第0239章 情根深种救不救
“那你说怎么办，小英，我真的想去看看他，不知道他的情况，我的心里真是很难受，要是他真的有事怎么办，要是见不到最后一面怎么办？”她拉着小英的手，看着小英，一脸急切，希望小英能给一个合理的方案，可是这哪里是她们两可以参与进来的事情，虽说是见过不少豪门大户的恩恩怨怨，可是这权谋之事她们并不是很清楚，况且她们现在对于真实的情况一无所知，就别提让她们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小英看着眼前焦急的小姐，心里也满是唏嘘，看这个样子，小姐是真的喜欢上方公子了，她并不反对，方公子那样优秀的人，要是能做姑爷，肯定是很好的，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关怎么过，况且，人家方公子有没有那个意思还难说，说不定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个假徐兄在日夜思念着他。
“小姐，现在外面传说的只是说重伤，意思就是没有生命危险，咱们先等待等待，等最新的消息出来，我也会悄悄打听，您就乖乖的待在家里，什么都不要做，您现在做的任何举动都可能影响到徐家，而且，四爷现在好像并不开心，大爷不在，没人管得住四爷的，所以，您还是要多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小英提到了四爷，也就是徐增寿了，这段时间他低调了许多，一改之前纨绔子弟的形象，虽说也还是纨绔，但至少你没有以前的那么疯了，跟他熟识的人都以为他改性了，毕竟变化太大了啊。
“四哥，四哥他怎么了？”徐妙锦有些奇怪，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和四哥有关，所以就问了。
“小姐，也没什么，四少爷近来不怎么开心，听说经常发脾气，还打骂手下的人。”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小英尽量使自己的描述简单而又公正，不希望自己带有很浓烈的主观色彩。
妙锦心里也有些吃味，四哥这段时间是有事情吗，居然会不高兴，他之前可是啥事都不关心的，连朝廷的任上的事情都关注的很少，都是交给手下人去做的，怎么会这样，真是多事之秋啊。
“那我就不去了，不过你可以去，不一定非要去方府，去大街上多听听消息，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有没有新的消息传出来，这件事也不要惊动府里的护卫，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她坐下来，慢慢的平复着自己的心情，想着自己刚刚那着急的一幕，脸色不由得红了，难道自己已经真的喜欢上他了，不然为什么在听到他确实是伤重的消息后，就这样的着急呢，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听说前段时间有贵妇人想要将自己家闺女嫁给他，也不知道方夫人有没有给他确认个人家，唉。
小英看着那脸红的自家小姐，心里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小姐是情根深种了，也不知道方公子，对小姐的感觉怎么样，要是他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小姐又该怎么办呢，自己又该怎么办呢，好像自己似乎也有些想念那个公子了，难道自己也喜欢上他了，唉，怎么办，怎么办？
她悄悄地关上门，留下正在遐想的小姐，出府去打探消息了。
京师里还是潮流涌动，不管在做什么的人，都会很努力很努力的保持着原有的工作热情，只是在做事情的时候，他们的心多少有些慌张，因为随处可见的卫所兵和穿着锦衣飞鱼袍的锦衣卫依然在街上奔走，他们明白他们在做什么，也害怕会不会随时都有一把刀，插进自己的胸膛，这就是武力的威力，他们的心里也在怪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为什么要在京师杀人，还杀到了锦衣卫的头上，是不是有病。
“小妹，看来咱们的猜测是真的了，那天晚上真的还有其他的人袭击了方中愈，现在廖家的大公子已经确定了，方中愈受了重伤，卧床不起，进府的大夫到现在都还没有出府，听说是常住方府，方便诊治。”
还是那座大院子，没想到她们居然没有离去，依然在这里，似乎丝毫不担心会有兵马查到这里，毕竟现在可是全城戒严的时候，她们的人，这么多，居然不怕引起注意。
她口中的小妹很是慵懒，站起来伸伸懒腰，说道：“那才有趣啊，说明咱们的目标很受人欢迎，盯上的人这么多，呵呵，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让这些人都来盯着他，这样也好，不用咱们动手，他就一命呜呼了，咱们也能交差，不然老在这个破房子里待着，闷都闷死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玩玩啊。”
“你啊，就只想着玩，那咱们的人呢，就还是不救？”那位姐姐，看着很是焦虑，头上的珠串都有些歪了，而他自己却没有发现，也许这两天，让她都愁怀了吧。
小妹歪了一下脑袋，脸色也严肃起来：“姐，我们不能确定那些人到底是不是我们的人，而且他们现在有没有叛变也不知道，现在贸然去救，可能会重了圈套。到时候损失可能会更大，所以我的建议是再看看，让咱们的人多打探打探消息。”
“可是，若是真的是咱们的人，训练他们不容易，而且任务还没有完成，就已经损失了这么多人，真的难以向上面交代，所以我还是决定救，而且要尽快，说不定现在他们还在坚持，坚信咱们回去救他们。”
姐姐的心可能还是软一些，不忍心见到自己手下的人就这样丢掉了性命，况且要是真的见死不救的话，不知道下面的人还要生出多少的不安之心呢，这可是对于以后的行动影响很大。
房间里陷入了沉寂，毕竟两人的出发点不同，想事情的角度也不一样在，这样的说法也是没有什么不正确的。
“姐，要是真要救的话，咱们就等一下上面的命令，消息传递出去了，自然会回消息的，所以这一点不用担心。”
第0240章 三级戒备探路者
“还有就是，那天晚上出现的另一伙人也会担心着急的，他们也和我们一样，是不确定的，那些被抓到的人有没有他们的一员，除非他们有更好的门道，不过如果他们能获取到确切的消息，也就不会被打的那么惨，比我们还损失惨重呢，咱们还是在等等，说不定他们就会帮咱们把路探好，咱们跟在后面就行了，这现成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她分析的很有道理，似乎也能说服自己的姐姐，只是，她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些先于他们出现的黑衣人，死在她和她手下的手中的特别多，反而死于中愈之手的还少一些，果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然也说不定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别的事情都不关心，罢了。
那姐姐听了还是想了想，心中似乎有些不悦，又感觉小妹说的似乎有些道理，“那就两手准备吧，如果能确定，立马就去救，如果不能确定，就在等等，但是一旦时间耽误了，咱们就得承担被暴露的风险，这样吧，让咱们的人警惕点，行动人员不得离开，情报人员降低活动频率，尽量低调，甚至是要准备搬离这里。”
“也行吧，反正听你的，你说怎么样就怎样。”既然已经这样说了，那就没有必要再次争执了，没什么意思，他们照做就行了。
“七哥，皇上来了。”一个护卫从前院小跑过来，悄悄地和七鹰说道，这附近都是他们的人，这点隐秘的事情自然也不怕被人听见，当然要是有人在他们的院子里搞监听，那这锦衣卫也不用混了。
“什么？”七鹰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身后的凳子跌倒在地上，他到不是觉得皇帝为什么要来，皇帝的行踪，他们又控制不了，只是因为这个时候太危险了，要是有人注意到，恐怕会引起大麻烦，这会给方府带来危险的，他现在精神高度紧张，任何随即发生的事情都有可能造成他的神经失控，所以对于皇帝来，他并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
“来人，通知下去，提高警惕，三级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大人的房间，违者，杀，让在外面的兄弟扩大巡视范围，说不定有贼人跟过来了，这个时候最容易出事了。”
他一边明确的传令，一边快步向外走去，手下里面立马有人将他的命令传递给周边的护卫，“陛下在哪里？”
“咱们的人，领着陛下去了偏院，今天来府上的人太多，皇上又不想张扬，没有和咱家老爷说，所以咱们偷偷的带着皇上去了。”来人小声的说道。
“行，赶快过去。”他急急忙忙的带着手下人赶过去，现在皇帝出现在方府中，不管是不是微服，只要他在，如果出了问题，府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很是担心，但愿没有其他势力的密探看到，毕竟他们知晓想要确定中愈是不是重伤的人多了去了，廖镛的话有多少人信，他们心里也没有谱，所以还是谨慎些好，而且要是现在有人动用大量兵马围攻方府，他们的力量可是坚持不了多久的，他们的人还是太少了。
来到偏院，一进屋，就看到一个翩翩公子在厅中站着，仔细打量着房间里的摆设，身边并没有其他什么人，刚刚他也看见了，几个护卫站在了门外，想必是陪皇上来的。
招呼着手下人留在厅外，他一人进屋，“臣七鹰叩见陛下，陛下金安。”七鹰随即跪倒。
“免礼，你起来吧，朕微服而来，不要讲这么多礼仪。”建文帝扭过来，看着跪着行礼的七鹰。
“谢陛下。”七鹰毕竟有着武人的意识，说免礼就直接站起来了。
他直接打量了一下门外，发现并没有人跟过来，眼里似乎有些失望，“中愈去哪里了，怎么不来见朕？”
“陛下，您这是？”七鹰还是有些奇怪的，毕竟中愈的请罪折子还没有上上去，还在他手里握着呢，怎么皇上就知道了，中愈没事呢。
建文帝笑了一笑，“怎么，是不是在想朕怎么知道中愈没事的，是吧？不用想了，朕现在也没打算告诉你，你就告诉朕，他怎么没来？”
七鹰听后拱手道：“陛下恕罪，臣并无此意。”
揣度圣意的事情是能随便承认的吗？不管陛下是随口一说，还是真的有心思，他都不能也不应该接这个话，他自然问心无愧，但有的时候有些话还是有些有心无力，别人要是乱说一通，人言可畏啊。
“回陛下，大人现在在什么地方，在做什么，臣也不知道，但是大人确实是写了一个题本，托人带了回来，让我转交给皇上，本来打算今天去的，但是今天来的人太多，臣要应付那些执意要见的人，所以就耽搁了，臣这就呈给陛下，陛下一看便知。”
说完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的很好的题本，递与陛下。
建文帝接过题本，转身回到堂中的座椅上坐下，认真的看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是他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好看，时而皱眉，时而疑惑，总之就是没有笑容，看来手上的东西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七鹰并没有看中愈写了什么，毕竟他的权限并不够，有些地方还是要注意一些的，秘密他也不一定都要知道，再说，给皇帝写的东西，他也没资格看，至少他是这样想的。
不过中愈到觉得无所谓，毕竟他觉得七鹰已经全程参与了进来，看不看影响并不大，况且，皇权教育不是说不敬畏，只是说不那么的深刻。
看见皇帝这样的表情，七鹰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心里想着，大人到底在题本上写了什么，怎么感觉皇上的心情并不是很好，反而还有些愤怒的感觉。
坏了，难道闯祸了，要是是真的，这可就麻烦了。
七鹰有些紧张，心里暗自后悔，早知道，之前就该看一下的，不然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只能在那里干瞪眼，等着皇上说话。
第0241章 三个月的明天子
空气一阵静默，皇帝依然在看着那本题本，并没有停下，七鹰也在一旁静静的等着，那些东西并不多，但是皇上看的很认真，很仔细，总之就是那样的翻来覆去的看，似乎在斟酌着事情带来的后果，只是没人知道建文帝现在心中的郁闷。
“中愈，真的打算让朕这样做这样做？”建文帝抬起头看着七鹰，他的心里很乱，中愈题本中的话，让他既痛苦又兴奋，这简直是让人难以接受，至少他不能接受。
“陛下，臣虽然不知道大人到底在题本中写了什么，但是臣曾听闻大人说过，现在局势已经非常的严峻，所以大人的言辞肯定会有与其他大人的不同之处，如果有什么不妥，所以还请陛下见谅。”
七鹰确实是不知道中愈到底说了什么，之前他没有看过，让陛下如此的难以抉择，但他想来定不是什么好话，不然也不会这样了。
“你自己看吧？“建文帝将题本递与七鹰，示意他自己看，现在的他很是气愤，毕竟现在这样的事情已经太多了，中愈的建议让他实在是有些难受，所以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这，七鹰并没有接过皇上递过来的题本，他说道：“陛下，臣不敢，这不合礼法，臣也没有资格看。”
建文帝一听，手一摆，“让你看就看，朕赦你无罪。”
现在的他对于这些死脑筋的人都有些反感了，虽然他以前也希望身边也多出一些这样的人，现在发现这些太过固执的人，在关键时刻基本上用不上，难道真的就是如此不堪重用？
其实，他想错了，能跟在中愈身边的人都不会是迂腐固执的，因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七鹰还没有那样，只是因为他要为中愈考虑，现在他的基础还是太低了，这些人背后的力量不容小觑，别看现在中愈很受皇帝宠爱，但是这些人并不会因为这些而高看中愈一眼，中愈现在所得到的一切，都是他自己凭本事挣来的，与其他人无关，要是以后有人拿着这件事情说事，这就是污点之一，当然是别人挑刺的污点。
七鹰听陛下这么一说，接过来看到，从头看到尾，他也愣了，没想到自家大人居然是这样，这主意出的实在是让人不想做啊。
“陛下，臣虽不知道大人的意思，不过臣曾经听大人说过，现在北方的局势不容乐观，据大人所说，现在北军势盛，南军势衰，还有就是虽说大人也做了不少的努力，可是收效甚微，大人曾经预估如若再不改变，恐怕咱们坚持不到三个月。”
七鹰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忐忑的，他从不曾想到，自家大人对于朝廷的胜率估计到了这么低，竟然远远没有一点南方胜利的希望，这让他在奇怪的同时也深深的为帝国的命运感到悲哀，因为他是知道的，中愈从来没有错过，至少没有在他们面前错过，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他们不能理解的事情，在之后都可以证明他做的是正确的，所以他很担心。
“什么，连三个月也不能坚持，这怎么可能？”建文帝是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天下，这么大，统帅如此多的军队，治下百姓这么多，居然在面对燕军那小小的兵马这么的无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大人确实是这样说过，之前我们也不相信，可是如今，情况确实是已经很严峻了，这一段时间，京师里频繁出现的不明势力已经给朝廷带来了不少危害，足以说明京师和京师附近的卫所，布政司衙门对于辖地的控制减弱了，这样的人可以堂而皇之的进入京师，还能展开这么多的活动，足以让朝廷认识到不妥了。”
“中愈真的这样说过，你确定？”言语中透露着不信，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换谁来，你告诉他，你的皇位只有几个月可以坐了，就要亡国了，他也不会不相信的，所以建文帝现在的反应是正常的，要是他是高兴地，这可就尴尬了，所以现在他的表情才是最正常的。
“确实是。”七鹰也知道着很残忍，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了解的信息也不少，阿良去了北方，中愈什么都没说就让他去了，他心里很清楚，情况肯定是到了很危急的时刻，不然阿良不会再最关键的时刻离开应天府。
建文帝听了脸色一暗，他只是想要一个希望，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现在看来，这是奢望，这些东西都是真的了。
“那这就是他给朕的解决的办法，让朕下令，着急天下兵马，勤王，这与宣告朝廷不如北军叛逆有什么区别，你告诉朕，这就是他的注意。”
他的心乱了，中愈居然如此建议，看来他是真的担心这样的事情发作的太厉害，已经到了他都控制不了的地步了。
“如今看起来大人的打算也并不差，还希望陛下可以早作决断，毕竟这件事情只有您可一做主，而且必须是快刀斩乱麻，因为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会在这件事情上暗中帮助燕王，毕竟募兵，挥军北上都是需要时间的。”
七鹰心里也有些难受，似乎自己和大人在这件事情上做的确实是不太地道，这件事情还是太难了。
“那你觉得除了他说的这些，还有其他可以做的吗？”
七鹰思索了一会儿，说道：“陛下，也许这件事情现在很难做，但是也许只有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陛下，也许臣的话不好听，但是这是咱们现在遇到的困难，如果真的木有别的办法，这是唯一的办法，或许您能帮咱们将这种情况缓解到最低的状态，帮助咱们的军队反攻。“
建文帝瘫在椅子上，谁也没有想到回事这种情况，中愈的想法他是理解的，这个年轻人没有骗过他，如果这件事情真的风险这么大的话，他也没必要说假话，因为对于他没有什么影响。
第0242章 皇帝身上好脏额
建文帝一直在沉思，又过了一会儿，他向着七鹰说道：“这些事情，朕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告诉中愈，如果他有新的想法，可以呈上来，朕不怪罪他，让他好好注意，京师里并不太平，朕也是知道的，他要做的事情朕也会支持，但是朝廷也是有压力的，让他尽快，朕也希望这些事情尽早结束。”
虽说是不简单的事情，但是这一句话说出来，七鹰的心里就有谱了，至少他们的戒严现在是还能多撑一会儿，“是，臣一定会传达到的，请陛下放心。”
七鹰信誓旦旦的说道，皇帝都这样顶着压力帮助他们了，他也不能丢了份，落了皇帝的面子，况且他现在也能理解大人的话，这位陛下似乎在某些事上分得清，某些事上还是个愣头青，对，这样形容是最好的。
“你退下吧，朕休息一会儿就会走的，你不用管，先去忙你们的吧，多事之秋，还是需要你们帮忙的，如果你们都挺不住了，朕真的不知道可以找谁帮忙了。”他也意识到了，似乎给他们添了很大的麻烦，所以早早地让七鹰离开，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找不到可以真正帮得上忙的人了。
“是，陛下您言重了。臣这就离开，陛下保重。”七鹰拱手行礼后，离开了。
打开房门，他的心情很是沉重，今天他再一次的知道了中愈的担忧，心里的郁结也再次出现，这该怎么办，他心里也没有谱，虽说他出了这个主意，但现在看来还远远的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要想做出更多的事情，这一点，还不够，他想到，应该要杀人了，不然解决不了大问题。
悄悄的安排了护卫，他转身离开，毕竟他还要去照看家里，现在方府里面不能出一点差错，手里头的人都要尽可能的多多用起来，这一点在每一个方府中人的心中都能体会到，他们年后的日子变好了许多，再加上中愈有意的让他们接受训练，现在的他们和真正的军士一样，有了些水准，现在并不差。
每个人都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不一样的代价，不管你是做好事，还是做坏事，不管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你做了，都会有代价，这一点一直都没有变过，只是有人看得懂，有人看不开而已。
建文帝现在就在为他的假仁慈付出代价，也许假仁慈说的太严重，毕竟他还是干过不少的好事，对于百姓和其他官员，他的仁政也是受到好评的，这一点是抵赖不掉了，不管朱棣怎样派人抹黑都不行，老百姓虽然不太懂这些，但是谁给了好处，谁只会说大话，他们还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朱允炆在民间的风评还不错。
但是他即位后立马废了几位叔叔的王位，还逼死了一位王叔，不管这几件事情他参与了多少，最终的命令是他下的，他就得担着这个责任，这是他皇帝生涯永远的污点，怎么洗都洗不白的，况且，现在他还发了官方的罪己诏，就相当于承认了削藩是欠考虑的，是经受不住考验的，所以他的代价还是有点大的，说不定最后还会丢了皇位，亡了家国。
现在他在方府的偏房里看着中愈呈上来的题本，一字一句的看着，仔细斟酌，上面分析着这次的刺杀事件的种种，包括前因，包括他们所做的种种猜测，总之是将自己近期得到的情况都详细的介绍了一遍，同时写出了自己的主意，毕竟还是要做的很妥当，所以，他还是很小心地写出了种种危害和益处，反正说的是很清楚，建文帝看着那些吗，心理多少有些安慰，因为中愈是在真的在想办法，为了他的江山，当然现在中愈并不知道建文帝有着这样的想法，现在的他忙着处理手头上的事情，分析着最新的来的情报呢。
建文帝在思考良久，在平复心情之后，悄悄的离开了方府，他之前悄悄地来，现在悄悄地走，除了之前知道他来的人，现在他在悄悄地走也只有他们知道，没有惊动其他人，包括方孝孺。
七鹰知道后，心里也有些感叹，但愿能成吧，只是这一趟过来并没有见到自家大人，也不知道大人的题本，皇上能不能按照那些内容来做，朝廷的一众官员又是些什么想法，所以七鹰很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对这件事情有帮助。
紫禁城里人员涌动，自从中愈出事后，宫里的警戒级别完全不是以往的那样，现在巡逻的更频繁了，往来的宫女太监都战战兢兢，生怕自己出了差错，宫里一股风雨欲来的态势。
建文帝再回来后，将自己关在了东厢房里，很久很久，随侍的人都发现了皇爷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所以他们的心里也很小心翼翼，做什么也都是轻手轻脚，将响声降低到最生怕打扰了皇帝陛下。
“陛下，您说要广发勤王诏书？”黄子澄颇有些着急的问道。
在大殿的东厢房里，在建文帝之前接待他们的地方，建文帝紧急召见了六部九卿来，跟他们讲了自己的想法，他并没有说这些都是中愈的主意，因为现在他也发现了，近来朝堂上的动向，似乎对中愈很不利，也因此他选择了隐瞒，就当是自己的想法。
“黄爱卿说的没错，朕想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朕不是征求意见，朕是希望你们能拿出可靠地意见，将这件事情执行下去。”建文帝很是强势，在这件事情上他选择站在中愈这边，相信中愈的判断，为这件事情开一个好头，并且配合中愈在京师开展大的清剿，所以他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很快的高效率的执行下去。
众位官员相互看了一眼，他们本就奇怪今日为何皇上会急急忙忙的召见他们，现在皇帝这样一说，他们似乎明白了皇帝这样做的原因。
“陛下，您这是？”兵部尚书茹瑺茹大人站起来拱拱手的说道，总要有人当头，茹瑺现在就在干这件事情。
第0243章 挖条小缝钻一下
建文帝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说过心里话了，感觉他们在自己的领域里都做得很好，但是对于军事上的全局观，大局观，他们似乎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诸位臣工，已经快三年了，这三年来，燕军虽说不断地骚扰官军所在的城池，军事要地也是失去之后在夺回来，数次往复，朝廷军马堪忧，损失惨重，百姓流离失所，虽说朝廷在不断地增兵北上，但现在看来效果并不是很好。
朕近来日思夜想，彻夜难眠，朕的心里已经不想再拖了，北边的消息想必你们已经知道，燕军主力已经饶过了徐州城，源源不断的在向京师奔驰而来，那座城池你们都是知晓的，是军事要地，可是没有挡住燕军。
自那以后，朝廷的险地就少了，恐怕坚守的余地不大，甚至是溃败的可能性已经大过了打胜仗的可能性，所以朕想再次募兵，勤加训练，最后和四王叔来一次决战，拔出这个后患。”
建文帝尽量让自己的意思表达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之前他是存了小心思，生怕几位王叔会有异心，对朝廷不服，动摇了自己从皇爷爷手中继承来的江山，才在黄子澄黄先生的劝说下，和齐泰，方孝孺一起，制定了削藩的策略，对藩王们大加出手，现在证明已经是大错特错了，才造成了现在的严重后果。
现在中愈给了暂时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可以将这个错误弥补回来，那就要快速的努力地去做，所以今天他提了出来，让这件事情成为大家都参与的事情，他知晓这里面肯定有燕王的人，或者是有那种冷眼旁观的人，甚至是已经投靠了燕王，但是他不得不将这个消息如实的告诉这些人，因为现在总不能将谁孤立起来，他还没有明确的证据。
“回禀陛下，如若现在募兵勤王，岂不是告诉天下，咱们的兵马已经打不过叛逆的兵马了，这会让朝廷的威望尽失的，况且仓促成军，恐怕是送羊入虎口啊，还请皇上三思啊。”
太常寺卿黄子澄听后，赶忙站起来反驳道，对于募兵这件事情他是不愿意的，虽说他也认识到之前举荐李九江是错误得，民间指责他的声音并不少，还有些老妇在背后里骂着他断子绝孙，因为他们的儿子因为他死在了战场上，再也没有回来。
可是这件事情现在不能这样看，燕军和官军还处于对峙中，现在广发勤王令，这是示弱的表现，这是妥协，这是侮辱，所以他的心里并不希望朝廷会是这个样子。
建文帝听了眉头一皱，挥手让黄子澄坐下，“先生，若是没有具体的操作办法，就不要开口了，朕刚刚说了，此事，朕意已决，现在需要的是怎样尽快的将这件事情做出来，做得好，保住朕的江山，而不是在这里提那些空的，那些现在都不重要。
朝廷还有没有威望，百姓是不是相信大明朝廷，难道你们自己不清楚吗？小小的奸细，就敢在京师的皇城大街上，刺杀朝廷强权部门的官员，数名细作在京师捣乱无数，刺杀数名官员，他们的胆子哪里来的，不就是咱们给的吗？真以为应天府铁板一块，你们的心里都不疼吗，啊，睁着眼睛说瞎话嘛，你们，真是让朕失望。”
建文帝的语气很是沉重，这样的指责，在他的口中还是第一次出现，现在在一旁坐着的可都是朝廷重臣真正的朝廷重臣，是帝国的中枢，就这样让建文帝骂了个狗血喷头，众人感受到了皇帝的愤怒，纷纷跪下来：“陛下息怒，臣等惶恐。”
大家一溜烟的跪下来，建文帝看到他们这样，让他更加恼火，“惶恐个屁，看你们一个个的，平时那么会说，在某些事情上，个个都有意见，怎么今天让你们拿个主意，一个个都是这个样子了，就这么困难，啊。”
建文帝口中的脏话都出来了，这可是以前的他不会出现的，现在看来，他确确实实是愤怒了，有些事情已经不需要再容忍下去了，这件事情已经严重影响了朱允炆的判断，甚至是已经隐隐约约超出了他的底线，也因此，他是真真切切的发火了。
众人的神经一直紧绷着，刚刚陛下说黄子澄的时候，他们就感觉到了，陛下今天的愤怒不是一点半点，因为他从来没有这样说过几位先生，现在这样的严厉说话，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要说难受，他们是真的难受，可是又觉得皇帝说的是正确的，毕竟朝廷的决策还是他们来做的，但是战事已经三年了，还没有结果，或者说没有对于朝廷的好结果，对于叛逆燕军来说，现在他们是有好结果的，应天防务空虚，他们占领了北方那么多城池，是有胜利的果实的，而他们空空如也，还在不断地向里面投入，他们的脸也骚的慌。
跪在这里面的这些人，黄子澄的心里是最郁闷的，最难受的，因为道理很简单，刚刚他最先出言反对，虽说也有道理，但是明显不是皇帝愿意听的，而且还有另一个问题，朝廷的脸面真的要用失败来维持吗？
皇帝似乎丝毫没有给他面子，就那样顶了回来，让他闭嘴，他的心里实在是难受，皇上怎能如此，他可是帝师啊，就这样被晾在了那里，他的精气神在那一瞬间就垮掉了。
大家都看到了黄子澄的脸红，那是屈辱的委屈的红，在这样的集中注视下，大家心里没有了嘲笑，只是有些唏嘘，变幻无常啊，朝堂之上，再也没有了宁静了。
“陛下息怒，不知您想要如何安排？”礼部尚书陈迪抬头问道，刚刚陛下所为确实有违君主之礼，可是他又不能明说，只能忽略过去，还是把目光拉回到重点上来，解决问题吧。
总算是来了个明事理的，知道重点在这里，还是要问问自己要怎么做，才有应对之策啊，哪能一上来不分青红皂白的乱说一通呢。
第0244章 忠贞不二齐先生
这才是他们关心的，如今朝廷和天下正值多事之秋，大家都感觉到了风雨欲来的态势，只要是不傻的都会明白，有些人，有些事，已经最大程度的偏离了原本的安定的轨道，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改变了，可能会死掉啦。
“朕的意思也很简单，那就是选派得力的大臣南下募兵，选拔得力的将领入京学习，开讲武堂，在最短的时间将这些人培养成为大将，帮助我军获得最后的胜利。”
他当然知道这不现实，但是中愈告诉他，现在可以做做样子，让燕军知道，应天府不是那么容易就打下来的，还有就是天下大势是向他们倾斜了，但是并没有完全的倒向他们，可能随时就会有变化，朱允炆觉得是有道理的，所以就答应了，这也是为什么他现在在这里说出来的原因，因为这里面有人会将这些消息传达出去的。
这，众人面面相觑，皇帝居然想的是这样的，他们懂那个派遣大臣去募兵，这一点在某些朝代确确实实是有皇帝用过的，而且还非常的成功。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开讲武堂，培养将军，这一点他们之前并没有听到，似乎是第一次听说，可是又觉得之前是不是有过这样的风声，只是自己是不是忽略了。
他们的心里都在各自盘算着，陛下真正的意思，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做些什么，或是提出一个建议，更何况这这个人是当今圣上，由不得他们不多想，这一点在所有的人心中都是认可的，换个人来也会想一下，就算是瞎想，他们也不会抛弃这一过程，这是文臣的通病。
先听听其他人怎么说吧，这样的事情自己是一个外行，都督府的人应该会很高兴吧，还是在看看吧，唉，事情怎么这样多，难啊，难，军队的事情，是那么好处理的吗。
“陛下，臣愿意南下为朝廷募兵，为陛下谋福，为平叛做贡献。”
一声坚决而又果断的声音出现在了房间里，震的众人心中一热，脑袋一闷，众人心里也在奇怪这是谁？这是出言支持皇帝了？
众人抬头看去，居然是兵部尚书齐泰，他从跪倒的队列里，挪到了中间，向着皇帝叩拜。
这个时候居然是他第一个发言，让其他人心里都有些奇怪，怎么会是他？
这件事情，刚刚黄子澄黄先生出来的那一幕让他们深有感触，皇帝并没有给他面子，这让他们心里多少有些忐忑，因为皇帝的心思太难猜，所以他们都在迟疑，这一点就像他们之前一样，不是说他们不是好的忠贞的大臣，只是他们也都清楚，什么时候发言，什么时候出手，既可以将事情做好，又可以获得更大的利益，当然这个利益不一定要是钱，也可以是其他的某种东西。
他们没想到齐泰却直接站出来，直接答应了皇帝的提议，就那样将他们的小九九打破的一点都不剩。
这让他们很是奇怪，是不是齐泰齐大人提前已经获得了皇帝的授意，就是为了这个时候和皇上唱一场双簧，好通过这件事情。
因为在这之前这件事情的风声一点都没有，这几天他们的头脑里充斥着的都是中愈被刺杀的消息，当然还有各种各样衍生出来的小道消息，可能真，可能假，在这做大城市里，每天的消息多如牛毛，他们也是要关注的，不然怎么能体验民生，怎么能提出好的政策。
本来之前的那一次杀戮，已经让他们感觉到了自身的危险，如今中愈的遇刺更是让他们担心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些人胆子怎么这么大，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杀官员的目的难道仅仅只是好玩，又或者扰乱一下军心民愿，当然，他们是不信的，换你，你信吗？
“好好好，齐先生愿意为朕分忧，很好很好，齐先生请站起来回话，那不知道齐先生的解决方法是？”
建文帝很是高兴，不得不说，在某些事情上，齐先生的看法还是老道一些，他现在很是后悔，登基之初，没有听从齐先生的建议，直接对四王叔下手，而不是对其他的几位王叔动手，以至于造成现在的局面，朝廷三年没有平叛，劳民伤财，这种局面很是被动的，不是她的一句后悔就可以解决的，所以现在他能站出来支持自己的想法，朱允炆心里真的是感觉到很开心，很惬意，这才是朕的肱骨大臣，这才是国家栋梁，嗯，当然还有中愈，建文帝在心里默默的说道。
齐泰听完后并没有站起身来，仍然跪在了群臣中间，抬起头来，大声的说道：“陛下容禀，臣的想法也是很简单，按照陛下的想法做就行，不需要太麻烦，只需要实实在在的做就行。”
“哦，那先生请说，朕洗耳恭听。”建文帝此时的心情已经缓和了不少，能够静下来听人说话了。
齐泰清了一下嗓子，说道：“第一，陛下的想法可以立即实施，选择大臣去募兵，这是尽快要做的。
第二就是，陛下应该香甜下昭告，将褫夺的几位王爷恢复爵位，还在宫中未开府的王爷，还有已经就藩的王爷大加封赏，安抚他们的心，就算不能让他们出兵支持朝廷，也要让他们按兵不动，保持中立，保护好境内的百姓，也不能投向燕王，这一点也是必须要做的。
第三，请陛下立马号召京师以及京师附近的百姓，共同起来保卫朝廷，对于他们有困难的要帮助，要让他们感恩朝廷的好处，陛下应该知道，不管朝廷做什么，治下还是需要百姓的，既然需要他们，那就给他们想要的，让他们帮助我们也就不是一句空话，所以还请陛下尽快定夺。“
齐泰将自己思考的这几样告诉了建文帝和在场的诸位大臣，这件事情他想了很久了，虽说还不是很完善，但是这些想法也并不假，他的头脑里还浮现了进宫前不久中愈和他说的话。
第0245章 大明王朝要续命
齐泰的书房里，他正在仔细的看着近来军事的变化，之前发生的奸细案后，军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改变，他也要做出相应的改变措施，他如今心力交瘁，操心异常。
中愈突然的出现，一身黑衣黑裤黑鞋将自己包裹的紧紧的，因为上回已经经历过一次了，齐泰到是没有那么的害怕，只是还是对于中愈的出现表示了震惊，他的心里的确是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中愈，是你？你不是？”看着中愈摘下自己的面罩，齐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传言中受了重伤，即将不治的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小方大人居然出现在自己的书房里，这本身就是个问题，他都忘记了思考，反正就是愣在了那里。
中愈放下自己的面罩，“不是应该受了重伤，躺在床上不得动弹，在那里等死是吧？”中愈笑了笑，这一点他早就想到了，任谁看到中愈这个样子，也都会感到惊奇的，齐泰也不是个例外，毕竟这些事他也不是知情的人。
“不不不，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没有谁会希望你出事的。”
齐泰表示了关心，又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事情的大概情况，心里也在感叹着，这小子的本事越来越大了，居然玩起了这一手，骗到了好多人，自己居然相信了。
仔细打量了一下中愈，确定他确实是没有受伤的模样，齐泰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道：“你要有大动作了？坐下来详细的说说。”
他可不相信中愈冒着被识破的风险来找自己是为了喝茶，这一点，中愈不会那么傻，伸手招呼中愈坐下。
中愈也没有客气，坐下来就端起茶几上的茶水喝了起来，也不管那是不是给他准备的。
今天实在是有些劳累，渴得要命，“事急从权，中愈也是情非得已，还望大人恕罪。”客气话还是要讲的，这些大人物，一个个都有些想法，不说清楚，会让他们的心里多少有些抵触。
“你哪一次不是情非得已，我这个小院子，被你这锦衣卫的大佬光顾的，似乎已经没有什么秘密了啊，你这样弄，让我很为难啊。”
齐泰却没有饶恕他的意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嘴里还不断地调笑着，是的，这是调笑，**裸的不服啊。
这，中愈没想到齐泰齐大人会这样说，“大人说笑了，当今圣上不是太祖爷，我也不是是蒋瓛蒋大人，没那么多的弯弯绕，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再说，您，也没有秘密。”
这话说的，也不知道中愈自己信不信。
蒋瓛蒋大人，洪武年间的锦衣卫指挥使，前任指挥使毛骧因胡惟庸案牵连入狱。蒋瓛后掌管锦衣卫，参与审判监狱事务。
洪武二十六年二月，锦衣卫指挥蒋瓛告蓝玉谋反，牵连到十三侯、二伯，连坐族诛达一万五千人，把打天下的将军几乎一打尽，此时又颁布逆臣录，诏示一公、十三侯、二伯。
齐泰自然之道他是谁，洪武年间的大案，蓝玉谋反的罪证就是他秘密禀告太祖高皇帝的，蓝玉案之后也被太祖赐死，当然也有平息众怒的意思，中愈提到他，看来是不想和他一道了。
“呵呵，你确定吗？我这儿，没有秘密？”齐泰还是接了一句，至于是不是真心话，那就不知道了，也许是质问，也许是玩笑。
“大人光明磊落，一心为国为民，自然是没有秘密的，要说最大的秘密，不过是现在在这里接见我这个特务机构的百户罢了，只要您不说，我不说，那就只有天知道了，您说是不是呢？”
中愈没有想和他一直打机锋，因为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齐泰的历史评价不错，虽然在削藩一事上确实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那毕竟是一个集体决定的结果，并不完全是他一个人的错，真要是按照他本身的策略来，燕王能不能造反成功还很难说呢，况且他本身的见识和学识都不差，这一点恰恰是中愈找他帮忙的原因之一。
“好了，看在你表扬老夫的份上，我就不和你扯这个了，你说吧，来找我做什么，这些事情想必又不简单了吧，居然敢装重伤，还让廖镛那小子一起欺骗我们，你可知道，听说你重伤，老夫我可是担心死了，以后不能这么玩了，老夫还打算沾沾你的光，在这朝堂之上多待几年呢。”
齐泰这说的都是真话，他可是最先支持中愈的官员之一，毕竟当初可是他将中愈举荐给皇帝的，要是中愈真的爬的越高，我想这个人情，他还是要还给齐泰的。
中愈也知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不好，但是没有办法，要想瞒过所有的人并不容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没有告诉那些较为亲近的人，“大人说笑了，小子哪里有您说的这样坏。小子只不过是耍了个小心眼罢了，没您说的那样严重，至于以后的事情，还是以后再说吧。”
有些事情不用说的太明白，懂的人自然就懂，不懂的人，说的太多也没有用。
“今日来找先生，希望先生能帮小子一个忙，皇上可能会在今日或是明日召见群臣，商量事情，不管陛下提出了什么建议，反对的人肯定不少，还请先生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若是先生如此做，则大明朝廷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中愈拱手一拜，很是真诚，这样的他，才是为国为民的他，已经从保小家上升到了保大家的地步。
看着他如此郑重的模样，而且话里透露出来的意思，齐泰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朝廷支持不住了？”
“是的，情况很糟糕了，怕是不会超过三个月。”
中愈没有危言耸听，之前他一直以为燕军在三个月内突破重重防线是因为碰巧，刚好几个节点上都出了问题，帮助了燕逆叛军，或许是真正的天都在帮助燕王。
第0246章 大明大救星来了
真的是上天都在帮助燕王朱棣吗？
以前中愈也是这样想的，那个朝廷的叛臣，朱家的叛王，他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才可以凭借一藩之地，两藩之兵，一路打进京师，登上皇位的。
可是融入到这个时代久了，他才发现事实并不是那样，冥冥之中一直有一股潜在的力量在帮助着燕王，而那一股力量现在展现出来的就是那天晚上的匆匆露面，再也没有了其它的踪迹，但是他们的影响一直存在，中愈相信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都有这些人的影子，只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到了什么样的地步，这一点他的感触颇深。
所以中愈很是担心，自己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徒劳的，或许连简单的续命都做不到，更别提挡住叛军三个月了，挡，他拿什么去挡。
“这么严重，你有把握吗？”齐泰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如果是别人，他保证会一顿臭骂回去，可说这话的人是中愈，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
齐泰也没有想到大明朝廷竟然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大明朝廷真的已经成了空壳子，已经让人都无法挽救了，至少在他心中，朝廷还掌管着大量的国土，百姓，只要是建文皇帝不死，他们依然可以不断地募兵，不断地反抗，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谁知道中愈竟然已经感觉到了这么危险的地步，似乎根本没有看到一丁点的希望。
中愈自然知晓齐先生问话中的把握是什么，这就是中愈今天来的目的，肯定有把握了，不然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方式再来见他一次，这样的风险是很大的。
“我可以肯定，根据锦衣卫掌握的消息，这一点只会提前，不会延后，三个月已经是我能给出的最大的期限了，说不定会更难，还望先生助我。”
中愈很是担心，若是连齐泰都不相信他，那就更难完成这件事情了。
他不敢把这件事告诉自己的父亲，因为方孝孺在这件事情起的作用并不会很大，甚至还会想出一些不靠谱的主意，影响到了建文帝，军事上的事情，兵部的人还是会做的好一些，说出的话也会更让人信服一些，这就是专业的角度，而齐泰则是更专业的人。
齐泰瘫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他刚刚希望中愈说自己没把握，可是中愈还是很肯定的说道，自己很有把握，让他很是难受，精气神一下子就跌了。
这些人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一想到朝廷居然只有不到三个月的寿命，他的心里还是很难受，况且说的暗中潜在的力量，他从来没有听说过，所以他的心里也在担心这样的人到底在朝廷里有多少，因为掌控一个国家不容易，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的，甚至是还需要高层，想到这里，他的心就一阵难受，自己的同仁之中居然还有一些是敌人的暗手，这就尴尬了。
叛贼燕王占领了朝廷的地方，不也是还要不断的派人来接收管制吗，不会因为简简单单的放在那里就不管的，所以只要是稍微能干的都让他们的人提上了工作岗位，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他们的人少，占领的也都是朝廷的地盘，有些人投降，有些人死亡，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希望我怎么做？”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齐泰对于中愈有一种难以严明的信任，或许是因为中愈之前的表现，也或许是因为中愈掌管着强权部门，锦衣卫北镇抚司，也许是因为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中愈的身上，所以才这样做的，。
中愈再次躬身：“先生，除了让您支持陛下所做出的决定以外，还希望您能主动去找一个人，相信他会帮您忙的？”
“谁？”齐泰问了一句，他还没有想到京师还有这样的人，既然有这样的人，为什么自己不去找呢，是吧。
“苏州知府姚善。”中愈吐出了一个名字，或许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在最关键的时候，他想起的却是这个人，因为这个人是中愈印象最深的保皇派，最后虽然兵败惨死，可这丝毫不影响他的忠心。
齐泰听到他的名字，想想，严肃的说道：“他，我知道，是一个忠贞良善之人。只是找他有用吗？之前他确实是推荐了好友入军做事，但现在大势如此，之前作为也不大。”
只一点他还是比较怀疑的，毕竟松江知府现在能出多大的力，能够帮多大的忙，他也不知道。
姚善，在洪武三十年，调任苏州知府。姚善来后，主政公允，把握大局，不制定苛刻繁琐的条令来管理民众，诉讼之事因此逐渐减少，在此之后苏州人逐步改变了对朝廷的看法，吴中大治。
这一点就可以看出，姚善是个很好的官员，不管是对于百姓，还是对于朝廷的官员，他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
中愈对于姚善的记忆很模糊，除了知道他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官以外，对于他进京上奏的事情记得不是很清楚。
书上说，他也亲至京师，得见燕王上书贬斥齐泰、黄子澄为奸，必须处理，不然就要继续兴兵。
姚善声称燕王贬斥不当，建文帝于是就诏见姚善，征求他对于平叛的对策，姚善奏议起兵勤王。
建文帝钦命姚善组织苏、松、常、镇、嘉兴五府兵勤王，这件事情中愈反正没有弄清楚，姚善到底是已经在练兵了，还是处于准备状态，中愈都没有底，之前也没有想过派密探去查一下，毕竟重点还是在北方。
所以中愈就让他一定要选择去这个地方，不管这件事情发生过没有，只要能得到他的帮助，那就是大功一件，这一点，中愈并不担心。
“不管成不成，我希望先生去，这非常的重要，因为他们这是离京师最近的兵马了。”似乎也是为了撑起一点希望吧
“好的，我知道了，如若陛下召见，我也会按照你说的做，不过姚善之前来过京师，也曾提议募兵，不知道现在做的怎么样了，不过你也不能报太大的希望，地方上限制太多，我也不能保证会怎么样。”
这真的是老成之言了。
第0247章 重封王众生百相
中愈又和齐泰聊了其他的，两人之间没有那么么多的客套，在此之后，似乎更加的亲密了，沟通起来似乎也没有太多的拘束，总之是将近期的重点事物都做了沟通，这一点，他是没有瞒着的，不然获取不了更大的支持力度，中愈现在把齐泰作为整个事情的最为重要的一环，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回了。
巍峨的皇宫，安静的东厢房里，除了齐泰的发言，其他人都没有做声，募兵的事情并不新鲜，在建文三年的时候就已经做过，但是那个时候，南北战事不利，朝廷想要向北方求和，建文帝不得不假意将齐大人黄大人贬斥地方，逐出京师，但是实际他们二人也是奉了建文帝的命令出去私下募兵的，不过效果似乎并不好，后来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这一点在场的人都是清楚地。
齐泰在众人面前一点一点的说完了自己的想法之后，就在下面静静地等待着其他人的想法，等着他们发言，他相信这里面的人，有不跟他一条心的，这个时候应该可以看出点什么的吧。
建文帝心里也是很高兴，至少是觉得齐泰齐先生真的是为了这个朝廷，为了天下百姓在着想，他心里很是欣慰，朝廷就是需要这样的人，年轻的中愈是一个，他也是一个，更希望朝廷有更多的人，更多的有用之人，忠心的人。
至于其他人的想法就有些奇怪了，他们不仅仅奇怪为什么是齐泰第一个站出来支持皇帝，还能说出这么多的建议，更加奇怪的是他刚刚提到了恢复诸王的王爵，对于未开府的诸王进行加封，这想法怎么看，怎么就不像是齐泰的想法，他要是能想出这样的方法，当初就不会这样的支持削藩了，或许说当初削藩的政策他们两人都是极力支持的，只是方向不一样而已。
这一点很明显，况且如果恢复已废藩王的王爵不就意味着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白做了吗，这三年的靡费，三年的杀戮，遭殃的百姓，这一切的一切，这可见的种种，谁来负责，谁来承担？
难道还要为了解决这一次的问题，在酝酿出一次新的潜在的危机，他们是真正的不懂了，看着皇帝的脸似乎有了笑容，看来陛下是很看好这种方式，难道他们都已经落伍了，这这这。
“陛下，派遣大臣外出募兵之事可以做，臣是支持的，可是关于这重新颁封王爵之事，只怕齐大人还是欠考虑了，王爵之事事关重大，恐怕并不适合在这个时候重新颁封，大明的法统还是要注重的，因此还是请陛下慎重考虑，这一点臣并不赞同。”
出言的是礼部尚书陈迪陈大人，这位将礼教看得很重的陈大人，现在遵循着自己一贯的原则，考虑着这件事情的好坏与利弊，在他的心里也在盘恒着，总之有些事不能违背原则，虽然他也认为现在他们之前的决定是错误的，三年的时间里，经过他们之手传出去的错误命令不少他也有些后悔，但是他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着急了，不能就这样简单的做了决定，所以他还是选择了反对，这件事情还得慎重考虑。
其他人看着也听着，也觉得这件事情陈大人说得对，纷纷出言表示支持。
“陛下，陈大人言之有理，以现在的状况来看，朝廷就应该如此，其他的事情暂时不做深的考虑，我们只需要保住目前的态势就行，还请陛下三思。”工部尚书郑赐朗声说道。
在他说完之后，刑部尚书暴昭说道：“陛下，朝廷与北军现在的情况正好，就这样对峙，朝廷在徐徐图之，想必以朝廷的军力与财力，最后还是朝廷获胜的，这一点还是请陛下放心。”
“陛下，臣还是希望朝廷能够采纳我的意见，这一点臣不会让步的，还请陛下三思。”齐泰很是强硬，似乎就在这一条，寸步不让。
“陛下，万万不可啊，如今朝廷支持的北伐大军正在北方作战，战线之长远超大明开国的无数战役，如今户部强力控制军队的用量，制式武器的配备，还仅仅只能将他们的武器转备好，如若在募集一批兵马，这花销，恐怕国库承担不起啊。“户部尚书王钝说道，他是从自己管辖的领域说出了自己的道理，这一点他们丝毫不怀疑，因为要论国库钱粮，收支平衡，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了。
工部尚书郑赐说道：“陛下，臣附议。”他是支持王钝的，并不希望现在做一些可能会动摇根本的事情。
“陛下，如今形势危急，事急从权，还是希望陛下能够答应齐大人的建议，尽快实施，燕逆并不会等着咱们，咱们应该主动出击，抓住机会，尽早解决这件事情，这三年来，劳民伤财，国库不支，百姓沉痛，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前段时间，还连累陛下昭告天下，明发罪己诏，这本就是我们做臣子的罪过，如今既然有办法改变这一情况，还是按照这种方法做吧。”说话的是右都御史练子宁。
这个人大家都知道，属于那种真正的忠心耿耿的人，这一点没有人会否认。
齐泰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明确的全力的支持，刚刚大家都在出言反对，让齐泰隐隐有些担心，似乎毁坏了终于的事情，这一点让他很是揪心，他可是在中愈那里打过保票的，一定会尽全力促成这件事情的，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了，还谈什么一心为国，还谈什么拯救大明，这些话都将是废话，现在练子宁出言支持，让他的心里很是高兴，还是有人站在他这边，看的也很远。
方孝孺因为中愈的缘故，并没有到场，齐泰甚至想到，若是方孝孺在现场的话，是不是事情会简单的很多，那些人在这方面可能会觉得方孝孺的说服力会更大一些，因为他的儿子是锦衣卫百户，现在正在家里躺着养伤呢。
第0248章 胜者为王败者寇
时间真的过得很快，刚刚在堂中，不管是明确的发言的，还是选择附议的，似乎大家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至少没有那么的和稀泥，讲道理，就是不说自己的决定。
今天并没有出现之前的那种杂乱的情况，反而是很安静，大家都在等着建文帝做出最后的决定，因为他们在今天已经彻彻底底明白了，在家国天下面前，朱允炆选择的是家国，不是先生，不是挂着帝师名号的诸位大人，而是大明王朝，这个可能随时会分崩离析的国家。
他们一直跪着在，腿似乎也有些麻了，建文帝开口让齐泰站起来，但是遭到了拒绝，齐泰一直和大家一样，跪在地上。
大明的中枢里，大家跪倒了一片，都在等待着建文帝的发话，可是建文帝这时走神了，他一直在想着中愈题本中告诉他的话，“陛下，家国天下，终究是朱家的家国天下，如果您自己都不努力，都不想着改变，那么对于大明国土上的老百姓来说，这朱家的天下，不过是换了一个姓朱的人坐罢了，与他们又有何干，只要自己不死，那就是好日子？
他们哪里会知道，叛逆燕王得位不正呢，史书一直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或许以后，您才是违背了祖制的叛逆，燕王恰恰成为了最大的功臣，那时，您又有何话可说？
您，能成为那个书写历史的人吗？或者是您觉得燕王爷会给您一个什么评价，在他坐在了您的位置上。
最后还有一句话，您，会活着吗？”
这是一声声大胆的质问，也是一声声深刻的提醒，更是一种意味深长的警告。他读懂了中愈的意思，他失败后，在史书上，他会成为一个名声不好的皇帝，因为获胜的人是朱棣，而不是他，不是他这个以大明正统，接受这个国家的皇太孙，如今的建文皇帝，或许他会被冠上昏君之名，在白纸黑字中，流传后世，甚至是千古骂名。
他，猜得不错。
事实上，在燕王朱棣打进京师顺利登基后的日子里，属于建文元年到建文四年的一切文书，书籍，档案，只要是沾边的，带有文字性的东西全部毁之一炬，知晓的人是能杀就杀，能关就关，若是有人敢私藏，那就是死罪。
甚至建文年号也被革除，称之为洪武三十二年到洪武三十五年。
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才会将已经死去四年的父亲，大明的开国皇帝朱元璋，从坟墓里面拉起来又执政了四年，不得不说，是个狠人。
朱棣始终是朱棣，是那位野心勃勃的朱家四子，在他真正的当上皇帝后，不得不承认他当的很好，甚至超越了很多皇帝，这一点恐怕他的父亲太祖皇帝朱元璋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因为，朱棣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个莽夫，是一个武人，不适合成为执掌天下的帝王，所以朱棣在太子朱标死后，失去了最好的也是唯一的一次成为皇太子的机会，最终只能尊奉朱允炆为皇帝，这个年轻的侄子，这个文弱的小儿。
别提他心里有多郁闷了，换谁谁不会郁闷，这可是皇位，一个权力的巅峰，唾手可得的皇位，就因为一个立嫡立长的原因，成为了他心中永久的痛，所以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抢夺自己侄儿的皇位吧。
朱允炆一想到自己那个残暴的叔父，那个现在挥军南下，势不可挡的燕王朱棣，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是做错了，他不该动了皇祖的制度，不该如此心急的削藩，可是现在他已经悔改了，但是并没有用。
为什么四叔还是那个样子，直到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燕逆的灭国之心，才狠下心来，做出这样的决定。
扫视了一眼跪倒在地的大臣，朱允炆从走神中反应过来，“诸位爱卿，朕听了你们的话，各自都有各自的道理，说明，你们还是用心的在考虑，但是朕，这段时间一直是很焦虑，感觉什么事情都做不好，有感觉有些事情是朕可以做好却没有做好的。
这一次，朕，要自己拿个主意，朕正式宣布，齐先生所奏之事，朕全部照允，募兵之事由兵部全权办理，都督府加以配合，至于给诸王恢复封爵，未开府诸王加封赏赐皆由礼部联合宗人府去做，两日内，朕要最后的结果，记住，你们只有两日，明白吗？”
朱允炆说的很是坚决和冷酷，只给两日的时间，这就像是逼着他们下军令状一样，黄子澄听了还打算在说一下，但是看到其他人的表情，他还是选择了妥协，也许陛下是对的吧，他现在也有些有心无力了，这到底是是什么事啊，怎么一觉醒来，天下就变了个个呢。
皇帝的意思很明白了，这件事情要真正的做下去，还要有人专门为这件事情负责，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没有问题，凡是总要有个打头的，他们都是重臣，做一点也是应该的。
但是，怪就怪在，募兵一事，另一位兵部尚书茹瑺大人，并没有太多的意见，皇帝似乎也没有问他，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大家都是心思活络之人，细想一下，似乎都发现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自己想的和陛下的意思是不是一样的。
揣度圣意，在某些时候，是有一个限度的，仅限于个人的意识流，或许在某些时刻，他们的思想与建文皇帝的思想产生了激烈的碰撞，而这碰撞会在某一个点成为一个大的火花，这一点他们不知道，建文帝也不知道。
似乎感觉到大家领旨的热情不高，甚至隐隐有些抵触，建文帝忽然很是思念皇爷爷的时代，那个时候，文人士族哪敢如此轻待天家，朕的话居然已经如此的没有感召力了，“怎么，朕说的不够清楚，还是说你们，已经忘了朕是皇帝，朕的话已经做不了主了吗？”
这话，颇有些诛心，作为帝王，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好像在威胁自己的臣子一样，到底是好是坏，谁也说不清楚。
第0249章 不作死就不会死
年轻的建文帝发火了，再一次的发火了，这在以往是很少见的，他毕竟是以仁慈著称于世的。
众臣有些诧异，但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发火是不是真的就那么生气，在群臣的耳中，这无异于晴天霹雳，天子一怒，众臣皆苦，“臣等惶恐，陛下金安。”
该救场的时候，可是不能落了面子，让皇帝难堪，况且，皇帝的重话狠话都已经出来，难道要逼着皇帝杀人，这是万万不能的。
齐泰俯首大声呼道：“臣兵部尚书齐泰，领旨。”
似乎在齐泰的引导下，众人才想起来，刚刚他们或许都忘了那是圣旨，金口玉言。反应过来后，也高呼着领旨，这样才算是将这件事情定了下来。
看着事情落下帷幕，齐泰的心里，才放松了下来，总算是帮助中愈确定了这件事情，不然他可没办法交差，毕竟自己当时可是答应了中愈，会帮他搞定这件事情的。
当然他也坚信，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最新的战役已经打响，不在前线，而在京师，就是不知道他们的时间够不够。
中愈说只有三个月，三个月，九十天的时间，能不能有一支忠于陛下的兵马，愿意与燕军叛逆决死一战，能不能获得胜利，未尝可知。
所以任重而道远啊，齐泰的压力也很大。
看着他们的样子，听着同意的声音，建文帝这才满意的说道：“很好很好，既然诸位爱卿都同意了，那就抓紧时间赶快做，该主导的主导，该配合的配合，朕就在宫中等你们的好消息，还望诸位卿家不要让朕失望，朕可是把重任都交到你们身上了，还望大家共同努力。
好了，就这样吧，该忙的都去忙吧，朕答应去母后宫里坐坐，就不陪诸位了。”
搞定了这件事情的朱允炆心情大好，毕竟看到了一丁点的希望，但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说不定，上天就帮助了自己了呢，说完这些话之后，他就起身准备离开。
“陛下，臣听闻京师已经戒严两日，各大城门只准进，不准出，这恐怕有违朝廷的法度礼仪，还会给百姓的生活带来影响，还请陛下下旨取消，还京师一个**颈？”
趁着皇帝还未出门，黄子澄赶忙说道。
这是作死啊，别的不提偏偏提这个。
几位将今天皇帝的表现看得透的大人，心里在第一时间就浮现出了这句话。
陛下刚刚的样子，一看就正在气头上，你还撞上去做啥呢。他好不容易高兴一下，你一句话就把这高兴劲熄灭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为什么京师会戒严，戒严的兵士来自哪里。
皇帝不点头，那些人敢在京师中全副武装的全城搜捕，开玩笑，首先就得治他一个欺君之罪，扯远一点，也得给一个扰民之罪，要是往严重的地方说，说他造反都可以，毕竟京师重地，乱兴刀兵，本就是不妥的。
朱允炆，听了，往外走的身子一顿，眉毛一皱，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不过作为皇帝，他还是控制了自己的脾气，扭过头来，看了看依旧跪在地上，却已经转过身来的众位臣子，“先生，真是这样想的？”
他自然是知道是谁说了刚刚的那句话，只是不知道黄先生今天是怎么了，老是和自己唱反调。
一句简单的问话，听不出什么语气，但这里面的寒气到是让众人心里一惊，陛下是知道些什么吗，为何会如此的问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黄大人也有了一些不好的举措，让陛下厌恶了吗？
一时间各种思绪翻飞，作为官场上的巅峰位置的众人，忽然发现，今天的脑子似乎不够用了，他们也很郁闷，这是在表示自己是笨蛋，还是说出了毛病。
笨蛋，当然肯定是不是的，只是不理解内情罢了。
“回禀陛下，臣，句句肺腑，京师已经颇显乱像，如若再不制止，恐怕就不会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所以还是希望陛下能够下旨，停止戒严，还京师一个安宁。”
黄子澄再次叩首，他想要的不过就是皇帝下令取消戒严罢了，按理说这些事情不归他管，但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不吐不快，或许，用更简单的话来说，这就是强迫症的表现，非要按照自己的办法来。
朱允炆并不着急搭话，扫视了一眼其他人，笑了一笑，“你们，都是这个意思？”
这明显是问群臣的，大家的汗都下来了，几位老臣，确是第一次感觉到皇帝的锋芒，在这一刻愈发的显现出来，也许，之前咱们是看错陛下了。
“一切听从陛下安排。”众人相视一眼，都服了软，有些事情，不是说你一个人就能担的下的。
黄子澄黄大人糊涂啊，这个时候说这些有什么用，陛下明摆着要给锦衣卫一个说法啊。
这是他们的想法，可是他们又忘了，自己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把这些话说出来，那既然有人说了，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这样的风轻云淡，与落井下石又有何异，真是为他们感到脸红啊。
“既然，朕做主了，那就听好了，京师戒严也才两天，我朝的实权大臣现在还躺在家里，那些刺客还没有找到，朕不会允许这些人活着离开京师。
所以，戒严嘛，还的继续，至于老百姓，让应天府尹大肆宣告，呼吁老百姓举报监督，只要他们想要出城，那就抓紧时间帮助朝廷抓到这一批人，这样的人在京师也不少，抓的人越多，那就离戒严结束的日子就越近，所以，诸位爱卿，加油吧，朕，相信你们会很好的处理好这件事情的。朕，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朱允炆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他并不是解释，也不需要解释，他现在想的也不过是希望这些大臣，尽快的让国家机器运转起来，将手中的的事情做好。
没有给他们反映的时间，朱允炆扭头就走，离开了这个地方，留下了那些面面相觑的大臣。
第0250章 局中人皆有苦涩
建文帝走出房门，看见外面的天，很亮很清晰，还有一阵阵风，就那样吹过，春天的气息是那样的浓烈，就那样，照拂着这大明的国都，充斥着皇城。
他发现，刚刚在堂上的感觉真爽，让他感到很舒适，这还是第一次，对，真的是第一次完完全全由自己做主，没有掺杂这些人的想法，让他的内心很是欢愉。
现在他想到的是，那个为了这一切，假装受了重伤，就要死了的年轻人，那个出了这个主意的年轻人，也许这才是上天的意思吧。
中愈，朕已经尽力了，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加油，朕的天下，可就指望你了。
中愈成为了建文帝的希望，中愈自己也是这样一直跟朱允炆宣扬的，他才是能够帮他解决问题的人，潜移默化的影响着这个在宫城里面度日的年轻皇帝，中愈不怕，这才是对的。
在宫外的中愈并不知道宫里发生的这一切，不过，早晚都会知道，只是现在不知道，因为时间不对等，现在的他，回到了安全屋，在那里遥控指挥着京师里的锦衣卫将士和卫所巡逻兵。
莫大耳朵在这一段时间里，心乱如麻，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毕竟中愈受伤了，他还是很担心的。
不过在知晓皇帝并没有对他有过太大的责怪后，心里也是一阵舒坦，他也想到了这是因为中愈的缘故，没有中愈，皇帝也不会给他面子，京师出了这么大的案子，他的责任不可推卸，所以，心里很是感激中愈，干活也更加的卖力了。
不得不说，应天府衙的人在他的高压下，事情也就顺利的不少，办事效率也提高了不少，让他们的心里也放松了些，认真办事，趁早破案，这是目前他最想做的事情。
他们既希望找到那批人，那批刺杀了中愈的人，帮中愈报仇，但是他们又害怕遇到那批人，因为连锦衣卫的精锐都搞不定的人，他们要是遇上了这些人，不就是白白送掉自己的性命吗，人，还是怕死的，这一点，他们都知道。
皇帝走了，就那样走了，留下的人都有些郁闷，毕竟今天的事情很是奇怪，从头到尾都有些让人难以理解，大家都在跟风，因为这些人中大多都还在盲目的决定之中，或许，真正的目的，他们都没有搞清楚，就那样糊里糊涂的投了赞成票。
“黄先生，您刚刚？”看见皇帝走远以后，众人都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了，年龄大了，时间久了，跪的腿疼，这一点没有作假，大家也没有装，这些人都在慢慢的揉着自己的腿，是真的疼啊。
工部尚书郑赐走到黄子澄的身旁，悄声的问道，户部尚书王钝也靠近了过来，他也是有此一问的，刚刚他的表现就像是故意的一样，明知道皇帝不高兴，居然还是撞了上去，这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告政治的人该做的。
“没什么，老了，想法慢了，本来只是希望陛下，能多为百姓考虑一下，这件事情还是在考虑考虑，不要这么着急的做决定，没想到，撞在了陛下的气头上啊。”
黄子澄讪讪一笑，他也没有想到皇上会是这样，自己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今天两次都让皇帝顶了回来，让他的脸面有些挂不住，现在他们过来问，自己还是颇有些尴尬的，他也是要脸面的，不能因为这样就不做啊。
“大人，陛下如今一心想要这样做，可能是真正的生气了，或者说他感觉到了危险，对于皇帝来说，皇位还是首要的啊，毕竟，咱们还是要在朝廷做事的，大明的江山依旧是朱家的啊。
所以，大家还是按照陛下的安排去做吧，锦衣卫的方中愈在京师遇刺，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但也说明了京师是有问题的，因此陛下借此让朝廷整顿，这也是一件大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办吧，要是出了差错，咱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如今朝廷的局面不好，大家多担待些。”
王钝还是看的透彻一些，实在是因为此事与他的关系不是很大，他想得开，皇帝既然已经决定了，成为了改变不了的事实，那就积极地做吧，他能做到这个地步也是有原因的。
黄子澄也没有指望大家都去反对皇帝，只是现在木已成舟，那就按照圣旨办，这一点，他还是有这个肚量的，难受归难受，事情还是要做的。
他心里也在奇怪众人的表现，齐泰的表现就很可疑，另一位兵部尚书茹瑺茹大人就更是可疑了，居然没有太多的建议，而且看来这件事情，齐泰并没有和他通过气，他们之间是有事情了？
他的面上还有笑容，解释完后就没有往这件事情上再说了，招呼着让大家去各自忙各自的，心里却有些难受和奇怪，最后也没有理出一丝头绪，那算了吧，就这样吧，看看再说。
齐泰快步走出去，追上了练子宁，这一位右都御史，向他表示感谢，毕竟，刚刚是他支持了自己的建议，是这里面最早出现的支持的声音。
“多谢练大人，刚刚的仗义之言，帮了我的大忙，多谢。”齐泰拱手道谢。
“先生不必多礼，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情罢了，这些时候，我也一直在思考京师与朝廷的问题到底出现在了什么地方，为什么贼人可以在京师来去自如，想必是很多的衙门都出了问题，现在查一查也是好的，防患于未然，是最好的。”
练子宁笑了笑，这可是第一次皇帝和大臣们的分歧重大，可是他左思右想，反而觉得陛下和齐泰的想法更适合当下，毕竟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否则，谈别的都是空话，对于目前的状况，一点帮助都没有。
齐泰还是和他交谈了一番后，赶忙离去，众人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似乎齐先生很忙，比以往更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0251章 刮目相看刘先生
疑虑在众人心中产生，只是他们没有想起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为什么会是在今日发生，如果他们仔细想一想，就会发现一切都太巧合了，可惜，并没有人往深处去想。
如果中愈没有出事，他卧床的消息没有传的沸沸扬扬，他们或许会在第一时间会想到中愈，想到那个指着他们鼻子骂的小伙子，但是现在京师里都是中愈受重伤卧床的消息，也就让他们忽略了这个人。
当然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因为方孝孺没有来，他没有参与这个重大的决议，也就更让他们相信，中愈可能真的不治了，不然怎么连这么重要的会议都不参加了，这对于严谨的他们来说是非常的不好的。
他们心里的感觉很奇妙，中愈这小子吧，心思活络，鬼点子多，对祖制不放在眼里，不得不承认确确实实是一个有才的人，假以时日，慢慢成长起来，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朝廷来说，是有福的。
可是事实呢，他们对他又爱又恨，毕竟中愈有时候解决问题的方式在他们眼里是很激进的，这对于秉持中庸之道的他们来说就是离经叛道，是难以接受的，所以对于他的遇刺，他们只能说着可惜，是真正的可惜。
“先生，根据探子来报，现在外面抽查的卫所兵越来越多了，截止到今天中午，咱们一共有八处据点被攻破，据点里的人死伤无数，三处被临时抛弃的据点也被查，基本是刚刚听从咱们的命令撤退了，那些锦衣卫随后就来了，这说明您的判断是正确的。”
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子里，还是那些人，似乎是贴身的侍从，正在像先生汇报情况，如果中愈和阿良在此，他们就会发现，这个人他们见过，就是那一位在三俊楼和徐增寿吃饭的那个人，刘先生。
沉吟许久，刘先生才慢慢的说道，“额，八处，八处不少了，看来方中愈那小子的手下人还能干成点事情，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成长到这样的地步，确实是让我刮目相看啊。
不过，这就有些奇怪了，他都重伤了，手下人居然还能这样的有条理的针对咱们的人，看来是真的不错了，得抽机会见见这个年轻人了，当然，前提是他要有命活下来。”
想到这里，他就笑了笑，他的人没有成功，这是事实，后面的别人的人马做的似乎还不错，至少是受伤了。
跟在先生身边久了，他是知道先生的眼光有多毒辣，先生对别人的评价从来都是简单的一句话，今日对于方中愈的评价高了一层，到是让身边的人奇怪，先生可是很久没有这样看重一个年轻人了，还是一个对手，一个同样掌握着秘密谍者的头子。
“先生似乎很看重他？”他小心翼翼的问着，毕竟这些事情也只有他敢问，其他人不敢，当然也没有这个机会。
刘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做的每一件事情，咱们都几乎知晓，他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你觉得一个十七岁的少年，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难道不让人惊奇，难道不值得被人尊重？”
那人低头想了想，回答道：“还是先生看得远，想的周到，这样一说，确实是让人觉得了不起，不过他再了不起，也没有先生您厉害，现在您略施小计，就让他卧床不起，甚至丢掉自己的性命，您才是最厉害的呢。”
这变着花样的马屁，拍的是真响，他似乎也没有刻意的去迎合先生的话，但是听起来就是很让先生舒服，毕竟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
刘先生也不例外，笑了笑，“他有没有事情我不确定，毕竟咱们的人没有真正看到，别人的人有多大的能耐咱们也不知道，所以现在下定论还有些太早。
不过光看他手下这两天的作为，就知道了，他的手，绝对绝对不简单，况且，我现在总有一种心悸的感觉，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似乎咱们忽略了不少的东西，这可能是咱们致命的漏洞。”
“先生，莫不是担心咱们被俘的兄弟们？”身边的人要贴心，怎样做好身边人也是有讲究的，那就是在最合适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话，那些大人物想到却没有说出来的话，这样才算是合格的，大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癖好，那就是身边从来不养废物。
“哦，为何这样说，难道还有什么风声是我不知道的？”刘先生听了他的话，心里有些期待，这样的人还是没有白在自己身边待了这么久，不然早就该滚蛋了。
他想了一想，说道：“咱们的据点被破坏，我查过，那些都是比较早的据点，而这次行动的人大部分都是临时抽调过来的，所以应该与他们无关，毕竟咱们的体制还是很清晰明了的，现在出了这么个问题，那就说明这些是早就被锦衣卫掌握了的，这次不过是个机会，就一把端了，也算是给司一个交代，毕竟这件事情，闹得很大，他们也需要功绩去平息大人物的怒火。”
分析的很有道理，也想到了前因后果，可是似乎还是没有什么用，但是这意义嘛，可就难说了。
“你，想说些什么？”对于刘先生自己来说，有人帮忙思考这些个问题，那是最好的，集思广益，他们也并不傻。
那人拱了拱手说道：“或许与他们无关，咱们要不要营救被俘的兄弟？”
言语中颇有试探的意味，自己的心里也是颇为担心，毕竟这件事情轮不到他插手，现在说出来也只过是真的希望能展开营救，那些人还是有功绩的，就这样抛弃，对以后多少还是有影响的。
刘先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有人托你说情？”
那人心一慌，立马跪了下来，“先生，职下失言，并不是那个意思，一切但凭先生做主。”
别人不知道刘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知道的，这可是狠角色的。
第0252章 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一人跪着，另一人坐在椅子上，盯着跪着的那个人。
眼前的刘先生时常用各种各样的身份，暗中做一些事情，而那些事情，可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也可能遭受着前所未有的失败，但是那些事情不管成功或是失败都不会公布出来，所以刚刚自己的一番言语，得到刘先生的质问，听到刘先生的话，他的心里真的是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怎么自己就贪了心呢，嘴贱，嘴贱啊，这个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是犯忌讳的啊。
“没有最好，有，也没事，他们也为咱们的任务做出了贡献，要救他们也是应该的。至于现在救不救，怎么救，什么时候救，能不能救的出来，不是他们说了算的，所以还是在等等，原话回给他们吧，这件事情就这样过了，有具体的决定我会告诉你的。”
刘先生的笑脸消失了，他何尝不想救，可是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办，他哪里知道自己手下人还会有被活捉的，这在之前的情况是没有发生过的。
“是，先生说得对，是我想多了。”跪在地上的人低着头回答道，谁也没有看见他脸上的悲愤与心里的委屈，似乎有一丝的杀意溢出来。
按说有那种不敌趋势的时候，手下的那些人就该自我了断的，是万万不会让自己活着落在敌人的手中的，这一点，在以前的任务中，从来没有变过，不过这一次，似乎是出现了意外，还是个不小的意外，居然有人被俘。
所以在知道这一切的时候，他果断下令撤退，搬离现有据点，现在看来是成功的，虽然对于手下这些人，他是相信的，但是不能不防备着，要是出了问题，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现在果真应验了。
一时激起千层浪，每个人都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大明朝廷的各级衙门连接到消息的时间也不一样，各种消息也是传的是到处都有，而且还不一样。
不管是之前皇帝任命中愈成为锦衣卫北镇抚司百户，也就是重新启用锦衣卫，还是中愈在开酒楼，做臭豆腐，办报纸，写大唐西游传，办协会，交友广阔，之后的国子监讲学，京中官员遭到刺杀，方孝孺的辩论讲经大会的取消，后来的建文帝的罪己诏，中愈被刺杀的消息，都在源源不断的向着全国散发。
不管是官方渠道，还是民间渠道，总之这些事情在不断地传播，可这就带来了另一个问题，那就是以讹传讹，真假难以分辨，不过大体上还是那么个情况，只不过是细节上难以说清楚罢了，人们惊叹京师的变化，也在心里憧憬着有一天可以去看看，这大明王朝的心脏，这个最最繁华的地带之一。
恐怕最近出现在大明百姓耳中最多的消息就是关于方中愈的，关于他的一切，都在百姓口中传了出去。
随之传播开来的还有臭豆腐和三俊楼研发的美食，那些美味也从京师传递到了地方，越来越多的行商将这些东西带到全国各地，根据自己的口味对他们做出调节，然后成为一道道新菜，迎合着不同地区的人们的口味，渐渐的成为了一种趋势。
不得不说，只要有了交流，就会有一连串的变化，量变才会引起质变，这一点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会失去道理的。
比如因为各种各样的饮食习惯，而带来的各种新菜的出现，而去吃的人越来越多，生意越来越好，也就逼迫着店铺去研究更多的新菜，这一点，没有人能够仔细的分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也讲不清楚这其中的道理。
要是中愈在，他就会发现，这一切的一切，还是因为钱，因为新东西出来肯定是能够赚钱的，人们愿意尝试新的菜式或者说是其他的东西，但是时间久了也是会有疲劳的，那么为了赚钱，赚更多的钱，就会有更多的人愿意去做新菜，不管是多大规模的酒楼面馆，他们还得靠这个挣饭吃呢。
大明报和逊志报的分社也在渐渐地扩张之中，除了之前已经有了分社的的城市，现在也更加的向外扩张了，扩张选择了两种方式，一种是自主的，所有人员都是郑掌柜手下的人操作，还有一种就是找到当地的印刷商家，大家合作，不过这个是少数，第一没什么规模的话，就算是交给他们也没什么第二个原因是行业的聚集性还是挺强的，不是所有的地方，印刷业都很发达，所有局限性就很大了。
这一点朝廷官员是支持的，因为在他们的辖地也是需要信息的正确的传播的，所以对于他们的入驻，都是加以真正的支持，他们也发现，有一个真正的宣传渠道，对于他们自己了解最新的消息和对百姓宣传消息都是有益处的，更何况这是来自京师的报官，还是皇家的，更有助于他们了解京师的局势与最新的消息，所以支持的力度也就不在话下。
当然这些府县中也不是没有人尝试过办一份自己的报纸，不过目前这个阶段还是比较难的，至少是不能赚钱的，要是按照大明报的规格的话。
毕竟大明报和逊志报的人员众多，而且他们现在的技艺很是娴熟，成本已经能够控制到很低很低了，其他人要是想出一份很正规的报纸相对还是比较难的，所以还是有人造假，就是山寨报纸，不要怀疑人们的热情与智慧，他们就是这样做的，一点都不夸张。
盗版的就是盗版的，销路不是很好，但还是有，这一点没有办法阻绝隔断，况且郑掌柜也想过了，这样的赝品也能帮助他们涨人气，也算是帮忙做个宣传，所以，现在的他们还可以合理的活着，至于以后会怎么样，那还是再说吧，以后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自己吃了肉，也得帮别人喝口汤吧，吃的太过了，这副嘴脸就不好了。
第0253章 北上的阴谋希望
在锦衣卫的安全屋里，中愈刚刚从外面回来，今天他去了城里不少的地方，偷偷的去，偷偷地回来，除了极少数人，没有人知道他的出现，今天也算是做了不少的事情的，现在正在房间里放松，累的不想动。
“少爷，您看一下，这是最新的汇总情报信息。”小十二抱着一大叠最近的资料过来，对着中愈说道，抽出其中的一份递给中愈。
中愈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嘟囔着：“不想看，你直接说吧！我听着就行”
“这两天按照咱们之前的计划，咱们手下的兄弟一共端掉了敌方八个据点，全都是之前怀疑跟踪的地方，已经确认是燕王那边的人，里面有不少人颇有些战斗力，咱们虽然杀了他们不少人，但是卫所兵和锦衣卫也都有损伤，可以看见有可能是咱们要找的人。”
小十二一点一滴的汇报着，之前承担这份工作的阿良已经率先北上，七鹰留在方府做指挥。帮中愈打着掩护，处理着后方的事情，六鹰忙着审讯这些抓来的人，幕僚长王雨辰在安排着执行中愈的计划，总之没有人是空闲的，都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的做着事情，这边也就是小十二能做这些汇总禀报的事情了，所以他就临时的担待起这个责任了，接受最新的情报信息。
“那就好，兄弟们都辛苦了，告诉他们好好休息，还有别的情况吗？”
中愈躺在躺椅上听着汇报，来来回回跑，让他很是辛苦，一回来就躺在躺椅上不想起来了，太累反正不想动，所以，只用耳朵听的生活是最舒服的，享受。
小十二又翻了一下奏报，“还有三处据点在咱们的人过去的时候已经人走楼空，似乎是很匆忙的撤走，里面还剩了不少东西，但是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由此可见，他们也已经察觉到了，咱们在针对他们，所以也采取了措施，脱离了咱们的视线，当然也许是他们自己有着很高的警觉性，做完之后就走了。”
他也很奇怪，弟兄们在接到消息后已经尽量的快了，生怕放走了一个敌人，可是事实上还是跑了不少的人，之前的线索一下子就断掉，那些人去了哪儿也不知道，让他们多多少少有一些挫败感，似乎也感觉对不起中愈，毕竟受伤的是他啊。
“觉得有什么不妥吗？”中愈似乎有心考校一下小十二，这个比他小几岁的孩子，自己像他这么各年级，还在上学呢，为了中考做着准备，在老师的叮嘱中拼着老命学习，那里会像这样东奔西跑，还要冒着生命危险。
小十二将奏报又看了一遍说道：“我确实是有一些想法，第一，燕王爷那边的密谍组织似乎很是严密，人员比较分散，据点多，人员分散就有一个问题，传递消息就比较困难，但是他们的事情却偏偏做得很快，这就说明他们的信息传递没有阻断，也就是说他们不差人，已经有一套合理的内部消息传递的渠道，这一点咱们还是要学习的，咱们的渠道应该还没有强大到这样的地步，毕竟还是需要人不断地跑来跑去。
第二，这些人的战斗力不差，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本来这些谍者就是受过特别的专业训练，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一批战斗人员入京，并不是本地的谍者，和咱们上次的推测是一样的，那就还有一个肯定能让他们服气的人在做头领，不然这些人不会这么的听话，因为有点本事的人都会比较高傲，不会随便屈服在别人的手下。“
“说的不错，还有吗？”中愈心里还是有些安慰的，他身边的人都是很好的让他们自由发挥，只要是没有特别大的原则性问题，都是可以支持的，但是下面的人还是要管着的，可以给足学习的机会，但是规矩还是要讲的，不然那可不就是乱了套了。
“呵呵，少爷你难为我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刚刚那两点还是我想了很久呢。”
小十二摸了摸自己的头，颇为尴尬的说道，他是真的不了解，要不是出了这个事情，大家都在忙，他根本就不会这么早的接触到这件事情，然后费劲脑力，去想一些之前没有思考过的事情。
“呵呵，没事，就这样吧，能想到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遇事多想想，多看看，相信你会做的更好地。”
中愈对于自己的手下人很是仁慈的，他可是希望下面的人都是很牛的，至少能够独当一面，不让他操这么多的心，现在看来，效果还是很不错的。
“先下去吧，有最新的消息再来汇报，我先休息一会儿。”中愈招呼了一下，就闭眼休息了，他真的是太累了。
因为中愈受伤的缘故，京师里的乱像显现，街上的人也少了，人们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段时间的不安宁，嘎达酒楼的商议都受到了影响，三俊楼旗下的酒水生意也下滑了许多，因为消费的少了，所以近期存货就比较多了。
在一处码头上，人很少，有很多劲装汉子扫视着周围的一切，“少爷，这些东西真的都还要往北方运吗？这可是本月第三批了，要是出了什么纰漏，咱们可就是罪人了。”
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正在向一位公子哥汇报，公子哥，摇摇手中的扇子说道，“没事的，咱们做的这样隐秘，又是走的正规渠道，不会有事的，除非被敌人发现，不然不会有事的。”
他的眼眸中有一丝冷意，让管事的心里有些害怕，“那少爷，以后还会有吗？”
“会的，只要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咱们就要做。好日子就要来了，不用担心，装好了，就吧，越早越好。”
看着一片货船，他的心里满怀希望，但愿能够成功吧。
一个个搬夫一袋一袋的将货物搬上船，他们只是为了赚钱，至于里面的产品是什么，他们根本不想管，也没有资格管。
天渐渐的黑了，一艘艘船就这样离开了码头，慢慢的往北方驶去，留下一串串水花，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