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兽化
...这么好说话的吗？
不过，就算不答应，有咒印在，也是自己一句话的事。
“只需做一件事就够了，帮我赢得泽别尔城的角斗。”
“角斗是什么？战斗的一种吗？”
夏左点了点头，心想一万年前还不存在泽别尔城，真是难以置信，眼前的女人，竟在石像里活了一万年不以琥珀的方式。
“是战斗就好办了，我在部族里相当擅长作战。”龙歌释然的笑，往后说时，眼里又闪过一丝忧愁。
“做成这件事，你就自由了。我会在王都魔法部里，找到合适的解咒术……”夏左看了眼龙歌脖子上，血红色的咒印，设定上从青色、蓝色、紫色到红色，解咒会越发困难。
“那听起来很划算，十分乐意答应您开出的条件。”龙歌再次行礼，转身用残破的枪刃，刺向剑齿胸口。
“你在石像里待了一万年...”根据古狼人的图鉴介绍，玛塔族确实活跃在一万多年前，“这一点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彻底失去魔力，玛塔族人不会像别的生物一样死亡，而会石化，直到下一次补充魔力...最后的记忆里，我正追杀这只野兽剑齿，但发生了一场大规模的爆炸，那场爆炸彻底夺走了我的魔力，身体与大部分意识，都陷入休眠，加上本就有的不老不死体质，我活到了现在，浅薄的意识记下朝夕，日间捕猎、夜间修养与搭建，我与族人都很擅长记忆时间3743808天，迄今为止，我记下的最多日子。”
一边述说着，龙歌手头的工作没有停下，三番五次于枪尖擦出火花，利刃被破坏，终于，切断了剑齿胸前的毛发。
她说的那场爆炸，大概就是神魔大战的结果，“不老不死...一万多岁，不，在陷入沉睡之前你应该也活了些年月吧？说不定有两万岁...”夏左皱眉。
“九年，这是我从部族里诞下以及生存过的年月。”龙歌暂且放下已被破坏的枪头，绷紧右手，忽然变成狮子的利爪，兽毛延伸超过手肘。
同时变化的还有双足，背后长出狮尾巴，头发间冒出狮耳。
“...九岁就被困在石像里了吗...那真太可怜了。”
夏左叹气，心想她的能力挺神奇，迄今还没见过局部兽化的魔法。
“这么说，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变成了石头，然后生长的岁月，都是在岩石里度过的？”
夏左手掌比了比高度，九岁的孩子应该到自己腹部？但很奇怪，龙歌现在的衣服很合身，虽被燃烧得有些残破...没理由衣服跟着个子一起长吧。
“没有，我三岁就已停止生长，”龙歌理解了夏左的疑点，她微扬嘴角透露几分自豪，“我不是人族，我主夏左。玛塔族人诞生四个月，就能参与捕猎跟战斗。”
夏左迟疑了一下，那龙歌加上人生经历、心理年龄是9岁？不...她说过在石像里有残存意识的度过了一万多年，也许多亏意识浅薄，她没有疯掉...
但转念想想，哥布林骑士或者哥布林王不也才三岁？心里年龄却不止如此。
“有什么好骄傲的，我也不是人族。”夏左向龙歌走近，一直很好奇她在干嘛，像怪猎一样击杀目标后切割素材吗？
“我主夏左也不是人族吗？失敬，难从外表上判断出来。”龙歌头也不回的说，专心致志，锋利的狮爪切开剑齿胸口，暴露其内脏。
“这一点你也一样吧，要不是用非魔法的手段，变换野兽躯体，你看起来顶多，算个头很高的女人...嗯，比一般人也强壮不少……你在做什么？”
本想埋头看清楚，但发现那些血淋淋的脏器，夏左很嫌弃的捂住口鼻后退半步。
“剑齿是我宿敌的走卒，它的力量确实很强，不能浪费掉。”龙歌将手深入，竟掏出了剑齿的心脏，利爪将动脉与静脉血管切断。
“啊？”夏左未解她表述的是什么，就被紧接的一幕颠覆了饮食观。
龙歌张开不大的嘴巴，洁白整齐的牙，甚至突出着四颗锐于常人的犬齿，将心脏撕碎、咽下。
夏左只好别过头，不一会儿，龙歌就已经全部吃完。
“我主不喜欢看人进餐吗？”龙歌手臂擦拭沾满脸的血液，“还是说您也想来点？”
“你不了解一万年以后的进餐文化...”而且吃完以后才问自己。
随后为了测试效果，龙歌令四肢变化，新的白色虎爪出现，同时还有带着黑斑的白尾与兽耳。
“你吃了心脏就能获得他的能力吗！？”夏左诧异道，因为依旧没有魔法buff显示在她头顶，mp也未减少半点，这一切完全依赖某样夏左认知外的特殊能力。
“玛塔族人都做得到。”龙歌笑了笑，随后变回原样。
“令人印象深刻的种族，难怪会灭掉古狼人。”
“我主也见过古狼人吗？一万年后，它们还在？”
“不在了，和那家伙一样，我见的是从琥珀里蹦出来的。”夏左指了指剑齿的尸体，“你说你们不老不死，那你的族人，他们现在也还活着吗？”
“……不，在我最后的记忆里只剩两个，”龙歌沉默了一下说，“其中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杀害掉所有族人的男人...”
“他就是你刚刚说的宿敌？”
“是的，但一万多年已经过去了，那家伙不知还在不在，”龙歌从惆怅中恢复，微笑的看向夏左，“那暂且不重要，是我个人的事，现在，先达成您的要求吧，我主夏左，那场角斗在哪儿？无论有多少敌人，我也为您而战。”
“我们要离开这个地下城才行，不过首先...”夏左皱眉的看了看龙歌残破的着装，被剑齿的火焰烧出几个焦黑的窟窿，也许动作再大点就会扯坏，“给你换一身衣服，恰好丽芙村有位胖胖的妇人，退给我一套不合身的普通皮甲，你应该能穿。”
夏左从行囊里拿出女款皮甲，交给龙歌。
“您是怎么将这套衣物放进如此狭小的行囊内的？”龙歌惊叹。
“魔法。”
“是吗，令我开了眼界。”龙歌当即脱掉残破的衣装，准备穿上新衣服。
“以后不要当着别人换衣服好吗！”夏左再次转过身去，“现在已经不是一万年前了。”
“遵照您的吩咐。”龙歌穿衣时，上衣捂嘴，发出朦胧的声音，“您在介意遮羞？这一点，其实族人都会介意的。”
“啊？我还以为...你们毫不避讳呢...”夏左挠了挠头，“那为什么你还当着我的面。”
穿好上衣的龙歌再次确认周围，墙上地上，只有些未燃尽的苍炎，现场光亮十分黯淡。
“这里根本看不清环境吧？哦，差点忘了，我主夏左不是人族，刚刚忽略了您可能具有夜视能力，我感到抱歉。”
何止是夜视能力，自己开高的亮度，已经让画面与白天无异。
“现在我穿好了。”
背后传来衣物扯碎的嚓嚓声，引得夏左回头。
“你在撕什么？不合身吗？”
只见龙歌正用她的蛮力，将这间防御力中等的皮甲徒手撕碎，暴露出肩颈、腹部、双臂与长腿，简直就跟最初的着装风格一样。
“无意毁坏您赠与我的礼物，但不这么做，变换姿态会很麻烦。”龙歌解释的同时，双手变成粗壮白色虎爪，双足变成力量感十足的偶蹄，背部展开巨大黑羽翅膀，头顶长出恶魔一样的锐长犄角。
似乎在炫技，她对夏左邪魅一笑。也不可否认散发着威压感危险的捕食者对弱小的猎物。
“确实...如果严严实实的皮甲，一定会被撑破。”夏左认可的回应，“之后我再专门为你做一套目前版本的...”
121.翱翔
走之前，夏左继续在这石室内采集了大量矿石。此处也许是史前祭祀时存放金属器具与天然魔力水晶的地点，长年累月，它们又被掩埋回了土地中，导致这儿的铁含量特别丰富。
魔矿与金属矿应有尽有，直到将这个10x10的背包栏很快装满，铁矿*99的物品，占据几乎三分之一的空间。
采集等级提升！lv6→lv7
早知如此，应该在城里买个更大的行囊。但如今现实化，也不知道行囊空间是如何认定的，要像背包一样越大越好吗？
带着这番疑惑，夏左离开金字塔，龙歌牵着旋风紧随其后。
原本旋风跑出了石室，夏左开采矿石之际，委托龙歌去将它找回来。龙歌很擅长这个，不出一会儿就寻到马味儿，将旋风拉回夏左身边。
“真是令人惊叹的开采魔法，要让部族里的锻造师阿诺德看见，一定会不留余力的求您教他这魔法的。”说罢，龙歌似乎才意识到他们早已不在，微笑渐止。
“...这魔法很难教会。”毕竟是系统功能，“你让旋风那么温顺的被牵，才是我想学的本领呢，与你不同，我必须给它吃的，而你才第一次牵它。”
“小事一桩，要驯服动物必须威吓，这是刚出生没多久，父亲就传授给我的知识。”龙歌回眸旋风。
后者躲闪眼神，不敢与龙歌闪着血红的目光交汇，似乎被擒获时，有一段不好的回忆。
“怎样威吓？”夏左转身退着走，双手比了个爪子的姿势，“我变不了猛兽的模样。”
“那可能就有些难办了，您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强壮……墙壁上的死灵召唤魔法，是您破坏掉的吗？”走出大门时，龙歌注意到墙壁上切过的痕迹与残缺法阵。
“你也知道这儿的死灵法阵...这么说，它已经存在一万年了。”最开始还想过它可能是寻宝人竞争留下的，一万年前注入的魔力能维持到现在，肯定是个特别强的魔法师，远在一百个村长之上吧，如果这人健在，应该能从他那儿找到自己想要的线索。
“我甚至知道是谁放在这里的，”龙歌的眼里充满恨意，即便旋风只看她背影，也不安的退缩着，但被龙歌拉紧了缰绳，“英格玛...”
不问也知，能让龙歌如此怀恨的，就是她之前说的宿敌了，背叛部族的男人。
“向前看吧，龙歌，若是那家伙没死，见到他，复仇不就是了。”夏左抬头，看向掉进来的垮塌口，有六七层搂那么高...
“您说的对。”龙歌牵马来到夏左身边。
“地上还有冒险者的白骨，他们应该是从别的入口来这儿的...龙歌，既然你了解古迹，你知道出入口在哪儿吗？”
龙歌指向一方，“那边，我主望得清？在我看来都十分勉强...”
“嗯。”
“但我刚刚找马的时候去过了，那儿已经被塌方封堵。”
“所以这帮倒霉的冒险者，是在塌方前进来的？”夏左愁眉，指了指上边的垮塌口，“我不会飞，龙歌带的动我吗？”
“当然。”龙歌笑了笑，背上的巨大翅膀即刻伸展，掀起一阵风将地面灰尘扩散出圆圈。
“啊可惜...”夏左摇摇头，“旋风就只能留在这儿了...哦对，我可以上去以后，再用绳子拉它的嘛，差点在想，要怎么给鲁伯特解释了。”
夏左的常识认为，即便是龙歌翅膀巨大，也一定托不动旋风这批精壮的马，它看起来有一吨重。
“您在说什么？旋风我也可以直接带上去的。”龙歌的眉毛一高一低，感觉到被瞧不起。
“什么...真的可以？”
片刻后，夏左已经骑上马背，马的身体多处，系上绳索，仿佛一个即将被吊起的重物，而上方煽动翅膀悬空的龙歌已经跃跃欲试。
“一个一个来也可以啊？”夏左仍有些担忧，因为自己和马加起来，体积早已超过龙歌。
拍翅膀的声音盖过夏左话语，龙歌只是轻轻一笑，加快煽翅频率。
噪声越来越大，夏左觉得自己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煽翅产生的残影，给人感觉蚊虫才有那样的频率，绝非大型鸟类能做到。
马蹄轻易离地，悬空而起，夏左与旋风都很紧张，旋风仿佛一只被人抱起于水面的狗，刨动四肢，不知所措。
仅几秒，龙歌就已升空到了坍塌洞口的位置，但那只能通过夏左与旋风，展开的翅膀无法通行。
“抓稳了，我主。”龙歌提醒一句，奋力将系绳抛出。
人与马穿过洞口，安然落地。
龙歌四肢变为虎爪，前冲、收起翅膀，利用猫科动物的攀爬本领，牢牢固定在峭壁上，紧接一套轻盈的攀岩跳跃动作，穿过洞口。
“您有受伤吗？”落地的龙歌还保持着四肢着地姿势。
白虎的耳朵，与摇晃的长尾巴，直给旋风她是丛林捕食者的错觉，连续踏着马蹄，企图逃走。
但夏左是通过点击上马骑的旋风，一股无形的操控力，使旋风不能擅自展开逃跑动作只要操控者夏左还在背上。
“我没事，多亏你了，龙歌...不过快变回来，你好像吓着旋风了。”夏左察觉它急促的呼吸。来一趟遗迹没有生命危险，大概，累积了不少心里阴影。
“遵照您的吩咐，”龙歌再次变出翅膀，“那我就保持距离，顺便为您探清前路是否存在危险。”
话音刚落，龙歌就振翅飞走，于直径刚好的洞**快速穿行，消失于夏左视野。
“入口很安全的...”夏左的话音渐止，对方也听不到了。紧急挥动马绳，追上去。
青灯菇微弱的光，点缀隧道轮廓，龙歌疾速飞行，令那些光点拖出长影，不一会儿，她看到了洞口照耀进来的高亮日光。
她加速冲刺，出洞时，掀起的狂风甚至吹断洞口的丛草与树叶。
重见天日！
仰视晴空中的太阳与云彩，高速振翅攀升，俯视山川、树林、平原...甚至远方流过宏伟都城的蜿蜒河流，都尽收眼底。
龙歌极限平展翅膀，千米高空，任由气流穿过她的片片律动羽间。张嘴深吸一口新鲜的空气，这体验虽隔了一万年，但上次飞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石化的日子如白驹过隙。
“世界变得真不一样了，我们的神殿，都不曾修建得那般宏伟。”龙歌眺望花岗岩的城市，并不知那就是泽别尔，长出翅膀后，连双瞳都拥有了鹰的视力，如蚂蚁大小的市民行走于街道，“神殿里边...竟全是人族？弱小的人族也配将神殿修建得比我族更壮丽！？”
人族的国王曾是玛塔的敌人，好奇与怒意驱使龙歌，加速飞向泽别尔。她没有忘记对夏左的誓言，夏左既然未出洞口，周旋一圈等他出来时，再赶回不迟。
但她渐渐觉得，越往前飞，脖子咒印部位就越发传来刺痛感。
直到一阵猛烈闪电从其颈部迸发，龙歌霎时间全身麻痹，翅膀停止，抛物般拖着青焰，坠落向大地。
122.率先入城
夏左骑马离开洞穴，一阵敞亮过后，就见远方下落的黑点。
现实生活中自己还是个有低度近视的人，没想到那么远的一个小黑点，都能看清乌黑的羽毛。
“奴隶咒印的惩戒。”夏左挥打缰绳疾驰，“忘提醒龙歌不能擅自离我太远了...”
冲出树林，疾驰平原，这已经是旋风速度的极限，显然追不上。
轰！
龙歌重重摔在大地上，土壤碎起。
足够近时，夏左看着她的血条已是40%，但很快又开始回升，两秒之内就长满。
不禁让夏左疑惑，她是人形自走回复药吗？
“龙歌！”夏左拉绳，旋风戛然而止的马蹄在土地刹出四道纹路。
“怎么回事...有人用雷电攻击我？”龙歌捂着脑袋，从地上安然无恙的站起。
只是身上沾了不少泥土，翅膀带身体抖动，将土渣清理。
“是奴隶咒印，你为什么要擅自从我身边溜远？”见龙歌无事，夏左松了口气。但考虑到她的所作所为，不禁怀疑之前爽快答应为自己做事，是龙歌的权宜之计...没准儿她也不认为自己会解开咒印，放她自由吧。不过无所谓，自己想要的只是她在角斗场胜出，哪怕强迫也无所谓。
“是这个吗？真不便利，”龙歌摸了摸颈部，咬牙道，“人族的国王曾经摧毁过我们的神殿，如今他们修建了更宏大的神殿，我想去弄清楚，这片大地的信仰是否被篡改，是否信奉太阳神蒂姆赛亚。”
“神殿？”夏左疑惑的看了眼远方，不记得泽别尔城内有神殿，顶多教会，而且那座教堂，没有龙歌所在的金字塔大呀？“...你认为那这整座城市是神殿？”
“不是吗？城市...是什么？”
“...那是人们居住的地方。”
“人们可以居住在神殿里！？居民不都该在丛林里建一座小屋，便于打猎与耕作吗！？”龙歌难以置信的摊手。
“耕作和打猎，已经交给住在城外的人执行了，城内...对，如今的人们需要集市与管理，泽别尔城主要因此存在。”
“集市又是什么？”龙歌皱眉。
“随我进去看就知道了，而且，希望你冷静，龙歌，”弄清龙歌的擅自远离可能不是为了逃走，夏左和蔼道，“据我所知这片土地的信仰，已经换成了森木之神莫里，再怎么样，一万年前的信仰是很难延续下来的。”
“莫里！？”听到这个名字时，龙歌十分激动，眼里似乎冒出几根血丝，“英格玛的帮凶！也配成为住民信仰的神！？”
她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夏左压低了眉毛，森木之神莫里，不就只是一个信仰的符号吗？与往常开局随机生成的名称一样，难道真有其人...
“竟敢，还取代了太阳神蒂姆赛亚...”龙歌怒不可遏，绷紧的双手不自觉变为白虎之爪，甚至释放了剑齿的火焰能力。
周围温度渐渐升高，苍炎引燃杂草。
旋风耐不住呼吸那炽热的空气，连连扭头，但又擅自逃不走。
“龙歌，冷静。”夏左命令道。
奴隶咒印闪过一阵蔚蓝的光，龙歌的情绪似乎得到调节，眉头不再紧锁。
奴隶咒印还有这种效果...出乎了夏左的意料，从前只能命令进攻、防守、待命之类的。也许是没接触过的红色咒印，会带有更高级的功能。
“抱歉...”龙歌深呼吸着，随后对夏左行礼，“我刚刚做了蠢事...玛塔族对信仰十分重视，请您原谅。”
“无大碍，但你见到人族以后，请不要擅自伤害他们，即便你族一万年前的土地已经被他们侵占了，大地的信仰也变了...不然会影响我在泽别尔的立场，使我举步艰难，你明白吗？”
“遵照您的吩咐，我主夏左。”
“很好，”夏左微笑的点头，“另外，我允许你自行远离我，不限距离。”
夏左发出这道命令后，奴隶咒印闪耀一阵金色的光。过去是可以派随从远征的，只是需要下令。
“刚刚发生了什么？”
“算是某种批准，你现在可以飞远些了，越距惩戒不会再发生。”
“我现在可以自由的与您保持距离？”龙歌透露着一股喜悦，二话不说煽翅起飞，仿佛对雷击的痛苦全然不放心上，“那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儿？需要我为您探路吗？”
夏左指向城中心一处高塔，“去武器店，大概就在教会的钟塔附近。”
“武器店是有锻造师的地方吗？”
夏左点头。
“教会又是什么？”
“供奉森木之神的场所，可以理解为现在的神殿...”夏左说话的声音渐止。
因为他看见龙歌的表情越发凝重。
“信仰莫里的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您要去那儿，我必须为您探清路上是否有危险的敌人。”说罢，龙歌振翅高飞，消失在一阵狂风中。
“泽别尔很安全！别乱来引起恐慌啊！”夏左的声音早已传不进龙歌耳朵里，早知如此应该给她下一道仅跟随的命令。之前要求过她别随便伤害人族，会照做吧。
夏左放心不下，驾马全速跟了上去。
真实化的奴隶主观能动性太强，完全不是电脑里的虚拟角色能够比拟。
泽别尔城内，行人、车马，与往常一样川流不息。
直到空中掠过巨大的展翅黑影，打破这一派和谐氛围。
“啊，那是什么！？”
“怪物！”
“天啊，快、快躲起来，魔物来了！？”
“卫兵在哪儿！？卫兵！”
欣赏着人族逃窜时候的恐慌姿态，龙歌飞过一栋栋建筑屋顶，最终抵达集市广场上方，展翅缓冲，落到钟塔顶。
反钩的虎爪，令她可以牢牢固定与塔尖上。
飞过城墙时，墙上的人族士兵就对自己大呼小叫，还拿出了奇怪机关构造的弓箭，不过飞入城内，他们便没有射击，大概怕伤了里边的住民。
没多久，钟塔下汇聚了来自各条街道的巡逻守卫，大概十几人。
“鹰身女妖在那儿！？”领头的守卫大喊，“架好弓弩瞄准！”
“该死的城墙卫兵，怎么把魔物都放进来了！？”蹲伏架弩的士兵抱怨。
场地市民们跑了个大概，四周门窗关闭的声音连续作响。
“鹰身女妖？”龙歌怒目卫兵们一眼，“把玛塔族人跟那种低劣生物相提并论？”
123.鹰身女妖
“咳咳...比彻先生，外边发生了什么骚乱，这么吵？”犬属半亚人青年瓦伦丁面色憔悴，搬运废旧铁器时对店内专心致志打铁的白发矮人比彻说。
“不管是什么，根本不用担心，”比彻将长刀从铁砧上夹起，多个角度观察它的形状，“反正你只要记住，没哪儿比铁匠铺更安全。”
“噢...咳咳、咳咳咳。”瓦伦丁奋力的将废旧铁器放进收纳的箱子里。
“人们会选择在杂货店、药店、酒馆甚至是冒险者工会打架，但从没人胆敢在武器店捣乱，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比彻放声大笑，将长刀猝火，“瓦伦丁，刚回来身体不舒服吧？那就去躺着好好休养，店里的事我来。”
“不，比彻先生...您好心收留我那么久，现在我旷工一个多月，回来还给我吃的，我怎么能白费您的好意呢，店里的工作我一定要做。”瓦伦丁来到炉子边，往内添柴火。
“真是个逞能的家伙啊，行吧，但你量力而行，要是摔倒，我只能拎你去躺下了。”
看了看比彻，瓦伦丁捂嘴笑，不过很快停止。比彻先生对自己的体格很自信，但他可能没考虑到自己的身高。
“笑什么？”
“啊不...”瓦伦丁转移话题的看了眼店门外，“可是这骚乱一直持续，今天下午店里都不会来客人了，但愿卫兵们能早些把搞破坏的人制服。”
“也是啊，刚刚隐约听到，好像是鹰身女妖？那种弱小的魔物，怎么弄得兴师动众？”比彻眉毛一高一低道。
店外。
“发射！”卫兵长下令。
九架弓弩齐射，袭向龙歌。
龙歌此刻的眼球一只鹰眼一只虎眼，配合野兽化的脑部，两者都有着高速动态视觉的共性，飞来的箭，在她眼里不过是慢动作。
以更快的速度外挥左翅，九支箭被一并打掉。
“什么...”卫兵长怔住了，鹰身女妖怎么可能那么难对付！？“不要停下！继续射击！”
“果然信奉莫里的人族充满了敌意！要不是我主不准我伤害你们，我非让你们拆掉这座祭祀恶徒莫里的神殿，恢复太阳神之名！”
龙歌振翅，箭支全射空到钟楼的墙上。
“她、她说人话了！？”一个卫兵惊诧道，“鹰身女妖不是只会刺耳膜的尖叫吗？”
“她飞得太高，超出我们的射程，长官。”
“先暂停进攻，盯住她的动向，以及你！”卫兵长手指戳到一个士兵肩上，“我们遇上了棘手的魔物，去找治安魔法师，他们才能对付！”
“是，长官！”士兵行礼，紧接跑开。
“刚见面就进攻，真是一帮无礼的家伙，必须得阻止我主，不能让他靠近这个危险的地方。”龙歌原路飞回，高空俯视夏左所在。
“她逃了！”
“快追！”
士兵们紧跟行动。
夏左骑马已经抵达城门，抬头望着城墙上士兵们慌乱集结，就知道，是龙歌引起的，一万年...真是麻烦的代沟……
甚至城门口的守卫都往城内赶，夏左骑行快速通过，无人阻止那危险到几乎撞着行人的举动。
实则不会发生，无论人群有多密集，夏左骑马都能自如的穿梭在任何一道可能的间隙中。
此前骑马躲避草原岩石与林间树木时，他就已经感觉到自动闪避甚至可以作用在驾马状态，不会撞到不愿意撞到的东西。
夏左俨然成为一个障碍赛满点的马术选手。
通过大门。
“我主夏左！”高空的龙歌呼喊，与此同时传来巨大的煽翅声。
“吁~”夏左拉停旋风，点击下马跳地。
龙歌降落到夏左跟前，于单膝跪地站起，收回翅膀。
“鹰、鹰身女妖...居然收起了翅膀！她变成了人族的模样！”
“天啊，魔物能伪装成人了！”
“那个男人是跟她一伙的吗？他没准儿也是魔物伪装的人样。”
“...鹰身男妖？”
四散逃开的市民们慌张道，躲得远远地，留主路中间空地仅站夏左与龙歌，指望卫兵们能将他们拿下。
“你都做了些什么？”夏左青筋突兀道，环视想找出说男妖的人，但那还是一个孩子。
“我在为您探路，可是刚进这里，就被人族的战士集体敌视了！”
“这里不需要探路，很安全，我之前就是从这儿去遗迹的...”夏左无奈道，她这么急性子，就该早说。
话未完，人群之间就发出一阵阵铁靴响动，士兵们围上前来。
随之，还有四五个持杖的年轻法师。
“别动！你们被包围了！”
他们上弦弓弩，法杖前端汇集能量，蓄势待发。
“你没有伤着这里的人吧？”夏左轻声问。
“当然没有，遵照您的命令，即便他们毫不客气的射箭...那是什么武器，不用拉弦的弓？”龙歌对十字弓很陌生。
“那就好...”夏左松了口气，“现在也别攻击他们，交给我解释。”
自己可以闪避，而龙歌自愈力超强，还没有陷入十分危险的地步。
“你们等一下，她不是魔物...”
“等等！”就在军队的箭与法师的魔力球快射出时，卫兵长忽然高举右手，也打断了夏左的话音，“先别射！那是鲁伯特骑士的战马！别误伤它！”
未曾想过，义正言辞的解释，也许抵不上旋风站那儿。
“没错它就是旋风，我是鲁伯特带来的客人。”改口道，甚至想说是和罗德尼一同归来的英雄，但夏左已经答应对击杀哥布林一事保密。
“长官...我记得那人，早上罗德尼大人的军队归来时，他就坐在鲁伯特骑士身后。”士兵的话周围人全听清。
“唔...鲁伯特骑士一向威严，他会同意共乘战马，两人关系多半非同一般……”卫兵长说。
“而且，她不是魔物，她是我的兽奴，你们没看见脖子上这圈咒印吗？”夏左声称。
“以鹰身女妖为兽奴，闻所未闻，她们都是些残害无辜的邪恶魔物！”
“哎，她也不是鹰身女妖...”夏左抬高手比了比，触碰到龙歌白发，“你们见过那么高的鹰身女妖吗！？”
龙歌撇了撇嘴。
众所周知鹰身女妖十分矮小。
卫兵长一筹莫展之际，珍妮骑马冲出了人群。
“夏左？”她歪了歪头，紧接下马。
“珍妮骑士。”卫兵长行礼。
“解除警戒状态，别伤害他们。”珍妮也很疑惑的看了夏左身边的女野人一眼，既然是夏佐认识的人...
“...遵命。”卫兵长犹豫了一下说。
有珍妮的帮助，误会很快得以解决。
但参赛前，名号会变形的鹰身女妖，已经传遍全城。
124.比彻武器店
“欢迎光临。”瓦伦丁强忍住咳嗽。站凳上搬运高处的东西，暂未回头。
夏左带领龙歌，推门进了比彻武器店。
一家紧凑的店，面积甚至比不上乡下霍尔夫那儿。
墙上、展示柜里放置满了武器、盾牌与护甲，尽头柜台后，摆着铁砧、火炉与模具。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本想借用他们的锻造工具，夏左就不能奢望有霍尔夫铁匠铺里两套铁砧的条件了。
“我不买武器，想借你们的铁砧和炉子一用，当然，我会付钱。”夏左一边前进，一边快速扫视周围武器商品。
本想摇头，但考虑到会对店家不礼貌。
听说是王都最便宜的一家武器店，果然不出所料，卖的东西都是等级十以内的。但同理，租铁砧的费用也应当最低。
“抱歉客人，我现在有一批订单需要做完。”矮人比彻抬头看了看，皱眉一个看不出什么肌肉的人族，想要借用铁砧？
也许他身后那个又高又壮的女人，更像个会打铁的...只是，仿佛没见过世面，正对展示的武器防具等商品，投以极度好奇的目光。
比彻轻哼一声，自知不是因为商品品质好，才引她注目的。
“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代的金属真的太充足了，在部族里根本就不敢想...我的白银矛，是为数不多的的战士才配拥有……”
“这个价怎么样？”夏左未来得及理会龙歌的感叹，一心想说服店家，在柜台上排出4枚银币，都够买店里看起来最贵那把长柄斧。
“非常抱歉。客人，这不是钱的问题。”瞟了夏左一眼，比彻继续敲打，“你可能没听过老朽的名号，老朽在泽别尔开店不只是为了挣钱，服务对象也不完全是人族，更不会把专用的铁砧，借给一个人族。”
就在比彻扭头的时候，夏左注意到他粗壮的脖子上，有一圈未消除尽的奴隶咒印。
这提醒了他，王都矮人的地位，也许还比不上丽芙村？
“我不是人族...”夏左说，“不过算了，我也不为难你。”
听到对话里似乎有一个年轻且熟悉的声音，凳子上下来的瓦伦丁回过头，糟糕的感冒令听觉都变得十分朦胧压抑。
“夏左阁下！？”瓦伦丁突然惊呼。
夏左与比彻都不约而同的看向瓦伦丁。
“你认识这位客人？”“你是谁？”
比彻与夏左同时对瓦伦丁说。
瓦伦丁点头，走路不怎么自然的来到柜台后，激动的望着夏左：“您忘了我吗？我是今早被您解救的亚人奴隶之一啊~”
“人数太多，没有全部记下，”夏左想了想，对眼前这位亚人没什么印象，无论脸还是他头顶的名字瓦伦丁，“刚被释放就能找到工作？挺迅捷的。”
“您说笑了，我沦落进奴隶商人铁笼之前，就已经工作于此。”瓦伦丁挠头笑道，他的脖子上还没被刻下任何咒印。
“原来你就是瓦伦丁说的夏左？”比彻瞪大双目，语气也没之前那么强硬，对夏左行了个打招呼的礼，“刚才真是失敬。”
“不只是我，中午被您解救的亚人里，有不少，在泽别尔城内都具备本职工作甚至是家庭，只因为触犯了一些法律，才被**院惩罚成为奴隶，偿还罪行给泽别尔带来的损失...”瓦伦丁的眼里透着委屈与不甘。
“你是犯罪者？”夏左打量瓦伦丁一番...不愧是自己从一堆病恹恹亚人奴隶里选中的，身体瘦弱，头顶三个debuff。一点也不像强盗，也不可能拥有小偷的速度。
“什么犯罪者呀，”比彻把锤子往肩上一扛，不屑道，“瓦伦丁只是不小心在街上搬运货物时，没抱稳箱子，让铁锭砸伤了某位贵族大人的小脚趾。”
“就这？”夏左愁眉。仿佛属于该赔点医药费的事。
“明明那个贵族只要养伤一段时间就能恢复，怕得罪贵族的**官，竟让瓦伦丁去做奴隶！”比彻皮手套因拳头捏紧作响，“真是小气的人族！这要是人族砸到贵族，肯定不会被判那么重！”
“这一点我很赞成！城里的人族十分小气，第一次来城里就感受到了。”欣赏精美做工商品中的龙歌忽然传来一句。
“嗯...？”比彻再次看了看他俩，“这么说，二位客人，都不是人族吗？外表一点也不像呢...”
紧接比彻看清龙歌脖子上的一圈奴隶咒印，初步相信了，因为人族不会沦为人族的奴隶，只有其他种族才会。
“夏左阁下是来买武器的吗？真是太欢迎了。”瓦伦丁行礼的说。
“对了，客人您想借用铁砧，刚刚我的话不太客气，请您原谅。”比彻突然接过瓦伦丁的话，扯掉防火围腰、手套，将铁锤一并放到柜台上，交给夏左。
“你不是要处理订单？”
“那些呀，一晚上就搞定，您要用多久用多久。”比彻笑了笑。
“那就还是原先的价格，四枚银币。”
比彻连忙摇手，“您救了瓦伦丁，老朽不会收您钱的。”
“那好，本来我也想砍价，既然能直接砍成0，我便再接受不过。”夏左绕过柜台，来到铁砧前比霍尔夫的铁砧更多沧桑痕迹。
“客人您不要锤子吗？最好也穿上皮革的围腰，戴上皮手套，火星子会在您一尘不染的皮肤上留下疤痕的。”霍尔夫劝阻，内心仍然觉得夏左的外形不想打铁人，现在看来果然如此，但不可能出言不逊的讲明。
“都不用，不会有火星子，也不会有打铁声...”
一边说着，夏左从行囊里掏出毁掉的银枪，那是之前龙歌对付剑齿火焰时损坏的。
它之所以是银色，是因为往铁原料里参杂了大概4%的秘银，这使其比一般铁器更坚固。
“那么长的一根是怎么放进腰包里的...魔法？”瓦伦丁惊叹。
“偏银色，秘银与铁的合金吗？”比彻凑近几步。
“哦？你直接看出来了？”这出乎夏左意料，自己也是从物品信息上才知道的。
“好歹老朽已经这把年纪，”比彻指了指白胡须，“秘银在一成以下。”
夏左抬高眉毛，“很识货...只打造这一屋子的劣等铁器，会不会太浪费你的才能？还是说你只有辨识的本领？”
“夏左阁下，说劣等铁器总不合适吧...”
瓦伦丁未劝说完，不料比彻伸手制止，“那些东西几斤几两，老朽还是了然于心的，这位客人说得没错。”
夏左静静的望着他，仿佛在等待一个满意回答。
“客人您觉得，如果在泽别尔，锻造出比贵族区人族商店更好的武器，意味着什么？”比彻拉开领口，让奴隶咒印展示得显眼了些。
125.黑铁
“会侵占人族商店的利益...或者说，会被人族认为有生产过于危险武器的实力。”
“两者都有吧。”比彻轻轻叹气。
“为什么要留在这儿？听说丽芙村是个不错的地方。”实际上是自己的切身经历，村民人人都对霍尔夫有好感。
“我有不得不留在泽别尔的理由...”比彻别过头，没再说什么。
夏左也不多询问，开始着手锻造。
首先从行囊里找到合适的金属，玛塔遗迹之旅收获颇多，采矿时，就遇见了稀有的些许黑铁矿石。
黑铁是一种特殊材料，虽名里有铁，但跟铁无半点关系，是完全不同的另一种金属全体漆黑。
即便黑色吸收光芒，它的表面仍反射着武器店窗外与后方炉子的火光。
“黑铁！”比彻抬起的手指颤抖，“为什么你会有，这种东西我只在年轻时候见过...我都快记不清了，有两百年吧...”
夏左觉得，每周目72小时都会见到数次这种金属，比彻更加难以置信吧。
“两百年可真够久的。”
“是啊...我旅行过的地方，都被开采完了，黑铁罕见，也难以形成。”
可能玛塔遗迹被封存数百年，还是有好处的，夏左单手拿着一块黑铁矿石，感觉身体重心都不太稳。
“我不求您告诉它是哪儿来的了，传家宝也好，您找到了新的未知开采点也罢...但我心底里不能容忍，有人当着我的面浪费它的功用，客人能告诉我，打算如何使用它吗？”比彻紧接的问，眼神认真看向夏左，表露一副洗耳恭听姿态。
“要是听我说出它的错误用途，你会抓狂？”夏左笑了笑，随后摆手，“忘了我刚说的，嗯，黑铁以前用过，它比普通的铁密度更高，也更耐高温，龙族的火焰都无法短时间融化它，但不适合直接用来做武器或防具，因密度关系，重量也很大，所以我打算将它作为耐热材料，加入这把银枪，复原该武器。”
听完夏左所说，比彻连连点头，“对对，我有猜到您想做什么，拿出一把被烧融一半的长矛时，我就在想这个可能性了。”
夏左对比彻微笑，然后抬头看向仍在店内闲逛的龙歌。
“龙歌，我需要你过来看下你的武器。”
“好的，我主夏左。”她立即赶往夏左身边。
当听到龙歌称呼夏左为我主，比彻与瓦伦丁一惊。
最初夏左说他俩都不是人族时，还以为他们都是有着悲惨命运的异人族，而且高个子的女性还沦为了奴隶...怎么，是夏佐的奴隶！？
“客人...泽别尔城内只有人族被允许拥有异人的奴隶，为什么您...”
夏左看到比彻瞪大的双眼里充满疑惑。
“因为要参加角斗，必须是非人族的奴隶才行。”夏左郑重道。
“...噢~”比彻似乎理解了什么，“如果是您，一个异人族...赢得了角斗，想想就觉得有趣！您会向陛下许什么愿望？”
“许愿？”夏左抬了抬眉毛，这个没听他们详细描述过，可能这便是角斗能获得的最高荣誉吧。
“啊我不该问这些，”比彻眨巴双眼，“我还是不够老啊，刚刚竟天真的想象，您会以异人族的身份，对国王许愿亚人们的利益，您也许回想这么做...因为您今日救下了63个亚人，但人族的国王怎么可能答应那样的愿望，您要是能赢得角斗，就好好为自己的生活着想吧，让国王满足你一个切合实际的愿望，趁他们看不出来您的外表，不知道您一个异人族。”
见比彻咯咯地笑了，那仿佛变成他的个人利益...夏左也微笑的回应，并没打算告诉他，自己的目标只是去魔法部走一趟。
“您需要我看什么？”在夏左面前站了一会儿的龙歌发问。
“银枪的长度、重量以及重心。”夏左将残枪递给龙歌，又交给她两块黑铁，“黑铁很重，必须仔细考虑才能开始做，错一步就只能重来了。”
“嗯...长度按照原来的，重心就像这样，”龙歌将长枪摊在单手，比了比大概位置，“重量的话，这倒无所谓，我以前就觉得这把矛挺轻的。”
“轻？加上两块黑铁仍然轻吗？”夏左抬了抬眉毛。东西放行囊里时还不觉得，把一块黑铁拿在手里，身体重心变化都会超级明显，哪怕用一块黑铁融合入长枪，夏左认为绝对不适合自己。
“是的，依旧很轻。”龙歌掂量掂量说。
夏左没想到，龙歌的怪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现在呢？”夏佐紧接从行囊掏出黑铁，“现在呢？”
第三块、第四块、第五块...
“很轻...嗯，还行。”
直到夏左把库存的最后一块黑铁拿出，总共七块，是本次挖矿找到的全部。
那直看得比彻目瞪口呆，而初入行不久的瓦伦丁难解，那些煤块一样的金属矿究竟有何神秘...只看见双手抱着七块黑金属矿的龙歌足下，好像让石地板下陷分毫？
“既然你都接受得了...那我有个点子，何不试试实现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呢？”夏左露出期待的笑容。
“您要开始锻造了吗？”龙歌看上去也有几分期待，“当听说您也像我族锻造师一样，会制作武器时，我就越加佩服您了。”
龙歌说罢将刚刚收到的所有金属交还夏左，却引来后者连忙挥手拒绝。
“别别别，我可拿不动，你想压死我吗？”夏左觉得七块黑铁加起来，也许有一辆小轿车的重量。
回忆之前物品栏里黑铁的描述，一个就有两百多公斤，自己能像没事人单手拿个两百公斤的东西给龙歌，多亏升到了二十多级。要做成武器、哪怕是融合进铁剑，都十分不自在。
“那我该...”
“放到熔炉里。”夏左指着靠墙的明亮炉火，强调道：“轻轻的放！不要隔着半点距离放下去，那会毁了炉子的！”
“遵照您的吩咐。”龙歌照做，抱着这堆金属前进，一步一个脚印，破碎掉了几块石地板。
“客人您、您打算做什么！？”比彻声音颤抖的问。
“啊放心，地板的钱我会赔。”
“那是小事，”比彻打断道，“您想把黑铁矿石炼制为黑铁锭吗？我这点小火烧那七块黑铁，三天三夜都没效果的，哪怕把小店所有的煤都添进去，我们几个再不眠不休的鼓风...”
“不用那么久，一眨眼时间就好了。”夏左轻描淡写道。
126.漆黑长矛
武器成品、残品，与开采出的矿石一样，只需放进炉内炼制，就可以重新获得金属锭。
当然这一过程伴随着质量与品质的降低，否则分解装备变得毫无代价。
夏左眨眼冶制，一阵光芒闪过。
银枪分解为一块秘银锭、九块铁锭，本在煤炭中心，被包围于熊熊烈火中，此刻却莫名其妙摆放在炉子边沿，触手可取。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七个黑铁矿石上，它们变成了七个黑铁锭，分离出大部分岩石碎渣，体积锐减。
即便如此，七个黑铁锭的重量，依旧相当于一辆小汽车，因为矿岩重量占比本就不高，分离出去，九牛一毛。
龙歌因惊奇而微笑，接触过的魔法不多，在她印象里，魔法无所不能。
“魔法！”瓦尔丁感叹时候抱紧双掌。
“不、不可能！才没有那样的魔法！”比彻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目，“那是什么！？”
但如今除了魔法，焦虑之际，又找不到别的可能性来解释。
“这样断言，你见识过所有的魔法？”夏左发问，即便清楚并非魔法，也不能用系统功能来解释。
“唔...我从事锻造已经三百多年了，各种各样的技法，就算没有掌握，也该有耳闻...”
三百年在迈恩大陆的历史长河中算不得什么，比彻惭愧的言止，走到火炉旁敲了个仔细，铁锭不仅做好了，还是凉的，甚至可以伸手触碰常温的金属表面。
“是加速时间的魔法吗？不，从矿石提炼出金属，只加速还不够，客人您根本什么也没做，铁锭就自动从矿石中分离、凝聚成型了！”
“不，就只是魔法...”夏左笑了笑，表示肯定，随后看向龙歌，“把除铁锭以外的金属锭，全拿去放到铁砧上，同样的轻拿轻放。”
龙歌行礼照做，将一块秘银锭与七块黑铁锭重叠抱起，拿到铁砧上整齐摆放。
“锻造技艺对工匠来说当然得保密，我这样问是触犯禁忌的...”比彻收回情绪，捂嘴咳嗽了一下，神情严肃的讲述：“但不得不说，我依然不相信客人您使用的是魔法，这不符合魔法的基本原则越是强力的魔法，越难做到不吟唱与念名，像您这样改变物质状态的魔法...还不用吟唱，顷刻间达成，我能想象到的，只有神力。”
“神力？”夏左皱眉，之前玩游戏都没遇见过神明...听龙歌描述森木之神莫里的事，难道以前的常规结局接触不了神？“锻造之神与火神是同一个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片大陆的火神是谁？”
“火之神无界，客人请您态度虔诚一些，”比彻说话时惶恐的对着无人一方微微行礼，扭头看向夏左，“瞧您外貌，原本以为客人仅非本地人，没想到是异海的人。”
“我跟你们的信仰不同，不虔诚也无所谓了。”夏左来到铁砧前，眨眼锻造。
从锻造界面里，金属锭排列好一把长矛的图谱，那是夏左过去最喜欢的长矛外形，具有较长的刃边，既可以戳刺也可以劈砍。
排列确定重心，在界面下方点击确定，紧接是熟悉的锻造特效。
铁砧上的光芒消失，出现一把漆黑全金属矛。
原本还在对夏左来历与掌握本领疑惑，比彻紧接被这一幕惊呆了。
“这就是您为我锻造的武器吗？我很肯定，您的锻造技艺远在我族锻造师之上，还是说，这是魔法才有的效果？”龙歌微微惊叹，上前看着那把外形上巧夺天工的长枪，没得到允许不去触碰，保持不逾矩的本分。先前因擅自冲到城里引起慌乱的事，已被夏左说教许久。
“拿起来试试，嗯...这里空间狭小，注意别磕碰着。”夏左催促。
“锻造之神啊，那是继承您神迹的人吗...”比彻轻声感叹。紧接与瓦伦丁一同，已然说不出话来。
龙歌右手无碍拿起长矛，转手腕旋动几圈。
“嗯~比之前的武器合适许多。”虽轻易道。
但那沉重感自她拿起的一瞬，就通过外在环境体现出先是右脚，将地砖踩出裂缝，换手时又变成了左脚...
夏左诧异，投以一个冷漠表情。起初以为龙歌只是逞能，但她挥动长矛的样子，一点也不显得吃力，游刃有余。
“很棒的长矛，它该叫什么名字？”舞动中，龙歌愉悦道。
“还要另外起名字吗？”夏左盯着长矛，上方会显示合金长矛，黑铁&秘银
“当然，我之前的武器，叫做银枪。”
“既然这样，龙歌自己想一个吧，毕竟已经给你了。”按这风格，难道叫黑枪？夏左挠了挠脸颊。
“黑鸢尾。”
“是什么？花？”
“嗯，我主夏左，在玛塔语中，黑鸢尾代表着热情与赠礼，这是您送给我的，我会好好珍惜。”
倒是出乎了夏左的意料，龙歌不按之前的命名方式。
“银枪是部族战士传承下来的，黑鸢尾，是第一把起初就属于我的武器。”龙歌接着说。微扬嘴角。
唰！
双手高举旋转几圈猛然下劈，划响空气，瞬间停在距离地面二十公分。
大地都震颤，店内商品齐刷刷的发出震动声响，若是瓷器已然危险。
因为下挥的动能不是随心所欲能止住的，龙歌身子将地面踩得凹陷更甚，双足粉碎了所站的地砖，下一层土壤清晰可见。
“啊...客人，请小心点...您已经把锻造区域的大多地板砖都踩碎了...”瓦伦丁慌张上前劝阻，但面对强大的龙歌，心生压迫感。
瞬间锻造出的几乎全黑铁武器，以及一个不费吹灰之力运用超重黑铁武器的女人……
比彻的思绪，早已超出踩碎几块地砖的范畴。
“，停停停。”夏左命令道，虽然没有磕碰，但以防万一，他将行囊口拉开，凑近龙歌，“小心点，长矛先放进去。”
“您不是觉得它很重吗？我随身携带就好。”龙歌关切的回应。
“不是我嫌不嫌重的问题，而是很危险...好了，快放进来，没事的。”夏左坚持道。要是龙歌背着长枪行走，不小心撞到什么，那动量就相当于一辆汽车撞到物体，“况且带着它你能飞起来吗？之后我会去买魔法道具封印它的重量，不到战斗时，别解开。”
“明白了。”龙歌将枪头对准行囊，一放，它彻底消失在众人视野内。
夏左松了口气，还好行囊是不计物重的。
“你的武器解决好了，接下来是我的武器，以及我俩的防具。”夏左从行囊里拿出蔚蓝水晶。
那区别于魔力水晶的紫色。
“瓦尔基里水晶...”比彻念出它的名字，显得不如之前看到黑铁时惊讶，因为瓦尔基里水晶不算太稀有。
“啊，我也知道这个，”见夏左总算拿出自己也知晓的物品，武器店打工的瓦伦丁顿时欣慰，“可以与铁练成合金的水晶，这个在我们店卖很贵的吧？比彻先生。”
“唔...”
“瓦尔基里水晶可以与铁融合为瓦尔基里钢，”夏左轻笑了一下，道具名始终不变，可想制作组是以女武神来命名这种水晶的，“虽然我也想用黑铁，那更坚固，但可惜还是轻便的合适我，退而求其次，选择瓦尔基里钢吧，单手剑与护甲，都得提升一下。”
夏左看了看自己周身，以及龙歌身上随意扯碎的流苏风格皮甲，要上角斗场以及应对今后的战斗，还远远不够。
127.新装
不久，夏左与龙歌都穿上了崭新的装备。
夏左在古狼人皮甲基础上，增添了瓦尔基里钢轻甲护肩、护手、灵活便利的胸甲和大腿防护，以及轻薄的金属战靴。
全闪耀着漂亮的金属光泽，在瓦伦丁眼里那代表了人们对质地上乘金属的追求，不愧是瓦尔基里钢。
拜此前累积锻造等级所赐，如今出自夏左之手的瓦尔基里钢，品质全在95%以上。
以及一把瓦尔基里钢单手剑，拿在手中观望时，表面的的反光映照了比彻双眼，自带打磨过后才有的效果，不是普通铁剑能够比拟。
比彻刚刚从夏左那儿借来观赏，为此不惜诚恳言语的鞠躬。
不只是因为这把剑用了瓦尔基里钢，外形有着非手工艺品般的对称，夏左还使用了从莉雅与她哥哥那儿获得的猩红钢玉，让剑与胸甲的强化瞬间提升到14与12。
“真是匪夷所思...”连连赞叹后，比彻把剑交还，眼里透露着不舍与钦佩。
狼牙单手剑被毁了，新剑有不亚于它的攻击力，少了冰属性是有点瑕疵，夏左仍心满意足的收剑回鞘，剑鞘依旧合适。
只不过剑鞘表面的图腾，是蕾贝卡绘制的风与叶，代表森木之神莫里。
隐约知晓龙歌对莫里抱有极大仇恨，夏左则没告知她剑鞘的事，免得破坏她此刻的好心情龙歌正对着店内的落地镜，欣赏自己的新护甲。
“挺不错~”龙歌单手叉腰，对镜中仰头微笑。
那只在龙歌原先撕碎皮甲的基础上，新加了瓦尔基里钢护腕、胸甲、金属腰带、仅包裹小腿的护足。
值得一提的是，护腕与护足采用可活动设计，不论龙歌变出虎爪还是牛蹄，两样护具都可以被撑开，复原后缩回。
夏左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回想起，适用于变形种的装备锻造排列方式，因为过去五周目，自己从来没用过月圆之夜变身狼人此类角色，往往都是人族外型。
“谢谢您的好意，我打算给这身护甲也分别起名。”龙歌回眸说。
“这也要起？那就算了吧...”夏左笑了笑。
不过看龙歌现在的穿着...一言难尽，露出上臂、肩颈、肚脐与大腿，这样的护甲仿佛毫无意义，就像网游里博眼球的女装盔甲，但龙歌因变身能力需要，那些部位又必须露出来，聊胜于无吧~
龙歌有超强自愈力，不用担心什么，夏左转念想了想自己，新护甲带来不少安全感，但试问，哪怕是之前仅穿着古狼人皮甲的状态，它有发挥作用吗？
自己好像，一次都没被打到过...
算了，有安全感充实内心就好。
“没耽搁你们多久，你可以继续自己的订单了。”夏左回头对比彻说，正要离开，与龙歌来到店门口。
“哈哈，老朽现在反而期待客人能做得更久些...”比彻挠头的笑着，“想再多看几眼，那神奇的锻造方式。”
瓦伦丁对二人道别挥手。
“下次吧，不过表演要收费。”夏左说笑。
“那也是值得的，”比彻果断回应，而后思虑的左右摇摆眼球，“是我在泽别尔这几十年，外界发生了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吗？竟会有如此神奇的锻造方法...如果客人您仍然否定继承了锻造之神的力量的话。”
“你也想出去冒险看看？关于世界是如何变化的。”夏左回忆起霍尔夫商店里发生的事。矮人父子有着类似的反应。
“...不了，”比彻叹气道，“正如老朽之前所说，有不得不留下的理由...”
“行吧，我们还要去杂货店，就此别过。”夏左准备推门。
龙歌紧随其后，不再好奇观望店内商品自从获得了新护甲。虽然嘴上只是偶尔赞叹，但那之后八成的目光，都放在自己身上。
“等等，客人。”比彻忽然叫住。
夏左止步回头。
“您打算以非人族的身份去参加角斗，这点老朽认为，城里异人族都会很支持...”比彻说话间，身旁的瓦伦丁连连点头表示认可，“但老朽奉劝您一句，千万不要在人族面前声称您不是人族，必要的时候，异人族面前也对此事保密...”
“嗯，我会视情况而定，但也没太大关系，我的外表，无论如何鉴别，都是人族...甚至你可以怀疑我刚刚说的是假话，因为你也瞧不出来。”夏左从容的说。
“那您？到底是不是人族？”比彻皱紧眉头，“...抱歉，我只是好奇。”
夏左仅笑了笑，没有回话的离开。
“我也很好奇，我主夏左，”龙歌在他身后小声问，“所以您到底是什么种族，既没有亚人的尾巴，也没有精灵的耳朵，或者其他生物的角...”
“自定义种族。”夏左轻声回应。那是一种游戏捏人时不选取任何种族预设模板，只挑选与舍取各种族的属性特点，玩家自行搭配的结果，自然不会有种族名称。
“...那是什么？”龙歌抬了抬眉毛。
“你可以这样认为，龙歌，我和你很像，在如今这个世界上，我的种族仅剩我一个，你的玛塔族也是，可能只剩下你一个。”
龙歌沉默，心想也许夏左也有一段苦难的往事，那不适合随意提及。
“辛克莱百货店？”
就在武器店的对面，夏左看到一家杂货店，那儿应该有降属性卷轴。
过去玩家如果携带攻击力太强的武器进入管制区，也许会被守卫拦下，这时候在武器上包裹一张降属性卷轴，便可压制武器属性，不被察觉。
如今真实化的守卫大概不像过去npc那样对武器敏锐，但从经历来看，原本的商品道具都还在。
降属性卷轴降低的攻击力以及各种属性中，包括武器的重量。
为了能让龙歌那把黑鸢尾能自如携带……
不知待会儿汽车般重的长矛，能否眨眼选取，从行囊里顺利拿出...手不会断吗？
林奇的奴隶市场
“罗德尼大人。”奴隶商人林奇在门口迎接了今日最后一位来客，大门上挂着关张的牌子。
“奉国王陛下之令，调查一些东西。”罗德尼头戴兜帽，左右瞟了几眼，确保行踪没被路人发现。
“请进~”林奇微笑着后退鞠躬。
罗德尼入门后，林奇反锁，引着前者往内走去，“请到里边坐吧，没想您来了，我老早就准备的茶点，终于得以端出招待您。”
跟随在后听林奇说着奇怪的话，罗德尼没太在意，目前只想弄清楚想知道的事情。
“你向王宫声称自己的卷轴被盗了一百宗？”罗德尼质问林奇背影。
“您是终于来了，其实并非国王陛下派您来的吧？”从一开始，林奇面对国王身边的首席骑士罗德尼，尽显从容，也不行礼，“不然，也不会穿得那么隐蔽。”
“这与你无关。”罗德尼按捺答道。
“当然有关，承认了吧，你也察觉有关，所以才来的这儿，”林奇忽然止步，转身面对罗德尼，“整整一百卷...这是奴隶商人被允许持有的最多卷轴，毕竟集群的力量，是很危险的。对王国来说，我这里丢失一百卷不算什么，但如果加上，魔法部被盗的八百卷呢？”
今日王座厅会议内容绝非公开，而林奇再怎么看，也只是一介平民。
罗德尼沉默，轻轻一笑，仿佛已经预料到眼前这位来到泽别尔半年的奴隶商人，并不一般。
“赞扬伟大与不朽的斯坦迪王国。”林奇站直，斜望上空，手于胸前行礼说。
“...赞扬伟大与不朽的斯坦迪王国。”随后，罗德尼也照做这姿势。
128.杂货店
“公爵安排在泽别尔的人，原来是你。”罗德尼说。
林奇微笑点头。
“我想过身边所有的可能性，本以为另一个人，是在我之后来的，无一符合条件，不料先我一个月半年。”
“公爵的计划早就在实行了，”林奇感到自豪的抱起双手，“罗德尼骑士，你是本次行动主要的力量，但不是唯一的...你原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我们的祖国已经久等了。”
“还没准备好，我需要距离王室更近一步，居高位，掌管更多的士兵...”
“没那必要，”林奇打断，“公爵大人派你演一出戏，然后入住敌人的宫殿，这就够了，把地位提升到可调派军队的军官级别，再找合适的理由让大军离开王都？那只是次要的计划，查尔斯王肯把这么大一个兵权，交给你一个仅任职五个月的骑士...不太可能实现，你我都很清楚。就算再上演十次你让龙威胁公主，并从中立功。”
“...你们想好别的法子了？”罗德尼压低眉毛的问，隐约猜到，跟这次奴隶咒印卷轴失窃有关。
“当然，要让王都成为一个缺乏守备的城市，还有更简单的办法，那也是今日安度王座厅会议的内容。”
“你们打算用偷来的卷轴奴役亚人或者野兽人，让他们分散出泽别尔的军队吗？”
“其实，根本没有偷来的卷轴，”林奇竖起食指嘘声，“魔法部的八百宗，以及我这儿的一百宗...全都没有失窃，只是被藏起来了。”
“虚假的消息。”
“没错，要奴役九百个随便抓来的亚人，你觉得能胜任战力吗？就算给他们半年的训练时间，在王**队面前，实战只会如蝼蚁。”
“所以我们的主要兵力，依然是斯坦迪王**。”
林奇点点头。
“他们现在在哪儿？”
“仍未越境，到时候需要用到你的能力，罗德尼骑士，”林奇直盯着罗德尼的脸，而对方没有看自己这边，“哥布林出现的可真不是时候，北境边防军反而增加了。”
“嗯...没关系，边境军无论有多少，都无妨碍，反倒为减少王都兵力起到了点作用。”罗德尼若无其事的说。
“罗德尼骑士，看起来对实施这次计划热情不大？”林奇问时凑了过去，根据对方态度判断。
“为什么这么说，”罗德尼冷静道，“公爵大人养育我多年，我的忠心无二。”
“啊，开个玩笑，别那么拘谨，”林奇笑道，“只是我听到了些不好的传闻，就像我有办法听到王座厅会议内容那样。”
罗德尼沉默，等待林奇述说那是什么样的传闻。
“听说五个月前，你从自己的宠物道格拉斯爪下，救了长公主菲利希亚以来，长公主就待你不错，你理解这里的不错，是特殊层面的意思，对吧？”
“没有的事。”罗德尼果断否定。
“当然不该有这样的事，且不论长公主那古怪的兄长，查尔斯王允不允许。”林奇更加靠近了罗德尼一些，尽管个头比对方矮，林奇的态度也显得毫不退让，“拿下泽别尔后，查尔斯王得死，还好他无后...但这样一来，长公主菲利希亚便是王位正统继承人，她也得死...这是公爵大人的意思，大人希望罗德尼骑士明白这一点。”
“好的。”罗德尼面无表情点了下头。
“接下来我告知您近期就要展开的计划，到时候，请配合我吧，罗德尼骑士。”
辛克莱百货店内，龙歌单手拿着黑鸢尾长矛。
滚动到四指的位置，掂量地再把矛抛起。
“好轻...”她惊奇感叹。
“那是当然，看到中间的卷轴了吗？”让事情得以解决，夏左揉了揉鼻子。
长矛中心，被系绳捆绑着深红色的降属性卷轴，那将矛杆卷裹，现在黑矛只有普通铁矛的重量。
“不过重量轻了，攻击力也大幅度降低，这与重量等比，大概是原先的千分之一，等作战时再把卷轴解开...”
唰~
夏左未说完，掂量长矛的抖动，让系绳松垮，卷轴随即掉落。
“嘿！”龙歌反应敏捷，一把抓住了它，才没让长矛脱手砸到地上。
但瞬间产生的一吨多重量，令龙歌屈膝的双足，将杂货店木地板踩塌断裂，两端凸起。
“啊客人！”杂货店老板心痛万分的赶来。
“不好意思，我会赔偿。”一边短促说着，夏左俯身将卷轴捡起，重新系回矛杆，打了个更牢固的结。
两道双开门，面积在比彻武器店三倍以上的杂货店，十几位客人都向这边投以好奇目光，并议论纷纷。
早在龙歌踩碎地板前，他们就已经开始围观。
“看吧，那果然是刚刚在城内引起骚乱的变形鹰身女妖！”焦虑的冒险者女性说。
“没什么的，她脖子山有奴隶咒印，应该就是那男人的奴隶，好像是罗德尼骑士带回来的客人。”男冒险者窃窃私语的回应着。
“为什么会有肌肉那样发达的高大女人，太不淑女了！”
“说啥淑女啊...你不是女冒险者吗？”
引来瞪眼。
“豪斯曼，还动不动手了？”三个亚人所处的隐蔽角落里，一个样貌拘谨的猫科亚人男性对高大的熊属亚人男性催促。
“是啊，你都盯着那皮肤黝黑的女人看了二十分钟了，我们打劫商店的计划...”另一个同伴，矮小的鼬科亚人男性附和道，却被猫科亚人一把捂住嘴。
“你小声点！”猫亚人斥责，贼眉鼠眼左右张望，还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对男女吸引，没听到他们的对话。
“变形鹰身女妖？那位小姐，和我差不多高，看上去很强壮，而且最重要的，还是个亚人，你俩不觉得这算是天作之合吗？”声音粗粝低沉的熊属亚人痴笑道。
“啊？”猫科亚人发出疑惑的声音。
不过豪斯曼是三人之中的头领，自然还是得听他的。
“小姐？那应该算是个大姐姐吧？”鼬科亚人轻笑说，“嗯~...各方面都挺大的，难怪豪斯曼会看上。”
“你在说什么？乔尔。”猫科亚人再次斥责鼬亚人，“现在是做正事的时候。”
“别急嘛。”豪斯曼眼珠紧跟夏左与龙歌的动向，“他们在掏钱买东西...好像还带了不少，这次的目标，我想可以更换更换...”
从这么远的距离哪里能判断带多少？
猫亚人知道，豪斯曼是在徇私。
此刻解决了龙歌的长矛重量问题，她已将武器背在背上，行动变得自如。
夏左想着手解决另一个问题背包空间。
他一直都很疑惑，背包栏要如何才能增加，已经明显不够用了。
此前只是构想了一下，如今看着杂货店一面墙上挂满的腰包、臂包、背包、收纳袋...
跟从前一样，只要换掉现在的初始腰包，道具栏就会发生变化吗？
129.定做行囊
10x10格，这是目前道具栏的位置数量。
当夏左解开腰带，摘下腰包后，原本开启的道具栏关闭，视野内道具栏的图标也变成了灰色，无法再点击，和从前试过的一样。
“很多漂亮的行囊，我活跃的时代，都只是用鱼骨穿线，连制晒干的兽皮，到底是怎样做到这般精美的呢，也是魔法吗？”龙歌手捏下巴，撅着身体凑前仔细看。
缝合的线都比过去精细不少。
“什么活跃的时代，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夏左将摘下的腰包递给龙歌，“帮我拿一下。”
“活跃不只是活着那么简单，”龙歌接过，强调着，“您知道我能变出多少飞禽走兽的部位吗？这些都是我过去挑战并杀死一只只凶兽，然后获得的战利品。”
话一说完，龙歌抬高空闲的左手绷紧，瞬间变成大熊的爪子。
注意这边的顾客与店家纷纷发出惊讶的声音，不禁抬手护身后退半步。
只有远方的熊亚人豪斯曼吹了个口哨，“不愧是我看上的人，你俩不觉得，他那爪子和我的很般配吗？”豪斯曼在眼前展现自己的大手一只人类的手，只是手背的毛很多。
“不吧，再怎么说你的手，只是人手啊？你又不是野兽人...”猫亚人芬恩面挂冷汗。
迈恩大陆上亚人与野兽人存在很大区别，亚人是长着野兽耳朵与尾巴的人类，野兽人是直立的野兽，所以根据各自特点，野兽人与亚人互相歧视。
野兽人歧视亚人具备太多人族特征，亚人歧视野兽人文明程度不够高。
但在比较野兽的肢体上，亚人无利爪，还是抱有一定自卑心理，但芬恩在豪斯曼脸上却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已然沉迷。
“你今天在城内已经够活跃了，没看见我们是店内的焦点吗？”夏左头也不回的低声道，他故意不理会，从墙壁上摘下最大的一个背包，有登山包那么大。
“是因为那件事，周围人才看我们的吗？”龙歌疑惑的回头，“我最初还以为，只是城里人不怎么友好。”
当她的视野扫过豪斯曼一行时，豪斯曼刻意站得更端正些，不过被忽略了。
“你一点自觉都没有吗？”夏左叹气道，将背包背上，道具栏的图标重新变为可点击的颜色。
令夏左感到惊喜，可行，不过大背包是自己最不喜欢的装备，从前游戏里明明是更换越贵的行囊，道具栏数量越多。
这个超大的雪巨人皮背包，毫无疑问是最贵的。夏左迫不及待打开道具栏，原先所有的物品都还在，他松了口气，现在看看格子的数量...
10x10个格子。
“为什么没有半点变化！？”夏左皱眉道，情绪有几分不悦。
柜台内的店家看着夏左，不禁疑惑的压低眉毛。
试穿装备的客人，往往会去镜子边看看是否合身，特别是那款精美的雪巨人皮背包。
而那位顾客，背上背包后就一直盯着空气，连连不满意的摇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主夏左...”龙歌一旁问道。
“不可能...究竟哪里出了问题，我今后只能携带那么点东西吗？”夏左将背包放回，连续从商品内挑选穿戴，但无论如何，都是10x10的道具栏。
直到他选择了一个双层的背包，赫然发现，道具栏变成了10x20，是之前两倍的格子数量。
而这个背包价格很便宜...夏左摘下来确认它与此前行囊的不同，发现它有两个开口，物品可以分开收纳...
“是根据行囊数量来判断的吗？”他轻声惊喜道。
现实生活中的背包确实有许多开口，但在这个世界似乎还没那样新潮的设计，仅一个开口，所有东西都放一起。
按照这个逻辑，自己只需层数多的行囊即可...不，也许不只是一个行囊。
夏左在背着背包的情况下，将龙歌保管的腰包拿回，系上。
果然，行囊的格子数量加成了，变为10x30，那么笨重的背包也显得多余。
夏左直接从商品中挑选小巧的腰包，将它们别入自己原本的腰带上，别上四个后，打开道具栏，格子数果然变成了10x40，最初的四倍量。
“嗯？”夏左埋头，在货架上看到了十分狭小的容纳袋，那似乎是用于携带钥匙一类的，难道这个也能？
如果可以的话，腰包就可以被更小的容纳袋取代了，夏左将两指大小的容纳带系在腰间，打开道具栏10x40，无变化。
看来稍小的行囊无法被识别。经几次试穿后，最初行囊大小的腰包，是能被识别为行囊的最小体积。
既然如此，夏左将所有商品放回货物架上，来到柜台前。
“老板，这里能定做吗？”
“可以的，客人。”面对夏左，中年店主略显紧张，他们刚刚什么也没做就踩坏了地板，但愿不要误伤其他顾客才好。
“按照我的腰包大小，给我做一条颚龙皮的腰带，然后附加四个同样材质的腰包。”夏左比划了一下，四个腰包刚好合适，五个显得笨重，如果不够用再做就是。
颚龙是游戏中最常见的龙之一，无翅、相对战斗力弱，有着表皮坚固的特点，也是夏左在货架上看到的最耐用材料。为了避免行囊在战斗中破损，换成超耐磨的还是很有必要。
“您确定是要颚龙皮吗？客人，”店家的眼睛一大一小，“颚龙皮难以获取，在本店可是相当贵的，如您所见，展示出来的商品中，颚龙皮的商品只有两样，而且都是卖给贵族的小挎包...”
“直接开价吧。”夏左打断道。
“既然您这么说...金币5枚。”店家比出五指，“而且很抱歉，不能砍价。”
顾客们看向这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
“哦？看来我猜中了！那我们就来看看，他会不会掏出这笔钱...”豪斯曼对两个亚人同伴说。
5枚金币，那能购买十几二十个奴隶、三匹上好的战马...也许对贵族来说算不上什么，但这儿是南方的平民区。
“库存的颚龙皮已经好几年了，进这批货物是我当初错误的决断，上流社会的人不会来南方买东西...”店家叹了口气，“所以我也急着将颚龙皮革卖出去，我考虑了一下您要求定做商品的用料，原价应该是7金币的...所以您知道，我没有算做工费用，这已经是本店能接受的最低价格了...”
夏左还没开口，店家就诚恳的紧接解释道。
“你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再讨价还价就显得不合适。”夏左耸了耸肩。
“那您...要定做吗？可以付定金的，客人。”店家期待的问。
“老实说，”夏左打开道具栏，看了眼弹框右下角的钱币数字，“我没钱。”
“啊？”店家原本激动抬起的双手沉重落到柜台上。
经过多轮踩坏地板的赔偿，钱币数量已经降到了0金0银2铜。
“嗯，10个苹果都买不了，”夏左眨眼，从道具栏选取物品。
“抱歉客人...就算您两三次的冲我眨眼，没钱我也不能开始制作...”
紧接夏左掏出一个蘑菇。
“青笠菇？”店家木讷了一下。
“这个在你们这儿，能卖多少钱呢？说不定我可以兜售到足够的钱来让你定做。”夏左祭出了过去常规的法子去到商店先把不用得材料卖干净，补充钱币。
所有人安静片刻，然后继续窃窃私语与讥笑起来。
“咳哼...抱歉客人，”店家站直，一脸郑重的摊手示意店内货架上的商品，“我们这儿不是草药店，如果您想本店回收商品的话，起码得是货架上有的品类...”
果然是不行啊...夏左叹了口气，但看到了药水的橱柜，“那把它做成治愈药水就能卖给你们了？”
“做成药水？”店家皱眉，“光用青笠菇是做不成药水的，而且制作治愈药水是一件十分麻烦的事，倘若失败，原材料都得倒掉，重新采集...所以城内肯做这件事的只有贵族区的商店以及宫廷法师们吧...您是想去拜托他们？”
那这样看来，眼前的顾客人脉是有点广...
“不用拜托谁，我现在就给你。”夏左再次眨眼。
也许媚眼是这位客人与人交流的作风...店家习惯后，已面无表情。
夏左从行囊里拿出初级治愈药水，“这个总该可以卖给你吧？”
“这是！”店家惊诧，小心翼翼接过色泽鲜红的药水，“是真的吗？！...毫无杂色，顶级的质地...”
征求同意后，店家打开瓶塞，从气息上判断，确实是治愈药水。
“客人您考虑清楚了？把上好的治愈药水卖到百货店...我们只会折价收购，去专门的药品店价格会更高一些。”出于怕事后对方找上门来计较，店家亲切提醒道...因为罗德尼的客人，以及变形鹰身女妖，不像惹得起的人物。
“去药品店换了钱还要跑回来定做太麻烦，又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价格稍微低点也无所谓，就卖给你们。”夏左眨眼初级治愈药水*99，复选单点击丢弃。
现在的商店与店家对话不会出现交易选单，是不如从前方便了。
紧接他在柜台上，排满了治愈药水，几乎快从边缘倾倒摔落地上，勉强放下99瓶。
要是从前，把东西卖出去也就一键点击出售的事，如今无疑效率变低了。
“快收好这99瓶药水吧，或者腾出空桌子来，我这里还有几组99的。”
店家目瞪口呆，现场一片寂静无声。
“不管怎么看，一万年以后的魔法都那么与众不同。”只有随行的龙歌若无其事的感叹。
130.目击者
“那是魔法吗！？”
“空间系魔法！？”
“不...闻所未闻！”
“是幻术...”
商店里的顾客看到这一幕，寂静很快被惊疑打破。
是某种骗局吗？幻象魔法！？为什么能够从腰包里掏出那么多治愈药水...中年店主诧异的望着夏左，而对方在等待自己回复。
“啊...请容许我鉴别一下。”本着职业操守，店主从柜台下方抽屉拿出一块圆镜片。
夏左也认得它鉴别透镜，通过该镜片可以观测道具魔力与品质。但自己在捏角色的时候，自定义的天赋属性里，给鉴别加了一定的点数，已经可以不用镜片观测材料的品质了，正如之前开采矿石、锻造装备，都可以直接看到品质百分值。十分便利，而这只是为鉴别加点的好处体现之一。
心想眼前这男人，即便是罗德尼骑士带来的客人，也不能从自己这儿企图用幻象魔法蒙混过去，如果这些药水不是真的，那为了百货店的声誉，也必须向卫兵们告发...
“嗯！？”店主透过玻璃镜片，看到治愈药水内流动着绿色的魔力术式...这要追溯到药水的制作过程，将所有原料准备好后，魔法师必须通过特定的炼金术将它们合成，情况与魔法卷轴类似，会注入相符魔法术式。
治愈药水液体内会显示大致为三角形的绿色荧光术式结构，而魔力药水显示为发光的紫色六芒星术式，很好区分。
“这些全都是真品...”店主颤抖的手将镜片从眼前拿下，“我不敢欺瞒您，这些药水的品质超过了本店货架上任何一瓶治愈药水...所以本店以那些药水的商品价格进行折价收购，可以吗？客人...”
“没问题。”夏左点点头。
豪斯曼那边也陷入了小声且激烈的讨论中。
“你们听到了吗！？那一堆治愈药水都是真品！”猫亚人芬恩挡住口型的说。
“这回钓到大鱼了！听豪斯曼的确实不错~”鼬亚人乔尔打了个响指，被芬恩拍打手背。
“嗯...嗯对，再好不过...”豪斯曼笑容满面，但他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药水上，或者夏左一行是否有钱，也不再他的考虑之中。
最终店主以每瓶10银的价格收购了200瓶初级治愈药水，2000银币，店家支付夏左67金币，扣除定做行囊的5金币那闪耀光芒的堆积在柜台上，等待夏左收下。
每一位顾客、包括店员的目光，都从言论焦点的夏左二人身上，转移到了那一小堆金币。
豪斯曼除外。
而钱币对龙歌来说，不过是闪闪的金属，从前在部族里根本用不上钱。她只是环视周围，奇怪人们的反应。
谁能在平民区常见到那么一大笔钱？店主将金币一点点堆出时，两名手持武器的男店员就已经在柜台左右镇守，给夏左一副押钞架势。
从未有过的交易体验，想想多大的事，不就是卖点道具吗？
“只买200瓶？”夏左愁眉，摊开双手催促，“再多买点吧，算你便宜些也行啊？”
“咳咳...”店主调整好情绪与仪态，“不了，客人...这真的有些为难，有些事我不便明说，但无论如何，只能收购200瓶。”
夏左拿出来的药水品质很好，店主表示肯定，但难免怀疑夏左突然兜售巨量高价商品，是在销赃...
“如果出事了，200瓶的责任我还能担得起，您能理解吧？”店主眼神严肃。
“...原来如此。”夏左隐约理解了他的意思，放到现实生活中，哪怕典当行把东西卖出去也要有足够的手续，一次大量，对方早报警了...世界变真实了还挺麻烦。
“人多眼杂，客人快把钱币收起来吧。”店主凑近低声道。
夏左抓起一叠叠金币，放入行囊。这与收纳道具一样，只要装入，道具栏右下角的数字便会增加。
0金很快增长到了62金。
“又是诡异的魔法！”
周围人指道。
不仅是道具装入狭小的腰包，那笔巨款也是。
这让豪斯曼三人找到了瞄准的目标劣质皮革腰包，似乎只要抢下那玩意儿，里边的金币就得手了...而且不知道还有没有藏别的宝贝，像药水一样值钱的。
“真是匪夷所思啊...”沉默过后，店主揉了揉内眼角，好奇的望向夏左，“客人您的空间魔法，藏了多少药水？啊不...我不想知道，我只是想问，您既然有这么多药水，或者有拿到高品质药水的途径，何不去开一家药品店，它们的市场价，会比我这儿高。”
“嗯...开店需要时间，我最近没那打算，如果今后想住下，那我会开店的。”夏左微笑回应。b计划，如果回不去，在这个世界过上不坏的生活，也许第一步是开店吧。
交易达成后，夏左与龙歌得到了vip级待遇，于休息区小桌边，店员们端来了茶点。
二人坐在椅子上等候定制。
“美味~这是什么？”龙歌端起精美瓷杯喝了口调制的纯白饮品。
“本店特色，高原牛奶调制花茶，”托盘的店员介绍道，“客人喜欢的话，要不要买点带回家？”
夏左觉得这氛围俨然像周到的茶餐厅。
“奶吗？花茶又是什么？还有这个杯子也很漂亮，怎么做的？”龙歌好奇的连续问道。
“瓷杯您也很喜欢吗？那也是本店的商品，”店员指着一方货架，“那边还有其他款式的，如果客人喜欢，要不要去挑选一下？”
“瓷杯...第一次见这种盛具，我从前都是用头盖骨当碗喝东西，总觉得看着就有一股血腥味，漂亮的瓷杯用起来，好很多~”龙歌托脸怀念道。
“啊哈哈...客人您真会说笑...”店员勉强笑脸的说，推销热情急剧降低，隐隐向后退缩...如果是变形鹰身女妖，用头盖骨的事八成是真的……
不一会儿，店主拿着制作好的颚龙皮革腰包过来，甚至包装了个精美的纸盒，双手呈给夏左。
夏左二话不说拆掉盒子，直接装备，“...能用。”他盯着空气眨眼，欣慰道。
“客人您还满意吗？”店主恭敬询问。
抚摸精致的腰带与行囊，可惜锻造装备的项目不包括这个，不然自己在纺织器上也能做。
“可以评价的话，我会打五星。”夏左将旧的皮革腰包递给龙歌，“待会儿帮我丢一下。”
远方角落。
“看啊，装金币和治愈药水的包转移到女人手里了！”芬恩压低声音提醒同伴们。
“那恰好，高大的鹰身女妖带着腰包，我们可以把她一并带走了~嘿嘿...”豪斯曼显得迫不及待，双手抓了抓空气的比划着。
“他们要出店了！”乔尔发现店主与店员对转身离开的二人鞠躬，急促道，“追吗？”
“当然得跟上，愣着干嘛？”豪斯曼一挥手，迈出步伐。
131.跟踪的少年
十一岁的少年马伦，披着一件脏布斗篷，头戴与斗篷相连的兜帽。
这日下午潜伏在辛克莱百货店门边，探头观察，扫视出自己的目标位于玻璃柜内的红色药水。
很幸运，今日没人注意到他，否则掩人耳目的穿成这样，还鬼鬼祟祟，一定会被店员驱赶。
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个陌生的面孔上，墨蓝发色的青年，和白发、露出黑色皮肤的女人...
虽很好奇他俩为什么会引人注目，但马伦还是先考虑，如何从锁住的玻璃柜中把红药水偷走。
他有一对竖形瞳孔的金色眼睛，视力极好，看到标价10银币一瓶的药水，心已凉半截。如果可以通过酒馆打杂、货运点搬箱子赚取一瓶红药水的钱，马伦也不会铤而走险，但维持食物开支的情况下，整个季节也攒不到10银币。
还有人在等着自己，必须得赶在下一场开始之前，拿到红药水……
从未做过偷盗之事的马伦，内心一而再打气，他已准备好冲刺，用货架上的金属杯子砸碎玻璃窗，拿到药水溜走。
现场忽然寂静...马伦也看到了人们惊讶的点墨蓝色发青年正将一瓶瓶治愈药水放到柜台上。
红药水！？马伦一惊，而且还那么多...
魔法吗！？还是说那个旧旧的腰包是某样能拿出治愈药水的魔法器！？马伦僵住了，一时不定主意。
是从有店员看管的玻璃柜里盗走红药水；还是从那个男人那儿偷过来？那男人总会离开商店，到时候只需要跟上...
来了...
就在此时，夏左与龙歌往店门走来。
马伦从门前退开，还注意到，他们身后的豪斯曼三人也跟踪过来。
“可恶...”马伦低声抱怨，咬了咬牙。
豪斯曼三人是附近最棘手的恶霸，三个都是天赋者，没人敢招惹他们...那自己偷药水的事情不会顺利，即便偷来，也会被豪斯曼他们找上麻烦。
转眼间，马伦想好了点子...也许自己可以配合豪斯曼他们，要是能在他们的行动中立功，事成之后恳请他们施舍一瓶药水，应该不难吧？那件神器似的腰包里，药水肯定不少。
带着这个计划，马伦先一步跑到几人要行进的前方，观测他们去向。
但这个过程，也观测到了大街小巷中，行人对夏左与龙歌的反应。
人们纷纷退避，面露恐慌的交头接耳。
期初马伦还以为是豪斯曼一行最近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让大伙儿很是避讳，直到发现巡逻卫兵，都在瞟一眼走过的龙歌后，在脸上锁紧皱纹。
“啊，恐怖的鹰身女妖...快回家让孩子别出门比较好！”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条街上？”
马伦身旁，两个提篮的妇人交谈。
“鹰身女妖是什么意思？”马伦仰头询问。
“快回家吧，小孩子，外边很危险，今天刚发生的事你不知道吗？”妇人忧心说。
“是呀，卫兵们都出动了，也对付不了那头鹰身女妖，射箭都没用，她还踩坏了神圣教会钟楼上的红瓦...”另一妇人述说时，做起了祈祷的手势。
马伦皱眉，在那几人即将走出视野时，紧跟上去。
道听途说得越多，马伦就越发意识到自己错过了什么，总之，自己跟踪的那位拿着腰包的高大女性，不太好对付。
从人们害怕她，而不怎么把恶棍豪斯曼放心上来看，女人也许比豪斯曼还恐怖...
那豪斯曼三人究竟哪儿来的自信？要去打劫他们...转念想想，他们也确实很有钱。
眼看一行人转角进入小巷，马伦熟路，直接往巷子的出口赶去，可以绕道一行人前方。
奔跑虽没有停下，但内心正极度纠结着，到底还帮不帮豪斯曼，他们有胜算吗……
“我们为什么走这条路？”跟随夏左的龙歌疑问，“是觉得街道上人族的眼光不太舒服吗？”
“没有，”夏左眼睛直盯着右下角，看着小地图上的箭头一点点前进，地图的迷雾区域也得以展开，目的在此，“我知道城堡的方向，这条路走得过去。”
“哦~这个腰包真的要丢吗？怪可惜，做工挺好，相比来说。”龙歌翻看了一下。
“你还没丢？我不用了，如果龙歌你想要就拿去吧。”
“...我也用不上，对我来说它是个仅能装下三个苹果的小包，但对您似乎不是...既然您不需要了。”龙歌随意将之抛弃在地，头也不回的继续前进。
这一幕被跟踪的豪斯曼三人撞见，他们纷纷瞪大双目难以置信，紧接快步上前，你争我抢的拾起腰包。
“空的！？”最终是领头者豪斯曼先打开，压低声音的惊叹。
芬恩与乔尔都夺过腰包，触手可及的底部，什么也没有。
“所以那神奇的魔法和包没关系。”
“怪不得他们随随便便就丢了。”
芬恩、乔尔你一言我一句。
“没关系，用武力迫使他们把真相说出来不就行了？”豪斯曼夺过腰包，用力一捏，金属扣被压成了金属箔。
“对啊，豪斯曼能举起马车，还刀枪不入。”乔尔说话间，身体变成透明，“而我的天赋是隐形，等我去偷袭，拦住他们两个。”
三人商议时，远去的龙歌瘪了瘪嘴。
“后边有不怀好意的气味，从我们出那间屋子时就一直跟着了，还以为只是人族的敌意。我野外生存的本能感觉到了，我主夏左。”
“那交给你吧，这件事不能我来...我只会躲。”夏左心想野外生存的本能，大概是龙歌感觉敌人的被动技能，却不会在她头顶显示。
马伦出现于巷子前方，他内心的纠结未完，但猫一样的眼睛敏锐察觉到夏左与龙歌身后，透明人踩出的脚印不断逼近。
“不管了！”马伦左手拉低兜帽檐避免被看见脸，右手捡起石头，猛地朝前投去，“你们两个小心后边的家伙！”
飞石从龙歌耳边嗖一下掠过，判断被瞄准的不是自己，龙歌未作反应。
“诶呀！”隐形芬恩被击中眼睛，应声发出惨叫。
132.桥洞下
石头的脏污粘到了乔尔脸上，很快那些脏污也跟着能力变为透明。
这让所有人都看清了他目前的位置。
龙歌一挥手，将乔尔打飞撞墙，使晕厥过去，隐形能力自行解除。
“鼬鼠亚人？拙劣的隐身，光靠气味也知道在哪儿，”龙歌抬头看向不远处的豪斯曼与芬恩，“你们都是亚人，跟踪我们干嘛？”
见乔尔一击即溃，豪斯曼静不住了，直接举起双手冲上前去。
“混蛋，本来想怜香惜玉，但别怪我不客气了！鹰身女妖！”
袭来的豪斯曼不顾身后芬恩劝言，芬恩见状，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啪~！
豪斯曼与龙歌双掌撞击到一起，产生一阵风压，二者陷入焦灼角力。
“力气挺大，不愧是我看上的人。”豪斯曼游刃有余的笑道。
“你的力气也不小...有令在身，现在城内，不便直接杀了你们，为什么要袭击？说！”龙歌问道。
“不久前，你好像打掉了守卫们射出的弩箭，实不相瞒，那些弩箭也伤不了我的胫骨，小姐不觉得，这很有缘分吗？”
“啊？”
面对豪斯曼莫名其妙的回应，龙歌脑袋的疑惑挤占了对敌人的怒气。
这时，芬恩忽然从豪斯曼宽大身体后窜出，他瞄准的目标是夏佐。
“小心！”马伦再次投石支援。
却被芬恩灵巧偏头躲过。既然鹰身女妖不好对付，那就用她的同伴来威胁，恰好掌握神奇变药水魔法的也是他。
不管是谁，哪怕王都最厉害的宫廷法师，看到自己硕大双眼时，也会中催眠术。
“告诉我药水和金币都放哪儿了吧！”芬恩瞪眼做了个浮夸的表情，常人都会被那神态吸引。
毫不例外，夏左也好奇的望了过来。
就在芬恩的双瞳里转动法阵时，夏左却猝不及防紧闭双眼。
“喂！为什么要闭眼睛啊！”芬恩一怔，无措起来。
“我主夏左！”认为敌人的同伴会给夏左造成威胁，芬恩窜出的一瞬，龙歌加大了力气。
“嗯~比我想象的还要有劲儿，但要超越我的力量，还...”
咔！
瞬发的施压令豪斯曼双肩脱臼，苍白的脸只剩下惊诧。
脱身后龙歌挥拳，芬恩也遭遇了和乔尔一样的命运，身子飞出，脑袋撞墙，不省人事。
“您没事吧！？”龙歌面朝夏左，担忧道。
身后剧痛的豪斯曼已阵阵惨叫的蹲伏在地。
“我没事，刚刚发生了...”夏左从自动闪避状态睁眼，看到地上被龙歌丢弃的包，“原来如此，这三个是冲着打劫来的，也许。”
“打劫？”龙歌第一次听这个词语。
因嫌豪斯曼惨叫的声音干扰了自己听夏左说话，龙歌踢腿让豪斯曼也安静的躺下。
“就是抢我们刚刚获得的金币，62金币原来这么有吸引力？上周目我试过10金币10金币的在街上洒，那样可以制造混乱、阻碍守卫追踪，不过洒10个金币和撒10个铜币的效果是一样的。”夏左感慨道。
“您在说什么，恕我听不懂...”
这时候马伦走了过来，停在夏左身后，“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二人看向马伦。
他摘下兜帽，露出猫一样的耳朵，深深鞠躬，“有件事我想拜托你们！...哪怕看在我这次帮你们的份上。”还好，豪斯曼三人没发现自己的脸，事后应该不会找麻烦...
听了马伦的述说，原来他恳请施舍一瓶初级治愈药水，嘴上说着借，但夏左猜到他可能不会还。
“这就是你出手帮我们的理由？”夏左问。
“是的，我偶然撞见你们陷入危险，就丢了石头过来。”马伦显得紧张，“他们三个家伙是附近出了名的恶霸，实力也很强...”
“没有你的帮助我们也不会有事，”龙歌打断道，一脸猜疑的盯住马伦，“你从最开始就在跟着我们，除了那三亚人的另一个小亚人，我闻到了...而且你仿佛在撒谎。”
“撒谎也闻得出来吗？”夏左好奇的看向龙歌。
“不，这是听出来的，小鬼现在的心跳不稳定，是您问话以后开始的，可见他说了没底气的话。”
“所以你一开始跟着我们，就是为了药水来的，而且要知道我有药水，是从杂货店就开始跟了吧？为此不惜撒谎，那有没有可能，最初是奔着偷药水来，而不是出手帮忙？”
夏左连续的发问，让马伦退缩半步，他本想开口否定。
“回答我主之前，哪儿也别想走。”龙歌一把抓起了他的衣领，令双脚离地二尺高。
迫于压力，马伦把事情的经过全盘托出一开始想偷盗，甚至配合豪斯曼三人打劫，事后分赃...但事实看来，他们三个根本不是鹰身女妖的对手。
“别叫我鹰身女妖。”龙歌不客气的将他丢到地上。
摔坐的马伦陷入沉默，他已然绝望，眼泪滴到手背，猜到自己把那番话说出来，邀功请求借药水的事一定行不通了。
“带路吧。”夏左却忽然说。
“嗯？”马伦疑惑的抬头，“带什么路？”
“你急着想要治愈药水，肯定是给自己重视的个人使用，难不成是为了拿去卖钱？”
“当然不是！”马伦果断否决道，擦了擦脸站起，“是姐姐！我的姐姐受了重伤！短期内必须痊愈才行...”
“那就带路，否则要怎么让我知道，药水不是用在别的地方。”
听罢，马伦激动的鞠躬道谢。
跟他走没多久，三人来到将泽别尔分为南北两个区域的塞因河，其最大一座桥下。
桥洞靠南方区域有一块宽阔场地仅在没涨水的季节。
能躲雨避风的桥洞空地，便聚集了大量贫民，走下阶梯时，夏左顿了两秒，放眼望去全是兽耳亚人，以及头顶各自的名字与debuff。
他们居住在简易搭建的狭小帐篷里，为了节省空间，帐篷与帐篷紧挨，只有两条可以单向通行的过道。
夏左接着跟随，近处，也更加看清了他们。
“咳咳咳...”
debuff越多的亚人咳嗽越厉害。
几乎所有人，脖子上都有一圈未消除完全的奴隶咒印。
“所以我觉得，就不该住城市里，绿林大山多好？”龙歌疑问道。
“没那么轻松...”走在最前方的马伦低着头，“这儿的所有人，或多或少，都有亲人还是人族的奴隶，让我们抛弃家人离开泽别尔，做不到...”
这话提醒了夏左，回忆矮人铁匠比彻，脖子上也有一圈粗略消除的奴隶咒印，他也因家人在泽别尔城做奴隶，才不肯离开的吗？
明明这些地位低下，病恹恹的亚人，在自己的世界会很受欢迎...夏左咬了咬牙，作罢念想，也许再想下去只会滋生更多的同情心，那不是现在的目标...
“我家，”马伦停留在末尾的一间帐篷前，指着，“姐姐就在里边。”
夏左与龙歌一看，那间帐篷比周围的还要破旧，而且做工不像出自大人之手。
“姐姐~”马伦掀开帷布，弱弱的光照进昏暗帐篷内。
“咳咳...马伦...”被子里，一个娇弱的声音回应。
太过狭小，龙歌只得留在外边。
走入这几平宽的帐篷，夏左发现近在脚边，蜷缩着一位栗色短发的猫耳少女，十六七岁的样子。她也回眸，投以惊恐与警惕的眼神。
少女瞟了眼身边的两把武器短刺。弟弟马伦对她摇头，示意他们不是坏人，别乱来...
夏左看到的是，流血、衰弱、视野模糊、攻击力下降...猫耳少女的头顶，排满了一长串debuff。
那根本不像周围邻居生病能产生的debuff，而且血量仅35%...更像是遭遇过残酷的袭击。
133.猫爪
“正式介绍一下吧，我叫马伦...她是我的姐姐，玛琪。”
脖子上有一圈蓝色奴隶咒印的猫耳少女玛琪，见夏左冲她眨眼，可能是为了缓和僵持氛围；加上弟弟的劝阻，玛琪才作罢念头，没抓起武器。
当玛琪的手从被中伸出时，夏左注意到与其弟弟不同，那不是一双人类的手，而是兽化程度更高的猫爪，连足部也是...这样的亚人比较少见。虽是猫爪，却有一定抓握能力。
那一瞬间产生的敌意，似乎被龙歌感知，她担忧夏左安危的掀帘子观望，还好接下来帐内什么也没发生。
紧接夏左从行囊拿出治愈药水，晶莹剔透的红色液体，在帐篷开口唯一光源下，仿佛一瓶美酒漂亮的流动着，引人注目。
“...治愈药水，”马伦咽了口沫，迟疑道，“您现在要给我们吗...我之后一定会努力攒钱换给您的，那个...”
“我叫夏左，身后的是龙歌。”
“夏左先生！”
龙歌听得出，偿还多半是谎言，但夏左只是对她摇摇头。
马伦显得激动，夏左没直接把药水递给他。
“在那之前，我想知道，你姐姐的伤是怎么回事。”
“她...不小心从高处跌落，成现在这样子的...”
马伦回应时，刻意坚定的望向夏左。
“如果再说谎，我什么都不会给你们。”
夏左鼻子轻呼口气。也许常人通过伤口鉴别才能判断，受的伤是意外还是人为，但夏左不用。那些debuff常出现在战斗中，敌人会攻击你的要害造成流血，攻击眼睛造成视野模糊，攻击双臂造成持武器时攻击力下降...等等，摔伤不会那么巧。
“我...”
“让我来说，马伦。”玛琪伸手拦了下弟弟，黯淡帐中荧光的猫眼认真看向夏左，“这位先生能辨识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夏左瘪嘴，自己没那本事，又不是龙歌能闻到撒谎的气味...还是听到撒谎的心跳，仅是可以判断少女的伤势而已，看来被对方误会了。
“但我能先请求您一件事吗？先生...”
“说吧。”
“看您是人族...能别把我收取您药水的事，告诉其他人族吗？”
“可以，不过，这也要告诉我理由。”夏左没有否定的说。
玛琪陷入犹豫，她不能百分百确保眼前的陌生人会信守诺言...
“我有些费解，”帐前的龙歌插了句，“既然亚人在人族的城市这么不受待见，有牵绊又暂时逃不了，干嘛不干脆切掉耳朵和尾巴，伪装成人族？头发和裤子可以遮挡伤口吧。”
“估计不行，”夏左回应，回忆着看过的设定，“亚人再生能力比人族强，哪怕是断了手指，花些时间也能再长出来，耳朵和尾巴同样。”
“做那种事被发现了是死罪！”马伦激动的冲龙歌说。
“原来如此，和我一样呢~”
“根本不一样，你那是变态级的自愈力，连喝药水的机会都没有...”回眸纠正后，夏左重新看向犹豫中的玛琪，“不过这正是我想问的，有什么紧急的事，非要短期内治愈不可，你在病床上躺一两个月，身上的伤也一定会好。”
“姐姐没那么多时间了。”
“是的，我必须赶在下一场角斗开始前，痊愈的回去，才有足够的实力战斗。”玛琪接过马伦的话，尽管不确定夏左会不会说出去，目前也没别的办法。
“哦？你是角斗士。”夏左隐约感觉到，不过仍有些诧异，也许是少女和龙歌比起来太过瘦小，不会给人很能打的印象。
“嗯...如果我能在角斗中闯入决赛，就能从主人那儿获得一笔奖金，或许，能偿还您的治愈药水...当然，也许不能。”玛琪意识到不能撒谎，只说了可能性。
“你的主人为什么不提供治愈药水？他连这点钱都没有吗？或者治愈术也行啊。”
“怎么可能没有，”马伦咬牙切齿道，捏紧了拳头，“他是执政官邱依的唯一儿子，骑士艾迪，他握有的金币，买下一整个药品商店都没问题。”
“战败的奴隶不配得到治疗...这是他的原话，”玛琪埋头道，“战败、伤痛累积，继续参战、继续累积伤痛，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上一场的对手很难缠，但我还是勉强打平了，双方同时重伤倒下，没有胜负。”
“就算平局，你的主人还是没给你治疗。”
“是的，很幸运之前的角斗胜利，让我换来了可以从主人身边远离的允许奖励...不上场的时候，我就能回到弟弟身边。”
“今天除外，是我去角斗场把姐姐背回来的...”马伦的眼角蓄起了泪水，“明早角斗开始那刻，奴隶咒印就为驱使姐姐回去战斗，稍慢一步都会被咒印惩戒。”
“嗯，你们已经说得够多，把它喝了吧。”夏左递出药水。
马伦上前犹豫接过，然后将蜷缩的姐姐扶起，助其饮用。
“小心些，姐姐。”
红色的药水顺着嘴角流下，马伦很担心她喝得不够多。
“一次喝完，流失一些也没关系。”夏左劝说。
之前测试过，治愈药水的设定是一次喝一瓶才会有效果，喝半瓶则不会，所以不能想着只喝半瓶，下次受伤再喝另一半。但如果在饮用过程中溢出，或者瓶底还剩一点儿，都不会影响到治愈效果，仿佛有一种特殊的判定。
绿色的光在玛琪身上闪耀，喝完药水后的顷刻间，她的伤已经好了大半，因伤产生的debuff也消失部分。
初级治愈药水一次回复20%，hp从35%增长到55%。
“比较低阶的治愈药水，光喝一瓶还不够，”夏左紧接拿出两瓶，“全喝了。”
“这么多...我能闯入决赛只是可能性，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偿还您，先生...”恢复更多力气说话的玛琪慌张道。
“肉垫给我摸一下，这样就当偿还了。”夏左微笑的说。
“嗯？”姐弟俩瞪大疑惑的眼睛。
“猫爪上的肉垫。”夏左刻意指了指。
“这...？”玛琪也百思不得其解，盯着自己爪心用于高处落下缓冲的肉垫。
随后玛琪把夏佐提供的药水喝完，hp恢复到95%。
debuff也全部消失，夏左满意的点点头，如果没有流血，那95%的生命很快就会自动加到100%。
按照交换，玛琪伸出双爪。
夏左期待的先用手持戳了戳那粉嫩、弹性十足的肉垫，不禁回想起自家养过的猫咪，随后足足揉了有一分钟。但尺寸上，感觉巨大得如同熊掌...
身后，龙歌只是默默守候，眼神充斥着难以理解。
134.特殊交易
“这样真的可以吗？不用金钱上的偿还？”
夏左转身离开时，玛琪犹豫的问道，肉垫对她来说没有触感，但此刻心里感觉怪怪的。
一旁的弟弟意欲劝阻，心想捡到这么大个便宜，安心接受就好了。
“良心上过不去吗？”夏左头也不回的说。
这让马伦心里一紧，对方会不会反悔了...
“如果过不去，再让我摸摸肉垫吧。”
“啊？”玛琪与马伦异口同声。
“当然，不是现在，今天我摸够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可以考虑一下，如果我想的话。”
说罢，夏左埋头走出帐篷帘子，帮他掀帘的龙歌才将手放下。
帐篷内姐弟二人沉默一阵儿。
“真是位奇怪的先生...”马伦小声感叹，“刚见面时就很奇怪，觉得身为人族的他会二话不说拒绝我呢...”
“嗯...”玛琪继续看着自己的双爪，然后叹气的放下，拉开被子站起。
“姐姐你可以随意走动了吗？要不要再躺一下？”马伦慌张劝阻。
“不用了，感觉从没这样神清气爽过，嗯~”她伸了个懒腰，“仿佛第一次来城里的旧伤都复原了，治愈药真太神奇。”
“...我想家乡了，人族的王都，连医生都没有，生病以后就全靠治愈术，和贵得要死的红色药水...”马伦忧愁道。
“转眼已经两年了啊，”玛琪摸了摸弟弟蓬松的头发，与自己同为栗色，“都这么高了，那会儿明明还那么矮。”
“唔...”马伦伸手挡开姐姐的手臂，他似乎很排斥这样，“我还会更高，然后超过姐姐，再然后，会攒够钱的...”
“如果奴隶主不出售自己的奴隶，你攒一辈子的钱也没用，”玛琪的手轻轻按到弟弟肩上，“马伦，还是多放眼自己的生活吧，说不定哪天我得了角斗场的优胜......能让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些。”
玛琪咬了咬牙，松开手，去捡武器。
“现在就要走吗？”马伦在后拉住了她衣角，“周一到周六的角斗，不都是早上？明天再走吧！”
“我需要去练习，马伦....刚刚康复，还不能享受这安逸的状态，明天角斗场上有危险的敌人等着我，在缓和的地方拖得越久，只会越让我战胜不了对手。”
马伦十分不情愿的松开，也希望姐姐提高胜算。
“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马伦。”玛琪离去前说，没忍心多看一眼弟弟的神情。
帐外，夏左与龙歌已然走远，朝着国王城堡方向，散步河岸边。
“您真的很喜欢肉垫吗？我主夏左。”她疑惑的倾身问，始终没想明白，为什么摸肉垫能当做酬劳。
“是很喜欢，但刚刚只是随便找个理由，三瓶药水于我而言无所谓了...嗯，不过摸到肉垫，是挺满足的。”
“嗯...”龙歌捏着下巴思考。
“你应该很不能理解吧？你有养小动物吗？”夏左皱眉的看向龙歌。
“我们的部族和其他部族不同，他们会养狼来追踪猎物，但我们不用，”龙歌指着，嗅了嗅自己小巧的鼻子，“我们自己就能判断猎物的气息...可是自从来到城里，每个地方都是令人厌恶的气味...”
“也是...”夏左心想，可能让龙歌养小动物，她更愿意吃掉不同动物的心脏来获得相应能力吧...
“我很在意一个问题，我主夏左。”龙歌突然显得扭捏。
“什么？”
“您难道望了？我也可以变出有肉垫的爪子。”
说罢，龙歌的左手变成了刚吞噬的剑齿之爪。
“还有狮子的爪子。”
右手又长成了棕狮利爪。
“您要摸摸看吗？”
尖锐的爪子比在夏左眼前，反耀光泽，仿佛轻轻刮到就会皮开肉绽。
夏左吞咽口水，而周围人反应就没那么平淡了。
“是今天那只女妖！”
“快、快走！”
“怪物啊！”
行人们纷纷涌入靠岸的房屋，将门窗锁好。
“狮子老虎的肉垫...还没摸过呢...”夏左说。对周围反应早已见怪不怪。
“是呀，比猫的威武吧~”龙歌得意一笑，然后含蓄看了几眼夏左，“您摸过之后，也可以给我，嗯...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吗？当然不会像三瓶药水那么贵，您记得百货店，白色的瓷杯吗？那个1银币都要不了。”
“...龙歌想买那个?”夏左眉毛一高一低。
“嗯...”龙歌不好意思的看向地面，“起初在人族的城市，还不知道金币、银币是什么，没想到这些，可以换取漂亮的物件。”
“不行，刚刚与玛琪的交易，算是特殊事项，我不打算通过付钱来摸肉垫。”夏左笑了笑，抱起双手。
“啊~...？”龙歌发出失落的声音。
“不过我俩的交易，可以另外订立，你想要杂货店的白瓷杯子？”
见有希望，龙歌果断点两下头。
“还是和之前一样的条件，”夏左竖起食指，“周日，帮我赢得角斗场优胜。”
“我想我能办到！...但周日是什么？”
“很近，再等三天，事成之后我不仅按照最初的约定放你自由，还准许你在城内最好的百货店挑选自己喜欢的东西，买到你满意为止。”
“真的吗！？”龙歌期待的合爪。
“当然，我不会食言，你能赢角斗，也是帮了我目前最大的忙。”
“那我一定会赢的，不管来的敌人是谁，我会通通掏出他们的心脏！”龙歌自信的笑着，露出尖锐犬齿，两只举在眼前的爪子看上去更锋利了。
“那不就直接等于杀了对方...”夏左一阵寒颤，“龙歌...到时候，别随便杀了别的角斗士，除非对方会威胁到你。”
“这样吗...”龙歌歪了歪头，“好吧，都听您的。”
“嗯。”
“您还想摸一摸我的肉垫吗？”龙歌将爪子伸来，“这次我不会索取任何东西的，您要摸的话...虽然我也知道，那只是您一声命令的事。”
看着虎爪和狮爪棕黑的肉垫，表面纹路槽仿佛能通行蚂蚁，跟粉嫩幼猫的完全不一样，连成年后的家猫，也达不到这样的程度。
“那，我试试看？”
出于好奇，夏左还是去摸了下，极度避开利爪刮伤自己的手臂。
唰~
手指蹭过肉垫表面，产生了砂纸般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