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引路人亚尔维斯
远离宁静之湖的西边十公里外，有一处被绿意盎然、种类缤纷果园围绕的二层农舍，屋旁还有间为储存果干搭建的仓库。
龙歌以低于此前任何时候的速度飞行，因为抱着的是一位看上去不太经得住极速的老妇人，但她却热情的向龙歌介绍着自己的家。
“我丈夫生前打理的果园，那些水果都是很特别的种类，只会在这片山丘生长，所以丈夫走后，我倍加珍惜果园，长期以来都是一个人照看，时而冒险归来的儿子也会与我一同经营，”萨琳娜感慨的语气道，“果子成熟后，我们再搬运去最近的城堡或者小镇售卖，因为都是当地市场没有的种类，所以收益不错，哈~也仍比不上艾伦一次冒险的委托赏金和搜集的财宝多。”
抵达屋前空地，龙歌缓缓降落，将萨琳娜平稳放下。
萨琳娜虽然衰老，但下地时毫不犹豫，还有几分果敢的主动跳下站稳，让龙歌不禁怀疑她不是第一次飞行。
最初从背后抱着夏左穿梭于天空时，感觉到他连呼吸都不稳定，虽然没有心跳声，但可以明显判断他处于极度紧张状态。
而这位老妇人完全没有。
萨琳娜落地时微微屈膝，而后站直，掸了掸灰大多为之前赶路去往宁静之湖时累积。
“我要为夏左准备食物，”龙歌收起翅膀，环顾四周露出索取的眼神，“你似乎有不少能吃的东西。”
“你们想要多少，尽管拿去吧。”萨琳娜似有几分热情催促的对她说，然后转悲的垂落眼神，“不知道我那孩子怎么样了，真希望他能平安无事。”
“那好，我会拿取普通人族食量的二人份。”龙歌愉快的笑了笑。
即便夏左与她都可以几乎无限的吃下去，但她还是设身处地的考虑到眼前老妇人的境遇，拿太多可不太恰当。
“你说你的儿子是剑士？”龙歌忽然想起老妇人说去那充满魔物树林的理由，不禁好奇问道。
“是的，他是一个剑术高超的年轻人，冒险者工会里的人都这么描述他，正因如此，才会被湖心小岛的老巫师看中，听说那个老巫师从前在王宫任职，兴许是想将我儿子推荐给王都，再顺便传授他一些巫术...这回一去，都两个月了啊。”萨琳娜一脸担忧的说。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非得自己找上去，等他回来不就是了？那儿魔物众多，你是如此弱小的人族，还很老，”龙歌透露着责备的语气，“他又不是小孩子，之前就没有离开家超过两个月？”
“当然有，可是...他从来没有一声不吭的离开如此长时间，”萨琳娜丧着脸说，衰老的皱纹比之前更加密集，“他走之前都会告诉我一声，或者远在他方，半个月内会用派斯鸟传回一封信，而这次，什么也没有。”
“如果是这样，确实，可能遇上了什么麻烦。”龙歌戳了戳下巴，对周围美味果实盘算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与老妇人的对话上。
“更重要的是，我做了个噩梦，”萨琳娜紧接激动的说，仿佛有什么极为不好的回忆，“我梦见艾伦被困在湖水里，向我呼救...我才不得不独自去到林中，发誓一定要找到他，丈夫走后，已经没有人能帮我了。”
“那你算是遇对人了~”龙歌得意的站直抱起双臂，“夏左很厉害，就没有他办不到的事。”
“真的吗？”萨琳娜抬高了眉毛，“他是一位资深的工会冒险者？”
萨琳娜只能想到的是，为委托方排忧解难，无所不为的冒险家。
“什么工会的冒险者？”龙歌挠了挠脸，在她活跃的时代似乎不存在这样的说法，“我只知道夏左是个很厉害的魔法师，连人族的国家都难不倒他，你的儿子，他一定会被带回来的。”
龙歌的激励话语，让萨琳娜双眼里愈发亮起希望的光泽。
“你是一个很厉害的魔法师，”此刻亚尔维斯对夏左称赞着同样的话，“年纪不大，却可以将刚刚展示出来的魔法运用到炉火纯青，想必你也是一位天才吧？”
“也？”夏左望他一眼时，眉毛一高一低。
“当然，”亚尔维斯迟疑的摊了摊手，“我更多是拿你与我的导师桑吉尔夫比较，众所周知他是一位天才魔法师。”
“桑吉尔夫在哪儿？我有事情想请教他。”夏左率直的问道。
“很不巧，导师现在不在家，”亚尔维斯的脸似乎在抑制着狡黠的笑容。
“多久归来呢？”
“...不一会儿就会回来，”亚尔维斯忽然开朗的说，“虽然你来的不巧，但也只不巧那么一丁点来早了片刻。”
“是吗？那我等一下他好了。”虽然猜不透眼前这位魔法师在想些什么，夏左还是想见见桑吉尔夫，越快越好...眼前这位声称是他弟子的，不用法杖就能实现自如飞行，这在魔法部部长帕默尔那儿都没这般融会贯通，帕默尔是个手持法杖仅刚好飞得四平八稳的人。
“没问题，不如随我进入城堡，”亚尔维斯退后一步让出主路，做出邀请的姿势，“我可以给你准备点喝的，城堡里有上好的南国咖啡豆，应当是导师搜集而来，要不要与我一同品尝？”
“我很感兴趣，谢谢了。”夏左点了点头，自然该去屋里坐着等。
二人一起走到黑堡关闭的大门前，亚尔维斯一挥手，便制造出一股无形之力推开了大门。能产生这种无形之力的魔法诸多，夏左也不能通过这简单的动作判断出没有咒语、没有念名，越是简短随意，越说明亚尔维斯对魔法的熟练，明明他看上去是一个很年轻的家伙，给夏左的魔法天分感却远超过帕默尔、格瑞威尔德。
你才应该是这个国家的魔法部部长，夏左想对他说这句话，只沉默的笑了笑。
大门敞开，显露出布置整齐肃穆，又很宽阔一层厅，仅整齐，算不上整洁，灰尘、蜘蛛网，多处可见。
进入大厅，行走在延伸至尽头红沙发所在的黑地毯上，亚尔维斯于前方引路，很明显，是让自己去沙发上坐着等候。
“不好意思，座位很久没有使用了呢。”亚尔维斯打一响指，沙发上的灰尘飘起，凝聚成一团，缩合为球体的固态，如石头般落地。
这次的魔法明显一些，是操控微粒但不影响大体积物体的魔法尘杀，本为难以抵御的高阶攻击型魔法，却也有这样的用途。
更加深了夏左对亚尔维斯魔法天分的印象。
“请坐吧~”亚尔维斯站到沙发旁，手指蹭了一下布料，观察洁净程度，满意点头道。
“有心了。”夏左礼貌的回应一句，迈步上前。
忽然间，脚步静止在了地毯中央明明是亚尔维斯率先走过的地方。
211.掉落迹象
止步，让夏左与亚尔维斯都为之诧异。
在夏左看来，地面存在陷阱，并且他暂时压制住了对亚尔维斯的反击。奇怪的是，于自己面前走过的亚尔维斯都没有踩中，陷进魔法不同于常规魔法，哪怕是对施法者本人也有效果。
而令自己规避陷进的魔法，夏左至今闻所未闻，也许是自己没经历过的魔法，暂定为这种可能。
亚尔维斯眼里，夏左莫名其妙的停下了，他不应该察觉，自己在地毯释放的为最高境界的光之迷彩，不是外界桑吉尔夫释放那种能被魔力敏感者察觉到的货色可以相提并论的...
前边的事迹说明了夏左是魔法敏感者，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感知到，最高境界的隐蔽魔法无任何方式探知或者破除，这是不可改变的铁律！
那只可能是另外的原因让夏左止步，而非察觉端倪。
“怎么了？沙发现在很干净，这一点我敢保证。”亚尔维斯和蔼的笑道。
夏左觉得显然不能告诉别人，自己是因为自动闪避才没往前继续走的，那是一项仅自己知道的能力，如果对方在战斗中察觉出，就另当别论了。
夏左正考虑是否要直接与他发生冲突，但理由是什么呢？自动闪避察觉了危险？况且对方是个所展示技能都十分熟练的神秘莫测魔法师，就刚才亲自走过疑似陷阱却没中招的结果来看，他甚至会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魔法，还需谨慎为好...
“我想，你要去准备喝的，那我还是不坐着等你了，”夏左环顾四周，从容的说。
“不坐着，站着吗？”
“就随便转转，”夏左盯着甚至都是漆黑的天花板，感慨道：“黑方石真少见，到底是什么样的工艺，才能将它们切割得如此平整。”
亚尔维斯稍稍停顿，茅塞顿开，“是这样啊~你也对黑方石感兴趣？”
夏左沉默的笑了笑。
“我理解了，那请自便，”亚尔维斯转过身，走向大厅阶梯旁边的侧门，“我稍后就来，耐心等候吧，客人。”
亚尔维斯接受了那唯一的可能性夏左想四处转转，不然没别的理由，因为长年的岁月中没有人逃脱过自己的陷阱，这也是亚尔维斯无法接受的。关于计划，不急于一时。
既然说是要观赏，夏左也径直向大厅尽头走去。
城堡之中确实有值得参观的地方，除了冰冷坚硬的黑石砖外，墙上还有不少战利品挂饰与画作。
桑吉尔夫...？想必就是了，夏左停留在楼梯旁，抬头观望，只见画面中一位手持大木杖的白袍魔法师神情严肃，发须也是全白的，身为格瑞维尔德的导师，样貌却比格瑞维尔德更加年轻，仿佛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天生白发而已。样貌上，五官也立体有致许多比自己见过的每个泽别尔城的人。
黄尘蒙蒙的油画右边，桑吉尔夫的手轻轻搭在一个幼小女孩儿的肩上，她6、7岁的样子，身穿贵族长裙，竖直乌黑的秀发垂到锁骨，遮挡了双耳...仿佛东方的面孔，顶着一对似乎散发蓝色夜光的灵动眼眸。
东方大陆人吗？游戏每次开局都会存在两个大陆，所以有东方面孔不会奇怪，但又有些差别，她的脸也不完全是东方人，高鼻梁、深眼窝，就像旁边的桑吉尔夫那样，这般幼小，这些特征就已明显，长大后更甚吧。
好了，自己也欣赏够了，从蝠之领域可探知，亚尔维斯已经离开超过了自己的五十步范围，那现在便可溜走。
也许自己该有个对魔法师的万全之策后再来石之缄默，那是处理神秘魔法师的最好办法。
然后再揍他一顿，逼问为什么会设陷阱害自己，以及找出桑吉尔夫的下落。
有没有检测范围找过蝠之领域的魔法？这是夏左已知能够查探最远距离的感应型魔法...肯定还有，夏左认为，就像自己不知道亚尔维斯刚刚避免陷阱的魔法是什么一样。
所以自己的轻易离开，也可能被对方探查到……嗯？
夏左转身时，在墙角看到了一个明晃晃的饰物，走过去弯腰捡起，发现为一个镶嵌红宝石的银头环勇气头环，其品名如此显示，再次眨眼名称后，窗口表明装备它可以增加一定属性，被动为免疫触发雷系魔法陷阱...
地上还有些别的零零碎碎杂物，本不该引起夏左注意，如果没有对这物品特别的印象的话。
记得老妇人说过，她儿子戴了一个这样的红宝石银头环，还是桑吉尔夫赠予的。
若头环可以免疫外界的雷击陷阱，那艾伦就能自由出入孤岛了。
放置银环的地毯表面，有几粒金属扣、腰带铁圈，以及略微烧焦的法阵纹路，较难辨识出这是什么样的魔法法阵，将头环收入行囊，夏左摸着下巴仔细回忆，这个隐隐约约的法阵，形状与献祭十分相似，但又有些不同的线条组合。
要是可以截图然后去论坛里问问就好了。
顺着墙角望去，夏左还发现墙面上有些许不明显的斩痕，相比起长时间没有擦拭清洁的油画与墙面，那些斩痕比较新。
一道两道，延续至长廊内，在那儿，还有两样摆放于地面的物品分离的剑与鞘。
也许这些杂物在长期没人打扫的屋子里随意放置不会有违和感，但夏左能将它们联系到一起。
捡起发现，竟是秘银与铁合金的手半剑...此情此景，让夏左脑海里有了构思头戴银环的剑士与某人在此交手，武器被打落后撤离到了油画旁，然后被对手以献祭类似的魔法解决了，衣物上的金属与头环不被献祭消耗，留存在了地上。
是一位不穿护甲的剑士吗？夏左疑惑的望了望自己身上，都有几件没半点战损痕迹，仿佛装饰物一样的轻甲。
那位被献祭掉的剑士，很有可能就是艾伦只需证实这把剑与地面的金属扣属于他。
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消息，将手半剑收入行囊，夏左回到油画下方，也拾取了那几粒扣子。
眨眼新安置的技能离窍，夏左的躯体静站原地，游魂进入虚空，往城堡出口撤离。
212.离窍
离窍是与虚空旅者类似的魔法，区别在于，前者更像是以生者的灵魂踏入虚空。
虚空旅者，帕默尔曾经使用过的救生魔法，被动能力，每个季度可用一次，在被杀死后，灵魂进入虚空自由移动，尸体保持原样。1~3天内，尸体会消失，灵魂所在位置将重塑肉身，仅肉身，无衣着与携带品。
而夏左现在使用的离窍为主动技能，发动后，灵魂将进入虚空，于原地留下一具原本生命值与继承各项buff的伪造躯体。
当到达三分钟时间上限后，伪造躯体消失，处在虚空的灵魂位置重塑原有躯体包括穿着与携带物品；或者在时限内，伪造躯体的生命值被消耗完时，虚空中的灵魂将提前重塑肉身，并被敌人可见。
大门紧闭，还好在一层厅闲逛时，夏左开启了一扇窗户，虚空灵体的他十分轻盈，翻越至窗外。
虚空游魂无法作用力于一定体积以上的物体空气中的微粒除外，所以能够行进。但一排风吹即动的草丛，都能绊住游魂，游魂状态撼动不了其分毫，自然也撼动不了水面。
顺利抵达岸边的夏左，毫不犹豫继续迈步向前，隐形的他，行走在了平静的湖面上，如履平地。如果这里不是宁静之湖，而是波涛汹涌之湖，那夏左将举步艰难，比遭受地震还要麻烦，夏左很庆幸目前这点。
游魂状态无法物理与魔法攻击，也无法遭受物理与魔法攻击，要是能使用魔法就好了，觉得徒步太过麻烦，夏左十分的怀念起利用飞行随心所欲的状态。
没过多久，城堡之内的亚尔维斯单手托举盘子回到大厅，盘子上摆着两杯香气腾腾的热咖啡。
“客人，饮品已经准备好了。”他呼喊道，同时将托盘放在沙发前的长桌，待夏左入座，“客人？”
但大厅很是寂静，跟无人一般。
亚尔维斯翘嘴角悄悄的笑了笑，他能听见呼吸声，也能利用魔法感知到周围各个目标的具体位置，人族体积的目标在上二楼阶梯过道的长廊，判断对方应该正观赏那些破旧的画作，自己来此三个月，早就看腻了。
无非桑吉尔夫与一个陌生小女孩儿同框的油画，黑发小女孩儿与桑吉尔夫关系看似不一般，亚尔维斯觉得如果自己知晓那小女孩儿是谁，没准儿能将她抓来盘问出咒语的线索，也不用在这城堡里待那么久，咒语破解进度才过去一半。但那画作一看就是十多年前的，画中幼小的女孩儿，如今长成什么样都无从得知...
这一折腾，就得花半年，三个月前突然登门的剑士，又不肯透露丁点线索，不然进度应该更快...觉得时间弥足珍贵的亚尔维斯，一边假装呼喊着，一边向楼梯道长廊走去，不知夏左为何沉默，是被破画给吸引住了吗？
没有关系，自己去假装找到他好了，当然，总不能以自己在用魔法监视他行踪为由出现于其面前，避免打草惊蛇的事发生，还需等他饮下咖啡，乖乖被自己的法阵吞噬掉，让这位天才的生命供自己使用。
“啊，你在这儿~”走过转角，亚尔维斯表情浮夸的当自己初次发现夏左，对方果然站在那巨幅油画下，手摸下巴的抬头观望。
夏左没有回应，应该说是一动不动除了呼吸带来的前胸起伏。
“怎么了？那副画作，值得如此细心去看？对你来说有什么玄机吗？”亚尔维斯抿嘴，鼻孔轻轻呼气的笑了，走上前去，“...看来我应该把咖啡给你端过来，让你的视线离开那副杰作，着实为难了你。”
亚尔维斯顿步，因他发现，周围细节有了些变化...记得之前，这儿不是剑士被献祭掉的地方吗？地上应该有一个头冠，一把剑，诸如此类的遗物。
当时没放心上，有没有尸体的痕迹，无人照看的城堡，地上摆放些杂物有什么好奇怪的。
“...地上的东西，被你捡去了吗？客人。”亚尔维斯微笑的脸忽然僵住，眼睛睁大的冷冷问道。
夏左还是没有回话，旁若无人。
“这可不行啊，客人，你把那些东西放哪儿了？待会儿导师桑吉尔夫回来，要是有物品遗失，他会不愉快的。”
亚尔维斯难以忍耐对方的静默，伸手搭住夏左的肩膀，企图勾他转身。
谁知一用力，夏左像是没有支架的立物，失去平衡的摔倒在地瞪着眼睛，却在呼吸，十分诡异...
亚尔维斯一惊，而后不悦的压低眉头，他意识到哪里不对劲，以食指对准夏左的脑门，砰的一下射出魔法光线，击穿了夏左的脑袋...
没有一滴血流出来，那具尸体瞬间化为白气消散在半空。
“这是什么魔法...”亚尔维斯转不悦为饶有兴致的神情，抱起双臂不禁发笑，“居然利用我没见过的魔法，溜了~？着实可惜。”
亚尔维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拿走剑士的遗物，说明他和剑士相识吗？真是有够巧合的。亚尔维斯也想过追上他让身为天才法师的夏左被献祭掉，化为自己的生命与力量。但现在继续破解城堡内的密咒要紧，还不是出门的时候且对方的飞行魔法也不可小觑。
伪造躯体被破坏掉那一瞬，夏左的游魂恢复了原本的身体，身上的装备、腰间行囊以及行囊内所有的道具，一样不少。
但此刻夏左距离对岸还差十多步，仍在水面上，唰的一声双足涉水，溅起浪花...不过他也及时眨眼飞行，令自己飘浮起来，只足尖被水浸湿。
夏左火速起飞，先攀升至千米高空。
小地图上有一个蓝点，表示龙歌的所在，那是之前使用的标记npc功能，除了npc外还可以标记一般的地点与物品，让其于地图显示位点。
蓝点处于地图西南方向，夏左攀升完毕，霎时间加速令空气产生爆裂音，全速前进穿梭云间。大地的山林景色如流线般变换，夏左转眼便可抵达，lvmax的飞行，更无可能被亚尔维斯追踪上。
213.不幸的消息
“夏左。”端着锅子从离屋出来的龙歌发现他已经归来，一脸不乐观的严肃，“这么快就回来了吗？午餐还没开始准备呢。”
与常人不同，夏左身上并无气味，只有走到近处时，脚步才会被龙歌听见。
“萨琳娜女士呢？我有事情要告诉她。”夏左进屋后，环视了一番，这间不大的小屋比城堡整洁不少。
“她正在厨房忙活...”龙歌不太好意思的转移开眼神，“好吧，我没按照与您的约定，午餐不是我准备的，萨琳娜女士更擅长料理，所以都交给了她...但下次我一定。”
“你回来了吗？”萨琳娜听他们的谈话，第一时间赶了出来，挽起袖子的双手没来得及洗净，沾了不少食物碎屑，“艾伦...你发现艾伦了吗？夏左先生？”
夏左上前，从行囊里拿出了那些金属扣，“...是你儿子的吗？”
萨琳娜一眼便能认出，她颤抖双手，接过几粒扣子，没有立即回话，而是难以置信的抽声。
见状，夏左已经可以肯定那就是属于艾伦的东西了。
“还有这两样，”在对方开口前，夏左继续拿出剑与头环，“你说过头环是他不离身的物品，另外，这把剑也是你儿子的吗？”
“是的，这都是他的，”萨琳娜继续接过物品，赶在对方话音落时，急促的说，内心依旧想保持乐观，“剑是工会的友人赠予他的，艾伦十分珍惜，从来不会把它借给别人，连我帮他擦剑，都会埋怨我几句...哈，这次怎么这么冒失？你有看到他本人吗？他在哪儿？”
“我很遗憾，”夏左却直言不讳的说道，“扣子上也有献祭类法阵的灼痕，既然全是他的物品，那你的儿子已经离开人世了。”
“不，”萨琳娜即刻否定，又犹豫，不敢往下问，“...你怎么能够确定？连我都没亲眼见到他！”
“遭遇献祭类魔法，是不会留下尸体的。”夏左冷静的摇了摇头。
见现场氛围冷凝，龙歌只是无措的守在一旁。
“我不相信...”萨琳娜蓄积了泪水，“恕我出言不逊，先生，你那是一派胡言。”
“死者为大，我的目的不在与你争辩，女士，哪怕是细节分析也不行，那毫无意义，”夏左建议道，“直接找凶手弄清楚如何？”
“你的提议很对...我会的。”萨琳娜握紧了剑鞘，准备立即动身再次前往宁静之湖。
“萨琳娜女士，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亲自去往，”夏左往屋门中央挪动一步，挡住了她的路，“我没让你去找凶手。”
泪眼朦胧的萨琳娜疑惑抬起头。
“是我带凶手来见你，”说着，夏左摊出了手，“不过我得预支酬劳了，现在的委托从找回艾伦，变成了带回凶手。”
萨琳娜一阵迟疑，回忆起酬劳是指什么，“你想要的是...之前说的那种黑色石头吗？”
“是的，凶手极度危险，需要用到那个，才能对付他，当然，他只是疑似凶手，如果不是真凶，我也可以从他嘴里撬出些线索关于你的儿子究竟发生了什么。”
“请等我一下。”萨琳娜的神态几乎由之前的忧伤与迷茫变得坚毅。
她没说去哪儿，只是转身朝屋内快步而去。
片刻之后，萨琳娜端过来一个小巧的木匣子。
“这里边也有你想要的，也许还有别的，反正都是艾伦平时冒险带回，说留存着会有很大价值的物品比起王都掺铜的金币来说。”
萨琳娜当面打开匣盖时，夏左怔住了，那是满盒子的道具与素材宝石，包括强化用的钢玉、炼金用的石头，光陨落之石就有三颗，那可是三份石之缄默药水的用量。
陨落之石为十分稀有的炼金材料，魔法部里存有药水配方，但夏左却没找到过任何一颗这样的石头，也许被帕墨尔用掉了仅有的几颗，又也许随着白塔的摧毁遗失，谁知道呢。它的稀有程度，可算挖遍整个矿坑，都不一定能找到一颗。艾伦是怎么搜集到那么多的，夏左很是好奇。这下，在魔法部找到的石之缄默炼金配方用得上了。
除此之外，给素材宝石垫底的还有一张纯白的面具，道具名称图标重叠到一起，夏左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张面具的名称。
“全部拿去吧。”萨琳娜说，双手递了过来，一脸痛恨，“如果...那真的发生了，请你帮我把真凶带过来，我要听他的说辞。”
“交易达成。”夏左恢复从容的接过盒子，一边说着，将盒子的所有物品倒入行囊，“不过首先，我得做出能对付那家伙的道具才行。”
“敌人很棘手吗？夏左。”龙歌担忧问道，“我一同去作战吧。”
“可能棘手，他有隐藏自身魔力气息的魔法，我现在也摸不清他的实力与底细，不过只要有石之缄默在，任何魔法师都够不成威胁，”夏左对龙歌说，“龙歌留下吧，继续准备午餐，我要去泽别尔卖魔法道具的商店一趟，炼金术要用到炼金台。”
“返回泽别尔？会不会花太多时间，午餐赶得上吗？”龙歌眯起眼，叉腰埋头的凑近夏左，一脸狐疑，“您难道可以比刚才更快？不会和我比试飞行时没用全速吧？说好了我会用全速追上您，而您却没有全速！？”
约定的比试若没有全力以赴，那会是对龙歌的侮辱，夏左了解她的好战心。
“不不...”夏左连忙否定道，摆着手，“比试的时候我当然是全速。”
“那您现在去泽别尔，是想让我给您准备晚餐吗？说什么午餐。”龙歌心里平衡的站回。
“是午餐，我在宁静之湖来这儿的途中，发现了又一座祭坛，所以我不用飞回去了，午餐前就能回来。”
“祭坛...”龙歌回忆起了城中夏左消失所使用的那个漆黑石台，恍然大悟，“噢~您可以用那个，直接回到泽别尔吗？难怪，一直疑惑您之前去了哪儿。”
夏左给出肯定的答复，使用飞行魔法漂浮离地，“事不宜迟。”
“午餐就包在我身上吧。”龙歌冲他挥手道别。
与龙歌表情大相径庭，萨琳娜的脸上满是忧愁，她盯着地面在思考些什么。
“照看好萨琳娜女士，龙歌，午餐的事暂且先别劳烦人家了，”夏左劝说，估计萨琳娜此刻也没心情做任何事，光让她待在原地别冲动就得费些工夫，“龙歌个人的手艺，我想可以先尝试一下。”
214.炼金药水
泽别尔城，莫里教会广场前，人们的生活还在照常进行着夏左早上离开前就已经确认。
教堂与其他地方一样，发生了人员结构的变化，前来祷告的亚人与野兽族也多了起来，具备丛林生活属性的部分亚人、野兽人，原本的信仰就是森木之神莫里，所以会在个体平等后涌入教会，成为信徒，其他的人族并不感到奇怪。
但亚人与人族的祭拜方式不同，森林中没有教堂，只会有树木制作的雕饰，或者石头堆积的图腾。故仍然有部分不屑的异人族即便信仰相同，也不会进入泽别尔的教会。
“天啊！神圣的祭坛又发光了！”教会前广场的行人指着祭坛大喊道，他惊吓得后退半步，一屁股坐到地上，提篮装的橘子滚落一地。
即便他不高呼，经过的人们也注意到这大白天快闪瞎眼的光柱，纷纷驻足，发出恐慌的声音。
光柱消退，显露出众人熟悉的身影，那个令人恐惧的身影茶色防风斗篷，戴着兜帽，这回，仅露的下巴与口鼻都没了，被一张纯白的面具遮挡。
那是夏左传送来之前戴脸上的道具疏声面具，从萨琳娜提供的木匣子中，夏左所得到的新道具，装备后能在弹出的ui图标选项中选择不同声线，男女老幼皆可，不知npc们佩戴后会不会有相同效果。
周围人开始逃亡，撞倒无辜行人，踩踏摊位，人群冲散母亲与牵手的孩童，一片混乱。
“肃静。”夏左以一个陌生男性的声音吼道，“直到我离开你们视野。”
顿时，教会广场安静了，散开的家人也得以汇合，他满意的点了点头。
本来所有人都听过自己的声音，不过许久之后他们可能会忘记。
夏左离开祭坛，于在街道上向着售卖卷轴的百货店走去。
就算大家看到自己的真面貌，也没什么大不了，因为存在禁止谈论关于自己任何事迹的命令，夏左认为，但泽别尔的人口并非保持不流动的，没准儿现在街道上，就有奴役全城那天不在场的旅客、返乡的住民……这些人并没有成为奴隶，但无需过度担忧，即便如此，没成为奴隶的人也无从得知那个消息。
茶色斗篷总是最普通的，夹杂在路人之间，左右手边十有六七的旅者，都是同样的打扮。
所以夏左离开广场范围后，并没有引起刚刚类似的恐慌，留下现场的人，内心都在感叹那个男人回来了，是否意味着噩梦般生活的开始？
“欢迎光临~”辛克莱百货店的店主，对走到柜台前的客人打招呼道。
他并没有认出是一位老主顾。
虽然这位客人穿着严严实实的兜帽斗篷，还戴着只留眼睛小孔的白色面具，但泽别尔形形色色的旅者都有，有的外来亚人听闻泽别尔存在种族等级制度，所以会故意遮挡亚人特征部分，店家不足为奇。
只是如今，泽别尔城已经不再视亚人的地位低人一等，旅者也完全没必要继续掩藏，但店家无法告知对方这件事透露不出去。每当有旅客问起自己，为什么店内亚人店员增多时，都只能自己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真是麻烦...
“你们在用炼金台制作货架上的药水吧？”夏左询问，不过对店家来说是个陌生的声音。
“是的，客人。”虽很奇怪客人怎么不去货架边闲逛，而是直接来柜台问一些不寻常的问题，店家还是礼貌回应。
“我想借用。”夏左探头，只看到柜台后方房间以帷幕遮挡，有瓶瓶罐罐摆放与倒水的声音，大概有聘请的炼金术师在操作，不想让外人见到过程，免得偷看去了配方。
“抱歉客人，本店后台的东西是不外借的...”
“这是命令，”夏左在对方话音落前忽然说道，声音较小，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
别告诉别人我来过，以及我要干嘛。这是夏左觉得应该补充的命令，但有从前那道不准交流任何与他相关事情的命令效果犹在，就不必再多此一举。
“...是，”店家承受着脖子隐形咒印带来的束缚力，勉强说道，面挂冷汗，“请跟我来。”
夏左随着店家走向后台，后者掀开帷幕的一瞬，炼金、附魔、纺织...形形色色的工用具展现在眼前，夏左入内，店家及时将帷幕拉上。
“把炼金台让出来，给这位客人使用。”店家催促炼金台上，专心致志将滴管中的绿色液体，滴到蓝色液体玻璃杯中的炼金师说道。
炼金术师戴着单片眼镜，注意力十分集中，连舔嘴唇的舌头都忘记缩回。
“哎，先别烦我，老板，这是关键时候！”炼金术师是店里重金聘请的，店内大多名贵炼金药水商品都出自他手，自然地位也不低，平时不用看店家眼色，因为其他的百货店或者药水店，出手阔绰的挖过人。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他...”店家很是焦急，因为身旁的客人十分特殊，想让炼金术师谨言慎行，但有过曾经的那道命令，现在如何也无法将话说出口，因涉及到透露。
真好使...夏左不禁内心感慨，要是这命令能给所有为自己剧透过的人使用，生活将无比美好。
“他什么？”炼金术师目不转睛的继续滴下一滴剂量，“能别挡着我的光吗？我现在...”
“收拾收拾，把位子让开。”夏左对炼金术师说，咒印会自动判断奴隶主说话的对象，以及下达命令内容，哪怕声音有些含糊不清。
炼金术师自动的搁置好玻璃器具，从座位起身，他先是感到诡异，而后忽然意识到来者是谁，本想惊慌大叫，但关于大叫的内容那个男人来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无所事事又诚惶诚恐的店家与炼金术师站在旁边，夏左已然入座。
“去忙自己的吧，不要偷看。”夏左说，他们才怀着敬畏之心自行离开。
靠近摆满仿佛自己在化学课上才能见到的一组玻璃器具后，夏左视野中出现一个使用图标。
他无需触碰任何桌上器材，就能眨眼在仅自己可见的炼金界面操作，将材料与魔法部搜刮出来的石之缄默配方纷纷放到对应框位，选择数量，再点击制作。
一道引人注目的闪光后，三瓶灰绿色泽，给人孤寂感的药水，在炼金台桌面生成了。
215.垂落
围坐餐桌之一的龙歌，从夏左那儿接过了白瓷的杯子一天前在泽别尔城逛街购得。按照约定，龙歌想买什么都可以，不限数量，但她最终还是仅要了两只杯子。
身穿不易被认出的斗篷，如果在外界逗留许久，可能会被路人发现，到时候他们口中又会嚷嚷着鹰身女妖了，购物体验大幅降低，想到这儿的龙歌没有太多要求，光是心念已久的白瓷杯子，就能让她满足。
龙歌拿起杯子，饶有兴致的观望一番，抿嘴笑着，才搁置桌上，倒入了热腾腾的果茶，双手端起饮用起来。她自己没有行囊，所以两只都暂时保管在夏左的包内。
“嗯~~感觉经由它，喝东西都变香了呢~”她感叹着。
而夏左，使用的是萨琳娜女士家的木杯子，倒入的果茶已经搁置多时，现在还十分烫手，以至于伸手去拿，自动闪避就会令指尖停顿一下。
不顺从的夏左强制去触碰，立即缩回手，拇指与四指唰唰的搓着，噘嘴对指吹气。
不禁佩服龙歌，这么烫，她是如何做到入喉，喝的时候也没有慢慢吮吸声音的。
“您不喝吗？”龙歌扭过头问道，看夏左的杯子十分朴素，“要不，您也用我的杯子吧，不是还有另一只吗？相信我，用起它来十分舒心~”
“不关杯子的事...”夏左无奈的说，他回想起来龙歌的体温好像有四十度，那最里边的温度肯定更高吧，便不足为奇了。
“钱币真是个好东西呢~”龙歌感叹，茶水已经喝去半杯，“好吃的、好用的、甚至是舒适的屋子，什么都能买到，部族怎么就没有呢？”
“说到买东西...”夏左稍稍瞪眼，似乎是想起什么，“嗯对，龙歌，用这些去吃点好吃的吧，你以后也可以...”
“您要给我钱吗?”龙歌皱眉，杯口仍挡着嘴，投来为难眼神，“还是不了吧，我没单独花过钱，会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卖东西的人，该说些什么...”
夏左从行囊里掏出银色的勺子、餐叉等几把餐具，搁到龙歌面前。
“这些是跟白瓷杯子配套的，”他说，“恰好刚刚我去百货店看见，就买了下来。”
龙歌一怔，原来是要给自己这个，“是挺漂亮的...但是要用这些小玩意儿来吃东西吗？太没效率了吧？”她眉毛一高一低。
夏左冷漠的看着她，对方一直以来都是用手直接吃东西，没用过任何餐具。
“但那会比较礼貌，”夏左严肃的说，“特别是现在，我们仍在萨琳娜女士家。”
萨琳娜正坐在二人对面，餐桌上摆满了各种菜肴，她没有心情去享用。
并非因为它们出自龙歌之手，大都漆黑一团，或者散发谜一样的危险气味，没有一样看得过眼...而是萨琳娜的心思丝毫不在进餐上。
虽很忧虑，萨琳娜一次都没有催促过夏左。
“我知道你现在很焦急，女士，”夏左耐心对她说，“但如我刚才所言，我需要再确认一些关于你儿子的信息，就像我归来以后问的那样，必须足够了解我的敌人，我才能更有把握的出手，也顺便在用餐时间吃下午餐。”
“当然，先生...”萨琳娜点了点头，“这不该急于一时，应当准备完全，用过餐才会有体力。”
“午餐时间快结束了，”夏左认真的望向她，“最后一个问题，萨琳娜女士，黑堡的主人去了哪儿？名为桑吉尔夫的魔法师，你的儿子艾伦既然时常会去黑堡，那你有见过吗？”
萨琳娜摇了摇头，“抱歉先生，我对黑堡主人的事一无所知...只是最后一次艾伦向我说，是去完成黑堡主人安排的一件事情。”
“这样啊，结合之前你告诉我的...”夏左捏起了下巴，思考着。
“但他的脸色不大好，很悲伤的样子，我问他怎么了，也不肯说，之后去宁静之湖就再也没消息。”
“悲伤？受桑吉尔夫所托？”夏左思考完毕，从座位站起，“那剩下的，就由那个男人来告诉我吧。”
“要出发了吗？”龙歌搁下杯子，抬起疑虑的眼睛，“要不您再考虑一下，带上我？”
夏左摇了摇头，凝重神情，“你留下，照看好萨琳娜女士。”他想到敌人的献祭类型魔法，就算龙歌自愈力再强，被那个魔法困住，陨落生命也是一瞬间的事...
而目前最有可能掌握线索，离自己最近的桑吉尔夫，夏左认为他是必须的目标，这件事非做不可。
夏左坚定的样子，对萨琳娜女士点了一下头，然后于地面升起，从零加速，飞离了果园与小屋。
那是一阵划破长空的刺耳声音渐渐远去，飞行魔法会为使用者体表带去一层与阻力对应的保护层，以不至于让使用者高速飞行时受风压伤害。
浅薄的云层在两手边穿梭向后，位于高空配合隼之视野，夏左获得了侦察机般的观测效果，对地的画面仿佛在意识中被拉近，每一寸草都望得清清楚楚。要回到那片地形熟悉的林中之湖，完全用不着看得太仔细。
不久，夏左直接飞到湖心上空，90°转折，垂直俯冲，与此同时眨眼破除，让迷彩屏障遮挡的小岛与城堡显露外型，待其伴随风声的进入后，屏障缺口再次合拢，掠过空气的风声也戛然而止在迷彩层阻挡下，内部传不出丝毫光影与声音。
那阵音爆也第一时间被亚尔维斯听到，就算没有，夏左落地那声震耳的冲击也毫无疑问传进了亚尔维斯的耳朵。
风系魔法冲击引爆使用后四十秒内，角色冲撞物体会瞬间停下，速度减为0，并向四周爆发一阵终极波，冲击波威力与冲撞速度成正比。
那是夏左在撞击地面前使用的技能，其四散的冲击波效果，将道路两旁的植被连根拔起，土地只剩下失去植被后的坑洼，自然也失去了雷系陷阱魔法的布置。
216.讨伐亚尔维斯
黑堡地下室，历时数个月，通过层层封印之门的亚尔维斯终于来到了最里间。
在这个石室的中心地面绘制有一轮四芒星法阵，法阵中央，放置了一个神秘的旧铁箱。
而亚尔维斯站在法阵外，前进不得半步，伸手触及法阵领空时，就会被一阵雷属性的无形之力弹回。
“已经破解了五重大门的封印，最后一道的难度竟比之前加起来还要多！”亚尔维斯怒不可遏的顿足，自带的强化魔法让地面碎裂。
但裂痕只延续到法阵边缘，位于法阵内的地表，丝毫不受影响。
紧接他双手在半空挥动，手指散发光芒，汇聚成咒文，亚尔维斯将它们尝试性的排列，印射到封印法阵中央。
轰然一声，破解失败，封印法阵的反噬雷电击打在亚尔维斯身上，具备极致魔法抗性加成的亚尔维斯不屑一顾，连衣装的褶皱都没给他增添。
但他还是一脸不悦，并非因为疼痛丝毫没有痛感。
“桑吉尔夫那该杀的老家伙，究竟藏了多么令人着迷的魔法在里边？”亚尔维斯自言道，平缓呼吸调节着情绪，“哦，不该用该杀，毕竟他早已经死了...”
“不管是什么魔法，我总有一刻能破解法阵，然后得到它，”亚尔维斯直盯着自己充盈魔力的双手，“然后集齐世界最顶级的魔法，一个个练就至极致通过献祭，献祭掉那些不陪存活的弱者，让他们的生命在我这儿发挥真正的作用，到时将没有谁能阻拦我，我会成为大陆最强的支配者，泽别尔，就是第一个臣服在我脚下的都市。”
亚尔维斯弯起狡黠的笑容，但没持续多久，就听见城堡外异常的响动。
有闯入者，好快的速度。
他如此判断，因为声响与他感知到的闯入者气息为同步出现，而后者应该领先许多才正常，只能说明对方的速度非比寻常。
“是夏左？”亚尔维斯转身，以飞行魔法快速离开地下室长而直的通道口。
如果是他，回来也不错，正好破解法阵消耗了自己不少，急需献祭，补充一下。
黑堡大门忽然敞开，亚尔维斯从中平移而出。
夏左只是沉默的望着他，周围陷阱已全部清除。
“你回来了？”亚尔维斯说罢，诧异的环视四周，“夏左这是在做什么？破坏掉陷阱，桑吉尔夫导师会生气的。”
“没什么，”夏左从容的说，“只是为了让交手，不会有陷阱法阵作为阻碍。”
“交手？”亚尔维斯刻意的皱起眉头，摊了摊手，“你在说些什么？我准备好咖啡后，发现你不辞而别。”
“我去用午餐了。”夏左话音未落，抬手便发射满级冰锥，那几乎与话音的最后个字，同时抵达亚尔维斯处。
冰锥爆裂，范围巨大的扩散状结晶几乎淹没大门，但随着一阵破冰的碎响，亚尔维斯垂直升起，周身带动冰的碎屑。
他抬起左手，施展锁定魔法地狱之爪平地而起的赤红色能量巨爪几乎快要捏碎夏左，但只破坏了伪装的躯体。
亚尔维斯没太多意外的断定了一点夏左早先的逃走，确实是因为发现了自己布下的陷阱，不知以何种手段，所以此次归来，意在复仇。
离窍，躯体hp归零，游魂的夏左重塑已然近身亚尔维斯。
“这就是你之前逃走的方式吗？有趣的魔法啊！”亚尔维斯见夏左显形，持附魔剑来袭，立即以自己为中心，向外爆发出扩张的烈焰围墙。
自动闪避令夏左主动撤退，率先拉开距离。
“不错，你的反应速度极快，让我开了眼界，”亚尔维斯夸赞道，“那是什么样的魔法？不只是我的地狱之爪，我爆发的烈焰，连早些时候在大厅里我安置的陷阱，都被你察觉到了...仿佛有预知未来的本领一般。”
后撤拉开距离的夏左，稍稍惊讶瞪眼，预知能力...不愧是自己忌惮的魔法师，才交手一次，结合之前的事件，就能判断出这能力与预知有关...
“不说话吗？”亚尔维斯抬起双手，蓄积能量，“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预知应对本领，极限如何！”
顷刻间，他的两只掌心连续发射魔法球，如弹雨般射击向夏左，亚尔维斯没有释放最大威力，不然这座小岛将不堪重负。
夏左灵巧躲避，几乎用了最精确、最短的位移，极限令魔法球与自己擦边而过。
这也让亚尔维斯大开眼界，难以置信。
魔法球发射过快，夏左利用自动闪避躲闪，也不是本意，他正在寻找并眨眼不常用的技能，花了些时间，看来还是要更多的去练习。
绿色的防御屏障迟一步开启，夏左脚边土壤已经被躲过的魔法球轰击出一个个凹凸不平坑洞。
之后，亚尔维斯的连续魔法球击打在那面满级抗魔法防御屏障上，并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屏障不会破碎、不会消退，还在吸收魔法球的魔力。
“你的魔法境界是怎么回事？”亚尔维斯冷淡又不甘的问道，因为他已经加强了魔法球的威力到最大，光是与魔法盾前爆炸的余波，都能让大地裂开，但绝大部分魔法爆炸，都被绿色的盾吸收，甚至看不出威力有提升。
“总算消停会儿了，”见近身失败，暂时自动闪避也没有判断危险的继续运作，夏左开口道，“你把艾伦怎么了？”
“你在问谁？谁是艾伦？”
二者就像一对沉着的交谈者，亚尔维斯释放威力极强的攻击，夏左以吸收魔力的魔法盾尽数防御，暂且都相安无事。
“少装蒜，就是楼梯道被献祭类型魔法杀掉的那个剑士，”夏左怒斥，“难道跟你没关系？”
“你竟然仅判断现场，就认出了那是献祭魔法，”亚尔维斯诧异的说，“有趣，真的有趣，而且...你掌握的魔法还不少，仿佛所达到的境界也极高，你和我，真的很像呢。”
“看来确实与你有关，你就是杀了剑士艾伦的凶手。”夏左优先定义道。
对方没有即刻否定，他似乎并不在意是否要辩解。
亚尔维斯发出了难以控制的低笑声，显露着阴险的自信，“是我做的，可惜呀，他是你的熟人吗？但我也打算对你做同样的事，准备好了吗？魔法境界高超的朋友啊，尝试一下我近期习得的新魔法，在那领域之内，你的所有魔法都会失效！从天赋法师，变成一个平庸弱者。”
217.暗黑魔法领域
亚尔维斯摊开双手，一个个暗黑的魔法球在他身体周遭空间产生，悬浮于原位。数量再一分二、二分四的急剧增加，瞬间黑暗魔法球密布。
在那同时，悬停的魔法球也由0加速到极致，冲向夏左。
这招的威力比之前的连续普通魔法球攻击更甚，击打在夏左展开的绿色防御盾上，吸收掉的量也趋于饱和，魔法球爆炸威力溢出。
连续的轰击声，从魔法盾表面发出，本来之前吸收攻击能量，连这般刺耳的声音都不会有。
夏左咬紧了牙，与盾相连的手臂感受到极大的推力，双足也在身体受力向后推移，于地面土壤划出两道痕迹。
“这奈何不了你，没出乎我的意料，但我没料到中阶的暗黑魔法球竟然只给你的低阶魔法护盾带来这点微弱的效果？！森木系护盾，我没记错的话，是仅3阶的魔法，挡住我的5阶魔法黑暗悬浮球后还完好无损...你把它也提升到最高境界了吗！？怎么做到的，难道，与我一样...？”亚尔维斯不甘心的说。
这没换来夏左的回应，他正想办法从连续的受力推移中脱出身来。
“当然，你没有义务告诉我这些，”亚尔维斯释然一笑，他现在没有展开任何动作，仅是无作为的站着，之前飘浮的魔法球就在对夏左展开持续不断的攻击，将直到数百个魔法球全部消耗完为止，“我的目的也不是用它们解决掉你，要对付擅长魔法的敌人，那就要消除掉他们所擅长之物。”
亚尔维斯趁着自由不受限制的间隙，半蹲在地，念起了一段神秘的咒语，红色法阵同时在他足下展开。
领域类魔法！？夏左被吸引去了注意力，即便不会记得这游戏的咒语如何，但那熟悉的八芒星法阵，代表着领域。
短短两秒，亚尔维斯咒语念完，法阵忽然向四周迸发，撕裂了空间，空间的缺口之处，显露出另一个世界的景象。
赤红色的基调充斥了视野，原先的小岛之地，被广阔灰色沙漠所取代毫无生机，天际线方向，宛如夕阳的赤光渐变至上空的黑暗。
上一秒还在视野中的湖泊、树林，顷刻间荡然无存，仿佛人一开始就没待在过那里。
“暗黑魔法领域！”亚尔维斯兴奋的笑着，伸手环向周围，隆重介绍道，“一个只能使用单一暗属性魔法的世界！”
亚尔维斯停止了暗黑魔法球的轰击，而留在原地的夏左，身前绿色护盾不知何时化为乌有。
“单一的暗属性魔法暗黑魔法球，”亚尔维斯再次摊手，漆黑的魔法球又补充的生成了，数量回到两三百个，“除此以外，该领域无法使用任何魔法，你是否也掌握暗黑魔法球呢？”
“没有。”夏左直言不讳的说，意识到就算虚张声势也无用，对方随时可以毫无忌惮的攻击过来那仿佛已经是满级的魔法球。
领域魔法算是空间系魔法，但与夏左想要的空间旅行类魔法相去甚远，倒是有可能从眼前敌人嘴里挖出些线索，夏左暗自轻轻的笑了一下。
“哈哈哈...就算你碰巧掌握了这项魔法，能在我的领域中使用，那也没有所畏！”亚尔维斯瞪大双目，狰狞表情，原先年轻俊美的脸此刻展现不同寻常的险恶，“因为我的暗黑魔法球已经到了最高境界！”
说罢，亚尔维斯右手朝前一指，身边的魔法球陆续飞袭向夏左。
“你的护盾失效了，你的预知魔法也失效了，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而我，是这个领域最伟大的魔法师，你用什么跟我斗...！？”
亚尔维斯话音顿止，因为魔法球攻击到夏左附近地面扬起遮蔽视野的尘灰，但夏左却从尘中破雾而出，绕行位移，完好无损的逼近着自己。
怎么！？亚尔维斯内心一阵惊诧，夏左的闪避动作与之前毫无差别，密集魔法球的连续攻击速度极快，却都被他提前反应躲开弹道以完美得无可挑剔的动作，令黑弹从他的头部、脖颈、手臂、腰侧、腿...擦边而过，至多给他的穿着造成灼烧。
“你的预知能力不该还能使用啊！”亚尔维斯惊呼，狰狞的脸有了几分慌张，他操控所有魔法球近乎同时的攻击，“不！你只是个凡夫俗子，而我是这个世界最强的魔法师！”
但为时已晚夏左已距咫尺之遥，挥剑来袭。
剑于空气中划出唰的响声，即便亚尔维斯长年依赖魔法，作战多年还是具备一定身体素质，后撤跳开，让夏左的剑被划伤了自己鼻梁，产生分毫不到的伤口，流出一滴鲜血。
挥剑过早，功亏一篑！亚尔维斯后跳至半空还未落地的瞬间，不禁露齿笑的想到，眼看夏左被百来个魔法球包围，已无处可躲，即将被炸得碎片都不剩下。
“...嗯！？”亚尔维斯两脚落地，前方的夏左什么事都没有...安然的站在那儿。
“我的...暗黑魔法球呢！？”刚刚还密布在半空的黑弹，现在一个都没剩，悄无声息的，就消失了。
不仅如此，暗黑魔法领域这片空间开始崩塌，天空像是碎裂的玻璃往下掉，落地之前化为无尽的光点，大漠之地瞬间消散，周围的一切尽数失去后，视野又回到那朴素的湖心小岛，二人就站在黑堡前满目疮痍的土壤之上。
“我的魔法！？”亚尔维斯伸出手，准备对夏左展开魔法攻击，但什么也没释放出来。
难以置信的他，甚至开始念起了魔法咒语，原先光靠脑海内默念咒语就能发动的简单魔法，现在像个初学者那样念出完整咒语，再道出魔法名称，也发动不了，好像自己一点也不会魔法一样。
“魔力...不见了？”他盯着自己的手掌，恍惚道。
在夏左眼里，原先lv？？？的亚尔维斯头顶，多了一个buff石之缄默三层，三日之内清空他的mp。
若想解除，必须符合一个条件魔法能力高于亚尔维斯的人，对他施展解除buff 的魔法，或者使用解除buff 的道具，但很难找到这样一个人，现在的夏左也远远不及。
从对方头顶掩饰魔法消失后，显露出真实等级的lv55就能看出，此人具备不浅的资历，高过目前夏左见过的任何人族。
“石之缄默！？”亚尔维斯反应过来，怒不可遏的看向夏左，以及他手里的剑，“你在剑上涂了药水！？”
夏左二话不说，朝前不紧不慢的走去。
“卑鄙的家伙，竟敢如此对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亚尔维斯难以接受这事实，破音的话语间喷出唾沫，“我的名号是令王国恐惧的存在！你...”
“住嘴。”夏左出剑，抵住亚尔维斯咽喉，后者话音突然止住。
“按照我接下来说的做，”夏左继续说道，并在摊开的另一只手手心燃起魔法火焰，“不然你会被我的剑杀死，或者被你最该瞧不起的一阶魔法烧死。”
218.地下室尽头
眨眼技能，火焰构成的圆环在亚尔维斯周围生成，直径三步，连在了一起。
夏左也同时的后退一步，仍由亚尔维斯站在正中心，遭受火圈缩拢的威胁。
火圈燃焰已经超过了人身体三分之二的高度，若用强化体能的魔法，应该可以跨过去，但亚尔维斯半点魔法也施展不出。
“...如果不照我说的做，最终缩合到一起的火焰，会将你烤焦，”夏左胁迫的说，“听见没有？”
“...那你倒是说条件啊！”面挂冷汗的亚尔维斯怒吼道，“你条件都不说让我怎么做！？”
火圈已经汇聚，烤到了亚尔维斯的衣衫，但夏左还是迟迟的没有说出条件是什么，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我问你听见没有？”
“啊？你还在等什么！？快告诉我条件啊！”亚尔维斯怒吼中的惊慌急剧上升，“伟大的我怎么可以葬身在这种儿戏一样的魔法里！？”
“那不是我要的答案。”夏左继续冷淡的说。
“我同意！我会按照你说的做！快点告诉我条件！求你了！”亚尔维斯语速极快的道出，衣角与袖口已经被燃烧，灼伤了他的皮肤。
“对，”夏左再次眨眼，围困对方的火焰消除，“这才是我想听的答案，直接的答案。”
“呼...呼...”亚尔维斯惊魂未定的趴在地上，喘着粗气，他从没遭受过魔法甚至是任何伤害的威胁，因为没人能在魔法上胜过他。
“双手交叉，平放胸前。”夏左突然说。
“什么？”
“不要用疑惑来回答我。”燃焰重新于夏左手心生成。
亚尔维斯感受到了威胁，他即刻站起，按照刚刚听到的不是很确定的要求，双臂交叉，放到了胸前。
“这样做对吗？”慌乱的问道。
“很对。”夏左抬起右掌，将绘制的重叠双水滴图案展现在亚尔维斯眼前。
不会代谢的躯体的好处，手心也从不会出汗，第一次绘制的图案至今保持完好。
“bloliq.”
未等亚尔维斯将那古代语魔法的操作步骤辨识出，就听夏左念出一段咒语。
图案流动出的光，在亚尔维斯脖子上刻下咒印。
“奴隶咒印！？”亚尔维斯惊诧道，没想对方竟会奴役自己，“你这混蛋，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安静，”夏左下令道，“听我对你的提问。”
亚尔维斯的嘴再也动不了。
“只有这种状况下，我才能保证你说的是实情，”见达成，夏左叉腰的松了口气，“是你用献祭类型魔法杀了剑士艾伦，是吗？”
“是的。”亚尔维斯没有多余言语的回答。
“你用什么魔法杀了他？虽说是献祭类型，但与我认识的献祭又有区别。”
“生命摄取，”亚尔维斯说出了魔法名称，并解释魔法作用，“被我用生命摄取献祭掉的人，会为我带来生命的活力，摄取程度，视他的实力而定...”
实力，大概就是指等级了吧，夏左摸了摸下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很缺生命活力吗？”夏左也不是特别理解他说的生命活力是什么意思。
“我是人族，年龄已经超过六十，衰老对人族来说是致命伤，”亚尔维斯不想承认这段不堪回首的历史，但还是咬牙说道，“所以我在寻找强者，以生命摄取，让他们为我维续更久的生命。”
“原来是续命的魔法...”夏左稍稍诧异的说，从未听过，“你知道剑士艾伦来黑堡的目的吗？你又为什么在黑堡？你和桑吉尔夫实际上是什么关系？”
夏左连发三问，亚尔维斯哪怕不记得提问内容，潜意识也会致使他回答问题。
“我与他初次见面，只逼问出他是受桑吉尔夫所托，前来城堡地下室拿取铁盒，那个盒子也是我想得到的，但他不肯透露我打开法阵的密语，我就杀了他...他是一个还算有些棘手的剑士，给我带来了不少生命能量。”
夏左抱起手，静静的听着。
“我在黑堡的目的，正如刚才所说，是为了获取地下室的铁盒，”亚尔维斯说，“我与桑吉尔夫并无任何关系。”
“噢？那铁盒里有什么？桑吉尔夫此刻又身在何处？”
“具体有什么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我所渴求的魔法，大概是别的宝物，总之那是桑吉尔夫毕生最重要的物品，为了变强，我不会拒绝不辞艰难的打开它。”亚尔维斯一丝不苟的回应，“桑吉尔夫已经死了，这就是我不会忌惮他，来这儿的原因。”
关于铁盒的消息，让夏左感起了兴趣，说不定里边有自己要找的线索。不过桑吉尔夫的死讯，挺让人意外的。
“带我去你说的地下室。”
夏左命令一出，亚尔维斯立即转身，等夏左走一步，他才会继续前进，并保持距离。
自己好不容易破解到头的封印，到头来要拱手让人？心有不甘却不能言说。
“桑吉尔夫，具体怎么死的？”进入城堡，被亚尔维斯引领到地下室的途中，夏左一边观望四周的问道，黑方石建筑构造配合魔法封印的重重大门十分精巧，那些大门早被破解打开。
“我也不清楚...但我就是知道他死了...”
“怎么知道的？”
“曾经我挑战过桑吉尔夫一次...但那时的我还太弱小，不是他的对手，就用找到的特殊卷轴，给他施加了一个标记魔法，不知他有无察觉，只要他一出现状况，我都会知道，”亚尔维斯恼羞着脸，不想承认这不光彩的往事，“本想等他衰老，或者身患重病，再去对付他，没想到第一次收到标记变化的感觉，竟是得知他的死讯。”
“所以这城堡没了主人...”最终，夏左与他止步地下室长廊最尽头的房间，“而剑士艾伦，是受桑吉尔夫的遗言委托，来这儿获取这个箱子。”
夏左看着法阵中心的神秘铁箱，以及那个未知图案的法阵，要如何破解？
他已经在技能列表里翻看起了与破解相关的魔法，但似乎没那么容易找到。
“把你掌握的魔法咒语，全部念给我听，亚尔维斯。”夏左命令。
219.果园屋前
最终，夏左没能从列表中找到破译封印的魔法，唯一与破解相关的，还是来这个世界最初学会的破除，但眼前这个并非幻象魔法，不起作用。
翻阅技能这段时间也没白费，他听亚尔维斯念了不少魔法，每一段咒语入耳，夏左体表都会闪耀一段金色的光芒，视野左区域传来习得新技能的消息，一个个的排列上移。
亚尔维斯疑惑的望着那些光效，不知是怎么回事，跟自己念咒有关吗？这样念出来的意义何在，他会过耳不忘的记下？然后今后慢慢学？
“你有办法破解这道封印吗？”夏左忽然问道。
“...没有把握，最后一道封印的解除，已经持续了两个月...前边的都很顺利。”
“进展如何？”
“可以说几乎没有...”亚尔维斯略显无奈。
“那就是说，你在做无用功，”夏左眯起眼，那不像是看得起的眼神，“你也指望不了了...”
对方愁眉，继续念着咒语，达成之前未完的命令。
“念了多少？还剩多少？”夏左已经等得不耐烦，遂又瞟了他一眼问道。
“一百零七段咒语，还剩下四十六段...”亚尔维斯迫于无奈的回应。
“懒得等了，”夏左转身，朝出口迈步，“路上再说吧，跟上，一直念给我听，不要停下来。”
现在去实现与萨琳娜女士的约定，封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被打开，暂且想想别的办法。
离开城堡后，夏左从行囊里拿出绳索，将亚尔维斯的手脚捆牢。
“古狼人的筋编织的绳子，卓越战士都很难挣脱它，”夏左回忆拿取道具时看到的介绍，照着念给对方听，“所以被完全抑制魔力的你，就别打主意了...虽然我一个命令就能让你提不起挣脱的意图，但这是为了让萨琳娜女士放心。”
夏左发动飞行魔法，双手拉住亚尔维斯的绳子一头，将他悬提至半空。
有些沉。
飞行途中的夏左忽然觉得，要是亚尔维斯没有被封印魔力，也可以使用飞行魔法，那将省力不少。
沿着原来的路线尽快返回，速度还是比来时慢了不少，但恰巧，这能有充足的时间让亚尔维斯将剩下的咒语念完。
林子里的动物或者小型魔物们抬头就能发现，半空中飞着一个人，他用绳子提着另一个人，而飞行那人金光闪闪，金黄色的光芒间断耀眼了一路，仿佛在警示外界他的到来。
抵达萨琳娜女士的果园之前，亚尔维斯终于念出了最后一段咒语。至此，没有出现夏左想要的魔法，对方掌握的有一部分，甚至与泽别尔王宫秘银密库里里的重复。
龙歌率先看到夏左的接近，在他落地前，已经领着萨琳娜站守在了屋前空地。
接近地面，夏左不怎么客气的将凶手亚尔维斯丢下，后者从两米多的高度摔落地上，疼痛得发出轻微叫声，回眸怒目着夏左，但又极力避免被他发现。
“这就是凶手，”夏左缓缓落在二人面前，“萨琳娜女士。”
“我要怎么相信你...”萨琳娜神情凝皱，将信将疑的瞥了一眼亚尔维斯，那不过是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我让他告诉你即可，不过也请做好心理准备，”夏左带有安慰语气的说，“我想经过他的描述，您就可以意识到被他杀掉的人，是你的儿子，有些你儿子身上的细节，只有你和他最清楚。”
萨琳娜心神不定的吞咽口水，点了点头。
“把你杀掉剑士艾伦的事迹，从认识此人开头到最终杀死他结束，一五一十的全说出来，”夏左对亚尔维斯下令道，“包括他的外貌、语气、穿着，他说过的每一个字。”
亚尔维斯脖子上的奴隶咒印开始发光，将所知艾伦的一切娓娓道来。
随着他将事实一点点清晰地陈述出，萨琳娜的脸越发陷入悲伤与绝望，因为她意识到，亚尔维斯说的都是真的，那就是自己的儿子...而且，也是自己儿子死前，危难关头会说出的话，不可能是第二个人...
“已经够了...”萨琳娜抽泣的说，然后深深吸一口气，令话语不再带有哭音，恢复了最后的顽强，“把他交给我好吗，夏左先生。”
“当然。”夏左点了点头。
“那请稍等一下，先生...”萨琳娜转过身，进了屋子，没多久怀揣一样东西走了出来。
“抱歉之前我没把艾伦的东西全都交给你，他说过那些是有价值的物品，”萨琳娜伸出手，一枚挂坠落下，受链牵引，摇晃在众人面前，“唯独这一件，是他让我答应替他保管的重要物品，以备不时之需...”
那是一枚银链子的四芒星挂坠，与黑堡地下室的封印法阵图案高度相似。
夏左与亚尔维斯也第一时间认出了它。
“那是！？”亚尔维斯惊叹道。
“暂时不要说话。”夏左对他施令，以免萨琳娜女士得知过多坠子与封印魔法的关联。
“艾伦让我保管，说哪天他发生什么不测，就将项链传承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这也是黑堡主人的意思。”萨琳娜说着，将挂坠递给了夏左，并认可的对夏左点头。
接过它，能从表面看到显眼的魔力光辉。
“我会收下的，”夏左说，一边把挂坠装入行囊，“你儿子的杀人凶手，就如你所愿，交由你处置了，放心，他现在被我用奴隶咒印限制住，不会反抗。”
“那可真是感激不尽。”萨琳娜微微鞠躬。
道别后，夏左给亚尔维斯再次下达了不准反抗萨琳娜的命令，然后与龙歌飞离萨琳娜的果园。亚尔维斯只能直勾勾看着，夏左很可能获得了封印的破解办法，而他只能无可奈何望他向黑堡方向飞去。
“快给我松开！老太婆！”暂时不得说话的命令已过，亚尔维斯对萨琳娜女士怒吼道，“我要是去晚了，被那家伙得逞，这份罪责你担待得起吗？！”
萨琳娜保持冷漠，转身再次进入屋内，暂时没有理会亚尔维斯的呼喊。
“你听见没有？不过是一介庶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名号长年以来令安度乃至周边王国闻风丧胆！”
唰的一声，艾伦的剑被萨琳娜近距离丢出，插在亚尔维斯面前，而萨琳娜持切菜的刀出现在门口。
220.铁盒
“我要你当着艾伦的剑谢罪。”萨琳娜冷冷的说，绕步到亚尔维斯身后。
“谢罪？”亚尔维斯轻蔑的说，一心想着夏左拿到铁盒带来的不甘，他根本没有把萨琳娜放在眼里，“你想让我对一把剑道歉吗？疯婆子。”
“不必，我猜到你不会，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可以了。”萨琳娜一抬脚就踹倒了他。
原本被束缚跪地的亚尔维斯，此刻完全躺下，头朝着艾伦的剑，差点被它锋利的边缘给割伤。
这下，他看清了萨琳娜杀气腾腾的脸，丧失魔力后，连旁人的杀意都感知不到了吗？他不禁疑惑。
“那就是死。”萨琳娜举高的刀，将太阳光划分出体积阴影，即刻挥下。
“混蛋！我的名号，可是令王国闻风丧胆的亚斯兰！你知道我...啊！”
萨琳娜的菜刀没有因对方话语停止，也没一击造成致命伤，嚓的一声，只砍进了他的锁骨。
“啊！该死的老女人！”亚尔维斯有不可反抗的命令，还被绳索束缚，只能口头发出警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也许是有些老眼昏花，没太对准...”萨琳娜第二刀砍下，位置更往上了些，血溅出到了艾伦的剑上。
“啊！”
惨叫声变小，再一刀命中了亚尔维斯的颈部，他的气息变得微弱起来。
“哈、哈哈哈哈...”亚尔维斯仍有气无力的笑道，“你尽管，这样做吧，我不止，一次被人威胁，过生命，虚空旅者会让我，死而复生的...而且不会带着，奴隶咒印，接下来...就是你被虐杀的时刻...”
奋力说话的同时，亚尔维斯回忆着曾经数次的濒死之旅，每次都能通过一季度生效一次的虚空旅者化险为夷，这次也...
“...嗯！？”亚尔维斯瞪大了双目，因为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正遭受从来没有遭受过的负面魔法石之缄默。
那意味着，虚空旅者也不会产生效果。
“等、等等...”亚尔维斯用最后的力气举高手，制止着萨琳娜，“我把毕生宝藏藏在了某个，地方，可以让你余生，坐拥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停手，我告诉你，它被我藏在了...”
萨琳娜没有犹豫，第四刀轨迹划破在亚尔维斯高举的拇指，最终刀刃深入咽喉，他只能发出闷声，而不会有高分贝的惨叫，丧失语言能力。
在那之后，萨琳娜一直没有停下，亚尔维斯的血大面积浸染了屋前土地，仇人充盈魔力的血，将在那片地面存续许久，多年不会消散。
远去的夏左与龙歌，已经降落在湖心小岛。
这是龙歌第一次抵达此处，环视四周，最初俯瞰湖心小岛时还没有它的踪迹，等夏左靠近使用魔法后，才消散了那层掩盖的魔法。
“魔法还能这样，简直比变色龙还要厉害。”龙歌感慨。
夏左回顾，看她发自内心赞叹的神情，想起图鉴背景介绍上，万年前的魔法还没那么普及，仿佛掌握魔法的，主要为神族与魔族，那究竟魔法，是如何传承到凡间众生手里的呢？
也许弄明白这一点，也就能搞清如今的神明身在何处，夏左觉得，包括龙歌在意的莫里。
走过战斗后坑洼的小岛，进入同样受魔法攻击波及的残破大门，再穿过一道道地下室封印入口，二人最终抵达那放置铁箱的尽头。
“魔法阵是吗？”龙歌盯着地面那紫色的四芒星图案与外圆，“这不是，与您拿到那个挂坠的形状一样？”
“是的，”夏左三两次眨眼，从行囊掏出坠子，举于身前，“我在第一眼看到它时，就意识到了。”
大门敞开数月，入驻了不少蚊虫，龙歌见一只蛾子向法阵飞舞，当它与法阵领空范围接触的一瞬，被一阵莫名闪电化为焦灰，洒落在地。
这让龙歌意识到，法阵会带给闯入者伤害。
见夏左拿着挂坠前进，龙歌连忙抬手拦住他。
“这真是法阵的钥匙吗？还不确定吧？”她说，“让我来吧，我不会畏惧伤害。”
夏左对她摇了摇头，“没事的，我甚至不会畏惧疼痛，因为我几乎不会遭受到疼痛。”
他很坚持着，龙歌只好退开。
将坠子拿在指间，伸进法阵领空，法阵边缘持续上升的波纹屏障，感应似的划开一道口子。
“看来没事。”夏左露出笑容，右手已经完全伸了进去。
龙歌也松了口气。
他继续往前走，随着身体的接近，屏障开口越大，当他通过后，屏障又开始闭合，仿佛该魔法阵只让持有挂坠的人通行。
那为什么艾伦来此，没有携带挂坠？不然亚尔维斯也不会费那么大劲去破解，夏左感到疑惑，将挂坠绳子系在了腰带上，腾出双手，去抱起铁箱，那比他想象的要轻许多，不禁心生失落感不会没装什么好东西吧？因为在目前的观念里，获得魔法的数量越多，就越有可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魔法。
记得亚尔维斯说过艾伦掌握了什么密语，大概密语跟作为钥匙的挂坠，都可以用来通行法阵，而挂坠只是一个保险措施。
夏左将铁盒抱出法阵外，轻轻放到龙歌身边。
“真的很轻...”他皱了皱眉，怀着紧张心**打开一看。
“嗯？没有钥匙啊？”夏左查看铁盒的四周，只发现一个钥匙孔。
“这就交给我吧~”龙歌自告奋勇的蹲下，抱过盒子企图用力掰开它。
“这怎么能打得开，”夏左嗤的笑出声，回忆起龙歌说要掰开之前的秘银密库一样，“放在毫无破解办法的封印里，这个盒子当然就更没那么容易...”
咔！
“打开了！”龙歌激动的说。
随着盒子开启与盒内零散物品一震，夏左顿时语噎。
“...啊对，那么强的封印法阵，再放一个打不开的铁盒，不是多此一举嘛~”夏左化解尴尬的笑着，从龙歌怀中抱过了盒子，放到地上，仍在辩解，“跟我预料的差不多，这才符合常识，况且这只是一个普通铁盒，质地为铁，打开它用得着什么钥匙？”
龙歌抱起双手，翘起鼻子得意的一笑，并没有把夏左找台阶下的解释听进去，觉得自己第一次做到了夏左判断之外的事情。
“言归正传，”夏左捂嘴咳嗽，“让我瞧瞧盒子里有些什么。”
翻找一番，似乎没有类似于魔法什么的...有魔法，不过就两张卷轴，剩下的是一封信。
总共三样东西...
夏左很迷惑，抱起盒子将所有东西倾倒出来，也没别的，盒内也无暗格...
221.掣剑术（一）
盘腿坐在原地的夏左，拉开了其中一个卷轴的系绳，展现在眼前。
原本站直的龙歌也好奇前屈身，越过夏左肩膀俯视。
“...掣剑术...”虽被龙歌的身子从后挡住墙壁的火光，夏左还是在暗淡的环境中感叹那张卷轴的名字，“竟然是掣剑术！？”
该卷轴并非施放魔法的卷轴，而是记载满了整页魔法咒语的学习卷轴，那整页咒语只对应一个魔法，在夏左印象中，被玩家们称之为魔法师杀手的技能11阶雷系魔法掣剑术。
“那另一个卷轴，一定是撤销咒语了！？”为了确定这就是掣剑术，虽然看名字已经很能确定了...夏左还是急匆匆的拉开另一个卷轴，“果然。”
另一卷轴的名字上显示掣剑术消除。
“怎么了？夏左，大惊小怪的。”龙歌撩起侧发看清些，在她眼里，只是两张写满辨识不出内容文字的木棍和羊皮纸组合而已。
“这可是魔法的克星，掣剑术啊~！”夏左转过身，仰头对龙歌激动道。
“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龙歌睁大双眼，更多是诧异于夏左少见的兴奋表情。
“我给你详细解释一下吧，龙歌。”夏左站起身来，左右手分别拿两张卷轴凑近到她面前，“右边这张是掣剑术，雷系魔法，虽然是雷系，但它最厉害的地方不在于雷属性攻击。”
龙歌无措的点点头。
“它并非单一魔法，而是让使用者进入一种组合状态成为一位极速，且能召唤元素兵刃的剑士...”夏左转动眼睛，思虑了一下，“我还不确定自己适不适合...因为，曾经我知道的使用者，达到极速状态后会撞墙。”
“嗯？”龙歌费解的歪歪头，但看夏左失落的垂下眼神，她轻轻捏起了拳头，打气道：“您一定可以的，如果是您的话，没有什么不可以...那是我对您的认知！”
“这是一个极其反人类的魔法，虽能为使用者带来极速状态，但就像是给树懒一辆时速四百多公里每小时的布加迪威龙，速度极快，驾驶员却反应不过来，遇上弯道与障碍仍然保持最高速度的话，一定会撞上去，车毁人亡，除非像富兰克林克林顿开车那样能够使用子弹时间的本领来提高反应力，但我现在还没有接触到时间系魔法。”
“啊...”虽然听不懂对方在忧愁些什么，龙歌还是愁眉，将手轻轻搭到夏左肩上。
“但有一瞬间我想到了，我与其他玩...其他使用者不同，我具备超强的闪避能力，说不定我可以。”
“所以呀，您一定可以的。”
夏左忧虑的表情出现了些转晴，龙歌也替他感到高兴的鼓励道。
“所以可以测试一下，除了极速外，掣剑术使者能自此以后抛弃武器，随时可用雷属性的召唤武器，武器凝聚态严重，不会有爆炸伤害...而且，召唤兵刃的刃可以破坏一切魔法，兵刃侧面可以弹开一切魔法与绝大部分攻击，所以它被称为魔法师杀手，”夏左自信的看向她，但好景不长，“可惜这个名号不是白来的，有优点就会有缺点，它就像一把双刃剑。”
搭着他肩的龙歌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暂时聆听着。
夏左叹了口气，继续说，“掣剑术的学习条件苛刻必须掌握300个3阶以上魔法，并且掌握掣剑术期间，除了单独选择留存的一个魔法，以及11阶以上魔法外，所有魔法均无法使用。”
“啊？”龙歌也惊诧起来，似乎此刻听懂些许，“您是说，您至今为止掌握的魔法都不能使用了吗！？”
“除了掣剑术外，我这里没有11阶以上魔法，但可以选择在现掌握的魔法中，保留一个使用。”夏左说。
他从未得到过这样魔法，回忆起视频里看别人学会掣剑术，技能栏里所有的技能都变成了不可操作的灰色，只有一个技能得以保留。要获得11阶以上的魔法谈何容易，从那以后不出意外，召唤雷系兵刃、被动速度max与自己留存的技能，将是所能使用的全部技能，不包括功能道具。
“会不会太可惜了！？”龙歌带有几分劝言，“您好不容易在那个金属房间里获得了那么多魔法...现在几乎全部舍弃掉？”
“并非舍弃，”夏左笑着摇了摇头，“掣剑术既是力量，又是束缚，既然有束缚那就有解开束缚的办法第二张卷轴。”
他将左手的卷轴举高了些，“掣剑术消除，学了它以后就能移除掉掣剑术，其他魔法，又全都能使用了。”
“...听起来不错，”龙歌转危为安的舒了口气，“也不是没有回头路。”
“当然，”夏左犹豫片刻，对掣剑术那一页咒语钱浮现出的学习按钮眨眼，“我现在持有的魔法是433个，符合学习条件，只是事后担心速度太快会被撞死，因为不知道闪避会不会与这个魔法配合...”
金色的光芒从卷轴表面流出，汇聚往夏左全身，顿时将这只有壁上烛光的房间照得通明。
技能寒冰附魔，失效
技能冰锥术，失效
技能隼之视野，失效
技能弥神的誓言，失效
……
学会了新的技能：雷系兵刃召唤
学会了新的被动技能：速度max
属性变化：速度60→速度max
看到那一串消息浮动完，并且生命条下方出现一个永久的速度max被动图标只在掌握掣剑术时存在夏左深吸了一口气...在之前提示保留技能，并弹出技能选框后，夏左从中选择了图腾奴隶咒印。综合来看，它最有保留价值，即便不选择它，之前奴役的人也将继续是自己的奴隶，仅是今后无法奴役更多人而已。另外怒气一击暂时无法使用也挺可惜，不过回顾从前，怒气一击的机制让作战十分麻烦，掣剑术使用起来未必比不过它，无论是多少敌人...
至于增加buff或者治愈，此类必要的魔法，可以用道具代替，只是今后会多费点工夫搜集素材。
“已经学成了...”夏左打开技能栏，看着那一个个技能全变成了灰色，顿时感慨万千...
卷轴与自身的光芒消散，掣剑术卷轴忽然开始燃烧，被夏左缩手的丢下，在落地之前，卷轴就化为了飘散的灰烬。
222.掣剑术（二）
“自燃掉了！？”夏左诧异道，“...是被施加了有人学会就会自燃的术式吗？”
但他并没有看清，也许这样的术式被穿插进了那一篇幅的咒语里，反正自己也看不懂咒语，完全是利用系统功能在学。
“怎么了？夏左，卷轴毁掉了吗？”龙歌也惊讶的问，毕竟这关系到大量魔法的失去作用。
“掣剑术只能学习一次，估计也只能反悔一次，”夏左凝重的说，然后将拆开的掣剑术消除检查了个仔细，“这张卷轴没有烧起来，也许印证了被学会就会自燃，小心为好，桑吉尔夫真是个缜密的家伙。”
他把卷轴系好放入行囊，决定今后不轻易去碰它，除非...
“来测试一下吧，”他对龙歌说，并拔出瓦尔基里钢剑，“如果它无法配合我的闪避使用，我就不得不考虑现在展开消除卷轴，让我的所有魔法回来了。”
“...您要我怎么做？”龙歌扬了扬眉毛，见夏左持剑微屈膝的防守架势，莫非又像河边那样，让自己攻击他？
“退后两三步，捡起地上那块石头，”夏左指了指房间石门坍塌处的一些碎块，“不，多捡几颗，然后同时丢向我全速的，最好瞄准我的头部胸口还有四肢，分散一些。”
“真的要这么做吗……”龙歌忧愁的回看了一眼地上那些石头，从坚固的门上剥离，瞧起来十分锐利，“这会不会太危险，如果我全力的话...”
“相信我，龙歌，之前你的攻击，不也没伤到我吗？”夏左认真的恳求着，“我现在不能命令你，但还是拜托了。”
一番犹豫，龙歌照做，去捡起地上的石头，四五颗握在手里。虽然信任夏左的能力，觉得任何敌人都难不了他，但到了让自己来进攻，还是相当抵触。
“那我丢了哦。”龙歌举高右手，做出投掷准备姿势，提醒着对方。
夏左坚定点头。如果龙歌同时丢出那么多石头，按照从前的自动闪避方式，一定不会将它们尽数挡下。一颗石头还好说，可以提前预判挥剑，在石头投出前就挥到路径前方，打掉石头。但一把石头的路径就忙活不过来了，根本就没那样的速度，只有一种闪避方式整个人提前躲开。现在，就是具备速度的时刻。
咻的一下，龙歌挥出，身子前倾，五颗投石同时袭向夏左，速度之快，不会在空中产生掠影。
～！几阵整齐的清脆金属声一并发出，伴随着夏左的剑几乎同时出现在他头部、胸口、膝盖等位置，那也是五道火花同时闪耀的地方。
紧接，石头偏离轨道，折线前进击中房间墙壁，发生巨响墙壁骤现碎坑与尘。
陷入成功喜悦的夏左，依旧承受龙歌强劲投石的力道，咬紧了牙齿，上一瞬间用剑勉强把五颗石头斜挡偏离，双臂被震得酥麻。埋头可见，足下还往后推移几寸，拖出两道痕迹。而且明显感觉到自己即将往某个方向移动，实施反击，但夏左抑制住了反击。
“您...做了什么...”龙歌投掷后的双臂自然垂落，一时忘却调整站姿，难以置信的说。
因为在龙歌的动态视觉里，可追上飞石的移动轨迹，却没望清夏左的挥剑动作，仿佛对方一瞬间变出五把不同方位的剑一样。
“哈哈...！”夏左张开嘴，兴奋的笑出声，“真的可以！我竟然没有躲闪！而是用极致的速度挡开了你的攻击。”
“令我印象深刻，那真的是...世界上存在的速度吗？”龙歌恢复了仪态，感慨的说道，这是她人生第一次遇上动态视觉都察觉不出的极致速度。
速度max，可不是通过练级能够达到的境界，就算等级上限最高的种族满级，或者在捏人选角界面将所有天赋点到速度上，都不能将其提满至max，夏左继续抿嘴笑着，“如果这个世界上存在神明，大概我目前具备的，是神明也匹及不了的速度。”
提起神明，龙歌又不得不产生不好的回忆，拉下了脸。
“当然，只是单纯的属性上，如果敌人使用时间系那种程度的魔法，就另当别论了。”夏左耸了耸肩，然后收剑，将剑鞘卸下，装入行囊，“不好意思，龙歌，我刚刚低估了你，你的全力真让人手麻...”
“那不是我的全力，”龙歌沉着，摆手的说，“我怕伤到您，大概只用了四成。”
夏左撇了撇嘴，接着说：“好吧，我低估你的基础上再次低估你了。”
手无寸铁状态下，夏左微张右手，视线移至唯一的技能召唤雷系兵刃。
眨眼后，一个轮盘形状的界面出现，这是进阶选项，轮盘上有三种利刃武器可供选择，分别为剑、矛、匕首。
对正上方的剑眨眼，金色电弧光所凝聚的耀眼单手剑，浮现在夏左面前，而不是他右手中...mp消耗为0掣剑术无等级与耗蓝。
伸手取得，夏左才感受到它的重量普通单手剑的平均重量。
“还以为0重量呢，”夏左感叹，金色的光在他眼眸子里反射，“没想到雷元素会凝聚出重量，那么长矛也是和一般长矛一样重了？”
光组成的剑末端为简约护手与剑柄，夏左记得视频演示里它的神奇之处，普通攻击不像附魔有远程伤害，但带有一定雷元素伤害，被作为投掷物将不会减速离手前速度为多少，哪怕击中天边的目标时，速度也是多少。
仿佛不计空气阻力，夏左想到了这一点。
提到阻力，属性中的速度也是不计阻力的，速度max，并不会让身体遭受音爆带来的损伤。也不存在惯性，随时可以停下而不会产生刹不住的问题，这就是高速移动的测试了，应该放到之后。
龙歌瞪大双眼，望着夏左手中雷剑，那不知名的武器仿佛充满了魔力。
他再次摆好了防守姿势，然后抬起左手四指向自己弯了弯，示意龙歌继续刚才的步骤。
这一回龙歌已经没有那么排斥了，遂捡起五颗石头。
“别用四成力了，全力以赴吧。”夏左提议道，“雷刃侧面可以弹开攻击，尽管让我试试吧，我不会接得太吃力的。”
“全力不行，”龙歌坚持的摇了摇头，“依旧不行，保险起见，我只提高两成。”
223.掣剑术（三）
与上次同样数量的石头极速来袭，六成力道，在龙歌抛射离手一瞬，掌压缩空气甚至往四周扩散一道白色高压的圈，将附近地面砂石震动得跳起。
夏左于身前再次以眼看不清的动作挥剑，招架五颗同时抵达的石头。无主观意识情况下，三颗石头被雷剑以侧弹开，两颗被剑刃分为两半。后者划开两条前行路径，击中夏左身后墙壁；前者其中一颗石头受夏左微弱的反击意识影响，反弹方向朝着龙歌，所幸夏左压制及时，飞石只擦边划过龙歌脸颊，撩起侧发，断裂两三根，她后方的门框也发出被岩石重击的声音。
“啊，抱歉！”夏左连忙上前，查探起龙歌的伤势，随手丢落雷剑。
雷剑离开召唤者之手，掉落地上发出不知名材质的碰撞声，5秒后散为光点消失。
龙歌脸划破一道如刀片割伤的口子，但夏左还没来得及看清，它就已经愈合消失。
不只是伤口，龙歌侧面的断发也迅速长出凑近后，夏左才发现。断发长回了原样，不长也不短，恰好符合龙歌那头未及肩的米白短发。
“...我没事。”龙歌从惊诧中回过神，冲夏左笑着摇摇头。自己的六成力道即便动态视觉能追上，身体要躲避起来也费力，没想到会被以原速反弹回来，“那可真是一把神奇的剑呀...”
“我也觉得，”见对方也没把这事放心上，夏左松了口气，“看起来真像星球大战里的光剑，虽然有刃。”
“嗯？您的剑呢？”提及时，龙歌探头的望了望，发现夏左丢弃的剑已经消失。
夏左不以为意，只是再次眨眼，新的雷剑又出现在面前悬停半空。
“它若是接触我以外的物体，”夏左说话间，龙歌已经好奇的身手拿住了剑，“过一会儿便会消失。”
五秒的时间，龙歌手中的剑也同样碎为光点不见，她一脸惊讶。
“所以只有我能使用，但被我当做投掷武器，击中超远的敌人前，它也不会消失。”夏左补充道，之前的疑惑还在他心头萦绕，捏着下巴凑近龙歌的侧脸仔细瞧起来。
“原来是这样...怎么了？”
“你的头发，刚刚都长成了原来的长度...这也能自愈啊？”
“当然~”
“那龙歌一辈子都是一个发型了？看上去也不会继续长长，剪短以后又会长成原样...”夏左的语气显得有些失落。
“谁说的。”龙歌撇了撇嘴，单手叉腰，头发顿时疯长受意念控制，不一会儿就达到了腰部。
“这！？”夏左退却半步。
“哼哼...我可以想长就长，想短就短~”她略得意的说。
“...那可真是太随心所欲了。”
“提到头发，我觉得可以换回我从前比较喜欢的样子了，”说着，龙歌从捆绑护手的绳子中卸下一根，咬在嘴里，双手将及腰的长发竖起，腾出一只手拿取绳子，在左手固定处绑成高马尾，只在前额垂下一两缕头发，动作一气呵成，十分熟练，“嗯~完成了。”
“从前...这是龙歌一万年前的发型吗？”夏左问，直直看着那飘摇的长马尾，换发型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给印象带来颠覆。
“嗯~是我从前很喜欢的发型，”龙歌果断点头，“不过腻了也会换换，刚才短的那种，是在我展开复仇，长时间作战而选择的短头发，会比较便利。”
“原来如此。”
“现在的战斗频率没那么高了，”龙歌底落了眼神，“我仿佛看不见我的敌人，他曾经遍布在我周围的爪牙，也好像一夜之间无影无踪...”
“会找到的，”夏左振奋她说，“只要越获取高阶的魔法，越接近魔法的源头，就触碰到头绪，因为神明是魔法的源头。”
龙歌投回笑容，仿佛打消了疑虑。
“那么接着速度的另一项测试吧。”夏左说。
“嗯，要怎么做呢？”
夏左瞧了瞧从这儿一直到地下室出口的台阶位置，长廊被壁上烛光照耀，地上满是遭亚尔维斯破坏大门的碎块，来的途中慢慢走都要绕过那些障碍物...
若是自己马力全开，极速前进，自动闪避能否帮自己躲过他们呢？毕竟闪避攻击也能得益速度max带来的增幅效果。
还是不大确定，掣剑术掉率极低，但在别的玩家那儿，得到了也不一定使用。
最严重的缺陷是移动速度过快，难以控制。可以决定大致在哪儿停下，或者什么时候停下，但赛道必须是条平坦大道，否则以手指按方向键的速度转不过弯，躲不过障碍物，那将比节奏大师最后一关还要困难。
所以在他们手里最明显的效果仅是攻击速度变快，也不意味着招架会变快，按右键的速度依旧因手而异。却要付出舍弃全部魔法的代价，太过沉重。
“被绊倒，会腿折吧。”夏左轻嗤一口气，从行囊里拿出道具足迹粉末。
捏碎瓶子，粉末沾染到了自己身上，接着夏左往前走几步，回头即可发现地上显眼的红脚印。
“您在做什么？刚刚那个瓶子是用来干嘛的？”龙歌问。
“这样就能看清移动过的路径了。”夏左向她解释道，指着地上，“瞧，无论走多少步都不会褪色的脚印。”
足迹粉末原本是在跟踪敌人的任务中使用，玩家用在自身也可。
“脚印？”龙歌歪了歪头，“您指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啊？”
“嗯？”夏左皱眉，退开了些，“你看不见？鲜红色的...简直鲜艳得闪眼睛。”
龙歌还是无措的摇着头。
“...对哦，”夏左恍然大悟，“你们应该看不见，如果你们也看得见，会乖乖被我跟踪吗？明明知道自己踩了一路的脚印，还引着我进秘密基地。”
他又在说一些费解的话了，龙歌对此见怪不怪。
“那就我能看见吧，能判断便好，”夏左面朝出口阶梯方向，做好了准备没有起跑姿势，自然站立，一边还安慰怕疼的自己，“没事，腿折了喝药。”
“夏左为什么看上去那么紧张？接下来的测试很危险吗？”
龙歌话音刚落，眼前人影消失仿佛最开始就不存在过。
“...夏左？”
她环顾四周，房间没有夏左的身影，紧接发现，夏左已经伫立在遥远的长廊尽头石阶处，正不可思议的望着自己的身体，与身后的路。
夏左视野中，从脚下到龙歌所在地方，布满了弯弯绕绕的红脚印在堆积碎块的障碍物、半开的石门边，全部安全绕过。
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没有触碰到物体...
“能行...”他迟疑的检查身体后，翘起嘴角说，“...简直和瞬移一样。”
而且无空气阻力，身体完全没有经受狂风吹过的感觉，自然那一眨眼的瞬移，并没有发出风声，否则应当嗖的一下，或者更甚，产生音爆。实际上，仿佛润物无声一般。
“是因为无视空气中的分子吗？”夏左自言，疑虑着，“却不能无视墙体...”
224.掣剑术（四）
“您是怎么？”龙歌感叹的瞬间，眼睛一闭一合，夏左又不见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阶梯。
“这就是掣剑术的能力。”龙歌左耳根传来夏左的声音。
引得龙歌一惊，朝前跨出一步的转身。
确切来说是左肩处的声源，因为夏左要矮一小截。
“您是这么做到的？连脚步声都没有……”龙歌松一口气，有几分抱怨的说。
“掣剑术的极速会在高速移动时消除脚步声，”夏左回应，同时原地踮了踮脚，仍然能踏出声响，“只在高速时。”
“为什么您出现在我身后，一点移动产生的风都没有，以我肉眼看不见的速度还悄无声息，恕我不能理解。”龙歌的眼里似乎充斥着对未知的忌惮。
“这也是该魔法的能力。”夏左粗略的解释说。
“而且您身上没有气味，这让我难以防备。”龙歌心有余悸的接着说。
“这就不关掣剑术的事了...我不会出汗，没有汗水给细菌发酵出气味，大概是这个原因吧。”
“细菌是什么？”
“很微小的一种生物，眼睛看不见。”
“嗯...气味跟它有关系吗？”
“身体的气味跟它有联系。”
“您知道的东西确实挺多，”龙歌耸耸肩，“而且您还没有心跳声...”
“是的...”夏左紧张的停顿一下，游戏角色的躯壳，有没有心脏都难说。
“呼吸呢？”她追问。
“可以屏息，特别是在使用远程武器的时候，随着越来越熟练，屏息时间也越来越长，最高熟练下，屏息可以不限时。”
“岂不是没人能察觉您的接近了？”
“就测试结果来看，是这样的。”
“那...”
夏左抬起手掌，“好了好了，关于魔法的事龙歌还有很多不能理解的地方，我也不能这一下子全给你解释清楚呀？”
“唔...”龙歌无奈止住了提问。
“箱子里的东西还没完呢。”夏左埋头，望眼地上，刚才从铁盒里倒出来的东西还有一封信。
“不是安度王国的印戳？”夏左拿起信封，先查看起表面。
发现盖在红蜡上的图案，并非之前所见的安度王国蓝狮子纹章这在丽芙村村长写给国王的介绍信上都有。该印戳图案为一枚精美的箭头。
“管他呢，反正还不是要拆开看。”夏左拆除的时候尽可能保持红蜡完整，说不定今后可以问别人。
抬头见龙歌投来疑惑眼神，自然这个别人不包括龙歌，印上的是对她而言，万年后的势力。
将信封拆开，拿出信纸的一瞬，夏左就闻到了那上边奇特的木屑香味，这在安度王国经手的纸上都不会存在。
至这封信的阅读者
第一行写道。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相信你已经完成了我给予你的试炼
“为期十五年的反应力试炼？！”夏左惊讶的念出那一行字，十五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唯有经过我安排的艰苦试炼，你才能学习可战胜大陆绝大部分魔法师的本领，掣剑术。
“这是给艾伦的魔法，这么说他有过什么不得了的试炼，才能应对得了极速状态的操控问题？”
为期十五年的试炼，辛苦你了，这全是为了今天。从今日起你就展开对掣剑术咒语的学习，其为十一阶魔法中咒语最简短的魔法，但咒语与对应音律相当难念，若要将它熟记于心，韵律与咒词发音准确，常人需耗费三年时间...
“虽看过背景介绍，但每当了解这个世界的人是如何学习魔法的，都觉得他们极其的心累，”夏左感叹道，“只有熟记于心才能不口头念咒、道名的使用魔法，否则施法前要咏唱许久，更生疏些还会出错，不得不重新咏唱...”
“夏左，上边写了什么？”龙歌好奇的探过头来，“瞧您阅览得津津有味的样子。”
“稍等，我就快看完了。”夏左将信纸翻到了第二张。
...由于需牺牲其他魔法使用为代价，第二张撤销咒语就十分重要，咒语中自带辨识使用者是否习得魔法的术式，习得后卷轴将自燃，即便抄录，抄本具有同样的咒语，亦会燃烧，所以请别耍小聪明...如果你没有什么天分，请记住勤能补拙...
几乎都是些劝告的话语，既然已经学会了，夏左没多看翻到第三张。
然后，希望你学有所成，带着这份强大的力量，去保护守望月殿下，至她成年，人族规定之中的十六岁。到时，各方势力才不会威胁到她的生命。
“守望月殿下？”夏左皱起了眉头，看到这儿，大概猜到桑吉尔夫心切的那位殿下是谁之前才大厅看到的挂画里，那个小女孩。很有可能，她被称为殿下，说来还是王室。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可能我已经没有能力继续守护她，变得衰老无比，或者更糟，也许我死了。所以不得不借助你的力量，待你完成这一切，我会认可你为王国的重要守护力量，并将我毕生所有的魔法与财宝，托付给你，望你将其用在有意义的地方。
这听起来不错，夏左觉得，可是要怎么找到那个小女孩儿？
请念出这一段咒语，viare kri plun fri.将开启我在信纸上施加的不可见法阵，为你召唤指路之灵，它会带你去往守望月殿下身边。
那是一段启动咒语，并非技能，夏左直视它，不会浮现学习的图标。而且就算能学，现在的状态也发动不了技能...
好歹用了那么久魔法，念一小短咒语应该难不了自己，好像至今为止，只念过bloliq，还是自动的。
夏左一鼓作气，念道：“via te..u lue...real kli plu fire！”
……
什么也没有发生。
“vialie k... plong fire！”
依旧什么也没发生。
夏左眉毛一高一低，觉得好像有个词发音成英语了？自己的口语本来就不好。
“vialue cream plong fry！”
似乎没什么进步，夏左犯起了难。
“viare kri plun fri.”身后传来龙歌咬字清晰的嗓音。
受咒语开启，信纸表面显现出一道金色的法阵。
“龙歌？”比起面前出现的法阵，夏左更惊诧身后，“你这么会念咒语的吗！？”
“嗯，还好吧？”龙歌这回甚至都不会得意，“从前跟部族里的长老学过，他喜欢搜集各种各样的知识，族人都有天生的非凡本领，所以对跟他学习魔法没什么兴趣。我总觉得学识渊博的夏左，是跟长老差不多，甚至更厉害的人...”
龙歌投来了怀疑的眼神，仿佛在示意连咒语都不会念？
夏左稍稍木讷。
未注意到，从法阵中受召唤钻出的白色小光球，已经围绕龙歌转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