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如履薄冰
好在,杀人庄在排座的时候,没有那么死板的将左右两边分开安排,一边自己人,一边江湖人,要是这样的话,双方的试探,可就变成了明显的泾渭分明了啊。
不过,现在这般岔开来坐,问题,似乎也有不少啊,本来的泾渭分明是没有了,不过,现在,左右互怼,对面互怼,斜着针对,隔着针对,真的是,应有尽有,现在这整个宴会厅,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大家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但是,实际上呢?
实际上,这宴会厅上空,早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若果有人扔一样东西上去的话,必然会发现,这东西瞬间就会灰飞烟灭,化为梦幻泡影。
神机百变虽然实力不强,也看不出在场的众人,都是什么境界,但是,毫无疑问的是,他的眼界绝对不低,一眼就看出这场中的暗流涌动,瞬间就止步不前了。
不是他不尊重姬家老庄主,也不是他看不起在坐的谁,而是他压根进不去。
理由很简单,因为他的出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所有人都是在宴席开始之前,就已经毕恭毕敬的在这等着了,但是唯独眼前这人,居然是在宴会开席许久之后,这才姗姗来迟。这杀人庄,因为姬家的关系,自己等人惹不起,但是,眼前这人嘛,倒是要看看他究竟有几斤几两,居然也敢这般轻视自己等。
于是乎,因为之前的宿醉关系,才从睡梦中被惊醒的神机百变,就这么,因为这么晚,居然还能出现在这宴席内堂,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所有人敌对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众人似乎针对自己的样子,但是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似乎有些尴尬吧,可问题是,自己现在真的是进退两难啊,如果说,动用云龙八折的话,也不是不能从眼前这困局之中脱困而出。
但是,如果说自己这样做的话,那么眼前的困局虽然解决了,可是,更大的问题也随之而来,那就是,这毫无疑问,这会瞬间暴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要知道,云龙八折这样极具代表性的轻功,而且还是一门绝世级别的轻功,江湖之中会的人,寥寥无几,而又如此境界的,只有一个人。
这样的话,自己的身份,不是不说自破了么?而且,更严重的问题也会随之而来,按道理来说,只要自己表明身份,以自己的身份,以自己背后两家超级势力,就算这杀人庄也会给几分薄面,邀请自己进庄,但是,现在自己居然不以本来的身份入庄,反而如此这般煞费心思,花费如此之大的代价,捏造了这样一个身份,就为了进入这杀人庄。
那么,在座的这群人,都是心智多巧之辈,不然也不会有如此成就,自然不用多想都能知道,知道什么?
知道眼前之人,这所谓的怪侠神机百变,不过是某些有心之人改头换面,再加上之前自己在燕京城做的那些事,如果身份是真的,那么,一切都还无所谓,但是,身份是假的的话,那么,混入这杀人庄,这么做的目的还不明显么?不就是意图不轨?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真实的身份?
所以,他不是没有办法,是他的办法,现在真的不能用,现在自己不迈出这一步,无非是两种结果:
不仅珊珊来迟,而且,众人等了这么久,但是自己居然都不进去,这不是**裸的看不起自己么?于是乎,他在一瞬间就收获了一大堆仇恨,不管他们是江湖中的,还是说,是这杀人庄的。
他的存在,就变成了一个笑话,要知道,在江湖中,不怕别人刁难你,因为对方刁难你,说明对方起码有羡慕你的地方,你有胜过对方的地方,就比方现在,如果换成是堂上的其他一个人,要是迟到了,别说半路加入宴席了,甚至,想要进入杀人庄的大门,都会是一种奢望,但是,既然是刁难,那就说明,会出丑,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不能化解堂中众人的刁难,那么自己就没资格和他们并肩而坐,因为,这是身份,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身份。
如果只是这样,换成是另外一个情况,那么对于他来说,也没什么,他一点都不在乎,但是,现在不一样,现在的情况,他不能不在乎,为什么?很简单,因为他的到来,是杀人庄少主的邀请,他是作为杀人庄的一种代表,代表的是杀人庄少主,代表的是杀人庄,所以,如果他不能进去,那就说明杀人庄的人也不过如此,起码,他们的眼力不过如此,能入的他们法眼,让得他们另眼相待,甚至给予特权的人,不过是这样一个废物一般的存在,那么,这杀人庄,也没落了吧。
当然了,他对于别人怎么评价杀人庄是一点都不会在乎的,但是,要知道一点,他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杀人庄,可是他必须要在意杀人庄怎么看待他现在的身份。
毕竟,他之所以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混入杀人庄,了解之前蓝英雄出现在这杀人庄的缘由,究竟是路过,还是加入了这杀人庄,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说,路过的可能性并不大,正如之前曾经说过,这杀人庄地处偏僻,乃是鲜有人烟之地,而且,所去之处就只有这杀人庄一处人烟之所,但是这蓝英雄呢?只有人见过他进来,却没有见过他出去,所以,路过的可能性很低,几乎相当于没有。
既然不是路过,那就是加入杀人庄咯?毕竟,以自己对蓝英雄的了解,他是属于智者,断然不会做出以卵击石的行为,再加上,之前蓝英雄在留信之中也曾经说道,是因为感觉自己的实力帮不上忙,所以要去寻找自己的路,要变强,那么,这样的话,加入杀人庄,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了。
当然,虽然可能性很低,但是也不是没有,那就是蓝英雄有可能被这杀人庄抓了。
所以,他不能丢失杀人庄目前对他的那一丝微乎其微的好感,不然,对于后面他要做的事情,一切都会变得举步维艰。
第二百五十四章奇怪的杀人庄少主
现在这样的局面,当真是差到不能再差了,说是如履薄冰,一点都不为过,不对,应该说是,这已经远远不是一个如履薄冰能形容的,随时都会万劫不复。
唰。
就在神机百变百般为难之际,突然,只听的一声“唰”的声响,就见得这如山如海一般厚重,汹涌,澎湃的,仿佛要压的他快喘不过气起来的气势,居然,就这么烟消云散。
而做出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一直在旁边划水,一副人畜无害,仿佛得道高人一般,与世无争的黑衣少主,本来众人看这少主年纪轻轻,没有几个人重视他,不要说外面的江湖人,甚至就是杀人庄自己的人,也没几个真的在意这个所谓的少主。
在他们看来,这所谓的少主,不过是因为恰好姓姬而已,毕竟,真正的姬姓之人,这天下被众人所知道,所了解,所佩服的姬姓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那个曾经的第一世家。
但是那个世家,已经隐遁多年,而这少主,除了姓姬以外,和姬家老庄主,没有一点像的,所以,大家都认为,这少主,不过是一个侥幸和老庄主姓的一样,然后被老庄主带回来的幸运儿,甚至说,这少主可能都压根不姓姬,只不过是因为得到老庄主的看重,赐他姬姓而已。
这也不怪他们,因为,这个少主,来的太突然,只是有一天老庄主出去,然后过了几天再次出现的时候,身后多了一个人,说是杀人庄的少庄主,但是这个少庄主自从来了杀人庄之后,除了公布他身份的那天除外,就再也没做过什么事了。
甚至说,这个少庄主自从出现之后,就没有做过什么事,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而且,这个院子,还被老庄主下令,任何人严禁入内,严禁任何人靠近,严禁任何人监视,除非是这位少主首肯。
本来杀人庄众人一直还期待着,期待这位少主做出许多石破天惊的事,毕竟,这位少主可是一来,就成为了杀人庄最独特的存在,凌驾在众人之上,想必,一定有过人之处吧。
但是,这位少主呢,一直碌碌无为,当然了,说是碌碌无为,也许有些过了,毕竟,众人甚至都,没见过这位少主多少次,除了一些特殊的事情之外,就比方说今天的宴席,他会出场,但是也仅仅只是出场而已,并不会发表什么意见或看法,也不展现自己的任何实力。
所以,在众人的心中,这位少主,或许,更多的就是像一个吉祥物一般的存在,甚至都可能并不是江湖中人,毕竟,众人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练武的气息,所以,众人下意识的认为,这个少主,应该不是练武之人,不然的话,自己等人怎么会感觉不到,除非对方的实力,远胜于自己,但是这明显不可能,因为自己等人最差的都是宗师境界,甚至,宗师之上的存在,也不是没有,但是看对方的相貌,想必年纪也不过是刚刚加冠没有几年,这样的年纪,要拥有宗师以上的实力,这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存在的。
所以,在杀人庄所有人眼里,这个少主不过是个摆设,是个吉祥物,看在老庄主的面子上,看在他那个神秘仆人的份上,也没有人得罪他,毕竟,都没有人能和他碰面。
甚至,这个少主的事,都传到了江湖之上,西北武林都传闻这杀人庄的少主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废柴,全靠面子撑。
当初,神机百变也接到过这个消息,但是他压根就没重视,毕竟,像是杀人庄这样的存在,他的少主怎么可能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哪怕是姬老庄主再看重,但是那又能怎么样?
而且,如果他真的没有自保之力的话,那么,姬老庄主越是看重他,那么,他的结局就会越惨,毕竟,姬老庄主的年纪已经太大了,就算是练武之人,寿命要比一般人长一点,但是,姬老庄主当年一战,可是受过重伤,所以,现在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耄耋老者,像是随时都会驾鹤西去的样子。
当然了,也正是因为如此,再加上这位少主一直都呆在自己的庄子里,所以才让杀人庄中人更加确信这个少主不是江湖人,只不过是一个幸运儿,侥幸得到了姬老庄主的重视,仅此而已。因为他是侥幸的幸运儿,所以看到老庄主这般岌岌可危的样子,所以,为了让自己有个好下场,他才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就是为了自保么。
但是现在,这位少主,不仅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这般所向披靡,摧枯拉朽,这瞬间就惊掉了一屋子人的下巴,本来以为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幸运儿,但是没想到对方不仅会武功,而且,就刚才那一手,绝对不比自己等人弱上多少,毕竟,刚才那种局势,想要像这位一般,轻描淡写,挥手之间就解决,而且还能悠悠然的喝着茶,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放眼整个内堂,能有这样表现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这就可怕了,如此境界,如此心境,本来都以为是一只家养的小猫咪,瞬间展露峥嵘,亮出獠牙,化身为下山猛虎,正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再形象不过了。
再看姬家老庄主的表现,一副昏昏欲睡,啥都不在意的样子,众人哪还能不知道,这老庄主怕是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少主身怀绝技,难怪这老庄主对他如此这般厚待,许他这么多特权,这原来都是事出有因,都是他应该得的啊。
但是,这么问题又来了,堂中所有人一直都认为这少主不过是一个摆设,想不到他居然实力如此之高,而且,心性如此之隐忍,所有人都被他蒙在鼓里,想必是所图甚大。
然而,现在,想不到这位少主,居然为了堂前这个人暴露了自己,这更让众人目瞪口呆,究竟此人是什么身份,让这位少主宁愿暴露自己,也要护他周全,一时间,众人开始心不在焉,一个个恨不得马上通知自己势力的首领。
第二百五十五章出人意料的发展
然而,虽然所有人都恨不得马上离场,但是,现在的他们,没有一个人敢动,不为什么,就因为他们现在是在杀人庄。
是,虽然一开始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试探杀人庄的底细,本来他们都没有报什么希望的,但是现在,剧情似乎已经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开始发展了,本来得到消息的他们,是应该高兴的,但是现在的他们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问题很简单,虽然一开始他们想着试探,是想知道杀人庄似乎还有后手,还有底蕴,毕竟杀人庄的存在,就像是西北武林的无冕之皇,虽然他们并没有争雄之心,但是,现在没有,谁能保证他们以后都没有?再说了,就算他们没有争雄之心,但是,现在的杀人庄,说的好听点是亦正亦邪,但是说白了,不就是现在的杀人庄没有规矩,在西北武林这块区域内肆意妄为,这严重影响了他们这些大势力的声威。
所以,这一次趁着姬家老庄主的诞辰,他们就是想知道现在的杀人庄实力如何,这并不是说,他们要对付杀人庄,毕竟,杀人庄的身份就摆在那,谁都不能磨灭他们的功绩,所以,没有人真的会对杀人庄动手,毕竟,谁要是动手,谁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不过,这也是有一个前提的,那就是动手之人,或者动手的势力,只是一方,但是,如果说,动手的人或者说是势力,是整个西北武林,甚至是整个江湖呢?
毕竟,现在的杀人庄颇有几分,仗着往日的功绩,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任意对整个江湖的势力,肆意妄为,这是所有江湖势力,都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们能容忍一个吉祥物一般存在的姬家庄,但是,如果当这个人畜无害的吉祥物姬家庄,已经进化成了,展露峥嵘,锋芒毕露的杀人庄的时候,那么,人们还会这么容忍么?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头上随时都有人压着自己。
江湖就是这样,姬家庄因为历代的付出,他们在江湖上的地位已经没有可能会动摇了,因为没有任何人,任何势力,能够动摇他们,甚至就是朝廷之主,九五之尊,依然无法抹灭姬家庄的地位。
但是,江湖所求的是什么?名和利啊,但是因为杀人庄的存在,让别人得不到想要的名和利,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就叫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不共戴天。如果,这是当初的姬家庄也无所谓,可问题是,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姬家庄了。在众人的眼里,在整个江湖中,人们知道的是,姬家庄放弃了自己应有的,就算当初姬家庄有人出来,振臂一挥,想要成为天下之主,那也是众望所归,但是,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人啊,都是会变的,更何况是在江湖这个大染缸里。
所以,如果杀人庄没有展现出足够的实力的时候,江湖各势力的代表,会依然捏着鼻子,任杀人庄依旧潇洒。
但是现在,杀人庄的骨干存在已经不属于任何一个巅峰大势力了,但是,这仅仅只是杀人庄目前展示在表面上的东西,暗中隐藏的呢?
就比方说,这杀人庄的首领,也就是当初的武当弃徒,一战力压数个武当底蕴,成为势力底蕴之中的巅峰存在,今天,他并没有出现在这,还有,就是这传闻之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杀人庄少主。
众人只想呵呵了,这连自己都自愧不如的实力,要是说,这都叫做手无缚鸡之力的话,那么自己等人岂不是完全的废物?更重要的是,就连杀人庄少主这样的存在,如此这般重要的角色,一众势力一直重点关注,但是依旧不能察觉分毫,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杀人庄还隐藏了一大批,像是杀人庄少主这样的存在?
一想到这,堂中众多势力的代表,更是吓得一个个冷汗直冒,毕竟,这么明显的事,自己等人的目的,就算杀人庄中人都是傻子,也能察觉到吧,要知道,众人的意图,就如同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么,杀人庄必定也是知晓的,从之前杀人庄的那群骨干就能看出,对方是知晓的,所以才安排了这么多人应对,但是,这样的话,就更让众人细思极恐了,既然杀人庄知道,那么为什么还会透露出这样的信息出来,如果除了一个完全没有可能的猜测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杀人庄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杀人灭口,所以,他们压根不在意自己等人知不知道这些事。
这一下,没有几个人还能坐得住了,废话,命都快要没了,谁还能坐得住?虽然平时都说的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是,那是有一个前提的,就是,泰山没有真的在他们面前崩塌。就好像有一些人说的,如果你有一千万,你愿意捐给国家么?回答是愿意,如果你有十套别墅,你愿意捐给国家么?回答还是愿意,但是如果你问,你有一头羊,愿意捐给国家么?回答是不愿意,为什么?因为对方真的有一头羊。
所以,很多事情,人们不在意,是因为他们完全没有真的面对,所以他们能很坦然的说,该怎么怎么做,但是,如果当他们真的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么一定会惊惶失措的,因为,这就是人的本性。
如果说,是在姬家庄之外的话,众人也许不会太畏惧杀人庄,毕竟,如果是在外面,自己等人就算赢不了,但是如果自己等人一心想走,杀人庄真的不一定能拦住,但是,现在是在杀人庄啊,就算没人拦,就杀人庄外面的杀人蜂,就足够让他们吃一壶了。
“姬老庄主,在下突然想到,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不妥之处,还万望海涵”
“我也是,老庄主,就此别过。”
“我也是”
“我也是”
……
众人纷纷请辞,虽然这很失礼,但是现在命都快没了,还管他失不失礼了?
第二百五十六章峰回路转
众人纷纷请辞,甚至,就连堂中的杀人庄中人,都以为这是杀人庄的打算,虽然他们一开始没有接到任务,但是,现在这样的表现,不是很明显么?虽然仓促了一点,但是,眼前不正是最好的机会么?
然而,就当他们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将眼前众人直接拿下的时候,一众江湖人也是横刀立马,枕戈待发,随时准备拼命。
一时间,整个大堂都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咳咳咳,这是在干嘛?是老头子我真的太老了,不中用了?所以,你们都不把老头子我放在眼里了,嗯?”
就在堂中局势紧张,一触即发的时候,突然一阵声音传来,声音很低,很轻,但是,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晰的听到了声音。
听到说话的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不为别的,就因为说话的人,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杀人庄的姬老庄主。
“哪里哪里,老庄主,您言重了,是真的有事,您老千万不要见怪啊。”
谁都没想到,已经几年不曾发表自己观点的姬老庄主,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声了,本来,他们都已经以为,这杀人庄的姬老庄主,早已经不问世事了,或者说,他早已经不能自理了,但是现在看来,自己等人是大错特错了,这个老庄主,分明清醒的很。
“是么?如果不是看不上老头子我,又怎么会现在就离场?”
“好了,好了,师傅,说这些干嘛,今天好好的日子,何必闹的这般不愉快?”
就在这时,一直打酱油的杀人庄少主也开口了。
“就你事最多,本来好好的,不都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开口,嗯?”
如果是别人,肯定不敢对这黑衣少主这般无礼,特别是,对方才刚刚展示了自己的实力,绝对凌驾在在坐的绝大多数人之上,而且,这还不是全部,甚至,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就比方说现在开口的这个人,就是个例外,因为他是杀人庄主人,更是那少主的师傅,所以,别人不合适的,但是,对于他来说,再合适不过。
“师傅,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也没做什么啊,再说了,之前乱糟糟的,我这拨乱反正,难道不对么?难道非要之前那般乱七八糟的,才应该?您这就不对了啊。”
对于姬老庄主的,嗯,“责怪?”勉强算得上是吧,这黑衣少主也是丁点都不在意,毕竟,他自己是真的没做错什么,起码,他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原因,那就是,姬老庄主压根就没有怪罪他,毕竟是他徒弟,还能不了解自己的师傅?
更何况,就算是师傅真的怪罪,他也一定会出手,平常自己不出手,是因为自己懒,不想动,也没必要,但是现在不同。
现在,他有理由了,他要让所有人知道,有些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得罪的,特别是,这个人还是自己邀请的,是自己的朋友,那就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招惹的。
当然了,也还有另外一个原因,之前就已经说过,这一次的宴会,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宴无好宴,虽然不至于是鸿门宴,但是,也都是各怀鬼胎。
那一群江湖人就不用说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直千方百计的打探杀人庄的虚实,无时无刻不在想方设法往杀人庄派间谍。
而杀人庄呢,对于众多江湖势力的做法,也是颇为反感的,毕竟每时每刻都有人像是苍蝇一样围绕着你嗡嗡嗡,这种感觉很烦的,所以,才有了杀人庄这一次诞辰盛宴。
既然你们想要试探,好啊,那我们就让你们试探个够,而且,我们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摆到明面上来,倒也算不上开诚布公,但是,起码把话说清楚,让那群“苍蝇”少一点。
所以,才发现了最开始的一幕,杀人庄的人,和江湖人拼了个势均力敌,僵持了半天。
本来一切都是好好的,完全是按照杀人庄一开始制定的剧本来的,本来,按照这样的发展趋势,最后应该是,杀人庄展露出明显的实力,虽然超过杀人庄在江湖中意料的地位,但是,也是在他们能够容忍的程度,所以,哪怕是会发生不快,但是,最终还是能够相安无事。
然而,现在,一切都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变得一点都不容控了。现在的情况,但凡是真的这样发展下去,那么,最后的结局,杀人庄和西北武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总之,就是两败俱伤,没有第三种可能。
第二百五十七章不一样的杀人庄少主
“行了,行了,都别逼逼叨了,没人会要对你们动手,一个个的,都是干嘛呢,干嘛呢?不知道今天是给老头子拜寿?好好的一件喜事,大家一开始那样多好?乐乐呵呵的?”
这开口的,除了才刚刚展露峥嵘,力压群雄,并且地位奇高的杀人庄少主外,还能有谁?
其实杀人庄少主是真的烦,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但凡这个江湖啊,就是一湖浑水,都是混水摸鱼的家伙,所以,从一开始他就不想做这什么劳什子的杀人庄少主。
杀人庄?这都是啥玩意儿?都是什么鬼名字?本来以他的心性,他真正想做的,无非就是闲云野鹤,弹弹琴,舞舞剑,喝喝酒,醉意江湖,快意恩仇。
结果呢,就是眼前这个老头子,本来自己好好的,马上就可以和家里那群老不死的请辞,去闯荡江湖,逍遥自在了,结果,就是这家伙,这家伙突然出现在自己等人的聚居地。
当时他看到这个老家伙的时候,就感觉不太好了,要知道,他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外人,虽然家里那群老头子从小到大,就告诉过自己,在外面,还有族人,而且,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从小到大,他就接受这是这样的教育,所以,他一直知道,自己有一天肯定会去老头子们说的外面看一看,闯一闯,所以他一直都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所以,当眼前这个老家伙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一直在等的那一个机会终于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人的出现,本应该很高兴的事,但是他一直觉得惴惴不安。
事实证明,他的第六感,是真的很准,这个老家伙刚来,就直接和家里那群老东西一起聊了很久,刚刚结束,就是让自己去见他们。
再然后,自己就获得了那个,他一直在期待的机会,可以出去外面,去行走天下,看看老东西们说的山山水水,人情世故的机会了。
只是,这个机会,和他想象中的,似乎不太一样,本来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让他出去游历之后,他就可以到处看看,到处玩玩,看看这个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就像老东西们说的那么多姿多彩。
结果,这群老东西,把他的一切幻想都打破了,他们给他安排了任务,只有答应完成这个任务,才能拥有出去的资格,所以,对于他来说,他压根就没得选择,出去是一定要出去的,所以,任务,他也是必须要接受的。
而他的任务呢,说起来,困难也算不上多困难,但是说容易呢?其实也并不容易,为什么会这样呢?
其实很简单,这就要从任务说起,老东西们给他的任务就是,他必须跟刚来的那个老家伙一起,呆在他的身边,然后,跟着他学习,至于学习什么,全部都要学,然后,继承他的一切,不管是身份,地位,武学,势力,等等,诸如此类等等,当然,最重要的,就是继承他的使命。
而那个突然出现的老家伙,就是杀人庄的庄主,而之前他一直居住的地方,不是其他地方,正是当初惊天一战后,离开江湖,隐姓埋名的姬家庄众人。
没错,他不是因为走了狗屎运,被姬老庄主看重,所以才特别赐他姬姓的,而是他,真的姓姬,天下第一势力的那个姬。所以,他的实力,一直很高,高的众人压根想象不到有多高,就是因为高的有些不可思议,才让众人误会,他,其实压根就没什么实力。
这就有了之前那一幕,骇人听闻得,让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的一幕。
其实,本来刚开始来到这杀人庄的时候,他是很生气的,本来以为可以自由了,好嘛,结果还是和从小到大的待遇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
只不过是换了一批人,甚至还不如之前的,毕竟,那些人自己很清楚,都是亲人,但是换了一个地方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虽然知道,这里的,都是自己的属下,但是,他很不喜欢他们,因为,他们太冰冷了,就好像是机器一样,没有感情一般。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他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选择默默的观察着这新的一切,本来,他以为自己就会这样度过自己的日子,就这样,接替那个老家伙,继续管着这个山庄,然后有一天,自己再回去,选择一个人来接替自己。
本来,他以为这就会成为自己的宿命,自己的责任,自己的使命,所以,他对一切都不是那么上心,他甚至抛弃了他曾经多少的憧憬。
直到有一天,这一切终于开始发生了转变。
那一天,是老头子除了教他出来以后的常识以外,第一次和他说话,或者说,是对他下达任务。
没错,那个任务就是让他去邀请当时刚刚在西北武林展露风角的怪侠神机百变,当时的他本来是拒绝的,不过,想到能够出去,所以,他最终还是表面上不情不愿的接下了任务,但是,私下里,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所以,虽然杀人庄去燕京城,只有一条路,但是,这只是对于正常人来说的,对于他来说,山川大河,如履平地,所以,那一天,他姗姗来迟。
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甚至,他很开心,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还是会这么做,因为,如果不是去迟了,他就不会发现如此有意思的一个人。
他想过,如果当天自己准时到,也许,只是完成任务而已,甚至,他还会直接动手将对方,给杀了,但是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是现在这般,自己,也算是有了一个差不多年纪的,朋友,姑且算吧。
所以,本来,一直都是袖手旁观,作为一个观察者的他,第一次入了棋盘。
其实,从始至终,他都不曾变过,只是以前,她和这个世界,太格格不入,所以,在他认定的朋友神机百变遇到麻烦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动了手,哪怕为此,他可能会得罪所有人。
其实,他没有发现,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姬老庄主,笑了,一个上百岁的老人,笑的像孩子一样。
第二百五十八章虎头蛇尾
“好了,大家都看在我这个老东西的面子上,都各退一步,好吧,毕竟,今天是老头子我过生,不管发生什么事,今天都先放下,如何?”
看到场上的气氛越发的诡异,姬老庄主连忙站出来了,毕竟,真要是闹腾起来,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更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一切,虽然有一点出乎他的意料在外,但是,居然效果更加的好,本来自己都以为自己这个传人,似乎没有选好,天赋,强则强亦,但是,他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强者,因为,他的心态,他的品格,不符合一个强者的基本条件。
但是现在,姬老庄主也不得不说一声,自己,似乎真的看走眼了,不过也难怪,毕竟都是姬家人,骨子里的东西,还是忘不掉的。
难怪那群不问世事的老家伙们这么看重眼前这个小家伙,原来,不管是天赋,心态,品格,他都已经一样不差,如果真说要差什么,除了经验以外,别无他物了。
姬老庄主很高兴,真的很高兴,从姬寒衣身上,他似乎看到了当初他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还是如日中天的姬家风采。
对,姬寒衣就是杀人庄的那个姬姓黑衣少主,此刻,姬老庄主从姬寒衣身上,看到了往日姬家那世代流传着的品质,高傲,自负,不以为意,一切都是那么云淡风轻,所有的事情,对于自己来说,都不是事情。
对,姬寒衣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一不是透露出这种意思,如果说,这样的气质,出现在其他人身上,那么,哪怕对方是一方豪强,也会显得狂妄,自大,自以为是,会有人前赴后继的对他进行口诛笔伐,但是,对于姬寒衣,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之,他们觉得,这样的气质,似乎本来就应该出现在姬寒衣这个年轻人身上,似乎,这种独特的气质,本就是因他而生的一般。
不对不对,太危险了,如果今天真的侥幸脱险,一定要回去告诉势力里的人,今后行走江湖,但凡是姓姬的,一定要退避三舍,特别是这个杀人庄的姬少庄主。
而且,当初传言姬家的人,是隐居了,这肯定是真的,那群人肯定还活着,说不定就在什么地方看着呢,这姬寒衣,肯定就是那群人派过来的,如此年轻,如此实力,还姓姬,还是在杀人庄,曾经的姬家庄,自己等人不是应该早就想到了的么?
这世界哪有什么巧合,哪有什么因缘际会,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那些顶尖存在在博弈而已,只是,这姬寒衣之前一直隐藏了实力,让自己等人及背后的势力,都判断错了形势,一个个的主动入了局。
堂中的一众江湖人,放在西北武林,随便一个都是跺一跺脚,整个西北武林都要抖三抖的人物,甚至,放眼整个天下,他们都算得上一句,响当当的人物。
但是,现在,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蜷着身子,就好像是受惊得鹌鹑一样,随时都会炸毛一般,毕竟,能作为代表坐在这的人,每一个是傻子,很多东西,一开始不知道关键地方,猜错了,这很正常,但是现在,所有的拼图碎片都已经齐全了,要是他们这样都还不能想明白,那他们也不可能有资格坐在这里了。
但是,正是因为他们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们才更加害怕,本来,江湖传言姬家是已经隐世避居了,但是,现在看来,对方只是从明面上,变到了暗中,自己等人,也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本来好好的,自己安安稳稳发展势力,不好么?非要贪心?现在好了,陷入了棋局之中,怕是,一着不慎,就要满盘皆输,成为历史了。
毕竟,这次,就是连姬家这样的存在,都要隐身到暗中进行布局,可想而知,他们要对付的存在,是何等的强大,自己等人背后的存在在这样的势力面前,怕是连一个刚出生的婴儿都不如吧,随手可灭,但是,现在,自己等人已经知道了其中的秘密,要是不入局的话,也许就没有明天可言了。
“姬老庄主,您,您,您,太客气了,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您既然开口了,我等,莫敢不从。”
“我等莫敢不从。”
姬老庄主的话,风轻云淡,但是,却让众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还是最开始那个请辞的中年人站出来告罪,人,都是这样,尤其是江湖中人,不管是面对好处,还是危险,只要有人站了出来,那么,剩下的人,就会毫无自己的主见可言,他们只会人云亦云。
“现在,都不忙了?都没事了?”
姬老庄主,睁开了他那,他那,睁开和不睁开,都看不出啥区别的眼睛,满脸的褶子,似乎都全部堆在了一起,却丝毫不在意,只是挂着笑意,若有所指的问着众人。
“没没没,姬老庄主恕罪,什么事,能有给您老人家过诞辰重要,您老德高望重,可千万不要折煞我等了。”
“请姬老勿怪,千万不要折煞我等。”
一听到姬老庄主这般说道,一众江湖人全部被吓得大惊失色,连忙跪地请罪。
“行了行了,老头子之前就说了,这是个高兴的日子,请大家来,就是为了坐坐,为了聚聚,可千万不要太生份,今天的事,都是误会,可千万不要在意,更不要,往外面说,大家,都明白么?”
“明白,我等谨遵姬老吩咐”
听到姬老庄主的话,一众江湖人哪里还有人敢说什么,连忙表明立场。
本来以为这杀人庄是趟好差事,结果,好嘛,这明明就是个龙潭虎穴啊。
神机百变在一旁目睹了整个堂上的变化,看的他是云山罩水,似乎,他又牵扯进了什么大秘密之中了。
正当他一脸懵逼的时候,杀人庄的黑衣少主,姬寒衣却是站起来,邀他坐下。
只是,让神机百变尴尬的是,当姬寒衣站起来的时候,整个大堂中的人,除了姬老庄主,不管是杀人庄的,还是江湖上的,一个个都站了起来,站的笔直,就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一般,看着姬寒衣将他拉过去一同坐下。
那一双双眼睛,其中灼热的目光,似乎要将他彻底的看透一般,让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第二百五十九章惊恐
说实话,整个一个宴席,从神机百变的角度来看,完全就是一个闹剧,对,没错,就是一场闹剧,一场主角是姬寒衣的闹剧,或者说是,姬寒衣的个人秀,都不足为过。
本来,一开始的江湖中人气势汹汹,来者一个个意图不轨,而杀人庄呢?一个个杀人庄的骨干,往日间一个个自命不凡,但是结果呢?
结果,双方闹了个不可开交,本来,你们自己闲着无聊,自己一边闹着玩,也没人管你们,是吧,结果非要皮一下,非要找一下存在感,非要证明自己多么不一样。
好嘛,城门失火,殃及到了他这条池鱼,结果呢?本来想找一个软柿子捏,却一头撞在了铁板上,招惹到了姬寒衣这个扮猪吃大象的主,当然了,其实从神机百变对姬寒衣的印象来说的话,十有**这姬寒衣压根就不是众人想象中的,是在扮猪吃虎,而是他懒。
结果呢?鹬蚌相争,姬寒衣这个不耐烦的渔翁得了利,而且,似乎对于姬寒衣的存在,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可思议,除了姬老庄主,其余人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姬寒衣居然是深藏不露的存在。
当然了,虽然不明白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但是有一点,神机百变很高兴,那就是,虽然这是一场闹剧,但是,这闹剧的转折点,或者说导火索,如果没弄错的话,应该就是他神机百变。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似乎,这姬寒衣的地位,在今天之后,更加的稳如泰山,让人生不起一丝反抗和怀疑,然而,这就让他很高兴了,为什么?
很简单,虽然有地位的是姬寒衣,而不是他,但是,有一点很明确,那就是,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姬寒衣的朋友,姬寒衣,也是因为自己这个朋友,才暴露了自己的实力,还有身份,起码,从他们的角度来说,是这样的。
所以,姬寒衣的地位越高,那么,他的地位,也是随之水涨船高,这一点,从四周人看他的眼神变化,就能很清楚的感觉到,一开始,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多的是怀疑,是质疑,是不屑,但是现在呢?现在,他们所有人眼中的质疑和不屑,全部消失干净了,取而代之的是,是羡慕,是季度,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巴结和讨好。
虽然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在神机百变看来,哪怕是姬寒衣的实力有些高,哪怕他是杀人庄的少主,但是,也不至于让人发生如此这般大的变化吧,这实在是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但是,哪怕再匪夷所思,他也不在乎,因为,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纠结的人,他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就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相反,他只是一个为了目的,可以利用一切条件的人,可以说,如果抛弃某些原则,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
而现在,他压根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有了如此这般的条件,可以方便他的行事,你说,他还会多此一举么?答案很明显不会啊,所以,这时候的他,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啥都不在乎的样子,施施然的喝着酒,在如此众目睽睽,群雄环绕之下,他还能如此这般镇定,这样的表现,也是让众人第一次正视他的存在,也许,这家伙,真的有些不俗。
当然了,别人的看法,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在乎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脱身,而且利用好姬寒衣这层保护伞,找到蓝英雄的踪迹。
而且,在姬老庄主诞辰这样的大日子,整个西北武林有头有脸的势力,都派了代表过来,但是,就是这样的情况,作为杀人庄门面一般存在的首领——木道人,居然不在,这一点,让神机百变眉头紧锁,也许,事情的突破口,就在这木道人身上。
木道人,杀人庄的二号,不,以目前的情况来说的话,应该是三号人物,这样的存在,以现在自己的身份,是万万没有可能接触到的,更何况还要从对方那打探出蓝英雄的信息,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
唯一的方法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曲线救国,一念及此,神机百变歪了歪脑袋,看了看一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一般的杀人庄少主姬寒衣。
光靠自己,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眼前这个看似不搭边的少主了。
然而,神机百变没注意的是,其实,这个少主一直以来,看似无所事事,毫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其实呢,他一直注意着神机百变的动作,倒不是他对神机百变有恶意,如果是真的有恶意,那么,当初他也不会将神机百变带到杀人庄内堂来,要知道,这可是内堂,杀人庄分四大部分,从外到内,依次是:外院——内院——外堂——内堂。当然了,据说杀人庄其实还有第五个部分的存在,只是一直没人知道是什么,但是,就算如此,这内堂也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进来的,起码都是一流势力的实权掌握者。
唯独这神机百变,是孤身一人,这也是为何,当时一众内堂中人如此针对他的原因,只是,他毕竟不是这西北武林之人,所以,对于很多东西,他压根就不清楚,不明白。
他毕竟不是那种细致的人,一步一个脚印,都算计的清清楚楚,那不是他的个性,所以,如果真的有人去查,虽然不一定能查到他的来历,但是一定会查出不对劲之处,当然,这些他都不知道而已。
只是,当这一场好好的诞辰贺宴,在这一群虎头蛇尾的江湖人表演之后,一切,似乎都变得如同闹剧一般。本来,他正准备去找姬寒衣,但是,没想到的是,姬寒衣,居然主动来找他了。
而且,姬寒衣来找他的第一句话,就吓得他一身冷汗。
“神机百变,这,应该是你的化名吧,而且,在这个时候,用这样的化名,混入杀人庄,不知道,阁下究竟意欲何为啊?”
第二百六十章全知全觉
“什么”
神机百变一脸的惊愕,但是转瞬之间,脸色马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知道寒衣少主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您说的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恕在下愚钝,还请少主明示一下才好。”
“神机百变,这个称呼不错啊,人们都说,在这个江湖上,只有起错的名字,哪有什么叫错的外号?以前我对这个说法,还有点疑义,但是现在,我倒是深信不疑了啊。”
姬寒衣也不管神机百变,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斜斜的瞥了对方一样,却好像没有看到一样。
“据我所知,当初在那燕京酒楼,不是还有人,以你的仆人自居么?不知道阁下,你那个仆人,如今又是去了哪里啊?”
“让我猜猜,想必,那位所谓的仆人,就是阁下自己吧,啧啧啧,天天在酒楼里,游走在诸多江湖人之中,也不知道,阁下那些脍炙人口的事迹,又是怎么来的?难不成,阁下有分身之术?”
说完,姬寒衣还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叫做神机百变的男人,看着他从一开始的镇定自若,随着自己不停的开口,开始慢慢的变得颤抖,哆嗦,然后脸色开始越发变白,甚至,开始变得惨白,而且一颗颗硕大的汗珠,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滴淌。
“话说,之前呢,家叔习惯性的找人去了解了一下,还真是不了解不知道,知道了还真的吓一跳,本来我们都还以为,阁下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但是,却万万没想到,阁下,不是潜龙在渊,而是,从一开始,就好像不存在一般,这就好玩了”
一听到这,神机百变,是真的汗如雨下,是真的开始慌了,他很确定,对方不是在诈他,是真的已经安排人查了自己,他那所谓的家叔,不管是不是他安排的,但是,现在很确定的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伪装的这个身份,对方确实知道了。
不过,既然现在已经明确,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有问题了。神机百变,反而不像之前那般慌张了,大概是,已经知道再怎么辩解都已经没有作用了,既然这样的话,自己也没必要再做无用之功了,而且,既然这姬寒衣没有当众说明自己的身份,甚至一个人都不带在身边,那就表明,对方起码现在对自己,并没有坏心思。
当然了,也很有可能,是因为姬寒衣对自己的实力比较自信吧,当然了,这也是事实。
“哟呵,心态不错么,怎么,还不认?不得不说,只此一点,你就已经胜过很多人了啊。”
“这有什么认不认的?既然姬寒衣少主已经派人调查过了,而且,如此这般笃定了,想必,我再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吧?”
“哦,就这样么?难道没有其他的想说的了么?”
“想说的么?我想,既然少主之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拆穿我的身份,甚至到现在,依旧没有通知杀人庄,而且,看阁下这样子,似乎,也没有动手的打算吧?所以,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道少主,想要我说些什么?”
“这么说,想来,你已经认了?”
“现在,我还否认,有用么?”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不打马虎眼了,我有几个问题,不知道阁下方便为我解答释疑么?”
“姬少主,但问无妨,请。”
“好,我想知道的第一点,阁下如此处心积虑,进入杀人庄,究竟所为何事?”
“如果我说,只是机缘巧合,只是碰巧来见见世面,你信么?”
“你说,你自己会信么?”
“我如果说,我信的话,你会怎样?”
“我会怎样?我会直接动手,打死你,你觉得,这怎么样?”
“呵呵,好吧,其实呢,我是为了找人。”
“找人?有点意思,编出来听听,听听这个故事,我感觉,似乎会有点意思的样子。”
“其实呢,我真的是为了找一个人,这个人,是我的徒弟,但是也算是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只是,前一段时间,他留下一封信,就不辞而别,我这才发现,也许,之前,我太忽略身边人的感受了。前不久,我接到消息,说有人在杀人庄附近,发现了他的踪迹,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你就来找他?然后呢?找到他以后你又要做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只是接到消息,我就过来了,也许,只是想看看,看他现在怎样,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吧,再多的,也不知道了,大概只有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就姑且听之信之了,只是,我很好奇,既然你来找人,那么,我想问一下,你为啥千方百计混入杀人庄?难道人在杀人庄么?”
“说实话,在不在杀人庄,我是真的不确定,但是,据我所知的消息,就是他是朝着杀人庄的方向来的,而且,来了之后,就没有出去过,我也看过杀人庄附近,貌似也没有别的去处,所以,我想,除了杀人庄,似乎也没有其他可能了。”
“原来如此,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前提是,你说的都是实话,如果你敢骗我,我会告诉你,其实,死,有时候,也会变成奢望的。”
“咦”
说实话,神机百变很诧异,虽然,一开始他想过找姬寒衣帮忙,毕竟,他的猜测,线索可是在木道人身上,如果只是他,估计十有**是没戏的。
但是,那只是之前的想法,从姬寒衣点明他身份的时候,他本来已经对这不抱幻想了,甚至,能安然无恙,已经是他想的最好的结局了。
“当然,我帮忙可是有条件的。”
果然,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什么条件,但说无妨。”
“条件很简单,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啊,就这?
本来以为会是什么大困难的,但是,想不到,居然会是这样的条件,说实话,这让他很意外。
“一梦忆长安。”
“哦?一梦忆长安,好名字,曲子离骚,君子独前席,好名字,似乎,前一段时间,有一个一梦忆长安,可是风光无限,一时之间风头无俩啊,想必说的是你吧,千幻莫测,神机百变,有点意思,这个忙,我帮了。”
说完,姬寒衣头也不回,笑着就走了就剩下了一脸懵逼的屈席,不知所措。
第二百六十一章意想不到的结局
说实话,屈席一开始想过一万种可能,但是唯独没想过会是这样的一种情况,这样的可能,说是戏剧化,也是一点都不足为过吧。
不过,似乎,这样的话,对于屈席来说,一切都是朝着最好的发展进行的,本来,在他的想象之中,一切都还需要花费一翻手脚的,但是,没想到,这结局,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你永远不知道,等待你的,究竟是明天,还是未来,就比方说,现在的屈席。
当屈席得到姬寒衣的承诺。说是,这一件事就交给他了,本来,他还高兴了许久的,只是,他的高兴还没持续多久,就被一个不速之客,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当仆人带自己回院子的时候,屈席一开始还没注意,直到后来,才发现,似乎,这并不是自己的院子,只是,不管他怎么问,带路的仆人,都对他的问候,不闻不问,只是默默的向前,并且,要求屈席也是向前,屈席,甚至都没有反抗的机会,当他刚要准备反抗,闹出点动静的时候,他都会发现,眼前的仆人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眉眼中,满满的,都是一种冷漠,还有危险的感觉,在屈席的感知中,只要自己稍有动作,似乎就会被眼前之人,就地格杀。
屈席的告知,是对的,因为,这几个仆人,嗯,怎么说呢?与其说是仆人的话,一点都不准确,真要说的话,实际上呢,他们却是隶属于杀人庄的一个特殊存在,杀人庄,本来就是一个杀手组织,而且还是比较极端的那种,追求的是:适者生存,强者为王。
所以,对于杀人庄来说,一切都是按照养蛊的模式,在进行人才选拔,这也就导致了,江湖中人对杀人庄诟病不已。
而这几个仆人呢,则是属于杀人庄的秘密部队,或者说是,秘卫,他们的存在,就是宣示杀人庄的权威所在,宣告杀人庄的主权地位,所以,他们,无一不是顶尖高手,没有一个,是低于宗师级别的存在。
所以,当屈席想要对对方出手的时候,那种由衷的危险,是真实存在的,所以,他跟知觉的收拢了自己准备动手的想法,恢复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那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很快,屈席就来到了一个院子,这院子,除了大一点之外,当然了,也是要远一点,除此之外,也就和屈席之前化身为神机百变的时候,住的院子近乎一模一样。
要不是当时屈席醒过来的时候,就仔细看过当时院子里的布局,也许,他都快要把这当成是自己那个小院子了。
当屈席进入院子的时候,发现在院子里,已经有人在等着他了,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猜出对方的身份。
只见对方四十岁的样子,一身长衫,看颜色,依稀可以看出,当初是黑色的,只是,大概是穿的久了,洗过了太多次,看起来,像是灰扑扑的样子,甚至,有的地方看上去已经开始泛白了。
对方并没有面对他,但是,也没有背对他,准确的说,应该算是侧对着他,依稀可以看到对方那坚毅的脸,还有那沧桑的头发,已经有不少白色的杂发,混在里面。
但是,当屈席定睛一看,想要看清楚对方的样貌的时候,似乎有一层迷雾笼罩在对方的身上一般,怎么看,都看不清楚,不管他是怎么做,都是白搭。
然而,这并不影响屈席对他身份的猜测,要知道,杀人庄的秘卫,这是一支特殊的部队,他甚至都不对姬老庄主负责,就连姬寒衣这个少庄主,都没有办法指挥对方,当然了,他们也不会对姬老庄主和姬寒衣这个少庄主有任何的不敬。
准确的说,这一支秘卫,只会听命于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杀人庄的统领,传说中的武当弃徒——木道人。
在这样的一个特殊日子,能够调动秘卫,而且不惊动任何人,同时,实力之高,深不见底,再加上,那身侧一左一右佩戴着的一刀一剑。
江湖之上,以刀闻名的高手,不少,以剑闻名的高手,更是多如满天繁星,不胜枚举,但是,要说到以刀剑同时闻名的,还真不多,毕竟,刀乃兵器中的霸者,所行为霸道杀戮,而剑乃百兵之王,号君子之兵,乃行仁义之道,所以,刀和剑,从兵器上来说,乃是天生敌对,刀剑之争,也是江湖之中纠纷的一大主要原因。
所以,这个江湖之上,要么用刀,要么用剑,一般不会有人同时佩戴刀剑,因为,这就意味着,他同时得罪了刀与剑,两大类的高手。
所以,一般人,是不会,这绝对不敢这么佩戴兵器的,可是,只要是有人这样佩戴,一刀一剑同时傍身的话,也就说明了这个人,绝对不一般,绝对是江湖之中的顶尖高手。
根据屈席得自于慕容家族和恶人谷的情报,他知道,这个江湖之中,以刀剑同时闻名江湖的,不足一手之数,其中有一个已经明确逝世了,有一个,退隐江湖数十年,久不问江湖之事,传闻其隐居华山秘洞,还有一个,据说远走海外,已经很久不曾在中原现身。
而剩下的两人,则是同门,或者说,曾经是同门,其中一个是武当的掌门,一手刀剑七七四十九式,使得是出神入化。
而最后一个,就是武当掌门曾经的师伯,也就是那位传说之中的武当弃徒木道人,这一位,可是被江湖人称刀剑双绝的存在,武当掌门的刀剑七七四十九式,传闻之中,就是为了对付木道人,所以,竭尽整个武当底蕴共同推演的武学。
而这是杀人庄,能在这里如此这般横行无忌,大摇大摆的出现,还能指挥杀人庄秘卫的,屈席就算闭上眼睛,也知道,这一位,就是那位自己想要找的木道人了。
第二百六十二章不可名状
这一次的杀人庄之行,真的,是一波三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本来屈席一开始是因为蓝英雄而来,结果好嘛,先是大费周章杜撰了一个身份,结果,本来以为好好的,但是杀人庄上演了一出闹剧。
这还不算什么,好歹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然后又被姬寒衣吓了个头皮发麻,好在对方并没有什么恶意,并且还表示愿意帮助自己,这让屈席都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花光了这辈子的运气。
但是,眼前的这一切,让屈席简直不敢相信了,为什么?很简单,之前自己好不容易确定,蓝英雄行踪的突破口,应该是在杀人庄的首领,木道人身上,本来还以为自己压根就不可能接触到木道人,所以还拜托了姬寒衣从中帮忙。
好嘛,姬寒衣痛痛快快的答应了自己,这就已经让他很惊奇了,但是,没想到,姬寒衣还没有什么动作呢,结果,正主已经主动来找自己了。
屈席一直不觉得自己的运气有多好,所以,这一连串的巧合,更让他不敢置信,他绝对不会相信自己的运气有这么好。
“怎么,不认识我是谁?你不是一直在找我么,现在我主动来找你了,你反而是这个样子?倒是有些让我出乎意料啊。”
屈席还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眼前之人已经开口了,这声音,平凡,普通,不带有一丝波动,完全没有一丝感情一般,就这么突然在屈席的心底响起,一下子就把呆滞的屈席,给惊醒了。
“阁下既然能够在杀人庄通行无阻,并且能指派杀人庄的高手,想来,身份不低,今天正好是老庄主大寿,按理说,庄内的高层,都应该在,在下倒是有幸,进入了内堂,虽然我不认识都有哪些人,但是座位都坐满了人,那就说明人是到齐的,除了一个位置,就是那堂下右首座,能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我想,这个杀人庄,有且只有一个人吧。”
屈席虽然惊讶于眼前之人怎么会来见自己,但是,他也是个急智之人,既然对方这么做了,而且是大摇大摆派人来引路,那就证明一件事,证明对方,也许没想过要把自己怎么样,毕竟,如果真要对自己不利,对方直接暗中动手就行了,以眼前之人的实力,想必真要动手,自己绝对不是一合之敌。
那么,问题就来了,既然对方不是想要对自己不利,那找自己来,必然是有事了,甚至说,还有可能是有求于自己。一确定了这个想法,屈席立马就反应了过来,既然对方不是找自己麻烦的,那么自己也没必要把姿态放得太低,这就是之前蓝英雄交给他的,谈判的技巧。
以前,这样的事情,都是蓝英雄在做,没想到,他离开后,自己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会下意识的按照他交给自己的方式去做。
既然决定不再以低姿态,那么屈席首先要做的就是,提升自己的高度,摆明自己的态度,还有,就是要体现出自己的价值,比方说,这一番猜测,确定对方的身份,这是最根本的东西,如果屈席连对方的身份,都确认不了的话,那么,自己还有什么资格和对方谈条件呢?
当然了,点名对方的身份,这是最根本的,这是为了告诉对方,自己知道对方的来历,这也是奠定后续的基础,接下来,就是点明自己的身份,证明自己有资格和对方合作。
但是,对于眼前这个人,屈席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地位,如果要是把慕容世家和恶人谷的身份加在一起,也算是够资格了,但是,问题是,对于这件事,屈席觉得是自己的事,他不想借助背后的势力,或者说,他不清楚木道人究竟要做什么,所以,他不想牵连到慕容世家和恶人谷,尤其是二者的身份,说实话,和杀人庄是再尴尬不过了。
杀人庄的前身,是姬家庄,姬家庄是什么存在,之前公认的天下第一势力,同样,也是天下第一家族,而现在的天下第一家族,不是其他,正是慕容世家,虽然,这其中并不是慕容世家动了什么手脚,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这是江湖,是你争我夺的江湖,所以,人们在意的就是表面上的东西,你慕容世家顶替了姬家的存在,那么,以慕容世家的身份,在姬家的地方,尽管双方并没有什么纠葛,甚至,曾经还是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是,那也只是曾经。
而恶人谷的身份呢?恶人谷虽然经过屈席的一番运作,已经在江湖之中略有好名,但是,也只是略微有了好转而已,光是这个名字,就让人望而生畏,按道理说,恶人谷,和杀人庄,从名字上,这两个势力,倒是挺像的,甚至可以说,如果从名字上来说,这两个势力简直就是天然的盟友。
但是,江湖中的事,是能这么简单的直接看名字的么?不可能,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就比方说什么君子剑?淑女剑?就难道真的是君子淑女了?什么狂人?什么剑魔?就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了么?这简直就是开玩笑嘛。
所以,虽然杀人庄和恶人谷名字上感觉是一家,但是呢,杀人庄实质上是杀手组织,而恶人谷呢?实际上则是一群被屠家灭族的可怜人组建在一起的,而屠家灭族的人,绝大多数都是这些杀手组织,所以,恶人谷的存在,实际上可以说是对杀手组织的一种打脸,要不是因为实力太强,也许恶人谷已经不知道被灭了多少次。
所以,如果说慕容世家的身份只是会让双方尴尬的话,那么,恶人谷的身份,也许就会让双方直接翻脸。
所以,既然身份没什么优势,或者说,只会起到反作用,那么屈席就只有另外出招了,没错,就是那句有幸出现在内堂,这绝对是屈席在自我感觉中说的最好的一句话。
一句有幸出现在内堂,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屈席的身份是得到了杀人庄认可的,要知道,他可是第一次来杀人庄,就能出现在内堂,不仅仅要有势力背景,还要得到杀人庄的首脑认可。
这句话,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作用,甚至不如一句威胁,都是废话,但是对于木道人来说,这一句话就截然不同了,因为木道人就是杀人庄的首领,所以,对于杀人庄的规矩,他绝对要坚决拥护,这也就是说明,眼前这个家伙,哪怕再得寸进尺,哪怕再混蛋,自己也必须保证对方的安全。
此刻的木道人依旧表面上风轻云淡,但是,在他的思绪中,此刻已经波涛汹涌,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大喊一句:艹。
第二百六十三章木道人的询问
不过,虽然对于此时的木道人来说,眼前这个小子有点让人想要忍不住掐死他,但是,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木道人并不会这么做,毕竟,作为江湖前辈,这一点气量,他还是有的。
“放心,不会动你的,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也是受人之托,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需要先问问你,这个问题很重要,希望你能够如实的回复我。”
对于屈席的小手段,木道人也是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但是,对于自己即将要问的这个问题,木道人却是相当的重视,不仅从语气上发生明显的变化,就连他的气势,也是在一瞬间爆发开来,虽然很快又恢复了。
但是,能够让对方这一表现,甚至都可以说是严重失态了,这充分说明一点,这一件事,绝对非同小可,毕竟,能够让木道人这样的江湖宿老,能够这般,断然不是一件小事,或者说,这件事其中内情颇深,或者说,起码是与他,有着很重要的影响。
如果说之前的话,屈席还能使点小手段,来抬高自己的位置,但是,他还是很有分寸的,之前是因为并没有什么直接利害关系,大家都是为了自己的方便后面的谈判,这是一种手段,这一点,不管是谁,都无可厚非。
但是现在,如果屈席还是耍一点小手脚的话,他很肯定,自己一定会很惨,也许,看在老庄主和姬寒衣的面子上,又或者是说,看在杀人庄的规矩之上,他也许不会直接对自己出手,甚至,哪怕是之后,他也不会当面一套,背着一套,暗中派人去做些什么,但是,这种事怎么说呢?
木道人作为一个江湖前辈,断然不会因为这样的一点事情,就会对自己恼羞成怒,大打出手,但是有一点,是必然的,那就是,木道人断然不会对自己有什么好脸色。
但凡是木道人对自己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屈席相信,都压根不用他真正动手去做什么,就会有一大堆想要讨好木道人的人,主动的,前赴后继的来找自己的麻烦。
当然了,屈席并不是怕,他只是嫌麻烦,更重要的是,他自己对木道人,其实也是有所求的,毕竟,他需要从木道人那知道蓝英雄的消息,这就是他的目的,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屈席是断然不可能得罪木道人的,当然了,除了逼不得已的情况。
“前辈但说无妨,小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屈席将自己的态度,不再像之前那般倨傲,相反,他将自己的态度,摆的相当的低。
“姬寒衣知道的,我都知道,毕竟,这杀人庄,是我建立起来的,而姬寒衣呢,才刚来不久,虽然他的身份尊贵,但是,他的很多东西,我都很清楚,毕竟,都是经过我的手的,你明白么?”
木道人这时候,才转过了头,直勾勾的盯着屈席。
就这么一瞬间,屈席就好像如坠冰窟一般,整个人浑身都在这一刹那仿佛被彻底打湿了一般。
要知道,出现在他面前的,这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没有刀劈斧削般的面容,但是,在那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那是一双怎样锐利的眼睛?仿佛是苍鹰一般尖锐,似乎一眼,就能将人看的透彻,仿佛,直入人的灵魂深处。
良久之后,屈席才反应过来,让他心中一阵忍不住的震惊,还好,对方并没有对自己有什么想法,不然的话,刚才那样的状况,完全可以说是毫无还手之力,说的更白一点就是,刚才的自己,表现的完全就好比是砧板上的肉,待宰杀的鱼肉一般。
这一刻失态的表现,深深的提醒了屈席,自己的心境,还远远不足,尽管自己的实力提升的很快,但是,现在的他,心境已经远远跟不上实力的进境了,这样下去,迟早会出问题的,就好比是刚才一般。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对方太厉害,木道人,一个堪称活着的传奇,一个妥妥的站在整个江湖顶端的存在,所以,就算是再多的,再夸张的赞美,放在他身上都不足为过,但是,就算对方太强,但是这也并不能掩饰自己表现太差的理由。
要知道,这是在杀人庄,自己是作为客人,再加上对方并没有刻意针对自己,所以,屈席在越发忌惮木道人的同时,也是暗下决心,似乎,自己也是时候开始转变了。
“当然,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说明什么,也不是要威胁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请你务必认真的回答我,因为,我会知道你究竟是真心回答还是敷衍,我再一次强调,我问你的东西很重要,对我如此,对你同样如此,所以,希望你郑重,明白么?”
“明白。”
如果说,之前屈席完全是因为对方的身份,以及自己还有求与对方,所以才会那么郑重,将自己的态度摆的那么低的话,现在,屈席已经完全变了,现在的他,哪怕是只针对眼前这一个人,就为这一位那被称为活着的传奇的说法,就已经足够让他郑重以待了。
“告诉我,你来杀人庄的目的是什么?”
“找人。”
“什么人?”
“一个,我的徒弟,我的朋友,我的兄弟。”
“徒弟?朋友?兄弟?”
“对,没错,之前我们一起行走江湖的时候,小子忽略了身边人的感受,所以,我这朋友,兄弟,不辞而别,所以,我想找到他,听闻他的踪迹在杀人庄附近,所以,我就来了。”
“是么,你想找到他,所以你来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什么事,还请前辈直言。”
“你找到他的目的,是什么?是觉得,作为你的徒弟,他居然不辞而别,这是对你的不敬,所以你要清理门户?还是,你觉得,他应该继续跟在你的身边,所以你要把他抓回去做你的跟班?”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样的。”
“我只是想找到他,看他现在好不好,我想告诉他一件事,那就是,他是对的,我支持他。”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第二百六十四章木道人的指点
然而,让屈席诧异的是,当木道人听到屈席回复的仅此而已之后,他便再也不说话了,只是,那一脸的奇异神色,看的屈席是浑身发麻,让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说错了什么吗。
“前辈,难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屈席实在受不了木道人那怪异的眼光,特别是木道人那双眼睛,让屈席感觉自己在木道人面前,就好像是脱光了衣服一般,直接被木道人透视了灵魂一样,这种**裸的感觉,让屈席感觉到不自在,十分不自在。
“不,你没有说错什么,只是,我想过很多种说法,很多种原因,但是,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一个来龙去脉,我不得不说,你的想法,很独特,用我前不久才学到的一个说法,叫做,你的脑回路,相当之清奇啊。”
木道人这是说真的,就像是他刚才说过的,他想过屈席是想来清理门户的,毕竟,屈席说过对方有一个身份,是他的徒弟,江湖之上,对于师门这样东西,是十分在乎的,所以,在他的猜测之中,这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其次,他也想过,屈席是来看看对方现在的情况如何的,如果他现在混的不好,那么屈席的出现,会是带着嘲讽而来的,甚至还会落井下石,要是发现对方混的好的话,那么屈席也可以强行将对方带走,继续做自己的跟班或者随从,当然了,跟班和随从虽然说可能夸张了一点,但是,毫无疑问的,性质肯定是一样的。
别问为什么木道人会这么认为,因为曾经的他,就经历过类似的一幕,当初的自己有了际遇之后,一飞冲天,所以武当就派了几个老家伙过来,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一场本来所有人都以为是力量悬殊,木道人必败无疑的战斗,居然完全不像众人想象中那般,不仅不是武当派那边优势,甚至,完全就是木道人这边以压倒性的胜利结束。
所以,木道人的行为,向来是比较极端的,这完全是因为他的个人经历有关,所以,从他来说,他向来对别人都是持有怀疑的态度,一直是戴着有色眼镜看待别人的,所以,当屈席出现,他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似乎因为屈席的回答,触动了木道人,所以,木道人的态度,都开始缓和了,甚至,就连看待屈席的目光,似乎都变得和蔼了一般,屈席在这一刻,似乎觉得,这压根就不是那个叱咤天下,让人闻风而逃的杀人大魔王,而是一个邻家老爷爷一般。
“前辈,您但说无妨。”
说实话,虽然木道人的态度变好了,但是屈席反而觉得有些难受了,这样“和蔼可亲”木道人,和屈席印象之中的木道人,这完全就是天差地别的两个概念,这让屈席反而觉得惴惴不安。
“小子,从你的回答来看,你这个人,挺不错的,为人也算义气,说实话,如果你作为一个朋友来说的话,绝对是一个好朋友,一个好兄弟,你这样的人,如果是作为你自己一个人来说的话,这个江湖,天下之大,无你不可去之处,但是,这有一个前提,是你永远保持这样的一个态度,现在的江湖,想你这样纯粹的义气之人,真的很少了。”
“前辈,您太抬爱晚辈了,晚辈,实在是受之有愧。”
对于木道人口中的赞许之意,屈席第一次觉得,自己压根不是对方想象中的那样。
“你以为,我是在夸你,怎么说呢?如果你认为我是在夸你的话,其实从某些方面来说,也不是不对,只是,这么说,就太片面了,因为我真正想说的是,你这样的人,不适合行走江湖,因为刚才我就说了,如果你只是作为一个人的话,那么。没毛病,这是对你的夸奖。
但是,你是一个人么?不是,先说说你身边的这些人,再说你的身份?一梦忆长安,慕容世家的名誉长老,是吧,还有,还是恶人谷的少谷主是吧,你知道么,你这样的身份,不允许你做出这样的事情。
因为,你代表的不是你自己,你代表了很多人,你的一举一动,会让别人认为,这,是不是慕容世家的什么行动,是不是恶人谷要做什么大动作。
我知道,这并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就好比这一次,本来的话,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以慕容世家名誉长老或者是以恶人谷少主的身份出现在西北武林的话,以你的身份,得到杀人庄的一份邀请函,这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就好比是探囊取物一般,但是,你没有,为什么?
因为你从一开始压根不知道这件事杀人庄的态度是怎样的,而杀人庄呢,这个势力堪称是江湖之中,怎么说呢,按照你们的说法,叫做什么bug,什么外挂般的存在,要是杀人庄对你要办的事情很抵触的话,甚至会拖累慕容世家和恶人谷,所以,你宁愿选择一条几乎不可能会完成的了的选择。
说实话,自从知道了你做的那些事情之后,老夫是从心底有些佩服你这个年轻人的,因为,换成是我,我会直接选择以自己的身份进入杀人庄,本来就有的东西,为何不利用呢?
当然,对于你的那种顾虑,我也明白,但是,就算是因为顾虑,不直接暴露身份,那么我也会选择直接找一个有入场券的人,何必自己麻烦呢?
再者,其实老夫佩服你的,不仅仅是你的选择,还有你的想法,怎么说呢?你的选择,很有一些古时候的那种任侠风范,虽然老夫不怎么认可,但是佩服还是有的,至于另外一点,你的想法,才是我真正看重的。
因为行走江湖,永远不可能会是一帆风顺,所以,行走江湖,除了实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想法,因为有想法,才有解决问题的可能,而你这一点,表现的相当出色,天马行空的想法,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可以说是异想天开,但问题是,你却把这天马星空的想法,变成了现实,如果你能一直保持下去的话,那么这个江湖,必然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当然了,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需要改变的你的行事风格,你太年轻了,不知道这个江湖水有多深,如果你还是这样的任侠风范的话,你的下场,已经很明确了,等待你的,除了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之外,再无任何可能了。”
第二百六十五章离去
对于木道人说的这些,说实话,屈席从来没有想的这么深刻过,他也想到过一些问题,就像是木道人之前说的,确实是因为杀人庄的关系,害怕影响到了慕容世家以及恶人谷,所以自己才不用自己的身份的。
但是,为什么不直接用其他的方式呢?是因为自己真的像是木道人说的那种所谓的任侠风范么?
屈席想了很久,他知道,肯定不是这所谓的任侠风范,但是,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他也不清楚,总之,他就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大概,这就是自己最后坚持的那一点原则吧。
也许,就像是木道人说的,这个江湖,从来都是尔虞我诈,从来都是弱肉强食,他很想反驳,但是,从他一直以来的经历说来,这一点,他连反驳的理由都找不到,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但是,事实就像是木道人说的那般。
对于这些木道人的说教,说是说教,有些过了,大概是他的切身经历吧,一个或者行走在江湖之中的“传奇”,不得不说,木道人的经历,绝对是丰富的,绝对是戏剧化的,所以,他说的很多东西,尽管有些偏颇,尽管有些带有他的个人色彩,但是,屈席都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有道理的,起码,江湖中的事实,就是他说的那样。
如果说之前那些,屈席是没办法反驳,但是从内心深处,是不认可的话,那么有一点,屈席是绝对认同木道人的说法的,那就是——自己必须要发生转变了。
也许,因为以前的经历,屈席现在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去转变自己了,但是,这种所谓的转变,其实更多地是偏向于表面上的,所以,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他,从本质上来说,是没有区别的,以前的自己,是失败的,这一点,已经由那个悲剧的过去证明了的。
但是,现在,自己邀天之幸,有了从头再来的机会,难道自己还要再覆前车之鉴?
之前的自己,也考虑到这样的问题,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没有太过于注意,所以,他是下意识的在改变,同时,也是下意识的忽略了其中的问题,但是现在,木道人不过是和自己才见面,仅仅只是从搜集到的自己的信息,就能做出这样的判断,说明了什么?
说明的东西,很明显,也很重要,其一,那就是木道人能被称为江湖之中活着行走的“传奇”,是必然的,是有他的道理的,仅仅从这么细微的地方,就能推测出问题的根本,江湖之上关于他的赞誉,都是名副其实的。
其二,如果说第一点是针对木道人的话,第二点就完全是针对屈席了,如果说第一点是木道人的优势和长处的话,那么第二点就纯粹是屈席的短板了,仅仅只是从一些支离破碎的消息,就能找到屈席的弊端,而且还是致命的弊端,这说明什么?说明屈席的处境很危险。
就像是木道人说的,如果说,屈席是一个人的话,那么这样的弊端虽然也是弊端,但是,并不致命,只能说会很被动,但是,他身边还有别人,他身后还有两个超级势力,如果被有心人针对,那么他的这些弊端,将会给他身边的人,给他身后的势力,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木道人的话,让屈席久久不能释怀,许久之后,屈席一脸沉重的抬起了头,这一次,他没有回避木道人那摄人心神的目光,尽管脸上依旧神色一片惨白,那固执的神色,使得他看起来却是那么的坚定,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明亮。
屈席朝着木道人深深地行了一个拱手礼,鞠了一躬,这礼很郑重,一般的宗派拜师礼,也不过如此,这是因为,在蓝英雄和富甲天下两人离开之后,屈席一直在思考,思考自己前进的道路,蓝英雄两人给了屈席一些启发,但是这种启发,并不明显,更不具体,只是有那么一点感觉,他也是一直跟着这种感觉,一直在寻找。
现在,他终于找到了,找到了自己的路,他终于直到,自己应该做什么了,而这一切,都是归功于眼前的木道人,尽管,自己是不可能拜对方为师,对方也很明显不可能收自己为徒,毕竟,双方的身份,都是摆在那的,但是,这一个礼,屈席是必须敬的。
同样,站在屈席对面的木道人,也没有伸手去拦,对于屈席的这一礼,他是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你这一礼,我受下了,这也就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刚才我说的,你都已经明白了,甚至,已经知道了自己该去怎么做了,不然,你也不会施这一礼了,所以,这一礼,我受了,今天的事,也就这么结束了,这完全是因为,我看你是个人才,在这个江湖上,老头子也待得很久了,但是,老头子却已经好久没见过比你更出色的年轻人了,所以,才会多嘴和你说这么多。”
木道人受了这礼,但还是开口解释了一下,虽然,两人都明白,就算双方什么都不说,但是以两人的才智,也是明白的,只是,有些事情,说与不说,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改变,但是性质,还是有所不同的。
“承蒙前辈抬爱,晚辈不胜感激。”
不过,既然木道人已经开口,屈席也不得不回复。
“只是,我刚才一开始想说的,却是另外一点。”
对于眼前的年轻人,哪怕是木道人这样的存在,也是十分满意的,他不由的拿屈席和当初的自己相比,似乎,似乎,眼前这个小子,比当初的自己还要优秀一点啊。
“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对于木道人的脸色变化,屈席自然是看的清清楚楚的,只是他完全想不明白这其中是什么缘由,索性也就不管了。
“你来找他,你想过没有,他会不会压根就不想见你呢?”
木道人连忙转过身去,似乎,有一些东西,在他脸上快要挂不住了,所以他连忙逃避一般的转了过去。
???
什么意思?
木道人的话,让屈席一头雾水,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询问,却已经被木道人送客出门了。当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在院子外面,而院子的大门,已经关上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流水无情
然而,当屈席再次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仿佛之前屈席根本就是做了一个梦一般,当然了,这一切都不是梦,不然的话,怎么能解释自己出现在这个地方,难道是梦游?
而且,就算是梦游,那么,请问眼前这个杀人庄的秘卫又是什么情况?没错,当屈席从院子重新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在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之前带他过来的那个秘卫。
“长安少侠,首领刚才已经吩咐了,请您跟我走,我送您回去。”
屈席刚想要说什么,不过这秘卫却是理都不理,直接转身就走。
对于这样傲娇的选手,屈席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还能怎么着呢?也不能和人置气吧?你说,你和人一个下人置气,至于么?当然了,这也只是一部分原因,最重要的事,屈席根本就打不过人家啊,干置气也没辙啊,是吧,总不能以卵击石吧。
诶。
所以,屈席也是没办法,只能跟着人走,谁叫自己及不如人呢?江湖就是这样的江湖,这一点,屈席现在对之前木道人对自己说的江湖弱肉强食的规则,似乎更加认可了一些。
……
很快,二人就很快出现在了屈席的小院子那,而且,屈席遥遥的就可看见,似乎,在院子前,有一个人,似乎在的等着自己,似乎,就在看见这个人的时候,一直在前面引路的秘卫,瞬间就几个腾身,消失在了屈席的面前。
屈席甚至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也罢,毕竟,对方那冷冰冰的态度,屈席就算是有什么话,想要问也问不出什么。
只是对于那出现在自己门前的人,屈席很是好奇,毕竟,这个杀人庄,自己压根就不认识什么人啊。而且,这远远的,屈席也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什么人,毕竟对方是背对着自己的。
但是,那是远远的,只能看出一个轮廓,但是,当屈席走进了以后,才发现,这一个人,除了那杀人庄高高在上的二把手——姬寒衣以外,还能是何人?
不过,虽然好奇,这高高在上的杀人庄少主,居然会来自己院子前踟蹰不前,这倒是让他有些不可思议,但是想来也对,毕竟,这杀人庄,自己不要说熟识的了,就连认识的,也没有第二个了吧,也就眼前这杀人庄的少主姬寒衣一个人了。
但是,让屈席疑惑的是,为什么这姬寒衣会在门前踟蹰不前,按道理说,以姬寒衣的性格,就算是在其他地方,他要找什么人,也是直接闯进去,根本不会一直停留在门前,更何况,这还是在杀人庄,是他的地方,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不知道姬寒衣少主,为何一直在门前徘徊啊。”
屈席人未至,声已先至,屈席心中不妙的感觉,随着越发靠近,越发的惴惴不安,于是便主动开口询问道。
“啊,你没在啊。”
屈席的开口,是真的直接打破了姬寒衣的思索,本来一直以为屈席是在院子里,想不到居然会从自己背后出现。
“不对啊,你在这杀人庄,应该没有认识的人啊,你怎么会从外面出现。”
不过姬寒衣到底是姬寒衣,是一大势力的少主,尽管当初久居世外,一直没有什么心机认识,但是,毕竟已经来了杀人庄不少时日,要知道,姬寒衣的功夫,可是在隐居之地跟着那群老家伙学习的,早在出山之前,就已经臻至化境了,毕竟,那可是姬家现在的大本营所在,所有的底蕴所在,这个江湖,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那更善于演武的了。
所以,姬寒衣跟着姬老庄主学习的,不是其他,正是这行走江湖的心机,也是这管理一方势力的手段,尤其是这御下之术,所以,对于屈席的不对之处,姬寒衣也是立马就能察觉出来。
“其实也不是什么事,你也知道,整个杀人庄,我除了认识你之外,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这你应该很清楚,毕竟,我之所以能够进入杀人庄,还是多亏了少庄主,所以,别人不清楚,但是,你应该很清楚啊。”
对于姬寒衣的质疑,屈席并没有任何的胆战心惊,毕竟,事情的根本,他很清楚,只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姬寒衣说明,毕竟,这一件事,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那,究竟是为何?”
姬寒衣本来就不知道怎么和屈席解释,现在肯定是化被动为主动了。
“怎么说呢,说起来,少庄主也许不信,刚才有人见了我,而见我之人,不妨少庄主,您大胆的猜一猜,如何?”
屈席此刻,满满的都是犹疑,这犹疑,甚至都超过了屈席一开始对姬寒衣停留在门外的好奇。
“说实话,不是我笨,但是,我还真猜不出来,毕竟,这杀人庄,你不过是新来乍到,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如果真的有人找你,也只会是老庄主,但是,问题是,我这才从老庄主那里过来,所以,这万万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姬寒衣对于有人见屈席,也是相当的好奇,毕竟,怎么想,都不合理啊。
“不对,也许,真的有一个人有动机会主动见你,难不成?”
姬寒衣突然想到一个人,如果是那个人的话,那么,屈席所说的,也许就真的很有可能发生了。
“少庄主居然有人选了,不知道,少庄主猜测的是谁啊?”
说实话,屈席压根没想过,姬寒衣真的会有人选,这一下,他也是有点好奇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木道人吧。”
说实话,屈席本来只是问问姬寒衣而已,他压根就没想过姬寒衣会真的给他一个答案,而且,这个答案居然是对的,这一下,屈席是真的好奇了,这杀人庄,难道都是这么深不可测的么?一个木道人就说话已经深藏玄机,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但是这姬寒衣,更是让他觉得深不可测啊,这都能知道?
第二百六十七章无功而返?
“怎么,很好奇?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是么?”
似乎看到屈席那一副惊愕的样子,姬寒衣似乎也有些开心,连那脸上,都开始露出了一丝丝不可察觉的笑意,只是这一丝笑意,来得快,但是,去的更快。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姬寒衣说不定还会因为自己猜对了得意一会,但是对方是木道人,那姬寒衣就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为什么?很简单,因为对方是木道人。
木道人的存在,说实话,连姬寒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常人的眼中,杀人庄的前三位权势者,应该是姬老庄主,也就是他师傅第一,他第二,而木道人,应该只是第三位。
但是,这些都是外人才会这么觉得的,但是实际上呢,这木道人的存在,是连他师傅都忌惮的存在,他名义上,虽然只是三把手,但是,事实上,整个杀人庄的实际权势掌控者,应该是他才对。毕竟,这杀人庄一切的武力机构,都是木道人一手创办的,所以,这些人中,虽然不会忤逆姬老庄主和自己,但是,如果真的冲突起来的话,他们是一定不会帮自己的。
当然了,姬老庄主也和姬寒衣说过,要对木道人保持足够的敬意,但是,也不用太过于在意,更不用害怕对方,因为不管怎么样,杀人庄都是姓姬,也永远只可能会是姓姬。
是,木道人的存在,绝对是江湖中的传奇一般,但是,这样的存在,在江湖中,并不是只有一个,而且,还有不少是超过他的存在,很不巧,姬家就是这样的存在。
如果说,木道人是一个行走在江湖之中的传奇的话,那么,姬家就是一个超脱江湖的神话存在,哪怕当年实力大损,但是,那也是当年,而不是现在,更何况了,就算是当年实力大损的姬家,也绝对不是一个木道人就能触碰的。
对于这一点,姬老庄主还是很自信的,当然了,对于这一点,姬寒衣并没有盲从,他也认真观察过,但是,经过观察,姬寒衣发现,这木道人的实力,当真是不可思议,连自己都自愧弗如,要知道,自己从小就是经过众多的宿老精心培养,同时各种丹药,可谓是应有尽有,这才有了今天的自己。
但是就算这样,姬寒衣发现,自己不仅经验,连实力也是被木道人碾压,虽然没有真的动过手,但是姬寒衣相信,如果动手的话,就算以自己现在的了解,对方已经没有底牌了,自己底牌尽出,也定然会在三百招之内就落败。
但是,像是这样的老江湖,怎么会可能没有底牌呢?所以,姬寒衣很肯定,如果真的对上木道人,自己很可能撑不过一百招,如果木道人对自己有杀心的话,自己最好在五十招之内,就赶紧脱身,因为一旦超过五十招,姬寒衣怀疑自己很可能会死在木道人的手上。
这也是之前姬寒衣一直在屈席的门前徘徊的原因,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屈席说,之前屈席说他来,是为了找自己朋友的事情,当时,姬寒衣可是拍胸脯答应的,毕竟,屈席也算是姬寒衣出山以来,迄今为止的唯一一个朋友,他是相当的上心的,而且,自己好歹也是杀人庄名义上的二把手,对于自己,木道人怎么也会给几分面子的吧,这件事,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但是结果呢,自己回去一查,确实当初木道人带了一个人到杀人庄,而这个人,确实就叫蓝英雄,也就是屈席的那个徒弟,朋友,以及兄弟。
所以,当时姬寒衣马上就派人去找了木道人,结果木道人拒绝了,一开始姬寒衣还以为,是自己诚意不够,毕竟,有求于人,自己不出面,不太好,被人拒绝,也正常。所以他就自己亲自出门了。结果,和一开始没两样,他也吃了闭门羹。
本来,他还拜托了自己的师傅,也就是姬老庄主,但是,依旧无功而返,所以,当他正在屈席门前踟蹰不前,不知道该怎么和屈席说明的时候,结果屈席就从自己背后冒了出来,说实话,他是真的吓了一大跳。
只是,让他也想不到的是,为什么这个木道人连自己和师傅都不愿意见,但是却独独见了这屈席,而且,还是主动见了对方,说实话,这一点,现在姬寒衣都一直想不明白。
“好奇,确实有点,但是,对于杀人庄,我想,我已经快要习惯了吧。但是我更好奇的是,木道人和我说的那些话,都是些什么意思。”
说实话,屈席对于姬寒衣猜中了木道人,确实是有点好奇的,但是,这个好奇,却直接被对木道人给他的疑惑,给完全掩盖住了。
“是么,不知道木道人和你说了些什么?说实话,我对这,是真的很好奇,你不知道,今天姬老头,也就是我师傅,你们口中的姬老庄主,他的诞辰,这木道人都没有参加,甚至,我师傅去找着木道人,都吃了闭门羹,但是,唯独你,唯独你见到了这木道人,所以,我是真的很好奇,好奇,为什么他独独见了你,更好奇他究竟对你说了什么?而且,我现在对你,也很有兴趣。”
“怎么说呢,你问的这些问题,有些我自己都想知道,但是我可以把木道人和我说的,都一五一十,完完全全的都说给你听,这样,也能希望你帮我也分析一下,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虽然屈席并不笨,但是,对于这样打机锋的东西,他是真的不太擅长,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他对于木道人这一个人,一点都不清楚,对于他的所有认识,他都只是通过江湖之上的传闻。所以,他需要一个了解木道人的人,帮他分析一下。
而这整个杀人庄,屈席认识的,也就眼前的木道人了,所以,就算姬寒衣不找他,他也会主动找姬寒衣的。现在,只是把一切的流程都省略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