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提前踩点确认情况
陆夫子哭笑不得:“好吧,那地点就定在马场好了,我立刻让人去那边布置,希望学子们也喜欢。”
吴用觉得自家那几个肯定会喜欢,太学生们以往也没有机会去马场,肯定不会拒绝这个新鲜的体验。
正事讨论完毕,书童提起:“我们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吧?”
陆夫子也要去看看情况,大家便把茶具收拾好,一起出去。
外面的学子们还是忙活的热火朝天,现在已经是梁山学子们在指导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了,毕竟在这种事情上,还是他们比较擅长。
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也不怎么在意谁指挥谁的事情,甚至对于这种情况还是挺高兴的,现在这种情况,梁山的学子们比之前要主动多了。
吴用对于这种情况也乐见其成,按照陆夫子之前的说法,之后就要让学子们完全自由行动了,只有大家相处融洽,才能在之后的活动当中互相帮忙,协同作战。
书童是众人当中对于这种情况最为惊讶的人,原本在他严密看护下的孩子,居然也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黄观表示:“每个人都是潜力无限的,我们还是要多多放手才行。”
吴用赞同:“我们的学子们本来就是在山野间也能够好好生活的人,你有时候还是不要太操心的好。”
书童其实也不是太操心,主要是因为书院是吴用交给他的第一件正事,他不想让吴用失望。
此时,看了他们的表现,听了吴用他们的劝导,也算是能够暂时放心了。
陆夫子他们在吴用他们开始谈话的时候就自觉离开了一下,去学子当中看看。
吴用他们结束谈话后,也加入了进去,时不时被学子们邀请去尝尝味道,这些都是他们亲自动手制作的食物,当然是在大厨指点下完成的。
吴用他们自然都是以表扬为主的,学子们都很高兴,更加有干劲了。
晚餐就在这种忙碌的氛围中完成了,大家在院子当中铺好了就餐垫,把食物放到中间,大家围坐起来,把厨师也请了过来,这次大厨的功劳最大,大家先统一感谢过后,才一起开始就餐。
一起完成并分享的食物进一步加深了大家的默契,餐后一起收拾好了餐具,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主动要求带着梁山学子们去参观太学。
吴用:“现在时间会不会太晚了点?不会打扰别人休息吧?”
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表示:“没事,最近大家的休息时间都已经往后调了,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还在练习或者用功。”
吴用和陆夫子确认过后,也就允许了:“尽量早点回来。”
众学子点头:“没问题。”
吴用和黄观便先去收拾自己的房间,他们的行李还没有整理过呢。
书童也被学子们拉着去参观了。
陆夫子一直等他们整理好行李后,确认过没有问题后,才离开。
离开前还提醒他们:“明天早上让学子们跟着地字号学舍一起行动,你们就过来找我知道吗?”
吴用惊讶:“明天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陆夫子:“明天我们统一先去马场那边看看,这个马场是官家以前的私产,现在已经不怎么去了,主要是管事在管理,我们这次也是通过官家才得到进入许可的,提前过去见见管事也是为了方便之后打交道。”
吴用点头:“行,我们明天会准时到的。”
第二天一早,吴用他们起来后,和学子们宣布了这件事。
学子们信心满满的表示:“您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好好去玩吧。”
书童有点惊讶:“我也要去吗?”
吴用点头:“对,一起去。”
吴用三人送走学子们之后,才一起去陆夫子的院子找他。
陆夫子早早的把早餐吃了,此时正在喝茶,见吴用他们来了,便让书童把还温着的早餐端上来。
吴用三人确实还没有吃过早餐,便也没有客气,在他们吃饭的过程中,其他几位夫子也陆陆续续到了。
半个时辰后,几人便从太学出发,准备步行去马场。
吴用有点担忧夫子们的体力。
不过,夫子们还是挺精神的,一直保持着队伍中的位置。
马场管事之前得了官家的指示,便一直在等人过来,此时得了消息,就直接跑到门口来接人了。
马场管事看到夫子们过来,连忙迎了上去:“见过各位夫子,现在就去看还是先找个地方歇歇?”马场管事没有看到其他的交通工具,判断他们是自己走来的,便有点担心他们的体力。
陆夫子:“先找个地方坐坐,不知管事如何称呼?”
马场管事自我介绍到:“我姓马,大家都称呼我为马管事,请各位跟我来。”
陆夫子:“多谢马管事。”
吴用觉得这姓氏特别有趣,简直就是天生为了来这里做管事的。
马管事带着夫子们去了以前赵佶过来最喜欢待着的亭子,这块区域是整个马场最为柔美的地方了,小桥流水什么都不缺,马管事让他们自己坐下后,便去张罗茶水去了。
吴用感慨:“这里比之前您选中的那个园林如何?”
陆夫子:“除了地方小了点之外,估计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了。”
吴用:“我觉得这个马场会给我们更多的惊喜。”
陆夫子此时也只赞同吴用他们的选择,何夫子他们此时也很高兴,毕竟这也是他们的选择。
马管事把茶水送了过来,便开始询问他们:“到时候会有多少人过来?我们这边的仆人不多,要是人多的话,我要去其他地方调人过来了。”马管事只知道有人要来这里踏青,其他的信息赵佶也不知道,所以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
陆夫子说了人数之后,马管事暗暗决定,等人走了就立刻去找人。
陆夫子并不干涉马管事的做事,他只提供他们这边的消息,比如什么时候过来,要在这里待多久之类的,好让马管事作出准确的决定。
马管事有点担忧:“这边的屋子恐怕住不下这么多人。”毕竟这里是马场,最多的还是马厩,而不是住人的地方。
陆夫子:“没事,临时搭建一些屋子就行,到时候等学子们来了一起动手也行。”
第四百零四章 马场生意经
马管事自然不会真等学子们来了再动手,马管事:“我会让人提前过来建一些木屋子,可能地方不会很大,希望你们不要介意。”搭建木屋的成本虽然有点大,但木头之后还可以再次利用,倒也不算特别浪费,甚至弄得好的话,可以保留下来,作为马场的一大特色。
陆夫子点头:“那也行,你决定就好。”
马管事:“各位先坐一下,我马上去吩咐人准备。”这件事要尽快开始才行,不然恐怕来不及。
陆夫子:“你去忙,我们自己来就行。”
马管事叫了个仆人在一边听令,自己先去忙碌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马管事才再次出现:“我带各位去各处看看吧。”这么长时间,他们也应该已经休息好了。
陆夫子他们确实也已经缓过来了,兴致勃勃的跟着马管事开始参观。
作为一个马场,占地面积最大的自然是马儿的生活区域,马管事在确认没有人怕马之后,便直接带着他们去了马厩那边。
这里的马数量和种类都比吴用家的那个小马场多多了,吴用看着一匹匹的骏马,有种目不暇接的感觉。
至于其他人,并没有见过真正的马场,此时也只是觉得新鲜而已。
马管事:“这里的马都是各地进贡过来的,血统都很纯正,你们要是有人想要学骑马的话,也可以和我报备,到时候会有人来教你们的。”
吴用本身就会骑马,倒是不需要别人来教,只确认了一点:“这里的马都能尝试马?”
马管事:“可以,只是有些马并没有被人驯服,你们只要不怕被颠下来的话,尽管尝试。”
这时,正好有人赶着一圈马呼啸而过,吴用看着那些矫健的肌肉,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小身板,默默放弃了自己驯服一匹马的打算。
吴用顺便告诫想要学骑马的人:“你们要是想学还是选温顺点的比较安全。”
大家也看到了这些马的力量,默默的点了点头。
马管事带他们去看刚出生的小马,这些比起大马来说要温顺多了,甚至允许陌生人摸摸他们的脑袋。
吴用询问马管事:“这儿的小马驹往外售卖吗?”自家马场的马数量还是太少了,吴用有点羡慕这儿的数量,要是能买的话一定要买些回去。
马管事:“这个要问过官家才行,我不能做决定。”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简单了,赵佶肯定不介意卖自己几匹。
在吴用野心勃勃的想要买马的时候,陆夫子他们在拿着牧草喂马,虽然年纪有点了,但还是想要试试骑马,此时正在和自己选中的马培养感情。
马管事让他们在这儿待了半个时辰后,便打算带他们去这边的人生活的区域:“差不多是午饭的时候了,我带你们去熟悉一下,你们之后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这边找人。”
陆夫子依依不舍的告别了自己的马,跟着马管事走。
马场的生活区域包括大家都住处,一个小型的集市,以及一些管事用来办公的地方。
马管事一边领着他们往里走,一边和陆夫子说明了一下之后小木屋会建造的地点:“会和我们这边的住宿隔一条小路,到时候大家互相不会打扰,有什么事情也方便你们找人。”
马管事给他们指出的那一块区域正有人在清理杂草,好为接下来的工程做准备。
陆夫子:“多谢你费心。”
马管事带着他们继续看,有一栋二层的小楼:“这里是给官家准备的住处,他要是来的话,会在这里二楼休息,因为他许久没来了,这里的一楼在报备之后变成了我们的办公场所,有什么事情急着找我的话,可以直接来这里。”
马管事带着他们进去参观了一下,这里的装修都很精致,哪怕一些东西已经移走了,他们也还是能看得出来这里的精致。
马管事有点无奈:“官家就是喜欢这样子,我平时待在这里都觉得有点不自在。”一个大男人活的这么精致是他们这种人完全无法想象的。
吴用安慰到:“习惯就好。”
看过办公区域之后,马管事带着吴用他们去集市吃午饭,那里有一家不错的餐馆,那里的大厨是宫里的御厨,原本是为赵佶服务的,后来赵佶不过来之后,他闲不住,便去集市开了这么一家餐馆。
这边的餐馆平时都是马场的员工们去光顾一下,难得有这么多人同时过去。
大厨兼掌柜的亲自出来招待:“几位从哪里来?有什么想吃的可以直接跟我说。”
马管事回答了他的问题:“这几位都是太学的夫子,你今天就把你最拿手的菜端出来,不然就是招呼不周了哟。”
御厨惊讶,他也是听说过太学的名头的:“久仰大名,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们的,小二,给大伙上茶,我去厨房了,你好好招待他们。”
有马管事在,大厨也能够放心去自己的战场了。
吴用他们好奇的看了看这里的布置,感觉就是一般人家吃饭的地方,一点都不像有一个御厨的餐厅。
马管事虽然和他说话这么随意,但还是挺佩服他的:“他一开始都是赔本经营的,还是最近才慢慢好起来的。”
吴用好奇:“现在的客人来自哪里呢?”
马管事:“就像是你们会选择来这里踏青一样,也有一些人会来这里聚会,赛马,官家已经把这里的权限放开了很多,所以这边隔三差五就会有人过来。”这些陌生人给马场带来了活力和银子,到现在为止,已经基本能够自负盈亏了,不需要官家再拨银子。
吴用:“那也很不错,马场经营的好的话还是很赚钱的。”
马管事同样也很有斗志,官家允了自己一成的利,这里已经和自己息息相关了。
陆夫子他们对于这种事情反倒没有吴用来的熟悉,此时也只是听吴用他们聊而已。
厨房里传出阵阵的香气,吴用他们觉得越喝茶越饿,马管事连忙招呼小二去厨房找找有没有点心:“给我们端一盘出来。”
第四百零五章 太学生的行囊
小二去厨房和大厨说了一下,大厨早考虑到了这种情况:“点心在橱柜里,你端出去吧。”
作为一个需要保持手艺不退步的御厨,做点心是一个很有用的锻炼方法,唯一的后遗症就是为了节省材料,每种点心个头都很小,数量不超过十个。
大家看到小二端出来的点心都有点惊讶,这么小的点心他们估计是怎么都填不饱肚子的。
马管事有点牙疼的问小二:“就没有大一点的吗?”
小二也很无奈:“没有,只有这么小的或者更小的。”
以往这些点心都是拿来做他和掌柜的的早餐的。
马管事只能跟吴用他们解释:“留着肚子吃大餐吧。”
吴用他们对于这种小巧的点心倒是没什么意见,一口一个正好。
大厨在他们消灭点心的过程中,已经把几个快炒做好了,招呼小二进去端。
吴用他们也帮着把碗筷之类的放好,做好开饭的准备。
小二问过他们不喝酒之后,便直接送了饭上来,让他们先填填肚子,大厨的大菜还需要一点时间。
吴用他们慢慢的品尝起来,到底是御厨的手艺,简单的小炒也有好味道。
陆夫子他们这种一向吃的清淡养身的也对这些菜很满意,在保证味道的同时没有失去食物本来的样子。
陆夫子评价到:“近乎于道也。”
吴用没想到陆夫子会给予这么高的评价。
何夫子笑眯眯的给吴用他们解释:“每年我们都有机会进宫去吃御膳,那些食物已经变成了御厨们斗技的工具,这里的这位御厨许是离开了那种环境,他看重的更多是心境上的提升,技巧的东西虽然也有,但也已经接近于大音希声的感觉了,很难得。”
吴用点头,这倒也是。
大厨在厨房不知道揭开了一个什么盖子,把吃了个半饱的人的胃口又打开了,要不是为了点矜持,大家都要跑到厨房门口去了。
大家催促小二进去看看。
小二点点头,帮大家进去打探情况去了。
不一会儿,小二用托盘端出了几个汤盅,每人一个。
大家品味着美味的汤品的同时,大厨的几样大菜陆陆续续都出来了。
大家光顾着吃菜了,饭都没有人去盛了。
就连马管事也如此。
大厨对于大家这么捧场还是挺高兴的,自己的技艺得到了肯定。
饭后,陆夫子他们郑重对大厨表示了感谢。
大厨已经从马管事那边知道陆夫子他们之后要来这边踏青,表示:“到时候我们再聚。”
大家告别了这个让人感到愉快的家庭餐厅,马管事继续带着他们去参观剩下的区域,包括一片桃花林,一片梨树林,一片竹林以及一条贯穿马场的水源。
马管事表示:“如果你们想玩流觞的话,我可以让人准备。”
陆夫子对于这儿的环境越看越满意:“到时候有需要我们会说的。”
今天的最后一个地点,是原本不在马管事计划中的地点,但是看他们兴致勃勃的样子,马管事便把这个地方也带他们去了。
珍兽园是少年时期赵佶难得的除画画以外的爱好,当时并没有继承皇位压力的赵佶在这些爱好上还是挺得当时皇帝的支持的,那些各地送来的珍兽除了给皇宫留一份之外,剩下的便都赐给了他。
赵佶到目前为止还在拨款的项目也就这个珍兽园了。
听了马管事的介绍,陆夫子他们也有点期待:“真的可以让我们进去看吗?不会攻击人吗?”据陆夫子了解的情况,珍兽基本都是猛兽,或者白鹿之类的。
马管事表示:“可以的,有专门的车子可以进去。”
为了避免惊吓到马群,珍兽园位于马场的外围。
这里有专门的侍卫守卫,马管事和他们说了要求之后,侍卫们拉来了马管事所说的车,这车不需要马拉,自己就能够动,就是需要里面的人轮流踩轮子。
这是赵佶让工部的人专门研制出来的,价值不菲。
吴用他们上了车之后,马管事最后进入了可以踩轮子的位置,侍卫们帮忙关好门,马管事便开始示范怎么踩轮子。
除了吴用之外,大家都围了上去。
吴用留在窗边,这窗户外布满了铁条,可以防止那些野兽突然暴起伤人。
这里的树木也很茂密,想要看到那些躲起来的珍兽也很不容易,吴用也只能看到丛林间隙露出来的一些皮毛。
大家围观了一会儿马管事后,黄观书童率先上去代替了马管事的位置。
马管事便下来给吴用他们讲解怎么看到想看的。
一路上轮流替换过后,大家一起看到了白狮,白虎,白鹿,甚至看到了一只白色的龟,吴用也觉得大开眼界,在现代也已经很少能看到这么多患了白化病的动物了,而且一个个还都这么精神,可见这里的人喂养的很好。
他们绕了一圈后再次回到门口,出来后,马管事让侍卫们加强警戒,之后马场里会有很多的人过来。
侍卫们点头表示知道了,他们会加强巡逻的。
时间已经不早了,马管事送他们出马场:“路上小心。”
陆夫子:“今天辛苦了,我们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陆夫子他们再次商量了一下之后的安排,根据马场的现状进行调整,感觉这次的踏青可玩性比之前要多多了。
吴用他们也很期待再次去马场。
回到太学,学子们纷纷来询问他们今天这一天的见闻。
吴用他们约好了要保密,只能遗憾的表示:“到时候你们看了就知道了。”
学子们虽然有点遗憾,但想到两天后就能够亲自去看了,也就接受了自家夫子这点小小的隐瞒了。
之后的时间,大家除了日常的准备工作之外,便开始准备去踏青需要的东西。
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把他们往年的经验分享给梁山的学子们:“正式的衣服带一套就可以了,其他都准备方便活动的衣服,笔墨夫子们会另外准备,不需要我们带,另外需要我们准备的就是自己喜欢的书,到时候可以换着看。”
第四百零六章 小木屋观感
两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一天一大早,大家都早早的起床,准备听从指挥一起出发了。
吴用他们也早早起来,打算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忙的。
不过,他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学子们很是利索的带好了早就准备好的行李,去和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集合了,一点都不留恋吴用他们的帮助。
吴用只能和黄观感慨一句:“果然有了新的小伙伴就不要老夫子了,我们也去和陆夫子他们集合吧。”
黄观和书童本来也有点失落,但被吴用那么一说,立刻只觉得好笑了:“好的,我们立刻就走吧。”
三人到达陆夫子院子的时候,其他夫子也在陆陆续续的到达,吴用他们第一次见到太学所有的夫子,其中居然还有两位女夫子。
吴用有点惊讶,以前重来没有见到过:“她们是新来的吗?”
陆夫子疑惑:“谁啊?”
吴用:“那边那两位女夫子。”
陆夫子表示:“不是,她们已经在太学好几年了。”
吴用好奇:“她们在这里负责哪个学舍呢?”
陆夫子:“她们负责刚入学的学子们,你们之前来的那个月她们正好休息,所以你们才没有见到。”刚入学的学子们容易不安,所以需要有耐心是女夫子帮助他们度过这段适应期,这两位的工作一直完成的很出色,其他的男夫子也是承认的。
吴用虽然很好奇,但现在陆夫子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他们解惑,只能暂时打住。
高年级的太学生已经在组织学弟们排队了,陆夫子他们虽然放手了,但还是会偷偷过去看一下。
吴用他们想要跟过去,被何夫子制止了:“会被发现的。”这种事情是院长每年的必备项目了,倒是不用担心他。
吴用便只能乖乖的待在原地,好奇:“陆夫子怎么还会不放心?”
何夫子:“正常的,他每年都要这么来一回,已经习惯了。”
等所有的学子整队完毕,吴用他们在陆夫子的带领下正大光明出现在学子们的面前,夫子们需要在前面给学子们带路。
吴用他们站在夫子们的队伍当中,有点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找自家学子所在的队伍。
还是书童比较放得开,拉了吴用一把:“好了,不用看了,他们能照顾好自己的。”
大部队启动之后,吴用他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种事情了,大家都要跟着队伍往前走,不能掉队,原本很短的路程也在庞大的队伍面前变得很长。
马场管事一早就把马场里的仆人们都召集起来训话:“今天太学的学子们都要来了,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来,好好听从他们的需要,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在这里轻松的工作就不用想了,全部给我去打扫马厩。”
仆人们对于自家管事的手段还是很清楚的,纷纷精神饱满的表示:“放心吧,管事,我们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马管事满意的点点头:“现在跟我出去迎接。”
仆人们自觉跟在马管事的身后,站在马场门口迎接,除了那些重要位置的侍卫,所有人都已经到了这里。
率先到达的是吴用他们,马管事迎了上去,表示:“小木屋已经完成了,大家跟着我走吧,先去那里休息一下。”
陆夫子点头,把他们的位置让出来,让学子们先跟上。
高年级的太学生主动上前和马管事打交道,并说明了他们的身份,马管事也没有因为他们年纪小而小看他们,认认真真的给他们解释小木屋的位置和数量,每间可以住几个人等等。
高年级的太学生了解清楚情况之后,便一边行走,一边开始探讨怎么分配的事情,尽量避免把有矛盾的人分在一起。
等到了地方之后,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直接把分配的结果告知了自己的学弟们,让他们按照结果去找自己的住处。
吴用他们都在一边围观这种情况,对于这一届高年级的太学生们的能力还是挺满意的。
陆夫子同样如此:“好了,到了这里就是他们的时间了,我们自己也去找地方住吧,夫子们可以没两人一间,你们自己去找好同伴,然后去马管事那边拿钥匙吧。”
吴用点头,直接选了书童作为同伴,黄观则是和何夫子说好了一起住,便一起结伴去找马管事。
马管事看他们是一起来的,便给了他们相邻两间木屋的钥匙:“你们按照钥匙上的编号去找小木屋就行了。”
吴用谢过马管事,便去找他们的小木屋了。
小木屋的编号都很明显,他们寻找起来还是挺方便的,吴用用钥匙打开小木屋的门,里面的空间虽然不大,但也是做好了隔断,甚至颇为贴心的做了一个小小的卫生间和厨房,和现代的那些宿舍差不多,吴用和书童各自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除了床之外,还有一张桌子,虽然和床紧紧挨着,但也已经足够让人满意了。
吴用他们把行李放下后,便去找陆夫子他们,接下来他们这些夫子需要一起行动。
黄观他们同样如此,所以他们又结伴一起走了。
陆夫子有一个单独的小木屋,马管事考虑到其他夫子可能要经常来找他,特意弄了一间类似会议室的空间,摆上了大圆桌。
吴用他们到的时候,圆桌便已经坐好了人,提前到的张夫子招呼他们过去,在吴用他们坐下后,悄悄和无用透露了地字号学舍的小木屋都在哪里,梁山学子是跟着他们一起行动的,所以要找的话在那个区域找就行了。
吴用惊讶:“您是怎么知道的?”
张夫子:“是那些高年级的太学生过来汇报的时候听到的,他们现在虽然处于高度自治当中,但有些东西还是要来和院长备案的,你们以后要是想要知道什么消息,来陆夫子这边偷听就可以了。”张夫子也是注意到了吴用之前的动作,此时才会这么提醒他们。
吴用谢过张夫子:“多谢费心,之后我们要做什么呢?”现在学子们应该都还是在整理行李吧,不知道陆夫子会让他们做什么?
第四百零七章 师道尊严与师生关系
张夫子还来不及回答吴用的问题,陆夫子就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了。
大家正襟危坐,等着陆夫子开口。
陆夫子先询问了大家:“对住的地方还满意吗?”
大家纷纷点了点头,除了地方比他们原来的住处小了点,其他地方都是配件齐全的,别说是住五天了,哪怕是住一个月都是可以的。
陆夫子和大家进行了友好的互动之后,进入正题:“这次除了我们自己的夫子之外,还有三位来自其他书院的同僚,大家在之后的日子里一定要多照顾这些远方来的朋友。”
陆夫子让吴用他们站起来,和大家认识一下,吴用他们之前只认识几个人而已,这是远远不够的。
大家对于吴用他们还是挺欢迎的,一个个做了自我介绍,他们也很久没有见过新人了,和吴用他们简单的交流两句,陆夫子便开始下一项议程。
陆夫子:“往年的流程大家都是很清楚的,今明两天基本没有我们什么事情,大家可以自由行动,第三天早上,我们再集合,你们不要忘记就好,你们玩的时候不要太疯就行,这就是我今天要说的,大家可以散了。”
吴用对于陆夫子这种干脆利落的风格还是挺满意的,说完之后,陆夫子便自己先离开了,留下大家自己讨论。
吴用和黄观商量:“这两天我们干什么?”
黄观:“我肚子饿了,能不能先去吃东西再讨论?”
书童同样看着吴用,吴用点头:“那我们去餐厅吧。”
边上张夫子听到他们的讨论,立刻加上李夫子和何夫子跟上,至于其他人,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反应过来,到时候他们自然会自己找过来的。
六人出现在御厨的餐厅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有客人了,是那些高年级的太学生,他们是为自家的学弟们来打前哨的。
大厨今天没空来和吴用他们聊天了,只有小二带着他们去新布置在院子里的桌子边坐好:“马管事说你们来的人很多,所以把家里能利用的空间都利用起来了,这些桌子都是这两天新做出来的。”
吴用能够闻到清新的木头的味道:“大厨还忙得过来吗?没有找人吗?”
小二:“没有,大厨习惯了自己来,只是每天起的早一点罢了。”大厨手艺纯熟,真要快起来还是很快的。
小二补充到:“除了大菜每天要限量供应之外,其他的小炒你们还是可以自由选择的。”
吴用:“多谢提醒,大家快点菜吧。”
六个人,每人点了一个,大家便定好了今天的菜色,小二拿走他们的菜单,继续忙活去了。
虽然大厨的速度加快了,但味道还是不减,吴用他们吃完后,主动让出了桌子,另外找地方讨论。
他们去了之前马管事带他们去过的亭子,自己带上茶叶,亭子里有茶具,他们可以一边喝茶一边聊天。
黄观:“之前桃花林那边我们都没有仔细去看,这两天好好去去看看吧,两天时间应该很快就能够过去了。”
吴用:“那边学子们应该也会去的吧,会不会太闹了点,还有,何夫子你们之前不是说要骑马吗?”
何夫子:“嗯,我们会自己抽时间去的,有什么集体活动你们不要忘了叫上我们。”
张夫子:“对,今天我们就不去马厩那边了,先去桃花林看看怎么样?”
只有半天的时间了,好好逛逛的话估计也很快就过去了。
吴用点头,今天桃花林那边也比较清净,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大家达成一致意见后,便一起起身往桃花林出发。
之前大家只是路过桃花林,并没有减去看过,此时便都有点好奇,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往里走,桃花瓣片片飘落,如梦似幻。
吴用有点惊讶这桃花林的占地面积,虽然没有达成十里桃花的面积,但绝对超过了五里了,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何夫子感慨:“我们这一下午能不能走完还不一定了。”
其他人纷纷点头附和。
吴用:“这样也好,大家可以互不打扰的欣赏。”吴用隐隐能够听到桃林深处有其他人活动的声音。
继续往里走,他们便看到了一座简单的亭子,没有之前他们喝茶的那座亭子那么精致,但透露着淳朴的风格,和这繁花似锦的景色正好相配,不会让人觉得不适。
显然,这些亭子是给人歇脚的,吴用询问:“要不要休息一下?”
何夫子他们拒绝了:“还不累,前面应该还有,我们继续吧。”
又走了一里地,吴用他们果然又看到了一座亭子,大家便停下来歇歇脚。
这座亭子的周围有很多绑好的秋千,看绳子的颜色,就知道时间挺久了。
吴用虽然还有残余的少女心,但在目前的环境下,还真不好意思去玩秋千。
在他们休息的期间,有一队学子往他们这边走过来了,见到这边有人,便有点不好意思过来。
何夫子向他们招招手,他们只能过来了。
向吴用他们问好:“夫子们也在这里玩吗?”他们原本以为只有他们出来了呢,没想到居然会和夫子们撞上。
何夫子:“对啊,这里的风景很不错,我们正好出来逛逛,难得不用上课嘛。”
学子们有点不知道怎么在私下里和夫子们交流,问好之后,便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吴用开口:“继续去玩吧,不用顾及我们。”
学子们行礼后告别,渐渐消失在桃花林当中。
吴用:“感觉他们有点拘谨啊,平时是不是除了上课就不一起玩?”
张夫子:“对啊,师道尊严不是说着玩的。”对于这种情况他们也很无奈,但这是大趋势,不是几个人能够改变的。
吴用默默不说话了,他们的学子们胆子还是很大的,可能是因为从小带大的缘故。
也是恰好,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也结伴来桃林玩,梁山学子们也和他们一起,见到吴用他们后,梁山学子们直接冲了上来,和吴用他们问好,甚至因为几天不见,反而更加亲近了,看的何夫子等人目瞪口呆。
第四百零八章 桃花林里桃花酒
吴用他们原本也有点担心,此时正好问问他们:“怎么样?住的地方还可以吗?你们也是两个人一起住吗?”
梁山的学子们点头:“对,我们也是两个人住一间,不过我们没有彼此住在一起,和他们打乱了住的。”
吴用点头,这应该是高年级的太学生们的主意,方便互相照顾。
他们黏糊了一会儿之后,便依依不舍的告别了,继续和地字号学舍的太学生们一起去欣赏美景:“夫子你们也要好好玩哦。”
送走梁山的学子们后,何夫子他们好奇:“你们这样做会不会管不住他们?”
吴用看向黄观他们,实际管理是他们的工作。
黄观:“没有啊,我们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在管理上面,基本都是他们自理的。”
何夫子他们有点不太相信,因为太学生们的自理能力也不差,但课堂上还是会出现吵的不可开交的情况。
吴用解释了一下:“我们这些学子原本都是孤儿,他们对于这种学习的机会都是挺珍惜的,太学生们的身份,最差也是平民之子,我不是说他们不珍惜学习的机会,只是他们有更多的退路,做起事来自然也就肆意许多。”
或者说,太学生们大部分其实是不怕夫子的,这其实也是何夫子他们为什么要这么端着的原因。
吴用意味深长的表示:“很多时候,堵不如疏。”一味的压制反而容易引起反弹,吴用相信陆夫子肯定也能够看得出来的。
何夫子他们苦笑:“没有底气。”
这确实也是一个问题,吴用也就不在多说了,这又是一个需要长时间去解决的问题。
黄观:“好了,大家休息好了吗?我们继续吧。”
美丽的风景能让人忘记一切烦恼,很快何夫子他们再次开心起来了。
桃林深处有一处酒泸,这个时候正是喝桃花酒的好时候,这里的掌柜的原本也是赵佶带过来的老人了,因为爱酒,就选择在这里开了一家酒泸,外面的招牌上直接写着“桃花酒家”,很是直白。
吴用试探的询问:“要不要进去看看?”
此时,酒泸内有一些学子在,要是何夫子他们拒绝了,吴用也不觉得意外。
许是吴用他们之前的话起作用了,何夫子并没有拒绝吴用的这个建议,直接一马当先走进去了。
掌柜的招呼他们:“客官要点什么?”这里连小二都没有,一切都是掌柜的自己张罗。
几人商量了一下,要了一壶桃花酒,几盘下酒菜,为了避免喝多了失态。
掌柜的表示:“这酒很淡,后劲绵长,少喝点没关系。”
桃花酒本身就是喝到微醺才是最好的状态,很适合这个季节,喝多了可以在桃树下小憩。
谢过掌柜的之后,李夫子开始动手给他们分酒,之前就已经在了的学子们好奇的在看他们,何夫子他们就当不知道,这是一个彼此熟悉的过程。
一小坛桃花酒每个人分到一杯后,就只剩下半坛子了,大家都很是珍惜的慢慢喝。
掌柜的的下酒菜做的很不错,大家慢悠悠的消磨时间,后来的学子们也自觉的加入进来,酒泸渐渐变得满满当当起来了。
在喝的微醺的情况下,学子们也会和他们的夫子们搭话了,哪怕是拿一些原本不问的书本上的问题来打开局面。
何夫子他们也放下了原本的架子,甚至说了一些原本他们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
吴用他们倒是还好,本身就不是会压抑自己的人,三人一起致力于消灭桌子上的下酒菜,同时注意一下何夫子他们的状况,免得他们真的越界。
不知不觉间,一坛桃花酒被喝光了,掌柜的悄悄给他们换成了茶水,他们也没有发现。
日头渐渐西斜,大家的酒也渐渐醒了过来,掌柜的熬了一锅粥让他们吃了走,免得回去之后没胃口。
学子们因为明天还要事情,吃完后立刻就离开了,吴用他们则是留了下来,夜晚的桃花林在灯火的照耀下是另外一种风景。
这一晚,大家虽然没有再喝酒,但也玩的很开心,一直到半夜才回到小木屋。
第二天早上,陆夫子来找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不是说今天要去学御马吗?你们这样还行不行了?”
吴用强打精神:“没问题,保证不在马背上睡着就行。”
陆夫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们一眼:“再去睡一个时辰再出来,要是从马背上掉下来怎么办。”
大家吃了早饭,被陆夫子赶回去睡回笼觉,等彻底清醒了之后,才往马厩方向赶去。
马管事提前吩咐过这里的师傅,让他们好好教导,见到陆夫子一干人等,师傅便迎了上去:“几位都要学御马吗?”
吴用表示:“我自己来就好,您给我找匹马就好,他们估计都要从头开始学。”
师傅先给吴用挑了匹比较温和的马,看吴用熟练的上马走了一圈后,才放心是让她自由行动。
陆夫子等人看到吴用利落的动作很是羡慕,询问师傅:“我们学多久可以到达她这种程度?”
师傅看了眼吴用跑远的背影:“那一位起码是学了一年以上的,几位还是慢慢来,打好基础才是关键。”
陆夫子等人从最基础的学起,包括怎么和马打好关系,怎么上马,怎么催马走路,期间,吴用回来看了下他们的进度,也不捣乱,帮着师傅做示范。
等陆夫子他们能够单独坐在马背上走路的时候,半天的时间过去了。
师傅:“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下来吧,之后有机会再过来练习就是了。”初次学,还是不要花太多时间为妙,身体会扛不住。
陆夫子等人也知道分寸,把马还到马厩之后,慢悠悠的往回走。
吴用这半天也跑够了,便和他们一起回去,有点担心的询问:“骨头痛不痛?”第一次骑马的人都会觉得颠的厉害,希望他们没有太难过才好,要不然明天很有可能起不来。
陆夫子年纪偏大,此时略有不适,其他几位倒是还好。
第四百零九章 御马后遗症
吴用:“那陆夫子下午就不要出去了,我找人来给您松松筋骨,你们需要吗?”
何夫子他们点点头:“我们也一起吧。”
吴用点头表示知道了,正好一起检查一下他们有没有磨破的地方。
午饭,因为他们的身体状况,吴用独自去餐厅吃了,然后给他们带回来。
此时的餐厅已经是学子们习惯来觅食的地方了,吴用算是来的比较晚的,这里人还是挺多的。
吴用和小二提出外带的时候,顺便问了一下:“大厨忙得过来吗?”
小二点头:“还好,马管事让人来帮忙打下手,大厨只要负责做菜就可以了,比之前好多了。”当然,打下手的人都是马场内的自己人,要不然大厨还不会接受。
吴用点头,忙得过来就好,要不然他们也会过意不去的。
小二拿着吴用的菜单进厨房去了,吴用自己找地方待着等,顺便观察一下学子们的情况。
他们的精神都是很不错的,甚至在吃饭的时候还能作诗,吴用看着他们这种表现,有点自愧不如,和他们相比,自己果然是在慢慢变老了。
学子们自然不知道有夫子在围观他们,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肆意。
因为吴用是最后下单的,等到吴用拿到东西的时候,学子们都已经吃好出去了,大厨亲自提着食盒出来,交给吴用:“是给其他夫子的吗?”
吴用点头:“嗯,他们今天骑马太累了,您有没有认识的手艺比较好的人?我想下午找人给他们松松筋骨。”
大厨:“这个我倒不是很清楚,你可以去问问马管事,这里所有人的本事他都知道。”
吴用谢过大厨,便拎着食盒回去了。
何夫子等人都在陆夫子的屋子,这里空间比较大,适合他们一起吃饭。
吴用放下食盒,他们便自觉的开始动手吃饭了,一上午的活动消耗了他们不少的能量。
吴用则是转身出去找马管事去了。
马管事也才刚刚吃饭,见到吴用来找,连忙把最后一口饭解决了,询问:“吴夫子有什么事情吗?”马管事对于这几位夫子还是比较熟悉的,这位吴夫子也算是这么多人当中比较特殊的一位,马管事不敢轻忽以待。
吴用:“我是不是打扰你吃饭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陆夫子他们今天去骑马了,他们明天还有事情要做,所以我想找人给他们松松筋骨,好让他们快点恢复,免得明天没精神,您有没有什么好的人选推荐?”
马管事松了一口气,这件事还是比较容易的:“您先回去等吧,我待会儿让人直接过去就是了。”
吴用点头,便先回去了。
陆夫子他们此时也已经吃好了,正换了舒服的衣服在休息。
一刻钟后,马管事推荐的人便过来了,从他的外貌看来,是一位公公,吴用迎了上去:“不知怎么称呼您?”
这位公公笑呵呵的表示:“叫我老夏就好。”夏是他本来的姓氏。
吴用:“老夏,今天辛苦你了,这几位夫子都麻烦你了。”
夏公公点头:“您放心吧,我的手艺是官家也称赞过的。”
吴用:又是一位赵佶身边的人,吴用有点好奇这里到底有多少赵佶留下的人了。
夏公公让陆夫子先趴好,开始给他松筋骨,期间陆夫子居然并没有大声喊疼,何夫子他们也有点好奇:“真的不痛吗?”
陆夫子:“不痛,只觉得暖洋洋的。”
夏公公解释:“松筋骨本来就不是很疼,只是有些人手艺不到家罢了。”像他们这种服侍官家的人,要是敢让官家疼,那他们也不用混下去了,所以,每个人都是把手艺练到纯熟之后,才会被派到官家身边。
陆夫子甚至在中途就睡了过去,何夫子等人自觉不说话了。
看到这种奇效,何夫子他们也放心了,之后便转移到了他们各自的屋子里,松完筋骨后一个个都睡着了。
夏公公看向吴用:“要不,给您也试试?”
吴用连忙拒绝,自己可不敢轻易让别人看自己。
吴用按照惯例拿出了一个荷包,递给了夏公公:“这是您的辛苦费,请您收好,今天真是辛苦您了。”虽然从他的脸上一点都看不出辛苦来。
夏公公也知道规矩,直接接过了:“难得有人需要我的手艺,下次可以直接来找我。”自从赵佶回宫后,他们这些老人就一直是荣养状态,真要说起来,自己还得谢谢他们呢。
夏公公直接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吴用后,才慢悠悠的离开。
陆夫子他们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醒来后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充满活力。
他们甚至打算连夜开会,商量明天的安排。
吴用有点无语:“我们还是需要休息的,不能太晚。”
陆夫子:“放心,你们到时间了可以去休息,我们继续就可以了。”
吴用等人只能默默点头入座,其他的夫子对于自家陆夫子的这种工作状态已经熟悉了,都一言不发的入座了。
明天是学子们正式进行学识比拼的场所,今年的主题很简单,就是“景”,大家围绕这个主题可以自由发挥,诗也好,词也行,要是有人愿意写赋,他们也是欢迎的。
因为这些随意性,评判起来也就更加需要严谨一些,今晚的会议,主要围绕怎么评判展开。
陆夫子:“我们往年都是每个夫子匿名评判的,今年你们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何夫子:“往年匿名评判结果还是挺好的,至少很公平,我觉得这次可以继续这种办法,但可以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
陆夫子:“那么你觉得可以让谁参与进来呢?”
何夫子:“这就要大家来决定了,我也只是有这么一个想法而已。”
陆夫子点头,有这么一个想法也不错,今年确实和往年不同,陆夫子看了吴用他们一眼,为了他们着想,自己也该做出点变化来。
陆夫子:“那么,依照何夫子所说,大家讨论一下,可以让哪些人参与进来,今晚作出决定后,明天就该通知他们了,不然就会来不及。”
第四百十章 竹林小调
吴用他们对于这方面的事情没有什么意见,他们怎么安排都行,他们说起来也不过是客而已。
黄观和书童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两人都安静不说话。
还是张夫子首先开口:“明天的评判都是要等他们创作完毕后才开始的,那时候高年级的太学生们也可以不用时时刻刻盯着了,正好可以让他们也一起来看看。”
这些即将进入朝堂或者其他地方的学子,是时候培养他们评判的眼光了。
陆夫子赞同这个意见:“可以,这个通过,还有其他的吗?”
李夫子虽然为人比较严肃,但还是挺为学子们考虑的:“我们参与创作的学子们也可以参与进评判当中,这样既可以让他们了解其他人的水平,也能够让他们反省自身的不足,反正都是匿名的,也不用担心会引发什么矛盾。”
陆夫子对于这一点还是有点犹豫的:“他们那时候刚刚创作完毕,未必能静下心来看别人的作品。”
何夫子:“我们可以出一则公告,让有意参与进来的学子自己过来,公告也没有必要太广为告知,就看谁能注意到吧。”
让所有的学子都参与进来是不现实的,让少数学子参与进来还是可以的,陆夫子也赞同了这种做法,他只是担心到时候要是没人过来,那他们的脸就丢大了。
不过,想想他们学子的数量,总会有人注意到的,陆夫子还是通过了这个提议。
这么一讨论之后,好像已经没有什么落下了,今天的会议就暂时到这里。
陆夫子:“大家分头去通知吧,公告我来拟,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贴就行。”
吴用对于他们这种决定还是挺惊讶的,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把原本只属于自己的权力分出去的。
会议结束后,大家分头去行动了,吴用他们和大部分夫子一起行动,去找还在忙碌安排明天赛场的高年级太学生们。
明天的赛场是在比较凉快的梨园,这里的空隙比较大,方便摆放桌椅。
高年级的太学生们正在把桌椅安置好,梨园内灯火通明,他们很有一种要通宵的气势。
夫子们选择这时候过来,也有帮他们一把的意思,毕竟他们明天还要继续忙活,还是需要休息的。
在夫子们的帮忙下,他们总算在半夜的时候做完了这些事情。
高年级的太学生们谢过夫子们之后,就自觉的安静下来,等着他们说话。
以他们对夫子们的了解,他们不可能无缘无故就过来帮忙的。
夫子们直接把他们之前讨论好的事情和他们说了一下,让他们自己做好准备。
高年级的太学生:虽然这是为了他们好,但莫名的觉得他们好像被坑了,原本忙活完比赛时的事情他们就可以休息了,现在看来,他们还要继续和夫子们待在一起,肯定不能放松啊。
不过,就算他们内心是这么想的,他们也不会拒绝这件事,毕竟这件事对于他们还是益处比较多的。
做完这件事后,夫子们立刻各自回去休息,离天亮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吴用他们回小木屋的时候,特意绕去了自家的学子们休息的地方,但他们已经睡熟了,吴用他们三人也只能回自己休息的地方先休息再说。
第二天一早,吴用他们还是先去了陆夫子的小木屋集合。
陆夫子看到他们三个,便把一箱子宣纸交给他们:“你们今天就负责把这些纸发下去就行。”
吴用三人乖乖听话收好箱子,只是发纸而已,应该还是比较轻松的,而且能够见到自家的学子们呢。
其他人陆陆续续过来,陆夫子也每个人给分配好了具体的任务,确保今天比赛的正常进行。
其他夫子和吴用他们一样,连去吃早饭都是带着自己的任务去的。
今天的餐厅也很忙碌,除了要准备三餐之外,还要提供茶点,大厨干脆把早餐直接摆在外面,让他们自取,自己则是带着小二一起在厨房里忙活着。
吴用他们也理解,自取了早餐之后,便和同样负责分发东西的张夫子他们坐在一起吃。
张夫子他们负责的是笔和墨,这个任务比吴用他们要轻松一点,只要一次发完就可以了,不像吴用他们,还要等着有人纸不够用了再来取。
张夫子:“我们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去做,你们这项任务以前都是有人抢的。”
吴用微笑:“多谢陆夫子照应。”
饭后,他们便拿着东西到了梨园门口坐着,进入梨园的学子会自己过来领了物资再进去的。
他们到了没一会儿,学子们便成群结队的过来了,吴用他们进入了忙碌当中,一直到比赛正式开始,他们才能够歇口气。
陆夫子在里面宣布完规则后,便也出来和吴用他们坐在一起,把里面的事情交给高年级的太学生们。
吴用他们的箱子空了一半,张夫子他们则是已经完全空了。
陆夫子:“辛苦你们了,去隔壁竹林坐坐吧,纸不够的话他们会自己出来找的。”
这个季节的阳光也是有点强烈的。
吴用和黄观抬着箱子进了竹林,这里果然要凉快许多。
吴用擦了把汗:“梨园内不会也很热吧?”
陆夫子:“还好,那边树多。”
众人都暂时松懈下来了,之后的事情要等到下午才需要他们,三三两两的夫子们开始在竹林里找乐子。
此时正是竹笋生长的时候,问过这一片的管事之后,他们便开始帮着挖竹笋了,每人一把小铲子一个袋子,干的不亦乐乎。
吴用则是摘了片竹叶开始尝试吹出声音来。
黄观他们看了之后也试了一下,只是他们的气息掌握不好,出来的声音都不成曲调。
最终,他们的动静惊动了太学里的乐夫子,他是专门负责乐器方面的教导的,气息悠长,给吴用他们吹奏了一曲小调。
吴用等人奉上崇拜的眼神。
吴用之后就开始和这位乐夫子请教怎么普及乐这方面的教导,他们学院还真没有擅长这方面的人。
第四百十一章 赛后的狂欢
乐夫子:“一般学过礼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懂一点乐器,毕竟礼乐是连在一起的,如果只是进行启蒙教育的话,已经足够了。”
乐夫子这几天也见过梁山的那些学子们,对于他们的学习能力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所以才会这么说。
毕竟这些学子年纪已经足够大了,学会了基本都乐理知识后,只要他们自己有毅力练习,完全可以靠他们自己进行提高。
吴用想到他们书院现在的礼学夫子柴进,有点无法想象他去教乐器时的样子。
吴用继续请教:“如果想要从小开始培养的话,您有没有可以推荐的人去我们那边执教?”
乐夫子对于吴用的这种想法还是比较赞同的:“如果要这样的话,我建议你去找一下宫廷乐师,有些老乐师出宫后都是愿意去教导学子的。”
乐夫子自己本来也是一位宫廷乐师,还是后来官家解散宫廷乐师的时候才出宫的。
而且,宫廷乐师们出宫后并没有其他的谋生手段,乐夫子这么说也是为了照应一下他们。
吴用想了想:“那麻烦您给我地址吧,我们这次回去之前就去拜访一下,要是愿意直接跟我们回去就好了。”
乐夫子:“那我待会儿就把地址写给你们。”
谢过乐夫子之后,吴用他们又被陆夫子拉去下棋了。
也有人在竹林中演示茶艺,给围观的人都沏上一杯好茶。
总之,没有人觉得无聊。
在比赛的中途出来取宣纸的学子们也好奇的看了眼出来玩乐的夫子们,感觉这里更像是踏青的样子。
玩的兴起,夫子们决定午饭也要在这里吃。
大厨得知消息后,派小二过来指导他们竹筒饭的做法,让他们尝试一下自己动手的乐趣。
当然,材料都是这里提供的,竹林的管事也来凑热闹,之前他们挖的竹笋直接给他们洗了,帮他们切好,混合进已经配好材料的竹筒饭当中。
小二给他们示范了一下竹筒中要装多少米,多少水,然后就让他们自己动手。
夫子们一个个尝试完毕,小二帮他们把竹筒封好,架到火上,接下来只要等待就好了。
期间,竹林管事还给他们送来了一些小菜,可以配着竹筒饭一起吃。
夫子们吃了一顿原汁原味的竹筒饭之后,便和陆夫子提议:“明天可以让学子们进行野炊,也算是结果出来后的庆祝了。”
陆夫子:“等结果出来之后去问问大厨吧,看他愿不愿意准备,要是不行的话也不要强人所难。”
这是自然,夫子们也是知道轻重的。
下午吃完饭开始,就陆陆续续有学子过来上交作品了。
夫子们忙着糊名,便把之前的事情暂时放下了。
与此同时,大家也开始轮流看这些作品,并把自己的评价写好,贴在作品的背后,等大家都看过之后,会一起来进行综合一下,把名次什么的定下来。
这项工作一直进行到了深夜,高年级的太学生们一直在,看到公告后过来的学子们在留好评价后就回去休息了。
在激烈的争论之后,终于把前三甲定了下来。
陆夫子:“好,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大家可以晚点起来,起来后大家一起去张贴作品,宣布结果。”
马管事已经准备好了一面墙壁,到时候可以把所有的作品都贴上去,包括匿名的评价,这能够让学子们看到自己作品的好坏,也让他们看看自己得到这个名次的原因,能够减少很多后期的矛盾。
大家在此时都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了,互相扶着离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陆夫子的话。
不过,第二天显然没有人早起,就连昨晚早睡的学子们也是一样。
马管事他们也没有打扰他们,就算要经过那里,也尽量绕开。
等大家自然醒之后,陆夫子给每个人分了一叠作品,让他们去张贴,位置就按照名次来,浆糊已经放在那面白墙下。
吴用他们也拿到了一叠作品,此时上面是封纸已经去掉了,大家可以看到作品上的名字。
大家一边贴,一边通报自己看到的信息,发出“原来这是他写的”之类的感叹。
吴用也在其中听到了一些关于自家学子作品的信息,他们这次的名次中等,和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相差不远,看来之前陆夫子的预估还是比较准确的。
等夫子们张贴完毕,学子们也陆陆续续成群过来看最终的结果了,大家对于名次只是看了一下而已,着重看的还是贴在自己作品旁边的点评。
作为每年都有变化的名次,太学生们已经学会不在意了,他们只想着自己怎样能够更好的提高。
梁山学子们是和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一起来看的,此时也表现的很淡定。
夫子们在学子们出来的时候就退的远远的看着,陆夫子他们还有点担心的看着吴用他们。
吴用他们只觉得欣慰,看来他们选人的时候并没有看走眼,目前这种情况还在他们的预估当中,并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吴用开口稳定陆夫子的心情:“下次有机会我们还会过来,不过要等我们去过江南之后,他们一直很想去江南那边的书院看看。”
陆夫子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行,江南的书院确实也不错,只是那边的气候比较多变,你们去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曾经有老师带队去拜访过江南的书院,差点回不来了,全队病倒。
吴用:“我们会让他们慢慢适应了再过去。”
陆夫子:“最好带上御医一起。”能够及时调整他们的身体状况。
何夫子看了看天色:“要不要让他们开始野炊了?时间也不早了。”
陆夫子:“行,奖励什么的等回去再说,不知道大厨有没有准备好。”
昨晚陆夫子就已经找大厨说过这件事了。
大厨一直在准备,看到陆夫子来问,大厨直接表示:“食材我会统一拿过去的,你们最好先带他们去把柴火灶头之类的准备好,还有场地,这要去问问马管事。”
第四百十二章 托付学子给陆夫子
马管事很快出现在他们面前:“在竹林旁边就有一处空地挺适合野炊的,也方便学子们找柴火,我带你们过去。”
那块空地原本也是草地,只是被马匹吃空了,最近在休养生息当中,用来野炊也不用担心会引发火灾什么的。
学子们对于中午要自己动手做饭的事情接受良好,在没有压力的情况下,自己动手做点吃的还是挺有乐趣的。
跟着马管事到了他们这次的营地之后,大家便以学舍为单位分组,每个学舍都负责搭几个灶头,作为今天野炊的主要阵地。
梁山学子们跟着地字号学舍的人一起行动。
除了去捡柴火的人之外,其他人都去找大小适合的石头。
吴用他们一众夫子也需要自己动手准备午餐。
吴用和书童负责搭建灶头,黄观负责去捡柴火,夫子们因为都已经成年了,所以按照自己舒服的办法进行分工,吴用他们三个自然就组成了一个小队。
吴用和书童到底是见过其他人做过这种事情的,在吴用指挥,书童动手的情况下,他们搭好了两个灶头,一个用来做饭,一个用来做菜。
其他夫子看到这一幕,纷纷过来请教。
吴用留下书童守着他们的阵地,自己出去担任技术指导。
在指挥着其他夫子磕磕绊绊搞定了灶头之后,吴用回到了他们自己的阵地,黄观已经把柴火准备好了。
吴用提议:“要不然我们去看看孩子们的情况?”
黄观主动表示留守:“你们去看好了,我留在这里。”
吴用和书童还是去了,学子们基本都还在为搭建一个合格的灶头而奋斗。
地字号学舍的学子们因为有梁山学子的加盟,倒是已经搞定了灶头的事情,他们甚至弄了一个案头出来,柴火也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好了。
其他学舍纷纷羡慕不已,只是这些学子显然比夫子们要害羞,并没有进行求助。
吴用他们转了一圈之后,还是挺放心的,至少自家的学子们做过的家务不少,简单的一顿饭还是难不倒他们的。
吴用他们回到自己那里,大厨已经开始分发食材了,黄观领到了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包括锅碗瓢盆之类的工具。
负责他们这一组厨艺的是书童,毕竟以前就是书童负责吴用的一日三餐的,吴用负责洗洗切切,黄观就负责烧火,分工明确。
锅已经放好水架好了,吴用洗好米之后放了进去,书童把用油炒过的笋丁咸肉豆子之类的东西都放了进去,盖好锅盖:“现在只要煮熟就可以了。”
书童把这里看火的任务交给黄观,然后把另一个灶头的火也升了起来,让吴用过去帮忙看着:“夫子您帮忙烧一下火吧,我要开始炒菜了。”
吴用找了个木桩做凳子,老实接受了书童的指挥。
在吴用他们开始炒菜的时候,陆夫子逛了过来。
陆夫子:“你们这边的速度倒是挺快,其他人连火都还没有升起来。”
吴用:“陆夫子,你就这么看着真的没有问题吗?要是大家饿肚子怎么办?”
陆夫子:“人生有无限可能,饿肚子也是要尝试的。”再说还有大厨在,都是大人了,不会就问嘛。
吴用无语的摇了摇头,专心看顾自己手下的火。
书童同样专注于锅中的菜,要是毁了他们可没有第二份食材。
陆夫子看了情况之后,便决定留在这里蹭饭了,之前在分组的时候他没有加入任何小组,考虑的就是会出现这种情况。
黄观那边已经传来了饭的鲜香了,书童去看了一下:“可以熄火了,焖着就行。”
黄观站起来去洗了把脸,开始准备桌子。
把书童已经炒好的菜端到桌子上,陆夫子自觉的帮忙放碗筷,黄观和吴用无语的互相看了一眼,也不好说什么。
书童把最后一个菜端上锅,黄观去把饭盛过来,大家便开始吃,引来无数羡慕的目光。
陆夫子吃饱了之后,便帮着收拾东西,顺便把吴用他们赶去帮忙,毕竟其他人都只是刚刚开始做饭,正手忙脚乱当中。
有几位夫子就算请教了人,在动手的时候也还是手忙脚乱的。
吴用他们在一圈指导下来,原本吃的饭都已经消化的差不多了。
大家便邀请他们一起吃,毕竟他们能吃上饭还是多亏了他们。
吴用看了看时间,还是拒绝了:“待会儿吃晚饭吧,你们自己快吃。”
学子们那边都已经吃完了,不得不说,学子们的动手能力还是比这些常年在家不进厨房的大人要强多了。
夫子们终于能够坐下来安安分分的吃饭了,吴用他们则是开始准备去还他们用过的工具了。
大厨中午也只是简单的吃了点,见到吴用他们,便询问:“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大厨刚刚也见到了之前那个场景,觉得他们当中有心情吃晚饭的估计就只有吴用他们的了。
吴用:“来点清淡的吧。”
大厨:“那晚上就熬粥喝吧。”清淡养胃。
吴用没什么意见,黄观也是,只有书童担心晚上会肚子饿:“我想要吃饭,喝粥吃不饱。”
大厨:“给你煎饼怎么样,可以就着粥一起吃。”
书童点头。
三人商量好了晚餐的菜谱,大厨让吴用他们先回去洗洗,换身衣服再过来。
此时,野炊地区的人刚刚吃完,正在收拾东西。
大家对于自己第一次做饭能吃还是挺高兴的,虽然味道一般,但都吃的挺饱,晚饭他们已经自动忽略了,打算到时候要是饿的话一起去吃宵夜。
陆夫子最终还是找到吴用他们,一起吃晚饭。
吴用:“明天是不是不用做什么事情了?”
陆夫子:“是不用了,你们有什么计划吗?”
明天是完全自由的一天,大家可以纯粹的玩。
吴用:“那倒没有,我们只是想要回城里一趟,到时候麻烦您把我们的学生带回太学,我们到时候直接回太学接他们,您觉得可以吗?”
有些事情需要趁着明天有空赶紧去做,要不然他们就不能准时回去了。
第四百十三章 拜访李乐师
陆夫子自然答应:“没问题,你们三个都走吗?”
吴用是打算一个人过去的:“你们要去吗?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黄观和书童也知道他们去了其实也帮不上什么忙,便表示:“我们就不去了。”
吴用点头:“那他们两个也麻烦您了。”
陆夫子无语,两个大人,有什么会麻烦到自己的,吴用未免也太客气了一点。
陆夫子:“好了,你明天放心走吧,跟我还客气什么。”
第二天一早,马场内就开始热闹起来了,学子们对于这难得的完全自由的时间都很珍惜,舍不得浪费一分一秒。
吴用也和他么一样早早起来,只是并没有加入他们欢庆的队伍,而是悄悄牵上马,往城内赶去。
这次自己来京,还没有去见过赵佶和黄老爷子他们,今天一天都不一定够。
上午黄老爷子他们肯定都在忙正事,吴用便想着先去下个拜贴,下午再去找他们。
吴用御马来到黄老爷子家门前,把自己昨晚准备好的拜贴直接交给门仆:“帮我送进去给老夫人,上午我还有事,就不等回复,下午我再来上门拜访。”
门仆也是认识吴用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吴用调转马头,去之前乐夫子给的地址找人。
宫廷乐师出宫后,大部分都会选择靠近歌舞坊的地方居住,一是他们习惯每天练习乐曲,住其他地方未免扰民二是他们想要养活自己的话,少不了要靠这些歌舞坊。
吴用幸好是选择早上过来,不然他肯定很引人瞩目。
吴用在一扇门前下马,轻轻扣了扣门,等人前来开门。
这位乐师目前的情况还算可以,还请了一位仆人照顾他自己,此时,来给吴用开门的就是这位仆人:“您找谁?”
吴用:“我是从太学乐夫子那得知有一位乐师住在这里,特意前来拜访,不知可否代为通报一声?”
仆人大约是从未见过有人来拜访他家主人,有点反应不过来,等了一会儿才往里跑,连门都忘了关。
吴用有点无奈,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外等着,毕竟主人不曾允许自己进去。
此地主人姓李,据说祖上就是宫廷乐师,最早能追溯到汉时,那位创了“北方有佳人”的乐师。
这位李乐师听了仆人的汇报,有点惊讶:“客人现在在哪里?快去请进来。”
仆人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好像还在门外。”
李乐师无奈的拍拍他的脑袋:“那你去准备茶水,我去把客人请进来。”
自家这位仆人是自己母亲留给自己的,一向听话,就是有点呆,幸好自己已经脱离了宫廷那个地方,倒是也不用担心护不住他。
李乐师疾步往门外走去,不知道乐夫子这次又把自己的地址给了谁。
李乐师和乐夫子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乐夫子经常担心自己过不下去,时常想着给自己找个稳定的活计,要他自己说,他们乐师出宫之后,还是不能忘了本行,在这里自己也生活的不错。
李乐师看见站在门外的吴用,有点惊讶,这位比以前乐夫子推荐的人看起来要靠谱一些,至少对于他们乐师还是很尊重的,就算门开着,她也没有随随便便进来。
李乐师连忙上前,开口:“您快请进。”
吴用牵着马进了门,看着布置的颇为雅致的院子:“我还是把它系在门外吧。”要是它一时兴起,啃了这些花花草草就不好了。
李夫子对吴用的印象更好了些:“没事,就放在院子里好了,这些花草都是原主人留下的,我只是顺手照料一下罢了,并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
作为一个宫廷乐师,他的眼光还是挺高的,对这些花草还真不怎么心疼。
吴用还是注意把马系在远离花草的树上,同时叮嘱它乖一点,等回去给它吃糖。
大黑蹭了蹭吴用的手,答应了她的条件。
一边李乐师看到大黑这么灵性,赞赏的夸道:“真是一匹好马!”
吴用笑了笑,和李乐师往屋里走去,李乐师的仆人正好把茶水送上来,李乐师便请吴用先品茶。
在这期间,李乐师问起吴用的来意:“不知您特意来这里,是为了?”
吴用直接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是为了请您去我们书院教导我们的学子们演奏乐器的,一应待遇比照乐夫子的待遇来,我在这里最多再待一天,您要是同意的话,我们这次就直接一起走。”
吴用没有时间和他磨蹭,他要是不愿意的话,就直接去找下一个。
李乐师有点惊讶吴用说话的直接,但也不觉得被冒犯:“是乐夫子拜托您来的吗?”她的条件对于自己来说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李乐师并不愿意让自家的好友为自己欠下太多的人情债。
吴用:“正相反,是我们书院需要一位教导乐的夫子,所以趁着这次来太学,便问了乐夫子的意见,您不用担心人情债这种事情,我也是真心前来邀请的。”
吴用给他吃了个定心丸:“我走之前还要去太学接我们书院的学子们,您到时候可以亲自跟乐夫子确认。”
李乐师其实已经信了八分,剩下的时间里,他询问了一番吴用他们书院的现状和学子们的水平,爽快的答应了,毕竟留在这里他也是以教导学生为谋生手段的,且在这地方其实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能换个更简单的环境,李乐师自然是愿意的。
李乐师:“我要带着我的仆人和乐器一起走。”
吴用:“可以,我这就让人过来帮忙。”她出来的时候把胖鸽带来了,此时便快速写了张纸条,让它去送信,让卢俊义他们带人过来。
在等待的时间里,李乐师带着吴用去参观了一番他的收藏,从古琴到琵琶,又到笛箫,甚至有一套小小的编钟,还有一些锁在箱子里的,吴用有点惊讶:“您的俸禄是不是都花在这里了?”
李乐师:“那倒没有,只是一半而已,这里有些都是祖上传下来的,我只是负责保管而已,并不会演奏。”
第四百十四章 劝服李乐师
吴用想起之前听乐夫子提起的李乐师的家族,便也知道这种事情是真实的,点点头表示赞赏:“那也很不错,能把这么多乐器保存到现在。”
李乐师:“这也多亏了家里人有远见,好几次差点都弄丢了这些东西。”
李乐师即兴给吴用演奏了几样乐器,让她听听音色。
吴用最喜欢的还是古琴的声音,只可惜这东西传到现代还会的人实在不多了。
吴用:“您收不收年纪大的学生?”如果收的话,吴用打算现在开始学。
李乐师:“收的,只要他们愿意用心学。”目前自己教的几个学生就是成年人,不过她们是小时候曾经学过的,现在过来也只是为了提高她们的水平。
吴用点头,既然这样的话,等他到了梁山,自己就过去请教吧。
此时,卢俊义已经带着人过来了。
李乐师指挥着卢俊义如何搬动这些乐器,千万不能磕到碰到。
卢俊义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辆装满棉花的马车停在外面,把乐器一件件小心翼翼的放进去放好。
李乐师去检查过后,满意的点点头:“先走一趟吧,剩下的待会儿再来一次就好。”
吴用:“麻烦你了。”
卢俊义拱了拱手,便亲自驾驭马车离开了。
吴用想起李乐师之前的学生:“您要不要去和您之前的那些学生道个别?”
李乐师:“不用,我和她们是按天来教的,并不用特意去道别。”像自己这样的,在这个歌舞坊有很多,她们也未必会记得自己很久。
吴用看他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
李乐师的仆人收拾完行李,过来汇报:“已经都收拾好了。”
李乐师:“那你就休息一下吧。”李乐师正式和吴用介绍了一下自己的仆人:“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一直是当弟弟看待的。”
吴用点头:“你好,我家也有个年纪和你差不多的书童,到时候你可以去找他玩。”
闲话了一段时间后,卢俊义再次过来,把剩下的乐器装上,并额外带了一辆马车,可以把李乐师主仆也带走。
吴用:“我下午还有事情,你帮我好好招待李乐师,晚上我就回去了。”
卢俊义:“是,定不负所托。”
看着马车远去之后,吴用才转身去自己在京城内的院子,这个时候还早,正好过去看看。
吴府的主事者看到吴用过来,还是挺惊讶的:“您不是刚回去不久吗?怎么又过来了?”
吴用解释了一下后,便询问:“最近这边还好吗?”
主事者:“挺好的,今晚要住下来吗?”
吴用:“不了,我只是过来看看,待会儿还要去黄老大人家。”
主事者看看时间,让人给吴用准备午餐。
饭后,吴用去隔壁拜访。
隔壁锦衣卫们依旧忙碌,留守的人并不多。
吴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偶尔他们会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有些地方并不安分,所以这次没几个人在这里,都撒出去调查去了。”
吴用也知道这个时期的特点,并不惊讶,在这儿消磨了大半天的时间后,才去黄老大人家拜访。
到了黄老爷子家的时候,吴用发现赵佶居然也在这里,省的自己之后再去拜访他了。
黄老爷子询问:“只有你一个人过来吗?”
吴用:“黄观也回来了,目前和太学的人在一起玩。”
黄老爷子:“这小子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吴用想到黄观对被家里人逼着相亲的恐惧,只能尴尬的笑笑。
黄老爷子也明白自家大孙子的顾虑,也就口头上说说而已。
吴用转头和赵佶行礼。
赵佶:“这次怎么就想到来太学踏青了?”
吴用:“正好带他们来开开眼界而已,陛下,那家马场还在您名下吧?我想买几匹小马驹回去。”吴用一向都是实话实说的。
赵佶:“嗯,确实还在我名下,待会儿我写份手书,你带给马管事就是了,他会卖给你的。”
对于吴用名下的的产业,赵佶很清楚,所以也不用担心吴用有什么外心。
赵佶想了想,叮嘱吴用:“回去之后让你们的人继续训练,不要懈怠。”
吴用点头,看来赵佶是真的需要他们去做事了。
赵佶来黄老爷子家就是特意来和吴用见一面而已,此时便要回去了,黄老爷子带着吴用去送他。
送走赵佶后,黄老爷子才带着吴用去见黄老夫人。
黄老夫人是从早上起就知道吴用要来的,没想到她会来的这么晚:“留在家里吃晚饭吧,我原本以为你会早点过来的呢。”
吴用不好意思的表示:“之前确实有事情要忙。”
黄老夫人虽然之前刚送走他们不久,但人年纪大了,就越来越希望孩子们来陪自己,自家的孙子们都在太学,就算回来也要出去交友,所以陪伴她的时间还真的很少,相比之下,吴用倒是经常陪黄老夫人闲话家常,只要她在京城的时候。
吴用陪黄老夫人到了晚饭后,才脱身离开。
黄老爷子亲自送吴用出去:“最近各地都不是很太平,你们可能需要出兵,自己到时候小心。”
吴用:“嗯,我会注意的。”
回到太学后,吴用先去看李乐师他们。
太学的客院里正好还有两间空房间,一间给他放乐器,一间住人,倒是正好。
吴用过去的时候,李乐师正准备休息了,简单的和吴用聊了几句之后,两人便各自休息了。
第二天,是出去踏青的学子们回来的日子,吴用早早的起来,等着迎接他们回来。
李乐师也颇为期待,他的好友乐夫子今天也要回来了,自己正好能见见他。
不过,他们回来的时候起码要中午了,吴用便带着李乐师先去解决早饭的问题:“太学的大厨手艺很不错。”当然,自家那边也不差,到时候希望他能够适应得了。
在吃的方面,李乐师其实并不挑剔,宫中常能吃到赏赐下来的御膳,李乐师也是当作普通食物来看待的,在他看来,食物就是一个填饱肚子的存在,因而,对吴用的话不置可否。
第四百十五章 李乐师与乐夫子
太学食堂的大厨最近一直都很清闲,因为大家都出去踏青了,他只要负责几位留下来值班的夫子的伙食就好。
见到吴用他们过来,他还有点惊讶:“你们提前回来了呀?”
吴用笑笑:“嗯,提前回来了,有没有早饭可以吃?”
大厨:“有的,今天早上是疙瘩汤,你们能吃吗?”
大厨担心他们吃不惯,要是不行的话,可以给他们换其他的,反正三个人的早餐做起来还是很快的。
吴用:“我可以,你呢?”
李乐师:“我也可以。”只要材料新鲜,自己吃什么都行。
大厨便给他们三个端来了三大碗热腾腾的疙瘩汤。
李乐师对于这分量有点惊讶,等大厨回到自己的岗位后,他才表示:“我可能吃不完。”
吴用:“我也只是正好能塞下去,吃不完就剩下吧。”
李乐师还是有点纠结,看向唯一还没有开口且已经开始吃的人:“你够吃吗?”自家这位仆人正好是能吃的时候,分他一点还是没有问题的吧。
仆人很是自觉的把碗推过去,李乐师分了三分之一给他,然后才开始正式吃。
结束这顿早餐之后,吴用便带着李乐师回了客院:“我们直接在这里等就可以了,等人回来安置好,我再带你去找乐夫子。”
毕竟刚刚回来的时候,大家肯定比较忙乱,他们去找人的话就是捣乱了。
李乐师自然也是同意的,三人在院子里一边闲聊一边等人。
另一边,同样一大早起来的黄观他们正在准备回来。
和出发的时候一样,还是高年级的太学生们把学弟们组织好,先带着他们出发,之前已经走过一次的路,他们已经熟悉了,不需要夫子们再在前面带路了。
陆夫子带着夫子们去谢过马管事他们,马管事把从马场选出来小马驹让黄观他们带回去:“这是给你们吴夫子的,麻烦你们带回去了。”
黄观有点惊讶:“好的。”没想到真的能从这里买到小马驹。
大家都围观了一下之后,便和马管事他们告别了,他们需要追上前面的学子们。
黄观有点无奈的带着小马驹走,一个人走在最后,不想被围观。
回到太学之后,陆夫子宣布:“今明两天休息,大家都散了吧。”
黄观和书童直接带着小马驹去了客院,找到吴用:“这是马管事让我们带给你的。”
吴用看到小马驹,十分高兴,先去检查他们的情况去了。
黄观和书童看到李乐师和他的仆人,便去和他们搭话:“你们好,你们就会夫子请来的人吗?”
李乐师:“是的。我姓李,他叫李木。”
黄观和书童也做了自我介绍,四人便闲聊起来了。
等吴用检查完小马驹的情况后,他们四人已经很是熟稔了。
吴用很是欣慰:“我去准备小马驹能吃的东西,你们稍微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黄观:“放心吧,我们会照顾好他们的。”毕竟是日后的同僚,他们自然会打好关系的。
吴用对黄观他们还是比较放心的,此时便直接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黄观和书童向李乐师具体介绍了一下书院的情况,好让李乐师尽早适应,毕竟他们是确实参与到书院的管理当中的,吴用只是偶尔去一下而已。
李乐师从他们的描述中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日后的生活了,觉得还算不错,到时候自己可以选一个风景好的地方重新搭建屋子,可以说和隐居没有什么不一样了。
黄观他们对李乐师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是一个比较好相处的人。
吴用料理完小马驹们的事情后,便回来了。
吴用:“我带你去见乐夫子吧,他现在应该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李乐师点头:“行,那我们走吧。”
留下李木和黄观他们在一起,李乐师还是比较放心的。
乐夫子的院子就在陆夫子院子的旁边,考虑到乐夫子经常联系乐器,所以才会安排在这里。
乐夫子见到吴用真的把李乐师请来还是有点惊讶的:“我介绍了这么多次,没想到居然是她打动了你呀。”
李乐师:“这只能说明你以前介绍的人都不靠谱。”李乐师和乐夫子说话还是比较随意的,一看就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乐夫子请他们进去坐,自己去给他们准备茶水。
李乐师趁着这个时候去找乐夫子,想要确认之前的事情。
乐夫子好笑的表示:“没有,真的是他们先来找我的,吴夫子他们确实需要你,你放心好了。”
李乐师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乐夫子把泡好的茶水送到院子里,和无用他们讲了讲他离开后他们的事情,李乐师只是安静的听着,毕竟是自己没有参与的事情。
乐夫子:“我们已经把之前大家的作品装订成册了,我去拿来给你们看。”
乐夫子把一本还散发着墨香的线装本拿出来给吴用他们看。
吴用之前已经看过里面的作品了,便只是欣赏了一下外形,就递给李乐师了。
李乐师对于诗词也是很喜欢的,他们乐师的歌曲很多时候就是诗词转化而来的,看了这些之后,有点舍不得放下。
乐夫子便干脆送给他了:“你拿走吧,我到时候再跟陆夫子要一本就可以了。”
李乐师有点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吴用:“我去旁边陆夫子那边看看,你们随意。”
乐夫子:“好的,到时候我会送他去客院的。”
陆夫子正忙着给他的那些花花草草浇水,已经五天没照顾它们了,此时有点蔫了。
吴用在一边帮忙,递递剪刀,换换水桶什么的。
等这些花草都恢复精神之后,陆夫子才有时间来关心吴用的来意:“之前出门还顺利吗?这次又有什么事情?”
吴用笑呵呵的表示:“挺顺利的,这次真的只是来看看您罢了。”
陆夫子表示不信,吴用很是无奈,自己的信用已经这么低了吗?找人就是有事相求?吴用觉得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来扭转这种印象了。
接下来的时间,吴用便一直在陆夫子这边帮忙。
第四百十六章 吴用等潇洒离京
到了晚上的时候,陆夫子把吴用赶回去:“好了,我相信你了,你还是回去好好休息吧。”
吴用无奈的离开,本来还要和他说说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事情呢。
吴用回到客院,大家都已经休息了,吴用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院子,写了封信让胖鸽送回去,预先告知他们自己等人回去的时间。
之后,吴用也休息了。
第二天,太学生们仍旧在散漫的休息,吴用便把他们的学子召集起来:“明天我们就要回去了,今天大家的任务是先把行李收拾好,然后去和你们的同伴告别吧。”
梁山学子们点头:“是。”
之后便去忙活起来了。
吴用把这个消息同样告知卢俊义他们。
卢俊义:“放心,我们的行李一直都是整理好的,今天我们会检查马车的状况,确保路上的安全。”
吴用对卢俊义还是比较信任的:“嗯,这些你决定就好。”
吴用把其他的事情也安排下去,确保明天可以顺利出发之后,便带着黄观和书童去和陆夫子告别。
陆夫子听说吴用他们要离开后,便让自己的书童去屋内搬书:“那是之前的那些作品的合集,每位学子都有一份,你们的拿好。”
吴用把这厚厚一叠书交给自家书童:“待会儿拿回去就直接发下去,不然你的行李太重了。”
书童点头。
陆夫子:“回去路上多加小心,明天早上我们送你们出去。”
吴用有点担心太兴师动众:“还是不用了,我们自己离开就好。”
陆夫子:“就我们几个夫子而已,其他人我们没通知。”
吴用对于这样的送行还能够接受,便没有再拒绝。
其他夫子从学子们那边的动静猜出了吴用他们大约是要离开了,纷纷过来陆夫子这边,提前把他们的礼物奉上,之后他们也不知道有没有时间送别,还是提前来把礼物给了比较靠谱。
于是,吴用他们收到了一些五花八门的礼物,什么桃花酒,梨花蜜,甚至有晒干的笋干。
吴用对于虽然有点无奈,但也还是来者不拒的都收下了,这些东西虽然价值不高,但也代表了这些夫子们的心意。
吴用决定待会儿去把他们之前从梁山带来的东西作为回礼。
吴用他们这边带着一堆东西回到客院,梁山学子们那边同样如此,地字号学舍的太学生们在得知他们要离开后,纷纷把自己的一些珍藏拿出来作为礼物,他们甚至凑份子给他们买了一份大礼,一副颇有年代的画。
梁山众学子对于这种情况有点猝不及防,原本他们去应天府书院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种情况,不得不说,太学生们都是有点身家的。
他们派人回来给吴用他们报备。
吴用和黄观商量过后,还是让他们收下了,之后便和黄观商量着怎么回礼。
黄观:“我们山上的藏书等回去之后送一份过来吧。”梁山书院的藏书在数量上可能比不上太学的藏书阁,但在质量上并不差,作为回礼还是很拿的出手的。
吴用对于这个提议也是赞同的:“行,那就这么决定吧。”
吴用把东西放到马车上去,又去看了一回小马驹,有点头疼这东西要怎么带回去,有点怕他们在路上扛不住。
卢俊义他们正在给马儿们刷毛,见吴用担忧,便表示:“军师放心吧,我看这些小马驹都挺活跃的,在路上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也能看出来这些小马驹的血统不凡,十分神骏,简直可以和军师那匹大黑马相比了。
吴用:“就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跟上队伍的速度?要不然就只能用笼子带他们走了。”
燕青开口:“不用用笼子,让他们跟着跑就行,它们就是要从小开始锻炼脚力的,不然,多好的血统都会浪费了。”
至于吴用担忧的跟不上的问题,那是完全不会发生的,这些拉车的马速度绝对快不了,燕青只担心到时候拉不住这些小家伙的速度。
吴用想想也是,喂好这些小家伙之后便回屋子去了。
第二天一早,吴用他们早早的起来,带着学子们去吃了早餐,食堂的大厨把连夜准备好的干粮交给吴用他们,让他们在路上吃。
吴用谢过大厨,才带着学子们去太学门外上车。
陆夫子带着张夫子和何夫子两人给他们送别,一直送他们出了十里。
吴用:“回去吧,接下来我们要加速了。”
陆夫子说了句“一路顺风”后,便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了。
吴用让车夫们加快速度,没多久,他们便远离了陆夫子他们的视线。
张夫子有点感慨:“我那学舍的学子们本来也是要来的,还是被我劝了他们才放弃的,我们到底比不上吴夫子他们来的潇洒啊。”
陆夫子:“我们都是俗人,自然比不了他们。”脱离不了名利的束缚的人,还是不要去羡慕别人了,只会让自己觉得憋屈。
张夫子想想也是,不过还是愿意和这样的人相处。
等过段时间张夫子收到吴用他们让人送来给学子们的藏书后,再次感慨了一番,这些藏书有些连藏书阁里都没有,这是连陆夫子都说不出什么来了。
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此时,吴用他们一路往前,小马驹们追在吴用的大黑后面,它们的缰绳在卢俊义他们手里,时不时带着他们往前冲一段路,简直活力四射。
学子们也时不时伸出头来看这些小家伙,问吴用:“这些小马能不能养在山上?”
吴用有点为难:“它们还小,山上恐怕待不住。”
学子们有点遗憾,只能趁着现在多看看了。
吴用会把这些小马驹送到庄子里的马场去,到时候学子们要是愿意的话,也还是可以抽空去看一下,毕竟那儿比较适合这些小家伙长大。
吴用他们一路在这些小马驹的催促下,速度比来的时候快多了,到达梁山泊地界的时候,朱贵很是惊讶:“怎么提前了这么多?”
吴用指着卢俊义他们牵过来的小马:“都是它们带的。”
第四百十七章 精简人员
检测出盗版!朱贵有点好奇:“哪儿来的小马驹?”
吴用:“从京城外的马场得来的,都是好马。”
朱贵仔细打量了一番,依稀认出了其中一匹是大宛马,其他的就认不出来了。
不过,大宛马一向都是西域那边进贡而来,朱贵:“你这是跟皇帝抢了贡品吗?”
吴用:“并没有,我是出银子买的。”虽然价格很便宜就是了。
朱贵和吴用寒暄的时候,黄观他们已经安置好了学子们,走过来和朱贵打招呼。
朱贵和他们聊了几句之后,便去厨房吩咐他们的晚饭了,吴用也去自己的屋子洗漱一番后,才下来等晚饭。
期间,朱贵已经安排人把小马驹连夜送往马场。
等到学子们休息了一下下来的时候,已经见不到小马驹了,略微有点遗憾,纷纷围着吴用询问:“吴夫子,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它们啊?”
吴用:“不用心急,等秋天的时候我就带你们过去看他们。”顺便秋游,这也是作为学子们应有的福利。
学子们这才再次开心起来。
吴用安抚好学子们的心情,便开始整理从京城带来的东西,取出给朱贵的那一份,递给他:“这是你的。”
朱贵伸手接过:“是什么?”吴用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带东西,以至于让他们外出的时候也习惯给别人带礼物了,现在他们对于拆礼物一点都不觉得为难。
吴用:“是那边新出现的一些东西,让你看个新鲜。”那些外籍商人带来的新鲜东西,正好吴用遇上,被他一次性都买了下来。
朱贵打开一看,果然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甚至有一座会报时的钟。
这东西吴用原本是不打算送的,毕竟送这东西的意味不太好,但这东西其他人也用不上,只能给他了。
幸好朱贵对这事不在意,他本身就没有子女,未来说不定还真需要吴用他们送终呢。
朱贵:“这是西洋钟吧,我正好放在大堂。”
吴用:“你喜欢就好。”
学子们见此,纷纷把自己准备好的礼物也送给朱贵,当然,他们也不会准备太贵重的东西,朱贵接受起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朱贵看过学子们的礼物后,细心的把东西收好,吴用他们便要回山上去了,朱贵给他们准备了船。
回到梁山后,黄观两人便先回了学堂,吴用去见晁盖,把之前赵佶跟自己说的事情转告了一下。
聚义厅内大家都在,公孙胜好奇:“这是真的要跟哪里大帐了吗?”
吴用:“也许是的,到时候会有人来通知我们的。”就算真的要打仗,估计主力也不会是我们,大约会把我们当作一支奇兵来用吧。
晁盖点头表示:“好了,我们知道了,之后会好好准备的。”
之后,山上的训练更加严格了。
吴用转达完这件事之后,便去找办事处找宋江。
此时的办事处在大家不断的修整下,已经很是像模像样了,除了小厨房,还单独弄了个茶水间出来,以及一间更衣室,方便大家整理形象。
而且,这里也不仅仅是宋江一个了,还有几位义务过来帮忙的人,说是想要留在这里。
宋江也不能决定留下他们,便只能等吴用来处理。
吴用有点惊讶:“你们在原本的地方干的不开心吗?”毕竟大家择业的时候都是以他们自己的意愿为主的,所以大家选定了之后,很少有更改的。
这几人有点不好意思的表示:“并没有,大家都很照顾,只是我们的能力有限,不能留在那里拖后腿,所以想要出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事情能做,您这儿要是愿意接受我们的话,我们就正式从那边离开。”
他们原本都是花荣那边的,最近大家调整了训练强度,按照原本的强度来的话,他们还是能勉强跟上的,但按照调整后的强度来的话,他们就十分吃力了,也不想再麻烦别人,便自己来寻找出路。
吴用有点尴尬,这事好像是自己的锅。
吴用:“他们在这里做的怎么样?”吴用询问宋江,要是还可以的话,那就留下好了,自己亲自去找花荣说。
宋江这几天让他们做的就是一些简单的整理工作,他们自然是能够胜任的:“还不错。”宋江这些田也了解了她们的为人,并不是有意偷懒的人,宋江觉得可以接受他们,办事处还是需要扩张的,只有他和军师两个还是太少了。
吴用:“行,那我去花荣将军那边走一趟,你们的名字?”
这几人报出了自己的姓名,他们都是一个村上的,名字也很相似,分别是李毅,李渔和李叶。
吴用点点头,便带着礼物去找花荣了。
不过,吴用在那边见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花荣,而是燕青,吴用打算再确认一下他们的情况再去找花荣要人,免得到时候花荣以为自己是来抢人的。
燕青对于那几人也是有所耳闻的:“军师放心,他们确实是训练跟不上,只是他们的人缘还算不错,所以军中才没有太多的怨言。”
吴用:“那他们确实是不适合再待在这里了,多谢燕青,那我去找花荣将军了。”
燕青:“我送军师过去。”
吴用确实不知道花荣这个时候在哪里,便没有拒绝燕青的带路。
花荣此时正在自己的办公室看花名册,他这几天把训练强度加大后,确实发现了一些军中隐藏起来的问题,比如那些跟不上训练却还死撑着的人,这些人上了战场注定会成为炮灰,花荣有点头疼,毕竟是自己军中的人,花荣还是不想他们去送死的,只是要怎么安置他们还是个问题。
正好吴用前来拜访,花荣便想着能不能问问她的意见,她一向足智多谋,肯定能想出办法来。
吴用有点惊讶于花荣的热情,等听了花荣的话之后,对于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更有了几分把握。
吴用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番之后,花荣果然没有什么意见:“我原本就在头疼这件事,他们能找到自己能做的事情就好,只是其他的人的去处,军师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