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伊恩的牺牲
“这样行吗？你能动吗？”
托尼点了点头，于是伊恩接着问道。
“好的，你再说一遍怎么走的？”
“直走41步，到门边再走16步，走右边岔路33步，再右转……”
伊恩一边用螺丝刀紧着战甲上最后的几个螺丝，一边耳朵听着行走指令。
条件实在太过简陋了，这具初代战甲的行动只能事先编辑好行走指令，不然移动将会变得非常艰难。也幸亏这里面的两个人各个都是天才级的人物。外面的那条走道只是走过几次，就已经记住了全部的路线。
战甲的装配还在进行着。但外面的十戒帮已经发现了洞穴里的异样。
搭载和装配战甲的脚手架，为了能够掩人耳目，特地是背对着监控摄像头安置的。外面的人无法通过监控看到里面的情况，自然要着急了。
两个拿着枪的小喽已经冲到了门口，透过铁门上的小窗朝里面呼喊着一些什么。
“快点回话啊。”
“他在说的是匈牙利语，我不懂！”
“那随便说几句啊！”
战甲的装配已经到了最后的环节了。可外面几个人的耐心也耗尽了。几次呼喊无果之后，他们直接选择了破门而入。
结果就是轰隆一声巨响，他们直接触发了绑在门背后的炸弹，直接当场去世。但这也意味着，在装甲能够行动之前，他们失去了最后的保护措施。同时炸弹爆炸时的声响也使得其他的人心生警觉，更快地朝着这个地方聚拢了过来。
趁着这个最后的短暂空挡，伊恩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帮助托尼弄好了供电指令，拧紧了所有的链接螺栓。可电脑上的供电进度条却一点也感受不到两人焦急的心态，依然是一点一点地往前慢慢蹭着。眼看着外面的呼喝叫骂声越来越近，但进度条依然还有近一半没有走完。
接下来他们会如何选择呢？
林恩好奇地看着两个人。他照样是处于隐形状态中，好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两方人的冲突。
如果是按照原计划来，那铁甲的充能是绝对不会在外面人杀进来之前结束的，等待他们的只有死亡。
而如果有一个人主动牺牲的话……
“我们需要再多点时间。”伊恩看着电脑屏幕喃喃道。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太小了，托尼并没有听到。
但就站在他面前一米多远的林恩倒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他注意到这个男人的眼睛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急速地上下眨动了好几次，头也轻轻晃动了几下。最后他拧着的眉头一松，仿佛放下了什么东西。再转头看向被禁锢于铁甲中的托尼时脸上已尽是坚定之色。
“我去给你争取点时间。”
他很平静地说了这么一句话，宛如接下来只是要走出这个山洞一样。
没等托尼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一把突击步枪，一边扫射着一边飞快冲了出去。无视了背后托尼的一声声“按计划来！”“伊恩，按计划来！”的呼喊。
“这边先放一下好了，反正还有好一会儿呢。”
林恩也撇下了战甲依旧在充能的托尼斯塔克，跟着那位刚刚蜕变的勇士一起走了出去。
很快他就发现，这位刚刚才蜕变了的勇士虽然很勇敢地朝前冲锋，勇猛无畏的气势配上手上枪支不断喷射着火焰，愣是把正在赶往洞穴的杂兵们又吓退了回去。平日里凶残霸道的恐怖分子在面对他一个学者的冲锋时，居然连枪都不敢开一发，直接掉头就是跑。
如果不是伊恩不知为何，手上的枪支一直是朝着半空发射的，全程都是在白白消耗子弹。不然这一路上碰到的几个被吓破了胆的杂兵应该都会被他从背后打死。
“觉醒的不够完全啊。”
林恩倒是能够理解他的情况。
刚刚的蜕变只能算是放下了自己的生死，由此产生了无畏的勇气。但是如果他开枪打死了一个人的话，杀戮同类的激烈心神冲击，说不定会让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这上面来，导致直接从无畏的状态中脱出。他自己并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但是潜意识里还是知道如果真的打死人了，会怎么样。
到底还只是个学者而已。
林恩不紧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直到看到他在洞口站住了脚步，手上一直响着不停的枪声也戛然而止。便绕到了他的身旁，探头往外一看。
“哦豁！”
刚刚还被吓得到处跑的几个杂兵不知为何居然重新被组织了起来，和另外一群人一起列阵持枪对准了冲出来的伊恩。
而听见外面的枪响忽然停止，那群人的嘈杂声再次在通道中回响起来。
洞内的托尼忍不住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双眼眼眶已然微微泛红。
电脑上的进度条此时也已走到了最后。洞穴之内最后一点照明也随之完全消失。
……
一群端着突击步枪的恐怖分子呼喝着冲进了这座洞穴，却惊讶地发现这座洞窟已经陷入了阴影之中。所有的照明设备不知为何居然全部失去了作用。而要找个那个人也完全不见踪影。
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地上倒毙的两具尸体之后，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洞窟中。却在洞窟的深处发现了一尊高大的铁甲。正自奇怪时，那高大的铁甲却忽然活了过来！只一拳就将他们的一个同伴打飞了出去，全力含怒出手，直接把一个人深深地嵌入了旁边的岩壁。
“啊啊啊啊！！！”
剩余的两个人恐惧地大喊了起来，死死地扣住了扳机，枪口喷射出了猛烈的火焰。
但都只能在那件铁甲上造成一堆更加闪耀的火花。他们的火力完全无法穿透铁甲厚实的防护，全部被弹飞到了一边。被整个套在了装甲中的托尼，宛如钢铁死神一般接近了逐步后退的两个恐怖分子。
没有任何多余的话语，他心中的愤怒已经全部灌注在了双手的铁甲钢拳之上。
顶着那些无用的火力，朝着那两个坏蛋的胸前各自狠狠砸了一拳。
这两个家伙便连惨叫都来不及喊出来一声，就和他们的同伴陷入了同样的下场。
这还不够！
托尼的眼中燃烧着近乎实质的火焰。铁甲带来的力量让他无意识地沉醉其中。
还没完呢！
还有很多没有解决呢！
第四十五章：托尼得救
斯塔克穿着钢铁战甲，沿着设定好的路线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途中来负责阻截他的人并不少，但是根本构不成一点威胁。诚然，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内，只需四人手持武器，就可以将通道占满，手上的枪支也能组成一道绞杀的火力网。里面的人想要冲出来，就必须通过眼前不薄的弹幕攻击。
想法是很好的。但前提是，他们的火力要能够突破对方的防御才行。
林恩保持着隐身的状态，站在了这群家伙的身后别问为什么不是斯塔克的身后，穿着铁甲的斯塔克不怕，可没准备任何防护法术的他还是要忌惮一下那些弹幕的。而且站在这个视角，也能更加直观地看到这具战甲的战斗情况。
尽管林恩已经很努力地再认知这个世界的科技了，但这个人类天才依然能够带给他惊喜。昨晚林恩回去之后，立刻就依葫芦画瓢，将那一份装甲的图纸完整地复制了下来。可对于战甲的认知，始终还是不及其创造者的。他认知中只是一套变体的机械齿轮甲，可在托尼的手上却能够发挥出好似传说中的【魔像装甲】的威力！
当然，这具简陋的战甲不管是从威力，还是功能上都比不及传奇品质，造价上百万金币的【魔像装甲】。可是其设计思路却隐隐相合。
普通的战甲，哪怕是魔法战甲，都不具备直接提升主人战斗力的功能。充其量是在增幅防御力，元素抗力，法术抗力，对异常状态的豁免上有着更多的建树。装甲甚至不及盾牌，毕竟盾牌还能配合【盾牌猛击】【眩晕盾击】等系列战斗技巧发挥作用。唯有【魔像装甲】，根据魔像的特质制作出来的战甲，哪怕里面什么都没装或者装了个死人，都能继续作战。抛开内部主人的战斗力，其本身的力量就已经达到了中阶（8级）的水准。
哦，不知不觉又走神了。
林恩晃了晃神，再注意旁边的时候，就看见身边的十几个人已经全被那具铁甲给干趴下了。
实力还不错嘛。如果好好发展的话，也是一样不可多得的珍宝。林恩已经瞧上了这份技术，但他也很清楚，自己在这个世界科技理解上的薄弱，是无法独立完成后续演变发展的。
如果只是一份图纸的话，他只要回去以后，从幽暗地域里“救赎”几个灰矮人铁匠回来就行了。灰矮人的工艺虽然和地表的金矮人，盾矮人不一样，但水平却是丝毫不差的。这两个人花了将近一星期完成的任务，其实一个灰矮人工匠花三天就能完成了。至于能源方面，用魔法取代他们用的电力也未尝不可。
托尼斯塔克。他又深深望了那个男人一眼。
之前的人工智能贾维斯就给了他很深的印象，再就是现在的战甲。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一座刚刚开挖的矿脉，起初的一点惊喜之后，是越来越多的惊喜，直到现在也不曾让他感到乏味，并且好像还有更多的宝藏深埋入未经开发的地下。如果可能的话，林恩更是愿意将斯塔克也发展为自己的眷属！
这样有趣的人才不应该受限于人类短暂的寿命，更不该被**的衰老所影响。
但他又看出了这个人类的内心是极度的骄傲，像是卷册龙俯视其他真龙一样，将自己的位置摆的极高。从这一星期的囚禁里能看出，他不是会受武力威胁的人，也不是甘于屈居人下的人。指望他成为自己的眷属，还不如他自己多花几十年的时间来从头到尾学一遍这里世俗的科技树。
最多，最多以后可以试试用魅惑法术，诱导他帮忙做些事。
比如开发一套可以给真龙用的战甲！
……
清理干净了洞**所有的敌人之后，斯塔克终于找到了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伊恩。
伤口就在他的前胸，血已经流了很长时间了，身前的衣衫和身下的布袋都已经被血液染红。他的脸色很苍白，却在看见斯塔克靠过来的时候露出了欣慰欢喜的表情。
“斯塔克。”他的声音很轻，双眼已经开始迷离。
托尼俯下了身子，伸手打开了脸部的面罩。林恩觉得他已经看出了对方不久于人世。
“快点，我们该走了……就当是为了我，快走！我们说好的，按计划来。”
起初还略微高昂的语气，到了后来就成了近乎恳求一般的低声。他似乎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言语的拙劣和手脚的无措谁都能看的出来。他成了一个半大的孩子，在面对生死离别时不知所措，只知道低声挽回着不可挽回的事。
被包围在铁甲中的托尼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倒是已经气若游丝的伊恩脸上缓缓露出了解脱的微笑。
“我一直以来，就是这么计划的，斯塔克。”
“不行，你还要去见你的家人呢！”
伊恩的笑容逐渐敛去，无神的双眼再次升起了亮光，仿佛在追忆着什么。
“我的家人都死了……我这就去见他们了。斯塔克。”
“没事的，没事的。这就是我想要的结局。”
“这就是……我想要的。”
残留的生机随着最后几句如同梦呓一样的低语，迅速地从这具身体中消退。笑容再次升起，随着再次露出的笑容，死人一样的灰败爬上了他的双颊。
他的时间要到了。
托尼不知为何也跟着他笑了起来，笑了几声后再用郑重的语气说道：
“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伊恩。”
“那就珍惜你的生命，别让他荒废了。”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这位勇敢的人便含笑而逝了。
斯塔克的眉眼变化了一下，刚刚笑容的痕迹在他的脸上消散一空，哀伤刚刚露了个头又被憋了回去。他的状态变回了和之前一样的情况展现出的是钢铁般的坚定。
他拉下了钢铁的面罩，最后再侧头望了好友的面容一眼，就大踏步冲出了洞穴。
确认了他离开之后，隐身在旁多时的林恩才显露出了自己的身形。二话没说直接拉开了一个传送门，再伸手提起了伊恩，迈步回到了所居的仓库。空着的另一只手一翻掌，往手上“尸体”的脑门上拍了一个【治疗轻伤】。
不多时，已被托尼确认为死亡的伊恩再次悠悠转醒。
刚一醒来就听见旁边传来了一句话。
“从死亡的彼岸回归的感觉如何？伊恩先生。”
第四十六章：成为我的仆从吧
林恩的话语中仿佛带着一股魔力，直接驱散了还笼罩在伊恩心里的迷雾。
他的心里一惊，一翻身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爬起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居然是又半弯下了腰，一手扶住眼镜，另一手屈肘在身前上下左右不住晃动，似乎是要抵挡即将落下的鞭打，又似乎是要遮挡住自己的视线。
“这里没人会打你。”林恩又说了一句。
听了两遍之后，伊恩终于确定了说话的是个少年的声音，而且用的也不是他惯常听见的普什图语或者达理语，而是一口带着英伦腔的英语后，才小心翼翼地把手臂放了下来。等了半晌后再慢慢抬起头，看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
林恩端坐在一张靠背沙发上，双腿叠放翘起，两手抓着两侧的镀金扶手轻轻摩挲着，全身十分自然地展露出了一股难言的贵气。他用一种审视的眼光观察着伊恩，目光丝毫不加掩饰，让刚刚才逃离火坑的男人又感觉通体一阵冰凉。但好在除了这张刚刚买回来的沙发之外，周围的其他物件还保持着原本仓库的风格，没有再给他施加下更多的压力。
“你……您是谁？是您救了我吗？”
尽管对方看起来出奇的年轻，可那份高贵难言的气场，就让伊恩很自然地用上了敬语。
林恩很满意他表露出的这份态度，这才是凡人在面对真龙时应该表现的。不枉他故意摆出了这份姿态来。
“是的。我拯救了你。”
“十分感谢。”伊恩想要躬身致谢，林恩却抬手制止了他。
“你不会以为，我是无偿拯救了你的性命吧？凡人。”
伊恩心里一凛，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温良恭谦的样子。
“那么您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但如您所见，我身上除了这身破衣服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这我当然知道了。但我说的可不是那些实质的财富。”
座椅上的少年嗤笑了一声，翘着的腿放了下来，眼神更是变得如鹰隼一般犀利。伊恩被看得感觉更加地不自在了，他甚至有点想念原来的生活，虽然是又打又骂的，但也总好过现在这样被目光一点点凌迟的感觉来的好吧。
伊恩低下了头，闷声不说话。这幅拒绝的态度让刚刚对他有了些好感的林恩感到了一点失望。
林恩打了个响指，一个透明隐身的小家伙就从他的身边跑了出来，无声地跑向了旁边的工作台。
这是【隐形仆役】，一个非实战类的一环法术，产物就是这样一个看不见的小家伙。它没有任何的战斗能力。因为根据数据算法来，它的力量值只有区区2点，几乎达到了属性的下限。同时又因为没有心智，不具备思考能力，所以平时的工作只能是打开普通的门，抽屉，盖子等。在冒险中还能负责于战场上拖回昏迷的同伴，作为斥候探查一些小型的陷阱。
本来这个法术确实是挺无用的。但林恩此时正缺少足够的仆役，才不得已召唤了一个，来为自己干点跑腿递东西的小事。
低着头的伊恩眼前突然飘来了几张图纸，他下意识伸手一接。却突然感觉不对，再抬头一瞧，却发现林恩还维持着原来的坐姿，坐在沙发上凝视着他。
那这几份图纸是谁递过来的！
一贯相信科学的伊恩心里突然相信起了鬼这个概念。
再细细一看，又给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不就是斯塔克在那个洞穴里画的战甲图纸吗？！怎么会落到了他的手里！
难道斯塔克最后没有逃出去，被捉住了？所以这套战甲的图纸也被抢走了吗？看纸张，这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份了，是又被重新复刻了一次吗？
“托尼在哪里？托尼斯塔克在哪里？！你们把他怎么了？！！”
伊恩失控地挥舞着手上的图纸，也顾不得害怕眼前的少年了，直接开口大声叫喊了起来。
“托尼斯塔克？不知道。可能正在回家的飞机上吧。飞机的速度可赶不上我带你回来的方式。”
“回家？不……等等，这，这里到底是哪里？！”
“你终于想起来问这个问题了？我还以为你已经弄清楚这是哪里了，聪明人。”林恩抬起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双眼忽闪了一下。
“怎么说呢？美国，纽约，曼哈顿，地狱厨房，龙巢。”
“这里是美国？我，我这是死了吗？”
当听到美国这个词的时候，伊恩的双眼就差点没从眼眶里弹出来了。怎么会莫名其妙到来美国了呢？我之前可还在阿富汗呢？巨大的反差让他情不自禁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能让人哄堂大笑的问话来。
林恩没笑，反而认真地朝他点了点头。
“嗯，死了差不多半分钟时间吧。时间再长点，我可就救不回你了。”
“！！！”伊恩被这个重磅消息震慑住了，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倒在地。
林恩勾了勾唇，一派轻松自然的表情。
可实际上为了救这个男人，还不能随便暴露自己的存在，他可是废了不少功夫呢。
首先打开一个对应的传送门，这在那种乱战的场合，只要拿捏好分寸就不会被发现。接着使用二环的【幽灵手】，创造出一个飞行的透明虚体手掌来，穿过那个传送门。最后再通过这个没人能够察觉的小手在伊恩身上施加了一个超魔后延长了一倍时间的【延缓死亡】神术。
也算是伊恩运气够好，身体没直接被人给打成了筛子，所以【延缓死亡】还能保存下他的生机。接着再在法术持续时间结束之前，用治疗类的神术将被强行保留下的生机稳固住，他的命就算是救回来了。
从头到尾就没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戏码，但也足够唬人了。
但就算不是起死回生，为了救他林恩也用了不少的法术，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这一趟什么都得不到的。
一直翘着的腿平放了下来，微微向两边岔开。林恩的身体前倾，双手从扶手上撤下，改用手肘抵在了膝盖上，手掌合十抵在了下巴上。
“喂。”
“什么？”伊恩回过了神，神色复杂地看向了他。死而复生什么的，还是不能接受。
“我救了你的命，你作为回报，成为我的仆从吧。”
第四十七章：设计战甲
伊恩听到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当然就是拒绝啦！
但林恩不容拒绝的口吻，又让他的话如堵在了嗓子眼，卡在了舌头尖一样，怎么也没发吐出一个“no”来。
于是他的态度也缓和了一点，其实是在心里自己说服了自己。毕竟对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不能就这么直接地拒绝吧。抱着侥幸的心态，伊恩开口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您打算要我做什么呢？”
“你们有一句话我很赞同。‘知识是人类最大的财富。’既然我给你的，你无法用实质的金钱来偿还的话，就用你的知识来还吧！”
伊恩一听这话，全身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越加紧绷，内心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之前的十戒帮再威胁托尼帮他们制造导弹的时候，口吻也和现在一样温和。在那样混乱地区混迹的久了，人可是不会再被轻易骗到了。再结合手上的这一搭重新画过的图纸，呵呵，他可不信对方是什么善男信女。
果不其然，林恩接下来的话就直接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我需要你帮我改良你手上的那款战甲，它的设计思路不错，但是缺陷还太多了。我要你帮我弄出一个实用的图纸来。照着我现在的体型。”
“那你不该找我。”伊恩冷笑了一声：“你该去找托尼斯塔克，他才是负责制造和设计战甲的人，我只是个负责帮忙打下手的而已。”
“你以为我不想找他吗？他的命已经被另一群我不喜欢的家伙给预定了。”
他撇着嘴小声抱怨，心中又给神盾局的那个黑心局长记了一笔。
“那么你……”
“我不同意！钢铁战甲是斯塔克的心血，我是不会帮你制作它的！并且你休想让我再任何地方帮助你，不管是制造还是改良！”他将那叠图纸狠狠撕成了碎片，再向头顶一扬，碎屑如同雪花一样飘飞，落得满地都是，其中一片正好挂在了他的肩头。
拒绝完之后，伊恩的心里是一阵悲凉。有现成的图纸在这里了，其实有他没他都是一个样的。
有了这份详细的图纸，只要再找一个工业水平合格的工厂就可以完成所有部件的组装工作。根本不需要像是当初那样艰辛，只有两个人纯手工操作。
这幅战甲唯一的问题，只在能源上而已。当初给它充满了电，也最多能运行十几分钟，之后就会瘫成一团，成了使用者的负担了。不过这个问题其实也很好解决。在见识过斯塔克给自己做的小型反应堆之后，伊恩就明白在斯塔克的眼里并不存在这个问题。那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帮斯塔克掩盖住小型反应堆的存在。
他的心里又想到了赴死这个选项。
但这回他连死这个选项都没有了。
“死犟的脑袋。”
林恩骂了一句，懒得再说废话了。劝估计是劝不动了，想要他真心实意的配合不可能了。那就只好用另外的法子了。总之真龙是不可能做亏本的买卖的！
即兴超魔【法术延时】！
一环法术【魅惑人类】！
指尖射出的法术射线不偏不倚地击中了伊恩，惑控派系的魔力侵入了他的大脑之中。这位物理学家的心智虽然之前有过了一次蜕变，却还是没达到足够高的水准。要知道连科尔森那种特工标杆都抵挡不住林恩的魅惑法术。更何况是他呢？
他捂住脑袋躺了下去，想和那股强大的魔力进行一番抗争。最终连声都没多吭一声，就宣告了抵抗的失败。
等他又一次从地上爬起来之后，脸上已经挂上了之前看斯塔克时才露出过的温和微笑，态度也变得极为友善了起来。
“我不想这样的，谁叫你连救命之恩都不想回报。”
林恩嘟囔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像对待老友一样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帮他摘去了那片纸屑。一旁的隐形仆役十分识相地收拾完了一地的碎屑后，又回到了工作台，找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图纸重新递了过来。
“帮我改进它好吗？朋友。”
“当然了，我的朋友。你救了我的命，我很乐意为你效劳。”
伊恩满脸笑容地回应了林恩的请求。双手又一次接过了那一份图纸，内心此刻的挣扎在法术的压制下，仅仅能通过颤抖的指尖看出来一点蛛丝马迹。
中了魅惑法术后，原主的记忆并未消失，但态度已经强制被转变为了友善。虽然其中当然有着拒绝的可能性了，但林恩的魅力属性可是远超伊恩的，再拿出救命之恩这样沉重的砝码，天平的结果便必然是如此了。
“不用着急，时间可是很长的呢。”这次魅惑用上了超魔技巧，可是会持续足足十八天呢！
“放心，我会努力做到最好的。”
“这我当然知道了。哦，对了，记得最好做成可调节尺寸的。另外外面的那个家伙叫莱斯，缺人帮忙的话，找他就可以了。”
交代完了一切，林恩心满意足地走到了仓库后边，开始补觉。这几天可把他累坏了。
……
托尼惊恐地大叫着，从天空坠落了下来。
幸好他的下方是一大片沙漠，有了这些沙子的缓冲和铁甲的防护，托尼受到的坠落伤害没有那么严重。
但坏消息是经过了连番的折腾，这具临时拼凑起来的装甲终于寿终正寝，在坠落的同时解体成了一地的零件。
“呸，呸”
托尼用力吐了几口沙子，双手发力将陷下去的半个身子努力往外拔。费了半天的劲，才让自己钻了出来。
他刚想笑几声，抒发一下重获自由的欢愉。但回首看了眼附近一望无际，到处看起来都一样的沙海，刚刚升起的一点开心就荡然无存了。眼见这一片似乎永无尽头的沙漠，心中有的只有绝望二字而已。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还没等他开始悲叹命运的时候。一阵熟悉的螺旋桨旋转声就在他的头顶响了起来。
忍着刺目的阳光，托尼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架美军基地的直升机正在他的附近缓缓降落，在机舱门露出头来兴奋呼喊的，正是他的老损友罗德。
等等。
罗德旁边坐着的那个。
就是那个笑得一脸温和，看起来就是个老好人的家伙是谁？
大沙漠里穿黑西装不热吗？
第四十八章：林恩要出门了
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办，才是御下之道。
不过魅惑的持续时间最多就只有十八天而已，短短十八天的时间，到底能整出个什么样的东西，就只有天才知道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托尼斯塔克那样的天才。
总之，那张从神盾局手里得来的黑卡，林恩是放心地交给了伊恩来支配。莱斯虽然对失去了才掌握了不到一天的财政大权，对伊恩有点意见，但总归是不敢在林恩的面前发牢骚的。只是私底下对着忙活的伊恩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成天在那里指手画脚。
伊恩倒是没受什么影响，当初抓他的恐怖分子可比莱斯狠多了，这才哪里到哪里啊。反而是被林恩“凑巧”撞见了几次后，被骂的狗血淋头的。事后却还是那样。
而被神盾局联合军方救回来的托尼斯塔克，总算是在伊恩从网上购买需要的器械和材料的那段时间里从国外飞了回来。
一下飞机居然就火急火燎地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在万众瞩目之下，这位花花公子很罕见地严肃起了自己的态度，当着一堆媒体记者的面，作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感觉他失心疯了的决议。
他居然决定要关闭斯塔克集团赖以发家的武器制造部门！
这让原本随着他归来而平息下来的浪潮，再次掀起，而且达到了比前一次还要高的高峰。
而这浪潮之下的暗流也远比其他人能想到的更加复杂。尼克弗瑞更是在感慨惊讶之余，又一次将注意力投注在了宅在仓库里不出门的林恩身上。别人不清楚林恩的底细，这位心思阴暗，知道一切内幕的局长可不一样。他很理所当然地把托尼的反常与林恩的控制心神能力联系到了一起。
于是科尔森便提前获得了组织一个独立小组的权力，他的任务只是要停留在纽约分部，实时监控一切有关林恩的消息。
……
“买回来了吗？杰克。”
强尼扭头看向了坐进副驾驶的同伴，一手轻轻揉着肚子。杰克朝他翻了个白眼，从手上提着的一大包东西里分出了一半，递给了他。强尼也兴致勃勃地接了过来，可打开一看，脸就苦了下来。
“又是这一套！黑咖啡，甜甜圈还有油炸的热狗。就没有别的东西可吃了吗？”
他嘴上如此抱怨着，手上的动作却丝毫不慢。强尼直接从袋子里抓出了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热狗，张嘴咬了下去。涂抹在面包表层的厚厚一层的番茄酱与沙拉酱，与唇齿咬合间刚炸好的香肠里流出的肉汁混合在了一起，油香四溢，一点没漏全都流进了他饿了一个晚上的肚子里。
杰克看着他低头猛吃，自己却一声不吭地捧着咖啡小口小口地喝着。这是他们间的小默契，每次他出去买早餐的时候，监视的任务就全交给了强尼一人。等他回来以后，强尼吃早餐休息，就轮到自己来监视。
可实际上也没什么好监视的，目标所在的那片区域里据说就两个活人。而每天出来活动的家伙就那一个，进进出出的其实也和他们一样是在买些吃喝的东西，最多还会带些地狱厨房的“特产”进去。有几次他去买早饭的时候，还碰巧遇见过那个叫莱斯的家伙，虽然人混了一点，但是处起来还是不错的。
只是他时不时会拿出点粉来的习惯，让杰克很是受不了。
一旁的咀嚼声响了两三分钟后就停了下来，强尼也开始小口喝起了杯子里的咖啡。
杰克瞥了一眼被他丢开的袋子里，里面有两个甜甜圈只被咬了两口就扔了，不禁挑了挑眉毛看向了强尼。
“别这么看着我。每天都吃这些……我练出来的马甲线都没了好不好！”
“你别和我抱怨啊。这块地方我转了几圈，就那么几家卖吃的的干净地方。其他的地方卖的东西，我估计你也不会吃。就这几家的肉和面包确定是干净的，你要是不吃，就只能等中午交班回总部了。但科尔森长官是肯定不会理解你还饿着的肚子的。再等报告结束之后，你说食堂还有没有饭菜剩下呢？”
杰克解释了几声，他的新搭档就安静了下来。但是这些天积累下的怨气被激起来之后，一时半会儿还是消不下去。
“可是我们每天在这里，除了吃垃圾食品，看那个蹩脚混混走进走出，一点目标的影子都没看到啊。他也太安分了！不是说是什么危险目标吗？为什么不派人把他直接抓回总部，还放任他在这里……”
“强尼！你的特工等级是多少？”杰克忽然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还问了这么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三级。去年刚刚升的。”
“那你知道我的特工等级是多少吗？”
这个年轻的特工摇了摇头。
“我也只有三级。那你知道每天和我们两班倒，还有另一个出口那边同样两班倒的四个特工是什么等级吗？”
“……也是三级？”强尼感觉自己抓住了点什么。
“我们的长官是六级特工，是直接受总部管辖。就连分部长对他都没有指挥的权力。但他来这里之后，做了些什么？做的就只有选了我们八个不上不下的三级特工，在这里监视一个只有画像的目标。”看着强尼若有所思的眼神，杰克停顿了一下，摸了一把自己的络腮胡子，才继续说道：“所以我们的任务真的只是监视吗？”
“我不知道。”
“你是去年晋升三级的新人，我是停在这个等级六七年没升任的。其他的人也差不多都是这样，不是刚刚升上来的，就是卡了好几年升不上去的，甚至是有过污点的。”
“……”
“再告诉你两个消息。之前有过几个特工试图潜入里面安装监控设备，结果现在还在医疗部接受精神治疗。还有一支军方的特种部队强闯过……他们的尸体还是前几天才被人给领走的。”
强尼仿佛明白了什么，干脆地闭上了嘴，将身子缩进了座位。杰克叹了一口气，也结束了自己还没说完的话。
有些话不说会更好些。说出来了，对大家都不好。最好就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只要里面的目标继续不出现，那他们的长官也不会让他们主动做些什么去激怒对方。
但这样的念头才刚刚闪过，杰克和强尼的目光便呆滞了下来。
那个一直不出现的目标人物居然主动从仓库里走出来了！
第四十九章：上街
车里的两个特工整个都呆住了。
希望你出现的时候你不出现，不希望你出现的时候，你还偏偏就出来了！
“那现在怎么办啊？”
强尼有些慌了，手掌下意识摸上了腰间的配枪。杰克连忙制止了他的鲁莽举动。
“别擅作主张！现在快点呼叫纽约总部，通知科尔森长官！就说目标人物试图走出目标区域了！询问下一步指示！”
“好，好……好的！”
林恩不急不慢地走出了自己的领地。随意地扫了一眼旁边车里那两个手忙脚乱的家伙，也不废话驻足，直接越过了这辆在这里出现过好几天的汽车。径直朝着地狱厨房外真正繁华的市区走去。
在外面监视的这帮人的存在，莱斯早就已经告诉过他了。但是既然他们老实本分地没有越界，只是在龙巢的覆盖范围之外建立了监视，他也就不多理会了。人类对于比自己强大的事物总是有控制欲的，即使是控制不了的，也会保证自己能够随时观测到它们的动向。
在原世界的真龙们也是这样。虽然看起来很是逍遥自在，但属于真龙们的时代早已过去了。凡人们的时代容不得真龙们任性地生活。化作人形生活于凡人之间的善龙们，其实都要在几个著名的强大神殿备案注明身份信息。就是那些猖狂一方的邪龙也都必须接受来自邪恶阵营的支持，才能得以在自己的领地立足。哪怕是数量稀少的宝石龙也同样会处处受到节制。
就是林恩其实也已经习惯了来自教会内部因为他的种族，而对他产生的或明或暗的猜忌。他常年外出寻找珍惜的法术或是不为人知的神秘，除了自己的病态**之外，未尝不是一种将自己从教会内部的斗争中摘出来的做法。
不然以他的实力，也不至于这些年了，依然只是个外派的人员。如果他是个人类的话，凭借四环奥术施法者和三环神术施法者的地位，只要谋求到一个神奥同修的进阶，那未来至少是一个地区主教起步。
咳。有些扯远了。
林恩这回一反常态的离开了自己的领地，只是为了要采买一些东西。也就是对于施法者来说必不可少的施法材料。
诚然，林恩有着名为【施法免材】的专长。但这个由奥术施法者们开发出来的法术，其实只能省略掉那些价值在1金币以下的施法材料。比如释放【火球术】时手上要抓着引燃用的蝙蝠粪，释放【牛之力量】的时候必须要先收集几根公牛的毛发或者牛粪……这对于施法者来说未免太跌份了。
想想吧，一个自诩高贵的法师，尤其是一个掌握着高环法术甚至传奇法术的法师，身上却一直带着硫磺，油腻，各种粪便和草药的气味。那他到底是混迹于自然中的德鲁伊还是法师？【施法免材】这个能力的出现，就是为了避免这种尴尬的情况发生。
但是在更加昂贵的施法材料上，却一点都没见要松口的意思。
四环【石肤术】，是法师们尤其喜爱的防护法术，可是它的施法材料居然是花岗岩和钻石磨成的粉末！一份材料的价值就高达250枚金币！三环的【传送预知】，可以防护自身被突然传送而来的敌人偷袭，需要的法器是价值500枚金币的白金沙漏。还有之前林恩想要释放，最后却被古一给制止了的【操纵死尸】，也需要品相足够的黑玛瑙。
还有很多很多……
奥术确实是一个没钱就玩不起的东西（无奈地摊手手）
林恩本身的宝藏里有不少的宝石，但是很大一部分和所有的法器一般都是放在贴身的次元袋里的。而那个次元袋嘛，自然是随着其他的魔法装备，被他穿越而来时经历的那场剧烈的魔法波动摧毁得一干二净。里面的东西多半散入了虚空之中。
平时还好说，他这段时间来使用的法术要么是不需要材料的，要么就是材料可以被【施法免材】省略的。仅有的【探知】也用了这个世界找到的镜子成功代替。总算是没出现什么大问题。
可是自从他在那个洞窟里，看到开着钢铁战甲杀出去的托尼斯塔克之后。冥冥之中，卷册龙的特殊感应预知能力便一直在散发着微弱的警兆。这份预警并非是对于那天所见到的铁甲，也不是对于他所见过的神盾局一众特工，而是一种似是而非的感觉，未来可能会碰到他现在不能力敌的敌人。
于是乎，一直沉溺于研究和探索的卷册龙，终于把重新战备的方案提上了计划之中。购买那些珍贵法术材料，订做昂贵的法器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
反正这一切都是可以用神盾局给的那张黑卡付账的。他是一点都不心疼。纸做的货币，只能看到数额的货币，在他眼里都不算是钱！
他一点也没掩盖自己的踪迹，从地狱厨房出来以后，兜兜转转地就走进了曼哈顿更为繁华的商业区。径直走进了这里最有名的珠宝店和金店。谁叫那些施法材料和法器多半都逃不出金，银，铂金，宝石的行列里。说实话，有时候林恩都会怀疑，是不是由于最开始的魔法起源里也有真龙的关系，所以奥术施法者们才会尤其偏爱这些珍贵之物。
两家店的经理一开始都是看林恩这幅人类外表年轻，接待时并没有那么尽心尽力，直到林恩掏出了那张黑卡之后，他们的态度才转变为了林恩以前看过的那些材料店里奸商的样子。一个一个腆着脸要把东西卖出去，折扣和优惠甩得满天飞，哭惨抱怨样样都来，可实际上他们会赚的少了才怪！
以前林恩为了努力保全自己的财产，和那群无良奸商可以从早砍价砍到晚。为了几个银币的出入，就敢抓着镰刀威胁人。但这回嘛，反正不是自己的钱！砍起来就没有原来那般不折不挠。
饶是如此，当他从交易的金店里走出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全暗了下来。不过周围的参天高楼，商场商户早就亮起了自己的虹灯，这座城依旧像是未入夜一样繁华热闹。钢铁的车流在大路上川流不息，车来车往速度极快，让轿车间穿插的几辆军车也不是那么显眼了。
等等，军车？
第五十章：野蛮人的气息
林恩眯着眼，看着几辆搭载着士兵的军车从自己眼前开了过去。
如果没记错的话，之前偷偷闯入领地的家伙和他们的穿着装备都一样吧？弗瑞上次说的是什么？这个国家的军队吗？
那他们这是又要去做什么呢？
疑问在他的心头一闪而过，很快就被抛之脑后了。
看他们前进的方向，应该不是去找自己的麻烦的，那么也就不用再过多关注了。人类的事就让人类自行去解决，不管是尼克弗瑞，还是古一，不管他们知不知道神秘的存在，但潜在的态度其实都一个样让这些普通人自己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什么危险，神秘，还有等等的一切都不需要知道。只要自在地享受着这份无知平凡的快乐就可以了。
既然是象征着世俗权力的军队出动了，那不管是站在世俗一侧却不统属于任何一方的神盾局，还是从未出现人前的卡玛泰姬就都不会在此事结束之前插手。同样的也不会希望林恩插手。他自然也乐得这份清闲了，双手往裤袋里一插，找准了方向就慢慢走了回去。准备找一个僻静的地方再直接打开传送门回去。
可刚刚走了没几步，脚步就停了下来。
“这股气息……是野蛮人的？这个世界还有野蛮人的存在吗？”
……
科尔森和以前的弗瑞所做的一样，站在了一排的监视器前。心情也和当初的弗瑞差不多，是糟糕透顶。
受他的影响，在监控室里的几个技术人员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全身心都投入在了追踪目标人物的身上，不断切换各处的监控探头，保证能够看到对方的身影。
直到这时一个人影闯进了监控室，才打破了其中的沉重。
“发生了什么事？”科尔森的眉头一皱：“外面怎么吵吵嚷嚷的。”
“来自总部的急电。罗斯将军的人在这里发现了哈姆莱区发现了浩克的踪迹，目前正在往这里调派人手。”
“那么弗瑞局长的命令是什么？”
”局长的指示是无需军方的配合，也不要进行阻拦。但务必保证罗斯将军不会接触到目标人物。”
只是这样就好了吗？科尔森松了口气。神盾局不用派人肯定是那个老将军的意思，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收拾了这个烂摊子了。神盾局也乐意不用进行支援，毕竟前几次由罗斯将军组织的任务，死伤的情况那叫一个惨烈啊。特工这样的特殊人才，像那些陆军一样消耗在那样没意义的战斗中实在太过浪费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活动范围外的林恩了。他用黑卡刷的每一笔钱，其实科尔森这边都会同步收到消费记录。可是瞅着那一堆奢侈品的订作订单和几种宝石原矿的采购订单，他除了看着眼红之外，看不出一点林恩的用意来。
采买奢侈品和宝石的意图，总不会是那个家伙贪图享受吧？卷钱跑路也不大可能。
其中必有其他的意思！
但此刻也没那功夫深究了，科尔森只希望这个活祖宗快点回那个仓库里继续宅着不出门。这样对谁都好。
金店前的监控上显示，林恩在购物结束之后出来了就站到了马路边，好像是在休息。就算是看见了罗斯将军派来的军车混在车流里开了过来，也只是目送他们离开而已。从头到尾都没发生过冲突。罗斯也没发现之前害死过他一队手下的罪魁祸和他擦肩而过了。
又过了一会儿，林恩好像是休息够了，便转身朝着地狱厨房的方向转身走了，直接消失在了监控的画面中。见到了这一幕，科尔森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脸上重新浮现出了笑容。
可老天仿若要故意折磨他一般，就在他准备宣布休息的时候，另一个街区的监控下忽然出现了林恩的身影。而那块地方正好是罗斯将军带人包围的学校附近。他都能从这个画面中看到不远处停放的几辆军车了。
“呃！”一股逆血涌上了科尔森的心头。
要出事啊！
……
此刻在这座大学的某个实验室里，几个天真的人正进行到了关键的一步。
被拘束带束缚在实验台上的布鲁斯班纳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史登施加在他身上的刺激使一直被努力压制的绿巨人正在显现出来。他的皮肤逐渐变换为绿色，身躯像是充了气一样急速膨胀起来，肌肉突起变大，出现棱角，如同钢铁打造的一样，被灌入了无限的力量。一点一点的，他身上的拘束带被挨个冲破，浩克愤怒的吼声响彻了整座大楼。
林恩开启了【隐形术】，站在这座大楼前。大楼的附近已经布满了军方的士兵，人来人往间，没有一个人发现在大楼的正门口，多出了一个半大的少年。
“这股气息……这股狂暴野蛮的气息，像是野蛮人，又有点不像。难道是狂战士的【狂怒】能力吗？”
他独自思忖着。
这座大楼里有一股狂野的气息在逐步高涨起来，但距离达到威胁林恩的程度还差得远。这是他作为一个施法者的自信，在面对没有施法能力的物理职业前有着天然的优越感。哪怕里面真的是有一个野蛮人，开启了职业能力【狂暴】，乃至【大狂暴】之后，也不会是他的对手。
林恩来这里一趟无非是为了确认里面的气息是否属于野蛮人的。同时也是在判断，给自己带来警兆预示的那个存在，或者那一堆存在里，有没有这个气息的主人。总归是要来亲自探查一番后，才能安心下来的。
他就这样站在楼顶下等待着，等着这股气息攀升到最高峰。只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就在快要达到顶点的前一秒，这份狂野居然不知被什么压制了下去。宛如实质的愤怒与怪兽的吼叫声同时平息了下去，再之后这座楼里就只有三个普通人的气息了。
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我还等着看你们会弄出一个什么样的怪物来呢。
感到有点不甘心的林恩扫视了周围一圈，将所有的布置都记在了心里以后，迈步走了进去。
他倒是要看个究竟。不管是那个没诞生的怪物，还是催生这个怪物的东西，都非得弄个明白才行！
第五十一章：被诅咒的血液
等林恩不急不躁地走到了那间唯一还亮着灯的实验室时，里面的治疗也已经告一段落了。
自以为已经杀死了体内的绿巨人的班纳，还有他的女友，以及那个已经被诺贝尔奖冲昏了头的史登此刻正坐在隔壁的办公室里。被治疗折腾得全身无力的班纳靠坐在沙发上，旁边就是他的女友，二人正听着眼前的男人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言语间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还经常结结巴巴，语序颠倒。
林恩在办公室外听了一会儿就没兴致继续听下去了。这个男人的脑子明显不正常，和他以前碰到过的信神都信傻了的狂信徒有的一比，这群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的家伙，内里已经被其他的东西给更换了。很难相信他们到底是凡物，又或者已经被来自上层界或者下层界的某些生物占据了身躯。
和这种人是明显讲不通道理的，林恩也没指望从这些闲言碎语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再加上他要找的那个疑似野蛮人的目标，好像就是坐在里面的其中一人。而他的身上透露出的却是一股学者般的气息，之前的狂野荡然无存，如同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但是仔细感知却仍然能发现他的身上有一点和另外两人迥然不同之处，但这一回，这股感觉却不像是野蛮人或者狂战士的气息。而是类似一个被诅咒的群体
兽化人！
那群被【黑血之王】和【银月女神】眷顾的怪物！明明是一种疾病和诅咒的产物，居然也能自成一族了！【兽化症】宛如瘟疫一样在人类诸国与巨人族群之间传播，每年都有近百人被强制转化为兽化人的消息从各地传来。也亏的是昔日强大的巨人神系早已衰落，而人类诸神常年互斗，无法统合一体。不然以那两位神圣的神威恐怕也是护不住兽化人的存在的。
自以为了解到其中辛密的林恩瞬间没有了继续听下去的念头了。看来这种近乎自毁式获得力量的方法，不管是哪个世界，都会有人类去尝试。那个坐着的男人还算是理智的一派，知道这种力量是受到诅咒的，所以还明白要积极想办法自救。可是那个一直吵吵嚷嚷的家伙……
林恩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飘入了他的鼻腔当中。这股血腥味里带着淡淡的寒意和某种试剂的气味，看起来是被妥善地保存在了某个地方，而气息里无一例外的是有着那股诅咒的气息。
“这种力量是灾难，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卷册龙大步绕开了正在对话的三人，走向了那个存放着大量血液样本的房间。当他轻轻推开了那扇木门的时候，即使是有着丰富经验的他也不禁得一愣，甚至有一刻怀疑自己是误入了某个资深的死灵师或吸血鬼的老巢！
这个偌大的房间里陈列着数十个密封严实的冷藏柜，每个柜子里都有着大量散发着淡淡诅咒气息的血浆袋，一袋一袋排列整齐，如同艺术品一样被小心妥善地存放在里面。而柜子里除此以外也再没有其他的东西了。他试着随机抽选了其中一个，走近一看，便清楚地看见了上面写着一个名为布鲁斯班纳的名字，还有时间和某种成分的浓度。
真的是疯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古一，你错了。
这是他的第二个念头。
带领卡玛泰姬避世，放任世俗自己管理自己，将世俗与神秘分割开来，确实是让他看到了与原宇宙迥异不同，甚至更加繁荣昌盛的凡人科技文明。但那个强者却忽略了，神秘与世俗的完全割裂，也使得这些凡俗失去了他们应该有的敬畏之心，行事就变得如此无所顾忌。
研究一种类似兽化症的东西，放在原世界里，无异于大逆不道的恶事！就算操纵此事的人是某个有名的传奇大师，也会被诸神们派来的一波又一波的讨伐部队杀死。这种相当于掘信仰根基的作为，是所有的神都不能容忍的！这个世界里，虽然还没有发现有真实的神存在，但是这样破坏自己人类文明根基的做法……主持这件事的家伙难道已经做好了成为新种族创造者的打算了？
不会让你如常所愿的。
林恩呵呵冷笑一声。回头向后瞥了一眼，确认后面的三个人还在闲聊，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异样后。便在门口设置了一个【魔法警报】，设定为脑内激活。然后走到了房间的中心，释放了一个可以把整个冷藏库都包括在内的【沉默术】。最后重新在身上加持好了隐形法术，挨个走过去，打开了每个柜子，将里面安放着的所有血浆全部取了出来，收纳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种力量是不该由凡人来掌握。
他一边收取，一边在心里默默说道。
不，它就根本不该出现！
冷藏柜一个接一个地被清空，魔法沉默的效果让这块房间的所有声音都被魔法遮盖了，一点也传不出去。远处的三人也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察觉到蛛丝马迹的人。其中最有可能的班纳虽然有着多年的逃亡经验，可此时正处在身心疲惫的状态下，而且身上的病症得到治愈了，心无牵挂，反而是最无警戒心的一人。
一边的三人在闲扯着，一边的林恩在光明正大的“没收”，两边倒是互不干扰。
直到为自己快要拿下诺贝尔奖而兴奋的史登，一时口快在沙发上两人的面前说出了“实验样本”这个词，快要睡过去的班纳才一个激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等，等一下！你刚刚说什么？什么实验样本？！”
这一刻，班纳万分希望自己是听错了。
可史登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被打断了的不快，也没有做错了事情而出现的内疚神色。倒是露出了一个更加让他毛骨悚然的诡异微笑。
“跟我来吧。”
说着就带领两个惴惴不安的人走向了自己的秘密冷藏库。
可等他志得意满地推开大门，却只见得所有本该装满了血浆的冷藏柜此时都柜门大开，里面承载了他诺贝尔奖梦的血浆也全都不翼而飞了。
林恩的【沉默术】也解开了，楼下的不同寻常的警笛声再没了阻碍。
刺耳的长鸣扎进了三人的心中。
第五十二章：憎恶诞生
班纳三人被理所当然地逮捕了。
这本该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这意味着罗斯将军这些年的追捕终于有了一个好的结果。
但是将军要的是一个身具绿巨人能力的实验体！而不是一个文弱病恹的伽马科学家！
尤其是这个科学家居然还拐带了自己的女儿！
愤怒的罗斯差点没当场抄起枪来，把这个躺在担架上的男人给毙了！可碍于自己的女儿就在当场，还时不时会飘过来几个担忧的小眼神。这位老父亲总算是强把怒气给压了下来，只是在班纳要被抬走时，贴近了他的耳畔低声说了一句。
“如果你把它抢走了，我会监禁你一辈子！”
这算是他现在能做出的最大的威胁了。但看着担架上这个家伙的眼神，并不空洞，反而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坚定后，他的心里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回他有可能是真的要失去自己制造出来的“野兽”了。
这时女儿也急匆匆地从自己眼前跑了过去，心有愧疚的罗斯直接一个箭步走了上去，拦住了女儿。这个时候，也只有家人还安然无恙可以慰藉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只是他刚刚开口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就看到自己的心肝满脸冰霜地扭头怼了一句。
“你这么对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平静的话语在这个时候意味着决绝。
“他是个逃犯。”罗斯只能如此辩解道。
而贝蒂如同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硬生生挤出了一点冷笑。
“这都是你害的。你想以此给自己遮羞，保住自己的饭碗……我不再是你的女儿！”
最后一句话，她是直接贴在了自己父亲的脸上说的，双眼闪着泪光，不知是为了什么在忧伤。之后就像没看到老父亲脸上流露出的哀伤一般，回头就朝着自己的男友义无反顾地跑去。
只留下被抛弃在原地的罗斯，落寞地看着女儿的身影远去，直至最后完全消失在了眼前。老军人的眼里出现了不该有的软弱，眼泪在眼眶中也盘桓了几圈，但最终军人的强硬不允许他再露出更多的失态。
“如果你不是我女儿，你早就被捕了。”
他轻声说了一句，但声音小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
大楼里，史登是三人中唯一一个没有被直接带走的家伙。
不仅如此，罗斯还派出了另外两人留在这里看护着悲愤欲绝的史登。这个研究狂人此刻正深陷于全部血浆被盗的痛苦之中难以自拔。他怀疑过这次的失窃可能与军方有着莫大的联系，毕竟在治疗开始之前，他还确认过所有的血浆都还在。而在治疗结束到军方出现的这段时间里，这么短的时间里三人都聚集在办公室中，都没有下手的时间。
那就只可能是军方派人干的了！无耻的军方偷盗了他制造出来的成果！
性格软弱的史登此刻也有点憋不住火了，在面对留下来的女少校问询的时候，语气和态度都非常不好。
这是他仅能做的，对这群强权的反抗。
“你是说，你可以制造更多像他这样的巨人？”少校观察着周围。
“不！当然不行。我原本就只能做出一部分！现在一点也做不出来！他就是个意外！我的目标是做个更好更强的！但你们这群蠢货却把希望给毁了！”史登努力挥舞着手臂，像是在表演某出夸张的话剧，好几次都快把手掌糊到眼前人的脸上。但总在最后的关头又缩了回来。
一边的布朗斯基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非常不屑。但是被注射了开放不完全的超级士兵药剂后，体会到了超出常人力量的他，此刻正在渴求着属于绿巨人的力量。在巴西时的惊鸿一瞥，让他震惊于这种堪比神明的力量，可同时也让他对那个内心软弱，不懂得任何技巧的学者不屑。
这种神一般的力量，应该由更强者来掌握！而他自认为，就是最适合的接掌最强者之位的人选。
为此，他现在还需要这个只会大声嚷嚷，实际连一巴掌都挥不下去的废柴的帮助。
快步贴身，匕首出鞘，快准狠地捅入了背后的致命位置。
史登只看见眼前的女少校全身一震，接着就软绵绵地瘫倒到了一边。身后的布朗斯基也露了出来。
“这女的真烦人。”
已经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布朗斯基没有一点感触，他拿着一块帕子擦着匕首上的血迹，语气淡然，好像刚刚只是踩死了一只蚂蚁。史登却在这一刻被恐惧冲散了心中的愤怒。
“你杀了她？！为什么！”
他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可布朗斯基的动作更快，他歪着头抽出了腰间的手枪，直接就怼到了史登的大鼻子上。又把这个研究者逼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为…为什么这样对我？我…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看到了枪，这货又怂了下去。
“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你要做什么……我想得到你从班纳体内提取出的东西。”
“可是，可是你也看到了。这里的冷藏柜，这里刚刚失窃了！就在你们进来之后，所有班纳的血浆全都没了！全被偷走了！”
布朗斯基一口啐在了史登的脸上，一只脚发力踢在史登的座位底下，金属的椅腿被直接踹断。椅子整个失去了平衡，史登大喊了一声，重重摔在了地上。还没等翻身按摩一下剧痛的背部，布朗斯基的另一只脚又踩在了他的胸口。他就像是个被翻了身的乌龟，动弹不得。
“见识过那样的力量，难道你就不可能在别的地方再保存一些吗？”
“我……我确实。”
手指按上了扳机，清脆的金属音传入了史登的耳中。
“有！还有！刚刚班纳来治疗的时候，我取出了一部分他的血浆！就在实验台那里！”
“好的。那就把那些东西给我打进去吧。”
布朗斯基松开了他的脚，示意史登从地上爬起来。被打服了的史登只得唯唯诺诺地答应了。
随着机器的再次启动，被诅咒的血液也因此注入了新的身躯之中。和原本的超级士兵药剂半成品混合为一。
半晌之后，正在往领地走去的林恩再次感知到了那股被诅咒的狂野气息，从背后的区域里冲天而起。
比之之前更加狂暴邪恶。
第五十三章：祸乱
远处的爆炸声开始此起彼伏地出现，时不时炸起的剧烈火光，在林恩的眼中就和仲夏节晚上，神殿上空会燃起的焰火一样。只不过知识神殿燃起的焰火，是代表了新思想新知识出现时的思想火花，而这里的则代表了灾祸。
这东西会惹出大麻烦的。
林恩低头看着手里握着的一个血浆袋，虽然在经过仔细察看了之后，确认其中并未含有任何神秘的因素，可是诅咒的气息也并没有因此而消退。这份血浆袋里蕴含着让真龙都有些毛骨悚然的狂暴力量，隐隐呼应了他血脉之中某种古老的仇恨。
那是破晓年代末期，作为大陆霸主的龙之帝国与和新兴的巨人帝国之间的惨烈战争中产生的。那场持续了将近一千年的大战，却导致了两个全盛的帝国同时衰落，新兴的霸权为精灵们所获得。但从战争中产生的仇恨，却深深印在了每条真龙的灵魂和血肉之中。
会是吗？这份血液难道会使人类变成巨人吗？
不是转化为兽化人，而是转化成巨人？？
……
不过也没差了。
兽化人纷纷杂杂，只有熊兽化人天性善良。
巨人种五花八门，也就风暴巨人本性纯善。
至于其他的那些，他们恐怖的传说在费伦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了，经常作为新晋冒险者成为英雄道路上的踏脚石。
林恩本来是不想插手这件事的。起初也就是在感知到了类似野蛮人的气息才过去看看的，纯抱着一颗好奇心。只是后来发现不对了，才出手收走了那些气息不对的血浆袋。其中有着一点点的好意，也存了半分私心。但他觉得就算是古一知道了这件事，应该也不会找他的麻烦吧？毕竟这不能算是什么坏事。
可是，终归是百密一疏，漏掉了一些。
而造成的结果也和他想的差不多，那点漏网之鱼确实造就了一个到处破坏的可怕怪物。不知是兽化人，还是巨人，反正城中集中来的那点世俗军队，完全无法阻止他的肆虐。想想也是，在原来世界里兽化人或者巨人如果陷入了狂怒之中，就算是掌握了最多战技的战士，英勇无畏的圣武士也会选择暂避锋芒。
但这并不包括施法者们，不是吗？有准备的施法者总是同阶之中的最强者。
“怎么办呢？要不要去帮忙呢？”
用着吟唱戏剧一样的声调，林恩一边说着，一边慢慢走向了远处爆炸迭起的受灾街区。
就去看一眼，打的赢就打死了带回去，打不赢就走。反正也不是自己招出来的烂摊子。
周围蹲守的特工脸色一苦，看着林恩越走越远的背影，还是遵照了原先下达的指示，紧紧跟在了后面。
……
布朗斯基，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他为“憎恶”了。
身为人类时的软弱名字，怎么配得上已经成为陆地神明的他！
钢筋水泥的建筑在他的铁拳下和纸糊的没有任何差别，路边的汽车只不过是随手就可以掀翻的玩具。看着惊恐地四散而逃的路人，他们看着自己如同看着怪物一样恐惧的目光，让他更加兴奋快意。亲手撕裂了人体，双手沾满了人血之后，心中的暴虐情绪高涨，如同喝下了火烧样的烈酒。来自周围“蝼蚁”的恐惧，就是最好的助兴剂。
哒哒哒！哒哒哒！
周围昔日的同僚和云集而来的警察在对他不停地射击，但枪械已经射不穿他厚厚的角质化皮肤，金属的弹头碰撞了上去只会在瞬间被挤压变形，掉落在了周围地上。
看吧！看这神一般的力量！
憎恶和野兽一样嘶吼着，满足地看着蝼蚁们瑟瑟发抖的样子。
咻~某种物体快速划过空气的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感官敏锐如野兽的憎恶第一时间就分辨出了，那是一枚反坦克火箭弹。可他依然不躲不避，直接扭身抬手一抓，从半空中把那枚寄予了厚望的飞弹截下。在对方失望的眼神之中，又一把把火箭弹拍在了自己的脸上。
轰！浓缩的炸药直接在他脸上炸开，火焰如雨点四溅。
“哈哈哈~哈哈哈~”
更加猖狂的笑声从火焰中传了出来，憎恶狞笑的丑脸浮出了周围的火焰。借着明亮的火光，所有人都看清了他此刻的丑恶面容，以及那分毫未伤的皮肤。几百度的高温居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点伤痕，棕黄色的皮肤上只多了些脏污的灰尘而已。
憎恶再次开始于马路上冲锋，阻挡的车辆纷纷被抛飞到了一边，不是被砸成了一堆废铁，就是炸成了一团火球。在直升飞机上监控着一切的罗斯也不得不下令，赶紧让他的士兵撤离战场，免得出现更多无谓的牺牲。
只是这些士兵比之直升飞机上的那位更明白军人的职责。看着周围慌乱逃散的人群，几个士兵毅然决然地继续开枪朝着憎恶猛烈攻击，吸引他的注意力，坐在前排的驾驶员也发动起了车子，朝着人群更加稀疏的地方飞速驶去。军车在那位驾驶员的操控下穿过已经化作火海了的街道，尖锐响亮的喇叭一直按个不停。
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他必须每次都要按到最底，这样声音达到了最大的喇叭才能提醒周遭慌乱的群众赶紧离开这边，那个恶魔就在这里。
憎恶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身体力量的增长削减了他的大脑体积，他的思维已经被杀戮和暴虐完全侵占。一心只想要杀死在前面不停挑衅他的那几个蝼蚁。军车越开越远，周围渐渐看不到有惊慌失措的人了。
但他们也终于开进了一条岔路。
前方的道路已经被停放的车辆给堵死了这些车辆的驾驶员们在听到了远处军车的示警后，立刻抛开了自己的爱车四散逃命了。却留下了这样一座无处可逃的坟场，给了这些为所有人求得一线生机的人。
憎恶放慢了脚步，一步步逼近，车上的士兵这时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了惊恐的喊叫声。这又一次刺激了憎恶的大脑，他狂笑着踩向了旁边一辆出租车的车头，将那辆车踩得倒转飞起，然后双手轻松接了下来。
“再找个更能打的来！”
怒吼声中，变形的出租车朝着这几个大兵身上狠狠砸了下去。
啪！空中陡然传来了一声闷雷般的炸裂声。
第五十四章：杀憎恶
被凌空砸下的出租车不知被什么东西，从中间平整地割裂成了两半。
不只是如此，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憎恶也不知是怎么了，也是一声痛嚎，接着朝后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停了下来。
“发…发生了什么？”
已经心生死志的几名大兵被突如其来的拯救弄懵了，一时间居然忘记了逃跑，而是傻愣愣地坐在车上相互问了起来。
“还不走吗？再不走，他可就要缓过来了。”
一个清亮的少年音从他们的背后传来。大兵们闻声转头一看，这才发现他们后面的那辆车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半大的少年，穿着一身休闲服，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懒散的模样。但是独特的气质，超凡的外貌，再加上他全身上下居然一尘不染，脸上也不见半点惊恐之色的表现，使得林恩立刻被几个大兵认成了赶来支援的人。
“请问您是……”其中一个大兵小心翼翼地问道。
“逃跑了还这么多问题，嗯，我找找啊。”
林恩装模作样地在口袋里翻了翻，接着才拿出一本黑色的证件，打开朝着几人亮了亮。
“神盾局的。这回行了吧？赶紧走，别留在这里碍事。”
“好的，长官！”
目送着那辆军车从另一条岔道离开，林恩慢慢转过了头，看着一副怒容的憎恶。
食人魔级别的丑恶肮脏的外表，山丘巨人级别的**力量，也就敏捷还稍微看得过眼。角质皮肤形成的天生护甲很厚实，甚至自带了不低的伤害减免。还有对火焰和爆炸的抗性，也很让人咋舌。在那一堆巨人种里，实力应该能排到中上的水准，接近于北地山脉的霜巨人那种级别吧。
但也就这种程度而已了。
林恩的目光一寒，用只有这里两个生物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
“你看起来，可真够恶心的。怪物。”
“啊！”憎恶狂吼了一声，双脚将柏油马路都踏出了两个陷坑，直接向前冲了过来。
然后又是一声同样的闷响，他就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飞了回去。巨大畸形的身体重重砸向了身后的电线杆，将它从中间折成了两段。他的胸前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血痕，像是被如长鞭一样的武器用力猛抽留下的印记。这连反坦克导弹都打不穿的皮肤护甲居然就这样被打碎了！
这一幕让直升飞机上的罗斯都呆了。虽然不知道这个少年是哪里来的，但要早知道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出来救场，自己就不用冒险把班纳从这里丢下去了。
现在怎么办？班纳现在已经从飞机上跳下去了！
对此毫不知情的林恩扯着冷笑，朝面前的憎恶摆了摆手。
“再来啊，你这弱智的怪物。”
“你耍的什么把戏！你这可恶的蝼蚁。”
憎恶又一次怒吼，但这回没再鲁莽地直接冲上去挨揍了。而是转身闪电般抓起身旁的半截电线杆，脚下一错，借着旋转的力道将还闪着电火花的水泥柱子朝前面甩了过去。
“无聊的手段。”
那独特的闷响声又一次响起，电线杆也化作两截，飞到了两边。
这回有了准备的憎恶终于看清了到底是什么劈开了出租车，又打伤了自己。
那是一条半透明的长尾！从面前少年的身后延伸出，长满了细细的鳞片，细长灵活如同一条银鳞巨蟒，就环绕在少年的脚边。那条长尾的末端是宽大的尾鳍，像是某种水生的鱼类才具有的。看似是软绵绵，毫无力道的，可在月光的照耀下尾鳍的边缘却一直呈现出刀剑般的锋锐感。
“尾巴？”憎恶下意识嘀咕了一声。
这下却惹恼了林恩。原本站立不动的少年，一下从车上跳到了地上。随着双方距离的拉近，长尾再次卷起风雷，在空中留下了一串残影，尾端上锋利的尾鳍直直抽向了眼前的丑脸。憎恶措手不及下，只来得及举起右臂遮挡自己头部的要害，结果就使这只手臂吃下了本该致死的一击狠。憎恶一声惨叫，小臂被击中的地方被留下了一道深可透骨的伤痕。
同时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巨力，也顺着长尾击中的地方撞在了憎恶的身上，将它又一次撞飞了出去。
怎么可能？！明明是那样细长的尾巴，灵活得不可思议也就算了，为什么还具有这样的力量。
憎恶晃着脑袋，刚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又见那个少年往前走了一步。
“不！”
长尾又一次抽来，犹如掠过夜空的流星。这一回的目标是憎恶支撑身体的左臂！
“啊！！！！”
这一回怪物毫无防备的左臂被尾鳍直接从中间削断，断裂的伤口处露出的雪白骨茬的切口居然也是平滑异常，散发着刺激味道的鲜血从伤口处狂涌了出来，还没等他哀嚎就再一次被莫名地打飞了出去。巨大的身躯在地面上被迫翻滚，流血的伤口在地上留下了一道骇人的血路。
这下就算是已经被烧毁了正常思维模式的憎恶，在被那条莫名的长尾攻击了几次以后也明白了过来。只有林恩主动移动，或者是有东西冲到某个范围里的时候，那条长尾才会展现它切割一切的恐怖力量。
憎恶依着身后的墙壁勉力站了起来，用仅存的右手握着断裂的左臂，看着林恩惊恐而无力地大喊。
“你别过来！你这怪物！别过来！……求求你了！别过来！”
他已经从道路中央，被一路抽打打退到了街边的高楼旁，走投无路的狼狈样子真是像极了之前被他驱赶的平民。怪物一边哀声求饶，一边使劲用背上和手肘凸起的骨刺破坏着背后的墙体，难看扭动的样子，像极了粪土里蠕动的蛆虫。当他引以为傲的力量起不到任何作用的时候，表现得比他看不上的“蝼蚁”更加恶心。
卷册龙一下一下收卷着背后由魔力构成的力场长尾，看着憎恶胸前已经快要愈合起来的伤口，心中毫无波动，只是又默默记下了一笔。
哦，还有微弱的再生能力。
林恩的最后一步也在完成记录的那一刻踏了出去。
街道的上空飘起了一连串密集的闷响声和参杂在其中却越来越微弱的嚎叫声。
布朗斯基为了成为神而努力获得的东西，给了他非人般强大的力量与超凡的体质和再生能力，但在这个时候却成为了延长了他自己的痛苦时间，推迟解脱的死亡到来的东西。不得不说是非常可笑了。
等绿巨人怒吼着一脚踹开了一辆挡路的货车，终于赶到了战场的时候，只看到了憎恶被切割抽打得只有脑袋还有个人样的尸体，还有旁边站在一地血肉残渣中依旧一尘不染的林恩。
浩克茫然无措地看了眼林恩，又看了眼憎恶的尸体，再看了眼林恩。终于鼓起勇气，双手握拳拍打了下胸部，就要发出一声怒吼。
“啪嚓”
长尾猛地划过憎恶的脖颈，将它唯一还像个样子的脑袋切了下来。那颗不怎么圆润的脑袋和球一样滚到了林恩的脚边，被他抬脚踩住。临死前痛苦的模样正好朝向了浩克的方向。
绿巨人的怒吼立刻被憋在了胸腔里，怎么也不敢发出来了。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大猴子。”
林恩一皱眉，脚底发力用劲踩了下去，那仅剩的脑袋也成了一个破烂的西瓜。
眼前的绿巨人彻底冷静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研发新法术
憎恶死了，死得很凄惨，据说当时被罗斯将军派去收尸的人回去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浩克跑了，跑得很果断，反正后来罗斯忙着收拾烂摊子，焦头烂额下也没精力去追查他的行踪。
纽约的一场乱战结束，参与的几方都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哭一场。就连一直在外围观战的神盾局也笑不出来，他们的几个特工在围观的时候因为靠的太近，全都不幸负伤了，开去的车子也被发狂的憎恶砸得个稀烂。
有收获的只有林恩一个。
摆平烂摊子比他想得更加容易，从头到尾只释放了两个法术：一个一环的【法师护甲】和一个二环的【尾击术】，就把那么多世俗军队都奈何不了的可怕怪物给活活抽死在了墙角。全程吊打，自己未受到一点损伤。
二环的【尾击术】其实是术士的独门法术，这个法术使林恩能用魔力模拟出一条力场构成的龙尾来进行攻击，而且因为是魔力模拟的所以并不会像真实的龙尾，不会被人趁机抓住脱不开，也不会因为打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导致自己痛得要死。并且其力场的特性，更是可以无视憎恶生长出来的皮肤护甲和伤害减免能力。
换句话说，魔力龙尾的每一次攻击都是造成的无视护甲的真实伤害，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憎恶居然拥有比巨魔稍弱的体质和再生能力，不得不多抽了半分多钟才把他弄死。
至于【法师护甲】嘛，是最常见的防护法术。超魔延时之后可以一直持续18个小时，算是林恩从出门前就给自己挂上的防护法术。战斗一开始是防止憎恶不要命的突袭，一拳砸在他人类脆弱的身板上。可谁知道后来没交手几个回合，憎恶就被先后伤了右手，废了左臂……那【法师护甲】就只能成为格开飞溅出来的血迹的防护罩了。
并且这唯二释放的两个法术还没用到一点材料，一点钱也没花。算上林恩偷偷摸回来的那一堆具有研究价值的血浆，他算是大赚特赚了。但他惊艳的表现也使得自己落入了军方的视线内，若不是科尔森指挥特工拼命掩盖痕迹，都不用等到第二天天亮，罗斯就会再次带人闯进那片仓库区里找死了。
对此并不知情，或者知情了也没当一回事的卷册龙，当天夜里就缩回了自己的领地之中，再次过上了之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研究闭关生活。守在仓库区外心惊胆战的几个低级特工也再次过上了他们并不健康却很安稳的监视生活。
……
五天之后，当纽约发生的惨剧，终于收拾好了首尾，选出了足够分量的背锅人选之后。林恩也从闭关的仓库里带出了他的研究成果。
“主人，您确定这……没有任何危险吗？”
莱斯端着一杯可疑的液体，朝着林恩苦着脸问道。同时侧过头，努力不让自己闻到里面飘出来的恶心气味应该是某种动物的鲜血，混合了其他草药，香料等乱七八糟一起熬煮而产生的气味。有着这么奇怪味道的药剂，说它没毒谁信啊！
“放心吧，我看着呢。赶紧喝下去！”
“我真的觉得。。”
莱斯的表情都快哭出来了，一边旁观的伊恩也有所不忍。
“林恩，您是不是太过心急了。我的研究领域其实也并不涉足伽马射线的研究，这样会不会太操之过急了。”
“我说了！相信我！只要他没死我就能给他救回来。好了，你快点把东西给我喝下去！”
害怕林恩生气的莱斯急忙捏着鼻子把药剂给喝了下去。刚见着杯底，他就忍不住跪倒在地，用手指不住地抠挖喉咙，试图把刚刚喝下去的东西给吐出来。但哪是那么容易的，杯子里的东西只差一步就能被称为“魔药”了，寻常的催吐法根本没法把它派出来。
“好了，别丢人了。给我站起来！还没结束呢。”
把自己折腾得眼泪汪汪的莱斯委屈地站了起来，双腿并拢，手掌放在身前交叠在一起，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
林恩只当做是没有看见，双手一展将十根指头都朝向了眼前的手下，魔力从指尖缓缓流出，化作一根根看不见的细丝串联到了莱斯的身上。等到这十根魔力丝线都确定串联上去之后，施法者就开始慢而轻地念诵起自己书写下的咒文。
和龙吼声类似的龙语音符从林恩的嘴里一个个吐出，自然而然地勾动起周围的魔力。正是因为掌握着这种和魔法字符最为相近的语言，林恩才敢在法术造诣刚刚达到四环的时候就尝试研发属于自己的独门法术。以这些魔力丝线为通道，施法者一点点将准备好的魔力传输过去，心中估算着这个新法术的魔力耗费。嘴里的龙语音符一个个吐出，是为了防止在实验过程中突然失败而不知道是哪一段咒语出现了错误。
那一杯需要喝下去的药剂就是这个新法术的根源。
所有的法术其实都有一个专属的源头，若是有心探究的话，其实很多从施法材料里就可以直接看出来了。
释放【法术护甲】需要的材料是一块鞣制好的皮革，而鞣制皮革本就是皮甲和镶嵌皮甲的主要材料。法师们以这个为源头获得防护和护甲的概念，结合上力场要素和防护学派的技巧，最后研发出了能提供超越镶嵌皮甲防护力的【法师护甲】。同理还有【牛之力量】，法术材料中所需要的公牛毛发或者公牛粪便，都是属于公牛的范畴，而公牛通常被认为是有力量的形象，就是这个法术所需要的概念。
那杯让莱斯喝下去的药剂里主要成分就是林恩那天晚上得到的受诅咒血液，这就是林恩的新法术的源头所在。而药剂中的其他成分多是用以调和血液中毒素和诅咒威力的药草，唯一例外的是最后熬煮好了之后，再加进去的一撮铁粉这是一环法术【变巨术】的概念源头。林恩添加它进来，是为了强化血液中使人变大体型的根源。那天他可是亲眼所见，每一个具有这种血液的怪物，无一例外体型都膨胀了一级。
狂暴，力量增加，体型增加，这便是林恩所收集到的概念，是他所期望的新法术所拥有的力量。
吟唱了将近半分钟之后，药剂的药效总算是在魔力和咒语的催动下开始发挥效用了。
第五十六章：【浩克狂暴变形术】
莱斯发出了一声骇人的嘶吼，接着脖子就向后翻折了过去，面朝天花板。
他的双眼泛白，口中吐着白沫，因为后仰而完全露出的脖子上开始爆出一根根的粗若小指的血管，哪怕是伊恩也能看出那里面流淌的应该不是正常的血液了。那是仿若地下埋藏的石油的恐怖液体，隔着被撑开的皮肤也能感受到它们的黏稠和厚重的质感。
被痛苦折磨着的莱斯快要失去对自身的控制了，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全身的反应完全出自了本能反射。每一秒，他身上的肌肉就会因为变化的生物电信号传达一个新的指令，将他现在还属于人类范畴的形态，摆出一个个只在瑜伽典籍里看过的奇特姿势。
“不能再继续了！这样下去他会自己杀了自己的！”
林恩没理会伊恩的劝阻，但也明白继续这样放任异常反应，会毁掉他唯一具备战斗力的手下和唯一能用的实验体。
新法术的试验咒文停顿了一下，卷册龙一抖袖子，露出了挂在左臂上的三个银环，目力凝视，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完成出了另一个法术的咒文。一点鲜活的魔力从他的身上被分离了出来，融入了三枚银环之中，它们颤动了几下后就分解成了一阵银光的魔尘。
银色的魔尘中亮起了几道绚丽的闪光，那是三条闪着魔法光辉的金属长带，颇具灵性地在空中扭动飞旋了一阵，再闪电般激射向了嘶吼的莱斯。
三环奥术【铁缚术】！
已经接近狂乱边缘的莱斯已经做不出任何像样的反抗之举了，金属长带轻而易举地就捆绑在了他的身上。一道捆住双腿锁住了膝盖，一道收紧双臂将它们束缚在了胸两侧，最后一道封锁住了双手，将其扭到了胸前，摆成了一个双手合十的修士祈祷状。
莱斯的力量正在随着药剂和咒语的催动而逐步增强，可在三道魔法金属长带的束缚下，就只能像个对神祈祷的修士僧侣了。
其实这个法术本身有一个极大的局限性。虽然它经常被用来放在对抗类人怪物的战斗中，可是在对抗巨大体型的怪物时会非常疲软。因为通过法术召唤出的金属长带属性是固定的，就是参照了类人怪物最常见的中体型设定的，对抗大型怪物时会因为尺寸不够，被直接挣脱开来。
限制类的法术那么多，林恩偏偏选择了这个。他的心底其实也是希望莱斯在这样的外力压迫下，发挥出药剂中变大体型的概念来。
他都吼了几分钟了，全身上下除了颜色稍微黑了点外没有太多明显的变化。体型上没变得更高更大，而是冒出来一身健美运动员的肌肉，就是一看便能给人以力量感的那种。
第一次尝试研究新法术的试验，难道就这样失败了吗？
林恩皱着眉头，怎么也不肯在心里承认自己的失败。明明失败的征兆已经很明显了，莱斯的体力也快达到了尽头。试验新法术的实验体如果在试验过程中昏倒的话，是会直接影响到试验数据的。可是倔脾气上来的卷册龙谁能够劝得动呢？
凡人用科学用技术能够做到的事，我用更加神秘的魔法会做不到吗？！
“我是一定会成功的！”
狰狞的笑容让伊恩看了都不由得心生胆寒，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心中被下达的魅惑法术都有了点松动的迹象。
一定可以的！我的配方是不会选错的！
此刻的林恩用“年少气盛”这个词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
奥术是具备极强的可塑性的。
这是林恩在觉醒了施法能力之后就学到的道理
经常与奥术并列一谈的神术，多是由高高在上的神祗，或者某种被信仰的伟大概念如大自然作为回应那些神术施法者们的祈祷而赐下的力量。也正因源头是它们，所以从有神祗出现开始以来的千万年里，新出现的神术不说屈指可数吧，也算是少之又少了。
显然在神术开发这方面，很明显近乎所有的神祗都不是十分热衷的。只有少数的神祗才会根据自己的神职与领域，结合自己的教义开放出几个新的神术，赐给那些虔诚的真信徒作为底牌（一般表现为拥有了【**入信者】专长，等级达到某个级别的牧师）
作为两种魔法的代表职业，牧师们只需要祈祷就能获得神术的方式比起法师这种还得苦逼地到处瞎跑，打小工，下地城，做实验，和商贩一样与学城的法师讨价还价才能学到新法术的情况，任谁都会觉得有些不公平。一开始就有着全部神术的自由选择权的牧师实在是太舒服了！可是也因为如此，牧师几乎固化的神术表也更容易被敌人摸清楚。
反正反反复复就是那几个，治疗伤害，造成伤害，下咒，提升属性，提升豁免这几种。
在一个极端情形下进行假设的话，大概就是杀死一个传奇牧师，要比杀死一个传奇法师更加的简单……当然。这也要排除了真神降临干（护）预（短）的因素在里面了。
于奥术施法者而言，他们胜过那些抱大腿的家伙之处就在于这自由上。
思想上的自由，手法上的自由，以及心灵上的自由。
啊，是了！
是心灵的问题！
林恩终于找到了问题的症结所在。
对于正常生物来说，灵肉必须要相合，不然的话下场会变得非常惨。失去了躯体保护的灵魂只会被下层界的邪魔们盯上。林恩一心强化了那些身体层面上的法术概念，却忽视了要同步增长莱斯的心灵层面。
这是一个只在纸面上设计就注定是三环以上水准的新法术，不考虑的面面俱到就会出现这种岔子来。
十指连点，指挥着指尖的魔力丝线改变了魔力传输的位置，从身躯转移到了思想层面上。通过之前的计算，原以为莱斯身上的魔力迟钝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可现在看来真是失算了啊。现在这不单单只是一个普通变化系的法术了，必须要配合上附魔系的技巧才行！
觉醒吧！下仆！
林恩咬着牙将最后一点魔力传输了过去。他的施法者等级只能接触到第四环的法术，所以魔力的单次最大输出也就只能由这么点。再不成功的话，就只好砸【解除魔法】强行终止实验了。但他什么时候接触到更高层次的法术后再进行研发了。
最后的这点魔力成了临门一脚。
莱斯泛白的双眼突然翻了过来，蓝色的瞳仁转化成了森林样的碧绿。痛苦的嘶吼终止了一瞬，再发出时已经成了痛快的大吼！他整个身躯都像是充了气一样，急速膨胀了起来，莱斯的脑袋很快就顶到了五米多高的天花板。原本束缚着身体的金属长带也跟着体型的增长分崩离析，变回了原始的魔力。一股恐怖的压迫感从变形的莱斯身上散发了出来。
伊恩已经缩回了自己的实验台，只剩下林恩负手站立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成果微笑着连连点头。
“新法术成功结合了【人类变巨术】和【狂暴术】。单论魔力消耗应该是四环奥术的水平，可实际的战斗应用应该对比五环神术【正气如虹】了吧？不，不考虑伤害减免的话，应该是我的法术更强才对！”
效果的实验是新法术研发中极为重要的一环，这里成功了，就相当于完成了一半的任务。剩下的就是尽可能地缩短施法时间，研究施法材料的可替代性等小问题了。
等所有的全部敲定之后，这个新法术就能拿回知识神殿换钱换法术啦！
“这个，叫什么？”
回过神的莱斯惊讶地看着自己完全不一样的身躯和力量，真的是给了他一种神一样的感觉！当下也没在意自己迟钝下来的思维，瓮声瓮气地问了一句。他完全没有压制自己声音的问话，好像十门低音炮同时发声，在这样的小仓库里回荡，几乎达到二环【音鸣爆】的威力了。
法术的名字吗？林恩摸了摸下巴。这还真是个问题。
不然就叫做【斯坦尼的变巨狂暴术】？有名的大魔法师好像都是用自己的名字作为前缀的吧。只是这样真的好难听，甚至有点羞耻的。恐怕那些魔法大师也和他的想法一样，那些法术名的前缀姓名其实是他们的学徒或者交易法术的人刻意加上去的？
既然这个法术的原材料是那个怪物的血液，那么干脆就叫
“这个新法术的名字叫【浩克狂暴变形术】。怎样，应该还好记吧？”
林恩冲着眼前还散发着狂暴气息的巨人露出了一脸无害的天真笑容。
果然，不用自己名字的话，就没有那么羞耻了。
正在林间穿梭奔跑的浩克忽然打了一个喷嚏，差点没被地上拱起来的岩石给绊倒了。变形之后智商明显下降的绿巨人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地打了个滚，接着朝着海岸的方向疯狂跑了过去。
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重新躲起来了。
第五十七章：重回卡玛泰姬
“老实说，其实我来之前还以为碰不上您的。”
林恩举起茶杯向眼前的人致意了一下，再喝了一口。看上去和第一次来到卡玛泰姬时一样轻松写意，但如果仔细注意他端着茶杯的手掌，从那微微颤动的幅度中，就能看出其实他的心里也有着恐惧，只是此刻正在竭力压制它而已。
古一微笑了一下，伸手拿起茶壶再次给林恩续满了茶杯。此刻的至尊法师全身穿着一身纹着奇妙花纹的黑色修身法袍，上面的花纹应该是某种魔法符号，林恩随意用秘法视力看了一下，就读出了削减物理伤害，法术抗力，能量抗力，忍受环境等一堆奇怪的法术效果。
真有钱啊。林恩腹诽了一句。高级施法者总是这么有钱的。
“哦，今天是法师们的日常训练，我正好有空就回来监督一下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碰到你回来。”
古一摇了摇手里握着的小折扇其实也是一把强力的魔法武器，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远处的场地。青石板铺成的广场上，几十个法师正在捉对厮打，这就是古一所说的日常训练了。大部分的法师，在林恩眼中也就是比法师学徒强一点的水准，在训练开始前都是双手先汇聚魔力，凌空刻画下咒文，召唤出适合自己的魔法器具。只有少数的几个是拿起了一边准备好的魔法武器。
比如莫度，王，还有一个叫卡西利亚斯的。这几个都是被古一认可的高阶秘术法师，实力在林恩看来也是属于需要稍微认真一点才能打败的对手。但他们散发出来的气息，其实也不过是中阶的施法者，而且由于战斗方式的问题在某些情况下可能打不赢低阶的专精法师。
林恩顺着古一折扇指着的方向望了过去，然后就露出了一脸被恶心到了的表情。
“您用我给的…那些…做了东西给他们了？”
“是的，都是很不错的材料。我已经很久都没有这样花费精力地去制作一些新法器了。你给的东西确实很好。”
“……谢谢您的夸奖。”
林恩有些牙酸，撇过头去努力不看那边打斗得正激烈的几个高阶秘术法师。他们无一例外，胸前都挂上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吊坠。蟠龙样式，通体银白，正面龙首的一双龙目是以两滴暗淡的血晶点成，吊坠的背后则是一整块的纹理清晰的细鳞，经过了附魔之后向外散发着微弱的保护性质魔力，与法师自身的魔力融为一体。
林恩当初为了交换一枚悬戒而付出的部分龙血和龙鳞，古一真是一点也没浪费，全部都拿出来作成了护身法器。这里几个受她偏爱的高阶秘术法师一个都没拉下，每人都拿了一件。
但也对林恩造成了感官上的冲击。毕竟不是谁都能接受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被拿去作成了物品，还有人戴着它在你面前晃来晃去的。对于他这个材料提供者来说，实在是不怎么友好。
“可惜了，作为这几个护符以后，材料就不够了。不然我还真想试试能不能拿来做几件大型的法器的。”
古一状似无心地说着，也举起茶杯喝了一口。但从茶杯后射过来的两道目光，还是让林恩毛骨悚然。
“至尊法师，我今天只是来交换新法术的。没有……”
“别担心，我没有别的意思。”
古一伸手拍了拍林恩的手背，试图安慰下被吓到的卷册龙，却只能让林恩更加畏缩，瑟瑟发抖。若不是旁边还有一堆法师正在日常训练，他现在就想开传送门逃跑了。一开始什么拿新法术交换的想法已经被抛诸脑后了。
在原来的世界里，法师如果开发出了属于自己的新法术，就和这个世界弄出了专利一样。可以留着只给自己用，也可以把新法术拿出来分享，从其他人或者组织那里换一些自己需要的东西来。一般来说个人需要出的比较少，而组织的话，因为收过去以后是给整个组织的成员开放的相对而言要收的贵一些。
林恩比较苦逼，所在的知识之神教会一贯以来提倡的就是推广知识，放在这个世界就相当于强行推广专利那么坑，最关键的是教会拿去推广会收钱，而贡献出新法术的林恩最多就是拿点神恩而已。
知识之神的神恩？知识教会那么大呢！哪个家伙身上不会背点恩宠啊！我常年出去考古发掘也获得了不少神恩的！
有了教会的这层限制，就算是林恩厚着脸皮亏教会内声望，不要神恩了改收费用，也是收不到多少钱的。知识神殿几乎垄断了费伦地区所有有关知识方面的权利，不要神恩改要钱和抽他们耳光差不多。青少年的小龙直接对抗一个强大神教会是没什么好下场的。除非他转投了另一个强大神的麾下。可这也意味着这些年考古发掘获得的神恩也被一笔勾销了。
怎么算都是亏的。
所以纠结了一番之后，他选择了先到卡玛泰姬走一趟。寄希望于这里也保有着和原来差不多的规矩，能让他在回原世界上交研究成果之前，多少赚一点弥补一下损失。
他战战兢兢地说完了自己的要求，古一微微一笑，拿起了摆在桌面上的魔法卷轴。仔细验看了一番后，脸上的笑容却渐渐消退了。
“怎么了？这个法术有什么问题吗？”林恩抱着茶杯，缩在椅子里。
“法术本身是没什么，虽然有些难度，只有高阶秘术法师才有可能学会。可学会了也能极大提升他们的战斗力。只是材料的话……这群孩子还不习惯在施法前给自己灌一瓶微妙的药剂。”
林恩悻悻笑着，分析完成分之后他也有点无奈。
一撮铁粉，几滴巨人的血液或者大型猛兽的血液，三种毒蛇和毒虫的毒腺，混合上两百毫升的葡萄酒一起放在坩埚里熬煮。煮开之后装入水晶瓶随身携带。使用法术时给受术者一口灌下去，然后说出对应的咒文，就能用出【浩克狂暴变形术】了。
这对于原世界的住民最多就是麻烦了些，可对这里这群本质上还是现代人的秘术法师来说，可就很难了。
“我帮你收录进魔法书里，看看哪位学徒会有兴趣吧。”
古一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也是不看好林恩的法术能被其他人接受。而对她自己，到了那个全新的层次之后，这种低阶的法术已经起不到太大的作用了。她面对的敌人可不是增强一下**力量就能对付得了的。
“十分感谢。”林恩点头示意。
“先别急着谢我。你还没说你想要换什么呢？”
“我想……”
第五十八章：神秘法印，时间魔法
林恩说完了自己的要求，就把头埋了下去。
古一听完了也有点错愕，半晌之后才笑着摇了摇头。
“你身上的变形效果是为了方便隐藏你的身份的，你的法术只能帮助你每天保持人形大约一刻钟对吧？”
准确来说，是我用上了超魔延时技巧之后，才能达到十八分钟。林恩无奈地笑了一下。
“那样的身躯，你怎么能够保证伪装起来，保护神秘不被……啊，说到这里，你似乎已经泄露过很多次神秘了，对吧？”
“那只是无心的和被迫的！和我没什么关系的。”
眼前的强者似乎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心里没底的林恩急忙开口解释了起来。其实他今天赶过来也有一层请罪的意思在里面，既然决定了要遵守这位强者制定出的规则，那么犯了事还是果断点自己过来承认的好。不然反被抓到把柄，被打上了门可就不好收场了。
鉴于林恩诚恳的态度，古一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
“嗯，我原谅你之前犯下的错误了……反正接下来也伪装不了多久了。”
“您说什么？”后半句话古一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林恩即使竖起了耳朵也没听到。
“没事。”古一端起了茶杯，这意味着气氛再次回到了开始时那样平淡和谐。
此时秘术法师们的日常训练也暂时告一段落了。学徒们收起了手中魔力铸造的长鞭短棍，长刀长剑，几位高阶法师也放下了手里的法器。大家都开始享受这短暂的休息时间。
较为敦实的王直接靠在武器架边闭目小憩，很快微微的鼾声就从鼻子里传了出来；卡西利亚斯一个闪身坐到了一旁的台阶上，休息时间也不放松，抽出了一本随身的魔法书就看了起来，很快有几名学徒也凑了过去，几人小声地讨论了起来；只有莫度，还背着双手在或坐或站的学徒中来回走动，不时抓住一个学徒，给他讲解了一些刚刚训练中的注意事项，被抓出来的学徒无一不是一脸敬畏地听着他的教导。
几个高阶法师比较起来，莫度的领袖导师风范一下就被凸显了出来。
古一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两声，很认真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莫度，他会是一个好接班人。对吧？”
林恩心里一惊，不敢有任何回话。一个实力达到了传奇层次的施法者，不管哪个都有秘密的延寿甚至是长生不老的方法，所以也是几乎不存在会选定一个传承衣钵的继承人。也因此就凸显了这番话有多诡异了，简直是暗藏杀机。善良阵营和中立阵营的还好说，说这话还能往感叹年轻上面靠，要是邪恶阵营的话……
呵呵，红袍巫师会那惨烈的竞争方式听说过吗？哪位导师要是在人前说了这么一番话，第二天不用他自己动手，那位被提到的学徒就彻底从**到灵魂都被消灭得不留痕迹了！
林恩也在琢磨，不知道古一忽然说出这番话是个什么用意。反正刹那间心中心思百转千回，愣是没把古一真想找个接班人的事想到。古一也没心思和林恩一个外龙说清楚，只是真当刚刚是一时失言，又把话题扯到了交换法术的报酬上。
“给你解除变形的限制暂时是不行了，换一个要求吧。”就算是你要取一件无主的法器，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的。
“那我……”他沉吟了一下，使劲抿了抿嘴，再把头低下贴了过去。
“我想知道您延长我法术持续时间的技巧，可以吗？”
“这个技巧？”古一是一脸意外。
“是的，我掌握的很多增益类法术虽然效果都很好，可是持续时间有时真是个大问题。”
“你们没有相关的方法吗？这种问题应该有很多人会关注的。”
“不是没有。像是我掌握的超魔延时技巧，其实就是解决的方式之一，能让法术的持续时间延迟原本的一倍！还有一个超魔法术持久的效果，能把一些作用于自身的增益法术延长到一天之久！”说完他又苦涩地一笑。“前一种我已经掌握了，可是有一些延长了一倍还是不够。而持久技巧……这种珍贵的能力我还没资格学，而且据说每次超魔一个所花费的魔力就是难以想象的了。要持久一个一环法术，需要付出七环级别的魔力，实在是……”
“你就没想过，我这里的这种技巧也很珍贵吗？”
“当然想过，像是这种带有类似时间气息魔力的技巧…呃！！！”
林恩的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股极强的魔力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重如群山压顶，两只无形的巨手一只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另一只刺进了他的心脏。那是来自古一的魔力，她在听见了某个词时全身下意识爆发出来的魔力！和林恩预料的一样，若是双方为敌，他甚至连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好在这股痛苦很快又和潮水一样退去了，被解除了痛苦的林恩失态地倒向了背后的长椅，溺水一样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饥渴地收取卡玛泰姬里比外界更多更纯净的魔力。古一坐在桌对面一语不发，脸上怎么也回不到一开始的平静上。只顾着吸收魔力压惊的林恩下意识看了过去，在至尊法师的额头上看到了半个逐渐消退的神秘法印。
一个只是看见就能感觉到邪恶的法印。
“你对法术和魔力的感知很敏锐。”她的声音有点干涩，如同多年没喝过水似的，每说一个词都要花上很大的力气。“确实是时间的魔力一直维持了你身上的变形效果，你感知的一点都没错。”
“时间~魔法吗？”原来还真的存在啊！
林恩有些发蒙，眼睛瞪得和死鱼似的。
“是的，配合特定的法器的话，就能施展时间魔法来操控时间了。”
“真的吗？！那这种魔法……”
林恩眼馋地继续追问，然后古一就给他泼了一头凉水。
“时间魔法是只有至尊法师才有资格学习的最高奥秘。”
“……古一大师！我想拜入卡玛泰姬！我想成为至尊法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