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接触
林恩看了眼进来的几个特工，没做理会，继续享用着冰淇淋。
这个世界的游荡者都是这么天真稚嫩的吗？什么伪装都不做，就敢这样堂而皇之地走进来这样人群密集的地方。眼神虽然表现得还算是正常，但是身上的警惕和恶意好像藏得不是很好呐。你们这样的让贼王的信徒知道了，都是会被当做人傻钱多的萌新往死了坑的。
是刚刚执行了任务回来吗？还是说他们正在执行任务呢？
反正不管是怎么样，都不要打扰他吃冰淇淋就好了。
林恩又伸手点了一份抹茶冰淇淋，这一回还多混了一种巧克力的口味。
这让在店内暗中观察他的特工以及在店外车上紧密关注着他的科尔森和梅琳达都倍感无语。什么人啊这是，冰淇淋一下子连吃这么多份，你是小学生吗？知不知道这样乱吃容易闹肚子的。
“长官，卫生间检查过了。没有刚刚那个男人的踪影。”
一名溜进卫生间追查莫度的特工向科尔森发来了通话。真是奇了怪了，明明是看着那个男人走进去的，怎么一会儿功夫一个大活人就不见了呢？
“你每一个隔间都检查过了吗？”
“是的，每一个隔间我都打开检查过了，长官。”
“那么女卫生间呢？”
梅琳达随口问了一句，让正在对话的两个人瞬间尴尬了起来。随后通信的另一边传来了一阵杂音就彻底没了动静，也不知道那位倒霉的特工到底有没有去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
科尔森略带无奈地放下了手里的通讯器，看向了身边的搭档。无数想说的话涌到了嘴边，在舌头上憋了半天，最后还是用一种比较弱气的声音低声开口道：
“梅……”
“好了，科尔森。我知道了。”
干练的女特工却懒得听完，二话没说直接打开了车门，然后重重一下把它砸了回去。看得科尔森眉头直跳，一脸的心疼。
“你要干什么去？”
“他的同伴莫名消失了，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为了防止一会儿他不想吃了，也直接钻进厕所来个瞬间消失，我想还是现在就直接去接触目标比较好。”
梅琳达转过身来，轻轻掀开了身上披着的用于伪装的大衣，露出了插在大腿上的配枪和腰带上的战术匕首，伸手拍了拍自己的武备后又把大衣拉了回去。她可不是什么傻大胆，在装备没备齐的情况下就去面对有可能极度危险的敌人。但是科尔森知道，在几年前发生的巴林岛事件到底对她产生了怎样的影响。
亲手开枪打死了一个女孩儿，哪怕那个女孩儿被证明为极度危险的异能者，也对她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打击。情况甚至严重影响了她的家庭和工作先是与心理医生的丈夫离婚，接着又自愿脱离了外勤特工的行列，这几年一直就是在短期休假和坐办公室处理文书工作之间度过的。
虽然科尔森很不愿意这样想，但是这回梅琳达被派来作为他的助手，还真有可能不是助力，而是拖累。估计是局长还是不愿意放任一个顶级的外勤特工就这么埋首文书之间，白白荒废了她极高的特工素质。
可是局长啊，你这回挑的任务可真不怎样，任务对象居然又是个孩子，万一这次没冲破心障，梅琳达可是有彻底废掉了的可能性的诶！
思虑及此，科尔森也没多做犹豫，联络了一下周围特工做好外围工作后，同样带好了配枪就跟进了店里。
……
“生物趋利避害的本性。”
林恩拿起纸巾抹了抹嘴，冷眼扫了一圈。不过几分钟，这偌大的冷饮店中除了本来的工作人员之外，剩下的都是那些带着一身游荡者气息的家伙了。本来有几个小孩子看见他猛吃冰淇淋，还贪嘴想多点，但也被察觉气氛不对的大人连哄带骗地带了出去。
这些手上沾满了鲜血，成天与阴影为伍的家伙可是特别会倒人胃口的。
站在后台的那个服务生，应该是这么叫他的对吧？那个服务生明明已经做好了自己的混合口味冰淇淋，偏偏就放在了柜台上，任由它慢慢融化而不端上来。自己是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低头玩着那个叫手机的炼金造物。看他身边被几个那样的坏家伙围着，估计也是被逼无奈吧。
唉，普通的平民不管是在哪个世界都会沦入这样的情况吗？
“叮铃，叮铃。”
门口的风铃又响了两声。这回走进来的终于是两个能让林恩提起一点兴趣的家伙了。
走在前头的那个女人，虽然努力做了伪装，但是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和隐藏在宽大外衣下充满爆发性的肌肉那可是藏不住的。尽管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个女人的气息奇怪的就和那些破了誓言戒律的剑圣和圣武士一样，既强大又弱小，但毫无疑问对方的实力应该曾经接近这个世界人类的个体战力的极限。
在没有任何外力影响下的那种个体战力极限（划重点）
在她背后落下了几步的那个男人……怎么评价呢？威胁性没那个女人高，但是比旁边的杂鱼都强。但最特别的还是天生的气质。就和德鲁伊，巡林客们很擅长和动物打交道，圣武士很容易得到人们的信任一样，他浑身上下都在散发一股“我是个好人”的信号。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也算是了不起的才能呐。
加上他们两个，这个小店里的人员战力算是很可观了。起码一般的村镇里可没有这种水准的民兵守卫，可比起他曾经面对过的敌人和怪物……哼，还差得远呢。
那一男一女和之前那几个家伙的行事方式也不一样，一来就直接坐到了林恩的对面。女的坐在了莫度坐过的那个位置上，男的则从旁边拉过来了一张椅子。
是对自己的力量有绝对的自信，才这么不加掩饰吗？真是天真的凡人。
“林恩卡苏斯斯坦尼先生？介意我直接称呼你林恩吗？我是来询问你几个问题的。”
“你们是什么人？”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的名字是……”
“我对你的名字没有兴趣。我要知道的是，你到底归属于哪个组织？”
双手反抱前胸，林恩向后靠在了椅背上，一脸的不耐，就差没把双脚翘在桌上了。
他恶劣的态度使得店内的气氛更加剑拔弩张起来，他对面那个女人冷着的脸也变得更加严肃了起来。只有那个被他打断了话的男人一点也不着恼似的，缓缓从衣服内袋里掏出了一本黑色的证件，打开后朝向了他。
“神盾局特工菲尔科尔森。”他将证件放在了桌上，好像那是什么贵族的家传印玺，代表了贵族的权力。
“我现在能问你问题了吗？”
第十五章：给我也整一个！
林恩伸手接过了科尔森拿出来的特工执照。科尔森也不恼，就任凭他这样拿过去了。大概率是因为他看上去还是个孩子，在见到特工执照这样的稀罕玩意儿时，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嗯，一个五十多岁的孩子……
事实上林恩哪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啊，只是看对方信誓旦旦的样子，又没有任何反抗的意思，就顺手拿到了手里看看。其实这东西一点魔法灵光都没有，就是一本黑皮的小簿子。
那就是上面的信息？这代表他是某个组织的正式成员？是了，应该就是他说的那个“神盾局”了。那特工的意思是职位还是职业？这个组织又代表了什么？
在费伦地区自然也少不了各种组织了，邪恶的有拜龙教，红袍法师会，善良的有银月联盟，竖琴手，也有中立的领主联盟，莱瑟曼女巫会等等。最典型的各大神祗的教会其实也算是组织，只不过大家在计算的时候，往往会把教会归为特殊的一类而不计算在内。
不过这些组织的会员凭证一般都多少带着点魔法，有魔法在上面，复制的难度才会增加。像是他手上的这个，好像根本没有复制难度啊……
“我想详细看看这个。”
科尔森和梅琳达等了半天，就只等到这一句话。这个少年故作严肃地抬起头，对着他们如此说道，神神秘秘的。孩子气的举动进一步将他们心上的怀疑打消了一部分。
科尔森歪过头对着梅琳达眨了眨眼。
这就是个孩子，只不过是碰巧路过，然后被斯塔克的车给撞了。
梅琳达亦眨眼回应。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但是身份来历还是很难解释。
总有解释的。
科尔森又回过了头，却看见林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手掌长的细长木棒。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木棒上环绕刻画着一连串闪着微光的特殊字符，其中一端上还有几点红色的结晶，像极了被切割过的红宝石，不过估计应该只是红色的碎玻璃而已。
这孩子中二病应该晚期了吧。
科尔森和梅琳达同时这样想到。但下一刻他们的眼睛就差点瞪了出来。
“向我展现你的秘密~”
这句话并不属于魔法咒文的一环，但是林恩每次释放【鉴定术】时都爱用龙语说上这么一句，制作这根【永恒魔杖】的时候，也将这句话作为了开启这根魔杖的口令。可是在两名特工的眼中，则是这样的一幕
一名半大的少年面露邪笑，手持着一根带着血红色魔光的神秘魔杖，口吐着只是听见就让人血液沸腾的奇特语言，将某种奇幻而不可名状的力量注入到了面前的这本证件上。虽然看不见，摸不着，但是两人的确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见的东西，而那本特工证件也随着力量的侵入发生了奇异的变化。
梅琳达最先做出反应！这个前外勤王牌，无愧于她的赫赫威名，闪电般站起身来，脚踏椅子，一步三蹬，然后一个鹞子翻身闪到了后方数米的位置，同时手上也摸出了随身佩戴的手枪，直直瞄准了林恩不设防备的眉心。科尔森反应慢了半拍，但也及时离开座椅后撤，从腰间拔出了配枪。
这个时候，其他的菜鸟新人才从各个角落站起身来，拔枪响应了两位长官的动作。
“斯坦尼先生，你刚刚对我的证件做了什么？”科尔森紧张地喊道。
虽然动作和传闻中听说的不同，但他还真害怕对方刚刚是在对他的证件施加某种诅咒。那种神神秘秘的东西在外界看来多是无稽之谈，充其量也就是民间传说样的存在，很容易被一群怪咖拿来作为聚会的理由。可对于立志守护地球不被各种奇异事件侵害的神盾局来说，可不仅仅只是传说那么简单。
“没事。”
对于自己被一堆手枪围着的情况，林恩丝毫都不在意。这些不是魔法武器的东西能打穿他的【伤害减免】吗？
他更在意的是这本已经展露了信息的黑色簿子。
特殊奇物：【神盾局特工执照（六级）】
装备位：无
使用方法：亮出并同时说明物品名称
效果：使用本奇物时，在对本星球大部分居民的交涉，威吓，唬骗等检定中获得+4的环境加值。
本奇物的主人视作加入特殊组织神盾局，该奇物可使持有者查看六级以下机密情报。
持有本奇物者，在对抗特工等级低于六级的神盾局特工时获得额外优势（所有加值翻倍）。
（本物品为菲尔科尔森特工专属）
……
不错的奇物啊！
明明不是魔法装备，居然有这么高的加成吗？
那给我也整一个怎么样？有了这个东西，我就可以轻松融入这个世界了，再也不用为其他事发愁了！
林恩难掩眼中的惊喜之色，将证件放在手上上下翻看着，试图找出其中的秘密所在。这让科尔森的心脏也跟着林恩的动作一起上下起伏不定，梅琳达的眼底更是寒光一片，身体慢慢弓下来，摆出了一副冲刺攻击蓄力的姿势。周围的特工也是咽了一口口水，将枪口对准了各个致命的位置。
只等着一声令下，就将这个装神弄鬼的异能者乱枪打死。
林恩上下看了这东西一圈，实在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而且从物品说明来看，这个好像是和人绑定在一起的，这样他强留下来也没用。于是又随手一抛，打算将它潇洒地丢回了它的主人那里。但是心怀警惕的诸位特工则是以为林恩终于耐不住性子了，还没等两位长官下令，就听到了一阵“啪啪啪啪”的枪声乱响！
等大家回过神之后，就看见科尔森的那本特工证件已经被乱枪打成了几块碎末。站在那里的林恩也是身中多发，但是所有的子弹都仅仅是打破了他的衣服，衣服破洞下露出的白净身体上，则是一个伤口都没有。完美的和希腊神话中天神一样的身躯上未见半点白痕。
看见了这幕的科尔森等人彻底惊了。他立马大吼了一声，就打算带人跑路。可林恩的法术却后发而先至。
【魅惑人类】！
“呵呵，这东西真有意思啊。给我也整一个呗？”
“乐意之至。”
又重新坐回椅子的科尔森在一群人的环视下露出了标志性的温暖笑容。
第十六章：与尼克·弗瑞的交涉（上）
【魅惑人类】，一个很基础的一环法术，但往往具有奇效。
只要是意志不够坚挺的类人生物，被法术影响到了之后都会直接将施术者视为友人，即使是原来已经是剑拔弩张，甚至刀刀见血了也有可能瞬间态度就转变为了友善。
但是这个法术也就仅仅只是对方认为你友善而已，并不是能像机器人一样控制他的身体和精神。你可以试图向他们下达命令，但是如果命令并不符合他们的心意，就有可能使得被魅惑的心灵再次对法术发起反抗。因而不能用这个法术逼人自杀，或者让他们伤害自己的队友，在对他们产生威胁性举动时法术效果也会被瞬间破解。
如果不是林恩还没有掌握五环的【支配人类】，他才不会选这个限制多多，还极容易被豁免的低级法术呢。
不过好在在他高达25点的超凡智力补正下，这个法术很轻易地就击穿了科尔森的心灵。现在这位被尼克弗瑞寄予厚望的特工已经成为了林恩抱有善意的友人了。
顺带一提，以林恩的施法者水平，这个状态如果不被主动破解，大概会持续九天之长。
“你对他做了什么！”
科尔森异常的举动自然是引起了梅琳达的注意，她直接开口喝问坐在位置上的两人。得到的只有林恩神秘的一笑。
被乱枪打得一片狼藉的冷饮店早就已经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报警的电话自然是早就拨了出去。不过没关系，安排在外面的几位小特工会负责把赶来的警察统统拦下来，并驱逐附近那些想看热闹的群众。作为特殊的情报组织，神盾局的权力真是大得吓人。
但没人会想到在店内，这群神通广大的特工正处在极其不利的下风当中他们的老大目测是临阵投敌了？！
林恩在控制了科尔森之后，给他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
“我点的这些东西，麻烦你帮我付了好吗？”林恩眯着眼笑道。
这种程度的命令还不足以引起科尔森太大的抵抗。他很爽快地就从口袋里掏出了钱包，“啪”的一声放在了桌上。转头用温和的口音向缩在柜台里的店员表示林恩点的那些，统统由他来买单了。那店员瑟缩着点了点头，林恩见状也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又加了两份特大号的抹茶冰淇淋。
不多时，冰淇淋做好了。店员缩着脑袋，在一众特工冰冷的目光中，将两份冰淇淋端到了林恩那一桌。他熟练地放下了两个大碗，出于以往的职业习惯他下意识看了眼等待的客人，可在注视到那双看似带笑实则冰冷无情的眸子时，店员内心一直紧绷着的弦终于承受不住，崩断了。
“啊啊啊啊！！！”
店员一把扯下了头上的画着店铺招牌的帽子，连滚带爬冲出了小店，顺着马路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幸好外面的两个特工得到了梅琳达的传信，不然也会错把他认作危险目标直接击毙了。
“林恩卡苏斯斯坦尼，你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梅琳达再次厉声喝问，同时收下了手中的短枪，将战术匕首握在了自己的惯用手的手中。手枪的子弹在刚刚已经被证明了对他毫无用处，可是她不信这个少年模样的家伙是刀枪不入金刚不坏的，手枪没用了，那就试试匕首好了。
实在不行，让总部支援更大火力的装备来！
就算是*弹，神盾局也是能掏出来的！
“我？我一开始只是想坐在这里享用一些这种冰凉的甜品而已。”林恩挖了一大勺直接塞进了嘴里，冰凉的触感和抹茶的滋味稍稍平息了他被人攻击的怒气。
“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想好好教育你，你们，还有派你们过来的那个家伙。顺便搞一本那个东西。”
林恩指了指地上那堆已经看不出原来模样的特工证件。
“你要这个干什么？神盾局的特工证件怎么可能随便交给你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而且还实力不明，极度危险。梅琳达在内心补了这么一句。
但是被法术魅惑了科尔森可就没这么多内心戏了。
“林恩，这不大可能。特工证件只会发给内部人员。”
“是这样啊？”林恩咬着勺子，歪头思考着。
“对，只有通过审核成为神盾局的内部人员，我们才能做主发给你这个证件。”
“既然如此，那我申请加入你们这个组织行不？”
“！！！！”
……
几分钟后，一通电话打到了尼克弗瑞的办公室。
正在审阅着文件，思索着再从哪里扣点下来搞个新安全屋的局长被清脆的铃音打断了思绪，独眼抬起看了看，才伸手接过了电话放在耳边。
“梅，任务的进展如何？科尔森呢？”
“科尔森被任务目标控制了，局长。”
正在翻着文件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约有半秒，才将这一页翻了过去。但听到了消息的弗瑞也没那心情再看下去了。老下属科尔森居然被控制了？在一个看起来没多少危险性的任务里翻船了？
他直接将手上文件一合，从位置上站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握着电话。忍住了一堆涌到嘴边的“马泽法克”后，将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和梅琳达的对话当中。
“科尔森被控制了是什么意思？你们那里有整整十二个特工！每个人都是配备了最新的装备！还有你！梅琳达！你就看着科尔森被目标控制了吗？！”话中带着难掩的失望。
但是梅琳达也很无奈啊。
“局长。目标不是用的枪械武器，那是……”她努力组织了下语言，侧头看着店内还在吃着冰淇淋的林恩，憋红了脸才把自己荒诞的想法说完了“那是魔法！目标用某种魔法控制了科尔森！”
“魔法？！”
尼克弗瑞用叉腰的手拍了下油光锃亮的脑门，力度大得让梅琳达都能听到那清脆的一声。
“你在开玩笑吗？梅。”
“不，那个家伙用魔法控制了科尔森的心智！现在科尔森就像是对待老朋友一样，就坐在那个小混蛋的对面，看着他一勺一勺地吃着抹茶冰淇淋。而且那些冰淇淋都是科尔森付的账！他连配枪都给了那个家伙了！”
电话的那头沉默了良久，直到梅琳达以为是不是信号断了，或者局长气得把电话砸了的时候，尼克弗瑞才再次出声。
“那个沙滩之子到底想要什么？”
“局长，他说他想要加入神盾局……”
“嘟~嘟~嘟~”
这次局长真的把电话砸了。
第十七章：与尼克·弗瑞的交涉（下）
他的目的是什么？
尼克弗瑞罕见地迟疑了下。
那个已知的操控人心的能力让他心怀忌惮。原本报告里提到的佩珀波兹的异常举动也被他立刻联系到了这上面，那么理所当然的，托尼斯塔克的失踪也必然和他有些关系。就算林恩不是直接被人派来给斯塔克搞事的，也有可能是当时被车撞了之后，在恼怒下对那个花花公子下了某种精神暗示。
至于他说的目的，想加入神盾局？
呵，不管怎么看都像是拙劣的谎言。
再者说了……
神盾局从不谈判！
尼克弗瑞直接摔了手里的电话，然后掏出了手机。
……
“我想这个意思应该是，不同意？”
梅琳达揉了揉耳朵，收起了手机，暗自思忖着。局长拒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想必接下来就是派遣增援到这里，大概率就是黑寡妇或者鹰眼其中一个，或者这两位顶级的行动特工都会前来。梅琳达不清楚这两位比她更强的特工在对抗那股力量时，会不会比科尔森表现的更好，但是内心确实是因此而稳定了些。可随即又升起了担忧。
这样处理的话，被控制的科尔森怎么办？那两位的身手再好，也不能保证一定能解救他啊，营救任务这种情况大家都是明白的，要做到完美可是非常困难的，尤其是现在对手的情况还并不明朗。
梅琳达抱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回到了店内，冲着林恩摇了摇头。
看来是失败了啊。
林恩也没了继续吃下去的心情。果然啊，不管是哪个世界想要加入一个组织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的时候只是成为试用人员的条件就已经苛刻的令人难以接受了，更别提有些更是要转化种族和就职特定的职业，比如信奉兽王玛拉的【黑血之民】就必须得是兽化人，【红袍巫师会】必须就职红袍巫师。
都是个顶个的烦人讨厌。结果在外闯荡了几十年了，他的身份依然只有一个知识之神教会的调查记录员这么简单。
“我们走吧。”
林恩站起身来，科尔森环视了周围一圈之后，在众多特工难以言喻的眼神中跟着林恩一起走出了店门。
由于科尔森就在他的身后跟着，外面待着的两位特工也没有对忽然走出来的目标多做什么行动。一组的行动特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了被封闭的街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在他们看来，连子弹都无法伤到的敌人可不是靠近身战斗就能压制的敌人。包括梅琳达在内，那把战术匕首其实是为了给她带来些心理安全感的。
“科尔森，神盾局这么难加入的吗？你们局长好难说话啊。”
“也许是林恩你在局长那里的安全评估没有通过。神盾局对于像你这样的异能者一向是抱着观察和限制，对有害者清除的态度。像是你这样的异能者，只有能够通过安全审查，心理评估及格，并且能完全遵守神盾局规章制度，才有可能被接纳为我们的一员。”科尔森依然是微笑着，在经过他的小队队员时，还会伸手打个招呼，让两个新人在风中凌乱。
“你们是军队吗？这么麻烦。”林恩没有反驳科尔森对于他能力的错误说法。你能说服一个从未接触神秘的家伙有魔法的存在吗？还不如让他以为这就是基因异变产生的异能呢。
“神盾局比军队严苛多了。而且你就算是加入了神盾局，也只能从最低权限的一级特工做起，干到我这个级别大概需要几十年吧。”
“几十年？”
林恩无语地回头看了眼科尔森，确定他没有挣脱法术的效果，所说的也不是谎话之后，默默地叹了口气。在一个凡世不通神秘的世界，人类的寿命能有多长？七十年？八十年？这还是建立在了这个世界在非神秘方面的发展基础上。而要提升一个权限需要这么久（对于凡人来说）！
就算是对于金龙和银龙，他们也不会花太多的时间在同一凡人角色的扮演上。经常是一个角色演腻了，又没谁火眼金睛发现他们的真实面目，那么这个身份很快就会因为“意外”死亡，放这两种善龙去尝试全新的角色体验。
等等！那这么说他们的局长岂不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了？
啧，这个组织看起来很没未来啊。
要不我还是回卡玛泰姬算了？说实话，凡世真的有些呆腻了。
而且……
即使是用新的知识，上好的茶和从未吃过的茶味冰品，也只是暂时压制了他对于法术和神秘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越发按耐不住了。而且这种情况随着他法术位的消耗变得越发明显起来，【嗜法症】对于感知的削弱让他没有足够的意志继续稳稳的压制下这股**了。
如果得不到纾解或者压制，那就只会导致一个结果
【龙狂】！
那种任何真龙都不想体验的特殊状态。疯狂的攻击四周，破坏一切，即使是体力耗尽也会持续疯狂，直到活活累死自己或者被人杀掉，才会平息疯狂。
对了！纽约圣殿！
林恩的双眼一亮，若是能够借助圣殿的高浓度魔力和大量的神秘储藏，应该就能压制下了！他闭眼感知了下空气中的魔力浓度偏差，转身向另一个方向加速行去。不是不想开个传送门刷一下就过去，只是如果再消耗法力，他的理智可真撑不住了。
林恩飞奔而去，科尔森亦是紧随其后。其他的特工互相对视了下，也选择坐上车跟在了后面，同时向总部传达着目标的位置变更。林恩对此自然是有所察觉，但也没那个精力去管。被魅惑了也没忘记特工职责的科尔森也是乐于自己的队员会这么做。
于是乎，奇葩的景象就出现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马路边上飞奔着，旁边的马路上，几辆黑漆漆的轿车不快不慢地挂在他们的后面，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人从车窗探出脑袋来，一边张望着前方飞奔的两人，一边对着手上的通讯器大声喊着什么。搞得周围人还以为是哪家在拍什么电影，前面飞跑的小帅哥和大叔就是电影的主角。跟着就有不明真相的群众对着在前面飞跑的两人一阵闪光灯猛闪，搞得科尔森十分尴尬。
又拐过了几个弯，穿进了一座公园，林恩总算是遥遥看见了远处圣殿上巨大的标志了。可还没等他高兴，一阵狂风卷起，几乎将他吹倒在地。
一抬头，一架他只在书籍中见过的巨大铁鸟悬停在了他面前空地上方，一把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的轮转火器从铁鸟的腹部延伸了出来。
第十八章：混入神盾局
那架昆式战机直接悬停在了林恩通往纽约圣殿的必经之路上，一门火神炮从机腹下放了出来。
卷册龙在预言系法术上有着得天独厚的造诣，这也使得他们具备了某种类似预知的能力。而此刻林恩就从那门延伸出来的武器上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先前从那几本书籍中获取到的可没有关于这些武器的知识，贾维斯在选择书籍时尽可能地想要展现美好和平的一面，以至于林恩一直对于该世界的武力情况缺乏正确的认知，只知道有古一这样强大的施法者，却不了解经过了两次大战和冷战飞越发展后的科技武器，到底到了一个怎样的水平。
这回也算是他第一次认知到了，这个科技世界中确实存在着可以威胁他生命的东西。
难怪古一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林恩看着眼前的武器，心中划过了一丝了然。
再强的人也需要相匹配的势力从旁协助，而古一麾下的秘术法师们都只能算是她未出师的学徒，战斗力真的是水的很。林恩这样的学术型施法者（他自以为）都能保证在古一不插手的情况下，单刷完三大圣殿。更别提是让他们对上拥有这样武器的凡人了。
所以才会选择隐藏神秘啊，古一。这份力量只能算是自保的工具了吗？
“释放你身边的人质，举手投降，林恩。”
严厉的警告声从战机中传了出来，打断了林恩的联想。
他侧过头看了眼身边的科尔森，发现他已经再次陷入了心神冲突中。【魅惑人类】的法术等级还是太低，即便有着施法者自己超高智力带来的加成，也很难持续压制一位经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的神智。
再让他继续待下去，倒是有可能冲破法术，当场反水了。
而且眼下法术不能随便用，一用就可能陷入龙狂中，龙形也被悬戒上的法术限制了不能展现。这样被缚住了手脚的情况下还真不一定能够从他们手底下逃走。
那么只好这样办了啊。
林恩神色一正，一手搭在了科尔森的肩膀上，另一只手高举起来。
“我投降！”
……
一会儿之后，科尔森和林恩就被几名特工押入了昆式战机内。原本科尔森带领的特工小队里，除了权限足够高的梅琳达坚持登上了战机之外，其他新嫩特工都只能选择开车离开纽约，前往最近的驻点。他们本来就是从附近的驻点召来的外勤特工组成的小队，只有梅琳达和科尔森是直接从总部来的。
“这有点奇怪。”
梅琳达毫不避讳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她的眼睛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冷冷地盯着林恩，而后者则一直面带淡淡的微笑。
“怎么了？你觉得他投降的太容易了？”
坐在一边整理着箭筒内箭矢的鹰眼回了她一句。梅琳达作为前高级行动特工，和机舱内这两位现阶段神盾局最强战力都见过面，也有过几次合作，所以关系算是都还处的不错。见面了聊上几句也属于正常的。
梅琳达点了点头，没做回答，继续死盯着林恩。科尔森现在正被束缚在机尾的位置，捆绑带，口罩等等一样都没落下，只能在那里时不时“呜呜”叫上两声。这样的操作说是为了防备被洗脑后的他会做出破坏性的举动，但内里到底有没有故意调戏捉弄的成分呢？那肯定是有的啊！梅琳达这会儿的恼火有一部分就是来自于这上面，只是这火对自己人发不了，只能朝着林恩发了。
种种迹象显示，这次的任务目标可能真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但是他表现出来的能力，那种极具破坏性的能力，不得不让弗瑞引起重视。所以在科尔森小组翻车之后，才会迅速地打出王炸来一次把两名最强的行动特工都派了出来。本以为会是一场恶战，结果居然这样虎头蛇尾收场了，真是令人想不到啊。
听到他们的谈话，一位长着酒红色短发的美人也从前排靠驾驶的地方坐到了鹰眼身边，可并没有加入到他们的谈话里，而是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这位未作反抗就被抓捕的目标。
“你最好别这样一直看着他。罗曼诺夫特工。”梅琳达硬邦邦地说道。
“为什么？”
“……科尔森还在他旁边绑着呢。”
被称作黑寡妇的传奇特工听了战友的警告，没多做声，笑了笑后就把目光转了回来。但心里不知怎么的，对着这个戴着手铐的男孩儿有种莫名的感觉，感觉很是微弱可十分清晰。她暗自记了下来，却没有对身边的这几位说。而林恩嘴角的微笑则不可察觉地再往上扬了几度。
纽约到华盛顿特区之间的距离不过四百多公里，驱车都只需要几个小时，更别提是先进的昆式战机了。
天色刚刚染黑，一行人便回到了神盾局总部的三曲翼大楼。按照尼克弗瑞的指令，科尔森和林恩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审问室里，科尔森那边交给了梅琳达等其他几位高级特工负责，主要是为了帮他恢复意识，摆脱精神控制，顺便看看他有没有在被控制的时间里干些什么不好的事来。而林恩这边，则是由尼克弗瑞和黑寡妇负责，他们这边可就没有隔壁那么友好了。
因为涉及到了精神控制高级特工的恶劣事态，这位多年不参与一线工作的神盾局长思虑再三后，决定再次亲自下场。
按照以往的习惯，尼克弗瑞先站在了另一间房间的单面玻璃后，出于某些方面的考虑，这次他连副手希尔都没叫来，护卫的特工也只有原本看守室外的几个。面前那间银灰色的金属审问室中此刻坐着的也就只有黑寡妇和林恩两人。
那个不知情况的少年被拷在了加固的椅子上，面前是一张放了几张文件和一盏台灯的长桌，后面坐着的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寡妇。
按照他的预想，这个不知从哪条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超级男孩儿很快就会被老辣的娜塔莎套出他几岁还尿床的事。就算是有什么影响心灵的异能想发作，这么近的距离，娜塔莎也能在他动手前就先发制人。
可是事实呢？
再次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
娜塔莎刚刚理了下文件，清了清嗓子，就想开始审问的时候。那个一直沉默着的男孩儿忽然朝她开口问道：
“是不是快忍不住了，罗曼诺夫特工？”
第十九章：更具天赋者
在弗瑞眼里看起来莫名其妙的问话，却勾起了娜塔莎内心的一丝悸动。在昆式战机上心中就产生的莫名反应，在和这个少年独处并真实听到了他的声音之后，被放大了无数倍。
娜塔莎拥有比佩珀更加出众的天赋，这就意味着她更容易被林恩刻意散发出来的魔力气息所影响。
林恩默默放出了独属于真龙的气息，这种魔力的味道就就像某种可被大脑接受的信息素，却又不是任何现代的仪器所能够检测出来的。至少在他们接触神秘，并破解它们之前这对人类而言，依旧属于未知的领域。
渐渐的，虚无缥缈的颂唱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某种情绪在她心底如从太古纪沉眠至今的深海巨兽忽然惊醒，随之出现的阴影与和血脉中的恐惧像是无数的猫爪轻轻抓挠着她的心底。精神变得无法集中起来，莫名的，她回想起了在红房子中受训时的痛苦情景，想起了自己曾经接受过的种种折磨和残酷的改造。
娜塔莎努力把文件丢回了桌上，伸手捂住了自己滚烫的额头，试图理清正在被记忆碎片搅得杂乱的思绪。却在不经意间注视到了面前之人的双眼。
一双绝不属于人类的竖瞳，瞳孔呈现着纯粹的天蓝色，宛如纯净的湖水或者澄澈的天空，倒映着正在痛苦中挣扎的自己。至于情绪……透出的情绪是欣喜？好奇？还是什么？但都不像是她以往见过的罪犯，哪怕是再穷凶极恶的家伙也不会把人看作是某种死物。就算是电影里演过的汉尼拔在看人时，也不过是用看待食物的眼神。
这眼神吓不到她，却能让她感觉到直达灵魂的寒冷。那双眼睛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而有某个存在正透过门上的缝隙，俯视着她的丑态。
某种更加高贵，更加强大的神秘存在。
特工良好的素养使她能够克制住自己这些不正常的反应，可在尼克弗瑞的眼里，任何的异常细节都会被无限放大。
“罗曼诺夫特工，你怎么样了？”
“我……我很好，局长。”
她的声音比起平时沙哑了太多。
尼克弗瑞挂断了通讯，毫不犹豫地伸手按下了手边的呼叫按钮。只需几分钟，一队精锐的行动队就会来到审讯室的外面。他对林恩的来历，能力，背后可能势力的势力都很好奇，但想要了解这些并不意味着他愿意把手下最好的特工作为代价牺牲掉。
他并不怕牺牲，但是牺牲也最好能够符合他们自身的价值。
“你对我做了什么？！”
娜塔莎强撑着桌子，努力站立了起来，恶狠狠地对着林恩低吼。看上去是一副色厉内敛的样子，但他半点都不会相信。这个女人是个强大的战士，她只是在故意示弱而已。
“很有意思是不是？你们这里很奇怪，女人的表现看起来都比男性强得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能够察觉到的都是女人。”
林恩靠在椅背上。他又不是傻瓜，即使没见过单面玻璃，也本能地就察觉到那面奇怪的玻璃有古怪。所以也就不再麻烦地动嘴了，他直接用了天生的【心灵感应】能力，深入了对方的大脑中，将自己的意思转化为了她能够听懂的语言。
于是乎，藏在玻璃后的神盾局局长，就只能看到娜塔莎一人在一阵震惊之后，就诡异地开始自说自话起来。而另一个被铐起来审讯的家伙却全程没动过嘴，脸上的表情也始终未变。不知情的人如果看到了这一幕，若不刻意关注那副手铐的话，都有可能会把双方的角色给弄混了。
“你侵入了我的大脑。你想像对付科尔森特工一样对付我？”
“放轻松，罗曼诺夫特工。我不会随便魅惑别人的，入侵大脑也不是我擅长的活计。你现在的这个状况，只是代表你比其他人更强而已。你很特别，比他们都要特别。”
“所以你魅惑了他是吗？这就奇怪了，科尔森特工他并不是……”
“够了！”脑海中回荡的声音里少了一份耐心。“别东拉西扯的了，你那副样子骗不到我的！这招是不是帮你从很多人嘴里套出了你和你们老大想要的东西？可惜了，我虽然并不精于唬骗，但是有不少好友是经常做这个的。看着你们配合着他们努力表演，像是舞台上竭力演出的戏剧演员一样，只是为了祈求能够从他们手中得到那些微不足道的奖赏。啊……所以我很讨厌你们这样的家伙！”
“你还有这样的朋友吗？”
黑寡妇没有被他忽然的爆发吓到，而是接着话头顺着延了下去，试图套出更多东西来。
可她得到的回应是一阵更加浓郁的龙之气息，以及随之而躁动的血液带来的奇异感受，比以前经受过的拷问训练更加奇怪的感受。不是痛苦，而是某种类似欢愉的全新感受，尘封的**都随之蠢蠢欲动起来。眼前的视线被涌上来的泪水变得模糊，五感在渐渐消退。只有那个声音还在脑海中回荡着，伴随着那些越来越清晰大声的神秘颂唱。
“我们和那些活跃的金属龙与五色龙不同，我们的族群成员数量都很少的……”
你在说什么？
“所以我们也从未有过属于我们的眷族，受洁身自好的传统作风影响，连半龙都不曾有过多少……”
所以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虽然这样有违传统，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
身体仿若成了木偶，意识仿若成了操控木偶的线，而线的另一端则抓在那边端坐着的恶魔手上。
“你知道最早的时候，我们是如何创造眷属的族裔的吗？罗曼诺夫特工。”
身体机械性地摇了摇头，然后机械性地迈步走到了他的身边，木木地低头看着他。尼克弗瑞已经意识到了事情不对，急忙掏枪推门闯了进来，一边用手枪指着林恩大声呵斥，一边看向他忠心的手下试图唤回她的意识。
“这位局长先生，这只是个小小的实验而已。我保证这不会伤害到你的手下一分一毫的。”
“是吗？小子，我不认为一个随便就把我两个手下弄得神志不清的家伙会是什么好人！”
“事实上，我算是守序中立阵营的。”林恩向外摊了摊手，作出了一副无辜的样子。
“立刻放了我的特工！”
“如果我说不呢？”
一声枪响，一枚子弹激射出膛，精准地命中了林恩的左腿。可是和之前的其他手枪一样，都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
“看来在上面那层正在跑下来的家伙来之前，你没别的办法了啊。”
“马泽法克！”
神盾局长恼怒地骂了一声，摔掉了手里的配枪，直接整个人扑了上来。
第二十章：龙化黑寡妇
尼克弗瑞很不好惹，但是黑寡妇比他更不好惹。
林恩轻哼了一声，黑寡妇就自发地扭身对上了冲上来的上司。
一伸手就接下了对方轰过来的老拳，另一只手灵蛇般猛甩了出去，可也只是击打在了另一只手的小臂上，将另一记重拳弹了回去。这还是她的神智没有完全模糊，不然刚刚弗瑞在看见她冲上来那一愣神的间隙，这只手就会直接命中喉头，双眼等部位了。
攻势受挫的弗瑞捂着手臂，默默地退回了来时的小门。配枪就在他的脚边，可他并没有弯腰去捡，这东西刚刚已经证明了它不过是个废物，贸然捡取倒会露出破绽来。
说实话，他的格斗水平并不差，身体也进行过一定的改造，比普通的特工更强，可对比于黑寡妇来说还是差了一些。刚刚那一波突袭的失败就意味着他反抗行动的破产，虽然刚刚娜塔莎的可以留手他已经有所察觉了，但也不敢把成败都赌在这点不确定上。
在这一狭小空间中，猎人和猎物的角色已然悄无声息地完成了互换。
但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行动队正在努力向这里赶来，等他们来了之后，有了大量重火力的支援，眼下的这点优势就会马上化为乌有了。
林恩依然一点也不急，慢悠悠地招呼着已经被迷得五迷三道的黑寡妇给自己打开了手铐。随即将她按到了自己原来坐着的那张椅子上。
“放松，放松。”
“你很快就会得到你想要的了。”
“你很快就不用再痛苦了。”
他轻轻附在那人的耳边耳语着，另一只手悄悄摸出了她腰带上的一柄匕首。
……
自古以来，真龙们培养龙化眷属的方式就是多种多样的，有些是血脉传承，有些是仪式转化，还有些则算是耻辱的产物。
银龙的眷属银额族和深龙的眷属深龙卓尔算是血脉传承的典范。银龙化作人形混入人类当中，与人类结合产下第一代的半龙，半龙再与普通人类结合……一代一代的血脉稀释后，典型的龙类特征渐渐消失，他们的后代与普通人之间除了头发上带有银色的波纹外并无其他的差别了。这便是银额族。
而深龙卓尔就有些复杂了，强大的深龙与地底的卓尔家族签订契约，结成联盟以产下后代。但这仅限于有力量的真龙罢了。精灵这种长生种对龙可是一向缺乏敬畏的，不管是地表的还是地底的。那些不小心落到了无良卓尔家族手里的弱小深龙……让我们为那些被活活榨成了龙干的家伙默哀几秒钟吧。
仪式转化则算是最多的了。其中的典型有受红龙奴役的火血矮人，主动投靠蓝龙的焦阳大地精，屈从绿龙的林君精灵和侍奉黑龙的邪齿蜥蜴人。
而那个被真龙们引以为耻辱的龙化族群，即使稍微对真龙的知识有所了解的学者都能猜出来，自然是冰川上的丢人白龙们弄出来的啦！五色邪龙的其他四族，演化龙化眷属都是依靠结盟或者统治来传递龙之魔力，就只有白龙……耻辱的白龙！它们演化出的龙化眷属霜血兽人，是靠猎杀白龙，吃龙肉，饮龙血来获得龙之魔力的！
那些生活在荒凉冰川之上，既敬畏白龙又捕猎白龙的兽人蛮族部落，将白龙视作是酷寒的冬天中至高的牺牲品。一旦有斥候发现白龙的踪迹，就会全员出动，直至将白龙狩猎回来为止。然后在庆祝狩猎的古老仪式上，他们会饮下冰冷的龙血，吃下宛如冰块的龙肉，神秘的龙之魔力也就随之进入他们的体内，并一代一代流传下去。
尽管这一过程，在很多学者看来也属于仪式转化那一分类里，但是在受到潜藏于他们之中的真龙学者的影响后，学者们十分果断的，将白龙们再次挂上了真龙的耻辱柱上。
……
这几种，便是林恩知晓的转化龙化眷属的方式。
首先就要排除血脉传承，他这个青少年龙还不具备完全的生育能力，而且人形生物也不在他的好球区范围内，时间上也并不允许他慢慢弄。
其次就是仪式转化了，但是那些转化仪式多是由渴望龙之魔力的眷族们自发搞出来的，要说真龙们有参与进去多少还真是说不清，有关这方面的记载也十分稀少。前往那些特殊群落里了解情况的记录员们要么是被那些族群杀掉以保守秘密，要么是他们奋起反抗结果杀光了对方。总之这依然是个未解之谜。
所以林恩现在，就是要模仿那唯一已知的，白龙们的耻辱方法了。
“张开嘴，准备迎接未来吧。”
林恩伸出左手握住了那把匕首锋利的刃口，将匕首尖端刺进了对方露出的舌头表面。娜塔莎立刻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却动也不敢动，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你表现的不错。罗曼诺夫特工。”
林恩笑了笑，放开了自己的【伤害减免】能力。没了龙皮的魔法阻隔，他只是稍微用了些力气，那把匕首就划开了他柔嫩的手掌，一滴接着一滴浓稠如油的血液从伤口中流出，顺着匕首的锋刃淌入了那个人的嘴中，通过刺破的伤口直接进入了她的体内。
这就是她一直渴求的龙之魔力，滚烫而带毒的龙血，带着她渴求的力量融入了体内。
“呃呃呃~呃呃呃~~啊！”
座椅上的人挣开了匕首，狠狠一脚踢在了林恩的身上。正使用少年身体的卷册龙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这一脚踢飞了出去，顺带撞塌了桌子，整个人都倒在了一片飞扬的文件中。那袭击者也没好过多少，在踢出了这惊天的一脚之后，她便从椅子上摔倒在了地上，喉咙里开始发出痛苦非人的嘶吼声，一声接着一声。双手十指抠挖着地面，将金属材质的地板抠出了一道道野兽样的爪痕。
尼克弗瑞看着这一幕，整个人都快惊呆了。
形势再次逆转了，而且变得他都有些看不懂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趁着这个时机上前抓住林恩，揪着领子质问他刚刚对自己的王牌特工到底都干了什么？！
但看着地上已经全身上下都在往外呲血，表现越发不像个人的罗曼诺夫特工，谨慎的弗瑞最后还是默默转身走回了原来的房间，关上小门，挂上锁，再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再派一队医疗人员过来，希尔。”
第二十一章：事了拂衣去
转化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
毕竟相比而言，其他真龙的眷族都是依靠着长时间的磨合，一点一点将对应的龙之魔力融合进整个族群的血脉中。但是在这里，因为林恩的急于求成，等于直接越过了那些融合写入的时间！
要知道，未经加工的龙血对于凡人来说是剧毒的存在，就算是职业者也需要经过炼金调配，变成了药剂以后才敢喝下去。更别提这龙血中还被刻意提高了魔力的浓度！林恩粗暴的做法，相当于将数百年，近千年的痛楚累加了起来，混合着毒素同时施加在了娜塔莎的身上！
幸好，这个仪式并不属于那种需要通过明显的痛苦符号才能完成的邪恶仪式。但它也比寻常人类施加的酷刑更为痛苦。
娜塔莎只坚持了几分钟，忍受了全身皮肤被烧红的烙铁烫开，血液被慢慢煮沸等几种模拟的痛苦后，大脑的自我保护机制就发挥了作用。可她并没有如愿的昏了过去，而是变成了类似军方秘密研究的错误产物绿巨人浩克那样，表层意识陷入了沉睡之中，潜意识浮到了最上层，然后在无尽的痛苦折磨中彻底狂化了！
当娜塔莎再次悠悠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病床上，四肢躯干都被粗长的铁链束缚在了地上。全身提不起一点力气，每一根骨头都在惨叫呻吟，皮肤也像是整个全部换了一遍，变得对外界极其敏感。但奇怪的是她的思维变得异常清晰了起来，静下心来后，还能感觉到脑海中多出了几个模糊的节点。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它们就和本来就长在她体内的器官一样，十分自然而且无害。只有娜塔莎主动去想起它们，试图用意识触动它们时，才会抖动几下。其他时候就像小动物一样趴在那里安静地睡觉。
在她醒过来没多久后，病房的大门就被推了开来。这脚步声十分熟悉，不用抬头就知道来的是尼克弗瑞。
“你醒了，罗曼诺夫特工，感觉怎么样？”
尼克弗瑞的声音和往常一样，你没法从里面听出太明显的情绪来。甚至有时候他不小心表露在外的那些情绪，你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他的表演，还是真情流露。
“感觉不大好……他对我做了什么？”
“血。你在迷迷糊糊里，喝下了他的血。”
“血？！”
她砸了咂嘴。作为特工，艰难的时候比这更难接受的液体她都喝过。反正只要一下喝不死人，还能救命的什么不能喝？可是在清楚对方身具异能的情况下，他的血也就成了同样难以评估的东西了，天知道那血里面会带些什么东西！
况且，黑寡妇当时是被迷的晃晃悠悠了，尼克弗瑞可是站在前排看完了全程。那副庄重的样子，那种仪式感，还有表露出来的兴奋和喜悦，如果那小子不是个严重的妄想症患者，那这血里肯定有大门道。
“那小子在哪里？”
娜塔莎回过了神，朝着局长问道。
“他在睡觉。”
“在睡觉？！”
“其他的人听说了你和朗姆洛的遭遇之后，都明里暗里地向我表示他们不愿意去接下审讯那小子的工作。而且我也觉得他们可能靠不住，我打算等科尔森恢复正常以后，还是把这项工作交给他来完成。而在此之前，他愿意老老实实呆在牢房里睡觉还算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弗瑞伸手挠了挠头，心灵控制这种能力真是伤脑筋。其他的特工听说了这个情况之后，一大半都来申请外勤任务，申请年假休息，或者干脆点的直接表示不愿意接手这个任务。好像都是看了科尔森那副蠢样子之后也全体中邪了似的。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些特工不愿意自己在被心灵控制之后，在神盾局的“治疗”中说出自己太多的个人**来。干特工这行的都有保密保出强迫症的情况。
最终让尼克弗瑞放弃了这个想法的是皮尔斯部长亲自过来劝说。这个老上级老朋友不是那种挨不过手下人面子和请求的软心肠，他只用了一条防止更多泄密的理由就说服了尼克弗瑞，使他做出了现在的决定。
娜塔莎想的当然没自家老谋深算的局长多了，她只注意到了“朗姆洛”这个名字。
“朗姆洛？他怎么了？”
“他奉命过来阻止暴走发狂的你，结果被你三两下放倒了以后，按在墙角狠狠揍了五分钟，谁来也拉不住。现在初步诊断是肋骨全断，下巴彻底完蛋了，脏器大部分出现破裂，正在重症监护室观察情况。医生说他挺过来的可能性很低，而且就算是治好了，大概也没法再出外勤了……医生说他的求生**很小，所以我已经让梅琳达去准备了一份死亡通知书了。过几天我再去问问他的意思，看看是安乐死还是……”
躺在病床上的娜塔莎整个人都呆了，忽然她觉得还是不要尽早恢复出去的好。
“还有……”
“还有？！”
“约翰加勒特当时也赶到了审讯室，不过他的运气比朗姆洛好一点。他带人赶过来的时候，你正好在快要清醒过来了，所以他只是被你打断了一只手而已。”
呼，还好，还好，只是打断了一只手而已。接上以后应该只需要修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技术部正在给他量身订做新的机械手，不过我觉得他应该不会喜欢。另外你最好做好出现在他眼前被他冲上来报复的准备。他一直当做儿子看待的特工格兰特沃德也被你废了，就当着他的面，被直接扭断了脖子。”
“……我都干了些什么啊！”
娜塔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尼克弗瑞也闭上了嘴。事实上还有更多的普通特工被她打伤了，器材和设施的损失也十分可怕，几乎算得上是一个小型的浩克了。他说这些一方面是想让娜塔莎了解自己到底做出了什么样的可怕行径，另一方面也是存了更多的心思。
朗姆洛废了，加勒特残了，但是获得了一个更强的黑寡妇，不算是太亏。就当时的表现来看绝对不输于过去的美国队长，神盾局又将获得一名超级士兵了！而且和美国队长不同的是，制造美国队长的厄金斯博士早逝，药剂全部被摧毁，即使天纵奇才如霍华德史塔克也未能复原它们。
但是强化了黑寡妇的那个人，却正在他们的手上。
前方是无限光辉的未来啊！
“局长！局长！”
一声急促的叫喊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他的美好幻想。这个声音是希尔，他最得力的左膀右臂。尼克弗瑞赶忙转过了身，看向了神色紧张的手下。
“发生了什么事？”
“33号监狱的犯人，林恩卡苏斯斯坦尼，刚刚消失在了监狱里！”
“什么？！”
尼克弗瑞的独眼都差点从瞪大的眼眶里蹦了出来。
对此林恩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怪这个世界对于神秘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一个施法者在经过一夜良好的休息之后，法术位会全部回满，这不是常识吗？
休息好了，【嗜法症】的情况缓解了，想做的龙化实验也做了，那还在这里磨蹭什么？那个黑炭头怎么看也不会是会请他喝茶吃抹茶冰淇淋的人。
直接开个门走呗。
第二十二章：通缉林恩
神盾局虽然说是世界上最大的情报组织，从成立以来就收罗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并利用它们研发了不少黑科技，甚至还利用了外星人的遗体开放了某些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药剂。但真要说他们对神秘的了解有多少，那还真不比其他人强多少。不然也不会放任卡玛泰姬避世这么多年，早就带人前往纽约圣殿会晤至尊法师了。
当然，以他们目前的实力对上卡玛泰姬的法师们，尤其是古一还活得好好的情况下，估计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们的存在和保护了。
总之，神盾局内部的监狱在各方面做得都很到位，但是在神秘侧的防护上根本就是0。
林恩也没做多余的事情，直接当着监控探头的面，用悬戒开了一个传送门，然后很轻松地就离开了神盾局的监狱。
虽然他是守序阵营的真龙，但并没有规定他的“守序”要符合人类的法律法规啊。而且神盾局于他而言，也并不是什么能让他做出让步的组织，自然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了。
林恩选择的传送门开门地点，就是昨天他享用冰淇淋的冰品店。可惜的是由于昨天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店内各处又充斥了各种弹痕，所以今天很自然的是关门歇业。
“不开门啊……那算了。”
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冰淇淋也不是非吃不可的东西。而且这家吃不了，也可以换一家嘛。
眼下主要的问题是，他需要寻找一个合适的落脚处，要求不高，至少要是能够晚上安然入眠，不受打扰的那种。
即使不想承认，可真龙的生理就是这样的，龙躯是如此的强壮，日常所需要的魔力耗费是极其惊人的，这种情况还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不断提高。所以为了维持正常的清醒活动时间，真龙除了觅食寻宝之外，最常做的事就是沉眠。陷入沉眠之中会降低魔力的耗费，也能缓慢储备精力。
到了太古龙的阶段，真龙每日清醒的时间大概就只有十几分钟的样子了，所以太古龙通常都会经年累月的沉眠，为了有些必要状况和突发状况储备精力。比如金属龙中最强的金龙，他们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召开龙族大会虽然叫做龙族大会，但一般只有其他几族的金属龙会来参加，中立龙都很少，邪恶龙更是不见踪影。会议的主持者就是金龙们推选出的王和长老，他们都是太古级的老龙，平时沉眠所积攒的精力多半是花费在了这些在林恩看来毫无意义的大会上。
顺带一提因为真龙的这个特性，所以通行的【龙族盟约】系列法术，一般都只能招来准传奇（18级）以下的真龙，因为只有他们才有那闲工夫应召作战。而施法者就算是达到了传奇施法者的程度也没法召来太古龙作战，由此也应运而生了【江河化龙】这个变化学派的传奇法术虽然模拟出的龙依然只有上古级的水准。
林恩现在就要面对这个问题，无论是真龙本身所需的长时间睡眠，还是施法者要求的安稳睡眠，他都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住处才行。
可偏偏他现在又没有什么头绪。
卡玛泰姬先是古一亲来警告，后来又是莫度送上援助，态度很明显了，就是不想让他回去了。而之前那个叫佩珀的女人那里，她家的人工智能也表现出了明显的抵触。最后就是神盾局这边，刚刚被他溜掉了，总不能再折返回去吧。至于其他的选择……在一个还几乎完全陌生的世界里，谁知道接触的人到底打着什么样的主意。
难道要靠侦测阵营系法术来看人吗？别开玩笑了，除了某些心里只剩下正义的狂信徒和死板的圣武士以外，谁信那玩意儿真能辨别敌友啊！
一时间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莫度给的钱，看面额上的数字总计是三千五百。也不知道这点钱够在这里的酒馆住多久。
哦，忘了。这世界好像已经没有那种专门给冒险者提供食宿服务的酒馆了。在这里的应该叫酒店。
林恩低头想着，转身随便找了一条小巷就钻了进去，快步离开了这条街道。
他没注意到的是，那家冰品店门口的摄像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对准了他。直到他走进了那条小巷，完全消失后才又转了回去。神盾局的执行力还是很到位的，他又没有再改变外表，所以接入了监控网络后，一个简单的人脸识别查找就马上发现了他的位置。
……
神盾局总部内，站在屏幕前的尼克弗瑞脸沉着都快滴出水来了。
谁来告诉他，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前一分钟还在牢房里待得好好的，下一秒就徒手画了一个不知什么作用的光圈，然后人就从守备森严的牢房里跑了！还出现在了几百公里外的纽约！
这是什么？便携式空间迁越技术？什么时候出现了这种黑科技了，怎么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好像一夜之间，忽然一下就冒出来了！
难道又是和几十年前一样，是外星人入侵？所以他的血才会让娜塔莎产生这么大的变化？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变异人能够解释的了的事态了。
特别是想了想自家快完工的那个大家伙，在面对这种完全无法预防的突袭时，几乎毫无抵抗之力。它能带上一个人进行迁越，难道就不能带上更多人吗？别忘了那个家伙还有控制人心灵的能力！
“长官，我们怎么做？”
希尔在旁问道。
其他的特工还在尽力调动该地区其他的监控探头来追踪林恩的踪迹，可是谈何容易。特别等到林恩迷迷糊糊一头扎进了有名的“地狱厨房”之后，就再没有监控探头能被他们调动来跟踪了。那个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鬼地方，真的有能用的探头吗？
“把他的保密等级提到九级，……然后再向那边知会一下，发布一份针对他的通缉令。”
“通缉？”这和将他保密等级提高的初衷不符吧。希尔侧头看了过去，却只能看到黑色的眼罩，读不出弗瑞半点内心的活动。
“对那边做到尽可能的隐瞒。控制人心，导向变异，空间迁越技术这些有关的全部瞒下来。我们的主要精力还是先放在找回斯塔克身上。这家伙那边，就按照普通的标准给他弄一份通缉令，然后找几个家伙……那地方有我们的人吧？”
“有几个。但是局长，什么是普通的标准？”
“参照那里面的杂碎，别让他们随便去招惹到了我们的‘客人’。”
尼克弗瑞摸了下眼罩，转身离开了房间。
第二十三章：地狱厨房
一步地狱。
这是林恩步入这片区域后最大的感触。
这里的邪恶灵光不需要任何外力的帮助，就能直接清晰地显现出来。空气中充斥着垃圾的腐臭和淡淡的血腥味，还有火药的烟气与某种特殊的气味。街道杂乱而肮脏，行走在道旁的行人恨不得把自己都掩身于阴影之中，不管他们的身份如何，在这样的地界里，只有阴影才能带给他们少许安全感。
这一块不大不小的区域，仿佛被人为嵌在了这座城市当中，它肆无忌惮地向外界展示着自己的邪恶和恐怖，与它周围那些竭力在遮遮掩掩着一切黑暗的邻居截然不同。它邪恶得堂堂正正，就和地狱中的魔鬼一样，从不掩饰自己的邪恶。
万幸的是，这里仅仅只是邪恶而已，没有林恩最讨厌的混乱气息。
守序混乱的纷争比之善恶的争斗更为重要。
就林恩的感知里，这里并没有能够带给他威胁的强者的气息，少数勉强跳出了蝼蚁范畴的家伙则都被规规矩矩地束缚在了某些特定的区域。只有在这些区域的交界边缘才有令人厌恶的混乱出现。
地狱厨房里满是罪恶，盘踞在此处的大帮派们像是草原上的一个个狮群，早已在此划分好了属于自己的“狩猎场”。而那些不入流的小帮会则算是土狼鬣狗秃鹫之流，游曳在大帮派的夹缝之间或者依附某个大帮派，获得从那些没人愿意吃的骨头里咬下一些果腹的权利。最后就是那些加入不了任何帮会的小混混，就是蛆虫，在最后没人要没人看见的地方艰难生存。
这是秩序，地狱厨房的秩序。
尽管着它充斥了弱肉强食的血腥味和浓重的黑暗色彩，并不人道。但是秩序意味着稳定，意味着没有太多的动乱。
结合种种要素分析，这里就是林恩满足所需的最佳地点。
只需要有着基础的稳定秩序，就可以让守序中立的林恩满意。
而强大的实力，则能让他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土地上占下一片属于自己的领地。
龙需要龙巢，还需要能够堆满龙巢的财宝，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而在这里他都可以达成，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操作。
那么接下来，从哪里入手比较好呢？
……
林恩伸手抵着下巴，慢慢环视着周围，心里想着从那个地方入手会比较快地达成目的。
他却忘了，或者是无意忽略了。像自己这样“干净”的人出现在了地狱厨房，那就是一只被剥得光溜溜的大肥羊出现在了猎食者的视线内，尤其是他们还十分饥饿的情况下。
别说他看上去没什么钱的样子，那条帮助他适应现代社会变态空气的【适应项链】，基底用的可是实打实的铂金！
一条暗巷中，三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互相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奸笑。其中一个双臂纹满了纹身的白人从脚下脏兮兮的靴筒内拔出了一把匕首，另外一个金毛则抽出了一把老式的左轮手枪。在确定一切都准备好后，他们就跟在领头的那个黑人大个子身后，大摇大摆地走到了林恩的身边。
周围其他几条暗巷中潜伏的其他混混低声发出了懊恼声。这么一只大肥羊，他们也想来抢一把的。奈何已经被人给抢先了。但他们也没有马上散去，而是继续潜伏在了周围，伺机看看能不能找机会趁乱上去咬下一块肉来。
“小鬼，你是迷路了吗？”
拿着匕首的那人走到了林恩面前，微微俯身，用着嘲笑的口气说道，匕首在指间翻弄，锋刃在林恩脸上闪过一道道寒光。剩下的两人则走到了林恩身后两侧，跟着一起大声嘲笑。但是目光却是紧锁着四周的“同行”，防止有人浑水摸鱼。
林恩的眼皮都没抬一下，继续抚着下巴，好似在想着自己的事。
他的不吭声被那个纹身男当成了害怕。
一定是被刀子吓傻了，才会一动不动。但是他没看到林恩痛哭流涕的怂包样，这让他很是不满。看着误入这里的阔佬，在武力威胁下露出种种丑态最是能够满足纹身男的病态心理。然后再在他们屎尿齐流，尖声求饶中给他们留下点终身难忘的纪念，就更好不过了！
纹身男很生气，他决定直接给那漂亮的小脸蛋开两个划口。
“不识相的小鬼！你该哭！知道吗！？”
手上的匕首直接刺向了林恩的嘴边，他要把一张哭脸永远画在上面！
可他看不到那张小嘴被自己划得鲜血淋漓的场面了。他人生中最后见到的东西，就是一颗逐渐放大的深紫色光弹。
啪嗒，啪嗒，啪嗒。
周围蠢蠢欲动的混混都呆住了。
光弹的飞行迅如雷霆，从指尖射出到撞入额头花了一秒都不到的时间。然后三具失去生机的尸体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他们每个人的脑袋都被光弹炸掉了一大半，只留下个下巴，连鼻子和舌头都被一起炸成了碎末。星星点点的脑浆和组织碎片从巨大的创口中喷溅了出来，却很诡异地没有沾染到正中间的少年。落下的秽物，撞在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上，灾弹了开来落在了地上，正好绕着他画成了一个规整的圆圈。
林恩没有用超魔专长掩饰刚刚那发【魔法飞弹】的痕迹，结果就是三颗闪耀着魔法辉光的飞弹当着十几个人的面直接把那三个不知轻重的蠢货给爆头了，场面还搞得极其血腥。整个过程带上念咒也只用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短暂，迅速，快得让围观者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个梦，虚假得感觉自己目睹了某个好莱坞剧组的拍摄现场。
地狱厨房每天都会多出几具尸体来，这是司空见惯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被不明人士的不明攻击干掉，就算得上一个新闻了。被疑似魔法的光弹干掉，更算是一个大新闻了！
“又杀了些没必要的东西。”
林恩甩了甩手，默默嘟囔了一声。双眼好似无意地扫视了下周围噤若寒蝉的小混混们。
目光中带着的森森寒意直接刺进了他们的脑海当中，十几个人浑身一激灵，马上慌慌张张地扭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用双手捂着嘴巴，尽力不喊出声来。生怕引起了那边那个杀才的注意，再一个光弹秒杀了自己。
林恩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等看着那群小混混全部跑光了之后，才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逃跑人员数量最多的那个方向追了过去。
“人在极度恐惧下，都会朝着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逃跑。”
“既然向着那个方向逃跑的人最多，那也就意味着那个方向的帮派实力是最强的了。”
这便是林恩选择的路线。
第二十四章：灰熊帮的末路（上）
一个外来者想要在一个陌生的世界混下去，就和乘风破浪的远洋船想在小岛的港口上停靠下来一样，首先需要下锚。只有找到一个支点之后，才能顺着它完成停靠。
林恩的思路没有错，只是他找的这个下锚的点，没有能够拴住他这艘重型战船的礁石。
作为一条中立阵营的真龙，他挑选手下的方式没有善龙那么严谨，非要拿侦测阵营法术把人从头到脚扫个十几遍，也不至于像恶龙那样，良莠不齐什么都要，上到半龙血脉的仆役，下到肮脏愚蠢的地精都愿意收。他的选人标准只有一个，能够吃下他一个【魔法飞弹】的人都可以收下作为手下。
毕竟他要的是能够拱卫自己，最好能够负责巢穴守卫的手下，别的不能保证，至少生命力要足够顽强吧？如果连一套【魔法飞弹】都吃不下，还能指望他们干些别的事吗？
每一颗魔弹的伤害都是固定的，造成的伤害和大威力的手枪差不多，不算是太变态的玩意儿。但这个法术本身却是属于被精神力锁定后就必中的指向性法术，哪怕是能够穿梭两界的幽灵也回避不了，而且伤害的类型是【力场】，类似于纯能量攻击，就算是传奇级的伤害减免能力也无法减轻它们的伤害，只有传说中的三大传奇真龙之一力能龙才具有天生的力场攻击抗性，其他生物都只能靠法术免疫掉或者硬抗伤害。
以林恩的法术造诣，【魔法飞弹】这个法术已经是达到了最顶级的威力，即释放一次法术就能够同时射出五颗魔弹来！再配合必中和无法减免的特性，还真没人能够生生吃下来。就算是卡玛泰姬的法师也是一样，他们经过魔力锻炼的身体素质也撑不下几颗。不过他们比起普通人来说还是还好些的，起码双手画出两个魔法圆盾后还能抗，如果法强足够，能够支撑到五颗魔弹后再盾碎，就算是高阶的秘术法师了。
但对比古一，那样真正大师级的人物，她随手一个魔法盾的抵抗强度就是林恩再多魔弹也打不碎的。
几个吓破了胆的混混跑得飞快，在小巷和街道间急速穿梭，可跑得再快，也逃不出林恩的掌心。
最终，那几个小混混逃进了一个荒僻的仓库区，到处都是堆放的集装箱。他们绕了几下，就一头扎进其中一座半掩着门的集装箱。林恩没有跟进去，就站在那铁门外细细感知，立刻就对里面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了。
二十二个人，但多半气息不稳。其中有几个的气势还算不错，应该有低阶武者的水平了。可惜的是他们中最强的那个，气息也没有超过那个叫梅琳达的特工。而且站在门口几米远，就能够闻到一股浓烈的劣质酒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的眉头狠狠一皱。
一群弱者，还是一群酗酒的弱者。
林恩面露厌恶之色，转身就想离开这个地方了。他选择的目标错了，还不走，难道还进去一起喝一杯吗？
可他想走，有人却不让了。
刚刚转过身，便是一声枪响，接着脚边就溅起了一片尘土，染脏了他的裤脚。林恩的双眼微微一暗，侧头看向了那扇已经被完全打开了的大门。一个咧嘴怪笑，露出满口黄牙的光头白人倚在集装箱门上，双颊带着醉酒的红晕，朝着林恩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枪。
听到了枪响声，集装箱里的人停下了狂饮，一个个走了出来。同时还有更多的家伙，从其他的区域摇晃着走到了这一边。一会儿功夫就有不下五十号人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
林恩站在中间，面色不变，倒是很稀奇地看了看脚边的弹坑，又看了看那努力让自己站直的家伙。
“刚刚你是特意要打我的脚边，还是不小心打偏了？”
他轻声向那人询问道，但没有得到答案。一个魁梧得如同黑熊的家伙拨开了那个醉汉，越众而出。将近两米的大个子在阳光下投射出了一片更加巨大的阴影，将林恩整个人都蒙在了影子当中。
揉了揉醉眼，他看清了林恩的样子，随即回过头冲着刚刚跑回来的几个混混用俄语喝骂了两声。
“你们说的魔法师，怪物，就说的是这个小子？你们他么的是昏了头吗？敢用这种鬼话糊弄老子？！”
“没有，没有，弗拉基米尔老大。我们真的是亲眼看见这个小怪物用魔法干掉了亨利和杰克那三个傻瓜的！老大你要相信我们啊！”几个混混哀声说道，眼睛还时不时瞟向了那边站着的林恩，看着他脸上挂着的微笑，吓得腿都直哆嗦。
“好了，来几个人把这几个敢耍老子的混蛋拖下去丢海里，好好醒醒酒！”
“是！”外围几个大汉应了一声，上前就拖走了那几个家伙。
找人处理掉了逃回来的几个混混后，那为首俄罗斯大汉伸手挠了挠自己地中海的脑袋，就想钻回那间集装箱里。
“老大，那这小子怎么办？”
“哦，还有这小子啊。”
大汉转过头看了看，又用手挠了挠肚子。
“嗯，长得还成，抓起来打断腿绑上，回头问问那几个开夜总会的，哪家缺个坐台的少爷。”
“好的老大！”
“不，这样的货。还是多等等看，说不定哪个变态的老家伙就喜欢这样的。出的价钱也会比那些开夜总会的高。”
最早开枪的那个枪手又摇摇晃晃地拨开众人走到了前面，另一只没拿枪的手上抓着半瓶没喝完的伏特加，一边往自己嘴里灌着，一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显然，他提出的建议更加符合大家的兴趣。那个俄罗斯大汉也没多说，就冲着其他人点了点头。
“照他说的办。”
“是，老大！”
“我说，你们从刚刚开始就在那里说什么呢？你们以为我真的不会把你们这些杂碎怎么样吗？”
众人看向了站在中间的少年，这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脸色冷得像是要杀人。可这里的家伙，谁会把个半大的孩子放在眼里呢？林恩的话不仅没有起到威慑的作用，反而惹得他们纷纷大笑了起来。
“小鬼，你是不是漫画看多了，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超级英雄吗？啊哈哈哈哈~”
“哦呦，哦呦，我好怕哦。哈哈哈。”
“好了，别笑了，没看他快哭出来了吗？噗哈哈哈。”
枪手跟着笑了几声，但笑声却越来越干，越来越小。林恩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没来由地让他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危险的预兆闪电般穿过了他的脑海。
第二十五章：灰熊帮的末路（下）
这个小鬼不对劲。
枪手瑟缩了下脖子，举起了手里的酒瓶十分豪迈地大口灌了起来，酒液顺着嘴角直接流进衣领里，然后假装喝醉一样踉跄着倒退进了人群。他的演技轻松骗过了其他的同伴，围着的众人纷纷给这个危险的醉汉让开了道路，看着他几步晃悠出去后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笑得更加大声了起来。
林恩也跟着笑了。
这个枪手有点意思，身手还凑合，对危险的感知也还算是及格。
至于这里的其他人嘛……林恩可不是被招惹了还能笑笑放过的老好龙。
这里的混蛋有一个算一个，统统都得死在这里！反正他们也不算是什么好人，对吧？
“护盾”
他抬手轻吟了一声，魔力就如流水样汇聚成型，一面虚幻透明的塔盾浮现在了他的身前。
眯眼偷瞧着这里的枪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他的感官比不上林恩，但远超普通人的水准，他能够感觉到有某个看不见的东西随着那短促音节的爆发出现在了少年的周围。
魔法？
是魔法？！
他的心颤了颤。真的有魔法这种东西！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林恩的第二个咒语也完成了。
“蛛网！”
又是一个短促的音节，双手搓动间，一团闪着荧光的白色黏液出现在了少年的掌心。周围的人总算是察觉到不对劲了，但也为时已晚。拔枪之前，那团白色的黏液就被甩了出去，在空中散成了一片蛛网状的白幕，当头罩了下来。集装箱摆成的崎岖地形，正好做了【蛛网术】的支点。三分之一的混混连家伙都没掏出来就被蛛网罩在了里面，动弹不得。
“这是什么？！好恶心啊！”
“这像是……蜘蛛网？什么鬼东西啊！放我们出去，小鬼！”
“别着急，马上就来收拾你们了。”
林恩可是抱着杀光他们所有人的心思，不然只要一个【群体惊恐术】，这群头脑简单的家伙就能没头没脑地狂奔到晚上。大范围的法术都太容易被发现，不利于隐瞒神秘。但是如果杀光了这群家伙，不就没人知道他暴露了神秘了吗？
林恩的阵营往邪恶的方向狠狠偏移了一下。
那么大的蜘蛛网，入目的冲击感把剩下所有人的酒都给吓醒了！
“巫师！这小子是巫师！”有人声嘶力竭地叫嚷了起来。
“谢谢，但我还真不是巫师。”
向那人礼貌地点头致意了一下，林恩微笑着将手掌推向了那个方向。一团橘黄色的火焰从手掌中心喷涌而出，滚烫的热浪成锥形爆发，将数米内没来得及躲闪的小混混全部罩在了当中。一名九级术士释放出来的【燃烧之手】岂是他们能够抵挡得了的！一个人都没来得及跑出去，就直接被烧成了一具具焦炭状的尸体。
一下烧死了五六个人，剩下的人看着同伙悲惨的死状更加害怕了起来。最外侧的几个眼神开始飘忽不定，眼看着就是要逃了。可怜那十几个被套在了蛛网当中的人，这蛛网的韧性可是食人魔都挣脱不开的！只能呆在里面等死了。
弗拉基米尔咽了口口水，巨大的身形像是矮了一截，张口就打算说几句场面话求求情，让林恩出够了气就收手，少杀几个人，至少别杀了自己。可看着那张微笑的面孔，他真的是打心眼里发寒，到了嘴边的话就成了
“别他么的怂！他只有一个人！一个屁大的小鬼，就把你们全吓住了吗？！都给我掏枪打！狠狠的打！”
吓破了胆的小弟们如梦初醒，疯狂地拔出了随身的家伙朝着林恩扫射。一圈人掏着枪往中间打，偏生手吓得发抖瞄不准，十枪里有五枪都打到了周围地上或者是对面的同伴那里，被不小心误伤了的家伙也不敢张嘴喊疼，都咬着牙关狠命打着。二十几个人每人射中五枪，那也有一百来发了！
中了这么多枪，就算是恐龙也得完蛋了吧！
嗯，确实能够杀死些小恐龙了。可杀不死套上了【防护箭矢】法术的林恩。
专门针对远程攻击特化防御的法术，其伤害减免的能力比林恩现阶段的减免更强一筹。而且由于是法术的关系，如一层薄薄的镀膜罩住了他的全身，所有来自于手枪子弹的伤害都被这层镀膜给全部吸收了，一点也没传导到他的身上，所以这一次他连衣服都没被打坏。
等到混混们在绝望中打空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踩着满地弹壳走出来的林恩依旧是毫发无伤。
“他不是人，是魔鬼啊！”
几个心里承受不住的家伙丢开了枪转身就跑，可没跑两步就被精准的【魔法飞弹】从背后打碎了脑袋。死状和前面那几个倒霉鬼几乎一模一样。
“别骂人啊，谁是那些狡诈讨厌的守序恶啊。”
掏出了一块手帕，擦了擦灰尘都没染上的手，林恩笑着道：
“我真的不是什么魔鬼呐。”
“恶魔啊！”
【魔法飞弹】！又是五颗魔弹出手，五具尸体倒下。
“你们这群家伙怎么越骂越难听了啊。混乱邪恶不是更加恶心吗？！”
剩下的人都紧紧闭上了嘴巴，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不好的词来，惹得这个神经病巫师不高兴了。
一大群混混转眼间死了一半多，剩下的二十来个人里还有一大半是被困在了蛛网里，就只有那个熊样的俄罗斯老大和他身边的几个亲信还好好地站着，但仔细注意的话，还是不难发现，其实他们都是吓得不敢再动了。
进是被火焰烧死，跑是被不知名的光弹爆头，前后都是个死，彻底没法子了。
这个老大就是之前林恩感知到的最强者，但现在看来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而已。作为真龙的守卫，勇气可是很重要的！不然连在主人的龙威下生存的权利都没有，还谈什么工作呢。
“你真是让我失望啊。”
林恩走向了剩下的几人，还剩下几步的时候，那个俄罗斯老大终于是承受不住压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放…放过我……行不行，我的钱都给你……放过我，行不行？”
死到临头还这么天真吗？换成是别的龙你也难逃一死了。
再说了，你真以为我看不到你们几个腰后面已经半出鞘的刀子吗？还想耍花样？
老老实实去死吧！
没等最后的临死反扑到来，又是一道【燃烧之手】甩了出去，世上又多了几具焦黑的尸体。
“现在就剩下你们了。”
林恩捡起了半片还带着火星的残片走向了虚幻的蛛网，被困着的“幸存者”眼中是满满的绝望。
等等。
最开始的那个枪手哪里去了？
嘭！一声截然不同的枪响。
真龙的鲜血再次洒在了异世界的土地上。
第二十六章：第一个手下
【法师护甲】和【护盾术】两层保护，虽然不是法师们最强的防护能力，但也算是标配了。这两个一环法术是初出茅庐的学徒都能够掌握的，两相叠加下，就能形成一件锻造精良的全身铠甲的防护力。而且由于是纯能量构成，它们不会对法师的行动造成任何影响，也能够防御幽灵这类灵体直接从灵界进行的攻击。
林恩原以为套上了这两个低级法术之后，就再没人伤得了他了。但现在看来，对于这个世界的力量评级还是没有完成呐。
他的双眼暗了暗，右手摸向了左肩上的还在流血的伤口。伤口下的骨头近乎全碎了，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那一枪明显是朝着他的脑袋来的，但是被护盾和法甲偏斜之后，弹道就发生了改变，变为擦过了他的肩头。但只是擦过的威力，而且还是经过【防护箭矢】削弱后的威力，还是让这条手臂废了。
有点意思。
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火器，如果结合了魔法会变成什么样。
刚刚那个枪口里喷出来的如果是附魔弹药，或者再极端点，喷射出的是三环的【火球术】！三环的【闪电束】！那人形态的林恩可就栽在这里了！
至于那个家伙，那个胆敢伤了自己的混蛋！
林恩现在反倒是收起了杀他的念头。火器结合魔法需要知识，而这个家伙估计就掌握了不少，从书籍上得到的经验，是比不上长久经验积累得出的结论的。而且他也需要几个家伙帮他试验一下改造品。
【治疗轻伤】
被转化为治愈性质的正能量顺着右手手掌笼罩在了伤口上，被打伤的肩膀很快就得到了恢复，血止住了，骨头也在右手的辅助下长好了。就是还是有点虚，刚刚流的血还是太多了，失去的生命能量不是一个【治疗轻伤】就能补回来的。但是现在起码已经能正常施法了啊。
摇了摇肩膀，确定没什么大问题之后，林恩又抬手对着身后的蛛网推出了一个【燃烧之手】。汹涌的火焰吞噬了最近的几个人，随后点燃了困住他们的蛛网。这些粘性的法术物质还带有极好的延烧性，很快就化作了一把冲天的火炬，升起的黑烟，缠身的烈焰，迅速清理掉了这里的剩下的所有人。
接下来，就让我看看你跑到哪里去了。
……
莱斯抱着手里的老式巴雷特在货箱间疯狂地穿梭着，他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那个煞星正在朝他逼近。
见鬼！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他手上的这把枪，虽然不是反器材级的狙击枪，款式也挺老的，但也是一把能够一枪把人脑袋打成番茄酱的狙击枪好不好！为什么瞄得好好的一枪，只造成了那点轻伤！再不济，一枪打断了那怪物的手也好啊！
心里这样骂着，手上倒是一点也不肯放松。这把爱枪跟了他快七年了，一直是他最好的伙伴。在灰熊帮这样混的不算好的中型帮派里，帮众用的都是些小手枪，有些倒霉蛋还只能分到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他这把枪算是帮里最好的装备了！哪能随便丢啊。
而且刚刚也看见了，那些手枪完全就伤不了他。只有这个，这把狙击枪好歹还让他受伤流血了！
流血了就好办了，流血了就代表是可以杀掉的！还不是不死的怪物！
刚刚走的急了些，身上就还剩下七发子弹，用一发少一发，得好好计划下了。
莱斯不敢扭过头，继续拼命奔跑。但耳边，那个怪物样的追击者的脚步还是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那一枪可是他隔着一百多米开的！怎么会追得这么快！
“还跑吗？你应该知道你逃不掉的吧。”
鬼魅般的声音传入了他的脑海，莱斯仿佛看见了那张阴冷的笑脸。心中猛地一紧，接着就错过了正确的转弯口，再慌忙刹住脚步时，却已经发现自己深陷了货箱组成的死胡同里了。
这里的地面上还留着斑斑的血点和一些触目惊心的抓痕与弹坑。他是知道的，帮里的很多军火和洗衣粉交易就是在这个地方进行的，黑吃黑火并的时候不在少的。平时没交易的时候，那些管不住裤裆的小子也会把骗来抢来的人带到这个地方享受，完事之后，那些磕嗨了的小子就会控制不住干些更恶心的勾当……
这些他都知道，也从没提出过异议。
这里是地狱厨房，上帝都管不到的地方，无论是怎样的罪恶，你都该习以为常。
这里没有拯救的天使，没有渡人的圣徒，神父不敢接近于此，福音无力穿透障壁，甚至连审判的天火也无法降下。
可是今天，还真有个怪物来做那天使该行之事了。
莱斯靠在后面的箱壁上，腿一软坐倒在地，长枪架在半支起来的膝盖上，对准了他来处的生路。
少年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像是某种非人怪物终于在阳光下露出了隐藏的真身。影子遮盖在了地上，掩饰住了地上那些的罪恶痕迹。他一步步走了进来，如同散步在中央公园，聆听着树林间的鸟语虫唱，脸上还带着那让人心惊的微笑。莱斯注意到了他的肩膀，心中更加地绝望。
难怪他刚刚能追那么快，原来伤口已经好了吗？
手中的子弹散落了一地，只有事先准备好的一颗已经被填入了枪膛。枪口瞄好了走来的怪物，可他怎么也扣不下扳机了。处于绝对惊恐中的人，一般都会陷入绝望之中，拼了命地乱开枪。所以很多时候这些傻瓜并不是被他们面对的怪物杀死的，而是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无数跳弹夺去了生命。莱斯不属于这种人，他的绝望是死寂，而不是爆发。
他看着那个少年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好奇地打量着那把打伤了自己的凶器，伸手抚摸了下被自己清洁得干干净过的枪管。然后抓着枪口，将他的爱枪缓缓提了起来。莱斯的手指还嵌在扳机里，也被一起带了起来。
林恩弯下了身子，将枪口慢慢地顶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感受了下冰冷的触感后，在那个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将脸上的笑容咧的更大了些。
“你刚刚就是用它打伤我的？”
“是的……”
“那么，你猜你现在还能做到吗？”
“我猜……”莱斯咽了口口水，手指抽动了一些，绝望的情绪正在从他的身体里逐渐离去。
“大胆些，你就是这点还比较讨我喜欢。”
“我猜……不行。”莱斯从没感觉自己的嗓子有这么干过。
“啊，你很聪明。人类的头骨还是很结实的。”
于是枪口又向下划了几公分，划过了漂亮的眉眼间，划过了高挺的鼻梁，最后抵在了那条薄唇前。少年张开了嘴，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张开的喉咙。
“那么这样呢。”
你这家伙是疯子吗？！莱斯的双腿在地面踢蹬了两下，下意识想要远离这个家伙，却忘了背后已经无路可退。
“这样你觉得，能够打死我吗？”
“我猜……还是不行……”
天知道他有多想直接扣下那扳机！说不定，说不定真的就能！
“你的胆量没有我想的那么大啊。”林恩站起了身，将莱斯的手甩下了那杆长枪，当着他的面，把这柄战利品塞进了肚子里。然后才接着说道：“但是你比起那些白痴来说，还有点小聪明的。算了，我也不那么挑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
“我选二！”
“好吧。”林恩砸吧了下嘴：“你叫什么？”
“莱斯，莱斯斯文顿。”
“好的，斯文顿先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手下了。明白吗？！”
第二十七章：依然杳无音讯的斯塔克
盘踞在这一带的灰熊帮，算是被林恩彻底剿灭了。
主要成员都被杀得七七八八，唯一活下来的金牌打手也被收入了麾下。剩下外围的那些小虾米，他也懒得伸手去摆弄，任由他们四散而逃了。反正这些家伙也未曾见到他展现过神秘，跑了也就跑了吧，还留点清净。莱斯倒是有心收拢他们，但是他原来也就是个负责打架开枪的打手，要是火并刺杀还算不错，管理还是算了吧。
但也拖那些跑了的家伙的福，灰熊帮被剿灭了几天后，周围的帮派也不敢随便朝这里伸爪子。毕竟据说这块地盘上，还蹲着一个能够一敌数十的硬手。谁也不想在捡地盘的时候，被来下狠的，就算是不死，重伤了不成啊。
是以这几天，林恩过得还算是舒心。
可神盾局那边却不怎么好过了。
地狱厨房的糟糕环境，使得神盾局想要渗透进去很难。偏偏这地方还没什么监控，他们想要监视一下林恩的行踪都做不到。调动卫星来侦查又动静太大，万一把林恩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就更加麻烦了。是以这几天他们得到的消息也不比那些黑帮多到哪里去，只是知道进入了地狱厨房的那个异能者灭了个黑帮后就住下了，似乎有长住的打算。
尼克弗瑞对此算是松了一口气，蹲在一个地方不挪可比满世界乱跑容易管控得多。再观察几天，确定林恩不跑了之后，就打算派人进去在附近安插人手布控。但让他头疼的事情，不是林恩。还是托尼斯塔克失踪的事！
这都几天了啊！还没找到人！
等你们找到了，斯塔克的尸体都凉透了吧！
手底下一帮特工每天跑来跑去的，各大军火厂商手底下凭空冒出来的神盾局特工，比潜伏的商业间谍都多了。但还是一点都没发现。那些家伙都在欢庆斯塔克的失踪，欢庆斯特克公司的股份每天都在下跌，但真的没什么特殊的举动了。尼克弗瑞也不好直接带人冲进他们的办公室，抓着他们的领子问“你们这群肥猪把斯塔克弄哪儿去了！”
毕竟神盾局不是什么恐怖组织，虽然风评一向不怎么好，但还是要注意自身影响的。
突破口，突破口到底在哪里啊？总不能还要再去找一趟那个小子吧。
尼克弗瑞双手撑着桌子，从三叉戟大楼向外眺望着远处的风景。
“你这个时候还有这样的好心情吗？弗瑞。”
听着熟悉的声音，尼克弗瑞总算是露出了点笑容，回头看了过去。
“你该先敲门的，伙计。我记得我的门可是关上的。”
“也许是我敲了，但是你没听见而已。”来者也露出了笑容，径直走到了旁边的沙发旁坐了下来。这是一个头发已近灰白的老人，满脸的皱纹间都好像透着狡诈和长久岁月积累下的智慧。亚历山大皮尔斯，神盾局的部长，和他一样都是有着最高十级权限的人。同时也是尼克弗瑞的老上级，老朋友。两人之间当然不用讲那么多的规矩。
“你今天不用和安理会那些家伙扯皮吗？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了？”尼克弗瑞也走到了沙发边坐了下来。
“刚刚从那里回来。不过最近确实也没什么事，斯塔克失踪以后全美国的精力基本全部这件事牵扯过去了，也没心思再刁难我们了。你也知道，如果他们不挑事的话，那世界可就和平得多了。”皮尔斯笑着调侃了几句，然后面色一正，将刚刚翘起来的腿放了下来，端坐着直视向了身边的弗瑞。
“斯塔克那边，还没线索吗？”
“没有，一点也没有。那边的美军基地就是不肯让我们一起协助调查，我们派去的特工只好自己进行了调查工作，但是搜索范围经常会出现大量的重复，效率太低了。一点踪迹都找不到。”
“也许是找的方向有问题呢。国内这边又怎么样？”
“国内和预想的一样，几个大军火商嗅到了我们动手的味道，一个个都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就只有那个被军方扶持起来的贾斯丁汉默还认不清形势的上蹿下跳。不过我想以这个笨蛋的智商还干不出这种事来。”弗瑞站起了身，走到办公桌边按下了几个按钮。一个透明的酒柜就从地上升了起来，他打开柜门从里面取出了一瓶金色的威士忌和两个酒杯，分别倒满后，递了一杯给皮尔斯。
“你打算在工作时间喝酒？”皮尔斯挑了挑眉，倒没拒绝递来的酒杯，一下就喝进去了小半杯。
“难道你还打算向安理会揭发这种小事吗？”弗瑞理也不理，举杯喝酒。
“谁知道呢。反正美国那边对你在斯塔克失踪事件的处理上很不满意。如果再没个说法的话，他们可真要弹劾你下台了。弗瑞。”皮尔斯略显认真地说着“起码你手下的特工的给个线索，就算是扯一点也没关系，你得给我写东西去安抚那个把什么事都推给我们的蠢蛋代表。不然明年的经费……”
尼克弗瑞停下了酒杯，独眼深深地看着陷在沙发里的老搭档。
“你打算让我给他们点什么呢？”
“比如那个孩子。前几天你带回神盾局，又被他给跑了的那个。据说你已经找到他了对吗？”
“长官，我们只是推测他和斯塔克的失踪有关系而已。而且他的能力太危险了，比军方弄丢的那个还……”
“好了！”皮尔斯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萎靡的气势一振，让尼克弗瑞还没说完的话也咽了回去。
“那个变异人，就算他和斯塔克的失踪没有关系。光是他袭击特工，从神盾局越狱的事你就该把他抓回来，丢进冰箱里。现在我们只不过是把他交给了军方来处理，对他们算是有个交代，对神盾局也不用浪费人手去抓他了。他终归是要被处理的。现在只不过是换了个人而已。”
“可是，那个家伙让娜塔莎变异了。我需要他回来解决这件事。”
“这个就交给我吧。”皮尔斯笑着站了起来，尼克的口风松了就好“我会和他们要求，在审问结束之后，把他带回神盾局的。娜塔莎会好起来的。”
不过带回来的是尸体，还是活人就不好说了。
第二十八章：魔枪
莱斯缩在仓库的大门外，半蹲在地上，双手抓着一只烤鸡，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一边斯哈斯哈地喘着气。
自从灰熊帮覆灭之后，他的生活就变得非常单调了。虽然说以前也没什么事情可干，但是现在的事更少。
新老大指派给他的任务，除了第一天需要在他的面前反复拆装手头上剩下的这些枪械之外，就只需要蹲在仓库外面守着，防止有人进去打扰他的实验。
只要像个全天候的门卫守在外面就可以了，唯一的要求是不能离开大门太远，也不允许任何人，还有那些流浪的猫猫狗狗进入仓库里。按照他的说法，他正在做的事如果被打扰了一下，就会有什么很糟糕的事情发生。结合他那天表现出来的神奇力量，莱斯决定还是信他一下会比较好。
于是这几天，他就只能和看门狗似的，被一条无形的锁链拴在了这里，每天的吃饭问题都是靠外卖解决的。睡觉就在旁边的一间小房间里，回回都是挨着门边的一张破烂靠背椅歪着，睡得很浅，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马上跳起来。就这样每天的休息时间零零碎碎加在一起也不过四个小时而已。就怕哪个不长眼的家伙会趁着他熟睡的时候闯进去。
经过这几天明显不健康的生活，他都感觉自己的体重在直线上升，脸颊两侧的赘肉都要耷拉下来了，肚子上的六块腹肌也没那么明显了。
鸡啃完了一半，他抹了下嘴，用两根指头夹着旁边的啤酒罐子猛灌了一口。等把酒罐放下来，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林恩双手背在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到了他的身侧，阴沉着一张脸，看了看那半只烤鸡，又看了看那罐啤酒，最后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盯向了自己。
“您……您要不要也来一口？”
鬼使神差的，莱斯傻乎乎地把手上的半只鸡举到了少年的面前。对方脸上鄙视的神色又马上转变为了木然。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小步，转身没入了仓库的阴影中。
“东西做了一个初版。你吃完之后进来帮着看看。”
“诶。”
三口两口把剩下的鸡肉囫囵塞进了嘴里，莱斯把油乎乎的双手在身上的衣服上蹭了蹭，又环顾了下四周。才猫着腰轻轻钻进了背后的仓库中，顺手小心翼翼地把门也带了起来。
仓库里很暗，没开大灯，除了工作台那里开了十几个工作灯照明外，其他的地方都是埋在阴影里的。因此那暴露在光芒下的东西也就显得特别醒目了。
与老式手艺人差不多的工作台上整理的很是干净，近乎一尘不染。那些枪械的零件在被拆开之后，都分门别类地放在了桌子的两边，粗略一眼扫过去，那两堆里怕是有十几只枪咧。宽大的工作台中间放着写得满满当当的两叠羊皮纸，靠着一瓶墨水和一只羽毛笔压着。
那是这个不省心的新老大用前老大的账号网购过来的。附近的市场上哪还有羊皮纸和羽毛笔这种东西卖啊，这种差不多该进垃圾堆里的玩意儿，也就网上还能找到闲得无聊的人往外卖了。也亏得他还会用这两样东西。
莱斯悄悄地靠了过去，隔着一米多远瞧了眼那放在最上面的羊皮纸。那满页都是用他不认识的文字写成的，一种看不懂但给人十分神秘美妙的文字，像是画画一样的字，却如电脑制作的表格一样精细排列着。字他不认得，但还好还有几幅真的图画，常年摆弄枪械的人一样就能认出来，这些就是一把手枪的零部件。
“看什么呢？你看得懂吗？”林恩一个箭步冲了过来，顺手扯了一张白布把工作台盖了起来，语气有些不善。
“看…看不懂。”莱斯心里一惊，马上伸手挠着后脑勺，傻傻地笑了两声。
“看不懂我回头教你，当我的手下不认识龙语可不成。”
“什么语？”
“没什么，回头再说了。你先试试这个，我改了下试试，不知道怎么好不好。”
林恩从背后掏出了个东西，递了过来。莱斯连忙伸出双手接过，却发现那递来的东西异常的沉重，仔细一看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把手枪！而且还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型号。心下也不敢多问，侧身将那枪放在了灯下细细打量着。
银灰色的金属枪身足有三十厘米长，其上刻画着某些如同火焰舔舐的奇特花纹，整体是特异设计的仿若巨龙样的吞口。枪托好像是橡木雕刻的，同样用了华而不实的装饰两株青藤从枪托底部生长而出，环绕着把手一直延伸到了枪身的巨龙龙角后。
不管是青藤，还是巨龙，都描画得栩栩如生。这把枪也许就不该被当做凶器，而是应该放到拍卖会上挂个名头，卖给那些只会打打野兔的富豪。
“你觉得它怎么样？”林恩兴冲冲地问道。
“太重了，也太花了些。”根本不适合实战啊。莱斯很聪明地瞒下了后半句。但话里的意思还是被传达到了林恩那里。
“太重了？”他接回了那枪，上下掂量了几下。
好像确实有点重啊。
也许就不该用【寒铁】打造枪身，而是该用【纯银】或者【秘银】？可是那样的话魔法传导性就会太好了，本来就是看中了【寒铁】的轻微厌魔性才会选的它啦。刻画在枪内壁的【火球术】和【火焰箭】的符文不用【寒铁】就不能保证稳定性了。
还是用【精金】？那样也太贵了吧！
储备的特殊材料还是太少啊。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矿藏可以利用呢？
改进的方案在林恩的脑海里形成了一个初稿，可这把初代品他也不想就这么随便扔了。把枪往莱斯的手里一塞，就把他重新推出了仓库。
“你表现的不错，这把枪就当是给你的奖励了。继续好好干，别让随便什么人就靠近这里！猫猫狗狗也不行！”
莱斯叹了口气，瞅着手里的手枪，最后还是没狠下心来把它放到房间里吃灰。而是一把将它插进了衣服里，和另外两把手枪放在了一起。
大不了真出了什么事儿，不用它就行了。他这么想到。
而在仓库区外，有几辆军车正缓缓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