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父子
第九十一章
“顾律……”苏汐从办公室追出来，“要不要坐我的车过去，毕竟打车的话，还要浪费不少时间。”
“也好！”顾律点头，知道现在时间紧迫，索性就不再推辞。
“那老师，我要不要……”毕齐指了指自己。
顾律摇摇头，“回去上课去吧，马正轩那边的事，交给我就好！”
顾律和苏汐对视一眼，“我们走吧。”
苏汐面色严肃的点点头，快步跟在顾律后面走出教学楼。
…………
“地点在哪？”
“在这。”
马正轩提供给顾律的位置，是位于海城市lc区的一处小院的位置。
顾律已经在手机的高德地图上标记好位置。
“快点过去吧，我担心马正轩有可能会出什么事。”顾律低声开口。
苏汐轻轻点头，接着发动车辆。
即便是跑车，但在交通极为拥堵的市区内，也无法发挥出它原本的速度。
二十多分钟后，两人才抵达目的地。
小院的门是关着的。
顾律皱了皱眉，敲了敲门。
“谁啊？”
里面传来粗狂的一道男声，接着大铁门被打开。
一个穿着脏旧的外套，额头上有着一道明显伤疤，留着锃光瓦亮光头发型的男人，眼神不善的走出来。
“你是谁？”秃头男抱着膀子，上下扫了顾律一眼，撇了撇嘴道。
“马正轩在你这里吧？”说话的功夫，顾律侧了侧身，透过门缝，似乎在院内看到了马正轩那瘦削的身影。
“马正轩？”秃头男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你是说马广成他的那个儿子吧，没错，在我这。”
“不仅是他，他们一家三口现在都在我这。怎么，你们是给他们来送钱的？”秃头男望了望一身名牌穿着的苏汐，以及苏汐背后那辆价值不菲的跑车，开口问道。
“送钱？”顾律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呵，你们不知道？”秃头男挑了挑眉，吐了口唾沫，“马广成那孙子输给我五万块，要是今天不把钱拿出来的话，我可就不得不对他动用一下法律的武器了！”
“呶，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的呢！”秃头男拿出一张欠条，望了望顾律，“我说你们两个既然不知道这事，那就别进来掺和了。”
秃头男抬抬手，一副挥手赶人的样子。
“你这是非法拘禁吧？”苏汐走过来，狠狠的瞪着秃头男。
“no，no，no。”秃头男摇摇手指，哈哈大笑，“小姑娘，话可不能乱说，我这只是，把他们一家三口叫过来商讨一下解决办法而已。”
“要么还钱，要么上法院，或者，他们有本事把钱赢回来也可以！”
顾律开口问，“他是怎么把钱输给你的？”
“玩牌。”秃头男说了这两个字，接着搓搓手，笑呵呵的望着顾律，循循诱惑的开口，“帅哥，有没有兴趣进来玩几把？”
顾律挑眉一笑，大概梳理清事情的进过，“你这里是，黑赌场？”
“哎，兄弟，不要这么说嘛！”秃头男一只油腻的手，搭在顾律肩膀上，“朋友之间玩玩牌，然后带点小彩头，很常见的，不要把我们这想的这么黑暗嘛！”
顾律把秃头男的咸猪手从肩膀上拿下来，“那马广成怎么说？”
“他那是输红了眼！”秃头男解释道，“本来在他输了一万的时候，收手就行了，可是他不甘心，说是什么要给他儿子攒大学的生活费，最后，就输红眼了。”
“一万多的本金，加上欠我的五万多，总共六万多，全搭进去了。”
唉！
顾律叹口气，接着指了指小院，“我可以进去吗？”
秃头男眼前一亮，垂涎欲滴的望着顾律，“兄弟要玩几把？”
顾律轻轻点头，“嗯，玩几把。”
“来来来，请进，请进，两位请进。”秃头男马上换上一副热情迎客的笑容，招呼顾律和苏汐进去。
这两位，一看就是有钱人啊！
要是在这两人身上捞一笔，那他“会所嫩模”的梦想，马上就能视线了。
踏进这处小院。
顾律一眼就看见，在院中的一个石桌上，坐着的马正轩一家三人。
马正轩低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瘦削的面庞上还有未擦拭干净的泪痕。
顾律在家长会上见过一面的马正轩的母亲，正拿着手帕，不停的抹着眼泪。
另一位，是顾律没见过的一个头发乱糟糟，胡子拉碴，神色灰暗，面庞和马正轩有着七分相似的中年男人。
不用想，这位应该就是马正轩的父亲，马广成无疑了。
此刻，石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默。
“小轩，阿琴，我……”马广成张张嘴，最后化为长长的一声叹息。
似乎是亘古的时间过去，马广成深吸一口气，咬咬牙，说出七个字，“阿琴，我们离婚吧！”
马正轩的母亲抬头，满是震惊的望着马广成。
马广成停顿了许久，才开口说道，“离婚后，这五万块的欠债就不需要我们两人共同承担了。以后你就带着小轩，好好的活着！”
“小轩考进燕大了，本来是值得我们全家人高兴的事情，没想到，因为我，变成这样。”马广成望向马正轩，满是皱纹的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小轩，进大学后，好好学习。”
“本想赚点块钱，让你在大学里不用担心生活费的问题，活的体面些。但现在看来，还是要靠你自己了。”
“小轩，你比我年轻的时候懂事，也比我年轻的时候有出息。我本还想，通知我那些亲戚朋友，骄傲的告诉他们，我马广成的儿子考进燕大了！就是那个他们孩子做梦都想去的燕大！”
“小轩，未来，千万不要活成我现在的样子，浑浑噩噩，一事无成，满脑子一大堆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出去打工替你还钱！”马正轩站起来，盯着马广成，神情激动。
“不要说这种胡闹的话！”马广成直接骂了回去，“出去打工，大学呢？大学不读了吗！那可是燕大，燕大啊！！！”
“我一直坚信，我的儿子是要干大事的人，不能因为我这个废物爹，拖住你的后退！”
马广成看向在旁边不停抹眼泪的马正轩母亲，狠狠的语气，“阿琴，听我的，我们现在就去办离婚手续！”
“不行！”马正轩眼睛通红，张开双手拦住马广成，“我说了，大学我不读了！”
“我是你儿子，你欠下的债，我替你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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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老板，开始吧！
第九十二章
“我是你儿子，你欠下的债，我替你还！”
马正轩盯着马广成，一字一顿的说道。
“小轩……”
“爸……”
眼看着，一幕年代亲子苦情大戏就要上演，但这时候，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哎，我说马广成，欠我的那五万块钱，你到底怎么办，赶快给我一个准信！”秃头男骂骂咧咧的走过来，趾高气昂的问道。
马正轩一家三人扭头看去。
“老师！”
马正轩一眼就看见，和秃头男一块走过来的顾律。
顾律三步化作两步，来到马正轩面前。
上下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并没有任何收到虐待的痕迹，才长长松口气。
“你不想上大学了？”顾律板起脸来问道。
“老师，我……”马正轩低下头，语气嗫嚅，“我父亲欠了钱，我必须要赚钱为他还债。”
“所以，老师，对不起了！”说完，马正轩深深的为顾律鞠了一躬。
他知道，这半年时间，顾老师在自己身上，倾注了很多的心血。
没有顾老师的悉心教导，他不可能如此轻松的获得燕京大学的保送资格。
但现在，为了父亲，他不得不辜负顾律的殷切期待了。
顾律温和的目光望着马正轩，“正轩，你家里现在面前的困境，我很清楚，但你打工的话，去干什么？”
“两三千一个月的服务员，还是三四千一个月的洗碗工？”
马正轩握紧拳头，眼神坚毅，“我去搬砖，我听说，勤快的点的话，一个月能有一万多的收入！”
顾律拍拍马正轩瘦弱的身躯，“搬砖，以你的身板，你觉得自己能撑得过几天？”
“所以，听我的话，回去乖乖上大学。四年燕大毕业后，那时候五万块对你来说，可能就是一两个月的工资。”
“但现在的话，你需要付出的，就是一辈子。不值得！”
“那我父亲现在……”
“放心，交给我！”
顾律拍拍马正轩的肩膀，转身，笑呵呵的望着秃头男，“大哥，接着领路吧？”
秃头男眉头皱起，露出凶色，“你是……老师？”
“没错啊！”顾律耸耸肩，“不过这并不妨碍我，进去玩玩吧？”
“不妨碍，不妨碍。”秃头男马上又笑了起来。
对啊！管他是谁呢？
只要是来送钱的不就行了嘛！
“来，小兄弟，这边请。”秃头男把顾律带到院子北面的一处房间里。
苏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爸，妈，我们也过去看看。”马正轩一家三口也紧随其后。
推开防盗门，里面是客厅装扮的一个空间，但没有看到任何人影。
“在楼上。”
见到顾律眼中疑惑，秃头男笑了笑，然后率先踏上楼梯。
顾律五人跟在后面。
二楼，秃头男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喧闹声在顾律耳边响起。
除了人声外，还有麻将哗啦啦的碰撞声。
五十平左右的空间力，摆着三张桌子。
其中一台麻将桌前，四个打扮的流里流气的青年，叼着烟，正热热闹闹的玩着。
四人身后，还围着几位打扮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和四五位年纪偏大点的中年人。
“大头哥，回来了啊！”
“呦，又来新人了！”
“呵，大头哥你刚才不在的这段功夫，我已经连胡了三把，赚了小一千了！”
见秃头男进来，几位青年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接着，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秃头男身后的几人。
马广成，最近一段时间这里的常客，包括他的老婆和儿子，众人也都认识了。
但另外的两位青年男女，应该就是刚被忽悠过来的新人吧。
“设备还挺先进的啊？”顾律扫视一眼，笑了笑。
秃头男哈哈笑笑，“没办法，喜欢过来玩的朋友多，就买了点比较先进的设备。”
他指了指其中一张发牌桌，“麻将桌被那四个小子占了，小兄弟，我们玩扑克怎么样。”
顾律一边打量着房间内的环境，一边无所谓的语气，“我都可以。具体玩哪种？”
“二十一点！”秃头男开口。
二十一点，可以算是扑克牌最为经典的几种玩法之一了。
“没问题。”顾律点点头。
“哎，对了。”顾律忽然开口问道，“马正轩的父亲具体欠你多少钱？”
“总共是五万零三百。不过三百的零头我给他抹了，还我五万就可以。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顾律眼神闪烁一下，“稍等我一下。”
顾律转身，在苏汐还未反应过来时，把她拉到房间的一处角落。
“顾，顾律，你要干什么？”苏汐忽闪忽闪着水汪汪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遮住眼睑，脸蛋红扑扑的，咬着嘴唇，仰头望着顾律。
“呃……”顾律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你有没有带现金？刚才出来的匆忙，我钱包还在学校办公室。”
以为要发生什么少儿不宜内容的苏汐失落了一下，然后在包包里翻找一阵，拿出一摞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里只有一万不到。”苏汐把钱递给顾律，不好意思的开口，“不好意思啊，因为我平常基本不用现金，身上带着的只有这点。”
“要不，我现在立刻让人送一百万现金过来？很快的，应该不耽误你时间。”
一百万！
“咳咳……”顾律汗了一下，阻止了苏汐掏出手机打电话的举动，“别，不用了，一万块够用了。”
“倒是这房间里这群人，需要防范一下。”顾律迅速扫了房间内其余众人一眼，低声对苏汐开口，“虽然现在他们看起来人畜无害的，但我估计，玩一段时间之后就不会是这样了。”
“所以！”顾律面色严肃的对苏汐开口，“这个时候，就需要你向外面求援了。”
“拿着手机，一发现事情不对，马上打电话！”
“嗯嗯，我知道了！”苏汐深感事情的严重性，面色郑重的点头。
“小兄弟，可以开始了吗？”见顾律拿着一摞红色大钞回来，秃头男的笑容变得愈发灿烂了，语气客气的对顾律开口。
顾律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然后把将近一万块的钞票啪的一下拍在发牌桌上。
顾-有钱-律！
顾律挑挑眉，对秃头男开口，“老板，开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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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给年轻的老板上一课！
第九十三章
二十一点！
是目前赌场最主流的几种扑克牌玩法之一。
规则很简单。
赌桌上，分为庄家和闲家。
每局开始，由庄家进行发牌操作。
庄家和闲家每人共两张牌。
其中，闲家的两张牌都是明牌，也就是两张牌上的数字处于可见状态。
而庄家的两张牌，一张明牌，一张暗牌。
闲家只能看到庄家其中一张牌上的数字。
发牌完毕后，庄家向闲家询问是否要牌。
若闲家要牌，则庄家向其派发一张明牌，然后再重复前面询问是否要牌的步骤。
若闲家选择停止要牌，则游戏停止，进度点数判定阶段。
…………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总共需使用4~6副扑克牌。
在点数计算中，a可作一点或者十一点，2至10作该牌的点数，j、q、k作十点！
当闲家在要牌过程中，手中牌的点数，超过21点时，则被称为“爆牌”！
一旦发生这种情况，游戏立刻结束，闲家将所有赌注赔付给庄家。
而闲家想要从庄家手里赢钱，其实也并不难。
只要保证两件事就可以，手中牌的点数超过庄家牌的点数，并且，牌点数相加不超过二十一点！
同样庄家也是如此，点数高于闲家，且牌不爆掉，就能赢钱。
当然，要注意的是，若玩家爆牌在先即为输，就算随后庄家爆牌也是如此。
若玩家和庄家拥有同样点数，玩家和庄家皆不算输赢，即为平局。
还有一点，需要特别注明的是。
在整个21点游戏过程中，庄家是没有决定权的。
即在闲家停止要牌后，庄家掀开另一张暗牌，若明牌和暗牌点数相加，小于等于16点，则必须要牌。
若点数相加大于等于17点，则必须停止要牌！
并非向闲家一样，可以自主的选择要牌或者是停牌。
…………
由于只是顾律和秃头男两个人玩，秃头男就只拿了四副扑克拍。
将四副崭新的扑克牌撕开包装，然后将每副扑克牌中的大小王扔掉，秃头男将总共208张牌推给顾律。
“小兄弟，检查一下？我这可是正经地方，不会玩那些阴的。”
正经地方？
顾律不禁乐了一下，然后将四副扑克牌检查了一遍。
确实没问题，208张牌都是崭新的，不存在做标记的可能，否则秃头男也不会自信的让自己检查。
“没问题。”顾律将扑克牌推回给秃头男。
“既然没问题的话，那小兄弟，我们就开始吧！”秃头男嘿嘿笑笑，和顾律一样将一摞现金拍在桌面上，然后将扑克牌放入发牌机。
钱啊！
全是钱啊！
此刻，秃头男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顾律手旁的那摞钞票上，眼神贪婪。
能如此轻松的拿出一万块钱来，肯定是一位肥大户啊！
不好好宰一顿，秃头男都觉得有愧于自己的职业道德。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虽然乍看起来，闲家和庄家输赢的概率都是五五开。
但，在实际操作过程中，庄家赢钱的概率要远高于闲家的。
因为庄家后手要牌，闲家之前爆了，庄家直接赢了。
闲家如果没爆，那庄家只要在点数方面超过闲家，依旧会赢。
根据秃头男多年的经验，二十一点这个游戏，在两人对局时，庄家和闲家的赢率，七三开才是正确的数值。
十把，他能赢三把。
这样不到半个小时，顾律面前的一万块钱，都会流进他的口袋里。
…………
顾律从钱堆里拿出两百块钱，放在押注区内。
“开始发牌吧！”顾律淡淡扫了秃头男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二十一点啊！
顾律有些怀念的感慨。
自从两年前被米国的赌场拉进黑名单之后，顾律已经好久没有再玩过了。
在数学界，一直流传着一句警告。
如果不是职业玩家的话，千万不要和数学家比拼两个东西，一个是棋，另一个是牌！
因为数学家们会用自己扎实的专业知识，让你从头到尾，重新的认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棋牌游戏！
为什么在那几所国际顶尖的大学附近，很少有赌场开设。
并非是因为赌场肮脏浑浊的环境，会污染那些象牙塔中学子高尚纯洁的心灵。
而是那群赌场老板们，怕被高校里的学生和老师们上课！
尤其是数学系的学生和老师，更是各大赌场的噩梦。
在赌场中，牌类的赌博玩法占了很大比重。
而数学家们，会很容易在玩法中找到其中的漏洞，然后计算出一种，几乎必赢的玩法策略。
曾经有一位不知好歹的老板，在普林斯顿大学所在的小镇开了一家赌场。
结果有一天，普林斯顿大学某数学系老教授，带着他的几位学生在普林斯顿小镇散步的时候，发现了这家新开的赌场。
“嚯，这里有一家新赌场！还性感荷官，在线发牌！”
“这个老板有点年轻啊！来，同学们，让我们给年轻的老板上一课！”
老教授大手一挥，带着同学们进去上课。
在被普林斯顿数学系众人上了一课的赌场老板，第二天直接关门走人，离开了这片伤心之地。
于此同时，那晚参与上课的普林斯顿师生，也被全球各大赌场拉进黑名单。
…………
二十一点，这种赌博方式，数学家也找到了许多漏洞，可以提高胜率。
这个游戏里，牌的数量，以及点数都是固定的。
而且，随着游戏的进行，牌的数量会逐渐减小。
数学家可以通过“算牌”的方式，计算出牌堆里的牌都还有哪些。
然后通过概率运算，找出最佳的要牌策略。
举个栗子~~
假如在分发完庄家和闲家的各自两张牌后，牌堆里还剩25张牌。
你手中的两张牌，分别为5和q，总点数为15。
而庄家明牌点数为3，暗牌点数未知。
由于无论庄家另一张暗牌的点数究竟为何，两张牌加起来点数最高为13，小于16，必须进行要牌操作。
这时，你通过算牌，得知牌堆的25张牌，以及庄家手中的一张暗牌，总共26张牌，其中k、q、j、10的张数为18，两张9，一张6，一张4，两张3，两张2。
面对这种情况，最优的策略是什么。
那就是不进行要牌操作，而是让庄家拿牌。
因为根本不需要太复杂的计算，就能得出，庄家出现爆牌的几率很大！
当然，上面是一种比较极端的情况。
在实际的操作过程中，情况往往要比这复杂许多，最优的处理方式无法这么简单就能一眼看出，而是需要相当复杂的计算过程。
但，这并不能难住顾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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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决胜二十一点
第九十四章
“发牌吧。”顾律看向秃头男。
秃头男笑呵呵的点头，将洗好的四副牌放入发牌机。
于此同时，刚才在那边看着四位小青年打麻将的几人，也聚拢过来，抱着胳膊，饶有兴趣的围观。
“二十一点啊，有胆量！”
“这东西太考验运气，我可不敢玩！”
“这是为何？”
“我这人从小就脸黑，玩啥游戏，运气都差的要死。别的都是什么天秀丝血逃生什么的，我呢，还没进场就被莫名的飞来的一炮秒了。”
“那兄弟，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你……钱没充够？”
“有句古话叫做：充钱才能变强，兄弟你还是没有理解其中的精髓啊！”
“……”
不过后面这群人在小声窃窃私语着什么。
牌桌上，游戏已经开始。
对顾律来说，在牌堆的数量没有明显减少的情况下，通过“算牌”，然后计算各种可能性出现的概率。
这种方式，只能提高顾律千分之一不到的赢率。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牌堆数量的逐渐减少，这个数值会逐渐增大。
到最后，这个数值，会无限接近100%！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偶然和运气的因素太多，让谁来，也无法保证每局百分百的胜率。
但数学家们，可以保证，在较长时间内的一个对局内，始终处于一个赚钱的状态。
考虑到后面还需要耗费太多的脑力，顾律在前几局并没有进行概率计算操作，来提高那只有千分之一的胜率，而只是进行简单的记牌，这对于顾律来说基本不造成任何负担。
第一局：顾律10，5，要牌9，总点数24，超过21点，爆牌，秃头男赢！
顾律耸肩笑了笑，并不在意，示意秃头男继续。
似乎意识到顾律的爽快，秃头男笑的很是灿烂，美滋滋的将二百块钱的赌注从顾律面前收走后，马上开始第二局。
第二局，顾律倒是没有爆牌，不过点数17点，比庄家秃头男的18点低了一点，再次输掉。
第三局，顾律终于赢了一局。
目前赢钱，-200块！
第三局，第三局，第五局……
赌博这个东西，除非有点别的手段，否则输多赢少是常事。
所以十五局下来，顾律仅赢了五局，其余十局，不是因为爆牌，就是因为点数小而输掉。
短短不到五分钟，顾律已经输掉了一千块！
身后围观的几人，不停的啧啧摇头。
“小兄弟，还继续吗？”
“继续！”
顾律轻呼一口气，然后将赌注的金额直接翻倍。
“小兄弟，你这次压四百块？”秃头男有些诧异。
“难道不可以？”
“可以，可以，当然没问题。”秃头男巴不得顾律把赌注金额压得更高点，自然不会劝阻顾律。
而顾律这边，也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目前，牌堆里的208张牌，在十五局过后，还剩下136张。
而剩下的这136张牌的牌面是什么，顾律脑子里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接下来，就是让秃头男，见识一下数学家秀操作的时候了。
第十六局！
顾律两张明牌的牌面，分别是8和7，总点数15。
秃头男这位庄家唯一明牌的牌面，是一张k，点数10。
顾律的大脑开始运转。
未公开牌面的133章牌，其中k一张，q零张，j两张……a3张！
几秒后，顾律睁开眼，轻轻开口，“我要牌！”
根据计算，当前情况下，要是他进行要牌操作，赢率为57.54%。
若不进行要牌，赢率只有42.46%！
要牌后，洗牌机给了顾律一张4，总点数来到19。
“小兄弟，还要牌吗？”看着顾律这牌，秃头男心中猛地一突，然后循循善诱的对顾律开口。
顾律这局压的赌注，可是400块啊！
顾律输了，他可以拿到400块没错，但同样，要是顾律赢了，那自己可要输掉整整400块啊！
他很希望顾律因为贪婪，接着要牌，然后爆掉。
但目前这种情况，别说顾律是个数学家，就算是个普通人，也不会再继续进行要牌了好吧！
顾律停止要牌，牌局结束，秃头男总点数18点，输给了顾律。
把四张百元大钞递给顾律的时候，秃头男是满脸不情愿的。
但还好，输掉四百块而已，他目前还是赚钱的。
第十七局，第十八局，第十九局……
让秃头男很是纳闷的是，后面连续几局，顾律一直和自己打的有来有回，甚至在赢率上，还要高上自己一些。
局数来到第30局，仔细算下来的话，这三十局，两人各胜十五局。
看起来谁也没亏。
但是，由于从第十六局开始，顾律将赌注加倍，换成了四百元。
秃头男是前面十五局，赌注是200元时赢得多，赢了一千块。
而当赌注是400元时，就输多赢少了。
秃头男仔细算了算，然后一脸悲剧的发现。
十多分钟下来，自己非但没有从顾律那里赢到一分钱，还特么的倒赔进去一千块！
不行，我一定得赚回来！
不赢钱，秃头男可以勉强接受。
但自己作为庄家，反而输给闲家一千块，那就没办法忍了。
“接着来！”秃头男闷了一口凉水，大吼一声。
顾律笑了笑，再次将赌注的金额，加了两百元，来到六百块！
目前，牌堆中的扑克牌，仅剩81张。
而他，已经可以将赢率，通过计算，稳定在70%左右。
或许秃头男可以因为一时的运气，多赢自己两局。
但在一个足够多的重复局数里，这个赢率，基本上会趋于一个稳定的数值。
时间在逐渐的推移。
顾律在不停的增加赌注，从最开始的200元一局，加到现在的1000元一局。
而顾律赢牌的次数，在不断的增加。
目前，顾律已经是连赢四局的一个状态！
“大哥，发牌吧！”
顾律笑着对秃头男开口。
满头大汗的秃头男用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些怀疑人生的看看顾律面前那厚度已经明显比之前增加了一倍的钞票，以及自己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
不到半小时，他刚才拿出来的一万块钱，已经全部输了个精光！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扶着椅子的把手起身，宛若一个已经输红眼了的赌徒，“你别走，等我去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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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第三更！）
第九十五章
几分钟后，秃头男拿着一摞百元大钞回来。
粗略数一下的话，差不多有五六万。
啪！
秃头男将纸币重重的拍在桌上，眼睛通红的盯着顾律，“我们接着来！”
顾律耸耸肩，嘴角上扬，“好呀！”
游戏继续。
牌堆里的牌仅剩最后不到三十张。
而且，顾律通过记牌得知，牌堆里的三十张牌，大部分都是点数较小的牌。
这时，在自己阶段，进行要牌操作，明显是最优的一个策略。
第45局，顾律手中的两张牌总点数为11。
“要牌！”顾律第一次要牌后，拿到一张6，总点数来到17。
沉吟一下，顾律接着开口，轻轻吐出两个字，“要牌！”
身后围观的几人一惊，接着诧异的目光看向顾律。
17点，这个点数已经相当危险了。
要是再继续进行要牌，爆掉的几率是很大的！
毕竟，下一张牌的点数必须要在5点以下，牌才不会爆掉。
而那个概率，只有4/13。
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当然，这个概率，只是众人通过最简单的计算得出来的数字。
但在顾律这边。
通过缜密的计算，可以得出，在下一次要牌后，他会爆掉的概率只有3/10不到。
这个概率，值得他尝试一番。
赌博其实和金融投资以及股票的模式基本相同。
当一笔投资的收益，大于其风险，那么就是一笔可行的投资！
赌博同样如此。
所以顾律没有丝毫压力的继续要牌。
结果，牌面公开，是一张9。
顾律的牌爆了。
顾律：“……”
这么不给面子的吗，刚想秀一波，立马被拆台！
秃头男笑如菊花，把顾律面前的一千块钱收走，脸上露出迷醉的神情。
不过，很快，秃头男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在赢下这一局后，之后几局，秃头男一直连败。
面前的一大摞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咦，没牌了啊！”某吃瓜群众说了一声。
四副扑克牌，208张牌，在两人进行了四十多局的对局后，全部用了个干净。
而秃头男，到目前，已经输了整整两万块钱。
“还来吗？”
顾律伸了个懒腰，一边数着面前的钞票，一边抬抬眼皮对秃头男问道。
“来！”
秃头男狠狠咬咬牙，语气重重的说道。
不甘心！
他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本想着是要从顾律身上大赚一笔，然后以后就过上会所嫩模的舒爽日子。
可现在呢？
钱一分钱没赢到，反而还赔进去两万！
那可是两万块啊！
在b价被不断哄抬的今天，两万块也足够潇洒好几天了。
可是，都输了！
输了，那就要赢回来！
秃头男重拾起失落的心情，对着顾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兄弟，你不担心我，哥们我这里有的是钱。”
“只要你想继续玩，我绝对会陪到底！”
“那请吧！”顾律笑着对秃头男伸手示意。
秃头男还是比较相信玄学这个东西的。
他认为之前输掉用的扑克牌，会把他的霉运保持下去，因此，他又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六副崭新的扑克牌。
他将312张牌彻底洗乱，放入发牌机中。
游戏继续。
为了避免引起秃头男的怀疑，顾律并没有下降赌注。
而是依旧，把赌注的金额，确定在了1000元。
由于是完全六副新牌，前面十几把，顾律依旧是输多赢少。
这没办法。
二十一点这种玩法，本就对庄家有利。
如果不采用一些特殊的技巧的话，能从庄家手中功成身退基本不太可能存在。
第五十一局，秃头男赢！
第五十二局，秃头男赢！
第五十三局，还是秃头男赢！
连赢三局之后，秃头男不由的有些飘了。
他摸着自己锃光瓦亮的光头，畅快的哈哈大笑。
他觉得自己已经驱赶走之前的霉运，得到了幸运之神的眷顾。
但没有想到，这一切，并非是什么玄学运气
而是背后有一个人，在他的一双大手，操控着这一切。
连输三局，顾律没有任何焦急的神色，神色淡然的继续从钱堆里拿出一千块钱放在押注区。
反而是身后围观的几位吃瓜群众，替顾律着急的不行。
“哥们，我说你就见好就收吧。现在你还是赢了一万多，不过再继续下去，八成就亏了啊！”
“对，小伙子，赌博这个东西，最忌讳的就是两个字：贪心。”
“一万块，不少了，兄弟你赶快收手吧。对面那老板的运气这次似乎好的不得了！”
顾律对身后众人笑笑，“各位不用为我担心。玩玩嘛，其实钱不钱的无所谓，主要是快乐就行了！对吧，老板？”
秃头男也是满脸笑呵呵的点头，“对，快乐就完事了！小兄弟，你别听他们的，我们继续啊！”
快乐嘛！
对秃头男来说，赢钱就是最大的快乐！
而现在，他已经有把刚才输掉的两万块钱，全都赢回来的趋势了，快乐是肯定的。
快乐的秃头男接着发牌。
但很快，秃头男脸上的笑容，先是凝固下来，然后逐渐消失。
笑容逐渐消失.rpg.
因为，他再次惊悚的发现，随着局数的不断进行，他已经从顾律那里赢不到钱了。
并且，还有逐渐把钱倒贴进去的趋势！
这……
秃头男懵逼了。
站在顾律身后的几位吃瓜群众也懵逼了。
他们可是眼睁睁的看着，顾律从之前的玩五把，输三把。
到现在，变成了玩五把，基本上可以赢三把。
钱，在顾律面前是越堆越高。
顾律已经懒得数他目前已经赢了多少钱了，反正今天，秃头男拿出多少钱来，自己赢下多少就行了。
“不好意思，我又赢了。”见到秃头男爆牌，顾律笑呵呵的开口。
顾律对面，秃头男已经处于一个完全呆滞的状态了。
他麻木的从钱堆里，数出一千元，递给顾律。
而顾律呢，并没有将这一千元放回自己的钱堆里，而是直接扔到了赌注区内。
顾律语气平淡开口，“这一局，我下两千！”
秃头男：“$&%*^&*%#”
一瞬间，秃头男有一种不想和顾律再继续玩下去的想法。
但一想到，自己已经输掉了将近四万块。
现在收手的话，别说是之前畅想的会所嫩模了，就算去下海干活，能有人收留他就算不错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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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你快乐吗？
第九十六章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秃头男额头上的汗水也在一滴滴不停滴落着。
围观的吃瓜群众满脸惊骇的望着顾律面前的钱堆越摞越高，双眼火热。
“兄弟，牛批！”
“兄弟，你这运气，简直就是天选之子啊！”
“卧槽，小兄弟，我收回刚才的话，你继续，我不应该阻止你赚钱！”
众人连连惊叹。
顾律依旧只是笑笑，“我说过，我玩这游戏，并不是为了赢钱，而是为了快乐！”
说着，顾律看向秃头男，“老板，我想你现在一定和我一样，非常快乐吧？”
秃头男：“……”
神特么的快乐！
设身处地的想想，谁特么的不到一小时输了五万块钱，可以快乐的起来？！
那不叫心大，那特么的叫脑残！！
顾律见秃头男沉着脸，面无表情，接着开口，“老板，要是你觉得不快乐的话，那我们今天就到这吧，我也该离开了。我不喜欢一个人的快乐，因为那是孤独的。”
说完，顾律做出起身要离开的姿势。
“唉，你等等！”
秃头男强忍着眼角流出的泪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快乐，我快乐还不行嘛！”
“那就好。”顾律笑了笑，然后坐下来，伸手示意秃头男，“那老板，我们继续吧！”
“嗯，我来发牌！”秃头男屈辱的点点头，看向顾律的目光中，闪过一丝阴翳的神色。
后面，顾律通过算牌，始终保持着一个赢多输少的状态。
随着牌数的减少，顾律通过计算得出的赢率也在不断攀升。
秃头男似乎已经麻木，下意识的将自己的钱堆的中的一摞摞钱递给顾律。
直到自己面前的桌面已经空无一物，秃头男才恍然回过神来。
共计六万块，全部输光光！
秃头男整个人瘫在椅背上，双眼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一副我我已经彻底废了的样子。
他这个小赌场，本身规模就小，还见不得光。
每天的客流量很少，多的时候，也就勉强凑齐两桌。
而且一个个全都是被家里的老婆把握住财政大权的糙男汉子，屁点钱没有，还特么的要倒贴进不少茶水瓜子费。
一年到头，利润很少很少。
马广成那五万块的欠款，可以说是这个小赌场开业以来，最大的一笔生意了！
结果，钱没要回来不说，还把几年下来的存的六万块，输的一干二净！
干他们这行的，难啊！
“老板，还来吗？”顾律望向已经瘫在椅子上的秃头男。
“来，当然要来！”秃头男扶着椅子起来，居高临下，目光冷冷的望着顾律，眼神中闪烁着凶色，“不过在继续之前，你能不能，把你出老千的事情解释一下？”
事到如今，秃头男只能撕破脸了。
“出老千？”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如此，顾律神色很是平静，嘴角带笑的望着秃头男，“老板，你这是不打算认账了？”
出老千！
确实，他这种算牌的方式，在广泛意义上来说，也可以被定义为出老千。
但，凭本事出老千赚的钱，为什么要还？
秃头男满脸横肉的紧盯着顾律，“兄弟，我大头并不是输不起的人，可是你出老千，这可完全是坏了道上的规矩。这钱，我不能给你，如果你非要带走的话……”
说着，他招招手。
一直在旁边桌上打着麻将的四位流里流气的青年立刻起身，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眼神不善的向顾律走来。
顾律没有管桌上垒成一摞的钱，而是直接起身，退到站在墙角的苏汐，以及马正轩一家人身边。
“人到了吗？”顾律低声问苏汐。
苏汐紧握着手机，点点头，“嗯，已经到了，我先让他们在门外等着。”
顾律一愣，似乎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快进来保护我们！”见秃头男以及四个发色各异的青年恶狠狠的向这边走来，苏汐焦急的拿出手机，对电话那边的人开口。
苏汐话音刚落。
砰-！咔-！
房间门口传来巨大的响声。
木质的门板，就像是泡沫一样，一瞬间被撕裂开。
接着，一阵烟尘之后，露出三道壮硕的身影。
黑西装，黑墨镜，浑身鼓囊囊的肌肉，以及那冰冷的，带着杀意的眼神。
保镖打扮的三人走进来后，迅速站在苏汐面前，把顾律众人保护到身后。
？？？
顾律脑子当机了几秒，才扭头对苏汐开口，“你把保镖叫来了？”
“不是你让我叫人的吗？”苏汐抬头，疑惑脸。
顾律扶额无语，“我想让你叫的是警察。”
顾律拿出手机，拨打警察叔叔的电话，然后看向前方三位保镖和秃头男五人的对峙。
…………
秃头男咽了口唾沫，和其余四位青年对视一眼。
“大头哥，我们……”
“别慌，别慌，他们就是模样唬人而已，我们千万不要怕。”
“大头哥说的对！别看他们三个那么壮，但一拳打我身上，我保证他们会双腿跪地，掐我人中，求我别死！”
“……”
“……”
打是打不过的，光看那三位保镖每人手中拿着的甩棍，以及腰间别的匕首，再看看自己的两手空空。
就知道，硬肛不是办法。
所以，只能认怂！
秃头男搓搓手，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着，“误会，小兄弟，这都是误会！”
秃头男在三位保镖警惕的眼神下，小心翼翼的走向顾律，赔笑道，“像小兄弟你这么相貌堂堂的人，怎么可能会出老千呢！是我看错了，我的错！”
“钱，小兄弟你就尽管拿走！不过，你身后这位马广成欠我的五万块钱，还是照样需要还的！”
“哦，是吗？”顾律饶有兴趣的盯着秃头男。
本来，他是准备赢够马正轩父亲欠秃头男的五万块钱，就准备收手的。
不过，既然秃头男在中途来这么一个凭空污蔑的骚操作。
顾律不给他接着上一课的话，似乎有些这位赌场老板啊！
“那如果，我想接着再玩呢？”顾律盯着秃头男，笑呵呵的开口。
再玩？！
秃头男都快要哭了。
再玩，可是我已经没多少钱了啊，再玩下去的话，他的裤衩都要输没了。
秃头男讪讪笑笑，“小兄弟，算了吧。并且，现在的我并不快乐。”
“那正好。”顾律笑着拍拍秃头男的肩膀，“你现在并不快乐，所以我才需要让你快乐起来。”
“来来来，让我们再到牌桌上继续玩几把，一起快乐起来！”
秃头男：“？？？”
第九十七章 欧皇
第九十七章
“顾律，顾律。”苏汐在后面，扯扯顾律的袖子。
“嗯？”
“可不可以加我一个，我也想玩。”苏汐闪着亮晶晶的眸子，跃跃欲试的语气。
在苏家，苏汐从小是从一个舒适安逸的环境下长大。
对于赌博这种新鲜事物，是第一次接触，自然新奇的很。
所有就有了尝试一番的想法。
苏汐满脸期待的看向顾律。
顾律笑了笑，“应该没问题吧，等等，我向老板问一问。”
二十一点这个游戏，本就是个多人赌博方式。
多加一个人，也就相当于多增加一个闲家而已。
说着，顾律望向秃头男，“老板，我这边还有一个朋友想和我们一块，你不介意我们一块玩吧？”
还来一个？！
光是顾律一个就让自己差点把裤衩都输光了，再来一位，那他岂不是需要卖**还债了！
秃头男很想说出“介意”这两个字的，但看向那三位板着脸，一副‘不让我们家小姐玩我们就弄死你’的表情，只得缩缩脖子，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
秃头男哈哈笑着，把顾律和苏汐二人引到发牌桌前。
三人坐下。
趁秃头男还在洗牌的功夫，苏汐对身侧的顾律开口问道，“顾律，这个游戏，怎么玩？”
顾律：“……”
好吧，感情这位大小姐并不知道二十一点的玩法，就坐上牌桌了。
顾律简单的将二十一点的规则讲解给苏汐。
另一边，正在洗牌的秃头男自然听到了顾律和苏汐的对话，虽然面色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心中已经满是狂喜。
哈哈哈哈！
天不亡我！
一个连二十一点规则都不懂的玩家，自己想从她身上赢钱还不是轻轻松松。
虽然赢来的钱会紧接着被顾律赢回去。
但起码，不用割睾还债了啊！
想通事情关键所在的他，明显轻松不少。
“小兄弟，还有这位美女，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的话，我就发牌了！”秃头男笑眯眯开口。
顾律伸手示意，“发牌吧！”
发牌机发给三人每人各自两张牌。
顾律的两张明牌，是一张7，一张q。
秃头男的一张明牌，是一张10。
而苏汐的两张明牌，分别为一张10，一张a！
看到苏汐的牌后，顾律和秃头男齐齐一愣。
接着顾律脸上露出笑容，秃头男则是一副如丧考批的表情。
在二十一点规则里，a这张牌，既可以当做数字1，又可以当做数字11。
因此，在发牌阶段，若闲家手中的两张牌，分别为a以及另一张点数为10的牌（如10，j，q，k），则a被当做11使用，凑足二十一点。
这在二十一点里，有一个专业名称，称为“黑杰克”。
一般出现这种情况，按照规则，庄家需要赔付给闲家双倍赌注！
但黑杰克出现的概率极小极小，在刚才，顾律和秃头男玩了有将近七八十把，一次都没有遇到这种牌面。
谁曾想，苏汐刚坐下玩的第一局，就遇到了这种概率极低的牌面。
见顾律和秃头男都谁一副愣住了的样子，苏汐疑惑的开口，“我这牌，是不是很好？”
顾律没有答话，反而是笑眯眯的望着秃头男，“老板，给钱吧？”
“没钱了。”秃头男闷闷开口，“我打欠条！”
说着，拿出纸笔，写下一笔两千元的欠条，一脸蛋疼的递给苏汐。
苏汐简单的哦了一声，接过欠条，随意的放到了顾律那一摞钱堆上。
“我不信你这次运气还能这么好！”
结束第一局，秃头男咬了咬牙，视线扫过苏汐，心中狠狠的道。
第二局开始。
苏汐将发到她手上的两张扑克牌依次掀开。
q，a！
黑杰克，二十一点！
顾律：“……”
秃头男：“……”
苏汐这次无师自通，对秃头男伸出白皙的小手，眼睛眯成月牙，“我，苏汐，掏钱！”
秃头男拍拍自己的脸蛋，感觉到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秃头男喃喃自语，陷入彻底的怀疑人生当中。
“对，肯定是牌的原因。”秃头男把牌堆从洗牌机里抽出来，然后再次尽可能的洗乱。
再次发牌。
顾律和秃头男并没有着急明牌，而是把目光齐齐望向苏汐。
“明牌吧。”顾律对苏汐小声说道。
苏汐点点头，将两张扑克牌依次掀开。
a，j！
依旧是黑杰克，依旧是二十一点！
气氛陷入沉默，房间内静的可拍。
秃头男神色变幻许久，才缓缓吐出三个字，“妈卖批！”
顾律扭头诧异的看向挂着甜甜笑容的苏汐，心中也是疑惑不已。
这运气，简直差点要逆天了好吗？
自己这边辛辛苦苦算了大半天，死了一大堆脑细胞，结果还不如连规则都是一知半解的苏汐。
什么技巧，实力，在绝对的运气面前，都是渣渣！
差点，顾律就要对苏汐脱口而出一句，‘你是不是也有系统？’
“你这运气……”顾律看了一眼已经进入自闭状态的秃头男，苦笑着对苏汐开口。
苏汐露出微笑，“我从小运气就超好的。”
“小时后，走来路边口渴了，一抬头，旁边就是自动贩卖机。感觉饿了，旁边就有一家餐厅。”
“每次考试，试卷上的题目正好是我会的那部分。”
“玩游戏的话，基本上所有ssr级别的卡牌一抽就中。”
“还有，石头剪刀布的话，我从来没输过。”
顾律本着验证的想法，和苏汐来了几局石头剪刀布。
结果，没赢一局。
顾律：“……”
顾律这位纯粹的唯物主义理科生，觉得三观被有点颠覆到了。
但还好，发生在苏汐身上的一切，虽然匪夷所思，但存在理论上的可能性。
虽然，是极低极低的一个概率。
但现在，顾律索性把苏汐，当做一个加强版的“锦鲤”看待了。
“大哥，大姐，咱们能别玩了吗？”对面，秃头男已经从自闭状态中走出来，哭的泣不成声，可怜的神情望着顾律和苏汐二人。
实在是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本以为苏汐这个连规则都不懂的美女是个小白，但没想到，特么的是个欧皇啊！
这还玩什么？
和欧皇赌博，就相当于和妖王玩男男play游戏一样，完全的被按在地上摩擦啊！
…………
ps：这个剧情结束了。
第九十八章 你们是魔鬼吗？
第九十八章
“不玩了？”顾律笑吟吟的看向秃头男，“老板，难道现在的你不快乐吗？”
“快乐，我很快乐！”
“那让我们接着快乐下去啊！来，发牌吧！”
“不不不，我突然又不快乐了。”
“那我有义务让你在牌桌上寻找回快乐的感觉，来，老板，赶快发牌吧！”
“……”
秃头男有想逃离此地的冲动。
不过，看见自己身后站在的神色凶悍的三位保镖，秃头男吓得腿肚子发软，连站起来都很难做到。
…………
小半个小时后。
等警察叔叔们赶到，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秃头男这位黑赌场老板，一把鼻涕一把泪，不停的写欠条的场面。
回警局，做笔录。
一直忙活到中午，事情才全部有了处理结果。
秃头男口中那间只是为了朋友消遣的棋牌社，根据涉案金额，已经被定性为地下黑赌场。
日流水超过十万元，不是黑赌场是什么。
得知这个判定结果的秃头男欲哭无泪。
mmp啊！
日流水十万元？
平日的时候，他这个小赌场，每天的流水超过一万块，就算是生意相当火爆的时候了。
但偏偏是今天。
短短一个多小时的功夫，被顾律和苏汐两人，硬生生的赢走了十万块。
而且那十万块还全都是他自己的。
也就是说，警方定性他这个赌场性质的那十多万赌金，全都是他这个赌场老板输掉的！
这特么……他找谁说理去！
我特么花钱，把自己给坑进了监狱！
这操作，足够被评为年度沙雕系列，和那位偷了钱包后跑进警局的哥们有的一拼了。
…………
马正轩一家人这边。
由于秃头男被认定为黑赌场老板，那马正轩父亲所欠下的五万块钱，自然没有必要进行偿还。
但同样，顾律和苏汐联手从秃头男赢走的十万块钱，被当做赃款没收。
虽然这一趟，顾律一分钱没赚到，但是丝毫并不在意。
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的马正轩这位弟子。
要是马正轩的父亲和自己并没有半点交集，他也不会有功夫去管这种闲事。
警察局门口。
马正轩的父亲马广成满是感激的和顾律握手，“顾老师，这次多亏有你。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律对他们一家人来说，真的是一位大恩人。
否则，那五万块钱的欠款，足以让这个家庭，分崩离析！
顾律露出谦和的笑容，和马广成握握手，客气的开口，“顺手的事情而已。”
“只不过……”顾律居高临下的盯着马广成，面色一肃，“赌博这东西，希望您以后不要再碰了！”
马广成之前的行为，顾律不好去评判其对错。
但同样的事情，顾律并不希望再发生第二遍。
“不会的，赌博这东西，这辈子打死我都不会再碰一下的！”马广成咬咬牙，表情很是坚定。
顾律点点头，不再多说什么。
旁边，刚刚经历过大悲大喜的马正轩正不停的擦着眼泪。
“老师……”马正轩抬头，满脸泪痕的看着顾律。
顾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帮你给马老师请个假，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来学校！”
“嗯！”马正轩重重点头。
“走吧！”顾律走到望着警察局大门，一脸意犹未尽表情的苏汐身边，开口说道，
苏汐脸上露出失落的神情，“唉，那位光头老板这么好的人，就这么进去了，好久没有玩的这么畅快，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顾律笑笑，“没关系，那位老板估计两三年就放出来了，到时候，我们作为老客户，再去捧场也不迟。”
“你们是魔鬼吗！”
监狱里，秃头男望着地上静静躺着的一块肥皂，以及前方两个嘿嘿笑着向他走来的强壮大汉，大声哀嚎。
…………
次日，马正轩照常来到学校，不过显然还是没能从昨天的阴影中走出来。
顾律把马正轩叫到办公室，暂时充当了心理导师的角色，和马正轩谈了好久，才把他心中的郁结打开。
最后，顾律露出温和的笑容，对马正轩说道，“大学生活，远比你想象的有趣的多。”
“那是一个更加广阔的平台，一个和初中高中完全不同的世界。”
“正轩，我相信，你在大学那个舞台上，一定会大放异彩的！”
“到时，我想，我会因你感到骄傲的！”
马正轩重重点头，神色坚毅。
…………
教室黑板上的高考倒计时数字被擦了又擦，改了又改。
学生们步伐匆匆，行走到教学楼和食堂的路上。
甚至在打饭排队，或者趁着上午课间操整理队形的那可怜的两三分钟，拿出口袋大小的英语单词书或者语文古诗词重点背诵着。
高三的清明节，只放半天假期。
但即便如此，许多学生们都已经高呼万岁。
半天，几个小时的自由休息时间，对于马上就要面临高考的他们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
就如一部电影中的台词所说的：
在高三，没有假期，没有爱好，连一丝想玩的念头，都是罪恶的！
又一次的班会上，班主任马秋梅拍着讲桌，对台下的同学们大吼。
“累，是应该的！但是这是高三啊，不苦不累，怎么才能叫高三呢！”
“你现在不去争，去拼，去玩命，那还等到什么时候。等到你周围的同学，一个个全都拿到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在你面前炫耀的时候吗！！”
“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扛得住给我扛，扛不住，给我死扛！”
“现在这个时候，提高一分，干掉的可能就是上万人！上万人！懂吗？”
“从今天开始，晚自习延长一个小时，早自习时间提前二十分钟！”
“我不管你们高考之后会是怎样，但这最后的六十天里，给我拿出玩命的态度来学习！”
高三累吗，很累！
但起码，每天累得都很充实。
清明节这天，班主任马秋梅老师要去医院探望她的女儿，顾律就代替她在上午课间操的时候，站在操场上监督学生们跑操。
…………
ps：大家都放假了没？
第九十九章 我欲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第九十九章
操场上，各班响亮的口号响起。
“一二一，一二一！”
“拼搏奋斗，敢为人先，争创辉煌，看我一班！”
“扬帆，劈波斩浪，高三2班，争创辉煌！”
“速度要快，姿势要帅，高三三班，唯我不败！”
“锡纸烫，大波浪，考上大学才让烫，这个夏天我最靓！”
咦，好像混进了某种奇怪的东西！
课间操，一直高中故有的传统。
在高三，各种课外活动被停上的情况下，每日一次课间操，依旧坚挺着。
毕竟，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要是一直在教室内坐着，不出来运动运动的话，可能还没到高考，就会被各种疾病找上麻烦。
这里，肯定有同学要问了，不是还有体育课吗？
这个……
只能说同学你实在还是太年轻了！
高三的体育课，它可以跟数学老师的姓，跟语文老师的姓，跟英语老师的姓，但偏偏，就不会跟体育老师的姓！
跑操后回到教室。
第三节是马秋梅老师的语文课。
马秋梅老师早就交代好顾律。
让语文课代表给同学们发下去这节课要完成的试卷，顾律背负着双手，在教室内无聊的溜达。
教室后面，不知何时钉上了一块塑料泡沫板。
上面贴着一张张的便利贴。
颜色各异的便利贴上，写着十八班每位同学的目标大学，以及学习格言。
顾律一张张看去。
第一眼，顾律就锁定毕齐同学那草率的字体。
【毕齐，目标大学（划掉），已被保送燕京大学。
学习格言：我欲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看到毕齐的学习格言，顾律知道，毕齐同学这已经不是飘了，他这是，想要上天啊！
顾律再看向马正轩同学的便利贴。
【马正轩，燕京大学。
学习格言：为了顾老师！】
顾律：“？？？”
顾律依次看向其他同学贴的便利贴。
【石冕，齐东大学。求知无坦途，学问无捷径！】
【潘悦，燕京邮电大学。念高危，则思谦冲而自牧；惧满盈，则思江海下百川。】
【郑宇辰，燕京航红航天大学。我于杀戮中绽放，亦如黎明中的花朵。】
【何尚伟，蓝翔技师学院。宁**头，不做凤尾，华国挖掘机学校哪家强，华国东山找蓝翔！】
【邢闫博，齐东鲁能大学。老师，我想踢足球！】
嗯？为什么总会混进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
下午，清明节放假。
由于只放半天时间，不少同学在下课铃声一响起，就背上书包，全力加速的冲出教室，珍惜这个假期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
当然，还有一部分同学选择下午留校，而不是放假回家。
呆在教室里，抓紧一切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拼命学习。
利用所有的时间来学习，还是利用所有用来学习的时间。
相似的两句话，却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但往往，大部分同学，连其中的一个都难以达成。
趁着这半天放假的功夫，顾律也难得轻松了一次。
刷刷剧，补补未追更完的小说，顾律呆在家里咸鱼了一整个下午。
…………
次日来学校的时候，顾律发现校园内出现了一批校外人员。
人数很多，差不多有四五十号人的样子。
旁边，还有人摆弄着各种各样的拍摄器材。
顾律路过的时候，听到某戴着草帽的中年男子握着扩音器大喊的声音，“《青春如歌》第一场第一幕，开拍！”
接着，在一堆拍摄器材的包围下，两位顾律看着有点面熟的男女，穿着校服，坐在草坪上嬉笑打闹着。
数学组办公室，顾律见周海宏走过来，不由开口问道。
“周老师，楼下那群人是怎么回事？”
“一个电视剧剧组，拍戏的。”周海宏回答。
“学校让进？”
“这是早就商量好的。剧组掏钱，我们提供场地，反正也就是占用一些教室，既可以赚钱，又能对学校起到宣传作用，何乐而不为。”周海宏似乎早就对此事司空见惯。
“我们学校的环境好，所有这几年来，已经有不少校园剧的剧组，选择在我们学校取景。”
“像是今年大火的那部校园剧，叫《最好的我们》，也是在我们学校取的景。”
顾律点点头，表示了解。
这件事和顾律的关系不大，只是当个八卦听听而已。
至于校园剧，在顾律看来，大部分都是披着校园外皮的恋爱剧而已。
还特么是早恋！
早恋也就算了，有的还是三角恋，四角恋！
硬生生的把一部校园剧，拍成了狗血都市爱情剧，也算是可以的了。
…………
近几年，随着青春校园剧的大火，不少投资者都尝到了甜头。
于是许多校园剧组先后开始立项开拍。
《青春如歌》算是其中之一。
男女主角，分别是国内某二线小鲜肉，和某三线流量小花。
为了避免影响高三学子备战高考，整个电视剧组的拍摄放在了高一学生所在的教学楼进行。
像这种校园剧，是完全不缺群众演员的。
反正拍摄地点就在学校，而校园剧所需的群众演员也就无非学生和老师。
所以，直接让学校内的学生和老师本色出演就行。
方便，还省钱，一举两得。
…………
周五，顾律正在办公室批改试卷。
马主任推门走进来，“顾老师，周校长让你去一趟博学楼。”
顾律指了指自己，“我？”
马主任点头，“嗯，陈校长指名道姓让你去。快去吧，别让陈校长久等了。”
“呃……好吧。”虽然不知道啥事，顾律还是暂时放下手头上的事务，来到高一学生们所在的博学楼。
这次和《青春如歌》电视剧组的交洽，一直是陈校长在进行。
今天，剧组的导演找到陈校长，说是因为某些意外因素，饰演一位戏份比龙套偏多一点角色的演员，不能进组参与拍摄。
而那位演员扮演的就是男女主所在班级数学老师的角色。
导演又不想为了一个龙套角色，再去花费时间找人。
因此，希望陈校长找一位学校内的数学老师，直接本色出演上场！
第一百章 沙雕剧情（求推荐！！）
第一百章
陈校长第一反应，就想到了顾律。
于是就打电话让马主任把顾律叫过来。
几分钟后，顾律来到高一教学楼的五楼。
此时，整个楼道已经被剧组的工作人员围的满满当当。
“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
顾律在人群中艰难的挤着。
“唉，你不……”某明星打扮的女子突然感觉自己被推了一下，刚想扭头骂过去，但望见从身侧走过的顾律的侧脸后，神色不由怔了一下。
直到看见顾律走进旁边一个教室后，该女子才回过神来。
“哪位明星吗？可是之前从前没有见过诶！”
女子疑惑不已。
像是顾律这样的颜值，即便半点才华都没有，也不应该在娱乐圈籍籍无名才对。
顾律推门走进一间空教室。
不过这间空教室，已经被当做临时的化妆间，一个隔间一个隔间的隔开。
陈校长，正坐在门后，和一位秃顶的中年男人忘我的聊着天。
“校长，我到了。”顾律低声提醒。
“哦，顾老师，你到了啊。”陈校长抬头看了顾律一眼，接着笑呵呵的对那位中年男人开口，“桑导演，你要的老师，我给你找来了。”
桑导演抬头看向顾律，然后，眼前瞬间一亮。
“这位……真的是老师？”
比起老师，桑导演更相信顾律是一位明星，一位天生的明星！
“桑导演，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高三年纪的顾律，顾老师！”陈校长起身介绍。
“你是老师？”桑导演问顾律。
“呃……有什么问题吗？”
长成这样去当老师，这简直是对颜值的最大浪费啊！
“那，顾，顾老师，你有没有当明星的想法？”
明星？
那种一下飞机，就被一群疯狂的小女生追到差点跑掉半条命的那种明星。
至今还未从那次阴影中走出来的顾律笑着摇摇头，“抱歉，没有兴趣。”
“顾老师，明星可比呆在一所高中里当老师，赚的钱多的多？”桑导演接着开口。
顾律笑着摇摇头，没有答话。
虽然桑导演说的这是一个事实，但顾律并不喜欢听到这句话。
“校长，您把我叫来，不会只是为了找我过来陪两位聊天吧？”顾律笑着看向陈校长。
陈校长开口说道，“是这样，桑导演的剧组现在需要一位老师进行客串，我向他推荐了你。”
说着，陈校长看向桑导演，“桑导演，让顾老师客串你剧本中的那个数学老师的角色，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桑导演连连点头。
虽然拉拢顾律成为明星不成，但是让顾律加盟自己的剧组，带动一下话题性还是可以的。
甚至，连新剧的宣传标语，桑导演都已经想好了。
《快看看别人家老师的颜值！》
《有这样的老师，你还有理由不好好学习吗！》
《只要胆子大，帅气老师就是我的！》
顾律的形象，完全可以成为该剧的亮点。
甚至，桑导演都在想，要不要给这位顾老师扮演的那个龙套角色，加上几场戏。
“陈校长，我可以拒绝吗，昨天学生们做的试卷我还没批完呢。”顾律苦笑着望向陈校长。
对于拍戏这种事，顾律可是一点都不感兴趣。
陈校长歉意的对桑导演说了一声，然后把顾律拉到墙角，“顾老师，配合一下吧，桑导演也是没办法，才找到我这边的。你要是撂挑子不干的话，我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不是。”
“况且，我问过桑导演了，只有两场戏，浪费不了你多少时间。”
“那行吧。”顾律点点头答应。
得知顾律同意拍摄，桑导演自然是喜不自胜。
他把一个本子递给顾律，“顾老师，这是剧本，你先看看。隔壁教室正在布置场景，估计半小时后才会开拍，您先熟悉一下台词。”
顾律找个人没人的位置坐下，然后翻起剧本。
《青春如歌》，这部电视剧是根据某知名网络小说改编而成的。
不过，经过编剧们的“艺术加工”，已经被改的连妈都不认识了。
剧情中，男主是一位热情暖心并且乐于助人的boy，并且拥有编剧赋予的学霸人设，属于全校女生暗恋的对象。
女主，是一个大大咧咧，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女汉子形象。
并且，还是个学渣。
另外，还有一位喜欢男主的男二，以及一位喜欢女主的女二，加入这场校园爱恨纠葛大戏之中。
前面的剧情顾律都是简单略过。
在翻了好几页后，才找到自己的戏份。
自己饰演的数学老师角色，是个实打实的龙套角色。
第一次出场，是在某数学课上。
为了凸显男主的学霸人设，在某节数学课上，数学老师出了一道题目，请人上去作答。
可是，连续问过几位同学后，无一人起身作答。
这时，作为转校生过来的男主，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举手开口，“老师，这道题我会！”
数学老师面色一喜，“好，同学，就是你了！”
于是，不知从那来的bgm响起，在全班同学无比震撼的目光下，男主帅气的走上讲台，解出了那道二元一次方程组！
啊咧？！
等等……
二元一次方程组！！
初中学的二元一次方程组！
可这特么是高中啊……
顾律：“……”
这特么是什么沙雕剧情！
这学霸人设，艹的也太低级了吧。
编剧这是准备把观众的智商，按在地上疯狂摩擦吗？
…………
半小时后，拍摄开始。
饰演男主的某二线小鲜肉，见到顾律，明显是愣了一下，然后阴沉着脸去找桑导演。
几分钟后，才黑着脸走回来。
从学校找来的扮演学生的群众演员全部就位后，桑导演拿着喇叭大喊，“第七场第一幕，开拍！”
顾律按照剧本演着，反正本色出演，一切还算顺利。
只不过，在黑板上写题的时候，顾律把剧本上的那道二元一次方程组，直接照搬了一道压轴的椭圆曲线题。
毕竟，剧本中那道题目，顾律实在是没有办法硬着头皮写下来。
似乎是没有发现顾律换题，桑导演并没有喊卡。
于是，在饰演男主的演员各种耍帅的走上来时，拿起粉笔，抬头一看黑板，突然愣住了。
男主：“？？？”
这题，我特么不会啊！！
…………
ps：没有娱乐圈，没有网上撕逼！过度情节而已，下章开始新剧情。
第一百零一张 新任务
第一百零一章
顾律总共只有两场戏。
第一场戏拍完，第二场戏安排在明天。
次日，顾律在快到约定时间的时候，才出现在拍摄所在的教室。
但发现，除了桑导演外，饰演男女主的演员都不在。
“咦，桑导演，人呢，不是马上就要开拍了吗？”顾律疑惑。
桑导演苦笑一下，“小蔡（男主）不小心受伤了，送去医院了。”
“去医院了，什么伤，这么严重？”
“手指被划破了。”
“那医生怎么说？”
“医生都吓坏了，说幸好送来的及时，要是稍微晚一点，伤口就自己愈合啦！”
“……”
“那女主呢？”
“鼻子不小心被撞塌了，去整容医院补了。”
“……”
这剧组，真牛逼！
…………
《青春如歌》的高中剧情只是占所有篇幅的三分之一左右。
因此在这拍摄了半个月左右，整个剧组就离开，把拍摄地点转移到海城市的海城大学，进行后续内容的拍摄。
而顾律，则继续他那忙碌而又充实的高中老师生活。
距离高考仅剩不到五十天。
在学习方面，老师能够给予学生们的帮助已经微乎其微。
更多的，还是要看学生本人的悟性和自律。
但老师们也并不轻松。
每天的出题，批改，讲题，周而复始。
有时候，在学校批改不完的试卷，顾律还会带回家继续进行批阅。
在高三，同学们累，老师们也并没有轻松到哪里去。
在高中，可没有加班费。
但许多老师，仍旧自愿拿出空闲时间来加班，只是希望这群自己看着成长起来的学生们，能够在高考中，多提高上那么一两分。
还有的老师，为了班级这个“大家”，牺牲了各自的“小家”。
顾律知道，十八班的班主任马秋梅老师的女儿，似乎因为发烧住院很长时间了。
但除了清明节那一天，马老师请假去探望了一下，其余时间，仍旧是站在三尺讲台上，把精力倾注在同学们身上。
顾律也被这种气氛带动，在周海宏老师的安排下，每天疯狂的为毕业班的同学们出模拟题。
“顾老师，你真是高产啊！”周海宏摸着刚刚打印出的十套模拟题，望着顾律美滋滋的笑着。
有着前车之鉴，周海宏对顾律出的模拟题的质量还是相当认可的。
可以说，顾律对于高考风向标的把握，在数学组将近十位老师中，是最顶尖的那个。
周海宏不奢求向上次十校联考那样，押中大部分考题。
但只要顾律出的模拟题，能押中一半的考题，那就绝对是血赚的！
只是像顾律每天十套试卷的高产效率，周海宏是痛并快乐着。
但同学们，却完全没有半点快乐，只剩下痛！
题海战术，历经多年的检验，依旧是被认为最有效的复习策略。
因此，各科老师完全就是疯了一样，试卷一张张的像是不要钱的向他们甩过来。
很多人肯定有这样的经历。
只是课间趴在桌子上眯一会，等醒来的时候，一脸懵逼的发现，自己的脑袋已经被n张试卷埋在下面了。
哇擦，打印费不要钱的啊！
这么多试卷，光是卖废纸，恐怕就够一顿午餐了吧。
就像网上一个段子说的，某贫困生走投无路，卖掉了高中三年积攒的所有试卷，然后……凑足了大学四年的学费！
…………
时间已经来到四月底。
顾律还是每周例行一次的来到海边别墅，辅导苏灵的功课。
不过辅导的内容，由数学，变成了物理。
距离cpho开赛，只剩不到最后十天时间，苏灵同学在全力筹备着。
反正不用参加高考了，苏灵也就把全部的精力，放在即将到来的cpho上。
刚结束一天的家教工作，顾律坐在回家的出租车上，忽然电话声响起。
来电人，显示的是华国海洋大学的郭院士。
顾律迅速接听。
“喂，郭老。……嗯嗯，我清楚了。您老放心，只要不是太棘手的话，我应该可以搞定。……您把号码发我手机上就可以。……嗯，再见。”
挂断电话后，顾律手机收到郭院士发来的一条短信。
按照郭院士提供的电话号码，顾律打了过去，“喂，你好……”
…………
次日。
上完第一节课后，顾律找郭主任请了个假，然后什么都没拿，径直来到校门口。
一辆银色的宝马车，停在校门口的位置。
顾律锁定了这辆车，走了过去，敲敲车窗。
车窗落下来，驾驶位上，是一个三四十岁，圆润的西装男人。
见西装男人疑惑的眼神，顾律微微一笑，“林经理，在下顾律，昨天在电话里，我们已经聊过了。”
“哦哦哦，原来是顾先生。”林经理连忙打开车门，胖乎乎的身体从车上挤出来，满脸笑容的顾律握手，“是在不好意思，没想到顾先生您这么年轻，一下子愣住了。”
顾律笑了笑，表示不在意。
“对了，这是我的名片。”林经理从口袋中掏出一张名片，客气的递给顾律。
顾律接过来扫了一眼。
海跃半导体材料有限公司，林向东，下面附着林经理的联系方式。
“顾先生，我们公司……”林经理欲开口。
顾律把名片收起来，笑了笑，“林经理，我只请了一上午的假，所以，关于贵公司的情况，可不可以在路上说。”
“没问题，没问题。”林经理打开副驾驶的门，让顾律坐进去，然后自己坐在驾驶位上。
汽车缓缓启动。
林经理一边看着车，一边讲述着他们公司目前面临的困境。
海跃半导体有限公司，是去年在国家政策的响应下，新成立的一家高新半导体电子材料的研发制造公司。
主营产品，是声学光学用的铌酸锂晶片，电学用硅晶片，以及各种电池片等。
其中，硅晶片更是在营业额中，占了相当大部分的比重。
但是，随着硅晶片市场竞争的愈发激烈，海跃公司为了不被市场所抛弃，不得不寻求突破。
因此，在今年四月份的时候，在米国引进了多台超高精密的抛光机。
第一百零二章 技术指导
第一百零二章
近几年，由于超大规模集成电路器件特征尺寸的减小和集成度的提高，对作为衬底材料的单晶硅片表面粗糙度要求更加的苛刻。
因此，海跃公司从国外引进多台高精密度的抛光机，目的，就是生产出更高精度的硅晶片，从而避免因为技术的落后被市场所淘汰。
只不过，设备是运过来了，但在使用途中，海跃公司却是遇到了麻烦。
因为，在实际的生产操作过程中，他们发现，经过抛光后所得到的硅晶片，所具有的精度，并无法达到他们预计的数值。
甚至，还相差不少。
也就比他们之前产出的硅晶片，精度方面稍微强一点而已。
这就很让海跃公司的领导们蛋疼了啊！
他们是个小公司，注册资金才五十多万，经不起大折腾。
结果，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斥资几十万引进一批抛光机设备，但不知哪方面出了问题，精度方面并没有达到要求。
对硅晶片来说，精度越高，所对应的市场价越贵。
但如今海跃公司这批抛光机生产出的硅晶片，不仅无法在原来的基础上提高价格，而且在成本方面，甚至比原来还要更高！
这让海跃公司的高层坐不住了。
设备，应该是没问题的。
只不过，可能在使用方法上，出了一些错误。
于是，开始找人来公司进行技术指导，希望解决这一技术难题。
“所以，你们公司为什么会找到我呢？”顾律扭头看向林经理。
“因为没钱。”顾律问的很真实，林经理回答的也很现实。
顾律：“……”
事实却是如此。
别的人都是大几千几万的那种，而顾律，价格很便宜。
一次，只需要一千。
至于包夜的话……
不对，不对，没有上面这东西，大家装作没看见！
反正，像是顾律这种价廉物美的，正是目前穷的要死的海跃公司最好的选择。
况且，还是郭院士亲自推荐的人选。
即便顾律看起来年纪轻轻，但有郭院士在身后背书，林经理也不敢有丝毫的看轻。
…………
海跃半导体材料有限公司的工厂建在郊区，毕竟市区地皮太贵，完全不是他们这种小公司买的起的。
行驶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顾律才看见工厂的大门。
海跃公司的占地面积很小，顶多也就七八百平米的样子。
一栋破旧的五层小楼，一个三百多平的车间，便是其全部。
工厂的门是那种不太常见的两扇大铁门。
见到车停在门口，坐在门后躺椅上晒着太阳的门卫大爷懒洋洋的起身，嗒吧嗒吧的抽着烟拉开门。
“东子，晚上还回家吃撒，不回去俺就不让你娘给你做着饭了？”门卫大爷对着林经理大喊。
林经理尴尬的看了顾律一眼，摇下车窗来说道，“不回去了，你们吃就行。”
林经理开着车，来到那栋五层小楼的楼下，“顾先生，到了。”
两人下车。
顾律望了一下这个处处透露着荒芜的工厂，无奈的笑了笑。
看来这家公司，目前确实混的挺惨啊！
“顾先生，要不要我带你先去楼上休息休息，然后再找两个员工给你介绍一下具体情况？”林先生看向顾律。
顾律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时间，轻轻摇摇头，“不必了，直接进车间吧。”
“亲眼看到的，总归是要比听别人口述的要清楚的多，不是吗？”
“那，顾先生，这边请。”林经理在前方带路，顾律跟在后面。
走进车间，清凉的空气铺面而来。
光洁明亮的水泥地面，有序摆放的各种大型设备，还有各种机械摩擦转动的声音，让顾律终于有一种这是个高新材料生产公司的感觉。
林经理指着在车间最里面，整齐摆放的一排蓝白相间的抛光机，对顾律说道，“那就是我们从米国引进的那批抛光机了。”
“咦，没人在用？”顾律看见那几台抛光机前空无一人，轻咦一声。
林经理苦笑着解释，“成本高，精度还达不到，所以我们目前还是使用之前的抛光机进行作业。”
顾律点点头，表示了解。
“但我们不可能把这几十万买来的东西放在这里吃灰，所以，接下来，就拜托顾先生您了。”林经理恳求的语气。
“交给我就好。”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况且，又不是太耗精力的事，顾律自然不会拒绝。
“老黄，过来一下！”
林经理对站在一台仪器前，拿着本子记录数据的一位年纪看起来将近有五十岁的工人喊道。
“好嘞，林经理，稍等一下啊，我记完这几个数。”记完数据后，老黄把本子放在一个小铁箱里，然后走过来。
“老黄，这位就是我请来进行技术指导的专家了。”
“顾先生，您面前这位是我们车间的黄师傅，之前在国营厂干过几年。”
林经理笑呵呵的为两人介绍道。
“你好！”
“你好，你好。”
顾律和黄师傅那粗糙的大手握在一起。
“顾先生，我们具体看一下设备吧，正好黄师傅在这，可以给你介绍一下情况。”
说着，三人来到那几台抛光机面前。
顾律先是蹲下身，看了一下设备上贴的标签，随后笑了笑，“米国产的buehler phoenix bets型抛光机？”
buehler phoenix bets型抛光机，抛光压力为2n，转速为200r/min，抛光时间为30分钟，可以说是目前国际领域，精度最高的几种抛光机设备之一了。
听到顾律的话，林经理苦笑着点点头，“没错，就是这个型号的抛光机，当时我们查到这个设备抛光得到的硅晶片，表面的粗糙度甚至可以降低达到纳米级别，于是才咬下牙，一口气买了二十台！可是……”
这个型号的抛光机，一台就需要两千美金，二十台，那可是二十多万！
但现在只能扔在车间角落里吃灰。
顾律抬头问，“那你们经过这台机械抛光后，得到的硅晶片，精度是多少？”
“最好的一次，1.06纳米。”这次回答的是黄师傅。
1.06nm！
这个数据不对，很不对！
第一百零三章 二氧化铈
第一百零三章
顾律的眉头轻轻皱起。
据他所知，这种米国新型的buehler phoenix bets型抛光机，抛光精度，应该能达到0.1纳米左右。
而据黄师傅所说，他们通过这台设备，抛光后得到的硅晶片，精度最高的一次才为1.06纳米。
两者差了十倍。
这个数据不对，很不对！
一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硅晶片，准确的来说是属于材料学领域。
但各学科之间是相互关联的。
顾律在钻研物理学中的半导体物理的时候，不仅研究了硅晶片中原子状态和电子状态以及各器件内部电子过程，还对硅晶片的整个制作流程，查阅了相当多的专业书籍和文献。
否则，他也不会在郭院士面前，大包大揽的承接下此事。
只不过，面前的情况，确实让顾律有些想不通。
要么，就是设备本身有问题，海跃公司从米国进口来的这批设备是假货！
但这几率不大。
要么，就是在操作过程中，在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顾律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buehler phoenix bets型抛光机的结构图纸。
顾律把眼前的设备和记忆中图纸上所描述的结构对比了一下，发现完全是吻合的。
那应该就不是买到假货了。
顾律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对黄师傅笑着开口，“黄师傅，实际上机操作一下吧，我看一下效果。”
黄师傅点点头，几分钟后拿着一块未经过抛光处理硅晶片回来。
跟着黄师傅回来的，还有几位穿着工作服的年轻员工。
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张经理身旁身姿挺拔的顾律。
“黄师傅，开始吧。”在几人的注视下，顾律泰然自若，目光望向黄师傅。
抛光机的操作很简单。
插上电源，将硅晶片摆放在相应的夹具上，最后加入抛光液。
按下红色按钮，启动机器。
抛光机开始工作起来。
顾律就围着这台抛光机，全方位的观察。
周围的众人全部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
于是乎，这片区域内，除了机器转动的声音外，只剩下顾律在地面上踱步的声音。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这种新型的抛光机，抛光时间是三十分钟。
“不应该啊！”顾律摸着下巴，喃喃一声。
眼前发生的事情，确实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黄师傅放置的硅晶片位置，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导致在抛光过程中切削深度的增加，但也不至于，精度会比预计的数值增加十倍。
机器的工作过程，顾律全程看下来了，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按理说，十倍的精度差，不可能出现才对。
难道今天要翻车了？
在抛光时间快要结束的时候，顾律目光瞥了一眼黄师傅背后，接着视线紧紧锁住那个蓝色的塑料液体瓶。
对了，抛光液！
顾律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明白问题的关键所在。
在抛光过程中，除了抛光机以及被抛光的物件，用来进行辅助抛光作用的抛光液，也能极大的影响被抛光物件的精度。
往往，不同型号的抛光机，不同被抛光的物件，最适宜使用的抛光液是不同的。
“你们用的是哪种抛光液？”顾律沉声问道。
“呃……”黄师傅愣了一下，随口回答，“我们现在使用的纳米三氧化二铝粉末抛光液。”
林经理一脸紧张的看向顾律，“顾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大了！
纳米三氧化二铝粉末当做磨料，加入buehler phoenix bets型抛光机，进行单硅晶片的精密抛光，本身就是极为不智的一种举动。
因为三氧化二铝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硬了啊！
即便是纳米级别的三氧化二铝粉末，硬度也不会减少。在抛光过程中，肯定会对硅晶片造成损伤。
另一方面，根据preston公式，mrr=pwnv。
抛光磨料硬度越高，对应的切削深度越大，塑性磨削作用越弱。
他想，他已经知道，为什么使用新设备抛光后的硅晶片，在精度方面一直达不到要求了。
“抛光液用错了。”顾律眼神的平淡的看了张经理一眼，开口说道。
“难道不是用三氧化二铝粉末抛光液吗，我之前在国营大厂里，一直都是用的这个。”说话的是黄师傅。
顾律笑着开口解释，“对于那些精度不高的硅晶片，使用纳米三氧化二铝粉末当然没问题，因为制备简单，成本还低，但对于高精度抛光机，这种高硬度的抛光磨料，就明显不适用了。”
“那顾先生，我们应该用哪种，当做纳米磨料？”张经理问。
“二氧化铈。”顾律请吐出四个字。
“二氧化铈？”张经理眉头皱起。
“你们这没有这种抛光液？”顾律问。
“呃……没有。”林经理老老实实的回答。
老实说，这种抛光液，在国内都不常见。
“那你们这瓶三氧化二铝抛光液，是从外面买过来的，还是自己制备的？”顾律接着问。
林经理开口，“我们自己做的，我们有一条专门的生产线。”
他们海跃公司，除了售卖一些半导体材料外，抛光液也是他们的产品之一，不过货量不大。
除了自产自销的一些外，没多少流入市场上。
顾律倒是不意外。
抛光液这东西生产起来不复杂，搭建一条生产线很简单。
“带我过去看看吧，我试试能不能制作出来二氧化铈抛光液。”顾律看向张经理，缓缓开口。
张经理愣了一下，“您……亲自制作？”
顾律耸耸肩，轻松的语气，“没必要那么大惊小乍，这东西没什么技术含量，只要材料有，稍微有点化学常识的人都会弄。”
“走吧，带我去看看。”顾律挑挑眉。
“那这边……”林经理指着快要结束抛光过程的设备，犹豫的开口。
“不用再继续看了，反正结果肯定和你们之前得到的一样。没必要浪费时间。”
“好吧，那顾先生，这边请。”
抛光液生产线放在了工厂那栋五层小楼的顶楼。
走进房间，可以看到两名员工在里面忙碌的工作着。
顾律来到实验台，看了一眼桌上瓶瓶罐罐拜访的那一堆化学试剂，然后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内的大致设备，淡淡笑了笑。
“运气还不错，制备二氧化铈的材料和设备基本都有，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
………………
第一百零四章 传统的手段
第一百零四章
正所谓，数理化不分家。
顾律是数学和物理的双料博士，没有理由，化学能够差到哪去。
纳米二氧化铈粉末的制备，非常简单。
首先，称取一定量的ce(no3)3-6h2o 和六亚甲基四胺，配置成1：5的混合液。
第二步，混合液置于75摄氏度恒温水箱中水浴保温半小时。
第三步，在室温环境下陈化，用离心法分离沉淀。
最后一步，将沉淀洗涤后置于真空干燥箱中，在80摄氏度下烘干。
这样，经过以上四步之后，就可以得到纳米二氧化铈超细粉体。
二氧化铈粉体呈球形，径粒分布较均匀，径粒约为10纳米。
更重要的是，二氧化铈质地较为柔软，作为抛光磨料再也适合不过。
穿戴好白色的实验服，戴好手套口罩，顾律有条不紊的开始操作。
将近一个小时后，顾律提着一个蓝色的塑料小瓶，走出房间。
“顾先生，怎么样？”一直在门外等候的林经理走上前来问道。
“一切顺利。”顾律摘下口罩，笑呵呵的把手中的塑料瓶递给张经理，“我把实验服换下来，然后我们再一块去楼下车间试试效果。”
…………
几分钟后，顾律和张经理两人再次走进车间。
黄师傅拿着一块硅晶片板，一脸苦笑的走过来，“和顾先生说的一样，这次的精度测试和之前相同，表面粗糙度都在1纳米以上。”
顾律接过那块硅晶片，放在手中翻转仔细看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感受了一下触感，点点头，“应该就是抛光液的原因，正好二氧化铈抛光液已经制备出来了，再上机试一下吧。”
“我想这次，结果肯定会和之前大不相同的。”顾律嘴角上扬，语气中带着无比的自信。
抛光机夹持住硅晶片，接着放入纳米二氧化铈粉末抛光液，最后，按下启动按钮。
机器开始运转。
顾律抱着胳膊，双眼紧盯着仪器。
同时，脑海中不停回忆着在普林斯顿大学图书馆中，看过关于这方面的内容。
在单硅晶片的化学机械抛光过程中，是主要存在化学腐蚀作用和机械磨削作用。
材料的去除，首先源于化学腐蚀作用。一方面，在抛光过程中，硅片表面局部接触点产生高温高压，从而导致一系列复杂的摩擦化学反应。
纳米二氧化铈抛光液，其具有较高碱性组分和较柔软的纳米磨料颗粒。
在这两者作用下，使硅片表面形成腐蚀软质层，从而有效地减弱磨料对硅片基体的刻划作用，提高抛光效率和抛光表面质量，相应的，提高抛光后硅晶片的精度。
…………
半个小时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
机器和硅晶片摩擦的声音逐渐减小，直到消失。
设备停下后，张经理和黄师傅齐齐把目光看向顾律。
顾律笑了笑，“拿出来吧。”
黄师傅小心翼翼的将通过使用二氧化铈抛光液制得的硅晶片取出来。
“你们用什么设备看？”顾律扫视了一眼，发现这边并没有显微镜之类的设备。
“楼上有一台原子力显微镜。”张经理笑着开口。
原子力显微镜？
顾律知道，这玩意似乎贵的很。
再次回到那栋五层小楼，不过那台原子力显微镜就在一楼，倒是省去了爬楼的功夫。
走进那栋十几平的小房间，顾律一眼就看到了张经理口中所说的那台原子力显微镜。
“米国di公司产的mutimode spm版原子力显微镜？”在实验室待过一段时间的顾律，一眼就认出来。
“你们买的？”顾律扭头看向张经理。
据他所知，这台显微镜可不便宜，市场价，大概在二三十万元！
就算是大部分高校的实验室，都买不起这台设备。
张经理苦笑着摇摇头，“租的。”
顾律：“……”
好吧，看这家公司连买二十多万的抛光机设备都心疼成这样子，让他们买一台二十多万的显微镜几乎不可能。
但租的话……似乎也不便宜啊！
顾律凑近显微镜看了一眼。
“这是个残次品。”还未等顾律看出来什么，张经理主动问顾律解释，“这台是淘汰下来的，几百块钱一年，很便宜，我们就租下来了。”
顾律：“……”
真的是毫不羞愧的直接承认下来了呢。
张经理似乎并不在意承认自己公司就是穷的一个事实。
“咳咳。”顾律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我们还是抓紧时间看一下数据吧。”
“顾先生，我来，还是你来。”黄师傅双手捧着那块硅晶片。
顾律戴上手套，搓搓手，“我来吧。”
原子力显微镜，回国之后顾律已经好久没有摸过了。
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顾律还是蛮想过过手瘾的。
顾律拉过一把椅子，脸上带着淡淡的期待坐下。
然后打开光源，小心翼翼的把显微镜移到自己面前。
不过，顾律很快就后悔了。
怪不得张经理说这台显微镜是个残次品。
特么的实在是太坑了啊！
顾律这边移动一下探针，显示器那边，足足卡了将近三十秒，才弹出一个数据。
移一下，卡三十秒，移一下，卡三十秒。
这三十秒里，顾律就和那一闪一闪的显示器大眼瞪小眼。
光是调试设备，顾律就用了十多分钟。
“顾先生，这台显示器有点不太灵敏，所以，有时候，要采用一些传统暴力手段。”黄师傅在一旁讪笑一下，然后走上前，右手成掌，猛地一下拍在显示器上。
砰！
沉闷的声音响起，显示器画面模糊一下后，瞬间浮现出最新的数据。
顾律：“……”
这方式，确实够传统！
显示器卡顿怎么办，多半是欠揍了，拍一下就好啦！
于是，在稍显闭塞的房间里，出现了一副顾律猛拍显示器的画面。
和显示器折腾了半小时后，屏幕上终于显示出这块硅晶片的数据。
ra=0.089，rms=0.113.
在1微米*1微米范围内，微观表面的粗糙度，降低到惊人的0.089纳米。
比之前测得的最低值1.06纳米，足足降低了12倍！
…………
ps：预约一下明天的推荐票！
第一百零五章 商谈
第一百零五章
0.089纳米！
当看到这个数值时，张经理和黄师傅同时都是一喜。
接着，张经理暂时强压住内心的狂喜，目光看向顾律，“顾先生，我们成功了？”
顾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心情也很不错，“一般来说，经过buehler phoenix bets型抛光机抛光后得到的硅晶片，精度大约在0.10纳米到0.15纳米之间。”
“而我们得到的这块精度为0.089纳米的硅晶片，表面粗糙度已经被降低到一个很低的数值，精度极高！”
说着，顾律看向张经理，“看来，我猜想的没错，就是在抛光液的使用上，你们出了问题，才会导致精度降低的这么严重。”
“不过，现在没问题了。事情已经被解决了，你们那二十多台抛光机，不用放在角落里吃灰了。”顾律笑着调侃了一句。
张经理满脸激动的上前和顾律握手，“顾先生，真的是太感谢您了！”
“您不知道，整个公司的生死存亡全都压在那二十台抛光机上，要不是您的话，我们公司恐怕……”
虽然有些夸张，但确实，如果不是顾律宛若天神下凡一般，帮他们公司解决那二十台抛光机的问题。
二十多万白白打了水漂，对他们海跃公司，绝对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甚至，还可能会一蹶不振下去。
看着张经理一抹鼻涕一把泪，就要往自己身上凑的样子，顾律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
“那张经理，问题既然已经解决了，那我就先告辞了。”顾律指了指门口。
一通忙活下来，现在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
顾律下午还有课，要抓紧时间赶回去。
“唉，顾先生，先别走，您先别走。”张经理连忙叫住起身欲走的顾律。
张经理抖着一身肥肉小步快走到顾律面前，脸上挤出灿烂的笑容，“顾先生，先不要那么着急离开嘛！”
“我们海跃公司，还有一件事，需要麻烦顾先生您。”
顾律愣了一下，旋即问道，“什么事？抛光机的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吗，只要把三氧化二铝抛光液，换成二氧化铈抛光液就可以了。”
张经理搓搓手，期期艾艾的开口说道，“可是，顾先生，纳米二氧化铈粉末抛光液，我们公司目前……还无法制备。”
顾律瞬间懂得张经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之前是他太过于想当然了。
但目前的实际情况是，国内对于二氧化铈抛光液，明显还不是太过于重视。
所以对于其制备方法，自然没有相应的一套生产流程。
而市面上存在的二氧化铈抛光液，大多是从国外进口来的，不仅价格贵，质量上也无法保证。
因此，相比于在市面上购买，张经理还是更为倾向公司自己生产制造二氧化铈抛光液，这样不仅可以降低成本，又不用担心抛光液的质量。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还是要看面前这位顾先生的意思。
顾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问道，“听张经理这意思，是打算自己制备二氧化铈抛光液？”
“嗯，确实有着想法。”张经理没有藏着掖着，直接了当的承认。
接着，他火热的目光看向顾律，“那顾先生，关于制备二氧化铈粉体流程的专利权，是否在您手里呢？”
“怎么，你们公司要买？”顾律挑挑眉。
“买不起。”张经理下意识开口。
顾律：“……”
“那你是想？”顾律耐着性子问。
“获得专利的使用权。”
深知二氧化铈制备技术价值的张经理，知道从顾律手中买下整个专利是完全不现实的。
恐怕把整个公司卖了都凑不够那么多钱。
但退而求其次，获得二氧化铈的制备技术的专利使用权，张经理还是自认为具有可行性的。
涉及到具体钱的事，顾律反倒是不着急走了。
说实话，回国后，顾律这是第一次接触国内的硅晶片制造企业。
同时，意识到一件事。
在国内，硅晶片的高精密抛光技术，还未发展到向国外那么先进的程度。
但用不了多久时间，随着各大手机电子厂商对产品的更新换代，对作为衬底材料的硅晶片精度的要求会越来越高。
三氧化二铝抛光液，必然会逐渐被淘汰。
而性能效果更优的二氧化铈抛光液，会逐渐登上历史舞台。
作为一位在几年前，无聊之下申请了一项制备纳米二氧化铈粉末抛光液技术专利的顾律，或许在这个时代背景下，做点什么。
或者说是，薅羊毛！
眼前的海跃公司，就是第一只羊。
虽然这只羊瘦了吧唧，明显营养不良的样子，但该薅，还是要薅！
否则自己的老婆本，何时才能攒够！
顾律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看向张经理，“你们公司能给出什么价格？”
张经理沉吟一段时间后，竖起两根手指。
顾律：“两万？”
张经理：“不，是两成。”
张经理苦笑着解释道，“我们公司现在资金很紧张，所以委实没有多余的资金放在购买顾先生您的专利上。因此，顾先生您可以采用技术入股的方式。”
“以后我们海跃公司售卖二氧化铈抛光液利润的两成，可以直接打进顾先生您的账户。”
“顾先生，您的意下如何？”
张经理身体前倾，紧盯着顾律，目光灼灼。
顾律轻轻点点头，“这个分成比例没问题，我可以接受。”
“但……”张经理脸上刚露出喜色，就听见顾律话语一转。
“但，用于贵公司自产自销的那部分抛光液，我想问下张经理，是不是应该也并入利润计算中？”顾律淡笑望着面色一僵的张经理。
之前顾律可是听张经理说过，他们公司生产的抛光液，大部分自产自销，少部分，才流入市场。
要张经理只给顾律那批流入市场销售额的两成，那刨去成本，一年到头下去，能有几个钱。
张经理这是挖坑让顾律跳呢。
又是长久的沉默，张经理手指无规律的轻轻敲击着桌面，良久之后，才开口说道，“三成！刨去自产自销部分，市场销售利润的三成。”
“太低了，五成！”
“顾先生，您这就有些狮子大开口了。四成，不能再多了！”
“行，那就四成！”
“成交？”
“成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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