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身份暴露
第三百章
在这届大会上，年轻且具有较强实力的青年数学家不算少数。
比如说康斯坦丁，比如说西蒙，等等这些人，都符合这个条件。
但要再加上‘帅气’这一项的话。
那答案只能有一个。
顾律！
在青年一代数学家中，顾律或许不是实力最强的那一位，但一定是最帅的那一位！
这一点，没有人可以否认！
…………
因此，当不少人得知那位出现在泛函分析会场那位神秘数学家的身份，原来就是顾律后，一个个悚然而惊！
这位，难道是又要出山了吗？
顾律是谁？
这一点无需疑问。
因为只要是参加了这届大会的数学家，都会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
那可是在前段时间，整整支配了他们三天之久的一位男人。
三天时间，连续公开发表三项世界级别的数学成果，震惊了整个数学界。
复环猜想、球内整点问题、等差素数猜想！
即便是一周的时间过去，这三项数学成果的热度没有丝毫的消退。
反而是随着不少人的深入研究变得更加热门。
不过，在经历过那堪称疯狂的三天后，除了偶尔出现过几次，顾律就像是刻意躲着他们，销声匿迹了一般。
尤其是最近几天。
根本没有人在国际会议中心见到过顾律的身影。
就连和顾律关系很密切的另一位代数几何领域的天才数学家，西蒙，亦是对此缄默不言。
当然，众人对于原本敌对的西蒙和顾律为何关系变得这么好同样是非常好奇。
不过显然，现在不是探究这些八卦琐事的时候。
…………
顾律再现国际会议中心，并在泛函分析分会场搞出这么一个大动静。
让众人难免回忆起了，前端时间被顾律支配的恐惧。
这个顾律，他的极限究竟在什么地方。
前段时间，有小道消息传出，说顾律亲口承认，在等差素数猜想之后，不会再有什么新成果在这届大会上公布了！
顾律已经到达他的极限。
但看现在这情况……
这条小道消息一点都不靠谱好吧。
顾律到极限了？
扯淡呢吧！
看顾律现在这样子，在其消失的这段时间内，一定是在憋大招啊！
众人现在担心的是。
顾律会再次上演几天前的那场壮举。
今天上午的那次，只不过是顾律的一个开场秀罢了！
被顾律再次支配的日子，马上又要到来。
众人瑟瑟发抖中。
…………
事实证明，众人明显是想多了。
今天上午那次，顾律纯粹是偶然为之。
顾律事先没有任何准备。
只是看见了青年的那条定理，灵光一闪，想到了那些而已。
其实，要不是那位青年面临无人提问的尴尬情况的话，顾律也不会站起来提问。
种种机缘巧合，造成众人见到的这一幕。
而至于顾律在憋大招什么的……
众人完全是杞人忧天了。
在消失的这几天时间，顾律可以说把全部的精力放在了三篇论文的撰写上。
至于研究些别的内容，顾律根本没时间。
顾律很清楚这一点。
顾律是很清楚，但其他人不知道啊！
他们是真的认为顾律在憋大招。
并且这个消息还被散播出去。
消息传的还有声有色，言之凿凿！
让许多数学家一脸懵逼之际深信不疑。
于是，一大批准备利用这最后几天时间，在华国游山玩水的数学家们，纷纷改变了计划。
他们返回到国际会议中心，守株待兔。
确保顾律在放大招的时候，可以及时赶往现场观看。
同时，众人也好奇的很。
好奇顾律这几天时间，究竟憋了一个什么大招出来。
期待感满满呢！
众人满怀兴奋的期待着。
但殊不知，顾律根本没有什么大招要放。
…………
另一边，不少人在会议大楼里搜寻着顾律的身影。
但由于众人在意识到这一点时，时间已经将尽大会下午散会的时间。
而顾律早在散会之前的一个小时就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因此，众人的搜寻显然是不会有什么结果了。
因为这时候的顾律已经回到了公寓。
此时，顾律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的。
顾律还在规划着明天要去哪几个分会场逛一逛的时候，西蒙打电话过来。
在电话中，西蒙告知了顾律身份已经暴露的事情。
了解清楚前因后果的顾律长叹口气。
唉！还是因为太帅啊！
要是自己长相普通点，根本不可能就这么容易暴露身份。
那群数学家们根本不可能就凭借一张只漏出三分之一不到的脸，就锁定自己的身份。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长得太帅啊！
顾律无奈的摇头苦笑。
长得太帅，果然伴随着太多的烦恼和麻烦。
如果上天再给他一个选择的机会的，顾律宁愿长得普通点。
哪像现在……
隐藏身份变成千难万难的一件事。
除非把整张脸遮住，否则还是无济于事。
身份的暴露，把顾律的计划再次打乱。
顾律认命了，不挣扎了。
在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式之前，国际会议中心那边，顾律是不打算踏进去一步。
至于剩下的十几个还没去过的分会场，顾律打消了逛一圈的念头。
大会临近闭幕。
这个时间点，高质量的报告几乎只能用凤毛麟角来形容。
今天一天下来，顾律大概听了有三四十场报告。
但真正可以让顾律提起兴致一听的讲座，仅有寥寥三四场而已。
其中还包括泛函分析分会场青年的那一场。
这样的话，顾律即便是不去，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事到如今，顾律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嗯，心里好受点了。”
顾律站起身，刚准备去开车接西蒙吃完饭，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拿起手机，顾律瞅了一眼来电人名称，迅速的选择接听。
“喂，吴老！”
顾律客气的开口。
打电话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现任华国数学会理事长，吴文军院士。
吴院士笑呵呵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小顾，今天上午，你这是又搞了一个大动作啊！”
………………
第三百零一章 采访
第三百零一章
“小顾，今天上午，你这是又搞了一个大动作啊！”
吴院士笑呵呵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
顾律有些哑然。
他无奈笑笑，“我本想着风头已经过去，来会议中心那边逛逛而已，没想搞事情。”
“怎么就突然忍不住了？”吴院士那边笑着开口问道。
顾律无辜的语气，“不是忍不住了，我是见那位数学家站在台上，没有人搭理，挺可怜的。于是……”
“于是你就站起来捧捧场？”
“对，就是您老想的这样！”
“哈哈……”吴院士哈哈笑笑，“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不提这个了。”
“不过。”吴院士话语一转，接着开口，“小顾，你给我交个底，你这几点，真的没有再憋一个大动作？”
顾律再次苦笑不得。
顾律一脸无奈的回答，“吴老，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待在家里的这几天一直在写那三篇论文，哪有时间再憋什么大招。”
吴院士点点头，不再去询问。
顾律这几天待在家中撰写论文这件事，吴院士是知道的。
起初，吴院士还想希望顾律可以把三篇论文中的其中一篇或者两篇，投稿给国内的几家期刊。
但认真考量了一番后，吴院士还是放弃了。
国内学术期刊的质量，吴院士比任何人都清楚。
而顾律呢，现在可以说是华国青年一代数学家的牌面。
在国际数学界上升的势头很猛。
这个时候，顾律这么重要的三篇论文，不投稿给国际上排名靠前的sci期刊，而是投稿到国内的核心期刊。
那只能用自降身价来形容。
就相当于某位身价千万的大牌明星给某个路边摊打广告一样。
逼格一下子被降低。
这种短暂的利益，不是吴院士想要的。
吴院士更希望的，是顾律可以在国际数学界的舞台上，成为大放异彩的存在。
而并非仅仅局限于华国这一隅之地。
“好好好，我们不谈这个。”吴院士暂时略过顾律究竟有没有在憋大招这个话题。
吴院士开口问道，“小顾，你明天没有什么安排吧？”
顾律想了一想，回答道，“暂时没有什么安排。”
“本来是打算再去国际会议中心那边逛一逛的，只不过我现在已经暴露了，那边是铁定去不成了。”
“那行，正好我这边有一件事，需要安排给你。”吴院士点点头。
“吴老，您说。”顾律客气说道。
吴院士停顿一下，接着徐徐开口，“明天有一个采访，你去参加一下。”
“采访？”顾律微微一愣。
“嗯。”吴院士点点头，“这不，国际数学家大会马上就要结束了，关于本届大会的各种报道也会陆续出现。”
“你作为本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的风云人物，当然有不少媒体记者排着队的想要参访你。”
“不要拒绝，这种事情你很难拒绝的了！”
“但掌握选择权，还是没问题的。正好你明天有时间，就把采访这件事做了吧。”
“这里是那几家媒体的名字，都是国际上知名度较高的学术媒体。”
吴院士一口气说出五六家媒体的名字。
就如同吴院士所说的那样，皆是在国际上知名度较高的学术媒体。
“在这里面选一家吧！”吴院士笑着开口说道。
顾律沉吟几秒，“那就《global science》吧！”
《global science》，是一家英国的学术媒体。
翻译成中文的话，就是《全球科学报》！
相较于其余几家学术媒体，《全球科学报》讲究的真实。
不会出现像其余媒体那样，出现刻意扭曲或者夸大的现象。
顾律可不想采访的时候，说出的话会被刻意的误解。
“行，那就《全球科学报》。”吴院士轻轻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打电话和那边的负责人确认一下具体时间和地点，待会儿短信发过去。”
挂断电话，没过几分钟，吴院士那边就发来一条短信。
里面有采访的时间和地点。
时间是明天上午九点。
至于地点的话，就在国际会议中心附近的一栋办公楼。
…………
次日。
顾律起了个大早。
由于要采访，顾律认真打扮收拾了一番。
弄了个发型，换上一身笔挺的西装，开车赶往采访地点。
顾律大概是提前十分钟左右来到了采访地点。
推门进去。
顾律首先看到的便是一位留着金色波浪长发的美女。
顾律认识这位。
《全球科学报》的当家记者，凯瑟琳-艾米斯！
在记者凯瑟琳身后，还有一位戴着鸭舌帽的白人小哥正在布置采访和摄影设备。
“咦~！”
顾律突然轻咦了一声。
因为在房间内，除了那位美女记者和白人小哥外，还有另外一人。
那人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正抬头望着窗外。
这人顾律认识，并且还很熟悉。
康斯坦丁-兰顿！
没错，就是这个家伙！
时隔几天之后，两人再次相见了。
而且还是在这种场合下。
顾律推门进来的声音，让屋内的三人皆把视线落在门口。
见顾律推门进来，记者凯瑟琳起身准备和顾律握手。
白人小哥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
而康斯坦丁，则是瞪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眼神。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很显然，和顾律的反应一样。
康斯坦丁同样不清楚顾律为什么和出现在这。
记者凯瑟琳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顾律面前，伸出右手，“顾教授，您好，我是来自《全球科学报》的凯瑟琳。”
顾律淡淡笑着和凯瑟琳浅尝辄止的握手，“你好，顾律！”
“顾教授，我们这边调试设备还需要一点时间，您可能需要在沙发上稍微等一下。”凯瑟琳一脸歉意的对顾律说道，接着示意顾律坐在沙发上。
嗯，也就是康斯坦丁所坐位置的旁边。
顾律点点头，直接侧着身子坐在沙发上，视线根本没有望向康斯坦丁那边。
而在顾律坐在的那一刻，康斯坦丁直接一脸怒气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凯瑟琳小姐，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康斯坦丁怒气冲冲的直接质问道。
第三百零二章 再次见面
第三百零二章
康斯坦丁一脸怒气的质问凯瑟琳，为什么顾律会出现在这？
原本，可以接到《全球科学报》的采访，康斯坦丁还是挺高兴的。
于是在确定了具体时间和地点后，在今天上午美滋滋的赶到这个地方接受采访。
但令康斯坦丁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在这个地方遇见顾律。
而且看样子，《全球科学报》今天采访的对象，不仅是自己一人，还有一个顾律。
康斯坦丁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间就没有了。
一想到要和顾律一块接受《全球科学报》的采访，康斯坦丁就莫名的感觉到一阵蛋疼。
那是一种十分强烈的不情愿。
于是康斯坦丁忍不住了，站起来冲凯瑟琳发火。
对于这个无妄之灾，记者凯瑟琳是一副很受委屈的样子。
把顾律和康斯坦丁安排在一块进行采访，并非是凯瑟琳的想法。
凯瑟琳只是一个记者。
还没有这么大的权限。
拍板做出这个决定的，是《全球科学报》的上层领导。
在昨天晚上，得知顾律答应他们《全球科学报》的采访后，几位领导商量了一下，就把原本安排在明天的那场康斯坦丁的采访挪到了今天上午。
也就是说，让顾律和康斯坦丁同时接受采访。
《全球科学报》虽然是一家讲究真实性的学术媒体。
但面对这样一个噱头十足的话题，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的道理。
同时采访顾律和康斯坦丁，和分别采访两人，二者的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毕竟，康斯坦丁和顾律二人皆是数学界的天才数学家。
一位是在多年前就被世界公认的全能数学家。
另一位，是在本届大会上强势崛起，风头一时无两的顾律。
并且两人还有种种矛盾存在。
相信到时等报纸发行的时候，销量会增加不少。
…………
房间内，气氛一时间压抑起来。
对于自己被《全球科学报》摆了一道，康斯坦丁是满脸的愤慨。
但一想到《全球科学报》势力的强大，康斯坦丁也不敢发作的太厉害。
顾律是刚刚接触到数学界的最顶层社会，或许还不太清楚。
康斯坦丁却是明白的很。
在国际上所有学术性质的媒体报纸当中，《全球科学报》隐隐约约已经成为执掌牛耳的存在。
其在国际学术圈的影响力很大。
即便现在的康斯坦丁由于拿到菲尔兹奖，已经成为数学界金字塔顶端的存在。
但面对《全球科学报》这样的庞然大物，依旧是不敢得罪。
因此，在大声的质疑了几句，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后，康斯坦丁便一脸怒气的坐回沙发，没有要走的想法。
废话，像《全球科学报》这样的国际性大媒体，采访是很难约到的。
当然，顾律不同。
由于顾律在这届大会上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于抢眼。
即便是《全球科学报》，亦是只能排着队求着顾律接受他们的采访。
“两位稍等一下，我们的设备马上调试好。”
记者凯瑟琳对两人歉意的说了这么一句后，便跑去白人小哥那边催促。
凯瑟琳实在是担心。
要不马上进行采访的话，凯瑟琳实在是担心这俩人会不会很快打起来。
沙发上。
顾律斜瞥了康斯坦丁一眼，揶揄笑着开口，“咦，你竟然没有走？”
康斯坦丁冷哼一声，“我为什么走，要走的话，也是你走。”
顾律淡淡一笑，感慨一句，“我想你会如传闻中那般的高傲，受不了《全球学术报》的这种安排，愤然离去的。可是啊！只要是个聪明人，难免还是有太多顾忌的！这一点，谁也不能例外！”
康斯坦丁被顾律这句话说的哑口无言。
因为康斯坦丁根本没有听出来，顾律这句话，究竟是在夸他，还是在讽刺他。
对于，康斯坦丁只能再次报以一声冷哼。
“哼！”
“……”
这个家伙，是不是冷哼上瘾了。
顾律心中无语的想到。
…………
“两位教授，我们的采访可以开始了！”
凯瑟琳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知性优雅的坐在顾律和康斯坦丁的对面。
而在凯瑟琳身后，白人小哥将摄影机镜头对准两人。
顾律和康斯坦丁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端正坐姿，双手放在膝盖上，面带微笑的望着镜头。
“可以开始了吗？”凯瑟琳问。
“可以了。”两人异口同声。
“欢迎大家观看本期的《全球科学报》，四年一度的国际数学家大会刚刚结束，而我们今天邀请来两位数学界的重量级嘉宾！他们分别是……”
“新晋菲尔兹奖得主，瑞士苏黎世大学的康斯坦丁教授！以及维布伦奖得主，复环猜想的提出者，华国燕京大学的顾律教授！”
说完这句话后，顾律和康斯坦丁分别对着镜头打了一个招呼。
接下来便是问答环节了。
凯瑟琳拿着上面写着问题的手卡，微笑着望着顾律，“第一个问题，我想问一下顾教授。”
听到凯瑟琳第一个问题问的是顾律，而并非自己，康斯坦丁心中有些不满。
但摄影机就在那边录着。
康斯坦丁只能强压下内心中的不满，继续保持着微笑望着镜头。
“请问。”听到要问自己问题，顾律笑着开口。
凯瑟琳微笑着开口问道，“我知道顾教授在一年前，在数学界名声不显。但一年过去，顾教授如今已经成为数学界的风云人物，请问一下，您有什么感受吗？”
顾律认真思考了几秒，回答道，“其实，说实话，我还是比较怀念之前的日子的。”
“出名是好事，但这同样伴随着许多的烦恼。比如说昨天，我把自己打扮的严严实实，但最终还是被人给认出来了，还差点被围追堵截到。”
“因此，可以的话，我宁愿不要现在的名气，安安心心当一个默默无闻的科研工作者便好。”
这个回答……
康斯坦丁是一脸的不相信。
但凯瑟琳似乎是很满意顾律的这个回答，于是接着问道，“顾教授，你在一年内这么迅速的崛起，请问有什么秘诀吗？”
第三百零三章 年度比惨大赛
第三百零三章
喂喂喂，不对啊！
康斯坦丁一脸的懵逼。
原本想着，第一个问题问的是顾律，那第二个问题肯定是轮到自己了啊！
可是为什么？
第二个问题问的还是顾律！
有没有搞错啊喂！
康斯坦丁扯了扯嘴角，翻着死鱼眼望着正在认真回答问题的顾律，轻轻冷哼一声。
顾律结束了回答。
凯瑟琳低头看了一眼手卡，微笑着问出第三个问题，“下一个问题，请问顾教授……”
正身体前倾准备回答问题的康斯坦丁突然身体僵住。
脸上的笑容还未开始绽放就已经戛然而止。
凯瑟琳注意到康斯坦丁脸上的不自然，关心的询问道，“康斯坦丁教授，您是不是不舒服？”
康斯坦丁摆摆手，“没有，我很好。”
凯瑟琳点点头，视线落回顾律身上，“那我们继续。顾教授，这里还有另一个问题……”
噗！
康斯坦丁险些一口鲜血直接喷出来。
啥时候轮到我啊！
啥时候才能轮到我啊！
康斯坦丁仰天长啸。
…………
康斯坦丁在干坐了十几分钟后，终于，凯瑟琳将话筒对准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教授，下一个问题是关于你的。”凯瑟琳微笑着说道。
康斯坦丁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终于，终于……轮到我了！
康斯坦丁定了定心神，露出标准的八颗牙齿的笑容。
“请说！”
康斯坦丁伸手示意凯瑟琳。
凯瑟琳开口问道，“您在本届大会上，进行过一场有关等差素数猜想的报告？”
康斯坦丁虽然很纳闷凯瑟琳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点头，“没错，我确实进行过一场有关等差素数猜想的报告，报告的题目是，当k为偶数情况下时，等差素数猜想的证明！”
凯瑟琳扭头望向顾律。
“顾教授也在大会期间进行过一场有关等差素数猜想的报告？”
顾律点点头，笑着回答，“我报告的内容，是当k为奇数情况下时，等差素数猜想的证明！”
凯瑟琳眼睛发亮的笑着开口，“那我可以不可以这么理解，在顾教授与康斯坦丁教授二位的合作下，等差素数猜想被证明！”
呃……
顾律和康斯坦丁对视一眼，皆是齐齐无语。
这种理解，确实说的通。
但这种合作，却是在两人皆不情愿的情况下进行的。
也就是所谓的，被迫合作！
不了解内情的，或许还以为顾律和康斯坦丁的关系很不错。
但了解内情的，可一点都不这么认为。
很多人都清楚。
顾律之所以可以证出k为奇数情况下的等差素数猜想。
其中有一部分灵感，是在听康斯坦丁的那场会议报告的时候获得的。
这是让康斯坦丁觉得耻辱，从而敌视顾律的原因。
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
凯瑟琳虽然没有明显指出，但还是在一定程度的揭了康斯坦丁的伤疤。
康斯坦丁的面色变得有些难看。
“哼！”康斯坦丁先是冷哼一下表示自己的不满，接着回答凯瑟琳的问题，“合作，称不上！我那部分的证明过程，全是我一个人推演出来的，没有任何人的帮助。”
“倒是顾教授那部分，我倒是在其中不少地方看到些熟悉的内容，呵呵！”康斯坦丁呵呵一声。
顾律耸耸肩，笑着开口，“我那部分的证明过程，确实是借鉴了康斯坦丁教授一部分内容。”
借鉴这件事，顾律从来没有否认过。
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就像是写论文一样，在最后附上十几二十几篇的参考文献，是常有的事。
“说到这，就不得不感谢一下康斯坦丁教授。”顾律接着说道。
“感谢……我？”康斯坦丁指了指自己，愣了一下。
顾律点点头“没错，就是你，康斯坦丁教授。”
“如果不是你，那么大公无私，在大会上分享证明等差素数猜想的一些经验和理论成果，我根本不可能从中得到灵感。更不用说，一蹴而就的将等差素数猜想剩下的半部分证明！”
“等差素数猜想被证明对于整个数论界的意义，想必你我都清楚。康斯坦丁教授能做到如此的大公无私，不将研究成果藏着掖着，而是在大会期间公之于众！”
“这气魄，不愧为今年的菲奖得主！”
顾律每说一句话，康斯坦丁的心脏就抽搐一下子。
顾律这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之前就说到过。
康斯坦丁之所以那么大胆在只完成等差素数猜想一半的证明工作后，就在大会上公之于众。
那是源于对自己强大的自信。
自信不会有人有人捷足先登，在他之前完成等差素数猜想的完整证明。
但事实证明。
康斯坦丁自信过头了。
顾律出现了，轻松的抢走了他的胜利果实。
结果，现在人们提到等差素数猜想，第一个想到的是顾律。
至于第二个，想到的才是他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现在都后悔的要死。
早知如此，康斯坦丁就不拿还是半成品的证明过程出来装逼了。
逼没装成，还差点成为沙比。
刚才顾律的话中，虽然对他极尽溢美之词，但康斯坦丁听起来很是刺耳。
那是顾律在他的伤口上撒盐。
顾律这边还在夸赞康斯坦丁，“我认为康斯坦丁对数论界，或者说是整个数学界，有着不可磨灭的功劳。”
“后人在提到这件事的时候，除了我，还会有康斯坦丁教授你的名字！”
“等差素数猜想被证明，要我说，这个功劳，应该有你的一半！”
康斯坦丁：“？？？”
这份功劳本来就有我的一半好吧！
但算功绩的话，康斯坦丁是要高于一半的。
不过没有人这么认为。
外界只知是顾律拼好了等差素数猜想的另一半拼图，把功劳大部分归功给了顾律。
至于前面拿一半拼图是谁拼好的，则无人关注。
因此康斯坦丁成为了一个背景板的角色。
康斯坦丁觉得，如果数学界有一个年度比惨大赛的话，自己一定是榜上有名！
对了，还有那个西蒙，也一定会有他的名字。
第三百零四章 学校琐事
第三百零四章
整个采访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
不过，让康斯坦丁很蛋疼的一点是，凯瑟莉将采访的重点完全放在了顾律身上。
而自己，似乎只是被顺带的一般。
一小时的采访时间，只有十几分钟是采访自己。
其余时间，皆是康斯坦丁一脸羡慕嫉妒恨的望着顾律和凯瑟琳有说有笑的聊天。
“那两位，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再次感谢两位的到来！”
凯瑟琳脸上挂着知性优雅的笑容，和顾律还有康斯坦丁一一握手。
顾律脸上保持着笑容。
康斯坦丁则是身心俱疲的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两位，在最后，我们能不能合照一张照片？”凯瑟琳笑着提议道。
“我们三位？”
“不，是您两位！”
凯瑟琳笑着解释到，“我们需要一张二位握手的照片，用作于这次采访的宣传。”
合照就算了，还握手？！
康斯坦丁一脸的不情愿。
但顾律这边，却是非常痛快的点头答应了，“我这边没问题。”
“我想康斯坦丁教授，应该也不会拒绝。我说的对吗，康斯坦丁教授？”顾律笑吟吟的望着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脸色一黑。
冷哼了一声后，康斯坦丁脸色难看的回答，“既然顾教授没有什么意见，那我这边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就是握手合张照吗？
又不会怀孕！
白人小哥将摄影机对准两人。
顾律和康斯坦丁脸上几乎同时扯出一抹职业性的假笑，接着两人的右手轻轻握在一起。
咔嚓！
画面被瞬间定格。
在闪光灯结束的下一秒，两人原本握着的右手几乎是同时收回来。
“再次感谢两位接受我们的采访，希望我们下次还有合作的机会！”凯瑟琳递给顾律和康斯坦丁一人一个信封。
信封里面，装的是两人的采访费。
钱不算多，但起码代表着《全球科学报》的一种心意。
要知道，对于大部分被采访的对象，《全球科学报》一般是不给采访费的。
康斯坦丁也没客气，将信封揣进兜里，接着扭头一句话不说，直接离开。
只是离去的时候，身影有些落寞。
顾律见康斯坦丁的背影消失，扭头笑着对凯瑟琳说道，“凯瑟琳小姐，那我该离开了。”
凯瑟琳拦住要走的顾律，“顾教授，时间快接近中午了，可以一块吃个午饭吗？”
“呃……”顾律脚步停顿了一下，歉意的开口说道，“抱歉，中午我已经和别人越好了。”
凯瑟琳脸上闪过一抹失落，“是顾教授的女朋友？”
顾律还没有结婚这一点，凯瑟琳是清楚的。
否则他也不会产生勾搭顾律的想法。
“不，不，不。”顾律笑着轻轻摇摇头，“是一位关系比较不错的异性朋友。”
…………
午饭。
顾律约的是苏汐。
至于地点，还是那家马克西姆餐厅。
“抱歉，来晚了。”
顾律气喘吁吁的小步跑过来，在苏汐对面坐下。
采访结束后，顾律就往这边赶。
但这里是燕京，顾律在路上遇到了堵车，所以迟到了几分钟。
“顾老师，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用这么客气的道歉吧。”苏汐将菜单推给顾律，“呶，点菜吧，我可是饿了一段时间了。”
菜上来，顾律和苏汐边吃边聊。
“你们大会应该快要开完了吧？”苏汐叉起一小块牛排，笑着开口问道。
由于顾律的原因，苏汐对国际数学家大会的事情了解了一些。
按照往年的周期，算算时间的话，大会应该快要结束了。
顾律点点头，“闭幕式的时间已经确定了，就在后天。”
“那大会结束后呢，你有什么安排？”苏汐托着下巴，忽闪着大眼睛问道。
说到这个，顾律就满是头疼。
顾律揉了揉眉心，“事情还挺多的吧，学校这边已经开学半个多月了，积攒下来一大堆是需要我去处理，还有再过几天时间，我还要跑去米国那边参加颁奖典礼，顺便拿个奖回来。新课题的开题，要马上提上日程。”
顾律本以为大会结束后便是一段轻松愉悦的时光。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
大会结束后，自己不仅一点都不会轻松，还变得更加忙碌了许多。
顾律轻轻叹口气。
“你要去米国？”苏汐抓住了顾律话语中的一条信息，开口问道。
顾律轻轻点头，“这个月的28号，一年一届的克雷数学研究奖就要颁奖，我作为奖项得主，必须要过去一趟。”
“那我和你一起去。”苏汐眼前一亮的开口说道。
“一起？”顾律微微一愣。
苏汐面色一红，解释道，“那几天正好是我爷爷的生日，我要去米国给他老人家祝寿。”
当然，祝寿只是目的之一。
顾律没有察觉到苏汐的异常，因为他正在对面前的一大块牛排发起冲击。
“嗯，那正好，可以一块过去，有个人作伴。”顾律一边咀嚼着牛排一边嘴中含糊不清的说道。
…………
接下来这几天，顾律便没有去国际会议中心那边。
而是待在学校，开始处理学校这边的一些事情。
现在已经是九月二十几号，距离新学期开学已经过去半个多月的时间。
新的一届大一新生还在军训。
而大二的学生已经开始了忙碌而又充实的大学生活。
按照学院的教学任务。
在2018年的秋季学期，顾律是不用像去年那样，负责其他学院高等数学这门课程的教学。
但《数学分析》的话，顾律还是要善始善终。
按照教学大纲，燕大数学系同学们要学习的《数学分析》一共有三册。
在大一上、大一下、大二上，这三个学期修完。
顾律在上个学年已经教完2017数学系同学数学分析前两册的内容。
这个学年，顾律只负责大二《数学分析3》的教学。
至于教完这本《数学分析3》后，顾律便没有本科生的教学任务了。
按照包师兄的话说，就是顾律已经成为一名教授，博士生导师。
以他的才学，给一群本科生上课简直是暴殄天物。
还不如拿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带出几个优秀的博士生出来！
第三百零五章 我有经验
第三百零五章
这一天，顾律难得的去了一趟办公室。
顾律的办公室已经换地方了。
毕竟现在顾律，马上就要获得正教授的头衔。
现在各种审批已经通过，只剩下最后一个职称授予仪式，顾律便成为燕大建校以来，最年轻的正教授。
至于原先和顾律同办公室的时老师。
不出意外的话，今年年底，同样会获得正教授头衔。
正教授都是一个人一间办公室。
顾律的办公室搬到了数院大楼的四楼。
小二十平米的面积。
仅用于办公的话，是完全足够了。
一张简单的办公桌，墙壁一侧挂块黑板。
顾律学着某些大佬，在办公桌一侧靠墙的位置，摆上了一张书架。
这张书架不是用来放书的。
是用来放置各种奖项证书的。
顾律并没有把在大学毕业之前获得的一些奖杯奖牌摆上去。
在学生阶段，那些奖杯奖牌，当然是莫大的荣誉。
但对于现阶段的顾律来说，那些竞赛的奖杯奖牌显然是含金量是不够的。
因此，顾律现阶段可以摆上书架上的，只有三样东西。
维布伦奖奖牌、维布伦奖证书。
以及最后一样。
顾律的副教授职称授予证书！
只有这三样。
比起一些数学界的人来说，明显是寒酸的很。
先不提和吴院士、老师季昌义这样顶级大佬相比较如何。
即便是和康斯坦丁、西蒙这些和顾律齐名的存在相比较，仍旧是可以用寒酸二字来形容。
不过，马上，顾律这张书架上便可以再摆上两件东西了。
一个是正教授职称授予证书。
另一个，则是马上要颁发的克雷数学研究奖。
不过，要做到像老师季昌义一样把整张书架填满，顾律还不知要费多少个年头。
“慢慢来吧！”
顾律自语的喃喃一句，接着拿起面前的《数学分析3》，备起课来。
由于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召开，整个燕大数院的教学工作几乎陷入了瘫痪状态。
华国是本届大会的东道主。
因此燕大数院几乎一半的教师，都获得了本届大会的与会资格。
老师们都参加大会去了，谁来上课？
像《数学分析》、《高等代数》这样简单的课程，还可以让一些年轻的讲师暂时顶上来。
至于《实变函数》、《泛函分析》这样的课程，只能是暂时停课一段时间了。
在顾律参加大会的这半个月时间内，大二数学系同学们的《数学分析》课程，是由一位去年和顾律几乎同时进来的讲师暂时担任课程老师。
大会闭幕后，这么课程还需要顾律接着上。
顾律正在进行这部分课程的备课工作。
《数学分析3》并不难，只不过顾律吃不准的是，在那位代课老师的授课下，学生们的学习情况。
这让顾律不由考虑很多。
“看来到时候，需要一场考试，来检验一下同学们的学习情况啊！”
顾律脑海中如此想着。
说干就干。
顾律把书放在一边。
接着打开电脑，新建一个文档，开始试题的编辑。
半个小时后……
望着电脑屏幕上的一套试卷，顾律满意的笑了笑。
咚咚咚~~！
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请进！”
门被推开，马正轩抱着一摞书走进来。
马正轩把一摞书放在顾律办公桌上，擦了侧额头上的汗水，“老师，我来还书了！”
《几何流形理论》、《拓扑几何与突变理论》、《超越数论》……
总共十几本书，摆在顾律的办公桌上。
这是顾律借给毕齐马正轩他们二人的。
燕大的图书馆虽然被誉为国内藏书最多的图书馆。
但国外的一些数学专业书籍，在燕大图书馆还是找不到的。
比如说那本《几何流形理论》，由于国内很少有人研究这方面的理论，因此燕大图书馆根本没有收录。
至于顾律这边，这些年来，顾律通过各种途径，收集到不少国内没有的数学专业书籍。
正好马正轩和毕齐目前处于求知若渴的状态，顾律就借给二人看。
没错，这十几本书，全部是外语原版
大部分是英文。
当然，还有德文和日文。
“来，先坐下，喝杯水。”顾律递给马正轩一杯水。
这么大热天，马正轩抱着这么一摞书，从宿舍走到这边，估计热的够呛。
顾律拍拍办公桌上的那摞书，问马正轩，“都读懂了吗？”
马正轩摇摇头，“里面有些理论太过于高深，我和毕齐的基础还不够扎实，理解起来很吃力。还有那本德文书，我们两个都不会德文，在翻译软件的上一句句翻译，才能勉强看懂些，但还是有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顾律又问了几处地方，马正轩都一一回答。
“不错了。”顾律点点头，“这么短时间，你们可以吃透这么多，已经很不错了，至于那本德文书，我这段时间还比较忙，等过去这段时间，我专门给你们俩辅导一下。”
“谢谢老师！”马正轩感激的开口。
顾律摆摆手，“不过，你更要清楚，你们现阶段还是要把基础打牢固！”
“本科生阶段的所有课程已经学完了吗？”顾律接着问。
“还剩下大四的两门课程，我和毕齐打算这学期去蹭一下大四学长们的课。”马正轩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顾律满意的笑笑，“那行，抓紧学，考试的话，我给你们安排。”
“我给你们定下的目标，是明年这个时候，拿到本科生毕业证，可不可以做到？”
“没问题！”马正轩语气坚定的回答。
“对了。”顾律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毕齐呢，没和你一块过来吗？”
马正轩的面色变得古怪起来，“毕齐，现在应该在……操场！”
…………
操场上。
大一新生们在大太阳底下军训。
而在靠近新生军训的地方，搭着一定帐篷。
帐篷下面，有两位摆着小风扇，穿着拖鞋短袖，大口吃着西瓜的少年。
“毕齐，我们这样，会不会，被打啊？”张阵阵一脸战战兢兢的问道。
毕齐用勺子挖了一口冰凉的大西瓜，“没关系，我有经验！”
几分钟后。
毕齐带着张阵阵狂奔，身后一大堆穿着军训服的大一新生。
张阵阵破口大骂，“毕齐，你特么不是说你有经验吗？”
毕齐点点头，一个弯道超车，跑到张阵阵前面，“对啊，我逃跑的经验，相当的丰富！”
…………
ps：imo中国终于再次夺冠了啊！
鼓掌祝贺！！！
第三百零六章 大会闭幕
第三百零六章
9月24号。
今天是召开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式的日子。
目前还在华国的数学家门再次齐聚到第一会议室。
相较于半个多月前的开幕式人声鼎沸的情况，今天的闭幕式明显是冷清了一些。
但那只是相对而言。
闭幕式到场的数学家，仍旧有三千多位。
闭幕式是九点开始。
顾律可完全不敢提前来。
因为那样做的结果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顾律是和吴院士等人，在闭幕式即将召开的前几分钟，卡着时间点进来的。
第一会议室内，人差不多已经来齐。
三三两两的有说有笑的聊着天。
顾律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大大方方的走进来的。
在顾律的脚步踏进会议室时，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整个会议室内原本嘈杂的声音，突然变得安静了不少。
不止一个人注意到顾律的入场。
在相互提醒下，众人暂时停止了聊天，将一道道视线落在会议室入口处那位年轻帅气的青年上！
不过这次没有像往常那样，众人都保持了理智，没有疯狂的向顾律的方向涌过去。
原因有二。
一是闭幕式马上就要开始。
至于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众人见到顾律身边围了这么多大佬，没有那个胆量去围住顾律。
顾律在踏进会议室的第一刻起，就处于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
顾律生怕在这种情况下，还会有人不顾理智的疯狂冲向他。
让顾律大松口气的是，听众席上的众位数学家虽然注意到了顾律的入场，并且眼神中流露出丝毫不加掩饰的强烈渴望，但最后直至顾律坐下，没有一位数学家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举动。
顾律轻吐口气，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坐下。
接着拧开面前的矿泉水瓶，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水。
刚才的顾律，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整个会场的骚乱。
顾律刚刚平复好心情，目光望向台上，静等着闭幕式的开始，却突然察觉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顾律扭头诧异的扭头看去，对视上的，便是旁边那位数学家狂热的眼神。
如果顾律记得没错的话，这位数学家的名字应该叫米修斯，是一位米国数学家，主攻解析几何领域。
在解析几何领域，米修斯算是年轻一代的知名人物。
其在解析几何领域的地位，和顾律在国际数学家大会前在代数几何领域的地位差不多。
不过由于解析几何领域，并非像代数几何那样，云集了全世界诸多的数学天才。
因此含金量要打一些折扣。
而现在，这位名叫米修斯的数学家，望着顾律的眼神，满是狂热之色。
数学界，强者往往受到所有了的崇拜。
顾律在年纪和资历上，是不如米修斯的。
但顾律前段时间的强势表现，无疑是征服了这位米国数学家。
不过，狂热归狂热，米修斯还是保存着理智的。
米修斯递给顾律一张小卡片，渴望的语气，“顾，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顾律苦笑着点点头，在卡片上唰唰唰写下自己的名字。
千算万算，顾律也万万是没想到。
在自己旁边，就坐着一位粉丝。
米修斯将顾律签过名的卡片小心翼翼的揣在兜里，接着开口问道，“顾，前几天那次露面之后，你为什么又消失了？”
消失，当然要消失了！
不消失，难道还要等着你们把我堵在角落里疯狂输出吗！
顾律打个哈哈回答道，“我回学校在忙那边的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新课题的开题吗？”米修斯连忙追问到。
顾律的目光注意到，戈恩斯主席已经从前门门口走进来了。
“有一部分的这个内容吧。”顾律含糊其辞的回答道。
米修斯眼前一亮，摩拳擦掌，“那你的新课题是什么，我们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呃……”顾律歉意的一笑，“抱歉了，我下一个研究的课题，不是解析几何领域的内容。”
这也算是一种委婉的拒绝了。
米修斯脸上倒是没有太过于失落，反而语气兴冲冲地接着开口，“合作暂时没有机会的话，我觉得我们可以……”
米修斯话刚说一半，就被顾律抬手打断。
顾律指了指前面台上，已经站在话筒前的戈恩斯主席，低声开口，“闭幕式马上就要开始了，等闭幕式结束后，我们再聊。”
米修斯不疑有他的点点头。
…………
“咳咳！”
戈恩斯主席轻咳两声，宣布着本届大会的闭幕式正式开始。
相较于开幕式，闭幕式就显得简短了多。
戈恩斯主席先是感慨了一下时间的匆匆流逝，接着开始说起这届大会期间的成果。
戈恩斯主席握着话筒，笑着朗声开口，“在本届大会期间，我们诞生了四位新的菲尔兹奖得主，一位新的高斯奖得主……”
“当然，在本届大会期间，在五千多位数学家智慧的凝聚下，涌现了许多优秀研究成果。”
“其中，提出的新定理共有214个，包括赫尔斯洛定理、流形切分定理、希尔伯特复构定理等等。”
“被解决的数学问题、猜想，共96个！其中包括等差素数猜想、球内整点问题、马斯诺猜想等！”
说到这的时候，不少数学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前排的顾律身上。
在本届大会期间，被解决的大大小小的猜想和问题，总共有近百之数。
但等差素数猜想，无疑是其中最知名，也是难度最高的一个。
而排在第二位的，不是别的，正是球内整点问题。
顾律一个人，就包揽了前二名。
由此可见，顾律现如今这么风头正盛，并不是因为众人过分的追捧。
而是因为顾律，确实是有那个值得众人敬佩和崇拜的实力。
戈恩斯主席的宣讲还在继续。
“各个分支领域，在大会期间取得的大大小小的突破数以千计，极大的促进了数学界的发展！”
众人齐声鼓掌。
掌声停下后，戈恩斯主席笑着开口，“还有一项，我刚才忘了说。”
“除了上述这些，在大会期间，还有一个新的猜想被提出，那就是复环猜想！”
第三百零七章 殷切期望
第三百零七章
当戈恩斯主席说出‘复环猜想’这四个字时，现场再次响起了浪潮般的掌声。
至于这些掌声，一部分是给站在台上的戈恩斯主席。
而另一部分，则是给复环猜想的提出者，顾律！
戈恩斯主席双手虚空下压，现场潮水般的掌声才渐渐退去。
戈恩斯主席望着台下，微微一笑。
“我担任国际数学联盟主席已经有八年的时间，国际数学家大会更是参加了七届！但唯独这一届，给予我的震撼最大，也让我对我们数学界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最让我感触深刻的，就是我们数学界年轻一代的崛起！在这届大会上，涌现出了许多惊艳绝伦的优秀青年数学家！”
“甚至有一位青年数学家的优秀程度，达到了让我们这群老家伙都自愧不如的程度。”
说这句话的时候，戈恩斯主席满含深意的望了前排的顾律一眼。
顾律当然察觉到了戈恩斯主席的眼神。
不只是顾律察觉到了。
在场的大部分数学家都注意到了戈恩斯主席那带着深意的眼神。
戈恩斯主席话语的那位青年数学家，肯定是顾律无疑了。
但对于这一点，众人并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顾律的优秀程度，足以达到让一些大风大浪见惯了老一辈数学家都震撼的程度。
殊不知，有两位老一辈的数学家，在见识过顾律的本事后，直接在大会进行到中期的时候，就向学校递交了辞职申请，解甲归田。
看破不说破。
虽然大家都知道戈恩斯主席说的那人是顾律，但为了不给顾律吸引太多的仇恨，戈恩斯主席还是未把顾律的名字直接说出来。
戈恩斯主席站在台上，继续微笑着说道。
“我很荣幸，可以见证并主持这一届的国际数学家大会！我很肯定一点，这届数学家大会，会成为数学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届！”
“因为会有许多的优秀青年数学家，会在这届大会后逐渐登上世界数学的舞台，并在若干年后，成为数学界一个又一个巨擘般的存在。！”
“我们这一群老一辈人，就像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一样，终究会有落幕的一天！而崭新的历史，就需要你们去开创！”
“加油吧，年轻人们！我们这群老家伙还可以为你们保驾护航几年，不过等几年过后，传承的火炬便托付给你们了！我在此由衷的希望，你们可以将数学界导向一个更加辉煌的未来！”
戈恩斯主席的讲话，赢得了现场热烈的掌声！
尤其是那话语中对于年轻一代的殷切希望，让在场的不少人都为之动容。
是啊！戈恩斯主席的年纪已经大了。
年逾六旬的他，未必还会等得到下一届的国际数学家大会。
所以在这届大会的闭幕式上，戈恩斯把内心的肺腑之言和殷切希望，全部吐露了出来。
等掌声渐渐平息后，戈恩斯主席紧握着话筒，颤抖的声音宣布道：
“现在我宣布，第二十八界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
…………
四年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了。
国际数学家大会被誉为是数学界的盛宴。
正如传言中的那般，国际数学家大会是一场盛宴。
这里云集了数学界各个分支领域八成以上的优秀数学家。
比你优秀的人才比比皆是。
思维碰撞的火花随时随地都在发生。
领域内的前沿理论和想法，在这里可以很轻松的学到。
还有各种各样的天才战，在这里随时发生。
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不少与会的数学家都认为，一趟半个月的大会参加下来，其效果，丝毫不亚于自己苦修上一两年。
但……
这一切都结束了！
国际数学家大会闭幕了。
下一届，还是整整四年后。
前排。
听到戈恩斯主席正式宣布大会闭幕后，顾律内心同样是空落落的。
这届大会对于顾律的意义是非凡的。
因为正是在这届大会上，顾律正式将自己的全部实力展现在世人面前。
在大会召开之前，世人只是把顾律当做一个代数几何领域的天才青年。
但现在……
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认为了！
顾律在数学界的地位，已经和康斯坦丁平齐。
其原因，便是那三项世界级别的成果。
康斯坦丁在数学界是何种人物？
全才数学家，欧拉转世，新晋菲尔兹奖得主！
而顾律可以和康斯坦丁齐名，足以证明数学界对其的认可。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顾律还想的是可以在世界数学界舞台的边缘占有一席之地。
但连顾律本人或许都没想到的是，一年之后，自己已经站在世界数学界舞台的中央。
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是在四年后，也就是2022年。
那个时候的顾律，目标肯定不会再像是获得大会与会资格，或者是进行一场报告那样简单。
顾律要向菲尔兹奖发起冲击！
…………
但现在，明显不是顾律想这么多的时候。
大会正式闭幕。
而顾律也意识到自己马上就要再次陷入危险的境地。
于是，顾律趁着戈恩斯主席讲话结束，现场或是鼓掌，或是表达不舍之时，偷偷摸摸的溜了出去。
走出大厅，顾律扭头深深望了一眼身后的那栋会议大楼。
“再见了，国际数学家大会！”
说完后，顾律便直接转身离开。
第一会议厅内，戈恩斯主席和一众大佬们在众人的目视下率先退场。
而当众人回过神来寻找顾律时，却发现顾律早就不见了身影。
“艹！”
不少人当场就直接爆粗口了。
他们很多人订的都是今天下午或者晚上回过的机票。
本想着回国前可以再和顾律见一面。
但现在看来，这个小小的愿望都实现不了。
众人瞬间自闭了。
在这届大会上，要说最出名的风云人物，没有之一的那种，那当属顾律无疑。
顾律在这届大会上的人气，是碾压姿态的第一。
康斯坦丁、西蒙什么的，在顾律面前完全不够看。
不过，很显然的一点是，这位大会上的风云人物，并不喜欢抛头露面。
以至于在整届大会期间，他们和顾律来了一场猫与老鼠的游戏。
但最终还是没有抓住顾律。
这或许会成为不少人的终生遗憾。
第三百零八章 送别宴
第三百零八章
大会闭幕后，顾律便直接回到了学校公寓。
处理了一下学校这边的事情，晚上的时候，顾律来到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海鲜餐厅。
今天晚上，是顾律为西蒙准备的送别宴。
大会已经落幕。
西蒙明天就要跟着德国大会代表团回德国去了。
当然……
除了顾律和西蒙之外，还有另外一人参加这次的送风宴。
“你现在到哪里了？”顾律在电话里问苏汐。
在电话那边，苏汐的声音伴随着呼呼的风声传来，“等我三分钟。”
三分钟后。
一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停在餐厅门口。
一身时尚青春洋溢打扮的苏汐，推开车门走下来。
“你那位外国朋友已经到了吗？”苏汐小步走到顾律面前，问道。
顾律指了指楼上，“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我们马上过去了。”
顾律和苏汐来到二楼订好的包间。
推开门，便见到西蒙正拿着菜单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听到推门的声音，西蒙下意识的扭头望去。
然后，睁大了眼睛从椅子上站起来。
“顾律，这是你女朋友吗，真是一个漂亮的女孩！”西蒙望了站在顾律身侧的苏汐一眼，直爽的赞叹道。
苏汐脸蛋有些微红，“谢谢夸奖。”
“不过我不是顾律的女朋友，只是他一个关系比较不错的朋友。”苏汐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这样啊！”西蒙砸吧砸吧嘴，接着拍拍顾律的肩膀，在顾律耳边低声说道，“顾，这么漂亮的女孩为什么不追到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暴殄天物！”
西蒙俨然有种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架势。
顾律将桌上摆的点心塞一块进西蒙嘴里，淡淡的语气开口，“这件事，不用你多操心。”
顾律挑挑眉，示意西蒙坐下。
接着顾律和苏汐也挨着坐下。
顾律将菜单递给西蒙，笑着开口，“今天是你的送别宴，这次就不为难你了，你自己点菜吧。”
“顾，你终于良心发现了！”西蒙接过菜单，幽怨的瞥了顾律一眼。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差点被顾律给玩坏了。
直到是现在，提起那次的牛油火锅和沾满花椒粒的金针菇，西蒙还是会下意识的浑身起鸡皮疙瘩。
顾律轻轻笑笑，打趣的看了西蒙一眼，“这次就算了，等下次你来华国的时候，说什么，我也要带你去川蜀那边逛逛。”
西蒙一脸的抗拒，“不，这样的话，我这辈子都不会来华国的！”
顾律脸上的笑意更深，“不，你一定会再来的！”
“在德国，可没有卖皮蛋和豆汁的地方。”
西蒙的脸瞬间垮下来。
另一边。
苏汐望着顾律和西蒙两人眉来眼去，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内心竟然有一种醋意在翻腾。
甚至还有淡淡的危机感产生。
对此，连苏汐本人都觉得一脸懵逼。
“我们开始点菜吧。”苏汐强笑了一下，开口说道，接着叫来服务员。
在华国的这段时间，西蒙是难得的有一次点菜的机会。
西蒙是不会中文的，因此读不懂菜单上菜品名称和介绍。
但所幸，菜单上是配着菜品的图片的。
西蒙直接看着图片点菜，“tihis，this，this，and this！”
西蒙一口气点了十几道菜，一点都没有为顾律省钱的意思。
这也可以当做西蒙对顾律这半个月折磨的报复。
点完菜，西蒙见服务员就要离开，连忙拦住。
然后用不太标准的中文开口说道，
“不要辣，不加香菜！”
真的是难为西蒙了。
西蒙的中文天赋远没有他在数学上的天赋那么高。
但半个月的时间，西蒙还是在生活的逼迫下学会了几个中文汉字。
没办法啊！
不学中文，就要被顾律坑。
强大的求生欲，让西蒙学习起了中文。
最初的时候，西蒙还至于对于‘辣’有很大的畏惧。
但一般般的辣，西蒙还是承受的住的。
直到……
西蒙遇到了更加变态的东西！
那就是香菜！
在第一次吃到香菜的时候，西蒙内心产生的第一个想法，那就是这辈子永远不会再碰这个东西。
西蒙很难想象，华国人是怎么把香菜这种东西吃的津津有味的。
难道他们是异类吗？
【不加香菜】！
这四个字，成为了西蒙在饭桌上的底线之一。
顾律和苏汐也是不喜欢吃香菜的。
因此对于西蒙的要求没多说什么。
在聊天的功夫，菜品一盘盘被端上来。
油焖大虾、美极笔管鱼、海鲜烧蹄筋、蛤蜊鸡、蒜蓉蒸扇贝、清蒸大螃蟹、麻辣小龙虾……
当然，还有一道必不可少的菜品海鲜拼盘！
满满一大桌的菜，让人看的食指大动。
由于西蒙要赶明早的飞机，顾律便只点了一瓶红酒。
但不知道西蒙是不是酒瘾的属性被顾律给开发出来了。
一瓶红酒，刚开始没多久，就被西蒙闷掉了大半瓶。
顾律无奈又点了一瓶。
“顾，你在这届大会上可谓是大出风头啊！现在我真的相信，之前你之所以战胜我，靠的并不是运气，而是实力了！”西蒙一边给小龙虾做着尸解，一边开口说道。
顾律咬着一根螃蟹腿，最终含糊不清的开口，“我本来靠的就是实力好吧！”
“复环猜想、球内整点问题、等差素数猜想。啧啧啧，真的是想不到，顾律你这么年轻，有就冲击菲尔兹奖的资本了啊！”
西蒙将剥开的虾肉扔进嘴里，语气笃定的说道，“我敢肯定，下一届的菲尔兹奖名额，一定有你一个！”
西蒙说的这是实话。
顾律现在手里握着五项世界级别的数学成果。
分别为极小模型纲领两大问题、bab猜想、复环猜想、球内整点问题、等差素数猜想！
这五项成就合计起来，已经差不多和一些资历较弱的菲奖得主持平。
而距离下一届菲奖颁奖，还有整整四年时间。
这四年时间，顾律只要弄出两项类似于极小模型纲领这样的成果，或者一项类似于等差素数猜想这样的成果，那菲奖的奖章便会被稳稳的握在手中。
这没有任何疑问。
第三百零九章 霍奇猜想
第三百零九章
四年时间。
以顾律的能力，西蒙可丝毫不会认为顾律会做不出一个相较于等差素数猜想的成果。
不出意外的话，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在四个菲奖名额中，一定会有一个是顾律的名字。
顾律摇头笑笑，对西蒙开口说道，“你也不是差不多。”
和顾律一样。
在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西蒙同样有很大的机会捧起菲尔兹奖奖章。
之前就提到过。
其实在今年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西蒙就拥有冲击菲尔兹奖的实力。
西蒙和菲尔兹奖只差了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而bab猜想，便是西蒙可以捅穿那层窗户纸的凭仗。
可，关键是……
顾律出现了！
然后把那层窗户纸换成了钢化玻璃！
假如说，没有顾律中途杀出的话，今年新晋的四位菲奖得主中，西蒙的名字一定会赫然在列。
而西蒙根本不需要再等上四年。
但四年后，西蒙才三十八岁，还在菲奖规定的颁奖年限内。
西蒙和顾律的情况差不多。
只要在接下来的四年时间内，做出一个类似于bab猜想的成果，那一枚菲尔兹奖奖章，肯定会稳稳的拿到手。
这一点，同样没有任何的疑问！
顾律和西蒙对视一眼，举起酒杯碰了一下，接着一口饮尽。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位未来的菲奖大佬暂时达成了默契。
而坐在旁边一直盯着两人动作的苏汐，却变得一头雾水起来。
…………
酒足饭饱，饭桌上一片狼藉。
西蒙这个家伙酒瘾很大，但酒量并不算好。
仅仅一两瓶红酒下去，面色就变得有些微醉。
西蒙解开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不顾形象的烂泥般靠在椅背上。
嗝~~
西蒙打了个饱嗝。
酒味夹杂着蒜蓉扇贝的蒜味，把一旁的顾律熏得把座位往苏汐的方向靠了靠。
“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西蒙喝红酒还上头。
他红着脸，吐着酒气，望着顾律。
“什么什么安排？”顾律正悠闲的用牙签挑着螺蛳里面的肉吃，忽然听到西蒙这样问，不由反问了一句。
西蒙扶着椅子的扶手，勉强直起身来，“我的意思是说，你的新课题是什么？”
新课题？
这不是第一人问顾律有关新课题的事情。
毕竟，顾律作为当今数学界炙手可热的人物，一举一动，都被不少人关注着。
而顾律的新课题，更是重中之重。
但关于这个问题，顾律对外界一直是一种搪塞的态度。
顾律没有明说，随便去让外界的那群数学家瞎猜。
反正怎么猜，他们也不可能猜对的。
不过，对于西蒙的话，顾律就没有隐瞒的必要。
顾律放下手中的牙签，神色严肃的开口，“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
西蒙瞬间被提起兴趣，“什么大胆的计划？”
“这个暂时不能说。”顾律神秘的笑了笑，“不过关于新课题的内容，我倒是可以告诉你。”
“你说。”
“霍奇猜想！”
“啥？！”
“霍奇猜想！”
西蒙酒意被顾律的这四个字弄得清醒了大半。
因为他听到的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过于惊人。
“是那个霍奇猜想？”西蒙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
顾律耸肩笑笑，“难道数学界，还有第二个霍奇猜想吗？”
霍奇猜想，千禧年世界七大难题之一！
其内容是说，在非奇异复射影代数簇上，任一霍奇类是代数闭链类的有理线性组合。
霍奇猜想是代数几何领域一个重大悬而未决的问题。
同时，也是整个几何领域目前来说，难度最高的猜想。
即便是在世界七大难题当中，霍奇猜想单论难度，足以排进前三位。
而我们所熟知的哥德巴赫猜想，根本不在世界七大数学难题的名单中。
另一个黎曼猜想，难度仅排在第五位。
霍奇猜想是在1924年被提出的。
然而，将近一百年时间过去，数学家们在霍奇猜想领域取得的突破性进展，仍只能用微乎其微来形容。
因为研究这个猜想的难度实在是太高了。
霍奇猜想在整个几何界的地位，就相当于是珠穆朗玛峰般的存在。
高瞻仰止，望而生畏！
强大到让人升不起一丝去挑战的念头。
bab猜想算是几何界一个较为知名的猜想了。
但在霍奇猜想面前，完全是不够看。
因此，在听到顾律说，新课题的研究内容是霍奇猜想的时候，西蒙的内心是极度震撼的！
“你是疯了吗，去挑战霍奇猜想？”西蒙难以置信的开口问道。
西蒙怀疑顾律是不是飘了，膨胀了！
霍奇猜想那是何等存在。
就算让全世界目前还在世的几何领域的菲尔兹奖得主全上，估计都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搞定这个猜想！
霍奇猜想是一个代数几何领域的猜想。
而西蒙是代数几何领域的当世几大天才之一。
对于霍奇猜想那地狱级别难度，西蒙是再也清楚不过。
顾律很强，这一点确实不错！
但现在的顾律顶多就比肩一般的菲奖得主。
面对霍奇猜想这种庞然巨物，仍旧是不可敌。
…………
“我没疯！”
听到西蒙的话，顾律不由苦笑。
这家伙，都不听我把话说完吗。
顾律笑着开口解释道，“我当然不会不知所谓的直接挑战霍奇猜想，听我把话说完。”
“我新课题的研究内容，确实是霍奇猜想不错，但并非是你所想的广义霍奇猜想，而是狭义霍奇猜想！”
霍奇猜想，分为广义霍奇猜想和狭义霍奇猜想。
一般所说的霍奇猜想，指的是广义霍奇猜想。
而除了广义霍奇猜想之外，还有一个狭义霍奇猜想。
狭义霍奇猜想相当于是广义霍奇猜想的一个弱猜想。
难度当然在两个不同的阶梯。
因为狭义霍奇猜想给予的条件更多，更加有利于研究。
听到顾律研究的对象是狭义霍奇猜想，而并非他所想的广义霍奇猜想，西蒙不由松口气。
“但狭义霍奇猜想也不简单啊！”西蒙感慨了一句。
狭义霍奇猜想的难度低，那是相对于完全版的广义霍奇猜想而言的。
其实，狭义霍奇猜想本身，在难度方面，仍是要比代数几何领域的知名猜想高上一个档次。
屹立将近百年，该猜想仍未被解决。
这个结果就足以说明这一点。
听到西蒙的感慨，顾律微微一笑，“正式因为不简单，因此这个狭义霍奇猜想，我并未打算单打独斗的去解决！”
“你的意思是？”西蒙一时间没搞清楚。
顾律望着西蒙，露出一抹惹出无害的笑容，“西蒙，加入我的课题组吧！”
…………………
………………
第三百一十章 西蒙的加入
第三百一十章
“西蒙，加入我的课题组吧！”
当顾律的这句话落下的时候，西蒙揉了揉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西蒙指了指自己，试探开口，“我，加入你的课题组？”
顾律点点头，“没错，我可是很真诚的向你发出邀请。”
西蒙：“可……”
可这事，实在是太扯淡了吧！
顾律竟然邀请自己加入他的课题组。
这件事在西蒙看来就是难以想象的。
毕竟，在半个多月前，两人还是竞争对手。
即便是现在。
两人虽然已经成为不错的朋友，但西蒙那种想要和顾律一决高下的决心，丝毫没有减轻多少。
西蒙一直想找机会和顾律约战。
但西蒙没料到的是，约战没约成，反而顾律向自己发出了邀请。
共同合作研究狭义霍奇猜想吗？
西蒙摸着下巴，仔细琢磨起来。
要只是西蒙一个人的话，以西蒙的理智，是完全对霍奇猜想是敬而远之的。
即便仅仅是弱化版的狭义霍奇猜想。
但再加上顾律的话……
那未必没有一战的机会。
狭义霍奇猜想是很难不错。
不过顾律和西蒙并非是什么籍籍无名之辈。
要知道，在代数几何领域当世五大天才的名单中，顾律和西蒙的名字皆在列。
两人合作的话。
不至于说可以轻松将狭义霍奇猜想斩在马下，但一战之力还是有的。
但现在的问题是，要不要和顾律合作？
西蒙陷入极度的纠结当中。
其实，说实话，相较于和顾律合作，西蒙还是更倾向于和顾律酣畅淋漓的再次大战一把，以报上次的一箭之仇。
现在西蒙已经知道，顾律下阶段的工作重心是狭义霍奇猜想。
那西蒙要和顾律打擂台的话，那新课题就要和顾律一样，同样为狭义霍奇猜想。
只不过，西蒙一个人钻研狭义霍奇猜想的话，把握几乎为零。
虽然西蒙认为顾律那边，只靠他一个人的话，同样不会取得什么成果。
但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一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两人白白浪费了时间，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西蒙忽然想到了华国的这句老话。
这句话还是顾律告诉他的。
就像这句话所说的那样，两位数学界的天才平白浪费时间在狭义霍奇猜想上，最终得益的，不会是顾律，更不会是他西蒙，而是像康斯坦丁这样的其余天才数学家。
那相当于是少了两个竞争对手。
因此，认真思考一番后，西蒙认为拒绝和顾律合作，反而转身和顾律打擂台，各自分别独立研究狭义霍奇猜想，这是一种蠢到不能再蠢的做法。
但合作的话……
还是有些不太甘心啊！
…………
顾律坐在西蒙旁边，望着西蒙脸上的神色再不断变换，知道西蒙现在正陷入纠结当中。
其实在内心，顾律还是希望西蒙可以同意这次合作的。
否则，顾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向西蒙发出邀请。
这是顾律衡量许久后的一个决定。
狭义霍奇猜想，在顾律的那个大计划中是无比关键的一环。
而单单顾律一个人的话，并不是无法攻克狭义霍奇猜想。
现在的顾律面对狭义霍奇猜想这样的庞然大物还是会有一些无力感。
但系统中的主线任务马上就要完成。
届时便会有150点可自由分配的属性点到账。
那个时候的顾律便有了一战狭义霍奇猜想的实力了。
可以说，那时候的顾律，证明出狭义霍奇猜想，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然而，问题的关键就在这。
时间，顾律有，但却等不起。
在顾律的安排中，是在下一届国际数学家大会召开前，完成那个庞大的计划。
但没有西蒙帮忙的话，单单的一个狭义霍奇猜想，就要用去顾律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
顾律有点等不起了。
而至于为什么选择西蒙。
霍奇猜想虽然被列入代数几何领域的猜想。
但其涵盖的内容，不仅仅有代数几何的部分。
研究霍奇猜想，还需要相当扎实的分析学和拓扑学的内容。
而顾律认识的这么多数学家当中，符合顾律合作要求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西蒙，另一个是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被誉为全才数学家，这不用多说。
西蒙的话，在大学期间主修的就是几何学和拓扑学，只不过西蒙在代数几何的成就太高，让世人忽视了其在拓扑学的造诣。
符合顾律要求的人选只有两个。
顾律肯定是不会邀请康斯坦丁的。
那这样的话，西蒙便成为唯一的选择。
其实，要是有更好选择的话，顾律也不会出此下策。
…………
“顾，为什么你偏偏会选我合作？”西蒙抬头，对视上顾律，开口问道。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啊！比起其他人，我更相信你的能力！”顾律说谎话完全是脸不红心不跳。
说完后，顾律还拍了拍西蒙的肩膀，弄得西蒙好不感动。
“顾，你真的要挑战霍奇猜想？”西蒙再次确认一遍。
顾律重重点头，神色郑重，“霍奇猜想，我一定是要尝试证明一下的，无论你最后选不选择和我合作，我都会这么做！”
西蒙面色一肃，“顾，我告诉你我的决定。”
顾律深吸一口气，“你说。”
西蒙沉声开口，“我选择加入！”
“真的？”
“对，我决定了，我加入！”
“太好了！”顾律脸上露出喜色。
顾律是真的高兴。
课题组有了西蒙的加入的话，那研究时间会比预计的时间少上不少。
留给顾律筹备那个大计划的时间会更多。
“合作愉快！”顾律对西蒙伸出右手。
“合作愉快！”西蒙的右手和顾律紧紧的握在一起。
“顾，我希望在我们的合作下，真的可以攀登过狭义霍奇猜想这座大山！”
“我保证，我们一定会的！”
顾律并不向西蒙一样，只是抱着尝试的态度去攻克狭义霍奇猜想。
顾律是有着将其成功证明的信心的。
“顾，我需要做什么工作吗，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正式研究？”西蒙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
顾律开口笑着回答，“开题时间在十月初吧，我过段时间还要去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领个奖。”
“应该是克雷数学研究奖吧，顾，真的是恭喜你了！”西蒙笑着开口。
顾律谦虚的摆摆手，“一个小奖而已。”
第三百一十一章 男人的倔强
第三百一十一章
送别宴在愉悦的气氛中结束。
顾律和西蒙达成了简单的合作意向。
而至于具体的事宜。
要等到十月初，顾律忙完所有的事情后再做筹划。
西蒙是微醉着走出餐厅的。
在外面被微风一吹，西蒙清醒不少。
“顾，再见了，我的联系方式你那里都有，等你忙完了事情就联系我。”西蒙吐着酒气笑着对顾律开口说道，“回国后的这段时间，我会把一些有关霍奇猜想的论文读一遍的。”
顾律点点头，“嗯，最晚半个月后，我就会忙完我这边的事情，那个时候我们就开题。”
西蒙接着问道，“这个证明狭义霍奇猜想的课题，你预计的研究周期是多久？”
“半年！”顾律不假思索的就回答了一个时间。
“半年？！”
西蒙一副你是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在西蒙看来，即便是他和顾律两人合作，证明狭义霍奇猜想，起码需要一两年的时间吧。
犹豫了一下，西蒙开口说道，“这个周期，是不是……太理想化了？”
理想化了吗？
“不，我并不这么认为。”顾律拍了拍西蒙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个话题，我们之后再讨论也不迟。”
顾律抬起手腕，瞅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你不是还要赶明天早上的飞机吗，我现在送你回酒店吧。”
让西蒙坐进副驾驶，顾律对拎着包包站在身后的苏汐低声说道，“我送西蒙会酒店，你先回去吧。”
苏汐摇摇头，打开后面那辆红色跑车的车门，“不，我和你一起去！”
酒店那种地方，一直是事故的多发地。
苏汐有点不放心。
但顾律真的只是单纯的把西蒙送回酒店而已。
在酒店楼下，顾律和西蒙简单的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便目视着西蒙摇摇晃晃的走进电梯。
顾律扭头对身后的苏汐笑着说道，“我们走吧。”
苏汐点点头，但没有回到她那辆红色跑车里，而是直接坐在顾律的副驾驶位上。
“你这是？”顾律一愣。
“让你送我回家啊！”苏汐微扬起嘴角。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难道顾老师你忍心让我一个弱女子一个人回家啊！”苏汐委屈巴巴的样子。
“可是你的车怎么办？”顾律指了指后面的那辆红色跑车。
苏汐从包包中拿出手机，“没关系，待会儿有人会开走送我家去。”
顾律：“……”
直接让那人直接连人带车一块开家里去不行吗。
顾律默默吐槽了一句，但没敢说出来。
…………
夜色下。
一辆银白色的跑车行驶在亮如白昼的马路上。
坐在正副驾驶座上的正是顾律和苏汐两人。
不得不感慨一下现代人的活力。
即便时间已经将近深夜十一点，街上仍旧串流不息。
许多夜间出来觅食的夜猫子人活跃在燕京的各个大街小巷。
顾律原本在专心致志开着车。
忽然听到副驾驶坐上的苏汐开口问道，“你又要开新课题了？”
顾律点点头，“嗯，之前不是给你说过，过几天我要去国外领个奖吗，等领奖回来就会开新课题。至于新课题的内容……算了，和你说这些你也不懂。”
苏汐对于数学界的这些事情确实不懂。
但苏汐知道的一点是，顾律在课题研究的周期内是非常繁忙的。
十天半个月见不到面是常有的事。
更关键的一点是，顾律那拼命三郎的态度，使得顾律往往总会透支自己的身体。
一个课题研究周期下来，顾律往往会瘦上几斤。
苏汐是既心疼又无奈。
“我上次送你的那些补品，你一直在吃吗？”苏汐开口问道，“我那边又屯了一些，明天给你送过去。”
几个月前，苏汐因为担心顾律的身体状况，专门送给了顾律几大箱补品。
没错，就是几大箱！
当时把顾律给惊了个够呛。
现在听到苏汐又要给自己送，顾律脸上苦笑着拒绝，“别别别，我那边还剩下不少，那些你还是留着吧。”
补品确实是大补，这不错。
关键是这些补品是哪里都补。
导致顾律那段时间是精**生，麒麟臂被锻炼了不少。
“哦，我那边有一瓶国外最新研发的药物，说可以减少大脑剧烈运动引起的头发脱落现象，要不要试试？”苏汐接着开口问道。
顾律脸色一黑。
他歪了歪头，从汽车的后视镜瞅了一眼自己那的确比以往稀疏一些的头发。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顾律秃头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不用！”
但男人最后的倔强，还是让顾律拒绝了苏汐的提议。
“那行吧，我给你留着，什么时候要用直接和我联系就行。”苏汐并不勉强。
即便是秃头了的顾律，在颜值上依旧碾压国内的所有明星。
在这一点上，苏汐丝毫不担心。
第二次来苏汐家，顾律已经轻车熟路。
“要不要进去坐坐？”苏汐俏生生的站在顾律面前，笑着提议道。
顾律摇摇头，“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回去休息了。”
“嗯，拜拜。”
“拜。”
…………
次日。
9月25号，大会闭幕第二天。
与会的大部分国外数学家皆已经乘飞机返回国内。
而国内的那些数学家们，差不多已经回到各自学校。
燕大数院自然不例外。
数院大楼冷清了大半个月，今天终于热闹了不少。
在路上，顾律遇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
他们是燕大数院获得了与会资格的一些教授。
在见到顾律后，皆是热情的打招呼。
燕大数院别的老师或许不清楚，但他们是参加了这届大会的。
对于顾律在这届大会上的表现，再也清楚不过。
那可是碾压一切的强势。
顾律的强势表现，可是打碎了不少国外数学家，认为华国是个数学弱国的观念！
同时让华国的不少数学家扬眉吐气。
尤其是燕大数院的数学家们，更是激动的振奋人心。
在数学界，已经多久没有一位华国数学家这么大出风头了！
就在不少人以为华国难以再出现这么一位人物时。
顾律的出现，啪啪啪打了这群人的脸。
第三百一十二章 又一个悲伤的故事
第三百一十二章
华国在这届大会上的高光表现，无疑是给积弱已久的华国数学界打了一剂强心针。
同时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的召开，让不少人对华国数学界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因为除了顾律之外，还有不少的年轻一代数学家在这届大会上表现非凡。
在数学界，华国的崛起，已经成为一种必然。
而现在的顾律。
隐隐约约，有成为华国数学界青年一代领军人物的势头。
虽然顾律还很年轻，获得的奖项不如其他国内的青年数学家多。
但顾律手里握着的顶尖科研成果，在国内的青年一代中，是无人可以出其左右的。
同时导致，在燕大数院，顾律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
现在，已经没有人会把顾律，还当做一个入职不到一年的年轻人。
而是……华国数学的未来！
众人都期待着，顾律究竟会把华国数学，引导到何种方向。
…………
一路上和数院的几位老师打着招呼，顾律回到四楼自己那间办公室。
今天是周一，一二节是顾律的数分课。
在办公室内简单的休息了一会儿后，顾律便拿着打印好的卷子去到教室。
话说回来，仔细算下来，顾律差不多已经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没有上过课了。
不过顾律仍旧是轻车熟路的推开教室门，站在讲台上。
“同学们，我回来了！”
顾律双手撑着讲桌，微笑着望着台下熟悉的同学们。
同学们早就知道顾律今天要回来的消息，于是一个个很是配合的鼓掌。
开学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的数分课全部是由另一位年轻的讲师来代课的。
有句话，叫做身在福中不知福。
数学系的同学们在前端日子里深深体悟到了这一点。
之前由顾律教他们数分课的时候，众人还没察觉到什么。
甚至还觉得顾律的教学态度实在是严谨的过分了些。
可这次换了一个老师，同学们的感触就很深了。
和顾律一样，那位新老师同样是在去年入职的燕大，在燕大担任一位讲师。
可教学水平的高下，差的却不是一星半点。
那位新老师，似乎只会将课本上的知识复读机般平铺直叙的讲述一遍，例题和练习题全部是课本上那些基础的题目。
而这种情况，在顾律之前给他们上课的时候，是根本不会出现的。
因为顾律上课根本不会用课本。
至于课本上的例题，除非是很经典的，否则顾律是不会用的。
而课本上的练习题……
用顾律的原话说，那些题目实在是太简单，简单到侮辱智商。
所以，同学们的课后练习题一般是顾律亲自出的题目。
题目数量不多，一次也就三四道。
但每一道，都是难到那种让同学们欲仙欲死的程度。
不过，在这种地狱模式的残酷锻炼下，同学们可以明显的感触到自己明显的进步。
这种同学们欣喜不已。
因此同学们痛并快乐着。
然而，这种‘受虐的快感’在进入大二学年的这半个多月时间，并没有出现过。
所以众人无比期盼着顾律的回归。
现在，顾律终于回来了。
台下的同学们满是激动，脸色上满是喜悦。
但下一秒，同学们脸色变瞬间垮下来。
因为他们亲眼见到顾律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摞试卷。
顾律扬了扬手中的试卷，露出一个在同学们眼中宛若恶魔般的笑容。
不少人心中暗道要遭。
果然……
顾律的下一句话，道出了其意图，“这节课我不讲课，我们进行一个简单的小测验。”
“我从之前给你们代课的李老师那边知道了你们的学习进度，而这套试卷上考察的便是你们前段时间学习过的内容。”
“认真做，我会根据你们的成绩，制定我下阶段的教学计划，千万不要告诉我，我不在的这半个多月时间内，你们什么都没学到。否则的话，这学期的考试周，你们会过的很艰难的！”
顾律的目光一一扫视过教室内的同学。
同学们被顾律的话语威慑的缩缩脖子。
顾律让坐在前面的毕齐把试卷发下去。
这里值得一提的一点是，毕齐又申请了这学期所有专业课程的免听。
不仅仅是毕齐，马正轩同样申请了免听。
不过今天这堂课是顾律回归后的第一堂课，毕齐和马正轩特意赶过来听。
但让两人苦笑不得的一点是，顾律回归课堂的第一堂课就是考试，还让两人刚巧不巧的碰上了。
顾律见试卷递给毕齐，注意到毕齐的脸上出现了几块淤青。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被人打了？”顾律皱着眉头问道。
毕齐讪讪笑笑，从顾律手中接过试卷，“跑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事情还要回溯到几天前。
新生军训所在的操场处，毕齐在帐篷的阴凉下美滋滋的吃着西瓜，吹着小风扇。
等到拉足了新生的仇恨值后，就准备要跑路。
可能是天随人愿。
毕齐刚站起来打算跑路的时候，就不小心踩到刚在不小心掉在地上的西瓜皮。
然后……
一个完美的脸贴地！
毕齐被军训的新生们有说有笑的扛着送到了校医院。
但这还不是最惨的。
学校某位领导在知道这件事后，考量到毕齐的行为激起了大量刚入学新生的怨气。
于是拍板决定，让毕齐同学加入到军训队伍当中。
不是喜欢待在军训操场吗？
那感情好，直接让你再体验一遍军训。
这样就可以天天待在操场了。
于是，毕齐同学彻底悲剧了。
这几天，毕齐一直是跟着大一的学弟学妹们，顶着大太阳在操场上军训。
听完这个悲伤的故事，顾律无语良久。
“老师，你没注意到我的皮肤比之前黑了不少吗？”毕齐一脸无奈的指了指自己。
刚才没注意到，现在仔细一瞅，发现毕齐确实比之前黑了不少。
而大一新生的军训时间，还有差不多一周才会结束。
“老师，您要拯救我于水火之中啊！”毕齐祈求的目光望着顾律。
那还不是你自找的。
顾律默默吐槽了一句。
顾律笑着耸耸肩，“学校领导的决定，我又不能干涉！不过你参加军训也好，正好可以减肥，这可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毕齐：“……”
第三百一十三章 职称授予仪式
第三百一十三章
上午十点。
顾律夹着一摞试卷走出教室。
而身后的教室内，则是一群被这套试题折磨的死去活来的一众同学们。
这种熟悉的感觉……
让同学众人再次回忆起被顾老师支配的恐惧。
“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一位同学趴在桌子上，宛若虚脱了一般。
旁边的同桌砸吧砸吧嘴，“唉，不过我们的苦难日子又要回来了啊！”
“是啊！”那位男同学满是赞同的点点头。
…………
顾律这边刚回到办公室，便接到师兄包松全的电话，让顾律去他办公室一趟。
还是那间熟悉的副院长办公室。
顾律轻轻敲了敲门。
“请进！”
里面传来包松全那浑厚的声音。
顾律推门进去。
见推门进来的顾律，原本坐着的包松全直接起身，走到顾律面前，给了顾律一个热情的熊抱。
包松全拍拍顾律的肩膀，连连赞叹道，“不错，不错。顾律，你在这届大会上的表现，可是让包括我在内的不少人都大跌眼镜啊！”
包松全想到过顾律会在这届国际数学家大会上有很优秀的表现。
但从未料到会优秀到这种程度。
整届大会的风头，被顾律抢去了快一半。
尤其是在大会的那三天时间内，整个大会讨论的话题只有顾律。
可以这么说。
这么一场国际数学家大会下来，顾律在国际数学界的地位和影响力，已经隐隐超过了包松全。
包松全既然可以当选上燕大数院的副院长，心胸不可能狭小。
再加上顾律又是他的小师弟。
对此，包松全心中并没有任何羡慕嫉妒的情绪。
他是真心为顾律感到高兴。
包松全和他老师季昌义的性格一样，总是将集体摆在个人前面。
因此，包松全往往考虑的是大局的利益。
目前，华国数学界虽然在稳步壮大提升中，但起中流砥柱或者说牌面作用的，还是一批老一辈的数学家。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一批老一辈的数学家在一位位的逐渐老去。
包松全是国内数论领域的几位大牛之一。
而且在同层次的数学家中还算是年轻的。
但包松全现在已经是四十多岁，快五十岁的年纪！
包松全可以明显感觉到，这几年他的研究状态下滑的很严重。
论文产出效率比之曾经减少了许多。
这让包松全产生了很多忧虑。
大的来说，是整个华国数学界。
等那些老一辈数学家一位位逐渐老去后，谁能再引领者华国数学继续向前。
小的来说，是他们燕大数院。
等他十几年后，和老师季昌义一样退居二线。
那燕大数院数论领域的牌面，将由谁来撑起？
而这两个问题，包松全皆在顾律身上找到了答案。
…………
顾律可以明显的察觉到，包松全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炽热。
“师兄。”顾律轻轻喊了一声，让包松全回过神来。
“来来来，顾律，你先坐。”包松全客气的招呼顾律坐下，接着递给顾律一杯茶。
包松全坐在顾律对面，谈起正事。
“我这次把你叫过来，是有件事要和你说。”
顾律将茶杯放在手心，轻轻摩挲着，“师兄，你说。”
“你的正教授职称授予仪式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就在后天下午。”包松全通知了顾律这条消息。
“是吗，真的是太好了！”顾律面庞上露出喜色。
顾律是真的高兴。
正教授职称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顾律一旦获得正教授职称，那便意味着系统的第四个主线任务完成。
而主线任务的奖励中的一项，就是150点的自由属性值。
这可是顾律下阶段征服狭义霍奇猜想的凭仗。
包松全点点头，“嗯，时间是后天下午两点，地点是隔壁励行楼的报告厅，到时候我们学院大部分的领导都会到场。”
“你那天穿的正式一点，到时候应该会有记者。还有，准备一份发言稿，可能会用到。”
包松全嘱咐了顾律一句。
顾律点点头，表示了解。
职称授予仪式，其实是一个比较仪式化的环节。
比起这繁文缛节很多的授予仪式，顾律更希望是学院这边把正教授证书送到他的手上。
顾律还能早早的领取任务奖励。
“其实，你的职称授予仪式原本是安排在月底那两三天举行的，不过听说你那几天要去米国领奖，我们就把时间提前了一些。”包松全笑呵呵的给顾律解释道。
顾律点点头，“要去领一个小奖而已，不过确实要耽误几天。”
小奖……
包松全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们已经从各种渠道了解到，顾律要去领的是克雷数学研究奖。
克雷数学研究奖是个小奖吗？
完全不是！
虽然和菲尔兹奖那种级别的奖项没办法比，但在国内，类似克雷数学研究奖这样的国外进口奖项，含金量还是非常高的。
其实，燕大数院领导这边，之所以决定把顾律的职称授予仪式提前，并非是完全因为时间和顾律的领奖时间冲突而已。
要是时间冲突的话，把授予仪式推后也可以，但为什么偏偏要提前呢？
因为，燕大数院领导们更担心的，是再次出现被国外的高校挖墙脚的情况。
顾律而今在数学界的名气太高了。
天赋实力俱佳，年纪仅有24岁，关键还特么很帅！
面对这样的优质数学家，世界各大高校不心动才奇怪。
在国外不少大学的评级中，顾律的优先级已经和菲奖得主几乎等同。
在维布伦奖颁奖典礼的时候，各大高校对顾律进行过一次招揽。
但那仅仅是小打小闹而已。
各大高校都没有动真格。
而现在顾律表现出来的实力，无疑让各大高校准备全力以赴了。
可以这么简单理解。
之前为了招揽顾律，各大高校愿意付出一个还可以承受的代价的话。
那这次的话，各大高校全部是准备大出血了！
毕竟，顾律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顾律今年只有二十四岁，起码还可以在国际数学界活跃上三十年的时间。
三十年啊！
这可以说比招揽那些年近四十岁的菲奖得主划算不少。
而出于这个原因，燕大数院的领导们才急忙将顾律的职称授予仪式提前，让顾律正式成为燕大的一名正教授。
顺便将顾律和燕大牢牢的绑在一艘战船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重磅消息
第三百一十四章
虽然说，在国内，燕大数学系的排名是全国第一。
但在国际上。
燕大数学系的排名一直没有挤进前十。
比起燕大，国外不少的名校显然更加适合顾律。
即便学院的不少领导清楚，顾律是一个爱国的好青年，不会被别的高校挖走的。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要是万一顾律真的被国外的某家高校打动，被撬墙角挖走，那他们是连哭都来不及。
现在学院领导对顾律的重视程度，已经提到相当高的级别。
毕竟，就如众人所想到的，在而今的华国数学界，青年一辈中，顾律是距离菲尔兹奖最近的那位。
一位菲奖得主对一所学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尤其还是华国这种，历史上一位菲奖得主都未出现过的国家。
那是极为振奋人心的事情。
更是燕大数院稳固国内的霸主地位，顺便冲击世界排名的一个契机。
因此，无论出于何种原因，顾律必须要留在他们燕大！
而在领导们认真商讨了一番后，便拍板决定将顾律职称授予仪式的时间提前。
尽早将顾律和燕大彻底绑到一艘战船上，免得夜长梦多。
…………
“新办公室还用着习惯吧？”
包松全的副院长办公室内，包松全还在和顾律聊着天。
顾律点点头，浅浅的喝了口茶，“还可以，虽然没有之前办公室宽敞，但胜在没有人打扰。”
包松全接着开口，“我听吴院士那边说，你过几天去克雷数学研究所领奖的时候，还要去望井新一那个研读班去逛逛？”
望井新一在国际数学联盟和克雷数学研究所的组织下，开办了一个关于‘宇宙际teichmuller理论’的研读班，这在数学界不是什么秘密。
谈到这个话题，顾律是一脸的无奈。
那是什么研读班，顾律是一毛钱的兴趣都没有。
“戈恩斯主席非要我去那边听一听，我拒绝不了，只能答应。”顾律苦笑的回答。
包松全笑呵呵的拍拍顾律的肩膀，“去听一听也好，虽然望井新一教授的那套理论看的我是云里雾里的，但只是单纯的听一听的话，不会有什么坏处。”
顾律点点头，表示了解。
反正他在克雷数学研究所那边根本待不了几天，去听一听并没有什么大碍。
“新课题那边呢？你不知道，现在外面不知有多少人在等着你新课题的消息！”包松全笑着开口问道。
包松全说的是实话。
在外界，确实有很多人在关注着顾律新课题的事宜。
便如那些站在数学金字塔顶端的大佬们，在开题前所受到的关注一样。
顾律笑着开口回答，“已经在筹备了，预计十月份开题，就是在颁奖典礼结束之后。”
包松全对于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因为这很符合顾律那一刻都不肯清闲下来的性格。
“新课题的内容是什么，方便告诉我吗？”包松全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
“这有什么不方便的。”顾律没有任何隐瞒的回答道，“新课题的内容是我在大会召开期间就已经计划好的。”
“那就是……霍奇猜想！”
霍奇猜想？！
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包松全瞳孔猛地一缩。
和当时西蒙的反应一样，包松全现在的内心是极为震撼的。
即便心中已经想过百万种可能，但包松全真心是没有料到，顾律会挑战霍奇猜想这样一个被列为世界七大数学难题的猜想。
包松全立马挺直了腰板，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顾律，“顾律，你是……认真的？”
顾律没有卖官司。
他苦笑着开口，“师兄，您先别着急吃惊，我新课题的研究对象是霍奇猜想不错，但并不是广义霍奇猜想，而是狭义霍奇猜想。”
“狭义霍奇猜想。”包松全松口气。
“况且，这个课题组，并非只有我一个人，我还拉了一位合作伙伴。”顾律笑了笑说道。
“谁？”包松全有些好奇。
“西蒙。”顾律轻轻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嘶！
包松全倒吸一口冷气，差点脱口而出那四个字。
顾律今天给包松全的震撼有点大。
“西蒙肯愿意和你合作？我记得之前他对你的敌意似乎很大。”包松全有些纳闷和不解。
顾律语气悠远的开口说道，“这就是一个漫长的故事了。”
顾律简单把这届大会期间和西蒙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有些东西顾律是略过没有提的。
“也就是说，你现在已经和西蒙破镜重圆了？”包松全有些诧异。
顾律扯了扯嘴角，“师兄，不是破镜重圆，是重归于好。”
“咳咳，差不多，意思都差不多，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包松全现在的关注点明显不在这方面。
顾律要开新课题，新课题的内容是狭义霍奇猜想的证明，合作伙伴是西蒙。
这几条消息，随便放出去一条，都足以引起大量的讨论。
但顾律没有说这是可以公开的消息，包松全并不会私自散播出去。
只是……
要顾律说的这一切是真的话，那这个消息，并瞒不了多久。
顾律+西蒙。
这两人在一起可谓是强强联合。
这两人在一块，可以说在整个代数几何领域近乎是无敌的存在。
但偏偏……
霍奇猜想是一个例外。
在包松全看来，即便是两人合体，面对霍奇猜想这样的存在，同样难说可以搞定。
“有多少把握？”西蒙问出这个问题。
顾律沉吟几秒，“八成以上吧。”
原本，顾律还想说有十足的把握。
但仔细一想，那样未免太狂了些，到时候万一翻车了太尴尬了。
所以顾律说了一个保守的数字。
包松全点点头，顾律的这个回答，已经比他预计的要高上不少。
包松全拍拍顾律的肩膀，“尽力去做！”
“你的这个新课题，注定会受到整个数学界的关注！”
“不必关注外界对此事件讨论的态度如何，专心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
“还有，要是需要什么帮助的话，随时和我说，我们学院可以办到的，一定会竭尽全力！”
现在的顾律，已经被燕大数院当做可以倾注全部资源培养的对象。
顾律用力的点点头，“师兄，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