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章 我肚子里没坏水儿
曾经开着‘战舰’四处干仗,如今我蹬着自行车跑业务。 我都佩服我自己的适应能力,顺风给我当着助理,还要当在线客服,洽谈业务。 他天天说有大活,却连接了三单的乌龙,被我揍了一顿。 今天这趟活儿,他说保证是‘大业务’,不是我可以打断他的腿。 我们俩骑共享单车出来,倒了三趟地铁,又坐通郊区的公交车,花了三个半小时,才颠簸到委托人家,实际已经出了首都。 在这样的地方有一片别墅区,而且二十年前就有了。 所以这里的别墅算不上新房,顺风给我看了委托人填的信息,委托人是个海归女博士,二十年前她父母帮她买下这的别墅,要做她的婚房。 可她收到海外一份工作邀请,决定先忙事业,将婚事往后推。 结果她出国一年后,便另结新欢,把国内的男友甩了。 伤心的男友选择在这栋新房割腕自杀,此后委托人在国外结婚生子,一直也没回来过,房子便空置着。 她父母曾想将这栋别墅卖掉,挂了很久也没卖出去。 买房的人又不傻,买房前可不得仔细打听这房子有没有问题么。 听说有个痴情男在房子里自杀,谁还敢买。 房子一空就是二十年,最近委托人在国外的生活出了问题,她想回国居住,她父母跟着她哥生活,父母原先的房子已经卖掉了,所以她回来只能另找住处。 于是她想起这栋别墅,便搬来这边住。 她自称是无神论者,坚决不相信神鬼之说。 凶宅在她看来是愚蠢的人给自己套上的恐惧枷锁。 尽管她的父母及兄长都劝她不要过来住,哪怕住酒店呢,又不是负担不起。 而她没和家人说的是,她还真负担不起,她在国外背了一身债,房子、存款、首饰、名牌包包全用来堵窟窿了。谷 她这趟回国,买完机票身上就剩两百块钱了。 她死要面子,不愿向家人坦白,她回来就是想把别墅卖掉,换点钱周转。 她打算以直播的形式,记录她在别墅里生活的日常,用以打消买家的顾虑。 说白了,她是想证明世间没有凶宅,别墅安全可靠,不存在危险。 那么问题来了,她为什么找上我们? 因为她想让专业人士来作证,她一个人直播别人会怀疑她造假,她希望我和顺风跟她一块直播,增强内容的真实性。 “别逗了,肯定有人怀疑咱俩是她雇的托……唉不是——她全身上下就两百块钱,拿什么雇咱们干活?”我看完信息一瞪眼,甩手将手机扔顺风脸上。 顺风及时接住,保全了他的手机和他的脸。 “她说房子里有枚戒指,是前男友送她的婚戒,上面的钻石超大颗,怎么着也能卖一万块,就是不知掉哪了,咱们要是能找出来,就归咱了。” “这不画大饼吗?你也信?” “她不是想卖房嘛,要是她敢骗咱,咱就让她卖不成,看谁急。” “哦~行啊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儿,朕心甚慰。” “那是,向前辈学习嘛~” “嘶?说谁一肚子坏水?” “没没没,是学习前辈的精明,不是学肚子里的坏水儿。” “找打吧你,我还是有坏水儿!” “前辈前辈,到啦——” 保安已向业主确认过,打开大门放我们进了小区,顺风夺门而入,一阵风似的往院里跑。
第962章 霉屋
委托人在房子门前等我们,顺风先跑过去,委托人便先跟他打了招呼。 我随后慢悠悠走过去,顺风说了,‘大师’走路万万快不得,必须气定神闲,万事不急。 顺风还特意给我定做了一件袍子,可以两面穿,见普通人时穿‘风衣’那面,见顾客时穿‘法衣’那面。 法衣正面有太极鱼图案,两袖上绣着符文,背后有八卦图案。 进了小区大门,我就在无人的拐角,把衣服换过来穿上。 因此见到委托人时,我穿的正是法衣。 道具串珠也拿在了手上,见到委托人先不打招呼,先冲她神秘一笑。 委托人是个四十出头的女性,她并不显嫩,给人的感觉是气质好,打扮得体,波浪卷发束在脑后,淡蓝真丝衬衫配白色中长A字裙。 我注意到她没戴首饰,耳钉都没戴,明明有耳洞的,脖子光秃秃、手腕上没表、手指上没有戒指。 她平时应该很注重保养,她跟老沾不上边,但面容憔悴,满眼心事。 她的笑从脸上快速划过,转瞬即逝,如果不是见到我们,需要表现得礼貌些,她肯定笑不出来。 顺风跑了几年业务,现在是见什么人用什么态度。 他也挂着职业笑容,跟委托人寒暄几句,然后切入正题,问她钻石戒指的事是不是真的,说话算话? 委托人当着我的面点头,说她绝不食言,只要我们能找到,就归我们了。 我就好奇的问了句:“房子不是空屋?” 二十年过去了,当初她的婚事泡汤,都想着卖房子了,家具应该也处理过。谷 如果是空屋,说找不到戒指就有点说不过去。 如果不是空屋,家里很乱,戒指掉在角落不好找,用懒得找这个借口倒是行,可问题是她现今正是缺钱的时候,不可能会放过值钱的戒指…… 顺风挺高兴,录了短视频为证,算是双方一个保证,别回头我们找到戒指委托人再反悔不认账。 顺风没问,但我觉得戒指的事没这么简单。 委托人一定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委托人带我们进了屋,别墅的院子里全是杂草,有些植物长到一人高,20年无人打理的房子,它长成森林都不奇怪。 别墅的窗户蒙着厚厚的灰尘,委托人请我们别介意,她刚回来,还没来得及打扫。 一进门,我便闻到一股霉味儿,房子是空的,里边没有家具,地板和窗台上全是灰。 “很抱歉,这边只有最基本的家具。”委托人再次表示抱歉。 一楼是厨房、客厅和保姆房,二楼是卧室,三楼是客房、书房。 委托人说我们都住在二楼就好,家里没有别人,二楼有四间卧室,当初是打算夫妻住俩一间,孩子住一间,双方父母偶尔来小住也有足够的房间。 她说既然是直播,我们三个住同一层比较方便拍。 委托人没告诉我们她的真名,只让我们叫她安娜。 她说的基本家具,其实就是床,每间卧室里都只有这一件家具。 而且是床架子,没有床垫和被褥。
第963章 回归直播
早说我们就带铺盖来了,现在她只有一套被褥,即便肯让出来,我和顺风也没法分。 顺风很会看眼色,见三个房间只有安娜的床上有被褥,他主动说不用麻烦,他是修行之人,每晚只打坐,不睡觉,用不着被褥。 他都修行之人了,我这个‘大师’还能正常睡觉吗? 我只得顺着他的话编,说我需要彻夜冥想。 安娜对此求之不得,不用钱的客套话说了一串。 随后她拿出几台摄像机,在走廊、楼梯和一楼的客厅、厨房各放一台。 我便装作随口问问,说:“这些机器挺贵吧?” 安娜在给摄像机安装三脚架,听到我的问话,她点头道:“是的,我向朋友借的,希望别弄坏了,那要赔一大笔钱。” 她很爱惜这几台摄像机,我提出要帮忙她都没答应,明显是不想让我碰这些昂贵的机器。 我在心里‘切’了声,直播嘛,谁没做过啊,一部手机就搞定了。 像是听到了我的心声,安娜随后解释说,这些机器不普通,是灵异摄像机,她有一位灵异爱好者朋友,愿意为了自己的爱好投入大量的金钱。 我忽然就想到了顺风,安娜说这种摄像机是专为捕捉‘鬼怪’而造,是在用科学捉鬼。 如果这些摄像机捕捉不到房子里的‘鬼魂’,那就说明这地方没有鬼魂。 安娜已经提前在某视频网创建账号,并率先发了一条关于摄像机的视频。 体验凶宅会有很多人愿意看,她征求了我和顺风的意见,说如果我们不想露脸,她可以帮我们打码。 我易过容了,倒不怕出镜,顺风更不在乎,他甚至想多露露脸,给事务所打广告。 而且他说到做到,在我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件印有事务所名称和LOGO的T恤套在了身上。 他什么时候带的?我居然不知道! 好在他没要求我也穿,毕竟我身上的法衣同样是一种‘宣传’。 为保险起见,我在直播的时候戴了口罩,安娜希望我们今天开始,她还安慰我们,叫我们不用紧张,就当在录真人秀节目好了。 我又不用吃喝拉撒,一点不担心私、生活暴露,或者露出什么丑态被网友截屏。 安娜调试好机器,便连上网,打开电脑、开始在网络上直播。 刚开播我们三个肯定要一起打个招呼,安娜先简单介绍了她自己,然后是直播内容以及她想证明什么。 顺风等她说完便跨步上前,站到镜头前自报家门,还口播了网上/联系/方式。 到我的时候,我只冲镜头点点头,没有说话。 我怕网络有记忆,有人记得我的声音,毕竟我的黑粉对我是真爱,他们不会忘记我的声音。 而我又不能保证他们已经远离网络,再不看别人直播了。 “大师金口玉言,不便轻易开口。”顺风朝镜头拱了拱手道。 “咱们开始吧。”安娜可能觉得他的话有点多,出言阻止他继续‘秀’下去。 安娜把楼上楼下每个房间都走了一遍,向网友一一做介绍。 她走到三楼时,说她前男友就是在三楼自杀的。 好家伙,这事儿我都不知道!
第964章 安娜讲故事
我拿着手机看她直播,希望能多了解些房子的信息以及当年的事情。 作为‘大师’,我露个脸便回到自己的房间,细枝末节的工作交给安娜即可。 她讲述着当年事情的原委,她和前男友是大学同学,两人从大一便开始交往,感情稳定毕业也没有分手。 前男友毕业后进了自家公司上班,安娜继续读书,研究生毕业后,她有了出国留学的打算。 而这时双方家人开始筹备他们的婚事,前男友也以为安娜毕业他们就可以举行婚礼了。 男方家里租婚礼场地、筹备酒席,安娜的父母则购下这栋别墅,当他们的婚房。 安娜全程没有表示过拒绝,因为那个改变她人生的机会还没到来。 直到一位老同学帮她在国外找到一份工作,她立即决定取消婚礼,远赴重洋。 她的原话是‘延期举行’,可前男友同学却很悲观,认为她会一去不返,所谓延期不过是托辞。 反正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她出国后也想过等双方冷静下来再好好谈谈。 她想着只要她在国外站稳脚跟,前男友可以过去找她,他们在国外结婚定居也是一样。 因此在她冷静的那段时间,没有和前男友联系过。 三个月后再听到他的消息,即是他的死讯。 当时安娜刚刚冷静下来,忙碌的工作平静了她的心,她正准备给前男友打电话,却先一步从父母那里听到前男友已经去世的消息。 前男友在他们的婚房自杀,死前没告诉任何人,一周后前男友的父母报警,因为前男友家在外地,他会在每周五的晚上跟父母视频通话。谷 他死的那天正好是周日,他父母直到下周五才发现联系不上他了。 他们等了两天,该联系询问的人都问过了,实在找不到人,便报了警。 警方经过调查,找到这栋别墅,果然发现了三楼有大量血迹。 化验结果确认是前男友的血,但别墅里没有尸体,也找不到前男友的自杀工具。 说是自杀,是因为警方在现场找到了一封遗书,通过笔迹鉴定,确为前男友所写。 前男友在信中说他太痛苦了,痛苦到无法活下去,所以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消除这种痛苦。 遗书落款有日期,遗书是上周日晚上写的,警方认为一个人在大量失血没有送医的情况下,不可能活下来。 现场的血量也证实,那几乎是人体内所有的血,前男友的血快被放空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不可能自己移动。 血迹全部集中在一个房间内,没有滴到别处,因此说前男友在自残后,并没有移动,至少他自己没有移动过。 现场也没有他自残的工具,刀子、剪子、玻璃碎片这类的东西统统没有。 除了血迹,现场很干净,因为那是还没摆家具的空房间。 安娜的讲述吸引了很多好奇的围观者,房间的在线人数越来越多。 听了一会儿,我猛然意识到,她说的那个空房间就在我头顶…… 我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眼天花板,果然,天花板上有好大一片污渍。
第965章 虚假广告
前男友死后一周才被人发现,他留下的血迹早已渗入地板缝里,并逐渐渗透到楼下的天花板。 虽然房子当年装修时刷的涂料已经泛黄,但血印子肯定比它颜色深。 房子后来没有重新装修,一直空置着,楼上肯定也是只清理掉地板表面的血迹,没有拆掉地板块清洗地面。 当时装修房间内的地板,常用实木块铺地,木块与木块之间没有‘锁扣’,因此防水效果一般。 我倒不介意头顶着陈年旧血睡觉,但我有点怀疑安娜是故意把我安排在这个房间住的。 顺风本来选了这间屋,安娜没让他住,理由是房间不靠近楼梯,不影响‘大师’休息。 安娜还有一台移动摄像机,她要拿着它在楼上楼下走来走去、移动拍摄。 本来刚开的直播间,围观的人不会很多,不知是安娜买了流量还是有人为她拉粉,短短一个小时就有一万人进房间围观。 甚至有人表示对别墅颇感兴趣,如果安娜能证明房子‘干净’,他们有意愿购买。 围观人群期待午夜的直播,他们认为‘鬼’会在12点后出现。 安娜告诉围观群众她将24小时直播,绝对不会有空白‘时间’。 也有些人问‘大师’是哪请的,是不是高人、是不是江湖骗子? 安娜回答他们说‘大师’是真大师,擅长捉鬼降妖,她看过视频,请大家放心。 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降过妖,立刻给顺风发信息,问是怎么回事,我没给安娜发过捉妖视频。 顺风痛快承认是他发的,他说现在的人不好唬弄,非要眼见为实,我们上次去捉妖闹了乌龙,但全套程序‘表演’得好,他把过程拍了下来,遇到非要眼见为实的客户,就当成功案例给他们看。 他不说我都忘了,上次捉妖他确实拿着手机拍来拍去,原来是录视频当宣传片。 要说上次也算是经典的‘人作妖’委托,客户早年与人结仇,人家蓄谋已久回来报复,利用一只训练有素的白狐和腹语,把客户骗得彻底不眠,精神恍惚,认定自己是被狐妖迷了魂。 抛开解密的部分,整个事件看上去真像那么回事儿。谷 主要会腹语那位是计划了很久的,道具、音效、情节设计啥的都是精心设计。 说是拍电影也不为过,所以客户上当并不是因为他单纯好骗,他只是没想到有人会用这种怪奇的方式报复仇人。 对方持续在他饮食中下药,他又毫无察觉,免不了就往另一个方向猜疑了。 我们妖没捉到,反而差点落入法网。 这要是我们被抓了,还不得一块儿上法制节目? 顺风把视频发我一份儿,我看了之后都想为他拍手叫绝,视频他自己剪的,某些特效他自己加的,那叫一个真实,只要不是专业人士,根本看不出哪是真哪是假。 “视频造假,欺骗消费者?”我发了语音信息给顺风。 “嘘!姑奶奶,您小点声,咱这是广告,广告懂不?一切以实物为准。” “你应该去后期剪片,干这行屈才了。” “不屈,我热爱我的事业。”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OVER。” “别OVER啊,前辈,看到鬼没有?” “你以为我阴阳眼呢?我只有激光眼!” “激光眼也行,唉前辈,你那屋冷吗?” “不冷、怎么?” “哦,没事,我继续看她直播。” 我放下手机,坐起身认真感受了一下,房间里确实不冷,啊我忘了,我不是人,零下20度我也不会觉得冷。
第966章 开始了
只有安娜的房间有被褥,我们的床上没有被褥,顺风不冷才怪。 事先又没准备,顺风穿得单薄,我想着孩子怪可怜的,便脱下外套,打算给他送去。 赚钱固然重要,可冻病了,回头吃药、打针,还得倒赔钱。 我翻身下床,一打开房门,嚯—— 外面什么情况? 走廊的墙面爬满霉斑,地板腐朽、散发出烂木头的味道,各房间的门板全都掉了漆,大片大片的霉迹爬满整扇门。 我立刻关门,回头看看房间里边,很正常、没有任何问题。 我再次打开门,外面还是那样,阵阵霉/腐气息扑面而来。 “安娜?” 摄像机好像不见了,我想叫安娜过来看看。 “前辈?”顺风打开他的房门,探头出来查看。 “啊,你看到安娜没有。”我低头瞄了眼手机,直播仍在继续,安娜似乎在三楼。 “她在楼上,半天没下来了。”顺风将门打开得更大些,半个身子探出来。 “出来!”我看到他,立即低喝道。 “怎么啦?”顺风向来很听我的话,听到我叫他,马上走出来。 我揪着他的衣领往楼下走,他个子比我高,被我揪住衣领走路得低头弯腰。 我扯住他走到一楼门口,推开房子的大门把他丢出去。 “唉、唉?前辈?”顺风被我甩出大门,我把我的外套丢给他。 他一脸不解地看着我,我指指他的手机说:“给老陈打电话,跟他说你刚刚被不干净的东西缠着,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顺风瞪圆了眼睛,似乎不信,可我的话他句句都信,仅愣了一秒便开始拨电话。 我低头看着手机直播界面,安娜还在三楼,她正坐在一个房间里,给粉丝们主讲她这些年在国外的生活。 顺风拨通陈清寒的电话,把我刚刚说的复述了一遍,那头陈清寒应该是叫我接电话,顺风把手机递向我。 “你看到什么了?”陈清寒上来便问。 “我看到一只手搂着顺风的搂,一条漆黑的手臂,看着像是女人的手。” 顺风听了我的话,立刻露出惊讶的表情,并用口形对我说‘没感觉呀’。 “我在看直播,那个客户的情况也不太对,你马上把她带离那栋房子。”陈清寒道。 “好,离开别墅我们去哪比较安全?”我边问边转身往回走。 “去我跟你提过的那间车库。” “明白。”我拿着顺风的手机和我自己手机回到别墅里面。 眼前的一切再次发生变化,腐烂的家具和发霉的墙面使别墅内部看上去像一座废弃已久的老屋。 而实际上它确实空置很久了,但也不至于变成这副样子。 北方干燥,湿气不重,地板不可能腐烂到这种程度。 陈清寒送我的手链不在了,我只能将安娜他们转移,由真正的专业人士来解决这里的问题。 可当我上到三楼,找到安娜的时候,她的情况比我想的糟糕太多。 她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边哭述着这些年的辛酸,边用刀划手腕。 “住手。”我揣起手机,两步跨进屋,夺过她手里的刀。
第967章 比力量我赢了
安娜情绪激动,想把刀夺回去,边哭边和我争抢,她自然是抢不过我,转身去拿桌上的花瓶。 玻璃花瓶被她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她蹲下身想捡碎片。 我拉她起来,伸脚把碎片全踢到桌子底下去。 “啊——”安娜突然愤怒尖叫,伸手掐我的脖子。 她两只手都掐在我脖子上,我反而放松了,任由她掐着,她掐我总比她自残强。 她将愤怒悲伤的情绪转嫁到我身上,下手的力道丝毫没有留情,看来是想把我掐死。 我上下打量她,在她的肩膀上发现了那只‘黑手’。 她披散着头发,头发遮住肩膀,刚刚我没注意。 我拿出手机对着那只手拍照,可在镜头里,根本没有黑手。 看来不是这个空间的东西…… 我带着安娜往外走,她掐着我的脖子用尽全身力气,她只要不撒手,就能被我拖着走。 她的脸憋得通红,眼神像要吃人,奈何她力气没我大。 我用脖子将她拉到楼下,她似乎想放弃,我哪能给她机会,在她撒手前,我一把抱住她,拔腿就跑。 有力量在阻拦我,我能感觉到,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向后拉我,这股力量确实强,可惜,用在我身上还差点意思。 常在恐怖电影见到的画面并没有出现,那些被‘幽灵’控制,拖来拖去、甩来甩去的主角配角们,像布娃娃一样容易操纵。 而我不是人类,那股无形的力量拦不住我,安娜的脸上出现了极其震惊的表情。 那股力非但没有拦住我,还被我拉出了房子。 我似乎听到一声惨叫,不是很确定,因为安娜也在叫,她就在我耳边尖叫。 顺风等在别墅门外,我把他的手机扔给他。 “前辈——” “没事。” 在那一声隐约的惨叫过后,安娜的极端情绪突然消失了,她仍在哭,但只是抽泣,没有挥舞四肢捶我、踹我。 “抱歉,我、我刚刚…我不能控制自己,非常抱歉。”安娜语无伦次地道歉,她肩膀上的黑手已经不见了。 “安娜小姐,你冷静一下,和这位小师傅一起在这等我。” “哦,好的、好,我等你。” “前辈,你干嘛?不等陈哥来吗?” “我去确认一下,不会有事。” “你小心。”顺风和安娜同时开口。 “嗯。”我应了声,转身回到别墅里。 霉味消失了,房子和我们来时一样,墙上没有霉斑,地板没有腐烂。 我回到三楼的那个房间,那应该是书房。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在书桌的抽屉上,看到几个指印。 很奇怪,这是几个血指印,血液仿佛是新鲜的。 但在我进入房间之前,安娜刚刚割伤自己的手腕,她当时不在书桌跟前。 她伤口流出的血滴在地上,没有沾到手指尖上。 这血又是谁的? 我拿出手帕,垫着抽屉把手将它拉开。 里面只放着一盘CD,盒是透明的没有封皮,盒里除了有一张CD,还夹着一枚戒指。 戒指上的钻石太大,因此CD盒没有扣严。 “哦吼,原来在这。”
第968章 突如其来的忏悔
我把CD盒拿出来,装进外套口袋,下楼到别墅大门口,再没遇到任何阻力。 到大门外,我抽出CD交给安娜,她的手腕被简单包扎过了,包伤口的布条应该是从顺风的T恤衫上撕下来的。 她的手指上没有血,我又确认一遍,而且她的指尖纤细,抽屉上的血指印有她手指1.5倍粗。 顺风十根手指也是干干净净,我自己的更不用说了。 安娜接过CD,问我是在哪找到的? “三楼书房的抽屉里。”我说。 “不可能,书房我检查过,抽屉里没有CD。”安娜摇头:“我检查的时候也在直播,你可以看回放。” 提到直播,我们好像把这事儿忘了…… 三人同时摸向口袋,掏出各自的手机开始点击。 直播居然还有继续?! 我脑子里崩出一个大大的问号,我看到的发霉房子里没有摄像机,安娜在书房又哭又闹时,那台移动摄像机掉在地上。 我以为摔坏了、拍摄停止了,但它仍在工作,因此,安娜自残、她掐我脖子出房间,以及刚刚我去拿CD的画面全都拍下来了。 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突破十万,我转身回去,想把楼上楼下的摄像机都关掉。 安娜叫住我,她说她想继续播下去,她要播放CD的内容。 “这……现在播这东西的机器不好找,大半夜的上哪弄去啊。”我不得不佩服安娜的心理素质,闹成这样她还想着直播,还要把不知内容的CD公开播放,万一里边是二十年前的流行歌曲,那可就闹出大乌龙了。 不过安娜是顾客,她坚持我自然没话说。 顺风请陈清寒帮忙把CD机带过来,这玩意儿他有,事务所搬家的时候一块儿搬到了新房那边。 陈清寒开车载着包子和CD机过来,安娜同意我关掉其它摄像机,她只留下那台移动摄像机继续进行直播。 这样陈清寒和包子就可以在不出镜的情况下,在房子里随意走动。 陈清寒要检查房子,包子担心顺风,所以执意跟来。 我陪着安娜在书房直播,镜头对着书桌,她坐在书桌后面,桌上摆着CD机,我在摄像机后面,房门没关,摄像机拍不到门口。 安娜稳定好情绪,对着摄像机讲话,我拿着静音状态的手机看她直播。 她先为刚才的情况道歉,说她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对着镜头忏悔,坦白了一件我们都不知道的事。 20年前,在她出国后的第二周,她曾收到过一条短信。 那是一条求救短信,是前男友发给她的。 短信的内容是:安,我感觉有东西在房子里,你能回来一趟吗?它要杀我。 安娜说她当时还没冷静下来,整个人绷在冷/战的情绪里,不想理会前男友。 认为他发这样可笑的短信,只是为了引起她的注意,骗她回国。 因为短信只发过一次,她没有放在心上,直到听见前男友去世的消息。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到过那条已被她删除的求救短信。 想过前男友的死会不会跟短信里提到的‘它’有关。
第969章 CD
当时她没有多想,觉得前男友一定是患上了精神类疾病,因为失恋遭受打击,产生了被害妄想。 这些年偶尔有那么一刻,她会想起那条短信,却都是想起便掐灭。 今天把这事勾起来了,她不得不承认,房子确实存在问题。 围观群众又分成了两派:一派说我们在演戏,一派说搞到真的了。 安娜忏悔完,没有去看那些评论,直接打开CD机,播放我找到的盘。 我并不担心盘会损坏,正如那几个血指印一样,它应该也是‘新鲜’的。 安娜回到书房,我又特意查看过,抽屉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痕迹。 所以只有我能看到发霉的房子,和新鲜的血指印。 而且这种忽然出现的‘怪象’,也会忽然消失。 CD里刻录的并非歌曲,那是一段长长的杂音,说是杂音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一段背景音。 一个男人在诉说他对一个女人的思念,说到动情之处声音突然哽咽。 但吸引我注意的不是他的声音,而是他背后的‘耳语’。 感觉像是有两个人在录音,一个靠近话筒,一个离得稍远点,他们同时说话。 离话筒近的这个声音清晰,离话筒远的那个声音较小。 可也没小到可以忽略的地步,况且一男一女,声音很好区别。 更恐怖的是音量较小的女声边说边向前靠近,声音也逐渐变得清晰,最后几乎是贴到话筒上,比男人的声音还大。 离得远时,女声的声音如泣如诉,好像是边哭边说话,等到了话筒近前,她的声音变得歇斯底里,如同愤怒的女人在尖叫着吵架。 男人的声音始终没有大变化,仿佛他并不知道身边有个女人。 男人说的是普通话,女人说的却是‘外’语,因此我只能听出情绪上的变化,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甚至到最后,女人的话语犹如咒语,一遍遍重复着,似乎是在发出诅咒。 男人的话说完了,还唱了首小情歌,可见他真的不知道身旁有别人在说话。 男人说了‘再见’,CD突然沉默,不过它还没到头,后面还有内容。 大概隔了十几秒,男人的声音再次出现,这次他的语气完全不同于刚才,深情、悲伤统统不见了。 “安,这房子里有东西…我说真的,刚刚在楼梯口,有人推我、幸亏我扶住了护栏,才没有受伤。” “安,它把我困住了,我出不去,怎么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刚刚给你发了条短信,之后我想报警,可是电话突然没电了。” “安,这栋房子有问题,它变得、变得特别破旧,地板烂掉了,墙面全是霉斑,它在追我,我没地方躲。” 男人的语气越来越急切,透出一丝慌张。 “安,我躲到你的工作室来了,现在我要把门顶住,一会儿再跟你说。” CD播放完毕,围观人群中,选择相信的人已经深信不疑,他们劝安娜赶紧离开别墅,千万不要再播下去了。 另外那部分不信的人,拍手说主播团队真牛,连二十年前的录音‘证据’都准备了,好歹让我们见见鬼,不会省这点特效钱吧?
第970章 秘密有点多
看到他们这样说我就放心了,甭管别墅里是不是真的闹鬼,只要网上那群人没看见,问题就不大。 他们就是吵破天,也没人能证明什么,这件事便无须‘特殊部门’出面引导舆论。 眼下房子里的东西好像消失了,就算过后有人来亲自体验求证,他们也找不到有价值的证据。 安娜听完CD里的内容却一言不发,她不看直播界面,只盯着CD机出神。 我挥挥手,企图引起她的注意,她被我的动作拉回神,连忙看向直播间,对在线的人说直播到此结束,有意购房者,请私信她。 随即下播、关掉摄像机,按下CD机的重播键。 她把CD里的录音重新听了一遍,摄像机已经关了,我就出声问她,是不是听出什么问题来了? 安娜冲我摆手,示意我别出声,她听得认真投入,眉头皱着,把CD机的音量放到最大。 陈清寒可能是听到了动静,从楼下跑上来,走到房门口要进来,我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安娜将录音反复听了十几遍,就在我以为她着魔了的时候,她突然把机器关了。 “我记得这个声音,不,我见过这个女人!”安娜一脸纠结,她似乎很确定这件事,同时又有想不通的地方。 “哦?什么女人?”我顺嘴接了句。 “是、是20年前,不准确说是21年前,那时我和家骏出国旅游,发生过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她这一晚上道出多少秘密了?还有? 这次我没接话,先看向陈清寒,问他房子检查得怎么样了? 他说没问题,房子现在很安全,没有任何负面能量。 “那就让顺风和包子先回去吧,别折腾了。”我说着走出房间,对一楼的那对小情侣道话,叫他们先开车回去休息。 等他们走了,我回到房间里,跟安娜继续刚刚的话题。 陈清寒从别的屋拎过来两把椅子,安娜坐在书桌后面,我们俩坐书桌前。 “那次旅行你们遇到什么事了?” 安娜的眼神定格在CD机上,她应该是在回忆。 “我们是跟几个同学结伴出游的,有个同学说他在国外有亲戚,我们去玩的话,有人接送、有地方住。” 安娜那时便有了出国的打算,她很憧憬国外的生活,不想错过出国见识一下的机会。 而安娜的父母,正是在他们出国旅游时,给他们买下的别墅。 他们的出国游一开始很顺利,先是在大城市玩了三天,又去同学亲戚的乡间农场学骑马。 同学的亲戚也是年轻人,开车带着他们四处游玩。 最后他们决定去潜水,农场靠近森林,森林深处有片湖。 湖对岸有一间小屋,她同学的亲戚说,住在那房子里的是女巫。 安娜向来不信这些,只觉得是同学的亲戚想吓他们,她一点也不害怕,甚至有点想笑。 然而噩梦真的开始了,起因却不是女巫,她同学的亲戚又叫了一群城里的年轻人,一块到湖边玩水。 更糟糕的是他们带了满满一车酒,安娜和她前男友家骏都不喝酒,两个没有任何不良嗜好。 醉酒爱出事,这点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第971章 21年前
一群小年轻在一块喝酒打闹,有人甚至喝到呕吐,吐完又要穿装备潜水。 安娜和前男友不喜欢这样的玩乐方式,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他们不好离开。 有人划船到湖上,吐的吐、方便的方便,安娜和前男友家骏歇了玩耍的心思,单独坐在人群之外。 他们尤其受不了那群人吸食某种麻,在震天响的音乐、及一群人的笑闹声中,住在湖边小屋里的‘女巫’终于忍不住出来呵斥他们。 安娜回忆说,那是个穿着很有异域特色的女人,头上裹着纱巾,耳朵上戴着夸张的大耳环,身穿颜色鲜亮、配色丰富的披肩、长裙。 女人使用的语言,跟CD里录下的一样,安娜听不懂,那些本地年轻人也听不懂,还发出阵阵嘲笑,丝毫不在乎女人的呵斥。 他们大骂她是‘女巫’,扬言要烧死她。 本来这是句戏言,安娜没想到会成真。 那女人见呵斥他们没用,便骂骂咧咧回到房子里。 有几个小年轻不知是喝大了,还是磕疯了,竟真的跑去点她的房子。 安娜和前男友家骏事先并不知道这事,他们俩远在人群之外,正跟家里人打电话。 直到火光升起,听到人群中的呼喊,他们才抬头去看,发现女人的房子着火了。 安娜和前男友没见过这种场面,前男友要去灭火,然而同学和同学的亲戚却催促他们赶紧上车。 他们人在国外,摊上事的话不好办,同学劝他们别管闲事,反正火又不是他们放的,如果警方来把他们也一块带走,很可能把他们当成同伙。 安娜和前男友从小循规蹈矩,又身在异国他乡,心里没个主意,便听同学的话,立刻离开了那地方。 湖边的房子是用木头建造的,里边不知有什么东西,易/燃、易/爆/炸。 安娜在上车时,听到了爆/炸声,她坐进车里,头伸出车窗往后看,就见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尖叫着从房子里跑出来。 那女人凄厉的尖叫安娜永生难忘,即使时隔二十年,她听到CD里的声音,依然能认出来。 她说这些年,她从未忘记过那晚的事,记忆以梦境的形式偶尔出现。 一些细节仍旧历历在目,比如那女人使用的语言,异域音调浓厚的发音。 后来她和前男友顺利回国,没被卷入纵/火/案,同学的亲戚过后告诉她同学,跑去放火玩的是两个未成年,他们只是想吓吓那个‘老巫婆’,没想真的伤到她。 当时聚在一起的年轻人有二十几个,安娜不太记得他们的脸,而且国外的孩子早熟,她完全没看出谁像未成年。 安娜回国后病了半个月,查不到原因的高烧,让她住进了医院。 在她住院期间,她父母完成房产交易,为她和前男友购下这栋别墅。 别墅自带简单装修,水、电、煤气都是接好的,如果住户没有自己的装修计划,摆上家具即可入住。 安娜说她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她自己很奇怪。 她记得在医院时,她对去国外生活产生了恐惧,出国生活的念头被她打消了。 可出院之后,她立马改变主意,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促使她转变想法。 现在想来属实奇怪,但当时她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人的想法总是一时一变,其实说来也没什么奇怪。 她在国外受到惊吓不假,但过后工作的机会来了,当人觉得‘利’大于‘弊’时,可能会改变之前的想法。 “有鬼对不对?一定是这样,不是今天、不是20年前,是21年前,她就缠上我了!”安娜攥紧拳头,情绪有点激动。 我张张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于是转头看向陈清寒,希望由他来解答这个问题。 “没有,这栋房子里没鬼,现在没有、之前也没有。”陈清寒斩钉截铁地回道。 “不可能,刚才明明有,大师能作证!”安娜指指我的脖子。 她指完自己先愣了下,可能是因为我的脖子啥事没有,她应该记得她下手有多狠,多么用力的掐我,就算没掐断,肯定也掐紫了。 “我练过硬气功,你伤不到我。”我摸摸脖子,冲她解释道。 “大师可以作证,刚才房子里有鬼。”安娜强调道。 “这个……未必是鬼。”我当然信陈教授的话,他说没有,准是没有,有也没有,谁让我俩是同伙呢。 “不是鬼,那是什么?”安娜不解。 “是人。”陈清寒笃定地回答,连我听了都纳闷,那东西竟然是人? 安娜比我惊讶,连连摇头说不可能,是人的话,为什么我们看不到她,而且房子空置许久,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她将21年前的火灾,跟20年前的家骏自杀,以及今天的暴力伤人事件联系在一起。 认为21年前死于火灾的女人跟着她回了华夏,杀死她的前男友家骏,今天又控制她,要她自杀,未果后,再次控制她袭击我。 从CD录音能够听出她前男友确实没打算自杀,到别墅来是为了录制告别CD,给他们多年的感情画上浪漫的句号,告别感言结尾的小情歌唱得情真意切,属实感人。 后面他明显受到惊吓,被什么东西袭击,无法打电话求救,只能躲藏起来。 他可能也无法离开这栋房子,但警方发现的遗书,确实是他写的。 “一定是她,控制了家骏,像今天控制我一样,让他写遗书、自残。”安娜许是受刺激过度,已经从无神论者,直接转为‘迷/信’代表。 陈清寒比较擅长处理这种局面,他出言安抚,试图先稳住安娜情绪,让她冷静下来,别钻牛角尖。 他又要开始编瞎话,从他解释说世上有一种人会隔空使用‘催眠术’开始,我就知道他在编瞎话。 和我拉扯的力量实实在在,可不是催眠术能实现的,而且人类的催眠术对我没用。 安娜会产生幻觉,但我不会,何况我看到的东西比她多,她没有看到满是霉斑的墙面,也没有听到我们冲出别墅大门时,那一声凄惨无比的尖叫。
第972章 邪物克星
要说催眠,那也是我被催眠控制了,不是她。 陈清寒让安娜相信,她的仇人使用隔空催眠杀害了她的前男友家骏,现在又来报复她。 幸好有我在,破解了催眠术,那人已经伤不到她了,催眠术以这房子为‘介’,只要不在房子里,就‘启动’不了。 陈清寒的建议是让安娜搬出去,离开房子她自然安全。 安娜半信半疑,我连忙帮陈清寒说话,说我们是诚信经营,如果房子有鬼,我们肯定要正常收费,现在房子没鬼,我们只收个成本费。 绝对不会为了多赚钱就诓骗她,没鬼说有鬼。 那枚钻戒我连同CD一起交给她,此刻就摆在她面前。 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她听我这么说,不禁又信了几分。 她拿起手机,打开直播软件的私信箱,从上到下翻看了一遍。 她过滤掉没用的信息,选出几个诚心购房的人回复了。 有人肯买这栋房子,就能解她的燃眉之急。 ‘钱’有了,‘鬼’的事便可以往后放一放。 安娜可能觉得比‘鬼’更可怕的是‘穷’。 牵扯到钱的问题,让她的冷静回笼,至少此时此刻,她在努力压制她的恐惧、拉回发散的思维。 她问我们能不能帮她解决‘仇家’,不用做违法的事,只是揪出这个人。 她把钻石戒指放到桌面正中间,说只要我们帮她找出仇家藏身的位置,这报酬就还归我们。 再加上今晚我救她的报酬,她会按正常‘捉鬼’标准补齐费用。 看来买房的人很诚心,安娜已经开始安排到手的钱怎么花了。 这事儿我做不到,只看陈教授怎么说。 安娜应该是看明白我和陈清寒的‘家庭地位’了,这次她没问我,她直接问的陈清寒。 “不好办,对方可能不在国内,有些本事。”陈清寒没有马上答应。 “出国的费用,我全包了。”安娜突然变大方了。 “按照我们的规矩,需要先付定金,事情不成定金不退。” “可以,没问题。”安娜答应得爽快。 时间很晚了,陈清寒保证房子里已经没有威胁,我们便没必要继续留在这。 跟安娜道别后,陈清寒开车载我回市区,车是包子管单位仓库借的…小货车。 等上了车,我赶紧问陈清寒,他说的‘仇家’是否真实存在。 陈清寒发动车子,笑了下,说:“存在,不过你呀,也许是邪物克星。” 我捶了他一拳,让他有话快说,别卖关子。 陈清寒将小货车开上公路,后半夜路上没什么车,他打开一点车窗,让清爽的夜风灌进驾驶室。 他不急不燥,就说明安娜是真的安全了。 “我没骗她,那房子里确实没鬼。”陈清寒不紧不慢的开口。 “但袭击你们的也不是普通人,是一种由人变的怪物。”陈清寒继续说道。 “人变的怪物?那是什么,我只看到一只黑手。” “这东西国外的特殊部门有过记载,虽说各国档案库不共享,但你懂的,我们可以通过别的渠道‘借’阅。” “懂~阅着什么了?” “国外也有很多邪术,从来不缺人折腾这些。” “那倒是。” “有一种人,信奉一种古老的巫术,相信只要身体毁灭,意志便可以寄生在别人身上。” “有点像夺舍?” “不,是借别人的意志而活,类似于…我心里有你,你就活着。” “这么神奇!是在物质世界活着,不是活在心里?” “没错。” “不用吃喝,也能活?” “嗯。” “这这这、这招妙啊,省房省钱,且约等于永远活着,宿主是可以更换的吗?” “可以换。” “不不、不对,既然这样,怪物应该尽量减弱存在感,不被宿主发现,没必要闹这么大动静,还要杀人,这是为什么?” “所以我刚刚说的怪物,是档案中记载的怪物,历史上只有两例,它们没有害人,不代表别的同类怪物不会伤人,也许找上安娜的东西有别的图谋。” “那咱们应该做什么?降魔除妖?” “不用了,你已经做了。” “我?” “按照档案中所写,这种怪物只有一个弱点,怕月光,它们从不离开建筑物,必须藏在月光照不到地方,见光即死。” “哦…我好像把它拖出来了。”我转头看向车窗外面,今晚月光明亮,天空无云。 “是啊,大力出奇迹。” “这完全是巧合嘛,谁知道它怕月光啊,而且掐着我不撒手,要是早点松手,躲回屋里还不至于死。”我又想起那声惨叫,仿佛人被扔进火海中。 “所谓克星,不一定要有意为之,你的存在对邪物就是个威胁。”谷 “你别强行给我立人设,下一秒就崩塌,我还邪物克星?最近顺风接的单子都是大乌龙,我快成破除迷信的专家了。” “少点真·邪事儿不是更好,我希望现在的太平无事是真的。” “你们查出点阴谋来没有?” “不好说,问题就出在这,本土的怪事太少了,跟从前比,少了九成。” “有人在闷声作大死的感觉?” “差不多吧。” “那你刚刚跟安娜提出国是什么意思?” “有一部分内容我没骗她,你去趟国外,把怪物的真身烧掉,事情才会彻底结束,档案记载中写了解决方法。” “那被月光晒死的,是怪物的意志?” “对,意志毁灭,暂时它做不了什么,可如果容它真身存留,只要时间够长,它还能活过来。” “这么神奇的吗?这古老巫术谁发明的,简直是个奇才!” “档案里只写是起源于某古老民族的邪/shen/g/拜,那个民族在17世纪便被某西方文明/灭/绝。” “也许并没有完全灭/绝,有幸存者活了下来。” “有这个可能。” “行吧,我跑一趟,养家糊口太难了。” “女王大人辛苦了,早餐想吃什么?微臣为您准备。” “吃小孩儿,不用多准备,蒸三个、炖三个就行。” “明白,南方点心,六屉。” “快别破费,我又不用吃饭,浪费那个钱干嘛,本王是仙女,喝风即可。” “陛下不挑饮食,那这个呢?也不要?”陈清寒赶在等红灯的时候,腾出一只手,从兜里摸出个小盒子。 我连忙接过来打开盒子,里面装的果然是一枚闪闪发亮的宝石发夹。 虽然不是王冠的形状,却和我们初遇时,我戴的那朵纸花一模一样。 纸花是用糖纸折的,发夹上的宝石与糖纸的颜色完全一致,所有细节都能对上。 “害,净花冤枉钱,咱们穷成啥样了,还买这个。”嘴上这样说,我毫不迟疑地将发夹别在头上。 “什么都能省,定情信物省不得。”陈清寒眉眼带笑,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很好,还是当时的样子。” “呸——我早就不是僵尸样了,你少诬蔑我!”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美的。” “陈教授,你闻闻,这车是不是漏油了?哦,不是车漏的~” “伤心,人未到中年,爱人就嫌我油腻了。” “莫伤心、爱你爱你,比心!”我看在礼物的份儿上,勉强挽救下他受伤的小心灵好了。 玩笑归玩笑,我还真担心他破产,他这人平时冷静自持,做事有计划且谨慎,可碰上跟我沾边的事,难免会冲动。 “说真的,你的老底儿省着点花,要是缺钱,我就去海上捞,那边有咱的熟人,让它给介绍几条沉船,掏出几箱金子就够咱花一阵儿的。” “你说美人鱼?” “啊,你还记得它不?” “记得,咱还不至于需要去海上冒险,缺钱的时候我会告诉你,放心、你跑不了。” “那棺材你研究的咋样了?能卖掉不?” “打开了,里面只有一把梳子。” “啊?你意思是,偷菜吃的是梳子?” “不,是棺材偷的。” “那些碎片?” “嗯,是它们。”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们?” “不用处理,它们分解了,现在只剩一把梳子。” “梳子是金的?” “木头的,桃木,别问了,卖不了几个钱。” 知我者,陈某人也,值不值钱才是我关心的重点。 偷东西的碎片分解,梳子又不值钱,仓库那边就没必要再借地方了。 包子联系过委托人,说他们家有一邪物,大师帮他们净化完毕,想要送回去,方不方便给个邮寄地址。 委托人问是什么东西,包子说是一把桃木梳子,女士用的,委托人便说不要了,任由我们处理掉。 陈清寒检查过,梳子没什么特别的,包子就把它放在事务所了。 “谁会用世上最高级的保险箱,装一团卷纸?你觉得合理吗?”我不禁发问。 “是不合理,但对收藏它的人来说,它也许有特别的意义。”陈清寒说话时,瞥了眼我头上的发夹。 “那家人肯定什么都不知道,上一辈可能知道点内情。哎…有事些啊,被时间盖得严严实实,没人知道真相喽。” “看来事务所也得弄个物品存放室,有你在,这样的东西今后还会有。” “我这回可没捡怪东西,你也说梳子很普通。” “棺材不算?” “……毁灭了,不算。”
第973章 湖干了
天蒙蒙亮,陈清寒将小货车还给单位仓库,我们骑着电动车回了事务所。 安娜的定金付得很快,早上八点刚过,事务所有微信号便收到一笔转账。 她身上没钱我们知道,卖房子的钱也没这么快拿到手,估计是她向家人借的。 钱到位,人必到位。 既然她这么急,那我们也是顾客至上,顺风给我订了最早一班的飞机。 我出行的行李最简单,没什么需要收拾的,只背一个登山包就出发了。 这次要对付的东西,不用特殊武器,有我的业火足矣。 临行前,陈清寒给我的背包里塞了两本书,叫我在飞机上学习! 我当时没看,等到了飞机上腾出时间翻背包,把两本书掏出来一瞧,一本种植大全、一本养殖技术。 书比砖头还厚,亏得我行李少。 陈教授布置的作业,我必须完成,在别人蒙头大睡的时候,我却在认真看书。 飞机抵达洛市,种植大全仅仅被我翻过了五页,这不能怪我,这本书有魔力,准确的说,是它的第五页有魔力,每当我翻到第五页都会睡着。 让一个不需要睡觉的非人类突然困意上头,这不是魔力是什么? 下飞机前,我把陈清寒给我带的‘魔法书’收起来。 我下了飞机有人来接我,早上我去首都机场,他就开始为我安排这些,他以前常在世界各地跑来跑去,对这套业务熟,他隔空雇的司机会开车送我去农场。 21年过去了,当初安娜和前男友去过的那个农场据说已经破产。 安娜同学的亲戚也不知搬去哪了,不过我听司机说,现今那地方的农场大多转型发展旅游业了,我去的话可以采摘草莓。 我以游客的身份过来,肯定要‘玩’点什么,司机向我介绍本地的游玩项目,我顺着他的话问哪可以玩水。 海边就算了,我说我对海水过敏,最好是河或者湖。 司机是个本地通,他常拉外地游客,偶尔也给人当导游。 他想了一会儿,说以前农场附近确实有个湖,可是现在湖干了。 我问他愿不愿意载我去看看,那地方离市区有点远。 司机爽快答应,说‘你是老板’,我承诺,如果产生住宿费用,我全包。 我们抵达农场时,已经是晚饭时间,农场即将关门。 我们只好就近找了一家旅馆,陈清寒在雇司机时,额外要求他准备一辆自行车。 当然,自行车算我们租的。 我留司机在旅馆休息,我骑自行车出门,司机提醒我天要黑了,我一个人出门很不安全。 我让他放心,我会功夫。 以我的速度,从旅馆骑自行车去农场要一个半小时,从农场到湖边,还要骑两个小时。 我傍晚六点从旅馆出发,晚上九点多,就骑到了安娜噩梦开始的地方。 她曾经见过的那片湖其实没全干,只是水少了大半。 湖边的小屋没了,我拍照给安娜发过去,问她是不是这里。 国内正是白天,安娜很快就回复我了,她说‘是这里’。 我找到小屋的位置,抽出随身携带的小铲子,铲去地面表层的草皮。 小屋应该是被拆除了,但陈清寒判断,那个不死的怪物还在屋里。 如果拆房子的人发现屋里有具‘尸体’,肯定会送到警局去。 当年安娜他们啥事没有,也是因为警方并未在着火的屋子里发现尸体。 那两个未成年纵火不假,但他们没有烧死人。 安娜后来从同学处得到这一消息时,心里有猜测,只是不敢说。 她仍记得那个浑身着火的女人,忘不了女人从房子里跑出来时发出的惨叫。 警方在房子里寻找尸体,那多半是找不到的,因为被烧的女人跑出来了。 安娜是目击者,可她也是参与者,她想过向警方提供线索,又怕惹祸上身。 最后她选择保持沉默,跟前男友火速回国,就当那件事从未发生过,连父母家人她也没说。 我在地上挖半天,没挖到地基,或者房子可能存在地下室的线索。 看来房子不是她的藏身之所,我拿着铲子走到湖边。 安娜看到女人冲出房子,一个浑身着火的人,她会寻找什么? 我盯着前方的湖水出神,这片湖现在看着就像一个烂泥坑。 我抬头看天,很好、月黑风高,我关掉手电,静静听了一会儿,不错、四下无人。 业火烧光湖底的水只需一个瞬间,头顶的乌云遮住了星月之光,趁着大地黑暗,我放出业火,将湖水烧个精光,连带着烧掉一层湖底的淤泥。 这片湖的形状像陀螺,虽然湖边乱石成堆,杂草丛生,可它的边缘‘圆’得过于规整,不太像天然形成的,倒像是人工湖。 坡面也是一样,好像人工挖出来的,底部原来什么样看不出来了,反正被我烧完,它是正方型。 我顺着斜坡走下去,来到湖底、正方型大坑的边缘。 陈清寒在一个小时前,给我发来一堆资料,他查了当地的报纸和警方记录,从21年前到今天,湖的附近没有发现过尸体。 所以陈清寒才怀疑,尸体仍在湖边小屋里,藏在地下室一类的地方。 但我刚刚挖过了,小屋没有地下室。 假设当年那个被烧的女人跑出来,是想跳进湖里灭火,她只要跑进湖里就行,在湖边的水里打个滚儿,不用往深处游。 可是湖边没有尸体…… 女人的身体应该是‘死’了,不然她的意志无法离开身体。 现在我有件事确定不了,她死后能不能自己移动? 如果不能,她尸体哪去了? 如果能,她会移去哪? 陈清寒倾向于认为她的尸体可以自己移动。 因为警方没找到她的尸体,当晚在场的少年人又说,他们见到房子着火就都吓跑了。 所以,假如没人动过尸体,那只能是她自己跑了,躲起来了。 我却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当晚有人说谎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跑了。 也不是所有人都只看到‘房子’着火,起码安娜就看到了着火的女人。 房子着火和人着火,不是一个概念。 也许有人知道自己犯下大错,在恐惧驱使下,将尸体藏了起来。 既然是藏尸、抛尸,肯定不能藏在湖边水浅的地方。 更不能埋在附近的林子里,容易被警犬发现。
第974章 湖底
最理想的抛尸地点……非湖中心莫属,警方当年只看过湖面,没去湖下打捞。
现在湖底被我烧出个篮球场大小的坑,足有两米深,恐怕尸体已经被烧没了。
我站在坑边往下看,就发现坑底不对劲,淤泥被烧光后,露出来的是整齐的石板。
湖底有建筑?
这湖的形状就不寻常,仿佛是人工修凿的大陀螺,湖底距地面高度约有五十米,现在被我多烧出两米,在这么深的地下,会有什么建筑?
我拿出手机打开摄像模式,刚拍了几秒钟,石板突然塌掉两块。
露出一个幽深的地洞/口,我心说绝了,真是我走到哪,哪就出怪事。
难不成让陈清寒猜对了,那个女人死后自己移动,跑到湖底建筑里藏起来了?
来都来了,不能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我朝地洞里扔了颗石子。
石子掉下去没有落地声,我又捡了块拳头大的石块扔进去。
这回听到点声音,底下不是水,我直接跳进去,双脚落到实地上。
地面平整,也是用整块的石板铺成,地上有些椭圆型的物体,上面长满苔藓植物,这地方有点潮,空气中的味道能把人类熏晕过去。
我用铲子搓了搓地上的椭圆型物体,搓掉表面的苔藓,发现这些东西是用石头雕刻的人头。
它们比正常人的头要大上两圈,形状跟鸡蛋似的,所以刚刚我以为这是某种巨型生物的蛋,没想到是石头。
上面刻的五观很清晰,因为面目过于突出,我想把它认成别的都难,石雕眼睛是tu的、鼻子是tu的,嘴唇也是tu的,五官如同被马蜂蛰肿了,哪哪都突出。
石、人头被摆在地上,似乎按着某种规律,组成一个符号或是图形。
我打亮手电,拿手机把这些都录下来,底下没有信号,我边走边录,整个空间有两个室内篮球场大,石、人头‘阵’分布均匀,中央有个石台。
石台上躺着个黑乎乎的人形物体,我避开石、人头,走到中央的石台跟前,看清石台上的人形物体,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尸体表面焦黑,头发已经烧没了,表情狰狞、大张着嘴。
尸体焦而不烂,俨然成了一具干尸。
这样潮湿的环境,微生物泛滥成灾,尸体又没包裹任何东西,想变干尸,可不是努力就能做到的。
“厉害啊、躲到这儿来了。”我围着石台转了一圈儿,拿铲子戳戳台上的焦尸。
嘎崩脆、直掉渣……
“虽说你有冤情,但我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莫怪。”我收回铲子,刚抬手要烧了它,尸体突然睁开眼睛瞪着我。
它的眼晴里没有眼球,只有两颗像玻璃的珠子,珠子泛出琥珀色的光,这光犹如实质,扎向我的眼睛。
我连忙躲闪,同时手扶了下石台,顺手将石台和焦尸一块烧掉。
业火吞噬一切只在瞬息间,没给焦尸留还手和逃跑的机会。
石台被烧去,露出下边的暗格,暗格里装着一只‘方向盘’。
第975章 马不停蹄
‘方向盘’表面金灿灿,我还当是掏着了,这回发财了,可当我拿起它,它的重量让我立刻心凉一半。
这也太轻了……木头刻的都比它沉,跟纸糊的一样!
它应该只是在表面镀了层金,这东西值得藏得如此严密?
我把暗格摸个遍,里边再没别的东西了。
‘方向盘’不值钱,但也是‘战利品’,心里这样安慰着自己,我把它塞进背包。
回到地面,我取些树枝将湖底的入口盖住,再使用大阵刮些沙土,把树枝埋上。
直到看不见湖底的石板入口,我才收工回程。
骑回旅馆时已是凌晨,我到房间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把脏衣服装进背包。
收拾完将我录的视频发给陈清寒,并附上‘方向盘’的照片。
陈清寒十分钟后回复我,说那个石、人头阵,他在国外档案里见过照片,布置在‘祭坛’周围。
被我烧掉的石台,应该就是‘祭坛’,那湖底建筑,多半是祭祀场所。
但陈清寒说档案里没有‘方向盘’,这东西他也是第一次见。
跟他视频聊了会天,聊到天亮他去办事,我收拾东西去敲司机的门。
旅馆不提供早餐,我们开车到附近的加油站,那有家饭馆,卖汉堡包啥的。
我答应司机包食宿,到了饭馆让他随便点。
反正点出花来,也是煎蛋、三明治这类简餐。
司机没有贪这个便宜,他点一份三明治一杯咖啡,我直接就一杯咖啡。
吃完饭我们开车去农场,事情其实已经办完了,可我既然是游客,总得装装样子。
我到农场买了门票,交钱拿水果,拿完水果就出来了。
跟司机说里边没什么可玩的,带点特产就行了。
司机载着我到城里转了一圈儿,把打卡胜地转遍了,我认真拍照留念,期间把农场买的水果和司机分着吃了。
旅途结束后,司机送我去机场,我‘遗憾’表示这次出行时间紧,以后有机会,一定多腾出几天时间来玩。
司机把他的社交账号写给我,让我加他好友,以后再来玩直接找他。
陈清寒有这软件的账号,他全世界都有朋友,他和那些朋友联系就用这个软件。
但他处于‘假死’状态,那个账号应该不能登陆了。
‘方向盘’顺利过了机场的安检,回国的时候也没被拦,它看起来太像纪念品了,而且是不怎么值钱那种。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又把那本种植大全掏出来看,它的魔法再次生效,翻看五页马上睡着。
顺风到机场接我,他难得打了辆出租车来,上车之后他说我们先不回事务所,有个单子就在附近,我们解决完再回去。
“生产队的驴都不敢这么干,你想累死我吗?”我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前辈饶命,实在是事出紧急,而且……顺路。”
我松开手,翻了个白眼,突然怀念起我吃官家饭的那两年,加班归加班,工作量大归量大,可补助、奖金、加班费多香啊!
顺风从我的魔爪下逃生,揉揉被掐红的脖子,长出一口气。
“说吧,又是啥破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