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然而他不安心
又扯了扯,被子又动了动,最后蠕动着朝着旁边挪了挪。
尽管床很大,但还是挪到了床的边缘。
薄景川无奈地勾了勾唇,伸出双手,便将沈繁星抱进了怀里,隔着被子,覆在她的头上,轻声道:
“好了,他们都走了。”
沈繁星在被子里轻咬着唇,静静地任由薄景川把自己抱在怀里,那种结结实实的环抱让她心里一阵丰满充盈。
静静地被这么抱了一会儿,就在沈繁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的时候,薄景川才等不及伸手去拽她的被子。
“再不出来,可真就憋坏了。”
“噗啊……”
沈繁星也没有坚持,撩开被子,就开始大口喘气。
“是真的快要被憋死了。”
她的头发有些乱,薄景川笑了笑,伸手将她的发丝一点点整理服帖。
之后手指滑向她绯红娇嫩的脸颊。
“抱歉。”
沈繁星掀眸看他,“为什么要道歉?”
薄景川抵住她的额头,“袁思纯那里我会跟她说清楚。我从未想过她的心思,所以……”
“我理解的。”
沈繁星轻声道:
“你这么优秀,她喜欢你在我的预料之内,不只是我,甚至在周围所有的人眼里,你们理所当然应该走在一起。她对我有敌意我也早就知道。”
薄景川突然抓紧了她。
他并不太喜欢她现在的善解人意。
给他一种她随时都可能成全袁思纯的感觉。
“不过我也得谢谢她,让我刷够了存在感,证明我比她聪明,比她优秀。我把在所有人眼里最适合你的女人压了下去,所以我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你身旁的女人。”
薄景川深吸了一口气,牢牢看着怀里的女人,喜悦是有的,但是同时,更多的却是一种无力感。
“你不必做的太多,我选择的,就一定是最好的。”
沈繁星眉眼染着淡淡笑意,“这样我才安心。”
然而他不安心。
她做的越多,越好,越完美,他越不知道,该如何给她最多最好的。
岑薄的唇在她的淡淡的红唇上轻轻摩挲了一阵。
“我们什么时候回平城?”沈繁星问,平城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她做。
“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嗯……最迟后天。”
薄景川沉吟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轻声道:
“好。”
沈繁星眼皮渐渐有些沉重,她趴在他的怀里,声音再次染上疲累:
“好困,我今晚要先睡了。”
“嗯。好。”薄景川轻轻拍了拍她,低沉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小心翼翼。
没过多久,怀里的女人便传来一直平缓浅淡的呼吸。
薄景川将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枕头上,替她掖好被子,然后起身走出了房间。
医生在楼下候着,见他下来,道:“大少爷,这是一些安神药,另外让少夫人好好休息休息,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
“嗯。她已经睡了。”
医生笑了笑,“那就最好不过了,药还是少吃的好。”
薄景川没再说话,坐到了沙发上,眉目阴沉、
几个医生互相看了一眼,收拾好东西默默退了出去。
薄景行来的时候,却正好跟出来的医生们碰了个正着。
医生朝着他纷纷打了招呼。
“这么早就离开?”
“是的,二少爷,大少奶奶已经睡下了。”
薄景行点了点头,抬脚走了进去。
然后便看到自家亲哥坐在沙发上,冷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过薄景行猜,他应该是在不安了,也许有一部分,是因为今天他跟他说的那些话。
薄景行直接坐到了他对面的沙发上,薄景川抬眸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滚。”
看看,这种记他的仇呢。
“今天家里大满堂,老爷子决定明晚统一在家聚个餐,后天回平城。”
薄景川蹙眉,“都谁?”
薄景行讽刺地扯了扯唇,“两个叔叔拖家带口。哦,还有,当初袁沐纯也在,爷爷就让她回去通知她姐姐也要来了。”
薄景川眉心狠狠一皱。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薄景行顿了一下,冷笑道:“宴会上发生的事情老爷子也知道了,不过好像没有多大感觉,还让我特意嘱咐你,到时候还务必对袁大小姐……好一点。”
这话薄景行说出来都觉得可笑。
他薄家到底是有多怂,那袁思纯今晚把事情做到那种程度,爷爷不仅不计较,居然还要哥对她好一点。
这是把他哥的脾气拿出去喂狗了吗?
薄景川眯了眯眼睛,没说话。
薄景行挑眉,爷爷也真是,不多想就知道这话他说了也是白说,何必让他多说这句废话。
叹了一口气,薄景行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直直看着对面的薄景川看了半天,才道:
“嫂子看起来不像是体弱多病的样子,一次次的作为看得出来也不是什么胆小的人,今晚发生的事情比起她在国际调香比赛和颁奖典礼上做的事情更是小菜一碟,怎么……就突然被吓成这个样子了呢?”
薄景川也蹙眉,他刚刚想的又何尝不是这个呢?
今天在宴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一下子变成了这个样子。
薄景行也蹙眉,回想当初在宴会上的情景。
“我记得……唯一可以称得上惊吓的……应该……就是在泳池边的那个意外了吧……嫂子差点跌进了水池里……”
薄景行喃喃自语,最后双手一拍,“对!就是这样,泳池那次意外之后,嫂子脸色就开始不对劲了!”
薄景川沉吟了一会儿,俊美的脸色突然猛地沉了下来。
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医院里,她因为落海,勉强捡回一条命。
她不会游泳。
她的母亲曾经在她的面前跳下海……
这个世界上,也许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难得住,或是没有什么事情是她所惧怕的。
唯独……不会游泳。
能让如此坚韧的沈繁星惧怕,恐惧的事情,足以见得它的伤害力到底有多大。
薄景行看着薄景川的脸色,神色也不再吊儿郎当,神情难得正经起来。
“当初企图撞嫂子的女人身份已经查到了,赵氏投资的私生女,哥你要见一见吗?”
第960章 需要我
“当初企图撞嫂子的女人身份已经查到了,赵氏投资的私生女,哥你要见一见吗?”
薄景川声音冰冷,“不用。”
他站起了身,“那赵氏大概觉得自己长了些,那就帮他们一把。”
薄景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看着薄景川的背影,又问:
“就不去问问她理由?”
“不必。”
淡淡的两个字,彻底结束了今晚的所有对话。
薄景行一直看着薄景川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才敛眉,从沙发上站起了身,走除了大门。
回到房间,薄景川洗漱完,在浴室里的暖风下站了好久,直到身上被烘的彻底暖和起来,他才走出浴室,小心地掀开被子,躺到了沈繁星的身侧。
沈繁星迷迷糊糊中察觉到被子掀开,然而却没有感到一丝丝的凉意,反而觉得一阵温暖。
鼻尖盈盈传来熟悉的气息,安睡中的她还是本能地朝着薄景川的方向移了移,越靠近,便触及到一阵暖意。
薄景川轻轻拢住她的身体,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
尽管薄景川就在身侧,但是沈繁星的脑海里,还是母亲纵身一跃的那一刻。
来不及阻止,触摸不到她的身体,落水时发出“咚”的一声响。
这个场面反反复复地在脑海里上演,最后变成了她自己。
她被沈千柔强行拉着跳进海里,她拼命的挣扎,用力喊救命,然后有东西在用力地往下拉她,海水钻进她的耳鼻咽,那种窒息……
冷,冷极了……
深夜,沈繁星紧蹙着眉心,脸色苍白,脸上布满了汗水,短促的呼吸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几次甚至都窒息好久。
“繁星,繁星,醒醒……”
身体被人晃了晃,沈繁星心下一惊,意识渐渐回来,呼吸也陡然松开,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息急促。
她睁开眼睛,薄景川那张俊美的脸印入眼中,再看到她双眸的时候,僵直的黑眸渐渐松了下来。
薄景川满心的惊痛,伸手擦掉沈繁星额头上的汗水。
沈繁星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看着薄景川难看的脸色,伸手抓住了他的大掌。
“我没事……就是做噩梦了。”她的声音还有些嘶哑,显然被刚刚的噩梦再次吓的不轻。
薄景川垂眸深深地看着她,“……对你来说,到底怎么样才叫有事?繁星,你要做的是依赖我,而不是整天想着你如何才不会给我添麻烦。”
“我……”
沈繁星突然顿了顿,她的心突然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薄景川俯身贴近她,轻啄了一下她的薄唇。
“让我觉得你需要我,嗯?”
沈繁星颤了颤睫毛,“你可能还不太明白,你的出现到底给了我多大的救赎。我怎么可能不需要你?”
她说着,缩进了他的怀里,“刚刚梦到自己溺水了,又冷又累,还好你在,不然我可能真的因为做梦窒息……”
薄景川轻轻摩挲着她的肩膀。
看看她给他戴了多高的一顶帽子,存在感真是极强。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罢,谁让她太厉害了呢。
不需要他,那他以后就死缠烂打好了。
后半夜完全在薄景川的怀里入睡,睡眠虽好,然而,可能是紧绷的身体突然虚弱下来,第二天的身体不但没有恢复过来,反而因为受寒感冒,彻底的被薄景川囚在了床上。
浑身上下的软,沈繁星也没想着要再去哪儿。
薄家从上午开始,就开始陆陆续续热闹了起来。
薄景川并没有告知沈繁星今晚薄家要聚餐的事情。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身体不允许。
再者,两个叔叔,两个婶婶和子女没几个安分的,再加上今晚爷爷要邀请袁思纯,他更不会让沈繁星去正厅参与聚餐。。
爷爷这是明摆着要让繁星不计前嫌,事情过去就已经算是过去式。
但是他不行,这件事情,在他这里不算完。
他印象里,见过她最脆弱的时候就是他们的相遇,在医院里,被苏恒和沈千柔背叛,被家人排挤,死里逃生勉强活下来时。
而如今,她来香港短短几天,却被折腾成这个样子,他需要给她一个交代。
沈繁星被薄景川亲眼看着吃完早餐,又喝了药,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前厅,热闹非凡,二叔薄岳林,三叔薄成江需要到各自管理的公司处理公务,家眷倒是正先先后后的到了。
楼若伊在客厅里陪着妯娌皮笑肉不笑的聊天。
几个人的手里人手一副刺绣装备,便聊便绣这手里的花样。
这当然少不了当初楼若伊的疯狂安利,才勉强到了这种人手各一的地步。
这也是楼若伊唯一能逼着自己跟这两个妯娌在一起坐下去的理由。
眼看着都坐了一个上午,也不见沈繁星出现,三婶袁慧昕眼睛在客厅里望了望,忍不住朝楼若伊问道:
“大嫂,不是说景川的未婚妻在的吗?这几天我身子不太舒服没出门,也没机会见到她,这会儿怎么不见出来啊?”
楼若伊神色淡淡,“繁星病了,身体虚弱,出不来。”
“呦,没事吧……”
“应该没什么大事。”
“哦,这样吧……”
袁慧昕有些遗憾地笑了笑。
昨天虽然没有到宴会当场,但是该知道的她也差不多知道了。
昨天晚上给了袁家那么大的难堪,今天这说病倒就病倒,也不知道是不是报应。
一旁的二婶孙怡跟她那老公一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看起来温柔又贤惠温婉的模样。
在听到沈繁星说病了的时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面露担忧,“什么病,没事吧?既然来了,那我们还是去看望一下啊。”
“对对……”
楼若伊叹了一口气,摇头,“估计正在休息。再说……景川那孩子也说了拒绝见客。”
“瞧嫂子说的,我们还能算客人啊?”
楼若伊眉心笑了笑,“今天我陪着老爷子大早上出现在景川的别院都吃了闭门羹。两位不过不服气的话,我倒是可以带你们去。”
当然不去!
自取其辱啊!
她的那位大儿子,有时候简直比老爷子还难对付。
一个字,一个眼神都能把人吓死。
他明明说好了不见人,她们再屁颠屁颠去,岂不是直接往枪口上撞?
而薄景川的别院,沈繁星睡了一觉,此刻正仗着自己生病,磨着薄景川讨要东西。
薄景川坚决摇头,“你要那东西做什么?”
“喜欢啊!”
“你只喜欢我就够了!”
沈繁星手里捧着热水杯,靠在床头,“你连个礼物都不给我,居然还要我只喜欢你?”
薄景川捏了捏眉心,“那你换一个。”
“别的我也不缺。最缺的就是一把手,枪。”
……
第961章 激将法
“别的我也不缺,最缺的就是一把手枪。”
薄景川叹气,“繁星,那不是随便玩玩的东西。”
“我就只是收藏,难不成我还用它杀人不成?”
“那就是用来杀人的。”薄景川的声音很平淡,但是却有些让人毛骨悚然。
沈繁星神情却很淡然地点了点头,“以防万一。”
“什么?”薄景川蹙眉。
沈繁星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水,转头看着薄景川淡笑道:
“你给我一把手枪当预备,如果到时候你背叛了我,我就拿它杀了你,如果再有个小三,再顺便把小三也打死,怎么样?”
薄景川哼笑,“激将法?”
“一小部分。”
薄景川接过她手里的热水杯,又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暂时放到了一边,顺手将她放在被子外的手握在了手里。
“你不信任我?”
“你信任你自己吗?如果信任,就更应该毫不犹豫地把手枪给我。”
薄景川抓着沈繁星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咬了咬她的手指。
“小狐狸,伶牙俐齿。”
沈繁星恢复些红润的脸上扬起一抹轻笑,“那你给不给?”
薄景川吻着她的手指,随后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轻轻捏了捏。
“回平城再给你。”
沈繁星挑了挑眉,“平城?你不会哄我吧?”
平城能跟香港比么?
在内陆,枪支哪儿那么容易得到
“哄你?嗯……你这样说的话,我得需要先考虑你是不是拿的住。”
“嗯?”
沈繁星疑惑了一下,但是随后便又明白了他的话,暗自抿了抿唇。
下午,家里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贪玩儿或者工作的晚辈们都到了,离晚餐也没有多长时间了。
家里难得热闹,但是老爷子年纪毕竟大了,经不起折腾,就回了房间。
沈繁星跟薄景川聊了一会儿天,简单喝了一碗粥,就又睡了过去。
佣人趁机上来通报,“大少爷,老爷子让您去书房找他。”
薄景川眉目沉了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沈繁星,淡淡吩咐。
“好好看着。”
“是,大少爷放心。”
薄景川没再说话,抬脚离开。
直接从后门进了老爷子的书房,薄景行也在里面的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平板,划来划去,显然实在玩游戏。
老爷子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撑着拐杖,神色严肃地等着人。
看到他进来,也只是抿了抿唇。
“昨天我让景行说的话你记在心上没有?”
冷峻挺拔的身形坐在沙发上,岑薄的唇紧抿,俊美的脸冰冷。
答案再明显不过。
薄景行停下手中的动作,手却没有从平板的屏幕上抽离,黑眸掀起,定定地看着对面薄景川的表情和动作。
“景川!”
他冷漠的态度让老爷子怒喝出声。
“不可能,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
“思纯昨天晚上被当众揭穿,你那未婚妻也是丝毫脸面都没有给她。在那么多人的面前给她留下半分脸面,差不多就算了。”
薄景川脸色冰冷的可怕,“为什么要给她留脸面?如果繁星没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那么丢了脸面的是她,是我,是薄家。她可曾想过会给别人留脸面?”
薄老爷子气的胸口起伏,“那还不是因为她喜欢你!”
“所以这件事情是我跟她的事情,谁都不要插手!”薄景川厉声垂下,明显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她一个女孩子,最多也只不过喜欢你而已!我早就跟她说过,薄家的门不好进,就算进了也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你既然选择她跟你在一起,这种事情,甚至以后更多的事情,都是她该学着承受的。难道你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替她再算一笔账不成!?”
“自然。她喜欢的是我,算计谋害的却是繁星,这所有的一切都因我而起,你让我轻易将这件事情翻篇?绝对不可能。”
“你……”老爷子瞪着他,喘了一会儿,眼睛都有些发红,良久,他才渐渐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道:
“你母亲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惹,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谁要是惹得她不高兴,天王老子的面子她都不给!她不喜袁家,你看不出来?!”
“……”
“就因为我当初不同意她跟你爸的婚事,结了婚几次把你们父亲从我身边拐跑!你们别看她整天高贵优雅地在我面前晃荡,都是装的!
她在我面前装,在这个圈子里装!
为的是什么?在她的心里面,薄家的脸面甚至都不算什么,她在乎的只是你们父亲的脸面!
她付出了这么多,你们父亲不知道?不知道他能几次被拐跑?你们父亲那也是爱惨了她的,他不懂得怜香惜玉还是不知道心疼?都不是,他只是不忍心否认你们母亲的付出和心血还有她爱他的事实!
繁星昨天晚上为什么不让你直接出面替她解决?你有想过她想要给你围下的面子吗?她喜欢你,你就不要否定她心甘情愿为你做的事情!这样她才有需求感,才觉得她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站在你身边!”
薄景川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恍惚,他很清楚,爷爷说的这些话,几乎说的就是繁星本人。
这种话,她每说一次,就像是一颗种子,扔进心里就迅速扎根。
眼看着薄景川的神色有些变化,薄老爷子再说:
“思纯那里她是有错,你可以训斥两句,但是不要太过火。当初我只想着你或者景行任何一个跟思纯凑成一对姻缘,跟袁家也算强强联手……”
薄景行瞬间绷紧了身子,一脸的防备。
妈的,他就是吃训他哥拉他进来做什么!
可别真尼玛把他跟袁思纯临时凑一本。
“爷爷,我先说好,强扭的瓜不甜,袁思纯她不喜欢我,当然我也更不可能喜欢她,我们两个在一起的话,肯定不会幸福的。”
薄老爷子瞪了他一眼,继续道:
“……现在,我只希望你们不要闹的太难看。我的身体没有个几年可撑,你们两个叔叔在想什么,你们心里也该有数,如果你把思纯惹急了,让你们两个叔叔拿捏住她,到时候薄家会乱成什么样子?你们更给我记住了……”
话说到这里,老爷子的话刻意顿了顿,一双精湛的眸子在两兄弟脸上滑过,语气格外深沉。
第962章 不能
话说到这里,老爷子的话刻意顿了顿,一双精湛的眸子在两兄弟脸上滑过,语气格外深沉。
“别忘了,当初袁家为什么选择了如今的袁太太!她是国尤莱亚女王义女的外甥女,薄家是不怕事,但是硬碰硬也不免两败俱伤,如果再得罪了国皇室……要知道国区域内的那片海域的航道权是我们早些年前统治下来的,但是如果皇室要从中间插一脚,你们可有想过后果。”
薄景川皱眉,他沉默良久,眯着眼睛道:
“……所以我薄家还真要看着他袁家的脸色行事不成?”
“我没有要你看袁家的脸色,总之,不要太过分,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算了,你就算对思纯没有男女感情,但是从小一起长大,拿她当个妹妹总不算过分!”
“不可能。”薄景川声音淡淡地说着,人已经从沙发上站起身,高大的身形瞬间拔高,俊美的脸上表情更是淡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对她没感情,那就连兄妹之情就不会有。我绝对不会允许把一个对繁星不利的女人放在自己身边。”
“你……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到哪里去了?!就做做样子也不能?!”
“不能。”
这回答简直差点把薄老爷子气死,“那思纯你打算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总归这次看在您刚刚那番话上,还不至于弄死她。”
“你……你还想要弄死她……你这个臭小子!为了一个女人,我看你真的……昏君!”
薄景川淡淡地扯了扯唇,“嗯。”
嗯?
还嗯!
薄老爷子气的捏紧了手里的拐杖,真不敢保证他下一秒会不会抡起来。
然而薄景川离开,那拐杖也没有离地半分。
薄景行心里简直笑的快岔气了。
不愧是他亲哥,这种话都敢承认,也不怕老爷子把家住位收回去。
薄景川从楼上下去的时候,一客厅的人简直跟戏园子似的,太太们一波,小姐们一波,没长大的小毛孩一波,几个少爷们又是一波。
看到楼梯上的薄景川下来的时候,一客厅低哄哄的嘈杂声突然静止。
一个还在哭闹的孩也在打了一个嗝之后,停止了哭声,睁着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楼梯上的薄景川。
薄景川倒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敛着长眸,神色波澜不惊地走下楼梯。
直到他在客厅里站定,一身灰色的休闲西装,一件白色衬衫,没有领带,领口微微散开,隐隐约约有精致的锁骨显露出迷魅的弧度。
面容俊美,气质清冷,一派矜贵闲适。
众人都微微怔神。
虽然都是一家人,但是他们见到薄景川的机会真是少之又少。
小时候还好一些,慢慢大一些的话,便开始了各种训练和学习,之后就是出国学习,一点点接手公司,各处奔波、
有的人似乎是第一次见到薄景川、
无疑是个优秀的让人瞬间都觉得自惭形秽的人。
薄景川站在原地,黑眸在眼眶中轻轻滑动,扫过在场注视着他的所有人,长眉微蹙。
“怎么?”
冷冷淡淡,低低沉沉吃的话,却是杀伤力极强。
客厅里的众人回过神来,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楼若伊扫了一眼楼上,再看向薄景川,“你怎么从楼上直接下来了?”
薄景川敛眉,“从侧门直接上了楼。”
楼若伊也没有坚持,又问:
“繁星怎么样?”
“感冒,现在还在睡。晚上就不过来吃了。”薄景川淡淡地说着,之后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她说怕传染给大家。”
楼若伊叹了一口气,“想那么多做什么,身体重要。”
“是啊,以后有的是机会。”
一旁的袁慧昕笑道,心里却暗暗有些得意。
再优秀又如何,娶了一个跟孤儿差不多的女人,没家世没背景,如果真到了老爷子百年那一天,一旦开始争权夺势,也是够他受得了。
她虽然是袁家人,但是现在袁思纯的立场很明显,到时候她也沾不了袁家的光。
不过好在她有个听话争气的儿子,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便跟罗氏企业唯一的千金小姐走在了一起,可比那个什么区区国际调香师来的直接多了。
莫非老爷子百年,还要等她飞黄腾达了再走不成?
正这样想着,门口便进来两个人,站在门口的佣人见人打了一声招呼,“子桡少爷。”
喝了几年洋墨水的三叔儿子薄子桡走了进来,怀里还搂着一个尖下巴,鼻孔快要朝天的女人走了进来。
“来了啊。”袁慧昕正着脸色,一板一眼的脸上也不见几分笑容,显然是在树立她薄家人当婆婆的威严。
罗玫抿了抿艳红的唇,却还是笑了笑,薄子桡引着给她介绍给了几个长辈,也都打了招呼。
但是转眼间看到站在一旁的薄景川,罗玫的眼睛突然亮了亮。
薄景川却只是神色冰冷地转身,径自去了厨房去安排给沈繁星单独准备的餐点。
罗玫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捅了捅旁边的薄子桡,一点儿都不避讳地问道:
“哎,子桡,他是谁啊?”
袁慧昕的脸色一黑,这个小荡-妇,明目张胆地在这儿发马蚤,还把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薄子桡脑子也不是个木的,听到罗玫这样问,也沉了脸色。
“那是我堂哥,薄景川。”
“啊,你们薄家以后的当家的、”罗玫眼睛发亮,口气也不难听出迷恋。
之后又觉得自己的状态不对,然后朝着薄子桡的怀里蹭了蹭,声音娇媚动听。
“我说子桡你怎么长得这么帅,原来是薄家的基因统一的好。好幸福啊,以后帮会有你这么帅的老公陪着。”
而且还有那么帅的堂哥……
只要嫁进薄家,还愁没有机会勾搭吗?
柔软和娇媚,简直让人心猿意马。
薄子桡喉结上下滚了滚,这么多人,也不好发作,只好淡淡地笑了笑,装着成熟稳重没有说话。
薄景川在餐厅里吩咐了几声,再出来的时候,袁思纯却已经在客厅里了。
一屋子人跟什么都不知道似的,对着袁思纯说说笑笑。
楼若伊在旁边,唇角也勾着几分笑,淡淡的,只是一个动作。
第963章 我很想见她
楼若伊在旁边,唇角也勾着几分笑,淡淡的,只是一个动作。
手里拿着刺绣,时而轻声搭个腔。
她本不是个安分的,年轻的时候没少祸害他老公薄司琛。
不过只要拿起刺绣,还是很安静恬淡的那么一个女人,当年薄司琛也没少因为这副假象上她的当。
袁思纯见楼若伊对她的态度平平淡淡,抿唇犹豫了好久,那副斟酌开口的模样看看的旁边的袁慧昕和孙怡没来由跟着心疼。
身为女人,谁没年轻过。
尤其是在当初没有得到的时候那种悔恨的心,实在难受的很。
为了自己的幸福,不择手段一点又算什么?
刀子没扎在子身上,自然不疼,而且还有心思去心疼别人。
袁思纯犹豫了好半天,才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放到了楼若伊面前,之后有些怯怯地开口:
“阿姨,这是我从之前就一直在策划的事情,本想着昨天晚上给您的,结果却……”
“呦,思纯在策划什么?”
一旁的袁慧昕自然地给她造台阶。
“是刺绣坊。”楼若伊的手一顿。
袁思纯见状,连忙道:“我从几年前就一直在给贫困地区的孩子们做慈善,留守儿童很多,常年没有父母的陪伴,所以我就在每个贫困地区设立了刺绣坊,专门为那些母亲谋一份工作,她们学刺绣,教刺绣,而我拿回来制成衣服,我打算做成一个品牌,挣的钱再做慈善……”
“哎呦,这个想法真不错,思纯真是聪明,心底也是善良,一般人想不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楼若伊心里被袁思纯的办法说的松动几分,拿起文件看了看,发现竟然有十几个贫困区都在扶持中了,她的心里震了震。
这个,既做了慈善,也传播了刺绣工艺,实在不能否认这是个好办法。
楼若伊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诚。
刺绣这件事情,父母离开了是他们的遗憾,怕是她离开了,也是她的遗憾。
做成品牌……
不错。
看着袁思纯明显转好的脸色,袁思纯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想要看向那个她刚刚就留意到的男人,结果却只看到他恰好离开的背影。
她心里一急,便追了上去。
薄景川从厨房里提了一篮子水果,便从厨房旁边的后门走了出去。
打算等着沈繁星醒了哄着她吃几颗水果。
想到那个一直在床上熟睡的小女人,他的脚步不由地加快了几分。
连睡觉的模样想一想都勾人。
“薄哥!”
身后的喊声让薄景川光洁的眉心蹙了起来。
袁思纯小跑着追上他,一阵淡淡的香气袭来,她在他面前站定,披肩的发丝在半空中扬起又落下。
挡住了去路,薄景川面容冷峻地看着她。
他还没去找她,她倒是自己先找上门来了。
薄景川的脸色让袁思纯心中一寒,视线在他提着果篮的手上扫过。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为什么会提着这么世俗低级的东西、
竹篮……
水果……
“薄哥这是……拿去给嫂子吃吗?”她心里吃味,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结果当然是自取其辱。
“跟你没关系。”
他淡淡地说着,转身侧开便走。
袁思纯再次有些不管不顾挡在了他的面前。
“薄哥……”
声音轻轻响起,她扬起的漂亮的脸上带着几分痛苦和委屈。
薄景川退了两步,一手插进西装裤兜里,一手垂在身侧握着果篮,神色没有一丝温度地敛着眉。
他看着她。
什么的没说,整个人清隽寡淡,冰冷如斯,纵然手里提着完全不符合他身份和气质的水果篮,却仍旧流露出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袁思纯的心轻轻颤抖着,迷恋地看着薄景川那俊美无俦的脸。
冷漠,无情,拒人千里之外,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有一种发了疯一般想要靠近的慾望。
她不由自主地朝着薄景川靠近,却很理智地停留在恰当的位置。
“昨天晚上……薄哥,很抱歉……”
袁思纯说,脸上满是歉意,咬着唇,浑身都散发着脆弱悲伤惭愧的气息。
薄景川却没有任何波动,凉凉地看着她。
“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袁思纯紧紧咬住了唇,“我知道……所以我现在马上去给她道歉。”
他的别院,她到现在都没有去过。
“不必。”
冰冷的声音真是毫不留情的决绝。
“她不想见你,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会原谅你。你不要出现在她面前。”
袁思纯的脸色变得青白,浑身上冷的彻底。
薄景川收回视线,袁思纯却在这个时候拉住了薄景川的衣摆。
骨节分明,白皙干净。
“昨天晚上我之所以那样做,是因为……”
“袁思纯,我现在很想见到她,暂时没心情跟你算账。”
抓着薄景川衣摆的手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猛然松开,脸上瞬间一片褪了血色的惨白。
算账……
他说要跟她……算账……
双目有些僵直,身子晃了晃,一阵锥心的痛。
薄景川低头扫了一眼被拽的有些发皱的衣摆,微微蹙了蹙眉,转身离开。
他们这是分离了多久,居然还说很想见到她?
呵。
袁思纯冷笑一声。
她有什么好?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
为什么人人都喜欢她?!
为什么薄哥会沦陷成这般样子?
袁思纯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她到底该怎么做?
失魂落魄地朝着别墅内走去,迎面就是薄子桡和罗玫双双出来。
薄子桡搂着罗玫的手已经上移到了她的腋下,包裹住了她的胸前一侧的柔软。
见到袁思纯的时候,罗玫连忙将他的手拍了下来,薄子桡吃痛地“嘶“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想要再缠上去,眼光一瞥便看到了站在正前方,正漠然盯着他们的袁思纯。
一身米白色针织蕾丝长裙,褐色的头发微卷,披在肩头,淡妆精致,身材纤细,凹凸有致,豪门千金天生带着的贵气和优雅,一张脸美的让人心乱。
大几年不见,袁思纯,没有了小时候那股假小子的劲儿,倒是越长越美了。
薄子桡的双眸一时间充满了侵略性。
袁思纯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薄子桡,好久不见。”
薄景川回到房间,沈繁星还在睡着,眼看着已经到了傍晚,这觉睡的可真够长的。
真不知道她晚上,还会不会再睡。
完全黑夜颠倒了。
但是如果不睡,那苦的岂不是他了?
难道让他一整夜盖着棉被陪她纯聊天?
这根本就是在折磨人。
抬起手替她轻轻捋了捋发丝,本有心想要把她叫醒,结果看到她恬淡安静的睡颜,还是没有忍心。
不过没过多久,沈繁星便自己醒了过来。
睁眼就看到薄景川正盯着她看,还带着睡意朦胧的慵懒眉眼,染上几分懒洋洋的笑。
第964章 别闹了……没力气了
睁眼就看到薄景川正盯着她看,还带着睡意朦胧的慵懒眉眼,染上几分懒洋洋的笑。
整个人在柔软的被褥里动了动,发出“沙沙”细小的摩挲声。
“感觉有没有好些?”
低沉的声音刚刚落下,他便凑了过来,额头抵上了她的额头。
沈繁星缓缓眨了眨眼睛,低低软软的笑。
“我又没发烧。”
“一开始是有一点烧的。”薄景川说,静静地抵着她的头等了几秒,察觉到她浅淡的呼吸没有了之前的浑浊,他才起身,顺势在她的唇上卷了一记香吻。
“嗯。”沈繁星伸手推开他的肩膀,捂着自己的嘴巴,抬眸看着他,声音还带着些鼻音,“会传给你的。”
薄景川勾唇淡笑,“求之不得。”
他说着作势又要吻下去,结果沈繁星头一偏,躲开了他的吻。
“都说了不要吻了。”
看着沈繁星的模样,薄景川低低笑了笑。
沈繁星很少允许自己生病,就算生了病,也只是自己吃几颗药,该做什么做什么?
她没觉得一场感冒是多么重要的病,更没有体会过生了病被人过分在意的感觉。
她连一句难受的话都没有想过。
因为没人听,更没人关心,反而更显的自己那样孤独,是个笑话。
但是自从跟薄景川在一起之后,哪怕任何一点点的伤害,她都会被万分重视。
爱上这个男人,是那么简单,容易,又理所当然的事情。
被如此惯着,宠着,连她自己也觉得,她生病了,真的好难受。
还有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绵软和透露出来委屈和娇气。
察觉到薄景川没有再缠着,沈繁星躺平身体,看着他倒了一杯开水放到了柜子上,之后转眸看向她。
“今晚聚餐,你生病就不要去了。在这里好好待着。”
沈繁星眨了眨眼睛,“不能吧,今晚有些人,也许大部分只是想见我吧?”
“不必理会他们。以后你不想见的人,都不要见。身体重要,心情也重要。”
沈繁星本就温软的眉目又是一阵轻软,心里蔓延上来的甜蜜让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幸福。
“你这纯粹就是在教我如何刁蛮任性,真把我惯成了公主病可怎么办?”
“那就把你当公主捧着。”薄景川淡笑道,没有丝毫犹豫的话,可行度彰显的十分明显。
沈繁星没有想到薄景川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没办法接上话,倒是脸上的表情都是满足和羞赧。
“怕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会觉得麻烦把我甩了……”
薄景川轻笑,“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谁说公主就一定麻烦了?”
中间顿了一下,他眸色正了几分,“世界上有一个厉庭深就够了。”
沈繁星不满蹙眉,“厉庭深?”
薄景川收回眸色,盯着她,“居然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
沈繁星抿唇,“明明是你突然提到他的!”
“他是男人,我也是男人。”
沈繁星知道他超强度的霸道又出来了,轻轻扯了扯唇,随口笑道:
“男人也是可以有基情的。”
薄景川眯起了那双漆黑的长眸,“看来我之前没能好好向你证明我的性取向,我的的公主大人。”
沈繁星唇线紧抿,身体朝着身后贴了帖,企图远离此刻甚是危险的男人。
她故意岔开话题,“什么公主大人……我才不是无理取闹的女人……”
“嗯。你是唯一一个不无理取闹的公主。”
薄景川简直事事都顺着她,纵然沈繁星对他也早就熟悉,但还是招架不住。
撑着身体从床上坐起来,转头看着外面暗下来的天色,不由地感叹。
“今天真的睡的太多了。晚上可怎么办?”
薄景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声音幽幽道:
“晚上的事情……晚上再说。”
沈繁星叹了一口气,“难道晚上要熬夜不成?”
“又不是没熬过。”
沈繁星眼睛眨了一下,看向薄景川,脸色突然红了起来。
以前上班是经常熬夜,可是跟薄景川在一起的‘熬夜’,根本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个男人,真的是……
抿了抿唇,她道:“我不要熬夜。”
薄景川突然起身,坐到了她的旁边的床沿。
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邪气的笑意。
“不然现在先累一累?”
沈繁星背靠着床头,红着脸看着他,“医生说了……我要节制。”
薄景川伸手将她扯进了怀里,吻上她的唇。
“都说了是你,我该怎么办,嗯?”
沈繁星推开他,捂着自己的嘴巴,红着脸瞪着他,“是都要节制!”
她的节制了,他还想找谁纵去!
薄景川埋首在她的颈窝,薄唇啃啮着吻着她的脖颈,低沉的声音从她的颈窝传来。
“昨天晚上没做。”
沈繁星大概听得懂。
他的下一句潜藏的话是:已经够节制了。
直到他的手伸进她的衣服里,碰触到细腻滑嫩的皮肤,一阵激流,像是浑身过了电一般,整个人的呼吸都忍不住绷住了。
“我现在还在生着病……”
“我知道。”他几乎是负气地在她的脖子上轻咬了一口,声音微微有些暗哑,“否则你现在根本没有力气再多说一句话。”
听着他明显沙哑的声音,沈繁星心里微微动了动,这声音听起来怪心疼的。
可是,他真的……太不节制了。
嗯,这次就算了。
下次,下次好好补偿他好了……
被薄景川磨了一会儿,沈繁星反倒有些受不住,身子先是软在了床上。
“别闹了……”
毕竟身子弱,实在没有多少体力,身子软的一塌糊涂,没办法她才搂着薄景川的脖子求饶。
“没力气了……”
绵软的声音带着乞求,挠的人心里痒急了。
薄景川覆在她的身上,看着她被磨的绯红的脸蛋,自然的长卷发蓬蓬松松的样子先是一种慵懒,现在又带了一种别样的感觉,勾人的紧。
盯着她这副模样,薄景川越发觉得身体有些难耐,自制力又在慢慢瓦解。
小狐狸精。
真是没有说错她。
第965章 送你一车脑路通
硬生生错开了视线,将伸在她衣服里的手也抽了出来。
沈繁星微微松了一口气,坐起身,红着脸整理自己的衣服。
里面的内衣早就被薄景川解开了,沈繁星双手背到背后,好半天都没能扣上钩扣。
“我帮你。”
薄景川将沈繁星搂在怀里,双手从身体两侧穿过,下巴抵上她的肩膀,将钩扣扣上,之后才给她放下衣服。
沈繁星将垂在身前的头发勾到了耳后。
这个时候,佣人敲响了房间门。
“大少爷,大少奶奶的晚餐送过来了。”
“进来吧。”
薄景川淡淡应了一声,伸手替沈繁星掖了掖被子。
佣人将饭菜摆好,走之前恭敬地朝着薄景川说道:
“大少爷,正厅的晚餐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知道了。”
饭菜都很清淡,也符合沈繁星的口味。
薄景川坐在床边,一边陪着她文文静静地吃着,一边在一旁给她小水果,然后再耐心地剜成块状,放到了碟子里。
一直等到沈繁星吃完,果盘里的好几样水果已经堆得满满的。
“吃不了的。”
“剩下。”薄景川低头看了看时间,站起了身,“我去前面看看。你……要干什么?”
沈繁星几乎也在薄景川站起身的开始就掀开了被子。
“今天还没有呼吸过外面的空气,我也去外面转一转。”
薄景川冷了脸,“胡闹。身体刚刚恢复一点,再受风寒怎么办?”
沈繁星有些失望,“一整天在房间里真的很闷。”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
难得她现在身体好了一点。
薄景川盯着她看了良久,叹气,又妥协。
“别的地方不许去,就在院子里。”
“……好吧。”
薄景川走之前给沈繁星找来了一件保暖外套,“出去的时候多穿点,如果再生病……我干脆让你直接住进医院。”
话说的很重,俊美的脸色看着也非常的凶。
沈繁星却微微笑了笑,“知道了。不会乱跑!”
沈繁星站在窗口,看着窗外薄景川那抹修长挺俊的身影离开,看起来一派冷贵优雅,私底下却意想不到的缠人。
脸上的笑容始终未落。
她的……男人。
挑了挑眉,心中甚是愉悦。
眸光流转间,借着庭院里昏暗的灯光,她看到了庭院角落里的水池。
可以加温的水池。
想了想,她喊来佣人,帮忙把水池清理一下,打开电源。
佣人应了一声,便下去忙了。
清理水池花了一些时间,半个小时后,沈繁星捧着薄景川给弄的果盘,走到了水池边,将脚伸进了温暖的池水里。
虽是秋天,但是绽放的花也不少,时不时会有一阵花香拂来。
前厅,人实在是太多,孩子女人一大堆,一开始哄哄闹闹,不过当薄景川一出现,场面瞬间安静了不少。
薄景川到了没多久,佣人便张罗着开饭。
餐厅里长长的餐桌,大大小小二十几个人陆陆续续坐下,场面颇为壮观。
比起刚刚,此刻的气氛显然凝重很多。
大家族里,各种方面都很讲究。
一开始才是真的食不言寝不语。
后来也慢慢开始不那么循规蹈矩,和和气气聊上两句,也不是不可以。
“爸,这次回平城大概待多久?”袁慧昕笑着问道。
“不知道,死之前回来。”
“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一旁的二婶孙怡拿着餐巾轻轻擦了擦嘴,朝着薄老爷子轻声道是:
“爸,我跟岳林商量了一下,想要明天跟您一起回去,好久没有看望妈了,实在是该去看看她了。”
薄老爷子冷冷地哼了一声,“原来你们也知道好久没去看望了她了!”
孙怡也不觉尴尬,点了点头,“是儿媳不孝。”
薄老爷子淡淡看了她一眼,也没说话。
只是儿媳而已,让她们嫁进薄家,也没指望着她们有几分真正的孝心给他们。
不过不管虚情还是假意,想到了也算是有心。
袁慧昕见此,也连忙说道:“是啊,爸,确实是该去看看妈了。这次让子桡跟玫玫一起回去,让她老人家看看她的孙子和孙媳妇。”
一旁的罗玫视线一直看着对面,视线不停地转动着。
一会儿看看薄景川,一会儿又看看薄景行。
两个人各有各的迷死人的魅力,看的人心里纠结又心花怒放。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帅气的人呢?
不过迷恋是迷恋,但是也没有到了白痴的地步、
听到袁慧昕提到自己,她连忙收回视线,朝着主位上的老人看了过去,脸上是乖巧的笑。
“我很期待看到奶奶呢。”
薄老爷子垂眸吃了一口菜。
“回去可以,别跟她说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让人省点心!”
“那是一定。”
看着罗玫落落大方的模样,袁慧昕心里有几分满意,视线朝着对面慢条斯理吃东西的薄景川看了一眼,笑道:
“哎呦,今天真是遗憾,这么一大家子人,居然没有看到咱们未来的大少奶奶。景川,她就在家里吧?身体好一些没有?应该让她出来跟大家见见的,不吃饭聊会天也行啊,难得今天家里人齐全,提前认认人,也不是坏事。”
薄景川神色淡然地将口中的饭咽下去,才缓慢地掀开眸子,眸色毫无波澜地看着袁慧昕。
“她不舒服。”
四个字,没有一点波动,像是隐忍着脾气在重申一件早就说过的事实,不容置疑。
让人感到一阵莫大的压力和寒意。
袁慧昕当即便抿紧了唇,“哦……看来这次病的很重,那还是身体重要……是得需要好好养着。”
最后一句话简直咬牙切齿。
区区一个感冒,谁还没有感冒过?搞得跟得了绝症似的!
心里冷笑了一声,觉得心里憋屈。
“我这几天也一直在病着,怕传染给大家。这不,昨天嫂子的迎归宴我也没去成。不过今天难得一大家子聚餐,这个时候再不出现,可就真不知规矩体统了……”
薄景川脸色沉了下来。
一旁的薄景行却靠着椅子说道:“真的是。我看三婶儿确实病的不轻,回去可得多吃点儿药。对了,家里还有脑路通吗?没有的话我改天让人给让人给三婶儿送一卡车到您家。”
第966章 娇贵漂亮到什么程度
“真的是。我看三婶儿确实病的不轻,回去可得多吃点儿药。对了,家里还有脑路通吗?没有的话我改天让人给让人给三婶儿送一卡车到您家。”
脑……脑路通?
一桌子的大部分听到都忍不住低笑了起来。
这嫡二少爷也太毒舌了。
袁慧昕一张脸抽了抽,终于挂不住了。
一旁的薄子桡看到薄景行这样不留面子的讽刺母亲,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二哥,你过分了,我妈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
“我说什么了?你妈生病,我让她多吃药,有错?长辈该尊重是没错,但是得看看她的言行该不该被尊重。我倒是想尊重……”她配吗?
“景行!”
老爷子带着呵斥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薄景行并不打算说出口的话。
薄景行耸了耸肩,没再说话。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再继续下去也没什么好说的!
指着袁慧昕眼前的一碟菜,对着旁边候着的佣人道:“把那道菜给我换过来。”
桌子很大,人也多,佣人在摆盘的时候,是根据每个人的口味摆的。
摆在袁慧昕跟前的,自然是袁慧昕喜欢吃的。
佣人扫了一眼袁慧昕,也知道袁慧昕作为长辈不可能跟一个晚辈争一盘菜,于是便上前将盘子拿走了。
可是,这哪儿是一盘菜的事情?
袁慧昕僵硬地扯着唇角,胸膛起伏的厉害。
薄子桡在一旁气的咬牙切齿。
袁思纯这个时候却擦了擦嘴,声音轻柔。
“姑姑,子桡,嫂子昨天确实不太舒服,这里面多少都有我的责任……你们……”
她说着咬了咬唇,脸色有些为难。
袁慧昕脸色突然又是一青。
扯了扯薄子桡的胳膊,眼神示意他收敛一点。
袁家以后毕竟是袁思纯说了算,一些明面上的面子她自然是给的。
这件事情再说下去,难免不会把袁思纯拉下水。
薄子桡又怎么没听出来?
现在一桌子人,顶头上还坐着老爷子,身边还有一个表姐,他不好发作,只能拿起旁边的酒杯灌了起来。
最后猛灌了几杯酒,他突然站起了身,顺便拉着旁边的罗玫。
“玫玫要去洗手间,我带她去。”
罗玫:“……”
这借口虽然蹩脚,但是谁也知道他刚刚被薄景行气的不轻,没有把筷子摔了,也算是他有几分修养。
薄子桡拉着罗玫去了洗手间,罗玫当然没有上洗手间的慾望。
“你脾气这么大干什么?连我都听得出来,这次是你妈先找事儿的,不怪人家不给她脸面。”
薄子桡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你说什么?”
罗玫心里怵了一下,这薄家的基因可真是强大,当初看上薄子桡除了他姓薄之外,最大的因素就是长得帅。
如今那张脸阴沉下来,冷冰冰的,看起来也又几分威慑力。
看得人心里痒痒的,她伸手攀住他的肩膀,钻进他的怀里,蹭了蹭身体。
“我实话实说嘛。不过也还是那个二少爷过分,毕竟是长辈,刚刚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留呢。”
一想到薄景行那张酷帅的脸,私心也不想让薄子桡找他的茬儿,于是又说:
“说来说去,这事儿啊,不怨你妈,也不怨你那个二哥,刚刚袁大小姐也说了嘛,你大嫂生病可是她的责任,嗯……总结下来,如果你大嫂不生病,今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呀?你那位大嫂可真是娇贵,今天这种场合都没出现,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薄子桡在国外多年,从来不会委屈自己的下一半身,从今天下午,他就憋着一股邪火没处发,刚刚又猛灌了两杯酒,如今再被罗玫这样一蹭,当即就有了反应。
脸上的怒气变成了慾望,罗玫的话在他的脑子里盘旋停留着。
“嗯~~”
罗玫鼻间的气息重了几分,轻咬着下唇,画着浓妆的双目魅惑骚气地看着薄子桡。
“明明那么会学习,怎么这种事情上还这么坏……”
薄子桡勾唇,身体贴近罗玫。
“是它坏……”
罗玫也是刚从国外回来没多久这,跟国外的姐妹们在一起久了,思想早就跟着她们疯飞了。
薄子桡跟罗玫能迅速勾搭一起,这种“臭味相投”也占很大因素。
两个人没想着遮掩,在洗手间接吻接的啧啧作响,罗玫的声音是压抑的喘息,但是听起来却更加的有感觉。
然而就在薄子桡将手伸进罗玫裙子里的时候,触及到的感觉却有些异样。
把手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鲜红一片。
“哎呀……”罗玫惊呼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他笑了笑,“Sorry。”
薄子桡沈着脸,抿紧唇,有些厌恶地冲洗掉。
“亲爱的,帮我找一片卫生棉来哦。”
薄子桡阴着脸出去,找了佣人去给罗玫送卫生棉,听到餐厅里传来的声音,蹙着眉找到侧门,走了出去。
一想到刚刚他母亲被薄景行不留脸面的回击,他心里的火气就腾了起来。
简直太他妈嚣张!
虽然他妈的话是有些针对性,但是那是能让他随便羞辱的吗?
罗玫刚刚说的话在脑海里活跃起来,“总结下来,如果你大嫂不生病,今晚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呀?你那位大嫂可真是娇贵,今天这种场合都没出现,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眯了眯眼睛,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着,顺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着了叼在了嘴。
今晚天气不错,难得没有多少风,一条路蜿蜒向前,两旁绿植修剪摆放的格外很有层次艺术感,秋季的花也不在少数,大朵大朵的花还有好闻的花香。
走过石路拱桥,脚步有些轻飘飘地又走进一个抄手游廊,一直到走廊尽头,一直看到一道被绿荫遮住些许的拱门,突然哼笑了一声。
他倒要看看,那个被薄景川宠着,藏着的女人,到底漂亮娇贵到了什么程度,把他那样一个看着无欲无求的男人迷成那个样子。
松开撑在廊子柱子上的手,他晃晃悠悠地朝着那道拱门走去。
第967章 你是谁
松开撑在廊子柱子上的手,他晃晃悠悠地朝着那道拱门走去。
穿过拱门,两旁又是高低稍稍错落却排的整齐的林木。
朝着前面走了几步,就是薄景川的院子,巍峨大气的别墅,灯光明亮,印照到院子里,比院子里的几个路灯都亮眼。
不远处的角落里,一团白色的雾气在空中缥缥缈缈的飘荡着。
由下至上,最后雾气融进高空的夜色中,不见踪影。
他好奇地朝着那个方向走了走,耳畔依稀响起一阵水声。
透过朦胧的雾气,那抹坐在池边的身影印入他的眼底。
她的身上披着一件纯黑色的外套,但是不难看出里面只是一件睡衣,露出白皙漂亮的锁骨。
一头自然卷发随意披散在肩头,掩住了面庞,看不到她的脸。
睡裤的裤脚挽到了膝盖的位置,一双纤细笔直的小腿伸进水池里,时不时地晃动着,偶尔被更明亮的光线扫到,那双白皙的腿突然就白的刺眼,白皙的,纤细的让人移不开眼睛。
水池的上方有设置水循环功能,水瀑从顶端顺着圆球的球身又落进鱼池里,哗啦啦的水声掩盖了周围所有的声音。
薄子桡盯着那双白皙莹润的双腿,突然觉得刚刚喝下去的酒在身体里循环烧了一周,涌上了大脑,在大脑里面沸腾起来。
他吞了一口口水,身子渐渐朝着那个方向走近。
此时的沈繁星,侧身去拿旁边果盘里的水果,极其自然地将垂在身前的发丝撩到了身后。
纤细优美的侧颈显露出来,还未等他看清侧脸,沈繁星拿着水果转过脸,将水果一颗插着竹签的水果放进了嘴里。
那张脸瞬间显露在薄子桡的眼里。
白皙柔嫩的脸上没有任何妆容,却干净的漂亮。
一双眼睛盈亮有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眉眼却是无法形容的漂亮。
跟他所有见过的女人都不一样,她身上的那种气质,干净,清冽,整个人因为放松而更带出几分真实。
蓬松卷发,眉眼温软,纤长的睫毛抖动着,一张殷红的唇嚼着水果,轻轻蠕动的动作,就算是静止的一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致命的美丽。
更何况她并不是静止的,她现在的每一个动作,都在吸引着人不断地想要接近她。
每一处都是那么的美好。
不知名的火烧的他浑身疼,一种隐晦而无法形容的感觉瞬间将某根神经膨胀起来,那是一种冲动和刺激,然后唤醒了他全身所有的细胞。
哗啦啦的水声影响了沈繁星的敏锐,等到近距离感受到有外人靠近时,薄子桡已经站在了她的身边。
她的眉眼瞬间染上寒霜,“你是谁?”
那张脸上如今又是另一种表情,冰冷又防备。
薄子桡的全身都在不安分的叫嚣。
明明刚刚都可以做出那样温软可人的表情,眉眼处处都是温柔,怎么突然之间变成了这幅冷冷淡淡的模样?
不过,更有征服欲不是吗?
他想看到她刚刚那种表情。
“我……”
他忍不住走近她,沈繁星的脸色更冷。
“你站住!”
薄子桡下意识地停下。
“这里不应该是你能随便进来的地方,你是谁?”
薄子桡喉结滚动了两下,“我……我是……”
他吞吞吐吐,结果成功惹来了沈繁星的不耐。
看着两个人仅仅两步之遥的距离,沈繁星收回了双脚打算站起身的同时,出声喊道:
“来人!”她不认识他,但是今天是薄家的家宴,她没办法确定这个人到底该不该得罪,不如就叫家里的佣人出来认一认人。
她的一声叫喊让薄子桡忽生一种慌乱,看着她生动的模样,慌乱中又带出几分迷恋。
他的神色看在沈繁星的眼里,心中更是沉冷。
“来……唔……”
眼看着沈繁星已经有了十二万分的戒备,薄子桡在她再次开口喊人的同时,一下子扑上去捂住了沈繁星的嘴。
沈繁星半起的身子被狠狠扑到在池边的平面大理石台子上,陌生男人的气息让她瞬间瞠大了眸子。
沈繁星条件反射地挣扎,头脑理智地想要用最完美的方式逃开,然而当她抬腿想要用力撞上男人腰上最脆弱的地方时,一个无法抵抗的事实让她的心瞬间凉了大半。
她使不出多少力气。
病还没有完全好,一副柔弱的身体,让此时的她无法最正确干脆的自保。
她本能的用力挣扎,结果被却男人轻易摁住肩膀。
“别叫……别叫……”
薄子桡喘着粗气,有些发红的眸子在她的脸上来回的扫过。
明显看着出来她情绪激动,他一边打量,一边诱哄着她,“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
视线掠过她的脖颈,掠过她的胸口,掠过纤细的腰肢,最后又回到她的脸上。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你可真漂亮……”
沈繁星瞠大了眼睛,心里前所未有地生出一股绝望。
男人夹杂着酒味的气息让她恶心至极。
她渐渐安静下来,瞠大的眸子也微微收敛了几分。
薄子桡看她似乎不像是在反抗的样子,压在她身上的力道也不由自主地松了几分。
沈繁星趁机,眸子一凛,突然伸手推开了他,然后一个翻身从水池的大理石台面上滚了下去,本想能稳住身子,结果却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狼狈地爬起来,“来……”
她的头发被突然扯住,一只手用力压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在了地上。
她没来得及穿鞋的双脚用力蹬着地,几次就已经被水泥地板磨的鲜血淋漓。
然而此时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男人突然俯身压了下来。
她的眸子突然再次瞠大,“不要……”
她突然偏头,薄子桡的唇压上了她散乱在脖子里的头发上。
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响起,薄子桡抬起头,用掐着她的下巴,将沈繁星转过一侧的头扳正。
“乖乖的……乖乖的……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沈繁星紧紧咬着牙,浑身充满了戾气,扬手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到了薄子桡的脸上。
第968章 我杀了你
沈繁星紧紧咬着牙,浑身充满了戾气,扬手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到了薄子桡的脸上。
薄子桡的脸被打到了一边。
沈繁星趁机起身,手刚刚撑在一旁的池边上,却又被薄子桡用力压住。
薄景川给她削的果盘被打翻在地。
“滚……滚!”沈繁星此刻真的恐惧到了极点,禁锢着她的男人让她恶心透了,气息恶心,呼吸也恶心!
“滚……你在敢碰我一下……我杀了你!”
沈繁星说话都在颤抖,最后四个字连带着全身都跟着颤抖。
凌乱的衣服,凌乱的发丝,凌乱的表情,这样也漂亮,她怎么样都漂亮!
薄子桡此刻就像是个疯子,脑袋乱的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思考任何事情。
他现在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占有这个快要他命的女人!
慾望支配着他的全部意识。
他看着女人精致美丽的锁骨,突然想看更多,他开始动手,用力扯她身上的睡衣。
“撕拉”一声,他单手将她的睡衣撕裂,裂缝偏到了肩膀上,圆润的肩膀跟她脸上的肌肤是同一色度的白。
一声裂帛声,让沈繁星的脑子瞬间一懵。
女人越强烈的挣扎让此刻的他愈发的兴奋,胯——下的蓬勃隔着裤子被沈繁星看到。
如果……如果她今晚让这个男人碰一下,她宁愿死,宁愿死!
薄子桡看着她,眼睛里满是兴奋和淫邪的光,胯-下的慾望憋得他疼的厉害。
“你真美……我刚刚看着就有感觉……我会让你舒服的……相信我……”
沈繁星的脸色冷的可怕。
察觉到男人一边说着,一只手抚上她的肩膀,在薄子桡一眼惊艳之余,企图要吻上那片圆润细腻的肩膀时,沈繁星慌乱中看到散落一地的水果旁边,泛着一片银光、
她想都没有想,伸手用力握住,连威胁他不准动这一步都省了下来,直接顺着他朝着她压下来的力道,将刀子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腹部。
手上紧接着就有一股温热的黏腻感出来。
沈繁星脸色苍白,这一刀几乎在她极度惊吓和愤怒中刺进去的,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刺啦”一声刀刃穿破肉体的声音,清晰的传进沈繁星的耳朵里,几乎同时,她的脸上,身上,染上了薄子桡的献血。
薄子桡身子一僵,低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插在自己肚子里的刀子,和沈繁星布满鲜血的手。
“你……”
“怎么了,怎么了?啊!!!!”
佣人在房间里听到声响,马上跑了过来,结果就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脸色瞬间吓地苍白,张着双手捂着脑袋用力地尖叫了一声。
“嘭”地一声,薄子桡捂着肚子,倒在了一旁。
沈繁星僵直的双眸突然闪了闪,却连忙撑着身下的地面,往后退着,一张被染了血色的脸隐隐看出来白的吓人,她蜷缩成一团,似乎还没有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牙齿“咯咯”的磕碰着。
眸子紧紧盯着薄子桡倒下去一动不动的身体,干燥的灰白地板上,暗红色的血液从薄子桡的身上流淌出来,浸湿了地板,然后渐渐扩散,铺散过一块地板,两块地板……
她在地上看了很久,似乎又很短,脑子里一片空白,星眸瞠着,紧紧抱着自己的身体。
身旁赶来的几个佣人全都吓傻了,站在原地尖叫之后,就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大概脑子里也早已经空白一片。
似乎又过了好久,沈繁星的声音才在哗啦啦的水声中缓缓响起,“给我拿手机过来。”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佣人惊了一下,然后迅速从自己的围兜里掏出了手机。
发白的手颤抖着递给沈繁星。
沈繁星伸手去接,沾满鲜血的同样在颤抖着。
她的手在身上擦了擦,在佣人的手机上翻到了主宅的电话。
“嘟嘟”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隔着一个世纪那么长。
“喂?”是陌生的女人声音。
沈繁星的眸子眨了眨,盯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她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是那副样子,似乎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发丝轻缠着,睫毛轻颤着。
“喂?”得不到回应的对方忍不住又喂了一声。
沈繁星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白色的唇颤动了良久,盯着薄子桡疑似尸体的眸子用力闭上。
“……我找薄景川。”
薄家内宅的电话外人是不知道的,况且能直接喊薄景川名字的人,也没几个。
简单想了想,佣人便道:“好的,您稍等。”
之后便拿着话筒,转身走向餐厅,走到薄景川面前,说道:
“大少爷,大少奶奶电话找你。”
刚刚被薄景行噎的心口发堵的袁慧昕这个时候抓着机会,立即笑道:
“看看咱们这未来的大少奶奶跟景川感情多好?这才分开多久,就这么想了。这还是家宴,要是以后谈生意晚上晚归,甚至夜不归宿,可得闹成什么样子?”
薄景川紧蹙着眉心,冷冷地看了一眼袁慧昕,那冰冷刺骨的眼神看的袁慧昕一个激灵,脸色白了白,朝着旁边的罗玫说道:
“子桡去哪儿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罗玫摇摇头,“我不知道呀,我从卫生间出来就没见他了。”
薄景川接过佣人的电话,推开椅子,转身要离开餐厅,敛眉低声道:
“繁星?”
袁慧昕的声音依稀能通过话筒听到些,沈繁星神色始终木讷,然后在听到薄景川熟悉温柔的声音时,她的眸子突然闪了闪,眼眶突然红了起来,手紧紧握着话筒,极力压抑着恐惧。
“阿川……我……杀人了……”
薄景川拉开椅子的动作猛然一顿,低敛的眸子突然掀开,一阵冷冽锋利的光倏然迸发出来。
“死了?”
声音冷到了冰点,两个字眼却让整个餐厅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大少奶奶的电话,死了?
什么死了?
所有人齐齐朝着薄景川看过去,餐厅里只剩下呼吸声。
沈繁星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和地上的大面积的血,“……大概。”
第969章 别怕,等我
沈繁星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男人,和地上大面积的血,“……大概。”
薄景川顿了顿,“你现在哪里?
“……在你的院子里。”
几乎同时,薄景川迈开脚步,“不要着凉,乖乖等我会回去!”
“……嗯。”
察觉到她声音里无法克制的颤抖,薄景川绷紧了下颌,“繁星,别怕,没事的,嗯?”
沈繁星抓着手机的手仍然骨节发白,强装镇定,“……嗯。”
“我现在马上回去,别怕,等我。”
又重复一遍,电话挂断,薄景川的脸色猛然沉到了极寒。
此刻他的人已经走出了餐厅,薄景行眼睛转了转,率先反应过来,人迅速从椅子上站起身追了出去。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放下手中的筷子,神色凝重地跟在了后面。
薄景川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别院。
薄子桡倒在一边,一动不动,生死不明。
他眉心紧蹙,黑眸里尽是冷漠。
当看到沈繁星浑身是血,还有身上被撕碎的衣服时,薄景川的眸子瞬间缩了一下,高大挺拔的身躯突然晃了晃。
他长腿跨过去,用力将沈繁星抱在了怀里。
惊痛和愤怒几乎吞噬着薄景川的身心,所以并没有发现,在他将沈繁星抱住的时候,沈繁星那突然瑟缩了一下的身子。
“什么死了?这是踩死了哪只蚂蚁蟑螂啊,还至于把……啊!!子桡!!!”
袁慧昕本来以为沈繁星正在犯矫情,本来还想借机讽刺一下,结果看到地上躺着的男人的脸时,讽刺突然变成尖叫!
她猛然扑过去,看到薄子桡肚子上插着的刀子时,脸色瞬间煞白。
“为什么会这样?!谁干的?!”
薄成江看到自己的儿子,眼睛更是不敢置信地一瞪!
“谁?!到底是谁?!”
她瞪向旁边的佣人,佣人被吓到:
“是……是大少奶奶……”
楼若伊扶着薄老爷子最后赶到,在看到薄子桡的时候,脸上满是震惊,尤其是在听到佣人指证是沈繁星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脸不可置信。
“是……是子桡少爷他……差点欺负了了我们大少奶奶……”
她们赶出来的时候,看到薄子桡正好从沈繁星的身上倒下。
眼看着沈繁星那副衣衫褴褛,惊恐慌乱的模样,傻子都能看得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事儿可不能有误会,她们可是在大少爷屋子里做事,如今事发,她们当下说不清楚,等以后查清楚了,更严重的后果也许还等着她们!
众人一听,心中已是了然。
薄子桡在国外什么德性他们怎么也有所耳闻。
一开始还苦口婆心的劝说,后来袁慧昕直接叮嘱他玩儿的时候注意安全,别染上病。
薄成江也气的懒得再说,玩儿归玩儿,可谁让那个混小子会念书?
也不是没年轻过那种事情,血气方刚的年纪,迷恋些那种滋味,也……无可厚非!
只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女人的滋味怎么也应该吃够了!
怎么就没有一点儿自制力,连薄家宅子里的女人都敢染指?!
“畜生!”
薄老爷子戳着拐杖,重骂一声!
薄成江被吼的闭了闭眼睛,脸上一片难堪!
沈繁星靠在薄景川的怀里,看着薄子桡,颤抖着声音说道:
“他……好像死了……”
薄景川的视线冷冷地扫过躺在地上的男人,黑眸里席卷着满带利刃的飓风,眉目之中盛满了阴鸷冷厉,声音卷着从地底深处渗出来的阴冷,硬生生撕裂着众人的耳膜。
“死了就死了。”
袁慧昕的哭喊瞬间戛然而止,她猩红的眸子瞪着薄景川,“薄景川!子桡他可是你的弟弟!”
“那又怎样?”
他的声音波澜不惊却携着世界上最冷的气息,“他该死。”
“啊!!!”袁慧昕突然尖叫起来,“薄景川,你不是人!!!”
薄景川眯着眼睛,扯了扯唇角,声音鬼魅冷冽:“你说的对。”
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当成一个拥有高度运转思维,控制着他理智的人。
一旁的薄成江却无暇顾及缘由,神情有些慌乱地指挥佣人,“赶紧……赶紧叫救护车!”
“谁敢?”
佣人们手忙脚乱的又是点头又是找手机,结果却又被薄景川无尽冰冷的话吓地僵住了动作。
众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笔挺高大的身影抱着沈繁星,站在那里,与黑夜融为一体,像是鬼魅一般,沉静的眸子里带着深深的戾气和阴沉。
楼若伊也被薄景川此刻的决定惊得心神恍惚了一下,“景川,你疯了吗?!”
“你们应该庆幸我现在只是让他这样等死。”
而不是直接将他碎尸万段。
他说完就抱着沈繁星转身回房间。
“薄景川,景川,你不能这样……”
袁慧昕一脸的惊恐,薄景川已经发话,就算在场的人叫了救护车,等到了医院,也不会有人敢救他的儿子。
薄家家主的权威,她深知里面的恐怖。
只要他一心想让谁死,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这就是薄家,没有权威,它又凭什么在香港屹立百年不倒?
只是如今太太平,过惯了安逸的日子,所以忘记了,他们生活的薄家,到底是怎样一种存在。
薄景川充耳不闻,抱着怀里的女人打算离开,沈繁星此刻却抓住了他的衣襟。
薄景川低头,低头蹭了蹭她的额头,口气是完全不同于刚才的温柔和呵护。
“没事了,我在……”
沈繁星闪了闪眼睛,摇了摇头,张着没有血色的唇,声音气游若丝:
“给他叫救护车。”
薄景川低头看她,漆黑的眸子盯着她的眼睛。
半晌,他才点点头,“好。”
“……”
“……”
薄景川真的疯了!
真的疯了!!
自己的堂兄弟的生死,居然被一个女人掌握着。
且只是一句话而已。
不问理由,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不是疯了是什么?!
之后薄景川便将她放进了沙发里,沈繁星瞠着眸子看着蹲在面前的薄景川,太阳穴在突突突跳动着,头脑发胀。
薄景川看着沈繁星双脚上的伤口,绽开的皮肉里嵌进了颗粒的沙子,渗出的血滴在地板上,溅开一朵朵血花。
薄景川的眉心剧烈地跳动了两下,“叫医生过来。”
身旁的佣人神情还没完全镇定下来,迷惘地“啊”了一声。
“我让你叫医生!!”
一阵沉冷的低吼重重地落下,一向沉稳矜贵的男人突然爆发,吓地佣人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他往日里冷漠安静时,散发的气场就足以让人心里惧怕。
更别提现在这副样子,像是一直蛰伏着的凶兽,无声无息之中突然猛地冲出来。
恐怖如斯!
“知……知道了!”
佣人一边哭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跑开。
【繁星没那么善良。】
第970章 她没有,所以没有否则
佣人一边哭着,一边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跑开。
就连一旁闻讯急匆匆赶过来俞松都被自家先生的这一声怒吼都震慑的愣在原地。
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哪怕成功谈下一个期许已久的生意,还是攻破任何一件棘手的难题,最多也只是气场变得不再那么冷厉。
就算一件蓄谋已久的事情失败,也只是见他的俊美的脸上彻底冷沉下来,沉稳冷静地找出问题,该处理的人处理,该解决的事解决。
有时候,该隐忍的隐忍。
就像忍着家里的这一颗颗定时炸弹一样……
喜怒不形于色。
他更知道繁星小姐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先生、
情绪的波动,行为上的差异,每次他以为他见到的都已经是极限了。
现在看来,还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繁星小姐在先生的心里,早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种“可怕”的存在。
事情发生,他刚刚还在提心吊胆。
担心先生一边是完全不可抗力的亲情,一边是繁星小姐,他夹在中间,会陷入一种抉择的困惑中。
不过看现在的样子,俞松心里陡然升起一阵寒意。
子桡少爷,保不住了。
薄家的动乱,或许……可能,要提前了。
沈繁星被薄景川的吼声惊得睫毛轻轻颤了颤。
薄景川察觉到沈繁星被惊吓到,眸子一缩,线条绷的冷硬的俊脸一瞬间染上温柔和歉意。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发丝,声音柔到了一种低沉沙哑的程度。
“抱歉……”
沈繁星定定地看着他,伸出手想要触摸他虽然温柔但仍旧不减戾气的眉眼,然而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转而抓住了薄景川的衣袖。
“我……我没有让他……碰……得逞……”
薄景川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薄唇紧抿。
看到他的反应和沉默,沈繁星的眸子缩了缩,抓着他衣袖的手不知道是该握紧还是该松开。
“你不信我?”
“我知道。我没有不信你。”
他淡淡的声音带着冷意,揉着她发丝的手落到她的鬓角,碰触到她的肌肤。
沈繁星眸子怔了怔,偏头,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脸颊偏离了薄景川的手掌,分毫只差。
视线定定地望着薄景川脸上的每一寸的表情。
在确定他的神色中没有任何质疑时,她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嗯,我没有,否则……你不会再见到我。”
失去了在他身边的资格,她也不会苟活。
薄景川黑眸缩了缩,片刻恢复。
嗯,她没有。
所以没有否则。
……
佣人很走心地叫了一个女医生。
女医生在看到如此狼狈的沈繁星,心里也是一阵惊惧,给她处理了脚上的伤口,看了看沈繁星身上的青紫,紧绷的脸色微微送了下来。
“最严重的伤是双脚,皮肉伤。身体其他地方看面积和伤势应该只是挣扎时被压制,碰撞的伤。身上有些烧,好好休养。”
之后留了外敷的药,完成任务走人。
薄景川俯身抱她。“去房间。”
而此时,俞松身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医院袁慧昕打来了电话。
救护车虽然到了医院,医生也就在那里等着,但是却没有一人敢给薄子桡做手术。
薄景行高大挺拔的身形靠在急救室的门上,双手插着裤兜,视线扫过躺在急救车上仍旧昏迷不醒的薄子桡,漫不经心的俊美脸庞上,勾起一抹阴沉邪肆的浅笑。
救护车可以叫,但是这跟救不救,完全是两回事。
急救室的走廊里属于人行禁区,除了其他急救者的家属在等候区等着,一般很少人来这里。
一整条几乎望不到尽头的走廊,其他家属也被这边诡异的场景吸引了注意力。
明明急救车上躺着病人,医院里最权威的医生站成一排挺立在那里,却没有一丁点要救人的样子。
真残忍。
就像迷失在沙漠里濒临渴死的旅人,明明救命的甘露就在眼前,却只能看着……等死。
希望,更绝望。
老爷子的身体原因没能跟着来医院,电话打不通。
跟在薄景川身边多年,这种事情,俞松自然办的利落。
所有的电话,都被切到了这里。
这件事情,当然不能经过老爷子。
他刚刚设想先生的左右为难,也不完全没有道理。
子桡少爷是老爷子的孙子。
跟先生,跟二少爷,一样的,亲孙子。
在繁星小姐这个未来的孙媳妇和亲孙子之间,老爷子的立场,根本无需多想。
不过依照先生的行事作风,他想做的事情,自然要忽略掉一切障碍。
包括老爷子。
至于后果……
先生也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
把电话递给了薄景川,本就没有打算接的薄景川在看到沈繁星拒绝他拥抱时,还是接过了电话。
“怎么?”凉薄的声音响起。
“景川,景川我求求你,让医院给子桡做手术好不好,景川,他是你堂弟啊……你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不能呀……”
薄景川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感情,凉的刺骨。
“三婶,他擅自闯进我的院子,在我的院子里为非作歹。作为家主,他闯了禁区,挑战我的权威。作为男人,他差点动了我的女人,挑衅我的尊严。您说,我有什么理由还要去救他?”
“弟弟,他是你堂弟啊。景川,就这一点,你就不能让他死啊……”
这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真的是唯一。
“不要拿这个理由企图说服我。这样会让我更想弄死他。”
既然是弟弟,他居然还敢染指他的女人。
袁慧昕愣了愣,苍白的脸上满是惊恐。
“景川,景川……”
她跪坐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叫,然而薄景川已经挂断了电话。
薄成江把院长的办公室砸了一个稀巴烂,也没能让院长松口,此刻走过来看到袁慧昕又在薄景川那里碰了壁,气的脸色青紫。
“成江,怎么样?……去求爸,你快回去求爸,子桡是爸的亲孙子,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薄景川他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第971章 多少刚刚好
“成江,怎么样?……去求爸,你快回去求爸,子桡是爸的亲孙子,他肯定不会坐视不管的!薄景川他是个疯子,他就是个疯子……”
看着薄成江的脸色,袁慧昕就知道他那边也没有结果,只能把刚刚就气到的薄老爷子给搬了出来。
之后又想起薄景川从头到尾的寡淡和绝情,绝情的让人彻骨生寒。
那一阵寒意袭遍全身,是止不住的恐惧。
薄成江此时也顾不得老爷子现在的身体,应下之后就要匆忙转身走。
“与其求爷爷……”
低沉冷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半句话,带着极其强烈的建议意味。
薄成江转身,看着依旧靠在急救室门口的薄景行,看到他那副事不关己的漠然样子,薄成江脸上的肌肉抖了抖。
薄景行抬头,眉目沉的看不出来任何表情,“不如直接去求我嫂子来的更快更有效一些。如果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雪上加霜,不怕后果你们大可以试试。女人,大部分……心软。”
不过沈繁星这个女人,算是大部分的女人么?
也许……是。
不过,也得看是对谁。
挑了挑眉,俊逸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味。
薄景川的别院。
“阿川,我要洗漱。”沈繁星似乎恢复了些许冷静,在薄景川要给她的身上的上药的时候,被她拒绝。
薄景川放下药,弯身去抱她。
沈繁星眸子闪了闪,垂下眼帘,遮挡了眸子里的神色。
沉默着被薄景川抱在怀里,任由他带着她上了楼。
先将她放在了床上,薄景川拿了凳子放在浴室,之后再抱着她进去,轻柔的放在凳子上。
“擦洗就好。脚不能沾水。”
他卷起袖子,看样子要亲自为她擦洗。
“我自己来吧。”
薄景川深深地看着她,刚才在楼下还好好的唇瓣,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自己咬出一个深深的牙印。
大概……是在他抱着她上楼的这个过程里。
他最后没有拒绝,将拧好的温热毛巾递给了她,起身站到了一旁。
“小心伤口。”
沈繁星低着头,轻声“嗯”了一声,“帮我找一套衣服吧,我一会儿要穿。”
薄景川蹙眉,“睡衣?”
“不,是可以出门的衣服。”
薄成江冲进薄景川别院的客厅里,灯光明晃晃的刺眼。
客厅的沙发上,沈繁星端着热水杯坐在那里,衣着整齐,发丝打理的服帖,之前的狼狈此刻看不到任何,整个人冷静的像是一场无痕的惊梦。
她没有预料之中的孱弱,没有想象中受了惊吓而昏迷不醒。
晚上九点,她手里捧着水杯静静的坐着,不像是休息,更像是……等人。
而他出现在她的面前,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似乎,她等的就是他。
薄景川坐在她的身边,寸步不离地陪着。
见他进来,薄景川同样淡漠无波的脸上随着唇角的牵扯扯开几丝裂缝。
“看来薄子桡敢闯进我的院子,也不是没有道理。”
父子一个德性。
薄成江抿紧了唇,声音生硬的很,“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救子桡?”
薄景川却转过头,看向沈繁星,“等他做什么,嗯?”
沈繁星喝了一口水,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也不知道?
可能吗?
薄成江站在原地,双手握拳,紧的发抖。
良久,生硬的声音却还是软了下来。
“沈小姐,我……来求你饶我儿子一命。”
沈繁星漠然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个扯唇的动作,声音清丽凉薄。
“我是受害者,是最希望他死的人。”
“……所以我来求你。他是薄家人,是老爷子的亲孙子,是景川的堂弟……”
沈繁星脸色淡淡,“您这是在威胁我,而不是求我。”
“我是在求你!”
“可我只从你的话中听出了薄家的大门,我嫁进来很难,且就算嫁进来,我以后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这是求吗?求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薄成江脸上的肌肉狠狠地颤了颤,“你想要什么?”
他说着,看了一眼薄景川,心中涌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沈繁星沉吟了一会儿,“……大概就是……股权什么的。”
一旁的薄景川眸子也骤然眯了起来。
薄成江立即果然如此地瞪大了眼睛,“沈小姐!你提出这样的要求,不得不让我怀疑,是你主动勾引了我儿子!借此来替薄景川削弱我手里的股份!”
他从来没在乎过薄氏的股份在外面到底多值钱!
可他手里的股份一旦被分割出去,到时候就算老爷子百年之后真有动作,他也无法把家主的位置夺过来!
沈繁星没有理会他话中的揣测,而是径自道:
“所以您这是过来空手套白狼?既要我不计前嫌,还要我救一个险些强犯我的男人?您是觉得我有多善良?”
“你……”
“看来您儿子的命在您眼里当真不如那些股份重要,既然如此,您也没有什么好困扰的,下半生有股份陪伴,也许对您来说也很满足。”
薄成江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起来,“……子桡是被你算计的!”
沈繁星蹙眉,“我没有见过他,更不知道他是你儿子,还是说,这院子是我同意让他进来,他就敢进来?”
“……”
薄成江眸子闪了闪,怒气消减几分,然而沈繁星却漠然收回眼神。
“如果给股份,我同意抢救,如果不给……那就算了。阿川,我困了。”
薄景川默不作声地站起身,将沈繁星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两只脚包着厚厚一层纱布,似乎伤的很重。
眼看着薄景川抱着沈繁星已经踏上了通往二楼的楼梯,薄成江站在原地,愤怒,隐忍颤抖了良久,才终于闭上眼睛,低吼道:
“你要多少!”
沈繁星勾了勾唇,仰头看着温柔抱着她,脸色却很难看的男人。
“你觉得要多少,刚刚好合适?”
合适到薄成江以后刚刚好不会威胁到他的地步。
她没打算把薄成江一家逼到绝境,只想让他以后安分守己,不会影响到薄景川今后的地位,至少,少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
男人的脸色真的难看极了,她甚至看到了他光洁的额头上隐隐显露出来的血管。
第972章 开膛破肚
男人的脸色真的难看极了,她甚至看到了他光洁的额头上隐隐显露出来的血管。
沈繁星抿了抿唇,上次齐铭楚的事情,他足足跟她冷了两天的脸色。
“我只是不想让我自己太吃亏。况且这次我是最纯粹的受害者。”
她没有算计。
她再怎么算计,都不会拿她的清白做赌注。
她更深知,她现在是谁的。
薄景川深深地闭上了眼睛,极力压下心中涌出来的情绪,却有更深的无力感蔓延出来。
“不救。”两个字像是从喉间硬生生挤出来一般。
他给她发挥的空间实在太多了。
以至于他所有的事情都变得那么被动,甚至无从插手!
沈繁星说,“他得活着。”
“他该死。”
沈繁星定定地看着他,没再继续反驳:
“嗯……但是就那样让他死掉,太便宜他了。”
薄景川这才又垂下眸子看她。
沈繁星发白的脸上扯出一抹弧度。
“我们去医院,救他。”
薄景川抿紧了唇,之后又抱着她转身。
薄成江紧绷的身子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医院。
当看到薄景川抱着沈繁星出现在这里的时候,薄景行挑了挑眉,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
爷爷的亲孙子,他们的堂弟。
就算不为爷爷考虑,她也不可能让他哥陷入两难之地,背负一些相对还算比较沉重的东西。
比如名声,比如来自三叔家的仇恨。
一直无声站在旁边的袁思纯,神色也跟着微妙的变了变。
袁慧昕的眼泪快哭干了,看到两个人出现,她连滚带爬地扑到薄景川脚下。
“繁星,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他还年轻,他不能死啊……”
沈繁星朝着薄景川说道:“我要下去。”
“你脚上有伤。”薄景川蹙眉,声音冷冷淡淡,却含着无奈。
“轮椅。”
薄景川抿唇,抬眼看了一眼对面的医生。
没多久,匆忙跑开的医生推着轮椅过来,薄景川将沈繁星放到了轮椅上。
她没说话,楼道里一阵安静。
气氛就这样沉默僵持着,时间又过去两分钟,漫长的却像是跨过了一个世纪。
一直观察着薄子桡的医生语速极快地道:“病人体温正在下降,必须要马上手术!”
袁慧昕脸色又是一阵煞白,“啊啊,繁星,三婶求你,求你啊……”
此时,俞松拿着文件大步走来,在一片轰乱中递给了薄成江。
是股权转让书。
袁慧昕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只知道喊着救儿子。
那一声声凄厉的喊声喊得薄成江心烦意乱。
根本不容他思考地就在文件上签了字。
袁思纯看着那份文件,眉心紧蹙。
姑父到底怎么求的沈繁星?
这是许诺他们什么了?
几乎不用沈繁星说话,薄景行便从急救室的门上让开。
医生们神色匆匆地推着急救床进了急救室。
袁慧昕瘫软在地上转身,看着急救室的门打开,立即喜极而泣。
就在这个时候,沈繁星清冷无波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等一下。”
所有人一怔,齐齐看向她。
她面无表情道:“我要一起去急救室。”
袁慧昕一脸警惕地看着她,“你……你要干什么?”
薄成江也低声怒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个女人简直太危险了!
简直滑头的要命!
捏着他的命门,硬生生失去了争取家主的机会!
那么多年的处心积虑,养精蓄锐,如今全毁在了她的身上!
沈繁星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弧度不大,却带着明显的残忍。
她抬头,淡漠的视线看向急救床上的薄子桡,然后伸手指了指他,平平淡淡道:
“他身上那把刀子是阿川给我削水果用的,我得亲手把它拿回来。”
众人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瞠大了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就连薄景行都没忍住,呼吸一下子岔了气,连续咳嗽起来。
什么削水果用的?
这特么鲜血淋漓的恩爱,就别秀了吧!
“沈繁星!你别太过分!”
薄成江想的最多的,只不过是她跟着就手术室怎么跟医生串通一气弄死他儿子!
结果却只是为了一把水果刀?!
还亲手拿回来?
疯了吗?
“你到底知不知道人命关天?!拿刀子是你说拔就拔的吗?!”薄成江几乎气的跳脚!
拔刀本就属于二次伤害,这中间哪怕出一分一厘的差错,本就能救活的人,也得死在她手上!
“是啊。如果我当初事发的时候就拔出来,你们不照样得接受?只是当初我没做,现在要做而已。”
“而已?你叫而已?!”薄成江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掐死!
她是真不把他儿子的命当命啊!
“其实我也是有私心,毕竟您儿子险些欺负了我,我虽然同意救他,其实心里还是不甘心的。既然他的命我要不了,但是让我亲眼看着他皮开肉绽,开膛破肚,也算是让我解解恨了。”
这话,简直坦诚的不能更坦诚!
甚至让人觉得,最恶毒也不过如此了!
“你……你一个女人!变-态吗?!”
众人也都跟着抽了抽嘴角!
是啊,一个女人,要不要这么残忍!
别人见点儿血都跟要了半条命似的,就连他们所有的在场医生第一次上实验台时都能恶心的几天吃不下饭。
她一个女人,居然要主动看人家皮开肉绽,开膛破肚。
这薄先生的眼光,果然……别具一格。
沈繁星却只是淡淡地揉了揉耳朵,“再耽误下去,您儿子也不必救了。”
“你……”
薄景川看着她,为了防止小女人再受寒,他出门刻意给她找了围巾。
自然卷曲的长发绕在上面,挡住了一半的下巴,楼道里的光线笼罩着她,周身有一圈朦胧的光圈。
这样一个清冽干净的人,美的有些梦幻。
“我陪你一起。”
清冷的声音响起,沈繁星没回头,她自然听得出薄景川的声音。
有他在,她根本没有想过今天会进不去这道急救室的门。
看吧,她是真的依赖他的。
“不用,我自己进去。”他进去,万一薄成江他们跟他算回头账也是麻烦。
薄景川仍旧百依百顺,“给她拿一件手术衣。”
医生惊愕之余,却还是依言拿来了手术衣,薄景川亲力亲为给她穿上。
医生推着沈繁星进了急救室。
一走廊的人却没有了刚刚同意给薄子桡急救时的喜悦。
个个愁眉苦脸,似乎比之前更绝望了些……
【我想厉庭深这个斯文败类了。。。。。】
第973章 不然,就把他的……
本来有医院最权威的医生在这里,同意抢救,说实话他们的心已经落到了肚子里。
如今沈繁星再搞这么一出,谁知道她这个最想薄子桡死的人在里面搞什么鬼?
手术室里,沈繁星坐在轮椅上,看着医生将薄子桡安排好,冰冷的脸上面无表情。
“我是薄景川的未婚妻,你们应该知道的吗?”
“……”
“……”
医生们无言看着她,脸上被口罩和手术帽遮掩的只剩下一双眼睛,看着她充满了防备。
直觉这个女人,突然提出要进急救室,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您……该不会是要我们……从他身体里摘个我器官吧?这真的是犯法的,大少奶奶……”
沈繁星勾了勾唇,“我当然知道。不过也不失为一个好建议。不然,就把他的……”
她的视线转移,在薄子桡的小腹下方停留了一下。
医生们当即绷紧了身体,这个女人……
不过想想也是,作为一个差点被欺负的女人,这个念头蹦出来也无可厚非。
然而沈繁星突然笑了笑,“开玩笑的,他毕竟是三叔的儿子,我怎么能断了他们家的后?”
医生们松了一口气,那可是……男人们的命根子啊。
沈繁星视线冷幽幽地看着薄子桡,声音更是冷幽幽地道:
“我不会让他体内少任何东西的。”
“啊?”
医生们怎么都能感觉到哪里不对劲儿,但是却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儿。
疑惑出声,沈繁星也没有回答,“是不是该拔刀了?”
您还真的亲手拔啊?
“……是。”
“我来。”
沈繁星控制着轮椅来到手术台旁,抬起手拿起了手术刀。
旁边的医生们个个紧张地吐口水,眼睛死死地盯着她握着刀子的手。
眼看着沈繁星握着刀柄的手越来越紧,就在众人要提起一口气的时候。
“噗”地一声,沈繁星突然将刀子拔了出来。
鲜红的血液喷出来,当即就溅了旁边的医生一身。
众医生皆是权威,看到沈繁星的举动,唇角忍不住抽了抽。
他们看得出来,这女人是真的没有想要薄子桡的命,刀子在深处时她的手格外的稳,然后在脱离五脏六腑大小肠后的皮肉组织上,硬生生将刀子往旁边移了移,表面伤口至少多划开了一厘米多的口子。
就连躺在手术台上昏死的男人,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两下。
几个医生心中虽然觉得无语,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多看了沈繁星一眼。
血流不止,却拿捏的恰到好处,丝毫不差地错开致命点。
老手。
沈繁星将刀子拿到手里,看着那汩汩流出来的血,脸色冰冷的面无表情。
手术进行了将近两个小时。
当急救室的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袁慧昕和薄成江率先迎了上去。
袁慧昕哑着嗓子焦急地问道:
“医生,医生,我儿子怎么样?”
为首的医生刚刚摘掉口罩,看着突然冲上来的几个人,嘴角了抽了抽,刚想要开口,看着几个人万分期待的神情,将脸转到了一遍。
“额……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紧接着薄子桡就被推了出来,躺在滑轮车上,脸上没有丝毫血色。
“我的儿子……子桡啊!”
一听到自己的宝贝儿子得救了,袁慧昕和薄成江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病人需要静养,麻烦让一下。”
“哦哦……”
薄子桡被推走,沈繁星也从后面坐着轮椅出来了。
薄景川连忙上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见她完好无损,脸色才微微好看一点。
沈繁星举着手中早已经在急救室内洗干净的水果刀,朝着薄景川笑了笑,“多亏了你的刀子。”
如果不是它,她可能真的会被薄子桡抢侵犯,如果不是它,她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解气。
薄景川弯身,突然将她抱了起来。
沈繁星颤了一下,“你干什么?”
“回家,你需要休息了。”
“我有轮椅……”
薄景川没有再说话,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径自朝着医院门口的出口方向走去。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袁思纯突然叫住了他们、
“薄哥,嫂子。”
沈繁星神色一冷,眸色更是冰冷又晦暗。
袁思纯走到了他们面前,有意挡住他们的去路。
视线径自看向薄景川怀里的沈繁星。
“嫂子,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做的过分了。你说的对,我是有些执念,这些执念在我此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里一点一滴的堆积而成,成了习惯和理所当然,我一时间没有办法去习惯和承受。所以……昨晚是我做的太过分了,对不起。”沈繁星闭着眼睛,安静地靠在薄景川的怀里,闻言,唇角只是蔓延着毫不避讳的冷笑。
“袁大小姐,自己的表弟刚刚捡回一条命,你却在这里跟我说这些已经无关痛痒的话,觉得合适吗?”
袁思纯双手一握,“无关痛痒?”
“是啊,难道你说的那些,是让我原谅你的吗?原谅你什么?”
“……”袁思纯咬紧了唇。
“我捅了你表弟一刀,差点丢了性命,不去关心你表弟,却在这里说一些根本就没想着让我原谅你的话,意义何在?”
“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
“好吧。你做的都是你该做的,现在麻烦你让路,我们现在该做的是要回家休息。”
“……”
沈繁星从始至终都没有张开眼睛,更别说多看她一眼。
袁思纯轻咬着唇,有些委屈地看向薄景川。
“薄哥……”
薄景川神色无波无澜地看着她,平淡,却让人骨头都觉得冷。
“我说过她不需要你的道歉,也不要你出现在她面前。”
袁思纯的脸色一白,想到下午他要找她“秋后算账”那些话。
“薄哥,我不可能因为她而断了跟薄家的关系,我从小……”
“让开!”
薄景川再无耐心,根本不再给袁思纯机会。
袁思纯紧紧咬着唇,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她转眸看向沈繁星。
她依旧闭着眼睛,嘴角噙着冷漠讽刺的笑,默不作声。
她没义务去原谅她,更何况这个道歉只是“昨天做的太过分”,而不是“她做错了”……
她想表达什么呢?
她的敢作敢当,张弛有度?
呵。
能改变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