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鸿门宴”
孙涛家是一间占地约有五百多平米的宅子,独门独栋,最近的邻居都在五十米外,环境极为清幽。
宅子前院后院都有,黄土地中间一条铺着青砖的地板,平日作为他练习拳法打磨气力的场地。
除了这些,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盆栽花草,尤其是后院的一颗大榕树,柱根相连,柱枝相托,枝叶扩展,真有独木成林的感觉。
孙涛的这桌酒席就摆在大榕树下,时间定在夜深之时,理由则是联络感情,同时想要商讨武馆今后的发展事项。
孙涛此人在接触项央之前,一向是老实巴交,做事兢兢业业,钱孚根本没有怀疑过这次的酒席是鸿门宴的可能,因为孙涛没有那么做的理由,这是他认为的。
夜深人静,天上繁星点点,一眨一眨亮晶晶,下方大榕树挂着八方红彤彤的大灯笼,将院子照的红亮一片,清风明月,美酒佳肴,的确是一大享受。
孤身一人前来的钱孚很快沉浸在这悠扬舒适放松的场景中,全身骨肉松弛,坐在孙涛搬来的木凳上,靠着圆桌,深深呼吸,仿佛前几天被方大同这个老鬼打出的内伤都好转许多。
“孙师弟,咱们也是几十年的是兄弟了,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看着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酒菜,钱孚动都不动,正因为了解,他才对孙涛所言联络感情一事不怎么感冒,这么多年,他们师兄弟之间可没少闹矛盾。
孙涛坐在钱孚的身边,见到他动都不动,眼中露出一丝紧张的神色,随即哈哈一笑,对着钱孚拱手点头道,
“钱师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小弟也不兜圈子。
这么多年我扪心自问,对得起师傅,对得起武馆。
做事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贾师弟对武馆的贡献远不如我,这一点你不否认吧。”
孙涛一开口,钱孚就自以为明白了他今日请自己来此的目的,原来还是放不下那个名,这是趁着自己要出门,贾逵又不在,跟自己讨价还价,这都多少年了,真是死心眼。
“是,这一点我不否认,贾逵的确不如师弟你勤恳,为武馆付出。”
孙涛不动声色的拿起手旁的酒壶,在自己身前的两个空杯里倒满酒,哗哗声在夜里格外清亮,钱孚的注意力也被吸引,看着孙涛倒满酒水,又递到自己身前,犹豫一下还是接了过来。
“那我就想知道,师兄为什么要让他当武馆的二师傅,我只是三师傅,大家都是师兄弟,师兄为何如此偏心?”
这一点钱孚不敢说出口,其实这就是他拉拢贾逵的一个筹码,让人为自己做事,还是那种可能身败名裂掉脑袋的事,除了基础吐纳诀,也要有些精神上和物质上的酬劳奖励。
“师弟的想法我知道,只是你为人古板,固执,不及贾师弟圆滑,这才让他做二师傅,并非我故意偏袒,你也知道我们是武馆,不是宗派,不能不事生产,一心教人练武,在人际上贾师弟处理的更好。”
钱孚的反应很快,现在贾逵要么跑路,要么被官府抓住,肯定是凉凉了,孙涛就是他手下唯一的大将,必须安抚,将来说不定有大用。
“当然,这段时日贾师弟离开,我见师弟将武馆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的确不错,可见这么多年也并非毫无长进。
这样吧,师弟要真是不满,等贾师弟回来后,我便和他说一声,今后你就是武馆的二师傅,你觉得如何?”
不如何。孙涛那里冷笑,要不是从项央口中得知贾逵已经落网被抓,今日听到这个好消息,说不定还真得感谢这个表里不一的师兄呢。
“好,若是如此,便还了孙某一个多年的夙愿,来,我敬师兄一杯。”
说着,孙涛脸上露出一丝心愿达成的释然微笑,粗壮的右手端起自己手里的美酒,一扬头,干了个底朝天,完了还倒扣酒杯晃了晃,示意一干二净。
钱孚眼见孙涛这么爽利,也跟着喝下手上的美酒,辛辣中带有一丝花香,砸吧砸吧嘴,像是那些达官贵人们喝的甜浆蜜水。
在钱孚喝酒的过程,孙涛的双眼一眨不眨,心几乎跳出胸口,紧张不已,等到钱孚喝完,孙涛方才松了口气,脸色也由笑意吟吟变得冷寂漠然。
喝下美酒,钱孚还要再说几句安抚拉拢的话,猛然间,脑袋一空,眼前竟然出现了数不清的盛开的鲜花,娇艳欲滴,朝他飞过来。
这是眨眼间的事情,之后一切恢复正常,但钱孚却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双手撑着圆桌,一把站起,脚下却是摇摇晃晃,几乎站不稳当,一向有千钧之力的双臂也酸麻柔软,像面条一般搭在桌上。
“你,孙涛,你敢给我下药?”
钱孚立马反应过来自己是遭了暗算,怒视对面冷笑的的孙涛,同时运起丹田内清凉的内力运转全身,舒缓药效,面目狰狞恐怖。
“我为什么不敢给你下药?钱孚,真以为给我一些小恩小惠,就能弥补我这么多年被你和贾逵欺压的屈辱了?
还有,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和贾逵还有小刀会之间的龌龊交易?师傅英雄气概,居然有你这么一个不孝的逆子,真是可悲。”
口出嘲讽之语,孙涛却并未放松大意,他刚刚在端酒给钱孚的刹那,震出藏在指甲缝里的药粉,分量不多,如此才能瞒过钱孚让他中招,但也无法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所以钱孚现在还有反击之力。
“啊,你这个混账,我宰了你。”
钱孚稍微缓解药效,双眼就露出骇人的杀机,一把将撑着的圆桌掀翻,酒水菜肴撒了一地,瓷盘叮铃咣当的碎的不成样子,场面一片狼藉。
同时,钱孚右臂挥出,一招猛虎下山就朝着孙涛袭来,风声呼啸,在内力的加持下,拳法威力大增,比之当日和项央激战,同样运使此招的贾逵不知厉害了多少倍。
坐在木凳上的孙涛早有防备,钱孚出拳的刹那身体一翻,直接向后翻了一个跟斗,躲过这一拳,落地后右脚踢出,将刚刚身下的木凳踢向钱孚,力道极大,如出膛炮弹,同时大喝一句,
“项央,你还不出手?”
第六十二章 出手 (求收藏和推荐)
孙涛早在钱孚来赴宴之前,已经将家中的妻子奴仆打发走,是以这声大喝在孙家回荡,并没引发多大的波澜,除了脑子略微昏沉,身体麻木酸软的钱孚。
竟然还有人埋伏在四周?
躲过袭来的木凳,钱孚十根脚趾扣起,如猫一般后撤几步,脑袋左右打量,扫视,警惕的观察四周,生怕有人在一个出其不意的角度来偷袭他。
最后,才见到院子拱形门外缓缓走进一个手持长刀的英俊少年,丹凤眼,高鼻梁,虽然穿着粗布衣服,却英气勃勃。
更重要的是此人双臂挥舞有力,脚步轻盈,呼吸绵长,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竟然是内家高手,这对吃了迷药身体极为不适的钱孚来说,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是什么人?敢联合孙涛来对付我?不想活了吗?”
到了这个时候,钱孚如果还不明白孙涛敢于算计自己的底气来自于面前这个少年,那就真的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呵呵,钱孚,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摆谱,端架子。
实话告诉你,这是县衙的项央项捕快,奉了李县令的命令,专门来抓捕你回去审问的,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
孙涛不动声色的后退几步,将正面硬抗的任务交给项央,可谓鸡贼。
钱孚和项央虽然都有所察觉,却都不以为意,到了这个时候,钱孚和孙涛已经彻底撕破脸了,如果项央拿不下钱孚,孙涛肯定会出手相助,这一点毋庸置疑。
“原来是衙门的人,不过你确定是李致知让你来抓捕我的?我是你们衙门的教头,更是在遵纪守法的良民,你有什么证据抓我?”
钱孚眼皮子一眨,双拳紧握,深深呼吸一番,直挺挺得的立在原地说道。
他自问自己行事一向小心谨慎,甚至找了贾逵为他做事,不可能露出破绽,即便贾逵被抓供出他,只有口供人证,没有物证,想定他的罪也是千难万难。
“衙门抓人讲证据,我项央却不需要。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项大牛的捕快,也是衙门里的人,我是他的独子,如果你聪明,会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在这里。”
项央的这番话不止惊了钱孚,也让孙涛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听他的意思,好像他此番作为纯粹是个人主张,和衙门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孙涛脸色难看,没了衙门在后面撑着,他有点心虚,甚至有些后悔听了项央的鬼话,连查证都没有就草草做了决定,不过现在已经和钱孚撕破脸皮,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钱孚则是深深看了眼项央,双目诧异,带着一丝了然,“原来是你,我自问做事隐秘,项大牛之事更是不经我手,你怎么会查出是我?”
钱孚说话是为了拖延时间,体内内力则运转不休,企图逼出迷药。
当然,他也的确知道项大牛这个人,甚至和他很熟悉,因为在县衙教导捕快一些粗陋拳法的时候,他很清楚的看出项大牛有着不俗的武学根基,一身刀法虽然不是很出众,但扎实,平稳,普通人绝不是他的对手。
若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项大牛这个莽汉偏偏就心细如尘,查到了他和小刀会之间的蛛丝马迹,不得已,他只能借刀杀人,让胡强解决这个后患。
至于项大牛具体查到多少有关他的事情,他并不知晓,也不需要去知晓,一个普通的捕快,死了就死了。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居然这么出色,查到了本不可能查到的东西,最后居然找上了他。
还有一点让钱孚心底没有底,不是衙门要抓他更糟糕,因为衙门会按程序办事,就算逮捕他,没有证据一样定不了他的罪,早晚会放了他,但要是为了报仇的项央,这就麻烦了,他的目的就不是生擒,而是杀人,危险性大增。
项央看着钱孚的动作,脸上冒出的汗水,知道他想拖延时间逼出药力,知道反派死于话多的他没有再多说,脚下一踏,仿佛抹了一层油一样,瞬间滑向钱孚方向。
同一时间,一道雪亮的刀光在月夜下晃过,雁翎刀出鞘,项央手持长刀舞向钱孚,刀尖微颤,晃出三道直戳向钱孚咽喉、两侧胸部的刀影,正是云龙三现这一招。
此招要旨是以极快的手速和腕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戳出三刀,每一刀看似虚浮,实则杀意腾腾,不加防范就会变虚为实,乃是刀法中极为精巧的一招,要不是项央在修炼内功时心神附到无字天书上,对胡家刀法领悟加深,还使不出这一刀。
钱孚见到项央刀法奇特,且力道迅猛,刺破风声呼呼而来,脸色大变,也来不及运用内力排出迷药,就想侧身躲过这一刀。
只是项央脚下神行百变,速度奇快,刀光眨眼而来,钱孚却中了迷药,无论是灵敏度还是御敌的反应都变慢变弱,脚步刚动,长刀已经来到眼前。
无法,钱孚只能挥拳阻拦,双拳附着内力,伏虎拳的防守招数虎踞式使出,以肉拳在项央的雁翎刀上锤击两下,避过两刀,最后直戳右胸的那一刀却是避无可避,只能侧胸躲避,但还是被项央戳进两厘深浅,有血线喷出。
两人交手不过一招,数息时间,其中凶险却看得孙涛目瞪口呆,心惊肉跳,不,这个凶险指的是钱孚,因为项央自始至终都占据上风。
好厉害的少年,要知道钱孚可不是一般人,武功远在孙涛之上,更是可能打通一条正经的高手,就算被下了药,也不该如此狼狈啊。
他却没看到项央抽刀回身之后微微颤抖的右手和一片潮红的脸色,虽然只是短短一招,但钱孚内力附在拳上,势大力沉,常人根本难以抵挡。
要不是项央也修炼有十几丝微弱的内力,能稍稍与之抗衡,单靠铁裆功练出的力量,肯定抵挡不住,只怕雁翎刀也要脱手,更遑论戳出那一刀,对钱孚造成伤害,内家高手的恐怖可见一斑。
钱孚感受着右胸处微微酸麻却没多少疼痛的伤口,知道麻药的药力已经渐渐扩散到全身,如果不速战速决,解决掉面前的项央和孙涛,自己只怕凶多吉少,因此迈着虎步,主动上前与项央交手。
虽是肉拳,但在内力加持下却有着很强大的进攻性,防御力也很惊人,黑虎下山,猛虎扑食,猛虎伏地等等招数使出,真像一只霍霍生威的老虎。
与之相对,项央除了开始打了钱孚一个措手不及,在他右胸口戳了一刀,之后的交只能依仗胡家刀法神行百变,还有对伏虎拳相关路数的了解,与势若疯虎的钱孚缠斗,不敢正面硬抗。
因为两者硬实力的差距实在太大。
每碰撞一次,项央的右手就震动一次,血气也在沸腾,脸色红的不正常,要是多了三尺长须,说不定能冒充关公。
“孙涛,你还不上?难道要他将你我二人一一击败吗?”
横刀拦在胸前,挡住钱孚冲来的拳头,咚的一声闷响,刀身直接被压在项央的胸口处,一道强大的劲力冲击而来,项央胸口闷的几乎要吐血,连忙退后几步,朝着一侧看热闹的孙涛吼道。
第六十三章 各怀鬼胎 (求收藏和推荐)
听到项央的怒吼,看着项央数次险死还生,孙涛眼中怀疑,心里也在犹豫不决,项央的实力,似乎并未完全发挥出来,或者说有意不发挥?
不是孙涛多疑,而是项央出第一刀和现在的表现差距实在有些大,第一招云龙三现,刀影三分,直接打伤钱孚,刀法堪称惊艳,他虽是练拳的,也能知道这种刀法比他的伏虎拳要精妙的多。
但之后钱孚主动寻求进攻肉搏,项央的表现却差强人意,明明手持宝刀,刀刃带着渗人的锋芒,却很少建功。
别说钱孚现在口服麻药,战力大损,就是全盛时期,也不能以肉身硬接刀刃的斩击,内力是内力,没有专门的横练功法,想要刀枪不入,难度简直不要太大。
非但没有上前,孙涛在吼声过后,反而后撤几步,冷冷看着十几米外在大榕树下纠缠如一团影子的两人,吼声阵阵,刀光连连,似乎完全不担心钱孚获胜。
“妈的,这个人精。”
见到孙涛无动于衷,反而后撤几步,项央暗骂一句,却在分身之际被钱孚抓住破绽。
雁翎刀的刀背被钱孚左手抓住,强大的力道晃动,直接扯的项央踉跄向前,右拳则附着内力,带着呼和风声,宛如出抛掷的巨石,狠狠砸向项央的头部,若是打在实处,只怕项央脑浆子都能被打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项央双眼圆睁,脚下一滑,脑袋一缩,灵巧的避过钱孚的锤击,同时握着雁翎刀刀柄,用力一转。
蹭蹭蹭的响声传出,雁翎刀直接在半空中旋转十几圈,强大的力道让钱孚拿捏不住,旋转的刀刃更是不时刮过钱孚的左掌,没几下便刮出一层死皮,让钱孚惊了一跳,放开左手,后撤几步。
项央则是重新握住雁翎刀刀柄,用力一跃,纵到离孙涛不远处的位置,寒着脸,冷冷的看着孙涛,
“孙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在前面打生打死,你却在后方悠哉悠哉的看戏,似乎不是好汉所为。”
面寒声冷,语气激进,普通人以为项央已经恼怒不已,但孙涛却看出旁边这个捕快的装腔作势。
“我非好汉,项捕快也不是君子,明明有实力却隐而不发,别以为我不知你的如意算盘。”
项央皱眉瞥了眼孙涛,摇摇头,叹了口气,
“孙师傅误会了,非是在下不尽全力,而是钱孚武功实在骇人,中了迷药仍然生龙活虎,且内力源源不断,我不是对手。”
孙涛不再回话,只是更对自己旁边这个死捕快多了几分警惕,谎话连篇,不怀好意。
在项央出面和钱孚对质说话时,孙涛已经想明白自己被这个少年耍了,既没有衙门掺和其中,县令李致知也不知道项央所为,一切都是这个少年为了报仇自己搞出来的。
那么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如果项央成功报仇,杀了钱孚,会留下自己吗?孙涛觉得十有**不会。
毕竟一个捕快,一个官府中人,竟然为了报私仇而苦心谋划,狠下辣手,消息但凡有半点泄露,前程都完了,说不定还得吃牢饭。
再有就是孙涛实在不放心项央的人品,虽然接触不过三次,见了也不过三次面,但这个少年的作为实在当不得一个正直,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
也因此,孙涛才在两人交战时作壁上观,不敢有丝毫妄动,因为他不确定项央会不会借刀杀人,在自己出手后直接脱离战圈,让自己孤身一人面对如疯虎一般的钱孚。
不得不说,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考虑问题有时想得太多,看起来有些拖拉,却是谨慎与智慧的体现,项央的确存了不良的心思。
月夜之下,孙涛和钱孚两相交战,同归于尽,起因便是两者仇怨久矣,剧本项央都安排好了。
甚至项央都做好暴露一丝的准备,比如他两次在酒楼会见孙涛,这是瞒不过人的,但除此之外,再无人知道两人有其他联系。
他满可以交代出贾逵钱孚拐卖案一事,说自己想借助孙涛来查探虚实,却不想孙涛如此刚烈,直接拉钱孚同归于尽,也算保全武馆的名声。
总之是一张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人都死了,证据都指向孙涛,别人能拿他怎么样?
唯一遗憾的是孙涛不上当,甚至存了让项央自己和钱孚死磕的打算,滑不溜丢,让项央的打算落空。
这边两个人各怀鬼胎,对面的钱孚却是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好了,眼皮耷拉,几次想要闭合,都被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强行睁开,偶尔眼中的景物竟然还会分身,一个变成两个,显然已经出现幻象。
精神上的麻醉他可以用意志稍稍抗衡,肉身上的麻醉,更加麻烦,双手双脚发麻,像是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让钱孚难过的想要吐血。
知道继续这样下去,不用面前的项央和孙涛动手,自己就倒下了,钱孚狠狠咬了口舌尖,一口腥甜就在嘴中扩散,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叫出声,却硬生生忍住,脑袋也清醒数分。
“孙师傅,钱孚已经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不如咱们一同上去了结他的性命,如此大家同在一条船上,各有把柄,也就不用担心彼此耍花招了,你看如何?”
项央眯着丹凤眼,狭小的细线中闪耀精光,提出的意见让孙涛有些心动,如此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他所顾虑者,无非是项央卸磨杀驴罢了。
“好,项捕快这么说就对了,今晚事毕,钱孚就交给我处理,你还是县衙的捕快,我还是武馆的武师,大家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话音落下,孙涛气质瞬间变幻,从一个普通的人,化为凶残的虎,一扑两丈,袭向钱孚,双拳幻化,如虎爪,直接打向钱孚的上胸心口处,虽无内力,却恶风凛凛,其在拳法上的造诣还在钱孚之上。
同一刻,项央脚下一滑,几步间跨到钱孚身前,雁翎刀举起,在月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银光,朝着钱孚下路双腿前后左右各砍一刀,刀光笼罩,几乎将钱孚的下身埋在里面,正是八方藏刀,无可抵挡。
第六十四章 善恶 (求收藏和推荐)
孙涛的伏虎拳,刚猛凛冽,充满杀机,虽然威力远不如修炼了内功的钱孚,但极为纯粹,正宗。
项央的胡家刀本就是精妙之刀,附加项央浅薄内力,更加强大莫测,刀光中掩藏着杀机。
两人一攻上路,一攻下盘,且都是全力以赴的杀招,钱孚顿时难以招架,抵挡得住孙涛的铁拳攻击,却顾不得项央的八方藏刀,斯拉数声,双腿膝盖窝瞬间被斩出两团血泉,身体不由自主的倒下。
到了这一步,钱孚肯定是不行了,唯有用一双怨毒的眼神看着项央和孙涛,尤其是孙涛,钱孚对他的恨意还在项央之上。
不管怎么说,项央算是为父报仇,虽不合法,却合乎情理,他认了;但孙涛这个二五仔却是为了名利背叛自家师兄,实在是小人一枚,若是可能,钱孚恨不得一换一,直接弄死孙涛。
“项捕快,既然钱孚和你有杀父之仇,便由你先动手,在下随后补拳,留下印记。”
钱孚一倒,孙涛率先停手,皱着眉头,轻声道。
背在他身后的双手青筋暴起,不停的颤抖,显然被钱孚的内力反震,血气激荡,受了轻伤,单对单,即便钱孚被下了药,孙涛也不是他的对手。
项央迈着黑靴走到钱孚栽倒的头前,微微点头,这是肯定的,就算孙涛想先出手也不行,毕竟这可关乎天书老大下发的任务,虽然不知道天书出品的吐纳诀,对自己有没有作用,但自己动手总归是没错的。
俯身蹲下,看着挣扎无力,越来越迟钝的钱孚,项央慨叹一声,
“钱馆主,不要怪我,同是人子,你应该能理解我才对,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临到死前,钱孚本来的慌乱,恐惧,焦虑,仇恨,突然统统消失不见,反而少有的安详,这种转变突兀,但却并非不能。
看着项央年轻俊朗的脸孔,微微点头,竭力撑着自己坐起,
“你是一个人物,死在你手伤,是我的报应,我无话可说。”
完了又将目光放在孙涛身上,本来洗不清的恨意,却变成了伤感的哀求,
“父亲年事已高,又久病缠身,实在受不了打击。
孙师弟,我死后,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父亲,就说我去游历,寻找医治他的方法。还有,希望你念在往日情分,好生照料父亲,我在九泉之下感激不尽。”
听到这番话,孙涛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纠结中又带有一丝犹豫,想起多年前师兄弟几个在师傅的教导下习武练字,大家亲如兄弟,他有些心软了。
不过心软只是一时,他到底不是年轻时的毛头小子,点点头,神态郑重,允诺道,
“师兄放心,师傅虽是你的亲父,却待我们这些师兄弟如亲子,我孙涛自问不是好人,却也不是畜生,必定竭尽全力奉养老人,照料周全,让他颐养天年。”
听到孙涛的话,钱孚松了口气,完全放下心里的担忧,神情更加恍惚,麻药的药力点点侵蚀全身,无忧无痛,仿佛一时间达到佛家的清净大自在的境界。
“还有,我有一套吐纳诀放在房间东墙第三层第五列砖后,可以练出内力,孙师弟好生修炼,发扬我猛虎武馆,我加入的组织很庞大,如果我不见了,一定会有人来查探,要小心应对,尤其是要防备一个叫赵德汉的人。
我钱孚罪孽深重,参与拐卖妇孺,实在罪不可恕……”
钱孚的声音越来越小,将自己的事情交代出来,后面精神紊乱,不但听不清具体讲的什么,甚至自己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渐渐昏昏睡去,响起轻微的鼾声。
“动手吧,师兄中了麻药,身上无痛,也算死的安乐。”
孙涛看着坐靠在大榕树下鼾声响起,沉沉睡去的钱孚,心里沉重,紧紧握住身后的双拳,转过身道。
项央点点头,没有犹豫,手中的雁翎刀闪过,精准无误的切开钱孚低垂头颅下的喉管,呜噜噜的鲜血冒出,钱孚却一动不动,没有喊痛,没有挣扎,就这样在梦中悠然而去,比起世上九成九的人,死法实在好上千万倍。
“看你的样子,也是不想补上一拳了。”
孙涛转身,看着钱孚死去,面上忧伤,陡然听到项央的话,冷冷的看着面前之人。
是的,他反悔了,师兄在最后幡然悔悟,将武馆的一切都托付给他,若是死了还要折辱尸体,他下的去手吗?
难怪是一个矛盾的人,项央看的果然没错。
“是的,师兄已经以死谢罪,你还要如何?若是你害怕我揭发你,大可以放心。
我孙涛可以发誓,不会泄露有关你的任何消息,不然苍天震怒,可御使雷霆劈杀于我,更让我坠入地狱后永不超生。”
这个时代的人,对神佛,对誓言,还是很看重的,孙涛能发下这种毒誓,已经是很有诚心了。
不过项央却摇头道,“用不着如此。说实话,钱馆主带给我不少震撼。他是一个坏人,谋害我的父亲,参与数不清无辜之人的贩卖,死的实在不冤,甚至大快人心。
但同时,他也是一个孝子,临死前仍不忘安排生父后半生,更能幡然悔悟,忏悔自己的罪行,让我感同身受,罢了,人死如灯灭,过往的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人性,本就没有极善与极恶,善恶虽对立,却并非不容于一体,就像钱孚。
“哦?那就多谢你了,若是无事,就请项捕快离开这里,我要安置钱师兄的遗体。”
项央点点头,看着脸色稍霁的孙涛,最后提醒道,“一定要处理的万无一失,你也听钱馆主最后说了,会有人来查的,你自己小心吧。”
说完,项央转身离开,钱孚虽给他带来不小的冲击,但也仅仅如此,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和他没有多少关系。
人性如何,也不是他一个小捕快能研究解析透彻的,当务之急是赶快回家,看看任务完成后的奖励。
孙涛则不同,几十年师兄弟,死在自己面前,自己还是帮凶,这种冲击远远大过项央。
一人立在院中良久,方才俯身,小心翼翼的将钱孚扶好,又从自己的袖口上撕下布条,清理了下钱孚身上的血迹,丝毫没有不耐烦。
“师兄,你放心吧,我会好好照料师傅,经营武馆的,愿你在天之灵得以安息。”
第六十五章 全真心法 (求收藏和推荐)
孙涛怎么处理钱孚之死,项央不用去管,也不需要去理会,因为孙涛是个聪明人,会将这件事的后续处理的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回到家中,此时已经是深夜,高空中星光闪闪,四周邻里大多已经沉入梦香,整条小巷一片寂静。
在院子里的水缸中打了盆清水,又从厨房找出一块干净的白布,将清水沿着刀刃自上往下倾倒,本来清洁透明的水流就染成一条红线,滑落到松软的黄色泥土上。
项央一边细细擦拭雁翎刀上的血迹,一边查看无字天书完成任务的奖励。
在一开始无字天书出现时,因为项大牛之死,天书直接给他发布了三个任务,前两个已经完成,分别得到铁裆功,胡家刀法的奖励,这第三个任务的奖励基础吐纳诀,项央已经从贾逵处习得,不知道天书会如何判定。
还是一样白如雪花的方纸,在项央的脑海中剥离出一份写满字迹的幻影,映入项央的眼底深处,里面的内容不需品读,已经深深镌刻在项央的心中。
忽的一声,项央直接站起,反握刀柄的右手微微颤抖,脸上一片惊喜,因为天书传给他的内容实在是太贴心了。
同为基础吐纳诀,无字天书的任务奖励和项央从贾逵处得到的并无任何不同,所以综合基础上,奖励拔高,由基础吐纳诀,升为全真心法,正正经经的道家内功心法。
全真心法,大名鼎鼎,虽然只是全真教的入门心法,但也是道家正宗,修炼出的内力中正平和,后劲绵绵,有前弱后强,无止境的说法。
而且此门内功修成之后,虽然没有什么特殊的属性,但没有属性,就代表了作为奠基武学是极为合适的,将来得到其他高深的武学内功,转修会轻松容易的多。
全真心法,通篇不过一百多字,甚至不及基础吐纳诀多,但字字珠玑,通篇都是道教术语,说的玄乎飘飘,换了一般人得到这门武功,别说练,看都不一定看得懂。
好在项央有无字天书傍身,释疑解惑,心法不过一篇,但解析阐述足足是心法的十倍数量,不说将此门功法透析的淋漓尽致,但让项央入门,且顺利的修行,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按照全真心法所言,此门武功只适合未练过武功,或者只练了粗浅内功的武者。
如此无内功者,直接修行,有内功者,需要将原本的粗浅内力化为纯正的全真内功,这样,才能继续往下修炼。
还有,全真心法,旨在打通足少阴肾经,虽然看似和基础吐纳诀一样只打通一条正经,但之后的效果却是决然不同的。
很简单的道理,吐纳诀,一条正经是顶点,全真心法,一条正经是起点,之后可以经年累月的修炼,一条条的贯通经脉,最后后天大成。
不过对于项央来说,起点也是终点,他有无字天书,全真心法注定只是一个过渡,他也不可能耗费几十年才成为一个后天大成的武者。
几十年后,胡子都白了,结果还只是后天大成,遇到更强的武者就是一招被秒的货,那练武功有个屁的意思,还不如当个富家翁快活自在呢。
想着事情,项央手脚轻快的将雁翎刀收拾干净,洗情血迹和血腥气,然后才急匆匆的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想要尝试修炼全真心法,或者说将自己修炼出的内力转化为纯正的全真内力。
双膝盘坐,两手心,两脚心,头顶心,五心向天,按照全真心法所载明的方法调动丹田之内十几丝微弱的内力。
条条如细蛇,自丹田而始,游历体内诸多要穴,尾闾穴,涌泉穴,玉枕穴等等,循环往复,周而复始,最后仿佛洗尽铅华,重归丹田,化为一丝冰凉但韧性十足的内力,也就是全真内力。
项央修炼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一个时辰左右,已经将自身修炼的十几丝内力,化为三丝纯正的全真内功,养生,锻体,都有奇效的全真内功。
这就体现出一个质量的差别和不同,其实从总量上来说,项央的内力少了许多,怪让人心疼的,但从质量上,却大大超过吐纳而得的内息。
这么说吧,现在项央手中的一丝内力,能击垮之前自己的十几丝内力,且是顺顺利利,没有波折的那种,差距之大再明显不过了。
从这也看出,之前项央修炼的基础吐纳诀真的是基础,也幸好钱孚和项央一样练得是吐纳诀,换了门内功,两者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深深吐出一口浊气,项央闭合的双目缓缓睁开,五心向天的姿势也收回,感受着体内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内力,陶醉不已,这就是全真心法,厉害。
更令项央欣喜的是,这仅仅是开始,因为全真心法真正厉害之处还不止于此,真正厉害的是这是一门动静相合的练功之法。
所谓行走坐卧,皆可修行,对一些人只是一种美好的念想,但对项央来说,却是切实可行,甚至马上可以做到的事,这也是全真心法的特质之一。
什么叫行走坐卧,皆可修行?就是时时刻刻都可以运行练功,其练功的效率堪称变态,能每时每刻都在增进人的内功修为。
而正常情况下,很少有人能保持如此一个密集的练功状态,项央修炼一天,也许等于他人修炼十天,乃至二十天。
所以别看全真心法有着道家功法普遍的修行平稳,换句话说,也就是慢的特征,但换算下来,其修炼速度其实是很快的。
而项央,现在最缺的不是别的,就是时间,有了全真心法,足以稍稍弥补他自身的欠缺,在一个短时间内增进实力。
“今后还是如此,日常生活,修行,练功,都要更有计划,更加周密,虽然天书短时间内没有任务了,但正好给了我一个成长的时间,等下次有机会做任务,不会因为实力太弱而放弃。”
眼里欣喜,下地吹灭桌上的油灯,使得整个房间变的一片昏暗,头一次,项央没有修炼铁裆功就入睡,他迫不及待的要试一试如何在睡梦之时修炼内功。
第六十六章 现实与理想 (求收藏,求推荐)
一夜过去,当邻家咕咕咕的公鸡鸣叫声响起时,项央如往常一样,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不过这次更加灵巧敏捷,翻身而起的刹那,差一点撞到房间的墙壁上。
感受着体内活泼灵动,而且的确有增长的内力,项央兴奋不已,继续按照心法所载明的方法修炼。
每做一个单独的行动,都自主调节呼吸和内力的运行方式,从开始的晦涩,会渐渐变得熟悉,直到成为本能。
当初的靖哥哥修炼到成为本能,花了足足两年的时间,这还是他心思质朴,专一唯精的原因,换了项央这个货,少说也得三到五年的时间。
不过这么修炼,倒也不全是好事,至少此时项央眼前漆黑,腹内轰隆作响,空空如也,像打雷一样。
这种状态简称饿的发昏,时刻修炼,消耗的可是人体的先天之精,没有补益,不加节制的修炼,很容易把自己给练死。
而人体先天之精用什么补益?自然是通过五谷杂粮摄取的精华了。
项央有种预感,恐怕自己将要成为一个纯正的吃货,嘴里不停的那种,全真心法也不该叫全真心法,叫饕**更好一些。
如此过了几天,县衙中人渐渐发现他们喜欢的小项捕快变得有些不太一样了,身上时时刻刻准备着干果蜜饯或者肉脯之类的熟食,有空嚼一嚼,没空也嚼一嚼,有次在开会时,甚至当着县令李致知的面啃了一个猪蹄,直接被轰出去,引动不少人的热议。
对了,项央的腰间还多了一个酒葫芦,传自项大牛,里面装着的不是甘醇清冽的美酒,而是对人身有滋补的药酒,由回春堂的朱二为项央特配,主料是果酒,配备各种药材,类似果汁,没事嘬两口,滋补元气,强健体魄,很有效果。
这天项央正窝在县衙后院的石凳上,一边嚼着面前一整袋的牛肉干,一边感受着体内比前几日强大了一倍还多的内力,心里暗暗欣喜。
这就是实力,被人误解算什么?被人当做吃货饭桶又算什么?项央用实力告诉他们,嚼舌根,是弱者和无能者的表现,真正强大完美如他项央,只会用行动证明。
这不,刘丰刘捕快,还有以郑安为主的几个年轻捕快,在那天项央忍无可忍,徒手将县衙的制式钢刀掰断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确切的说,是见到项央就像见到鬼一样,绕着走。
没办法,这个时代,虽然有王法,有规矩,但王法规矩,大不过实力,很明显,在县衙这般捕快心中,项央很有实力,说不定王英王捕头也未必是他的对手,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把钢刀硬生生的给掰断的。
“项央,收拾一下,带你去办个案子,配好刀,说不定要动手。”
王英王捕头急匆匆的迈进属于安远捕快的这个小院,见到院子当中正悠闲往嘴里塞东西的项央,摇摇头,冷着声音说道。
这几天项央的变化自然也引起王英的注意,不过管天管地,能管得着人家吃喝拉撒吗?这里不是现代,有着各种完备的法条规定,所以只能放任。
更何况项央的武功高强,小小年纪就让王英自叹不如,乃是衙门的瑰宝,哪里舍得教训。
“王捕头,什么案子这么急?这几天没听说有什么大案要案啊?”
一边说着话,一边将面前的牛肉干塞进怀里,提起一旁立在石凳边上的雁翎刀,吐了口口水在掌心擦了擦,项央有些兴奋。
日子平淡下来,真的跟白开水一样没有滋味,这让实力增长迅猛的项央很不习惯,现在总算有点事情做了。
“还是那起奸杀案,嫌疑人已经确定,我接到消息,他要往外县跑路,快一点,具体的案子在路上跟你说。”
等项央跟着王英离开,在路上絮叨半天,才大体上了解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
死者名叫刘翠娥,女,三十二岁,城西豆腐摊有名的豆腐西施,善于交际,长袖善舞,和几个经常混迹那一片的小混混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但听清楚,仅限于暧昧,从未有人亲眼见过有苟且之事。
当然,刘翠娥本身是有丈夫的,只是几年前意外过世,现在是寡妇。
想想看,一个如狼似虎的妇人,还是寡妇,还整天抛头露面的卖豆腐,这摆明了早晚要出事情的,果然,在一个清晨,被人发现死在家中土炕上,身体全裸,伤痕遍布,齿痕居多,下身有被强迫交(和谐)合的迹象。
经过县衙仵作的确认,刘翠娥的具体死因是被人捂住口鼻,窒息而死,死后还被人奸尸,最可怕的是仵作判断,这至少是三个人以上做下的案子,也就是至少有三个变态。
听过之后,以项央这种经过信息化时代轰炸的人都觉得这帮人口味真是够重的,玩完杀死还不放过,还要接着玩,简直是是畜生不如,依照大周律,肯定是要处斩的。
而衙门这边在李致知的授权下,王英的领导中,也是很给力的,短短时间已经排查死者日常的人际关系,找到几个可疑人,并在这段时间暗中查证,只等雷霆一击。
最后经过摸查,确定了此次犯案的是巨熊帮在那一片的小管事和另外三个手下。
由于当时事深夜,夜深人静,几个人的踪迹并未被他人看到,唯一留下的破绽与漏洞就是其中一人身上留下的半截布条,这也是本案唯一的证物。
不过有些棘手的是,这个巨熊帮的小头目和雄二有些特殊的瓜葛,他的妹妹,正是雄二养在外面的情妇,他本人更是不时寻摸美女献给雄二,纯粹的狗腿子,却很得雄二看重。
现在王英得到消息,雄二有意送走这个小头目,所以连忙召集人马前去巨熊帮要人,项央的武力在这次事件中很重要,所以王英亲自找他,一旦遇到反抗,项央就是最好的打手。
也就是说,整个案子已经破获,各个程序完善,不需要项央烧脑推理,只等着抓人判罪就行。
而项央扮演的角色仅仅只是一个打手,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忧伤的消息,也再一次证明了现实与理想的差别。
要知道项央可是将福尔摩斯,柯南,包青天,狄仁杰这些人作为偶像而努力的,嗯,“努力”过。
第六十七章 对峙 (求收藏和推荐)
雄二的家位于安远城临西区一块占地约千米的大宅,五进院子,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完全是一副土豪的做派。
跟着王英来到已经被围住的雄二家,和在外面等待的十几个捕快打了声招呼,项央一边打量着眼前朱红色富有古韵的大门,一边从怀里掏出牛肉干往嘴里塞。
“啧啧,一个混黑社会的,整的跟县里的豪富之家一样奢靡,王头,咱们就不查查他从哪弄这么多银子?”
王英黑着脸,看着立在雄二家门外持着刀剑的巨熊帮帮众,没有搭理项央,转头向着一旁的于飞了解情况,脸色越来越难看。
“去敲门,告诉雄二,再不将人交出来,不要怪我不讲情面,还有,雄大呢?雄大怎么没来?”
雄大雄二是巨熊帮的创始人,也是灵魂人物,二人一文一武,打下偌大的家业。
雄大为人沉稳,识大局,不可能做出和官服对峙的事情;雄二则是个鲁莽轻慢的货色,也就是他才敢正大光明包庇官服要捉拿的人。
若是雄大来劝说雄二,官府也就不用这么被动,甚至大张旗鼓,还把武力值最高的项央叫来了。
“刚刚收到消息,雄大五日前已经悄悄的离开安远县城,说是到外地谈生意,现在根本赶不过来,雄二摆明了不想交人,王头,咱们该怎么办?”
前方的朱红色大门依然紧闭,两侧各站着配有武器的帮众守卫,王英心里发了狠,大手一挥,
“直接叫门,如果不出来,就冲进去,我就不信他雄二真的有熊心豹子胆。”
事实证明,雄二并没有熊心豹子胆,所以当王英下了最后通牒,雄二带着三十多个体型彪悍的大汉从朱红色大门内一个接一个的走出,排列后比县衙这边足足多了一倍的人。
“王捕头,到底什么事劳您大驾,还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啊?兄弟们就是讨碗饭吃,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不拐卖,用不着赶尽杀绝吧。”
跟在王英身后,项央腮帮子鼓鼓,将口中的牛肉干细嚼慢咽,进入腹中,强大的消化能力将之化为滚滚精气散到体内,呼吸深长绵延,带着特殊的律动,将这股精气化为内力,在经脉穴道之间流转,量不多,但积少成多。
雄二是个体型高大魁梧的壮汉,大腹便便,四肢粗壮,一张脸上划了深深的刀疤,看起来凶悍而有煞气,的确是个人物。
“雄二,废话少说,交出李狗子和他两个属下,他们犯了杀人的案子,证据确凿,人证物证都有,赖不掉了。”
项央对整个案子只是大体上了解,许多细节并不清楚,现在听王英的意思,应该是抓住了两个人,而且已经取得突破,将那个什么李狗子供了出来。
“王捕头,这是说的哪里话?李狗子脚长在自己身上,他要去哪,我哪里管得着啊?说不定案子一发他就跑路了,你来找我要人,实在没有道理。”
此时雄府大门前的街上,一个人都没有,摆摊的,开店的,也纷纷关门离开,眼看着一个是本县的衙门,一个是本县最大的帮会,怎么看都像是在对峙,一旦火并起来,很有可能殃及无辜,早走早安全。
雄二推脱,明显不想和官府配合,王英黑胖的脸上咧开嘴,笑了笑,
“好,雄二,看样子你们巨熊帮在安远县城嚣张的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你不想交人,那就等着巨熊帮跟你陪葬吧,我说到做到,小小的县城帮会,真以为没人能治你了?等我上禀神捕门,要你全帮上下,鸡犬不留。”
王英这番话一说出口,霸气无比,对面不少的帮众脸色都是大变,拿着武器的胳膊直哆嗦,雄二也是由开始的懒洋洋变得紧绷起来,盯着王英,似乎想要看他说的是真是假。
唯有衙门里的一众捕快面面相觑,虽然他们也叫捕快,但和神捕门是两个概念,根本不归人家管,要想请动神捕门的高手出动,必须由李县令向神捕门上书,阐明原因,目的,如此还要许多程序步骤才有可能,十分麻烦。
项央则是笑着点头,王英扯虎皮做大衣的手段可以说是张口就来,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不过别说,还真有效果。
巨熊帮说到底,只是个县城里的底层帮会,雄二看着高大威猛,实则就是个地痞头子,没什么大见识,哪里能分辨王英说的真假。
“哼,王捕头,你这么说话就过分了,我巨熊帮堂堂正正,没有违法犯罪,你凭什么将我全帮上下杀的鸡犬不留?一个捕头罢了,当你是哪个王孙公子呢。”
雄二没见识,不代表没脑子,他们帮众超过三百人,真要被杀个精光,李致知第一个倒霉,前程就不必说了,乌纱也可能不保。
王英伸手将自己侧前方的一个捕快扒拉开,走到雄二的面前,和他四目相对,粗黑的眉毛微微抖动,一双大眼睛带着杀气,底气十足,
“包庇罪犯,阻挠官府办事,形同谋反,杀你全帮又怎么样?前年河东府的刘家庄,上上下下七百零六口,一个不留,你觉得朝廷的决心如何?
雄二,过往我给你面子,那是你没犯了规矩,但这次,你要是真的想试一试,我王英也跟你奉陪到底。”
河东府与清江府毗邻,前年刘家庄打造军械,贮存粮草,暗中联络武林中人,最终被神捕门查证谋反,派出五名银章捕头斩尽杀绝,一个不留,远近府县大都有所耳闻,不少帮会势力气焰为之打压,夹着尾巴做人。
谈到这,雄二就有些不淡定了,呼呼,深深的喘了几声粗气,瞪着大眼死死盯着王英,
“王捕头,李狗子犯了事,但他也是我的人,你就这么让我把他交出去,今后我还怎么带弟兄?
想拿人,也好办,只要能过的了我这一关,咱们一对一,手上功夫见真章。”
雄二此时应该有些后悔管这个闲事,因为很可能给自家巨熊帮惹上天大的麻烦,所以现在口风就不是很紧,也不说不知道李狗子的去处,而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
比如打输了,就算将人交出去,也算是尽了力,底下的小弟会说他是个好老大,为了弟兄虽败犹荣。
要是打赢了那更好办,先暂时将王英这帮人打发走,然后暗中将人绑给县衙,虽然这么做很不地道,但为了明哲保身,也只能如此了。
第六十八章 吊打 (求收藏,求推荐)
王英抿着嘴,黑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挺着和雄二相差无几的大肚子,退后几步,朝着项央勾了勾手指,
“小项,听到了吗,雄二雄帮主向你讨教,你若胜了,咱们直接拿人,省下力气,你若败了,咱们就得多花些时间,看你的了。”
王英的动作和话让对面的雄二惊的下巴都快掉了,什么情况?说好的咱们两个一挑一呢?派出一个毛头小子作甚?
雄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比武输给本县捕头,并不影响他的声望,因为王英本来就是大有名声的强人,甚至和黑风山寨的大当家大胡子交过手而生存下来,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到的。
但要是换了一个看起来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那就不一样了,无名之辈他雄二要是输给对方,只怕不但自己名声受损,还会动摇帮派的根基。
旁人为什么跟你混?一为了财,二为威风,你一个连无名之辈都打不过的菜鸡,有什么脸当帮主?在你手下做事都觉得丢人。
嗯,项央解下腰间的酒葫芦,扭开盖子,咕噜灌了一口,拍了拍肚子,走路风骚的来到众多捕快前方,右手压着雁翎刀的刀柄,立在灰色的石砖地面上,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讲真的,面前的雄二看起来五大三粗,勇力过人,但也就是如此,在普通人面前能逞逞威风,但在他面前,就是盘菜,很菜很菜的那种菜。
“呦呵?王捕头你倒是精明啊,找了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来和我打,好,来呀,将我的镔铁棍取来。”
雄二怒极反笑,冲着身后的帮众一挥手,便有两个腿脚勤快的大汉往大宅里走去,不一会儿两人抬出一根乌黑色的铁棍。
人手腕粗细,将近两米长,棍体两侧有一截密密麻麻的银色凸起,泛着暗红色,乃是撕人血肉的凸刺,看起来极为骇人。
项央身后,王英小声提醒道,“雄大雄二有一门猿魔棍法,势大力沉,招式雄浑古朴,乃是一门极为凌厉的棍法武学,一定要小心。”
王英这帮捕快,自从亲眼得见项央徒手掰断一柄制式钢刀,就知道项央肯定修炼有内功,再加上项央本身娴熟的刀法,就连王英也不一定是对手。
这次王英派项央出阵,未必没有一探项央武功虚实的意思。
项央点点头,正注视着前方接过镔铁棍的雄二,脑海中无字天书突然大放光明,一层剥离开的白纸在眼底深处映出,
“临时任务,击败雄二,奖励十日内功修为。”
一句话,让项央脸色不变,内心狂跳,任务没什么,关键是奖励,十日内功修为,这个内功也可以奖励的吗?不是说只能传授神功秘诀吗?
还有一点,那就是项央早就猜测无字天书发布的任务可能和自己当捕快遇到的案子大有关联,这也是他一心留在这里当捕快,而不是潇洒离去的原因。
一个稳定,持续的任务途径,可是关乎到项央本人武力提升的根本,半点都大意不得。
“小子,准备好了吗?提前告诉你一声,老子的疯魔棍法威力无穷,可放不可收,一会儿要是筋断骨折,可别让老子包医药费。”
雄二接过镔铁棍后,双手舞动镔铁棍,风声呼呼,啪的一声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刺耳声,直接将石砖砸裂,有石屑飞溅。
项央点点头,也不说话,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掏出一枚牛肉干,抛到空中,张嘴接住,鼓着嘴巴咀嚼,肉香填满整张嘴巴,筋道的嚼头,是他最喜欢的零食了。
雄二脸色大怒,黑的比王英还要再黑几分,他乃是县城远近有名的强人,项央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竟敢在他面前如此无礼,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呼啸声中,雄二挥舞镔铁棍朝着项央奔来,手中长棍飞舞,庞大的身躯竟然像猿猴一样轻巧灵动,一棍甩出,风声呼啸,好似泰山压顶,直接封死项央后退的道路,强逼项央与他硬碰硬。
项央心里赞叹,猿魔棍法,虽只见了一招,就可见其不凡,看似招数粗陋,缺乏变化,其实大巧若拙,就拿这猿魔踏山,横扫天下这一招,招式中蕴含了至少十三种后续变化,足以应对项央的任何反击。
甚至可以这么说,猿魔棍法完全是一门不亚于胡家刀法的武学,肯定是出自名门大派,不过唯一可惜的就是使棍之人资质粗鄙,悟性不堪,更是一丝一毫的内力都没有,所以威力充其量只发挥出三成。
更重要的是,雄二使出这一招强逼项央和他硬碰硬,就是最最错误的选择。
压着刀柄的右手猛地一握一拔,雁翎刀沧浪出鞘,声音出奇的悦耳,丹田内的全真内力丝丝缕缕涌入右手,灌输到雁翎刀中,胡家刀法一招沙鸥掠波使出,刀光惊艳,刀尖直接点在雄二挥来的镔铁棍顶端,死死抵住,对方势大力沉的一招再难以前进半分。
而两者撞击的刹那间,一声叮的金铁撞击声响起,声音响彻大街,不少巨熊帮帮众和普通捕快捂住耳朵,痛苦的看着中央两人的情形,不少人嘴巴张大,一脸的不可思议。
场中央,雄二在镔铁棍与雁翎刀撞击的刹那间,双手一阵酸痛,从铁棍顶端传来一道极为骇人的力量,直接将他虎口震出血丝,几乎握不住武器。
而项央在出刀后,脚踏神行百变步,径身上前,右手长刀回转,左手附着内力拍击铁棍,虽不懂任何掌法,但也不需要掌法,强大的力量直接让雄二的铁棍脱手,反撞在雄二自己的胸口处,让他脏腑震动。
这还不算完,项央变掌成拳,一招黑虎掏心,劲力勃发,直接将雄二打的的倒飞出三米多远,重重的摔倒在地,一口鲜血再也压不住,直接喷出,显然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
整个场面一时间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呆呆看着重伤倒地难以起身的雄二,以及嚼着牛肉干缓缓将长刀归鞘的项央,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巨熊帮的二帮主,县城有名的强人,雄二,就这么败给名不见经传的小捕快了?
当然,县衙捕快们还是有些心理准备的,毕竟别人不知项央的厉害,他们可清楚的一清二楚,只是他们也料想不到项央居然这么强。
王英也是沉着脸,看不清心里想些什么,嬴的太轻松,甚至看不出项央的武功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唯有项央一脸的神清气爽,感受着脑海中无字天书关于任务完成的提示,等待着十日内功修为的发放,不知道是以什么样的形势发放。
第六十九章 灵气 (求收藏和推荐)
“好小子,算你狠,来人,把李狗子和他那两个小弟带出来,交给王捕头。”
雄二眼中泛着凶光,满是怨毒的看着项央,在两个帮众的搀扶下勉强站直身体,冷冷朝着身后的小弟吩咐道。
这时雄二身后的小弟才反应过来,一溜烟跑进府中的足有十几个,有两个边跑还边回头望着项央,我的乖乖,这可是把雄二干趴下的猛人,今后遇到可得小心着点。
这边,项央退回捕快队伍中,迎着身边人敬畏讨好的目光,依然我行我素,调整呼吸修炼,进食补充身体的精气,要说唯一的变化,就是有些心不在焉,不太想继续留在这里。
不一会儿,三个年轻力壮的男子被巨熊帮的成员给绑了出来,为首的一个尖嘴猴腮,体格瘦小,此时被押送出来,低着脑袋一言不发,唯独抬头的瞬间,露出一双带着淫光的眼睛,看着就是色中饿鬼。
剩下的两个人看起来就普通多了,哭天喊地,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向着雄二求助,却全然没有发现雄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
“咳咳,人已经交给你了,王捕头,恕不远送了。”
雄二又咳出血沫,最后看了眼项央,似乎要把他深深记在心里,随后在帮众的搀扶下转身回府,这次的事情他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此时王英脸色大顺,喜笑颜开,大手一挥,几个眼力高的捕快一拥而上将李狗子三个人控制在手里,众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县衙进发。
整件案子说起来并不是很复杂,没有什么烧脑的地方,而且相关的查证和项央也没关系,因此回了县衙,他直接回到府衙后方的捕快小院中,其他的审讯自有王英等人搞定。
回到四方小院,随意找了个房间走进,在外面挂了个“有人,勿打扰”的牌子,便径直上了简陋的木床上盘膝坐下。
这些小院是专供捕快们休息所用,一共七间,平常捕快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很少来这里,也就项央呆的时间长。
双目紧闭,感应脑海中的无字天书放着光明,项央默念了声领取奖励,一道无形的气浪便在房间中荡起。
项央正坐等系统发放奖励,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感觉有无数的气流从身体皮肤表面钻进体内,就像是一双双细腻有力的手掌突然抚上他的肌肤,凉爽中带有一丝紧绷。
体表的皮肤变化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那团团气流一进入体内经脉,就按照全真心法的运行方式自主运转,而后丝丝缕缕化为纯正的全真内力,涌入丹田之中,与原本的全真内力交融在一起。
原本项央转化出三丝全真内力,这几天又不停歇的的修炼,积累之下,也有五丝,统共练出了八丝内力。
结果这从外界涌入的气流在进入体内化为全真内里后,直接给项央增长了十二丝内力,不,现在已经不能用丝了,二十丝,坚韧平和的内力,已经化为娟娟细流,在丹田静默流淌。
“呼”,长长舒了口气,项央双目睁开,眼底满是欣喜与兴奋,从木床上跳下,推门走到院中,四处观望,看到四方小院东方角落有一块青砖,几步间走过去,将青砖拿起。
左手拿着砖头,右手并指,运起内力狠狠一戳,虽然他的铁指诀还未达到点石的境界,却直接将青砖戳了一个大窟窿,戳在人身上只怕也会肠穿肚烂,而自己的手指在内力保护下,却并未受损。
“哈哈,好,这就是全真内功的厉害,按照功法所载明,我已经可以尝试着打通足少阴肾经,没有意外的话,最多两个月,我就能将它打通。”
“钱孚修炼基础吐纳诀可能已经有几年,苦苦修行才打通一条经脉,与他相比,我的修炼速度简直比飞还快。”
随手将手中的青砖丢到角落里,项央走到院中石凳上坐下,压下心里的喜悦静静思考。
先说打通经脉的好处,内功大幅度增进是一方面,对内功在经脉中的运行也有很大的好处。
可以打个比方,没有打通经脉,内力也能在其中运行,但就跟山间小路,一样,崎岖,曲折,费时费力,很难做到内里随心意流转。
但要是打通了经脉,就等于把小道变成平坦大道,内力肆意流转,没有阻碍关隘,出手间内力附随,不需要提前调动内力。
当然,这仅仅是其中的一个好处,打通经脉,还能增进对人体潜能的开发,对身体的掌控等等。
“还有,钱孚虽然修炼功法基础粗陋,但到底是一脉的武者,内力绝对比我现在还要多得多。
之所以能将之消灭,还是归功于药下的好,使得他分散大部分内力压制药性,看来今后我也要小心有人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我。”
解开腰间的酒葫芦,拔出瓶塞,咕噜灌了一口,项央擦了擦嘴,看着前方,双目划过一丝精光。
“另外,无字天书所谓的增长内力,并非凭空而成,也就是不可能在丹田中突然出现一股内力,这是不现实的。
我的十日内力,源自于涌入身体之中那股清凉的气流,那股气流是灵气吗?
后天武者修炼内功,都是吸摄五谷杂粮的精气,这吸取天地之间的灵气,或许就是先天武者的一个标志,先天,真不知道何时才能达到先天啊。”
正想着事情,从小院门口陆陆续续走进三个捕快,都是此次跟随王英抓捕李狗子的人。
见到项央,三人一脸兴奋与佩服的走过来与他说话,话中无非就是你怎么怎么厉害,有空了教兄弟们几招之类的没营养的话。
项央点着头,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这几个人,心里则琢磨着什么时候再主动找案子,诱发天书发布任务,好从中赚取修炼时间。
如果是凭空出现的内力,项央估计还不敢肆无忌惮的做任务获取,但眼下他分析这股内力是天地灵气转化而来,没有后患,也就就没那么多的顾忌,时间不等人啊。
另一边,雄二在回到府中后,连忙找大夫来给自己看病,这次打斗是他生平是的最大的一次亏,也是他受的最重的一次伤。
结果也不出他所料,脏腑震动,受了内伤,除了内外服药,还得安心静养大半年才能痊愈。
这让雄二恨得牙根直痒痒,满心等着雄大从外地回来,请他为自己做主,吃了亏不报复,可不是他雄二的性格。
第七十章 雄大回城 (求收藏和推荐)
安远县城,西门外的官道之上,两匹骏马在主人的操控下嘀嗒嘀嗒的小迈步前行,在两马身后,还有十个膀大腰圆,身穿褐色衣服的巨熊帮帮众大跨步跟进。
“雄老大,你们安远我可是第一次来,也不知道有什么风俗民情和好玩的地方,到时候可要带我见识见识。”
黑马之上,一个穿着紫色绸缎衫的青年正向着旁边的壮硕中年说话,他的长相一般,五官平庸,唯独一头长发披散,颇有几分潇洒不羁的气质。
雄大哈哈大笑,双目圆睁,胡子浓密,也有几分豪雄气质,连连点头,
“刘少侠放心,安远是我的地盘,吃喝玩乐,肯定一个不少,一个不缺,你就等着享受吧。”
话是这么说,雄大的眼睛却不时瞥向紫衫青年左手持着的长剑,这只是一柄平普通的长剑,却有着一个能一剑七斩的主人。
何谓一剑七斩?说白了,就是能在两秒钟的时间,斩出七剑的剑术水准,记住,这是剑术水准,而非剑法。
“飘羽剑刘乘(sheng),昆定县散修剑客,通一正经的内家武者,师承不详,剑法飘羽,清灵迅捷,曾经剑杀流窜到昆定县的朝廷通缉恶徒,数次拒绝官府招揽。”
对偌大的江湖武林而言,刘乘不过是一个卑微渺小的武者,甚至出了昆定,都没多少人认识,但对雄大而言,这却是难得的高手,有足够的价值让他亲近拉拢。
两人正亲切友好的交谈中,官道前方延伸数百米,县城西门门口,却有五个巨熊帮成员正焦急等待着,不时朝着道路方向远望,怎么还没到。
当雄大和刘乘骑马慢慢走近县城大门时,五个巨熊帮的帮众眼睛一亮,踏步上前,拦住要回自家的雄大。
“帮主,二爷被人打成重伤,现在卧病在家,希望您回来后直接去看他。”
雄大雄二虽是兄弟,却并未住在一起,雄二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弄死项央,为自己报仇,一刻也不想耽搁,因此派了自己的几个心腹在县城门口日夜等待,为的就是第一时间通知雄大自己被人打伤的消息。
果然不出雄二所料,一听说自己的亲弟弟被人打成重伤,雄大火冒三丈,沉重的呼吸像是巨兽,瞪着眼睛就要开骂,却注意到自己身旁刘乘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告诉老二,现在我有贵人要招待,今晚再去他那里。
刘少侠,咱们往这边走,我先安排您住的地方,再给您派两个小弟,给您介绍介绍安远县的情况。”
雄大挥退拦住自己五个帮众,转头对着刘乘笑眯眯的说道,让五个帮众大为惊奇,什么人能让帮主如此郑重对待,甚至无视了雄二的安危。
若是常人,自然是以自己的亲兄弟为主,但雄大不同,他有野心,想要把自己的巨熊帮做大做强,甚至不止于安远,昆定,秀原,亮通等等县城,他都希望插上自家巨熊帮的旗帜。
如此,高手就是他最孜孜以求的了,因为有了高手,他才有扩张的勇气和底气,不然他爪子伸到哪里,都有可能被人斩掉,这个刘乘,就是他的一次尝试。
“好说,好说,雄帮主的兄弟受伤乃是大事,不要管我,你自去便可,我可以自己先逛逛你们安远县。”
刘乘都这么说了,雄大也不推辞,让人跟着安排刘乘,自己挥舞马鞭,直接在县城内的街道上奔驰,朝着雄二家飞奔。
此时正值晌午,雄二刚刚吃过饭,穿着白色的内衣,坐在大堂中脸色阴郁的喝着大夫给他开的药汤,苦,涩,冲人的味道像是能把人熏死。
“老二,到底怎么回事,我一回来就听到你被人打了?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
咚咚咚,雄大也不经人通传,下马后拿着马鞭直接走进府内,沉重的身躯踏在雄二家的地板上,声音震天响,中途遇到的仆人奴婢纷纷弯腰行礼,口称大爷。
听到雄大的声音,雄二脸色大喜,猛地起身,却拉扯到胸口,疼的龇牙咧嘴,又是几声咳嗽。
雄大一进门,就见到自家往昔强壮如熊的兄弟竟然跟个病秧子似的咳咳不停,本来火急火燎的心情更加急躁,眼底闪出一丝凶狠,是谁敢打伤他的兄弟?
“大哥,你一定要为小弟做主啊。王英和那个项央,实在是欺人太甚……”
雄二见到自家大哥,就跟小学生受了委屈后见到家长,不啦不啦的一顿倒苦水,删繁就简,再把当天的事情做了艺术加工。
于是,整件事就成了官府的王英蛮横霸道不讲理,他本来好心好意帮官府拿人,结果受了气,想刁难一下官府,就有了约斗之事。
再然后是他见项央年幼,手下留情,只用了三分力,结果那小子有两下子,趁他不备,加以偷袭,这才把他重伤。
雄二是什么德性,雄大再了解不过了,肯定是他先挑的事,不过他了解不代表他能容忍别人踩在他雄氏兄弟的脑袋上撒尿,于是好言安慰,信誓旦旦的保证一定为他做主,尽快为他报仇。
等送了雄二回房间休息,雄大才找了雄二的几个心腹帮众了解情况,一丝一毫,事无巨细,好一会儿才了解了整件事。
而知道真相,雄大是既恼怒雄二的不识大体,为了一个李狗子和官服交恶,甚至差点酿成大祸,又记恨项央出手如此之重,胜了还不罢休,非要将人打成重伤。
但同时,他也为项央的武力感到震惊,雄二和他同修猿魔棍法,但雄二的武功远高于他,这样都被项央一招秒杀,看来也是个狠角色,至少也是懂得内功的高手。
“这样,你们先去查一查这个项央的来历,具体看他有没有什么背景,比如武功是怎么练出来的,有没有师傅,还有,给我摸清楚他住在哪,家庭条件如何,有没有什么亲朋好友之类的。
我要让他知道,捕快虽然有一层官皮,但绝不是为所欲为的筹码,和我巨熊帮作对,是要付出代价的。”
雄大背在身后的双手狠狠扯着马鞭,抻直了,噼啪一声,直接甩到身旁的雕花木椅上,惹得雄大身前的帮众心里忐忑。
雄二凶狠,却没脑子,是个纯粹的莽夫,在一些人眼中,并不难对付。
雄大看似温和亲向,实则比雄二还要凶恶,不过他懂得用脑,其其危险性也比雄二大得多。
第七十一章 绑票 (求收藏推荐)
作为安远县城唯二且是最强的帮会,巨熊帮的效率真不是盖的,短短一天不到的时间,就把项央的底子摸得底朝天,甚至祖宗三代都给扒出来了。
巨熊帮的老巢,一片砖红瓦房连绵,雄大在其中最大的一间端坐,身前是向他汇报项央相关情报信息的帮众。
“也就是说,这个项央是项大牛的儿子,祖上就是个贫农,那他一身武功是怎么来的?我已经问过大夫了,雄二的内伤乃是被项央打了一掌所导致,掌力不凡,肯定有内家修为,你们别告诉我他自己无师自通。”
听到项大牛这个熟悉的名字,雄大下意识的想起死在自家花巷中的胡强,还有那个找了许久都找不到的凶手,那可也只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年。
雄大左手边处,吴先生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子,眼中有思虑,想了会儿开口道,
“帮主,依属下之见,这个项央很可能就是当初在花巷做那件事的人,可以让裴老三暗中去认人,确证一下,不过应该**不离十。”
雄大嗯了一声,挥挥手,就有一个小弟退下,去找花巷的裴老三安排相应的任务。
“是不是他其实无所谓,他出手如此狠辣,将我二弟打成重伤,这个仇我怎么都要报的,不过吴先生,你也知道他身份敏感,是官府中人,又有一身武功,实在很难报复,不知可有什么妙计?”
雄大停了一会儿,开口道,虽然他自有一套方法,却认为并不保险。
吴先生冥思苦想一会儿,最后说道,“帮主,单说这个项央,可谓无懈可击,想要报复他,除非以绝对的实力将之挫败,不然很难对付得了他。
但若是从他身边之人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刚才打探消息的兄弟已经说了,他虽是孤身一人,却有一个好兄弟,好朋友,抓住那个什么傅大春的,足以将他引诱到一个我们事先布置好的地方。
帮主不是请了飘羽剑刘乘来帮中做客吗?不如借力打力,他剑术高超,也是内家高手,足以压制项央。”
吴先生提出的建议,和雄大心中所想不谋而合,他喜欢用最小的力气来达成目的,至于底线什么的,他又不是名门正派,要底线做什么?
接下来两人又接着讨论了下具体的计划,绑人不容易,目的不是为了赎金就更有风险,更何况其中还牵涉到官府,他们必须小心再小心,确认万无一失才行。
这日中午,傅大春在县衙外两条街的一家面店吃了碗炸酱面,从怀中掏出两枚铜板,就要付账,却冷不防从身边挤过来四个打扮各异的大汉,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大汉手持尖锐的匕首,用尖端抵住傅大春的后腰,故作亲密的揽住傅大春,口中还说着兄弟好久不见之类的。
傅大春当场就懵了,这四个大汉虽然穿着不同,但各个虎背熊腰,他整个人才到人家的肩膀位置,差距不要太大,更别说顶在他后腰位置的利器,几乎让他尿裤子,哭丧着脸也不敢说话。
他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只是出来吃个面,有人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将他劫走,胆子简直大的没边了,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求财。
四个大汉围住一个小瘦子,小瘦子还穿着官府衙役的服饰,虽然有些奇怪,行人却并没发现不妥,没看人家小瘦子自己都没开口求救吗?
于是,傅大春就这么顺顺利利的被人劫走,顺利的几乎让人以为在做梦。
与此同时,项央从一个酒馆吃完丰盛的午餐,摸着滚圆的肚子心满意足的回到衙门后院,就要开始日常的练功,一个捕快就拿着一封书信走进后院,递给项央,说是有个小孩子送来的。
项央向那个捕快道了声谢,接过信封,本想拆开,却想到一些电视剧中下毒的桥段,犹豫一番。
他可从来不认识什么小孩子,更没有什么亲戚朋友需要给他写信的,这信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比如刚一打开,就喷出什么毒粉之类的?
想得多,项央挠了挠头,更加犹豫,不过很快想到方法。
拔出雁翎刀,将信封平放在刀身上,离自己足有三尺多远,然后手腕一抖,将信封荡起,抛到空中,等下落后,以一个极为精准的角度切在信封的顶口处。
就想庖丁解牛一样,刀尖划过信封,便分割成两段,内中的信件却完好无损,在空中飘飘荡荡的下落,然后就落到项央的手上。
这一手光有力道没有巧劲是万万做不到的,也表现出如今项央的刀法的确不俗。
没毒,没有暗算,这让项央有些窘迫,还好没人看见,不然自己这副蠢样被别人看见了,怕不是得笑掉大牙。
不过等摊开信件,扫视过后,项央的脸色突兀变化,由原本的单纯无害,变成阴沉的吓人,一双丹凤眼更是眯成一道狭缝,有寒光从中透出。
“要想救傅大春,立马一人到城西废刀场,若是多带一个人,立马撕票。”
很简单的几句话,却表明傅大春已经被人绑走,如果这不是恶作剧,那么绑人的匪徒为什么不向傅大春的家人索要赎金,反而通知自己一人前往呢?
唯一的解释,那帮人的目的不是为了赎金,而是为了自己,想要用傅大春来胁迫自己做某些事,或者想要对付自己。
项央遍数自己最近做过的事,发现没有和人结怨,唯一可能对他心怀怨恨的,就是被自己一掌打成重伤的雄二。
而巨熊帮的势力在安远县城的确不小,要人有人,要钱有钱,想要无声无息的绑走一个不会武功的少年,的确很容易。
“巨熊帮?先等等看,若是到了未时大春还没回县衙,就一定出事了。”
项央缓缓将雁翎刀归鞘,心内并无多少担忧或者焦虑,显示出极为强大的心理素质,脸色也平静许多,看不出情绪到底如何。
持刀坐在小院中央的石凳上,此时正值七月末,太阳很毒,天气闷热,项央却丝毫汗水都没有,全真内力在体内流淌,仿若溪水,驱除所有的燥热。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项央起身到县衙前面的正堂寻找傅大春,结果一无所获,确认了傅大春的确不在县衙,而且很有可能被人绑走。
“看来要走一趟了。”
项央将信件收好,和王英打了个招呼便离门而去,直奔城西的废刀厂。
第七十二章 刀厂中 (求收藏和推荐)
城西的废刀厂原本是属于安远县县衙的产业,每年大约出产上千柄武器,包括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之类的,既能装备自身,又能赚取钱财充盈府库。
不过武器的销路一般也只是江湖中人和府兵,当饱和之后,刀厂就连年亏损,不得已,县衙只能放弃,将它低价卖出。
项央手持雁翎刀,朝着废刀厂走去,心里思考待会儿到了那里究竟要怎么做。
在他穿越来此后,傅大春算是他唯一的朋友,两人的感情也很深。
他为了自己的事情,数次让傅大春打探消息,包括巨熊帮的,钱孚的,傅大春都没推辞,帮了他不少,这就是兄弟。
现在兄弟有难,需要用到他了,项央肯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才会急匆匆的赶往刀厂,至少也要保证现在的傅大春是安全的。
但同时,项央又是一个自私的人,这种自私是人性都有的,而他项央无限放大的一种性格,很不讨喜,甚至让人厌恶,却很真实。
项央很明确自己接下来要做的,尽可能的救出傅大春,却绝不会将自己置于险地,这是他自己内心的一个衡量标准。
而且项央现在有这个自信,安远只是小县城,一掌被他秒杀的雄二都是强者,他不认为有人能威胁到他的安全。
城西,一间占地约两亩的土地上,稀稀疏疏的立着四五间不相邻的屋子,红瓦有不少碎裂,墙壁黑一片,白一片,显得很是破败,这些原本都是刀长的工坊。
在外面,一个接一个的巨熊帮帮众,手持武器立在外面警戒,当项央出现在帮众的视线中时,一个看起来最为高大强壮的汉子冷着脸,将项央引入一间空旷带有霉味的房屋。
项央一进门,就细细的打量了眼里面的环境,这是观察地利,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有危险,但有备无患,一旦要跑,也要找一个最容易逃跑的路线。
这是一个大约百米大小的屋子,空气中有一种发霉的味道,湿气很大,水泥地上坑坑洼洼的有不少痕迹,想来以前的打造器具都立在上面。
项央是从房屋正北门进来的,除了北门,在西侧也有一扇门,四周则有好几扇木头都被虫蚁啃噬干净的窗户,以他的神行百变,很容易翻过窗户外逃。
除了环境,房屋中还有十几个巨熊帮的帮众围在三人身后,傅大春则被绳子绑住,温顺的跪在三个人的面前。
当中的大汉身高体阔,满面凶煞,穿着一身褐色的锦缎衣服,乃是巨熊帮的帮主雄大。
雄大左侧,吴先生佝偻着腰身,捏着山羊胡子,一脸奸笑的看着直愣愣走进来的项央,冲着身边的雄大点了点头。
在雄大右侧,则是一个身穿紫衣,腰悬长剑的青年,长发披散,露出一双星眸,身高虽略逊色雄大,也是个英武的男子。
而当项央进入房屋后,身后的正北门突然被一群手持刀剑的巨熊帮帮众给围住,当真是前有狼,后有虎,成了瓮中之鳖。
纵然如此,项央也是面不改色,这些只不过是土崩瓦狗,随手可灭的渣渣,唯一让他忌惮的,只有那个腰悬长剑的紫衣青年,给他的感觉,比钱孚还要强大的多。
“巨熊帮的雄大雄帮主?今天你抓了我兄弟,就是想引我来这里,现在我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项央无视了身后不停移动,拿着刀剑朝自己摆poss的帮众,向前方走了几步,和雄大正面相对,开口说道,声音平和,听不出任何的畏惧与担忧。
雄大见状,眼前一亮,微微点头,即便是敌人,即便对项央很是不满,但却不得不赞一声,真是英雄出少年。
清俊的相貌,英挺的气质,还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真真让他生出一种“使人有子如孙郎,死复何恨!”的感慨。
项大牛一个粗鄙的汉子,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儿子?真叫人羡慕。
“傅大春?他怎么处置要取决于你。
项央项捕快,我想咱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之前你在我的地盘,杀了我的贵客,现在又打伤我的亲弟弟,两次挑衅我巨熊帮,可有什么想解释的?”
不得不说,项央的出色让雄大欣赏,心里也有了犹豫,这样的少年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如果为他所用,也不是不能放他一马。
而且要是在官府中有自己的人,那真是想想都激动。
雄大语气的缓和让吴先生有些吃惊,随即看向项央,以他的智商和对雄大的了解,很快明白了什么。
“解释?那我就给雄帮主一个解释。胡强此人是谁,你再清楚不过,他做了什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杀他,为父报仇,是私人恩怨,和你巨熊帮无关。
再说雄二一事,我只是受王英王捕头的命令,与他切磋,只是没有掌控好力道,将他打伤,这算是我的过失,你雄帮主对这两个解释可还满意?”
项央见到雄大语气缓和,也不喊打喊杀,有事说事,人家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最要紧的是救出傅大春,剩下的以后再说。
“胡强之事算你说得通,但我二弟之事,恐怕不能让我满意。这样吧,你不是武功高强吗?
我身边这位刘少侠,乃是昆定县有名的剑手,飘羽剑法清奇灵动,少有敌手,你若是能胜过刘少侠,我就放了这位傅小兄弟。”
说着,雄大走上前,将傅大春口中的破布摘下,大手按在傅大春的肩膀上,拍了拍,“傅兄弟,你说怎么样?”
傅大春口中异物被取走,咳咳吐了几口口水,强忍住喉咙的干呕,连连点头,被雄大拎起来转过身,看到穿着官服的项央,眼泪狂飙,
“小央哥,救我啊,你武功这么高,一定没问题的,快点吧,我受不了了,太吓人了……”
傅大春的声音跟破锣差不过,一嗓子叫出来,不但吓了雄大一大跳,连项央也被惊了一下,无语的看了眼贪生怕死的傅大春。
难道你的台词不该是“别管我,兄弟,你自己快走,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之类的吗?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不过这倒也符合现实,真正能视生死如无物的,世上都没几个人,傅大春的表现很真实,嗯,就是真实。
“好吧,料想雄帮主一帮之主,说话算话,我就应下了。”
项央摇头过后,便清着嗓子答应下来,这总比雄大用傅大春的安全,来威胁自己自刎,或者自废武功来得好,不然到时候自己一拒绝,场面岂不是很尴尬?
第七十三章 战斗 (求收藏和推荐)
就在项央答应下来的瞬间,脑海中无字天书大放光明,又给他下达了一个临时任务,“临时任务,击败飘羽剑刘乘,奖励紫霞神功。”
短短的一句话,瞬间让项央脸色涨红,手脚颤动,不是憋的,是激动的,华山九功,紫霞第一的名头,他可是门清的。
“我这全真内功才刚刚上轨,这就要鸟枪换炮了?紫霞神功,那也是后天中的一流内功,远在全真心法之上,虽然老岳练得不是太地道,后期更是割鸟转练辟邪剑法,但丝毫无损其强大的威力。”
当然,也有说紫霞神功并非积蓄内功的法门,只是一门运力使气之法,类似乾坤大挪移,不过项央是不会在意这些旁枝末节的,管他是什么,反正名头放在那里,真要是得到了,肯定对自己的内功修行大有裨益。
这么一想,项央狭长的双眸看着对面紫衣长剑的刘乘,就有些不良了,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至于能不能打得过,项央就不知道了。
之所以现在项央如此放松警惕,甚至不怕被雄大和巨熊帮的人在战后围攻,就是他察言观色,看出雄大对他很是欣赏。
大不了暂时虚与委蛇,先按雄大说得来,怎么都不至于丧命,从这也可以看得出项央的节操真的不高。
“项捕快?在下昆定刘乘,擅使剑法,请赐教。”
也不知道雄大给刘乘什么好处,居然请得动他出手,在听到项央应下比斗后,踏前几步,面带笑意的朝着项央抱拳行礼。
“嗯,在下安远项央,擅长刀法,请了。”
项央虽然没在江湖中混过,但有样学样,跟着刘乘回礼,完了手中的雁翎刀寸寸出鞘,刀刃和鞘体之间摩挲的兹拉声在空旷的大屋内格外醒耳。
雄大、吴先生,以及那些屋内巨熊帮帮众都有些兴奋和期待,真正的江湖高手对决,可是很少在普通人面前进行的,虽然刘乘项央算不得什么高手,但好歹也是会内功的武者不是?
还被绑着跪在地上的傅大春见到这一幕,挣扎着往后蹭了几下,刚好撞到兴致勃勃的雄大脚下,哭丧着脸被一脚踹到一边,虽然很疼,但也松了口气。
远离战场最好不过,万一有什么剑气刀气的发出来,他不是死翘翘了?所以说傅爷还是聪明,被踢一脚算什么?命没了想被人踢都没那个机会。
和项央缓缓拔刀不同,刘乘的出手速度极快,手中的长剑瞬间出鞘,长剑声嘶鸣,身体如飘动的羽毛,飘飘荡荡却极为迅速的持剑刺向项央,竟也是一门极为高明的身法。
项央毫不畏惧,全真内力激荡,脚下神行百变身法,手中长刀施展胡家刀法,与飘来的刘乘激战成一团,刀光剑影纠缠,铁器碰撞的铛铛声密集的响起。
雄大瞪大双眼,看着这一幕,神态凝重中带有一丝渴望,这就是他希求的高手,足以帮他打下大片势力的高手,如果两个人都为他所用,不需几年,巨熊帮的名字将响彻清江府。
雄大练过猿魔棍法,眼力还算惊人,勉强能看清楚交战中两人的刀剑轨迹,但普通人,诸如吴先生,其他的巨熊帮帮众,跪在地上的傅大春,却只感觉两人脚下移动,不停的变换方位,手中的刀剑晃来晃去,几乎把人晃晕了。
不过也不都是看的一知半解,偶尔两人会腾空跃上个一丈的高度,在空中挥舞武器对攻撞击,火星迸溅,让普通人眼力的诸人也能看的津津有味。
瞧瞧,什么叫高手,什么叫武者,这就是。今天如果没有刘乘在现场,光雄大和这些巨熊帮的人在这里,估计也就是项央的一盘菜,早吃晚吃的区别罢了。
交战中的双方,感觉对比场外,更加清晰,更加明了,许多细节也体味更深。
先说项央,刘乘带给他的压力,比以往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高,长剑飘忽迅捷,眨眼间刺出数剑,且剑招灵动,变化多端,在精巧上还要超过胡家刀法。
论内力,两者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只是刚刚着手足少阴肾经,一个已经完全打通了一条正经,这是实力上的差距。
可以这么说,项央之所以能支持这么久,甚至看起来和刘乘打的有来有往,绝不是他武功和刘乘相若,只是刘乘不知因为什么原因,故意放水,不使出全力的原因。
而刘乘和项央互拆了三十多招,眼中也流露出一丝异色,眼前的这个小捕快武功的确了得,内力绵绵,后劲极强,看起来是道家正宗,刀法也极为精湛,虚实相合,是个好苗子。
更为可贵的是,面前的这个少年战斗天赋不弱,甚至可以说很强,这是天赋,不是说练出来的。
比如他以飘羽剑刺出七剑,连成一线,乃是快剑之法,也是他自己最自傲的剑招,普通武者挡得住一剑两剑,却绝挡不住剩下的连击。
然而项央不是想着怎么去抵挡自己的快剑,而是以攻为守,以刀势大力沉的特性,斩击长剑,碰撞后直取对方的要害,迫使刘乘不得不反身抵挡,等于自己放弃了七连击的快剑之法。
在战斗中,不会有时间给你考虑思量,如何去做才能符合自己的最完美的选择,电光火石间,身体下意识的行为,恰恰体现了一个人的特质如何。
叮,项央一招力劈华山砍向刘乘,雁翎刀在内力的激发下,势若风雷,呼啸而下,刘乘侧身避到一旁,长剑剑刃平举,架住雁翎刀,同时剑刃在刀背上急速滑动,朝着项央刀柄处的右手而去,一时间火星四溅,。
项央惊了一跳,运起内力,左手使出伏虎拳的一招猛虎开山,砸向刘乘的脑袋,旨在围魏救赵,因为雁翎刀此时被刘乘以极为坚韧的巧劲吸在剑刃上,难以荡开,接下来自己要么弃刀,要么右手被断,再无第二种可能。
刘乘嘴角噙笑,不闪不避,左手轻飘飘的朝着项央锤来拳头打出一掌,一声宛如锤在牛皮上的闷响发出,拳掌相交的刹那,一股尖锐的内力朝着项央拳头中央刺去,同一时间,项央整个左臂瞬间发出咯嘣声,直接被打的脱臼。
围魏救赵一招失败,为了避免右手被断,项央在左臂脱臼的刹那,扔掉雁翎刀,脚下一点,长靴与地面滑动,身体暴退五米左右,和面前这个激战过后依旧笑容满面的飘羽剑刘乘保持一个距离。
项央战败了。
第七十四章 惊变 (求收藏和推荐)
项央看着跌落到一旁的雁翎刀,感受着自己左臂整条臂膀失去知觉以及关节处的剧烈疼痛,有些失落,这就败了?自己的紫霞神功就离自己远去了?
脑海中,无字天书下发得临时任务已经一片黯淡,证实了自己的确败给了这个飘羽剑刘乘,唯一算得上安慰的就是任务失败,什么惩罚也没有。
“这不早就该有心理准备吗?明明看的出刘乘一直压着实力在和自己打,为什么还有谜一样的自信,认为自己会反败为胜?以为是动漫还是小说?爆种之后,逆反常理的秒天秒地?”
项央表面上目无表情,既没有失落,也没有愤恨,心里则徜徉在思绪的海洋中,在探讨自己之前的种种心态,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之前太膨胀了。
自从穿越过来,项央上黑风山,杀胡强,顺藤摸瓜解决蓝小胖子被拐卖的案子,还有暗中怂恿联合孙涛弄死钱孚,击败雄二,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顺风顺水,没有挫折波澜,这就让他的心气变得更高。
对了,还有无字天书带来的高人一等的自信,金手指啊,难道我不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难道我不该是大杀四方,纵横武林的神话吗?难道我不该是魅力无限,勾勾手指,圣女妖女跪舔着要给自己生猴子吗?
越往下想,项央越觉得自己之前的状态很不对劲,打个比方,如果理智一点,今天他就不会单刀赴会,一个人来这个荒僻的地方,而是通报王英,调动县衙的力量,哪怕可能导致傅大春受到伤害,最起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现在呢?被面前这个相貌平平平的青年一人一剑给挫败,武器丢在一旁,手臂难以活动,就算施展神行百变,也未必能逃得出去,这就是**裸的教训啊。
“看样子,我不是主角,只是个普通人,金手指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给力,刚刚如果刘乘趁机上前,自己恐怕难逃一死,这就是经验教训,今后决不能膨胀,更不能作死,毕竟命只有一条啊。”
项央心里开始发生变化,如果说以前他是以上帝视角在经历人间的事情,那么在刚刚一番自我心灵剖析之后,已经彻底将自己当做这个世界的一份子。
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和游戏不一样,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不可能给你复活的机会,所以,今后行事,务必要小心谨慎。
醒悟是醒悟了,却有点晚,因为现在项央的处境不是很好,如果刘乘一心要杀他,项捕快今天恐怕就要英年早逝了。
“这个,刘少侠武功高强,项某甘拜下风,佩服,佩服。”
项央回过神,看着对面反手握剑,一脸逼格的刘乘正在摆poss,连忙拍了个马屁,既是赶快认输,以防刘乘乘胜追击弄死自己,也是博个好印象,盼着待会儿和雄大谈判,刘乘能为自己美言几句。
“哈哈哈,好,刘少侠的武功自是胜过高明,不过项捕快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刀法也是让雄某人大开眼界啊。”
项央落败,雄大背着手,迈着八字步,腆着像怀孕五个月的肚子,向前走了几步,一脸的意气风发,大手一挥,冲着项央说道。
事实上,对雄大而言,刘乘虽然更厉害,但项央也绝对不差,尤其是他还有一身官皮在身,收服了他,作用更大。
如果是他雄大自己,想要收服项央,可能还费点劲,但现在项央被刘乘挫败,连武器都丢了,可谓大败亏输,心灵正是脆弱时候,很容易攻克的。
“雄帮主,此次比武我输了,要杀要剐,我任凭你处置。”
项央语气稍显软弱,没办法,形势不由人,如果现在胜者是他,自然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耀武扬威也非不可啊。
“唉,项捕快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我雄某人绝非弑杀之人,若非为了我家二弟,我也不会和项捕快为难。
这样吧,若是项捕快不嫌弃,我愿和你结拜,你加入我们巨熊帮,大家成了一家人,我自然不会为难你,你看怎么样?”
雄大小算盘打的噼啪响,结拜只是个仪式,但对安抚人心有很大的作用,而项央加入巨熊帮,肯定也是有益无害的,等会儿再撺掇刘乘也加入进来,他手下就多了两大高手,何愁大事不成啊。
雄大正在做美梦,却未发现身侧刘乘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反握的长剑一甩一斩,毫无防备的雄大便被长剑枭首。
头颅高高飞起,然后滚落到地上,脖颈处平缓面陡然溅起血泉,而雄大的胳膊还在挥舞,看样子还再说话,过了能有两息功夫,才轰然倒塌,场面极度惊悚吓人,胆小一点的都能吓晕。
而包括项央,吴先生,傅大春,还有屋内的巨熊帮成员在内,全都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以为自己眼前出现幻觉,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过了好一会儿,吴先生才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着刘乘,结巴道,“你,你,你,刘,刘少侠,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雄大这两天可是把刘乘当祖宗一样的供起来,要什么,给什么,有求必应,比对自己的亲弟弟还好,他甚至透露给吴先生,想要和刘乘结拜的想法,怎么现在刘乘干出这种事情。
刘乘面不改色,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白色的丝巾,仔细擦拭了一番染血的剑刃,方才收归剑鞘,脸上也露出笑容,
“雄大绑架安远县衙衙役,还对项捕快欲行不轨,我杀他乃是顺应天道,帮助官府铲除恶徒之举,有什么不妥吗?
你们看看,县衙的这位傅大春正被绑着跪在这里,项捕快也狼狈不堪,这都是雄大干的,人证物证俱全,你们说呢?”
项央看着刘乘一副我是良民百姓,为官府分忧的表情,心底一股冷气直往外冒,嘶,这人还真是厉害,面厚心黑啊。
“项捕快,我刚刚所言是否属实?傅大春,我刚刚所言是否属实?对了,还有吴先生,我刚刚所言是否属实?大家说说看。”
刘乘见到没人说话,缓缓绕着正跪在地上的傅大春走了一圈,归鞘的长剑一顿比划,边走边问道。
“属实,属实,刘少侠为民除害,正是我官府的好朋友,雄大此人在安远一向无恶不作,我早想杀他,这次多亏了少侠出手啊。”
跪在地上的傅大春求生欲极强,连忙回应道,那剑鞘的末端不时划过他的后背,冷风嗖嗖的,太吓人了。
“嗯,这位先生,刘少侠侠肝义胆,古道热肠,更有一身惊天动地的武学,我看不如你们就留刘少侠在巨熊帮做帮主吧,既能造福百姓,又能弥补雄大犯下的罪过,你看怎么样?”
这是项央,他脑子转的快,猜出一些东西,却不确定,但也试探着说出来。
吴先生嘴唇抽动,看着一脸认同和略显“羞涩”的刘乘,突然明白了什么,连连点头,
“不错,不错,项捕快所言正是老夫所想。呸,雄大这个恶贼作恶无数,我早有杀贼之心,可惜有心无力。
刘少侠,您年少英雄,气盖非凡,正是吴某苦苦寻找的明主,我愿奉您为新帮主,还请您万万不要推辞。”
说着,吴先生隐秘的狠狠拧了自己大腿一下,痛得挤出几滴眼泪,“情真意切”道。
第七十五章 离开 (求收藏和推荐)
屋内的情形可谓一波三折,在巨熊帮帮众还在懵逼的情况,项央和吴先生已经商量着要把刘乘推向巨熊帮帮主的位子。
当然,雄大一手创立巨熊帮,自然有不少死忠,见到刘乘杀了雄大,还要夺取巨熊帮帮主的位子,纷纷摇头,有的还拿着刀剑要退去。
“吴先生,帮主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帮着外人夺我巨熊帮的根基?况且就算帮主死了,还有二帮主继位,轮不到一个外人掌管我巨熊帮。”
这是吴先生身后一个身高体阔拿着大砍刀的汉子说的,看着刘乘的眼里满是愤恨,和他一样的还有七八个人。
项央右手捏住左臂的关节处,比划了一下,猛地一抬,直接将脱臼的部位复原,疼的冷汗直流,不过手艺还不错,对人体骨骼关节的把握也很到位,晃了晃左臂,一切恢复正常。
刚从地上捡起刚才情急之下抛掉的雁翎刀,就听到这个帮众不知死活的反对刘乘,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长得,就不能先委屈一下,暂时忍辱负重吗?真以为刘乘不敢杀人吗?
果不其然,刘乘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吴先生身后那七八个明显不服,甚至对他满怀恨意的帮众,微微一笑,拂开挡到视线的长发。
也不用使出飘羽剑,身法飘荡的冲到这些帮众的身边,或是捏碎喉咙,或是拍击人的心口,或是剑指点穿人的太阳穴,五大三粗的汉子们却脆弱的像白兔,被刘乘随手拿捏,不一会儿,就全解决了。
死了九个人,剩下的巨熊帮众都呜咽着喉咙,压下心里的惊恐,扔掉刀剑,跪在地上以示臣服,当然,还包括吴先生。
“项捕快,你是个聪明人,带着这位傅大春先走吧,等我处理完巨熊帮的事情后,我会请你喝一杯酒,希望你能赏脸。”
项央此时手臂恢复,又拿回雁翎刀,不复方才的弱小,有了些底气,闻听刘乘的话,郑重点头,
“刘帮主相邀,项某定当赴会,那我就先带着大春走了,至于雄大的案子,我们一会儿回县衙就会立马通报李县令。”
项央用雁翎刀挑断绑住傅大春的粗绳,傅大春连忙将绳子从自己身上扯开,想要起身,却因为跪的太久,两腿酸麻,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跛着脚走到项央身后。
刘乘眼看项央两人走出大门,转头对着吴先生笑了笑,“吴先生,巨熊帮的具体情况,想必除了雄大雄二,就属你最了解,接下来就要仰仗你为我操持了。”
吴先生表面上受宠若惊,连拍胸脯,保证帮助刘乘在巨熊帮站稳脚跟,内里却在哀叹。
若说雄大雄二是两只狼,那这个新来的刘乘就是只猛虎,武功高强也就罢了,还心狠手辣,今后的日子只怕难过了。
项央和傅大春走出屋子大门,脚步匆匆,离了刀长范围,走到一小片空寂无人的小树林,方才松了口气。
项央还好,傅大春这个怂货直接一屁股坐在松软的土地上,看着虽然灼热但代表着生命希望的太阳,前所未有的在心中歌颂。
“小央哥,我这算不算是死里逃生?说实话,我还真怕你不来救我,我老傅家就我一根独苗,要是折了,那真是绝了种了,还好你够朋友。”
傅大春直接四仰八叉的平躺在地上,语气带着难言的感情,他是因为项央被牵连,又因为项央被救出,滋味莫名。
项央脸上露出一丝歉意,“是我连累你了,不过我怎么也想不到雄大如此卑鄙大胆,敢劫持你来威胁我,现在好了,玩砸了,直接被过江猛龙给吞掉,只怕一辈子的心血转眼就要改名换姓了。”
说到这里,傅大春来了兴致,双手撑着坐起,眼里带着好奇和探究,
“小央哥,你说那个刘乘到底是怎么想的?他不是雄大的人么?怎么自己窝里反了,就算雄大死了,恐怕也轮不到他来做这个帮主吧。”
项央沉默,抬起手中的雁翎刀,缓缓拔出,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亮,即便和刘乘对击如此多招,刀刃仍然光亮完好,不得不说李大叔的手艺是顶好的。
“轮的到,轮不到,不是你我单靠猜测就能认定的,大春,这个世界终归是强者为王,弱者为寇,刘乘一身武功冠绝安远,谁能阻止他?
况且他还留下了那个什么吴先生和雄二,足以帮他收拢巨熊帮的帮众和资产,这个人不简单啊。”
项央隐隐猜测出刘乘可能最初来巨熊帮的目的便不纯,就算没有今天这件事,早晚也会夺取巨熊帮,今天只是顺势而为。
唯一令他不解的,就是两人的比武,明明刘乘武功远胜自己,为何要花费功夫与自己缠斗如此长的时间?这根本说不通。
给项央的感觉,就像是刘乘在趁机测试自己的实力,在摸自己的底,确定一个实力的极限,难道他对自己还另有谋划?此人武功比他高,要小心防范。
“对了,咳咳,小央哥,你不是说要教我武功吗?能不能今天回去就开始啊?这个世界也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被人拿住,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
傅大春突然搓着手羞赧道,虽然两人是朋友,但提出这种要求还是过线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项央,希望他能答应下来。
武功,可是这个世界最为高大上的东西了,普通人想要接触,连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项央看着傅大春紧张的神色,知道今天这件事真的吓到他了,点点头,“可以,我会教你两门武功,一门吐纳诀,一门基础刀法,足以让你在县城自保,你自己要用心学习。
还有,这是我教给你的武功,除了你和你今后的子嗣,决不能外传,明白吗?”
原本项央是只想教傅大春铁裆功的,但现在看来,这门武功进取不足,守成也难当大任,还是直接让傅大春从内家功夫练起吧。
这也算是项央的一点点心意,要不是傅大春和他交情匪浅,还帮了他不少忙,根本不可能传他人武功。
当然,全真心法和胡家刀法之类的武功他是不会传傅大春的,至少在得到更高深的武学之前,他绝不会将自己安身立命的武功外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