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杀勿论
金霸天看着张狗子的眼睛,嘴角挂起了一抹阴邪的笑容,阴仄仄的问道:“小子,你这个借口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吧?这世间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他们两个这些人都杀了,还能放过你?”
说着,金霸天缓缓的站起了身子,一瘸一拐的朝张狗子走去,眼睛里迅速的升腾起了一股杀气。
张狗子躺在担架上,看这金霸天一步步的朝自己逼近,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一旁挪动了一些,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当家的……小的真没有骗您,小的看那两个人朝后山去了,接着便走小路绕到了后山的出口处,告诉把守后山出口的弟兄们小心提防那两个人,可是小的刚到后山没多久,那两个人就过来了,二话不说就对我们动手了……要不是小的命大,被山寨的弟兄们给发现了,现在早就死了……大当家的……小的真没有说谎。”
张狗子说到这里,已经带了哭腔,但是金霸天仍是一步一步的缓缓的朝他靠近,他看着金霸天的那一只独眼闪烁出的冷冽的寒光,就感觉整个身子都快被这种寒冷给冻结了,一种死亡的气息瞬间弥漫在了整个大厅里。
金霸天缓缓的走到了张狗子的身前,抬起了一只脚,踩在了他的胸口的伤口上,阴笑着说道:“小子,你骗我金霸天还是嫩了一点……”
说话声中,脚底下的力道渐渐加重,并且不停的碾来碾去,张狗子的一张脸顿时由白转青,忍不住惨叫了起来,凄厉的惨呼声不停的在大厅里回响着,所有人听到这么悲惨的声音,无不胆寒,暗暗都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眼看着张狗子就快要断气了,这时候一旁的军师胡三上前一步劝道:“大当家的,请息怒……”
金霸天停下了动作,狐疑的看向了军师,军师冲他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进一步说话,金霸天略微点了下头,朝军师走近了一些,军师凑到了他的耳边小声的说道:“大当家的,张狗子现在还不能杀,我听他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个老道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可能也懂一些奇门遁甲之术,识破了我们黑风寨的机关,这才找到了下山的路径,您现在若是不明不白的将张狗子给杀了,恐怕弟兄们会寒心呐……”
听军师如此一说,金霸天明显触动了一下,脸上的杀气顿时消减了下去,转身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狗子,面无表情的说道:“好了,此事到此为止,将张狗子抬下去好好医治吧,从今以后山寨各处要到要严加防范,看到有可疑的人靠近咱们黑风寨,一律格杀勿论!”
“谨遵大当家号令!”山寨众首领齐声应诺道。
金霸天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挪到了那张虎皮座椅前,轻轻的坐了下去,这两条大腿着实伤的不轻,镶嵌进了许多枚铜钱,有些甚至都扎进了骨头里,好不容易才取了出来,金霸天纵横一世,哪吃过这样的亏,一想到那老道就恨的压根直痒痒,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
放火烧尸
金霸天长出了一口气,缓缓的挪到了那张虎皮座椅前,轻轻的坐了下去,这两条大腿着实伤的不轻,镶嵌进了许多枚铜钱,有些甚至都扎进了骨头里,好不容易才取了出来,金霸天纵横一世,哪吃过这样的亏,一想到那老道就恨的压根直痒痒,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冰火#中文
在虎皮座椅上坐了一会儿,双腿之上的疼痛感让金霸天有些心烦意乱,他低着头,朝大厅里的众人摆了摆手,道:“都回去吧……”
众人应诺了一声,尽皆散去,那个快要被他折磨死的张狗子也由两个土匪抬了下去。
等大厅里的人都散去了之后,军师胡三的小三角眼又是一转,缓步走到了金霸天的面前,小声的说道:“大当家的,你还记不记的那个叫什么清风道长的说过一句话?”
金霸天转过脸,看了一眼军师,没好气的说道:“什么话?那个妖道说的话多了,我哪记得住这许多!”
军师胡三赔着笑提醒道:“就是关于您让小的从义庄里带回来的那具女尸的事情……”
金霸天一听到那具女尸,浑身不由得一震,山寨这两天乱成了一团,倒忘了那具美艳女尸的事情,一想到那具美艳女尸,金霸天的脑海里立马就浮现出了一张绝美无比的脸来,心神紧跟着起伏摆荡起来。
“你怎么又想起那具女尸来了?不过,你要是不提这事儿,老子差点就给忘了,一会儿老子要过去看看她!”金霸天有些兴奋的说道。
“不是这么回事儿?”军师胡三连忙辩解道:“我说的是那个老道说的关于这具女尸的事情,他不是说这具女尸是一具大凶的什么子母什么尸?”
“好像是叫子母凶尸!”金霸天补充道。
“对!就是子母凶尸!”军师笑着接口道:“那老道不是说了么,他说这具尸体很邪气,两天之内就会发生尸变,她肚子还有一个什么鬼胎,昨天已经过了一天,也就是说今天晚上这具女尸可能就会发生尸变,到时候咱们整个山寨的弟兄们的性命就会不保了,这事儿大当家的您可要想个办法才好啊。”
“想什么办法?!”金霸天眼睛一瞪,怒道:“那个牛鼻子老道的话你也能相信?他不就是想骗老子将这具女尸白白的还给他吗?于是才编出这么一个谎来,我金霸天岂能上了他的当?!”
“大当家的,我看那老道言辞凿凿,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万一这女尸真发生了尸变,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咱们整个山寨,将近二百人的性命都将不保啊,大当家的,俗话说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咱可不能阴沟里翻了船……”军师诚惶诚恐的劝道。
金霸天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军师有何高见?”
军师凑近了一些,小声的说道:“大当家的,这女尸咱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又不是活的娘们,再好看也不能使唤不是,要不然咱就放把火将她给烧了吧?”
清虚道长
“不行!绝对不行!”金霸天一听军师要烧掉那具美艳无比的女尸,“噌”的一下就从虎皮座椅上站了起来,全然忘记了腿部的伤痛,这一下动的有些猛了,伤口处有些撕裂,疼的他忍不住低呼了一声。<冰火#中文
军师见金霸天竟有这么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他始终想不明白金霸天为什么对那具女尸如此的在意,不就是一具长的好看一点的尸体吗,她就是长的再美,始终是死的,留着她一点用处都没有。
其实,这军师胡三却不曾看到那具美艳女尸的脸,他若是看到了,就不会这般想了,那具美艳的女尸不仅仅是长的好看,关键在于她现在是一具含有怨气的子母凶尸,阴邪异常,她的脸对于常人是具有极大的迷惑作用,一旦看了她一眼,就久久无法释怀,就像是被勾去了魂魄一般,若是看的时间久了,则会迷失了心智,成为一具受其控制的行尸走肉。
金霸天正是受到了这具子母凶尸的迷惑,她那张绝美的脸完全烙印在了他的心里。
“大当家的,这个事情真的非同小可,那个老道的手段您是没有看到,当时您受了伤,我带着几个弟兄拿着火铳去对付他,你猜那老道怎么做的?”军师故意加重了语气说道。
“怎么做的?”金霸天问道。
“他竟然让我们死去的弟兄又活了过来!那场面简直太诡异了,弟兄们轮番开火,那些尸体怎么都打不死,当时弟兄们只顾着对付那几句活过来的尸体,这才让那老道和那个老头给跑了,他这样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保不齐这具女尸就能活过来,他自己都说这具女尸厉害的很,咱们就更对付不了了!”军师苦口婆心的劝道。
金霸天一脸惊恐的看着军师胡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问道:“二当家的,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小的哪敢骗您呢,此事,山寨的很多弟兄们都看到了,您要不信的话找个弟兄过来随便问问就知道了。”
金霸天的脸色一变,竟有些犹豫不决起来,想了一会儿,才说道:“那具女尸是老子好不容易才弄来的,还因此死了好多个弟兄,放把火烧了未免太过可惜,二当家的难道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军师见金霸天执意不肯烧掉那具女尸,就实在有些犯难了,叹了一口气之后,皱着眉头在大厅里来回走了几圈,似在冥思苦想着什么,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才面露喜色的大步走到了金霸天面前,激动道:“大当家的,您要是不想烧那具女尸,小弟倒是有一个周全的办法,就怕时间有些来不及了……”
“二当家的,想出办法来了就说吧,别跟我卖关子,只要不烧那具女尸,干什么都行!”金霸天迫不及待的接口道。
“我想起一个人来,就是那龙虎山的清虚道长!或许他老人家能够克制住这具子母凶尸!”军师幽幽的说道。
让死人复活
“清虚道长……”金霸天喃喃的说道,略一沉吟,又说道:“这清虚道长现在在什么地方?我记得几年前他来过咱们黑风寨一次,还帮着咱们在黑风寨布置了一些机关,自从上次走了以后,好几年都没见了,二当家的你还能找到他吗?”
军师胡三嘿嘿一笑,有些得意的说道:“不瞒大当家的,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跟大当家的提起过,这清虚道长在没出家之前是小的亲叔伯,这几年小弟一直与他老人家有来往,他老人家现在就在离咱黑风寨百里开外的卧虎山上,几年以前,他老人家离开了龙虎山之后,在卧虎山自立了山头,还在山上建了道观,现在弟子有百人之众,他老人家建道观的时候,小弟还出了不少银子。<冰火#中文”
“果真有此事?那真是太好了!”金霸天大喜道。
“千真万确!这事儿小弟可不敢跟大当家的胡说。”
“那好!你现在就下山将他老人家请过来吧,就说我金霸天找他老人家叙叙旧,以谢当年相助之恩。”金霸天兴奋道。
“那好!”军师胡三爽快的应了一声,“小弟这就下山,将他老人家请过来,只是现在时间不早了,不知道天黑之前我们能不能回来……”
“二当家的,这可是个大事情,清虚道长乃是不出世的高人,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请他老人家来咱黑风寨可不能失了礼数。”说到这里,金霸天略一沉吟,接着说道“这样吧,你拿上一千两银子过去,就当是我金霸天上的香火钱,再带上二三十名兄弟,一定将他老人家接到黑风寨来!”
“这件事情就请大当家的放心吧,就凭小的与他老人家的关系,肯定能将他老人家请过来。”军师信心满满的说道。
“嗯”金霸天点点头,忽地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去的时候将我那匹千里马骑过去,那匹马的脚程快些,快去快回,万一那具女尸尸变了,这事儿还真不好办。”
“好嘞!”军师高兴的应道,随即一拱手,就朝大厅外面走去,刚走了几步,身后忽的又传来了金霸天的声音。
“二当家的,请留步……”
军师胡三转过了身,疑惑道:“还有什么事情吗?大当家的……”
金霸天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军师一脸疑惑的又走了回去,凑到了金霸天的身前。
“二当家的,这清虚道长的本事我是知道的,有些事情我不好当面开口询问,你和他老人家关系比较熟,你就帮我问问,咱们弄来的那具女尸他能不能给我救活,若是能的话,我金霸天绝对亏待不了他老人家。”金霸天颇有些不自在的说道。
“什么?!”军师胡三愣了一下,像是没有听懂他的话似的,“大当家的,您没跟小弟说笑吧?这人不知道死了多长时间了,怎么可能救活?他老人家虽然道法高深,也不可能让死人复活啊?”
重回义庄
金霸天的讪讪的一笑,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也就是让你问一下,能做到就好,做不到我就再想其它的办法。”
军师胡三也发觉自己的话说重了一些,赔着笑道:“那好吧,大当家的,这事儿小弟一定帮您问一下,不过我琢磨着有点悬……”
金霸天点点头,脸上顿时就换了一种颜色,像是有些失望,淡淡的说道:“二当家的,你这就走吧,快去快回,一定要将他老人家请上山来!”
军师点点头,应了一声,随即一拱手,大步的朝大厅外面走去。
金霸天一直看着军师胡三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口,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自己的想法确实有些天方夜谭,一个死去了多时的人怎么可能复活呢?但是一想到那具美艳的女尸,心中就好像开了一朵花,那具女尸实在是太美了,自己的见过的好看的女人数不胜数,和那具女尸的容貌比起来一个个的都成了丑八怪,简直是不值一提。
且不说金霸天差遣军师胡三请清虚道长的事情,清风道长和老刘头骑着从黑风寨抢来的两匹快马一路奔驰,行了大约有两三个时辰,又回到了双桥村的义庄里面。
双桥村自金霸天打劫以后,村里的人差不多都死光了,白日里衙门里就来了几个公差,四处察看了一番,就走了,然后又派来附近的一些村民掩埋了尸体,此事就不了了之了。金霸天在这方圆百里的势力实在是太大了,官府衙门的人根本不敢动他,再者,金霸天兵强马壮,必须要动用军队才能剿灭,现在朝廷一直跟太平军打的火热,根本也腾不出手来收拾这些土匪草寇。
义庄里冷冷清清,那些尸体除了少了那具美艳的子母凶尸之外,其余的还都安安静静的矗立在义庄的大门后面。
清风道长下了马之后,又将老刘头从马上搀扶了下来,老刘头身上有七八处刀伤,还有些地方被火铳里击发的铁砂给伤到了,着实伤的不轻,在黑风寨的时候,清风道长虽然简单的给他处理了一下伤口,但是经过这几个时辰的奔走,有些伤口又给挣裂了,这下又流出了不少鲜血。
老刘头的脸色煞白,在清风道长的搀扶下,费了好大功夫才走进了义庄。
将老刘头安置在义庄里的那张木板床之后,清风道长又很快的走出了义庄,将那两匹从黑风寨抢来的马放到了一个隐秘的所在,又四处察看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着过来之后,才又走进了义庄,将大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清风道长走了老刘头身边,一脸关切的说道:“刘老哥,身体还能撑住吗?”
老刘头挤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有气无力的说道:“反正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有劳清风老弟费心了……”
清风道长面色一沉,叹道:“这次去黑风寨本想将我那徒儿还有那具女尸抢回来,没料想他们没抢回来,倒拖累的刘老哥险些死在了那里,贫道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啊。”
找到他的尸身
清风老弟,你就别跟老夫我说这些客套话了,当今之计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吧,而今你赶的那具子母凶尸没要回来,这下该如何跟雇主交待?这还是次要的,你那个徒儿也被金霸天逼着跳了悬崖,至今生死未卜,老夫也不是多嘴,金霸天这等样的人,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若不是确定你那徒儿真的死了,他绝对不会罢手,我看你那个傻徒儿生还的希望极其渺茫啊……”老刘头长叹了一声,不无惋惜的说道。
一提到自己的那个傻徒儿吴风,清风道长的心理就像是坠了一颗千斤重的石头,一下子沉到了万丈深渊,不知不觉两行老泪就流落两腮,竟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就像是死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这般场景就算是铁石心肠之人见了也不免会有恻隐之心。
老刘头见清风道长哭的如此伤心,本想劝解两句,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自己的一双老眼也紧跟着红了起来,不免又是一声长叹。
哭罢多时,清风道长出了一口气,蓦的想起了什么事情,转身看着老刘头,忙问道:“刘老哥,那金霸天说我徒儿跳了悬崖,你可知道是跳了哪个悬崖?这双桥村的附近到底有多少悬崖?贫道就算是一个个的翻上一遍,我也要找到他的尸身,让他入土为安才是!”
老刘头听清风道长如此一问,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清风老弟,你昨天不是跟老夫说有人看到金霸天带着一众土匪追着你徒儿朝双桥村的西边追去了吗?双桥村的西边十里之外的地方有一个悬崖,唤着‘断魂崖’那个悬崖深不可测,传说崖底有很多毒蛇猛兽,至于到底是什么情况,老夫我从来就没听说有人到过那里,老夫还听说很久以前有人到那个悬崖上去采摘草药,也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将草药采回来,久而久之,便没有人再去过那个悬崖了,若是你徒儿从那个断魂崖上跳了下去……”
老刘头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后果可想而知。
清风道长听到这里,便如遭雷击,木然的站了一会儿,又问道:“刘老哥……难道双桥村的西边就没有别的什么悬崖了吗?”
老刘头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双桥村往西就那么一个悬崖,你只是听它的名头,便可知道这悬崖是有多么可怖了,不知道曾经有多少人丧命于这个悬崖之下。”
虽然清风道长已经知道了答案,却仍是有些不死心,在他心里却一直觉得跟了自己七八年的徒儿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死掉,他也根本不愿意相信。
“贫道打算去那个断魂崖看看,或许我那徒儿还没有死呢……”清风道长望着墙边那一排阴森森的尸体,语气坚定的说道。
“什么?!”老刘头吃了一惊,猛的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紧接着又撕裂开了一道口子,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急忙说道:“清风老弟!老夫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那个悬崖根本就下不去!”
要事相求
“就算是下不去,贫道也要过去看上一眼,或许也有其它办法也未可知。”
老刘头见清风道长主意已定,肯定是劝不回来了,于是又缓缓的躺了下去,幽幽的说道:“清风老弟,别的老夫就不跟你说了,老夫也知道你身上有本事,却还是要劝你一句,这么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修道的能人异士觊觎那断魂崖上的稀有珍贵的草药,但是都丧命在了那断魂崖之下,你切不要仗着自己有些本事就冒险下那个悬崖,丢了性命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这里可还有几具尸体你还没有送回老家安葬呢。”
清风道长沉默着点了点头,又朝那几具站立在义庄大门后面的尸体看了一眼,许久之后,才转身对老刘头说道:“刘老哥,小弟还有几件事情相求于你……”
老刘头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我老刘头只要能做到就肯定会帮你办到。”
清风道长紧走了几步,来到了老刘头身边,一拱到地,郑重其事的说道:“那贫道就先谢过刘老哥了,以刘老哥这般聪明的人,肯定也想到了贫道所要相求的事情……”
老刘头嘿嘿一笑,说道:“你就别拍我老刘头的马屁了,有什么事情直说就行,我老刘头与你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用不着这么客气。”
“那小弟我就不客气了……”清风道长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伸手在背囊里摸索了一阵儿,拿出来一叠黄表纸,递到了老刘头面前,沉声道:“这几张纸上面记载着贫道赶的这几具尸体的原籍,倘若贫道回不来了,就有劳老刘哥将这几具尸体送回老家好生安葬,贫道也知道刘老哥您也是修道之人,既然看守义庄,肯定懂得一些茅山之术,想必赶这些尸体回家应该不成问题。”
老刘头伸手接过了黄表纸,看了一眼之后,轻轻的放在了床头,淡然道:“这个事情老夫还能做到,你就放心吧。”
“还有一件比这件事情重要百倍,那就是关于那具子母凶尸的事情,现在那具子母凶尸被金霸天抢到了山寨之中,估计今晚子时便会发生尸变,鬼胎也会降生,那时候,估计黑风寨的那些土匪都将性命不保。贫道昨晚下山之时,见那黑风寨草丰林密,刘老哥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头的时候,就放把火将那个黑风寨给烧了吧,省的那些被子母凶尸和鬼胎咬过的人出来为害人世,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就劳烦刘老哥去一趟茅山,请些茅山上的高人将它们收服便可!”清风道长一脸严肃的说道。
“这个事情也是不难,只是老夫这身体恐怕……”老刘头有些为难的说道。
清风道长看了一眼老刘头,随即又将手伸到了背囊里,摸出来一个药瓶,递给了他,说道:“贫道这里还有些灵药,涂抹在伤口上,暂时还能抵挡一阵儿,只要撑过去今天晚上就好办了,说不定贫道不用等到天黑便能回来,到时候就不用劳烦老哥亲自办这件事情了……”
(对不起各位朋友了,幽龙最近老家有些紧要的事情要办,走的太急,没来得及通知大家一声,耽搁了几天没有更新,实在对不起,现在刚回家,开始正常更新……)
送佛送到西
“那好吧……倘若老夫还有一口气在,一定将此事做的周全。冰@火!中文”老刘头接过了清风道长手中的药瓶,放入怀中。
清风道长点了点头,略微踌躇了一会儿,又迟疑着说道:“贫道还有一件事情要刘老哥去办,您索性就送佛送到西,一并都于我办了吧……”说到此处,清风道长又看了一眼老刘头,见他只是躺在那里不出声,于是接着说道:“贫道在湘西老家还有一个大徒弟,名字叫做周明,跟贫道学艺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他自幼父母双亡,是贫道收养的一个孤儿,刘老哥若是找到了他,便告知他贫道与他的小师弟都遇了难,切记不要对他说贫道与金霸天的过节,我那徒儿与他的小师弟感情颇深,若是知道了金霸天逼着他的小师弟跳了悬崖,非要过来找金霸天拼命不可。贫道的住址就在那些黄表纸上面写着。”
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之后,老刘头还是没有说话,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来,清风道长通过这几天和老刘头的相处,知道他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嘱托给他的事情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自己办到,于是便知会了一声,径直朝义庄的大门处走去。
手刚碰到义庄的大门,还没有开门的时候,清风道长突然之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转过身来对老刘头说道:“刘老哥,这个义庄不安全,是不能再呆了,贫道走了之后,你要尽快离开这里,万一那金霸天带着人找过来就麻烦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只管做你的事情就好了,俗话说的话,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金霸天决计想不到我们还会回到义庄,就算他真的来了,老夫我也惧他!”老刘头淡淡的说道。
清风道长又看了一眼老刘头,随即打开了义庄的大门,一只脚刚跨出大门,就听老刘头又在身后说道:“小心一点,希望你能活着回来,金霸天那里,老夫一个人不一定能照应过来……”
清风道长应了一声,点了点头,走出了义庄,又小心翼翼的将大门关好,再次四处打量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地方,这才大步的朝刚才自己藏匿起来的那两匹马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边说军师胡三,从金霸天那里领命去卧虎山请清虚道长。
从黑风寨下来的时候,军师胡三从金霸天那里领了一千两银子,并叫了二三十个身手较好的彪形大汉随行护卫。
他下山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一行几十人都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的从黑风寨出发,朝着东边百里之外的卧虎山疾奔而去。
从清风道长的嘴里得知,黑风寨中的那具子母凶尸可能会在今天晚上产下鬼胎,到时候那具女尸也会紧跟着发生尸变,卧虎山的那个清虚道长正如军师胡三所说,确实和他是叔侄的关系,这些年以来,两人一直都没有断过交往,若是平常之人,也必是和金霸天那般不相信清风道长所说的尸变之事,但是军师胡三却不这样想,这茅山道术也是自己亲眼所见,不由得他不信。
私闯卧虎山
其实让军师胡三更加相信清风道长所说的尸变之事,主要还是因为清虚道长的关系,在军师胡三没有来到黑风寨之前,清虚道长便已经在龙虎山出家做了道士,胡三那时候只是一个流氓混混,每日里经常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凭着有些小聪明,在一处地方也是混的有些名头,闲来无事之时,便去龙虎山找他出家做道士的叔叔闲扯,也亲眼目睹了不少龙虎山上那些修道之士的本事,他那个叫做清虚道长的叔叔也曾对他提起过尸变的事情,因此便记在了心里。
这些年以来,虽说这叔侄两人相隔的地方不算远,但是也只是简单的靠一些书信来往,除了帮着金霸天设置了一下黑风寨的机关的时候见了一面,已经又有几年没见了,就连清虚道长下了龙虎山在卧虎山自立山头也是他从书信中得知,因此还差遣了两个土匪给这个叔叔送去了不少银子。
一想到很快就能见到自己的亲叔叔了,胡三的心里也有些高兴,手里舞动着马鞭,狠狠的抽着马屁股,那马儿吃痛,嘶鸣了一声,四只蹄子快速奔走,像是一阵儿风般的飞驰在大道之上。
一行几十人快马加鞭,只行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已经到了卧虎山下。
军师胡三端坐在金霸天的那匹千里宝驹之上,斜着小三角眼望着眼前青翠欲滴的卧虎山,脸上浮现出了一丝的得意的神色。
在马上坐了一会儿,这时候那些土匪都已经下了马,有两个土匪径直朝胡三走过去,其中一个土匪一拱手问道:“二当家的,眼前的这座山便是卧虎山吗?”
军师胡三点点头,说道:“不错,此处便是!”
“那咱们还等什么?直接上山不就是了!”
“放肆!”胡三怒斥了一声,斜着眼睛看向了那个土匪,“这卧虎山乃是我叔伯清虚道长静修的圣地,岂能如此莽撞的上山?”
“小的知错了……”那土匪嗫嚅着说道。
还没等胡三说话,这时候,从山上突然跑下来了两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小道士,年龄看起来大约有二十岁上下,手中分别提着一把宝剑,脸上的表情看起来甚是不悦。
“哪里的贼人?胆敢私闯卧虎山,莫非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么?”一个小道士抬起了手中的宝剑,指着坐在马上的军师胡三怒道。
军师胡三微微一笑,刚待要说话,一旁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却抢了他的话头,举起了手中的大刀,指着那个小道士骂道:“他奶奶的,哪里的牛鼻子小道,胆敢用剑指着我们黑风寨的二当家的,信不信老子这就一刀将你劈成两半!”
“放肆!”军师胡三大喝了一声,紧接着从马上跳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扇了刚在说话的那个土匪一个大耳瓜子,力道十足,声音极是清脆。
“老子刚才不是跟你说了么?这卧虎山乃是我叔伯清虚道长修道的地方,岂容的你这般放肆!?”军师胡三瞪圆了他那本就不大的小眼睛。
太猖狂了
挨了一巴掌的那个土匪捂着半边脸,一脸委屈的看着胡三说道:“二当家的……这小道士未免也太猖狂了,也不看看咱是什么人,张口就敢骂……”
黑风寨的这帮土匪在外横行霸道惯了,一般人见了他们无不吓的瑟瑟发抖,况且眼前就只有两个小道士,就敢用剑指着他们这二三十人,怎能不让这些土匪窝火。<冰火#中文
军师胡三瞪了一眼那个挨打的土匪,喝道:“你先下去!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好了……”
那个土匪看了一眼胡三,倒提了手中的大刀,怏怏的走到了后面的人群之中。
军师胡三转过了身子,立马换上了一幅和颜悦色的面孔,对眼前的那两个小道士说道:“有劳两位小师傅上山通报一声,就说有个熟人来找清虚道长他老人家,只需要报上再下的小名小三子即可。”
那两个小道士彼此对望了一眼,不禁都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长的有些贼眉鼠眼的人,其中一个小道士依旧是用不善的口气说道:“我来问你,你们可是黑风寨的土匪?”
“正是,小人便是黑风寨的二当家的胡三。”军师胡三恭恭敬敬的答道。
“你们来了这么多人马,莫非是来打劫我们卧虎山的吗?早就听说你们黑风寨的金霸天杀人如麻,如今派这么多人马到我们卧虎山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情!”另一个小道士扬起了手中的宝剑,嘲讽道。
听眼前的这两个小道士这般说话,军师胡三的心里就有些不高兴了,他们黑风寨称霸一方,还没有人敢对他们这样说话,尤其是直呼老大金霸天的名头,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火,客气的说道:“小人怎敢对卧虎山大不敬,实不相瞒,小人乃是清虚道长的侄儿,今日前来有要事相商,还望两位小师傅通报一声,小人感激不尽。”
两个小道士又彼此望了一眼,其中一人警惕的说道:“师弟,你在这里看着这些人,我到山上去通报师父一声,若是他们敢轻举妄动,你就发射信号弹,到时候我们师兄弟一起下山对付它们。”
“师兄,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们就行。”另一个小道士答道。
说话声中,那个看上去年龄略大一点儿的小道士就朝往山上快步跑去了,只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青翠的山林之中。
剩下的那个小道士手里握着宝剑,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土匪,很不客气的说道:“你们都老实的在这里等着,最好都放老实点儿!”
军师胡三冲着那小道士微微一笑,紧接着抬头看了看日头,此时已是日影西斜,离着天黑也没有多少时辰了,一想到那具子母凶尸,心里不觉有些着急。
等了大约有两柱香的光景,刚才的那个小道士的身影才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胡三心里一喜,忍不住上前走了一步,这时候,那个小道士的剑“唰”的一下就指向了自己,怒道:“刚才说让你站在这里不要动,难道你的耳朵聋了!”
九仙宫
军师胡三愣了一下,赶忙停下了脚步,赔笑道:“小师傅莫要惊慌,在下只是看到你师兄过来了……”
“师弟,师父说了,可以放那个人上山!”远远的,刚才去上山报信的那个小道士喊道。
“师父认识这个人吗?”小道士放下了指着胡三的宝剑,一脸狐疑的看着快步朝自己走近的师兄说道。
“认识!”说话声中,那个被称作师兄的小道士已经走到了胡三的面前,语气缓和了许多,问道:“您可是黑风寨二当家的,名字叫做胡三?”
“小人便是!”胡三喜道。
“我师父他老人家请您上山,你这就随我来吧。”那小道士说着便转过了身子,径直朝山上走去。
军师胡三应了一声,刚走了没两步,后面的那些个土匪便也招呼了一声,大声喧哗着也要一起跟着上山。
走在前面的那个小道士突然转过了身子,看着胡三身后的一众土匪,一张脸立马又拉了下来,大声道:“我们师父说了,只能让胡三一个人上山,其余的人必须在后山等着。”
此话一出,众土匪尽皆哗然,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有些个土匪甚至开始小声的谩骂,军师胡三也是一脸茫然,问那小道士道:“这位小师父,在下乃是清虚道长的亲侄儿,带人上山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那小道士说道:“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今日山上来了一些香客,求我们师父驱除身上的妖邪之物,若是看到你们这一大帮土匪,怕惊扰了那些香客,再告我们卧虎山一个通匪的罪名,岂不是让我卧虎山吃不了兜着走?”
胡三思索了片刻,转身对身后的那些土匪大声说道:“你们都跟着小师傅到后山等着吧,我去去便回。”
说着,径直走到了自己骑的那匹高头大马的旁边,一伸手将搭在马身上的包裹取了下来,里面有金霸天让他带来的一千两纹银,准备一会儿见了清虚道长送给他的见面礼。
取下了包裹之后,胡三又走到了那个小道士面前,客气道:“有劳小师傅带路。”
那小道士也没答话,转过了身子边走,胡三只好紧紧的跟着。
两个人快步走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便已经来到了半山腰处,在山林掩映之中,出现了一个道观,门庭之上悬挂着一个金色的牌匾,上书几个金灿灿的大字——九仙宫!
那小道士领着胡三走到了九仙宫的门口处停了下来,转身对他说道:“您先在此等候一会儿,小道去禀报师父一声。”
胡三点了点头,那小道士便转身走进了道观之内。
胡三在门口转悠了一圈,便觉索然无趣,想想自己身为清虚道长的亲侄儿,私自进去看看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于是便不等那小道士通告,便私自走进了这九仙宫。
一走进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番美景,亭台楼榭一应俱全,一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曲曲折折的通向了远处,小路的两旁种了不少竹子,一种清幽雅致的情愫油然而生。
羊癫疯
胡三沿着这条用石子铺成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去,转了几个弯之后,便听到了有几个人说话的声音,仔细听来,有个人的声音竟还有些耳熟,又听了一会儿,才听出是自己的那个叔叔清虚道长。
顿时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继续朝前走去,不多时,便看到了一间宽敞的大厅,门是敞开着的,刚才让自己在门口等候的那个小道士就站立在大厅之中,样子很是恭谨。
为了不让那小道士发现自己,胡三猫着腰钻进了一旁的绿竹林里,继续朝大厅的方向靠近,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停下了脚步。
这时候,屋子里说话的声音已经能够听到相当仔细。
只听得大厅里传出来一个似乎是老人的声音,那人说道:“清虚道长,小儿昨日里突发疾病,本来好好的院子里读书,突然就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小人找了城里很多有名的大夫给小儿医治,都不能将他医好,听闻清虚道长道法高深,有通天彻地的本领,这才贸然找上山来,还望清虚道长可怜得见,救犬子一命,小人必将重谢清虚道长大恩。”
说道此处,胡三就听到了那老头抽泣的声音传了出来。
胡三拨开了挡在面前的绿竹,打眼朝大厅里扫了一下,但见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站在大厅里掩面而泣,这老头衣着光鲜,长的颇有些富贵之气,一看就挺有钱。
“黄员外不必着急,贫道自然会竭尽全力医治贵公子,至于什么谢不谢的,以后再说。”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
胡三一听,便更加确定,这就是他的叔叔清虚道长无疑。
“小人已经让人将犬子抬了过来,还望清虚道长看上一看。”那老头说着,便吩咐出一个人来,那人径直走出了大厅,朝胡三所在之处相反的地方走了过去,不一会儿便招呼出几个人来,那几个人抬着一幅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少年,身子不停的抽搐着,嘴里一直不停的往外吐着白沫,脸色铁青。
那个少年被抬进了大厅之中,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军师胡三心里不禁想到,这个少年看起来像是得了羊癫疯,什么时候我家叔叔也能医治这样的病了?
心里想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探出了竹林,想要看的那少年更清楚一些,这时候,那个将他带上山的小道士却已经发现了他,脸色顿时一变,刚要出来呵斥他几声,不料站在一旁的清虚道长也看到了胡三,一把将那个小道士拉住了,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将此人叫道屋里来吧。”
那小道士应了一声,径直走出了大厅,胡三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露了马脚,满脸陪笑道:“小人久等小师傅不来,只好私自进来了,多有冒犯……多有冒犯……”
“我师父让你进去,但是不要说话。”那小道士说道。
胡三应了一声,随着那小道士轻手轻脚的走进了大厅,走到门口的时候,叔侄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清虚道长示意胡三先站到一边。
邪物缠身
胡三略微一点头,站到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开始打量起这个许久没见的叔叔。
说起来,这清虚道长不愧和胡三是亲叔侄儿关系,两个人长的还有些相似,都有一双绿豆般大小的小三角眼,身高也都是中等的身材,唯一不同的便是一个显得年老一些,一个年轻一些。
清虚道长此刻身穿一身青灰色的道袍,头戴紫金冠,背负着双手,一脸的严肃,他缓步走到了担架上躺着的那个少年身边,蹲下了身子,仔细关瞧了一会儿,眉头紧接着皱了起来,故作惋惜的长叹了一声。
那少年的父亲,也就是刚才的那个老头,一看清虚道长这幅表情,连忙哭丧着脸问道:“清虚道长……我儿他还有救吗?道长您可千万要将我儿救活啊,老朽就这么一根独苗,倘若是死了,老朽也不能活了!”
清虚道长站起了身子,看向了那个老头,脸上的表情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连忙摆手说道:“黄员外,不是贫道不肯帮忙,只是……只是贵公子招惹的不是一般的东西,贫道还不敢惹怒这个脏东西,恐有性命之忧,你……你还是将贵公子抬走吧,再找一个高人瞧瞧……”
黄员外听清虚道长如此一说,一双腿开始不停的打起了摆子,两行老泪不觉滚落两腮,“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清虚道长……老朽求求你了……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啊,先前我找了几个先生给我儿看病,都以为是得了羊癫疯,开了几服药就是不管用,老朽就知道肯定是中了邪,所以才来找您清虚道长来的,只要道长您能救活犬子,老朽愿意出五百两银子的香火钱,以此来答谢道长的大恩大德!”
清虚道长的小眼睛精光一闪,随即又暗淡了下来,迟疑着故作为难的说道:“哎呀……不是贫道不肯帮忙,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万一贫道降服不了贵公子身上的邪物,必将引来杀身之祸,到时候贫道的道观里的所有人都将性命不保,实在是……”说到此处,清虚道长不免又摇头叹息了一阵儿,转身对身后的那个小道士说道:“送黄员外下山去吧……”
那小道士应了一声,径直朝黄员外走去。
“慢着!”黄员外大喊了一声,伸出了两根手指,一咬牙说道:“清虚道长,只要您能救活我儿,老朽愿意出两千两纹银!”
清虚道长心中一喜,脸上却依旧面不改色,再次缓步走到了那个少年身边,那少年铁青着一张脸,浑身抽搐个不停,口吐白沫,翻着白眼,看起来随时都会死去的样子。
“唉!”清虚道长叹息了一声,一拍大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道:“看在黄员外如此爱子如命的份上,贫道就暂且一试吧,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万一贫道有个闪失,救不活贵公子,黄员外可不能砸了贫道的道观。”
一缕阴魂
一听清虚道长应允了此事,黄员外终于放下心来,连声应道:“只要清虚道长答应救犬子一命,小人已经是感激不尽了,哪还敢造次……”
清虚道长的脸上终于挂起了一丝微笑,再次走到了躺在担架上的那个少年身旁,看了两眼,缓缓说道:“贵公子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
黄员外沉吟了片刻,随即说道:“犬子是昨日午时与好友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拿了一本书在后花园,在那里呆了一会儿,老朽便被家里的下人叫了过去,说是犬子倒地不起,口吐白沫,老朽以为是得了羊癫疯,就请来了几个先生医治,开了药,一直不见好转,听闻清虚道长道法高深,乃是不出世的高人,这才让家里的下人抬着小儿到了清虚道长的宝观,请道长好生看看。<冰火#中文”
“黄员外家的后花园平时去的人多吗?”清虚道长故作深沉的问道。
“老朽家的后花园是祖上留下来的产业,平时只有一两个下人打理一下,很少有人去,听老一辈的人说,那后花园有一口水井,曾经祖上有个丫鬟受了些冤屈,跳到井里自杀了,老朽猜想莫不是那丫鬟做的怪,阴魂不散,缠住了我儿,要不然为何请了许多有名的先生都治不好呢。”黄员外若有所思的说道。
清虚道长点了点头,计上心来,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指着那少年说道:“黄员外说的没错,贵公子就是被你祖上的那个丫鬟的阴魂给缠上了,贫道以为,黄员外家的祖上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那丫鬟的事情,那丫鬟悲愤含冤而死,死了之后,其肉身虽毁,但是一缕阴魂却残留于世,这个丫鬟的阴魂修炼了多年,就是为了伺机报复你祖上的后代,也就是黄员外的公子!”
听闻清虚道长如此一说,黄员外的一张脸顿时就变了颜色,惶恐道:“这可如何是好?!那清虚道长可有什么驱邪的办法没有?”
清虚道长看了一眼黄员外,幽幽的说道:“办法也不是没有,不过黄员外要告知贫道那丫鬟到底是因何而死,这样贫道才能找到对付这个阴魂的办法。”
“这个……”黄员外犹豫着,仿佛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最终还是一咬牙说道:“不瞒清虚道长,要说起此时来,老朽确实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为了救小儿的性命,也顾不了这脸面了,老朽听家母所言,老朽的爷爷,看上了这个叫翠儿的丫鬟,这丫鬟长的是有几分姿色,老朽的爷爷本想收她做小,但是这丫鬟在外面已经有了人,死活不从,老朽的爷爷只好用强,强行玷污了翠儿,翠儿才因此羞愤难当,在我家后花园跳井自杀了,等发现的时候,尸体都已经泡的浮肿了,家里人怕惹上官司,就吩咐下人直接埋在后花园里。”
“怪不得贵公子会惹上这妖邪之物,原来是这般情景。”清虚道长捋着胡须说道,接着话锋一转,脸色又变的阴沉起来,“实不相瞒,贫道看这翠儿的阴魂修炼了百年之久,是在是难对付的很呐,弄不好贫道真可能会死在她的手里!”
驱鬼
“道长您大慈大悲,总不能看着我儿就这样被这个脏东西给害死吧?还望道长可怜一下老朽,老朽可就只有这一根独苗啊……”黄员外说着说着,竟然大声抽泣起来,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可怜。
清虚道长见黄员外相信了自己的话,银子也给的足了,索性便不再为难他,装出一幅大义凌然的样子说道:“黄员外,贫道身负降妖除魔的重任,绝对不会眼看着这些妖孽胡作非为的,就算是贫道因此丢了性命,也只能怪贫道的命数不好!”
说到此处,清虚道长眉毛一挑,转身对身后的几个弟子说道:“来人啊!”
那几个弟子齐齐的上前一步,一拱手说道:“弟子在!”
“摆法坛,为师我要替黄公子驱鬼!”清虚道长大声说道。
那几个弟子齐齐的应了一声,转身朝大厅外面走去。
清虚道长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客气道:“黄员外,这就随贫道到法坛处等着吧,贫道立刻施法,驱除黄公子身上的妖邪之物。”
黄员外擦了一把眼泪,连声称谢,紧接着吩咐身边的几个仆人将黄公子抬了起来,朝大厅外面走去。
胡三也随着这一行人径直朝大厅外面走去,刚走到大厅外面,便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已是日暮西陲,过不了多久天就要黑了,心里竟不免有些着急,也不知道自己这个叔叔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别人看不出他耍的什么把戏,自己心里还是清楚的,这个黄公子根本不是什么妖邪鬼怪的附体,肯定是自己这个叔叔派手下的弟子给这个黄公子下了套,然后又让人在黄员外耳边吹飞,迫使黄员外找到这卧虎山来的。
“也不知道那具子母凶尸会不会在今晚发生尸变,万一尸变了,黑风寨就麻烦了,死几个人倒是没什么,若是黑风寨被那凶尸给一窝端了,以后可连个安身的地方都没有了,不行,一会儿要瞅准个机会找他老人家说说此事才行,可不能再耽搁了……”胡三心里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跟着这些人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小广场之上。
广场的正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大大的太极图案,法台就摆在个这个太极图案之上,法台上面摆着一个个大大的香炉,里面燃着三根很粗的香火,不停的冒着青烟,在法台之上,还简单的摆了一些瓜果之类的东西。
清虚道长引着黄员外到了法台处停了下来,吩咐那几个仆人将黄公子抬到了法台的正前方,轻轻的放在了地上。
胡三见清虚道长正准备着开法坛的时候,几步走了过去,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嬉笑着说道:“二叔,你老人家近来可好啊?”
清虚道长转过了身子,没好气的看了胡三一眼,说道:“你小子来找贫道,肯定没什么好事!有事儿一会儿再说,没看到贫道正在忙着呢吗?”
胡三讪笑了一声,接着又换了一种口气,郑重其事的说道:“二叔,您尽量快一点儿,这点小事儿糊弄一下就完了,我这里可要一件大事儿要跟您说,不能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