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翅难逃
几声惨叫过后,离着吴风最近的几个土匪先后倒在地上,分别从后脑勺处汩汩的流出了鲜血,身子不停的抽搐着,眼看着是不活了。
吴风这也是怒到了极点,手里用上了十成的力道,这下就是不想要他们的命也没有办法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一旁的另外几个土匪,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握紧了手中的大刀,朝门口处的吴风看去。
“你是谁?!”一个土匪冷冷的问道。
吴风怔了一下,这才想起刚才偷袭他们忘了躲起来,这下可好,彻底将自己暴露了。
“大爷我是来要你们命的人!”吴风压低了声音,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凶狠一些,但是声音却还是能够听出有些稚嫩。
“嘿嘿……原来是个毛头小子,我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呢,兄弟们,给我上,宰了这小子!”说话声中,那个土匪举起了手中的大刀便朝着吴风扑了过去,一旁的那些个土匪也同样朝吴风举起了大刀。
吴风心头一惊,赶忙又掏出了几块石头,看也没看,就朝那些土匪仍了过去,紧接着一闪身子,朝院子里跑去。
屋子里传来了几声闷哼,显然是有人被石头给打到了,随后便有几个土匪追出了屋子。
吴风来到院子里之后,心里才开始慌乱起来,这下子是彻底被这些土匪给发现了,这该如何是好?
就这一愣神的功夫,从屋子里出来的几个土匪就已经到了吴风的身后,大叫了起来,“弟兄们!快点到这里来啊,有人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
话声未落,身后便又传来了一声破空的声响,一团火光发出一阵锐利的呼啸升上了半空,紧接着在头顶处炸裂开来,把大地照的一片通明。
片刻之后,吴风就听到四面八方传来一阵喧闹的叫嚣声,许多匆忙的脚步声好像正往这个院子里集结过来。
吴风这下是彻底慌了手脚,一个声音在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完了,完了,这下是彻底完了,这么多土匪围攻自己,哪还有逃命的希望!
身后的一个土匪已经追到了自己身后,一把大刀带着一股劲风就朝自己的后背砍来,吴风在快速的奔跑中急忙闪了一下身子,险险的躲过了这一刀,脚步微一停顿,反转过身子朝着身后那土匪的心口就是一记窝心脚,将他踹翻在地。接着不待停歇,快速的助跑了几步,一下子翻上了院墙。
等上了院墙之后,吴风朝四处扫了一眼,心顿时又凉了半截,见整个村子里星星点点的全是火把,正往自己的这个方向快速的汇集过来,估计也就是半袋烟的功夫就能将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到那时便真是插翅难逃了。
想到这里,吴风便不敢再有所耽搁了,还是逃命要紧,若是被他们捉住,下场一定死的很惨,估计和那个被挖掉了一只眼睛的男尸也好不到哪去。
吴风从墙上一跃而下,乘着那些土匪还没有围过来,没了命的朝村子西边的方向跑去……
悔青了肠子
吴风一边跑,一边心里暗自有些庆幸,幸好自己刚才是从村子西头一路杀过来的,最西边院子里的那些土匪都已经被他制服,如若不然,他们必然会前后夹击,根本就没有跑掉的希望。
刚跑出去没有多远,身后的土匪就已经追出了院子,吴风在急速的奔跑中还听到了一个土匪大叫着说道:“快去村头通知大当家的,有个小子杀了我们好几弟兄,他现在正在往西边跑呢,我先领着弟兄们去追他……”
一个土匪应了一声,快速的朝村子东头跑去。
吴风的心啊,现在是彻底的凉透了,本以为这些土匪没有发现他,却还是没有逃脱他们的眼睛,只好咬紧了牙关,低着头继续朝西边猛跑,能不能躲过去这一劫,那就要看自己的造化了。
现在吴风的心里,着实有些难受,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回没回来,若是师父在就好了,他一定能够救自己。想到这里,吴风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忍不住又想到,还是希望师父不要来的好,这么多土匪,师父他老人家肯定也没有办法,说不准还会因为救自己,被那些土匪捉到,那后果可就惨了。
师父您千万不要这时候回来啊,千万不要回来呀……吴风在心里不停的念叨着,继续朝村子的西边跑去。
如此疯跑了一阵儿,很快就出了村子,这个村子的后面是一片很开阔的平地,只有一些低矮的杂草生长,根本无处藏身,吴风此刻已经是大汗淋漓,抬头一看眼前的景象,差点就憋过气去,前不久跑到这里的时候怎么不多看上一眼来着,要早知道这里是一片开阔地就不从这里下手了,现在想找个地方隐蔽一下都没有。
吴风此刻真是悔青了肠子,却也没有办法了,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算被这帮土匪追上了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别跑!他妈的给老子站住……”
“小子!老子逮到你就活剥了你的皮!”
身后土匪的叫嚣声已经离自己很近了,吴风一边跑着,还不忘转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差点就吓的趴在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身后竟然追过来一大群的土匪,少说也要有四五十个之多,手里举着火把和明晃晃的大砍刀,看来是不捉住他决不罢休了。
吴风倒抽了一口冷气,心里想到,看来大半都被自己吸引过来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就算是被这些土匪捉到杀掉也值了,起码救了村子里的人,看来自己却是做了一件极大的好事。
吴风此刻已经跑出了村子很远,跑到了那片开阔地里面,身后的那些土匪显然也是累的不轻,此刻若是有马匹在的话,肯定很快就能将吴风追上,只是这些土匪在包围村子之前,为了方便行事,就把马匹放在了村子的东头,想着打劫完了,再将马匹牵进村子将财物带走,哪想到半道会杀出这么一个愣头小子来……
一招毙命
“大当家的!不好了,出大事了……”一个土匪倒提着一把大刀急冲冲的朝义庄的方向跑去,嘴里大声的喊着。
金霸天此时手里还端着一把火铳,傻愣愣的坐在地上,刚才放的那一枪,竟没有打中那个吓唬了他们半天的老头,心里着实有些懊恼,刚想站起来吩咐人去追,耳边就传来了一个手下大呼小叫的声音。
“他妈的!喊什么喊?老子的魂都让你喊丢了……”金霸天站起了身子,将火铳丢在了一旁,拍拍屁股上的尘土,看着来人说道。
那个土匪一路跑来,在金霸天身前停住了脚,气喘吁吁的说道:“大当家的……出……出大事了!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蒙面的小子,连杀了我们好几个弟兄,手段高明的很,都是一招毙命!”
金霸天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那小子逮住了没有?”
“没有!不过兄弟们看到他往村子西边跑了,现在都拿着家伙追他呢,小的我来的时候还没捉到那小子呢,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那土匪应道。
金霸天皱着眉头点了点头,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道:“那小子好大的胆子,连我金霸天的手下都敢动,我看他是活腻歪了,等逮到他,非点了他的天灯不可。走!老子这就过去看看。”
说着,金霸天几步就走到了自己的马前,刚要翻身上马,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径直走到了军师面前,沉声道:“二当家的,还有个事情要找你办……”
“大当家的有事尽管吩咐,小弟一定照办……”军师提了提刚才尿湿了的裤子,幸好是在黑夜,没有人发现,他略显尴尬的说道。
“额……”金霸天犹豫了一下,指着那个义庄说道:“刚才我让你们搬的那具女尸,到现在还没有给我弄出来,一会儿我走了以后,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叫上几个弟兄帮我把那具女尸弄到黑风寨去。”
“啥?”军师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恐惧的说道:“大当家的,您怎么老惦记着那个女尸啊?她到底有什么好的?不如就这样算了吧,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小弟我都给您找去,这些尸体邪气的很,小弟我真是怕了……”
金霸天冷哼了一声,马上又变成了一幅凶狠的神色,厉声道:“老子让你办你就去办,哪那么多的废话,若是我回到清风寨看不到这具女尸,我就让你变成和她一样的尸体!”
“大当家的不要动怒,小弟照办就是了……”军师一看金霸天的脸色,顿时就蔫了下来,他跟随金霸天多年,最是了解他的脾气,他向来做事心狠手辣,杀个人对于他来说好比是踩死一只蚂蚁那般容易,军师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抗。
“嘿嘿……那就辛苦军师了,老子还要去捉那蒙面的小子,你领着几个弟兄,带着那具女尸先回黑风寨吧……”金霸天说着,便翻身上了马,狠狠的朝马屁股抽了一鞭子,那马嘶鸣了一声,迅速的朝村子的方向奔去。
一丝冷笑
金霸天骑着快马,眨眼的功夫便到了村东头,见有几个弟兄正站在那里等候着,便停下了马,沉声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活都干完了吗?”
一个土匪上前走了一步,拱手道:“禀告大当家的,我听弟兄们说,村西头有个蒙面的小子,杀了我们几个弟兄,我们这就留了几个人看守马匹,其余的人都去追那小子了,现在活也干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收拾东西走人呢,没想到半路杀出来这么一个人。冰@火!中文”
金霸天应了一声,阴沉着脸说道:“这里留下两三个人看着马匹就行了,其余的人都拿好家伙,骑最快的马,一定要追上那小子,老子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
“小的遵命!”那土匪又一拱手,连忙吩咐周围的土匪上马。
一切都收拾妥当之后,金霸天首当其冲,身后跟随着十几个骑着快马,拿着大刀和火铳的土匪,径直朝村子的西面,一路狂奔而去。
不多时,金霸天等人就已经出了村子,只一会儿的功夫就看到不远处几十个火把在漆黑的夜色中闪烁不定。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大当家的来了……”
所有的土匪都停下了追逐的脚步,一齐转身朝骑着快马的金霸天等人看去。
金霸天在众土匪身前拉住了马缰,朝众土匪冷冷的扫了一眼,厉声道:“都他妈的是一群废物,你们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人都捉不到,老子白养活你们了!”
一个土匪上前走了一步,一拱手,委屈的说道:“大当家的,这您就错怪弟兄们了,您是不知道,这小子一直躲在暗处偷袭我们,要不然也不会轻易得手,说实在的,那小子的功夫真不赖,差不多一丈高的院墙,一下子就蹦了上去,眨眼间就跑没影了,要不是外面有弟兄们看到了他,这会儿估计都找不到人了。”
金霸天又是一声冷哼,不悦道:“那小子现在在哪呢?”
“禀告大当家的,那小子还在前面,跑的比他妈兔子还快,我们这一大帮子人追了他都快半个时辰了,愣是没追上,到现在我腿肚子还转筋呢。”一个土匪插嘴道,说完这句话之后,又阴险的笑了一声,“不过大当家的放心,那小子肯定跑不了,他小子跑的再快还能快的过马?”
金霸天点了点头,朝吴风跑去的方向看了一眼,但见漆黑的夜色里,似有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晃动,速度明显了慢了下来,看来也是累的不行了。
金霸天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吩咐道:“小的们听好了,你们这些人分左右两边包抄,不能让这小子跑了,骑着马的都跟着老子我从后面追,切忌不要伤了这小子的性命,老子要拿他到山上点天灯!”
一听说金霸天要用这小子点天灯,众土匪一时欢呼雀跃,一会儿的功夫便分成了两路人马,怪叫着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就朝着吴风的左右两边包抄了过去,金霸天打了一声呼哨,身后的骑马的那些土匪也同样怪叫着挥动了马鞭,顿时群马齐鸣,撒开了蹄子,朝吴风的方向狂奔而去……
点天灯
所谓的点天灯是一种极其残酷的刑罚,乃是用一根浸了油的竹竿子,从受刑者的下体穿入,然后再从嘴里伸出来,放在烈日下暴晒三天之后才会痛苦的死去,这种刑罚绝对是一个技术活,因为竹竿子要绕过受刑者体内的各个脏器,最后从喉管里出来,稍有疏忽,便会前功尽弃,使受刑者体内的脏器大出血而死。冰@火!中文
这些土匪就经常拿犯了山规和杀了他们土匪的人动用这种酷刑,有时候土匪为了让受刑者不那么快的死去,土匪们还会强行往受刑者的嘴里灌一些人参汤续命,让他们多活些时间,目的就是让受刑者在无尽的痛苦折磨和屈辱中死去,从而起到震慑其它土匪或者对土匪不利的人的作用。
这次吴风连杀了他们清风寨好几个土匪,着实惹怒了清风寨的老大金霸天,他们清风寨的匪众在此处横行霸道了多年,还没见过有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杀他的手下,所以金霸天才想要留下吴风的活口,带到清风寨动用“点天灯”的酷刑,以此震慑方圆百里之人。让所有人都知道和他金霸天对抗的下场!
吴风一路疾奔之下,累的是气喘吁吁,此刻早已经跑出了那片开阔的平地,进入了一片山林之间。
忽闻身后传来了一阵快速奔跑的马蹄声,吴风转头看去,蓦然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竟多处这许多马来。
吴风跑的本就没了力气,又看到身后不远处正奔向自己的那些马,顿时就有些心灰意冷了,看来今天肯定是要死在这里了,只可惜在临死之前不能见师父一面,师父这些年的养育之恩看来只能是来世再报了。
想到这里,吴风不禁流下了两行热泪,奔跑的脚步也渐渐慢了下来,但是求生的意志还是支撑着他的身体继续往山林深处不断前进。
“哈哈……我看你小子还能跑到哪里去?”金霸天骑在马上,冲着吴风疲惫不堪的背影得意的大笑道。此时他距离吴风已经还有几十米的距离,但是见吴风钻进了一片山林,便将马的速度放慢了一些,在树林子的骑快马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吴风转过头看去,见骑在马上的那人便是前不久自己躲在暗处看到的那个土匪头子——金霸天,于是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该死的土匪……早晚会遭报应的……老天爷打雷劈死你!”
金霸天一听吴风咒骂自己,顿时一股火气上冲,口中大骂道:“他妈的,敢咒老子!看我捉到你不活剥了你的皮!”
说着,金霸天拉住了马缰,一纵身跳下马来,提起了手中的大砍刀怒气冲冲的便跑着朝吴风追了过去。
身后的那些土匪也赶忙停下了马,拿着武器一齐朝吴风追了过去。
吴风本已是体力不支了,一看身后的这般景象,不知道从哪里又激发出一股大力,奔跑的速度又加快了许多。
尽管如此,金霸天等人眼看着还是要追上了他……
猴子精变的
“吱吱”
耳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声响,吴风不经意间抬头朝头顶处的树上看去,突然看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蹲坐着几只猴子,正冲着自己龇牙咧嘴,猴爪里似乎还紧紧抓着什么东西。
吴风脚步趔趄了一下,早已是累的跑不动了,扶着一颗大树大口的喘息着,正在此时,金霸天已经提着大砍刀跑到了自己的身后,狂放的大笑道:“哈哈……你小子跑不动了吧?你看是我动手呢,还是你自己乖乖的跟老子回去?”
吴风没理会金霸天的话,趁着这个时机,尽量让自己休息片刻,此时的吴风脸上还蒙着那个黑色的面罩,他转过了脸去,斜着眼睛瞪视着金霸天,眼睛里充满了杀气,金霸天看到了他的这个眼神,心里也不禁颤了一下。
“呸!大爷我……我就是死了也不会让你逮住!”吴风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之后,撒开大脚吧丫子又跑开了。
“你……”金霸天一瞪眼睛,提着大刀就朝吴风追去,这时候,身后的一众土匪也都追了过来,刚跑进来林子没走几步,就听到头顶处的大树上一阵“吱吱”的乱叫声,抬头看去,原来是一群猴子。他们这些人还没有明白过味儿来,大大小小的石头便像是下雨一般的落了下来,全都朝着众土匪的头上招呼,顿时惨叫声一片。
金霸天一时也没有防备,额头上竟也被树上的那些猴子扔下的石头打中了两下,鼓起了两个血红的大包来。
这可把金霸天疼的差点掉出了眼泪,这么多年,都是他金霸天打人,何曾挨过别人的打?
他捂着头上的大包朝头顶处看去,见是一些猴子,气的他也忘了追吴风,拿着大刀就朝树上的猴子刺去,这猴子时常在山林大树之间穿梭往来,动作自然异常敏捷,怎么可能被金霸天刺到,瞎忙活了一阵儿之后,反而又被那些猴子打中了两处……
就在金霸天气的快要吐血的时候,一旁的一个土匪用刀护着头,小声的提醒道:“大当家的,那小子咱还追不追?再不追他可就跑远了……”
金霸天这才缓过神来,骂道:“他妈的,这是从哪里蹦出来这么多的猴子,为什么只打我们,不打那小子呢?”
“大当家的,你说那小子是不是猴子精变的呀?前不久我见他翻院墙的时候,真他妈比猴子还利落……”那个土匪捂着被砸的直往外冒血的脑袋哭丧着脸说道。
“放你妈的屁!”金霸天伸出大手就给那小子来了一个大耳瓜子,怒道:“还不快点给老子追……”
就这样被那群猴子阻了一下,吴风又跑去了很远,心中不觉有些纳闷,这些猴子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难道它们早就知道自己被这群土匪追了?吴风百思不得其解,只是现在还没工夫想这些,还是逃命要紧。
吴风这时已经发觉,林子的两边隐隐的有火光闪烁,看来这些土匪已经从两边包抄自己了。
无路可走
后面有人紧追不舍,左右两边也分别有人围追堵截,眼前也只有一条道跑到黑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逃得出这些土匪的手掌心,吴风打破脑袋也不会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自己这是和师父出来第一次赶尸,就惹出了这样天大的乱子,今天看来非要把小命也搭进去不可了。
师父!你到底在那里?徒儿恐怕这辈子也见不到您了。吴风心里有些悲伤的想着,眼泪在快速的奔跑中一路挥洒。
不知不觉吴风已经跑出了这片树林,脚底下的路面开始变的坎坷不平,后面的那些土匪也紧跟着追出了林子,叫嚣声,怒骂声在身后响成了一片。
吴风忍不住又转头看了一眼,离自己最近的土匪也就是不到三十步里距离,他一边跑一边举着一个火铳,大骂着让吴风停下来。
吴风伸手朝怀里摸去,竟然又发现了一块石头,紧紧的握在了手中,脚步微微放缓了一些,等那个土匪离自己更近一些的时候,吴风猛的一个转手,一甩手将手中的石头朝那个拿着火铳的家伙扔了过去。
这一下,不偏不倚的正好砸在了那个土匪的脑门上,顿时一声惨叫,血花四溅,那土匪“普通”一声栽倒在地。
后面的那些土匪顿时都吃了一惊,纷纷停下了脚步。
一个土匪几步走到了那个被吴风砸倒的土匪身边,蹲下身来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对身后的金霸天惶恐道:“大当家的,刘坏水被那家伙用石头砸死了,一点儿气儿都没了……”
金霸天朝地上的死尸看了一眼,挥舞着手中的大刀,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奶奶!这小子杀了我这么多弟兄,一定要给我捉到他!老子非点了他的天灯不可!”
“老大,依我看这小子或许真的是猴子精变的,刚才在树林子里一群猴子就拿石头打我们,这小子也是在村子里用石头砸我们,现在又用石头打死了我们一个弟兄,这他妈都是一个套路,你说邪门不?”一个土匪在旁边分析道。
金霸天瞪了一眼说话的那个土匪,怒气更盛,“老子才不管他是什么妖精,就是天王老子,今天我金霸天也一定要捉到他!”说到这里,金霸天顿了一下,看着众土匪,大声道:“弟兄们,谁要是活捉了这小子,赏银一百两,给老子我追啊……”
话声一落,一阵欢呼声响起,紧接着就见那些土匪一个个都像是饿了好几天的狼似的,发了疯的大叫着朝吴风追去。
吴风一听到身后这般阵势,心里一阵胆颤,也咬紧了牙关,闭着眼睛只顾低头猛跑。
跑着跑着,吴风突然觉察到有些不对劲儿了,因为他感觉越来越吃力,这种吃力不是因为过度劳累引起的,而是因为吴风一直感觉直接在不停的往高处跑,像是在爬一个低缓的山坡,等吴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突然发现前面已经无路可走了,因为他已经跑到了一个悬崖边上!
万丈深渊
往前再走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吴风赶紧刹住了脚,却还是踢下去了几块碎石,许久都没有听到回音,可见这悬崖是有多么的深不见底。<冰火#中文
吴风的心在这一刻也像是那几颗石头一般,沉向了仿佛没有底的深渊里。
“哈哈……你小子怎么不跑了?接着跑啊……哈哈……”金霸天看着站在悬崖边上的吴风,得意的大笑道,身后的那些土匪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吴风缓缓的转过了身子,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面罩,凌厉的扫视了一眼眼前的这帮土匪,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小子,跪下来给你金霸天爷爷磕几个响头,再叫我几声亲爷爷,我就放了你,你觉得这样行不行……嘿嘿……”金霸天一只手扶着大刀,得意忘形的说道。
吴风冷冷的看了一眼金霸天,张嘴就朝金霸天吐了一口痰,正好吐在了他的衣服上面,不屑的说道:“就你这种人,跪下来给我磕几个响头,我都不认你这种败类当我的孙子!”
“你!”金霸天眼睛一瞪,满腔的怒火再次被吴风点燃,正欲挥刀砍下,但是心中却又想到这么轻易的就将这小子杀了,未免太便宜他了,于是强行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柔声道:“好,老子不跟你这个黄毛小子计较,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上,我今天就饶了你一条性命,你回去吧,但是你伤了我这么多弟兄,这事儿不能这么简单的完了,我让几个弟兄跟你回去拿三百两银子回来,我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小子,你觉得这样如何?”
吴风稳了稳身子,微微冷笑道:“我呸,我年龄虽小,却不是个傻子,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无非是想把我骗出去,再活捉我,我才不会上你的当呢!“
金霸天眯起了眼睛,脸上的横肉微微抖动,现出了一脸的杀机,阴沉着声音说道:“他妈的!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将这小子给带回山寨!”
话声刚落,从那群土匪中突然走出两个人来,他们一个人手里拿着火铳,小心的对准了吴风,另一个手里拿着粗粗的麻绳,一步一步的朝吴风慢慢走近。
“小子,你可给老子老实点,老子手里的家伙可不认人,你若是刚反抗的话,我立马开枪将你打成马蜂窝,嘿嘿……”那个拿着火铳的土匪警告吴风道。
吴风的脸上旋即多了一抹恐惧的神色,随着那两个土匪一步步的逼近,吴风也紧跟着往后退了一点,可是身后便是那万丈的深渊,稍一不留神,自己便会被摔得粉身碎骨,尸骨无存。
吴风大着胆子朝身后看了一眼,但见身后黑乎乎的一片,时不时的有阵阴冷的风从崖底吹上来,透骨的阴寒。
这时候,吴风突然就想起了自己的师父清风道长,心里默默的想着;师父,徒儿对不起您了,这多年的养育之恩,容徒儿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您老人家!
想到了这里,吴风咬了咬牙,看着金霸天狠狠的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就是死了也绝对不会让你捉到!现在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完这句话之后,吴风便转过了身子,一纵身跳下了悬崖……
痛快的死法
金霸天愣了一下,快步走到了吴风刚在站立的位置,朝悬崖底下看去,但见悬崖下面漆黑一片,早没了吴风的身影。<冰火#中文
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少年还真敢往下面跳,不由得开始佩服起这小子的胆识来了。
“大当家的,这小子还真有种,这么高的悬崖跳下去,肯定是别想活命了……”一个土匪朝悬崖下面看了一眼,打了个冷战说道。
金霸天阴沉着脸,点点头说道:“倒是便宜了这小子了,本想带到山上点了这小子的天灯,倒是让他捡了个痛快的死法。”
“那咱们现在怎么办?”那土匪问道。
“还能怎么办?手底下的活都干完了吗?赶紧收拾收拾回山寨,这一趟活儿干的有些不值,损失了老子好几个弟兄。”金霸天愤愤然的说道。
“大当家的,要不是这小子添乱,咱现在差不多都回到山寨了,刚才追这小子的时候,留下了一半弟兄收拾东西,估计咱回去直接就能走了。”
“好!”金霸天应了一声,随即又说道:“现在快点回去吧,这个村子不能呆太长时间,万一惊动了官府,还真他妈不好办。”
说话声中,金霸天便带领着这帮土匪快步的朝双桥村走去,等回到了双桥村之后,见留下的土匪果真已经打点好了一切,抢来的金银财物都已经装上了马上,心中甚是满意。
刚要启程回山寨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招呼过来身边的一个土匪问道:“你可见到军师了吗?”
那个土匪一听金霸天问起军师,脸色瞬间变的煞白,小声的说道:“禀告大当家的,二当家的已经带着那具女尸回山寨了,他走的时候曾经吩咐小的告知您一声,刚才这一通忙活,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忘了,还望大当家的不要怪小的才是……”
金霸天一听军师已经带走了那具女尸,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微笑着问道:“你小子做的挺好,老子再问你个事情,二当家的是怎么带走那具女尸的?”
那土匪看着金霸天,想了想才说道:“当时搬那具女尸的时候,小的也在场,那具女尸死沉死沉的,三两个人根本搬不动,军师命小的来村子里又招过去五六个弟兄,才勉强将那具女尸从屋子里抬出来,放上了备好的马车上,二当家的就领着七八个弟兄护着那具女尸走了,留下小的跟大当家的您回话。”
金霸天满意的点点头,一脸的兴奋,随后从胸口处的衣襟里摸出了一把碎银子,扔在了地上,“老子赏你的,拿着打酒喝去吧……”
“谢大当家的……谢大当家的……”那土匪嘴里连声道谢,跪在地上欣喜的找金霸天刚才仍在地上的碎银子,脸上都乐开了花儿。
金霸天骑在了马上,招呼众土匪朝黑风寨的方向走去,心里竟有些美滋滋的,一想到那具美艳女尸那张俊俏绝美的脸来,心里就像是百爪挠心,迫不及待的想再看上她一眼……
遭了大难
就在金霸天等人刚离开村子不久,清风道长背着小半口袋糯米,脚步匆匆的往双桥村的方向走去。
不知怎的,清风道长觉得今天晚上好像是要发生什么事情,心里总是有种惶惶然的感觉,这次带小徒弟吴风出来是他第一次赶尸,没想到就碰上了尸变,而且这次赶的尸体中还有一具大凶的子母凶尸,别的尸体发生尸变还好说,偏偏又是这具大凶的子母凶尸,这具子母凶尸不仅是发生了尸变,而起还吸食了吴风体内的鲜血,吴风年轻气盛,又是童男之身,体内流淌着的都是纯阳之血,这具子母凶尸吸食了他的鲜血之后,必然会加速尸变的进程,催生体内的鬼胎降生。原本需要七日才有可能产下鬼胎,现在还剩下三日不到的时间,必须要加紧赶路的速度才行,务必要在三日之内送到赵员外家才行。
清风道长一边快速的奔走着,脑子里一直在想着心事,越想越是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心里也特别的发堵,似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也不知道吴风这小子怎么样了,他身上的尸毒很重,一整天都没有敷糯米了,这事情可不能耽搁。
偏偏这镇子离着双桥村的距离又实在是太远了一些,竟然要走几十里的山路才能到达,这一来一往就花去了大半天的时间,中间还没有片刻的停歇。
清风道长深吸了一口气,借着不甚明亮的月色,抬头朝正前方黑乎乎的山头看了一眼,嘴里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总算是快要到了,再翻过这一个山头就能见到吴风这小子了,他现在肯定也着急的很呢,这小子还是年轻的很,以后要经常带他出来走动走动才是……”
说完这句话,清风道长的心里似乎舒坦了一些,脚底下更是步步生风,不多时,便已经翻过了眼前的山头,刚刚站稳了身子,朝双桥村的方向看时,眼前的发生的一幕场景却让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双桥村在几个时辰以前还是好端端的,走了这半天的功夫,怎么竟着起了大火?
清风道长在几里路之外的山头上便已经看到了双桥村火光冲天的情景,似有几处房子烧了起来,看来这大火已经烧了多时,却没有人救火,眼看着房子都快要烧塌了。
清风道长的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猛的那么一疼,心里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小徒弟吴风。
眼下再也顾不得那么许多,村子里看来是遭了大难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徒弟现在怎么样了?清风道长急的出了一身的冷汗,暗运了一口真气于丹田之中,顿时脚下的速度又比刚才快了许多,那速度好像是脚尖都没有碰到地面一样,身形晃动的地方,草尖也只是微微的一颤,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也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清风道长便已经到了村头,卸去了丹田中的那口真气之后,他快步朝村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朝四周打量着,借着不远处的火光,清风道长突然发现了地面上有些异样,这引起了他的警觉。
晃动的水缸
地面上很多新鲜的马蹄印迹,还有一些马车轧过的痕迹。看地面上这些错落的马蹄印,应该有很多的马匹来过,马车轱辘轧的也很深,肯定马车上驮着很重的东西。
清风道长蹲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旋即阴沉了下来,难道是太平军打过来了?或者是官府的人曾经来过?亦或许是土匪?
官府的人过来一般不会杀人放火,但是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若是太平军或者土匪来了那就不好说了。
清风道长缓缓的站起了身子,朝义庄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轮廓,静静的矗立在那里。义庄对于寻常人来说,是一个很不吉利的地方,一般人绝对不会想着去那个所在,看来风儿应该是安全的,义庄看起来也没有着火的迹象。
想到这里,清风道长稍微宽心了一些,再次放眼朝村子里看去,燃烧着的大火此时已经不再那般剧烈,有些地方渐渐平息了下来,释放着浓浓的青烟,一阵风吹过来,呛得人简直都有些无法呼吸了。
先看看村子里还有没有活人再说吧,有的话就先就下来再说。
清风道长这样想着,快步朝村子里跑出,连着走了好几家,发现家里都被翻的乱七八糟,屋子或者院子里分别有几具死尸,大多都是被大刀砍死的,刀口很深。
看到这般惨不忍睹的景象,清风道长此时的脸变的更加阴沉,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紧接着又朝另一个院子里跑去,这个院子里也是被翻的一团糟,他前前后后的找了一圈,竟然没发现有死人,这就有些奇怪了,当他正打算往下一个院子里跑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院子角落里的一口大水缸轻微的晃动了一下,于是便轻手轻脚的朝那口大水缸走了过去。
站在这口大水缸前面,盯着又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口水缸一直在微微的晃动,清风道长一把抓起了缸盖,丢出了老远,大喝了一声:“什么人在里面?快点出来!”
“好汉饶命啊……好汉饶命啊……”一个水淋淋的人突然从水缸里站了起来,嘴里还咬着一根芦苇杆,举起了双手,吓的浑身发抖的求饶道。
清风道长朝眼前这个水淋淋的人看了一眼,见他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汉子,一幅乡野村民的打扮,不像是个歹人,于是柔声道:“这位老乡不要害怕,贫道不是歹人,路过此地,见村子里死了很多人,还烧了许多房屋,因此特来查看一番……”
那中年汉子睁开了眼睛,见眼前站着一个道长模样打扮的人,长的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模样,于是便放下心来,却还是惶恐不安的问了一句:“他……他们都走了吗?”
“谁走了?”清风道长狐疑道。
“土匪啊……当然是黑风寨的土匪了……”那中年汉子一提到土匪俩字,还是忍不住浑身打了一个冷战。
“你是说你们村子里刚刚来了一伙土匪打家劫舍?”
遇到了神仙
教授的话,让解席,庞雨,以及敖萨扬三人的脸色一 了。
“这可不仅仅是部队信仰的问题啊……确实不是仓促能决定的!”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问题太过于沉重的缘故,在此后的接风宴中,这几个人的兴致都不怎么高,感觉都闷闷的。搞得严文昌等人很是揣揣不安,总以为自己有哪儿没做到位。
林峰却还有点糊里糊涂,没能听懂的样子,终于在饭后,大家一起步行前往府城时,悄悄来到庞雨身边,捅了他一下:
“我说,不过就是个军队思想教育的问题,有必要这么紧张么?只要确保他们能服从命令,信仰什么都无所谓啊。”
庞雨却摇了摇头:
“不,不,你没听懂老教授的意思。他们现在所争论的问题,远不止是军队建设那么简单,而是关系我们整个团队未来的奋斗目标。”
“……不明白。”
林峰很干脆的回答,庞雨愣了愣,不得不回过头来,仔细斟酌着语句好向他作解释:
“军队是一件工具,而且是我们手中最强有力的工具。给这支军队灌输什么思想,把它打造成什么样,其根本还是要取决于:我们这个团体究竟想做什么。”
“我们最初来到这里,大家的目地相当一致:就是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到目前为止我们干得还不错,部队扩编之后,明帝国的军事威胁已经基本不用再担心,生存可以得到保障。那么接下来,我们的团队目标肯定要更进一步,应该有一个更加长远的奋斗方向了——而这,才是大家争论的主要原因。”
“大明王朝是灭亡在两个因素之下:农民起义。以及外族入侵。正如老教授所言:阶级矛盾与民族矛盾总爆发地缘故。我们既然身处于这个时代。就肯定也摆脱不了这两大社会矛盾地威胁。我们地军队就是为了应对这些威胁而存在。但是把哪方面看作主要矛盾。这其中可是大有讲究地。”
说了一大通。见林峰却还是有点懵懂地样子。庞雨无奈摇摇头。只好说得更直接点:
“这么说吧:如果我们在平时地思想教育中。主要教导士兵反帝反封建。大力宣扬白毛女之类农民和地主老财之间对立地故事。那么毫无疑问。这支部队将来肯定是要用来推翻这个封建王朝地。而假如我们重点宣传民族主义。反抗外族侵略之类内容。那么我们将来地主要战略方向就是对外了:为了维护这个民族。我们将不得不率领这支军队去与那些侵略者作战……荷兰人。日本人。满洲人。蒙古人。甚至可能还有老毛子——你看。战略方向截然不同。大家所争执地。其实是我们以后地发展路线啊!”
“关于走对内路线还是对外路线地争执么……”
林峰终于有点领悟地样子。他低头想了好久。终于点头承认:
“这确实是个大问题。”
之后,林峰便与其他人一样,也陷入沉默了。
…………
一行人回到城中,安排住处时又是一番鸡飞狗跳。因为来的人数远远超出原先预计,绿区里安排好的宿舍不够用,几个单身汉只好把自己的小窝也腾出来,去隔壁州府衙门的驿馆里面凑合一夜。
当庞雨抱着铺盖卷走出宿舍房门时,却意外发现对门解席也苦着脸卷铺盖走出来,这下可让他吃惊不小。
“咦?你不是不用挪窝的么?茱莉把你赶出来了?”
——因为听闻茱莉有意在这里长住,老解可是费了不少心思去经营他的小爱巢,拿出私房钱买了一整套的红木家具,还请庞雨专门帮他做了室内设计……没想到第一天就是这么个下场。
“靠,不知道谁那么大嘴巴,居然把许家丫头的事情跟茱莉说了……结果她说我们的关系重新进入考察期,现在她睡下了不好去打扰——老庞你明天一定要帮我证明,那件事我真是一点没沾手啊!”
“……呵呵,好说,好说。”
庞雨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打定主意,一定不能搀和到这这种事情中间去!
——事实上,根本用不着他专门找借口推托,解席的打算压根儿没空实施——因为从次日开始,他们这边几个人人忙得四脚朝天,老解作为头儿更是如此,连找个机会向茱莉作解释的时间都没有。
首先是要带着一帮人四处参观,新军营啦,新医院啦,甚至连城外王家庄上次打土豪的现场也要去看看。对于那些头一回来到琼州府的穿越众,这里的一切似乎都很新鲜,比起临高那座小县城到底颇为不同。
基本上,委员会对于琼州团队这几个月来的成绩非常满意——以区区三十来人管辖住数万人口的大城,不但收拢住人心,还实打实弄到了大量税收,这个成果远远超出了委员会原本预想之外。虽然之前也收到
,但实地考察下来,很多报告中不曾提及的小细节却]) 人以很大惊喜的。
在此后的全体会议上,琼州团队全体成员都受到了委员会颁布的嘉奖令——眼下他们的奖惩制度还不太健全,对于立有功勋的同志,还只能发一份奖状表扬一下。不过老解他们依然很得意,毕竟这是团队建立以来的第一份嘉奖令,本身意义就非同一般。
成绩汇报过之后,就要处理具体问题了,第一件事情,当然就是如何应对两广总督的那份劝降书。
“你们都觉得,还是应该把那两名使者赶走吗?”
会议室中,一张长条方桌旁,李明远教授坐在方桌顶端,来自临高的人员和原本琼州团队的伙计们各坐一边,标准的企业研讨会形式。
委员会虽然拥有对此事的最终决定权,但他们初来乍到,不可能贸然下结论,原本琼州团队的看法依然非常重要。
面对老李教授的询问,庞雨则朝左右看了看,见解席林峰等人全都在朝他点头,于是便也很肯定地点头:
“是,教授。
既然我们不可能接受那份劝降书,你们也和那几个明朝使者见过面了,应该知道他们思想极端僵化,基本不存在妥协可能,那再扣留他们也没什么意义,不如及早驱逐。”
——就在昨天,李明远教授带着委员会大多数成员又正式和那两名使者谈了一次,但未能取得任何进展。
方文正倒是老实了不少,没再胡说八道,也不知道是上次庞雨的警告生效了,还是这几天的禁闭生活消磨掉了他的锐气。但是那个周晟却依然如故,他甚至在老李面前也毫不掩饰的表明——大明王朝必须要用 匪反贼的脑袋来保持朝廷威严,明帝国只接受投降。
“必须要有人出来顶罪,朝廷可以开恩,但首先要维护大明律法。”
无论怎么劝导,周晟就是咬定这点不肯松口,倒让这边没了脾气。威胁杀掉他们两个毫无意义,他们似乎也真不怕死。
谈判已经陷入死胡同,难怪连最主张灵活对待的庞雨和林峰都丧失了耐心。解席更是老大不耐烦,都懒得去见他们。
李教授沉默片刻,又问道:
“那么,驱逐使者之后,明帝国会有什么动作,你们可有判断么?”
“无非是再打仗而已,但这对我们没有威胁。有一条海峡阻隔,大规模的部队他们运不过来,小规模骚扰光靠城管队就能收拾。我们大可以安心搞建设,一心求发展。”
解席迫不及待发言道,他本来就不怕打仗,在得到了来自临高的兵力补充后,信心更加十足。
老教授则看了唐健一眼,后者也点头:
“安全方面没有问题,您尽可以放心。”
又看看周围,见包括凌宁等人的许多委员会成员也都表露出赞同之意——昨天那个周晟的高傲态度让他们很不爽。大家都是些年轻人,心理上又一直对这个时代的人抱有优越感的,如今反被人鄙视,当然不会开心。
“好吧,我说说我的看法。”
李教授终于表示出他的态度,却似乎并不赞同其他人的想法。
“你们的判断不能说不正确,光立足于我们自身安全的话,我们确实没必要再和这个自大的明王朝牵扯不清。”
庞雨挑了挑眉毛,果然,随即就听到了李教授的下一句:
“但是……在发起进攻之外,有一件事情,他们肯定会干的。”
老教授站起身来,慢悠悠在身后大地图上,中国东南沿海的位置划了个圈:
“禁海,搞封锁线。明清两代对付海上敌人最常用的招数,肯定也会用在我们头上。沿海三十里村庄统统内迁,船只片板不许下海……诸如此类。”
“这对我们没什么大影响吧,海南岛足够大了,我们并不需要从大陆上取得补给。”
解席不太服气的争辩道,但庞雨和林峰两人却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皱起了眉头。
果然,接下去,李教授拿出来一份厚厚文件,正是林峰派人送回去的那份经济计划书。
“如果仅仅是粮食物资,确实不需要依靠大陆。但我们所走的发展道路,所要求的东西可远远不止这些。林峰的这份经济计划,在初期就已经把广州一带经济力都考虑进去了,后期更是涉及到江南以及北方市场,如果我们与大明王朝互相封锁,老死不相往来,光靠海南一地的经济,到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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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落魄
咱们何必一定要跟明帝国死磕呢,完全可以先去占领t 再向南发展,沿着东南亚诸岛逐渐南下,最终抵达新大陆澳洲。一路上要打仗,也主要是与荷兰,葡萄牙这些国家交手,咱们不会有心理负担——大家觉得这条路怎样?”
凌宁对于澳洲袋鼠依然是念念不忘,这时候干脆又一次老调重提。不过,和前几次一样,支持他的人很少。
“南海诸岛不是那么容易去的,没有金鸡纳霜和奎宁,光一个 疾我们就难以应付。也许我们这些人的抵抗力好些,但要派本地人去那种环境……恐怕只有百分之十几的生存率。”
老杰克难得开口,不过他若发言,那肯定是很有把握的。作为这个团体中唯一的老外,他和安德鲁等外国俘虏的交往自然最多,也从他们那边了解到许多大航海时代的实际状况。
恐怖的瘟疫就是其中之一,这年头船上若有一个水手得了 疾,几天之内可能把整船人统统报销。所以在大海上生病是极其危险的事情,就算不是什么大病,也可能会被紧张过度的同伴们抛入大海。
“开发荒岛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需要大量人力物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就在两年前,公元1628年,郑芝龙曾经趁着闽南灾荒,大量招募漳州,泉州一带居民前往台湾拓荒。当时他开出的价码是一个人给三两白银,每三个人就给一头牛,为此几乎倾家荡产。”
“当时招募了几万人,却仍然不能完全控制台湾——现在那边是荷兰人与郑家各占一边的局面。如果我们想要靠移民开发控制南海诸岛,没有几十万的人口根本不可能做到,更不用说澳大利亚……”
看着自己的好朋友,庞雨有些无奈的微微摇头:
“你的建议可以作为以后的长远目标考虑,但是没有中原大陆上的人力资源支持,我们不太可能做到这一点……除非我们打算使用日本人。”
庞雨知道自己的这个好朋友最讨厌小日本,凌宁果然立即不说话了,但文德嗣却又开口:
“明帝国的禁海令从来没能真正起到效果吧,迁界禁海那是满洲人的把戏,以明王朝的执行能力根本做不到。这年头干走私的太多了。郑家不就是靠这个发起来的?凭咱们的力量搞武装走私,肯定比他们强得多。”
——绕过官府搞走私似乎也是一条路子。但这次却是林峰本人在摇头:
“按他们地经济规模。靠走私确实足够满足需要了。但我们却不同。相关渠道地建立。市场份额地占有……这些都需要明王朝对我们完全开放市场。允许我们合法进入。否则……政策风险历来都是最大风险。风险提高则意味着成本增大。走非法路线只能小打小闹。终究很难做大。”
虽然是被否定。文德嗣却没生气。反而哈哈一笑:
“那可难了。当年英国是打了两场鸦片战争才迫使清王朝开放市场。咱们可没这能力效仿。”
一通商议之后。大家有些沮丧地发现。他们地所有发展计划。都还是脱离不了大陆上地资源。
而李老教授则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他地看法:
“一直以来,我们最熟悉的历史,是这片大陆上的历史;我们所了解的历史人物,大都是中原王朝的将相官吏;而我们知道的矿产资源,地形地貌,也都是在那儿——中原大陆,而非什么南洋和澳洲。”
老教授站起身来,推开窗子,望着海峡的方向,喟然一叹:
“我们的根毕竟是在那片土地上。虽然时代变了……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怎么想,就我个人而言,虽然明知道那地方肯定是完全陌生,虽然明知道不可能有什么奇迹,但在有生之年,我还是希望能回到北京城去看一看……”
随手拿起那份两广总督的文告又看了看,老李教授淡淡一笑:
“虽然这份告谕很苛刻,很狂妄,但它却是一条线,一条维系着我们与大陆联系的细线。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主动切断它。
老教授的话让所有人陷入沉默中,其他年轻人或许体会不到老人特有的那种“落叶归根”想法,但在午夜梦回时,一种名为“回家”的淡淡思绪,也曾或多或少缠绕在他们心头。
时间上的那个家看来是回不去了,但在这同一个空间的家呢?或者,至少,那个在未来将是自己家的位置……
过了很久,还是敖萨扬开口,打破沉默:
“看来与明帝国的交涉终究绕不过去啊,咱们还是商量商量怎么谈条件吧。”
老敖举起那份总督告谕,最近几天来他天天研究,几乎快把那上面的文字给背熟了——哪怕是
文。
“限制居住和交出船只这两条肯定是做梦啦,但第一条,我听那个锦衣卫的意思,搞不好是随便扔个人出去当替身就行——欺上瞒下官场惯例么。”
“替身也不行,我们根本不需要他们的宽恕。决不能在名义上承认自己是反贼,更不能对明王朝示弱,否则对方只会得寸进尺。”
解席对这方面倒是看得很通透,态度也很坚决。
“这份告谕上的条件我们完全不能接受,一条都不行!”
敖萨扬无奈摇摇头:
“如果统统拒绝的话,和他们就没什么可谈得了。”
“那也未必。”
从开会以来一直保持着沉默的赵立德同志终于发言了,而且一开口就出言不凡:
“我不明白大家为什么光盯着一份文书不放,文书是死的,怎么看也多不出字来。但那两个使者,连同他们的随从可都是大活人,稍微下点功夫,得到的信息肯定比这张纸上要多得多!”
转头又看向解席庞雨等人,阿德毫不客气的指责道:
“你们也是莫名其妙——既然把人关起来了,那怎么还能关在一起呢?让他们互相商量互相鼓励?连最起码的分头关押隔离侦讯都不知道?”
阿德这番话真是不客气,但解席等人却只能眨巴眨巴眼睛,居然无言可对。过了一会儿,还是庞雨苦笑解释道:
“当初把他们送进监狱,只是不想让那群锦衣卫在境内到处乱窜罢了。并没有想要逮捕他们,毕竟是使者的身份……”
“迂腐!既然已经上了强制措施,还谈什么待遇啊。反正这伙人一心把我们当土匪强盗看待,我们又何必非要撑着文明人的架子?”
一通冷嘲热讽,不过到了最后,阿德却很豪气的一挥手:
“这事儿就交给我来处理吧,我来负责和那群使者打交道。”
大家都没意见,有关这方面,阿德绝对是权威中的权威,他既然肯主动接手,那自然是最好不过。
不过李教授又额外嘱咐了一句:
“今后我们和大陆上的交流,很可能是通过他们来进行。所以你采取的方式……最好不要让他们产生太大的抵触情绪。至少,不能伤害那两名正使。”
“您在担心我用刑讯逼供么?尽管放心,这么没技术含量的事情,我在看守所那会儿就不用了。”
阿德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我不能保证他们不受点儿伤什么,但我可以向您保证:他们绝对怪不到咱们头上!”
对明朝使者的商议暂时告一段落,大家一致同意:先拖一拖,看看阿德能从使者身上榨出些什么来,然后再决定对策。
不过会议本身并没有结束,李明远教授从口袋摸出一把亮晶晶的小东西丢在桌子上,立即吸引了与会众人的注意。
来自临高的兄弟们显然早知道那是什么,个个笑而不语。但老解等人却是头一次见到,争抢着各自拿起几枚一看,脸色马上变得极其精彩。
那是几枚钱币,不过却并非这个时代原有的任何一种货币,而是一种全新银币。大小面值略有不同,但特征都一个样——铸造的非常精美华丽,一看就知道不是这个时代的铸造技术所能完成。
在最大号钱币的背面,用浅浮雕技法刻印着一张丑陋的长马脸人像,头戴冲天冠,身穿圆领袍,脸上若干粒大麻子被特意突出表现,非常引人注目。明帝国任何一个士绅官僚肯定都能辨认出这张脸——正是大明王朝政府颁发的,专门用来供各地悬挂祭祀的朱元璋老爷子标准像。
头像周边则是一圈文字,上方用明显是印刷楷体书写着:大明洪武通宝。下方则是阿拉伯数字1630字样,在最边缘还有若干龙形花纹。
正面中间则是扁宋体“壹圆”二字,下方还有略小一点的同样字体:“折半两”,而在这些字的缝隙间,又是一个阿拉伯数字“1”纵贯钱币,真可谓中西合璧了。
小一点的辅币则是分了三种面值,分别为伍角,贰角和壹角,伍角的背面图案就简单许多,只有一个古鼎形状;贰角也一样,是一个铲形古钱花纹;至于壹角则干脆光板,没有图案。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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捆尸扣
那中年女人看到清风道长如此急切的样子,不免有些害怕,却还是想了想,说道:“那少年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岁,长的挺清秀的,穿的一件土黄色的露着臂膀的上衣,两只臂膀上鼓胀着,好像是有伤在身,腿上穿的是一条黑色裤子,还破了个大洞……”
“没错!肯定就是他了!”清风道长打断了那中年女人的话,眉头紧锁了起来,甚至头上已经微微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冰@火!中文
“道长……您没事吧?”那中年女子看到清风道长一幅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清风道长抬起头来,没有回答她的话,却紧盯着那中年女人的眼睛,又问道:“那个少年跑到哪去了?”
“他……他把那几个土匪绑起来以后就走了,应该是去救其它的人家了,他好像跟我这么说过……”那女人答道。
“那几个被打昏的土匪现在在那里?”
“哦……就在我家里,我带您过去……”那中年女人说着便领着那个小孩朝一个黑暗处走去,清风道长也紧紧的跟了过去。
在一个破屋子旁边黑暗的角落里,一股牲口特有的粪便味道扑鼻而来,此处果真有三个被捆的像是大粽子一般的人,每个人嘴里都塞着一团破布,他们听到有脚步声朝他们走进,鼻子里一直哼哼个不停。
清风道长点着了一个火折子朝那几个土匪看去,从他们身上捆的绳子就能够看出,这绝对吴风这小子干的,因为这种打结的方法根本不是用来捆人的,而是用来克制发生尸变的尸体时用的一种“捆尸扣”,这种打结的方法是茅山一脉特有的,别人根本学不来,用来捆住力大无穷的僵尸都绰绰有余,更别说是普通人了。被这种“捆尸扣”困住的人最好是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等着人来解救,最怕的就是被捆住的人挣扎个不停,越是挣扎越是捆的紧,最后甚至会被这绳子活活勒死。
眼下的这个三个土匪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一个个的脸都憋成了绛紫色,看来没少折腾,在清风道长的火折子下显得有些可怖。
清风道长一把扯下了其中一个土匪嘴里的破布,厉声问道:“贫道来问你,你们这些人都是从哪里来的?”
那个土匪大呼了几口气之后,眼睛突然一瞪,毫不客气的说道:“我说你个牛鼻子老道,赶紧把爷爷我放开,你知道爷爷我是什么人嘛?爷爷是黑风寨的土匪,你若是把我们放了,我们肯定留你一条命在。”
这帮土匪在此地横行霸道惯了,以为一说出黑风寨的名头,眼前的人便吓的屁股尿流了,哪知道眼前的这个老道却嘿嘿冷笑了两声,眼睛里蓦地闪过一道凌冽的杀气,还没等那个土匪明白过味儿来,清风道长一巴掌就拍在了那土匪的脑门上,但见那个土匪连哼都没哼一声,七窍之中便缓缓的流出了鲜血,一头栽倒在地,肯定是不活了。
不留活口
其余的那两个土匪一看到这般情景,吓的差点尿了裤子,嘴里大声的哼哼着,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砸的地面砰砰直响,怎么都停不下来了。
“给贫道我蹲好了!”清风道长怒斥了一声,犹如龙吟虎啸,中气十足,那两个土匪吓的浑身一哆嗦,赶忙停下了磕头的动作,满眼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清风道长。
清风道长伸指如风,闪电一般扯下了那两个土匪口里塞的破布,那两个土匪连连咳嗽了几声,还没有喘匀实气儿,紧接着跪在地上又磕起头来,嘴里不停的乞求道:“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啊……”
清风道长冷哼了一声,阴沉沉的说道:“刚才你们也见识到贫道的手段了,现在贫道要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务必要老实回答,如若不然……”
“道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小的们一定如实回答,要敢说半句假话,就让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对对对……小的们一定老实回答,道爷问就是了……”
那两个土匪跪在地上,此刻依旧在瑟瑟发抖,只是因为刚才那个同伴死的未免也太惨烈了一些,那七窍流血的场景甚是可怖,他们两个可不愿意和他一样。
“呸!”一旁的那个中年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了一只火把,站在了那两个土匪身边,“刚才打我男人的时候怎么不这般低声下气的?我男人差一点就被你们给打死了,你们这帮土匪就知道欺负我们这些穷苦的百姓……”
说着话,那女人就走到了那两个土匪身前,伸出手来,狠狠的朝那两个土匪脸上分别抽了两个大耳瓜子,声音极是响亮,打完之后,还觉得不甚解气,又连连朝他们身上踢了几脚,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手。
那两个土匪又是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口中连连求饶道:“姑奶奶饶命啊,小的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清风道长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也没有制止的意思,这些土匪也着实可恨之极,一个村子的人差一点就被他们给杀光了,就连小孩也没有放过。
等那中年女人打完了之后,清风道长这才沉声问那两个土匪道:“贫道我来问你们,这次你们清风寨来了多少人?”
“禀告道爷……这次我们清风寨大部分人马差不多都来了,总共是一百多号人。”其中一个土匪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清风道长点点头,又问道:“你们清风寨的大当家的是不是一个叫做金霸天的?”
“对!我们大当家的就是叫金霸天,道爷您怎么知道的?”
“嗯?!”清风道长冷哼了一声,“贫道只是问你,你回答就是了,哪有那么多废话!”
“道爷!小的知错了,小的该死……”说着,那个土匪又跪在地上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跟不要钱似的。
“贫道再问你们,你们为何要打劫这双桥村?为何要杀光这满村的人,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