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6章 你能跟别人比吗
江筱赶紧扶着她往里面走去。
“你躺下。”
石小清被她扶着，感受到她很小心地扶着自己躺下，拿了枕头给自己仔细地垫上，心里莫名地柔软温暖。
她能够感觉得到，江筱虽然一直都对她冷冰冰的，但是实际上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
包括每天的药，都是江筱亲自煲的，从来不假以他人之手。
从熬药到把药端到她面前来，都是江筱在做。
现在她也是一样，看到自己流鼻血，分明就紧张了。
这是她的女儿啊。
石小清一点儿都不怕流鼻血，就是出什么事她都可以很冷静。
但是她是真的很难过，找到女儿，自己的生命却已经所剩无多，不能够多陪女儿一些。
“小小，你别紧张，没什么大问题。”
“这几天都流鼻血？”江筱在她这里是备了一个小药箱的，里面有些急救用的东西，她快步去拿了过来，拿出药棉给她先捂着，吸掉血。
她的脸色不大好。
因为本来已经吃了这么多天的药，石小清应该好转了才对。
怎么会流鼻血呢？
“没有，不多，这就是第二次，第一次是昨天晚上。”石小清说道。
江筱冷着声，板着脸，“你为什么不说？”
“那个时候太晚了，你也睡了，再说我就仰着头，一会儿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石小清解释道。
她也不能因为流点鼻血就把江筱大半夜地从被窝里拖出来啊。
“谁跟你说不是大事？”江筱却是怒了，“你自己什么样的身体你不知道？别人流鼻血可能不是什么大事，但是你能跟健康人比？”
她心里急又怒，语气也冷冰冰地，“万一你自己止不住血呢？万一这流鼻血是什么大的病因呢？就你这种身体，哪怕有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大问题，你难道不知道？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石小清怔了一下，轻声道：“小小你别急，我......我以后会注意的。”
注意，注意个鬼。
江筱深呼吸了口气，看了看她的情况，好在鼻血是止住了。
但是这流鼻血的原因她不知道，毕竟她也不是专业的医生。
她站了起来，冷声说道：“你先躺着，我去打电话请陈爷爷过来看看。”
走了两步，她又转了回来，替她把被子盖上，再次叮嘱道：“不许起来。”
石小清乖乖地躺在床上，听着江筱的脚步声急急地跑了出去，嘴角忍不住上扬了。
江筱跑向客厅，葛六桃也已经找了过来，“小小啊，我刚去画室找你，你去哪了？”
她找了江筱一圈没找着人，也是急得不行。
“外婆找我有事吗？”
江筱一看到葛六桃找上来就觉得有些头大，很明显的，姜松海根本就没有能够说服葛六桃，所以她又找上来了。
但是她是真的不想再说这一件事，反正不管他们怎么说，她都不可能回去的。
葛六桃出来的时候是想得好好的，看到江筱之后她马上就要让江筱答应跟着一起回m市去，但是现在被江筱问了这一句，她却是突然一滞，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第3927章 把人参灵芝带回去
“外婆要是没有什么紧要事，那我先去打个电话好吗？”
“小小啊......”
“外婆，我先去打个电话。”
江筱没有停下，从她的身边绕了过去，走进了客厅。
她现在要去打电话给陈宝参，只能先绕过葛六桃去，否则等会儿还不知道葛六桃要跟她纠缠多久呢。
葛六桃愣了一会儿就跟了进去，见江筱果真是进来打电话的，她便站在一旁等着。
江筱拨通了陈宝参的电话之后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在意。
“喂？”
“陈爷爷，我小姜。”
“小姜啊，你这难得没事打电话给我的，出了什么事了？”陈宝参怔了一下便开门见山地问道。
江筱是的确很少在没事的时候打电话找他聊天，基本上也都是有事，有时候甚至是问问他某一种病有什么病征。
不过陈宝参倒是不介意，一有事情能够想到他那也不错了。
而且江筱还跟他家里和仁芝堂的学徒们说好了的，要是他有什么事情也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她或是派人通知她。
这样地记挂，陈宝参也是知道的。
“陈爷爷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请您过来看下诊，我家里......她昨晚和早上流鼻血了，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陈宝参也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了。
他是知道江六少和石小清的一些过往的，也知道了石小清是江筱的亲妈，所以听到了她的话，他有什么事情也会先放下来。
“流鼻血？还有什么其他的症状吗？”
“没有发现，我让她现在先卧床休息，但是我看流的鼻血很多，所以有点慌。”江筱说道。
“别急，我现在就过去。”
“陈爷爷，您当心点，也别急，现在暂时没有什么事，我在家等您。”
江筱挂了电话，一转过身来，便看到葛六桃站在她的身边等着她。
“小小啊，我跟你外公已经在收拾东西准备回m市了，你也去收拾收拾吧？也不用带什么东西，就带两套衣服就行了。”葛六桃说道。
江筱：“......”
她又没有说要回去，这是干吗呢？
“外婆，我已经跟外公说了，我不回去，但是我会让老关送你们回去的。”江筱耐着性子说道。
“小小啊，我是听你外公说了，说你不打算回去，但是这样不行啊，小小，那毕竟是怀了你十个月的亲妈，你总得回去看她一眼......”
“外婆。”
江筱打断了她。
“我早就已经说过了，我跟她没有关系，你忘了吗？”
“我知道你生阿珠的气，知道你不想认她，”葛六桃红着眼睛说道：“你不认她也可以啊，外婆也不逼着你认她，但是她都已经到了这地步了，你回去看她一眼不行吗？”
“不行，我不会回去的。”
“小小，算是外婆求你了，行吗？”葛六桃握住她的手，眼泪汪汪，“你回去看她一眼，就一眼。”
“没有必要！我跟她没有关系！”
葛六桃显得很是失望，她也看得出来江筱是真的不愿意回去的了，所以吸了吸气之后她又说道：“你要是真的不想回去，那，那把你的人参和灵芝给我们带回去可以吧？”
第3928章 当是还她恩情
江筱以为自己听错了。
“外婆，你说什么？”
“你之前不是在百骨山那里挖到了百年人参和灵芝吗？”葛六桃说道：“连薛六斤都给了一些的，后来还有的吧？那些东西我觉得是真的有效果，跃群不是说阿珠可能快不行了吗？以前我总听人家说人参吊命，说不定一片就能吊着命的，你不回去看看阿珠那就不回吧，但是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没命了，小小，咱做人不能这样。”
江筱眼睛微微一眯。
葛六桃现在满脑子里只是想着她的女儿可能要死了，心慌得想要抓住一个机会，能够保住陈珠的性命。
见江筱一直没有说话，她又说道：“那些东西，咱们现在也不用，能用来救命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小小，你说对吧？你刚才还打了电话给陈大夫是不是？我知道陈大夫是国医圣手，你说咱们能不能请他也辛苦跑一趟，跟着我们一起回去？”
“外婆，”江筱觉得自己的耐心已经要用尽了，她按捺着性子说道：“人参和灵芝我都没有，有也不给，再说，你还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陈珠，就算真是陈珠，又是什么样的情况，是病还是伤，合不合适吃人参灵芝，怎么就想着拿着这些东西回去？”
“可以的，再说，这不是先备着吗？”葛六桃说道，“要真是她呢？这不管是伤还是病，人参灵芝都是能吃的吧？要是到时候医院得要，你说咱们花那个大钱也吃亏，家里有就先备着吧。”
江筱实在是忍不住，她本来是不想跟葛六桃说什么重话的，但是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了，她打断了葛六桃，冷下了声音。
“外婆，给陈珠哪怕是花一分钱，我都觉得吃亏。”
葛六桃听了她的这一句话顿时就愣住了，她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小？”
“还有，我剩下的那些人参灵芝也不是没用的，现在都要用，红豆她需要，很需要。”
葛六桃脸上一阵阵地发烫，脑子一懵，忍不住说道：“可是红豆那是外人啊！那能比吗？”
江筱一咬牙，“红豆不是外人，陈珠于我而言才是外人！”
“小小，你怎么能这么糊涂呢？”葛六桃生气了，声音也提高了一点。
她是真的生气了。
陈珠再怎么不好，那是她亲妈！
红豆那就是江家的一个亲戚，能够跟自己的亲妈比吗？
再说，如果红豆要用那些东西，江家有钱可以买，可是陈珠现在一个人孤伶伶的，她哪儿有钱？
“外婆，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跟陈珠没有任何关系，你自己一直听不进去。”江筱冷声说道。
“她是我的闺女！也是你亲妈！”葛六桃流着眼泪叫了出来，“你就是再不认她，她也是你亲妈！她当年怀着你也是遭了不少罪的，你就当是还她这份恩情。”
江筱一个忍不住，“她根本就不是我妈，她怀的那个孩子早就已经死了！”
姜松海本来就是怕葛六桃来缠着江筱，看姜清平睡得香没有醒来，便赶紧跟出来看了，结果到了客厅门口就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第3929章 说出来了
小小在说什么？
姜松海在门外整个人愣住了。
石小清本来是听了江筱的话在床上躺着，但是江筱去了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她又有些挂心，便起身出来了，于是便也看到了姜松海，然后也听到了江筱的这么一句话。
她也呆住了，看着姜松海那震惊到僵硬的表情，看着他的手微微地颤抖了起来，石小清担心姜松海夫妻俩禁不住这样的刺激，猛地回过神来，赶紧快步走了过去，冲江筱说道：“小小，别说气话，怎么能跟婶子吵起来？”
她就怕江筱因为她而跟外公外婆吵翻了。
现在江筱是一时在气头上，没有想太多就脱口而出，但万一这不是她的本意，等到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伤了外公外婆的心，说出了无法挽救的话来，以后她后悔了怎么办？
她毕竟是个将死之人了，相比起来，以后还是要姜松海和葛六桃陪江筱更长的日子。
石小清当真不希望因为自己出现的这么一段短暂的时间，而让江筱原本的生活发生太大的变化。
以后她去了，江筱却已经失去了外公外婆这两个亲人......
所以石小清一直都不介意江筱不认她。
现在她也想要拦住江筱说出更多绝情的话来。
“叔，婶子，小小可能就是在气头上，你们二老别生她的气。”石小清说道。
她这么一说，姜松海和葛六桃也回过神来，他们也开始觉得江筱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无非就是气话。
她一直都不愿意认陈珠的，所以才说陈珠的孩子已经死了。
“我说的不是气话，”江筱没有想到石小清会出来，但是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不会再藏着掖着，所以她又说了下去，“我亲妈是她。”
说着她指向了石小清。
说出来之后，她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
姜松海和葛六桃一直都没能反应过来，看到江筱指向石小清，他们也跟着愣愣地看向石小清。
“这......”
这是哪儿跟哪儿？
怎么可能呢？
江筱一直都是跟着他们一起生活的，一直是他们给带大的，从小带到大，他们能不清楚吗？
怎么可能会突然间换了个妈？
石小清看着他们这样子，心里觉着不好。
但是一时之间她自己也愣住了没有反应过来的，因为江筱这是第一次承认她是她的亲妈！
就算不是直接喊了她妈妈，但是这么说还是让她的心跳了一跳。
等到她终于反应过来，又担心着江筱这么说会真的让姜松海和葛六桃跟她分了心，赶紧朝江筱走了过去，拉住了她的手，“小小别说了，这生气归生气，不要跟外公外婆离了心，他们毕竟是把你养大的人，别伤了他们。”
葛六桃抹着眼泪，有些不敢置信地说道：“小小啊，你以前也不是这么不懂事的，你要当真不想认我们了，你直说就是了，何必说这些话？”
江筱：“......”
姜松海赶紧也去拉着葛六桃，说道：“你也少说两句，小小哪是这个意思？这么些年来，孩子对咱们怎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第3930章 她的东西
姜松海是觉得葛六桃一定是太过担心女儿了，所以这一急就说了什么惹得江筱大怒的。
因为他也了解江筱，虽说在她当年被丁大妮推下了无名溪发了一场高烧醒来了之后性格就有了很大的变化，江筱现在是心狠心硬，但是对于他们，她一向是很孝顺的，也是什么都舍得给。
就说以前陈珠跟那个姓况的找到家里去的时候，江筱都还跟她说过，如果她愿意离开况家回家里来，华明县的那一套房子给她的。
还有，江筱还说要把m市的那一套房子给他们，那以后就是给了姜清平。
这可是够大方的了。
不过是他们自己觉得现在有清平了，不好让当舅舅的要外甥女的房子，再加上他们现在身体还十分硬朗，完全可以自己再做做事赚赚钱，以后给儿子攒着。
再说了，他们的身体能够这么硬朗，那还不是因为有小小吗？
是她强硬起来了，带着他们上百骨山，让家里的生活好了起来，他们才能开始吃饱饭，有余钱，住得好，小小也把从百骨山挖到的人参和灵芝也每天煮水给他们喝了，这身体才一天天地调养起来的。
所以，别人都能说江筱心狠心硬，他们二人的确是没有什么资格这么说她。
小小对于他们完全已经尽到了孝心。
现在每次回去也要给他们钱，还给姜清平送麦乳精之类的营养品，算起来，她也是十三岁就扛起了这个家了。
他该惭愧才对。
至于陈珠，江筱也不是没有给过她机会，他们之前明明也已经答应小小答应得好好的，不再逼着她把陈珠接回家，不逼着她认陈珠，现在又怎么能怪她呢？
葛六桃其实心里已经后悔了，后悔跟江筱说话说得硬了些，但是她一想到她那个苦命的女儿，现在可能在生死关挣扎着，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扯成了两半。
她是当妈的啊，要她怎么办？
这世上哪有一个当妈的，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亲闺女去死？
江筱要不是她的外孙女，她都能给她跪下来救着她回去救陈珠的。
但江筱是他们的外孙女，她当然也知道不能这样逼着她。
她要怎么办？
葛六桃不停地抹着眼泪。
“我也没想怎么样，小小要是不想回去的话，我就是想让她把剩下的人参和灵芝给咱们，让咱们带回去，到时候万一阿珠要是用得上了咱也能救她，这有什么错吗？可是小小说那些东西都要给红豆用......”
葛六桃说到这里，红着眼睛看了石小清一眼。
石小清心头又是一跳。
她这会儿是真的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
看着江筱，张了张嘴，好不容易说道：“小小，那个，有什么药，要不就给叔和婶子拿回去吧，我也不用费那些好药材了.......”
江筱眼里跳着小火苗，打断了她的话。
“我让你吃什么药你就吃什么药，谁说不用了？你是大夫？”
她的东西，她要给谁吃就给谁吃！
不给谁吃就不给谁吃！
反正，绝对不可能给陈珠的！
第3931章 她才是我亲妈
江筱这么强硬地说话，以前姜松海和葛六桃并不是没有听说过。
但那一般都是她对别人说的，江筱的性子强硬之后对于她不喜欢看不顺眼或是惹到她面前来的人都是冷言冷语，多少显得有些冷酷无情。
可她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他们。
便是以前陈珠的事情上，她所表达出来的也只是对陈珠的讨厌和疏离，对于他们这对外公外婆还是很好的。
这是江筱第一次在他们面前板起了脸，语气冷如刀。
葛六桃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怔怔地看着江筱。
便是姜松海也是有些懵了。
在他看来，江筱便是不同意把人参灵芝拿回去给陈珠，但也至于对葛六桃这样生气啊。
石小清更是被江筱的那一句话堵得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江筱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她的目光落在葛六桃脸上。
“外婆。”
她声音很冷地叫了她一声，“我一直很理解你，毕竟陈珠是你的女儿，就算我还没有为人母亲，还没有尝试过怀胎十月的感觉，但我真的能够理解你身为母亲的心思，所以我才会容忍着陈珠，只是自己远离她，与她撇清关系而已。”
“我跟你说一句实话，如果陈珠不是你的女儿，她可能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听到这一句话，姜松海和葛六桃同时一颤。
葛六桃嘴巴张了张，很是艰难地说了一句：“可是小小，她毕竟是生了你.......”
江筱把石小清拉到自己面前。
“我刚才说的话可不是气，怀孕十月，生下我的人，是她，她才是我亲妈！”
江筱真是烦透了，她都已经说出来了，自然不会让这些话被当成了气头上的话，再一次被模糊了过去。
现在若是不说清楚，以后葛六桃还不知道会再给她闹出什么事情来。
如果只是她和姜松海两个人的事情，那她一定会忍，也会帮，更会一肩扛下来。
可是事关陈珠，那就没门，窗都没有。
不，耗子洞都不会给开一个。
“当年，我妈抱着我去了百骨山，结果在那里晕倒了，陈珠正好过去，竟然对她见死不救，还把我抱了回家当成了她的女儿。”
江筱看了一眼姜松海，硬着心肠继续说了下去。
“我妈醒来之后只看到了被野兽撕扯成了一地碎片的婴儿衣服，就以为那是我，以为我被野兽吃了，以致于她心理有障碍，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办法吃肉。”
姜松海和葛六桃身子同时一晃。
两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江筱，然后又看向了石小清。
他们看到石小清的泪水无声地从眼里奔流而出。
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他们这样都能够感觉得到石小清从心里散发出来的种悲痛。
“阿珠她......”姜松海想要说话，但是发现喉咙哽塞，竟然说不出来。
“陈珠那个时候扛不住泗阳村里村民们对她的恶意和欺负，又觉得带那么小的孩子很辛苦很累，早就已经想着要离开那里了。”江筱冷声说道：“她并不只是记挂着我爸爸，并不只是想要出来找他。”
第3932章 需要自己扛的
这是江筱后来见过陈珠之后发现的。
陈珠这个人，软弱，自私，在当初那种环境之下，她根本就在泗阳村呆不下去了，所以她心里最想要逃避的就是那种环境，想要逃离当母亲的责任。
而且那个时候她还觉得这样一个孩子真是拖累她，要是没有怀上这个孩子，别人就不会发现她未婚就有了男人，她也不用一直在家里带着孩子，每天听她哭哭哭，要换尿布洗脏衣服什么的。
当了母亲之后，她已经不是那个被爹妈捧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了。
毕竟姜松海和葛六桃虽然疼她，但是看到有那么小的孩子了，还是会让她好好地照顾孩子，有很多事情他们也会开始让她去做了。
在家里休息的时间少了，出去又是村民们的各种恶毒，陈珠哪里忍得下去？
“那个时候她一门心思都在怎么离开泗阳村这件事情上，所以根本就顾不上孩子，孩子病了她不知道，等到发现的时候，孩子已经活生生地病死了。”
江筱知道说出来这件事会很打击姜松海和葛六桃。
她原来是想要替他们扛着，一辈子都瞒着他们这一件事的。
如果可以，她现在已经有能力了，那就让她帮着他们挡掉那些黑暗和悲伤，让他们就这么一直单纯地活到老。
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她太过天真。
根本不可能。
人活在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需要自己扛的，别人都帮不了。
她既然已经说出来了，就不会只说一半。
“孩子.......死了？”葛六桃喃喃地重复着。
她听得明白江筱说的那些话，但是又觉得很荒谬。
好像现在是在做梦，梦见江筱在胡说八道，这怎么可能是事实呢？
“小小，你是说，我们的亲外孙女，其实在很小的时候，就病死了？”姜松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虽然残酷，但是江筱还是点了点头。
“是，这些是陈珠自己跟我说的。那个时候她很害怕，但是她第一时间选择的还是要隐瞒这一件事，怕别人知道，所以她偷偷地抱着孩子想要把她埋到百骨山去。至于之后怎么跟你们解释这件事情，我估计那个时候她根本就还没有想好。”
“结果没有想到，去了百骨山之后她发现了我妈，抱着我，那个时候我跟真正的姜小小差不多大，陈珠一时间脑子发热，就把两个孩子的衣服给换了过来，把我给抱回家了。我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是怎么瞒着你们，让你们没有仔细地看看这个孩子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是总之，你们没有发现孩子已经换了一个。”
姜松海脸色苍白，双眼无神。
他倒是想起来了。
“我就说，那段时间阿珠怎么突然带孩子这么尽心了，整天都是她自己带着。”
过了那么一段时间，孩子有点变化，他们又觉得是正常的了，因为那么小的孩子本来就是见风长的，可能一天一个样。
“我猜测，我小的时候，跟真正的姜小小长得还是有些相似的。”江筱说道：“所以，你们也没有发现。”
姜家的相貌基因本来就很不错，特别是姜清珠，长得特别漂亮。
第3933章 她配吗
而以前她还不知道自己并不是姜清珠的亲生女儿的时候，不也是觉得自己跟姜清珠眉眼还是有那么点儿相似的吗？
这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缘。
“陈珠对我妈见死不救我不怪她，没有人规定一定得救死扶伤，这只是道德的问题，但是，她趁我妈晕迷的时候把她的孩子偷偷地抱走，这跟偷孩子有什么区别？”
江筱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每说一句“我妈”，石小清的手就颤抖着，但是她没有让石小清逃避，依然紧紧地扣着石小清的手腕，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因为陈珠偷走了我，我妈这么多来年几乎魔障，吃不下东西，以致于身体已经坏到了一个几乎无救的程度。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以为我死了，而且还是被她害死的，她长久以来都处在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悔恨之中，而我，因为被陈珠偷偷抱走了，身份变成了姜家的那一个母亲不洁，父不详的小可怜，从小就被全村的人欺负。”
江筱说到这里深呼吸了一下。
这些她从来都没有在姜松海和葛六桃面前说过。
但是现在她必须让他们知道陈珠到底亏欠了她们母女俩什么。
“我原本就算没有父亲，也会有一个疼我如珠如宝的亲妈，而且，她也不会如陈珠一样，看着我被别人辱骂欺负。我在她的身边长大，就不会有后来.......”
不会有她前世那样的性格，不会有前世那样惨死的结局。
但是这些，她只能自己记着，不能说出来了。
说到了这里，她又看向了石小清，“你一直觉得陈珠可以说是救了我，觉得如果她没有把我抱走，我在那里可能反而被野兽啃吃了，不是这样的，因为你当时昏迷在那里也没事啊，被你抱在怀里的孩子，又怎么会有事？”
所以这样的恩情根本就不能算到陈珠身上。
再说，这是两码事。
石小清愣愣地看着她。
她没有从这个方面去想过。
但是现在听到江筱这么说，好像也极有道理。
江筱又转向了姜松海和葛六桃，“外公外婆，从小到大我在村里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们是最清楚的，那本来不该是我过的人生，被陈珠抱走之后，我才顶替了真正的姜筱，过上了那样的生活。这些，全是因为陈珠，算起来，陈珠有没有亏欠我妈，有没有亏欠我？”
“她明明知道我不是她的女儿，在后来遇到的时候竟然还在我的面前惺惺作戏，还想要从我这里拿到钱，让我保护她，从来都没有对我有过半分恩半分情，到最后，她还想端着我妈的架子，从我这里索取，这样的女人，你们告诉我，我凭什么去见她，凭什么去救她？”
“我凭什么，把要用来救我亲妈的人参和灵芝，送去给她？她配吗？”
她每说一句凭什么，葛六桃就下意识地退一步。
到了最后听到江筱问的那一句“她配吗”，葛六桃双腿一软，整个人要摔坐下去。
“阿桃。”
姜松海赶紧扶住了她。
两行浊泪也从他的眼里流了下来。
第3934章 一点关系都没有
江筱深深地深呼吸了一下。
这些，她已经全部说出来了，终于不用再压在心上。
但是，这些从此会压在姜松海和葛六桃的心上了，她知道。
她紧紧地扣着石小清的手腕，看着姜松海和葛六桃。
“外公，外婆，这些我早就已经知道了，我不想告诉你们，是怕你们伤心，怕你们难过，可是我不想每次陈珠这个人一冒出来，你们就要来跟我说一遍她毕竟是我亲妈，我不能不管她。现在我跟你们说，陈珠跟我真的完全没有关系，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是你们永远都是我的外公外婆。”
姜松海一震。
“小小，你真的是......还把我们当外公外婆吗？”他涩涩地问道。
“外公，要是我没有把你们当外公外婆的话，你以为我会想瞒着这件事吗？我大可以一早就跟你们说清楚，然后把关系撇清了。”
是啊，是啊。
要不是阿桃来逼她，她到今天还是不会告诉他们实情的。
她一直对他们也没有变啊。
他们来京城就马上去车站接他们回家了。
姜松海这个时候心里真的是五味杂程。
江筱竟然不是他们的亲外孙女。
这要是别人说的，他还真的不相信，这事太神奇了，感觉编都编不出来。
但是江筱说的，他们没有理由不相信，江筱不可能编这事的事情来骗他们。
一直以来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怎么就不是他们的亲外孙女了呢？
他又看向了石小清。
现在说出来了实情他再来看石小清，果然觉得她们两个人长得还是有些相似的。
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了，说是江六少回去d州之后，把d州江家的那些人全赶出去了，现在除了在家里帮工的还有保镖之外，江家大院那么大的宅子，就只剩下了江老太爷和六少祖孙俩。
江家又哪里来的这么个亲戚安排到江筱这里来养病？
以江筱的性子，一般的亲戚，怎么可能会同意住进来？
“外公，你们也别想太多了，如果要回m市，我让老关准备一下，有什么事情你们再打电话给我。”
江筱低低地叹了口气。
石小清也终于回过神来。
她心疼极了，之前听到江筱说的那些话，她才知道江筱在泗阳村应该过得很不好。
之前江六少跟她说江筱在姜家的事情时都是轻描淡写说了过去，她以为江筱在姜家在泗阳村的日子就是贫穷，在村子里没有什么地位，但是好歹吃饱穿暖，还有外公外婆疼爱着长大，没有别的问题。
现在看来，江筱以前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头？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又何必感激陈珠？
江筱若一直在她的身边，无论如何她至少拼着命地宠着她，吃饱穿暖不成问题，也绝对无人能欺负她。
便是研究所的人找到她们，她也会拼死护着女儿的。
她的女儿啊。
姜松海看向葛六桃。
葛六桃还是一副失神的样子，她没有能这么快地从这么一个惊人的真相中回过神来。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
“小小啊，那我跟你外婆还是回去一趟。”
第3935章 亏欠
不管怎么说，总不能不回去看一下。
证实是陈珠。
也看看她到底会怎么样。
还有，更要问问她，他们的亲外孙女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经死了。
姜松海还想去问问陈珠，这么多年来她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点儿愧疚。
总之，他现在心里更加挂结着，不亲自去问问陈珠他更放不下。
他们要回去，江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所以听到姜松海这么说，江筱便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去收拾吧，我会让关铁柱送你们回去的。”
“诶，诶。”
姜松海应着，对葛六桃说道：“阿桃走吧。”
葛六桃整个人失魂落魄地跟着姜松海一起走了，等走到了门口，她又突然间回过头来，泪眼朦胧地看着江筱，颤着声音叫道：“小小......”
她只能叫着江筱的名字，但是自己都不知道要说什么。
江筱却有些明白她这个时候的感觉，便只是说道：“外婆你去吧，以后有空我再回去看你们。”
有了江筱这么一句话，葛六桃一下子就放下了提着的心。
她其实潜意识里还是有些担江筱就此不理会他们了，毕竟这么多年来还是有江筱撑着这个家他们才像是有了主心骨。要是江筱就此不理会他们了，葛六桃又感觉无依无靠一样。
她失神地跟着姜松海回到了房里，姜清平还在床上睡得很香。
葛六桃这会儿才缓了缓，茫然地看着姜松海。
“海叔，我不是在做梦吧？刚才小小真的说了那些话吗？她真的不是阿珠的女儿？”
“嗯，说了。”姜松海这个时候有些提不起心情来收拾东西了，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手肘支在桌上，双手抱着脑袋，低着头沉默着。
江筱不是他们的亲外孙女，跟他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让他有些受不了的是，原来是阿珠犯的错，阿珠亏欠了她们那么多。
以前江筱一说完全不想认陈珠的时候他们总是觉得她太冷酷无情了，但是以后他们哪里还有脸说江筱冷漠无情？
是他们阿珠的错啊。
就像江筱说的，要不是看在他们二老的面分上，以江筱现在的性子，怎么可能会饶了陈珠？
不过，所有的痛楚最终都集中在江筱不是他们的亲外孙女这一件事情上。
江筱的性子应该不会就此不理会他们，不会跟他们疏远了，但是他自己却觉得有些没有脸面了，没有脸面再把自己当成江筱的外公。
是他们姜家对不住她。
“怎么会这样呢？怎么就能这样呢？”
葛六桃到现在都还觉得自己的脑子里晕晕胀胀的，怎么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珠怎么就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当初她怎么就连看一个孩子都看不好呢？”
葛六桃想着江筱说的那些事情还是觉得不敢置信。
潜意识里，她也忍不住怨起陈珠来了，以前不管陈珠做什么，她都不怎么责怨她，但是现在却有些忍不住了。
“别说了，那也都已经过去了，现在说了也没啥用啊。”
姜松海重重地叹着气。
“阿桃，你刚才是去跟小小说啥了？”
第3936章 咋能开这种口
“我，我也没有说啥，就是想让小小把以前在山里挖到的人参和灵芝拿给我们带回去，我说到时候万一阿珠是受伤还是生病严重了，那总是能用得上的......”
“你咋能真的开这种口？”
姜松海叹气。
陈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他们竟然还要图着江筱的那些药材。那还是人家亲妈要用的。
就像江筱说的那样，陈珠凭什么？她配吗？
“我那个时候哪里知道......”
哪里知道真相会是这样？
哪里知道江筱竟然不是他们的亲外孙女？
“就不知道，小小这么久以来的态度咱们也应该清楚了，咱们啊，当真是一直被糊了眼睛。”
姜松海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道：“行了，收拾吧，赶紧收拾了回去，咱们回去把这事情给处理好了，以后也别再拿阿珠的事情来烦到小小。”
葛六桃嗫嗫地应了一声。
“诶。”
丁海景把姜跃群送到了杨志齐那边，开了车回来，关铁柱便快步过来了。
“怎么了？出事了？”
丁海景一看到他的神情就觉得有点儿不对。
关铁柱压低了声音，“出了点事，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大事，车钥匙给我，我要开车送姜家外公外婆回m市去。”
“他们要回m市去？”
这也不算出事了吧，他也已经想到了，姜松海和葛六桃是应该是会要回去的。
“对，刚刚姜外婆要跟小姜讨人参和灵芝回去给陈珠吃，小姜发了火，然后就跟他们说了，说她不是陈珠的女儿，她亲妈是清姨......”
丁海景愣了一下。
所以这事情就算是完全说出来了？
他本来还以为江筱会一直瞒着姜松海和葛六桃这个真相的呢。
看来是计划不如变化。
江筱看来是气得不轻。
丁海景把车钥匙给了关铁柱，拍了拍他的肩膀叮嘱了一句，“一路小心点，就是去了m市也要一切小心，事情不是那么简单，有什么事情记得马上打电话回来。”
“明白。”
他们这才进了屋。
“外公外婆，车子回来了，我们这就走吧？”
姜松海和葛六桃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在客厅等着。
关铁柱过去帮着把他们的行李都提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陈宝参也过来了。
“人这么齐？”陈宝参一看到姜松海他们也愣了一下，“姜家外公外婆来了？”
“陈大夫，您好。”
姜松海和葛六桃赶紧对他点点头。“我们这就要回m市了，您快请进。”
“要回去了？”
陈宝参也看得出来他们的神情好像都有些苦闷的样子，看起来就不像心情好的，自然也没有多说。
“陈爷爷您先坐会，我送外公外婆出去。”
江筱对他说道。她已经让石小清回房间去了。
“好，去吧。”
江筱送了姜松海和葛六桃上车，然后递上了两盒茶点。
“外公外婆，这个是我自己做的，比茶馆里卖的要好，你们留着吃。”
“诶，诶。”
姜松海应了，接过了那两盒茶点。
江筱递了另一只袋子给了关铁柱。
“老关，里面是给你的水和点心，给你自己的，一切小心。”
第3937章 药性太好也不对
这一次回去，也不是没有危险的。
那边还不知道到底是出了多大的事情，所以江筱也得为关铁柱备着点。
关铁柱向来只是听命行事不会多想，但是他也知道江筱给的东西不会差，江筱给他们的东西也不用客气或是要让给别人。
所以他也立即就接了过来，“多谢小姜。之前老丁也跟我说过了，我会小心行事的，不要担心。”
江筱点了点头。
望着车子驶离视野，她轻叹一声，转身进门。
回到了客厅，丁海景正准备着给陈宝参泡茶。
“小姜回来了，那我们先去看看你妈吧，等会儿再过来喝茶。”陈宝参站了起来，江筱立即上前替他拎起了医药箱。
“陈爷爷这边请。”
丁海景并没有跟上去。
石小清在床上躺着，一直还在想着之前江筱说的那些话。
她现在很想问问清楚，想知道江筱以前到底是怎么过的，在泗阳村过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生活。
现在看到的江筱真的是各方面都太好了，她还以为江筱一直都有受到良好的教育，生活的条件也至少还过得去。
但是听江筱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时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是很多种中药味混在一起的味道，应该是长期接触很多中药的人身上传来的。
这么看来，应该是陈大夫来了。
她坐了起来，拉高枕头靠着。
江筱果然带着陈宝参进来了。
“陈大夫，麻烦您了。”石小清对于陈宝参还是很尊敬的，听江筱说过，陈宝参对她很好，而且还教过她医术。
但凡是对江筱好的人，她都心存感激。
“没事，客气了。”
江筱拉了张椅子到床边，扶着陈宝参坐下。
“我给你把把脉。”
石小清伸出了手。
江筱在一旁看着陈宝参给石小清把脉，一直保持着安静。
陈宝参替她把了脉之后又问了几个问题，沉吟了一下，对江筱说道：“不是什么大问题，是滋补过度了，她的身体有点儿虚不受补，所以才会流鼻血的。”
江筱：“......”
虚不受补？
石小清也没有想到是这么一个问题，她下意识地问道：“小小给我喝的药很补吗？”
陈宝参看了江筱一眼，摇头失笑，“那可不是。这丫头可能是太过紧张了，所以都给了最好的药材，不过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得一步一步地慢慢养。”
江筱的那些药材那可是连他们仁芝堂都很难找着的好东西，看来这丫头也是不惜一切地把好东西都给石小清吃了。
可是石小清这样的身体，太快了可不行。
“......以后我会注意的。”江筱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她顿时就有些尴尬和愧疚了。
原来是她弄出来的啊。
“先把你现在给她服用的药停两天，这两天开点温性的药就行了，或者是这两天先吃药膳，我给开两道？”
“好的好的，听陈爷爷的。”
“那咱们去客厅说话吧。”陈宝参站了起来，对石小清说道：“你得注意休息，我看你也是思虑过深，睡眠不足。”
第3938章 秘密 说不得
思虑过深？
睡眠不足？
她现在还有什么能思虑过深的？
江筱看了石小清一眼。
石小清忙说道：“我以后会注意的了。”
她有些奇怪的是陈宝参为什么不说她的病情到底如何了，而且最好是劝着江筱不要再给她浪费那么多值钱的药材了，她已经药石无医，只剩下一点日子可过了。
“你先休息，我陪陈爷爷去客厅喝茶。”
江筱对她说道。
“好，好。”
石小清本来是想着也要跟着一起去客厅的，但是对上了江筱的眼神之后她就收回了主意。刚刚陈宝参才让她好好休息的。
江筱和陈宝参去了客厅，便问起了石小清的病情。
“陈爷爷，你给她把了脉，觉得她的身体有没有好转？”
“有，而且好得很快。”
陈宝参看了一眼在旁边泡茶的丁海景，丁海景对他咧嘴一笑，“陈大夫，这点儿事情您老就放心说吧，还防着我呢？”
“你这孩子，我哪是防着你。”陈宝参失笑。
不过，江筱的药的问题，他一向是很谨慎地替她兜着的，所以才会下意识地看了丁海景一眼。
但是江筱没有示意，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吧。
“陈爷爷，”江筱也没有让他说得太详细，她已经明白了陈宝参的意思，便问道：“那只要我把药量减半，慢着点来，应该就没有问题吧？”
“对，是这意思。”
事实上陈宝参是很震惊的，因为石小清身体的恢复要比他预计的要快太多了。
这说明江筱的药，药效好到了一个很可怕的程度。
如果让别人知道这一点，只怕江筱本来就不平静的生活会更加波澜突起。
这孩子就是这样，对于她看重的人，不惜一切代价。
能够懂得她的，就会看到她冷酷之下的那腔热情和真心。
这也是陈宝参之所以这么喜欢和欣赏江筱的原因。
江筱微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看来我以后还是要请陈爷爷经常过来把把脉，提醒提醒我，我毕竟连半桶水都称不上。”江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陈宝参却突然有点儿为难地沉默了一会儿，才对江筱说道：“小姜啊，我三天之后要出诊，这一去可能至少要一个月，你这两天好好地观察观察，要是你母亲还有什么问题，最后是在这三天之内找我。”
现在陈宝参的岁数已经很高了，一般已经不出诊，更不会出远门。
所以听到他一出诊便要至少一个月的，江筱很是惊奇。
她问道：“陈爷爷要去哪里出诊？”
“这个啊，”陈宝参叹了口气，“秘密，说不得。”
江筱一愣。
出个诊还是秘密？
看来请他出诊的人身份很特殊了。
但是，就连黎汉中请他都没有什么可隐瞒着她的，还会有什么人，什么样的身份，让他说是秘密？
江筱莫名地闻到了一丝不寻常。
“那陈爷爷此去，没什么危险的吧？”
陈宝参见她一察觉不对便先担心起他的安危，心中一暖，笑了笑道：“没事，他们不至于对我这糟老头动手。”
第3939章 不太舒服的感觉
江筱又不是笨蛋，一听到这句话就知道问诊的人果然非同寻常了。
但是既然陈宝参说是秘密不能说，她也不好追问下去。
“陈爷爷，我过两天再找您，到时候我给您送点茶，您要出去的时候带着。”
“好，小姜给的，那爷爷可就不客气地收下了。”陈宝参点了点头。
江筱给的茶，千金不换。
通常她这么郑重地专程要送他的，绝对要比能在有清味茶馆里买到的要好很多。
所以说，只要是她认可的人，不管多高价值多难得的东西，她都是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大方得很。
人呐，都是相互的，有来有往，才是长久。
任何人，只是一味地付出，或只一味地得到，都不能长久。
“爷爷跟我自然不用客气。”
陈宝参与她又聊了一会儿，突然又提到一个问题，“小姜最近没有跟黎首长碰过面吗？”
“之前见过，陈爷爷怎么突然问起我姑父来了？”
“我会定期去替黎首长和夫人把脉的，但是最近一次去把脉，让我感觉有点儿奇怪，黎首长的脉象正常，可是他的脸色却看着不大好，而且他也说他的睡眠一直不怎么样，很久没有真真正正好好地睡地一觉了。”
陈宝参想起了黎汉中的脉象，的确是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可黎汉中最近明显地消瘦，脸色也不大好，睡眠更是不行。按理来说，这三点加在一起，说明身体是已经有点问题的了，他把脉肯定能够诊出来。
但是没有。
脉象如常。
可这就是令他觉得十分奇怪的。
江筱听了他的话愣了一下。
难道说黎汉中一直都还没能好好地睡觉？
可是最近他也没有打过电话跟她说啊。
上次去送画的时候她只知道他忙碌得很，忙到要跟她说明一下那幅画是送去哪里要做什么用的时间都没有。
到现在她还会在想他到底要那一幅药画做什么呢。
“那陈爷爷也没有查出来我姑父到底是什么问题吗？”江筱问道。
陈宝参摇了摇头，“就是因为没有查出来，所以我才如此耿耿于怀。这一次我要出门一个月左右，地方有点远，而且自己也没有那么自由，就怕这边有点儿什么事情需要我，我也顾不上。所以小姜啊，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这两天有时间的话也进去看看你黎首长。”
他是看不出来什么，但是江筱万一反而能够察觉到什么呢？
这一件事放在他的心里像是根刺，他想来想去好像竟然也只能跟江筱说了。
听到他的话，江筱心中一突，有些凝重。
“我明天就去一趟。”
陈宝参点了点头道：“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陈爷爷，我送你出去。”
江筱送了陈宝参出去，回来之后见丁海景正看着那小泥炉上的水壶发着呆。
水壶的水已经开了，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烟。
“喂，老丁，想什么呢？”江筱问道。
丁海景回过神来，看了她一眼，这才伸手提起小水壶。
“我就是隐隐约约地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他说道。
第3940章 晕倒
丁海景的直觉那可是恐怖的。
所以听到他这么一说，江筱一点儿都不敢等闲视之。
“什么样的感觉？哪方面的？”
丁海景往茶盏里倒着开水，看着那茶叶微微舒展，心里却依然未能放松下来。他皱着眉，说道：“一时间不知道是哪一方面的，但是不太舒服，是在陈大夫刚刚说起黎首长的时候。”
“这么说来，很有可能是跟姑父有关的？”江筱脸色一变。
“很有可能。”
“要不我现在就去打个电话，问问看方不方便过去。”
江筱有些坐不下去了。
黎汉中现在绝对是跟他们绑在一条船上的，除去了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还有他与江家，与孟昔年杨志齐这边这一条线的互相依靠的关系。
要是黎汉中出了什么事，对他们的影响也一定会是海啸级别的。
江筱绝不希望看到这一种局面。
黎汉中是个好首长，另外一边的人都明显地眼中唯有权力，不择手段，底线也不知道在哪里，若是让他们上来，谁知道以后会对杨志齐孟昔年做出什么事？
对于孟昔年这种当军令如山的，那绝对吃亏。
“你打吧。”
江筱立即过去拨号了。
电话有人接听，听到是她要找黎汉中，那边让她十分钟之后再打过去。
这十分钟里，江筱心也有些提了起来。
时间一到她再打过去，被告知黎汉中一个小时之后要出去，在出去之前只有十五分钟的空闲时间，若她真有急事，只能争取这十五分钟。
江筱也不犹豫，马上约上了这十五分钟。
“老丁，你留在家里吧？我让老罗跟着我过去，家里要是只有他一个人我不是很放心。”
丁海景眉一攒。
“没事的，去姑父那边还能有什么问题？”
“好吧，小心点。”
江筱立即叫了罗永生匆匆出了门。
车被关铁柱开走了，他们也只能出了胡同再去拦出租车。
而他们离开之后，石小清也在屋里睡不下去了，起身出来，发现只有丁海景一人在家。
“小丁，小小出去了吗？”
“对。”
石小清心中一动。
现在江筱不在，那是不是正好可以问问丁海景她以前的事情？
“小丁啊，你跟小小应该是很熟了吧？她以前的事情你都知道吗？”
“清姨想问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她以前在泗阳村过得怎么样。”
“在泗阳村？”丁海景一想到泗阳村的那些人，想到他以前打听到的，便不由得冷笑出声，“穷山恶水出刁民，这句话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但是绝对符合泗阳村。”
黎汉中靠坐在沙发上，很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声音都明显地疲惫，“小李，接下来我几点出发？”
“首长，您还有二十分钟就得出发了。”小李在一旁站得笔直。
“之前说是小小要过来？”
“对，她已经跟秘书室约了您接下来十五分钟的时间。”
“这丫头，自己的事情不少了，怎么还要跑这么一趟。”黎汉中轻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想要去书桌那边翻翻文件，结果刚一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黑，人就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