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天生剑种!
今天已是离开西洲城的九日了。
苏漫站在军营的门口,看着外面涌动的风雪,心情很复杂。
原来计划在是半月内就要赶到旬蓝城。
结果一晃眼,就在桥水山脉的迷雪领域里耽误了好几日。
若是明天再不顺着山脉下的大河乘上木舟出发,时间要变得很紧凑了。
路遥之就站在他的身侧,脸色苍白如纸,睫毛不眨,很长时间才会有一次缓慢的呼吸。
他们的目光都落向远方风雪里不断接近和变大的三个小点。
“是殿下回来了。”苏漫确定那远方不断靠近的三人中有赢风冕的存在后,眼底明显变得清澈和激动起来。
路遥之轻声咳着,“瞧你担心的,殿下的能力,你还不知道吗?当初他还只是初境的时候就将我这个天感境巅峰打败了,这样可怕的人,如何会在这区区山野里被几只没有思想的魔兽杀死呢。”
苏漫噙着淡淡的笑容。
不一会。
赢风冕就带着白车儿和盖新雪走到军营之前。
打过招呼后,五人便朝陆横疯的大帐走去。
陆横疯早就与陶阳冰在那久等着了。
柳辞已经不辞而别,只是简单和几个士兵交代后就消失在了桥水山脉。
所以大帐之内便再无魏国以外的人了。
陆横疯坐在软塌上,神情宁静。
这时,一旁的陶阳冰用胳膊抵了抵他的身体,轻声说就几句什么。
然后陆横疯就突然开口。
“明日雪暴就会停了,近日军中的兄弟也去山脉里巡查过了,并没有什么明显的魔兽异动,后山有个山洞,住着一群雪泽狼,狼王被阳冰杀死了,其他小狼崽没有逃跑的也都悉数处理掉。”陆横疯讲述着这几日桥水山脉里的情况。
大家都很认真的听着。
没有了魔兽的干扰,太殇城和桥水山脉都会变得平静很多。
赢风冕若有所思,皱着眉问道:“找出这次为什么山脉中会出现魔兽的原因了吗?是因为孟三黑吗?”
陆横疯摇摇头,“目前还不确定,派出去的士兵查看了整个山脉都找不到其他魔兽生活的窝点,也许从一开始魔兽根本就没有入侵。”
赢风冕匪夷所思地说道:“那雪泽狼又怎么会出现在山中?清晨我和盖小姐在雪林深处亲眼目睹了它们,而且是一整群。”
陆横疯说道:“如果没有猜错,那些雪泽狼是一直就生活在这儿,只是因为隐蔽的很好,所以没有被发现。”
赢风冕问道:“那孟三黑和梦魇的出现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意外或者一直生活在迷雪领域里吗?”
陆横疯的脸色变得黯淡下来,满是阴云。
“这也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他疑惑地说道。
整个梦魇和孟三黑在桥水山脉里那震惊众人的实力,没有人能忘记。
要不是当时雪麒麟在场,孟三黑大有一人碾压掉枳和柳辞的气势。
最后不战而别。
其实当时就让陆横疯很奇怪。
雪麒麟虽然强,但是若要对付梦魇加上孟三黑这样的组合,胜算也是很低。
而孟三黑还是选择撤退……
这样的撤退似乎蕴含着某种深意。
路遥之已经很久没有说话。
他的一句话却惊醒了赢风冕和陆横疯。
路遥之一边咳嗽,一边幽幽的说道:“会不会孟三黑的目的只是想故意引来红阳殿的神座和伏羲阁的柳阁主……”
“为什么要这么做?”盖新雪说道。
路遥之眨眨眼,裹了裹身上的裘袍,说道:“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柳阁主和神座大人所说来到太殇城的原因。”
是有人故意诱导他们离开各自的领地!
赢风冕一拍掌,心想道这确实是一种很大的可能。
陶阳冰心中其实一直也有这样的猜测,当自己的猜测从路遥之口中说出的时候,他淡淡一笑道:“路先生果然敢想。”
引走两方朝海大陆顶级势力的强者。
难道是想对红阳殿和伏羲阁下手?
没有了枳和封长储的红阳殿,没有了柳辞的伏羲阁,那后方就相当于没有强者坐镇了。
加上后来枳和柳辞的急匆匆的离去。
那么孟三黑可能想派属下偷袭红阳殿和伏羲阁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赢风冕只觉得背后一凉。
怎么也联想不到当时梦魇上面站着的看起来人畜无伤的小男孩竟然会是一个心思如此深沉的阴谋家和野心家。
假若孟三黑真能召集那些邪玄师的信徒们,再借着这次机会拿下红阳殿和伏羲阁。
那么朝海大陆八大宗门之中,他弹指间就毁掉了两个,日后再问鼎大陆,那将势不可挡。
甚至可能重建魔国。
魔国若建立,那四境八国恐怕又将迎来一场腥风血雨。
虽然这些年,八国之间互征战,但都不是生死之战,只在边境发生一些小摩擦,还算安稳。
毕竟八国的底蕴若要完全拿走,那就要强攻,举一国之力,那就算攻下一国一城,也很有可能遭到附近国家的黑手。
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事情,没有哪个统治者会愚蠢到干出这样的蠢事。
赢风冕倒吸一口凉气。
整个朝海大陆变得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他看着陆横疯那平静的脸庞时,想起了在雪林深处的那些雪泽狼,“不知道迷雪领域,陆将军找到办法修复了吗?”
如果不修复好的话,可能会为日后的危机埋下火种。
陆横疯没想到赢风冕居然会关心起这座大营和太殇城的前途,淡淡一笑道:“漏洞的地方,我和阳冰两个人三天内就能修复好,多谢殿下的关心。”
“如此甚好。”赢风冕点点头。
在这里,他遇见了枳和柳辞,还有眼前的这些朋友们。
他不希望这里会成为孟三白阴谋下的地方。
赢风冕将桌前的热酒捧起,一口重重的饮下,身体顿时暖和了不少。
在魏国这样冷的地方,没有热酒可真不行。
白车儿看着那壶散着白腾腾热气的酒,伸出了手,也想喝一口。
“小孩子不能喝酒。”赢风冕怒敲他的手心。
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
065、天下局势就如覆水难收
白车儿委屈地看着路遥之,心想自己明明和殿下只差三四岁,怎么就变成了小孩子呢。
路遥之一脸和蔼,半开玩笑地解释道:“车儿才刚刚进入修行,殿下是怕这些外物会干扰你提升境界。”
任何的外物都容易让人堕落。
黄金、美色和权利,世间总有让人会情不自禁深陷其中的东西。
而酒也是其中一种。
在修行的大道上,不知道又多少人因为沉迷外物,最终不能入道。
赢风冕想到这些,不禁摇摇头。
白车儿是个好苗子,道心纯洁,神问也显示他是天生剑种。
在朝海大陆上天生剑种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赫赫有名的像梅七落便也是剑种之一。
然后还有当代的荆国神皇殿下,万剑道宗的宗主和一名曾经以六十六式剑招和梅七落争雄剑圣的异族神秘剑师。
白车儿的前途如果好好发展,一定是无可限量的。
虽然赢风冕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对他任有一丝严格。
陆横疯笑道:“殿下在这荒山野外也耽搁了快七八日,末将不仅没有好好招待殿下,反而让殿下在山中涉险……十分惭愧。”
确实在桥水山脉的这几天,可比赢风冕当初被丢在西洲城外的雪野里要来的危险许多。
赢风冕回想起那日见到孟三黑的那个画面,还心有余悸。
如果孟三黑当时强行出手,所有人都要被埋在山脉的风雪之下了。
可这一切又和陆横疯何干呢?
他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说道:“朝海大陆本就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就算涉险,只能怪本王手无缚鸡之力。”
堂堂魏国扶风王,竟然谦逊如此。
陆横疯有点佩服赢风冕的气度,更对他整个人产生了好奇。
传闻中扶风王是赢国后人,曾经睥睨天下的荒帝赢杀心的独子,后来赢氏一族一夜间神秘消失,荒帝也是从此不现人间,而赢风冕入赘魏国王室,和周玲玲成婚,一直以懦弱无能而被整个魏国嘲笑。
可今日眼前这个人,真的那个懦弱无能的赘婿吗?
陆横疯觉得人言可畏果然不假。
一传十,十传百,谎言终究是谎言。
陆横疯说道:“殿下,以为当今天下局势如何呢?”
天下局势?
赢风冕意外地看着陆横疯。
按道理说,他怎么会和自己讨论政事呢?
陆横疯是魏国七名将之一,眼光之远绝对不是一般政治家所能相提并论。
而且他为人也清冷孤傲,除了陶阳冰这几个少数的亲人,他不喜对任何人说话。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在试探。
试探的大概是赢风冕作为荒帝赢杀心的后人,究竟是否拥有历代赢氏血统那样的逐鹿天下的野心。
赢国三代,都为了想征服这片大陆而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谁曾想,一夜间就这样消失。
这件事堪称朝海大陆三十年来最诡异的事情。
赢风冕细思了一会,他很想拉拢陆横疯成为自己的臂膀,为日后再魏国诡谲的政局中获得一份支持。
但如果他是囚炎皇帝故意试探自己的棋子,那该如何呢?
陆横疯看见赢风冕出了神,微笑说道:“殿下不愿说,也不为难,末将只是随口一问。”
赢风冕举起桌前还剩半杯的热酒。
他高高举起。
骤然间,眉宇间一股杀气和狠辣的恐怖。
一道剑气从他指尖流出,瞬间切断杯子。
杯子一分两截。
他轻轻一晃。
杯口便落在了地上。
杯中的热酒也慢慢的流淌而出。
热酒落在地上,所有人都震惊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货是白痴吗?盖新雪诧异地看着赢风冕。
赢风冕将手中的半截酒杯慢慢的放到了桌前,然后沉声说道:“这就是我给陆将军的答案。”
陆横疯觉得这很有趣。
他觉得有两点很有趣。
第一是赢风冕的剑气,真的好直,贯穿而过,不曲不折。
第二是赢风冕话里的含义,真不知道在暗示着什么。
盖新雪在一旁轻声骂道:“白痴,故弄玄虚。”
陶阳冰听到后,摇摇头,一语间就仿佛回到初见盖新雪时,她也是这样骂自己。
当时陶阳冰想吃红薯,便偷偷在市集上买了红薯在自己的房中开始烤,结果出去解个手,回来大火险些将盖府给烧了。
而那时候盖新雪就是这样提着一桶水,站在门口骂了一句“白痴”。
一晃眼,时间就都这样流逝而去了。
陆横疯的眉骨微微皱着,问道:“所以的殿下的答案是什么?是这被斩断的酒杯,还是流出的热酒。”
赢风冕笑道:“都可以是,但我希望是后者,流出的酒便覆水难收,亦如这天下局势,已经再无法扭转。”
陆横疯说道:“殿下不想做这破局之人?不想如当初的荒帝一样整顿赢家后人问鼎天下吗?”
荒帝?
父亲……
赢风冕只觉得好笑,当初荒帝赢杀心大有整顿势力,收服了诸多名将,准备逐鹿天下,却一夜间就这样消失匿迹。
难道自己也要像这个“父亲”一样?
赢风冕冷笑一声:“就像魏国人常说的那样,他们的扶风王就是个废物赘婿,我有什么资格破局呢?”
苏漫在一旁握紧了拳头,说道:“殿下不管是不是废物,在苏漫的眼里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无论是剑道,还是学识。”
赢风冕长叹一声。
心想自己哪里有什么学识,不过是神问提示的而已。
指点过苏漫尘心剑意几招,他便将自己视为追随对象。
一切就像是一场玩笑一样。
陆横疯开口说道:“殿下自谦了,将来魏国的天下,必有殿下一份。”
赢风冕觉得这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他看向陆横疯,看着这个长者平静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情不自禁地开口道:“你可会助我?”
陆横疯将头低下,“末将乃魏国臣子,自当追随魏国王者。”
所以?
所以这话是说如果将来当不了皇帝,就不会追随吗?
朝海大陆中唯有魏国的囚炎皇帝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囚炎皇帝周武深号称是天道轮回下的第一人,没有兄弟,所以魏国日后的帝王之位就算传给了宇文灼心或者赢风冕,也不算违背了礼法。
赢风冕心想陆横疯倒是个聪明的人……
066、难以
哈哈哈,白车儿委屈地看着路遥之,心想自己明明和殿下只差三四岁,怎么就变成了小孩子呢。
路遥之一脸和蔼,半开玩笑地解释道:“车儿才刚刚进入修行,殿下是怕这些外物会干扰你提升境界。”
任何的外物都容易让人堕落。
黄金、美色和权利,世间总有让人会情不自禁深陷其中的东西。
而酒也是其中一种。
在修行的大道上,不知道又多少人因为沉迷外物,最终不能入道。
赢风冕想到这些,不禁摇摇头。
白车儿是个好苗子,道心纯洁,神问也显示他是天生剑种。
在朝海大陆上天生剑种的人不超过五个,其中赫赫有名的像梅七落便也是剑种之一。
然后还有当代的荆国神皇殿下,万剑道宗的宗主和一名曾经以六十六式剑招和梅七落争雄剑圣的异族神秘剑师。
白车儿的前途如果好好发展,一定是无可限量的。
虽然赢风冕表面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对他任有一丝严格。
陆横疯笑道:“殿下在这荒山野外也耽搁了快七八日,末将不仅没有好好招待殿下,反而让殿下在山中涉险……十分惭愧。”
确实在桥水山脉的这几天,可比赢风冕当初被丢在西洲城外的雪野里要来的危险许多。
赢风冕回想起那日见到孟三黑的那个画面,还心有余悸。
如果孟三黑当时强行出手,所有人都要被埋在山脉的风雪之下了。
可这一切又和陆横疯何干呢?
他嘴角露出自嘲的笑容,说道:“朝海大陆本就是强者为尊的地方,就算涉险,只能怪本王手无缚鸡之力。”
堂堂魏国扶风王,竟然谦逊如此。
陆横疯有点佩服赢风冕的气度,更对他整个人产生了好奇。
传闻中扶风王是赢国后人,曾经睥睨天下的荒帝赢杀心的独子,后来赢氏一族一夜间神秘消失,荒帝也是从此不现人间,而赢风冕入赘魏国王室,和周玲玲成婚,一直以懦弱无能而被整个魏国嘲笑。
可今日眼前这个人,真的那个懦弱无能的赘婿吗?
陆横疯觉得人言可畏果然不假。
一传十,十传百,谎言终究是谎言。
陆横疯说道:“殿下,以为当今天下局势如何呢?”
天下局势?
赢风冕意外地看着陆横疯。
按道理说,他怎么会和自己讨论政事呢?
陆横疯是魏国七名将之一,眼光之远绝对不是一般政治家所能相提并论。
而且他为人也清冷孤傲,除了陶阳冰这几个少数的亲人,他不喜对任何人说话。
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其实在试探。
试探的大概是赢风冕作为荒帝赢杀心的后人,究竟是否拥有历代赢氏血统那样的逐鹿天下的野心。
赢国三代,都为了想征服这片大陆而付出了无数的努力,打下了坚实的基础,谁曾想,一夜间就这样消失。
这件事堪称朝海大陆三十年来最诡异的事情。
赢风冕细思了一会,他很想拉拢陆横疯成为自己的臂膀,为日后再魏国诡谲的政局中获得一份支持。
但如果他是囚炎皇帝故意试探自己的棋子,那该如何呢?
陆横疯看见赢风冕出了神,微笑说道:“殿下不愿说,也不为难,末将只是随口一问。”
赢风冕举起桌前还剩半杯的热酒。
他高高举起。
骤然间,眉宇间一股杀气和狠辣的恐怖。
一道剑气从他指尖流出,瞬间切断杯子。
杯子一分两截。
他轻轻一晃。
杯口便落在了地上。
杯中的热酒也慢慢的流淌而出。
热酒落在地上,所有人都震惊了,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货是白痴吗?盖新雪诧异地看着赢风冕。
赢风冕将手中的半截酒杯慢慢的放到了桌前,然后沉声说道:“这就是我给陆将军的答案。”
陆横疯觉得这很有趣。
他觉得有两点很有趣。
第一是赢风冕的剑气,真的好直,贯穿而过,不曲不折。
第二是赢风冕话里的含义,真不知道在暗示着什么。
盖新雪在一旁轻声骂道:“白痴,故弄玄虚。”
陶阳冰听到后,摇摇头,一语间就仿佛回到初见盖新雪时,她也是这样骂自己。
当时陶阳冰想吃红薯,便偷偷在市集上买了红薯在自己的房中开始烤,结果出去解个手,回来大火险些将盖府给烧了。
而那时候盖新雪就是这样提着一桶水,站在门口骂了一句“白痴”。
一晃眼,时间就都这样流逝而去了。
陆横疯的眉骨微微皱着,问道:“所以的殿下的答案是什么?是这被斩断的酒杯,还是流出的热酒。”
赢风冕笑道:“都可以是,但我希望是后者,流出的酒便覆水难收,亦如这天下局势,已经再无法扭转。”
陆横疯说道:“殿下不想做这破局之人?不想如当初的荒帝一样整顿赢家后人问鼎天下吗?”
荒帝?
父亲……
赢风冕只觉得好笑,当初荒帝赢杀心大有整顿势力,收服了诸多名将,准备逐鹿天下,却一夜间就这样消失匿迹。
难道自己也要像这个“父亲”一样?
赢风冕冷笑一声:“就像魏国人常说的那样,他们的扶风王就是个废物赘婿,我有什么资格破局呢?”
苏漫在一旁握紧了拳头,说道:“殿下不管是不是废物,在苏漫的眼里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无论是剑道,还是学识。”
赢风冕长叹一声。
心想自己哪里有什么学识,不过是神问提示的而已。
指点过苏漫尘心剑意几招,他便将自己视为追随对象。
一切就像是一场玩笑一样。
陆横疯开口说道:“殿下自谦了,将来魏国的天下,必有殿下一份。”
赢风冕觉得这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他看向陆横疯,看着这个长者平静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会情不自禁地开口道:“你可会助我?”
陆横疯将头低下,“末将乃魏国臣子,自当追随魏国王者。”
所以?
所以这话是说如果将来当不了皇帝,就不会追随吗?
朝海大陆中唯有魏国的囚炎皇帝没有儿子,只有两个女儿。
囚炎皇帝周武深号称是天道轮回下的第一人,没有兄弟,所以魏国日后的帝王之位就算传给了宇文灼心或者赢风冕,也不算违背了礼法。
赢风冕心想陆横疯倒是个聪明的人……
067、抵达边境
一路上听着路遥之讲述着朝海大陆上的风云人物和修行轶事,赢风冕听的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巨船已经距离旬蓝城只有几百米了。
旬蓝城的风雪仍然很重,厚厚的寒气懂得毛孔骤缩。
而在百米外的岸上有一队穿着黑甲的守卫正在那看着这艘巨船。
是黑铁骑。
赢风冕认出了那些士兵的身份,从装扮上来看能确定就是云沉麾下的黑铁骑。
“终于到了,赶在最后一日。”赢风冕双手握着拳头,觉得这里无比的寒冷。
也就是这时,他发现自己怀里好像少了什么。
糟糕……
把那只猫丢在了太殇城。
当想起这件事时,他转身看着一旁的苏漫。
苏漫的脸色请请冷冷,目光对上赢风冕时,低头道:“殿下有事?”
赢风冕又看了一眼路遥之。
他正望着远处岸边的那群黑铁骑的士兵,在思索着什么。
果然没有人想起白猫。
赢风冕尴尬的一笑。
不提也罢!
不提也罢!
白花花这时候估计也在冬眠,等陆横疯和陶阳冰回去以后,发现白花花,肯定也会派人将它送回西洲城,或者边境。
一想到这,赢风冕就没有再多想了。
马上就要见到魏国的权利巅峰者云沉了,他统领着魏国超过半数的兵马,可以说是当今魏国第一权者。
而且他那恐怖的无敌境实力,多年霸占大陆第一枪玄师的称号,被誉为枪皇。
是这数十年来除了战皇之后唯一一个被在同类型玄师里封皇的强者。
能被誉为皇的玄师已经能走进历史级别的强者系列里了。
像最近几年崛起的剑圣梅七落俨然当世剑道第一,但任然无法成为剑皇。
因为上一代剑皇的可怕和影响让人任然无法忘记,所以一直没有再选新的剑皇。
天下剑玄师诸多,剑皇必然是最强的,无论是剑还是人,都会是大陆第一。
而上一代剑皇潮汐,下落不明多年,伴随着他的失踪,还有那柄古金级的湮世剑。
没有人知道剑皇潮汐是不是真的死了,但是湮世剑不出,天下剑道谁敢称皇。
这也是梅七落一直的遗憾,没能和潮汐和湮世剑一战。
巨船停岸。
所有人都陆续下了船。
盖新雪是最后下的甲板。
她的望向来时的路,似乎在等什么。
但显然是等不到了。
在赢风冕的呼唤下,盖新雪也下了船。
荀蓝城的黑铁骑毕恭毕敬地半跪在赢风冕身前。
他们将头埋在雪地里。
看来是早知道赢风冕会在今天来了。
赢风冕双手负后,有些紧张地说道:“不知大将军现在何处,为何不来迎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
让云沉来迎?
他以为自己是囚炎皇帝呢?
黑铁骑们心中暗自嘲讽着。
而路遥之和苏漫确神色平静。
臣子就是臣子,见到帝王怎么能不来相迎?
赢风冕原来的计划就是想像周玲玲所说的那样,小心翼翼地在旬蓝城渡过这几个月,借机监视云沉。
但是现在他的想法不一样了。
他觉得路遥之说的很对。
他赢风冕是荒帝赢杀心的后人,日后也会是逐鹿天下的诸侯之一。
为何要低声下气呢?
赢风冕直视着跪在身前的那个黑铁骑,再次重复一遍道:“大将军为何不来相迎?”
被眼前这位西洲殿下冰冷的目光盯在脸上,那个黑铁骑开始有些动摇起来,感到一丝惧意。
赢风冕一抬手,一道锋利的剑意化成的实质淡蓝色长剑已经悬在那个黑铁骑的头上。
那个士兵的额头上不断地滴着汗水。
这位西洲的殿下可真不好惹……
最终那个黑铁骑的士兵吓得不敢说话了。
赢风冕嘴角露出笑意,而那道淡蓝色的气剑也消失在士兵的头上了。
看来不管是谁,在死亡面前终究还是惧了,就算是横扫天下的黑铁骑也是如此。
赢风冕径直从跪在他身前的那些黑铁骑的士兵们走过,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路遥之和苏漫紧紧地跟在身后。
就在他们向前走出了几步时,赢风冕突然又停住了脚步。
这让身后的那些黑铁骑们的心一下子又吊了起来。
气氛尴尬地静谧了一会。
赢风冕的嘴角开始咬动,他不知道是对谁说,冷冰地说道:“还不前面带路?要让本王自己去找旬蓝城吗?”
……
话音刚落,一个跪着的黑铁骑就起身走到最前面去带路了。
这些士兵可真蠢!赢风冕心里想着。
本想着是用神问的搜索和定位功能可以直接找到旬蓝城,但是赢风冕这一刻却并不想使用。
明明身前跪着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
他可是扶风王,西洲公主周玲玲的夫君,日后魏国的继承者之一。
神道军和黑铁骑于是排成了长长的队伍,护送着赢风冕向荀蓝城走去。
沿途路过一座重兵把守的山口时,赢风冕露出了一抹异色,同时看了一眼路遥之和苏漫。
苏漫领会其中的意思,悄悄地退到了队伍的末端,然后消失在了队伍里。
进入荀蓝城以后,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着上身古铜色的壮士男人。
白车儿第一眼见到那个男人就感到一丝莫名其妙的害怕,于是就悄悄地走到了赢风冕的身后。
路遥之用手抚摸着少年的头。
“不要害怕,有路叔叔和风殿下在。”
路遥之的手极其的冰凉,而且时不时就传来骇人的咳嗽声。
赢风冕盯着那个古铜色肌肤男人的眼睛,饶有兴趣地说道:“你吓到本王的护卫了,可知罪?”
那个男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的情绪。
听到后,只是啪的一身就半跪而下了。
“军中将领由于甲胄附身,难以行全礼,而你没有穿着我大魏铠甲,为何不双膝跪下?”
赢风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单膝而跪,有意刁难地说难。
古铜色肌肤的壮汉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啪的一声,另外一只脚也跪下了。
他身后的骨予因为身体的姿势而颤动了下。
然后空气里发出一股霸道的威压。
068、刺客?
“好强。”赢风冕在心中嘀咕着。
这样强度的威压至少是一个潜海境强者才能拥有的气场。
而且他还是在没有主动释放威压下形成的玄力波动。
赢风冕对眼前这个跪着的古铜色肌肤男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开启了神问。
果然没有他失望。
徐府怨:男,二十三岁。
身份:云沉麾下的边境十二战将之一,排名第四,枪玄师,是十二战将排名第一的徐治的弟弟。同时枪法接受过云沉指点,又师从北境蛮荒的神秘无名道人,天赋绝佳,堪称魏国枪玄师当中除了云沉和徐治之下的最佳之人。
基本属性:
玄境:潜海境(中级)。
玄技:天地共怒(中级)(徐家祖传枪法)。
体力:100/100
玄力:100/100
说实话,当得知眼前地上跪着的人竟然来头这么大时,赢风冕有些吃惊。
众所周知徐府怨的哥哥徐治是个骄傲和自负的人,家中四代都是魏国名将,声明显赫,甚至在边境的军中地位不亚于云沉,因为年轻时在西洲城顶撞过囚炎皇帝,而遭到放逐边境沦为牙将。
本应该是奇耻大辱,没想到徐治却遇见了云沉,被赏识和提拔,一下子成为边境军中骨干,也成了云家军最得力的助手。
按理说,徐家人对西洲城的皇胄应该充满着戒备和痛恨才是。
赢风冕看着眼前跪下的徐府怨,百思不得其解。
按在旬蓝城的地位而言,徐府怨应该不是害怕赢风冕西洲扶风王的爵位,而是真的虔诚地伏在地上。
这时,路遥之在一旁对赢风冕轻声说道:“殿下,不要再让徐二公子跪着了,毕竟这里是在边境,不能让徐治和云沉的面子挂不住。”
赢风冕觉得路遥之说的话很有道理,徐府怨确实是个不好得罪的人,而且他潜海境的实力,如果真的勃然大怒,就他们几个还真不是对手!
可不能再惹急了,到时候狗急跳墙……
赢风冕于是清了清嗓子说道:“还跪着干什么,要我扶你起来吗?”
徐府怨轻声疑惑的“啊”了一声,然后站了起来。
他身后的骨矛很醒目。
赢风冕扫了一眼,发现是个【高级】玄器。
是雪蛛矛。
长矛也是枪类武器中的一种,类似长枪,但比长枪更长,真正意义上的长矛长度一般为5~6米,主要由步兵与骑兵使用,出现在朝海大陆中的各个军队中。
而雪蛛矛是长矛中的高阶玄器,由魏国荀蓝城的名匠牛弼打造,富有风雪之力,枪刃是用玄兽雪蛛的血洗练的,锋利而且充满着缠绵的玄力,还附带着一些蛛毒,低玄境的修行者被刺中会感到全身麻痹半日。
徐府怨起身后,就乖乖地跟在了赢风冕身后。
赢风冕徐步走向旬蓝城中。
苏漫不见踪迹,所以路遥之和白车儿就一前一后的护在赢风冕的身旁。
路遥之的咳嗽已经变得很重了。
暴戾的咳嗽声,听得让人觉得非常折磨。
赢风冕时不时就会放慢脚步停下来等等路遥之。
白车儿看着这位面色惨白的先生越来越虚弱的样子,脸色也变得阴沉了下来。
路遥之的事情,白车儿也听苏漫讲起。
他的病还差一分药引,那份药引就在旬蓝城外的焚暮山。
只要取得那份药引就能配置出根治路遥之恶疾的药。
白车儿沉默地看着赢风冕,似乎想说,什么时候出发去找焚暮山里找邱君草。
路遥之的病情已经不容耽搁了。
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赢风冕注意到白车儿的情绪很差。
他走到少年的身旁,盯着白车儿那黑漆漆的脸庞,伸出手默默他的头。
“自会有办法的。”
“什么样的办法。”
“这是个秘密。”
“路先生能治好吗?”
“当然。”
赢风冕和白车儿小声说着话。
徐府怨背着骨矛站在了最前面,就像一个牙将一样立在城门中间。
白车儿看着徐府怨那魁梧的身材,眼睛里发着光。
光从身形和外貌来看,徐府怨作为护卫更加有威慑力。
渐渐的,白车儿的眼睛越来越黯淡,似乎有些气馁的样子。
他到现在还只是一个初境的半吊子剑玄,他幻想着自己又一天也能拥有徐府怨的这样的体魄和实力。
“踏踏踏踏”
一阵急促的脚步从远处传来。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远处一个急速飞奔而来的白影所吸引。
徐府怨在手中聚起一丝玄力,做好了防止被刺客偷袭的准备。
路遥之淡淡一笑,咳嗽声突然变得不再频繁。
白车儿抬头看着那个飞速靠近的身影时,先是皱着眉,因为没看清,当逐渐看清那个来人的脸庞时,他露出了大白牙朝那个白衣男人笑着。
“刺客,小心!”徐府怨突然喊道。
骤然间黑铁骑就像铁桶一样围住了赢风冕了,驾起了盾牌。
那个白衣男人好像在说什么。
但是人声嘈杂,他没有听清。
徐府怨飞身而出,似乎要朝白衣男人而去。
这时一柄长剑挡在了他的脖子前。
徐府怨没想到这柄剑这么快,如闪电一般,顷刻间就横在自己的脖子前。
再往里一寸就能切断他脖子上的大动脉。
徐府怨急速地喘着气。
让他猝不及防的不是剑的速度。
而是出剑的人!
徐府怨呆呆的将目光顺着长剑移动向剑主!
“殿下这是为何?”徐府怨看着出剑挡在他身前的赢风冕,不解的问道。
赢风冕正手握长剑,目光里散着漫不经心的慵懒。
为何?
这不是明摆着就是让你不要出手的意思吗?
这徐府怨真蠢,这样浅显的道理都没有明白。
那个白衣男人从远处一直走近都没有人拦住他。
难道是神道军和从西洲城出来的黑铁骑没有发现吗?
当然不是。
而是因为来的人是苏漫!
苏漫是赢风冕身旁的贴身剑玄,谁敢拦他?
而徐府怨之前从未见过苏漫,所以还以为是刺客。
如果不拦住徐府怨,真让他出手,那苏漫不是重伤也要残废了,好不容易收服的名将,赢风冕当然不会做这样的亏本生意了。
所以他才亲自挡在了徐府怨面前。
069、苏漫受伤?
苏漫一身白衣,坚毅的脸上挂着一丝忧色。
他半跪在赢风冕身前,虔诚地等待着赢风冕的指令。
徐府怨木然地往后退去,就算一个做错的小孩一样。
赢风冕很满意他这样的举动!
嘴角划过一丝得意的笑容。
这个徐二少爷倒是对西洲皇族的人尊敬有加,看来没有受到徐治的影响。
赢风冕伸手扶起地上跪着的苏漫,他身上的白衣沾满了风雪。
按道理说,以苏漫的天感境,足矣做到让风雪不近身。
这样的状态,让赢风冕有些意外。
“苏先生,为何不运行玄力护住身体,这旬蓝城的天气可比西洲更加残酷。”
然而当赢风冕摸无意间顺着手势搭到苏漫的脉搏上时,他原本见到苏漫时有些喜悦的脸色,骤然变得惨白了不少。
“你怎么了?受伤了?”赢风冕低声地说道。
苏漫伸出手掌,指尖对着前面的路,意思大概是等会再说这件事。
看来刚刚到旬蓝城的路上,半路让苏漫去探查下焚暮山的情况,果然出现了意外。
赢风冕的心情有些复杂。
“殿下?”跪在地上的徐府怨看出了眼前这个西洲殿下的心情似有不佳。
难道是自己惹怒了他?
徐府怨低着头,看着地上,风雪落在他铜色的肌肤上,瞬间就化成了水,然后化成无形的雾气,散在空气里。
他的身躯如熔炉般滚烫。
多年在边境征战,无论体魄,还是修行境界,徐府怨都堪称是旬蓝城云家大军里的第一阶梯。
除了云沉和徐治,谁都不敢有把握真正能完全战胜他。
徐府怨自小和哥哥的关系就极佳。
但是他与徐治不同,徐治向来离经叛道,满腔兵法攻略,天赋更是徐家史上少有的天才,但是徐治却对皇权生来便蔑视,更谈不上忠于帝国。
可徐府怨受父亲徐不尘的影响,非常尊于国家,更是将礼法视为极其重要的事情,天地君亲,他虽然没有见过囚炎皇帝周武深,却一直对囚炎皇帝保持着无上的尊敬。
这次见到赢风冕来,是带着西洲的旨意和命令而来,所以出于礼法和家教,他才百般无视,一直俯首跪着。
臣终究是臣。
赢风冕看着徐府怨那真诚的眼神,觉得自己如果再故意欺负的话,那便太羞愧了。
“起来吧,进城再说,这里风大雪大的,你身子强,可我家的路先生却是虚弱的很,一切进城再说。”
赢风冕向前走去。
白车儿至始至终都是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但他路过还半跪着的徐府怨身旁时,两人互相看着彼此。
徐府怨突然傻傻的笑着。
然后白车儿也跟着开始傻傻的笑着了。
徐府怨心想魏国怎么会有这么黑的脸,这么丑的人。
而白车儿心想,世上大了真的什么鸟都有,居然还有在大冬天不穿着衣服的人。
……
旬蓝城很大。
从太殇城而来,恰巧对着的是旬蓝城的南门,所以守着的士兵不是很多。
因为南门对着的是魏国,周围高山纵横,除了这条河和官道,就再也没有其他路了。
而北门对着的便是宿敌多年的戎剑国。
北门由黑铁骑重兵把守,城墙垒积的又高又厚,石头的材料里还特意让军中阵玄师放入了固阵符,所以坚固无比,流淌着玄妙的气息。
徐府怨直接将赢风冕带到了云沉的府邸,因为云沉和徐治都去焚暮山训练大军,所以徐府怨算是暂时云府的主人。
“平日里我和大哥都住在大将军府,方便应对戎剑国的敌情,这几个月战事越来越频繁。”徐府怨解释道。
路遥之轻声咳着,他坐在一张雪山里巨兽制成的毛毯之上,是徐府怨特意让下人在座椅上加的,而且还让人在正厅上点起了四个热炉,这样就不会寒冷了。
路遥之看着徐府怨一边解释,一边大汗直流的样子,淡淡的一笑。
这徐二少爷倒是很淳朴,方才解释想必是想告诉赢风冕,徐家暂住大将府是事出有因,也是从另一个方面告诉赢风冕,徐家还是效忠西洲城的。
“徐二少爷受苦了。”路遥之感激的点了点头,除了这屋内的设置,还有就是感激徐府怨的委屈了。
徐府怨修行的除了枪玄的精妙枪法,然后应该就是像武玄一样故意淬炼自己的体魄。
而到了他这样级别体魄的强者,习惯了风雪的寒冷,突然走进一个温暖的环境,反而会不适应,甚至会觉得有点燥热。
徐府怨憨憨地笑着,脸上的肌肉显露的分明,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边境男儿强健的气息,和病恹恹的路遥之就像两种极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赢风冕看着大将军府内简单的陈设,一点都不敢和当今魏国的第一权者相联系在一起。
这云沉好歹说也是如今魏国最有权势的人,一个让囚炎皇帝都要分庭抗礼才能镇压住的权臣,竟然府邸会如此简单和质朴?
苏漫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来云府的一路上想要找机会单独和赢风冕说话,一直没有机会。
他脸色惨白,但气息还算稳健。
赢风冕的目光落在苏漫的脸上,皱了一下眉头。
确实没有机会啊。
这徐府怨一直对赢风冕似乎特别热情,一直寸步不离,进了云府以后还派人大摆宴席。
赢风冕无奈地摇了摇头。
“殿下应该饿了,下人手脚慢,还请宽恕。”徐府怨说道。
赢风冕说道:“不敢,将军客气了,不过一直久闻大将军手下有赫赫有名的十二战将,怎么不见另外几位将军来迎我。”
“这……”徐府怨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还请殿下原来,其他的兄弟们都去了焚暮山练军了,今日殿下来旬蓝城虽然早有通报,城中探子早就发现殿下一行人的船只,但是其他的兄弟因为和大将军早日就定在今日练军,军规不能轻改,所以大将军便只能让我留来迎接殿下了。”
赢风冕说道:“焚暮山?”
同时这个时候他看了一眼苏漫,发现苏漫的脸色突然如同一张白纸,变得十分没有血色。
徐府怨说道:“焚暮山是我旬蓝城最重要的军事基地,平日都在那决策重要的军事和练军。”
那岂不是被黑铁骑围得铁桶一般的水泄不通?
赢风冕想到还要提路遥之寻找邱君草,觉得机会又变得渺茫了一些。
路遥之轻声咳嗽着。
不知道是因为寒气加重。
还是是因为恶疾再犯。
或者是因为赢风冕和徐府怨的对话。
……
070、让我保护你(谢谢自由自在和冬日暖阳小姐姐的舵主)
当大将军府的家奴将那些五花八门的菜肴呈上,带进大厅。
赢风冕美滋滋地享用了一顿旬蓝城的饭。
盖家新雪不知道跑哪去了,听说是她从锦元城带出的甲士里有人病倒了,于是她就先下去察看军中的情况了。
一入旬蓝城,急剧的低温给人带来的冷意更加严重了,所以盖新雪必须保证自己带出来的甲士都安然无恙。
都是故乡带出来的兵,如果不能一个不剩的安然带回去,她总觉得这是愧对锦元城。
饭局上多了一双碗和筷子,但是直到盛宴结束,盖新雪也没有出现。
徐府怨收到北门急报,有一队可疑的小团戎剑国兵马在城外百米外打转,于是他替赢风冕等人安排好在云府内的住处后,便火速赶往北门,防止生变。
……
已是夜幕,大将府内灯火通明。
赢风冕在家奴的搀扶下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苏漫、路遥之和白车儿在身后紧随着,也脸色阴沉的到了房间内。
这个房间应该是大将军府内款待贵客的房间了,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的柱子,四周的墙壁全是白色石砖雕砌而成,黄金雕成的兰花在白石之间妖冶的盛放着。
“退下吧。”赢风冕冷冷地朝送他们来的家奴说道。
家奴应了一声诺,赶紧离开了。
苏漫的脸现在和路遥之似乎一样苍白了。
赢风冕说道:“现在徐府怨不在,在场都是自己人,苏先生快讲讲去焚暮山探查的过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脸色好像有点不对劲。”
路遥之的咳嗽的节奏变得缓慢下来,轻声喘息着,整个房间都变得寂静无比。
苏漫看了一眼路遥之,叹了口气。
他说道:“进入旬蓝城前,殿下你让我去焚暮山打探,在那艘船的甲板上你告诉过我焚暮山的精确位置,于是我就按照您的提示顺利找到了焚暮山,然而就在我进入山口时,我在那遇见了一个穿着铠甲的将领……虽然我很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座山口,但还被发现了……”
赢风冕有些动怒了,说道:“是他打伤你的?打伤你的人是什么人,你知道吗?”
苏漫摇摇头,“那个瘦高的男人出手太快了,我根本没来的及反应就已经被他随意一斧劈下的玄力给弹开了,如果不是我及时运起剑气挡住,我觉得那一斧子下来,我可能真的不是受点伤,而可能倒在那被俘虏了。”
赢风冕说道:“苏先生是天感境的剑玄,能随意一斧就让你受伤的,肯定就是十二战将之一了,不过我对这十二人里并不熟悉。我只见过徐三刀和徐府怨,至于徐治,从匕秋口中听说过他是个拥有恐怖实力的天才怪物,却也没见过,而且他用的是家传的枪,那个手持斧子的将军不可能是他。”
这时候白车儿插嘴道:“那如果徐治今天出门顺手拿了个斧子呢?”
赢风冕摸了摸白车儿的脑袋,庆幸的笑道:“如果真是徐家大少爷,恐怕那一斧子溅起的玄力便不是让人受伤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众所周知徐治是个随影境巅峰的枪玄师,在他面前,任何的刺客都跑不掉。”
白车儿知道随影境巅峰意味着什么。
随影境是玄师不再拘泥天地流淌的玄气,能将自己的意识和周身涌动的自然玄气相混合,逐渐明握世界玄力的本源,一念之间玄力便随意而至。
玄力的释放几乎达到瞬发,不是随影之下的玄师能相比拟的。
如果徐治出手,那苏漫确实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路遥之看向苏漫,问道:“那个人的斧子是不是很特别,斧身巨大无比,比一般的斧子要大出两三倍?”
苏漫说道:“是的,他的斧子大概有三四尺那么大,斧身通黑,散着幽冥的气息,由于他的动作缓慢,所以斧子抬起的那一刻就像没有动一样,我才毫不知觉就受到了震荡。”
路遥之说道:“那斧子叫鸾乱斧,是一柄高级玄器,而那个瘦高的男人应该就是斧将军屈风,排名第五的武玄师,烽火巅峰的实力。”
赢风冕问道:“斧将军?这是什么意思,就是长期用斧的将军吗?”
路遥之淡淡笑道:“是的,屈风也是个很有故事的人,因为一些原因他得到了鸳乱斧,而且自幼爱斧如命的他,一得到鸳乱斧时便意外入境,一直修行到烽火境,所以在魏国,大家都喜欢称呼他为斧将军。”
赢风冕轻声“嗯”了一句:“原来如此。”
修行这种事情本来就讲究缘分,突然入境的事情在朝海大陆上早就司空见惯了。
白车儿听着屈风持斧入境的事情,再想想自己观剑进入初境,不免有些感慨。
在这世界上,阳光能笼罩的土地上,并不是所有土地都能共同的均匀沐浴着阳光,总有些地方阴暗依旧,享受不到阳光的照耀。
而却也有一些地方,生来位置就独佳,能被最光明的太阳所照到。
天赋也是如此,有些人轻而易举就能成为巅峰强者,而有的人却要摸爬滚打,甚至还达到不了最高的巅峰。
白车儿的眼眶里涌出眼里,他看着赢风冕,就像看到自己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是赢风冕的护卫长。
他的命运是从赢风冕将他从地牢带出的那一瞬间开始改变。
他的命是赢风冕的。
他的余生也会陪伴在赢风冕的左右。
因为赢风冕说过他是护卫长。
白车儿问道:“殿下,若是我握着剑,却不能保护你,那该怎么办?”
苏漫和路遥之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表情却变得严肃起来,因为白车儿的神色很认真。
事实上也没有人把白车儿当成一个小孩,因为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白车儿都表现出一种比大人还要成熟的行为来。
赢风冕沉思了一会。
他当然知道白车儿是个天赋绝佳的练剑者,神问的提示不会出错,只是不知道当白车儿真正的让手中的剑威震天下的时候是哪个时刻。
赢风冕伸出温暖和皙白的手指轻轻地弹了下白车儿的鼻尖,“傻瓜,你只是还没有到保护我的时候,既然现在你保护不了我,那就让我们保护你不就好了。”
071、什么叫作理所应当
白车儿大笑着看着三人,黝黑的脸上那笑容其丑无比,“好的,那一言为定,等我将来能保护你们了,你们就能休息了。”
苏漫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红润,他本就没有受到很重的伤,只是一路的风雪让他肌肤暂时缺血,现在已经缓过来了。
他注视着白车儿那真诚的目光,道:“那就一言为定,等车儿能保护我们了,我们就休息。”
休息。
从来到朝海大陆以来,赢风冕已经太久没有认认真真的休息过一次了。
从遇到徐三刀和在他刀下救走苏漫开始,他好像就一直在奔波。
奔波着还遇见路遥之和白车儿,还有现在仍然呆在西洲城不知道干什么的周玲玲。
他竟然在此刻听见白车儿说起休息也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替遥之找到邱君草。”
苏漫的话一语惊醒众人。
可是现在焚暮山重兵把守,就算能够凭着他的特殊身份混进山中,可是又如何找的到邱君草呢。
神问能定位焚暮山的位置,却感知不了邱君草在山中具体哪。
而且没有人见过邱君草,所以找起来就会变得相当的麻烦。
“这件事很棘手。”赢风冕看向路遥之,似乎想听听他有什么意见。
毕竟路遥之的心思可比他们三个要深远许多,而且他所知道的每次都会让人震惊。
路遥之的脸色极其的平静,就像一面没有任何罡风掠过的湖面一般。
赢风冕见路遥之没有反应,脸上露出困惑,“路先生,对这次去焚暮山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吗,形势目前与我们来说似乎极其不利。”
路遥之平静说道:“我们强行进山,只怕会惹怒大将军,我们和苏漫死在这边境之地倒无妨,殿下尊贵无比,属下不敢妄自让殿下涉险。”
赢风冕继续问道:“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路遥之说道:“进山容易,就是如何能摆脱山中的眼线是麻烦事情,我有一计,或许可行。”
赢风冕连忙请教道:“有什么办法?路先生请说。”
路遥之不急不慢地说道:“殿下还记得我们这次来到旬蓝城的目的吗?”
赢风冕回应道:“你是说监督云沉和戎剑国的战事,防止他叛变?”
路遥之意味深长地说道:“云大将军若真要叛乱,就我们几个不可能拦得住,而且也没会逃回荀蓝城通风报信,但是监督战事我们却可以做些文章。”
赢风冕听得路遥之的话有点云里雾里。
什么叫战事可以做文章?
如果一旦打起战来,到时候城中一团乱……
对啊,一旦打起战,城中必乱。
那时候焚暮山的兵力会全部调往北门与戎剑国的兵马交战,那时候便没有眼睛在暗地里跟踪他们的踪迹了。
“可是如果真要作战,我作为监军使者,如何能不上战场。”赢风冕觉得这是一件难事。
路遥之早就想好了对策,他重重地咳了一声。
这一次他咳的很故意,似乎像故意咳给赢风冕看一样。
赢风冕问道:“你的意思是……装病?”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我就假装和你一样染了风寒,他们见你如此病重,或许就不会怀疑我。”赢风冕如此想着。
这样一来确实是个好方法。
他若是病了,云沉必然也不会强行让他上战场。
而且云沉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估计都巴不得赢风冕没有出现在战场之上。
苏漫脸上抱着一丝遗憾,说道:“可一场战争的时机却不是我们能掌控的,如何能确定何时戎剑国会发兵旬蓝城呢?”
路遥之脸上露出有些迷茫的笑容,说道:“等。”
苏漫追问道:“要等多久?你知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你的病怕是撑不过这个月了吧,你还要瞒我们吗?一路山你吐了多少口血,我是替你撑着伞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生死这种事情本就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决定的,我路遥之本就是该死之人,当年在师父的帮助之下才苟延残喘续命二十多载,这一刻我将命重新还给天,那又如何,不过理所应当。”路遥之的脸色平静的让人害怕,就像一片森林,愈加宁静愈加让人不敢接近。
苏漫有些怒了,霎雪剑出,长剑指着路遥之的面颊,吼道:“什么叫理所应当,你是魔观首徒是理所应当?还是你身患重疾,即将死去,是理所应当?”
路遥之沉默了。
苏漫的神情怜悯异常,十分动容。
是啊,什么叫作理所应当。
“我们都在替你争,你自己却这样肆意放弃生命吗?你说等,是怕我们冒然进入焚暮山涉险是不是?”苏漫的声音这一刻微微颤动着。
虽然相识不过几个月,从西洲城外被赢风冕救起,再到遇见路遥之,一路替他撑着伞,偶尔听他讲起天下的格局,不知不觉苏漫已经将赢风冕视为毕生效忠的君皇,而路遥之视为朋友。
苏漫不是一个天赋卓绝的人,但他很努力的练习剑气,他甚至有些孤僻,不爱与尘心崖里的同门交流,醉心于练剑,所以一直没有几个朋友。
直到遇见路遥之,听着路遥之偶尔的指点,还有赢风冕利用神问对他尘心剑意不足之处的讲解,他将两人视为余生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听见路遥之如此不争取活下去的机会,他如何能不生气呢。
路遥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每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脸色就会越加平静。
而一旦越平静,苏漫便会愈加生气,觉得他不在乎活下去的机会。
路遥之向门外走去,“夜色深了,该休息了,不要惊扰殿下休息了,臣先退下了。”
苏漫的剑悬在那笔直波动,路遥之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这个房间。
他走向深处的黑暗里,然后朝在那等候的家奴挥手,然后就被家奴带着走向了其他的院落。
赢风冕抓住苏漫的拳头,轻轻地挣开,道:“不必生气,现在等确实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事情,路先生不是一般人,他也曾多次和我谈起过平定这朝海大陆几百年来的乱局的理想,他比谁都不想死,比谁都想看见我一步步地走向魏国的巅峰,再走向大陆的巅峰。”
苏漫将剑收回腰间的剑鞘里,低头行了个礼也离去了。
这一夜,房中因为只有一张穿,赢风冕抱着白车儿就这样睡着了。
072、军中观礼
第二天天一亮,当赢风冕推开木门时,发现徐府怨正候在门外等着。
“早。”赢风冕摇摇手,朝他打着招呼。
徐府怨有点意外,赢风冕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打招呼,果然有点与众不同。
怎么说赢风冕也是魏国的扶风王,公主周玲玲的丈夫,在西洲尊贵无比,居然会对一个臣子打招呼,而且还是这样市侩上随意的打招呼方式。
赢风冕看着眼前正出神的徐府怨,走过他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倏忽间,徐府怨就半跪在地上了。
赢风冕问道:“这是干什么?”
徐府怨道:“殿下尊贵无比,刚刚您的动作,让我觉得是末将冒犯了您。”
“动作?你是指……”赢风冕重复了方才做出的动作,将手再次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徐府怨将头压在地上,能看见发丝已经触碰到了地上的瓷砖,青色的发丝糅杂着地面微微浮起的尘屑,他大口地喘着气,看起来十分的紧张和不知所措。
赢风冕有点不理解他的不安,“这是为何?难道本王有这么可怕吗?”
徐府怨不假思索地道:“蒙家父徐有道教诲,徐家人世代奉帝命,不敢不尊,殿下刚刚所为,让末将以为是我亵渎了西洲皇室。”
赢风冕用力地搀扶起跪着的徐府怨,才勉强让他站起来。
“大清早,不要这样,等下家奴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赢风冕看着徐府怨,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徐有道?你的父亲吗?为何我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徐府怨沉默了一会,眼中生起一抹灰色的黯淡,“父亲已故多年。”
“抱歉。”赢风冕清晰地感受到徐府怨整个人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就在提起徐有道的时候。
徐府怨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事,这本就是事实,父亲说过生与死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中所追随的是什么,人的身躯能腐烂,但是意志却绝对能凌驾一切之上,继续随着玄力一起涌动在大陆上。”
赢风冕赞许地点了头。
他朝门外走去,而这时候白车儿也被两人的对话扰醒了。
白车儿揉揉惺忪的眼睛,凌乱的头发因为睡姿的问题变得更加凌乱了,乱蓬蓬的就像是一堆杂草。
“殿下,你们在干什么呢?”白车儿缓缓跳下床,顺手拿起挂在一旁的小黑袍。
他跟了赢风冕以后,也开始酷爱穿黑袍了。
赢风冕见白车儿醒来,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这一笑看得徐府怨恨诧异,堂堂扶风城主,竟然会和一个小孩同睡,而且竟然是护卫长……
这到底算是亲民,还是其他的……
徐府怨朝白车儿一笑,白车儿也是回之一笑。
两人同笑,却是两个画面。
一边是丰神俊朗的面容,一边确是丑陋至极的脸庞。
“咕噜咕噜咕噜”白车儿的肚子响了起来,尴尬的笑着。
赢风冕轻声温柔地“哼”了一句,“走,我们先去吃饭吧。”
徐府怨突然叫停了赢风冕,“殿下稍等,我有事禀告。”
赢风冕双手插在腰间,微微活动腰间的筋骨,懒洋洋地道:“快说吧,不必拘礼,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说完,他发出爽朗的笑声。
徐府怨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对赢风冕的尊重,礼法这种东西在他身上显得就像一副枷锁,看起来很变扭。
赢风冕估计周武深要是见到了徐府怨,肯定会大加赞赏,而且说道“你们看,这才是孤的将军,唯有懂礼才能真正在战场上战无不胜。”
徐府怨从未见过囚炎皇帝周武深,而且依照现在的情况,他几乎也没有机会见到周武深。
当年徐治忤逆囚炎皇帝,他一怒之下早就将徐家的这两个少年全部放逐到边境。
如果不是徐有道和囚炎皇帝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情,他或许会下杀意,甚至最轻也是将徐家全部罢黜,然后全部发配边境。
然而当时徐治在大殿之上冲撞囚炎皇帝后,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被当场囚炎皇帝用异色瞳夺走性命,反而只是将他一个人驱逐到旬蓝城,徐府怨那时候年幼,替兄长求情,然后也遭到了放逐。
……
一眨眼间数年过去,徐府怨依旧没有忘记徐有道的教诲,他对魏帝国还是怀着热情。
徐府怨毕恭毕敬地向赢风冕说道:“大将军今日派人传信,让殿下去焚暮山观礼。”
赢风冕有些不解的道:“观礼是何意?”
徐府怨说道:“殿下是监军使者,观礼意为参观我边境黑铁骑的日常练兵。”
赢风冕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等我和车儿吃完早饭后便随你而去,如何?”
徐府怨轻声“嗯”了一句,然后说道:“今日练军,正好也是一月一次的军中比武,殿下去焚暮山这一趟也不会太过无聊。”
军中比武是各**中常有的事情,在西洲城的黄金武士也经常会这样举办比武的擂台,一来是检验平日有无懈怠修行,二来也是看看有没有新晋的强者。
“好的,知道了。”赢风冕带着白车儿就玩院外走去,在门外早有家奴在候着他们了。
徐府怨已经吃过早饭,传递完消息后便出发前往了焚暮山,他本想随赢风冕一同而去,但是云沉有军令,有个紧急的大帐议事,所以他只能先行出发了,不过他已经留下了几百黑风铁骑在将军府外等着赢风冕,护送他而去。
而这几百人恰巧正好是西洲城赢风冕带出的那些黑风铁骑。
到了边境,他们也算是“认祖归宗了”,不过还没来的具体分配到那个将军麾下,所以暂且在大将军府内休养。
急匆匆的吃完早饭后,赢风冕带着路遥之等人就准备去焚暮山观礼了,借着这次机会也正好能看看能不能查到有关邱君草的下落。
神道军在黑铁骑之间就占据了府外的位置,所以当他们一出府的时候,最先看到就是这些蟾龙寨带出的兄弟们,感到倍感亲切。
一声令下,队伍便在风雪里顺着原路折回出南门,然后前往焚暮山。
风雪依旧,而路也依旧。
在靠近焚暮山的时候,苏漫突然勒住马绳,整个队伍一下子也停滞在山门外。
073、这就是大将军吗?
迟点替换章节。
第二天天一亮,当赢风冕推开木门时,发现徐府怨正候在门外等着。
“早。”赢风冕摇摇手,朝他打着招呼。
徐府怨有点意外,赢风冕居然会用这样的方式打招呼,果然有点与众不同。
怎么说赢风冕也是魏国的扶风王,公主周玲玲的丈夫,在西洲尊贵无比,居然会对一个臣子打招呼,而且还是这样市侩上随意的打招呼方式。
赢风冕看着眼前正出神的徐府怨,走过他身旁,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倏忽间,徐府怨就半跪在地上了。
赢风冕问道:“这是干什么?”
徐府怨道:“殿下尊贵无比,刚刚您的动作,让我觉得是末将冒犯了您。”
“动作?你是指……”赢风冕重复了方才做出的动作,将手再次搭在他的肩膀之上。
徐府怨将头压在地上,能看见发丝已经触碰到了地上的瓷砖,青色的发丝糅杂着地面微微浮起的尘屑,他大口地喘着气,看起来十分的紧张和不知所措。
赢风冕有点不理解他的不安,“这是为何?难道本王有这么可怕吗?”
徐府怨不假思索地道:“蒙家父徐有道教诲,徐家人世代奉帝命,不敢不尊,殿下刚刚所为,让末将以为是我亵渎了西洲皇室。”
赢风冕用力地搀扶起跪着的徐府怨,才勉强让他站起来。
“大清早,不要这样,等下家奴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赢风冕看着徐府怨,想起了什么,继续问道:“徐有道?你的父亲吗?为何我从未听过他的名字。”
徐府怨沉默了一会,眼中生起一抹灰色的黯淡,“父亲已故多年。”
“抱歉。”赢风冕清晰地感受到徐府怨整个人说话的语气也变了,就在提起徐有道的时候。
徐府怨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没事,这本就是事实,父亲说过生与死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心中所追随的是什么,人的身躯能腐烂,但是意志却绝对能凌驾一切之上,继续随着玄力一起涌动在大陆上。”
赢风冕赞许地点了头。
他朝门外走去,而这时候白车儿也被两人的对话扰醒了。
白车儿揉揉惺忪的眼睛,凌乱的头发因为睡姿的问题变得更加凌乱了,乱蓬蓬的就像是一堆杂草。
“殿下,你们在干什么呢?”白车儿缓缓跳下床,顺手拿起挂在一旁的小黑袍。
他跟了赢风冕以后,也开始酷爱穿黑袍了。
赢风冕见白车儿醒来,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这一笑看得徐府怨恨诧异,堂堂扶风城主,竟然会和一个小孩同睡,而且竟然是护卫长……
这到底算是亲民,还是其他的……
徐府怨朝白车儿一笑,白车儿也是回之一笑。
两人同笑,却是两个画面。
一边是丰神俊朗的面容,一边确是丑陋至极的脸庞。
“咕噜咕噜咕噜”白车儿的肚子响了起来,尴尬的笑着。
赢风冕轻声温柔地“哼”了一句,“走,我们先去吃饭吧。”
徐府怨突然叫停了赢风冕,“殿下稍等,我有事禀告。”
赢风冕双手插在腰间,微微活动腰间的筋骨,懒洋洋地道:“快说吧,不必拘礼,我们也算是熟人了。”
说完,他发出爽朗的笑声。
徐府怨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对赢风冕的尊重,礼法这种东西在他身上显得就像一副枷锁,看起来很变扭。
赢风冕估计周武深要是见到了徐府怨,肯定会大加赞赏,而且说道“你们看,这才是孤的将军,唯有懂礼才能真正在战场上战无不胜。”
徐府怨从未见过囚炎皇帝周武深,而且依照现在的情况,他几乎也没有机会见到周武深。
当年徐治忤逆囚炎皇帝,他一怒之下早就将徐家的这两个少年全部放逐到边境。
如果不是徐有道和囚炎皇帝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交情,他或许会下杀意,甚至最轻也是将徐家全部罢黜,然后全部发配边境。
然而当时徐治在大殿之上冲撞囚炎皇帝后,让人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没有被当场囚炎皇帝用异色瞳夺走性命,反而只是将他一个人驱逐到旬蓝城,徐府怨那时候年幼,替兄长求情,然后也遭到了放逐。
……
一眨眼间数年过去,徐府怨依旧没有忘记徐有道的教诲,他对魏帝国还是怀着热情。
徐府怨毕恭毕敬地向赢风冕说道:“大将军今日派人传信,让殿下去焚暮山观礼。”
赢风冕有些不解的道:“观礼是何意?”
徐府怨说道:“殿下是监军使者,观礼意为参观我边境黑铁骑的日常练兵。”
赢风冕点头道:“原来如此,那等我和车儿吃完早饭后便随你而去,如何?”
徐府怨轻声“嗯”了一句,然后说道:“今日练军,正好也是一月一次的军中比武,殿下去焚暮山这一趟也不会太过无聊。”
军中比武是各**中常有的事情,在西洲城的黄金武士也经常会这样举办比武的擂台,一来是检验平日有无懈怠修行,二来也是看看有没有新晋的强者。
“好的,知道了。”赢风冕带着白车儿就玩院外走去,在门外早有家奴在候着他们了。
徐府怨已经吃过早饭,传递完消息后便出发前往了焚暮山,他本想随赢风冕一同而去,但是云沉有军令,有个紧急的大帐议事,所以他只能先行出发了,不过他已经留下了几百黑风铁骑在将军府外等着赢风冕,护送他而去。
而这几百人恰巧正好是西洲城赢风冕带出的那些黑风铁骑。
到了边境,他们也算是“认祖归宗了”,不过还没来的具体分配到那个将军麾下,所以暂且在大将军府内休养。
急匆匆的吃完早饭后,赢风冕带着路遥之等人就准备去焚暮山观礼了,借着这次机会也正好能看看能不能查到有关邱君草的下落。
神道军在黑铁骑之间就占据了府外的位置,所以当他们一出府的时候,最先看到就是这些蟾龙寨带出的兄弟们,感到倍感亲切。
一声令下,队伍便在风雪里顺着原路折回出南门,然后前往焚暮山。
风雪依旧,而路也依旧。
在靠近焚暮山的时候,苏漫突然勒住马绳,整个队伍一下子也停滞在山门外。
074、焚暮山
赢风冕早就不是当初西洲城那个还不熟悉这具身体而出剑有些限制和呆滞的剑玄了,随着不断修行,不断破境,他身体的各个方面的素质都在快速提升,比如肌肉的硬度,比如五指与剑的吻合度,再比如剑轨的调用。
虽然一直讲究直剑的直来自往,但是当初在桥水山脉里看见白车儿无意间曲剑的使用后,他刚刚也尝试了一次曲剑的使用,所以才能让剑轨发出那么刁钻的角度。
但是剑势却减弱了10%,这样看来曲剑还是缺点明显。
赢风冕淡漠地看着一脸惊疑倒在地上的梁顺,“若再冒犯本王,我便向对徐三刀一样,一剑杀了。”
梁顺的手脚在颤抖着,倒在地上,强行站了起来。
“徐三刀是你杀的?我早就知道他死的蹊跷,在魏国哪有什么刺客敢得罪大将军的,没想到竟然是死在了殿下的手中。”梁顺说道。
赢风冕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说漏了嘴,原本计划嫁祸给他人的局竟然被自己给破了。
梁顺问道:“殿下就不怕得罪大将军的黑铁骑吗?”
既然已经说穿了,那便说穿了便是,反正以云沉的手段,其实说不准早就知道是赢风冕他们下的手了。
赢风冕如此想着,反而更加坦荡了,“黑铁骑从来就不是大将军的,而是魏国的,是属于囚炎陛下的,这样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你刚刚的话已经是忤逆之言了,你确定你所说的话代表整个黑铁骑的想法吗?”
梁顺紧握着手中长枪,怒火攻心,“殿下不要乘口舌之快,我梁顺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更不会忤逆帝国!”
赢风冕淡淡一笑,“将军改口倒是很快。”
如果不是碍于赢风冕的王爵之位,此刻的梁顺真的恨不得上前来撕碎了他,就像野蛮人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然而思虑了良久,梁顺还是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请殿下恕罪,是我口出狂言了,若不是您一出手就杀死了屈飞将军麾下的那些士兵,我也不会冲动的失去了理智,请您原谅末将的以下犯上。”
赢风冕冷哼一声,“你是指这些口出粪言,侮辱我和苏先生的人士兵吗?我出手杀了他们,请问有何问题?”
梁顺将头压得更低了,他无论怎么解释都拗不过皇权两个字。
赢风冕身后所拥有的势力才是魏国真正的掌权者,他代表的是囚炎皇帝的西洲王庭。
就算旬蓝城的边境军再怎么强,强到已经是魏国兵马天下一半还要多,但任然无法凌驾王权之上。
梁顺不甘心地回答道:“殿下所言极是,是我和那些死去的兵士的罪责,他们死有余辜。”
赢风冕很满意地听着这样的回答,一勒马绳便往山门里而去,将梁顺丢在身后,他还呆呆的跪在队伍的后面,被赢风冕的那几句话压得胸口发闷。
……
焚暮山就在眼前。
风雪和云雾缭绕的庞大山脉,在此刻就犹如一头即将苏醒的远古凶兽般,道道低沉的轰隆隆声响,从山脉高空中传出,而且伴随着这股巨响出现的,还有着那铺天盖地的浩瀚能量。
焚暮山很高,高耸进云端里,而正在被黑铁骑所利用的只有山体的下段。
中段之上,云沉早就发布过命令,严禁任何人进入,传言上面有凶残的玄兽,狂暴起来会伤害到士兵,十二战将里的一人负责守在那里。
战马在山中行走非常困难,而且由于积雪,路段非常容易打滑路,所以赢风冕带着神道军开始步行上山。
焚暮山路两旁立着大大小小的营造,但是只有几个老弱病残守在那里,所有的士兵都聚在了几百米外的一块巨大演兵场上。
演兵场里传出吆喝声,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比赛。
军中号角响起,但不是因为大战的开始,而是为了比赛而助威。
“这是在干什么呢?吵死人了。”白车儿有点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他还是跟喜欢地牢里那种安静的环境,能让他静下心来去思考很多的事情,而这样吵闹的练兵场,让他感到非常反感。
赢风冕将白车儿留在了演兵场外,自己带着苏漫和路遥之进入了演兵场上,而神道军被拦在了广场之外。
徐府怨一直在等赢风冕的到老,所以当在场上看见赢风冕的身影的出现的时候,他兴奋地就化成一道残影掠来。
黑影散开,他骤然出现在赢风冕面前,着实让三人有些意外。
“好快的速度。”苏漫赞叹道。
赢风冕看着徐府怨那铜色的肌肤和**着上身,有些唏嘘,“身体棒就是好,不像我们家的路先生,总是被恶疾所困扰。”
徐府怨听出赢风冕似乎故意想说路遥之的恶疾,难道是想降低大家对路遥之的关注么……
他看着路遥之,很有礼貌地说道:“先生也是我魏国人吗?”
路遥之没想到徐府怨会第一个就问出这样的问题,这让他有些意外,“不,我是夏国人。”
徐府怨的眼角顿时划过一丝诧异,“西境夏国离我们魏国路途遥远,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路遥之道:“辗转流离便到了西洲。”
徐府怨若有所思,继续问道:“从未想过故乡吗?”
路遥之淡淡一笑道:“我的故乡是朝海大陆,只要身处苍穹之下,立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何处不是故乡呢?”
徐府怨还想继续追问,而这时赢风冕已经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路先生身体不适,不要再问这么多了,日后再详聊吧,带我看看这演练场吧。”赢风冕岔开话题,将大家的注意力移向了演兵场上正在进行的火热比赛之中。
想起了什么,徐府怨突然低头朝赢风冕道歉,“末将竟然忘记带殿下先去上座,大将军已经久等在那了,是末将失责。”
然后他便将赢风冕、苏漫和路遥之带向了人群里的另一个方向。
苏漫远远地望了一眼,在演武场中央,有一座高耸的楼阁,而楼阁之上站着七个将军,而七位将军之后有两张金色的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坐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即使距离那么遥远,都感受到面具和铠甲下喷薄的肃杀。
赢风冕也只是看了一眼那个金色面具男人,便觉得胸闷异常,十分难受。
075、金色面具下的脸
迟点替换。
出剑有些限制和呆滞的剑玄了,随着不断修行,不断破境,他身体的各个方面的素质都在快速提升,比如肌肉的硬度,比如五指与剑的吻合度,再比如剑轨的调用。
虽然一直讲究直剑的直来自往,但是当初在桥水山脉里看见白车儿无意间曲剑的使用后,他刚刚也尝试了一次曲剑的使用,所以才能让剑轨发出那么刁钻的角度。
但是剑势却减弱了10%,这样看来曲剑还是缺点明显。
赢风冕淡漠地看着一脸惊疑倒在地上的梁顺,“若再冒犯本王,我便向对徐三刀一样,一剑杀了。”
梁顺的手脚在颤抖着,倒在地上,强行站了起来。
“徐三刀是你杀的?我早就知道他死的蹊跷,在魏国哪有什么刺客敢得罪大将军的,没想到竟然是死在了殿下的手中。”梁顺说道。
赢风冕这才注意到自己刚刚说漏了嘴,原本计划嫁祸给他人的局竟然被自己给破了。
梁顺问道:“殿下就不怕得罪大将军的黑铁骑吗?”
既然已经说穿了,那便说穿了便是,反正以云沉的手段,其实说不准早就知道是赢风冕他们下的手了。
赢风冕如此想着,反而更加坦荡了,“黑铁骑从来就不是大将军的,而是魏国的,是属于囚炎陛下的,这样浅显的道理你都不懂?你刚刚的话已经是忤逆之言了,你确定你所说的话代表整个黑铁骑的想法吗?”
梁顺紧握着手中长枪,怒火攻心,“殿下不要乘口舌之快,我梁顺从来没有这个意思,更不会忤逆帝国!”
赢风冕淡淡一笑,“将军改口倒是很快。”
如果不是碍于赢风冕的王爵之位,此刻的梁顺真的恨不得上前来撕碎了他,就像野蛮人最简单的解决方式。
然而思虑了良久,梁顺还是跪在了地上,低下了头,“请殿下恕罪,是我口出狂言了,若不是您一出手就杀死了屈飞将军麾下的那些士兵,我也不会冲动的失去了理智,请您原谅末将的以下犯上。”
赢风冕冷哼一声,“你是指这些口出粪言,侮辱我和苏先生的人士兵吗?我出手杀了他们,请问有何问题?”
梁顺将头压得更低了,他无论怎么解释都拗不过皇权两个字。
赢风冕身后所拥有的势力才是魏国真正的掌权者,他代表的是囚炎皇帝的西洲王庭。
就算旬蓝城的边境军再怎么强,强到已经是魏国兵马天下一半还要多,但任然无法凌驾王权之上。
梁顺不甘心地回答道:“殿下所言极是,是我和那些死去的兵士的罪责,他们死有余辜。”
赢风冕很满意地听着这样的回答,一勒马绳便往山门里而去,将梁顺丢在身后,他还呆呆的跪在队伍的后面,被赢风冕的那几句话压得胸口发闷。
……
焚暮山就在眼前。
风雪和云雾缭绕的庞大山脉,在此刻就犹如一头即将苏醒的远古凶兽般,道道低沉的轰隆隆声响,从山脉高空中传出,而且伴随着这股巨响出现的,还有着那铺天盖地的浩瀚能量。
焚暮山很高,高耸进云端里,而正在被黑铁骑所利用的只有山体的下段。
中段之上,云沉早就发布过命令,严禁任何人进入,传言上面有凶残的玄兽,狂暴起来会伤害到士兵,十二战将里的一人负责守在那里。
战马在山中行走非常困难,而且由于积雪,路段非常容易打滑路,所以赢风冕带着神道军开始步行上山。
焚暮山路两旁立着大大小小的营造,但是只有几个老弱病残守在那里,所有的士兵都聚在了几百米外的一块巨大演兵场上。
演兵场里传出吆喝声,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比赛。
军中号角响起,但不是因为大战的开始,而是为了比赛而助威。
“这是在干什么呢?吵死人了。”白车儿有点不耐烦地捂住了耳朵,他还是跟喜欢地牢里那种安静的环境,能让他静下心来去思考很多的事情,而这样吵闹的练兵场,让他感到非常反感。
赢风冕将白车儿留在了演兵场外,自己带着苏漫和路遥之进入了演兵场上,而神道军被拦在了广场之外。
徐府怨一直在等赢风冕的到老,所以当在场上看见赢风冕的身影的出现的时候,他兴奋地就化成一道残影掠来。
黑影散开,他骤然出现在赢风冕面前,着实让三人有些意外。
“好快的速度。”苏漫赞叹道。
赢风冕看着徐府怨那铜色的肌肤和**着上身,有些唏嘘,“身体棒就是好,不像我们家的路先生,总是被恶疾所困扰。”
徐府怨听出赢风冕似乎故意想说路遥之的恶疾,难道是想降低大家对路遥之的关注么……
他看着路遥之,很有礼貌地说道:“先生也是我魏国人吗?”
路遥之没想到徐府怨会第一个就问出这样的问题,这让他有些意外,“不,我是夏国人。”
徐府怨的眼角顿时划过一丝诧异,“西境夏国离我们魏国路途遥远,您怎么会出现在这。”
路遥之道:“辗转流离便到了西洲。”
徐府怨若有所思,继续问道:“从未想过故乡吗?”
路遥之淡淡一笑道:“我的故乡是朝海大陆,只要身处苍穹之下,立在何处又有什么区别,何处不是故乡呢?”
徐府怨还想继续追问,而这时赢风冕已经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路先生身体不适,不要再问这么多了,日后再详聊吧,带我看看这演练场吧。”赢风冕岔开话题,将大家的注意力移向了演兵场上正在进行的火热比赛之中。
想起了什么,徐府怨突然低头朝赢风冕道歉,“末将竟然忘记带殿下先去上座,大将军已经久等在那了,是末将失责。”
然后他便将赢风冕、苏漫和路遥之带向了人群里的另一个方向。
苏漫远远地望了一眼,在演武场中央,有一座高耸的楼阁,而楼阁之上站着七个将军,而七位将军之后有两张金色的椅子,其中一张上面坐着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即使距离那么遥远,都感受到面具和铠甲下喷薄的肃杀。
赢风冕也只是看了一眼那个金色面具男人,便觉得胸闷异常,十分难受。
076、牙将
如果不是周武深那年一战而动了自己身体里的皇气,朝海大陆的格局必然还会再改一改。
云沉如同一座山峰,一动不动的立在赢风冕面前,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时在一旁的苏漫早就闭上了眼,准备小憩一会,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就像是面对这佛像,看着看着渐渐觉得自己也要站成了一尊佛像。
终究是徐府怨先开的口,他向在他一侧的一个脸色淡漠的男人求救道:“哥,你快劝劝大将军,不然我们可真要一直站在这了,这演练还看不看了。”
木楼外人声鼎沸,号角不断的响起。
那个脸色淡漠的男人微微点头,他最疼爱的就是自己这个弟弟,徐府怨只要开口了,他几乎都不会拒绝。
哪怕面前这个和大将军对视的是西洲的人。
徐治和西洲的囚炎皇帝闹的很不愉快,但一听到徐府怨诚恳的哀求声,他又无法拒绝。
徐治的声音很低沉,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殿下和大将军不如先请上座吧,军中的比武马上开始了,不要错过了。”
徐治是云沉的军师,实力在十二战将里也是排行第一,他的话分量非常足。
云沉听出徐治想要调和的意思,于是便顺着卖了个面子,道:“殿下请。”
见云沉让步,赢风冕知道再僵持下去就会变成真正的尴尬,而且目前还不知道云沉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能完全得罪了,只要适当的保持皇族的威严就差不多了。
云沉和赢风冕坐到了原本就为两人准备的位置之上。
徐治和其他战将纷纷半跪而下向赢风冕行礼。
苏漫和路遥之站到了赢风冕身后。
云沉由于地位特殊,他是魏国大将军,虽然王位没有授予,但是军功赫然,政治地位奇高,他就算不朝赢风冕行礼,也不算完全违背礼法。
又是一声悲怆的号角,演武比赛早就开始了,已经过了好几轮,一些弱点的上场的军中士卒已经被淘汰了。
焚暮山的演武比赛是任何人都能参加的,无论是军官,还是低阶的士卒,都一视同仁,是一次整个属于边境军人的活动。
赢风冕看着演兵场上那些交手的小将和士兵,看得津津有味,黑铁骑的身体素质很强,虽然大多数都没有修行,但是拳脚功夫确远常人,看着他们演兵场上你来我往的交手,非常有趣。
几轮过去,将普通人淘汰过后,军中一些懂得修行法门的低级和中级将领已经上场了。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牙将最让赢风冕称赞不止,那是一个武玄,神问提示那个牙将已经是烽火境的实力了,这样的实力已经可以算是军中的佼佼者了,梁顺上场时几招也被他击倒了,赢来了军中的喝彩。
“真丢人,这梁顺,怎么说也是我们十二战将之一,竟然败给了一个牙将。”
说话的人是李玄感,在十二战将里排行第六,和屈飞一样也是个烽火境的武玄。
十二战将里只有六人进入了烽火境,其他的都停滞在天感境快要破镜的阶段,而且除了前六人有所属军营,领兵执行作战任务,其余的包括已故的徐三刀其实都是属于风启军,不专门执行作战任务,只追随云沉出兵的时候,才会出营。
屈飞在外视察戎剑国的敌情还未归,而排名第二和第三的赵龙和赵虎今日值班,负责看守旬蓝城,也没有参加这次演武。
徐府怨也看了刚刚那个牙将的出手,不得不说,边境军里还是不乏强者的,那个牙将大概是烽火巅峰的实力,确实很强。
李玄感准备上场了,徐府怨看了一眼徐治,“大哥,觉得玄感打得过那个牙将吗?”
徐治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刚刚笑罢,李玄感已经被那名牙将给打趴下了。
“这么快?”赢风冕摇摇头,心想这边境十二战将,看来只有前五才是有足够硬的实力。
徐府怨叹了一口气,“玄感和那名牙将其实实力就在伯仲间,是败给了他的轻敌了。”
李玄感灰头丧气的回到了木楼,低着头不敢去看云沉。
本来确实是能够一战的,但是谁知道李玄感居然没有提前调动自己的玄力,这样自己上场面对一个已经几轮鏖战的武玄师,在他玄力快热化的时候,还这样上场,不不得不说太过轻敌了。
而那个牙将看起来应该做好了很充足的准备,对李玄感的功法也研究了,所以李玄感出招时,已经无论是境界和玄技都不能对他产生了威慑,没几招就被找出破绽,瞬间就输了。
演兵场上是雷鸣般的掌声,而这些掌声无疑都是送给牙将的了。
徐府怨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出手了,但是被徐治叫住了。
徐府怨和徐治都是潜海境以上的枪玄,如果出场好像有些欺负人,虽然军中演练比武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徐府怨却从来没有出过手,因为基本上很少有需要到他出手的对手。
“为什么不让我上去玩玩……”徐府怨小声地问着徐治。
徐治淡淡笑道:“你下场了,那比赛不就结束了吗?”
徐治突然看向赢风冕和他身后的苏漫和路遥之,“殿下来我边境,可有兴趣自己或者让身后的两位下场一试,这样能鼓舞士气。”
看来是有意试探苏漫和路遥之的实力了。
路遥之病重,不适合再下场劳累了。
所以苏漫站了出来,“我愿意试一试。”
赢风冕知道苏漫是为了替自己维护面子才选择上场的,苏漫知道自己不是那名牙将的对手,天感和烽火相差一个大阶,可是若是他不应战,总不能让殿下上场吧。
他心想反正都是要输一个,那倒还不如让他输呢,反正他苏漫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剑客,输了便输了就是了。
赢风冕刚开口想说什么,苏漫就打断了他的话,“无妨,让我试试。”
赢风冕点头,表示同意,他站了起来走到苏漫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才让他离开木楼去演兵场。
“殿下觉得苏漫能赢吗?”徐府怨问道,他对苏漫不太熟悉,虽然险些当成刺客交过一次手,却不知道苏漫到底是什么阶段的实力。
听见徐府怨的问题,赢风冕想也不想就说道:“自然必胜。”
……
077、对决
迟点替换重复章节。
如果不是周武深那年一战而动了自己身体里的皇气,朝海大陆的格局必然还会再改一改。
云沉如同一座山峰,一动不动的立在赢风冕面前,他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此时在一旁的苏漫早就闭上了眼,准备小憩一会,站在这两个人的面前,就像是面对这佛像,看着看着渐渐觉得自己也要站成了一尊佛像。
终究是徐府怨先开的口,他向在他一侧的一个脸色淡漠的男人求救道:“哥,你快劝劝大将军,不然我们可真要一直站在这了,这演练还看不看了。”
木楼外人声鼎沸,号角不断的响起。
那个脸色淡漠的男人微微点头,他最疼爱的就是自己这个弟弟,徐府怨只要开口了,他几乎都不会拒绝。
哪怕面前这个和大将军对视的是西洲的人。
徐治和西洲的囚炎皇帝闹的很不愉快,但一听到徐府怨诚恳的哀求声,他又无法拒绝。
徐治的声音很低沉,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殿下和大将军不如先请上座吧,军中的比武马上开始了,不要错过了。”
徐治是云沉的军师,实力在十二战将里也是排行第一,他的话分量非常足。
云沉听出徐治想要调和的意思,于是便顺着卖了个面子,道:“殿下请。”
见云沉让步,赢风冕知道再僵持下去就会变成真正的尴尬,而且目前还不知道云沉就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不能完全得罪了,只要适当的保持皇族的威严就差不多了。
云沉和赢风冕坐到了原本就为两人准备的位置之上。
徐治和其他战将纷纷半跪而下向赢风冕行礼。
苏漫和路遥之站到了赢风冕身后。
云沉由于地位特殊,他是魏国大将军,虽然王位没有授予,但是军功赫然,政治地位奇高,他就算不朝赢风冕行礼,也不算完全违背礼法。
又是一声悲怆的号角,演武比赛早就开始了,已经过了好几轮,一些弱点的上场的军中士卒已经被淘汰了。
焚暮山的演武比赛是任何人都能参加的,无论是军官,还是低阶的士卒,都一视同仁,是一次整个属于边境军人的活动。
赢风冕看着演兵场上那些交手的小将和士兵,看得津津有味,黑铁骑的身体素质很强,虽然大多数都没有修行,但是拳脚功夫确远常人,看着他们演兵场上你来我往的交手,非常有趣。
几轮过去,将普通人淘汰过后,军中一些懂得修行法门的低级和中级将领已经上场了。
其中一个面色黝黑的牙将最让赢风冕称赞不止,那是一个武玄,神问提示那个牙将已经是烽火境的实力了,这样的实力已经可以算是军中的佼佼者了,梁顺上场时几招也被他击倒了,赢来了军中的喝彩。
“真丢人,这梁顺,怎么说也是我们十二战将之一,竟然败给了一个牙将。”
说话的人是李玄感,在十二战将里排行第六,和屈飞一样也是个烽火境的武玄。
十二战将里只有六人进入了烽火境,其他的都停滞在天感境快要破镜的阶段,而且除了前六人有所属军营,领兵执行作战任务,其余的包括已故的徐三刀其实都是属于风启军,不专门执行作战任务,只追随云沉出兵的时候,才会出营。
屈飞在外视察戎剑国的敌情还未归,而排名第二和第三的赵龙和赵虎今日值班,负责看守旬蓝城,也没有参加这次演武。
徐府怨也看了刚刚那个牙将的出手,不得不说,边境军里还是不乏强者的,那个牙将大概是烽火巅峰的实力,确实很强。
李玄感准备上场了,徐府怨看了一眼徐治,“大哥,觉得玄感打得过那个牙将吗?”
徐治意味深长的一笑。
他刚刚笑罢,李玄感已经被那名牙将给打趴下了。
“这么快?”赢风冕摇摇头,心想这边境十二战将,看来只有前五才是有足够硬的实力。
徐府怨叹了一口气,“玄感和那名牙将其实实力就在伯仲间,是败给了他的轻敌了。”
李玄感灰头丧气的回到了木楼,低着头不敢去看云沉。
本来确实是能够一战的,但是谁知道李玄感居然没有提前调动自己的玄力,这样自己上场面对一个已经几轮鏖战的武玄师,在他玄力快热化的时候,还这样上场,不不得不说太过轻敌了。
而那个牙将看起来应该做好了很充足的准备,对李玄感的功法也研究了,所以李玄感出招时,已经无论是境界和玄技都不能对他产生了威慑,没几招就被找出破绽,瞬间就输了。
演兵场上是雷鸣般的掌声,而这些掌声无疑都是送给牙将的了。
徐府怨有些蠢蠢欲动,想要出手了,但是被徐治叫住了。
徐府怨和徐治都是潜海境以上的枪玄,如果出场好像有些欺负人,虽然军中演练比武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徐府怨却从来没有出过手,因为基本上很少有需要到他出手的对手。
“为什么不让我上去玩玩……”徐府怨小声地问着徐治。
徐治淡淡笑道:“你下场了,那比赛不就结束了吗?”
徐治突然看向赢风冕和他身后的苏漫和路遥之,“殿下来我边境,可有兴趣自己或者让身后的两位下场一试,这样能鼓舞士气。”
看来是有意试探苏漫和路遥之的实力了。
路遥之病重,不适合再下场劳累了。
所以苏漫站了出来,“我愿意试一试。”
赢风冕知道苏漫是为了替自己维护面子才选择上场的,苏漫知道自己不是那名牙将的对手,天感和烽火相差一个大阶,可是若是他不应战,总不能让殿下上场吧。
他心想反正都是要输一个,那倒还不如让他输呢,反正他苏漫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剑客,输了便输了就是了。
赢风冕刚开口想说什么,苏漫就打断了他的话,“无妨,让我试试。”
赢风冕点头,表示同意,他站了起来走到苏漫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才让他离开木楼去演兵场。
“殿下觉得苏漫能赢吗?”徐府怨问道,他对苏漫不太熟悉,虽然险些当成刺客交过一次手,却不知道苏漫到底是什么阶段的实力。
听见徐府怨的问题,赢风冕想也不想就说道:“自然必胜。”
……
078、谁赢了?
(不好意思,今天有点忙,迟点替换重复章节,明天大家醒来再看)
苏漫站在演兵场之上,他手中握着霎雪剑。
霎雪剑在感知到对面那个强大的敌人后开始翁鸣地震动起来。
那个牙将面容狰狞,他现在就像一头发了疯的野兽,非常渴望战斗。
苏漫还是天感境,当面对这个烽火巅峰的武玄时,道心还是开始动摇了,他有些怕了,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那种本能上面对强者和压迫产生的生理反应。
这应该叫警觉吧。
牙将虽然已经进入狂怒的状态,但是还是试探性的散出精神游丝去感知了苏漫的大概境界。
“天感境?那个拿剑的贵人,你确定要和我打吗?你是从木楼下来的,身份一定不一般,但是军中比武不是闹着玩的,若是我失手了,该怎么办?”牙将很认真地问着苏漫这个问题,他并不是嘲讽,而是真的在请教。
他已经加入边境军快一年了,今年参加演武比赛就是为了拔得头筹,成为一名真正的战将,他不想在成为下面那个被人随意指挥打仗的籍籍无名的牙将了,所以他为这次演武做了很多准备,即使连胜了那么多句,依然会稳扎稳打地去研究对手的招式,提前感知对手的境界。
可是现在对面站着的是一个西洲城的贵人……这就让他很为难了。
他也曾听军中小道消传闻西洲会有贵人作为监军赶到,眼前这个一身白袍,脸色冷峻的白衣剑客既然从木楼上下来,那极有可能便是西洲来的贵人之一,但是看打扮,应该不太像,那也必然会是贵人的亲信。
牙将心中有些烦闷,他可以出手打翻梁顺和李玄感,因为他知道只要云沉还是边境的大将军,那么演武便是公正的,上了演武场,就不论生死,更不论军中官爵。可眼前这个白衣剑客和木楼上的另外两位却终究不是他们边境的人。
边境是粗旷和简单的,而西洲城是阴谋和可怕的,这就是牙将对西洲贵人的想法,他很害怕自己会不会因为出手过重,打败苏漫以后,可能遭到报复。大将军云沉对西洲皇廷的态度一直就是隐忍,这么多年过去,虽然几乎掌控了黑铁骑这只军队,但是却任然对囚炎皇帝的指令不敢忤逆。
牙将突然一脸茫然地望向木楼上的云沉,一年前是云沉将他从戎剑国战马的铁蹄下救回的,那时候的他还未加入黑铁骑,只是一个壮实的普通农户,是云沉见他家破人亡才招纳进入黑铁骑。
从一个普通农户,成长到一个烽火境的强者,没有人能想象他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现在站在这里就是想向云沉证明自己,也想在边境建功立业。
可是苏漫的出现却彻底让他有些茫然了。
不知道云沉还记不记得自己?
牙将的名字叫做程志远,他看着云沉的金色面具,即使距离那么遥远,但他隐约感受到那双幽冷的双眸里的平静。
“不管输赢,总要打一场才知道吧。”
这就是苏漫的回答。
他将霎雪剑抬起,骤然间玄力开始释放了。
淡淡的玄气淹没剑身,让剑身本体更加坚固和锋利。
赢风冕已经从木楼上的椅子站起来,向前靠近观望台,说实话,他有些紧张起来了。
比武的开始随着苏漫的突然一剑冲刺开始。
剑气分裂开来,霎雪剑散出白光,剑端急速地向程志远的身体冲击而去。
程志远是个标准的武玄师,他并有带任何的玄器,当霎雪剑骤然间出现在他身前的时候,他最本能的用手臂去挡住那剑气和剑。
当他抬起手臂时,玄力早就凝结坚硬的铠甲覆盖在手臂上,就像一面盾,当霎雪剑砸在上面时,苏漫反而被弹开了。
又是几轮一模一样的进攻,苏漫无论朝程远志身体的哪个部位刺去,他都能及时化成玄气铠甲挡住。
苏漫向后飞去,借着周围山脉里的玄气,全部聚拢在剑上,吟唱片刻后发动了尘心剑意,速度快得惊人,没有给程远志任何打断的机会。
七八道精纯的剑气迎着程远志的面颊就开始飞去。
剑气飞过,将演武场的地面都撕裂出一道缝隙而来。
徐治站在木楼上自语道:“竟然是尘心崖的人,天感境的状态下剑气便如能控制的如此自如,不愧是天下第一剑门。”
赢风冕没有说话。
徐府怨露出惊讶的神情,“大哥,你说他才天感境?”
徐治说道:“是的,我刚刚对这个西洲来的剑客颇感兴趣,于是就散出精神游丝去感知了下他的身体。”
徐府怨知道自己大哥的感知能力很强,虽然木楼隔着演武场还是距离比较遥远,加上军中玄力混乱的干扰,一般人很难这么远去感知一个人的境界,但是徐治若是去感知,那一定还是能做到的。
程远志如果不是离苏漫这么近,他也无法感知对手的境界,在朝海大陆,感知敌方境界的实力,除非在境界上完全碾压,距离足够近,不然极难实现。
“实力相差还是太大。”路遥之走到赢风冕身后说道。
果然,在演兵场上,那些剑气虽然凌冽,但是落在程志远手臂撑开的玄气护罩上,不断地磨合着发出火花和刺耳的摩擦声,但是还是冲不破玄气护罩。
程志远一身咆哮,周身玄力凝成一个球形的玄力空间,他怒目而视,那个玄气空间就不断的扩大,那些剑气撞击在玄力空间之上也被弹开。
风雪突然加大了,军中响起了号角声,说明现在看的人都很激动,人声鼎沸,战鼓响起。
那个金黄色的玄气空间还在扩大,空间外面流淌的像是流水一样的金色液体,这是很多武玄所梦寐以求的天赋,在边境军将领中的武玄师里,只有徐府怨一个人能做到,那就是化血为甲。
这确不是玄技,而是武玄师里一种可怕的身体素质达到后才能做出的动作,那就是不光是身体的硬度达到极高的标准,还有就是要连同身体里的血液和玄气相混合也要达到坚不可摧的状态,才能释放出一个完美的血气甲。
这时候木楼上的徐府怨悄悄的看了一眼云沉。
徐府怨的血气甲便是云沉教授的,血气甲是武玄师里非常少的人才能做出的。
云沉除了枪术举世无敌,他同时也是个防御极致的武玄,他精通各自玄门的防御之术,血气甲也是他除了【天魔壁】外最常用防御手段。
难道这个牙将是大将军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