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剑修岛(番外)
仙门之地剑修岛
秘境之内。
一男一女正站在一处空地上,此时的男子,正一脸的茫然。
那边有建筑物?柳如风朝叶紫烟说的那个方向望去。然后,他只看到了一片平地,哪里有什么建筑物?
回过头,看了一眼叶紫烟,见她一脸的笃定。果断没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说出来。
反正,那边没有建筑物,就意味着叶紫烟没办法见到其他人,也就说明,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会长一些。似乎是一件好事。
想到这里,柳如风再次愣神。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现在应该找到自己的师弟师妹们,可是他怎么一点都不想。
难不成,自己是中邪了?
看到叶紫烟头也不回的往东方走去,落在后头的柳如风,悄悄的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驱邪的符咒,贴在自己的身上。
身后的事情,叶紫烟是察觉不到的。
叶紫烟走的路是比直的,完全没有要走其他方向的意思。这就让跟在她身后的柳如风奇怪了。
秘境中,并没有什么能够指引方向的标志物,所以,想要保持往一个方向行走,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两个人往叶紫烟带路的方向走了很久,却依旧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称之为建筑物的存在。
“你不担心,我走的方向是错的?”走累了的时候,叶紫烟忽然开口。
身后的剑修,是个不大爱说话的人。这一点,叶紫烟跟他打的仅有的几次交道中就能感受得出来。但是两个人一直沉默的往前走,让叶紫烟着实有点不大受得了。
既然对方不开口,叶紫烟只能自己找话题开口。
前后两世,叶紫烟最不喜欢的就是剑修。上一世,她是被剑修干掉的,至于这辈子,见到的剑修,全都是无趣的人。跟一个这样无趣的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叶紫烟哪哪都不舒坦。
听到叶紫烟的问题,柳如风脚步一顿。
他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跟叶紫烟一起的这段时间,他一直思考的是自己到底怎么了。到现在都没思考出一个结论,所以,根本不在乎自己走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路。
反正,就算叶紫烟真带错了路,他也不知道哪边是正确的道路。
叶紫烟等了一会,也没等到柳如风的答案,揉了揉眉心。果然,跟这样一个闷葫芦走在一起,想要说说话化解尴尬气氛都不行。
不过,这种尴尬气氛,显然不需要持续多长时间了。因为,叶紫烟的手还没离开眉心,脚下便是一空。
还没等她尖叫,整个人就进入了另一片空间。
然后,眼前就不再是之前看到的荒原,而是一个巨大的宅邸。宅邸的大门大开,显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到了另一片空间,叶紫烟便下意识的回头。之前的传送过程,叶紫烟还历历在目,天知道,这次传送之后,自己会不会跟之前一样,跟柳如风失散。
结果,一回头,就看到柳如风。不过现在的柳如风周身剑气凛然,显然,刚刚的变故让他已经戒备起来。
“这大概就是秘境最关键的地方了,我们进去?”叶紫烟指着面前大开的大门。
想要直接从大门口进入,叶紫烟也是足够自信。不过,眼前这个府邸,看着并不像陵宫,所以,从正门进入,十有**比从围墙上翻进去要容易得多。
带路的人说要进去,柳如风当然不会拒绝。毕竟在跟着叶紫烟的这一路,柳如风已经打定主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保护叶紫烟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踏入了这座府邸。
一进去,两个人的表情便变得凝重起来。因为,已进入这个大门,周遭的景色就变了。
之前两个人在大门前面的时候,透过敞开的大门能看到大门里面的环境。原本两个人看到的大门里面,是正常的宅邸的样子,一条直路往前,路的两边,种了点树木花草。
但是,在叶紫烟踏入大门之后,眼前就变成了竹林。
不得不说,这个宅邸的主人,着实是个幻术修为不一般的存在。虽然,叶紫烟看不出到底是外面看到的景象是幻像,还是现在看到的是幻像。不过,在这个时候,看到幻像,就意味着可能遇到危险。
“你待会紧紧的跟着我。”叶紫烟朝后伸手,想要打算拉住柳如风。
然而,之前总会先拉住她的柳如风,这个时候却没有一点反应,叶紫烟试了两次,愣是没碰到柳如风。
一回头,却看到柳如风,站在离自己五六远的地方。双目无神,显然被另一重幻像控制了心神。
“柳如风!”回身走了五,站在柳如风的面前喊了一声。
结果,柳如风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已经陷入幻境了。”叶紫烟正打算推推柳如风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道声音:“如果我是你的话,我这个时候绝对不会碰他。”
听到这道声音,叶紫烟连忙回头。才看到,刚刚自己站立的地方,现在多了一个人。
这人明明一身跟自己一样的红色衣裳,在这个满是绿色的“竹林”里应该十分显眼,可是在她出声之前,叶紫烟完全没感觉到她。
“你是此间的主人?”所以,这个女人的身份,叶紫烟也能猜测出来一二。
“算是吧。”女人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淡笑着回道。
这下,叶紫烟真的愣了。
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自家师尊的口中,叶紫烟有了一些了解。这里是正道修士每隔六十年就会送一批弟子进来历练的秘境。说白了,这里的东西,对于正道弟子来说,都是可以获取的机缘。
既然是可以获取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意味着所有人认为,这里是没有主人的。现在,这个没有主人的府邸,忽然出现了主人,这对于叶紫烟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吾等不知此地有主,多有得罪。”虽然自己上一辈子也是个有这般能力的大佬,但是这辈子,叶紫烟就是一个引气期的弱鸡。在面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时候,叶紫烟也不敢放肆。
只是,叶紫烟的告罪并没有入得女子的耳中,她只是看着叶紫烟,眼中并没有看待入侵者的敌意。
“无妨,你大概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能够看到我的人。”女子看着叶紫烟,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更何况,这一身的红衣,正合了我的眼缘。”
叶紫烟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弟子服。
虽然修为高深的大佬,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怪癖,但是喜欢红色衣裳的怪癖,叶紫烟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有这样的怪癖,对叶紫烟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有这样的怪癖,对方对自己敌意并不深。
“他想要从幻境中出来,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我们不如喝一盏茶。”对面的红衣女子笑眯眯的看着叶紫烟,然后右手一挥,周围的竹林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一个凉亭,亭中只有一张桌子和两张石凳。
桌子上的火炉上,温着茶壶,火焰舔在茶壶的底部,白色的雾气便从茶壶的壶嘴中飘出。与那雾气一起飘出的,还有那茶壶里茶叶的香味。
“凝神草?”叶紫烟也是个识货的人。
“如今的后辈,见识可真不少。”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一个石凳上,然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佬可以身形一晃就坐到石凳上,叶紫烟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到石凳边坐下。
“会沏茶么?”女子再次开口:“我好歹也是个前辈,可没有前辈给后辈沏茶这样的说法。”
叶紫烟看了一眼眼前的茶壶。
她的确会沏茶,不过,两世为修士,能让她沏茶的人,可真不多。到目前为止,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不过,这次,叶紫烟没有拒绝。
茶水从茶壶中落下,注入紫砂制的茶杯中,然后,对面的女修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艺不错,你的道侣挺有福气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修看着的是依旧站在不远处的柳如风。
柳如风从一进入大门就站在大门口,不管眼前的幻境是竹林还是凉亭,对于他来说,都没有区别。
“他并不是我的道侣。”叶紫烟点出了女修的错误。
修真界的男女关系,其实并不像凡间那么重要。像柳如风师尊那样还教导弟子什么男女之别的师尊,恐怕在整个修真界都是独一份的。所以,一男一女两个人结伴探索秘境,也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修到底怎么把他们误认为道侣的。
听到叶紫烟的解释,那女修明显吃了一惊。显然,之前很长一段时间,对方都先入为主的认为他们两个是道侣关系。
“不是道侣?”女修看着叶紫烟,然后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居然不是道侣。”
这句话说得叶紫烟更是迷茫。他们两个人难道长了张道侣的脸?不然,都告诉对方他们的关系了,怎么对方还这么奇怪。
叶紫烟对面的女修自己斟了杯茶,然后看着叶紫烟:“他中的幻境,你想不想看一看?”
“我还能看到别人的幻境?”叶紫烟不解。
上一世做了三千多年的修士,叶紫烟对幻境也还算有一点了解。有些幻境是特定的,也就是说每个在特定范围内的人,都能看到这样的环境。
不过,眼前这个幻境显然不是这样。
柳如风一进入这个地方,就陷入幻境,但是叶紫烟却没有。这样的情况下,说明这里的幻境只能是另外一种幻境。是直指每个进入这个范围内的人的心境的幻境。
所以,每个人进来之后,幻境都是不一样的。当然,这幻境不一样,自然不能够看到别人的幻境,所以,眼前这个女人说的话,叶紫烟是不愿意相信的。
“若是别人,当然不可以。但是,你应该是可以的。”女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指。
食指指向叶紫烟,下一瞬,叶紫烟的眼中,只剩下一道金光。
翠绿色的竹林,跟之前叶紫烟看到的一模一样。不过,眼前这个竹林中的柳如风,眼神一点都不呆滞。
叶紫烟第一眼就看到柳如风,然后便看到柳如风对面的女子。柳如风对面的女子一身红衣,含情脉脉的看着柳如风。
看到这一幕,叶紫烟着实有点尴尬,毕竟,那个含情脉脉的看着柳如风的家伙,长了一张跟叶紫烟一模一样的面容。
叶紫烟往前走了好几,一直走到柳如风的面前,然而,眼前的柳如风似乎看不见她一般,直接透过她,看向身后的红衣女子。
“他看不到你。”叶紫烟想要伸手,熟悉的女声再一次响起:“当然,你也碰不到他。我让你进入他幻境的方式,也是另一种幻境,在这里,你只能看着事情的发展,不能做任何事情。”
听到这话,叶紫烟退后了几步。
“不必担心,这样的幻境,有时候并不是坏事。直指本心这种事情,对于修士来说,有的时候,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情。”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叶紫烟的身边,然后满怀失望的看着叶紫烟:“可惜,你的本心,我的幻境进不去。”
此时的叶紫烟也放松了心神,女子说的话,确实没错。越是修炼时间长的修士,越是对本心这种东西更在意。
毕竟,没到一个境界,修士必须得渡天劫,刚开始的时候,渡劫渡的是正常的雷劫,但是随着修为加深,更可怕的天劫却是心魔劫。
叶紫烟上一辈子,该渡的劫基本上都渡过了,所以,她对心魔劫印象非常深刻。如果真的有在心魔到来之前,碰触到自己本心,那么在渡劫的时候,就多了对抗心魔的手段。
所以,女子说的这样的幻境,确实不是坏事。
不过,眼前的本心是怎么回事。柳如风的幻境中,为什么会有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而且还是一个含情脉脉的家伙。
“这幻境,是你做的?”叶紫烟问身边的女子。
“若这是我做出来的幻境,我就能给你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女子看着叶紫烟:“从正门进来的人,都是瑶光府的客人,这便是给客人的第一件礼物而已。”
“瑶光府?”叶紫烟皱着眉。
“正是。”女子点点头:“这里正是瑶光府,我是瑶光府的女主人,相秋白。”
第一百二十二章 剑修岛(番外二)
女子说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除了瑶光府,和相秋白这个名字之外,叶紫烟在女子的身份中,并没有得到任何有效的信息。
毕竟,瑶光府在修真界没有任何记载,至于相秋白这个名字,叶紫烟也完全没听说过。
叶紫烟对这些疑问并不在意,对方主动说出自己的身份,说明对方对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恶意。反正,这年头,可是有不少修士大能,隐居在各种不为人知的地方。
现在,叶紫烟在意的是,为什么柳如风的幻境中,会有跟自己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真如相秋白说的那样,这种幻境是直指柳如风本心的话,那么出现在柳如风对面的人,只可能有两个,要么是她自己要么就是千岚。
如果再算上柳如风平时接触的人的多少,那么那个幻境里的人物,只能是叶紫烟自己。
很快,幻境中的幻影动了。
女子的手中,多了一张面具,然后,她摇了摇手中的面具。与此同时,柳如风不知什么时候,将原本背在背后的剑,抱进怀中。
“柳如风,你的剑好看,还是我好看?”对面的女子,声音清亮。有着叶紫烟的声音的音色。但是,这个声音,却多了点活泼。
前前后后两辈子的叶紫烟,虽然这个身体只有十六岁,心态却没有真正十六岁的女孩子那么年轻。
显然,眼前的这个幻影不是真正的叶紫烟,而是柳如风想法中的叶紫烟。
面对幻影的问题,柳如风无法回答。
从集合开始到现在,他根本没办法理清楚自己的心思。更别说,现在解决掉眼前的问题。本能的,他总觉得眼前的人不是叶紫烟,可是,无论模样,还是她手中的面具,都能证明眼前人的身份。
认知和直觉的矛盾,让柳如风下意思的抱紧了怀中的剑。不过,这个行为,在对面的幻影的眼中,就是答案了。
“原来,你更喜欢手中的剑。”幻影手中的面具掉在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柳如风连忙上前,想要帮幻影捡起面具。结果,在他低头的一瞬,身后一片冰冷。
紧接着,柳如风的剑,出现在他的背后,挡住了另一柄剑的剑尖。
“不对。”叶紫烟皱着眉。
“如何不对?”相秋白问道。
叶紫烟猛地回头,然后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的时候,眼前不再是柳如风的幻境,也不再是之前的任何一个幻境,而是瑶光府的大门内。
只是,这个大门内,多了一个人,一个有些慌张的相秋白。
“你如何出来的?”此时的相秋白,再没了之前前辈高人的模样,也没有之前的淡定风雅,反而,面容扭曲,失了之前的恬静的气质。
“在看到幻影用剑来杀我的同伴的时候。”叶紫烟回道。
叶紫烟确实会用剑,但是,她绝对不会对柳如风用剑。毕竟,她的剑法,完全属于门外汉的级别,而在柳如风这个剑修面前用剑,简直就是班门弄斧。
而且,如果按照相秋白的说法,那幻境是依据人的本心来创造的话,那么在柳如风的认知中,自己就算攻击,也肯定用阵法啊。
“用剑?你不是用剑的?”相秋白皱着眉。
“当然不是。”叶紫烟摇了摇头:“我啊,是个法修。”
随后,叶紫烟的手中,就多了一个戒指。戒指的模样很奇怪,足足有叶紫烟一个指节那么粗。但是,相秋白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戒指一点不一般。
“法修?”相秋白看着叶紫烟的手,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戒指上。不知为什么,那戒指看上去更有威胁性。
“法器千变。”似乎知道对方在意什么,叶紫烟直接了当的介绍自己的武器。实际上,叶紫烟很少展示自己的武器真正的样子。
上一世,所有认识叶紫烟的人,都认为叶紫烟有无数法器。但是只有叶紫烟自己才知道,那所谓无数的法器,只是千变的无数种模样而已。
千变本身,只是一个小小的戒指。
相秋白的表情变得慎重起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还十分信任她的女修,现在却是这副敌视的样子。而且,对方看起来,还想要攻击她一般。
“你要做什么?”相秋白追问。
“还用问?”叶紫烟冷笑。之后,手中的戒指延伸变化,紧接着,一根长鞭就握在叶紫烟的手中:“我要做的事情,自然是打败你。”
说着,长鞭如同游蛇一般袭向相秋白。
相秋白的反应一点都不慢,只不过,她没有躲过这一鞭。在相秋白躲的同事,叶紫烟的长鞭,就已经落在了她躲避的路径上,在相秋白的身上留下一道鞭痕。
一鞭子下去,相秋白的表情就变了。
“你竟然能打到我?”这是让相秋白最不能接受的事情。
“当然。”
叶紫烟放开手,长鞭却如同一条蛇一样,乖巧的缠在叶紫烟的身上。在相秋白惊异的目光中,叶紫烟的双脚,缓缓离地:“在这里,我能够打伤任何人,我也能够让任何一个人永远的留在这里。”
当叶紫烟说完这句话之后,相秋白的表情僵硬了。然后,她你捏了好几个法诀,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相秋白再次问道。
这次,相秋白的不再是惊异,而是恐惧。她是真的感觉到恐惧了。
“从一开始。”叶紫烟的笑容爬上了嘴角,然后,她慢慢的开口:“看到你之后,我就知道,我陷入了幻境。不过,我一直不知道,自己陷入的是什么样的幻境,直到你告诉我,这个幻境,直指本心。”
随着叶紫烟的话越来越多,相秋白的表情变得苍白起来。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说这样的话,会让对方有这样的发现。
“因为,我的本心,跟别人的不一样啊。”叶紫烟叹息一声。
以前,叶紫烟一直不认为,自己上一世的经历,对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这么多年,叶紫烟一直被自己前世的经验禁锢着,她不愿意修炼,因为她知道水灵根的修士会成为什么样子。
可是,在这个幻境中,上一世的本心,却救了她。
从一开始,叶紫烟就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认为她跟柳如风是道侣。正常的修士,是绝对不会这么猜测的,毕竟,柳如风的金丹期的修士,而自己却只是个引气初期的修士。
就算对方认为柳如风是她的师尊,都比说是他的道侣要正常得多。
而第二点奇怪的就是,对方居然能够随意带着她去别人的幻境。而且还是那种直指本心的幻境。进入这种幻境,就算是布置幻境的人,也做不到,更别说,现在这个根本不是布置幻境的人了。
所以,叶紫烟本能的断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境。
而能够直指本心的幻境,出现的存在,就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眼前这个人,既然不是自己认识的人,那么一定是让自己陷入幻境的人。
所以,叶紫烟试验了一下。她的试验,就是手中的千变。
千变,是上一世叶紫烟的法器。在她上一世身死的时候,千变就已经遗失,所以,如今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她的手中。而现在,千变不仅出现在她的手中,还能够跟之前一样灵活使用就真的不对劲了。
要知道,千变可是上一世叶紫烟成名的时候的武器,就算叶紫烟是千变的主人,引气期的修为,叶紫烟也没办法催动千变。
能够催动千变,也就是说,叶紫烟在这个幻境中的修为一点都不低,甚至她愿意的话,她能够用出两辈子最高的修为。
“这个幻境,基于我的能力。”叶紫烟往前走,相秋白便往后退。
这样的幻境,相秋白确实让不少人迷失过。但是,这次,迷失的人不是眼前的女子,而是自己。现在发生的一切,已经超出了相秋白的认知,所以,眼前的这个人,相秋白根本不敢造次了。
叶紫烟的眼睛微微眯起,然后千变上面泛起一片涟漪。虽然看上去只是一个鞭子,可千变确实是个水属性的法器。
叶紫烟这一世是个法修,她的上一世,也是法修。而且,在法修中也能算得上佼佼者。
“我不擅长布置幻境,但是,有一句话叫做一力破万法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话音落下,千变上的灵气瞬间突破了相秋白控制的极限。
然后,眼前的幻境破碎了。
幻境破碎之后和破碎之前并没有多少区别。唯一的变化就是叶紫烟面前的相秋白。幻境破碎之前,相秋白一副前辈高人的模样,而现在的相秋白倒在地上,一抹鲜血挂在嘴角。
“你到底是什么人?”相秋白喘息着将目光紧紧的盯在叶紫烟的脸上。
离开幻境之后,无论那可怕的气势,还是那个叫做千变的武器都消失了。甚至,眼前的人也从之前无法想象的高深修为,变成了一个引气初期的修真界菜鸟。
可是,相秋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她擅长的是幻境,她甚至还能在他人的环境中,改变一些东西,这是她赖以生存的能力。但是,眼前这个修士,却比她还要擅长这一点。
“我只是一个来试炼的人而已。而你,是什么人?”叶紫烟看着相秋白。
虽然这个地方叫做瑶光府,而相秋白的名字中还有一个瑶字,可是,叶紫烟能够肯定,这个地方,绝对不是相秋白的地盘。
之前跟相秋白交手的时候,叶紫烟就能看出来了。在幻境中,叶紫烟的修为,最多也就是飞升期。
而能够在这样开辟出一方世界作为自己的府邸的大能,修为至少也在合道期。如果是一个擅长幻境的合道期修士,相秋白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被叶紫烟从幻境中拽出来,甚至连叶紫烟没有破了幻境,而是让她进入另一个幻境都没看出来。
所以,叶紫烟能肯定,相秋白一定不可能是这个府邸的主人。
相秋白没有回答叶紫烟的问题,她想要爬起来,但是每一次起来之前,她又会跌回去。在叶紫烟破碎她的幻境之后,她的神识已经受了重创。现在的她,连逃跑都做不到。
“如果你不回答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叶紫烟右手在储物袋上一抹,手中多了一个法杖。
法杖正是之前叶千岚给她的东西,水涟仙子的收藏品,品质一点都不低。而且,就算叶紫烟现在修为不高,在相秋白受伤的情况下,就算施展不出法术,叶紫烟也能用法杖将她敲死。
“小辈,得饶人处且饶人。”
在叶紫烟的法杖砸到相秋白的脑袋之前,一道声音响起。同时,叶紫烟手中的法杖也落到了地上。
不是叶紫烟抓不住法杖,而是她也被一股子压力压倒在地。
正主来了。
能够在小世界中开创宅邸的人,修为绝对在合道之上。这样的人,哪怕一道残念,也能将叶紫烟压死。更别说,对方现在对她似乎还有敌意。
叶紫烟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这才发现,相秋白的身边,站着另一个人。一个剑修。这个人,跟相秋白完全不一样。
因为,叶紫烟在这个人的身上,感觉到的压力,是比上一世的自己还要强的。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修为,绝对在飞升以上。至于一个人,明明修为已经能够飞升了,却依旧在修真界里留着,叶紫烟却是不知道的。
“阿瑶,你又惹事了。”那人只训斥了叶紫烟一声,便将目光放在受伤的相秋白的身上。
显然,他对叶紫烟也没有多少敌意,一出现就镇压叶紫烟,完全是为了救下相秋白。
“我没有。他们跑来我们家,又是抢东西,又是搞破坏的,你又不常在,我只能用这个办法看家啊。”被教训了,相秋白显然很不开心。
此时叶紫烟身上的压力已经完全消失了,她默默的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她着实有点尴尬。
如果这个宅邸是个没主人的,或者人家主人不在,叶紫烟还能糊弄糊弄。但是,现在看来,屋子不仅有主人,而且主人还正好在家,他们这种行为,不就是正大光明的上门抢东西么?
这放在任何一个三观正的人身上,都会不好意思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剑修岛(番外三)
叶紫烟显然是个三观正的人,所以,这个时候的她就很尴尬了。如果来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话,那么她一定会能溜就溜的。
但是现在她不能溜,因为柳如风还在对方的手中。
叶紫烟一直没有离开的根本原因,就是身后一直没有动弹的柳如风。如今叶紫烟已经破了幻境,但是她破的是自己中的幻境。而柳如风,还被幻境困扰着。
“前辈,若是伤了您的人,是晚辈有错。”剑修在安慰相秋白的时候,叶紫烟出声了:“但是,若是可以的话,还请前辈放过我的同伴。”
柳如风中的幻境不出意外就是眼前这个人布置的。
“中了幻境,并不是一件坏事。”剑修抬头,看了一眼叶紫烟,又看了一眼叶紫烟身后的柳如风:“你不是剑修,自然不知道这幻境的用处。他是剑修,这幻境对他来说,是有好处的。”
剑修说完这话之后,叶紫烟没有放松下来。
毕竟,这句话跟之前在幻境中相秋白的说辞是一样的。叶紫烟甚至怀疑,自己在见到剑修的时候,又进入了一个幻境。
“此处并非幻境。”似乎知道叶紫烟在警惕什么,剑修温和的开口。
叶紫烟站直身子,直直的盯着眼前的剑修。右手却背在身后,她的大拇指摸索着食指的第三个指节,那里什么都没有,显然,剑修没有说谎,这里不是幻境。
“而且,我是剑修,全部修为都在我的剑上,所以宅邸里的东西,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你们要拿走便拿走。”顿了顿,剑修低头,看着相秋白:“至于阿瑶,只要你们不打扰我们的生活就是。”
说实话,叶紫烟从来没见过这么好说话的修士,而且,对方修为还这么高。毕竟,都到人家家里拿东西了,对方还一点不在意,这完全不正常嘛。
不过,眼前这个修士叶紫烟可没有胆子挑衅。毕竟,按照对方的修为,只要一个神念就能压死叶紫烟。
“云晓,你又这么说。”剑修的话音刚落,相秋白就不开心了:“这么多年,家里的东西都被拿得差不多了!”
相秋白声音气急败坏的,显然,这个宅邸里的东西,对于相秋白来说是十分重要的。
“以后不会了。”名字叫做云晓的剑修低着头安抚道。
叶紫烟看着被安抚的相秋白,有些同情她。毕竟,叶紫烟知道这个以后不会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毕竟,正道修士,每隔六十年,总会把弟子送到这个秘境中来一次,总不能肯定,以后众多年轻弟子,都眼瞎运气差,碰不到这个宅邸吧。
不过,面对这种明显是忽悠人的说辞,相秋白居然天真的相信了。这种反应,叶紫烟都怀疑,这个相秋白的智商了。
毕竟,智商正常的人,真的卡不出这句话是用来忽悠人的么?
“这样太好了!”
这样一来,叶紫烟又没有存在感了。虽然这里是人家的宅邸,这里也是人家的地盘,但是,这不代表着,自己可以没有存在感了啊。
“前辈,可否告知,我的同伴到底怎么了?”叶紫烟再次问道。
“不过是他的机缘而已,小姑娘,你不用担心。”剑修一边将相秋白扶起来,一边朝叶紫烟介绍:“吾乃柳云晓,是一个剑修。这里是吾与内子居住的地方,亦是吾剑术传承之地。”
显然,对方不用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也掐你去就能明白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里是柳云晓与道侣居住的地方,有人在住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既然是传承之地,那么让外人随意进出,也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不让人进来,怎么传承剑法。
而且,如果叶紫烟猜得不错的话,正道每隔六十年就送一波弟子,而且还是一波天赋很高的弟子进来,目的就是这个传承。
显然,这个传承一旦结束,这个秘境就不会再开放,从柳云晓的话中也能听出来。
只是,这个柳云晓似乎挺耳熟的。
叶紫烟在天穹派的十二年内虽然没有打坐修炼,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比如,天穹派所有的典籍叶紫烟都看过,自然也记在心里。甚至可以说,叶紫烟是个移动的藏都不为过。
所以,听着熟悉的名字,叶紫烟自然要知道这名字为什么熟悉,稍微一回忆,叶紫烟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个名字了。
这个柳云晓确实是个不一般的人。而且,也不是一般的狠人,如果要让叶紫烟评一个狠人榜的话,这个家伙是个狠人中的狠人。
如果按照这家伙的师门来说的话,严格的算,叶紫烟还得叫这个家伙一声师叔祖。虽然人家现在是个剑修,但是在天穹派的典籍中这家伙原先可是天穹派的弟子,而且还是个很有名气的弟子。
只是,这家伙红尘历练的时候,遇到了个错的人。
叶紫烟曾经跟自家师尊提过,有的时候,人自己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感情,而控制不住感情,自然会做一些错事。显然,眼前这个柳云晓,就做了一件“错事”。或者说,他做了一件在众人眼中是错事的事情。
他爱上了一个人。
修真界没有凡间那么多的规矩,什么男女大防,什么贞操,都是浮云。随便喜欢上什么人,一般都不会有人管。可是,像叶紫烟这般大门派的弟子,若是想要结为道侣,终究找的要是正儿八经的正道弟子。
然而,柳云晓找的并不是正道弟子,甚至连魔道弟子都不算。人家找的,连个人都不是。他爱上的那个女子,真身就是一只幻灵貂!而且,还是个修为千年的幻灵貂。
千年修为的妖物,哪怕是正道门派的大佬,都会馋得直流口水。所以,当初师门给了柳云晓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就是将幻灵貂带回师门做师门神兽。第二个选择,则是杀死幻灵貂,取得妖丹。
毕竟,千年的妖丹,炼制成的丹药,足以让一个人的修为涨上八百年不止。
结果,柳云晓选了第三条路。
自逐山门,废除修为,走的时候,经脉寸断,双手残废,甚至全身上下,一处好肉都没有。
叶紫烟不知道他怎么活下来的,也不知道,他怎么成为现在这个修为极高的剑修的。但是,他身后的相秋白,叶紫烟却有些肯定自己的猜测。
跟在柳云晓身边,能够被柳云晓成为内人,甚至还擅长幻术的存在。十有**,正是当初那个让柳云晓放弃一切都要在一起的人。
眼前这两个人,着实让叶紫烟感慨一把。无论修真界,还是凡间,能到这种程度的道侣夫妻,真的不多了吧。
“弟子叶紫烟,见过师叔祖。”叶紫烟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这年秋,能当得起叶紫烟这般行礼的人不多。按照修为心境来说,眼前的柳云晓也是当不起的。但是,叶紫烟行了礼。
不是为了对方的修为,而是为了这种心境。
能够走到这种高度的修士,都已经算得上上窥天道了。能够窥探天道的修士,自然知道因果轮回的说法。柳云晓离开天穹派的时候,修为到不了现在这个地步,但是他没有做错事。
比起门派中那些不知道做了多少错事的家伙们,眼前这个人,更值得人尊敬。
叶紫烟刚行礼,那边相秋白颤着手指指着叶紫烟,恨不得咬碎牙齿:“你,你,你是天穹派的人!”
“正是。”叶紫烟点头。
“若是早知道你是天穹派的人,一进来我就应该杀了你!”相秋白愤恨不已:“云晓,什么传承不传承的,早知道天穹派的人也能进来,当初就不应该开放灵府!”
倒是柳云晓风轻云淡的牵起相秋白的手,轻声安抚。
“阿瑶至今放不下当年的事情,若是言语中有所得罪,还望恕罪。”柳云晓并没有以叶紫烟的师叔祖自居,相反,他甚至连一个前辈的架子都没摆起来。
“若是我遇到这样的事情,恐怕还比不上东方前辈。”叶紫烟看着相秋白,心中的敌意已经消退大半。
实际上,柳云晓的行为,叶紫烟做不到。
她虽然不是个邪道修士,但是也不能算得上百分之百的正道修士。毕竟,她没有那些正道修士博大的胸襟。叶紫烟奉行的准则,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相比较而言,相秋白的某些行为,更符合叶紫烟的胃口。
不得不说,叶紫烟这一句话讨好了相秋白。以至于相秋白对她的敌意少了很多。
叶紫烟就这样看着相秋白,然后明白了为什么这两个人能成为一对。虽然,相秋白的性子确实有点邪气,但是这种爱恨非常简单。若是柳云晓不是个正派到近乎迂腐,恐怕也没办法打动相秋白。
至于相秋白,如果性子不简单到这种境界,恐怕,柳云晓在离开天穹派之后,走的就不是现在这条路了。
有了这层认知,叶紫烟对柳如风的安全问题,就不那么在意了。眼前这两个人,爱恨简单。尤其是柳云晓,人家根本不需要对一个修为低下的晚辈说谎。
三个人在大门口,一站就是小半天。一直到一道剑光将大门口处的结界破开,三个人才有动静。
第一个有反应的人是柳云晓。剑光出现的那一霎那,柳云晓手中的剑也划出一道剑光,两道剑光交汇的地方,正是叶紫烟的身侧。
然后,回头的叶紫烟便看到一脸惨白的柳如风。
柳如风很少有这样的表情,显然,眼前的一幕是真的将他吓到了。他是在叶紫烟之后进入这个宅邸的。只是,叶紫烟一进去,就失去了踪迹,等到他进来,便发现这里变得不一样了。
从宅邸外面看,这就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宅邸。但是,进来之后,他看到的根本不是什么宅邸,而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这地方依旧安静无人,根本没有叶紫烟的踪影。
不过,柳如风知道,叶紫烟就在宅邸里。不管宅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相信,叶紫烟不会随处乱走。
想到叶紫烟,柳如风很快发现,自己眼前的景色变了。刚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个空无一人的地方,然后,就变成了当初与叶紫烟第一次见面的街道。只是,这个街道,再没有乱闯的马车,也没有倒地的孩子,唯一留下的,是那个没有店家的面具铺子。
面具?
柳如风终于发现了一点跟叶紫烟有关的东西,正是那个落在地上的面具。柳如风还给叶紫烟的面具,其实并不是叶紫烟送给他的那个。
凡间的面具,材料不过是凡木。那种木头,就算再高明的炼器师,也不可能在上面加持什么东西,更别说,柳如风连个炼器师都不是,而且面具上面加持的还是最凌厉的剑气。
叶紫烟当初收下面具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面具的材料,可是,柳如风知道这面具的材料。
现在,面具不仅丢了,上面的剑气也全都消失了。柳如风下意识就认定,叶紫烟遇到危险了。
此次试炼,最弱的人就是叶紫烟。自己既然跟叶紫烟是一起进来的,自然要保护她安全。
所以,柳如风顺着面具碎片散落的方向追过去了。
这个时候,柳如风根本没办法思考更多的东西。比如,他没想过,为什么他进来之后,看到的是这样的一幕。他也意识不到,叶紫烟为什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情况下,离开这里。甚至他还没想过,叶紫烟在十分危险的时候,为什么会将面具拿出来使用,明明她还有更好的防御手段。
不过,这一切,柳如风都没想。他认准了面具碎片散落的方向,飞快的前进。
这一路上,他遇到了阻碍,遇到了危险,甚至还体会了九死一生的感觉。最终,他在一片竹林里找到了叶紫烟。一个十分奇怪的叶紫烟。
柳如风不知道什么叫做含情脉脉,不过,他本能的感觉到,那个叶紫烟的问题她没有办法回答。
对于剑修来说,明明剑比较重要。但是,叶紫烟的问题,他没能第一时间回答。明明,剑才是他的生命,明明叶紫烟跟他相识的时间不长。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第一百二十四章 岑瑶的异世界(番外)
仙门之地的故事且在继续,在距离仙门之地数万里以外,遥远的异世界,却有着与岑瑶同名同姓的女子,甚至,相貌都一模一样,只是所作所为,却大相径庭。
b城的一条偏僻的小巷里,有一家小小的烘培坊。虽然店铺并不处于人流密集的商业街上,但隔壁的张阿婆却发现小小的烘培坊每天都有着不少的顾客上门,有的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白领,有的是穿着时尚靓丽的女子,也有脸上经历了不少沧桑的中年男子.....
有一天,张阿婆好奇地站在烘培坊门前暗暗打量,便看到店铺玻璃挂着一块木牌:一个悲伤的故事可免费换一个美味的蛋糕。
好奇怪的宣传方式.....
阿婆一脸惊异地摇摇头,收回自己的好奇心,慢悠悠地走回自家小院。
等张阿婆走了之后,店铺的玻璃门晃了一下,一个扎着花苞头的小姑娘探出了头来,左右瞧瞧:“奇怪,明明刚刚我看见有人站在门口来着?我还以为是那个小妹妹来了呢!”
这话说的让人有点想笑,明明自己是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高中生,但话里说的小妹妹却是一位二十三岁的都市女郎。
说话的人是这家烘培坊的店主岑瑶,看上去十七八岁的是个在前世生活了五十多年的人了,岑瑶前世是一个神奇的魔法世界,每个人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魔法,有人的魔法能让物品说话,有人的魔法能让东西变多变少,也有人魔法能治疗伤势。
而岑瑶的魔法却是很少见的一种魔法:做出来的食物能给人带来好运。
这也造就她在那个世界成为一个著名的烘培大师,所做的每一个蛋糕都受到人们的欢迎和追捧,不仅是因为能带来好运的魔法,还有的是味道非常好吃!
然而,就在她的几个徒弟在酒店为她庆祝五十八岁生日的时候,五十八岁的生日对于每个人来说,是人生中最为重要的一次生日,这意味着长大成为人了!
没错,五十八岁在这个魔法世界里相当于十八岁,一旦岑瑶成年人了,那些爱慕者就可以不用再遵守魔法法典中未成年保护法,可以开始光明正大的追求岑瑶了。
然而,就在岑瑶准备吹生日蛋糕的时候,一位原本在角落里默默地呆着的女士,手持一把水果刀,突然冲了上来:“岑瑶,你去死吧!殿下是我的了!”
说着,趁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将水果刀狠狠地刺向岑瑶心脏处,很快,岑瑶的胸前的衣服被血沾湿了。
“师傅,快去呼叫医院的传送门!”几位徒弟很快回过神来,一位男徒弟疾步上前抓住那名行凶者,另外两位女徒弟赶紧拿纸巾和手帕帮忙止住岑瑶胸前的血口,然而作用似乎不大。只能等魔法医院的传送门搭建过来,然而也还需要1分钟的搭建时间。
“哈哈哈哈哈,你们是救不了她的。我还在刀上下了诅咒魔法,除非你们有光明治疗师在场。”一旁被控制的女子一脸得意地笑,脸上布满着狰狞的神色。
岑瑶不解地看着被自家徒弟绑住的女子,不明白这个素未相识的女子为什么会对自己这么仇恨?以至于要让自己死?
“岑瑶,你活该去死!谁让你抢了我王妃的位置,明明那个位置是我的!我的!”那名女子看懂了岑瑶的眼神,神情有点疯癫,勾起恶意的嘴角,“好心地”为濒临死亡的岑瑶解答。
王妃?岑瑶强忍胸部的不适,似乎想从脑海里找出王妃跟自己被刺的关系。
还未等岑瑶想清楚这一切时,大厅那个女子已经断断续续地交代了:“明明前一个月,我爷爷跟我说,国王已经属意我成为王妃。可是,可是,这一切都被你破坏了!”说到这,女子脸上露出怨恨的眼神看着岑瑶,恨不得把岑瑶咬下一口肉。
旁边有些来参加生日会的客人也认出地下的女子来:“这不是首相的孙女莫潇然吗?据说是一名药剂师来着。”
“天啊!你不说,我还真认不出是她呀?怎么变得这么丧心病狂啊!”
这时,女子依旧还在说,仿佛想让岑瑶死的清清楚楚:“你说,做的蛋糕给谁吃不好,偏偏要给王子吃了,王子吃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要选你做王妃…”
说到这,女子眼里又闪过几丝哀伤和绝望,等看向岑瑶的时候,又是一副怨恨之极的样子,一脸恶意看着岑瑶:“明天,明天,他们就要公布这个消息了,哈哈哈哈哈,我现在倒要看看,王子明天跟谁结婚去!!哈哈哈哈哈哈哈!”
艰难地听完女子的表述后,岑瑶头已经晕晕沉沉了,显然是失血过多的症状,而此刻脑海中都是想着,原来都是那个王八蛋害得!如果,如果我没死的话,看我不把他抽筋剥皮三百遍!那混蛋……
然而,没等岑瑶想太多,她已经沉沉地闭上双眼,几个徒弟看着顿时心脏骤停:“师傅,你撑住啊!师傅!”然而,究竟没有等到岑瑶的任何回应。
这时,一道金光和一道白光出现在大厅内,人们看到熟悉的白光,便知道是魔法医院的传送门到了,可是这金光是?便瞧见一名穿着金丝边长袍的男子从金光走了出来,但脸庞被魔法遮掩了,可人们从周身的气质却可看出这名男子并非凡人。
“患者在哪里?”一道焦急的声音把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了,金丝边长袍的男子被群众忽略了,没有人发现他被遮盖住的眼中的痛楚和悔恨。
穿着白色的医生服的金发男子出现在白光前,看了四周一下,很快便发现会场舞台上躺着的岑瑶,几位徒弟见到医生的到来,快步地让出来岑瑶身边的空位。
金发医生快步走过去后,熟练地检查了呼吸和脉搏,皱起了眉头,从口袋掏出一把法杖,轻轻地在岑瑶胸前点了点,一抹白光钻进伤口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伤口,然而岑瑶肌肤内却浮现了几丝黑线。
“医生,现在是什么情况?”一名女徒弟上前轻轻问道,脸上带着担忧和恐惧。
“她身上中的诅咒我没办法解开。”金发医生一脸无奈地站起来,想来已经尽自己所能了。
“医生,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另外一名年轻男子焦急地问道,师傅对于他来说,不仅仅是师徒关系,更甚于再生父母关系,是岑瑶从街上把他带回来,养育他长大,培养他成才,现在好不容易她成年了,可以结婚的时候,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除非.....”金发男子突然想起了什么,侧头看了一眼被人们忽略掉的金丝边长袍的神秘男子,只见他脚步缓慢地走上前来,身子仿佛遭受了痛击,一晃一晃的。
只见他轻轻地俯下身,把娇小的岑瑶抱了起来,眼神温柔至极地看着已无呼吸的岑瑶,良久,慢慢覆上岑瑶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几位徒弟一脸震惊地看着神秘男子的动作,显然自家的师傅的清白是保不住了!!
“阁下是?”女徒弟回过神来,带着一丝好奇和期待问道,她可是瞧见了刚刚那个金发医生可是望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子,是不是他有什么方法可以救活自家的师傅?如果是的话,师傅以身相许也是应该的。
如果岑瑶此刻醒来的话,也需要感叹一声:这收的都是什么徒弟啊!
“你们师傅交给我吧!我有办法。”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但话语的内容却让几位徒弟眼前一亮。
“阁下说的办法是?”几位徒弟争先恐后地问道,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惊喜。
“无可奉告。”男子留下简短的话语后,便从来时的金光钻回去,只留下满脸疑问的徒弟和客人。
然而,许多年过后,再也没有人见过岑瑶了。
“那当然啦!因为我跑来现代社会嘛!”正勤快地拿着抹布擦拭柜面的岑瑶说道,旁边是一只趴在桌面上肥胖的橘猫,显然岑瑶刚刚的话就是跟橘猫说的。
“你就不好奇你为什么会来到这个社会嘛?”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橘猫一脸人性化地瞅了一下岑瑶。
“好奇呀!可是你也不知道,我能问谁呢?”一脸无奈的岑瑶边擦桌子边瞅了几眼跟着自己从魔法世界一起过来的小伙伴玖月。
玖月是魔法世界岑瑶的家宠,许多魔法师家里都喜欢养一些有灵性的动物,普遍的像岑瑶一样养猫养狗,有个性一点的便养猫头鹰、养蛇、养蜘蛛等。
岑瑶家的猫跟别的魔法是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天生通人语,帮助主人看守家门之外,还有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又懒又胖,正所谓十只橘猫九只胖,玖月原本在魔法世界还能有些运动,但来到现在社会后,不知道是不是不能被人发现自己的不同之处而减少了出外运动,使得现在玖月的身躯越来越庞大了。
“玖月,我看你也要减减肥呢!不然,你怎么在这里生儿育女呀?”岑瑶很快地打扫干净店铺,开始准备每天要用的材料,一边忙碌一边说道:“我们来了这里这么久了,都没找到回去的方法,如果真回不去了,你可能真的要在这繁衍你们玖家的下一代呢!”
........
“叮咚,欢迎光临”
自动的机械女声在门边响起,岑瑶从柜台后探出头一看,便是刚刚自己说起的小妹妹来了。
“欢迎光临!江小姐,你今天气色好多了。”岑瑶一脸笑眯眯地说道。
江晓婷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下身配搭一条牛仔半裙,今日只化了一点淡妆,远比上次化着大浓妆的时尚丽人好多了。
江晓婷显然也想起那天的事情,脸上也带着一丝窘迫。
那天,因为是阴天,岑瑶并没有招待太多人,而能用一个悲伤的故事换一个美味蛋糕的人也没有,所以岑瑶那天有些无所事事,趴在柜台上快要发霉了。
“叮咚,欢迎光临”
机械的女声顿时让岑瑶精神起来了,有客人来啦!抬眼一看,却看到一个穿着时尚,化着漂亮的浓妆的二十多岁的女郎站在柜台前,然而脸上却掩盖不住的悲伤。
“你好,老板,我要一杯最苦的咖啡!”女郎不经意地瞄了一眼菜单,开口点道,声音有几分沙哑,显然刚哭过没多久。
“好的,请稍等!”岑瑶一脸“我懂的”的表情,很快地泡制了一杯意式特浓咖啡 espresso,岑瑶特意放了一小碟的奶糖在盘子上,一起端过去给那一位悲伤的顾客。
“你好,请慢用!”女郎坐在烘培坊的柜台上的高桌椅上,也类似于酒吧那种柜台的设计,然而不同于酒吧里有帅气的男调酒杯为客人调酒,烘培坊里只有一位长得**的小菇娘在为客人泡制咖啡。
女郎端起这杯咖啡,鼻尖隐约闻到一股淳郁的香味,以她这几年喝咖啡的经验,已经能闻出这杯咖啡不参杂一点杂味,小抿一口,便感受到咖啡纯粹的苦涩感在口中散开,然而却依旧掩盖不住胸口那处的心痛。
岑瑶看着眼前漂亮的女孩,喝着喝着,眼眶湿润了起来,一串串的泪珠像珠链一样滑过脸庞,感觉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
“你好,我们在做一个宣传活动,一个悲伤的故事可免费换一个美味的蛋糕。客人,你要不要试一下呢?”岑瑶声音仿佛带着一些魔力,然而眼前的女郎似乎没这么没反应,仿佛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
岑瑶有点苦恼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还没有客人能说出自己的悲伤故事呢或者悲伤的故事的程度并不够。
本来看到这个悲伤的小妹妹,还想着今天应该可以收获到一个,没想到还是不行啊!是不是要换另一个策略呢?
这时,一道沙哑的女声响起:“他明天就要结婚了。”
闻言,岑瑶便知道这是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了,拿张椅子坐在女郎后面,静待之后的故事。
第一百二十五章 岑瑶的异世界(番外)
那年我刚上高一,一进门口,便看到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正在黑板上写字,见我站在门口犹豫不定的时候,便咧开嘴角,露出一口白牙,笑嘻嘻道:“新同学,你好,请找个位置随便坐坐,我们等一下就会分座位了。”那时候,我就对他抱有一些好感了。
那时,我刚跟着父母来到b城,人生不熟,周围的一切很陌生,更何况,b城来的学生无一不是打扮得时尚潮流,只有我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一条黑色裤子,看着与其他活泼开朗的学生格格不入。
“同学,又见面了!没想到你选择坐我旁边了!”只见那个在黑板写完班规的男生擦擦手上的粉笔末,便走到我身边,只见他轻轻地在我隔壁的座位坐了下来,随即很友好地打了一声招呼。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男生笑眯眯地问道,随即想起什么,补充道:“我叫楼艺,楼就是房地产的那个楼,艺就是艺术的艺。”
“你好,我叫江沐。”我那时有点拘谨,不太想理会眼前这个自来熟的人。
那个时候,班主任进来了,很快地给我们排好座位,恰好楼艺被安排坐在我后面了,而我旁边的座位被一位圆圆脸的,长得有点可爱的女孩坐了,而我们也很快成为了好朋友,而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我跟楼艺之间没什么交集。
直至那次,我跟父母吵架了,因为第一次月考成绩考砸了,跟我以往在c城的成绩相差甚远了,父母就质问我是不是学坏了?学人谈恋爱了?那时,我气不过,就跑出去了。
跑到家附近的一家书店旁,蹲在小巷里,默默地哭泣,那时我就在想,活着有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活着?那时候,一点小事真的能让我们想法想得很偏激的。
就在哭的不知所以的时候,一道公鸭嗓的男声传了过来:“江沐?”语气有着一丝不确定。
我眯着眼睛,透过朦朦胧胧的水幕,仔细辨认出眼前站着的男生是谁?
我还没辨认出来的时候,只见眼前的男生也跟着我蹲了下来,轻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原来是坐在我身后的楼艺。
“没事,不管你的事。”我心里并不想理他,只能安静地一个人呆着,擦擦了眼泪,扭过头去不看他。
“噗嗤”,我听到一声隐忍的笑声,一脸愤怒地看着他“你还是小孩子吗?不开心就找个角落蹲着哭。”只见楼艺一脸笑意地说道。
要你管这么多?我那时脸上掩盖不住的人愤怒,连楼艺都很明显地看懂了我的意思。
“好啦,不哭了。哥哥请你吃糖,怎么样?”楼艺从裤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包软糖递给江沐,是平时江沐喜欢吃的那个牌子和口味。
“不怎么样!”然而我也不是一包糖能哄住的人,甩了他一脸的长发,准备快步离开这条小巷,然而楼艺无赖地跟在我身后。
“你跟我干嘛啊!”我走了几步,发现楼艺还跟在自己身后,站定后又不耐烦地问道。
“这条路又不是你的,我想走哪就走哪!”楼艺还是一脸笑嘻嘻回道,那时,我真的很想一拳揍到他脸上,但想想忍住了,本来长得就够丑了,被我揍一下后更丑,要找我负责,怎么办?
“哼”一声,我扭头继续走,他就在后面跟着,直到我走累了,才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楼艺也顺势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偷偷瞄了我一眼,装作很懂的样子开口说道:“其实,人生不可能一路平坦的,我们生活在那个会有着大大小小的坑,你现在遇到的小事是一个小坑,以后也许会遇到一个大坑,但我们只要迈过去就好了。”说实话,他那时候那副公鸭嗓并不适合做知心哥哥的声音,不过那时情绪低落的我的心情却慢慢变好了。
然而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到,楼艺也会成为我之后的一个坑。
岑瑶慢慢地听着,见江沐停下了讲述,拿起咖啡再抿了一口,熟悉的苦涩再次漫开,
“后来怎样了?”岑瑶好奇问道,
“后来.....我们相爱了。”
那天过后,我跟楼艺渐渐熟悉了起来,一聊起天来,才发现楼艺跟我的兴趣爱好很相似,一样喜欢周杰伦,一样喜欢看侦探片,一样喜欢金庸小说。
那时候,我跟他的关系好到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地步,就连我多少号来大姨嘛他都清楚的地步,慢慢的,我感觉他好像对我有点意思,我心里也对他抱有很大的好感,两人有时不经意之间的对望,都让我心蹦蹦乱跳。那时周边的同学都能看得出他跟我之间的那粉红粉红的氛围。
我记得高二有次举办秋季校运会,我特意穿了一套新买粉色的短衣短袖的运动套装过去,不仅显得我皮肤白皙,还露出一双漂亮且笔直的长腿,就为了让他眼前一亮。
然而天公不作美,从早上开始下起了微微小雨,寒风吹着凛冽,我站在操场上的看台处不禁打颤。
我拿出手机暗啾啾地发了条短信给他:“你有没有外套啊?”
“有啊。”
“你现在需要穿吗?我好冷啊……你能借我穿一下嘛?”
我有点忐忑不安,一方面不知道他过来的时候会不会注意到我的新衣服,另一方面万一他有事不过来我怎么办?
“你在哪?”
“看台处。”我略带激动地立马回了他的消息,发完后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不矜持了,显得好像自己候着他的短信似的。
大概过了几分钟,还没看到楼艺身影,我心情有点失落,以为他不来了,看了看手机,也没有新的短信。
突然,身后穿来一声口哨声,短短的一促,回头一看,便瞧见楼艺装作一脸帅气地坐在看台的台阶上,一眼笑意,阳光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一时间,我呆愣住了。
“噗嗤”楼艺可能难得看到我这么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笑的我脸有点红了:“好什么好笑的!”
“看你好像冷傻了!傻乎乎的。”楼艺把手里的外套往我怀里一扔:“快穿上吧!学什么不好,偏要穿人穿短裤。”楼艺脸上还带着一丝嫌弃,仿佛没看到女孩脸上的期待和失落。
但后来,我才知道,他坐在我身后的时候,早已偷偷地观察了我很久,还时不时地快速瞄了我的长腿一眼,但很快又看向别的地方,仿佛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地方。
“知道了,你好烦啊。”我有点手忙脚乱地穿上他的外套,外套下摆都快到我的膝盖了,袖子也好长,手都藏在里面了,闻着好像还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
“等一下我要跑800米,如果我得了第一,我请你吃糖。”楼艺一手插裤袋,一手整理额前垂下的碎发。
“如果你没得呢?”我带着点坏笑,仿佛他没得第一对自己是件好事。
“真坏,也请你吃。”楼艺憋憋嘴,一把摸了摸我的头发,都揉乱了。
我抬手拍了一下他在我头上的大手,心里一阵甜蜜,还没吃到糖前心情已经像糖一样甜了。
突然,楼艺的脸凑了过来,一脸笑意,笑的甜到肝颤,看台上的少年仿佛置身于光芒中,看的我心慌:“要记得喔,你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
第三章
“要记得喔,吃了我的糖就是我的人了。”
“这句话成为我们分手后我每每回忆起来又心酸又甜蜜的一句话,如果我那时候没入他的坑多好啊!”江沐眼中的眼泪已经慢慢止住了,但双眼红通通地像只小白兔。
岑瑶见江沐已经把咖啡喝完了,便走到厨房边给客人再泡制一杯咖啡,慢条斯理的动作,“滋滋滋”的声音也让情绪波动较大的江沐慢慢缓了下来,等岑瑶坐好后,江沐再轻启红唇道。
“我们在一起5年了,高二校运会上我们确定恋爱关系后,身边只有几个好朋友知道,因为我们每次约会都选在我们那次碰见的书店里约会,一边学习一边享受我们相处的时间。因此,那段时间,我的成绩突飞猛进,哪个老师会怀疑我们谈恋爱了。
后来,我们考上了同一个省份的大学,虽然两地相隔两个小时的车程,但每个周末,他都牺牲自己的空余时间,坐车过来我的大学来探望我,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每天周六早上,我能在宿舍楼艺下看到拿着早餐站在树下等我的楼艺,穿着白衬衣高高瘦瘦的他,还时不时被路过的女生笑着指着。
甚至有些胆大的女孩故意上前搭讪道:“小哥哥,能不能加个微信啊?”
这时,楼艺总会故作表情夸张,一脸诧异道:“你难道没闻到我身上的味道吗?”
女孩一脸问号,臭汗味吗?还是狐臭味?想到这,脸上还露出几分嫌弃。
楼艺一脸炫耀的样子说:“恋爱的酸臭味啊!是你这些单身狗身上不能比的味道。”说完,我刚好下楼艺了,楼艺立马向我走来。
只留下一脸难看得像吃了狗屎似的的女孩,我做错了什么?搭讪错了一个小哥哥,还要吃一大捧狗粮。”
岑瑶听得津津有味,说到这,忍不住问道:“那挺好啊!这么会拒绝女孩的男生不多见啊!”
“你觉得是吧,可惜....终究没能在一起。”江沐点点头,又陷入了回忆当中。
大二那一年国庆文艺晚会,我有一个舞蹈表演,是一只古典独舞,我提前几天跟楼艺说了,他答应了我会过来看我的表演。
那天我早早地收到他的短信。
“老婆,我已经买到车票了,大概下午就到了。”
“路上小心。”我那时报着几分期待和几分紧张,这次表演用的舞蹈我已经练了好几个星期,每次都是趁他不过来的时候偷偷练的,就是为了给他一个惊喜,因为这支舞蹈有些动作只有他才能看得懂。
然而那天晚上,等我在后台联系他的时候,问他下在哪里的时候,他却吱吱唔唔地说自己有事耽误了,没能赶上那班巴士。
而电话那头的我顿时感觉被人泼了一桶冷水,有些失望透顶了。努力好几个星期的心思白费了。
“老婆,你别生气,我下次肯定会赶过来的,这次是我骑车赶路的时候撞到人了。”那边楼艺急忙解释道,一脸歉意。
“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被撞的人没事吧?”我一听,心里一提,担心楼艺把人撞伤了,都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没事,我撞的时候并没有碰上,但那位同学却晕过去了,我把她抱到医务室,医生说是贫血。”楼艺听到女孩焦急的声音,连忙安慰道,这时瞧了一眼医务室床上长相甜美的女生,还没醒过来。
“女生吗?”我仿佛抓住了什么,有点警醒问道。
“呃,对的,现在还没醒,所以我赶不及搭巴士找你,老婆大人,你罚我吧。”楼艺这边垂头丧气道,自己也很期待去看江沐的表演,之前在高中也没有机会看过,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好吧,我要上台表演了,那你下周末负荆请罪啊!”我这边只好忍住心中的不爽点点头,刚好后台的工作人员用眼神示意自己要上台了。
我那边努力调整好自己的心情,草草地把这支独舞跳一遍,要看的人都不在现场了,自己也没那个心思了。
那天从后台出来后,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这时一名穿着白衬衫的男孩走了过来,夜晚校园内的灯光有些黯淡,看不清男孩的脸庞,身形隐隐约约跟楼艺很近似。
我脸上浮现出惊喜的表情,是不是楼艺赶过来了?然而,等男孩慢慢走近的时候,才发现是隔壁班的班草季晨。
“是你啊,我还以为....”我嗫嚅着嘴唇,讷讷地说道。
“你以为什么?”季晨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懂我为什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第一百二十六章 岑瑶的异世界(番外终)
“你以为什么?”季晨好奇地看了我一眼,似乎不懂我为什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
“没事。”我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在意。
“要不要一起去吃宵夜,毕竟刚刚表演完,我肚子都饿了。你来吗?”季晨也收起自己的好奇心,一脸笑眯眯地看着我。
“呃……”我有点惊讶,之前跟季晨只是在彩排的时候打过交道,还是跟着学生会一起出去吃宵夜,不知道今天怎么这么突然说要一起吃宵夜。
季晨见我不应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舍友,那个东北大高个廖锡龙,想约你舍友木想想。然后他不好意思约,所以能不能?”说到这,季晨一脸“你懂的”的表情,希望我能意会。
“.....”我偏头想了想,季晨的东北高个的舍友,这个人在咱们班也挺出名的。
当初大一军训的时候,教官瞧见廖锡龙这一米九的大个子,好奇问道:“哪人呀?”
“东北哈尔滨,教官,你问这干哈?”
“不干哈,就问你扛不扛造?”教官一脸笑意地说道,其他站定的同学也暗偷偷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本想着眼前的大高个一脸坚定地回答肯定,哪知道眼前的廖锡龙坚定地甩甩头:“不扛造!”这下,整个班的同学都哄堂大笑起来。
连教官也忍不住笑骂道:“白长这么高个了!”
这件事不仅在他们自个班里说起,连我们班也有人说起,所以,廖锡龙这人我也有耳闻过。
“廖锡龙想追我舍友想想?为什么他不主动约想想呢?”
“他这不是怕想想拒绝吗?毕竟他这么大个子,怕吓坏想想了。”说到这,季晨两手一摊,也是一脸无奈:“这不,想着你能看在我这么帅气的脸蛋给个机会呗!”
我一晚的心情终于被眼前这个故作搞怪的人逗笑了:“好吧,我帮你们问问想想要不要出去吃宵夜吧。”
那晚宵夜摊上,木想想和廖锡龙两个人很聊得来,而我跟季晨坐在一边反而显得有点多余了,我俩对望了一眼,噗呲一笑,仿佛都看到对方浑身散发着三百万瓦的光芒。
这笑完后,我们也就此打开话闸子,这一聊,就发现虽然两个人各自爱好不同,但所说的话题都是可以互相探讨的,我喜欢周杰伦,他喜欢林俊杰,我们都可以给对方互相安利一下自己喜欢的歌曲。
这之后,每当廖锡龙想约木想想的时候,我们俩也会被这两个拉上,于是二人世界变成四人行了,我跟季晨都嫌另外两个人太腻歪了,反而某对情侣还不觉得我们这两个人电灯泡太尽责了。
而我跟季晨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以至于同班的同学问我是不是跟季晨好上了。
那天周五晚上,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是楼杉打过来的,那时我正和季晨在外面吃饭,原本木想想和廖锡龙也要来的,但这两个人却临时去看中央公园的喷泉表演去了,只留下我们俩解决餐桌的七八道菜。
“老婆,你现在下楼吧。我在楼下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但话语的内容却让我一惊。
“你过来了吗?”我有点惊讶问道,餐厅里嘈杂的声音也随即传入楼杉那边。
“你是在外面吃饭?”楼杉听着嘈杂的声音,了然道:“跟朋友一起吗?”
“嗯嗯,你等一下我,我现在回去。”我一边对季晨示意道,一边放下筷子准备离开,
“沐沐,你吃饱了吗?要不要打包一些回去?”这时,季晨出人意料地凑了过来,轻声问我。
我一时愣了,以往季晨都是称呼我“晓婷”,很少这么亲昵地叫我。而且他身体靠的太近了,我隐隐约约能闻到他身上古龙香水味。
而电话那边楼杉听到一声陌生的男声后,本来没想多,但听到对自家女朋友的亲密的称呼后,脸色便有点难看了。
“不用了。”那时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快点回去,因为已经好两个星期没看见楼杉了,所以并没有看到季晨眼中的得逞。
“那个男孩喜欢你吗?”回忆中楼杉一脸不高兴地问道,与现实中岑瑶一脸好奇的模样渐渐重合了起来。
“对啊,连你发觉了,可是当初我却没有发现,只觉得是楼杉太紧张了,还当他乱吃醋。”江沐拿着小勺搅拌了一下咖啡,脸上有着几分笑意和辛酸。
“那你们是因为那个季晨分手了吗?”岑瑶猜测道,显然虽然来了现代社会没多久,但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那么肯定是因为那个季晨搞破坏了,岑瑶越想越肯定。
没有理会岑瑶,江沐继续自言道:
季晨冲进女厕所的时候,我只剩下一件衣服,他从其他女生那里夺回我的衣服,一件一件套在我身上在了我身上,随后扶着我离开。
时间很巧,一出厕所,偏偏看见你站在那里,你怒:“江沐,你是我的女朋友,居然跟别的男生几次三番走这么近?”
时光总是爱捉弄人,季晨的温暖让我走出了你们留下的阴影,逐渐打开了心扉。你却在那时再来找我,告诉我你才知道,那些在他身后默默安慰支持他的人是我,你说如何对我放不下我。只是,我终究是放弃了你,和季晨在一起了。
锦上添花,再如何,也抵不过雪中送炭。
记得当小学的时候,我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给我拿来这本书。看它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我喜欢伊莱扎的聪明伶俐,喜欢这个人物的与众不同,即便一开始是以她姐姐简与宾利的爱情故事开始,我也依然被她深深吸引,并且为达西和伊丽莎白的爱情故事而着迷。而不久前同名电影的出现,让我再次回顾了这本书,对书中所展现的社会背景以及人物的性格有了更深的理解。
这本书是简奥斯汀在18世纪后期写作的,而当时英国正在进行工业革命,社会各阶级之间已经出现了很大的矛盾。但她并没有通过描写大规模运动之类的来展现这些社会矛盾,而是选择以她生活的英国乡村这个视角描写伊丽莎白与达西,简与宾利这两桩婚事,当然,还有莉迪亚与威克汉姆的私奔来表达自己的婚姻观,通过讽刺经济利益对人们恋爱和婚姻的影响来展现社会矛盾。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故事开始时,自私势力的贝内特太太对宾利的吹捧,她的重点却不在于品行,外貌,学识等,而是兴奋于宾利5000英镑的年收入,还有威克汉姆为了钱财诱骗达西的妹妹私奔等等,仅仅是这些就已经可以深刻反映出当时社会金钱至上的不良风气。
达西究竟是不是傲慢我曾经一直猜不出,直至最近才真正明白,从表面上看,是因为他出身优越,相貌仪表堂堂,年收入又颇高,而实际上,在当时社会,所谓的上层社会人士,都是看不起乡村的人的,是他身边人的影响使他成为这样。在第一次舞会上达西不愿意与乡村的姑娘们跳舞,是觉得配不上自己,甚至美丽的伊丽莎白也被他拒绝。到后来达西和宾利的姐姐对简与宾利婚事的阻止以及独断专行、自私自利的凯瑟琳夫人对伊丽莎白与达西婚事的阻挠。所谓的“上流社会”对在乡村生活的中产阶级的歧视,尤其是柯林斯对凯瑟琳夫人那阿谀奉承,虚伪愚蠢,卑躬屈膝还自以为很有面子,无一不反映出阶级差距造成的深刻影响。而作者简奥斯汀本人是英国乡村中产阶级的一员,并且终身未婚,书中描写的社会生活状态正是对她自己生活的真实写照。
有人说,春天到了。
我说:“我不信。”直到真的看见沿路手牵手、面带幸福的情侣们,这才顿悟:原来真的到了。
有时候,我也羡慕,如果自己也能有这样一个人,会不会好一些?
可事实上,在家的生活并没有那么枯燥,没有男朋友也并不让人落寞。
我可以在家里一觉睡到自然醒,不用担心第二天是否有课,不用害怕会睡过头;我可以在家里睡醒了却不起床,等着爸妈叫我吃饭,等着我弟做饭给我吃。
除夕夜,灯火年。一家人其乐融融,吃着美食,看着电视,聊着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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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灵道人宣布今日宗门大比结束后,突然一道身影又站了上来,并且伴随着一声大吼。
“我来!”
“哦?”
这人一出现,瞬间便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玄灵道人脚步一顿,抬眼望去:“这位道友,莫不是没听到我说的话?”
“听到了,但我想再战一场。”
听到这个“再”字,岑瑶下意识抬头,发现站在演武台上的,居然是清阙子。
“宗门大比有宗门大比的规矩,不是你想如何,就能如何的。”说着,玄灵道人将手中的天书一合,一股无比磅礴的气势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道长,我知道你对我心存不满,毕竟我击败了天方阁的弟子,而你作为天方阁长老,对我记恨也是理所应当的。”丝毫没有理会扑面而来的那股气势,清阙子嘿嘿一笑,干脆盘膝坐在了地上,摇头晃脑的说道:“既然你对我不满,那我就来给你出出气,你只管打,我绝不还手。”
此话一出,空气都是一凝,就见玄灵道人那张脸颜色不断变换着,最后气势一泄,无奈摇了摇头。
岑瑶嘴角也是一勾,这清阙子看起来大大咧咧,没想到心里还有这等小心思,这番话一说出来,就算玄灵道人想动手,也不能动手了,甚至在宗门大比结束之前,他都不能出手,因为他一出手,名声上,就占了下乘。
到了他们这个位置,最看重的,就是名声,所以他是断然不能出手的,甚至还要想办法保护清阙子。
只要清阙子在宗门大比整个过程中出什么事,有了今天这番话,到时候怕是所有人都要怀疑到玄灵道人的头上。
“也罢,既然你想要继续斗法,不如问问其他宗派,看有谁想要与你切磋的。”玄灵道人抬手指了指演武台下,原本熙熙攘攘的人已经离开了大半,只剩下一小部分留在这里,等着想看一看戏。
清阙子目光一转,望向台下:“哪位道友想要上来与我切磋一番?”
他这番话还真有人动心,毕竟清阙子先前已经与秀蛾切磋过,这么短的时间内,实力根本不可能恢复到巅峰,哪怕实力上有一些差异,但至少能在这方面找回来。
也就是这个原因,演武台下居然有几名修士开始蠢蠢欲动。
岑瑶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此刻见有其他人想要上台,干脆停下脚步,转身继续看着。
“这个清阙子,还真是有点意思。”
“嘿嘿,我如果对上他,胜负还真是有些难说。”莫半云在一旁苦笑着摇摇头,道:“现在,也只希望其他修士可以将他击败。”
“你这话说的,还真是有问题。”岑瑶一摇头:“若是他被击败了,那击败他的人,不也同样强大?”
“这....”莫半云挠了挠头,干笑了一声。
“现在我们该期待的,是他再度将对手击败,这样我们也能对他的路数有一些了解,同时等你与他对上的时候,还可以有一些应对的手段。”
莫半云闻言,连连称是。
“在下天武宗王天璇,特来向前辈讨教。”说话间,演武台下跃起一轻盈的身影,稳稳落在演武台上,双手抱拳,对着清阙子鞠了一躬。
“小子,我们有可能还是平辈,前辈这种高帽子,可就不要再给我戴了。”清阙子嘿嘿一笑,身子微微弓起,双目死死盯着那个叫王天璇的人,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就冲您这年纪,我也要叫上一声前辈的。”王天璇大笑一声,反手不知从何处拿出一柄短锤。锤头约有人头大笑,锤柄却很短,被他拿在手中刚刚好,随便两个挥动,空气中都发出阵阵呜咽。
“来吧!”
一声暴喝,王天璇身形一闪,化作一道乌光,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第一百二十七章 岑瑶的异世界
(岑瑶异世界番外传记二)
凌臻选择了另一条路,一路走了七八年。
手法狠绝,处事果断,几乎所有人都对这个年近三十的年轻人,忌讳得很。
凌臻自幼父母早逝,留下他和爷爷过生活。爷爷死后,他将爷爷手下的余党重新集合,从那时开始,在这条路一走就是七八年。
夜里,他不敢求能安眠,白日,要时刻提防有没有枪口在暗地里对着自己的脑袋。可是他不恨,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谁也怪不了谁。
那日,父母的忌日,凌臻照旧去墓园看望父母。谁知道,敌对仇家逮着了这个时机,竟然寻仇上了墓园。
凌臻心思向来缜密,行踪安排上从未出现纰漏。在墓园遇袭几乎杀得他措手不及,好在他足够冷静,当所有人以为凌臻肯定必死无疑的时候,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硬生生的帮凌臻挨了原本的那一枪。
那是凌臻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奋不顾身,为了自己冲出来,连命都不要的。
她叫岑瑶。
那一枪打得极深,好在墓园不远处有家私立医院,子弹算得上取得及时,所以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隔天中午,岑瑶就醒了过来。
在得知自己中的是枪伤后,差点没背过气去。单人病房里,安安静静的只余下她一个人,在等闺蜜过来解救自己。
由于昨晚一天没回学校,宿舍那几只又电话打不通,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这会儿,岑瑶醒过来,自然要打电话报平安,尽管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是被电话那头的两个骂得头破血流……
在听到岑瑶说来医院的时候,更是诧异得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凌臻进来的时候,小姑娘显然是在床上装睡的。但始料未及的是,病房门一关小姑娘立刻“哈”的一声坐起来。
不顾手臂上的伤口,就这么坐直了身子。
在看到来人并非她的闺蜜,而是凌臻后,诧异的连连问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凌臻看着她,万年不变的表情多了几分暖意,“你好,我是凌臻。谢谢你替我挡了这一枪,作为感谢,你要什么,我都满足你。”
岑瑶不得不说,眼前这个男人帅气极了,英挺的鼻梁和那双深邃的黑曜石眼睛,让她一下子心少跳了几拍。但脑袋回过神来,岑瑶震惊到不行,“我中的是枪伤,然后是因为你?”
他点头。
“天啊噜,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飞过来……我要知道是子弹,给我十个胆我也不去!”
他沉默。
“所以说,有人开枪要杀你,拿枪的都是坏人吧?天啊噜,你是什么职业的。还有人那你寻仇?!”
“很抱歉。”
最后,她什么都没要。让凌臻赶紧的走,岑瑶在闺蜜的帮助下,一路解释,一路回了宿舍。两个女孩子一边骂她什么事情都敢去参合,一边又关心她的伤势。
对于凌臻,岑瑶却是只字未提。
至于凌臻要给的报酬,岑瑶却是不要钱不要珠宝的,她说她只有一个条件,但是现在没想到,等想到了再告诉凌臻。
约莫是过了半年,就在凌臻几乎都要忘记那位富有心机的女大学生的时候,那部私人的手机来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女孩子,带着浓重的哭腔,一个劲儿的求他:“对,就是你,还欠我一个条件。你那么厉害,一定能帮到我。”
从她的慌张和语无伦次里,凌臻一手捏着手机,一边看着会议室里的几位道上好友,然后耐着早八百年消失殆尽的耐心,来听完她的话。
岑瑶的两个好闺蜜,一个叫苏柳柳,一个叫贾盈。说这几天苏柳柳一直没回宿舍,今天她和贾盈在宿舍等她,结果她脸色惨白的回来,还没多久下体就流了好多血。两个女生拉不动人,贾盈就昏了过s去,吓得不行。情急之下,她找到了凌臻的电话,才想起这么一个人。本来没报多大的希望,没想到电话刚挂断十分钟后,市医院的救护车就到了宿舍。
动作流利的用了一两分钟,就从四楼的女生宿舍带走了苏柳柳。
再见到岑瑶,凌臻脑袋里只闪过一个字:脏。
小姑娘浑身都是血渍,瑟瑟发抖的坐在急诊室的长椅上,脸上的眼泪和鼻涕简直是一塌糊涂。半年前那个为他当了枪的精灵大学生,换成了现在的一塌糊涂,凌臻只觉得她脏兮兮只流浪猫。
岑瑶的母亲是g市张旷在外头的二房。
在被正房发现后,张旷留下一大笔所谓的赡养费就和正房移居国外。岑瑶的妈妈就是在她一岁半的时候被抛弃的。张旷走后,她郁郁而欢,挨到岑瑶五岁的时候,她就去世了。
余下培养她长大的,是外婆和外公。
后来,岑瑶十八岁,老人家们都相继离世,留下的一大笔遗产全入了岑瑶的户头里。
那一瞬间,在身边的,似乎跟她有血缘关系的,全都不在了。好在她没心没肺,读大学的时候有了这几个好朋友,一个劲儿的在她的身边陪着,才没了那轻生的念头。
如今,她看着好朋友苏柳柳浑身是血,脸色苍白就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吓得整个人却是瑟瑟发抖。
贾盈去办住院手续,留下她一个人守着急诊室。这会儿,她看到了还算是熟人的凌臻,三步并两步的可怜巴巴,冲上去不顾对方愿不愿意,就扑进了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臻面上虽然无他,可心里依旧是嫌弃至极的。毕竟,这种女人下体流出的鲜红沾染到自己,是极不吉利的。凌臻虽然不迷信,可这怎么着也是不乐意的。
一件高定的上万块衬衣,在岑瑶的三分钟内变成了鼻涕布。
后来,贾盈来了,一看没心没肺的岑瑶躲男人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且这男人身后还站着那么多黑衣大汉,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贾盈吓得走过去,就拉开了她。
再三询问下,岑瑶才说了实话,并把上次就是因为救他才中了枪,才不是被人家误伤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个透。
贾盈气急岑瑶的欺瞒,伸手就要揍她,因为忌讳旁边这位,忍着没动手。闹过之后,岑瑶耸拉着脑袋,坐在长椅上。看都不看贾盈一眼,两个人一块焦急的等着急诊。
凌臻站在她们身边,不发一言的站着,活脱脱的就是一堵肉墙。等到两个女孩闹完了,才逮着了机会开口:“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医生,放心吧,你们那同学会没事的。”
“嗯,谢谢你。”贾盈礼貌。
这位英俊帅气的男人光是站在走廊,也让人觉得蓬荜生辉。可周围的黑衣大汉,再加上男人身上自带的冷冽,又是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岑瑶这个时候,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想开口也跟着感谢凌臻,没想到他正看着她,那双眼睛实在太冷冽,看得她心里发麻。然后,只听见凌臻开了口:“岑小姐,跟我走一趟吧!”
他说的语气已经是尽量放软了的,可对面这两个女孩子,怕得又要来一次一哭二闹三上吊了。贾盈还算理智,战战兢兢的讨好凌臻:“这位先生,我这位同学,也没做错了什么事情吧?我……”
贾盈越说越没底气,特别是在看到凌臻身上那件香槟色的白衬衣,上头密密麻麻的还有些血迹的存在,贾盈更是害怕得小腿肚子直发软。岑瑶就是在这时候跳出来的,她装得一脸淡定,把兜里的手机递给了贾盈。
然后对着她安抚的说道:“把我手机拿着,那里头有他电话,我超过一个小时没回来,你赶紧的打电话报警,公安机关一查就知道他的ip,到时候就能救我于火海。还有还有,这人我对他有恩,他要敢对我做什么谋财害命的事儿,就是不仁不义,出门都会被雷劈死的,你放心吧啊!”
凌臻听得倒是挺想笑。
这小姑娘是在咒他出门被雷劈死?呵,有意思。
那天,岑瑶就是这么被凌臻带走的,在苏柳柳昏迷中,在贾盈的目送下,踏入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凌臻带着她从医院离开,路上又给她置办了衣物,然后带着她去私人会所,洗了个澡,顺带好好请她吃餐饭,算是好好的报答这位救命恩人了。
当小姑娘在浴室里已经待足了两个小时,凌臻已经让服务员去催了第五次后,忍无可忍的亲自出马。小姑娘听到外头的声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直接开门。凌臻见她总算恢复了初见时的那种清新秀雅,又在看到自己亲自选的那套裙子,穿在她身上实在是不搭后,又是忍不住的皱了眉头。
岑瑶虽然是瓜子脸,可近段时间长了肉,看上去也算是比较可爱型的。再加上向来没心没肺,又更像小孩子多些了。凌臻混了这么多年,挑衣服的眼光也跟着近期的口味在变,给岑瑶挑的是一套偏性感的连衣裙,前面遮得严严实实,却线条极好。后面是大露背,岑瑶像妈妈,纯粹是美人胚子,皮肤又是细嫩又白皙的,所以看上去也是极美的。
只是,裙子稍微和现在19岁的她有些不符合。
所以……凌臻皱着眉头,说了一句:“脱掉!”
张嘉乐虽然没心没肺,可也知道凌臻是有特殊身份的,吓得眼疾手快又一次要躲进浴室里。凌臻像是猜中了她的想法,速度比她还快,先一步的就将浴室的门按牢,纹丝不动的看着张嘉乐在内里拼了命的推门关门。
许久,岑瑶没了力气,败下阵来。深知男女悬殊的她,当即就苦吧着一张脸,凌臻是怕极了她刚才的那副脏兮兮的摸样,所以开了口:“这套衣服,不适合你,脱了。”
他的口吻是命令,容不得拒绝。
总统套房内,所有的黑衣大汉都暗自为岑瑶捏了一把汗,小姑娘心里吓得要生要死,可还是装得极其淡定,尽管她的小腿肚子已经抖得厉害。
“我挺喜欢这套裙子的,所以就……不换了吧?”她放软了声音,委曲求全的看着他。
凌臻听后,点头算是同意,然后转身就走。
岑瑶跟在他的后头,低着头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连凌臻什么时候停下都不知道,就一个不留神就撞了上去。
“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好像很怕我?”他挑高了眉头问。
“没……没有啊!”她否认。
凌臻冷笑,“救命恩人,走吧。”
岑瑶呵呵的附和着笑,其实心里怕得要死,跟在凌臻后面战战兢兢的。
一桌美味,岑瑶又发挥了一把没心没肺,吃得那叫一个畅快。凌臻品着红酒递过了自己的手机,“救命恩人,该给你同学打个电话了。”
张嘉乐是能明白凌臻的潜台词的,所以当即接过手机,轻车熟路的按了自己的那部手机号码。
“西贝听着,我是岑瑶。那个,我现在很安全,so你懂的。”张嘉乐说道。
不过尽管她故意压低了声音,凌臻还是听到了她最后补了一句,一个小时后我还给你打电话,要没打,记得我救我呜呜呜。
凌臻忍不住想笑。
饭饱喝足后,岑瑶开始走场面话。
“谢谢先生你今天的拔刀相助,你我之间的那些恩情也算是一笔勾销了,所以……没什么事情我要先走了。”岑瑶说完点头哈腰的转身就要走。
黑衣大汉立马围上来,小姑娘连动都不敢动的站着,在那儿凌臻接了个电话,然后等着他开口:“救命恩人,你那位同学已经脱离危险期。”
“啊啊啊?谢谢!我先我要先走了!”
“这么急着走?”他好笑的冷冽。
“恩恩,不打扰你嘛。”
“呵,希望今后是真的不打扰才好。”
“一定的一定的。”她继续点头哈腰,然后在他的默许下,一溜烟就跑了。
苏柳柳出了急诊,和贾盈两个人有意要瞒着岑瑶,这次的大出血,是因为苏柳柳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为了名声连着几天都不敢回宿舍,自己在外面吃太多药,想要回宿舍趁着岑瑶和贾盈早上不在,拿点钱就走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岑瑶的异世界
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两个人虽然跟岑瑶相依为命,可心里总算对岑瑶有些小小的妒意。贾盈曾经觉得,凭什么她有父有母却没有岑瑶来得富有?反而她一个小三的孩子却能在没父没母的情况下,过着不愁吃穿的生活。
苏柳柳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为此,两人一谋而合。
岑瑶回到医院,在得知苏柳柳是因为大姨妈提前来临,痛得昏过去,而觉得万分羞愧。一连着好几日都不敢出去见人。
没心没肺又单根筋的她,也没有去想过那种血液的粘稠度,是否就是大姨妈。
一次苏柳柳大姨妈事件,闹得岑瑶好几天不敢见人。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三个月后,她会因为大姨妈,又一次找上了凌臻。
坐在会议室里审批文件的凌臻,又一次接到了岑瑶的电话。没等他开口,就妙语连珠了起来,“哥……你那么神通广大的,能不能找个人来救救我?”
“哦?救救你?”
“我现在在xxx的百货大楼东边的女洗手间里,来的时候顺便帮我买包卫生棉日用的,好吗?!”
“呵。”
半个小时后,岑瑶看到了一个冷面神,站在女洗手间里给她递护舒宝,顿时就歇菜了。
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凌臻亲自送来的。
凌臻带着她去了酒店,给她煮了红糖水,贴心至极的没有半点黑道头子的作风。
从那之后,岑瑶心里就不大舒服了。像是凌臻千辛万苦救她于火热之中,就好像紫霞仙子说的那句话:我的心上人是一个盖世英雄,我知道总有一天他会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祥云,在一个万众瞩目的场合来娶我一样。
那凌臻,是身披阿玛尼私人定制的西装,手拿日用护舒宝,在一个被清空了的女洗手间里,来见她?
想想,岑瑶都觉得十分恶趣味。
从那之后,岑瑶对凌臻的情绪是不明不暗的。
凌臻,对于十九岁的她来说,谈不上是喜欢的类型,但是那种感觉是很奇怪,百爪挠心得十分不舒坦。
岑瑶一直在想,自己对凌臻的那些奇怪的想法,莫不是因为姨妈期,才变得多愁善感的。可等到姨妈期过去了,她发现,自己心里的那种不舒坦,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加浓郁了。
她没了课就守在宿舍里,唉声叹气的老半天,连铺开的卷子一眼都没看,就干坐着等。
苏柳柳和贾盈看着她,不知情况的还以为是最近跟她告白的那个男生,让她上心了,现在春心萌动了。
她们二人开始怂恿岑瑶试着去跟人家见个面好好聊聊。当然,她们要是早知道,岑瑶上心的那个人是凌臻的话,恐怕是死了心也不会让她跟人走近的。
那个晚上,苏柳柳和贾盈都泡在外头。岑瑶睡得浑浑噩噩的,七点多就饿醒了。一个人换了身衣服,抓起钱包和手机就出了门。小姑娘联系不上苏柳柳和贾盈,就知道这两姑娘没准现在已经在夜店玩疯了。岑瑶一个人在外头吃着烤串,品着啤酒。一边觉得太孤单,人来人往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的想起了凌臻。
想起了他在酒店帮她熬的红糖水,想起了他身上的那种浅浅的古龙水香味。
她向来单根筋,没心没肺的抓起手机,二话不说拨通了电话。电话那头的凌臻所在的环境,太过吵杂,岑瑶根本听不清楚凌臻有没有开口说话。
就是自己一个劲儿的说,“,你不记得我了吧?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哈哈哈。”
在凌臻的世界里,所有的女人只要见面的次数超过三,他就不会让那个人有在床上说不的可能。这个定律,尽管是对岑瑶也是不例外的。
所以在听到岑瑶电话后,他却是阴冷的嘴角一勾,心下有了主意。岑瑶醉意五分,本来就不是凌臻的对手,这会儿就差把自己绑上个蝴蝶结,亲自送到凌臻嘴里,哄着他吃下了。
“救命恩人,你要知道,跟我见满三次面,可都是上床的关系了,”他故意压低的嗓子,引诱她亲自送上门来。
等岑瑶到达凌臻所在的私人会所时,在面对满室的男男女女后,岑瑶想也没想的抄过眼前的洋酒,猛干了一大口。酒壮人胆,岑瑶不计较后果,秉着还算得上理智的东西,往着凌臻走过去。
然后直接双腿分开,跨坐在他的腿上。
醉眼迷蒙的对上了他的目光深邃,在看清楚他那双眼睛后的危险后,岑瑶害怕了。伸出手的手就要收回来,凌臻可不乐意了。
挥手让众人继续玩乐。
至于他嘛?自然是带着某个不知死活的人,试一试那一起掉进地狱的滋味了。
凌臻带着她,一路狂飙。
从地下停车场上去的时候,凌臻想,要不是碍于电梯里的监控头,否则哪还有这碍眼裙子的存在了?
岑瑶已经醉糊涂了。
浑身绵软,像极了一条鱼。
凌臻做梦也没想到,这个正在念大二的小姑娘,竟然还是第一次。
隔天醒来的时候,凌臻已经离开。床头上的是一把钥匙,和一沓钱。
岑瑶觉得,截止目前为止的20岁人生里,最疯狂的一件事情,不是在被人骂没爹没妈教养后,跑去同样身为受害者的母亲坟前,骂了无数句jian人biao子。而是在她刚满20岁的这一天里,跟凌臻上床。
苏柳柳和贾盈打了一夜的电话。
岑瑶却是在那一夜掉进了有凌臻的万丈深渊里,再也逃不开。
从公寓离开时,岑瑶只是穿了他置办的裙子,至于钥匙和钱,她却是一点也不贪图。因为她有自己的自尊心,如果那些钱是凌臻留给她的过夜费,那么她拿了又跟biao子有何区别?
所以,她是心甘情愿跟凌臻上床的,至少不是因为钱。
当岑瑶回到宿舍,一看宿舍的装扮和已经燃尽蜡烛的生日蛋糕后,泪意绝提得一塌糊涂。
苏柳柳和贾盈不明所以,连连安慰。可在看到她颈间的小红莓,和身上的激烈,转念一想,她的如此悲伤,和一夜未归电话不接的,吓得纷纷问遇到了什么事情。
她哭,却是什么都不说。
从那天晚上之后,岑瑶留在宿舍的时间短了很多,功课也降得十分离谱。辅导员找她谈过几次,她终是左耳进右耳出。苏柳柳和贾盈实在不忍看着岑瑶这么下去,暗地里跟踪过她好几次,可都以失败告终。
真正被发现的那一次,是岑瑶忘记带手机,而凌臻刚好打电话进来的时候。
苏柳柳和贾盈看到凌臻二字后,都是为之一震,面面相窥的吓得小腿肚子一直在发抖。苏柳柳还记得,半年前在医院里,那满满的黑衣大汉,是如何“教”她使用凶器保护自己的。贾盈记得凌臻,一是因为他的长相,二是因为凌臻的手段。她和苏柳柳常去的那家酒吧后台极硬,可是凌臻的手下在那边,却是像极了上帝。
所以,在得知岑瑶的男朋友竟然是凌臻后,两个人担心得泪流满面。
岑瑶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苏柳柳和贾盈拿着她的手机,哭得一塌糊涂。
“你们怎么了?西贝?66?”她问。
“岑瑶,你知道那个凌臻是什么人吗?!你怎么敢……怎么敢跟那样的人走近?他有多危险,多可怕,你知道吗啊?!”苏柳柳奔溃。
“听我的,岑瑶。去跟人家凌臻断了关系,赶紧的去!电话在这儿,你就在这儿打电话!”贾盈喊着。
岑瑶收起了平日的没心没肺,低下头满脸的阴霾,就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苏柳柳和贾盈又是围上去,问情况。
她哭,不说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岑瑶,你快说啊!”
“你生日那天,浑身的吻痕都是拜他所赐的对吗?”贾盈一针见血。
她震惊,转身就要跑。
苏柳柳忍着眼泪,故作冷静的对她说:“岑瑶,你没有亲人,可我们谁都可以成为你的亲人,唯独他不行。我不想看着你以后受伤害,他跟我们一个世界的,那么聪明的你,怎么会这么糊涂?”
“可我就是觉得他好。”岑瑶回击。
贾盈听到这句话,震惊极了。冲过去抓着她的头发问:“你觉得他好?岑瑶你懂什么!他有过多少个女人你知道吗?在外面有多少个仇家你又清楚吗?上一次你可以为他挡枪,那今后这样的事情,还会发生多少次!岑瑶,那种人你跟他早断早好!”
“我不管之前的那些事情,但是我有把握,让今后的他爱上我。”
那个年纪的岑瑶,相信爱,也相信凌臻会对她好,甚至凌臻对她都是特别的。只是,她不会知道,对于岑瑶,凌臻一心想的,不过是要摧毁她的天真烂漫,纯洁无辜而已。那些所谓的好,也不过是要她能陪着他,死心塌地的一起下地狱。
所以,当贾盈听完岑瑶的话后,不受控制的掴了她一巴掌。
“岑瑶!你他妈的给我醒醒!”
事后,贾盈和苏柳柳在想,是不是她们两当时放任的岑瑶,去接近凌臻那样的人。苏柳柳一直很愧疚,是因为自己的那些不干净,而害得岑瑶会跟凌臻那样的人混在一起。贾盈更是愧疚得夜夜失眠。
因为那一巴掌的代价就是,岑瑶搬离了学校的宿舍,真正的去跟凌臻同居,毫无怨言,死心塌地。
从那之后,岑瑶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她们。
见一面?登天难。
学校有课,不能推辞的她才来,学校没课,她再也不来。苏柳柳和贾盈两个人,每天都能在学校听到关于岑瑶的许多传闻,每个版本都那么不堪入目。
曾经如何,岑瑶是g大所有男生梦寐以求的梦中情人,是所有女生最没心没肺,毫无顾忌说真心话的开心果,是所有老师的得意门生,是有钱却是最有礼貌教养的富二代。
而如今的她,说是臭名远扬也不为过。
岑瑶平时都留在了凌臻的公寓里,一是满足凌臻的食欲,二是满足凌臻的se欲。
几乎是凌臻想要了,不管岑瑶是在做饭,还是正在看书。他都能直接从后面抱紧她,然后让她喂饱自己。
就在岑瑶,几乎要以为自己成为了他yuwang的发泄工具时,凌臻又教她要对自己好一点。所以岑瑶学了小提琴,也学了跆拳道。学校那边的功课,岑瑶底子好,再加上平日也有去上补习班,获得了保研的资格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她问也不问凌臻,自己拿了主意,拒绝了保研的资格,一心想要留在凌臻的身边,直到天荒地老。
21岁的岑瑶,一心围着凌臻转,把她那么多年缺乏的爱,给了一个给了她家的男人。尽管这个男人,在外人看来百般不堪,残忍血腥。尽管这个男人,是存了心在将她当成某些工具的,她也不悔。
就因为,凌臻给了她家。
而凌臻,在岑瑶从大二到大三结束,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养了一只小宠物,她能满足他的一切需要,而他又刚好喜欢,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要说真的有点别的,那么只能是凌臻是真的爱极了没心没肺的她,一脸的可怜巴巴求他,无论任何事情。只要岑瑶放软了声音求,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岑瑶求他任何事情,生活里,求他陪自己吃饭,求他和自己去游乐园,求他放她假期陪闺蜜去联谊。凌臻几乎是有求必应,除了她求他让她离开。
凌臻是清楚的,岑瑶不缺钱,她也跟自己一样没有家人的束缚,所以要想岑瑶对自己真正死心塌地的,只能是用一种习惯成自然,让她慢慢的开始依赖自己,让她开始以自己为中心,才是最好的。
后来,凌臻终于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因为,岑瑶是真的离不开他了,至少是他认为的那样,死心塌地,非他不可。
如果是,凌臻之前以为的,自己对岑瑶的那种爱不释手,不过是因为小姑娘嫩得出水,干净得像极了天使。尽管凌臻清楚,自己心里存的是,不过是看不得和他同样无父无母还能过得那么好的人,继续好下去。他甚至存了想法,要将她拉进万丈深渊,与他一起掉进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岑瑶的异世界
可等一切突然消失殆尽的时候,凌臻回过神来才知道,他之所以对岑瑶那么的情有独钟,是她美好的让他根本放不开手。
岑瑶和凌臻纠缠到了大四的上学期,大四的下学期后已经是基本断了的。
苏柳柳和贾盈,对于岑瑶的沉沦全是看在眼里的,可尽管她们是百般劝,千般阻,换来的也不过是凌臻派人来恐吓,甚至是要把她们送进窑子的后果。从那之后,两人在岑瑶的面前,根本不敢在乱说什么。
因为她们都知道,岑瑶其实心里比谁都清楚。
凌臻是什么人,她自己在做什么。
既然当事者清了,旁观者又何必多说。
所以,苏柳柳和贾盈两个人,成为了亲眼看着岑瑶万劫不复的帮凶,甚至是幕后推手。
从岑瑶大三下学期开始,凌臻几乎已经腻歪了岑瑶,唯一还心存念想的,不过是她的紧致包含着他而已。
所以,凌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直接放手让她也跟着自己。他是铁了心的要拉着岑瑶一起死。
与特殊人的人谈判时,凌臻会带着她在场。全场围观,次数多了,甚至是让她来拿捏主意。她似懂非懂,说了句不然就要一半的时候,对方倒吸了一口气,面上无他的对凌臻说了句有没有商量的余地。
凌臻看了岑瑶一眼,说道:“我说一不二了,何况我的女人。”
岑瑶总感觉她似乎无辜树敌了,她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些人不会动凌臻,但是却会伤害到她。所以,岑瑶战战兢兢的,不敢在乱说半句话,甚至开始害怕,自己会不会某天走在路上,就被寻仇,路死街头?
她开始变得咋咋呼呼,没了安全感的开始怀疑自己,也怀疑凌臻。
做某些事时,她会问凌臻爱不爱自己,凌臻没有回答,她会哭,大喊我不过是你的发泄工具对不对?
凌臻被问得极烦,就算念极了她的紧致,也是每次草草了事,然后穿戴整齐的离开。
苏柳柳和贾盈知道了岑瑶的情况,除了跟她一起哭,却什么也做不了。
凌臻每每总是喜欢带着岑瑶去参加酒会,她气质与众不同,说是冠压全场也不为过。凌臻觉得倍有面子,却又不愿意让太多人和自己共享她的美好。而岑瑶,却是厌恶极了除他之外的所有道上的人,恨极他总是利用她的不谙世事,接机处理掉道上那些他看不顺眼的人。
可,心里却又是因为凌臻愿意带她出来,而感觉心满意足。
如果说凌臻先前还百般忌讳让岑瑶见到血,那么后来凌臻却是能当着她的面,直接拿枪杀人。
一条鲜活的人命,下一秒变成了冰冷的尸体。
那子弹后的窟窿冒着血,源源不断,让岑瑶差点奔溃,差点疯了。
好几个晚上,她都做了噩梦,梦里全是那种鲜红,甚至是那个人死不瞑目的脸。凌臻只安慰她要习惯,甚至告诉岑瑶,这是对她的特别练胆,说岑瑶要是想着跟在他的身边一辈子,就必须接受这样的独特练胆,风风雨雨。
她一边因为凌臻的话,而坚定了内心,一边又是因为凌臻话中的跟着,而不是给名分偷偷的红了眼。
因此,岑瑶对凌臻这样的练胆方式,在后来连连崩溃了好几次。痛哭流涕,害怕得瑟瑟发抖,拼了命的求他不要在让她涉及这方面的事情,最后,都被他强势的围堵得不容拒绝。好几次,岑瑶在众人面前,几乎是忍不住崩溃的喊:“凌臻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告诉那些人,“凌臻他绝对不敢这么对我,因为他心生愧疚,因为他非我不可。”
二十二岁的岑瑶,以为这两年多的陪伴,就是爱。
凌臻对她,总是百般忍耐。不论她话不经脑,甚至在众人面前,说他的不是,说他对她的愧疚,恩情。大男子主义的凌臻,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只是,他少了在找岑瑶的次数,有的也只是生理的需要。凌臻在面对岑瑶的猜疑,甚至是咋咋呼呼后,气急了有时弄伤了她,也不管不顾的转身就走。一连好些天都没有出现过,岑瑶找不到他,也根本找不到。
她自己清楚,离开了这间公寓,她和凌臻根本就是天和地。
再见到凌臻,是岑瑶大四毕业。那天,她正穿着学士服,和苏柳柳贾盈两个人,在一块四处的拍照留念,这大学的四年。凌臻来的时候,她刚好正在拍集体的毕业照。
他没有耐心,所以她催了拍照的师兄,草草的拍完后看也不看的,不顾众人最后会怎么说,就跟着凌臻上了车。
那一次,凌臻带着岑瑶,到了岑瑶之前一度认为的修罗场里。
这个地方,对于岑瑶来说,算是久别重逢了。从大四上半学期开始,她和凌臻就淡了去。尽管她次次非他不可,百般忍让,凌臻也没有要找她的意思。
这一次,再来这个地方,已经是三个月后,和凌臻见面,也是三个月后了。
凌臻没有别的意思,纯粹就是想起了这只金丝雀,想要看看这只金丝雀近来如何。还有,她是不是还跟之前那样,说出的那些话让人厌恶,生烦。
那天,岑瑶和凌臻死对头的女人,进行道上设定的铁人三项。
一人一方设定一关,最后一个抽签决定。
凌臻设定的是第一关,攀岩。
对头设定的是第二关,障碍赛。
最后一关是抽签到的拿枪。
攀岩对岑瑶没有半点难度,障碍赛却是有些不大熟练。不知道任何规则的她,按照平日里的训练按部就班。却在最后那一关输在了身高上,那把挂在横杠上的枪,岑瑶拼了命摔得头破血流的才拿到了。
可是比赛却已经结束了很久。
岑瑶头破血流的拿下了枪,却得不到半点的掌声。
那一刹那,时隔三个多月的岑瑶,终于发现,自己所在的并非是学校,这里是修罗场。他们不会因为自己的坚持走到最后,而给足掌声,甚至是鼓励奖。她才发现,那个高高在上看着这出戏,却没有要喊结束的人,竟然是她多少个日月里,夜夜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她爱得那般深沉又卑微的人。
所以,当失败的她被“请”到凌臻和那个男人面前时,身为胜利者的那个女人趾高气昂的对着岑瑶:“真是期待待会你挂彩的样子。”
岑瑶震惊,一边是因为输掉比赛的惩罚是这个,但她心存侥幸有凌臻在就没事。一边是因为这个女人,是岑瑶先前说了要一半的那个老大的女人。
这会儿算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难想,岑瑶失控了,她不顾在场这么多人,指着凌臻大喊:“凌臻,你不能这么对我。”说完,又指着那个女人喊:“他绝对不敢对我动手,因为他对我有满满的愧。”
话音刚落,岑瑶就像被打脸一样,脖颈被凌臻的左右手随手扔了个高脚杯,顿时玻璃四溅,她不敢相信的按着蔓延痛感的锁骨,在看到手掌上的血液后,震惊到极点却默不作声了。
岑瑶跟着凌臻这么多年,虽然见过血,动过手,但是这次,却是她自己流的血,动手了却是留人一命的不用武器。
而如今,她站在原地,看着凌臻面无表情背后暗藏的那一脸还是老样子后,她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心明如镜,她却是愿意一次又一次的找借口欺瞒自己,这一次,岑瑶却再也不愿意这么下去了。
眼前的,那个女人和男人笑得得意又猖狂。
而他,虽然不是他亲自动的手,但确实在他的面前,他的默许下的。
岑瑶心如死灰,又是想通了的心明如镜,这会儿那双好看的大眼睛布满绝望的看着他,最后不发一言的转身就走,不再回头。
决裂的,让有腻了想法的凌臻,心上有了一丝酸涩。
岑瑶一个人,跑离了那一座修罗场,身上高脚杯的玻璃渣掉进了宽大的t恤里,细细的磨着她的**凡胎,血液浅浅的蔓延,痛却不及心中的绝望万分之一。
又是有了解脱的快感,又是有了不忍割舍的绝望。
岑瑶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回了那套公寓,速度极快的取了自己的衣物,包括所有的证件在内便离开。连苏柳柳和贾盈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就连岑瑶失踪,还是凌臻找上门来,才知道的。
最后一次,岑瑶在银行取了十万块,而后不留书信就消失了。似乎人间蒸发一样,就连势力半边天的凌臻,也找不到。
那天晚上,凌臻一直心神不宁,却又想着该给她一个教训,也想着她这么些时候不见,还是和之前一样,看来也该断了纠缠。所以他忍着心里那些尖酸不快,在外应酬猛的灌酒。下半夜终于忍不住,哪怕跪在自己面前的女人功夫十分了得,他也喊了停。
硬是将那如烙铁半塞进西装裤内,然后拿了西装外套遮掩,马不停蹄的回公寓,想要和她一起下地狱。
迫切的,最后一次和她意乱情迷。
可当急切的他回家时,**浓烈红着眼,却在回家时,满室的漆黑似乎在告诉他,她并没有回来。
凌臻开了灯,一个人猛的抽出手机就要打电话。却在发现公寓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凌臻打起警钟,因为比起一向准时,听话把这当成家的她,会晚归,凌臻更相信是人去楼空多一点。
当下,凌臻醉意全醒。
他拼了命的让手下联系与她有关系的人,哪怕只是一面之缘的邻居,也不放过。
苏柳柳和贾盈两个人,就是在半醒半梦间,被凌臻“请”到公寓的。在得知,岑瑶失踪后,苏柳柳指责肯定是凌臻的过错,贾盈开了门就要冲出去找人。面对她的不见,连凌臻自己失了理智都不知道。吩咐了手下,将苏柳柳和贾盈两个人抓起来,放出消息好逼岑瑶就范。
可,五天过去也没有半点消息。
对于岑瑶没有回来,苏柳柳和贾盈,一边感到庆幸又是十分担心她的安全。
但她们的担心更多的像是多余的,岑瑶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
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三年里,她是再也没有动过那张巨额遗产的银行卡,就连跟身份证有关的业务,她也没有动过。所以,凌臻别说要找到她,就连她的一张照片都难求。
多少次,凌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非她不可了?那种迫切想要找到她的心情,是不是就是爱了?
凌臻不知道,只知道,岑瑶除了他,谁都不能有。
岑瑶离开了那里后,却发现,天大地大她似乎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随便找了处,几乎是贫民窟的地方住了下来。从小虽然谈不上养尊处优,可因为巨额遗产的事情,也算过得丰润了。
岑瑶在贫民窟住的第二天。
得知邻居是ji女,是一个为了生活,不得不在丈夫死去后,成为了ji女。
岑瑶与她只是打过两次照面,不料自己轻生的时候,却是她跳进湖里救了自己。那天之后,岑瑶发了高烧昏迷不断,所以错过了那五天。
岑瑶管她叫宜姐。
也是她告诉了岑瑶,自己当年一个人拉拔孩子长大的艰辛和不容易。从那后,岑瑶再也没有过轻生的念头。这些年,跟着宜姐,还有宜姐的儿子奕奕一起四处奔波。
宜姐知道了岑瑶的身份不能暴露的情况后,会刻意的让岑瑶带着奕奕避开许多场面。岑瑶有钱,可以短暂的让宜姐和奕奕过上好日子。可这终究不是好计谋,在宜姐的带领下,岑瑶和奕奕搬了无数次的家。
因为宜姐进的这一行,自然很快就在新的地方有了志同道合的“伙伴”。
岑瑶不愿意让宜姐亲自上阵,拉拉皮条还算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她们最后住的那个地方,在l市,一套附带地下室的两层楼房。
岑瑶十分有脑子,用着宜姐的身份证,在网上写书赚钱,帮补家用,一边帮宜姐她们的黄色团伙,散布消息寻找客人。
既安全,又隐蔽。
宜姐和合伙搭档宣姐住在楼上,岑瑶和奕奕就住在地下室。
第一百三十章 岑瑶的异世界
因为岑瑶的身份不能暴露,再加上之前跟凌臻在一块,留下的仇家也是不少。所以为了不拖累宜姐他们,岑瑶很有自知之明的一直躲在地下室。
岑瑶的皮肤本来就白皙细嫩,因为露面的次数实在是太少,接触阳光的几率少得可怜,所以更是白得十分瞩目。
要说这些年,岑瑶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那么莫过于是躲在地下室写小说,她就连作家群聚,甚至是出版签售,也绝对不露面。
三年里,岑瑶变了。
她不再恬躁,多的是沉默不语。她很少笑了,除非对着宜姐几个,否则多的是冷着一张脸。
刚和宜姐她们一起东奔西跑的时候,每天要听着楼上各种奇怪的声音,她头皮发麻夜夜失眠,连连想起了和凌臻那些年的事情,做了无数个噩梦。身体机能带不上,在地下室昏过去,奕奕哭得厉害,把楼上的宜姐几个人喊下来,当晚吓得宜姐几个人半夜拉着她去办理了住院。
手忙脚乱下,宜姐还是记得的岑瑶身份的,所以用的是宜姐自己的身份证,来帮岑瑶办理的住院手续。
后来,宜姐换了个隔音强的门,甚至为了防止客人下去骚扰到住在地下室的奕奕和岑瑶两人,还故意在楼梯堆满了杂物。
这样的事情维持了也就两个来月,岑瑶就是在那个时候,遇上失火,引起火灾,差点因为堆积杂物,和奕奕一起丧命火海。
她的手小面积的烧伤,有了疤痕。宜姐找了偏方帮她治伤疤,说那么好看的手不能留有伤痕。
那场火宅,暴露了宜姐她们所在的团队,暴露了岑瑶的地理位置。
当夜,宜姐留下来处理手尾,赔了房东点钱,顺带把岑瑶平时写作的一些稿子带走。因为岑瑶稿子太多,宜姐在收拾的时候,就那么忘掉了岑瑶的大学毕业手册。
兴许也是凑巧,凌臻手下回家路上,得知公寓楼下失火,好在没人伤亡。上楼前,他扫了一样那堆废弃的纸张,在看到岑瑶三个字后,激动的马不停蹄坐车去了g市。
等凌臻拿到这本有着岑瑶的毕业手册,已经是两天后的事了。
毕业手册上的她,齐刘海,包子脸上堆满了没心没肺。一如三年前,他熟知的那个表情。
而后,凌臻放下了手中的册子,重重有赏了那个亲自拿来的手下。交代了手下,当晚开了车就去了那个隔壁市失火的地点。
路上,他接到了左膀右臂的电话,说是有了岑瑶的消息,她正乘坐在一班飞往沿海b市的航班。
凌臻就只吩咐了跟进两个字。
他那张万年不变的脸,却让正在前排开车的手下头皮发麻,似有似无的嗅到了空气中,正在渐渐浓郁的危险。
凌臻那双深邃又如黑曜石般的眼,闪过一抹绿幽幽。
他冷笑,岑瑶,你跑不掉。
据岑瑶所知,打从她跟着宜姐东奔西跑开始,宣姨就已经跟宜姐是合伙搭档了。所以在宜姐善后的时候,宣姨已经带着她们一干人去了b市。
原本岑瑶怕暴露身份,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硬是要一个人做黑车辗转去跟大众汇合。奕奕认人,宜姐不在,如果连岑瑶也不在的话,止不住要怎么闹腾。岑瑶再三衡量,黑车要东转西转太不安全,岑瑶又不愿意让奕奕跟着她辗转反侧,东奔西跑,只能存着侥幸的心理,跟着宣姨和大家坐了飞机。
宜姐后来跟上,路过乐器店,看着小提琴就想起了岑瑶。没多想,就进店里买下了拿一把小提琴,打算等到了b市和她们回合,就送给岑瑶。
她对岑瑶有愧疚,心里想着,这么多年岑瑶都是帮她带着奕奕。她的儿子有轻微的自闭症,在岑瑶的带领下,如今是越来越懂事,宜姐进的这一行,一直都怕奕奕以后会不认她,可岑瑶却有本事,让奕奕非但腻歪撒娇叫她妈妈,还能让奕奕走出自闭,念书上学和普通孩子无异。
宜姐感谢岑瑶,也同情她。
这么多年,岑瑶先前的拿出的那十万,已经花完。因为奕奕,也因为她们的东奔西跑而散尽了钱财。宜姐是知道岑瑶是有钱的,那些钱是怎么来的,宜姐不会问,也努力的不会让岑瑶有所为难。
对于岑瑶,宜姐是同情,也是发自真心的疼爱。她二十二岁跟着宜姐到现在,三年的时间里,非但没有嫌弃她们这一群人,反而是真的用家人的心来和她们相处的。岑瑶是大学生,且学习不错,会的东西也不会少。
但是因为不能暴露身份的原因,这几年躲在地下室一个劲儿的写小说赚钱。
还记得三年前,岑瑶拿到稿费时,笑着扑进宜姐的怀里,说自己也能赚钱了,说自己的文采得到别人的赞同了。那天,岑瑶让宜姐去取了钱,自己烧了一大桌好菜,还给奕奕买了礼物。
岑瑶那天是真的开心,手机下载了软件,一个劲儿的弹琴。从那时候开始,宜姐没换个地方,都会给岑瑶置办了一个房间,让她认真的去写小说,去让她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这一次,搬到b市,宜姐是真的打算稳定下来,她想,真正给奕奕和岑瑶一个家。
所以她买了把最好的小提琴,装在盒子里,才坐车去了机场,打算去跟她们回合了。
岑瑶是真的喜欢这把小提琴,但是相对的她又是害怕小提琴的。
二十一岁那年,凌臻教会她要对自己好一些。所以,她学了跆拳道和小提琴。如今跆拳道她会不断的练习,顺带教教奕奕,而小提琴,却是从第一次拿到稿费开始,再也没有碰过了。
尽管她的房间里贴了不少的小提琴,尽管她会带着奕奕一起看别人拉小提琴的视频,也没有在碰过。
而如今,宜姐,买的这把小提琴,让岑瑶开心极了。从盒子取出小提琴后,轻车熟路的按上了琴弦,然后在众人面前拉了一曲卡农。
宜姐和宣姨几个人都是清楚,岑瑶是美人胚子。
当这位皮肤极白皙的小姑娘,沉醉在小提琴里,脸上的表情是她们不常见的满足和幸福。这一刻,在场的人都觉得,岑瑶美得如同仙子,尽管这么多年,她都跟她们这样的一群人混在一起生活,也没有改变一丁半点身上的气质。
岑瑶就有这样的一种魔力。
美,却不妖。静,却不冷。
宜姐至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岑瑶会把自己藏起来三年。尽管生活在艰辛,她也不用自己那张银行卡,也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宜姐明白她的苦衷,可是这样的苦衷却让一个正直花季的少女要过这样颠肺流离的生活。
那把小提琴,岑瑶足足拉了一下午。
初到贵地,宣姨已经是物色好了新的房子,找了装修工程,目前新房子正在装修中。这一次宣姨和宜姐是真的打算定居下来,顺便改行改业了。
许多“伙伴”都是在l市拿了钱,就和他们分道扬镳的。而正在和她们一块到了b市的却是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宣姨跟进房子的装修,那几个小姑娘也留下来打下手。
晚上十点多,岑瑶带着奕奕走在新城市的大街上,沿海地区的夏天相对热很多,岑瑶穿着吊带长裙,带着奕奕慢慢的走。回来的路上,给大家买了点夜宵,自己却和奕奕两个,啃着雪糕走了一路。
结果当晚胃疼,宜姐心疼得一宿没睡,就光是照顾她了。
岑瑶说:“宜姐,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些遗产就留给奕奕和你。”
“死丫头,你这才二十三四,年轻着呢,又说什么混话。”
“宜姐,你和奕奕都是我的家人,我们在一起,就是家。”她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然后就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隔天,岑瑶好了很多,脸上还是有些苍白。
宜姐带着她和奕奕,一块去买几件新衣服,顺便帮奕奕看新的小学。岑瑶感慨,刚见到宜姐的时候,奕奕才三岁。现在竟然也到了要上小学的年纪了。奕奕笑着说:“姐姐不老,美美哒。”
岑瑶被逗笑,赏了冰淇淋。自己却在宜姐的威利下,一口都不敢吃。
三个人走了一下午,最后选了一所离家不远的。岑瑶怂恿奕奕说饿,宜姐耐不过两个小魔王,一手背着包,一手牵着奕奕。岑瑶搂着宜姐的肩膀,一路上说着自己想要吃的东西。
b市,相较于凌臻势力集中的g市,或者是势力范围圈内的l市和a市。那么沿海的b市,就相对要小一点。
岑瑶想着,自己来b市也已经是两天了。凌臻没有找过来,向来也没什么大问题了。松了心的第一次和宜姐奕奕,走在大白天的路上。虽然带着个口罩,可小姑娘皮肤白,再加上长发飘飘的,自然就引起瞩目了。
宜姐给岑瑶买了两条好看的吊带长裙,非常适合在b市这样较为炎热的地方穿。然后才带着两个小魔王去吃了粤菜。
闹腾到傍晚,三个人才回家。
路过公园时,有人在谈小提琴。岑瑶听呆了那黄昏下的一首圣桑的《d小调第三小提琴协奏曲》。宜姐看着小姑娘口罩下表情的如痴如醉,伸手推了她一把,并轻声的说道:“去吧。”
那个在演绎着的人是一个斯斯文文带着眼镜的阳光大男孩,此时此刻,他也正是如痴如醉的拉着小提琴,在他的身侧放着一把小提琴,估计也是他的同行离开了一下吧?
岑瑶也是手痒难耐,走上前去,亲手的拿起了那把琴,然后在众人的围观下,第一次胆大的拉下了口罩,接着她开始了她的演绎。
一曲圣桑的协奏曲,两把琴的合音合弦。
黄昏下,女孩子长发飘飘,皮肤白皙的穿着碎花的吊带长裙,如痴如醉的拉着小提琴。男孩子干练的短发,干干净净的架着一副金丝边的镜框,白衬衣黑西裤的,手法熟练同样的拉着小提琴。
奕奕安静,揣着宜姐的衣角,轻轻的说了句:“妈妈……姐姐美,好厉害。”
“那奕奕要跟姐姐学小提琴吗?”
“嗯,想学。妈妈我也要拉小提琴!”
“好,回去你去跟姐姐说,姐姐答应教,你就一定要好好学,好吗?”
“好。”
一曲完毕,岑瑶满足极了。嘴上的笑就没停过,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就要带上口罩。男孩转过身看着她,半天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你好,我叫应梵,梵高的梵。”
岑瑶点头,说了声你好,然后转身就要和宜姐跟奕奕走。
应梵问不出岑瑶的名字,心急如焚要追上去,碍于两把昂贵的小提琴没收起,只能作罢。亲眼的看着岑瑶她们一行人走远,然后转弯消失不见。
应梵其实还算有把握的,因为这公园往那个方向走的,只有一幢公寓楼。他自己也住在那里,只要他稍微留点心,就应该还能见到她。
有了小提琴的岑瑶,每天碰到琴的时候,都是没心没肺的开心极了。每每她拉琴的时候,一行人就在那边伴舞,闹腾到最后,连装修师傅都看不下去,被小姑娘感染得跳起了舞。仅留下的那群“伙伴”,只余下了霞霞、月月和如如。
如如给岑瑶的感觉很奇怪,似乎从一开始就不大待见她。以前,岑瑶躲在地下室,难得上楼一次,如如都对她有些尖酸刻薄。这些,岑瑶在宜姐的面前都压根没提过。
这会儿所有人都一个劲儿的疯玩,在还未布置完毕的房子里,难得的轻松自在。
往后几天,宣姨和宜姐去了外头选店面,以后要正儿八经的卖衣服,或者卖一些工艺品。岑瑶在家里带着奕奕,月月和霞霞出去采办一些衣物,留下如如在家里。
岑瑶对如如有些避之不及,带着奕奕就出了门。
昨晚奕奕一直闹着不肯去睡觉,岑瑶哄他的时候,小家伙逮着了机会说,自己想要学小提琴。岑瑶一手牵着奕奕,开了导航寻找市中心,准备去给奕奕买把较好的小提琴。一大一小走在路上是备受瞩目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岑瑶的异世界
岑瑶穿着宜姐买的吊带长裙,牵着穿得小绅士的奕奕,走在大街上。岑瑶带着口罩免去了许多的麻烦,奕奕带上小帽子一路上姐姐的喊,高兴极了。
对于乐器,岑瑶算是比较熟悉的。
很快就在市中心的一家琴行里,挑了一把奕奕初学可以用的小提琴,买了单就要走。却在拐弯的时候,遇见了上次那个男的。他似乎是拿了琴来修,这会儿看到岑瑶的,情不自禁的走过来,“我们又见面了,你是来买琴的吗?”
岑瑶点了点头,他问:“给你……弟弟买的?”
为了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岑瑶转念说了句:“是儿子。”
应梵脸上的震惊,岑瑶看在眼里,没多说带着奕奕就走了。出门的时候,奕奕带好帽子,说:“姐姐,买汉堡!”
应梵听到后,追了上来。
“你骗我。”
“这位先生……我跟你不熟。”岑瑶疏离。
应梵穷追不舍,“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应梵。你的小提琴拉得很好,是在哪里学的?会……”
“我叫傅宜,好了没事,我要先走了。”
说完,岑瑶不等应梵开口,和奕奕对视了一眼后,说一二三跑!
一大一小就跑得极快。
岑瑶买了汉堡,和奕奕坐在街边啃。肯德基里人多,岑瑶生怕被人发现自己,只能是带着奕奕在树下啃汉堡了。
她不知道,在公路的对面,正停放着一辆黑色的轿车,那内里有个男人,盯着她看了许久。高定制的西装裤上,琳琅满目的全是她的照片,黄昏下的小提琴,新房子里的如痴如醉、没心没肺,一群人的手舞足蹈,带着小朋友啃汉堡的舒服自在。
一大一小吃饱喝足后,才手牵手回家。
奕奕已经迫不及待要学小提琴了,岑瑶也是累了想回家。
刚到家,岑瑶就嘱咐了奕奕先留在房间里,她要去办点事情。奕奕听话,岑瑶才放心的下楼去拿买点水果和饮料。
新房子的装修是下了重本的,连带着买的楼盘地理位置也不错。直到现在,岑瑶才真正有了一种要定居下来的感觉。她开心自己又有了家,又对自己不能落叶归根在g市,而感到遗憾。
这次,宜姐和宣姨,终于和岑瑶、奕奕住在同一层里。两个妈妈都特别照顾岑瑶,给了私人空间。空了一个房间,给她和奕奕当书房。
岑瑶终于又联上了网,和编辑取得了联系,发了新的稿子后,放了自己一天的时间,去外面走走,适应这个新城市。
原先她担心因为机票的事情,而把凌臻引来,如今风平浪静,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却又是因为这三年他都不曾找到她,而觉得心伤。
那天晚上,宜姐在家里带着奕奕,岑瑶乐得清闲,难得换了条得体的裙子出门,却偶遇了邻居,那个在黄昏下和她一起拉小提琴,穷追不舍的男人。
“你真的住在这里!我们还是邻居,好巧好巧,小宜我们以后还能多见面吗?”
“我……”为了生怕出现什么麻烦,岑瑶根本不敢和他多待。谁知道应梵继续穷追不舍,岑瑶跟凌臻在一起三年,别的没学会,倒是无师自通的学了一招。
不论是躲避仇家,还是逃离某些人,一定要跑去地下停车场,然后往着最好的车跑去,能躲进去最好,不能的话,钻进人家车底也是好的。
所以当岑瑶避开了应梵后,狼狈的从车底钻出来,转身轻车熟路的进了楼梯间。
当然,她是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看见他凌臻。
凌臻原本是打算直接登门拜访岑瑶所在的房子的,可看到岑瑶出了门,在面对那个男人的搭讪后,那一脸的手足无措,让凌臻想知道,这么多年,她是否跟之前一样,没有半点改变。
于是,凌臻转身带着人下了楼。
在地下停车场的楼梯间守人。
这个世界上,凌臻或许不是最懂岑瑶的人,但他却是最了解岑瑶每个动作、表情的人。
所以,当他意料之中的在楼梯间看到岑瑶后,嘴上闪过的是一抹冷笑。
而对于岑瑶来说,凌臻是噩梦,是如同鬼魅般恐怖的毒。
她转身就走,身后的门却被黑衣大汉紧紧的守住。岑瑶知道,硬碰硬的根本就行不通,可这眼前的情况,前有凌臻,后有黑衣大汉。
岑瑶一心就只想逃。
她只想,离凌臻远远的,越远越好。
岑瑶站直,冷着脸的问:“你想干什么!”
凌臻对于她这样的冷着脸,感到新奇,挥手让那一群黑衣大汉上楼去。而他,却是一个人力道极大的将岑瑶束缚在胸前。她用足了力气去开门,却不敌凌臻的手快。
岑瑶用了力气推,都没把他推开。双手被束缚,只余下一张嘴还是自由的。
岑瑶战战兢兢的冷着脸,对着已经急红了眼的凌臻,一板一眼的说道:“凌臻,我已经跟你没有半点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现在不就是在发生关系吗?!嗯?”凌臻恶劣。
“你能来找我,想来是知道我这三年是跟什么人在一起了吧?你又怎么敢确定,我会独善其身,而不是人尽可夫呢?”她装作镇定。
凌臻顿时脸就冷了下来,哪还有刚才的恶劣。
“岑瑶,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你凌臻是我的谁?我凭什么为了你守身如玉?呵。”她也跟着冷笑。
话音刚落,一巴掌就打了过来。
下一秒,岑瑶痛得眼泪狂飙,拼了命的让他放开,凌臻伏在她的耳边,耳鬓厮磨的说道:“岑瑶,三年里你竟然学会撒谎了,可惜了,你不该在我的面前。”
空旷的楼梯间,就只传出了她如同小猫一样的呜咽声。
她娇小体重也是在九十斤左右。
这会儿,她踩着护架,一边尝试躲进落地窗下的水泥隔槽。
凌臻进来的时候,床上哪还有她的存在。回身检查了一边门的好坏,然后才开始进入浴室,寻找任何一个能藏她的地方。
可凌臻,怎么也没想到,落地窗外的她,会再看见他的时候,吓得一脚踩空。
从落地窗外的护架上摔了下去,当着他的面,恐惧至极的掉了下去。凌臻身手再快,也不能在三秒内开窗,然后抓住她的手。
“岑瑶!”
凌臻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喊着。那种心房处的痛,那种害怕失去,让凌臻一下子腿就软了下来,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跪了下来。稍稍缓过神来,他转身跌跌撞撞的快速下命令,让手下快点下去救人,快点叫救护车,快点救救他的岑瑶。
岑瑶从十二楼掉在了九楼的晾衣架里。
不锈钢的晾衣架,承受不住岑瑶的重量。所以,她又从两米高的晾衣架上滚了下来。岑瑶昏迷前,只记得自己一直在翻滚。
凌臻看到她的时候,腿几乎都软了。
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老爷们,走黑这么多年,都没这么害怕过。而如今,他看着她躺在血泊里,却连靠近都不敢。生怕她已经与他阴阳相隔。
凌臻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救护车,一起到医院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前是哭着要姐姐的奕奕,一个劲儿的拉着宜姐。
宣姨冲上前来,尽管自己比凌臻矮一大截,也伸手狠狠的给了他好几拳。她泪流满面的冲着凌臻喊:“她为什么会坠楼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说啊!你说啊!”
凌臻不说话。
宜姐放开奕奕,冲上来恶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你要逼死她几次才够!她好不容易现在有了想要新生活的念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凌臻还是不说话。
宜姐和宣姨上前还不肯罢休,跟着凌臻多年的左膀右臂伸手把他们拦了下来,护士和医生不管病患如何,一个劲儿的让他们安静。
凌晨十二点,奕奕已经睡着。凌臻木讷的坐在急诊外面的椅子上,回响着第一次见到她,在医院,她中枪是因为他。第二次见到她,也是在医院,她朋友出了事,那天她抱着他一个劲儿的哭,身上的血糊了他一身。
而如今,他却是只顾着自己,分毫不顾她的感受。
他至今才明白,对她的那一份爱,早就难以割舍。
待到岑瑶真正醒过来,已经是隔天的下午。凌臻一夜没睡,守着她,下巴的胡渣子已经冒出了不少。
她从十二楼掉到九楼的不锈钢晾衣架上,再从两米高的晾衣架上滚下来。没有伤及内脏已经算是万幸,脑袋瓜子是轻微脑震荡,伤得最重的是左腿,小腿骨几乎是全骨折了,浑身骨折多处,这短时间内,还真的得在床上躺着了。
岑瑶醒来,看到凌臻的时候,吓得一个劲儿的叫。
凌臻握住了她的手,一个劲儿的跟她说没事,他以为的,岑瑶是看到自己浑身包成了粽子给吓到了,所以一个劲儿的红着眼安慰她。
谁知道,下一秒,宣姨进来,她却是哭着要宜姐。
凌臻这才知道,岑瑶是不愿意见到他。
医生们听到声音急忙的赶过来,护士速度极快的按住了岑瑶,给她注射了一剂镇定剂。她终于冷静下来,睡了过去。
“病人不适合情绪起伏太大,希望家属们能多留意着点。”
医生留下这句话,就带着护士们离开了。
病房内,只剩下了凌臻和宜姐。宜姐招手让凌臻借一步说话。凌臻虽然心有疑问,但也没多说,帮岑瑶拉高了被子后,跟着宜姐出去。
两个人坐在病房外的长廊上,宜姐开门见山,语气是冷静过后的不在冲动。她说:“乐乐躲了三年的人,是你吧?”
凌臻点头。
“我这三年看着她过来,虽然跟她非亲非故的,可也算是看着她一路过来的。她不嫌弃我们这群人,还为我们散尽了钱财。我对她是恩人的感激,也是当成女儿、妹妹的疼爱。三年前,她轻生跳湖,三年后,她意外坠楼,每一次都是因为你。我不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事情,但是这位先生,算我求求你,让她一个人好好过日子吧。这丫头过得太苦,我不希望她在这么下去了。”
宜姐是求,跪在地上给凌臻磕头的求。
凌臻向来对这些特殊职业的人有些看轻,如今宜姐称得上是长辈,又是对岑瑶有恩的人跪在自己的面前,纵然凌臻百般不耐,也面上无他。
“我这一次我找到她,就是来给她家,给她未来生活的。总之,我会带她走,照顾她这一生。”
凌臻说得真诚,宜姐这几年阅人无数,一看凌臻一眼,就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人。凌臻太危险,宜姐只是一眼就分辨出来。
他德高望重,冷漠薄情,却又是很危险的一个人。
宜姐在转身进病房前,只对凌臻说了一句话:“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而你,对乐乐来说,是福是祸,我不知道,乐乐会怎么选,我都随她。”
岑瑶真正醒来,是晚上的七点多。
宣姨留在病房里,而凌臻已经不在。她醒来,看着宣姨闹腾的就说饿。宣姨捏了捏她的脸,心疼的说:“你等着,你宜姐给你买吃的去了。”
“好~”
没一会儿,宜姐就带着奕奕一块来了。
买的是岑瑶最爱的菜粥,她手使不上力,喂食只能交给宜姐。奕奕看着宜姐用小勺子舀起,然后吹凉,在喂给岑瑶。闹着说自己也要喂姐姐。
宜姐松手让奕奕代劳。
然后看着奕奕喂着岑瑶吃完了一大碗菜粥,宣姨和宜姐两个人给岑瑶打点水,准备擦身子,留下奕奕在病房里和岑瑶聊聊天。岑瑶问:“新学校怎么样?”
“我是班干部了,老师很喜欢我。”
“我们奕奕是最能干的,不过呀,姐姐答应你小提琴的事儿,得等姐姐好了才能继续教你。不过你这段时间,可以按照姐姐之前教你的,先试着拉单弦,嗯?”
“奕奕会努力的,不让姐姐失望。”
一大一小在病房里聊得开心,一直到宜姐和宣姨两人打好了水,在病房里头给岑瑶洗洗身子。奕奕身为唯一的男子汉,被派了留在病房把风的重任。
凌臻来的时候,就刚好看到奕奕站在门口。
“不许进来!”他先开口。
第一百三十二章 岑瑶的异世界
凌臻倒是很好奇,问道:“为什么?”
“嘘,姐姐在洗澡,男孩子不能进去。”
凌臻听了想笑,但当半人高的奕奕拉着他的衣角,阻止他开门的时候,他是软了心的站在门口,等着屋里的人洗完。
宣姨和宜姐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凌臻站在那里。
简单的嘱咐了一句注意她的情绪,然后离开。
岑瑶这一次见到凌臻,情绪显然已经稳定下来。她努力的把自己往下压,为的是把t恤能穿好,凌臻走过来,拉开了被子,帮她把衣服穿好,在捋了捋她耳边的头发,末了轻轻的说了一句:“等你好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她摇头,“凌臻,我没有家。”
“我给你一个家,和我一起的家。”
她还是摇头,“不用了,我不需要。”
凌臻不明白,但却是满当当的愧疚,“我知道自己以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情,我不奢望你能原谅我,只求你能陪着我,一起慢慢的变老。”
“你哪来的自信,我就一定会答应你?凌臻,你不要逼我。求求你,不要逼我。”
“岑瑶……”
“凌臻我求求你放过我。你知道我跳湖的时候在想什么吗?我在想,死了就好了,那样我就不记得你,不用在跟你有半点纠缠。可我却活下来了,我想活下去。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坠楼的时候,我想是不是死了就不用在看见你了?是不是要我死了,才能再也不见你?”
凌臻没有说话,转身就离开。
宣姨进了病房,帮她压了压被子,最后和宜姐奕奕一块回去。
她哭,却是痛彻心扉的。
在心里,默默的念着凌臻的名字,无数遍,似乎是越念一次,心就更痛一分一样。
后半夜,岑瑶几乎是哭着睡过去的,迷迷糊糊的总感觉有人握住了她的手,递给了她热源。
从那天之后,岑瑶再也没见过凌臻。
可每晚却都能感觉到手会被紧紧的握住,她总想着要抓住那个握住她手的人,又怕见到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每晚药效发挥,她总是睡得有些熟,又是抓不住那个人。
三个星期过去了,岑瑶终于可以下床,也可以办理出院了。
这天,她坐在宜姐带来的遥控轮椅上,笑嘻嘻的和奕奕去楼下花园等宜姐她们办理完手续。
凌臻就是在楼下,和她碰对面的。
“我要走了,回g市。”他说。
“路上小心。”她回。
“有空来g市看看我吧。”
“好。”
凌臻伸手推动轮椅,岑瑶知道,这一次可能是真的不会再见了。所以,她任由他推着轮椅,送她到医院门口,等着宜姐和宣姨办完手续出来接她们。
最后道别的时候,她说:“谢谢你,让我离开你。”
从那天之后,岑瑶再也没见过凌臻,只知道最近g市方面常常会有大的冲突,多的是乱透了天。
所以,岑瑶不知道,凌臻现在,是死是活。但是她相信,凌臻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的殃及无辜?怎么可能会那么随随便便的死去?
宜姐和宣姨开了店,仅余下的那三个人也都做不来,索性都辞去做回老本行。留下她们一群妇孺在那里诚诚恳恳的经营生意。
她们选的这家店,刚好就在市中心不远。
岑瑶大学修的中文系,现在的职业是写书。她除了躲在家里写小说,就跑到店里去打下手,生活也算是过得小有起色。从跟凌臻告别后,岑瑶就用回了自己的身份证,连带着也渐渐的参与一些作家的群体协会,偶尔也会跟她们来个视频通讯什么的。
她渐渐的多了笑容,只是很多时候笑不达心。
奕奕每天下课,做完功课一心就想着要拉小提琴,岑瑶会在空余的时候,坐在遥控轮椅,带着他去公园找应梵,和他们一块来个大合奏。
应梵是一名小提琴手,经常四处参加合奏。闲余时,给一些学生当家教,专门教小提琴。而市中心的那家琴行,是他的朋友开的,应梵有时候会在那边待上一天。
久而久之,几个人都混熟了。
岑瑶坦白了自己的名字,其实不叫傅宜后,他一脸我早就意料到的摸样,笑着揉乱了她的头发。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岑瑶身上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的,唯独左腿还要再打上三个月的石膏。她对于坐在轮椅上的事情,一度的抗议,却对于宜姐和宣姨每日想着法子给她补身体,而乐滋滋的。
之前的岑瑶,皮肤太白,又太瘦。这几个月体重见长,连带着皮肤也白得正常多了。
岑瑶第一次和同组作者们见面,是在拆石膏前的最后一个月。
那天,奕奕早早就起床,一边帮岑瑶收拾行李,一边连连不断的唠嗑,说的全是让岑瑶要路上小心,虽然是跟应梵一起去的,但是也不能跟他走得太近。什么在路上迷路了,就可以报警,电动遥控轮椅的电池格到那里,就必须要充电。
岑瑶坐在轮椅上,听着奕奕忙进忙出的唠嗑,招手让他过来。
“姐姐这次出门会去三天,出门前呢,姐姐教你一首新曲子,回来的时候我要验收的哦。”
他说好,乖乖的坐在床沿,听着岑瑶拉完这一曲子。
应梵进来的时候,她整个人沐浴在阳光里。本来就白的皮肤,这会儿变成了小透明。她拉着琴,动作流利,一边拉,一边逗着奕奕完。
一曲终了,应梵只觉得,心似乎有些不同了。
折腾了许久,应梵承担重任,在宜姐和奕奕的拜托下,和岑瑶一起坐车去了机场。
应梵说:“小家伙还怕我把你卖了!”
岑瑶笑,但是没说话,应梵也已经习惯了岑瑶话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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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落研望了望翻开的教科书,转头在黑板上写下“unit 3”的字样,转身正要开口,却被一阵轻微的鼾声打断。扫了一眼台下的学生,很快她便锁定了目标,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向台下某处走去。
一瞬间,整个教室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生怕惨遭池鱼。很快,古落研站在了他的面前。高高的书立遮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嘴角以极优美的弧度上扬着,似乎是在做什么美梦。
“怎么会是他呢?”
“对啊对啊,他可是全校第一唉!”
“哇!他连睡觉都那么迷人!哦,天哪!”
“行了行了……”
同学们小声议论着,他似乎也感到了什么,猛的睁开眼,却发现老师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叶无归同学,你睡醒了么?”
“醒了醒了……刚才一不小心……我……”叶无归正准备解释,却发现老师似乎笑的更开心了,两个眼睛都笑的眯成了弯弯的月牙,顿时他感到心中一阵恶寒,赶紧止住了嘴。
“那好,如果睡醒了,你就先去我的办公室等我吧,下课我有事跟你说。”她依旧在笑,但在叶无归看来却是那么的阴险。
半晌,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微微点头,如同赶赴刑场一般,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教室。
并盛大学作为sz市最大的学校,教学质量自然也是没的说,可是正因为这样,才出现了学生多老师少的局面,所以老师的待遇是颇高的,基本上是一个老师一间办公室。
站在办公室门前,叶无归轻叹了口气,推开了门。
“啪!”迎接他的是一个不明物体,他只感到眼前一白,“哎呀妈呀,这什么玩意儿这是?!”
叶无归手忙脚乱的把拍在脸上的不明物体“抠”下来一看,顿时乐了。原来是放在老师办公桌上的一张a4纸,由于窗户没关被风吹了起来,而自己则成了受害者。
纸上有三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照片旁都标着几行小字,他看到那三张照片的时候,竟莫名的感到有些熟悉。
叶嘉齐,20岁,层获全国武术大赛一等奖;张冲,19岁,曾获全国散打比赛一等奖;南宫瑾,20岁,是目前最年轻的科学家……
“尼玛!!!这都开挂了吧?!?!尤其是最后一个,科学家……”他惊骇的摇了摇头,把纸又放回了桌上。
“笃笃笃……”一阵阵敲门声响起,叶无归惊讶的看了一眼门口,心说难道老师来了?不应该啊,这不没下课呢么?那就应该是别的老师来了吧……抱着这个心态,他缓缓走到门前,拉开了办公室的门。
“你们找……”说了一半的话硬生生被他咽了回去:门口哪里是什么老师,分明是三个男生,怎么看怎么像学生。
三个男生看见叶无归时微微一怔,竟显得有些激动,过了一会儿才笑着问:“请问,古落研老师在么?”
“哦,她上课呢,要等她的话你们就先进来吧,我也等着呢。”说着叶无归拉开门,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微微点头,陆续走进了办公室。
接着,就是很长时间的寂静,叶无归不时的打量着几人,眉头微皱,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们是不是见过?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们三个眼熟呢?”他有些疑惑的问道。
听见叶无归说的话,三人中一个人已经站了“呼”的站了起来,看上去很激动的模样,甚至嘴唇都有些微微颤抖了。但叶无归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颓然坐了下来。
叶无归微皱的眉头瞬间展开,高兴的喊道:“我想起来了!我说怎么看你们那么熟呢,你们就是来并盛大学的转校生吧?!”
“我就说他不会那么容易就想起来的,唉……”三人中一个面容冷竣的青年叹了口气,微微摇头。
“没错,我们就是新转来并盛的学生,我叫南宫瑾,很高兴认识你!”另一个带着黑框眼镜的青年微微一笑,指了指那面容冷竣的青年,“这是叶嘉齐,旁边照镜子臭美那个,叫张冲。”
“你们好,我叫叶无归。”叶无归淡淡一笑,“那个,你们转到哪个系啊?”
“应该是……美术系3班吧……”张冲想了想说道。
“那是我们班唉,嘿嘿,快走快走,咱不在这等了,我直接带你们回班吧!”叶无归热情的拉着张冲和南宫瑾向外走去,至于叶嘉齐,则是很自然的被无视掉了,因为叶无归感觉被他的眼神盯住很不舒服。
虽然一路上叶无归不断的对张冲他们说着“我们班女生可是很花痴的,一会儿你们可要做好被当做小白鼠的准备”等一系列话,但是当几人来到教室的时候还是被狠狠地雷了一下。
“哇,又有帅哥唉!看那个眼睛帅哥,哇塞塞!!好有型!”
“不对不对,我还是觉得那个长头发的帅哥帅,看见了么?那才是有型!”
“嘁,那也叫帅?!看看咱沫宇,那可是学校公认的校草,众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
最终,众女生一同议论道:“看最后那个,长得也不帅,目光又猥琐,真是的,什么人啊!一看见他就浑身发毛。”
至于为什么众女生将自己锐利的目光理解成猥琐,叶嘉齐还是在心里小小的郁闷了一下。
“叶无归!!谁让你过来的?不是说让你在办公室等我么?”古落研见压制不住学生们的花痴之魂,只好将矛头对准了叶无归。
“老师,我冤枉啊我!”叶无归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表演天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不是您让我去办公室等您么?结果我刚到那不一会儿,人家三位转校生就给到了,我这不是怕他们等急了么?就先把他们带过来了,我可是好心啊!是吧星索?”说着他看向张冲。
张冲一下让他给整懵了,呆呆的点了点头。
“唉,算了,你先回去坐着吧!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反正迟早到要来,早点也好。”说着古落研把张冲三人带上讲台,对下面同学们压了压手“同学们安静一下!”
教室在一阵短暂的骚乱后便安静下来,四十多双眼睛齐唰唰的盯着台上。
“这三呢,是新转入我们美术系3班的同学,南宫瑾,叶嘉齐还有张冲,今后他们三个要伴随你们一起度过大学时光,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大家欢迎他们!!”
台下,一群犯了花痴的女生拼命的鼓着掌,反观那些男生,则是一脸的怨恨,有的甚至还吹死了口哨,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想必是满心的妒忌。
“好了,你们几个就先坐在叶无归同学后面吧。”古落研淡淡一笑,说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王天璇身形一消失,岑瑶便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这种压迫并不是他灵力所散发,更像是一种无形的,不可控制的气势。
清阙子也是感到了一丝危险,眉头紧锁,手中多出一柄拂尘,一尘不染,上面带着丝丝灵气。
拂尘一挥动,飓风骤起,瞬间将面前乌光吹散,露出里面王天璇的身形。
只见王天璇眼神凌厉,手中捏着一张符,虽然体表乌光被轰得消散,但手中却多出一丝光芒。
那道光芒很微弱,但却散发着一股无比恐怖的气息,饶是在台下的岑瑶,目光都为之一凛。
清阙子自然能感受到这股威胁,一声低哼,手中拂尘飞速旋转,道道白芒闪烁而过,在面前迅速形成了一片白色霞光交织的大网,也就是这时候,王天璇已然攻到了近前。
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只是一瞬,空气似乎都是一凝。
一道细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岑瑶眉头皱了皱,身子本能的向后一退,站在一旁的莫半云向前猛地踏了一步,挡在岑瑶身前。
那股无形的涟漪被莫半云挡住,岑瑶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脚步也稳住。
叹了口气,她摇摇头道:“宗门大比,果真是卧虎藏龙啊....”
“嗯。”
莫半云应了一声,那双丹凤眼却是不自觉的眯起,死死盯着站在台上的王天璇。
果然,又多了一个劲敌....
岑瑶自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可眼下实在没办法,苍傲告诉自己那套武技,也许能对付得了清阙子,但却不能对付过清阙子后再对付王天璇。
宗门大比就是这样,一旦谁用出什么武技,或是谁表现得过于出众,台下所有人估计都会回去找出一条应对之策。
所以,这些参加宗门大比的修士都知道,但凡上台切磋的,都不会把底牌全露出来,但凡能一招一式击败对方的,绝不会用出两招一式。
不过清阙子显然没有这些顾虑,方才已经上台切磋了一次,如今再一次跳到台上,估计这群修士回去都要商量一番对付他的方法了。
“我冤枉啊我!”叶无归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表演天赋,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这不是您让我去办公室等您么?结果我刚到那不一会儿,人家三位转校生就给到了,我这不是怕他们等急了么?就先把他们带过来了,我可是好心啊!是吧星索?”说着他看向程星索。
程星索一下让他给整懵了,呆呆的点了点头。
“唉,算了,你先回去坐着吧!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到了,反正迟早到要来,早点也好。”说着古落研把程星索三人带上讲台,对下面同学们压了压手“同学们安静一下!”
教室在一阵短暂的骚乱后便安静下来,四十多双眼睛齐唰唰的盯着台上。
“这三呢,是新转入我们美术系3班的同学,南宫瑾,叶嘉齐还有程星索,今后他们三个要伴随你们一起度过大学时光,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相处,大家欢迎他们!!”
台下,一群犯了花痴的女生拼命的鼓着掌,反观那些男生,则是一脸的怨恨,有的甚至还吹死了口哨,眼神中充满了挑衅,想必是满心的妒忌。
“好了,你们几个就先坐在叶无归同学后面吧。”古落研淡淡一笑,说道。
“嘁~”叶无归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古落研一遍,一来新生就吧那几句,也不知道改改。
三人应了一声,缓缓走到叶无归身后那排桌子前坐下。
“唉我说,你们几个这阵子得小心点!”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南宫瑾一愣,转过头,发现是一个小胖子。
“为什么?”
小胖子左右看了看,低声说道:“这个班里大多是一些富二代,官二代,平时不可一世的,鼻子都能扬到天上去,而且都是爱出风头的主。今天你们三个转校生来了,把他们的风头全抢了,我估计他们会报复你们的!”
微微一愣,程星索苦笑着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个小胖子人还挺好。
“是啊,我刚来的时候还经常被他们欺负呢!”叶无归也转过头提醒道。却忘记了资料上写的他们两个得过全国武术大赛冠军。
“什么?你说你也被欺负过?!?!”本来三人都已经坐下,听到这话叶嘉齐却“呼”的站了起来,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
“竟然被欺负了……”南宫瑾推了推眼镜。
“下课再说吧。”程星索拉了拉叶嘉齐,后者极不情愿的坐了下来。
古落研满意的看了看台下,转身开始讲课。虽说程星索三人决定下课收拾收拾那帮富二代,官二代一下,可一下课三人还没动,他们竟然找上门来了。
“呦呵,新来的转校生?”一个满脸的流氓气息,头上仿佛顶着个鸟窝的黄发的青年带着七八个“小弟”站在南宫瑾三人面前,敲着桌子问道。
“废话,上课没看见啊?!赶紧滚!”叶嘉齐扫了黄毛一眼,沉声道。
“我去,挺横啊?!刚来一天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看来不教训教训你们,你们还真不知道我张伟是这所学校的头!”黄毛眉头一皱,怒道。
“咦?你们知道那个,张伟是什么东西么?”程星索转过头问道。
“我哪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南宫瑾也配合道。
“依我看啊,他压根都不是东西!”
看着三个新生你一言我一语的损自己,张伟怒极反笑,说道:“要不我们来打一个赌吧!怎么样?”
“哦?怎么个赌法?”程星索眯着眼。
“这样,如果你们输了,就要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然后叫一声爷爷,怎么样?”
“可以,可如果你输了,就要把你那个老大的身份让给叶无归,然后跟他道歉。”叶嘉齐板着脸说道。
“没问题,不过我相信是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哈哈哈……”他一边笑着一边带头走出教室,“出来打吧,教室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拳脚。”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走出了教室。
“哎,怎么又扯上我了?”叶无归耷拉着脸也跟着走了出去。
黄毛几人人手一根钢管,冷冷顶着程星索他们,“对了,可别说我们以多欺少哦!刚才我们可没说是一对一,哈哈!”说完他带头冲了过来。
“你上吧,快点解决哦!”拍了拍叶嘉齐的肩膀,程星索和南宫瑾各自向后退开几步。
“你妹,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个的!!”抱怨了一句,他转过头,发现张伟的钢管已经飞到了眼前,嘴角不由的勾了勾。
张伟是公安厅长的儿子,以前仗着老爸的权利没少干坏事,在学校里打架,只要不把对方打死,老爸都能给摆平,最严重的是一次他下手重了,直接把对方打成了一级伤残,可是老爸走关系还是把这事压了下去,所以在面对叶嘉齐的时候,他可以毫无顾虑的使出全力。
钢管夹杂着呼呼的风声挥向叶嘉齐,张伟似乎看到了叶嘉齐他们跪在地上叫爷爷的场景。
“真不要脸,人多欺负人少,还用武器!”一旁看热闹的女学生不由的为叶嘉齐打抱不平。
“就是就是!”
“砰!”下一刻,众人就看到张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出七八米远,重重的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张伟临晕过去之前都没想明白,眼看着自己的钢管就要砸中叶嘉齐了,可就见他那么轻轻一挥手,自己就飞了出去,随后眼前便是一黑。
怪叫一声,叶嘉齐几个踏步冲到了张伟带来的几个“小弟”面前,顿时如同下山猛虎一般势不可挡,众人只听到一声声惨叫传出,紧接着那几个“小弟”便软软的倒了下去。痛苦的哀嚎着。
“记住,今后叶无归就是你们的老大了!”程星索对着那几个倒在地上的小弟说道。
“是!是!我们记住了!”那几个小弟哪里还敢反驳,连连点头。
看来这次,他们是踢到了铁板上。
“我靠!这可不关我的事啊!我可当不起这老大!”说着叶无归头也不回的朝班里走去。
“哎,沫宇!等会儿!”程星索带头追了上来,勾住叶无归的肩膀,笑道:“不当就不当呗!别生气啊。”
“我可没生气,不过那张伟的老爸可是公安厅长的儿子,今后你们可得真正地小心喽!”
谈话间,三人来到教室,屁股刚刚沾到凳子,叶无归的脸色却是骤然大变,心头不由产生一种级强烈的不安感,于是他猛地窜出座位,在地上一个翻滚便躲在了课桌侧面。
“砰!”
下一刻,刚刚坐的凳子就伴随着一声枪响化为木屑,他微微侧头,却发现地上有一个铜黄色的锥形物体,仔细看去,正是一枚弹头!
看到这儿,叶无归瞳孔猛然一缩,脸色也是越发的苍白。
教室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但几秒钟过后,随着一声冲破云霄的尖叫声响起,众学生一边四处逃窜一边大喊:“袭击啊!!”
就连一向沉稳的古落研也大叫着向外跑去,整个学校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我去,来的真够快的!!”就在众人急着逃命的时候,程星索低骂一声,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书包里掏出几样东西,丢给南宫谨和叶嘉齐,三人随着人流一同冲了出去,一时间,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了叶无归一人。
他靠在桌子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可真是在阎王殿里转悠了一圈啊!刚才那种仿佛被猛兽盯住的感觉,很不舒服,而且带着一股浓浓的危机感,迫使自己跳开,没想到这种感觉竟然救了自己一命。
可是,南宫谨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呢?虽然刚才程星索的速度非常快,但叶无归还是看清楚了:是枪!!
没错,是三把泛着乌光的黑色手枪!他们究竟是什么身份呢?来这里又有什么目的呢?叶无归微微皱眉。
此时程星索三人正奔跑在楼道里,哪里会知道叶无归的想法。只见楼道里一片混乱,一千多号人不要命的朝楼下狂奔,一群群人挤在一块儿,推推搡搡的,有的人一不注意便被推倒在地,再想站起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因为同学们的脚已经踩在了他的身上,场面惨不忍睹。
南宫谨三人不但没有向楼下跑,反而是飞奔向上,三人一边跑一边给手枪装上消音器。
一股脑儿的窜上五楼,此时的五楼已经空无一人。程星索率先冲上来,随即一矮身,就地向右一个翻滚,躲在最东侧一扇窗户的墙角里,身后两人也是如法炮制。
南宫谨推了推眼镜,扒在窗檐微微露头,发现这扇窗子对面是一家中档次宾馆,有四层楼的高度,此时宾馆四楼的一间屋子正拉着窗帘,窗帘边缘还露了一条细缝,顺着细缝向下看,南宫谨瞳孔一缩,猛地缩回了头。
“砰!”下一刻,窗檐便被子弹击中,顿时木屑横飞。
“妈的,这孙子!吓死我了!!”南宫谨夸张的拍着胸口,“都把外套脱下来吧。”
“干嘛?!你想干嘛?!”程星索双手一捂胸口,脸上一副紧张的摸样。
“我去你舅舅的!就算你想,我还不干呢!”南宫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们给他来个反狙击!”
“呼~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圈圈叉叉人家呢!”程星索作娇羞状,顿时把两人恶心的险些将早饭吐出来。
“我数三下,一起把衣服往上扔。”
“一!”南宫谨率先脱下外套。
“二!”剩下两人也快速脱下外套。
“三!行动!”三件外套被奋力向上抛去,然后三人一跃而起。
“砰!”狙击枪响的一瞬间,程星索三人也开了枪,顿时四声枪响夹杂在一起。最终则是三人的衣服被打飞了出去,对面宾馆的那个房间里,一个抱着狙击枪的中年男子,眉心,喉咙,胸口三处多出了三个弹孔,正涓涓的流着血。
南宫谨松了口气,轻声道:“打掉了,我们走吧!”
“谁打掉的,是我吧?”程星索一脸贱笑,“肯定是我!我击中了他的胸口呢!”
叶嘉齐依旧板着脸,沉声道:“不是,我看的很清楚,那个狙击手是我打掉的,我打着他眉心了。”
“二哥,拜托咱别装深沉了行么?人家大哥那范儿你是学不来的,再说大哥平时也经常笑的,你看你,都成面瘫了!我觉得你装深沉很不成功,为啥我看你走势有点装的意思呢?”程星索调侃道。
第一百三十四章
“大哥?”叶无归挑了挑眉,看向南宫瑾,后者正浅笑的望着自己,叶嘉齐依旧是板着脸,不过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包含着些许激动。
于是他收回顶住程星索脖子的玻璃,转身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轻声道:“说说吧,大哥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几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的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虽然明知道结果,但南宫瑾还是忍不住问道。
“废话,记得起来我还问你们?!”叶无归白了他一眼,又望向程星索,“说吧,我想知道的详细一些。”
沉吟了一会儿,程星索缓缓开了口,充满磁性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未来:“我们是一个组织,月残组。而你,是我们月残八雄的老大,夜刹叶无归,剩下的成员分别是二哥叶嘉齐,代号暗寻,老三是我,代号星寂,四弟南宫瑾,代号辰寒,五妹艾菲尔,代号鬼残,六妹零舞,代号魅惑,七妹白梦瑶,代号影踪还有小妹伊盛雪,代号痕绝。当初的月残组因我们月残八雄而辉煌,而响彻全国甚至全世界。但无奈由于月残是华人组织,所以在界颇受排挤,而日本的组织屠龙会则更是三番五次的找我们麻烦,只不过碍于实力,他屠龙会还是不敢在明面儿上找麻烦,只是在暗地里下拌子,我们倒也不惧他。可就在一年前,月残组发生了有史以来最大的变故,而引起这变故的罪魁祸首,就是屠龙会!!”
程星索越说越激动,最后干脆一脚踢翻了几张课桌,这才稍微平息了一下,继续说道:“一年前,zg政府秘密得到消息,说发现zg的一件宝物在一个倭国人手上,而这倭国人,正是屠龙会的一名长老。虽然上头很想取回宝物,但是又害怕如果出动军队会引起倭国和美m国的联合打击。无奈之下便想到了月残,于是政府派人,以个人的名义雇佣月残组,刺杀那个长老然后取回宝物。”
“原本,这一切都进行的非常顺利,我们宰了那个屠龙会长老,也抢回了宝物,可是在逃脱的时候被其他屠龙会成员发现了。”
说到这里,程星索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仿佛能滴出水来一样,“半路上,我们遭到了屠龙会的阻击,他们派出了二十多个组织里绝对的精英,我们拼死反击,最后却还是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而你……为了掩护我们离开,不慎被抓。等我们躲在m国把伤养好,回到国内的时候,却发现……发现月残的总基地……没了!后来二哥亲自去调查才知道,是我们在国外的时候,倭国的屠龙会,联合m国的朱雀堂和欧洲的协会,把月残平了。当时我们在国外,所以才躲过了一劫。至于你被屠龙会抓去,期间他们对你做了什么,那我们就不知道了。本来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后来无意间发现你在并盛大学,我们就找了过来,结果刚到这里就遇到了这个不开眼的。”
叶无归笑了两声,轻声道:“也许你说的是真的吧,可是我什么也记不起来了……算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们现在住哪里?”
“宾馆喽!”南宫瑾推了推眼镜。
“你们很有钱嘛!那个,不介意的话,搬到我家来住吧!不过,你们可要出钱买菜哦!!”叶无归友好的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叶无归对他们总有一股特别的亲切感。
“没问题,买菜那几个钱哥几个还是出的起的!”程星索耸了耸肩,其实他现在特别想吼一句:“在月残这么多年,卡里的钱少说也得有十几亿美元了吧?!”
当然,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罢了,否则他真害怕叶无归恢复记忆以后怎么折磨自己。
“好,我们走吧!”叶无归率先朝门外走去,可没走几步就感到头一阵阵的眩晕。
“昨晚肯定没睡好觉,有点困了……”这样想着,他又向前走了几步,忽然眼前一黑,直直的倒了下去,脸色煞白,双眼紧闭。
“叶无归!!”三人一同冲了过去,程星索和叶嘉齐挡在叶无归身前,眼睛警惕的盯着四周,而南宫瑾则是快速来到他的身边,仔细检查了一番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轻声说道:“不是中弹,只是昏过去了。”显然,这三人都以为叶无归中枪了。
而此时,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一间阴暗的屋子里,一名中年男子单膝跪地,微低着头,在他的面前,则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者,此刻这名老者正背对着他,用嘶哑的声音问道:“墨伟那边怎么样了?”
“回巨子,刚刚传来消息,说……说墨伟牺牲了,而且据我们的人说,他们看见跟星寂他们在一起的人是……夜刹,他昏过去了,不过并没有受伤。”中年男子恭敬的答道。
老者冷哼一声,沉声道:“这就是你培养的经营?执行个任务不但对手没事,自己反被干掉了,废物!!”
中年男子心中暗想,你也不看看对手是谁,不死才呢。嘴上却说着:“巨子,是属下办事不力,请巨子责罚。不过这次也并不是没有收获,虽然他们没事,但我们抓了对夜刹很重要的人,以他的性格,是一定会来的,到时候我们就围剿了他!”
老者没有说话,中年人也就那么跪着,房间里顿时陷入了寂静。半晌,他才缓缓说道:“也罢,这次你要做足了准备,绝对不能让夜刹活着回去,夜刹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动的。”
“是。”中年男子起身刚要退出去,老者又提醒道:“还有,叫你手下的人规矩点,别对抓来那人动手动脚的,否则……”
中年人顿了一下,点点头,走出了房间。
中年男子走后半天,老者才轻叹了口气:刚才他说抓了夜刹重要的人,老者便猜到了。月残的尽是孤儿,夜刹更是无父无母,何来亲人?这么说,对他重要的,应该只有女人了吧……
稀疏的月光孤独的映照着漆黑的夜空,打着旋儿的夜风吹过树叶,发出阵阵的“沙沙”声。
“都给老子快点跑,别让那群孙子抓到!!”八个人影穿梭在夜色中,为首的一人捂住肩膀,对身后的几人低吼着。
仔细看去,正是叶无归等人。
“大哥,你们带着宝物先走,我来拖住他们!”跟在身后的程星索说道。
“不行!!”叶无归双眼瞪的溜圆,“谁他妈都不允许违抗命令,否则,就在月残除名!”
对他们这些来说,死亡并不可怕,毕竟当他们成为的那一天,就已经把脑袋别在了裤腰上,随时有着被人摘取的觉悟。而在组织里除名,对他们来说却是最大的惩罚。月残组里,每个都是孤儿,可以说月残组就是他们的家。
月残组有个规定,那便是每名月残牺牲以后,骨灰都会被送到残月冢,但是被除了名的,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他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紧紧跟上前方。
“呦呵,几位这是打算去哪儿啊?留下喝杯茶吧!”前方突兀的出现一个青年男子,手握一把大刀,脸上透露出一股阴柔的气息,显得很奇怪。
“山本?!”叶无归眯起双眼,盯着山本,“你打算一个人打我们八个?不太现实吧!”
“nono!”他摇了摇头,“我的任务就是拖住你们,一会儿会有人收拾你们的。”
“哼!你认为你有那个本事么?!”冷哼一声,小脸布满寒霜的伊盛雪从皮靴壁上抽出一把匕首,冲了上去。
“呦,小妹妹,太暴力可是不好哦!”山本微微一抬手,大刀顿时毫不费力的挡住了匕首的攻击。
“少废话,你个阴阳人!”伊盛雪狠狠瞪了他一眼,猛的一记侧踢甩了过去。
这说起来很长时间,当时只是十多秒而已,众人再想叫伊盛雪住手已经来不及了,于是叶无归赶忙吩咐:“快向后退,准备接住小妹!”
话音刚落,伊盛雪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狠狠的向后倒飞而去,正好落在了艾菲尔怀中。
“你说什么?阴阳人?!”只见山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不是阴阳人,不是!!”
“咳咳……大哥,快走,他很强……咳。”伊盛雪一张嘴,顿时喷出一大口血来。
“你找死!既然打伤了痕绝,那今天,你就留下些东西吧!”冷笑一声,叶无归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猛的冲向山本,“就留下你一只狗眼吧!”
“不自量力!”山本握刀迎了上去。
只见山本手中的刀大开大合,而叶无归的匕则是刁钻狠辣,几招下来,山本的刀被狠狠的压制下来。山本也是没想到会有这个结果,轻轻的“咦”了一声。
“死吧!”再次用匕首挑开大刀后,叶无归狠狠的向山本眼睛刺去。
“小子,你敢伤他?!”一声暴喝响起,随即见到一个中年男子率领一群屠龙会窜了过来,中年男子更是挥匕刺向叶无归的肩膀,看这形式,如果叶无归真的刺到山本,势必会肩膀再次受伤。
“二叔!”看见中年男子后,山本不禁喜出望外,赶忙向中年男子跑去。
冷哼一声,叶无归猛的一个跨步来到山本身旁,手中匕首毫不犹豫的插进了山本的右眼,而在同一时时刻,中年男子的匕首也是直接刺穿了叶无归本就带伤的肩膀,顿时鲜血如泉涌般流了出来。
一击得手,叶无归不在停留,几个闪身来到了有些虚弱的伊盛雪身旁,留下山本一人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小妹,我给你报仇了!”他沉声道。
一击得手,叶无归不在停留,几个闪身来到了有些虚弱的伊盛雪身旁,留下山本一人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小妹,我给你报仇了!”他沉声道。
伊盛雪也是淡淡一笑,“谢谢了,大哥。”
“山本!没事吧?”中年男子瞪了叶无归一眼,赶紧将山本扶了起来。
“二叔……我……我要他死!!”山本恶狠狠的指向叶无归等人。中年男子也是微微叹了口气,微微一摆手,那一群屠龙会顿时将八人围了起来,“上吧,别搞死就行。”中年男子说了一句日语。
“妈的,小爷的命,你还拿不走!哈哈”嚣张的一笑,叶无归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简单的在胳膊上的伤口处缠了缠,随后一挥手,“兄弟姐妹们,给我上!让他们看看月残八雄的实力!”
“受死吧!”一个屠龙会森冷一笑,举刀向伊盛雪攻去。
“我去你的,死倭瓜!”还没到伊盛雪面前,那顿时觉得浑身不受控制,随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在失去知觉前,他看到叶无归脸上挂着冷酷的笑容,正擦拭着匕首上的血,“护着点小妹!”说罢他再次冲了上去。
一时间,人群中惨叫连连,不断有人倒下去。叶无归八人如同来自地狱的死神,不断的收割者别人的生命。
“大哥,不行了!”叶无归闻声一扭头,只见零舞正娇喘着现在伊盛雪身边,费力的抵御着那些屠龙会们的攻击。
“暗寻,星寂,辰寒,将五妹他们护在中间!”说着他率先冲过去,三两下解决掉围住二女的,将她们护在身后。
“大哥,他们带的人太多了啊!”几人都有些乏力,南宫瑾推了推眼镜,说道:“要不我们先撤吧!”
叶无归大概的扫了一眼四周,发现还有二十多个,不由的一阵恼火,轻叹了口气,他低声道:“一会儿我吸引他们火力,你们先跑,记住,千万别被小野那群人抓到!”
“可是大哥……你……没问题么?好像你受得伤比我们都重啊!”程星索指了指他的胳膊。的确,其他人虽然身上都挂了彩,不过相比叶无归,却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放心!”他攥了攥拳头,猛的暴喝一声“就是现在,快走!”说罢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入人群,手中匕首连连挥出,顿时攻的那些有些抬不起头来,程星索等人则是趁着这个空档窜了出去。
“诸位,就不陪你们玩了哦!”微微一挥手,叶无归也是几个跨步,便消失在了众人视线中。
第一百三十五章
静谧的森林里时不时穿出几声鸟鸣,一只野猪正站在一条小溪边静静的喝水,浑然不知危险已经悄悄逼近。
“噌!”两个人影从不远处的灌木丛里窜出,迅速的朝野猪跑来。那野猪似是察觉到有人,猛的转过身就跑。
“虎子,上!”其中一个人影怒喝道。不用问,他们就是叶无归和赵虎。
应了一声,赵虎身形暴涨,几个踏步就追上了那正在逃窜的野猪,猛地举起手中的木棒,狠狠的砸向野猪的头。
“咔嚓!”木棒折成了两半,可那野猪却是一点事都没有,赵虎不由的“咦”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木棒甩向一边,探手搂住野猪粗大的大脖子,另一只手狠狠的打在了野猪的头上。
钵大的拳头砸在野猪的头上,野猪一声哀嚎,掉头就跑,不料刚转过头就迎面撞上了叶无归的膝盖,坚硬的膝盖直接将野猪撞的昏死了过去。
“呼~“松了口气,赵虎问道:”大哥,咱们怎么处理这畜生,总不能直接就烤吧?“
“当然不能!”叶无归一瞪眼,“要先把它的皮剥去,要不然得什么时候能烤熟啊!”
“要是一生活,那不得把那群拿枪的招来啊?!我以前看电视,上面说特种兵在森林执行任务的时候是不能生火的,那样会把敌人引来。”他挠了挠头,道。
“哪儿的话?!”叶无归望了望四周,“那说的是特种兵,我们又不是。再说了,不烤了你就生吃啊?一口一杆血,你吃啊?再说我倒是想招他们过来,让我也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全副武装,首先我们要了解他们用的什么武器。”
干笑了两声,赵虎又问:“那我们拿什么点火啊?难道你带着火机火柴什么的?”
“没有。”叶无归耸了耸肩,“不过可以用这个。”
说着他取下自己腕上的手表,将上面的凹凸镜的表膜拆了下来,随后又去拾了柴火,赵虎则负责“宰猪。”
半晌,等野猪皮被剥下来以后,叶无归已经将柴火点着,赵虎将野猪驾了上去。
“我们要加快些速度。”顿了顿,他问道:“虎子,入狱以前,你是做什么的?”
“嗨,别提了!本来我是个保镖,结果有一次保护一个黑道大佬失手了,也不算失手,1那黑道大佬也不是惹了谁,人家派了好几十号刺客,我们几个人怎么挡得住?后来那黑道大佬被刺杀了,我也就失业了,在这行里干不下去,后来的事你也都知道了。“赵虎微微叹了口气,看起俩竟有些沧桑。
把弄着手上的猪肉,叶无归漫不经心的道:“以后跟着我,怎么样?“
“大哥,那你又是干什么的呢?“他反问道。
“刺客。“回答很简单。
“哦…“有些话别人不愿说,他就不会多问。沉吟了一会,赵虎缓缓点头,”大哥,我跟着你干。其实我有些不相信你是刺客了,我觉得你是好人,如果能逃出去的话,我就给你做保镖,你到那,我跟到哪。“
点了点头,叶无归微笑道:“我人好么?那只是对朋友罢了,如果对敌人…。我毫不留情的扭断他的脖子!还有,你不要总是叫我大哥了,听着实在别扭。你一个二十好几的人了,我可是连二十都没到呢!你这么叫好像我很老似的,不介意的话就叫我一声沫宇吧。“
“哦。“赵虎点了点头,扯下一块猪肉,大口吃了起来。
“快吃吧,我估摸着他们就要来了!“叶无归一边咬着猪肉一边道。
森林里,两名持枪的男子缓缓向前走着,穿过一丛丛灌木,来到了一个地方。一堆木炭正袅袅的冒着烟,一旁放着一堆肉食,明显刚才有人生火。
这时,他们身后又缓缓走出一个男人,光着着上身,健壮的肌肉裸露,手中紧握一把ak,问道:“怎么回事?“
“张队长,刚才小三说看见这边有烟升起,我就带人过来看看,看来刚才的确有人生火了。“
“嗯。”男人点了点头,“这回你们小心点,上头说这次抓来的人里有几个身手不错的,应该不那么好对付。”
“是!”那两个人瞬间站的笔直,“如果遇见他们,一定毫不留情的把他们干掉!”
“呦,这不是张鹏张队长么?!”一个犯贱的声音响起,随后一个瘦弱的男子从树林里走出来。
“王队长有何指教?”张鹏瞥了他一眼,身上的肌肉瞬间绷了起来。
“就是让你们小心点而已,别干不掉他们反而被干掉。”被称为王队长的人嘿嘿一笑,说道。“
“不劳费心。“
“但愿你能干掉他们吧,你还是小心些好。“冷哼一声,王队长转身走入森林。
“草,什么玩意儿,跟老子在这指手画脚,不就一个小队长么!“张鹏朝着王队长离开的方向吐了口痰,狠声道:”你们几个,都给老子仔细的找,找不到就打断你们的腿!“
十余人缓缓散开。而在不远处的一棵茂盛的大树上,两双眼睛正盯着他们,正式叶无归和赵虎。
“看来,他们内部也有矛盾啊,这样的话…。。“叶无归冷笑了两声,”虎子,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赵虎挠着后脑勺问道:“玩游戏?玩什么游戏啊?“
刚才叶无归仔细的看了看他们的装备,应该大部分是自动步枪,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好事,只要没有狙击枪,在森林里几乎没人能伤到他。除了…那个人。
他嘿嘿一笑,说道:“我们反击!“
“反击?!“
余三是生死岛的精英人员,此时他正小心翼翼的走在森林里。
生死岛的精英人员共分两派,一派是以张鹏为首的侦查精英,一派是以王进为首的突击精英。而余三,就是王进的属下。
“沙沙~”一阵风吹树叶的声音,余三迅速对准了发出声音的地方。刚刚张鹏和王进发生了矛盾,可是下了狠话的,他可不认为张鹏会那么好心的放过他们。
“谁?出来!!!”他紧握着枪,缓缓向前移动着,整个森林都是一片寂静,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啪!”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余三猛地一个转身,却只看到了一个猪头,一只烤熟的猪头。
“嘭!”猪头和他的脑袋来了个亲密接触,余三只感到一阵头晕眼花,随即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掐住脖子。等他适应过来的时候,发现枪已经被夺去了,面前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高得足有两米多,矮的也有一米八左右,此时自己正被高个子掐着脖子。
“我问你答,知道么?”叶无归把刚夺过来的自动步枪抗在肩上,说道。
“这..”他有些迟疑。
“少废话,让你说你就说,听见没有?!”赵虎蒲扇般的大手微微用力,手臂上的肌肉都一块块的隆起。
“懂..我懂了.。”余三赶忙点头,生怕这双大手一用力,自己就一命呜呼了,毕竟天大地大,还是自己的命最大,哪怕是精英,只要他还是人,就会怕死。
“很好,刚才那个裸着上身的和另外那个男的是谁?他们是什么关系?”
“那个..裸着上身的是我们的队长,叫.叫张鹏,另外那个男人也是生死岛精英的一个队长,叫王进。他们.他们平时谁都不服谁,快赶上生死对头了。”
“原来是分成两股势力..”叶无归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们是分散着行动的么?”
“是..是的。。”
微微点头,叶无归对赵虎笑了笑,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前一比划。
余三只感到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越来越紧,他瞪大了双眼,伸手去掰如同铁钳一般的大手,结果也是无济于事。在他失去知觉的那一刻,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脖子发出的“咔嚓”声。
“可怜了这只猪头!”赵虎把余三的尸体丢向一旁,拾起地上的猪头,见上面满是灰土,甚至还残留着余三的一丝鼻血,不由得一阵皱眉,狠狠地丢向一旁。
“这次的游戏真是太有趣了,本以为我们要费些力气,现在看来要省掉好多麻烦了!虎子,我们走!”叶无归带头走入了森林深处,赵虎紧随其后。
一名突击精英握枪紧身的走在森林里,他总感觉自己的右眼眼皮跳个不停。
“1,今天怎么回事,总感觉要发生不好的事。”他抱怨了一声,继续向前走着。
“哒哒!”两声枪响,那侦查精英只感到右肩如同被大锤狠狠地砸了似的,随后软软的垂了下来,鲜血自他的肩头喷涌而出。
“啊!”他大叫一声捂着流血的肩膀掉头就跑,叶无归从大树上跳下来大吼:“快上啊,干掉他,张队长说干掉一个突击精英就给一万块!!!”说完他还朝天开了好几枪。
看着那人越跑越远,赵虎不禁问道:“沫宇,你怎么不干掉他?还放他走了?”
“哎呦.”叶无归一拍额头,无奈的说道:“你小子真是应了那句话,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啊!反间计知道不?等到时候我们看戏就成,看张鹏大战王进。”
“哦!”赵虎点头。
“哦什么哦,走了走了,找个大点的树睡会觉去,相信过一会他们就会开干了,到时候我们就去看戏。”叶无归伸了个懒腰,向森林深处走去。
“你说什么?!”王进一声怒吼,瞪着面前这个右肩中弹的人,“真是张鹏那王八羔子干的?”
“队长,我亲耳听到那人喊,杀掉咱们一个人,张队长就赏一万块!”他微微抬头,指着自己受伤的肩膀说道:“当时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可就交代了!队长,张鹏分明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这口气可不能咽下去啊!不然要是寒了兄弟们的心..”
“啪!”王进抡圆了胳膊扇了他一个嘴巴,“要是再敢说这样的话,老子干死你!不过张鹏那小子最近的确是很狂妄啊!要是不灭灭他的焰气,他还以为自己就是老大了呢!通知所有兄弟,只要是能动的,都带枪跟老子去找张鹏!”
“是!”
而此时,张鹏也是一肚子火。他面前站着一个满是肌肉的壮汉,微低着头,似乎不敢抬起来。
“余三,真的死了?”他望着面前的壮汉。
“是,兄弟们找到余三时,他身上的装备都被卸了去,脖子上也有一道淤紫,初步断定是窒息而死。”
“被.。。掐死的?小三是个老实人啊,怎么说死就死了呢.。”他支着下巴,眼睛看向远方,“有没有查到是谁干的?”
“没有!”壮汉的头又低下几分,“不过我们都觉得可能是王进干的.。”
“怎么说?”张鹏眯起眼,望着他问。
“首先,王进是整个卫队里看您最不顺眼的;其次,能在这里把余三干掉,我不认为除了他还有谁能干到。”
“够了!”张鹏一跃而起,掏出枪对准那壮汉的太阳穴,握枪的手上暴起了根根青筋,可见他的用力之大。“王进虽然是我的敌人,但你还没资格评论他!另外,别逼我对兄弟动手。”
缓缓放下枪,他自言自语道:“应该不会是他吧..”
“队长,队长!坏了坏了,王进,王进带着几十号人几十条枪朝咱们过来了!”从帐篷外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一个精英人员。
“啥?!枉老子信任他,他这是要来灭了咱们啊,兄弟们,带上家伙跟老子出去,干他娘的!”说罢他拎上枪带头跑了出去。
叶无归正靠在一棵大树上睡觉,赵虎几个大步跑过来,一个没停住,直直的撞在树干上,险些将他撞掉下来,于是他一醒来就抱怨道:“虎子,你就不会用嘴叫啊!我要是摔成残废了可咋整。”
“沫宇,他们好像要开干了!我这特地来叫你,不是没停住么,就给撞上了.。”
“嗯嗯嗯.等会儿,你说要干起来了?!”叶无归顿时来了精神,“噌”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赶紧走吧,这可是场好戏啊!”
“哎!”应了一声,赵虎跟上叶无归。两人如同猎豹一般穿梭在森林里,不多时便到了张鹏的帐篷附近。这还是赵虎的功劳,在叶无归睡觉的时候,他独自出来遛弯时候发现的这里。
只见张鹏的帐篷不远处一片空地上,站着两股人,一股是以王进为首的突击精英,一股则是以王进为主的侦查精英,两股人都举枪对准了对方,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火药味。
“张鹏,你真是好威风啊,就是这么迎接我的么?”王进冷冷的望着他,“才来了几年,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哼,好像是你先带人准备灭了我们吧?”
“是又怎么样?你要为你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我做什么了?为什么要付出代价?倒是你,准备下地府为你做出的事情赎罪吧。”
“哒哒哒~”计生枪响,王进身后应声倒下几人。
“我草,他们放黑枪,干他!”人群里传来一声怒喝,随后枪声四起,把张鹏那句“谁开的枪”生生盖了过去。
那几枪是叶无归打的,看着俩人在那唧唧歪歪的墨迹个不停,他心里都快急死了,这俩人要是说着说着把事儿一对,那好戏可就没处看去了,于是他握枪连点几枪,打了几个漂亮的爆头。
只见场上形势巨变。侦查精英卫队本就是以侦查敌情为主,所以战斗力都不怎么样,被打的连连败退,反观王进等人,则是越打越兴奋,到最后甚至连掩护都不找了,直接排成一排一边扫射一边向前推进着,打的对方连头都不敢露。
“他奶奶的,早知道我就应该多让他们加强一下训练,这回可惨了!”张鹏点爆了两个突击精英卫队成员的头,就赶紧躲了起来,怒声道:“都他娘的给老子打,狠狠的打!!!”
“打吧打吧,死得越多越好!”叶无归藏在灌木后,望着两方打的越来越激烈,心里都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