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历史军事唐朝败家子TXT下载唐朝败家子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唐朝败家子全文阅读

作者:尹三问     唐朝败家子txt下载     唐朝败家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二五章 同行归长安

    杜惜君、郑丽琬和狄夫人讨论生育与儿女姻缘时,快马已经将圣旨送出长安城,前去灵州,再往薛延陀。※%頂※%点※%小※%说,

    一赏一罚,赏赐的自然是谢逸、狄知逊和孙武开等一众出使的使臣和兵将,罚则是对薛延陀的,直接问罪其大王子大度设。

    圣旨是先送到灵州的,听到这个安排之后,无论是谢逸还是李道宗都没有感到惊讶。

    情理之中,或者说这是当前最合适的应对之策。

    虽然陈兵边境,貌似声势浩大,但李道宗自己心里清楚,隆冬之际,做出防守姿态倒还罢了,直接开战不见得有什么甜头。

    如果薛延陀愿意交出个替罪羔羊,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倒也并无不可。

    不过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夷男能不能舍得这个儿子还两说,战争风险仍旧是存在的,万不得已真的开战,那就只好硬着头皮打了。

    谢逸的看法的则很乐观,从在草原上的了解来看,夷男此人有些多疑,优柔寡断,在和大唐决裂这件事上一直摇摆不定。

    先前没有起兵,打大唐一个措手不及,等于已经失去先机。现在大唐军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再动兵马似乎已经为时已晚,至少没有任何优势可言。

    在这种情况下,夷男敢动兵吗?

    大唐的策略很正确,只问罪一个大度设作为敲打和震慑,对整个薛延陀而言并无太大威胁。只要交出这一个人,便可消弭战火,想来大部分人是愿意的。

    夷男是真珠可汗,是草原之主,但整个薛延陀草原并非他一人完全说了算。对于那些的部族首领和长老而言,大度设真不算什么。夷男恐怕不得不为了大局放弃自己的儿子。

    何况他还有个更为优秀的儿子突利失,不出意外的话,突利失也会尽可能煽风点火,促成此事。

    要说罪魁祸首,始作俑者,突利失自然是难逃干系。如果能让大度设全部背下黑锅,何乐而不为呢?

    更何况只要大度设被问罪,无论是关押在大唐,还是直接身首异处,反正是回不到薛延陀汗帐了。也就没有人和自己争夺继承权,作为真珠可汗独子,薛延陀的可汗之位还能跑了不成?

    所以这件事突利失,以及他背后的西突厥人一定会出力的,有这些人在背后捣鼓。还怕办不成吗?

    如今看来,大度设已经是必死无疑,没有活路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旁人,谁让他自己愚蠢,然后还要拼命作死呢?

    明明罪魁祸首,背后的谋划者不是他,但前面冒险冲锋陷阵的事情他却要抢着做,这不是自寻死路是什么?

    恐怕到现在大度设都不带清楚来龙去脉 。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些什么,所以他可能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要死。为什么死!

    活该的悲哀!

    大度设的下场连让人唤起一丝同情的心思都没有,足可见他的人生失败到何种程度。

    反正谢逸等一群人是盼着他早死,这些天早草原上惊险万分,险些被这位不讲理的薛延陀王子斩于马下,成为孤魂野鬼。

    如今看着他即将变鬼,谁还会矫情地同情不成?经历过生死磨砺的汉子们绝对没有丝毫圣母心。只要拍手称快。

    大度设死了,但另外的仇人突利失,夷男,乃至西突厥的胡禄小可汗仍旧逍遥域外。然而有句话说得好,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终究有一天会有机会报一箭之仇的。

    此仇不报非君子,一群自我标榜为君子的有为青年当然不能打自己的脸了。

    孙武开等人回到灵州的第二天,圣旨被送去了薛延陀。

    然后所有人都没有离开灵州,在庆贺劫后余生之余,等待着薛延陀反馈的消息。

    消息有好坏之分,好的便是大度设被问罪,坏的便是薛延陀动兵,大举侵犯。前者便拍手称快,长出一口恶气,后者的话便得拿起刀剑,戍守边疆。

    圣旨送出去了薛延陀,谢逸继续在灵州修养,静候佳音……

    结果还真是佳音,没过多久,薛延陀那边便有反馈了,真珠可汗夷男上表向大唐皇帝请罪。

    罪过是失察之罪,管教不严之罪。

    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大度设身上,其他人一概不知,其中也包括他夷男。不过所谓子不教父之过,这条罪名夷男自然是跑不掉的。

    所以他爽快地认下了,更爽快地派人直接将罪魁祸首大度设的人头送来,颇有大义灭亲的风范。

    见到此情此景,众人少不得有些惊讶,谢逸同样也觉得有些出乎意料,按照之前的想法,夷男怎么着也该纠结几日。不说念及父子情分了,单单是他一贯优柔寡断的性格便会如此。

    但这次却一反常态,没有任何纠结,爽快地出乎意料,甚至有些反常。

    难道突利失已经控制了薛延陀,控制了他老爹夷男?不应该啊,突利失那小兔崽子纵然机灵,背后有西突厥人撑腰,短期内也不可能将老爹夷男怎样。

    那么这事该怎么解释呢?难道牺牲大度设顶罪是薛延陀一开始就做好的安排?夷男还真是想得开,竟然甘愿放弃儿子的性命,真是……

    当然了,事后夷男应该不会承认这事自己的错过,他只会讲这桩罪过和仇恨算在大唐人身上,成为他日后进攻大唐时的借口。

    总而言之,这回是彻底把夷男、薛延陀给得罪了,这支草原部族终究不安生,他们迟早都要和大唐来一次决战。

    暂时并无战事,所以众人也就能安心离开灵州返回长安了。

    在离开灵州的前一天,江夏郡王李道宗突然来到驿馆,找到了谢逸。

    “逍遥啊,得麻烦你件事。”

    谢逸微微诧异,欠身道:“王爷尽管吩咐。”

    “是这样,年关将近,本王自然是回不了长安了,本来打算让一双儿女回去陪他们母亲的。不曾想景桓见灵州军务繁忙,要留下来帮本王,便只有安宁一人返回长安了。”

    李道宗道:“安宁一人上路,纵有侍卫跟随,本王也不太放心,所以打算让他和你们同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未完待续。。)

第二二六章 嫁得长安如意郎

    又是一年新年将至,谢逸不禁感叹时间过的好快。

    刚刚到大唐时才是贞观十一年,转眼间马上就贞观十四年了。

    两年多一晃而过,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干过的事情不少,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成就似乎也算不上。

    现在也顾不得太多,套用后世的说法,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离家已经数月,着实想念家中娇妻幼妹,是时候该回家了。

    江夏郡王李道宗要求他女儿金城郡主李安宁同行,对此谢逸当然不会反对。

    经历过草原上的凶险之后,谢逸很能理解李道宗的考虑,为人父母为孩子安全担心完全是情理之中。

    虽说李安宁有王府的侍从护卫随行,但有过上次对李家兄妹的行刺之后,李道宗似乎也

    不怎么放心,与使团大队而行更为妥当。尤其是见识过夜北等谢家护卫的实力之后,觉得分外安全。

    对于这个英姿飒爽的小郡主,谢逸倒也喜欢,有她一路同行倒也颇多乐趣。

    只是让一个女孩子与一群男人同行当真好吗?但既然江夏郡王本人都不在意,那别人自然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更何况本就光明磊落,何必庸人自扰?

    与此同时还有个好消息传来,那些假扮自己,引开追兵的属下平安回来了,他们逃过了薛延陀人的追捕。

    当真是意外之喜啊,尽管之前一直抱着希望,但心底里更多还是忐忑不安,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没想到,现实给了一个极好的惊喜。

    不过一个疑问也随之产生,据那些掩护的属下讲,当时他们本来已经被薛延陀人追上,身陷重围,却不想有人出面相助。

    有人相助自然是好,但相助之人是谁呢?

    路遇不平。侠客相助的说法只存在于演义之中,更何况并非中原市井,而是北国草原,出动的还是大队的骑士。

    这些人的出现很突然。身份也不得而知,但既然愿意相助,至少是善意的。或许是大唐的朋友,或者想成为大唐朋友的人,抑或是有求于大唐的人。

    人情这东西。既然欠下了就要认账。在任何方面,谢逸从来不是一个赖账的人。

    不管是什么人,既有恩于自己,那么将来肯定要寻个机会来报答的,还上这个人情。

    ……

    心中最后一个悬着的大石头落地了,谢逸再无担心。

    加上又是久别回家,自然归心似箭,一路上心情也是极好的。

    “谢学士,你似乎很开心?”路上金城郡主李安宁笑问道。

    谢逸笑道:“得悉挂念之人平安无事,加归家之情迫切。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李安宁道:“认识你许久了,第一次见你神情如此轻松。”

    “是吗?”谢逸不免诧异,这种事他向来没有留意过。

    “对啊,头一回在灵州见到你,你貌似从容,但表情里却隐约有些凝重。”李安宁道:“前些日子你从草原回来,看似放松,但还是有些低沉,时常皱眉,直到今天。眉头才彻底舒展开来。”

    谢逸恍然,头一次到灵州时出使薛延陀之前,前路未可知,任务艰巨。自然比较凝重。前几日好不容易从薛延陀回来,虽说是劫后余生,但当时情形依旧险恶,薛延陀局势尚不明朗,一群忠诚的属下安危不知,确实悬心。

    或许真是愁眉不展。自己没有在意,但没有逃过李安宁细心的观察,尤其是前后反差甚大。

    “诚如郡主所言,难得如此轻快。”

    李安宁笑道:“是不是还有快要见到郑夫人的缘故?”

    谢逸没想到小郡主会这般打趣,笑道:“亦诚如郡主所言,离别日久,自然想念。”

    “看来果如传言,谢学士遇郑夫人赶紧甚笃啊!”李安宁一边说,一遍打趣。

    “嗯,没错,我们感情确实很好……”

    李安宁道:“我几年前有幸见过郑夫人,你们确实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让人羡慕的紧。”

    谢逸笑道:“郡主这是在为令兄惋惜?还是自己羡慕啊?”

    “家兄过去……现在已经放下了,还请谢学士莫要再介意。”李安宁道:“至于我……神仙眷侣,佳偶天成,谁不羡慕?”

    谢逸当即道:“郡主不必羡慕,等两年,王爷定会给郡主定一门好亲事,寻个好夫婿。”

    “父王当有此心,可惜他做不了主……”很意外,听到这个话题,小郡主竟然不是害羞,而是一种难掩的失望和担忧。

    “郡主这是……”谢逸难免有些不解。

    李安宁摇头叹道:“这辈子想要寻个好夫人恐怕是难了……”

    “此话怎讲?郡主姿容上佳,乃是王府千金,出身高贵,来日定能觅得良配。”

    听到谢逸的话,李安宁的表情更加低沉,轻轻摇头,沉吟道:“就是因为这个出身,貌似高贵,但实际上却……”

    见谢逸脸上又迷惘神色,李安宁轻声道:“安宁除了是郡主,还有一重身份,那便是宗女!”

    提到宗女两个字,谢逸心中默然一动,想到了两个字,难怪……

    李安宁续道:“古来和亲嫁公主,可有一个是帝祚皇女?没有,都是宗室之女。汉之解忧公主、前隋的义成公主,本朝的弘化公主皆是如此。

    皇帝哪里舍得自己的女儿远嫁他乡,最终倒霉的只能是我们这些宗室之女,顶着公主的封号,远去他乡异国,孤苦一生。”

    谢逸心中一凛,这话说的倒是一点不错,从汉到唐,和亲周边不足的事情时常有,嫁出去的大都是宗室之女。

    李安宁似乎也有这般担心,担心成为和亲人选,事实上他们的婚事确实由不得自己,而是由皇帝亲自赐婚,作为政治筹码。

    谢逸劝道:“和亲终是少数,郡主未必会交此运,还是莫要担心。”

    “但愿吧!”李安宁悠悠道:“开国之初,宗室本就不多,宗女更少,但愿这两年朝廷不要有和亲,让我顺利出嫁。不说嫁得如意郎了,只要能嫁在中原,留在长安,安宁便千百个乐意了。”

    看到小郡主略微有些凄苦的神色,谢逸安慰道:“郡主放心好了,不会的,郡主绝对不会和亲,肯定能嫁得长安如意郎。”(未完待续。)

第二二七章 谢郎归

    史书留笔的“和亲”盛事不少,往往被赋予很浓重的历史意义。

    从后世来看,或许如此吧!

    但当时的情景,恐怕不尽然,如果在军事和政治上能折服对方,何须用一个柔弱女子去笼络?

    历史上的宋朝虽然软弱,但一直引以为傲的便是从来不曾嫁公主和亲异邦。

    “和亲”之举,伤害的最大的便是公主本人。

    册封为公主,嫁过去便为王后,貌似尊贵,但其中凄苦只有公主们自己知道。

    毕竟是远嫁他乡,毕竟邦国地域不同,汉家璀璨文明教导出来的淑女未必能适应草原生活,生活往往不如意。

    “和亲”想要嫁得如意郎更是难上加难,往往对方的君王都已年老,老夫少妻本就委屈。待君王去世,按照草原风俗还得下嫁其继子,何其悲哉?

    总而言之,和亲的公主大都不如意,幸福者凤毛菱角,偶尔的一对也是小说演义与影视剧编造出来的。纯粹的政治婚姻,何来恩爱幸福之说?

    所以李安宁不愿意和亲也在情理之中,但她的宗女身份却很敏感,风险很大。尤其是婚事由不得自己,也由不得父母,更让她不安。

    谢逸自然少不得安慰,却也不全是安慰。

    如果没有记错,唐太宗世是有几次和亲,但弘化公主已经嫁去吐谷浑;眼下如此局势,薛延陀的求婚肯定是不了了之了。

    唯一一个便是西边的吐蕃了,文成公主进藏这回事太著名,谢逸自然不会忘记。

    文成公主也是宗室女是肯定的,但是哪家王府的宗女就不知道了,从封号来看和李安宁没什么关系。

    所以这和亲之事应该落不到她头上,所以信誓旦旦地笃定,李安宁肯定可以嫁得长安如意郎。

    但小郡主却没有这么乐观,只是淡淡道:“借谢学士吉言,但愿如此。对了。听说贵府商行有不少新奇物事,待回到长安,定要去采买一二给亲友为贺礼。”

    “郡主到访便是小店铺贵宾,定会好生接待。”谢逸道:“当然了。如果郡主不便出面,尽可以去找丽琬,店中生意都是丽琬在打理。”

    “真的吗?若能得见郑夫人风华,倒是安宁的荣幸。”言笑之间,李安宁很是开心。

    就这样。一路有说有笑,终于在寒冬腊月度过了渭水。

    归心似箭,策马狂奔,故而比预期早了两三日。

    傍晚,在长安城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钟,谢逸打马入城。狄知逊紧随其后,金城郡主李安宁则在侍卫的护送下返回江夏郡王府。

    从龙首原入城,穿街过巷,经朱雀大街终于回到安业坊的淮阳县伯府。门房瞧见一行快马在门口停下,以为是有客人到访。正要前去迎接,没想到为首的男子已经大踏步进门。

    谁这么没礼貌啊?门房刚要上前拦着,但看到那张微微陌生,却又格外熟悉的面庞时,顿时又惊又喜,险些叫出声来。

    阿郎回来了!

    门房激动无比,想要迅速将此事通报两位夫人,通报全府上下知晓。

    不想谢逸摆摆手,直接阻止了门房,径直进了内宅。门房当然理解。阿郎这是要给两位夫人一个惊喜。所以他很熟悉地避开,前去厨房传递个消息,阿郎回府,自然的准备些精致的吃食。最要紧是备好洗澡的热水。

    ……

    却说内宅之中,因为是冬天之故,热炕早已烧起,外面虽然严寒,内中却温暖如春。

    加之谢逸不在,两人各居一所孤单寂寞。所以郑丽琬也搬了过来,和杜惜君作伴。

    此时两人正坐炕上聊天,主题内容不过是猜测谢逸走到了何处,距离长安还有多远,几日之后便能到长安云云,两人还商量着到时候要去城外迎接谢逸。

    却不想正在说话时,房门骤然被推开,抢先进门的是一股寒风。杜惜君和郑丽琬下意识一闭眼,再睁开眼便瞧见寒风中那个挺拔的身影,可不就是日思夜想的夫郎嘛?

    杜惜君和郑丽琬有些痴痴的,顿时呆住了,颤巍巍从炕上下地,喃喃道:“三郎,你回来了?真的是你?”

    “不是我还能是谁?”谢逸毫不犹豫,上前一把将两位娇妻揽入怀中。

    两幅娇躯一下子软在了谢逸怀中,皆是泪流满面,若日的思念与担忧如同决堤的黄河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三郎,你可回来了。”

    “哭什么?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谢逸连忙柔声安慰,可惜压根不起作用。直到泪水打湿了衣襟,两位夫人才缓过神来,破涕为笑。

    谢逸不由笑道;“看看,你们哭成了花猫不说,还弄脏了我的衣衫。”

    “没事,洗洗就好!”杜惜君出门吩咐一声,因为厨房早有准备,所以立即有健壮的仆妇送上浴桶和热水。

    谢逸直接扒光了衣服,便跳入浴桶之中,温暖的热水将连日车马劳顿的的疲乏一早而空。两位夫人更是亲自上阵,为谢学士搓澡,服侍沐浴。

    看到谢逸身上的冻疮,以及饱经风霜的面庞,两位夫人又是一阵阵的心疼和不忍。

    “三郎受苦了。”

    “确实是受苦了,但皮肉之苦实在不算什么,最大的苦啊……”谢逸故意拉长了尾音,笑道:“是相思之苦啊,我经常想你们想的睡不着觉。”

    “真的吗?”两位夫人脸上浮起一层红晕,旋即质问道:“老实回答,在草原上可有勾搭女子?”

    “光顾着逃命了,哪里顾得上,何况草原女子身上多有腥膻味,哪里受得了?”谢逸举起胳膊,轻声道:“不相信你们闻闻,亲自鉴定一番如何?”

    “嘿,定然是你回灵州以后洗过澡,那味道自然是清洗掉了。”

    谢逸笑道:“可不要冤枉我,我是有证据的。”

    “什么证据?”郑丽琬轻声询问。

    “你们马上就知。”谢逸嘴角拂过一丝邪魅的笑容,然后猛然从浴桶中站起,将两个娇滴滴的美人儿揽入怀中,身下勃然咋呼的物事已然逡巡在两具娇躯的要害之处……(未完待续。)

第二二八章 有女亭亭初长成

    冬夜漫长,冬宵却苦短。

    淮阳县伯府内宅东阁内一盏淡淡的红灯许久才熄灭,暖炕上的三个人也是半夜未眠。

    小别胜新婚,何况一别就是数月,谢逸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火苗。

    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担忧、逃命、或旅途劳顿,些许欲念都被抛到一旁,但自打踏上回长安的路后,心中的小火苗便开始蠢蠢欲动。

    偏生李道宗还让其女儿李安宁同行,小郡主姿容不俗,难得英姿飒爽,一路上总是在面前晃荡,难免让人有些意动。

    但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自然不能心生邪念,更何况小郡主乃是江夏郡王府的掌上明珠。尤其是听了李安宁关于和亲的那番话,得知小郡主的婚事关乎政事外交,乃是皇帝亲自掌控的大事,更加不敢心生妄念了。

    结果只能使得这股无处宣泄的火苗越来越旺,待进入长安城时的便到了顶点。

    匆匆沐浴,两位娇妻在眼前不断晃悠,言辞之间更让人心神不宁,谢逸哪里还能把持得住?

    所以这一夜注定了烈火熊熊。

    天亮了,窗外已经可以见到熹微的晨光,炕上的人也醒了。

    一夜过去,两位夫人脸上的酡红和春意仍未褪去,都软绵无力地躺在炕上,起床变成一件有些困难,很不情愿的事情。

    昨夜风雨几度已经记不清楚了,脑海里似乎只有谢逸勇猛的身姿,以及那难以言说的快慰,飘飘欲仙中,一切似乎都有些不真实。

    “怎么样?这份证据够了吗?”谢逸看着左右的俏佳人,轻声笑问。

    两位夫人皆红着脸,沉吟不语,毫无疑问,这是一份别致的证据,很有说服力。很有效用。

    谢逸用实际行动展示了什么叫久旷后的勇猛,尤其是头一遭,杜惜君和郑丽本来也思君日久,情丝旺盛。本有迎合之意,却不想不过几个回合便败下阵来,只能乖乖静承恩宠。

    直到最后,几度飞上云端,不堪挞伐之后。意犹未尽的谢逸才放过她们。

    此刻,听到谢逸问起此话,又感受到锦被之下那个安分没多久的物事又勃然咋呼,两人都涨红了脸,妩媚之中还有几分淡淡的“畏惧”。

    证据够不够?谁敢说不够呢?

    “我们都信了。”杜惜君的声音很低,有几分难为情。

    谢逸邪魅笑道:“信了就好,若是不信,为夫不介意再向你们证明一番。”

    “三郎,我们……”见谢逸手脚开始不安分,郑丽琬连忙开口。却只说了半句话,告饶意味浓重。半晌后低语道:“虽说是久别,但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三郎当爱惜身体才是。”

    “当然爱惜了,外出的时候洁身自好,回来之后……火气太大,若无宣泄反而对身体不好,堵不如疏,对嘛?”

    “那也得适可而止。不可操之过急……昨日我们二人竟难以招架,去了一趟草原,三郎的身体越发强健了。”

    那是自然,日日食牛羊肉。不是跑路就是骑马,身体越发强健是必然的。

    谢逸看着两位娇妻的表情,再听到此番言辞,心下了然,歉然道:“看来昨晚我确实有些过分了,没在意你们的感受。往后一定注意。”

    两位夫人皆知昨晚乃是特殊情况,倒也不以为意,毕竟还是亲密无间的快慰更多些。只是她们都清楚地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单独一人,想要服侍谢逸完全尽兴绝非易事。

    平日里倒也罢了,杜惜君和郑丽琬早已经坦诚相见,同室而居,共同侍候并不觉得尴尬。只是每月例行的身体不适,或谁人有身孕时,该当如何?

    念及此处,杜惜君悠悠道:“往后的日子,还是丽琬妹妹多辛苦些,三郎你也多点体贴,好早些有个孩子。”

    这是谢家现在最紧要的话题,本来郑丽琬并不十分在意,但谢逸经过了这次凶险之后,便成了当务之急。

    尤其是杜惜君身体不适的情况下,这个责任理所应当该由她肩负起来。也正是因此,昨夜承宠之时,大部分的雨露都留给了她,承恩更重,自然也就更辛苦些。

    提及此事,郑丽琬下意识有些羞羞哒,脸上也有几分紧张神色,毕竟关乎谢家香火传承的大事。尽快有孕,尽早生下男丁,着实是一件比较有压力的事情。

    “莫担心,孩子迟早会有的,顺其自然就是了。当然了,这段时日我也会勤奋点,此去草原耽误了不少时光,必须得想法子补回来才是。”谢逸本是安慰之语,但说着说着味道便有些不同了。

    “依你便是,不过得惜君姐一起,雨露均沾,一来是难以独承恩宠,二来惜君姐服药安养身体已有时日,说不定已经大好了,孕育之事并不绝对,讲究顺其自然。“郑丽琬悠悠道“机会多些,说不定杜惜君姐什么时候便会有惊喜也未可知。“

    ”孙神仙说了,少则两三年,恐怕……“杜惜君轻轻摇头到:”关键看妹妹你了,或者再给三郎纳两房姬妾如何?“

    “说什么呢?女子并非生育机器,无论贵贱皆是如此,怎能有这般心思?”提及此事,谢逸当即义正言辞拒绝。

    “三郎莫急,你的为人我们都知晓,自然不会随便找个女子……“郑丽琬轻声道:“惜君姐说这话是有所指的,比如……西跨院的武二娘子,在咱家已经住了不少时日,三郎你打算怎样安排呢?”

    “武二娘子?”谢逸猛然一听,不禁有些惊讶,他几乎忘记了“女皇陛下”还主宰自己家里。

    怎么?杜惜君和郑丽琬心里生出了什么念头?要将“女皇陛下”给自己……

    谢逸不禁一惊,一直以来他从未有这样的想法,更多是将武二娘子和李治联系在一起,下意识将两人看作一对。

    但此刻听到两位娇妻这般说,顿觉被误会了,事情好像被弄得有些复杂了。

    杜惜君悠悠道:“是啊,武二娘子在咱家住了好几个月了,你不打算给人家个交代吗?”

    “什么交代?当初是好心帮助她,加之晋王让我们收留她,仅此而已……至于将来如何。自然是武二娘子自己说了算,旁人自然干涉不得。”

    听到谢逸义正言辞的回答,杜惜君和郑丽琬不禁都有些惊讶,很反常的情况啊!他们原以为夫郎将武二丫带回来是懂了什么心思。但如今看来,似乎十分纯洁,纯洁的出乎意料?

    “三郎,你真的对武二娘子没什么想法?”

    谢逸不禁无奈,本来确实没什么想法的。但此时反复被提,心中反而浮现出些许古怪的念头来。武二丫的也是个美人坯子,而且那股子机灵劲与寻常女子不同,再加上“女皇”的身份,确实吸引人……

    不由自主,谢逸的思绪险些跑偏了,猛然一个激灵才回过神来,连忙收慑心神,摇头道:“确无想法,武二娘子的事情我干涉不得吗。纵然真得有人干涉,晋王说话也比我们合适,毕竟人是他安排下来的。”

    “你说的倒是轻巧,但武二娘子已经和兄长闹翻,杨夫人寄居在会昌寺,也不过多过问武二娘子的事情,三郎让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决断?”

    这话说的,记忆里的武二娘子分明是个很果决,很有主意的一个人,说女皇陛下没主见真的合适吗?虽然她现在年岁毕竟还小。只是那日初见时,为了逃脱兄长的追捕,她可是很有主意的。

    这些日子寄居在谢家,谢逸接触并不多。故而并不十分了解。现在听到杜惜君和郑丽琬的说法,不禁怀疑到底是女皇生性本来纯良?还是过于狡猾骗过了杜惜君和郑丽琬?

    应该不至于,郑丽琬何等聪明,怎会被他一个小丫头片子欺骗?

    思虑良久,谢逸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人是逐渐成长变化的。自己总是将武二娘子看作为女皇陛下,但她如今还只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并未经历过**斗争和朝堂浸润,自然相差甚远。

    如果能让武二娘子心里少些怨恨阴暗,多些阳光欢笑是不是更好呢?谢逸心里不禁泛起一个强烈的念头。

    只是如此一来,未来的历史将彻底发生改变……

    能不能,要不要这样做?单单眼下而言,谢逸并未有立即染指武二娘子的想法,毕竟她是李治安排在淮阳县伯府的。兴许李治对武二娘子别有情愫,只是时机未到呢?还是且先看看再说。

    “这是暂且不提,还是往后以后再说吧!”谢逸笑道:“至于眼下,有你们便足够了。”

    见谢逸拒绝,两位夫人自然不好再多说什么,但面对谢逸有些不安分的举止,全都退避三寸。

    ……

    日上三竿的时候,三人都觉得腹中空空,才从热炕上爬起来。

    也难怪,昨晚过于急切,后来则在柔情似水,热情似火中忘却一切,哪里还记得吃饭?

    带洗漱之后,便有仆妇送来餐食,见到两位夫人的神情,全都了然于心,夫妻小别本该如此,有什么奇怪的?更不会背地里嚼舌根子。

    谢逸正吃饭的时候,小蛮便来了,清晨醒来听到三哥回家的消息,小姑娘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直奔内宅而来。

    武二娘子少不得跟随在后,但她心里有个念头,只觉此事过去不妥。谢学士回家的头一日,恐怕不会起很早,此时贸然前往恐怕不妥……

    至于为什么不妥,小蛮不懂,但武二娘子心里却隐约明白。毕竟她已经十四五岁,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成年女子,早前还有入宫的打算,故而对这些男女之事皆有了解。小别胜新婚的感觉虽然无法体会,但俗语听得多了,也能有些许羞羞地想象。

    奈何谢小蛮见兄长的心情急迫,武二娘子没拦住,只好匆匆跟了过来。一路上还在想,如果小蛮或的自己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事,该当如何是好?

    好在进了内宅,见谢学士遇两位夫人已经开始用膳食,武二娘子才彻底松了口气。只是下意识想到自己先前那些羞羞的想法时,还是忍不住会有些些许脸红。

    “三哥!”小蛮一头扑入谢逸怀里,撒娇道:“三哥走了好久,可算回来了?”

    谢逸很宠溺地将妹妹抱起,当即笑道:“我家小蛮长高了,也重了不少……咦,开始换牙了?”

    这么一说,谢小蛮当即闭起嘴唇,挡住漏风的牙齿。看得出来,小姑娘对此相当忌讳,很是爱美。

    如此举动,自然逗得几人哈哈大笑。

    谢逸轻声道:“小蛮莫要怕羞,每个人都要换牙的,不丑……等换好了牙齿,就快长成漂亮的大姑娘了。”

    “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三哥还能骗你不成?”谢逸道:“不过呢,这些天你不用吃硬东西,不要总是顶牙齿,记住了吗?”

    谢逸笑道:“记住就好,要不然牙齿长歪了,往后可就是丑女孩了。”

    “小蛮才不要做丑女孩呢!”

    “当然了,我家小蛮可是个标志的小美女呢!”谢逸宠溺地夸赞一句,转身道:“让厨房平日里多准备些人鱼塘、牛**给小蛮,小孩子换牙,不能缺钙。”

    “好,这就吩咐下去。”谢逸没想到,出口回答的并非杜惜君和郑丽琬,抬头往墙边看去,只见照料小蛮的武二娘子站在哪里。数月不见,武二丫似乎长高了少许,容貌似乎也更为出挑,越发亭亭玉立。

    有女初长成,秀色可餐之。

    骤然看到这张花容月貌,引人注目的清纯面庞,以及那楚楚灵动的身段,谢逸不由自主便想起了杜惜君和郑丽琬的提议,忍不住有些心神**。

    杜惜君和郑丽琬站在一旁看到,皆是心中一动,然后彼此交换一个眼神,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被谢逸直勾勾地看着,武二娘子顿时面红耳赤,下意识地避退目光,显得很是难为情。

    不过很快,武二娘子便回过神来,尽管脸上仍有一抹淡淡的嫣红,却一本正经问道:“适才听谢学士提到缺钙,不知这……钙为何物?”(未完待续。)

第二二九章 李世民的远虑

    钙是何物?

    武二娘子很专注地问了,自然不能不回答。

    于是谢逸用了一个自认为通俗说法,来为“女皇陛下”科普化学元素和生物营养学。

    原以为这些复杂而枯燥的东西会引来女孩的烦恼,但很意外,武二娘子竟然听得津津有味,竟然很感兴趣,并且格外投入。

    谢逸心下不禁在想,无意之举难道要将女皇送上女学者道路?

    本着顺其自然的原则,武二娘子既然感兴趣,求知欲相当旺盛,谢逸自然不能不教,所以一来二去接触也便多了。

    对于武二娘子而言,世界好像打开了一扇新大门,也许是无聊的太久,故而一下子就陷了进去,以至于到了要拜谢逸为师的地步。

    谢逸自己尚且未置可否,杜惜君和郑丽琬便各种反对,然后匆匆婉言阻止。

    师徒名分可不是闹着玩的,尤其是一对年岁相差不大,多有联系,以及潜在发展可能的男女。

    虽然谢逸现在信誓旦旦,但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作茧自缚的事情可不能干,至少两位夫人坚决不同意。

    武二娘子到是没怎么在意,但谢逸自己却微微有些尴尬,按理说不该有什么歪心思,但一个如花似玉的俏姑娘在你面前不断晃荡,频率还非常之高,让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完全无动于衷,似乎有点勉为其难了。

    若非谢逸有意克制,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时间久了,说不定真有可能那什么……

    回家的第一天,旅途劳顿什么的完全不存在了,只有小别胜新婚的快乐,如胶似漆的恩爱缠绵。

    畅快的同时,谢逸也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出使归来怎么也得去拜见皇帝,做出一番交代。

    不过凑巧的是。谢逸和狄知逊的归来之时,李世民正好去了献陵祭拜高祖皇帝李渊,并未在长安城中,所以才有了两日难得的假期。

    两日的如胶似漆之后。谢逸不得不早早起身,前去太极宫承庆殿见驾陛见。

    怎么说呢?此番出使到底算成功还是失败很难界定,薛延陀最终确实没有出兵,但其中多有惊险,仔细说起来使臣任务完成的并不算好。

    但最终的决定权在薛延陀人手里。即便真的出现意外,也不见得是使臣不努力,外交始终是以国力作为后盾的,还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古今皆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推恩策是谢逸的主意,也按朝廷的安排推行了,至于效果,多少算是有一些吧。虽说大度设被问罪,好似没有两子争位的情形。但多少也起到了一些作用。

    突利失的崛起,西突厥人的倒戈多少与此有关。现在虽然没了兄弟相争,但夷男姬妾众多,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多个儿子。到时候长兄和幼弟之间若起了什么龌龊,那效果反而更加有趣。

    更何况,纵然没有手足象征,但父子相疑的情况始终存在,并且有加剧的趋势,从掌握的情报来看,夷男对突利失的戒心加强了许多。

    如此说来。也可以向朝廷交差了,基本算是完成了任务。

    何况两位使臣千里逃亡,历经艰险,险些死在薛延陀草原上。险些为国捐躯。还是那句话,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太过计较合适吗?

    理论上是如此,但事实告诉谢逸,永远不要低估他人底线,以及厚颜无耻程度。

    他万万没想到。不等回到长安,便有言官上疏弹劾,声称谢逸和狄知逊两人曾撇下使团数百护卫,单独逃走。

    扔下同伴,独自逃生乃是很让人不齿的行为,作为使臣,如此行为更是有损大唐体面,引发不必要的猜疑,致使边界风声鹤唳。

    不得不说,这位御史相当有想象力,并州和灵州两地兵马调动防御的责任也落到了谢逸和狄知逊两人身上。

    在这位言官丫丫电子书,此番出使没有尺寸之功,反而处处有损大唐天威,给大唐带来危害,需当问罪。甚至还有言辞声称,谢逸和狄知逊失踪许久中有猫腻,会不会和西突厥人有勾结云云。

    总而言之,言官们的脑洞开的很大,想象力相当丰富。可你能说什么呢?捕风捉影,风闻奏事本就是言官的权力,连皇帝都不能轻易责问,旁人更不敢说三道四了。

    没有进长安之前,谢逸便听到了这样的传言,和狄知逊交换个眼神后便不以为意,抛诸脑后了。

    回到长安的这两日,尽恩爱欢愉,哪里还记得有这么一回事。直到此时要进宫面见皇帝才想起来,虽说不担心李世民拿这些东西来问罪,但君心难测,李二陛下到底是什么态度还未可知,是以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在皇宫门口,谢逸遇到了狄知逊。

    回家两日,狄侍郎又恢复了往日温润学者的形象,脸上还隐有红光。同为男人,完全能够理解,这肯定是狄夫人的功劳。

    “谢学士。”见到谢逸,狄知逊热情地上前打招呼。

    谢逸笑问道:“狄侍郎,这两日可好啊?”

    “那是自然,在外风餐露宿,朝不保夕,回家则安稳舒适,与亲人共享天伦,自然是极好的。”狄知逊笑道:“逍遥的气色也好了很多。”

    “那是自然。”两人哈哈一笑,有些话自然是心照不宣。

    “对了,逍遥,小儿入晋王府的事……”狄知逊显然听妻说起那日李治和狄仁杰见面的情形,故而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谢逸当日原是突然的想法,随口一说,但既然说了,对方还这么在意,自然就要的上心。

    “狄侍郎莫急,此事在下记在心上的,但不能操之过急,待这几日我去过晋王府,见过陛下和几位师傅后再说。”

    “嗯,有劳三郎费心了。”狄知逊对谢逸自然是相当信任的,也知道促成此事并非易事。

    谢逸道:“令郎聪颖,晋王殿下对他印象极佳,狄侍郎此番辛苦。陛下都是看在眼里的,只要时机恰当,玉成美事并不难,且静候佳音吧。”

    狄知逊对此事抱有的希望确实不小。尤其是儿子几次跟着晋王李治出入王府之后,便越发期待。再次对谢逸表示感谢后,狄知逊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欲言又止。

    狄夫人向他说起了儿女姻缘之事。想让他问问和谢小蛮定亲之事,思前想后,狄知逊觉得有些过于唐突了,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

    姻缘天注定,如果有这个缘分,不用自己说什么便能玉成美事。但如果贸然开口,极有可能让彼此尴尬,反而适得其反,狄知逊是个知情重的人,自然不会唐突。

    恰巧内侍前来宣召。请两人入承庆殿觐见。

    在进殿的台阶前很凑巧遇到了几位皇子,瘸腿的太子李承乾、魏王李泰,大概是年关将近,吴王李恪又回到了长安,却不曾见到晋王李治。

    也许今日有什么事情,李世民只召见了几位年长的皇子吧,这样的情形丝毫不足为奇。

    正面相遇,瞧见谢逸之后,三位皇子的表情微微有差异。太子李承乾自然是有些不悦,甚至还有些许遗憾。之前听说谢逸可能死在草原,他别提有多高兴的。

    可惜很遗憾,最终的结果却是有惊无险,最终平安回到长安。站在自己面前碍眼,真是可惜!

    李承乾下意识握紧了拳头,没什么好脸色,几乎是拂袖而去。吴王李恪则是一副温和的表情,但只是轻轻点头示意,没有一句多余的话语。转身离去了。

    魏王李泰则轻声笑道:“狄侍郎、谢学士安然归来,可喜可贺。”

    “谢魏王殿下。”

    “两位客气了,父皇在里面等着,两位快进去吧!”李泰笑了笑,目送谢逸的背影进入承庆殿,眼神渐渐有些复杂。旋即轻轻一拍手,拖着肥胖的身体缓缓走下台阶。

    承庆殿前,君王眼皮子底下,与皇子寒暄几句可以,言辞再过多便不合适了,那是犯忌讳的。

    这个度大家都把握的很好,谢逸和狄知逊也都很谨慎,别过三位皇子之后,便跟着内侍的引导匆匆进入承庆殿内。

    时隔数月,再次见到李世民,谢逸只觉李二陛下脸上似乎略微沧桑了少许。说通俗点,就是有点老了。

    毕竟已经不惑之年,每日里还有那么多政务需要处理,费脑子老得快是肯定的。何况最近几个月,宫中新进了一批年轻嫔妃,李二陛下少不得多些操劳,神思倦怠,日渐沧桑也在情理之中。

    “参见陛下!”狄知逊和谢逸走到御案之前,齐齐行礼。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问卷,抬头从谢逸和狄知逊脸上扫过,凝视了片刻才轻声道:“此番两位卿家受苦了。”

    脸上尚未完全消除的冻疮印记,以及风沙霜雪留下的痕迹仍旧十分明显,做不得假,加之此前接到的各种奏报,李世民见到不免慨叹。

    也正是这一声慨叹确定了基调,谢逸和狄知逊都松了口气,皇帝陛下如此态度,言官的弹劾已然成为笑话。有没有大功劳和丰厚的赏赐不好说,但问罪肯处罚肯定是不会了。

    “陛下言重了,不苦!”狄知逊的回答很谦虚,也算中规中矩。

    “苦不苦朕心里有数。”李世民再打量两人片刻,低声道:“狄卿越发稳重了,逍遥……成熟了不少。”

    谢逸到底还不满二十岁,实在算是年轻,经过此番历练之后,谢逸原本青涩的面容确实成熟了不少。

    “怎么样?给朕详细说说草原上的情形吧?”李世民轻声道:“奏疏上虽然有写,但毕竟笔墨有限,描述不够详尽,朕还是想听你们仔细说说。”

    “是!”狄知逊和谢逸齐齐称是,将草原上的见闻,尤其是一些关乎军事和政治的细节一一道来,详细告知李二陛下。

    当然了,两人也不曾谦虚,毫不谦虚地将自己所遇到的危险讲述出来,但没有夸大,也不需要夸大。毕竟真实经历本就十分凶险,用不着夸大修饰,皇帝陛下心里有数。

    李世民听得很认真,听到关于真珠可汗夷男本身,关于薛延陀的详细描述时,会很仔细地记忆,分析;听到西突厥人在其中掺和时,会有些愤慨,听到谢逸和狄知逊的惊险遭遇时间则是皱眉,神情会下意识紧张。

    “这么说,夷男此人瞻前顾后,优柔寡断?”虽然打交道很多年了,但李世民却从不曾见过这个对手,只是从寻常的奏疏情报中获知信息,了解可能不够全面深刻。谢逸和狄知逊和夷男有过深入接触,了解自然更为详尽,说法也更为可信。

    “是!”谢逸沉声道:‘不瞒陛下,此番正是因为夷男的优柔才有惊无险,如果夷男果决些,恐怕……‘

    “嗯,军过大事瞬息万变,犹疑乃是大忌,只此一点,夷男此人便不足为虑。”李世民的神情顿时轻松了许多,一副全然不把对手放在眼里的样子。

    狄知逊道:“是,夷男并非雄主,恐怕连昔日东边突厥的颉利可汗都比不上,确实当不得陛下高看。”

    “那他的小儿子突利失呢?”李世民随即关切询问,一个君王不行,但如果他有个优秀的继承人,将来也会是很可怕的。李世民显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有个强劲的对手,尤其是儿子不如自己的情况下。

    突利失比其兄大度设自然强不少,此人对中原文化多有了解,但格局终究太小,专营权术阴谋,难成大器。

    谢逸给出了自己的论断,从在草原上接触的情况来看,确实如此。

    突利失更多时候在乎的是眼前的利益,为人过于圆滑,缺乏足够的魄力和英武决绝,说他难成大器倒也不假。

    何况历史上薛延陀这个部族似乎只是昙花一现,贞观之后好像就不曾出现过。

    夷男多少还有些名声,但突利失似乎籍籍无名,没有什么大的作为,故而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李世民看了谢逸一眼,追问道:“逍遥笃定如此?”

    谢逸道:“臣笃定,突利失难成大器,如若实际得当,我大唐直接出兵灭了薛延陀,陛下将再无忧虑。”(未完待续。)

第二三〇章 皇帝的棋盘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反之亦然。

    人一旦现自己开始老去,就会下意识开始为将来,甚至身后事打算。

    寻常人会考虑家产分配,子女安危与生存状况,对于帝王而言,除了这些,先需要考虑的就是江山传承。

    没有人会长生不死,即便有过这些念头的秦皇汉武其实心里也都清楚,否则何必要生前大费周章地修造陵寝?何必立太子呢?

    皇帝会死,但江山会传承。

    虽然明知道皇位传承千世万世不可能,秦始皇春秋大梦,二世而亡的笑话已经传承数百年了。但每个皇帝都会执着地做着这样的梦,退而求其次,至少希望江山传承的更为久远一些。

    最重要的是不能毁在自己手中,或者因为自己的失误而毁掉,纵然不怕见到列祖列宗汗颜,也得担心死后陵寝被侵扰。

    李世民已经年近不惑,长孙皇后的死给他敲响了警钟,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经不再年轻。春秋正盛那种话完全就是臣子和侍从的奉承,很不靠谱,很容易蒙蔽人,在床榻上的战斗力下降是一个很明显的讯号,是时候得开始考虑一下身后事了。

    前有隋朝二世而亡的教训,大唐的稳定传承太过重。如果不能避免前一个王朝最大的悲剧,那大唐就太失败了。

    虽说自己是大唐第二任皇帝,但高祖李渊只在位九年,是生生被自己逼着退位的,武德贞观两朝几乎可以合二为一,更何况加起来也不过才二十多年。

    这么点年头怎么够呢?如果真有个三长两短,和隋朝二世而亡有什么区别呢?

    最起码要像汉朝一样,汉与唐有着太多相似之处。

    前面都有一个二世而亡的朝代,都是历经乱世后的大统一王朝,有广袤的国土和雄厚的实力,如果大唐能像汉朝那样传承四百年,也算可以了。至少能少些遗憾。

    但前提是有个好的继承人,以及良好的内政和外围环境。

    现在大唐的内部看似稳定,官员清廉勤政,一切都井井有条。但一个不争的事实仍旧存在,那就是世家门阀。

    自汉开始,世家门阀成型,已经成为和皇权连为一体,共同成为权力和利益的分享者。从汉末到现在。哪个离开了世家大族支持的王朝活下去过?

    若不是同意实施九品中正制,曹丕能顺利得到世家大族的支持,从容篡汉?北魏分裂之后,北周依赖关陇贵族,北齐依赖山东士族乃世所共知之事。

    前隋灭亡,很大程度是因为隋炀帝的政策影响到了世家大族的利益,烽烟四起的民间起义不过是导火索罢了。一群乌合之众最终能够成事,暗中没有支持者才怪,都是谁在背后捣鬼,已经是心照不宣的秘密。

    李家在太原起兵。最终能够问鼎皇后,也多亏关陇贵族的支持,这些都是最有力的的证明。

    时至今日,当朝大部分官员都是世家子弟或者门生故旧,关陇贵族、山东士族和南方士族几乎把持了从朝廷到地方各级官职,对皇权是极大的威胁。

    但成也世家,败也可能世家,不得不依赖世家,却也不能长时间依赖。

    李世民不是不想改变,但绝非朝夕之功。何况隋炀帝因此而亡国的前车之鉴犹在,李世民自然不敢操之过急。

    徐徐图之是个办法,但是好几辈子才能完成的大业,终自己一生恐怕难有成效。需要后世子孙不断努力。

    还得有一个相对宽松的外部环境,大唐虽然强盛,但周边的草原部族很多,且都日益强大。强大到已经威胁到大唐安全的地步,这让李世民很是不安,有了五胡乱中华的先例。谁敢说胡人不能灭亡中原王朝?

    当然了,李二陛下先已经将自己从胡人的行列中摘出去了,所以外患堪忧;而且外患内忧是相关联的,一旦有外敌入侵,国内的矛盾就有可能爆。

    总而言之,是有改朝换代的可能,亡国之祸的。

    谁都想彻底清除外患,可是这几乎是个不能完成的任务。灭掉一个东边突厥,几乎已经是倾举国之力了,若是再大肆兴兵,恐怕国力不继,以至于民不聊生,若是步了前隋的后尘,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灭掉了东边突厥,薛延陀趁势而起,即便再灭了薛延陀,随后又会有一个部族崛起。除非彻底清除草原上的牧人,或者迁徙大量的汉家人前去定居,显而易见,户口数不足前隋开皇时一半的大唐做不到。

    更何况,现在薛延陀、西突厥和高原上的吐蕃都十分强盛,想要全都劳师远征,灭掉是没有可能的,李世民对此十分清醒。

    只能又打又拉,密切关注各部展状况,稍微有苗头不对的,便加以抑制和打击,不让其成为大唐的对手。

    从而将更多精力放在如何应对最强的对手身上,李世民已经认定,西边高原上吐蕃新王松赞干布是个人才。吐蕃正在强势扩张,和大唐的矛盾越来越严重,在吐谷浑和蜀中西部的摩擦已经越严重,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开战,必须得小心戒备。

    西突厥相对遥远,并不对大唐构成直接威胁,而临近的薛延陀则是个心腹之患,随便闹腾几下就让北部边疆烽火不断。

    尤其是都城长安距离河朔草原是一条直线,距离并不算远,若再有一次胡人打到渭水河畔的事情出现,多半会天下大乱。

    故而,李世民一直颇为忧心。

    此时听到谢逸的一番说辞之后,心理顿时放松了不少,夷男此人不足为虑,突利失难成大器。且他们内部斗争不断,难以上下一心,领又有坚定的争雄之心,如此……薛延陀便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然而说到底,还是继承人的问题,始终绕不过去。

    如果有一个足够优秀,甚至比自己更胜一筹的继承人,还用担心这些吗?如果大唐也有文、景、武帝。自己哪有后顾之忧?

    可太子的资质……一想到李承乾近来的表现,李世民的心情便有些沉重。

    李世民是一个很自信,很自负的,他认为自己足够优秀。从晋阳起兵到一统天下,自己功劳卓著。也正是因此,玄武门之变他才能理直气壮,相对心安理得地坐在皇位上,直面天下人的指责与诟病。

    贞观以后。他励精图治,对外更是征讨四方,大唐国力强盛,博得天可汗美誉,万邦来朝,天下承平。李世民觉得自己的功勋已经能和秦皇汉武相提并论了。

    而自己诸多儿子,有哪一个比得上自己?

    自傲的李世民认为没有,只能说某几个孩子的某个方面和自己比较像,比如吴王李恪的英武,李泰的文采等……

    但没有一个人全面接近。更别说越的可能了,吴王李恪英武却不够圆滑,李泰文采飞扬却英气不足,太子李承乾小时候看着不错,但现在……尤其是腿瘸了以后,越不堪了。

    政务方面虽无过错,但表现平平,至于德行方面……

    反正东宫属官和太傅们的评价都不好,太子经常和他们有言辞争执,缺点不少。时常在东宫里宴饮乐舞:兵戈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毫无英武之气,能不能策马举剑都很难说。

    难免让人有些失望,尤其是今日三位成年的皇子一起前来承庆殿朝拜。兄弟三人站在一起,李承乾顿时黯然了许多。

    一瞬间,李世民甚至生出些许惊天动地的念头,但很快又放了下去。

    废嫡立庶,废长立幼自古以来就是大忌,任何一个君王都不敢轻越雷池。何况自己经历了玄武门之变上位。在很多人眼里已经坏了嫡庶长幼的传统继承规则,如果李承乾这里再出现什么变故,更会被天下人诟病,成为一些人攻讦自己的由头。

    更重要的是,连续两朝废长立幼,会给后世开个坏头,嫡长子不安稳,庶子幼子们野心勃勃,夺嫡争斗乃国之大忌,甚至会导致亡国,这是李世民不得不考虑长远。

    所以不到万不得已,那一步万万不能走。

    但愿李承乾能够及早醒悟,做一个合格的储君,李世民对他的期望不高,只要做个守成之君便可。

    只是他自以为身为嫡长子就可以高枕无忧,随性而为,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也许得给他点压力和磨砺了。

    对一个储君而言,最大的压力便是储位威胁,想要让他紧张很容易,对一个皇帝而言更是易如反掌。

    魏王李泰对东宫一直有想法,李世民是知道的。哪个皇帝对储位没想法,那绝对是谎话,尤其是有才能,且有得天独厚条件的皇子。

    比如年长,比如出身高贵,或者有一个得宠的母亲。

    这些,魏王李泰基本都具备了,也许他可以成为一个不错的人选,一块磨刀石。当然了,如果那把刀太不成器,也许他会有所得……

    如果朝中有两位皇子形势大好,那些人会不会站队呢?想到这里,李世民似乎有了一个一石数鸟的好主意,有心想要下一盘大棋。

    不过这盘棋是有风险的,万一玩不好,两败俱伤如何是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个有损伤自己都会有心疼。

    更糟糕的是,玩意玩的太过火,更多的皇子参与其中该当如何是好?停尸不顾,束甲相攻,齐桓公的悲剧决不能在大唐重演。

    李世民相信自己有这个控制力,一次摆平内政的好机会当然不能错过,几个儿子们也不会让他们闹的太出格。

    或者可以趁着机会,暗中观察,哪个儿子的人品好些,本事大些。如果李承乾不成器,必须得有人补上。

    目前为止,他最为看好,最为欣赏的便是魏王李泰和吴王李恪,也唯有这两个儿子年龄大些,堪当大任。

    不过自己年岁还不小,其他皇子有足够时间长大,李佑在齐地镇守,颇得功勋;还有便是亲自鞠养的皇九子李治也长大不少,学识修养颇得师傅们称赞,就连国舅长孙无忌都在夸赞。

    都是不错的好苗子,长大后或许会有成,甚至委以重任。李治虽幼,但到底是长孙皇后所出的嫡子,自己钟爱的幼子,所以李世民难免的多几分另眼相看。

    不过李治到底还小,需要有人好生教导,几位师傅自然是不错的,自己政务繁忙,不能时时教导,还需要王府的属官们多费心。

    其中要便是长史了,谢逸不在的时候,李世民曾经动过念头给晋王府换个长史。毕竟谢逸当初为长史乃是权宜之计,主要是为了提高其地位。

    不想刚有此念头,李治便提出反对,表示晋王府长史由谢逸担任很好,不希望替换为他人。

    李治是李世民最疼爱的儿子,他的意见自然要尊重,询问过王府的几位师傅后,也是这个意思。尤其是于志宁,对谢逸赞不绝口,夸赞其学识过人,时而对晋王殿下的教导和启迪比他们这些太傅更胜一筹。

    如此情况下,李世民自然不好再更换晋王府长史。再有,他也看得出来儿子李治、甚至是小女儿兕子都对谢逸感情甚好,自然不希望他们伤心。

    问过出使情况和草原局势之后,李世民吩咐道:“你们此番出使有苦劳,有功劳,该当封赏,也该另行任用,而今年底将近,待新年之后再做调整吧。”

    “但凭陛下安排。”这种问题,谢逸和狄知逊自然不会的说什么,不怪罪,还能另有任用,可谓是求之不得的好事,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李世民续道:“逍遥啊,待会去见见雉奴吧,晋王府许久没有长史,堆积的事情可不少。”

    谢逸当即道:“臣遵旨,稍后便去拜见晋王殿下,处理王府事务。”

    “嗯,既然回到了长安,朕就把雉奴交给你,务必好好照料。”李世民不忘叮嘱两句。

    “一定,但请陛下放心。”谢逸说之后,略微转头,恰好看到狄知逊诚恳的眼神,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未完待续。)

    

第二三一章 贴心的孔颖达

    狄知逊的意思,自然是要谢逸操心他家儿子狄仁杰入晋王府伴读之事。

    既然答允了,谢逸自然会尽力办到,何况促成此事对自己也多有何处,何乐而不为呢?

    出了承庆殿,谢逸便直奔晋王府而去,皇帝的诏命自然不能拖延,关键是自己也颇为迫切。

    听杜惜君和郑丽琬提及,自己“失踪”的日子,李治和晋阳公主十分紧张,甚至为此哭过鼻子。而听说自己平安无恙之后则是欢呼雀跃,甚至专程到谢家报喜讯,开怀同乐。

    看得出来,这两个心地纯良的孩子很重感情,尤其是对自己感情甚好。

    这是好事,正是谢逸希望看到的局面,将来则是自己和谢家最大的资本,必须珍惜,并妥善维护。

    所以无论李世民给自己安排什么差事,晋王府长史一职都尽量不放手,至少不能放松对李治的影响,以及维持这份弥足珍贵的情谊。

    至于将来,李治慢慢长大以后会不会变味,那就不得而知了,但终究时日还长,暂时不必顾虑那么多。

    来到晋王府的时候,正有师傅在书房讲诗,孔颖达则刚刚讲完他的《五经正义》从书房出来。

    “孔祭酒!”谢逸赶忙向这位国子监祭酒,当朝大儒见礼。

    孔颖达客气道:“谢长史平安归来,可喜可贺。”

    谢逸微笑道:“多谢孔祭酒,谢逸虽遇些许凶险,但幸得托陛下和晋王殿下的福,侥幸逃脱,得以安然回到长安,侍奉陛下。侍奉晋王殿下。”

    “嗯,回来就好,前些天谢长史行踪不知。传言甚多,晋王殿下可没少担心。以至于寝食不安,平日里课业都心神不安。”孔颖达笑道:“如今谢长史平安归来,晋王殿下也该安心了。”

    谢逸是明白人,当即道:“谢逸有幸,得晋王殿下厚爱,感动不已;稍后在下也会劝慰晋王殿下,不可因此耽误了课业。”

    “如此甚好。”孔颖达道:“想来是文德皇后崩逝,晋王殿下自小失母怙。如今早早开府,身边有无兄弟关爱陪伴,难免孤单;我们师傅除了授课外,平素大都在东宫履职,谢长史若也不在,晋王殿下难免孤单。”

    谢逸心中一喜,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孔颖达提起这个由头真是太好了。

    “孔祭酒说的是,晋王殿下确实有些孤单。”谢逸佯作沉吟,徐徐道:“不若奏请陛下。让越王和纪王殿下一道前来读书,兄弟作陪便不孤单了?”

    “这个……”孔颖达轻声道:“此举恐怕不太妥当,晋王是嫡子先一步开府。越王和纪王仍居宫中。如果要请两位殿下出宫与晋王共读,便得……”

    孔颖达没有说下去,但谢逸却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点头道:“在下想当然了,孔祭酒见笑了。”

    “哪里!”孔颖达摆摆手,悠悠道:“适才说到共读,不若给晋王殿下添置个伴读?”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谢逸当即心花怒放,附和道:“孔祭酒言之有理。寻常富贵人家子弟读书,都会有个书童作陪。何况是晋王殿下。只是给皇子伴读,等闲人家子弟恐怕不行。在下到长安时日不不久,不甚了解,不知孔祭酒可有合适人选?”

    谢逸早就打听过,孔颖达家中以及亲友中并无适龄少年,虽然身为国子监祭酒,但常年奔走在宫廷与王府,想来对长安权贵子弟也不慎了解。此时骤然抛出个伴读人选的问题,想要立即有个妥当的答复,难啊!

    果然,孔颖达沉默了,但片刻后突然眼中灵光一闪,谢逸却下意识一惊,微微有些不淡定。

    “一时间老夫还真想不起来……”和谢逸预料中的一样,孔颖达确实是这个反应。但下一步却不是反问“谢长史是否知晓合适人选?”

    而是直接说道:“前几日晋王殿下带个少年来王府做客,似乎是尚书左丞狄孝绪之孙,年纪虽小,但彬彬有礼,学识修养都不错,与晋王殿下关心甚笃,可谓伴读上佳人选。”

    谢逸心中顿时满心欢喜,简直是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啊,孔颖达真是太贴心了,帮自己把想说的话全说了。

    狄孝绪正是狄知逊的老爹,其孙不正是年幼的狄仁杰嘛!

    本来自己还苦恼,怎么顺理成章地提及此事,没想到孔颖达从头大尾帮了大忙。

    主动提出晋王李治过于孤单,主动提到需要伴读,然后还不用自己费丝毫功夫,推荐了狄仁杰。

    妙啊,当真是妙!

    谢逸当即道:“没记错的话,孔祭酒所说的乃是礼部侍郎狄知逊之子,此番出使正是与狄侍郎同行,临出发送行时曾见过那孩子一面,聪颖懂事,彬彬有礼。

    且狄家乃是河东名门,狄公孝绪与狄侍郎都是当朝重臣,深得陛下器重,乃人臣之楷模。他家子孙,定然自小教养甚好,倒晋王府伴读倒是个不错的人选。而且难得他与晋王殿下本就熟识,少年友谊最为纯洁,想来很合适。”

    孔颖达点头道:“是这个道理,只是不知狄家是否有此意?”

    “到晋王府做伴读乃荣耀之事,且有孔祭酒的大儒授课教导,想必狄家不会反对。”谢逸道:“作为晋王府长史,谢逸会将此事奏报陛下定夺,只是在下到底身份有限,不敢过多妄言;些许情由还请孔祭酒告奏报陛下知晓。”

    “那是自然,此乃分内之事,老夫自会禀奏陛下。”孔颖达道:“只要对晋王殿下的学业与成长有好处,老夫自当义不容辞。”

    “有劳孔祭酒了。”谢逸欠身致谢,发自内心表示感谢。

    孔颖达轻轻摆手道:“谢长史不必客气,今日老夫的授课已经结束,得去东宫了,谢长史在此等候吧,老夫失陪了。”

    “孔祭酒走好!”谢逸礼送孔颖达出门,回到晋王府院中,若非有侍卫在一旁看着,恐怕早就跳起来。

    孔颖达实在太贴心,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的日子真是太爽快!(未完待续)( )

第二三二章 皇子意动

    有了孔颖达说辞,谢逸旋即又征求晋王李治本人的意见。『≤頂『≤点『≤小『≤说,

    答案自然是求之不得,李治确实有些孤单,有个人陪自己一道听课读书的是好事。狄仁杰虽然比自己小两岁,但很聪明,说话做事都讨人喜欢。

    李治这里有需求,师傅也点头了,谢逸便名正言顺将此事上奏给李世民。

    看到奏疏之时,李世民也曾微微怀疑,是否是谢逸和狄知逊勾结,暗中使计促成此事?

    但当面听过孔颖达的叙述之后,李世民大笑了怀疑,谢逸压根就不曾主动提出一句话。从孤独敢,到寻找伴读,以及伴读的人选,全程都是孔颖达的意见。

    谢逸什么都没干,只是尽好一个王府伴读的本职,并无不妥,反而算得上尽职尽责。

    合情合理的请求,切切实实的需要,李世民自然理由拒绝。

    于是乎,狄仁杰便顺理成章进入晋王府,成为李治的伴读。一对君臣cp自少年时便早早组成了。

    谢逸觉得,自己的布局算是又落下了一个重要棋子。

    但人生有时候,你坐在的棋盘侧落子,自己却早已成为别人盘中的棋子。

    在李世民摆在的棋盘中,有谁不是棋子呢?

    ……

    临近年关,皇子们都回到了长安。

    大约因为李世民恰好今年整四十,所以分封在外的皇子们都得到恩旨,返回祝寿。

    吴王李恪回来两日之后。蜀王李黯、齐王李佑也从齐州返回,长安城里顿时有些热闹了。

    腊月二十三,这会还没有小年的说法。但毕竟年关将至,所以太极宫中,长安城里都已经热闹起来。

    吴王李恪也在这一日进宫去向母亲杨妃请安,并送上一些年节礼物。

    将近一年不见儿子,爱子心切的杨妃自然想念的紧,拉着儿子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将儿子在安州饮食起居,方方面面细节全都问过一遍之后。心情才平复下来。

    “母妃不必担心,儿子在安州一切都好。”

    “好我就放心了。”杨妃道:“也别怪母妃我啰嗦,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就你和小黯两个孩子,都不在身边,难免想念。尤其是你,身在安州。但盯着你的人却不少。我自然多些挂念。”

    杨妃有两个儿子,其中吴王李恪更有本事,资质也更好一些,如果说有什么念想或期许的话,李恪自然是首选。李黯到底要比一母同胞的哥哥若些,杨妃自然是寄予厚望。

    同时,木秀于林,风必吹之。

    李恪很优秀。关注他的人自然也就多,加之又是太子之外。最年长的皇子。且最具英武之气,武略最佳,文采其实也不差,算得上是众皇子中的佼佼者,难免特殊些。

    如今常年不在长安,杨妃一来是担心儿子的饮食起居,下面的人照顾不周,二来是怕儿子有什么危险。

    “母妃关心,儿子自然知晓,只不过儿子年纪大了,懂得照顾自己,所以母妃不必过多挂念。”李恪道:“倒是我们兄弟都不在长安,不能在母妃膝前尽孝,实在遗憾。”

    “没什么,母妃身在皇宫之中,饮食起居都有人妥善照顾,平日里有你父皇的关心。还有众多嫔妃相伴,并不孤单。”

    杨妃悠悠道:“当然了,如果你和小黯能留在长安,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但你们年纪大了,乃是皇子,是亲王,大唐有制度,该分封自然要去封地,你父皇若是有什么委任,自然要去为朝廷办事了。”

    李恪轻声道:“这么说起来,儿子倒是真羡慕四弟可以留在长安。”

    诸皇子中,除了太子李承乾居住在东宫,几个未成年的皇子留在长安外,按照制度,成年的皇子都要分封在外的。

    但这其中,魏王李泰是个例外,因为李世民宠爱的缘故,一直留在长安,并不曾前去封地。当然了,李世民还专门给李泰找了个理由,雍州大都督嘛,古来整个关中都是雍州之地,李泰居住在长安自然是也是没有问题的。

    冠冕堂皇的理由,皇帝喜欢,群臣自然也什么可以说的。但诸多皇子心里难免有点想法,吴王李恪这会只是说羡慕,已经轻的了。

    私下里,齐王李佑不知道说过多少次,说父皇偏心四哥云云。只是这些话一般都有意隐瞒,李世民或许知道,但毕竟都是自己的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偏爱李泰也是不争的事实,其他儿子抱怨几句也在情理之中,不加以补偿就算了,还要责怪那就更不对了。

    所以这种事情最终也就不了了之,只会成为宫闱之中偶尔的笑谈罢了,还都是私下的。

    听到吴王李恪这句话,杨妃的神情不由又几分黯然,低声道:“是啊,魏王是好福气,可惜母亲的身份,所以……你们兄弟少不得要受些委屈了。”

    杨妃一直以来耿耿于怀的便是自己的出身,作为前朝公主,隋炀帝的女儿,一直被朝中大臣们所诟病或者说忌惮。

    这样一重身份对一个妃子而言无所谓,只要皇帝宠爱,不嫌弃就行了。身为一个前朝亡国公主,能够苟活于世已经不错了,现在在宫闱之中为贵妃算是幸运,难得的荣宠,没什么不满足的。

    但延续到儿子身上就不同了,因为有前朝皇族的血脉之故,李恪明明很优秀,但还是被朝中众臣们不待见。当然了,现在是有嫡长子为太子的情况下,这些并不明显。

    但如果一旦东宫有变,李恪是事实上的长子,但因为出身的缘故被人诟病,很有可能还是与东宫无缘。

    这是杨妃一直以来的遗憾,或者说心结,所以为了儿子的平安,他更多时候教导儿子不要争。

    想要息事宁人,保佑儿子平安。

    但有些时候,往往是事与愿违的,即便儿子远在安州,但盯着他的人还是不少。尤其是现在,东宫太不成器,日日胡闹,已经引起了李世民的不满。

    儿子突然在这时候回到长安,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未完待续。。)

第二三三章 顺势而为

    很多事情一旦露出端倪,很容易被人嗅到异常。

    尤其是关乎皇位传承的天大之事,本就被人高度关注,出现任何一异样都会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然后无限放大。

    太子李承乾这一年来表现不好,东宫太傅们没什么好评,连皇帝陛下也唯有不满。临近年关,突然下旨将分封在外的皇子全部召回长安。

    虽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在许多人眼里,这已经是极为明显的讯号。

    太子殿下恐怕失宠了,甚至连东宫储位都有些风雨飘摇的感觉。

    尤其是那日三位年长的皇子进入承庆殿见驾,李二陛下对吴王李恪嘘寒问暖,对魏王李泰也是青睐有加,唯独对太子李承乾不曾表态,甚至没有好脸色。

    传出如此消息,群臣会怎么想?

    杨妃是极为聪明之人,立即便意识到了很多问题。

    身在皇宫多年,对这种政治和宫廷之事本就敏感,有些时候目光比那些智谋出众的大臣都要好;与此同时,夫妻多年,同床共枕,对夫君李世民的心思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是以杨妃突然心生担忧,担忧起儿子的安全来。

    她清楚地意识到一个事实,李二陛下对太子李承乾不满是不争的事实,但真的有废立念头吗?

    恐怕不见得,一个很明显的讯号,承庆殿中情形算是宫闱机密,皇帝对皇子们的态度更是干系重大,关乎国朝稳定的大事,怎么会轻易泄露出去呢?

    承庆殿中侍候的内侍宫娥、禁卫军都是精挑细选之人,一个个全都守口如瓶,没有胆量。也压根不会将内情泄露出去。

    是皇子们所为?显然不是,李承乾不会散播这种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李恪和李泰貌似有散播的可能,但他们都不傻,泄露禁中君王密语乃是大忌,聪明的皇子们断然不会行此取死之道。尤其是当前这等要命的情形下。

    所以唯一的答案便是——李世民本人!!

    想到这个惊人的答案,杨妃的心情便更凝重了。

    皇帝散播此等乱人心,乱朝政的消息,究竟意欲何为?

    难道他有意让皇子们争,还是让大臣、世家,乃至跳梁小丑们跳弹?

    这种情况下,太子本人,以及东宫一系的人马必然紧张,为了自保。以及清除威胁,他们会怎么做?

    自家儿子李恪如此优秀,有事太子之外最年长的皇子,且英武不凡,难免会受到猜忌。

    魏王李泰素日也有些许小心思,现在的情势下肯定越发按捺不住,除了动摇东宫之外,还会怎么做?

    排除异己。避免为他人作嫁衣裳,李泰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会想到这一点。

    无论怎么着。嫡出的皇子们都会讲自家儿子视为眼中钉。

    杨妃心中自然越发紧张,担忧儿子的安全。

    更让他不安的是儿子的心思,杨妃看得出来,李恪有意无意见透露出些许心思,似乎也不那么安分。

    尤其是数月之前,为了营救关在牢狱中的谢逸。岑文本曾和儿子有一番长叹。

    岑文本虽然没有明说,但有意无意中却挑动了儿子本来还算安分的内心。

    事已至此,责怪岑文本已经没有意义,作为皇子,让儿子对皇位没有一丝一毫的念想也不可能。即便是自己。多少也有那么点想法。

    只是一想到自己的出身,杨妃心中便颇多无奈。

    她不知道该不该让儿子去争,到底争更好,还是不争更好?更料不定的是皇帝李世民的心思。

    所以,福祸难料啊!

    按兵不动,以逸待劳,以不变应万变本来是最为妥当的做法。可是有时候,这种方式也等同于坐以待毙。

    以眼下形势,皇帝既然传达出念头,诸皇子必然有意动,明里暗里肯定会有不少手段使出来。

    儿子能招架得住吗?无论是太子还是魏王,身后都有一个国舅长孙无忌,他素来视儿子为眼中钉的。

    不需要怎么出手,只需要在背后用上一丁点小手段,儿子纵然还有命在,还会体无完肤的。纵然眼下有李二陛下庇护,将来又会是什么下场?

    历经隋唐两朝,见识过多次因为储君争夺而引起的皇宫喋血,远的先不说,丈夫玄武门之变上位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

    如果这等事再发生一回,或者李二陛下亡故之后,手足相残,该当如何是好?

    历朝历代,皇子们刚开始是相对争斗,挤破脑袋想要登上皇位。完了没成功的不不甘心,纵然接受失败,但坐在皇位的那人却未必放心,故而鸩杀兄弟的例子太多太多。

    那等时候,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儿子会有那么一天吗?

    杨妃自然是不希望出现那等悲惨情景的,自己有两个儿子,如果出事了,兄弟俩一个都保不住。

    反过来想,这也是一次绝好的机会,浑水摸鱼,乱中取胜,谋得一席之地的,甚至……

    以儿子李恪的资质,完全有这个实力和才能,相比于庸弱的太子李承乾,儿子比他强多了。用李世民的话说,李恪是最像他的皇子,最有英武之气。

    至于魏王李泰,虽然文采风流,但为人过于算计,格局太小,亦非最佳。如果不是仗着乃长孙皇后所出的嫡子,他哪里能得到那么多宠爱,能有那么多文官士子捧他?

    他虽占着嫡,但自家儿子居长,机会也是有的。如果李恪能够走上那个位置,那么小儿子李黯也会跟着沾光,至少安全无忧。

    多好啊!

    只是……

    无论如何首先都得以保全儿子安全为前提,夺嫡风险太大,冒然出手恐非良机。

    尤其是眼下,恐怕为时尚早,俗话说出头的椽子先烂自然是有道理的。

    至少最前期该沉住气,韬光养晦应该是一种上佳策略才对。

    在一个恰当的时机再出手,或者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才是最好的策略。最不济,还能以不争换取自保的希望。太过冒头,那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最重要的是摸准皇帝的心思,杨妃隐约感觉到李二陛下在部棋局,所有人都算是棋子。棋子想要生存,想要谋求进展,都要懂得棋子的生存之道,懂得顺势而为。

    想到了这一层,杨妃心中打定主意,对儿子谆谆告诫,字字珠玑。(未完待续。。)

第二三四章 称心如意

    有道是风吹草动,哪怕很微弱,只要有风起,就有人感觉到。

    三位皇子入承庆殿的情形传开之后,长安城里很多明白人就炸开了锅。

    太子殿下失宠,陛下已生易储之心。

    这种各样的猜测不胫而走,立即让很多人内心澎拜,很不安分。

    魏王李泰作为亲历者,感受尤为明显。

    想起父皇对太子李承乾那不满,甚至有些厌恶的神情,李泰就忍不住的得意。无他,因为父皇对自己称赞有佳,关怀备至。

    如果是往日,李泰还担心过于招摇,被太子所忌讳。但这一回,他完全不介意,纵然那位太子大哥瞪红了眼,又能如何?

    只要父皇不喜欢,东宫谁居还不一定呢?何必低声下气呢?

    长幼有序,尊重兄长是一回事,但君臣之别才是关键,一旦发现有机会取而代之,李泰那还管那么多。

    此时心中只想着,如何继续放大父皇对太子的不满,早日彻底将太子从东宫赶走。

    “殿下,恕属下冒昧,不可得意忘形啊,陛下只是微微对太子不满,废黜二字尚且甚远。”

    魏王府中,刘轩沉声道:“若陛下无废立之意,或者暂时尚无此意,殿下的一举一动就应当格外小心才是,切勿不可因小失大,被人抓住把柄。”

    李泰闻听此言,微微错愕,旋即点头道:“你所言不错,确实是这个道理。”

    刘轩道: “太子虽然表现不佳,略有不肖,但尚未到失德的地步,现在说废立当真言之过早。不过陛下既然已经流露出这层意思,如果太子殿下继续不肖,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当下这个处境,确实有些为难啊!”李泰忍不住轻声感叹,悠悠道:“这种情势下,本王该当如何,不动不对,动亦不对。”

    “确实,太子背后还有一批支持者,是不会眼睁睁看着东宫倒台的,所以必然会竭力保全太子。除了让太子表现优良,挽回“”圣心,让太子有功绩外,便是除去威胁者。”

    刘轩道:“殿下您是诸皇子中最聪慧,最得陛下宠爱者,东宫必将殿下视为最大威胁,将魏王府视为眼中钉。所以殿下纵然什么都不做,东宫也不会安心的。”

    “是这个道理,既如此,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做点什么,把太子从东宫掀下去,唯有如此,方式自保之策。”李泰素来自视甚高,对九五之位一直有想法,只恨比李承乾晚生。

    如今李承乾表现不佳,大有自掘坟墓之意,看到希望和机会,李泰自然少不得蠢蠢欲动。毕竟自己在诸皇子中最有才华,且是最得宠爱的嫡次子,如果储位有变,自己无意识最佳候补的皇子,这种事情自然就要用点心思了。

    “太子是陛下所立,若太子并非不肖到是可忍孰不可忍的地步,陛下不会轻易废黜的,推翻自己的圣旨有损君王威严,而且有玄武门之变在前,在嫡庶长幼方面陛下会格外重视。”刘轩道:“所以任何外在的经营都毫无意义,唯一能动摇东宫的办法便是让太子越发不肖,让陛下和天下人看到太子的不堪,到时候纵然陛下顾虑,也不得不忍痛决断。”

    “说的没错,这样的话,就等若是要利用太子的缺点……可惜我们在东宫没有人,否则……”

    刘轩摇头道:“殿下莫急,不必在东宫安插人,那样若被发觉,反而会留下把柄。至于太子的缺点……属下已经想到一个办法。”

    “快快,说来听听。”李泰听闻,顿时相当迫切。

    刘轩道:“殿下可还记得那些传言?”

    “什么传言?”

    “太子殿下成婚很早,文德皇后在时曾往东宫安排了不少美姬,可是直到今年,太子妃才有身孕生出一子,而其他姬妾从未喜讯。”

    刘轩笑道:“据宫中消息,太子殿下甚少宠幸姬妾,有人揣测是太子妃善妒,或太子有意让太子妃早生嫡子。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据闻太子妃并不甚受宠爱……太子殿下年方二十出头,正是阳刚火旺之年,却如此这般清心寡欲,不合常理啊!”

    “是呢!”李泰有此嗜好,故而心下清楚,只是魏王府得幸的姬妾不少,但有孕者却寥寥无几,以至于至今膝下唯有李欣一子。御医说是因为自己过于体胖的缘故,但被李泰嗤之以鼻,体胖就生不出孩子?这不胡扯嘛!除了床第间会气喘的些,快些之外,撒种子还不是照旧。

    虽说子嗣不多,但自己至少欲念,床第之事正常,但东宫太子这般表现明显有些不合常理,是以李泰想起了先前的传言。

    刘轩低声道:“恕臣冒昧,先前曾有秘闻称太子殿下喜好与俊美小内侍厮混……”

    宫闱秘闻瞒得住外人,但瞒不住皇室成员,李泰仍旧记得,那是好几年前,确实有过这样的传闻,结果那几个多嘴的内侍宫女全部被处死。

    处死的命令则是由素来温婉贤德的长孙皇后下达,李泰仍旧记得那几日母后脸上冷冷的神情。

    现在想来,母后愤怒只是因为内侍宫女多嘴污蔑太子?以雷霆手段处置,更像是杀人灭口,永远掩饰太子殿下的不良癖好。

    然而这种癖好岂是说改就能改的?东宫多年子嗣不多,便是最好的明证。

    其实龙阳断袖之好本来没什么,魏晋之时在士大夫间甚至是美谈,但到底有违人伦,更不能见诸于世。

    尤其是皇子,一旦被曝光出来,那可就是失德之举,所以对于李泰而言,这是个很好的,可以利用的机会。

    刘轩笑道:“殿下,关于此事,属下早有准备。”

    “哦,对!”李泰猛然想起,去年在洛阳宫时,刘轩曾和他提及此事,只是一直不曾放在心上。

    但刘轩却一直记在心上,到如今已经有所进展。

    “进展如何?”

    刘轩笑道:“属下在民间寻得一名伶人,明明是个男儿,却生的花容月貌,我见犹怜。和那些粗陋的内侍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太子殿下见到岂能不一见倾心?”

    “是吗?”李泰闻言亦开怀大笑,好似早就忘记了要算计的人是自己的亲哥哥。

    刘轩压低了声音道:“是的,此伶人名叫称心,如今已经送入太常寺,只待找个机会送入东宫,太子殿下自会如意。”

    

第二三五章 东宫策

    长安城里突然热闹起来了,不单单是因为临近年终岁尾,更因为朝堂上的风向。↖頂↖点↖小↖说,

    借着送年礼,年终相聚共饮的机会,很多官员,世家,不知确切身份的人来往密切。

    原因正是东宫突然的有松动的迹象,不同的家族,,不同的派系,几乎每个官员都在走动,为了抓住机会,为了给自己,给家族谋个好前程。

    东宫的气氛有些沉重,自打那日被皇帝陛下训斥,并宣扬满长安时,东宫就变得有些阴冷。

    内侍宫娥都小心翼翼,唯恐一不小心惹怒了太子殿下,成为出气筒。

    毕竟太子殿下的脸色比任何时候都阴沉,即便是太子妃抱着皇孙李象前来,亦没见到太子露出笑容,完全一反常态。

    好几天都是如此,直到某一日,城阳公主驸马杜荷带着几个人来到东宫劝解,李承乾的情绪才有所好转。

    “殿下莫急,情况没那么糟糕。”杜荷沉声劝解,有城阳公主这桩婚事为基础,舅婿俩关系颇为亲密。因为杜如晦去世比较早,杜家的处境算不上格外好,李承乾没少照应,尤其是杜荷这个次子。

    为此杜荷少不得感恩戴德,毕竟太子是嫡长子,是大唐未来的主人,和太子搞好关系,将来对杜家,对自己都是大有好处的。杜荷隐约还有个想法,那就是自己将来也能成为长孙无忌那样权倾朝野的国舅,和李承乾相得益彰,名垂青史。

    想法是好的,但实现则遥遥无期,尤其是当前情形下,李承乾突然遭遇波折,是谁也不曾料到的。

    不过杜荷并不惊慌,也没有多余的选择。这些年他与李承乾走的太近,乃众所周知之事,在东宫的投资也不少,已经没机会另择他人了。

    再者,毕竟只是小事,皇帝又没说要废太子,眼下很多人都显得过于激动,危言耸听了。

    李承乾摇头道:“可旁人不这样想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现在长安城里有不少人都蠢蠢欲动。好似认定了孤这东宫会倒似的。”

    “殿下言重了,陛下只是对殿下严厉了些罢了!”杜荷道;“殿下是太子,也是嫡长子,陛下寄予厚望,难免要求严苛一些,也是可以的理解的。

    就好比我家,当初父亲对我多有宠溺,但对大哥就相对严厉,想来是同样的道理。不管怎么说。殿下是嫡长子,为储君多年,并无过错,没什么大事。

    况且殿下已有嫡子。江山传承,后继有人的,陛下疼爱皇孙,岂能弃殿下于不顾?”

    “但愿如此!”李承乾轻轻点头。但心情还是略微有些沉重。

    “殿下宽心!”同行而来的左屯卫中郎将李安俨轻声劝慰。

    “嗯!”李承乾道:“当此之时,孤这东宫虽然没有墙倒众人推,却也是门可罗雀。你们能来也算是殊为难得。

    你们的好,孤会记在心上的,来日若孤能顺利承袭大宝,必不会亏待你们。”

    “殿下是储君,江山承袭乃是天定,必然。”几人顿时有些激动,某种程度上这算是李承乾的一种许诺。只要他们想办法将李承乾推上去,不,主要储君之位安然无恙,将来得到的回报绝对不会少,乃是当之无愧的从龙之功。

    堪比当日的秦王府十八学士,玄武门九将一样,如果一切按照预想发展,来日的地位与今日的房玄龄、长孙无忌无甚差别。

    这样的许诺,这样的愿景着实诱人,岂能不为太子拼死效命?

    “陛下此举,想必只是警示磨砺太子殿下,但有人小心却懂自以为良机,蠢蠢欲动,经不住就会有些什么不利于东宫的举措,需要防范啊!”

    与杜荷一起来的勋贵子弟赵节小声提醒,一句话捅破了一层窗户纸,说到了众人心坎里想说却不大好说的话。

    不过这种话一旦说开了,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李安俨道:“如今长安城中风声鹤唳,有人蠢蠢欲动,自然也就图谋不轨,恐怕有人要对东宫不利,不得不防。”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人暗害,不择手段,轻易防备不住,与其被迫防守,还不如主动出击,清扫威胁。”显而易见,赵节是属于激进派的人物,想法和做法都比较主动激烈。

    “话虽如此,但是太子殿下本是储君,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轻易出手反而给人落下口实,于名望不利。”

    李安俨反对道:“所以当此之时,静观其变,按兵不动才是关键。东宫谨慎,太子殿下无过,旁人也就挑不出错,纵心怀不轨,亦无计可施。

    太子殿下乃是陛下嫡长子,国之储君,顺应天命,谁若动妄念,那就是逆天而行,我总觉得,当此之时,谁要是不安分,谁就会倒霉,反而得不偿失。”

    “有道理。”杜荷轻声道:“殿下这些日子修身养性为宜,莫要着急,默默观察便是。其实此番之事并不见得完全是坏事,也好趁机看看我大唐有多少魑魅魍魉,殿下心中也好有数,将来都是有用得着。”

    “是这个道理!”李安俨和赵节立即附和。

    李承乾亦低声道:“说不错,孤倒是有看看,到底有哪些人对孤不满,生恨意,有哪些人对孤忠心耿耿,心生维护。孤原本不想分彼此的,但现在却不得不论亲疏,世事弄人,无可奈何啊!”

    “殿下放心,我等一定忠心耿耿,为殿下效力。”在场几人顿时称是,豪言表忠心。

    李承乾道:“你们的忠诚,孤自然是看在眼里,现在需要放眼的是那些东宫之外的人……”

    “殿下,臣以为您当前不需要做别的,只需在东宫好好读书便是。”杜荷道:“待看清楚亲疏你我,看清楚鬼魅伎俩,再做谋划,但请殿下注意,近来顺着点陛下和几位太傅,切莫再触怒他们。”

    “嗯,孤会注意的。”尽管有点不情愿,但李承乾还是不得不沉声应允下来。

    杜荷道:“除此之外,东宫也许得加点分量了。”(未完待续。)

    ps: 新年快乐!

第二三六章 文臣武将

    加点分量,这句话含义很广泛,也耐人寻味。

    不过李承乾却很好地把握到了其核心,那就是聚集效忠东宫的力量,说不好听一点就是罗织党羽。

    自古以来,身为太子,本不需要,也不该结党。

    因为太子结党,与大臣论其亲疏来,是很危险的一件事。与太子亲厚之人必然会得到提拔,相反与太子不睦,甚至是仇敌的臣子轻则不受重用,重则会罢官免爵。

    这是会影响国朝稳定之事,所以应该尽力避免,毕竟对于太子而言,将来所有朝臣都将会成为他的臣子,为己所用。

    然而现实却非如此,因为自古以来平安当太子,顺利登上皇位的没几个人,皇位争夺总是很残酷。

    皇子们想要将太子请下宝座,想要自己登上去,少不得聚拢一帮人为己所用。反过来,太子为了保住的地位,也不得不聚拢一帮臣子来自保。

    或者不同的世家,派系或者大臣,希望借助新旧更替,新君登基来获取利益。

    毕竟从龙之功这几个字的含义深重,太多人想要得到。

    所以太子结党亦是不可避免之事,如果在可控的范围内,只不过是提拔一些自己信赖之人。

    但演变到一种程度,结果可能就变了,最残酷者便如玄武门之变。

    正是因为这一点,李世民对皇子结党之事颇为忌讳,李承乾原本也很注意这些方面。

    但到了今时今日,已经被人欺负上门了,恐怕已经没有多的选择。结党之事,不可避免,而且需要加快速度,尽快有所进展。

    杜荷道:“今时今日,长安城里许多人家都已经开始有想法,有所行动,所以殿下不得不费些心思了。”

    “你有具体消息吗?”

    “暂不明确。”杜荷道:“臣要提醒殿下的是。不能落后于人,如果其他各位皇子们身边聚集的人太多,力量过于强大,将来回尾大不掉的。

    而殿下身边过于单薄。也会让别人以为有机可乘,越发的变本加厉,所以是时候该让东宫加点分量。”

    其实许久以来,李承乾其实一直在做这样的事情,东宫为此没少拉拢人。比如让贺兰楚石去拉拢侯君集。但一直以来没什么效果。

    以前更多的是大臣们不愿意结党,因为一切都掌控在皇帝李世民手中。但现在情形不同了,大唐到了一个必须要选定继承人的时候,所有的世家,朝臣们也不能再回避这个问题。他们不结党的态度自然也会有所变化。

    这时候再次抛出橄榄枝,情形自然就不同了。

    李承乾问道:“那你们以为,哪些人可以为孤所用?”

    杜荷道:“殿下,臣以为有一人至关重要,殿下务必要争取到他的支持,至少不要让他为旁人所用。”

    “何人?”

    “国舅长孙无忌!”杜荷道:“长孙司空是殿下的亲舅舅。更是当朝重臣,陛下最信任之人。说句不敬的话,倘若有一日陛下不在了,无论哪一位皇子继位,长孙国舅都会是顾命大臣。

    他的支持,对于储君而言格外重要,所以殿下无论如何该用点心思。如果文德皇后只有殿下您一个儿子,那倒无所谓,长孙国舅只能支持您。但如今,大唐有三位嫡出的皇子。所以殿下该多注意才是。”

    这句话是说到了李承乾的心坎里,也说到了关键之处,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要做一个对大唐储君影响力排行榜。李世民排第一。长孙无忌便应该排在第二。

    作为当朝国舅,李世民最信任的当朝重臣,背后还有整个关陇贵族的支持,长孙无忌的地位堪称举足轻重。

    长孙家是外戚,和古往今来所有的外戚家族一样,他们肯定该支持自己的外甥。但很遗憾。李承乾没有完全独享这份资源的资格。

    诚如杜荷所言,长孙皇后所出的嫡子有三个,长孙家也便有三个选择对象。年纪最小的李治便不说了,杜荷话里话外虽然没有明说,但主要还是提醒李承乾提防李泰。

    在承庆殿里,李世民欣赏有佳的是吴王李恪和魏王李泰,但在大部分眼里,吴王因为先天的出身已经弱了几分,最大的威胁还是来自于魏王李泰。

    在吴魏之间,长孙无忌肯定会选择后者无意,所以东宫最该提防的自然是魏王府,而长孙无忌仍是重点。

    如果李泰争取到长孙无忌的支持,那么东宫的胜算将会成倍下跌。

    李承乾悠悠道:“前些日子舅舅曾来过东宫,劝导孤……”

    “长孙国舅平素不主动出入东宫,更不轻易前往各王府,他此来多半是陛下的意思。”李安俨道:“由此可见,陛下仍旧对陛下寄予厚望,否则何必让长孙国舅费心呢?”

    “有道理!”赵节道:“长孙国舅是聪明人,他能在陛下身边多年得宠,自然能够揣摩到陛下的心思,所以他的心应该在东宫。”

    杜荷道:“话虽如此,但殿下还是要在长孙府多费点心思。年节将至,殿下虽贵为储君,但身为外甥,对舅舅表示敬意;对妹妹和妹夫表示关爱,该在情理之中,礼敬长辈,友爱手足,是陛下和臣民们希望看到的局面。”

    “嗯,孤知道怎么做了。”李承乾道:“光是送贺年礼物自然不行,还得……杜荷啊,改日找个机会,把长孙冲和长乐约来东宫,年节里自家人该聚在一起畅饮相聚。”

    “是,臣会安排妥当了。”杜荷当即点头称是,但又补充道:“太子殿下,光是一个长孙无忌恐怕不够……臣以为除了在朝堂上,在军中,也该有些许殿下的力量才是。”

    “军中?何人能为孤所用?”

    “当前我大唐在军中地位最高的几人便是英国公李绩、江夏郡王李道宗,但这两位都不在长安,且都手握大军,轻易拉拢反而会惹得陛下猜忌。”

    杜荷道:“陛下倒不如放眼长远,从长计议。”

    “长远?你指谁?”

    “太子殿下,朝中这段时间正在整顿吏治,侯君集为吏部尚书,可谓是雷厉风行啊!”(未完待续。)

第二三七章 谢逸的推辞

    侯君集已从陈州返回多日,现在官居吏部尚书,主持整顿吏治,并省官员。

    这是个得罪人的差事,李世民为了提高大唐朝廷的行政效率,清除那些尸位素餐的冗员,想出这个主意来。

    但这事办起来并不容易,非性情果断,行事雷厉风行之人不能胜任。

    侯君集附和这些要求,就这般被看中了,为了让他当上这个吏部尚书,李世民可没少费工夫。嫁了东阳公主给辈分不太匹配的高履行,让原来的吏部尚书高士廉主动交权。

    当然了,此举或许也有保全,维护高士廉的意思,毕竟高家是长孙皇后的亲娘舅。让高士廉得罪满朝文武,并非好事。

    侯君集在朝中牵涉不多,主持这样的事情累赘少,他也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干得不错,进展很快,但得罪的人不少。

    被免职的官员恨他,那些背后的世家大族也有不满,少不得多有怨怼,但侯君集没办法,君命难违啊!

    要说他心里没有一点怨恨?

    那是假话,虽说自己的性格适合干这件事,但朝中真就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了吗?其实以申国公高士廉的能耐,也能做好此事。

    但陛下却不用,到底是因为高家和关陇贵族牵涉太多?还是一位陛下偏心那救不得而知了。

    所以侯君集心底里多少有那么点不爽快,吃力不讨好的事让人实在恼火,但再多不满只能压在心里,说不出,也不能说罢了。

    他也知道,自己在吏部待不长久,只要整顿吏治之事完结,自己就该滚蛋了。至于最终的归宿还是军中吧,这是一个将军的宿命,侯君集也希望如此。

    身为一个将军,领兵打仗更为自在。也更有价值。

    侯君集所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被人盯上了……

    ……

    长安城里风起云涌,各路人马都在为自己的前程、家族的未来。甚至大唐的未来而奔走。

    淮阳县伯府却一片安宁,谢逸本人更是泰然高卧。

    任你外面天翻地覆,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正是年前皇帝特批的休沐假期,谢逸几乎每日都是睡到日高起。

    当然了,自然少不了两位夫人相伴。

    诚如谢逸所言。此去草原数月,蹉跎了不少时光,当然应该抓紧时间补回来了。加之两位夫人都存了早日怀上身孕,为谢家延续香火的想法。

    所以少不得谢学士多在炕上耕耘,共赴巫山极乐,简直快活似神仙。除此之外,便是前往晋王府履行长史职责。

    待新年临近的几日,晋王李治的学业暂停,住在宫里暂不外出,谢逸便彻底闲了下来。

    至于相熟的各府送来请柬。谢逸也是能推则推,甚至称病不出,闭门谢客。

    “三郎,这些请柬,你全都不去吗?”杜惜君看着炕桌上胡乱扔着的一叠子请柬,轻声询问。

    “有什么好去的?”谢逸顺手拿起来几分,笑道:“想这些,都是长安城里的纨绔子们的邀请我去平康坊欢宴,平康坊是什么地方你们也知道,那处的庸脂俗粉。哪里比得上你们诱人呢?”

    说话间,谢逸的手又开始有些不老实了,杜惜君红着脸道:“别胡闹,平康坊不去……挺好。但这些老国公,还有一些六部官员的邀请也不去吗?”

    “不去,现在长安城里,各处宴会的议题都大同小异,我可不想掺和其中。”

    谢逸道:“与其过去与他们虚以委蛇,说话小心翼翼。劳心劳力,还不如留在家里,与你们一起多劳动身体便可。”

    “又来了……”杜惜君表情微嗔,却也无可奈何,任君采撷的处境并未改变。

    一旁的郑丽琬则认真道:“三郎,此事你当真关心吗?”

    “有什么好关心的。”谢逸的回答相当轻松。

    郑丽琬摇头道:“的?陛下露出对太子不满的端倪,长安城里人心浮动,你当真一点都不关心。”

    谢逸笑道:“你也说了,初露端倪而已,那有什么好关心的,人云亦云可不是好习惯。”

    郑丽琬直言不讳道:“那你希望结果如何呢?太子对你一直心怀记恨,他若是顺利登基,咱们家……”

    “嗯,因为阚棱大哥的事,你得罪了太子,往后……”提及此事,杜惜君微微有些担心。

    “没什么好担心的,太子虽然是太子,但一定会是未来的皇帝吗?”

    “三郎肯定?”

    “猜的!”这种未卜先知之语,谢逸不好直接肯定。

    但郑丽琬相当聪明,还是看出了些许端倪,悠悠道:“三郎的直觉向来不错,纵然是猜的,也往往**不离十。

    只是我总觉得奇怪,承庆殿中奏对是何其机密之事,陛下对几位皇子的态度更是关乎朝野安危的秘闻,何以会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呢?”

    郑丽琬道:“仔细思量,几位皇子应该都没这个胆量私自散播,看似有好处,然一旦被陛下侦知,后果反而不堪设想,所以……”

    “所以此事只能是陛下自己说出来的。”谢逸给出了自己的判断,笑道:“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参与其中呢?”

    杜惜君有些后知后觉道:“三郎你是说,是陛下故意这么做的,他是想要看看群臣的反应?”

    “没错!”

    杜惜君笑道:“还是我家三郎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陛下的想法,不想长安城里那些蠢人。”

    “夸自家男人聪明没错,但长安城里奔走的人们却不见得都愚蠢。”谢逸叹道:“一个个都是人精,岂能都看不出陛下的意图?”

    “既然看出来了,为何还要……”

    “有种做法叫将计就计,既然已经露出了这个端倪,夺嫡争储之事便有恶化之可能,素以自然有人按捺不住,开始提前运作了。”

    谢逸道:“不过至少说明一点,太子实在不肖,大家都对他很失望,不看好……”

    “也好,太子倒了对我们家有好处,对三郎是好事。”杜惜君对此拍手称快。

    “应该吧!”谢逸仍旧只是淡淡一笑。

    杜惜君随即追问道:“太子倒了,东宫谁人补上呢?吴王还是魏王?”(未完待续。)

第二三八章 三国东吴旧事

    如果太子李承乾真的倒了,东宫谁人候补,吴王还是魏王?

    想必整个长安城里,问这个问题的人不在少数。

    大部分人和杜惜君的一样,都下意识认定,如果李承乾不在了,未来东宫候补人选只在吴魏两府之间选择。

    谢逸轻轻笑道:“惜君觉得谁可能大些?”

    “我觉得……”

    杜惜君迟疑道:“魏王似乎更受宠一些,又是嫡出,颇有名望;不过吴王似乎更有能耐,且居长,只是出身算不上好。仔细说起来,他二人不相上下,到底谁能入主东宫不好说。

    相比之下,吴王和三郎的关系更好些,他登基对咱们谢家应该是好事吧!”

    谢逸轻轻一笑,并不说话。

    那边郑丽琬眉头一动,问道:“三郎希望何人上位?魏王还是吴王……抑或晋王?”

    “晋王?”杜惜君猛然一惊,仿佛听到一个很意外的说法。

    谢逸也忍不住心头一震,许久以来,第一次有人看透了自己的心思。不过还好,这个人是自己的枕边人,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妻子。

    杜惜君悠悠道:“这么一说,晋王如果登基,对咱家倒确实是最好不过。只是……晋王还小,但是陛下嫡子,仔细说起来,倒真有可能……三郎还是晋王府的长史。”

    谢逸沉吟片刻,悠悠道:“丽琬以为如何?”

    郑丽琬心头一震,倚在谢逸身旁,柔声道:“如果陛下龙体一直无恙,春秋鼎盛,且不着急废立之事,等再过上几年晋王长大,可能确实不小。

    毕竟自古以来,立嗣立长,不管怎么说,晋王都是嫡出之子。群臣和天下无话可说,符合礼法。”

    杜惜君道:“可前面还有魏王还是嫡出,除了立嫡还有立长一说……”

    郑丽琬沉吟道:“如果此番承庆殿之事出自陛下之口,那么大唐兴许会重演三国东吴旧事。晋王年幼反倒能得便宜。”

    “三国东吴旧事?”杜惜君学识比如郑丽琬,故而有些不大明白。

    郑丽琬缓缓道:“三国东吴大帝孙权,本有长子孙登为的太子,可惜长子早逝;随后孙权又立了三字孙和为太子,却对四子孙霸格外宠爱。使得其地位等同于太子,以至于孙霸不服太子,酿成两宫之变,两败俱伤。”

    杜惜君喃喃道:“这……倒当真和如今的局面有些相似。”

    “且东吴当日情形和今日之大唐十分相似,东吴有南渡的淮北士族与东吴江南士族本有争斗,在台面上便是支持不同的皇子。

    长子孙登在时,孙权便宠溺三子孙和与之相争,孙登死后,孙权又扶持四子孙霸,目的有借皇子之争消耗士族内争之意。”

    “这么复杂啊!”

    “皇家事历来不简单。”郑丽琬道:“如今大唐关陇贵族与山东士族不相上下。如果陛下透出这股风,恐怕便有如此意味吧!

    然而此等相争往往容易两败俱伤,如今的魏王与东吴孙和差别不大,如果太子倒的早,那吴王……最要紧的是,东吴最终继位的是孙权幼子孙亮。”

    杜惜君悠悠道:“这么说,晋王继位的可能也是蛮大的……”

    郑丽琬并不答话,只是转头看着谢逸,轻声道:“三郎以为如何?”

    “我只是想说,我家丽琬真是太聪明了。兴许真有可能如此。”

    谢逸是由衷佩服,自己是因为未卜先知而对李治信心满满,郑丽琬却能通过蛛丝马迹,以及历史典故做出判断。

    如此行为。恐怕已经不单单能用聪明来形容了。试想一下,如果郑丽琬不是个女子,必定能够叱咤朝堂。

    不过还好,她是自己的贤内助,仔细想想当真应该庆幸啊!

    谢逸笑道:“如果能按这般预想,晋王能够上位。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不知是否能天随人愿……

    储君之位,天时地利人和,更在皇帝一念之间,还是且先看着吧!”

    “三郎就没打算为晋王殿下出点力?”这话问出口,郑丽琬便摇头道;“不,三郎已经在这么做了,狄仁杰如晋王府伴读想必就……”

    “我家丽琬当真聪明。”

    “哪有三郎你聪明……”

    “好了,你俩都聪明……将来生下的孩子必定格外聪明伶俐。”

    郑丽琬和杜惜君都笑着大闹,只是这主题不知不觉间有了变化。

    谢逸哈哈笑道:“那是自然,子女随父,将来你们生下的孩子必定和我一样聪明,和你们一样漂亮。所以啊,还等什么……管他们什么邀约宴饮,哪有我们要孩子的大事要紧?”

    说话间,谢逸已经将两位夫人揽入怀中,两只大手已经顺势滑入衣衫,逡巡在峰峦之上……

    两位夫人俏脸一红,嘤咛一声,全都酥倒在谢逸怀中,暖炕上的灯烛随即熄灭,传出些许悉悉索索和低沉吟哦,许久不息。

    直到两位夫人几度将雨露留在体内,也心满意足,默默期盼着能为谢家开枝散叶。

    然而很不凑巧,除夕之前,两位夫人的月信还是一前一后如期而至。杜惜君倒是罢了,郑丽琬却不由有些黯然。

    最近这段日子,她和谢逸可没少努力,杜惜君甚至有意让她多承恩宠,尤其是雨露。

    但很可惜……事与愿违了!

    谢逸倒并不觉得有什么,这种事是需要一定几率的,不过三两个月而已,着什么急?何况现在这般赛神仙的日子长点不好吗?

    但郑丽琬却不免有些着急,甚至怀疑自己身体是不是出了问题,也打算前往乐游原,找孙神仙看看,调理身体。

    当然了,劝谢逸再纳姬妾的提议也从未停歇,如果换个女子能怀上身孕,那自然……

    谢家香火有继,乃是天大的好事。

    但这个提议被谢逸果断拒绝的,哪能这般不尊重女性呢?生孩子何必着急呢?换个女子,就一定能那什么……

    呃……

    想到这里,谢逸脑海中不禁冒出个可怕的念头,不会是自己……

    刚刚冒出这个念头,谢逸便连连摇头,龙精虎猛的壮小伙,怎么会呢?

    不着急,只是时机未到罢了!(未完待续。)

第二三九章 灯下错辨美人颜

    贞观十四年的新年在一场大雪中到来。

    谢逸不禁感慨,隋唐时期的关中还是相对比较湿润的,每逢冬日都能见到几场雪,空气十分清新,完全没有后世讨厌的雾霾。

    除夕夜是万家团聚之时,皇家今年也不例外,李世民破例将已经开府的诸位皇子召入宫中。

    尤其是几位已经娶妻生子的皇子,全都拖家带口,一起入宫,为的就是三世同堂,阖家团圆。

    这让本来已经风声鹤唳的储位之争沉寂不少,皇家突然多了些许温馨与和睦,纵然只是表面现象,但与新年气氛十分融洽,众人也都乐见其成。

    尤其是年纪小的晋王李治和兕子等一众小公主们,难得与各位兄长一并欢宴,那是打心眼里高兴。

    刚刚十三岁的李治并未意识到朝廷最近风起云涌的波澜,更不认为这些事情与自己有关。

    前面有六位在世的兄长,皇位怎么可能轮到自己头上,笃定了这一点,李治反而最为轻松。

    席间与任何一位兄长都能谈笑风生,觥筹交错。当此之时,李承乾、李恪和李泰等人,无论哪一个都没有将这个小兄弟当成是威胁,所以全都是一副好兄长做派,极尽兄友弟恭,以及对幼弟的宠爱。

    李世民看在眼里,那是相当满意,一切看似风平浪静,祥和无比。

    ……

    除夕夜里,长安城万家灯火。

    太极宫中有夜宴,世家大族,蓬门小户也不例外。

    淮阳县伯府自然也是张灯结彩,一家人祭拜过先祖之后,便围坐在一起宴饮守岁。

    今年的人自然比去年多了些,谢逸、杜惜君、郑丽琬、小蛮,一家四人外,还多了位武二娘子。

    武元庆和武元爽惹不起李治和谢逸,加之长安城里的一些传闻。兄弟俩已经彻底遗忘了这个妹妹。甚至引以为武家之耻,反正是再无往来,连年终岁尾祭拜武士彠一世也不曾通知武二娘子。

    至于杨夫人,仍旧是留在会昌寺中礼佛不出。偶尔会到大女儿贺兰家走动,但与二女儿极少往来。

    以至于武二娘子,女皇陛下好似成为武家弃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留在谢家。

    不过也好,总算是还有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谢家一直对她照顾有加。杜惜君和郑丽琬也有心撮合,让她成为正经姐妹。

    奈何谢逸一直没有这样的意思,所以只好暂时作罢!

    不过这并不妨碍将她当作谢家人看待,作为一个外姓人,年夜饭仍旧有她的位置。

    谢逸下意识规避其特殊身份,全当是留亲朋在家过年是一个道理,不过杜惜君和郑丽琬,尤其是小蛮可没拿武二娘子当外人。

    可谓是热情招待,完全当自家人看,就连府中的仆从。亦很有眼色地将武二娘子当作如夫人看待。

    总而言之,谢家的气氛微微有那么点古怪。

    不过除夕晚宴守岁的气氛没有受什么影响,没有春晚,也没什么歌舞,微有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吃喝喝。

    谢逸也少不得学习并适应古人游戏,比如六博棋什么的,其间还有便是饮酒,就这样到后半夜的时候便微微有些微醺。

    因为清晨还要入太极宫朝贺,加之冬夜寒冷,于是乎众人也便早早散了。

    谢逸作为男主人。除夕新年之际当然要给仆从家丁们一点福利,所以亲自出面发了些许赏钱和酒菜。

    之后才回到内府中院,昏暗的灯光下,但见一个楚楚美人背向而立。发髻耸起,一身天水碧的斗篷,更显魅力。

    不是郑丽琬又是谁呢?她这是迫不及待在等候自己吗?

    谢逸瞧见眼里,酒意与欲念一道涌起,当即萌生出恶作剧,顺道玩点新花样的心思。悄悄走上前去。

    美人儿毫无察觉,正好给了谢逸可趁之机,待靠近之时,一下子将美人儿环腰拦住。两只手更是马不停蹄往峰峦之处进发,要害之处更从后面紧紧杵在了美人臀股处。

    只是……

    好像有哪里不对啊,这感觉与平日里……

    谢逸心中刚泛起些许疑问,一声低沉的惊呼便响了起来。楚楚美人转过身来,赫然正是武二娘子……

    年轻的姑娘显然是受惊了,不过总算还有些许成为女皇的潜质,颇为镇定,刚刚发出惊呼,待看清楚是谢逸后,便生生忍住了。

    “怎么是你?”谢逸表情讪讪,也相当不好意思,怎么闹了个乌龙呢?

    斗篷明明是郑丽琬的,发饰也一样,夜里微弱的灯火下,认错人似乎也在情理之中。只是对人家黄花大闺女如此唐突,实在有点尴尬。

    武二娘子更是涨红了脸,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平日里与谢逸相处都是彬彬有礼,但是今天……

    完全不一样,零距离不说,他的两只手还侵袭到自己的……而且身后,臀股间那个硬邦邦的玩意……

    武二娘子本是打算入宫为嫔妃的,既要入宫,宫闱之中该如何侍候皇帝,男女之间的那点事,杨夫人自然教的门清。甚至还专门教授了女儿不少如何让男人舒坦,甚至魂不守舍的手段。

    只不过后来阴差阳错,没能用在李世民那个老男人身上,但相关内容武二娘子仍旧记在心里。

    适才是怎么回事,她可谓是一清二楚,身为一个女子,骤然被一个男子如此霸道地侵袭,难免有点害羞,难为情。

    至于生气,反正转过身看到是谢逸之后,武二娘子心中便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涨红了脸,难为情罢了!

    “两位姐姐去给仆妇们发赏去了,让我在此间等候拿新衣给小蛮……天气冷,所以丽琬姐姐把斗篷给了我……”武二娘子低着头,断断续续地将原因说来。

    “原来如此!”谢逸讪笑道:“对不起啊,适才我以为是丽琬,所以……唐突了娘子,切莫见怪!”

    “没事,谢学士言重了……”武二娘子客套一句,低声道:“时候不走了,我先回去了,小蛮的新衣明日一早再来取……”

    话音落地,素来英姿活泼的武二娘子便逃跑似离开了,唯留一阵香风。(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553/ 第一时间欣赏唐朝败家子最新章节! 作者:尹三问所写的《唐朝败家子》为转载作品,唐朝败家子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唐朝败家子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唐朝败家子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唐朝败家子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唐朝败家子介绍: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大唐贞观,文治灿烂,山河锦绣;武功盖世;威加四海。
太极殿上,李世民威风赫赫,君临天下;凌烟阁下,文臣武将经邦济世,开疆拓土。
盛世璀璨之年,波浪起伏之间,少年谢逸恍惚千载,成为一个刚刚输光全部家业的败家子……
唐朝败家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败家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败家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