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6章 悲剧
看着外地来的商客们好奇地追问，本地的众长安听客们不禁嘴角微翘，心里一下子得意起来。
“这个你们就落后了，如今长安之中，有那个酒楼跟茶馆不知道百晓生所写《白蛇传》的？”
“自从这书出来之后，那些说书人口中的才子佳人的戏文都没有人听了………”
“没错，要说这《白蛇传》啊，那可真是了不得，新奇又有趣，人跟蛇妖都能谈情说爱，还这般感人，我那闺中的小妹听了之后都沉迷其中难以自拔。”
……
看着面前自得的长安本地听客们，这才了解到《白蛇传》这书，进一步知道了‘百晓生’的名号，当下便有一些商客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掏出银两将《白蛇传》之前的几卷都给买了下来。
有了长安城这些来往的商客们，随着时间的发酵，未来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白蛇传》这书以及知道‘百晓生’这个作者。
对于墨羽来说，越多人知道，那他所获得的传说成就越多，他也就能够兑换更多《白蛇传》里面的各种能力。
要知道，这可是西游世界，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瞻部洲、北俱芦洲，地广物博，不知道有多少人跟妖魔鬼怪们，要是都来看他的小说，恐怕他能小母牛倒立——牛上天了。
当然，这等事情急不来，要一步步来，经过了二十多天的时间，他这名声算是打出来了，只要一步步稳打稳扎，他迟早能够达到小母牛倒立的地步。
《白蛇传》的出现，同样也让长安之中各大书坊跟书铺掌柜们大赚了一笔，这《白蛇传》可谓是老少皆宜，尤其是里面白素贞跟许仙之中的人妖爱恋，更是俘获了不少女子的心，连皇宫里面的长乐公主都让大内侍卫抓了墨羽去现场催更，可见这书的吸引力。
很快，《白蛇传》随着长安里面这些流动的商客旅队来到四面八方，其中，便有西杭的不少商队们，同样也是买了几本《白蛇传》，当做手信给带回去，看个新奇。
很快，这《白蛇传》便在西杭也逐步流传起来，成为不少富家小姐们的闺中爱书，而且，还发生了些让人意想不到事情，西杭是有大寺庙的，还有一座名为‘雷峰塔’的佛塔，恰巧这寺庙的主持也叫‘法海’。
这些富商家的夫人小姐之类不少都是信教的，烧香拜佛之类的不少，其中年轻的闺中小姐也会时常去金山寺。
不过，作为本寺的主持，法海突然觉得这些富商女眷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就好像是看着什么卑鄙之人一样。
作为佛门的修行者，法海的佛法自然不弱，心识更是敏锐，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些女眷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而且还不止是一个两个女眷，起码有八九个女眷了，这很不对劲！
“圆觉，我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法海询问身边的小沙弥，后者摇了摇头，神色恭敬地说道：“主持，您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
“既然我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那为何孙承居士的女眷会以那样的眼神看本主持？”法海脸上的表情越加疑惑了起来，他还是没有搞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闻言，旁边站着的小沙弥神色机灵地开口道：“这……主持，不如让我前去询问一二。”
法海点了点头，对于面前这个机灵的小沙弥他还是挺喜欢的，后者连忙走了出去，找香客女眷们询问起来。
小半个时辰之后，先前那个小沙弥这才跑了回来，脸色有点儿古怪地说道：“主持，我已探清楚了，这是因为一本小说的缘故，那本小说名为《白蛇传》，里面也有一个跟您同名的主持……”
“这《白蛇传》是一本什么样的小说？为何会出现跟我同名的主持方丈？难不成是我降妖除魔、普度众生的大宏源传出去，得了名声？这《白蛇传》小说的作者又是何人？”法海的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心里暗道。
长安城，某个院子之中。
墨羽放下手中的毛笔走了出来，用力伸了个懒腰，揉了一下手腕，这写小说也不是一个容易的事情，尤其还需要结合他前世看过的电视剧跟电影，得自己动笔写。
当然，他也改变了一下写书的顺序，变成了从左到右，而且用的还是半白话文，更加浅显易懂，深刻而又容易理解，没有那么多的弯道，念出来之后，哪怕是那些普通民众也能懂。
在古代任何时候，读书人的身份地位都比较高，而且也少，算是高等精英人才。
不过，墨羽的目标是传说成就度，那些百姓才是大头，读书人只算是一部分，他正是考虑到了这个才作如此打算。
四天的时间，墨羽手中的笔几乎没怎么停过，如今这才有时间休息，调出了系统面板：宿主：墨羽；修为：半步金丹境界；传说成就：6万；已兑换法术：朝元吐纳术、葵水真诀；已编写小说《白蛇传》（未完成）
看到传说成就那一栏，墨羽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诧异之色，短短的四天时间里，这传说成就涨了6万，这收获也不错，他觉得以后随着时间过去，传播得越来越广，肯定会给他提供更多传说成就。
如今6万传说成就度，他又可以进行《白蛇传》能力兑换了。
“系统，开启白蛇世界兑换列表！”墨羽暗道。
“白蛇世界兑换列表：朝元吐纳术、葵水真诀、缩地步、呼风术、唤雨术……”
系统。
他现在已经兑换了‘朝元吐纳术’、‘葵水真诀’，修为跟御敌手段都有了，不过，这半步金丹的修为在西游世界还真算不了什么，只算是有点手段的修行者，西游路上的哪个妖怪都能轻松吊打他。
在左思右想之下，他还是选择了缩地步这个法术，顾名思义，乃是借鉴‘缩地成寸’这一神通而来的，将万里之距化为一步之间，虽然这缩地步没有那么夸张，不过，一步数百上千米还是可以的。
“宿主已兑换缩地步，消耗传说成就4万！”系统。
墨羽只觉得脚上一轻，下意识地就用出了缩地步，抬腿往前一步跨出，身形转瞬间便出现在了数百米之外，恰好落到了一家酒家面前，一阵诱人的酒香传来，他不由得轻笑一声，大步抬腿走了进去：“店家，给我来一壶上等的杏花酒！”
一炷香之后，他提着一壶酒走出酒家，又是抬腿一步踏出，缩地步之下，转瞬间出现在了数百米外的院子之中，他不禁嘴角微翘。如今还不算熟练，等他修为跟熟练度上去之后，一步千米之外也不过是等闲事情。
他灌了一大口杏花酒，吃了点红豆糕，借着酒劲，拿起毛笔挥洒起来，他准备今天便将这《白蛇传》给结尾了。
小说怎么才能够让人印象深刻、刻骨铭心？答案很简单——悲剧！
墨羽借着酒劲将这白蛇传的结尾给做了点小改动，法海出手镇压怀孕的白素贞于雷峰塔下，许仙心念交瘁、落发为僧，一妖一人隔着一面塔而不得相聚，全力着重于催泪，顺手将后面儿子长大中状元救母、一家团聚的剧情删了。
在一口气写完之后，墨羽满意地看着《白蛇传》结尾，亲自看了一遍，差点将自己的眼泪都给感动出来了，他敢保证，只要看过了之后肯定印象深刻、刻骨铭心。
将纸张上面的墨水吹干，这才按照顺序叠好，做完了这一切之后，他转身躺在席子上面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他便早早地起床去了不远处的千机门长安分部，直接委托他们将这《白蛇传》末卷给印刷出来。
千机门是属于墨家的老牌门派，专攻于机巧造物一类，印刷之类的也是小意思，之前也印刷过几次，算得上是老顾客了。
千机门分部的几个小厮看着《白蛇传》末卷，自然是知道此乃最近声名鹊起的百晓生写的，这是终卷，他也是书迷之一，这一看之下，那叫一个虐、那叫一个憋屈，一颗心就像是压了几十块大石头一样：“这……”
“这怎么是如此结局，不应该啊……”
“不知为何，我突然看得好难受……”
千机门分部吴掌事看着眼前几个小厮神情低迷、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不由得有点好奇，拿起那《白蛇传》终卷看了起来，这好像是最近长安颇受欢迎的小说，一眼看去，他也步及了几个小厮后尘，直接致郁了，多年修为差点心神不稳了：“这……这为何是如此结局？”
“吴掌事，你在这里啊？咦，百晓生写的《白蛇传》终卷手稿？太好了，我也是这书的书迷啊，我要看……”旁边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这是千机门三长老的孙女，她迫不及待地拿起手稿看起来，看完之后，她眼睛通红，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无它，因为——这实在是太虐了：“呜呜呜……为何对白素贞姐姐如此不公？这可恶的法海！”
这一天，长安众书铺的掌柜们等来了《白蛇传》终卷，众掌柜们那叫一个开心，百晓生写的这《白蛇传》最近可谓是风靡长安，只要有酒楼茶馆的地方就有说书人在说《白蛇传》，这书通俗易懂而又新奇，写的是人妖之间的爱情，可谓大胆之极，深得长安上下一众闺中少女的喜爱。
长安的众书铺掌柜们自然也是最先拿到《白蛇传》终卷的人，此刻，当然是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通通都中招了，被里面的剧情杀给虐得心神不稳、内心颤抖，忍不住瞪大了两只眼睛：“这……怎么是这般结局？”
“白素贞跟许仙这对苦命鸳鸯也太惨了吧？”
“看得老夫心里不是滋味，但不知为何，又想看多一遍，这书有魔力………”
“不行！此书不能只有老夫一人看，要大家一起看！”
……
于是乎，受到刺激的长安众书铺掌柜当下便开始了宣发。
一时间，不少闺中少女跟各家女眷都迫不及待地买了本《白蛇传》终卷回去看，各大酒楼跟茶馆里面的说书先生也是纷纷掏出银子购买，不知道多少女子为书中的白素贞跟许仙之间剧情虐得泪水直流。
酒楼茶馆的说书先生也是依照往常开始说书了，众听客们也是纷纷上座，叫了茶水点心之类的，准备一听长短。
说书先生将这终卷讲完，酒楼茶馆气氛直接压抑了，里面的听客如遭雷击，直接被墨羽特别加料的剧情给虐得不要不要的，他们以往时候哪里见过这等虐心之作，猝不及防之下也中招了：
“听完了之后，这他娘的怎么心里不是滋味？”
“这该死的法海，居然如此狠心！”
“这个贼秃辣手棒打鸳鸯，好狠的心啊！”
……
另一边，墨羽拿着长乐公主给的令牌，一路通畅地入了乾宁殿，将《白蛇传》终卷交到长乐公主的面前。
长乐公主心情愉快地拿起了刚印刷不久的书卷，漂亮的脸上露出一抹满意之色，直接扔了一瓶丹药给他：“这是赏你的玄心元丹，写得好，以后还有的赏……”
墨羽看着手中的丹药，连忙谢过之后告辞，转身离开了乾宁殿。
长乐公主迫不及待地拿起《白蛇传》终卷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眼睛顿时就红了起来，眼泪也是哗啦啦地往下流。
她这等皇家贵子弟，如何见识过后世那催泪、虐心之流派，什么老虚、宫崎老贼啥的，骗得人眼泪哗啦啦的，当下便被书中的剧情给虐得不要不要的：“呜呜呜……这贼秃法海也太狠心了，白素贞姐姐好可怜啊……”
与此同时，在杭州的某座佛门寺庙。
正在雷峰塔下面感悟佛法的法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念了声佛号，脸上的表情有些惊疑。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算不出来？”他身为佛门距离罗汉果位不过一步之遥的修行者，对冥冥之中关于自身的事情有所感应，左思右想之下，依旧无果。
第1607章 隐藏结局
墨羽行走在长安街道上，《白蛇传》已经完结了，发酵一段时间就又能收割一笔传说成就。
当然了，在这段时间里，他还得想想下一本小说该写些什么。
正当他走过长街路过一家书店的时候，一眼便看到围堵了不少人，其中还有不少的少女丫鬟围作了一团，隐约间还能够听到百晓生和《白蛇传》之类的字眼。
他的嘴角微翘，下意识地抬腿朝着那边的书店走去，这种看着自己作品被书迷们抢购跟讨论的感觉还真是爽啊，让他都有些飘了。
“掌柜的，让百晓生出来解释一下，为何写出如此虐心之剧情？”
“我妹妹自从看了《白蛇传》终卷之后，便泪水止不住地流，哭了足足一个时辰啊！”
“让百晓生滚出来！我要替我妹妹教训他！”
“我女儿更惨，看完了《白蛇传》终卷，已经哭三次了，连茶饭都不思，百晓生滚出来！”
“我们强烈要求改剧情！让白素贞跟许仙完美团圆在一起！让他出来改剧情！”
……
“怎么觉得事情有点儿不妙啊？”看着神情激动的一众购书者们，墨羽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心里暗道：“不就是剧情虐心了些、写得悲惨了点、借鉴了下老虚的写法，至于这么夸张吗？弄得像是他做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样，搞得要弄死我一样，至于吗？”
看着面前情绪激动的‘书迷们’，那恨不得动手撕了他一样，让他心里一阵发虚，忍不住小声开口为自己辩解了一句：“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圆满快乐，百晓生这终卷写得不错啊，贵在真实，尔等怎么就感受不到呢……”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冷哼一声，身上灵光涌动，赫然是个不弱的修行者，他瞪了过来，不愤道：“小子你说什么老子才不管，我的莲妹看了这小说之后，直接致郁了，趴在我胸膛哭了足足三次！那百晓生敢出现在面前，老子一拳把他锤成小饼饼！小子，你不服吗？”
“兄台说得也有道理……”看着这壮汉肌肉纠结的模样，墨羽讪讪笑了一下，二话不说转身便溜，好汉不吃眼前亏，本作者不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悲剧才是小说的真谛！
一路往住处走去，看着街道上一家家书店跟书铺被围堵，还没有走近就能够听到一阵讨伐的声音：“让百晓生滚出来！我们要改剧情！”
“我妹妹看完了《白蛇传》终卷，她差点哭晕了过去，都是百晓生的错！”
“我女儿还是第一次这么伤心！”
“让那杀千刀的百晓生给老夫滚出来给我个交代！”
……
看着这些群情激发的另类‘书迷们’，墨羽有点儿心惊胆颤，他真的只是作为喝了点酒上头了，这才灵机一动写出了这样的结尾，谁曾想到这前世的虐心悲情流居然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古人的承受能力未免也太差了吧？
不过，哪怕是前世，也有不少妹子看个无聊狗血的肥皂剧都能够感动得眼泪直流，这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
看着面前那围堵书坊书铺、群情激愤的书迷们，墨羽异常心虚，这里有个别掌柜是见过他本人真面目的，要是被认出来了，他这小胳膊小腿的，还不得被这些疯狂的书迷们给弄死当场啊？
想到这里，他以袖遮面，加快速度离开书坊这一段地方。
那被群情激愤的书迷们围住的书坊之内，书坊掌柜脸色头疼地看着面前这一幕，觉得颇为头疼，他只是个卖书的，又不是百晓生，堵他的书坊有何作用？这书又不是他写的！
他的眼角余光正好瞥到了一个有点儿熟悉的背影，身为修行者，他敏锐地察觉到了那个用衣袖遮脸之人的异常之处，他的脑海里面陡然升起一个人影：“百晓……”
正准备悄悄溜走的墨羽听到这话，心里不禁一个咯噔，我都用袖子遮住脸了，这也能认得出来，这书坊掌柜的狗眼也太亮了吧？
周围围堵的书迷们听到了‘百晓’这两个字，顿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纷纷盯着书坊掌柜：百晓生？这杀千刀的在哪里？大家绝对不能够放过他！让他改剧情！”
书坊掌柜正准备开口，那个用衣袖遮着脸的身影灵气荡漾，猛地一脚踏出，下一刻直接消失在了原地，不见踪影，他嘴巴微张，眼角直抽搐，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百晓生那么能跑？一溜烟就不见了踪影。
在千米之外，墨羽的身影闪现，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这才松了一口气，还好他刚刚机智，直接用‘缩地步’跑得快，不然分分钟得让那打了鸡血的读者给撕碎当场。
一路小心翼翼地避开书坊跟书铺，回个家弄得跟过敌占区潜伏一样。
然而，刚进家门，里面便有几个虎背熊腰、身上气息强大的皇宫大内侍卫站在那里，如同是铁塔一般，散发出来了一阵难以想象的压迫力。
墨羽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询问道：“几位军爷，又有什么事情吗？”
眼前这几个如同铁塔般的大内侍卫眼睛一瞪，气势汹汹地开口了：“大胆刁民！居然敢让公主殿下那么伤心！简直就是罪无可赦！”
“长乐公主殿下乃是俺从小看到大的，你这小子居然敢让她哭了，要是不能哄好她，俺一拳把你锤成两个小饼饼！”
墨羽的脸都有点绿了，连忙说道：“等等，公主殿下哭了关我什么事情？我是无辜的……”
“少废话！公主殿下就是因为看了你的小说哭了！”可惜的是，眼前这几个皇宫大内侍卫根本就不给他任何辩解的机会，一左一右抓着他，身上那强大的兵家修士气息散发出来，带来了一阵压迫力。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墨羽便被这几个大内侍卫挟持着再次来到皇宫乾宁殿。
此刻，乾宁殿里面有不少的宫女太监看到罪魁祸首墨羽被抓了过来，一个个都是目光不善地瞪了过来：“这就是把长乐公主殿下弄哭的那个百晓生？”
“没错！就是他写的小说把殿下给弄哭了……”
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走了过来，神色不善地看着面前的墨羽，恶狠狠的说道：“小子，洒家不管如何，反正你就得哄好公主殿下，不然……”
听着这太监那阴柔声音，不等墨羽说些什么，背后的几个大内侍卫已经伸手压着他走进了乾宁殿之中：“殿下，我等已经将百晓生这厮给抓来了……”
乾宁殿之中，长乐公主这小丫头那漂亮的脸上，眼睛通红，隐约可见泪痕，小手里还拿着《白蛇传》终卷，她扭头瞪着外边走进来的墨羽，问道：“为什么结局是这样？为什么白素贞跟许仙走不到一起？为什么法海这个贼秃如此狠心？”
墨羽在旁边那宫女太监和大内侍卫虎视眈眈之下，心里却是一阵暗爽不已，让你丫的暴力催更，小爷不动手都能虐哭你，这长乐公主也就十四、五岁，属于前世那看肥皂剧虐心小说会哗啦啦流眼泪的中二年纪，要不是顾及旁边站着这些神色不善的宫女太监还有大内侍卫，他早就忍不住得意大笑起来了。
“公主殿下，小说家之言不足当真，悲剧才是小说的真谛啊，才能让读者刻骨铭心……”墨羽解释道。
他这话还没有说完，长乐公主眼中泪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积蓄了起来，小手一拍桌子，撅着嘴开口道：“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看白素贞跟许仙幸福圆满地在一起！”
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以及大内侍卫看到这里，一阵手忙脚乱，哄起眼前的长乐公主来，均都是杀气腾腾地盯着旁边的墨羽，尤其是那几个面白无须的太监，更是动用法力传音，暗自威胁起来：‘小子，立刻改剧情！”
“哄好殿下，不然洒家等一下就抓你进净身房……听见没有？’
‘要是不想净身，立刻哄好公主殿下！’
闻言，墨羽顿时感觉身上的某个部位一凉，卧槽，这些死太监果然狠毒，他连忙开口道：“等等！公主殿下！其实，这《白蛇传》还有一个隐藏结局版本！这版本普通人看不到，是草民专门写出来给您的……”
听到这里，长乐公主两只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你说真的？白素贞跟许仙幸福在一起没有？”
墨羽嘴角抽搐地点了点头，旁边站着的那几个太监对视了一眼，这才连忙开口道：“殿下，不如就让这百晓生给您将这隐藏结局写出来……”
于是乎，为了保住自己的完整之身，不被拖去净身房，墨羽可耻地屈服了，只好为长乐公主这小丫头片子将《白蛇传》的隐藏结局给写出来。
“白素贞与许仙之子许士林中状元，祭塔救母，全家团员，幸福圆满地生活在了一起……好！这才是本殿下喜欢的结局！”看完墨羽现写出来的《白蛇传》幸福圆满版本的隐藏结局，长乐公主漂亮的脸蛋上露出了一抹满意之色，只觉得之前的丧气跟郁闷还有悲伤都一扫而光，整个人的内心都圆满了：“多么感人的人妖恋情，就得有个幸福圆满的结束，百晓生你写得不错，有赏……”
看着长乐公主心情大好的样子，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以及大内侍卫看到这里，这才放下心来。
长乐公主李丽质可是李二跟长孙皇后最喜欢的女儿，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妥妥的掌上明珠，要是让这二位知道公主殿下被一本书给弄得稀里哗啦大哭，他们的脑袋估计就要搬家了。
心情大好的长乐公主随手赏了墨羽一颗灵气逼人的宝珠，然后，蹦蹦跳跳地出去玩了，众宫女跟大内侍卫连忙跟了上去。
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脸色满意地伸手拍了拍墨羽肩膀，说道：“不错啊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大内皇宫就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要不要考虑一下进宫侍候殿下，为她写书啊？”
“谢公公一番美意，小生还是喜欢无拘无束地写书好………”墨羽下意识两腿一紧，你们太监缺人才关老子屁事？我信你个鬼，你个死太监坏得狠，自己没有男人那玩意还想骗小爷我进宫？啊呸！做梦！
“公子别忙着拒绝，我们这大内皇宫的公公待遇都好，连刚进宫的小太监每个月都有二十颗灵石。”眼前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捏着兰花指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劝说道：“对了，还有我们练的《葵阳法典》也是上乘修行之法，修炼速度极快，修行一天顶别人五天，只需了断是非根，小刀一切就能入门，完全没有资质跟天赋的限制………”
墨羽听得汗毛倒竖而起，要不是打不赢你这死太监，他老早就用巴掌呼对方一脸了，这真是放你娘的狗屁，小刀一切，男人的尊严还有吗？人生还有乐趣吗？
“不了不了，公公，小生突然想起家中还有点事，就先告辞了………”墨羽快步离开了这里，他担心再不走，这老太监就准备拉他去皇宫净身房参观公公是怎么炼成的，为了保住自身男人尊严，还是走为上计。
背后站着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太监看到墨羽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由得招了招手，笑眯眯地开口道：“公子，我们皇宫大内里面就缺你这样的人才，净身房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
刚转身离开的墨羽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脚步更快了，开个鬼的大门，要不是打不赢你，老子分分钟把你净身房的大门都给砸了。
墨羽离开皇宫，回到院子里，看着长乐公主赏的‘玄心元丹’以及那颗灵气逼人的宝珠，他眼睛都亮了：“这丹药一看就不凡，李二掌上明珠吃的，绝对的上品，那颗宝珠也不简单。”
他握在手中，体内的灵气涌出，注入其内，随着灵光一闪，在他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坚固的防护罩。
“这居然是一件防御型的灵器？”墨羽的内心顿时就有点儿激动起来，按照从弱到强的划分，法器、灵器、法宝，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第1608章 金口玉言
哪怕是低级的法器，也价值百八十块灵石。
灵器，少说一千块灵石起步。
这能在长乐公主手中的灵器，想想也知道不可能是残次品和伪劣品，那可是真正的好东西啊！
在将之炼化之后，墨羽也得到这件灵器的信息：此乃‘浑灵宝珠’，遇到危险的时候能够激发灵光罩自动护主，防御力极强，寻常真人都要废番手脚才能打碎这件灵器灵光罩。
墨羽突然有种抱长乐公主大腿的冲动了，不仅出手大方，而且身份高贵，要能够抱实了这根大腿，只要他不跑去招惹那些真人、仙人之类的，在这长安城内也是可以无忧了。
唯一的问题是——那个老太监对他不怀好意，想让他进净身房了断是非根，当个公公，这就不能忍了！
因为《白蛇传》终卷虐心、悲情的缘故，已经有不少被致郁的书迷跟书迷的亲朋好友们对他怨气满满，所以墨羽这几天的时间里面都选择了低调，连出门都少了，生怕不小心暴露自己的身份，被群情激愤的读者书迷们给当场撕碎。
然而，让他也没有想到的是，这特意虐心悲情的《白蛇传》终卷在长安读者圈里面造成的影响随着时间越来越大，并且还正式分成了两派，谓之：虐心派跟圆满派，双方再起争纷。
长安之内，这几天时间里，百晓生的《白蛇传》终卷火爆发售，大多数读者书迷们购买，各大酒楼跟茶馆的听客们，还有那些买了《白蛇传》终卷的闺中少女和女眷们也是纷纷讨论起来。
茶馆里面，说书先生又一次讲完了《白蛇传》终卷，下方坐着的听客们反应不一。
一个穿着儒衫的男子叹了一口气，拿起茶喝了一口，神色感叹地说道：“百晓生这卷结尾写得好，贵在真实，让人印象深刻，这结局怎么也让人忘不了……”
旁边桌子上面坐着的其他听客们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反驳起来：“什么贵在真实？我看你这是胡说八道！”
“这《白蛇传》前面何等轻松愉快感人，白素贞跟许仙这一对鸳鸯多好，百晓生非要写得那么刻骨铭心、虐人心神……”
“没错！还有这可恶的贼秃法海！棒打鸳鸯，实在是残忍至极，没听过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姻缘吗？”
“我怀疑这百晓生就是故意这么写的！”
……
那个儒衫男子看着旁边桌上那几个神色不爽的听客，他摇了摇头，也是毫不示弱地辩驳起来：“不不不，你们怎么懂得百晓生的意境，才子佳人、中状元抱得美人归的戏码实在是太多了，没有半点儿新意，还是百晓生这写法另辟蹊径，悲剧收场的人妖恋情，前所未有……”
旁边同样也有虐心派的读者站了出来，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也觉得这书好，月有阴晴圆缺，悲剧又如何？正因为这样才让人印象深刻，世界就是如此真实的……”
“我看你们这就是被百晓生给虐习惯了，你们这就是邪道！”
“呸！我们这是贵在真实！跟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不一样！”
“好家伙，我看你这小白脸是想动手了！今日老子就教训一下你，吃洒家一记‘烈火神拳’！”
“来啊！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儒门手段！吐字成兵！”
……
在场听客直接分成了虐心派跟圆满派，双方一眼不合之下就直接开打了，领头的那个却是儒门的修士，另一边的几个汉子也是不弱的武道好手。
一时之间，儒门文气与武道气血在这一间茶馆碰撞，发出了一阵爆鸣声，双方直接展开一阵互殴。
其余的听客一时不慎也被卷入其中，双方直接大战起来，你来我往，拳脚交接，打得噼里啪啦。
茶馆的掌柜看到这里，顿时就着急了，连忙跳了出来劝架：“别打了别打了，诸位听客冷静一下，不要冲动，以和为贵啊……”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旁边混战的虐心派跟圆满派战斗之中，一个茶壶倒飞了过来，带着一阵破空声，直接砸到了茶馆掌柜头上，让他不由得勃然大怒，带着茶馆之中的小厮捋起袖子冲进战团之中：“通通给老子住手！听见没有？别打了！”
旁边打得起劲的虐心派跟圆满派面对这新加入的一派势力也是愣了一下，当下便喝问道：“你站哪一派的？”
茶馆的掌柜气得吹胡子瞪眼，破口大骂道：“滚！老子哪一派都不是！”
虐心派跟圆满派对视一眼，直接选择无视了他，再次混战起来，把茶馆掌柜气得鼻子都歪了。
出门买八珍鸭跟青梅酒的墨羽看着茶馆里混战的虐心派跟圆满派，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这还真是让他无语了，这也能打起来？让他很快想起了前世看小说时候在评论区互怼的两派书友。
看到眼前混战场景，他缩地步踏出，默默地喊了城卫军。
不到小半柱香的时间，如狼似虎的城卫军冲来过来，身上兵家修士的煞气涌动，直接动手将这些茶馆之中混战的虐心派跟圆满派书迷都给抓了起来，扔进了京兆府大牢之中。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敢在长安城内打斗！我看你们这是皮痒痒了，是何打斗起因……”京少尹问道。
听到问话，虐心派的儒衫男子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大人，我们这只是读者之间的斗争，都是这圆满派读者的错，百晓生这书的结局多好，贵在真实，他们这些粗俗之人如何懂得各种魅力……”
圆满派的短衫汉子冷哼一声：“呸，你个小白脸懂什么？我看这分明就是百晓生故意弄了个悲情结尾，你们这些虐心悲情党就是胡说八道……”
双方又在这里唇枪舌剑对喷了起来，坐在高堂上面的京少尹看到对喷的双方，忍不住眉头微挑，一巴掌拍到了堂桌上：“住口！你们在争论什么东西？”
在一番询问之后，京少尹这才反应过来，感情这是因为一本名为《白蛇传》的小说结尾引起的斗争，了解到真相之后，他也是忍不住嘴角直抽搐，心里也是好奇了起来，当下便命人买了一本看起来。
在看完了之后，他总算是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这结局还真是争论满满。
“大人，您怎么看？”虐心派的儒衫男子跟圆满派的短衫汉子眼巴巴地看着坐在高堂上面的京兆尹，询问他意见，后者摸了一下胡子，干咳了一声：“咳咳，本官觉得，这虐心跟圆满都各有见解，各有各的道理，这等事情没必要为此起争斗………”
于是乎，京兆尹大手一拍，对于这长安城内斗殴事件很快做出了决定，双方错误各占一半，各自掏钱赔了茶馆掌柜的损失，事情就这样揭过去了。
不过，《白蛇传》终卷却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更加出名了。
在短短三四天的时间里，一本《白蛇传》终卷出圈了，一本书直接导致了好几次茶馆和酒馆里面的读者书迷大型混战场面，据说城卫军已经出动了好几次，京兆府的京兆尹也是分外无语。
此事传出去之后也成了一大奇闻，同样也是引来更多圈外人的围观，哪怕一些原本对于小说之类不感兴趣的人也投来了目光，跟风买了《白蛇传》全本拿回去看了，直接就让长安内那些书坊书铺之类的《白蛇传》全部卖光了。
待在家中休息想着下一本书写什么的墨羽，很快接到了这些书坊书铺掌柜们的传讯，他只好再次跑去了长安天机门分部一趟。
加急印刷了上万本出来，这才解了书坊书铺掌柜们的燃眉之急，让他们也是赚得盆满钵满，都笑歪了，私底里更是不忘让手下人进行煽风点火，把热度再炒高点。
而那些跟风买回去的人，一看之下更是直接打开了新世界大门。
要知道，古代时候这些话本小说大多数是短篇，说的也多数是才子佳人、中状元郎、抱得美人归之类的题材。
如今，这人与妖之间的禁忌爱情故事，一下子打破了人的三观，再加上墨羽还特意写了点皇色情节进去，古人哪里看过这等刺激的东西。
大内皇宫。
李二刚批完了折子，长孙皇后神色体贴地走了过来，给他揉肩，柔声开口道：“陛下，您辛苦了……”
看着身边温婉的爱人，伸手握住了长孙皇后的手，笑着轻声说道：“改折子倒是不辛苦，朕的好皇后，今日京兆府的府尹倒是跟我说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长安这几天的时间里，居然有不少人因为一本书的结尾打架斗殴好几次，城卫军都触动了好些次，朕初闻此事，真觉得有些诡异……”
闻言，旁边坐着的长孙皇后也是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这倒是少见的趣闻，同样也说明这书着实有趣………”
李二笑了一下，冲着旁边站着的一个公公说道：“魏公公，给朕去找全本的《白蛇传》来，倒要看看这书到底有何魅力，居然能让读者书迷因为结尾争论而斗殴……”
旁边站着一个面白无须的魏公公笑了一下，转身便出去吩咐手底下的太监，没多久便拿到了全本的《白蛇传》：“陛下，这就是老奴吩咐手下人找来的《白蛇传》全本………”
李二点了点头，与身边的长孙皇后一起看了起来，短短数十万字的书，按照古人的思维来看，这已经算得上是长篇小说了，哪里像是前世的网文，动则几百万字，一百多万字的都算短小说了。
这人与蛇妖之间恋情还是挺吸引人的，别出一格，再加上墨羽写的时候借鉴了网文的套路写法，断章也厉害，算是通俗易懂的半白话文，读起来流畅通顺。
一个多时辰便读到了末尾，后面的虐心剧情杀同样让李二跟长孙皇后中招了，被虐了一下。
“这小说倒是真不错，打破旧书，书前人之所未书………”放下了手里的书，李二不紧不慢地评价道，旁边站着的长孙皇后点了点头，也是露出一抹赞同之色。
旁边站着的魏公公笑了一下，连忙恭维道：“陛下金口，这百晓生能够得到陛下如此评价，那可真是三生有幸，值得高兴一辈子了……”
李二笑了笑，正准备开口，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长乐公主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了长孙皇后的怀里，伸手搂着她，叫了一声‘父皇’跟‘娘’。
“这么大年纪了还冒冒失失的，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嫁出去呢……”李二笑了笑说道。
长乐公主笑了一下，扭头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面摆着的《白蛇传》，她两只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得意洋洋地说道：“父皇、娘，你们也看《白蛇传》啊？你们千万别看它后面的结尾，我这里还有一个幸福圆满的隐藏结局！比这悲情结局好多了，我现在就给你们拿来……”
不等面前的李二跟长孙皇后说什么，她便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去拿那《白蛇传》的幸福圆满隐藏结局。
很快，李二跟长孙皇后对《白蛇传》的评价便传了出去，直接传到长安儒生的圈子之中。
要知道，这可是大唐当今人皇的金口玉言，可想而知含金量之高，光是这一句评价便足以让人吹一辈子了，让人名声大响，让那些儒生都眼红了。
国子监内。
不少儒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脸上颇为愤愤不平，谈起百晓生的时候，双目之中更是一片嫉妒。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居然金口玉言赞了那百晓生写的《白蛇传》……”
“打破旧书，书前人之所未书，这百晓生算什么东西？何德何能当得起如此高评价……”
“没错，区区一个写无用小说之作者，算什么东西，哪里比得上我们儒生一个手指头！不过就是一欺世盗名之辈罢了………”
那可是当今大唐人皇的金口玉言，哪怕只是赞了一句话，那也足以让人名声大振，如何能不让他们这些儒生嫉妒不已？
众儒生的内心羡慕嫉妒不已，更有不少人已经在想着找机会踩这百晓生一脚，借之扬名。
某家酒楼内。
墨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举杯自饮自酌。
在经过了几天过后，读者书迷的风波渐小，虐心派跟圆满派彼此之间撕来撕去，火力点转移了，他这个罪魁祸首的作者倒是没事了，他便找了个酒楼吃酒，准备潇洒一番。
然而，距离这里不远处的桌子上，几个喝着酒的儒生却是在这个时候一巴掌拍到桌子上面，大声骂了起来。
第1609章 文气化形
那几个儒生涨红着脸，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把桌子拍得砰砰作响：“这百晓生算什么东西，一个写小说的跳梁小丑而已，何德何能配得上陛下的如此赞誉？”
“没错！楚兄所言正是，这百晓生在我们儒生面前算什么东西，借着一本小说来欺世盗名之辈！”
“没错，还写的是人妖禁忌之恋情，简直就是毫无下限，人与妖怎么能相恋呢？”
“妖魔鬼怪都是吃人的，二者相恋这岂不是让人们笑掉大牙？”
……
看到这几个儒生那狂傲的模样，酒楼上面的其余众人也是忍不住眉头微皱，在这酒楼之中，也有不少人是看了《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
此刻，看着他们几个儒生在这里光明正大地诋毁百晓生跟《白蛇传》，顿时就心里不岔起来，喜欢的人自然是忍不住站出来反驳他们：“我看你们这些儒生是喝酒喝多了，在这里说些胡话。”
“你们懂《白蛇传》吗？看完了吗？”
“没错！连看都没完整看完就大言不惭地诋毁他人。”
“我看，你们这分明是嫉妒陛下开金口夸奖百晓生！”
……
闻言，四个坐在那里喝酒的儒生顿时就怒了，扭头瞪了旁边开口辩驳的那些《白蛇传》书迷一眼，神色不屑地开口了：“你们这些大字不识几个的草民懂些什么？”
“他就出过一篇不堪入目的人与妖恋情小说，除此之外，他又做过哪些诗？哪些文章？他懂我们儒家经典吗？”
“这百晓生也就会写些博人眼球的市井小说，儒家经文、文章、诗书礼乐他又懂哪些？”
“楚兄说得好，这百晓生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走了狗屎运，这才得到陛下的夸赞而已！”
……
旁边站着的那几个《白蛇传》读者书迷对视了一眼，脸色恼怒地瞪着四个儒生，对方这般将百晓生跟《白蛇传》贬得一文不值，这就相当于后世有人当着粉丝的面骂爱豆一样，这怎么能忍得了？当下便开口怼了起来：“你们这些儒生就会在这里逞口舌之威，我们看的又不是儒家经文跟诗词，我们看的是小说，你们这些儒生连小说都没写过，又有什么资格评论？”
“嘴巴谁不会说，要有能耐，你们也去写一本小说出来，看一下陛下会不会也赞扬你们一番？”
“你们这些无能儒生分明就是嫉妒百晓生得了名声，在私下里诋毁人家！”
……
看着眼前一众开口的《白蛇传》读者书迷们，眼前这几个喝醉了酒的儒生不由得勃然大怒，这话明显就是说到他们内心痛处。
醉酒之下，他们冷哼了一声，身上文气荡漾，作为儒门之人自有一番手段，念动之间，文气便显化成实体大字朝着眼前这些读者书迷们身上砸去，让后者一阵惊慌不已：“你们这些大胆儒生要做什么？难道你们这些儒生就不怕巡城卫追究起来吗？”
那四个喝醉酒的儒生对视一眼，却是大笑起来，神色不屑地开口了：“你们这些草民算什么东西？”
“我们可是国子监的儒生，出身比你们不知贵多少！”
“巡城卫就算来了，也不会对我们怎样，我等只是教训一下你们这些嘴贱之人罢了。”
……
正当几个儒生身上文气荡漾、神色猖狂之际，旁边却是在这时候传来一个轻蔑的声音：“国子监的儒生就是你们这样的货色？”
几个喝酒上头的儒生听到这轻蔑的话语，顿时就是勃然大怒，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却正好看到了一个面容清秀的青年靠窗而坐，手里拿着一杯酒，目光嘲讽地看了过来，让他们不由得大怒起来：“你又是何人？有何资格评论我等国子监的儒生？”
“我不过是一个喝酒的客人而已。”看着那恼怒的儒生，墨羽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刚刚在旁边坐着喝酒，他便听到这几个儒生那嚣张的话语，当着面怼他这个《白蛇传》的作者，老虎不发威，真当他是病猫啊：“只是没想到喝酒还能够遇到几只狗在那里狂吠，什么本事都没有，嫉妒人家的名声，在那里空口指点江山，看得真是让人生厌，国子监怎么会出了你们这样的货色………”
这话彻底激怒了眼前这四个儒生，他们忍不住了，身上文气涌动，直接动用了儒门的手段：“大胆，你算什么东西？”
“放肆！你也敢侮辱我们国子监的儒生？”
“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儒生的手段，你这草民还不跪下………”
随着文气涌动，直接化作一个‘跪’字，带着无形压力朝着墨羽身上压迫而来，如同肩上多了几块巨石，给他的感觉大概在筑基后期境界。
要是换了普通人，在这儒门手段之下，估计早就已经承受不住压力跪倒在地面上了。
可惜的是，墨羽如今的修为在半步金丹，区区筑基后期怎么奈何得了他？
原本等着看他出丑的四个儒生很快发现不对劲，墨羽坐在原位，身形动都没有动一下，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压力。
眼前这一幕让那四个儒生不由得脸色微变，目光有些惊疑地看着墨羽，内心惊诧不已，对方居然没事？这怎么可能？
墨羽神色轻蔑地看着这四个儒生，冲着他们比划了个中指：“你们国子监的儒生就这点手段？”
看着安稳坐在原位朝他们竖中指的墨羽，那个文气化作一个‘跪’字、动手袭击的儒生脸色一冷，身上文气荡漾，接连大声喊道：“跪！跪！跪！你这草民给我跪下！”
接连三个‘跪’字由文气凝聚而出，朝靠窗位置坐着的墨羽身上压迫而来，那种无形的压力骤然飙升，足足是之前的四倍之多，仿佛有数千斤的石头在肩膀上面压了下来。
墨羽神色如常地喝了口酒，神色悠然，反倒是那个动手的儒生额头汗水直流，疯狂调动文气，却是怎么都奈何不了他。
看到这一幕，旁边站着的《白蛇传》读者书迷们觉得异常解气，这几个猖狂儒生总算是踢到铁板了，他们只希望那个靠窗位置坐着的墨羽能够狠狠修理这些猖狂儒生一番。
墨羽在那三个‘跪’字压迫之下，看着那个额头汗水直冒、使出全力的儒生，笑了一下，慢悠悠地开口道：“看你这吃乃的劲都使出来了，担心连屁都蹦出来……”
那个全力调动文气的儒生闻言，内心惊疑地开口道：“诸位小心，这厮有点手段，绝不是普通人！”
在得到同伴提醒之后，另外三个儒生对视了一眼，迅速反应了过来，又有两个儒生调动身上文气直接动手了。
“你这家伙别猖狂，我们可是还有三人，让你见识下我们国子监的神妙手段，缚！缚！缚！”其中一个儒生低声喝道，文气涌动，‘缚’字飞出，化作一根拇指粗细的绳子朝墨羽身上捆绑而来，后者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水，张口喷出，在葵水真诀的操控之下，化作一条水蛇呼啸而出。
“定！定！定！”另一个儒生则是调动身上的文气，对着墨羽大声喝道，文气化作三个‘定’字飞出，朝着墨羽身上落来，带着一种无形的束缚力，想要将他的身体给定住。
墨羽身上的灵气涌动，半步金丹的境界带给了他强横实力，儒门的文气化字手段不比修行者斗战的法术神通，不善于厮杀，对付一些寻常人或者是修为境界低一层的修行者倒没问题，对他这种半步金丹境界的修行者并没有多大作用，光凭身上的灵气护体便能够直接对抗他们。
墨羽心念一动，借助葵水真诀的力量，直接操控着那化作水蛇的酒水尾巴一甩，直接抽碎了那文气化作的绳子，法术被破，那个催动文气的儒生脸色一白，直接受到了不小的反噬。
看到墨羽独自一人轻松应对几个儒生的接连进攻，旁边站着的其余《白蛇传》读者书迷看到这里，忍不住大声为他叫好：“好！兄台干得漂亮！”
“就不应该跟他们客气！”
“这几个儒生口气嚣张，看起来实力却不怎么样，如今总算是遇到高人了！”
……
那四个儒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极其难看，算是明白了，他们今天遇到个硬茬子，招惹错人了，本来想教训对方，然而如今却是骑虎难下。
墨羽轻笑了一声，神色轻蔑地说道：“这就是你们儒门的手段？看起来也不怎样啊！”
那几个儒生羞怒不已，咬牙切齿地说道：“阁下虽然修为高深，不过，我等在国子监里面也不过是普通儒生，比我们厉害的师兄不知道有多少！”
“没错，得饶人处且饶人！”
“阁下做事不要太过分了，不然我们国子监也不是吃素的！”
“我坐着不动你们都奈何不了我，如今居然还有脸抬出‘国子监’来威胁我？”看着那几个儒生脸色阴沉的模样，墨羽冷笑了一声，“一群欺软怕硬之辈，真是让人觉得可笑………”
然后，墨羽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直接朝着那四个儒生泼了出去。
在葵水真诀之下，酒水直接化作了一蓬水珠飞溅而来，带着凌厉的破空声，如同强弓劲弩，让眼前的几个儒生脸色大变，调动身上文气，连忙开口喝道。
“文气化‘铠甲’！”文气化作坚固铠甲挡在四个儒生面前。
不过，在那葵水真诀操纵的飞溅酒水珠之下，却是如同薄纸般，根本就没有多少抵抗力。
在接触的瞬间就被打散成了文气，带着残余的动能落到了他们身上，将他们给轰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到二楼的楼梯上，成了滚地葫芦，在那惨叫声中一路翻滚下去。
墨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冲着旁边的《白蛇传》读者书迷们笑了一下，轻声开口说道：“诸位继续喝酒，我已经将几只乱吠的犬给赶走了。”
先前与那四个儒生争辩的读者书迷听到这里，对视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多谢兄台施以援手。”
“这等儒生就是欠收拾，实在是太解气了。”
“这国子监的儒生一向嚣张，就得有兄台这样的人治他。”
……
被人家一杯酒给打下楼梯，那四个指点江山、神色轻狂的儒生可谓脸面全无。
在二楼众客人的大笑声之中，他们以袖遮面，灰溜溜地离开这里，不见之前的嚣张姿态。
那四个儒生在墨羽手中遭受了如此挫败之后，灰溜溜地回到了国子监，身上的儒衫看起来分外狼狈，沾了不少的灰尘。
看到他们四人那狼狈的模样，国子监里面不少儒生脸上都露出了一抹诧异的表情，忍不住询问了起来：“楚函兄，你们出去一趟之后怎么变得如此狼狈？”
“看起来衣衫不整的模样，有辱我们国子监儒生的风范啊！”
“乔适兄，看你们身上酒气弥漫的样子，难不成是喝酒喝上头了？”
“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摔成了这样，这要是让国子监里面的儒师看见了，少不得罚你们抄儒经！”
……
在听到的这番话之后，眼前的那四个儒生对视了一眼，想起了之前在墨羽手中受到过屈辱，他们脸上露出了一抹羞愧之色。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是那个百晓生写的《白蛇传》，要不是因为对方写的这个破小说，他们也不会遭遇这等屈辱之事，内心越加记恨百晓生。
一时之间，他们内心之中多了不少恶毒伎俩，至于那用一杯酒便打得他们滚下楼梯的墨羽，他们内心也是同样记恨不已，准备找几个师兄，查出对方之后才去找回场子。
“此事一言难尽，多谢诸位兄台的关心，不知道温师兄、李师兄他们在哪里？我等有事要去找他们商议一番………”
楚函说道。
旁边站着的几个儒生对视了一眼，倒也没有同窗急着追问他们原委，告知了几个师兄所在的位置之后。
他们转身告辞，回到住所换洗了身上的衣物，匆匆前去拜见了温李二位师兄。
国子监乃是大唐长安最高学府，里面更有不知道多少儒门大儒之类的在，不少朝廷官员都出自这里，甚至连一些大臣的子女都喜欢往这里塞，熏陶一下文化，增长才华。
第1610章 气的吐血
在偌大的国子监之内，同样也分成了不少的派别。
楚函和乔适等几个儒生找的温师兄跟李师兄也是国子监里的同窗，文气修为已经达到筑基巅峰，又是灵韵诗社的成员，在国子监内也是小有名气。
楚函跟乔适等四个儒生找到了温李二位师兄，当下便开口将今天酒楼之中发生的事情给说了出来，不过，这事情经过了一些删减：“温师兄，李师兄，你们可不能够坐视不理，都是那百晓生的错，害得我们今日颜面大失。”
“温师兄，李师兄，我等一众儒生都苦读圣贤书，诗书礼乐哪个不精，这百晓生又算什么东西？”
“不过就是写了一本人与妖之间的禁忌恋情博人眼球而已，又何德何能值得陛下称赞？”
“没错，两位师兄绝对不能坐视不理，不能让陛下跟世人被这等小人所蒙蔽啊！”
……
眼前坐着的温师兄跟李师兄二者对视了一眼，目光有些闪烁了起来，他们同样也是听闻了大唐人皇陛下赞扬百晓生写的《白蛇传》，光是这一点便足以让他们嫉妒不已。
世间攘攘皆为名利，要是能够踩着对方，自然也能扬一波声名，对于儒门修行大有益处。
“楚函师弟这话说得对，我等最见不得这种没有半点真材实料，欺世盗名之辈！”
“温陵兄说得对，回去我们便好好做一篇文章斥责这个百晓生，定然要斥责得他无地自容！”
两人一唱一和，很快便做好了决定，准备踩着这百晓生扬名。
正当这几个儒生在那里商议着要如何对付百晓生之时，旁边却是突然传来了一个大嗓门：“你们这些虚伪之辈真是让人恶心，嫉妒人家有文名，想踩着对方扬名便直说，那等虚伪的姿态让俺见了就不爽………”
此话一出，正在那里商议着如何打压百晓生的几个儒生不由得脸色一变，神色恼怒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几个体型高大壮实的少年站在那里：“程处默，程处亮，你们兄弟这是什么意思？”
这几个身材高大壮实的少年正是卢国公程咬金的几个儿子，长得五大三粗、身上气血雄厚，修行的是兵家武道神通。
他们几个作为二世祖，在这国子监内横行霸道，最是看不得这些儒生虚伪的嘴脸：“咋滴？温陵，李含，你们不服吗？”
“想跟俺打一架吗？随时奉陪！”
“正好，兵家武道神通修行到了关卡！”
……
看着那程家三兄弟神色挑衅且身上武道气血汹涌的模样，温陵和李含等几个儒生都是脸色发黑。
对方乃是卢国公程咬金的儿子，身份背景摆在那里，再加上他们修行的都是兵家武道神通，一个两个皮糙肉厚，战斗力也强，同等境界的儒生根本就不是对手，只能恨恨地扔下一句场面话：“哼，粗俗之辈！”
皇宫之中传出来的大唐人皇金口玉言赞扬百晓生写的《白蛇传》‘打破旧书，书前人所未书’，这一赞誉无疑让百晓生的声名一下子大了起来。
李二乃是大唐当今之人皇，金口玉言，这就是超级名人效应。
如此，跟以前那些狂热追星粉听到爱豆夸赞哪款产品好用一样，根本就不会多想，甚至是质疑些什么，绝对二话不说就去买。
这一件传闻直接带动了长安各大书坊和书铺的销量，让之前加急印出来的上万本书以肉眼可见速度销售出去。
来来往往的那些商队同样也是听闻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争相购买《白蛇传》，一下子就传播了开来。
越多人看，传说成就越多，最大的受益者无疑是墨羽。
墨羽调出了个人系统面板：墨羽，半步金丹境界，传说成就18万，已兑换法术为朝元吐纳术、葵水真诀、缩地步，已编写小说《白蛇传》（完成）
看到传说成就那一栏，墨羽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讶之色，这短短四五天，传说成就已经接近之前半个月加起来的，李二的名人效应也太厉害了，又能够兑换白蛇世界的能力了。
想到这里，墨羽的心念一动，调出了系统列表：“系统，开启白蛇世界兑换列表！”
“白蛇世界兑换列表：朝元吐纳术、葵水真诀、缩地步、呼风术、隐形术、追魂术、幻形术……”系统。
想了一下，墨羽最终将目光落到了‘幻形术’上。
幻形术，这是‘变化’神通的简化版，能够轻松幻化外形，改变气息，瞒过他人感知（最高能瞒过高宿主一个大境界的修行者），兑换需要传说成就12万。
而原版的‘变化’神通又不一样，不仅能变换外形，而且修行到了极点之后，还能够从里到外完全改变自身的形态，这才是真正的大神通。
比如一念之间化作五爪金龙，不仅仅有一个形态，而且还能够拥有龙族腾云驾雾、呼风唤雨的神通。
这是微妙到细胞的变化，而不像是这种简化版的‘幻形术’，仅仅只能够改变外表和模仿气息，里面还是原来的本质，这便是简化版与原版的差距。
看到这幻化术的说明跟简介，墨羽很快便下定了决心，直接进行了兑换。
“花费传说成就12万兑换幻形术！”系统。
随着系统的声音响起，传说成就那一栏还剩下6万，一下子去了12万，让他突然间有些隐隐心疼，真是花传说成就如同流水。
与此同时，脑海里面便多了关于这个‘幻形术’的相关信息以及各种施法要诀，他心中一动，捏诀一变，身形一晃，转眼之间便幻化成了一个普通的少年。
墨羽捏动葵水真诀，凭空凝聚出了一面水镜，看着镜子之中那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他觉得颇为有趣，突然想起了关于孙悟空学自菩提祖师的的‘七十二变’。
随后，墨羽便心念一动，接着尝试起这个‘幻形术’来，伸手捏诀身形再次一变，这次却是变幻成了一只黑猫。
看着眼前水镜之中的‘黑猫’，它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之色，张口叫出了一声‘喵’叫，看起来惟妙惟肖。
在通过几次尝试之后，墨羽很快发现了这个‘幻形术’的限制，以他现在的境界跟修为，能够连续变换三次，再想进行第四、第五次变幻，则需要一柱香的时间。
他现在境界修为还不到，这就是缺点吧。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纸鹤扑闪着翅膀而来，落到了他的面前，墨羽解除幻形术术，重新变幻成真身。
墨羽拿起眼前的纸鹤看起来，却是有些惊诧地发现上一次加印的一万本《白蛇传》居然卖得差不多，几个书坊的掌柜又来催他加印了。
这只是其中一件事，另外一件事情则是：有儒生写文章诋毁他，准备败坏他的文名。
“又是这些儒生？”这让他不由得眉头微挑，这让他分外不爽，是李二点名赞他，居然惹得一众儒生们羡慕嫉妒红了眼睛，一个两个如今又想踩着他扬名？这还真是准备挑软柿子捏。
墨羽眼睛微微眯起，幻化成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抬腿往外走去，来到外边的书房和书铺里面，赫然发现有不少针对和诋毁他的文章出现，他面无表情地拿了几页最犀利刁钻的文章，准备看一下这些儒生到底有何手段毁他文名。
寥寥数页纸上，文字格外犀利，言语之间，行文之中带着丝丝讽刺，通篇上下皆是斥责，仿佛百晓生此人做了何等丧心病狂的事情一样，而文章的末尾还龙飞凤舞留了名字——温陵、李含。
‘粗略一看《白蛇传》，入目之处，一片荒唐之言，人与蛇妖相恋？简直就是可笑之极，妖是吃人的，怎么可能与人相恋？整本书都在胡说八道，由此可见，百晓生此人不过是一跳梁小丑罢了……’
‘百晓生此人当真是惹人发笑，不读圣贤书，又无半点诗才，特意写了篇人与妖相恋的小说博人眼球，歪曲世人三观，毫无半点儿底线可言，真是我辈读书人之耻……’
墨羽看完这两篇谴责和诋毁他的文章之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心里冷笑了起来：“这两人明显就是准备踩着自己出名，通篇上下没有半点儿站得住脚的理由，一眼看下去，觉得简直就是可笑之极，这古代的儒生、书生为了名声跟文名，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要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还真的会被这用心险恶的文章给气得七窍冒烟。
不过，作为一个穿越者，看完之后，他不仅内心没有任何波动，甚至，还想冷笑一阵。
作为穿越者，论喷人，他可没怕过谁，既然想踩着他扬名，坏他的文名，那他也不介意展开回击，让他们见识一下，啥叫做真正的喷子。
想到这里，墨羽抄起旁边的毛笔，捏动法诀，凭空凝聚出了一团葵水，用毛笔沾着葵水奋笔疾书，拿出了后世喷人的功力，写了起来。
另一边，温陵、李含和楚函、兆适等一众儒生正在春苑楼相聚，旁边还有数个娇俏的小姐作陪，娇笑着给身边的这些儒生们喂酒食，这正是古代儒生、书生们的一大趣事——逛青楼，美名其曰：风雅韵事。
楚函拿起一杯酒遥遥敬了温陵和李含一杯，神色畅快地开口说道：“温师兄跟李师兄文章当真是犀利，直指核心，远胜我等，传出去之后，定能让这百晓生无处自容，免得让这跳梁小丑得了文名……”
“没错，这百晓生不过一写小说的跳梁小丑罢了，算得了什么东西？”
“两位师兄的文章一出，且看他有何脸面应对天下文人？”
“当真是痛快至极，看着就解气，真想知道那百晓生见了文章有何反应，哈哈哈！”
“两位师兄的文章真是妙哉，通篇看下来，简直就是畅快淋漓，当浮三大白，我也敬你二人一杯！”
看着那接连敬酒、语气恭维的几个儒生，温陵和李含对视了一眼，二人也是不禁嘴角微微翘起，轻笑了起来，神色客气的拿起酒杯，豪爽地喝起来：“诸位师弟不必多礼，我的身为文人，又是国子监的儒生，内心自有一股正气在，岂能看着这等沽名钓誉的跳梁小丑猖狂？”
“我们自然应当站出来发声斥责一番！免得丢我们文人的脸！”
一众国子监的儒生在身边美人美酒陪伴之下，神色畅快不已，很快便开口指点江山、激扬文字，一派轻狂模样。
就在这时候，外边有个儒生神色紧张地跑进来，拿出了几张纸页，连忙说道：“大事不好了，温陵师兄，李含师兄，那百晓生给长安城中的一众书房跟书铺均都回应了，甚至连各大酒楼跟茶馆之中都做了回应。”
“许多人都看了，如今渔轮翻转，情况对两位师兄极其不利！”
闻言，首座上面坐着的温陵跟李含对视了一眼，不禁眉头微皱，连忙让那报信的儒生将回信拿过来，展开一看：‘无知小儿，跳梁小丑，胸无半点笔墨，只会嫉妒他人才能，尔等驾鹤西去后，届时，有何面目见孔孟二圣？
井底之蛙，尔等枉活二十余年，一生未写半篇小说，有何面目评论吾小说，只会摇唇舞舌，一条断脊之犬，还敢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襟裾马牛，衣冠狗彘！汝母炸矣！’
古人如何见过后世怼人之技巧，墨羽一番的反怼字字诛心，杀伤力极其巨大，直接动摇了眼前温陵跟李含二人的心神。
在那剧烈的情绪波动之下，刺激得他们忍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面色惨白如纸，怒吼了‘百晓生’三字，便直接倒在桌子上，没有了动静。
看到这一幕，旁边两个春苑楼陪酒女子吓得忍不住尖叫出声。
旁边坐着的其余众儒生不由得脸色惊变，神色紧张地冲了上去，扶起温陵和李含二人：“温师兄！李师兄！你们怎么了？”
“不好了，两位师兄喷血、昏迷不行了！快去请大夫过来！”
国子监的儒生、灵韵诗社的成员——温陵跟李含写文章，批判诋毁百晓生，后者悍然还击，同样展开了回击，写了几段话。
谁曾想到，二人看完之后，心神动荡，居然气得吐血昏迷，之后被几个同窗的如山扶着去看大夫。
这件事情发生在春苑楼之中，当时还有不少的陪酒姑娘亲眼目睹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春苑楼，如同一阵风一样直接传播了出去，让许多人都知道温陵和李含二人的事情。
随着传言，而作为主要人物的‘百晓生’更是因此而出了名，所写的那回应也是引来了不少儒生以及外人的围观。
来自前世那高超的怼人技巧也是让众人大开眼界，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这样喷人，简直就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墨羽同样听说了这二人被自己写的文字给气得吐血，他一点儿也没有意外，毕竟这可是前世流行的一大梗，出自三国演义，诸葛亮骂死王司徒，小小儒生如何见过这样的怼人技巧？
身为穿越者，论怼人他还没有怕过谁，敢拍着胸口，保证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
第1611章 井底之蛙
卢国公程咬金的三个儿子同样也是听说了这件事情，很快便弄来了墨羽以百晓生为笔名写的回应，这一看之下，他们三兄弟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百晓生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第一次能见到这么骂人的，摇唇舞舌，一条断脊之犬，还敢狺狺狂吠，这写得妙啊……”程家老大程处嗣，一脸欣赏之色的说道。
“大兄说得对，襟裾马牛，衣冠狗彘，这八个字更是生动鲜明的描绘出了这些伪君子的姿态，骂得好……”旁边站着的程处亮也是点头赞同道。
程家三兄弟乃是武勋子弟，修行的兵家之法，老程家没什么文化，他们三兄弟是被程咬金硬塞进来的，美名其曰：学点文化，类似于他们这样的情况也不少，不少武勋子弟都一样被塞进来。
奈何程家三兄弟继承了老程家的传统，都是大老粗，也没有什么读书人的基因，来这里纯粹就是混。
而国子监里面的大部分儒生也大多瞧不起他们这种没文化的粗俗之人，根本就不是一路的，双方时有摩擦。
不远处，面色苍白的温陵跟李含刚走进书院之中便听到程家三兄弟那跟铜锣一样大声的话语，气得脸色发青，怒目说道：“程处嗣、程处亮……你们不要太过分！别忘了你们也是国子监的，文人之间的斗争不关你们这些粗人的事情！”
面前的程家三兄弟对视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完全没有将这两人放在眼中，直接嘲讽了起来：“你们这两个虚伪的家伙，不就是看人家有了文名，想要踩着那百晓生出名。”
“谁曾想，人家随手写的一篇文便把你们直接气得吐血，真是丢人现眼！”
“技不如人就算了，还给自己找借口，真是丢人现眼！”
“看什么看，想打架吗？随时奉陪！”
……
程家三兄弟神色挑衅旁边站着的其余几个武勋子弟看到这里，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站在旁边起哄，唯恐天下不乱：“打起来打起来！不要做怂人！”
温陵和李含的脸色分外难看，狠狠地瞪了面前程家三兄弟还有那起哄的武勋子弟一眼，怒甩衣袖离开这里，去到了灵韵诗社的聚会地点。
他们被白晓生那一篇文气得吐血，此事已经几乎传遍了。
此刻，自然是想着找人帮忙，看看要如何对付这百晓生。
灵韵诗社乃是一些有才学跟声名的儒生和书生组成的诗社，吟诗作对、交流文章之类的，里面还有不少长安富贵人家的小姐，在这长安文人的圈子里面倒也是有些薄名。
温陵和李含二人跟诗社之中的其余成员求援，找人帮忙，看看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对付这可恨的百晓生。
很快，便有诗社的一些成员开口给出了意见和谋划：“这百晓生不过是侥幸写了篇小说，踩了狗屎运，得到了陛下的赞扬而已。”
“他本身无任何诗篇跟文章，我等可以从这一方面入手，以诗文压他！”
“没错，可以用激将法刺激对方，逼他跟我们比诗文！”
“让人放出传言，凭我们灵韵诗社成员的诗文才华，自然能够轻松吊打他，让他在文人圈名声扫地，看他有何面目再写小说！”
……
听到了诗社成员的这一番阳谋算计之后，温陵和李含对视了一眼，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忍不住拍手称赞了起来：“妙啊，百晓生这家伙写小说虽然有点门道，不过，这家伙从来没有传出过什么诗文，可见他就只会写小说，不会写半句诗。”
“写诗可是我们的强项，定然能让他名声扫地！”
“就这么办，等一下我便让人去酒楼茶馆这些地方散布言论，这次一定要让这该死的百晓生好看！”
……
温陵等一些灵韵诗社的成员便迅速展开了行动，命令下人在各大酒楼跟茶馆还有文人圈子之中散布谣言，这事情没一会儿便传到了墨羽的耳中：‘欺名盗世之辈百晓生，读书人也只会耍这些骂人的粗鄙言语，非君子之所为，实在是有辱斯文，丢人现眼……’
‘有本事就拿出属于文人的风骨来，可敢与我们以诗文定高低？三日之后，吾等将在翠馨楼一等阁下到来，一决高下！’
各大酒楼跟茶馆还有不少士人圈子都被这传言给刷新了。
之前温陵跟李含写文章批判百晓生不成，反被后者寥寥近百字给气得吐血的事情还没过去多久时间，如今又起新的波澜。
这可是文人之间的撕比，倒是颇为罕见，文绉绉的文人撕起来，战斗力可是一点儿都不弱，那可是字字诛心，一篇文章便能怼得人吐血。
如今居然这么快又要开撕，顿时就引来了长安不少吃瓜群众们的兴趣，纷纷围观了起来。
众多酒楼茶馆等一些闲时聚居的地方，已经有不少的客人在那里讨论着这等事情。
“文人圈子就是不一样，二话不说就开撕，百晓生不会是得罪其他文人，让人给盯上了吧？”
“这你就不懂了，这一切还都是因为咱们的大唐人皇陛下开口赞了百晓生写的《白蛇传》，谁曾想传到文人圈子里便起了事端，这可是金口玉言啊！”
“这百晓生只写了本小说，又没有出过什么诗文，自然是让不少儒生书生都不服，有一些便想着踩他扬名，之后的事情大家也就都知道了！”
……
“我也有所听闻，貌似这次的事件是林韵诗社的几个成员弄出来的，似乎是想给温陵跟李含出一口气。”旁边一个扎着方巾，世子打扮的人也是轻声开口了：“准备给百晓生一点下马威瞧瞧，他们故意传出风声就是想逼迫百晓生跟他们比诗文，这分明是看准百晓生只会写小说，想用诗文欺负他，以长击短。”
旁边其余几个围观之人忍不住睁大两只眼睛，很快便明白了这件事情的险恶之处，不由纷纷议论起来：“这些儒生们可真是有够阴险的，说是比斗诗文，实际上乃是绵里藏针！”
“要是百晓生不答应的话，肯定名声大损，落得个胆怯的声名，恐怕无法在世人圈子之中立足。”
“要是答应比斗的话，则是正中他们的下怀，此乃是标准的阳谋！”
在听完了分析之后，在场众人也是分外好奇这百晓生到底会如何应对此次比斗，是避而不见？还是欣然应战？
与此同时，墨羽同样也是完整地听说了这等事情，这倒是没想到，他写文回击把温陵和李含这两个儒生给气得吐血之后，这些讨厌的儒生还不肯死心？如今居然准备制造舆论、邀他比斗诗文？
在思索片刻之后，他倒是很快想明白了，感情是因为他如今能拿得出手的就一本小说《白蛇传》，这些儒生肯定是觉得他只会写小说，不会写诗，所以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对此，他也是差点忍不住冷笑出了声，既然他们跳得那么欢，那他也不介意让这些家伙知道什么叫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拿起毛笔，大笔一挥，在纸上写下了八个大字——‘井底之蛙，不自量力’，在末尾写上‘百晓生’的笔名。
随后，他将这纸张系在长安几个大书坊联系用的灵纸鹤上，灵气涌动，很快这灵纸鹤便扑扇着翅膀飞了出去，来到联系的几个书坊上。
这些书房的掌柜一看灵纸鹤上面的纸条，便立刻明白了，这是百晓生对那些儒生们挑衅的回复，他们顿时就是大喜。
作为能给他们带来大批银子跟利润的百晓生，他们自然是站在他这一边，双方利益是一致的，‘百晓生’的名气越大，这小说卖得自然越好。
当下，几大书坊便立刻将百晓生写的回复用加大号字体抄写出来，在各大书坊以及下线的书铺门口张贴了出去，一条街上来往的行人路人都能够看到。
长安一众吃瓜群众们看到这里，也是有些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百晓生居然会展开如此霸道的回复，将对儒生挑衅的霸道嚣张轻蔑姿态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百晓生当真是自信的很，根本就没有将儒生的挑衅放在眼中……”身为二世祖的程家三兄弟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直呼百晓生这小子对胃口，要不是不清楚墨羽的真正身份，估计早就忍不住前来结交了。
很快，关于‘百晓生’的回复便迅速传播了开来，很快传到了温陵和李含以及灵韵诗社几个成员的耳中：‘井底之蛙，不自量力’？
百晓生回复的这八个大字顿时就将温陵跟李含以及灵韵诗社几个成员给气得血压高升、七窍生烟，一个两个纷纷都忍不住大骂了起来：“坚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这百晓生居然如此猖狂，真是岂有此理！”
“坚子居然如此小看我们，气煞我也！”
……
在比斗诗文的日子到来之前，这件事情随着时间的发酵，在长安之中也是越来越多人知晓了，甚至还有一些人在那里盘算着要不要开个赌局，赌谁能赢。
温陵和李含以及楚函等儒生们的心底憋了一股子气，这是被百晓生给激出来的。
‘井底之蛙，不自量力’这八个大字如同是一根刺扎在了他们心底，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他们只希望百晓生早点出来比斗诗文，名声扫地，一报之前的仇恨。
三天一晃而过，因为这等文人公然撕比的事情少见，再加上温陵跟李含还有灵韵诗社几个好友以及其他儒生们掀起的舆论之下，很是吸引了长安之中不少人的兴趣。
在当天晚上，作为比斗诗文场所的‘翠馨楼’可谓是座无虚席，比以往过节的时候还要多人，楼里的那些老鸨跟陪酒小姐们都乐开了花。
既然是诗文比斗，来的不仅仅是书生和士子们，还有像是纯粹为了看热闹的程家三兄弟这样的武勋子弟，甚至为了这次诗文比斗的公平性，还特意请来了几个做学问的老学究作为评判之人，而‘翠馨楼’的花魁——兰蔻赫然也在评判之列。
在‘翠馨楼’的大厅之中，温陵李含还有之前的楚函等相交好的儒生们早早地便来到了现场，坐在位子上，他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百晓生落败。
温陵和李含邀请的是灵韵诗社颇有诗才的好友林修和赵耿，二人均都擅长诗文，在长安的文人圈子之中也是小有名气。
在场的不少书生、士子们均都是认出了他们二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忍不住纷纷小声开口议论了起来：“这不是林修跟赵耿吗？没想到温陵和李含请的居然是他们二人！”
“这两人在长安的文人中也是小有名气，做出了好几首诗，难怪有信心找百晓生比斗诗文！”
“这倒是好算计！”
“那百晓生也只写了一本《白蛇传》的小说，虽然风靡长安，但关于诗词方面却是没有半点消息，可见他并不擅长诗文，极大可能会输！”
……
国子监儒生一方坐满了人，而作为比到另一方的位子上面却是空无一人，这都小半个时辰了。
在场众人脸上均都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搞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温陵和李含看到那特意留给百晓生的位子上边空无一人，二人对视了一眼，却是忍不住冷笑了起来：“这百晓生到现在还不见踪影，害得大家在此等候了这么久，真是不知规矩！”
“这都大半个时辰了，还不见踪影，之前那种嚣张的姿态哪里去了？”
“如今连面都不敢露，当真是一个无胆鼠辈！”
……
周围等着看戏的一众书生士子，还有武勋子弟以及长安吃瓜群众们，也是忍不住在嘀咕了起来：“这都半小时了，百晓生还不见踪影，难不成真的是怯战不敢来了？”
“谁知道呢？”
“之前面对这些国子监儒生的挑战，百晓生可是回了八个大字，‘井底之蛙，不自量力’！”
“有这般自信，肯定不可能怯战不敢过来这里，不然的话，定然声名扫地，到时候谁还敢会去买他的小说！”
卢国公府的程处嗣、程处亮、程处弼三兄弟也是忍不住小声嘀咕了起来：“不应该呀，这百晓生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俺还等着看温陵跟李含这几个儒生的笑话呢！”
“难不成，他是有事给耽搁了？”
第1612章 商隐无题
等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依旧是迟迟未见百晓生的踪影。
在场的一众书生士子还有武勋子弟以及长安吃瓜群众们都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作为比斗一方的国子监儒生温陵跟李含还有灵韵诗社的赵耿等人对视了一眼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看着百晓生应当是自知没有半点胜算，如今怯战不敢前来了！”
“既然如此，大家也不用为这样一个胆小鬼而浪费时间了。”
“没错，本来这次诗文比斗是以‘情’为主题，我等直接作诗给大家鉴赏好了！”
……
就在这时候，外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见三个中年男子抬腿从外边走了进来，走到那空着的座位旁站着。
在场众人看到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怎么是三个人？哪个是百晓生？”
旁边还有一些书生士子却是认出了这两三个中年男子的身份，忍不住询问了起来：“这不是吉祥书坊跟长乐书坊、还有安庆书坊的三个掌柜吗？怎么是他们来了？”
温陵跟李含等国子监儒生也是脸色不解，沉声问道：“怎么是书坊的几位掌柜过来了？难不成是百晓生胆怯不敢来应战吗？”
几个书房掌柜对视了一眼，拱了拱手，这才脸色有些无奈地开口了：“本来是不关我们事的，不过，百晓生给我们传书了，他说……”
说到这里，几个掌柜停了下来，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对面站着的温陵冷笑一声：“说什么？难不成是他自觉不想丢人现眼、名声扫地，所以才让几位掌柜过来？”
“百晓生说，他在构思着新小说，一群井底之蛙，不配他亲自过来，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三大书坊的掌柜讪讪笑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于是乎，让我们直接把要比斗诗文的主题灵鹤传书给他，到时候他自会将做好的诗文传书过来。”
瞬间，翠馨楼在大厅里面顿时就寂静了起来。
“一群井底之蛙，不配他亲自过来？”在场的一众书生士子、武勋子弟以及长安吃瓜群众们，均都是不禁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之色：面对这种事关自己名声的比斗，这百晓生居然如此自信？
根本就没有将对手放在眼中，连来这里都觉得浪费时间，只是让几个书坊的掌柜过来当灵纸鹤传书的途径，这种事情简直就是让人难以置信。
原本在那里无聊地磕着瓜果糕点的程家三兄弟看到这里，忍不住感叹了起来：“这百晓生当真是嚣张，根本就没有将温陵跟李含这几个儒生放在眼中！”
“俺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霸气嚣张的读书人，太对胃口了！”
“不知道百晓生这小子成品了没有？”
“大兄，我觉得可以介绍小妹给他认识一下。”
……
作为评判之人的那两个老学究却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来，百晓生的这等做法让他们有些不喜，过于嚣张跋扈，没有一点读书人的谦虚礼让，他们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当然了，要说在场反应最大的还是国子监儒生温陵和李含，还有灵韵诗社的林修和赵耿等人。
他们脸上的表情分外难看，盯着对面站着的三大书坊掌柜，内心之中怒火飙升，身上文气涌动，差点儿因为刚刚那一番话而心神不稳，文气逆转，走火入魔：“这百晓生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他分明没有将我等放在眼中，简直就是可恨之极！”
“岂有此理！”
“他以为他百晓生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我等，真将自己当成个大人物了？”
温陵跟李含已然气得直哆嗦，脸上的表情更是愤恨不已，要是百晓生在这里的话，他们恐怕早就忍不住当场跟对方拼命了。
当然了，要说在场最恼怒的当属被邀请来的灵韵诗社成员林修和赵耿二人，这百晓生直言他们是井底之蛙，连来都不想来，他们堂堂灵韵诗社的成员，什么时候遇到过这样的事情？
当下，林修和赵耿二人重重地哼一声，伸手一巴掌拍到面前的桌子上，身上文气汹涌，冷声说道：“真是猖狂至极！”
“我们当时想要见识一下这百晓生到底有何能耐，居然如此轻视我等！”
“今日比斗诗文以‘情’为主题，做一首情诗，之后由请来的苏先生跟张先生、以及翠馨楼花魁兰蔻小姐还有在场的一众文人评判，以这样公平的方式决出胜负。”
三大书坊掌柜对视了一眼，那边反应不过来，伸手拿出一张纸，写下一个‘情’字，然后，将纸张系在那传信灵纸鹤身上，它扑闪着翅膀，在众目睽睽之下便朝着外边飞去。
一刻钟后，很快便飞到了一个院子之中，墨羽拿着毛笔，正在那里梳理着新书的大纲跟剧情，他已经有了动笔的打算。
看着那传信灵纸鹤落到面前的桌子上，他伸手拿起了上面的纸张，看着那一个大大的‘情’字，很快就明白了这次比斗诗文的主题便在于‘情’字。
他好歹也是熟读唐诗宋词的男人，稍微思索片刻之后就选好了要写哪首诗，毛笔一挥，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整篇诗给写了下来。
在末尾大笔一挥，写下‘百晓生’三个字，随后，系到了那传信灵鹤之上，逆动法诀，它扑扇着翅膀便朝来时的方向飞了过去。
在翠馨楼之中，国子监儒生温陵跟李含看着一旁的林修和赵耿，沉声说道：“林兄，赵兄，此事就拜托二位了，定然要让那百晓生名声扫地，明白猖狂自大的后果！”
“两位放心，我等早就看不惯这百晓生的猖狂姿态了！”林修和赵耿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的笑容，拿起了旁边的一壶酒，用力灌了几口，随手扔到了一旁。
旁边很快便有儒生拿来纸笔，个人正准备借酒写诗，之前飞出去的传言灵纸鹤扑扇着翅膀再一次回来，落到了三大掌柜的面前：“百晓生的诗已然做完了。”
这前后不到两刻钟，也就是常人喝完一壶茶的时间，百晓生居然已然做好了一首诗？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在场也有不少文人，他们自然明白做出一首好诗有多困难，无不需要仔细打磨斟酌，哪怕是随意一个字，也能够表达出截然不同的意境。
对面站着的温陵和李含却是有些紧张了起来，这百晓生作诗居然这么快？难不成对方是深藏不露的诗人？
“写的那么快，怕不是胡拼乱凑、随意写的诗？不如念出来给大家听听。”林修和赵耿却是不以为然，他们都对自己的诗有自信，怎么也不相信百晓生能够在短短时间内做出比他们更好的诗来。
三个书坊掌柜看完桌面上的那首诗，脸上露出了一抹惊叹之色，目光古怪地看着说话的林修和赵耿二人。
身形微胖的长乐书坊掌柜站出来，大声念起纸张上的诗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
坐在旁边当评判的两个老学究没有什么反应，在场的众文人们也觉得第一句不算出彩，对面站着的林修跟赵耿则是脸上露出一抹冷笑，目光有些轻蔑了。
“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随着长乐书坊掌柜第二句念出，原本没什么反应的两个老学究猛然瞪大了两只眼睛，旁边的花魁兰蔻则是眼睛发亮，在场的众文人则是深吸了一口气，林修跟赵耿脸上直接表情僵硬起来。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随着长乐书坊的掌柜念完整首诗，现场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几乎可听见针落在地上的声音。
一首诗念完，全场皆静！
两个老学究如同是中毒一样，旁边坐着的花魁兰蔻双目迷离，在场的众文人同样也是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林修和赵耿他们面色苍白如纸，身为国子监的儒生，他们余诗文之类的基本鉴赏能力还是有的，光是第二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便足以成为名传千古的绝句，可见这首诗的水平之高。
在场众人的一番反应看得程家三兄弟这样的武勋子弟脸色有些懵逼，他们均都是粗人一个，让他们骑马射箭、打架、斗鸡遛狗之类的完全没有问题，然而，真要让他们吟诗作对之类的，那根本就是白瞎。
此刻，他们这学不学无术的武勋弟子却是有点儿忍不住这比斗诗文的结果。
尤其是程家三兄弟，但下面忍不住内心的好奇与冲动，嚷着大嗓门开口了：“你们不要不说话啊，跟中了邪一样，百晓生写的这首诗到底怎么样？”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看得俺都有些着急了。”
“只是评判一首诗而已，弄得跟什么国家大事一样，至于吗？”
“没错，说得对！”
“我们又不是你们这些文人，这诗文到底咋样？”
“你们倒是说一句话啊，我们都在这里等着看戏呢！”
……
程家三兄弟的话还没有说完，坐在上方的两个老学究神色激动，用力一拍手，大喊了一声‘好’，身子都有些颤抖了。
看到这一幕，程家三兄弟却是忍不住嘀咕了起来：“半天就说了一个好字，这两个老头子不会是犯羊癫疯了吧？”
“半天就说了一个好字，身子在那里抖个不停，跟中邪似的？”
“当评判的要求这么低了吗？”
“早知道如此，我们也去当评判了！”
……
在场一众文人们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脸上露出了一抹无语之色，这三个大老粗对诗文一窍不通还想当评判，这不是开玩笑吗？
坐在一旁的那个花魁‘兰蔻’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这才柔声说道：“百晓生先生所做的这首诗当真是精妙绝伦，尤其是第二句，‘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将‘情’之一字拔高到了顶点，全诗光凭这一句便足以名传千古！”
“兰蔻姑娘说得对，全诗上下最妙的便是这一句，堪称千古名句，全诗上下虽不见一个‘情’字，但却处处都可见那浓情爱意，真是厉害……”两个老学究也在这时候发出了自己的声音。
墨羽特意选了李商隐的这首无题诗，别的不说，光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便足以轻松碾压对方，这可是真正的千古名句，李商隐的诗岂是浪得虚名？
李商隐与李白、李贺合称‘三李’，有多少诗人能达到他这的地步？
此诗一出，结果都不用想，直接就是碾压。
听到这一番话之后，程家三兄弟和其余相邀过来看戏的其余武勋子弟们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
那些现场的文人们可是见过世面的，正是因为了解，所以他们才会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程家三兄弟很快就看向温陵和李含，还有被请来的灵韵诗社成员林修和赵耿二人身上，嚷着大嗓门开口了：“百晓生的诗文念完了，现在该你们几个作诗了，不要让大家等久了！”
林修和赵耿等人忍不住内心暗自叫苦，连传世的诗文都能出来了，这还比个大西瓜啊！
有朱玉在前，就算他们强行将自己的诗写出来，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传出去徒惹人嘲笑罢了。
林修和赵耿对视了一眼，直接扔掉了手中的纸笔，神色感叹地说道：“我等二人自愧不如，就不在大家面前献丑了，告辞……”
说完这话，二人便匆匆转身离开这里，他们一刻也不想多待，省得自取其辱。
而国子监儒生温陵和李含等人感受着在场众人的目光，脸色清白交错，万万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他们的一番算计不亚于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就跟之前一样，他们也是找了个借口，说肚子不舒服，灰溜溜地便离开这里，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笠日，翠馨楼发生的事情在一众吃瓜群众的八卦之下，如同是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播出去，那首诗同样也在文人的圈子之中引起无数震动。
与之对应的则是温陵和李含等人以为百晓生不懂诗文，邀对方比斗，谁曾想人家居然拥有这等诗才。
一刻钟的时间便写出了这等足以传世佳作，他们这根本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成了文人圈子中的笑话。
而经过了一晚上的发酵之后，百晓生这首无题诗被长安众多文人研读研读过后，内心赞叹不已，因此还多了不少思春闺中少女的崇拜跟青睬。
还有，甚至翠馨楼的花魁兰蔻更是在事后对百晓生发出了邀请，想与他秉烛夜谈，讨论诗文，并且，着重说明了‘不取分文’。
要知道，这可是翠馨楼的花魁啊！
不少长安的富家子弟哪怕一掷千金也难以得到这机会，再加上这花魁兰蔻也是京城小有名气的才女，一时间引得不知多少人对百晓生羡慕嫉妒，恨意满满。
不仅仅是翠馨楼的花魁，其他长安青楼的花魁也在这个时候纷纷对百晓生伸出玉手，只因为那首诗太惊艳了。
要是能打好关系，给自己做一首诗，名气定然倍增，随着诗文流传后世。
这是百晓生为某花魁亲笔所作之诗，大多打的都是这个主意。
当然了，同样也有一些文人才子佳人们打算与百晓生结交，不过，后者太过神秘了。
就只出了一本风靡长安的《白蛇传》小说，除了几大书坊掌柜，至今似乎还没有外人见过百晓生的本尊。
另一边，程家三兄弟自从昨天晚上看了百晓生与温陵等人一番比斗之后，虽然没有亲眼见到百晓生，不过，却是觉得对方异常对胃口。
于是乎，程家三兄弟一番琢磨之后，很快便想到了自家幺妹程铁环，幺妹也有十五、六岁了，是时候给她找个如意郎君，便准备探一下她的口风：“幺妹，知道你喜欢诗，哥哥们给你找了一首诗。”
“没错！是百晓生那小子写的！”
“那小子我们也觉得对胃口！”
程处嗣、程处亮和程处弼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幺妹，后者听到了这里笑了一下，扬了一下手中的纸张，轻声说道：“是这首无题吧？已经有闺蜜跟我说了，这诗是写得极好……”
程处嗣三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个眼神，这是有戏啊！
皇宫，乾宁殿之中。
长乐公主又一次看完了一遍《白蛇传》，将手中的小说放下：“又看了一遍，也不知道百晓生的下一本小说什么时候出来？”
旁边有宫女说道：“殿下，昨日百晓生跟国子监的几个儒生比斗诗文写了一首诗，惊动了长安的整个文人圈，要不要婢女念给您听听？”
“写诗？好好的小说不写，非要跑去写诗，这家伙是忘本了！”长乐公主撇了撇小嘴，轻哼了一声：“不行，本公主要催一下更才行！”
第1613章 法海背锅
听到外边的风波，看着那频繁落到自己桌前的灵纸鹤，墨羽也是有些无语。
其中，有不少都是长安各大青楼花魁委托长乐书坊、吉祥书坊和安庆书坊这三大掌柜送来的，无外乎就是小女子非常仰慕百晓生的才华、想与他秉烛夜谈之类的。
这些随着灵纸鹤而来的拜访信，隐约之间还能够嗅到女子身上胭脂、香粉的味道，墨羽看了几眼，却是忍不住在心里感叹了起来：“还是古人有情调，青楼女子也不一样，吊打前世的那些小姐，这品位就甩了后世小姐不止三条街。”
他现在要是顶着‘百晓生’的名号去逛青楼，恐怕都不用给银子。
这让他不由得想起了唐伯虎跟柳三变，这二位也是逛青楼不用银子，甚至青楼女子还倒给银子的典范，这绝对是男人逛青楼的最高境界。
可惜的是，他对逛青楼没兴趣，这些青楼女子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他个人有些许洁癖心理，让他去跟这些青楼女子深入交流，还是算了。
在白蛇传完结的这么多天时间里，墨羽一直在想下一本书要写些什么，还有关于系统的能力，倒也是有所收获。
首先，这兑换能力需要的是传说成就度，而且还需要达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才能开启小说世界能力兑换列表。
要是他现在就行了行战斗力爆炸的小说，恐怕里面随便一个法术的兑换对他来说都是天文数字，这也直接断了他一步登天的念头，步子不能迈太大，不然容易卡着蛋。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拿起手中的毛笔，在眼前的纸张上面整齐的写下五个大字——《仙剑奇侠传1》。
仙剑奇侠传这绝对是永恒的经典，前世里，光是仙剑奇侠传的游戏，墨羽便刷过无数次，就连电视剧他也看过不下五遍。
其中，最让他印象深刻的无疑就是李逍遥、赵灵儿以及林月如之间错综复杂的爱情故事，还有那新奇有趣的设定。
在前世之中，这《仙剑奇侠传1》是无数八零、九零后的回忆跟童年，无论游戏还是电视剧，都拥有巨大的影响力，跟他一样进行二刷、三刷乃至四刷的人都大有在，从这一点便足以看出其优秀程度。
墨羽选择《仙剑奇侠传1》作为‘百晓生’的第二本小说，也是经过了不少的思考，这里面的人物等级与《白蛇传》差得不多，等到以后进行能力兑换的时候，需要的传说成就也不会太夸张。
当然了，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对于这《仙剑奇侠传》拥有足够的信心，有前世巨大成功的例子在，他一点也不担心写崩了，从而导致没人看之类的问题。
想到这里，墨羽很快便动笔写了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让这个世界的古人们见识一下前世经典之作。
正当他奋笔疾书着《仙剑奇侠传》的时候，完本的《白蛇传》小说已然随着长安来来往往的行商传播开来。
很快，又在各处掀起了一阵流行，众人争相传看，在大唐不少的地方，都能够看到这小说的身影。
在西杭富庶之地，富余茶馆里面，说书先生老许喝了一口茶，清了一下嗓子，看着下方坐着稀稀拉拉的那些听客们，他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这年头，说书这一行也不是很好干，穷书生中举、穷苦学子十年寒窗苦读终中状元郎之类的剧本太多了，都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次，刚开始听的时候还觉得不错，听多了之后便已然没有半点期待。
这些励志故事听得多了都能背出来，这也导致那些听客越来越少，茶馆分润给他的例钱也越来越少，这日子自然也就过得越来越难了。
想到了这里，老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是再按这样的情况下去，这日子可就没法过了，必须得想想办法才行，轻咳了一声，一拍手中木板，这才说起书来：“今天，我们来说一下张秀才得许家小姐青睬的事情……”
老许这才刚刚说了一个开头，下方坐着的一众听客们却是纷纷在这个时候起哄了：“老许怎么又是这些书生才子的故事，有没有点新鲜的？”
“是啊，你说的这秀才书生、才子佳人的事情已经听多了，不要总说这些，来点新奇的……”
老许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苦色，他擅长的也就是这些才子佳人、穷苦书生之类的励志故事，不说这些还能说什么呢？
“这……这个……”看着他那眉头紧皱，无言以对的模样，下方坐着的众听客们对视了一眼，却是忍不住在这个时候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时之间，空气之中都充满了快活的气息，反倒是老许脸上的表情在这时候变得越加苦闷了。
在度过了这有些郁闷的一天，老许眉头紧皱，内心之中有了不小的危机感，他咬了咬牙，决定去买点新奇的书看一下，于是转身去了书坊。
一圈看下来，老许却是头都有些大了，大部分都是那些儒家经文以及诗书之类的东西，看得他忍不住眉头紧皱。
茶馆里面那些来听他说书的听客们自然不可能对这些酸书生的经文东西感兴趣，为的就是消遣休闲娱乐。
在书房之中翻看了一会儿之后，总算是看到了摆在一旁的《白蛇传》，这名字让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拿起来翻看了几眼，却是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从左到右的文字书写方式，还有那流畅的半白话文，极其通俗易懂，让他看得极快。
这《白蛇传》讲的是一个名为白素贞的蛇妖与书生之间的爱情故事，如此新奇与众不同的小说一下子为他打开了新世界大门，让他忍不住睁大了两只眼睛：原来这小说还能这么写？
当他意犹未尽地拿起了其他卷的时候，旁边站着的书坊小厮确实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皱着眉头看着他，轻声开口提醒道：“您已经在这里看了有一段时间了……”
老许忍不住脸色一红，讪讪笑了一下，这才小声开口问道：“不知这《白蛇传》要卖多少钱？”
那个书房小厮笑了一下，比画了一个十：“十两银子……”
“十……十两银子？”老许不禁笑出了一口凉气，瞪大了两只眼睛，他在茶馆之中说书，一天的例钱也就四十文左右，这差不多要他二十五天的例钱：“这……这也太贵了吧？能不能便宜点？”
“这已经算得上是很便宜了，这可是从长安来的小说。”书坊小厮耸了耸肩，说道：“当然了，你要是买不起的话，可以先买上卷，只要三两银子。”
“三两银子？”老许的内心斗争了一会儿之后，他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做好了艰难的决定，准备赌一把：“好，我要一本《白蛇传》上卷……”
拿着《白蛇传》上卷走出了书坊，老许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家中观看了起来。
自家婆娘得知了他花三两银子买了半本书，当下就跟他闹了起来，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安抚下去，之后他便彻夜研读这本《白蛇传》上卷，越看越觉得这书的作者百晓生是个奇才，不仅仅故事新奇，而且通顺流畅，简直吊打他们。
在这两天的时间里，老许几乎完全沉迷于《白蛇传》上卷，如同是入了魔一般，一遍又一遍地进行研读，几乎已经到达了废寝忘食的境界。
看着自家老伴在这两天时间里都窝在房间里面，跟中了邪一样翻看《白蛇传》的举动，老许的婆娘也是忍不住骂了起来：“我看你这是看书看得中邪了，还是走在路上被哪个黄皮子迷了眼？这两天窝在家里哪里都不去，连饭都不吃了……”
“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些什么？头发长见识短。”老许顶着双黑眼圈骂道：“我这是为了说新的书，你哪知道这书的妙处，咱家以后吃饭还是喝稀粥就看这本书了……”
“不就是一本破书吗，价钱还那么贵？有什么妙处可言？”老许婆娘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可是足足三两银子，家里藏了快半年的钱，现在为了一本破书扔出去，这你也舍得？”
老许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说，更加努力地钻研手中的《白蛇传》，将它以说书人的方式编撰起来，异常流畅，他独自尝试着说了一遍之后，更是被彻底折服了。
将这《白蛇传》与自己之前说的那些穷书生中状元、才子佳人之类的戏码对比起来，简直就是云泥之别，差距大得难以想象。
这小说的优点在于其设定新奇、剧情婉转、文笔流畅、大胆创新，哪怕是老许看了四五遍之后，依旧觉得看不够，内心之中更是对于《白蛇传》中卷、下卷以及终卷都期待万分。
要不是身上没有银子，他恨不得现在就去将这剩下的三本都给买下来。
这两天的时间里，他总算是将这《白蛇传》上卷以说书的段落方式给编撰好了，这才总算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随意扒拉了几口晚饭，躺在床上倒头便睡。
第二天，老许这才匆匆地赶到了茶馆之中。
“老许，你这两天去哪里了？”茶馆的掌柜看着他来了，忍不住询问起来：“怎么没来说书了？我还以为你不想干了呢！”
“吴掌柜，这两天我在编撰新的话本，没时间来，等一下我就准备开讲……”闻言，茶馆的掌柜这才点了点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是又要讲哪个秀才、书生的故事了吗？”
老许摇了摇头，神秘一笑：“都不是，容我卖个关子，掌柜的稍后便知道了。”
在一个多时辰之后，茶馆里面的客人也来得差不多了，老许这才抬腿走上了前堂的位置坐好。
下方坐着的一众听客们看到他来了，也是忍不住纷纷在这个时候起哄了：“老许终于来了，还以为你退出说出人行当了，今天不会又讲你那才子佳人穷书生的故事吧？”
“是啊，还以为你被我们前几天给气到了，不来说书的，你想好了什么新的话本没有？”
坐在前堂上的老许内心里面也是有点儿忐忑，毕竟他以前从来没有说过《白蛇传》的故事，谁也不知道在这些听客之中的反响到底怎么样，他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一拍木板，朗声开口了：“才子佳人、穷书生励志之类的故事，大家已经听多了，今天老许我就给大家整点儿不一样的，保证没听过。”
下方的听客们均都诧异了，坐等老许的下文，他伸手拿着快板，有节奏地打了起来：“话说许久之前，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此身……”
这下文一出，下方坐着的众听们眼睛亮了，这可是完全没有听说过的话本故事，开头居然讲的还是一蛇妖，这倒是够新奇的，这年头还从来没有说书人这样讲过，一下子就吸引了他们，喊了些糕点跟茶水，也是认真地听起来。
老许一边打着快板一边讲，《白蛇传》故事朗朗上口，剧情流畅，一番讲了下来，众听客们忍不住纷纷叫好。
不时有人打赏铜钱，甚至还有人打赏碎银子，这是老许说书以来从未遇到过的事情。
在结束了说书之后，下方的听客们还意犹未尽，连茶馆的掌柜都听的出神，纷纷催促他接着讲下去，老许一拍手中木板，嘿嘿一笑：“对不住了诸位，时间也不早了，真要想听，咱明天接着讲，到时候欢迎来捧场！”
在结束了说书之后，老许算下来，足足差不多赚得了四两银子，这是他得到最多打赏的一天，让他忍不住红光满面。
离开茶馆之后，老许当下便买了半只荷叶鸡，还有一壶小酒，哼着小曲回到了家，让自家婆娘惊奇不已，连忙追问起他哪里来的钱。
老许得意大笑，神色珍重地拿出了昨天买的那本《白蛇传》上卷，感叹道：“当然是靠得它！这书好啊，明天肯定座不虚席……”
第二天，老许来到茶馆一看，果然是座无虚席，甚至还有不少的人站着听他讲书，这可是其他的说书人做梦也想看到的画面。
他接着讲这《白蛇传》上卷的故事，老许的成功同样吸引了不少同行，一番打听之下，终于打听到了《白蛇传》之书。
于是乎，《白蛇传》很快在这酒楼、茶馆之中风靡了起来，最终盛行于西杭，成了不少说书人的新话本，吸引了许多人。
《白蛇传》以说书的方式盛行于西杭之时，《白蛇传》的终卷在不少闺中少女、女子们之间传播开来。
似是这等人与蛇妖之间的爱情故事最是受那些闺中少女们的喜爱，原本这些读者书迷们还等着看白素贞与许仙幸福圆满地在一起，谁曾想到，这书居然是以这样的虐心悲情收场，这点倒是打破了才子佳人故事一贯以来的幸福圆满结局。
当然了，终卷的这剧情也让不少女性读者书迷们对于狠心棒打鸳鸯的法海怨念满满。
恰好西杭这边有一个名曰‘金山寺’的大寺庙，寺庙里也有一座‘雷峰塔’。
更巧的是——这寺庙的主持就叫‘法海’。
那些看完了《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不由自主地将这西杭的法海代入进了《白蛇传》书里面的法海。
于是乎，法海大师就无辜背锅了。
第1614章 法海老贼
西杭，富商孙府。
孙家小姐刚合上手中的《白蛇传》终卷，刚刚才被虐了一番身心：“这贼秃法海也太不是东西了，居然狠心拆散白素贞与许仙之间的姻缘，真是让人气愤……”
“是啊，小姐，我也觉得白素贞跟许仙他们好可怜，他们之间多么美好的爱情啊！”旁边站着的丫鬟也是眼中泪水迷蒙，点着小脑袋，神色赞同地说道：“谁曾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悲剧结尾收场，简直就是太可怜了，呜呜呜……”
“这贼秃法海之前刚出场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铁石心肠不说，还纠缠了白素贞跟许仙那么久，看得我都气得牙痒痒痒，恨不得动手揍这个贼秃……”孙家小姐咬牙切齿的说道。
“小姐这说得对，我也有这种感觉！”丫鬟赞同道。
“苓儿，出来吧，今天爹带你去见金山寺的法海主持，他佛法高深，为父给他捐了一笔香火钱，在他那里求个护身符，顺带让他帮你算算，看看什么时候能有一番姻缘……”正当主仆二人在这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白蛇传》终卷法海多么可恶，白素贞跟许仙多么可怜的时候，房间外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带着管家抬腿从外边走了进来，笑着对自家闺女开口了。
“金山寺的法海主持？”闻言，孙苓跟身边的丫鬟对视了一眼，二人立刻就想起了刚刚看的《白蛇传》终卷，书中那个铁石心肠半打鸳鸯的贼秃法海形象立刻浮现出来，让她们二人顿时就忍不住恨得牙痒痒。
“爹，我不喜欢这法海，像这些佛门中人，一个两个都想着降妖除魔，心狠手辣，最喜欢棒打鸳鸯，你不知道，刚刚我才看了一本书，说的就是这些佛门中人。”孙苓轻哼了一声，伸手挽住了眼前富态中年男子，摇着他的手臂撒起了娇来：“爹，我们不去了，不然的话，以后我不让娘跟你睡了……”
“老爷，小姐这话说得对，就不去金山寺见那个法海了。”贴身丫鬟也在这个时候忍不住一起劝说道：“不如我们就去青松道观吧，那里的老道长眉目慈祥，多有善举……”
“没错，看他那里的道观也是破破旧旧的，金山寺里面贴金又镶银，已经那么好了，就不用什么香火钱了，直接捐给青松观的老道长吧……”孙苓也是劝说起来。
看着眼前自家闺女，那体型富态的中年男子最终被劝动了，点了点头，直接更改了行程，让家中的下人去跟法海道了声歉。
类似的事情在不少富商人家里发生，直接就让金山寺里面的香火骤减了一节。
这让寺中的僧人有些不解，原本香火鼎盛的日子，怎么突然之间人流量少了这么多？
以往那些来捐献香火的富商们仿佛就像是突然间约好了一样不再来了，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金山寺的主持法海坐在雷峰塔顶上念着佛经，一层淡淡的金光弥漫自身，最终缓缓地收入体内。
在结束了一天的修行之后，法海从雷峰塔上一步跨出身形消失不见落到了地面上，很快便发现了寺庙之中的外院首座眉头紧皱的样子，不由得问道：“师弟为何眉头紧锁，心神不定？”
外院首座念了声佛号，然后说道：“师兄，不知为何，近两天的香火钱骤减，那些大香客突然少了许多，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法海笑了一下，不以为然的说道：“钱财为身外之物，师弟何须在意，少点就少点，以我金山寺的威名，难不成香火还能没了……”
看着眼前师兄不以为然转身离开的样子，外院首座欲言又止，这两天功德箱的香火几乎只有以前四分之一，要是按这样的情况下去，恐怕结果不妙。
诗雅轩，这是西杭不少富贵人家闺中少女们的聚会场所，时常会举行聚会，闺中少女们可以在这里肆无忌惮地进行交流各种话题。
比如，谁家的公子长得俊俏又有文采，谁又买了新的胭脂水粉，哪家的首饰和衣裳好看，这些少女们凑在一起，可谓是无话不聊。
孙苓带着丫鬟来，她就是富商之女，擅长聊天，跟这些姐妹们也相处的不错，《白蛇传》便是她率先眼前这些闺蜜们传看的，俨然已经发展出了一个不小的少女书迷圈子。
“我听在长安的表姐说了，那百晓生可真是才华横溢，国子监的温陵跟李含这些儒生嫉妒他的文名，想了个阳谋邀百晓生比斗诗文。”胡晓琴说道：“谁曾想到，人家居然深藏不露，连人都懒得来，直接用的一刻钟时间便写出了一首传世之作，惊动了整个长安的文人圈子……”
她的家里有个表哥正好在长安任职，彼此书信联系，很快便将这等趣事说了出来，引发了不少少女们的好奇，七嘴八舌地追问起那首传世诗文来。
前者看到这里，内心一阵满足，嘴角微翘地将那首诗念出来：“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此诗一出，在场的一众少女们均是忍不住安静了下来，不由得瞪大了两只眼睛。
琴棋书画之类的对于这些富贵人家子女们来说是基本技能，自然也懂得诗文，所以，才明白这诗文的惊艳之处。
“这诗真美，虽不见半个‘情’字，然而，诗中却是处处都能感受到情意绵绵，当真是一篇妙诗……”孙苓嘴中念叨着‘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眼中竟然是忍不住有些痴了，这一句简直就是一下子击中了她的内心深处，让她不由得怦然心动：“光凭‘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这一句便足以名传后世，可惜我等身在西杭，距离长安路途遥远，不然还真想见一见百晓生这样的奇人……”
“百晓生神龙见首不见尾，这等奇人想见一面太难了。”听到眼前少女们那叽叽喳喳议论着的模样，胡晓琴笑了一下，轻声说道：“据说《白蛇传》终卷太过于虐心，不少读者书迷读者都想找他改剧情，然而，却是没有一个人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闻言，不少少女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遗憾之色，话题便又很快引向了《白蛇传》终卷，一提起这个结尾，在场便有不少的少女一阵咬牙切齿：“书中最讨厌的便是法海这个贼秃了，简直就是太可恨了！”
“没错，我也这么觉得！”
“看了《白蛇传》两三遍，每每见到结尾法海棒打鸳鸯之时，内心便是一阵不舒服，觉得分外可恶，恨不得直接动手打他！”
……
孙苓点了点头，对着眼前的一众闺蜜说道：“所以，我都劝我爹不要去金山寺捐香火钱了，谁让那法海太可恶了。”
“没错，自从读了《白蛇传》之后，我就讨厌那个金山寺了，我也劝我爹娘他们不要去金山寺了。”
“是啊，我都劝家里人还有亲戚去青松观，观中的凌云子道长慈眉善目，比金山寺那群肥头大脑的和尚好多了，观中也是颇为破旧，更需要香火。”
……
西杭不少富贵人家闺中少女们在诗雅轩聚会之后，也是纷纷统一了意见，决定劝说家里人跟亲戚之类的不要去金山寺。
这些富贵人家闺中少女们的力量很快便显现出来，让金山寺的香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随着西杭各大酒楼茶馆里面《白蛇传》说书的不断流行，不少听客们对于里面棒打鸳鸯的法海也是异常不顺眼，连带对本地金山寺里同名的法海大师也是觉得不顺眼起来。
金山寺负责外院事务的外院首座，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面那叫一个急躁，这段时间不知道怎么了寺庙里面的功德香火钱简直就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以前打开功德箱都是满的，白花花的银子甚至是银票。
然而，如今一眼看去，几乎大部分都是铜钱，少数的银子也是那种碎银，这几天的全部加起来还不及之前的一天多。
金山寺外院首座看在眼中急在心里，让寺庙之中的沙弥僧人去探查原因，很快便发现问题居然出现在了一本名为《白蛇传》的小说身上，他连忙带着小说找到了师兄法海：“师兄，不好了，你上小说出名了，现在西杭不少人都在议论你……”
看着眼前神色匆匆的金山寺外院首座，法海端坐在雷峰塔下方，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师弟淡定，何须如此紧张，你说的是那本名为《白蛇传》的小说吧？之前也看过一点，都是些虚构之言罢了……”
“这……师兄你都知道了？”金山寺外院首座不由得愣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一抹诧异的表情：“这百晓生当真是可恶，居然敢把师兄你写上去，莫不是当我金山寺好欺负不成？
不能轻饶他，就因为他这破书，直接让我们金山寺的功德香火大减，这段时间收到的香火还不足之前鼎盛时候的一天，这真是岂有此理……”
看着眼前神色有些愤愤不平的金山寺外院首座，旁边站着的法海笑了一下，伸手做拈花状，不紧不慢地说道：“师弟，你的心境不稳了，修行了这么久还没有修出一颗不动的佛心，修行之事讲究的是心境，如今区区一本小说就将你多年修行的心境给扰乱了。”
看着面前的法海伸手捏手印，神色淡定自若，没有一丝波动的模样，金山寺外院首座不由得肃然起敬，念了一声佛号，沉声说道：“是，师兄教导的是，是我疏忽了……”
“昔日佛祖有舍身喂鹰之大觉悟，外界之种种，不过也是一考验罢了，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怡然不动，师弟，你着相了……”法海说道。
在一番交流之后，金山寺外院首座彻底被眼前的师兄法海给折服了。
面对种种外界的有色眼光跟指责，法海还能如此淡然处之，这等境界当真是强大，同时他也对自己之前的一番举动心生惭愧，修佛这么久，他依旧不能够做到不喜于形色之外，真是愧对师父的教导。
看到眼前心境平复下来的金山寺外院首座，法海不由得点了点头，轻笑说道：“师弟，走吧，你我去寺中走一下，区区一本小说戏言而已，香客们也不会将之当真……”
法海与金山寺外院首座一同抬腿离开了雷峰塔，往外边的寺院正殿走去。
一路走来，原本香火鼎盛的金山寺，此时此刻，来往的香客人数降了一大截，不比之前。
那些经常来的富商贵人家也不见了踪影，金山寺的功德香火之中，这些富商以及富贵人家几乎占了八成左右，如今不来了，自然是香火大跌。
香客少了，寺庙中的那些小沙弥之类的自然就空闲了下来，站在那里小声议论了起来。
“这些天怎么金山寺的香客少了那么多？”
“像以前出手阔绰的富商孙谷和胡家老爷都不见踪影了，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好像是因为西航最近非常流行的一本名为《白蛇传》的小说搞得鬼。”
“我也看了一些，把我们金山寺以及法海主持都写了上去，别说是那些香客们了，就算是我看了之后，都觉得书中那‘法海’老贼甚是可恶，棒打鸳鸯，铁石心肠，难怪那些香客不来了。”
“哇……这么刺激的吗？”
“那小说在哪里？我也想看一下，里面的法海真的如此可恶吗？”
旁边不少小沙弥均是万分好奇，想看一下书中那棒打鸳鸯、铁石心肠的法海老贼，之前说话的那个小沙弥嘴角微翘，做贼似的拿出了《白蛇传》，并且嘱咐千万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听着寺院之中那些小沙弥之间的窃窃私语，作为佛门修行者的金山寺外院首座在百米之外都听见了，他顿时就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捋起了袖子：“我看这小沙弥真是欠收拾，今天就好好地教训一下他们，让他们在这里胡说八道！”
旁边的法海同样也是听到这些小沙弥之间的窃窃私语，那‘法海老贼’的称呼更是让他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一下，身上佛光一阵荡漾，脚下石块崩碎开了蜘蛛网状般的裂纹。
看着身旁金山寺外院首座那捋起袖子、气鼓鼓地准备出去收拾小沙弥，法海伸手拉住了他，面无表情地说道：“师弟，冷静一下，我们都是得道高人，不要跟这些小沙弥一般见识。”
“这些小沙弥太没有规矩了，师兄你就是太大度了，必须要狠狠地罚他们。”金山寺外院首座有些愤愤不平地说道。
法海将那体表荡漾的佛光收回，不紧不慢地说道：“师弟，换个方式，不如就罚这些小沙弥抄金刚经十遍、功课加倍吧。”
金刚经，全篇经文一共5162字，罚抄10遍，那就是足足51620字，古代用毛笔抄写的情况下，这简直就是一个恐怖的工作量，可能一个月都抄不完。
金山寺外院首座也是忍不住抽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的法海，小声说道：“师兄，会不会罚得太狠了？”
法海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慈善的笑容，轻声说道：“师弟，我这也是为了锻炼他们的心性，多抄佛经，有益于领悟我佛道理，就这么办吧。”
金山寺外院首座点了点头，他没有看见的是，一脸慈善笑容转过身离开的法海手中的那颗佛珠已然被他捏得粉碎，脚下的青石砖块无声寸寸碎裂，他，法海，真的是一个大度的人（才怪）！
寺院之中，之前参与讨论《白蛇传》的小沙弥们听到罚抄十遍金刚经，忍不住齐齐发出了一阵哀嚎，法海这才觉得心情好了点。
在这些天内，法海看着金山寺那流量大减的香客们，要说他内心没有任何想法，那都是骗人的，他坐在雷峰塔下，身上升起淡淡的佛光，直接动用了佛门的‘他心通’。
‘他心通’是一门神通之一，乃佛教六通之一，全称‘他心智证通’，得知六道众生心中所想之事，能知道对方的心理动态与变化，拿来偷听他人谈话神不知鬼不觉。
以法海差一点就能证道罗汉果位的修为，此刻运转‘他心通’，能够听到方圆百里之人所有关于自己的谈话。
在经过了这么多天时间发酵之后，不仅仅是西杭的酒楼茶楼，甚至包括一些普通百姓们都对《白蛇传》津津乐道，这就是新奇优秀流畅故事的魅力所在。
这样的结果也就导致了越来越多的人对于书里面那个铁石心肠、棒打鸳鸯的法海老贼越看越觉得不顺眼。
谁让西杭也有个金山寺，还有做雷峰塔里面的主持，也叫做法海？
于是乎，大家很快就把情绪转移到了这个现实之中的法海来，这事情就变得有点儿尴尬了。
这讨论的人一多，再加上闲人闲语，谣言就这样出来了，而且越传越离谱了。
某个茶馆之中，刚听完了说书人老许的《白蛇传》，下方坐着的其余听客们依旧有些意犹未尽。
随着老许独自编撰、加上自创的快板节奏段落式说书，不仅仅流畅，而且听起来还分外有趣，具有不错的艺术效果，直接让他从平平无奇的一个普通说书人，一跃成了个西杭说书名家。
几乎场场说书的听客都座无虚席，甚至有的听客干脆站在外边听他说书，惹得不少说书的同行都万分嫉妒。
如此火爆，老许自然不可能像之前一样，跟茶馆的掌柜一番合计之后，干脆把说书时间分为上午跟下午两场，一场半个时辰，说完了之后就走，绝不继续停留，这效果倒也是越加火爆。
在这些天老许说书结束之后，那些意犹未尽的听客们还迟迟不肯离开，直接便在这里讨论起《白蛇传》来：“我说这法海老贼真不是好东西！”
“这白蛇传里面，我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法海老贼了，简直就是大恶人一个！”
“没错，这法海老贼实在是太可恶了！”
“法海居然忍心拆散白素贞跟许仙那么美好的爱情，这真是丧心病狂的老贼秃，可恨之极！”
……
“冷静冷静，你是佛门大修，岂能跟这些凡夫俗子一般见识。”远在二三十里之外的金山寺雷峰塔下坐着的法海听到这一番议论，顿时就气得身上的佛光荡漾，手上青筋暴起，手中的佛珠在那恐怖的力道之下直接粉碎当场，他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这才终于冷静了下来，自言自语道：“不能生气，要对这些愚蠢的凡人大度一点，佛曰：做人要冷静！”
虽然他已经在那里进行自我催眠了，然而那青筋暴起的双手却一人暴露了他的内心，那上好的紫檀木念珠在那可怕力道之下，一个一个崩碎当场。
一串念珠十二枚接连破碎当场，一番发泄之后，法海的脸上重新升起了一抹慈善的笑容，这才终于冷静了下来，继续施展‘他心通’。
“说起这法海，我就想起了咱们西杭那个金山寺的主持法海，这小说跟现实也太巧合吧，我觉得个中肯定是有所联系。”
“没错，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又是金山寺，又是雷峰塔，又是法海？”
“说不定，这小说上面写的就是真的！”
“我看，那金山寺的法海也是书中写的那样，外表慈祥，实际上心狠手辣！”
“以前我还见过他动手降妖除魔，一巴掌就将那妖魔打成了肉酱，实在是太丧心病狂了！”
“是啊，以往我带着家人去金山寺里面上香的时候，那雷峰塔也是神神秘秘的，从来不让人进去，说不定里面还真的关押了可怜的白素贞呢！”
“唉，真是妖孽啊！”
……
那坚固的青石地面，在那动荡的金色佛光之下直接崩碎开来，法海身上青筋暴起，靠着这‘他心通’偷听来的消息，差点儿气得他七窍冒烟。
要不是他多年修行出了一颗佛心，恐怕直接就走火入魔了。
“这……这都是污蔑！”法海被这些愚蠢的凡人言论气得身子都有些哆嗦了，老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更是对于这本《白蛇传》的小说作者百晓生恨得牙痒痒：“我法海什么时候心狠手辣、丧心病狂了？什么时候镇压过白蛇精了？这都是胡说八道！这该死的百晓生，污蔑老衲清白，真是可恶！”
第1615章 白蛇现身
与此同时，长安之中。
“难道是有谁在背后骂我了？我最近好像也没得罪谁啊？”宅在家里写着《仙剑奇侠传一》的墨羽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脸上的表情有些疑惑了。
法海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觉得不能够再这样下去，现在那些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都开始喊‘法海老贼’了，这传出去之后，如何在同道面前混？
经过一番考虑之后，他决定为自己正名：他，法海，真的没有棒打鸳鸯！也没有拆散白素贞与许仙之间的爱情！
第二天，一大早。
金山寺的的大门外边，几个僧人动作利索地摆好凳子、浆糊和刷子之类的东西，将一张大纸贴在了那门口处：纸上写着两行大字：本寺‘法海’大师慈祥善良，从不做棒打鸳鸯之事，也没有镇压过一条名为‘白素贞’的蛇妖！
很快，来上香的香客们便注意到了这张大纸，纷纷聚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各异：这是相当于为自己澄清跟正名吗？
没多久，这等消息便传了出去，西杭的各大酒楼跟茶馆也是有不少人纷纷在这里议论起来，这种事情可是颇为罕见的。
毕竟，法海可是佛门高手，又是金山寺的主持，佛法修为高大，如今居然特意站出来为自己澄清，这怎么看都有些诡异！
很快，这便引起了更多人的猜疑，尤其是《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
“我看这法海肯定是心虚了！”
“法海要是没有做过这种事情，怎么会故意在寺门前贴了个张纸为自己澄清？”
“我看这法海老贼就是心虚了，否则何必特意澄清自己没有镇压过一条名为‘白素贞’的蛇妖？”
“这法海老贼实在是太阴险了！”
“多亏了百晓生的书揭穿了他的真面目，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他蒙蔽多久呢！”
“以后，我决定不去那金山寺烧香捐香火钱了。”
……
那坐在雷峰塔下方，用‘他心通’偷偷听西杭酒楼茶楼之中的那些读者书迷们讨论的法海，一张老脸顿时就黑了下来，气得他青筋暴起，身上佛光荡漾，不知道多少块青石地板遭了殃。
几个深呼吸，念了好几声佛号之后，法海这才终于冷静了下来，那荡漾的佛光也在这个时候重新收回身体里面。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一不小心居然犯了嗔戒，法海啊法海，你要冷静，千万不要跟这些凡夫俗子计较！”自我催眠了几句之后，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而，‘他心通’的状态之下，依旧是能够源源不断地听到三四十里之外西杭那些读者书迷们的讨伐声，他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直接将他心通给关了。
他担心，要是再这样听下去，怕控制不住自己，造成心境不稳，被心魔入侵。
虽然关闭了‘他心通’，然而金山寺中的那些小沙弥跟僧人们却是对那寺庙门口特意张贴出来为自己辨别的白纸有了疑惑。
毕竟，法海主持这样的行为怎么看都有些做贼心虚，没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特意站出来为自己澄清呢？
于是乎，寺庙之中的僧人跟小沙弥也忍不住小声地议论了起来，法海这样一个几乎快要证得罗汉果位的佛门修行者来说，这些僧人跟小沙弥之间议论的声音再小他也能够听见。
突然，法海觉得自己这一为自己正名和辩解的行为有点尴尬了，这下子可就越抹越黑了，以后这西杭的那些百姓们怎么看他？
难不成真要顶着铁石心肠的‘法海老贼’外号？
一时之间，法海陷入了沉思之中。
与此同时，就在距离西杭数百里开外的深山之中，一条巨大的白蛇吞吐着一颗内丹，天空之中突然飘来了一阵乌云，电闪雷鸣。
白蛇携带着内丹腾空而起，在那雷电之中历练妖身。
在那一阵剧烈的声响之中，乌云来得快也去得快，那头巨大的白蛇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一点点褪去了身上的鳞甲跟妖身，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女落在了地面上。
那褪去的鳞甲跟蛇皮直接化作一套白色的衣服，贴在了身上。
眼前的蛇妖少女来到了一处溪水旁看着那溪水之中的自身，脸上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目光带着期待跟懵懂，朝着数百里外的西杭看去。
“我终于化为人身了，可以去人类的世界玩了。”在那一声欢呼雀跃之中，蛇妖少女卷起一阵云雾，极速朝着西杭方向飞去。
一段时间之后，蛇妖少女走进西杭之中，漫步在集市之内，两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的行人和两边的商铺，动用点小法术，轻而易举便从那旁边的包子铺中拿了两个肉包子，她香喷喷地啃了起来。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了旁边茶馆里面传来的说书声：“话说，这白素贞乃是白蛇修炼成的妖，许仙又受那金山寺的主持法海蒙骗，只用一杯雄黄酒，便让这白素贞现了半个妖身……”
蛇妖少女顿时就忍不住睁大了两只眼睛，情不自禁地朝着那说书的茶馆走去，直接被那说书先生说的《白蛇传》给迷住了，主角是跟她一样白蛇修炼成人身。
茶馆里的老许说了半个时辰之后便停了下来，结束了今日的说书。
蛇妖少女却是依旧有些意犹未尽，她目光一闪，跟着那个说书人，很快便从对方身上偷走了那完整的《白蛇传》小说，躲在一旁细细观看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她便已然将整本白蛇传都翻看完了，直接就被里面的那个名为‘白素贞’的白蛇妖给感动了，同时对那金山寺的法海主持更是恨得牙痒痒。
尤其是听到那酒楼茶馆里面的读者书迷们议论之后，她更是直接将恨意给转移到了西杭本地的那个金山寺主持法海的身上。
“还好有百晓生揭露了这可恶法海做的事情，白素贞实在是太可怜了，身为同族，我绝对不能够看着她孤苦伶仃地被镇压在雷峰塔上，我要救她出来！”蛇妖少女握紧了小拳头，狠狠地挥舞了一下，内心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身形一晃，卷起一阵云雾，朝着那金山寺潜伏而去。
正在长安之中写着《仙剑奇侠传》的墨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写的一本《白蛇传》居然会造成这样的效果，居然真的有一条白蛇修炼成妖的少女准备去闯金山寺，这世间的巧合当真是不可思议。
夜色如水，金山寺之中，面对种种谣言非议的法海已然觉得有点儿绝望了。
他老老实实地在金山寺之中修行，谁曾想到，一本《白蛇传》，直接让他背上了‘法海老贼’的名号，什么棒打鸳鸯、铁石心肠、丧心病狂，让他忍不住直呼冤枉。
都是百晓生这个可恶的家伙，要不是这家伙写的这破小说，他这个德高望重、受人景仰的佛门修士怎么会背上这样一口黑锅？
千错万错，都是这个百晓生的错！
不行，他必须得想个办法，都是这本《白蛇传》所导致的，他现在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这《白蛇传》的作者百晓生把剧情给改了，不然的话，他这一世英名全都毁了。
想到这里，法海很快便做出了内心之中的决定，拿起桌子上面的毛笔，他准备给百晓生写一封信，他要控诉对方，胡说八道，辱人清白。
正当法海坐在主持禅院之中准备给百晓生写信之时，夜幕之下，金山寺的外边，一抹云雾带着微风、从远处呼啸而来，落到了寺庙的外边，正是那个蛇妖少女。
她打量着眼前的金山寺，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那寺庙大门上边贴着的白纸和几行大字：本寺‘法海’大师慈祥善良，从不做棒打鸳鸯之事，也没有镇压过一条名为‘白素贞’的蛇妖！
蛇妖少女便气得直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法海老贼实在是太可恶了，《白蛇传》的那些读者跟书迷猜测得果然不错，肯定是这法海老贼欲盖弥彰，简直就是太可恨了！”
“不行，我说什么也要救出可怜的白素贞姐姐！”蛇妖少女用力挥舞了一下小拳头，给自己打气，紧接着便身形一晃，化作了一条白色的小蛇，沿着这寺庙的缝隙钻了进去，一路前行。
没一会儿，它便来到了金山寺的内院之中，却是迷茫了起来，因为这里的佛塔不少，它也不清楚哪个是雷峰塔，哪个关押着白素贞，这倒是让它犯难了。
“可恶……”白色小蛇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一番小心翼翼地观察之后，很快便将目光落到了最高的一座佛塔上。
随后，它扭动着身躯化作一抹残影，直接来到了那座最高的佛塔面前，古旧斑驳的佛塔，看起来差不多有三、四十米高，这座佛塔一看就与众不同，远高于其他的小佛塔。
蛇妖少女便认准了它，这么高又这么特殊的佛塔，肯定就是那所谓的雷峰塔了，里面说不定就关押着白素贞，实际上这蛇妖少女的一番误打误撞，倒也是真的准确找到了那雷峰塔。
蛇妖少女深吸了一口气，重新转变成了人形，伸手捏动法诀，狠狠地朝着眼前的雷峰塔发动了进攻，体内的妖气爆发，掀起了一股白色的气浪，那三元重水带着强大的威势撞到了雷峰塔上。
眼前的雷峰塔上突然绽放出了层层佛光，将那蛇妖少女的一番攻击给层层瓦解掉。
两者之间的碰撞很快便惊动了金山寺，尤其是里面那佛法修为高深之辈，最先反应过来的却是在主持禅院里面打算提笔写投诉信的法海，身形一晃，直接来到了内院之中。
法海一眼便看到那攻击着雷峰塔的蛇妖少女，脸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惊怒之色，身上佛光荡漾，散发出来了一抹强大的压迫力，低声喝道：“大胆妖孽，居然敢在我金山寺之中撒野，莫非真当我寺中无人不成？今日老衲便降妖除魔！”
蛇妖少女看着身上散发着一阵佛光的法海，也是不由得心里一惊，如此强大的压迫力跟修为，这肯定就是金山寺中的那个主持法海了，随后，她也不准备再隐藏自身，娇声喝道：“好你个铁石心肠、棒打鸳鸯的法海老贼！还不速速将白素贞姐姐给放出来……”
“妖孽！你给老衲住口！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污蔑我清白，老衲何时镇压过一条白蛇？”闻言，法海也是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已经受够了那《白蛇传》的恶劣影响，如今居然还有妖怪亲自上门砸雷峰塔，这不摆明了欺负他这个老实和尚吗？
泥菩萨都还有三分火呢，更何况法海这么个几乎半步罗汉果位的佛门修行者，这已经相当于道门之中的半个仙人了。
此刻，法海恼怒之下，翻手便是一记金刚印打出，淡金色的佛印带着刚猛的威势呼啸而出，朝着那蛇妖少女咆哮而去。
那一种可怕的压迫力让她不由得瞳孔微缩，张口发出了一声娇喝，身上妖气汹涌，驾驭起了一片妖云，那沉重的三元重水迎了上去。
金光佛印将那沉重的三元重水给打得水珠四溅，残余的力量更是震得蛇妖少女嘴角渗血。
她也不过才刚刚度过了一层天劫，如今褪去妖身，算得上是初入道门元神真人的境界，距离人仙还有整整一个大境界，又如何是这法海的对手，初次交手便直接落入了下风。
“小小妖孽居然如此猖狂！今日老衲便将你镇入雷峰塔里！”法海动起手来可是不讲情面，身上金色佛光弥漫，双手翻转之间，金刚印、伏虎印……种种佛门大手印使出。
没一会儿，他便将这蛇妖少女给打得节节败退。
她张口发出了一声低吼，直接显化出了巨大的白蛇真身，被那狂暴的佛门大手印打得吐血，甩动着尾巴，掀起一阵三元重水风暴，这才勉强挡住了法海，它转身朝着西杭的方向逃遁而去。
法海伸手拦下了那沉重的三元重水，身上金色佛光荡漾，发出了一声大喝，“你这白蛇妖别跑！老衲今天就将你镇入雷峰塔……”
他的声音在那佛光的加持之下，一下子便传出了数十里远，如同雷鸣一般，几乎让小半个西杭里面的人都听到了。
一时之间，无数人惊醒，那些《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听到这声音，则是纷纷忍不住哗然了：“这都实锤了！还说你法海没有镇压过白素贞？”
“现在居然都明目张胆追杀白蛇妖了，你这是不打自招啊！”
“你居然还敢贴出纸张为自己狡辩？”
……
一时之间，不知多少读者书迷在那里齐齐骂‘法海老贼无耻’。
当然了，也有更多的读者书迷开始为那白蛇妖祈祷，保佑它能够逃离法海的魔爪。
金山寺内，外院首座和寺院之中的其余长老跟僧人、沙弥们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浑身佛光的法海，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
原来法海主持真的镇压过白蛇妖？
难不成《白蛇传》里面都是真的？
法海主持真的棒打鸳鸯？生生拆散了白素贞跟许仙？
天啊，这个新闻也太劲爆了！
看着那准备去追杀白蛇妖的法海，下方站着的金山寺外院首座以及院中的几个长老对视了一眼，连忙在这个时候冲了上去，伸手一把拉住了法海，连忙劝说了起来：“法海师兄！你要冷静啊！”
“法海师兄，不过区区一白蛇传而已，你可千万不能够冲动！”
“不然的话，一旦要是传出去了，那可就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不等于不打自招，百晓生写的那个《白蛇传》小说内容假的也变成真了！”
“是啊，法海师兄！你可千万不能够冲动啊！”
“冲动是魔鬼，咱们要冷静，这都是为了您的一世英名着想啊！”
……
“千错万错都是这该死的百晓生的错，要不是他写的那本破小说，老衲何至于此？”看着眼前拉着自己一番劝谏的金山寺外院首座，还有寺中的几个长老，法海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冷静下来，重重地哼了一声：“我要去狠狠地投诉他！必须得让他改了书中的剧情！”
看到冷静下来的法海，一旁站着的金山寺外院首座还有寺中的几个长老这才终于忍不住松了一口大气，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同时，叮嘱下方一众金山寺的弟子们，严禁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传出去，否则定然严惩不贷。
然后，寺院之中的一众僧人跟小沙弥们面对这样的情况，却是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起来，他们之中不少人都是看过《白蛇传》的，此刻，联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内心也是惊疑不已：难不成法海主持真的跟那百晓生书中写的这样？做过一系列书中的事情！这可真的是大新闻啊！
另一边，在法海手下受伤不浅的蛇妖少女匆匆逃窜，进了西杭之中，很快便找了一个富贵人家，潜入了进去，匆匆找了一个房间。
她也来不及多做些什么，直接盘腿坐在地上，开始打坐疗伤，内心分外紧迫，生怕那个法海老贼在这个时候追上来。
就在她沉下心神打坐恢复自身伤势、处于物我两忘之际，孙苓带着自家的丫鬟从外边走了进来，饿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担忧，作为《白蛇传》的忠实读者书迷，她们恶人自然是站在白素贞跟许仙一方，刚刚听到了那法海身传方圆数十里的一声怒喝，内心自然是为那被追杀的白蛇妖担忧不已。
“这金山寺的法海老贼果然就是书中的那个，如今都光明正大的追杀白蛇妖，居然还敢给自己狡辩，说没有镇压过白素贞，简直就是太无耻了！”孙苓脸色有些气恼地说道，目光担忧地看着外边的夜空。
旁边的贴身丫鬟也是忍不住点了点小脑袋，神色担忧地说道：“小姐说得对！我们要相信邪不胜正，白素贞一定能够逃脱法海老贼的魔爪！”
说着，一主一仆便抬腿走进了闺房，却是一眼看到了那房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少女，更让人惊讶的是——她白裙下面居然是一条白色的蛇尾巴，二人顿时就呆滞在了当场。
“这……这是白蛇？”两人那结巴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惊醒了打坐疗伤的蛇妖少女，很快注意到了眼前的这一对主仆，也是内心有些紧张了起来。
正当她想着应当用什么借口之时，眼前的孙苓跟身边丫鬟却是用一种看偶像的眼神盯着她，神色兴奋地开口了：“您就是白素贞吧？那个法海老贼实在是太可恶了，你跟许仙也太可怜了，放心，我们绝对不会出卖你的，你在我这里安心疗伤……”
听到眼前孙苓打包票之后，蛇妖少女总算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轻声说道：“没错，我就是白素贞，好不容易才从那法海老贼的魔爪之下逃出来，也因此还受了伤！”
闻言，孙苓跟身边的贴身丫鬟很快就激动了起来，两人一妖当下便在这里聊起了天来，还好三者都看过《白蛇传》，聊起来确是有许许多多的话题，几乎引为知己，差点儿结拜起来。
“白素贞姐姐，那法海老贼实力强大，你与他不可随意起冲突，想要报仇，得找人帮忙啊！”孙苓跟身边的贴身丫鬟很快帮眼前的蛇妖少女出谋划策。
“那我应该如何是好？”蛇妖少女也是脸色迷茫。
孙苓偏着脑袋思索片刻之后，一拍小手，很快便想到了一个计谋，神色兴奋地说道：“有了，白素贞姐姐，我知道有一个人肯定能够帮你！”
蛇妖少女不禁愣了一下，追问了起来：“是谁？”
孙苓笑着拿出了《白蛇传》，指着书封面上的作者‘百晓生’，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就是百晓生了，他既然能写出这书揭露法海老贼的真面目，证明他本身就是一个高人，白素贞姐姐你去找他帮忙，肯定没问题！”
蛇妖少女的两只眼睛亮了起来，不由得点了点头，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于是乎，蛇妖少女很快便做好了决定，她准备去长安找百晓生！
而待在长安之中的墨羽也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因为《白蛇传》这一本书的缘故，居然导致了一系列堪称巧合跟不可思议的意外，如今居然还有一条白蛇准备来长安去找他，这真的是无巧不成书啊！
在孙苓跟贴身丫鬟的帮助之下，蛇妖少女暂且住在了孙家之中疗伤。
孙家是西杭之中颇有名气的行商，经营着关于药材的生意，孙苓作为孙家的大小姐，拿些药材跟丹药什么的倒是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根本就不会有人质疑。
正是得益于此，蛇妖少女身上的伤倒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
而与此同时，鉴于昨天晚上法海的那一声大喝，声传方圆数十里，几乎小半个西杭的人都听到了。
到了第二天，立刻成为了一个大新闻，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金山寺的主持法海昨天晚上在镇压白蛇妖，除了白素贞之外，还有哪条白蛇妖？
不少《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却是不干了，你丫的法海早上刚刚给自己辩解正名，结果到了晚上居然就开始镇压白蛇妖了，还敢说你丫的没有镇压过白素贞？
这就是证据啊！
一时之间，不少读者书迷们自发组织了起来，决定去金山寺找法海老贼要个说法，并且让他放了白素贞。
其中，孙苓跟诗雅轩之中的一众富家小姐们出了不小的力，这组织读者书迷们去金山寺也是她们在后面助推了一波。
金山寺的大门才刚打开不久，外边便能够远远地看到有一大波人朝这边走来，负责接待的一众僧人以及小沙弥们看到了这里对视了一眼，脸上的表情很快便变得有点诧异了。
这些天里香客大减，如今突然之间来了这么多人，看起来快跟节日的时候一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很快，连金山寺外院首座也被惊动了，看着眼前这么多的人，他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起来还是我金山寺香火鼎盛，之前几天不过是意外罢了。”
他这脸上的笑容没能保持多久，这一大波人潮停在金山寺外，随后纷纷大声抗议了起来：“法海老贼！放过白素贞！”
“无耻法海老贼！明明昨晚才镇压了白素贞，不打自招！居然还敢为自己狡辩？”
“法海老贼！停止迫害白素贞！”
“放过白素贞，不然我们读者书迷第一个不答应！”
……
看着下方大声抗议的一大波人潮，金山寺的众僧人跟沙弥们也是不禁脸色大变，他们何曾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神色有些慌张地开口了：“首座，如今怎么办？”
“恐怕，昨晚法海主持镇压白蛇妖的事情暴露了……”
“是啊，这些《白蛇传》的书迷们看起来就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
很快，位于金山寺里面打坐的法海也听到外边传来的动静。
这时候，外院金山四手座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神色紧张地开口了：“师兄，如今应该怎么办？这些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都受刺激了。”
法海觉得万分郁闷，天地良心，昨晚是那条白蛇妖自己跑过来的，关他什么事？
他才是无辜的受害者啊！
都怪昨天那条白蛇妖以及百晓生这两个罪魁祸首，不然他堂堂金山寺的主持岂会遇到这等事情？
金山寺的众僧人们只好神色无奈地站了出来给眼前一众神色激动的读者和书迷们解释。
不过，却是没有一个人相信。
你说昨晚镇压的那条白蛇妖不是书里面的白素贞？
开玩笑，你都承认说是白蛇妖了，怎么就不是白素贞了？
这分明就是狡辩！
我们这些读者才不管，肯定是你们这些秃驴说谎了。
面对眼前一根筋的《白蛇传》读者书迷们，金山寺的一众僧人沙弥们也是分外无奈。
很快，几天过去了，蛇妖少女的伤势也在这个时候完全好了。
与此同时，孙家的行商队伍也在这个时候准备出发去往长安。
孙苓借助自己的权力，非常轻松地把蛇妖少女给塞了进去。
就在蛇妖少女跟着孙家的行商队伍朝着长安而去的时候，位于长安的墨羽放下了手中的笔，伸了一个懒腰，经过了这么多天的写作以及修改之后，他手上的《仙剑奇侠传》稿子也写得差不多了。
当他想着找哪个日子进行发布的时候，脑海里面的系统突然传来了一个提示音：宿主的《白蛇传》小说在西杭等地广为流传，传说成就度已达30万，可开启《白蛇传》周边兑换？
“《白蛇传》周边兑换？”墨羽脸上的表情有些诧异了，这又是系统的新功能吗？
他查看起这个新功能来，这等系统周边兑换，能够用传说成就度将《白蛇传》小说世界里面的东西给兑换出来，比如白娘子的服饰首饰，还有里面的一些特殊产物，甚至还能够用传说成就度通过系统兑换出对应的电视剧和电影。
看到这里，墨羽顿时就兴奋起来，这些电影和电视剧传播开来之后，肯定能够进一步收割传说成就，比小说更加直观。
古代也有一大波的文盲，小说看不懂？
没有关系，可以看电影和电视剧啊！
在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墨羽便有了新的想法，之前埋头写《白蛇传》是为了传说成就，如今居然有了新的获得传说成就的途径，那他自然不会放弃。
毕竟，积少成多，每一点传说成就都相当于他变强的资本。
墨羽不禁眼睛微眯，决定在长安之中搞点事情。
这些周边产品随时都能够用传说成就兑换出来，而如今他只需要一个开始售卖的地方。
想必白素贞的衣服、首饰、还有《白蛇传》里的人物周边，抱枕啥的应该也受欢迎。
当然了，最重要的应该是那《白蛇传》电视剧，这才是一大杀手锏。
作为后世风靡一时的电视剧，他还是非常相信其水平的，这些古人何曾见识过这些？
之前跟长安各大书坊跟书铺联合售卖《白蛇传》，墨羽按照五五分成的比例，《白蛇传》全册差不多十两银子。
这将近一个多月的时间，起码售出了好几万本，按照五五的分成比例，他现在的银两可是一点儿也不缺。
稍后，他便直接去找了长安的牙行。
第1616章 周边上新
在白花花的银子攻势之下，墨羽倒是非常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几处地方，有便宜的，也有贵的。
其中，位置最好的便是长安某个街道中间位置的商阁，人流量非常不错，唯一的问题便是价钱要贵上许多。
墨羽经过了一番考虑之后，很快便选中了它，还好身上的银子足够，金钱开道的情况之下，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之后，墨羽便去衙门那边做了公证，画好了押，一番流程过去了之后，交易算是完成了。
牙行笑开了花，卖家脸上也是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这一次的交易皆大欢喜，三方都异常满意。
看到墨羽给的大把银子，牙行倒是诚意十足，主动提出了要给墨羽找一些打理商阁的雇员，他倒也是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他目前打算开个周边售卖场所，肯定是要有那些掌柜下人们之类的，总不可能他天天待在这里，亲自打下手，他还要写书呢。
这个位于街道中央的商铺位置倒是不错，能够看到外边人来人往，目前只要重新设计一番，到时候明天就能开业了。
想到这里，墨羽转身找到了那长安的千机门分部，很快便有专门的修士过来帮忙。
他们本就是墨家的子弟，善于机关技巧木工，再辅助以术法的情况之下，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这个商阁改造了一遍，让其形象大变。
再加上上边刻着的云纹阵法，还有机关巧匠，看起来颇为不俗，比得上长安的那些个大商阁了。
有千机门的这些墨门子弟们出手，完成这些改造，也不过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唯一的问题便是，他写书赚的银两基本上花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不到三千两。
这让他忍不住在内心感慨，花钱又如水，灵石也花费了不少。
看着眼前偌大的商阁，墨羽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之后，很快便想好了名字，大笔一挥，在那牌匾上写下三个大字——幻真阁！
这名字也是他经过一番思考之后想到的，毕竟，他售卖的就是那些小说世界里面的周边，小说是幻想的。
然后，通过传说成就，把小说里面幻想的东西给兑换出来，到现实之中进行售卖，这岂不就是弄假成真？
顾名思义，就叫做‘幻真阁’！
墨羽便通过个人系统打开了白蛇世界周边兑换列表，可谓是琳琅满目，基本上小说里面出现的东西大部分都能找到，比如：白素贞穿的衣服、还有小青穿的衣服、鞋子、首饰、还有她们用的白乙剑、青虹剑、白素贞、小青手办、还有白素贞小青的画册……
墨羽忍不住感叹：“还是系统会玩，这不就是前世那些小说的周边产品一条龙吗？”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些周边产品的兑换便宜，所需要的传说成就不多，贵的也就七八百点传说成就，便宜的也就百八十点传说成就。
他现在可是足足有近30万传说成就点，完全足以够他进行兑换了，花了6000传说成就点，便将这白蛇世界周边兑换列表上面的东西给大部分兑换出来。
当然，他最看重的还是这《白蛇传》的电视剧版本，兑换的价钱却是觉得有点心疼了，一集就要5000传说成就点，让他觉得有点儿心疼。
要知道，这白蛇传电视剧可是有好几十集！
不过，凭借《白蛇传》的热度还有这剧情的优秀程度，一旦要是传播开来，优势比小说还要更大一些。
毕竟，想看懂小说必须要有一定的文学素养，视频就完全不一样了，形象生动，哪怕是文盲也能够轻松看懂，男女老少皆宜，说不定能比小说传得更广一些。
与此同时，墨羽委托牙行找的那些商阁管理人员也来了。
万事俱备，只等商阁开业了。
看着面前站着的六人，墨羽不禁眉头微挑，这便是牙行那边给他找的人。
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是个长着白胡子的老人，人称邓老，行过商，当过商阁的掌柜，现在年纪大了，不过筑基期的修为，为了自己的孙子着想，这才应了他这里的工作。
这确实是墨羽需要的人才，有了这样的老江湖在他无疑能够当个甩手掌柜，直接将这里的所有事情跟工作都交给对方，完全不必要操心些什么。
而牙行推荐来的另外五人，三男两女，则是来应聘店员、侍者之类的，不少也有类似的工作经验，其中一个少年正是邓老的孙子——‘邓富’。
人来之前，牙行已经将来的人基本资料都给他了，他基本也心中有数，知道这些人的定位了。
“我叫‘墨羽’，也是这家‘幻真阁’的主人，你们可以叫我‘阁主’。”看着眼前的这六人，墨羽笑着说道：“你们之前应该也有过类似的工作经验，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想必你们比我这个人更懂这些，你们的基本资料我也清楚了，至于待遇之类的，你们也完全不要担心，就按牙行里面说的那样……”
闻言，面前的邓老和旁边站着的其余五人倒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就以目前来看，眼前的这位商阁的主人还是挺好讲话的，不是什么苛刻的人。
邓老笑了一下，这才小声说道：“阁主，不知我们这商阁主要做什么？”
看着眼前的邓老六人，墨羽伸手指着一旁摆着的那些从白蛇世界里面兑换出来的周边产品，笑着说道：“就是这些东西了，你将它分门别类摆放好就是，摆好了之后我们差不多便可以开业了。”
邓老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很快便指挥眼前的五人开始做了起来。
不愧是有经验的老手，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很快便打理好了眼前的这一堆东西，摆在了周围的橱柜墙上以及架子上，让人看起来有些琳琅满目。
“阁主，这些东西大概分别要卖多少钱？价位表在哪里？”邓老问道。
“像衣服首饰之类的装饰品就卖二十两银子吧，至于那个人偶手办卖二百两银子，其他的东西你看着吧，差不多就行了。”墨羽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另外，门口还要贴一张大纸，等一下我会用毛笔写出来。”
看着墨羽那随便的模样，邓老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他在商行里面做了那么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随意的人。
以往的时候，他遇到的那些商人掌柜之类的，哪个不是锱铢必较，定个价都要好好考量一番，生怕赚少了。
哪有像墨羽这样的阁主，售卖商品就跟玩一样，他觉得有些头疼了，眼前的这位阁主根本就不会做生意。
“阁主，您这……这也太随便了吧？”邓老有些为难的说道。
“没事，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办。”看着邓老迟疑的模样，墨羽不由得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我也不会因此而责罚你们。”
闻言，邓老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虽然眼前的这位阁主什么都不懂，开个商阁就像闹着玩一样，不过人倒是挺好说话的。
随意交代了几句之后，墨羽便抬腿来到了二楼的阁楼上，伸手拿起了一只毛笔，大手一挥，在上面写下了两行字：《白蛇传》周边上新了！作者‘百晓生’亲自授权！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这才将那上面的墨水吹干。
老邓跟其余五个店员待在了商阁一楼，看着周围墙壁、架子、桌子上面摆着的《白蛇传》周边产品，也是觉得有些眼花缭乱。
“爷爷，这些东西五花八门的，价格定得也是奇怪，这阁主是在闹着玩呢，跟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老邓的孙子邓富眉头紧皱地看着周围摆着的那些周边，神色有些不满。
老邓瞥了孙子邓富一眼，轻声说道：“我们只是来这里打工的，阁主说就怎么做，不得在背后随意妄议。”
邓富撇了撇嘴，闷声说道：“怕就怕一件东西都卖不出去，亏了之后，把气撒在我们身上，找我们麻烦……”
邓老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行了，别说了，我们照着阁主的意思做就是了。”
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新开的幻真阁看起来倒是颇为显眼，也没有人吆喝，也没有东西摆出来，路人脸色有些好奇，搞不懂这到底是卖什么的。
等了一会儿，一个胖妇人牵着个小胖子走了进来，扭头打量着阁楼里面的东西，扯着大嗓门开口道：“你们这里卖的是什么东西？衣服杂货吗？”
邓老笑着说道：“欢迎客人，本阁开张第一天，卖的东西都在这里，喜欢的可以看看。”
就在胖妇人看着那墙上挂着的白素贞跟小青的衣服之时，旁边站着的那个小胖子却是眼睛一亮，伸手指着旁边那精致的白素贞手办，“娘，我要那个！”
胖妇人指着展台上面摆着的白素贞手办，问道：“你这小人偶怎么卖？要二两银子不？”
邓老愣了一下，很快便想起了之前墨羽所说的话，说道：“这个……二百两银子。”
“二百两银子？”那个胖妇人的眼睛一瞪，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几十分贝，“什么二百两银子？你们这是穷疯了吧？怎么不去抢！你这黑店！小桂，我们走！”
看着那开口骂骂咧咧走开的胖妇人，老邓的脸色一僵。
旁边的邓富不由得撇了撇嘴，小声说道：“爷爷，我看这赵阁主分明就是什么也不知道，在这里乱定价，一个小人偶订二百两银子，怎么可能有人买？我也觉得这赵阁主疯了。”
老邓和旁边的其余几个侍者，脸色也是有些不解，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这些小人偶要卖这么贵，这里的东西定价就跟玩一样，他们也是不禁怀疑，到底能不能卖得出去？
墨羽拿着写着大字的纸张往下走，自然是听到了下面老邓等人的讨论，还有之前那个胖夫人骂骂咧咧的话语，他不禁摇了摇头：“这些古人怎么知道周边手办之类对于忠实粉丝的吸引力，真正喜欢的人是绝对不会考虑价钱的。”
随着两声轻咳，下方正在那里讨论着墨羽完全不会做生意、东西定价跟玩一样的邓富以及其他店员们对视了一眼，迅速反应了过来，连忙闭上了嘴。
墨羽捧着一页大字，缓缓地从上方的楼梯走了下来，抬眼看去，下方站着的邓老神色恭敬。
邓富和其他几个店员都低下了头，神色有点儿忐忑了，内心有点后悔：之前嘴太多，不知道先前说的话有没有被眼前的阁主听到，这下子可麻烦了。
“阁主，您下来了……”邓老神色恭敬的说道。
墨羽瞥了眼前的众人一眼，摆了摆手，这才轻声开口说道：“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就是来玩的，乱定价，完全在瞎搞胡闹？”
邓老有些急了，脸色微变，连忙开口道歉道：“阁主，我孙子年纪小不懂事，刚刚在胡说八道，望您别往心里去……”
看到这一幕，邓富低着头也准备道歉。
“你们不要紧张，我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墨羽轻笑了一声，直接打断了他们：“你们心里会怀疑我的做法也正常，价格依旧按照我说的那样去定，也不要担心会卖不出去，因为我们要面对的客人根本就不是这些普通人，关键在我这张纸上！”
闻言，邓老等人的脸色有些疑惑地看着墨羽手里捧着的那张纸，突然有点搞不懂了：一张纸有什么奥妙？难道贴了一张纸就能够将那定价夸张的人偶卖出去？
墨羽笑了一下，也并没有给他们解释什么，来到了门口处，伸手一抖，灵光荡漾，直接将这张写着大字的纸张给贴到了门口处。
邓老等人看着那张大纸上边写着的两行字，情不自禁念了出来：《白蛇传》周边上新了！作者‘百晓生’亲自授权！
墨羽的心念一动，隔空摄取了一只毛笔，接着在这张大纸的右下方留下一行小字——官方正版限量发售！
“行了，这就没问题了，你们在里面等客人上门就可以了。”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脸上这才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随手将那用过的墨笔扔回旁边的桌子上边挂好，看着眼前神色疑惑的邓老等人，说道：“记住手办，就是那个人偶的钱，绝对不能够降，其他的东西降些银两问题不大，就这样吧。”
看着眼前自信的墨羽，邓老等人的内心之中的疑惑却是更胜之前了，忍不住小声嘀咕起来：“这《白蛇传》好像是部小说吧？前段日子在酒楼茶馆里面挺火的。”
“没错，我好像也听过，不过小说跟我们商阁卖东西又有什么关系？”
作为古代人，他们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墨羽这个现代人的思维方式，对于那些周边之类的粉丝经济，根本就没有任何概念，对这一切都将信将疑！
第1617章 电视剧开播
在贴上这张大纸之后，很快便吸引了不少人前来。
之前的那个胖妇人领着儿子刚从一家店里面走了出来，正好看到了眼前这一幕，冷笑了一声，扯着大嗓门嘲讽了起来：“这商阁的掌柜想钱想疯了，一个小人偶要卖二百两银子，就是一家黑店，大家千万不要进去，让它倒闭！”
不过，能被那张纸吸引住的都是看过《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属于这小说的粉丝，《白蛇传》这种写的蛇妖白素贞与书生许仙之间的虐心爱情故事，有很大一部分忠实粉丝都是那些富家小姐们，身家丰厚，区区三五百两银子根本就不被她们看在眼中，与自己的贴身丫鬟走了进去。
“这些富家千金们难不成是脑子进水了？居然心甘情愿进这黑店里面挨宰？”那个胖妇人一顿嚷嚷之后，却是发现进去里面的人非但没有丝毫减少，反倒是有不少衣着华丽的富家小姐们带着丫鬟进去，眼前这一幕让她不禁愣了下，嘀咕了起来：“假的！绝对是假的！价钱定得那么黑，这家黑店肯定卖不出一件东西……”
幻真阁内，看到了眼前这一幕，邓老忍不住睁大了两只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错愕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只是在店外边贴了一张纸、写了几句话而已，居然立刻便招来了这么多的客人。
这些客人大部分都是带着贴身丫鬟、衣着谈吐不凡的富家小姐，这画面简直就是让他们觉得不可思议。
看着邓老等人的神色错愕，墨羽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些古人就是少见多怪，怎么能够理解粉丝经济跟小说周边的潜在力量。
墨羽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诸位小姐，幻真阁内所有周边产品均都由《白蛇传》的作者百晓生进行官方正版授权，大家可以放心购买，今天本阁开业第一天，所有的价钱均都是打了五折优惠，保证物超所值！”
闻言，眼前进来的不少富家小姐书迷们均都是眼睛一亮，忍不住追问了起来：“你说的是真的吗？”
“这是当然，比如这衣服就是按照书中的样式制作出来的，比如这是白素贞、小青的冰蚕丝缕衣，还有她们戴着的云纹步摇流苏发簪、绣花皂角翘靴，质量精良耐看，穿上了之后，你也能变成白素贞跟小青……”墨羽开始介绍道。
眼前进来的一众富家小姐不由得眼睛微微一亮，打量着那些《白蛇传》周边产品，颇为意动，当下便与身边的丫鬟上前拿起衣服跟头饰比较起来。
当然了，也有一些富家小姐将目光落到了旁边展架上的白素贞、小青、许仙手办上，很快被那精致的手办给吸引了，忍不住追问了起来：“这小人偶怎么卖？看起来真精致，实在是太漂亮了！”
“这个是手办，类似人偶吧，这个可是特殊产品，只需要塞一块灵石碎片便能够让它动起来。”墨羽笑着说道，随后拿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灵石碎片塞到了白素贞手办背后。
紧接着，这白素贞手办便立刻动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云烟缭绕，看起来煞是神奇好看。
这一幕，立刻便震惊了眼前的一众富家小姐们，然后纷纷抢购了起来。
十五个手办，没一会儿的功夫便被抢完了。
看到眼前这一幕，邓老等人不由得睁大了两只眼睛，这不过巴掌大小的一个小人偶居然这么受欢迎？
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有些不可思议！
阁主，真乃奇才也！
对面站着的那个胖妇人看到不少富家小姐跟丫鬟提着个纸袋，一脸满足笑容地从那《幻真阁》走出的模样，她情不自禁捏紧了自己的手，脸色难看地说道：“肯定是这些富家小姐涉世未深，被这黑心店给骗了，这些富家小姐被骗过之后，肯定没有傻子再进去了……”
只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又来了一波人，在她那难以置信的眼神之中纷纷走了进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越来越多的《白蛇传》读者书迷上门了，哪怕墨羽之前花了5000传说成就点兑换了一大堆东西，也没一会儿时间便卖完了。
最后，墨羽不得不宣布暂停营业，让那些没买到的读者书迷们第二天过来。
外边站着的那个胖妇人看到那被买空的幻真阁，内心大受刺激，她彻底忍不住了，嚷嚷道：“疯了，这些人都疯了，居然将这家黑店里面的所有东西都买光了，难不成全都疯了不成？”
一些没买到《白蛇传》周边的读者书迷听到那个胖妇人的话语，脸上不由露出了一抹鄙视之色：“愚蠢无知的妇人，怎么知晓《白蛇传》的魅力所在？”
“只恨来得晚了，不然一定要买套白素贞的服饰送给悦儿妹妹。”
“明天得早点过来排队了。”
……
竟是没有一个人理会这个胖妇人，直接无视了她。
以她那浅薄的见识，根本就想不明白什么叫做粉丝经济效应。
幻真阁内，看着那被读者书迷们抢购一空的所有周边产品，墨羽倒是没有半点儿意外的表情，邓老等人却是觉得有些不真实。
眼前的这一幕看起来就好像是在做梦，那定价乱七八糟的东西居然被抢光了？甚至还有不少来晚的人脸色遗憾，仿佛错过了什么大事一样。
看着眼前愣在当场的老邓，墨羽不由得眉头微挑，催促道，“老邓，你在这里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算一下今天一共卖了多少。”
老邓如梦初醒，连忙拿起旁边的算盘开始计算，在那一连串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响之中，他很快便算出来了，神色震撼的说道：“我们幻真阁第一天开业卖了9000两银子，这…这也太夸张了，哪怕是其他几大商会开业第一天也做不到这等事情，阁主真乃神人也！”
邓富几人也是被眼前的事实给彻底折服了，想起自己之前的各种怀疑，此刻他们只觉得是自己太无知了。
“阁主，我为自己之前的无知跟质疑向您道歉！”邓富低着头，神色诚恳地向着墨羽认错。
“行了，你们不用在意之前发生的事情，我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今天你们休息一下，明天肯定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墨羽的脸上露出一抹不以为然的表情，轻声说道：“除此之外，你们最好抽出点时间去研读一下《白蛇传》，毕竟我们这里是由百晓生官方正版授权的周边，要是一问三不知，那可就有点尴尬了。”
交代完了之后，墨羽这才转身离开，回到家中。
他原本是准备今天便发布新的小说，没想到系统居然新开发出了小说周边功能，居然连电视剧都能搞出来。
唯一的问题是，需要的传说成就不少，一集电视剧，5000传说成就点。
他准备等多几天，幻真阁有了名气之后，到时候直接开始播放《白蛇传》，同时借助这一热度发布新小说《仙剑奇侠传》，两相结合之下，取得的效果应该不错，到时候又能够收割一大波传说成就点。
接下来的几天，幻真阁的生意一如既往地火爆，并且还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惹得周围一些商铺都有些嫉妒了，也准备模仿一番。
然而，那些读者书迷们根本就不买账，他们都认准幻真阁百晓生官方正版授权，真正的粉丝，版权意识十足，绝对不会去买山寨货，那些模仿的商铺们纷纷都歇菜了，完全不知道自己败在哪里。
等到觉得差不多的时候，墨羽很快便又在幻城阁的大门口上贴上了一分大字告示：明日晚上酉时（六点）开始首播《白蛇传》电视剧！敬请各位父老乡亲期待！
“幻真阁明日晚上酉时要播放《白蛇传》电视剧？”一些读者书迷看到这幻真阁门上贴着的公告，露出了一抹疑惑的表情，很快便忍不住询问了起来。
“电视剧为何物，这个要问我们的阁主了，我们也不清楚……这应当要问我们阁主了……”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老邓几人都粗略地将《白蛇传》给读了一遍，然而，面对这些读者书迷询问的何为电视剧？这种事情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面对这一回答，一众读者书迷们都有些不满了。
老邓几人的心里无奈，毕竟阁主实在是太神秘了，他们这些下人哪里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天地良心，他们就是一个打工的！
在一番询问都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之后，一众内心万分好奇的读者书迷们也是没辙了，只好转身离开了这里，准备等明天晚上酉时的时候再过来一探究竟，看看这幻真阁的阁主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一个穿着《白蛇传》人物小青的冰蚕丝缕衣、下巴微扬的傲娇少女在身后一个面白无须的男子以及身后几个高大的侍从陪同之下，霸气十足地抬腿走了进来。
幻真阁内，老邓几人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点儿紧张了起来。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眼前的这位小姑奶奶可是来过不止一次了，光是这气势就与众不同。
更何况她身后跟着的那些侍卫们，一看就不知是什么简单人，对方的身份非富即贵。
初次到来的时候，连神秘的阁主都亲自招待，买起东西来也是极其好爽，那银两跟灵石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大把大把地随便扔。
“李小姐，您来了……”邓老神色有些紧张地打了个招呼。
来人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撇了撇小嘴，轻哼了一声，询问了起来，“在外面贴着的那什么明日晚上酉时要播放《白蛇传》电视剧是什么意思？这电视剧又为何物？我怎么没听说过？”
“这个，还是要问我们阁主，他才知道……”老邓忍不住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他们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长乐公主不由得轻哼了一声：“哼，搞得神神秘秘的，墨羽他在哪里？”
老邓连忙伸手指着头顶，长乐公主抬腿朝着第二层阁楼大步走去，背后那面白无须的男子跟另外几个侍卫连忙抬腿跟了上去，寸步不离地守在了她身边。
幻真阁的顶层，墨羽早已经用5000传说成就度兑换好了《白蛇传》第一集电视剧，其实就是一块精致的玉简。
对于金丹境界的修行者而言，能够运用自身的神识将里面的内容给复制到另一块玉简之中，操纵起来难度不大，再加上只需要添加一些功能阵法，这就是一部3D投影仪了。
墨羽也不禁感叹了起来，还是系统会玩，居然能够结合修行的手段，制造出功能跟效果比前世科技产品更好的修行侧产品。
此刻，他正在那里为明天晚上首播的《白蛇传》电视剧作最后的调整，调整那投影面对的角度跟方向，确保不会在播放的过程之中翻车，或者是出现什么意外之类的。
正当他在这里忙着的时候，下方却是在这时候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个有些傲娇的声音：“墨羽你在哪里？本公主来了！”
墨羽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脸上的表情有些郁闷了，只好停下来手头的工作，转身走了下去。
看到那在身后侍卫陪同之下走上来的长乐公主，墨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公主不去看下方的《白蛇传》周边了吗？”
“那些《白蛇传》的周边我全都买完一遍了。”长乐公主撇了撇小嘴，不忘追问起来：“你在幻真阁前贴着的首播白蛇传电视剧是什么意思？你这里的掌柜一问三不知，本公主只好来问你了。”
“抱歉了公主，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要不然就没有期待感了。”墨羽轻声说道：“明天晚上来这里就都知道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的。”
“墨羽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欺瞒殿下！”长乐公主的柳眉微挑，背后跟着的那面白无须太监还有几个大内侍卫顿时就抬眼瞪了过来。
长乐公主摆了摆手，瞪了眼前的墨羽一眼。
墨羽淡定自若，完全没有被她的小眼神给吓到。
在经过了多次接触之后，墨羽倒是摸清楚了眼前长乐公主这个小丫头的性格，对方看起来娇橫不讲道理，其实，混熟了之后还好，就跟前世的那些富二代一样，只要把握住了对方的性格，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哼哼……这次就暂时饶了你，明天晚上酉时要是让本公主失望了，那你就完了。”长乐公主冷哼说道。
当然了，好奇电视剧为何物的还不只是那些《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跟长乐公主，还有周围的一栋商阁商铺们，这些天里面面对幻真阁那堪称是火爆到不可思议的生意，他们均都羡慕嫉妒恨，眼睛都红了。
如今看到幻真阁又出新花样，他们当然是一阵惊疑不定，同样也是派了小厮前来打探风声，都是一无所获。
转眼间便到了第二天晚上酉时，此刻，幻真阁所在的地方可谓是人山人海，一众《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都过来了，都想知道幻真阁的葫芦里面到底在卖什么药。
就在这时候，幻真阁的阁楼顶端升起了绚丽的光柱，看起来分外华丽，一个声音传来：“欢迎各位来到幻真阁，观看百晓生正版官方授权首播的电视剧《白蛇传》，今晚大家一定有个愉快的夜晚。
废话不多说，大家肯定都等急了，现在便开始播放！”
在一众人好奇的目光之中，墨羽伸手捏动法诀直接激发了玉简，灵光荡漾之间，在那夜色之下，3D投影版本的《白蛇传》在大唐长安展开了首播。
那浩大的3D投影，几乎方圆五里都能看见，几乎在出现的瞬间便引起了一阵惊呼。
巨大的3D投影漂浮在了半空之中，首先便是一片青山绿水，云雾缭绕，看起来好一片云雾仙境，甚至用肉眼仔细看过去，能够看到那山水之间的树木的叶子和风吹动那云雾的样子，仿佛就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下方那满心期待的一众读者书迷和更远处的寻常长安百姓民众们看到这里，也是忍不住发张口发出了一连串惊呼声，脸色惊骇不已，他们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场面：
“快看！大山跟水出现在长安城上空了！”
“这……这到底是什么法宝？居然能够凭空演化出一片真实的世界来！”
“天啊，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那树叶、水珠、山水，看起来未免也太真实了吧。”
“这难道是什么法术吗？”
“这幻真阁的手段真是恐怖如斯！”
……
至于另外一些修行过法术、出身不凡的那些富家子弟们倒是要冷静一些。
他们的眼光跟眼界都要比那些寻常的百姓们高不少，虽然也是内心震惊，但并没有像那些普通平民百姓一样慌张不已，反而是开始分析幻真阁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做到的眼前这样不可思议的一幕？
周围属于一种竞争关系的众商阁管事掌柜们也是震惊万分地看着幻真阁楼顶上边播放着的3D投影像，如今他们总算是明白了幻真阁门前贴着的那一页告示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光凭这引起的轰动，便足以让幻真阁名气大涨，甚至是扬名整个长安，他们这些竞争者哪有任何手段应付？
这简直就是无解啊！
这幻真阁主当真是手段不可思议，一番操作猛如虎！
唉……我等根本就无力与之竞争，这差得也太远了吧！
第1618章 下一集！下一集！
幻真阁顶楼。
老邓几人都是目瞪口呆地看着那3D投影画面，只觉得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强烈冲击。
他们万万没想到，阁主说的《白蛇传》电视剧首播竟然是这个意思，看着那被吸引来的无数长安平民百姓以及那些《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他们都是万分佩服。
“阁主的手段当真是玄妙不可思议，我走南闯北，在那么多商会之中都呆过，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如阁主这般之奇人！”老邓这可不是在拍马屁，而是真心叹服。
邓富几人想起之前对墨羽的怀疑，如今只觉得内心一阵羞愧，他们真是井底之蛙，没有半分见识。
旁边站着的长乐公主抬眼看着半空之中的3D投影画面，不禁两只眼睛发亮，轻哼了一声，踮起脚尖，伸手拍着旁边站着的墨羽肩膀，故作淡定地开口道：“嗯哼，不错，我非常满意，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昨天的欺瞒之罪，有赏！”
旁边站着那面白无须的太监捏着兰花指，轻笑了一声，直接拿了一袋灵石过来。
墨羽拎着手中那一袋灵石，不禁内心感叹了起来，这小丫头片子真富，不愧是李二最喜欢的一个女儿，灵石跟不要钱一样乱扔，他就喜欢这种有钱又有势的人。
站在顶楼抬眼看了一会儿之后，长乐公主不禁伸手揉了一下脖子，轻哼了一声，“站在下面看脖子酸，我要去空中看。”
身旁跟着的公公跟侍卫对视了一眼，立刻便反应了过来，连忙拿出了储物袋，伸手捏动法决，一辆镶着金色雏凤的偌大御架凭空出现，这是属于李唐皇室的坐架，看起来霸气十足。
长乐公主欢呼一声，直接跳了上去，坐在御驾上，扭头看着下方的墨羽：“你要不要也上来跟我一起看？”
墨羽轻笑了一下：“谢过殿下，草民还要在这里时刻关注《白蛇传》首播，避免出现意外情况发生。”
长乐公主也没有勉强，在公公跟那几个侍卫的护持之下，坐着霸道的御驾腾空，一直上升到了半空之中，这才停下来，然后，饶有兴趣地观看眼前的《白蛇传》3D投影画面。
不远处，也有城卫军要有兴趣的看着那半空之中的《白蛇传》3D投影画面，他们也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保护长乐公主殿下。
下方的不少观众们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迅速反应了过来，纷纷各展手段，或是直接跳到旁边的屋顶上边观看，或是同样御使着各种飞行法器升到了半空之中，观看眼前的《白蛇传》3D投影画面。
至于其他那些普通的长安平民百姓们则完全没有这样的手段，只得找个高点的位置站上去观看。
随着那开头的过场画面完结，《白蛇传》正式进入真正的故事，同时还有清亮的声音传来：‘青城山下白素贞，洞中千年修真身，故事从一条白蛇妖开始……’
随着声音的响起，一条巨大的白蛇携带着云雾从那山谷之中冲了出来，巨大的白蛇怕是有数十丈长，鳞甲可见，分外真实。
在这巨大的白蛇出场的瞬间，顿时就引起了下方观众和在场不少修行者的一阵慌乱，只因为太过真实了，看着那3D投影画面之中冲出的巨大白蛇。
“大胆妖孽！居然敢在长安放肆！”一众城卫军运转兵家法术，狂暴的煞气咆哮而出，汇聚成了战阵，散发出来了强大的气息，直接朝着那3D投影画面之中的巨大白蛇冲了过去。
狂暴的煞气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五六百米长的煞气利刃冲天而起，朝着那半空之中冲出的巨大白蛇斩去。
与此同时，大面白无须的公公跟几个大内侍卫也是动作利索地挡在了长乐公主的深浅目光警惕不已。
那狂暴的兵家法术汇集合成的五六百米长煞气利刃轻而易举的从那条数十丈长的巨大白蛇身上掠过，身上不见一丝一毫的伤口，仿佛是直接无视了那城卫军修习的兵家法术结合起来的战阵。
这一幕，顿时就让众城卫军脸色大变，目光变得越加警惕了起来。
“这蛇妖真是好厉害的修为，难道是妖仙境界的妖孽？吾等兵家战阵合击之术居然奈何不了它！”半空之中，挡在长乐公主御驾前边的那个面白无须的公公以及几个大内侍卫也是脸色颇为凝重，他们可是都清楚着兵家合击战阵的威力，如今居然连这蛇妖一丝都伤害不不了，可见这蛇妖的道行之高。
下方围观的不少观众们也是脸色惊慌不已，这蛇妖未免也太可怕了吧？如今居然连城卫军也奈何不了它！
墨羽也是分外无语，这3D投影画面过于真实，他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眼前这些城卫军便直接动手了，完全不给他一点儿机会。
看着眼前那混乱的现场，他运转体内的灵气，连忙在这时候大声开口了：“诸位不要紧张，也不要恐慌，这些都是假的！此乃投影画面，只是看起来逼真了一些而已，实际上完全没有半点儿攻击力，大家千万不要惊慌，呆在原地观看即可……”
这道声音如同惊雷，直接传出了数千米，总算是让那慌张的长安观众们冷静了下来，挡在长乐公主御驾前边的公公以及几个大内侍卫，也是目光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那半空之中的3D投影画面。
“假的？”长乐公主轻哼了一声，对挡在面前的公公跟大内侍卫开口了：“行了，李公公孙统领，你们不用紧张，既然这是假的，那就不需要担心了，只是这投影逼真了一些而已。”
长乐公主都已经发话了，眼前挡在御驾面前的李公公跟大内侍卫这才冷静下来。
而那些准备接着动手的城卫军们也是目光有些惊疑不定，纷纷睁大眼睛瞧着空中那逼真的3D投影画面。
此时此刻，他们静下来，通过神念仔细感知了一番之后，这才终于放下心来，因为他们完全没有感受到有任何气息波动那里一片空白，也根本没有任何妖气的存在，就只是逼征一些的3D投影画面。
“这幻真阁的手段倒是颇为奇异，居然还能搞出这样一个以假乱真的东西来，害得我差点以为有蛇妖潜入长安伤人，没想到只是虚惊一场，差点吓到我了……”李公公皱着眉头，弹指点出一缕劲风，轻而易举的从那半空之中的3D投影画面之中穿透过去，如同是打到了空气中一样，眼前的这一幕让他总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果真都是虚假的幻想，这小子提前又不说清楚，害得洒家一阵担心……”
原本混乱的观众在造成的一番提醒之下，也在这时候纷纷冷静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那半空之中的逼真3D投影画面，不由惊叹不已：“这简直就是难以置信！”
“幻真阁到底是用的什么宝贝，居然能够弄出这样以假乱真的画面？”
“没错，我刚刚都差点以为有蛇妖在这里张口吃人了！”
“这样实在是太可怕了，差点把我给吓尿了！”
……
看着那平静下来的现场，墨羽倒是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他也是完全没有想到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古人哪里见识过如此逼真的3D投影，没有提前做好预告，还差点儿因此发生了不小的乱子。
在得到了提醒之后，这些观众才重新将目光落到了半空之中的3D投影画面上，继续观看起来——那条几十丈大小的白蛇也在一阵白色的烟雾之下，幻化成了一个身穿白衣的温婉漂亮女子。
前来观看的观众之中，有许多都是《白蛇传》的读者跟书迷们，此刻看着那熟悉的白色冰蚕丝缕衣、云纹步摇流苏发簪、绣花皂角翘靴，她们很快就被戳中了极点，顿时就激动了起来：“这是白素贞！我身上穿着的是跟她同款的冰蚕丝缕衣！”
“我头上带着的也是跟她同款的云纹步摇流苏发簪！”
“白素贞姐家长得好漂亮啊！爱了爱了！”
“果然跟书中写的一样，温婉动人！”
……
周围其他一些不是《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听到了这里脸上露出了一抹恍然之色，看着半空之中投影的那个漂亮白衣女子，原来这就是白素贞？
这可是白素贞姐姐！我可是她忠实的崇拜者！”长乐公主也是忍不住挥舞起自己的小拳头，嚷嚷了起来：“白素贞姐姐威武！小青呢？什么时候出场？”
李公公以及其他几个大内侍卫看着神色兴奋的长乐公主，对视了一眼，不由有些无奈了。
随着那3D投影画面，剧情也在这时候开始不断地进展，众人也在这个时候纷纷沉迷于精彩的画面跟剧情之中。
墨羽看到这里，不由得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就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白蛇传》电视剧首播的效果似乎不错呀。”
第一集《白蛇传》电视剧，莫约将近50分钟的时间，基本上将许仙、白素贞还有活泼机灵的小仙、甚至连法海都分别描述了出来，看起来极其生动，仿佛就像是看另一个白蛇世界一样。
那半空之中的逼真3D投影画面，加上精彩的剧情，随着消息的流传，倒是很快吸引了长安之中不少的富贵官爵人家，这玩意儿看起来比逛青楼还爽。
一时之间，有不少富贵人家官爵子弟们直接放弃了去逛青楼的念头，各展手段，或是跳上了高楼，或是驾驭着法器，飘在了半空之中观看这《白蛇传》电视剧。
这也很快导致不少的青楼在今天晚上的客流量大跌，不及往日的十分之一，让那些青楼的老鸨纷纷忍不住叫苦。
倒是青楼里面的花魁对这电视剧颇为感兴趣，甚至有几个花魁干脆直接罢工，带着几个姐妹一起出来看电视剧了。
程家三兄弟等不少武勋子弟也在观众之中，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半空之中逼真的3D投影画面。
一众观众们也是表情各异，特别是原本就熟读《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看着那温婉动人的白素贞、还有那女扮男装、活泼俏皮的小青、以及药堂里的许仙出场，她们都是眼睛发亮。
至于后边那法海出场之时，她们则是忍不住气得直咬牙，嘀咕着‘法海老贼’，与其他的那些观众形成鲜明的对比。
很快，第一集就这样在‘渡情’结尾曲之中结束了。
一众观众们看得意犹未尽，电视剧之类的通俗易懂，直接看画面就可以了，再加上系统的一些改动，看起来极其顺畅，再加上那超级逼真的3D投影系统，呈现的效果简直就是碾压。
最重要的一点是，古代时候并没有多少娱乐的设施，再加上以这新奇的电视剧方式播放出来，一下子就将长安的众人都给吸引住了，这些古人什么时候看过这等新奇的娱乐方式？
这下，不仅仅是《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哪怕是长按其他的观众们纷纷都忍不住了，大声要求播放下一集：“这第一集就这样完了？”
“不够不够，我们都还没有看够！”
“我们要看后面的，要看白素贞跟许仙西湖相遇、借伞的桥段！”
“没错，我们要看后面的！”
……
一时之间，他们的声音格外整齐，传出去老远，吸引了更多的人。
程家三兄弟也是忍不住了，运转身上的气血，同样起哄道：“下一集，俺要看下一集！”
“不放下一集，俺们就把你这幻真阁给拆了！”在那武道气血的加持之下，那声音分外响亮，如同闷雷，一下子便传出去了老远。
幻真阁顶楼，老邓几人也都是意犹未尽，目光有些不舍地冲着旁边站着的墨羽开口了：“阁主，这一集完全不够看啊！”
“不如我们就放多几集吧，大家的反应都这么激烈！”
“是啊阁主，这可是打响我们幻真阁名气的好机会！”
……
看着老邓他们那眼巴巴的样子，墨羽非常熟悉，让他想起了自己追番剧的时候就是这表情，这东西初次看真的会上瘾，更何况是对古代娱乐尚不发达的这些古人们，一看就上瘾了，挡都挡不住！
“下一集！下一集！我要看下一集的白素贞跟许仙西湖相会，雨中借伞的桥段。”长乐公主也没看过瘾，嚷嚷道：“李公公，你去催他……”
李公公点了点头，身形一闪，直接来到了顶楼，催促了起来：“你这还有没有下一集？有的话就赶紧播放吧，大家都等着看呢！”
墨羽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轻声说道：“好吧，我等下就开始播放下一集。”
李公公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去也跟长乐公主复命去了。
第1619章 新书呢？
“好了，大家稍安勿躁，等下我们便准备拨放白蛇传第二集，请大家保持安静！”墨羽调出系统，再次花了5000传说成就点兑换出了《白蛇传》第二集，将那枚玉简的位置摆放好，这才运转灵力大声冲着那看电视剧看上瘾的观众们说道。
闻言，那原本起哄的观众们也在这时候纷纷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了一抹满意之色，耐心等待了起来。
在那‘千年等一回’的片头曲之下，一条巨大的白蛇携带着云雾从山谷之中冲了出来，有了之前的经历之后，长安的这些观众们总算是没有被吓到了，很快便沉迷于观剧之中。
第二天，长安的各大酒楼跟茶馆之中，一众客人们纷纷都在议论起昨天晚上的《白蛇传》电视剧首播：“昨夜一见，那白素贞当真是温婉可人，不仅漂亮，而且说话还温声细语，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人。”
“说得对，自从昨夜见了白素贞之后，才知道什么才是完美的夫人，我家婆娘与白素贞对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如同母老虎跟小家碧玉……”说这话的是一个满脸麻点的壮汉，说着说着就嘴角流口水，情不自禁处于幻想之中。
“要能娶个白素贞当老婆就好了，蛇妖又怎样，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当然，旁边同样也有不少其他男人一脸猪哥相地在那里幻想起来。
一旁坐着的几个书生看到了那满脸猪哥相的其他男人，忍不住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一抹鄙视之色，神色不屑地开口说道：“就你们这一脸麻子脸猪哥相的猥琐模样，白娘子看见了没一巴掌把你们当成登徒子拍死都算好的了。”
“你说什么？我们跟你这些小白脸不一样，这叫做‘男人味’！够野！”
“呵呵，白娘子要找也找我们这样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书生，你也不看看白娘子找的许仙长什么样子？”
随后，双方睁大两只眼睛互瞪着，有些不爽地怼了起来，如同二次元漫迷拔剑争老婆一样，脸红脖子粗的，几乎就快要动手打起来了。
看到这一幕，旁边的掌柜顿时就觉得有点了头疼了，上次才经历了虐心党跟圆满党之间的战斗，桌子和椅子都被砸得差不多了，如今又想来一次？
而那些昨晚观看过《白蛇传》电视剧的摆摊商贩和民众们，此刻也是上演了一幕幕搞笑画面。
卖豆腐的神游物外，想着昨晚《白蛇传》的电视剧情，差点拿刀把自己的手给切了，酒楼里面的小厮想着白素贞，把东西上错了，卖肉的屠夫把肉切成了骨头……
诸如此类的事情，可谓是数不胜数。
当然，不少妇道人家看着自家丈夫念着白素贞有多温柔可人，她们也忍不住吃起了醋来，大发雌威，嚷嚷着让书中的白蛇精给勾走了魂。
基本上，昨夜看了那《白蛇传》电视剧的观众们都有些心痒难耐，恨不得白天快点过去，早点来到晚上寅时，看到接下来的剧情。
而幻真阁这里，更是有许许多多的读者书迷来信跟上门催更，让墨羽晚上多放几集。
对此，墨羽也是有些无语了，古人一旦迷上了追剧，比起现代人也是丝毫不逊色，仅仅是半天的时间，幻真阁这里便起码收到了近百封来信，几乎快要把他面前的桌子都给堆满了。
“这催更厉害了，不过，多更是不可能多更的，多更了之后我还怎么收割传说成就？”墨羽的眉头微挑，将这近百封的催更信扔到了一旁。
之前十多天的时间里，他已经把《仙剑奇侠传》上卷写好了，如今已经修改得差不多了，他准备在今天晚上播放电视剧的时候同时发布新书，蹭一波热度。
他调出了个人系统面板：宿主——墨羽，修为——半步金丹境界，传说成就——31万，已兑换法术——朝元吐纳术、葵水真诀、缩地步，已编写小说《白蛇传》（完成）、《仙剑奇侠传一》（未完成）。
昨天晚上仅仅是播放了两集《白蛇传》而已，这传说成就已经收割了不少，算得上是不错了。
时间一晃，转眼之间便到了傍晚，此时此刻，在那幻真阁前方，早就已经人来人往了，挤满了一大堆人，眼巴巴地在那里等着《白蛇传》第三集上演：“怎么还没到寅时？等得我都心急了！”
“昨天晚上到现在，十多个时辰，滴眼望穿秋水，第一次觉得时间如此之漫长！”
“我也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都梦到了白素贞！”
……
长乐公主早就已经坐在御驾上了，李公公跟几个大内侍卫坐在一旁，这小丫头片子伸手撑着下巴，心里有些着急：“怎么还没开始？”
旁边站着的李公公神色恭敬地说道：“现在还有一刻钟时间，应该也快了吧。”
程家三兄弟和一众武勋子弟也早就已经找了个高处的舒适位置坐好，手中拿着酒还有烧鸭：“这位置不错，就在这里了！”
观众等得有点着急，在那里窃窃私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幻真阁。
就在这时候，幻真阁顶楼，墨羽伸手布置好了玉简，捏动法诀，直接激发了它。
在那‘千年等一回’的片头曲之下，一条巨大的白蛇携带着云雾从山谷之中冲了出来，观众看到这里，纷纷精神一振。
半空之中，《白蛇传》按照计划播放，观众们看得津津乐道，经过了昨天的发酵之后，如今更多没有了解过《白蛇传》的长安普通老百姓来了，还牵着自家的孩童，一家老小全来了，看起来分外热闹，就像是过年一样。甚至连长安地界的土地之类的小神也在这个时候偷偷地凑上前来，观看这《白蛇传》。
跟昨天一样，幻真阁依旧是播放两集《白蛇传》。
墨羽调出属性面板，在如此多的观众加持之下，那传说成就一栏以一种缓慢而又坚定的速度往上涨，看的人越多，传说成就便越多。
看得他不禁嘴角微微翘起，脸上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如今他手握30万的传说成就点，又能够兑换一波，比如《白蛇传》世界里面白素贞从法海那里偷的灵丹，名为‘玉莲玄丹’，直接增加了白素贞近600年的修为，而且还没有什么副作用。
很快，墨羽便将目光锁定了这颗‘玉莲玄丹’上。
玉莲玄丹：出自《白蛇传》小说世界，乃上品造化灵丹，一粒就能增加600年修为（该灵丹只有第一粒有效），需要25万传说成就点！
看到这里，墨羽直接将它兑换了出来，一颗灵丹增加600年修为，如今他半步金丹的行为，一颗灵丹磕下去，想必能够直接突破到金丹顶峰境界，甚至乃至于道家的元神真人境界也未必不能够一探究竟。
时间一晃，很快接近两个小时便过去了，两集《白蛇传》播放完了，下方的观众们意犹未尽，不过有了昨晚的经历之后，但也不是不能接受，只是还有一些不过瘾的观众在那里嚷着催更。
墨羽对此一律无视，趁着眼前《白蛇传》播放的热度还没有消散，他身上的灵气运转，他冲着幻真阁周围的那些观众们大声说道：“长安诸位亲爱的观众们，《白蛇传》的小说已经完结了，电视剧也在播放之中，虽然一天播放两集的电视剧速度不算快，但现在有一个重磅消息要告诉大家！”
原本周围看完电视剧、准备走的众观众们突然听到他这声音，忍不住愣了一下，顿时就变得有点好奇了起来，忍不住纷纷议论了起来：“重磅消息？”
“难道是准备电视剧一天播四集了？”
“这样的话，那就爽死了！”
“一天四集，过瘾死了！”
……
闻言，读者书迷们第一个反应是《白蛇传》出后传了。
那坐在御驾上面准备走的长乐公主也是脸上露出了一抹好奇之色，正准备让身边的李公公去问一下有什么重磅消息。
下方的幻真阁再一次传来了声音：“这个重磅消息就是百晓生出新书了！从明日起，本阁以及长安的各大书坊书铺都有售卖，全新的旅程，全新的故事！”
随着话语的落下，幻真阁阁楼上方多了几个古朴的明黄色大字，从上往下看去，依次是《仙剑奇侠传》几个大字，字体的旁边还有两把古朴长剑的投影。
“仙剑奇侠传？”周围的观众们的脸上的表情不一，像那些大字不识几个的普通老百姓，一听到书之类的便很快没有的兴趣，而另外一些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还有其他一些上过私塾跟拥有良好教育的人则是神色好奇：“竟然是新书《仙剑奇侠传》？”
“难不成这百晓生的新书讲的是关于江湖剑侠的事情？”
“我对这些江湖剑侠的没什么兴趣，还是更喜欢白蛇传这样唯美的人与妖之间的新奇爱情故事！”
“百晓生应该擅长写情感类的故事，怎么如今跑去写江湖剑侠的故事了？”
……
以上言论，大部分都是那些《白蛇传》的女性读者们说的。
“《仙剑奇侠传》难不成这是讲的关于江湖侠客得到仙剑的故事？”
“这书名倒是有点意思！”
“《白蛇传》里人与妖之间的爱情故事对我一个大老爷们吸引力不大，许许仙的性格太软弱了，不过，这新书对我倒是有些吸引力！”
……
而不少男性则是颇为感兴趣，毕竟，这名字简单直白，一下子便点明了书中要讲的故事。
墨羽很快便听到了下方一众观众们的议论声，脸上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变化，他对于《仙剑奇侠传》的优秀程度还是有自信的，再加上如今借助《白蛇传》电视剧的热点发布出去，怎么也不会差。
倒是原本准备走的长乐公主突然听到有百晓生新书的消息，两只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当下便迫不及待的从御驾上边跳了下去，直接来到了幻真阁顶楼，迫不及待的追问起来：“新书在哪里？快点给我一本，我早就等着了！”
看着眼前神色激动的少女，墨羽咧嘴一笑，露出了一抹神秘的笑容，“这新书还在加急印刷之中，现在我的手上也没有，殿下真想看的话，就等明天吧。”
长乐公主轻哼了一声，瞪了眼前的墨羽一眼，这才有些气鼓鼓地说道：“哼……要是新书不好看的话，你就完蛋了。”
墨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自信之色：“那就请殿下拭目以待吧。”
第二天，长安的各大书坊书铺的那些掌柜几乎不约而同地长了小丝在店门口最显眼的位置张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两行大字：百晓生新书劲爆发售！《仙剑奇侠传》，带你领略新的旅途跟征程！
如此显眼的大字几乎一下子便吸引了不少来往路过的人，当然，同样也因为昨天晚上墨羽在幻真阁的那一番宣传缘故，有不少《白蛇传》的读者书迷们都对百晓生的新书好奇，看着那书店门口的宣传，抬腿走了进去。
“百晓生的新书呢？在哪里？我想看看，《仙剑奇侠传》这书到底怎样？真的好看吗？”不少读者书迷有些好奇地追问起书坊、书铺里面的掌柜跟小厮来。
后者对视了一眼，这才答道：“这书如何，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我们不敢打包票，不过，既然是百晓生写的书，有《白蛇传》这样的珠玉在前，怎么都不会差。客官买一本回去看了之后，不就知道喜不喜欢……”
闻言，眼前的读者书迷将信将疑地买了一本，准备尝试一下。
幻真阁，今天的人气依旧火爆，因为昨天《白蛇传》电视剧播放打了广告的缘故，导致有不少的读者书迷都上门来了，想要一睹百晓生的新作。
程家三兄弟这样的武勋子弟也来了，他们对这种剑侠类型的小说异常感兴趣，反倒是对《白蛇传》里面许仙这种有些懦弱的书生兴趣不大，男人就应该喝酒用剑砍敌人狗头，快意恩仇。
没一会儿的时间，幻真阁里面的近六百本《仙剑奇侠传》便被一扫而光，通通都卖完了。
长乐公主也在这个时候姗姗来迟，在李公公以及大内侍卫的陪同之下，直接走了进来，看到卖完的《仙剑奇侠传》，她顿时就忍不住气得直跺脚，直接沿着楼梯走上去，找到了墨羽，急切的问道：“新书呢？”
看着眼前少女那气鼓鼓的样子，墨羽笑了一下，伸手抽出了一本《仙剑奇侠传》上卷，递给了对方，后者这才忍不住欢呼了一声。
“算你识相，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拿到新书之后，长乐公主蹦蹦跳跳地转身离开了这里，旁边站着的李公公以及几个大内侍卫这才连忙抬腿跟了上去。
“殿下，等等我们，不要跑太快，担心摔着了。”看着离开的长乐公主一行人，墨羽不禁轻笑了一声，长乐公主的身份摆在这里，有了她这层关系在，无疑能够避免许多的麻烦。
不然的话，以如今幻真阁的火爆程度，周围那些眼红的商阁跟商会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他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竞争对手，恐怕早就派了背后的修行者来捣乱跟威胁，这就是长乐公主的价值所在。
昨天通过传说成就兑换的‘玉莲玄丹’如今还没有吞服，现今新书《仙剑奇侠传》上卷也发布完了，他现在暂时没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准备趁着这个时间好好的提升一下自身的修为。
想到这里，他不禁摇了摇头，他这才转身叫了老邓上来，他有一些事情要交代对方。
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老邓做得还是不错的，将这偌大的幻真阁打理得井井有条，在那么多的客人流量面前，也完全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这点他倒是挺满意的。
“不知阁主找老朽上来有什么事情？”邓老目光恭敬地看着眼前的墨羽，在这几天目睹眼前是阁主的一番手段之后，他内心之中再也没有之前的半点怀疑跟轻视。
墨羽摆了摆手，轻声说道：“我这些天要出去闭关一趟，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你。”
“请阁主吩咐。”邓老脸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墨羽便将接下来几天要播放的《白蛇传》电视剧玉简都交到他的手里，并且将那基本操作操作跟如何调整3D投影画面大小的方式都告诉了对方，保证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会出现什么乱子。
在做完了这一切之后，墨羽转身朝着外边走去，抬腿一步踏出，‘缩地步’之下，转瞬间便出现在了千米之外，几个闪烁便回到了院子之中。
随后，他简单地收拾了几件备用的衣服，还有就是可能要用到的法器，阵旗之类的东西。
在西游世界里，人类聚集地外边，各种妖魔鬼怪之类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少，再加上修行跟突破都需要寻找合适的灵地跟环境，像那些大能大神通者的道场都远离人烟、位于奇景灵秀之地，而长安之类的人类聚集区，人员繁多、气息混杂、红尘浊气沉淀，并不利于修行的突破，甚至还有些阻碍！
第1620章 《仙剑》上线
在西游世界里，人类聚集地外边，各种妖魔鬼怪之类的可是一点儿都不少，再加上修行跟突破都需要寻找合适的灵地跟环境，像那些大能大神通者的道场都远离人烟、位于奇景灵秀之地，而长安之类的人类聚集区，人员繁多、气息混杂、红尘浊气沉淀，并不利于修行的突破，甚至还有些阻碍！
在做好了一番准备之后，墨羽这才抬腿走出了长安城外，运转‘缩地步’之下，一步千米之外，没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远离人烟之地。
在远离长安之外，入目之处一片荒野，也就官道之类的看起来还好，青石板上隐约可见上面的车轮印，杂草不少。
更远之处，蓝天白云，草木成林，空气异常清新。
墨羽的眉头微皱，扭头打量着周围，足尖轻点，灵气运转之下，身子在这一瞬间腾空而起，直接落到了不远处的树枝上。
他朝着周围远眺而去，体内灵气按照朝元吐纳术的运转路线，按照修行的这个法术感应了一会儿之后，他隐约间能够感受到东边传来的吸引力。
想要突破也得根据自身修行的功法寻找合适的地点，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山头坐下，吞吐一下灵气就能够突破的，天时、地利、人和，此乃修行之三大要素。
在找好了方向之后，墨羽站在了树枝上边，抬腿一脚往外踏出，使出‘缩地步’，转瞬之间便出现在了千米之外。
全力运转体内的灵气，莫约小半个时辰之后，他落到了一处山谷之中。
不远处溪水潺潺，还能够看到不少白色的云气在那里荡漾，好一派人间景秀之地，地势处坤，山脉交接、灵机汇聚之处，正合朝元吐纳术之‘地利’要求。
在这里的时候，他能够感受到体内朝元吐纳术运转轨迹的灵气更加活跃了起来，这里的地点正好合他此刻的功法，剩下的便要考虑‘天时’跟‘人和’。
墨羽打量了一下这里之后，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一个小山上，伸手捏动法诀，在葵水真诀之下凭空凝聚出了一团半透明的白色水蛇呼啸而出，轻而易举便在上面打出了一个平整的洞穴。
他捡了几块一人高的石头，将它削平整，其中一块被他搬进里面，当做打坐用的石座，另一块则是直接被他堵在了洞穴的入口处，防范野兽之类在他突破的时候进来。
在做好了准备之后，墨羽这才盘腿坐在石台上边，平心静气，将心中的那些杂念都收好，默默运转着体内的朝元吐纳术，整个人陷入了一片空明的状态。
转眼之间便来到了午夜子时，天地一片寂寥，浊气升而清气降，阴阳二气交感之际。
墨羽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那空前活跃的灵气，朝元吐纳术运转的速度也在这时候到达了巅峰，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伸手将那从白蛇世界里面兑换的‘金莲玄丹’拿了出来，直接一口吞下。
这颗灵丹在入口的瞬间便化作了一团粘稠的氤氲之气，直接钻进了身体内部，由内而外，浸染整个躯体。彼有浊升清降、阴阳二气交感之天时，有灵机交汇之地利，又有玄妙灵丹相助之人和，此次突破几乎是水到渠成。
他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自身修为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上升，转眼之间便从半步金丹的境界一步跨入金丹境界，在山体内部凝聚出了一颗璀璨的金丹。
正所谓，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墨羽一步迈入金丹境，寿命起码能够达到四百年左右，体内的灵气在高度压缩之下，质地上升一大节，堪称是脱胎换骨。
至此，‘金莲玄丹’的药力仅仅只是用了一小部分而已，至于剩余的灵力在他心念运转之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化。
当初白素贞偷了法海一颗灵丹之后，可是足足增加了接近六百年功力，难怪之后法海不放过她。
在灵丹剩余药力的推动之下，墨羽自身的修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增长，体内凝聚出来的那一颗金丹滴溜溜转动着，色泽变得愈加醇厚，他身上的气息更是以肉眼可见速度变强。
墨羽抱元守一，意识收缩，体内灵气自动按照朝元吐纳术的轨迹飞速运行，锤炼着自身，打下基础。
正当墨羽远离长安提升修为之时，幻真阁的邓老则是按照墨羽事先的交代，替代他播放《白蛇传》后续的电视剧。
长安观众们兴高采烈地看着眼前的《白蛇传》，谁也不知道幻真阁的阁主已经悄然离开了。
随着《白蛇传》剧情的进展，一些男性观众却是对剧中的许仙有些不爽的，特别是那些武勋子弟以及其他修行者们，这家伙居然被法海给忽悠得团团转，性格软弱，看起来有些让人觉得恼火。
程家三兄弟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看着那性格软弱的许仙，直接便忍不住骂了起来：“这家伙让俺看着憋屈，到底是不是个男子汉？”
“百无一用是书生，现在总算是见识到了这话的真正含义了！”
“还有那法海，果真是个贼秃，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当然，同样也有一些书生跟女性读者书迷张口为许仙辩解了起来：“这许仙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书生而已，又不是修行者，不懂半点修行，有这样的反应也是非常正常的现象，有什么好奇怪的？”
“没错，说得对！”
“换个位置想一下，我的许仙又不懂修炼又不懂法术，乍一听到自己娘子是妖怪，恐怕也会忍不住内心惊疑的！”
……
在双方争吵的过程之中，两集《白蛇传》很快便这样过去了。
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五天。
在这一段时间里面，《仙剑奇侠传》已经有不少长安的读者看过了，这是以男性为主要视觉写的，自然要更受男性读者的喜欢。
故事主角名为‘李逍遥’，乃是渔村一店小二，与开客栈的李大婶相依为命，书开始的基调非常轻松搞笑，将一个机智聪明、有些痞气的主角描绘得栩栩如生，有人喜欢有人皱眉。
其中，原本《白蛇传》的那些女性读者书迷们自然是不喜欢这种有些痞气的男主角，这本书的风格与《白蛇传》有不小冲突。
随着故事的进展，拜月教徒入住客栈，之后李大婶昏迷，李逍遥为救李大婶，入了仙灵岛，之后的展开却是让人有些面红耳赤。
墨羽之前写的时候，考虑到眼前是古代，再加上为了吸引这些男读者，他剑走偏锋，手中大笔一挥，发挥出全身十二层的功力，将李逍遥跟赵灵儿莲石初见的一幕写得妙笔生花、连同后面双方洞房时候也写得如临当场。
古人何曾见识过这样的小说？
当翻看到了这一章节之时，仿佛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些气血方刚的男人看得鼻血狂流，特别是程家三兄弟这样的武勋子弟，看得热血沸腾，差点儿就忍不住发出了狼嚎：“就凭这几章，俺就是百晓生最忠实的书迷！”
“谁要是敢说他的坏话，俺就揍他丫的！”程处嗣抓着手中的书，看得眼红喘粗气，神色激动不已，立刻就化身成为了百晓生的忠实书迷。
程处亮看到死死抓着书的程处嗣，顿时就忍不住了，连忙吼道：“大哥，你看完了之后赶紧给我看！二弟我还没有过瘾呢，你不要一个人霸占着这本书！”
“我也要看！大哥、二哥，你们不能霸占着这本书！要让一下小弟我！”程处弼眼巴巴地看着程处嗣手里的书。
“长幼有尊，快放手，别抢，你们这是想造反吗？等俺看多一下！”程处嗣哪肯轻易放手，难得见到如此刺激的书，还没有看够呢。
程家三兄弟拳来脚往，此刻，兄弟三人赫然因为一本书而翻了脸，不顾兄弟情谊，开始争抢起《仙剑奇侠传》来。
很快，三人便扭打在了一起滚作一团，那本书也在这个时候摔在了地面上。
三人扭打的声音很快便传了出去，带着身边丫鬟路过的程铁环很快听到这里的动静，不禁柳眉微挑，抬腿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一眼便看到了那本安静躺在地面上的书。
看着那扭打起来的三人，程铁环不经摇了摇头，她伸手拿起地面上的那本书，正准备看，扭打在一起的程家三兄弟脸色一变，连忙大声开口阻止道：“幺妹！千万别看！”
看着反应如此之大的程家三兄弟，程铁环不禁眉头微挑，内心之中的好奇更胜之前，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就是看一下书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反应这么激动干吗？”
“小姐，我也想看。”旁边的贴身丫鬟也是有些好奇地凑了过来。
两个少女一看之下，顿时就忍不住瞪大了两只眼睛，被书籍里面的内容给刺激到了，二人俏脸上升起一抹红晕，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脖子根。
正扭打在一起的程家三兄弟看到了程铁环身边丫鬟脸上升起的那抹红晕，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些尴尬了，如此羞耻的事情居然被自家妹妹发现了，这可如何是好？
“你们居然为了看这么羞耻的书而打起来？我要去告诉爹！”程铁环脸色羞怒地瞪着眼前的程家三兄弟，吓得后者一个哆嗦。
开玩笑，要是让老爹混世魔王程咬金知道了他们居然让幺妹看这种书，恐怕会直接抄起棍棒将他们的狗腿都打断。
程家三兄弟直接扑了上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拉着程铁环的裙子，跪求饶命：“幺妹，大哥真不是故意的！”
“你可千万不能告诉爹！”
“呜呜呜……幺妹，饶命啊，手下留情！”
“这要让爹知道了，还不得打断我们的狗腿！”
……
后者看着眼前三个兄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她不禁轻哼了一声，瞪了他们一眼：“这次就暂且饶你们，不过，这本书我要没收！这也是为了哥哥们着想。”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程家三兄弟又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哀嚎：“幺妹，这可是百晓生发售的新书啊，你不能那么残忍啊！”
在听到‘百晓生’这三个字之后，程铁环更加坚定了没收这书的念头，瞪了眼前的程家三兄弟一眼，轻哼了一声：“少啰嗦，再敢废话，等一下我就去告诉爹！”
在程铁环的威胁之下，程家三兄弟哀嚎了一声，一脸不舍地看着书被没收走，内心悲痛万分那么刺激的章节他们才刚刚看了几眼而已，如今却是要离他们而去，自家妹妹简直就是太残酷了。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程铁环故作淡定地拿着书跟身边的贴身丫鬟离开，回到了自己的闺房，脸色绯红地将这书摆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上面《仙剑奇侠传》几个大字，以及下方的‘百晓生著’，神色有些害羞地说道：“这……这百晓生怎么写起如此羞耻的书来了……”
贴身丫鬟听到了这里也是有些心跳加速，面容绯红地看着桌子上面摆着的这书，小生说道：“小姐，我们等一下接着看刚刚的内容吗？”
程铁环深吸了一口气，脸色绯红地说道：“我们这是带着批判的目光观看！”
与程铁环类似的是，一些闺中少女读者书迷们翻到李逍遥与赵灵儿莲花池初遇还有双方成亲的章节，通通都是看得面红耳赤，一颗小心脏怦怦直跳，连忙将书本合上，神色有些慌张地朝着周围看去，声细如蚊：“这……这百晓生怎么写如此羞耻的东西……”
贴身丫鬟同样也是看得面红耳赤，说话的声音都有点结巴了：“小……小姐，那还要不要看下去？”
富家小姐毫不犹豫地说道：“当然看！书都买了，怎么能不看！我爹说买了东西就不能浪费……”
类似的画面，不断在长安各个人家中上演着。
随着《仙剑奇侠传》的发售，同样也是在长安之中引起不少的争议。
尤其是国子监的那几个跟百晓生之间有过过节跟冲突的儒生温陵以及李含，更是早早地盯着批判跟使坏水。
自从上一次在翠馨楼大庭广众之下狼狈离开之后，双方之间的梁子便已然结下了。
此刻看着桌子上面摆着的《仙剑奇侠传》，温陵跟李含还有几个儒生坐在了一起，冷笑着说道：“这百晓生又写了本哗众取众的小说！”
“哼，这次我们好好地找一下他书中的漏洞跟缺点，绝对不能够轻易放过他！”
“一定要找准缺点，让他无话可反驳！”
……
一众儒生对视了一眼，凑在一起，当下便迫不及待地翻看了起来。
李含翻看了几页之后，顿时就不由得冷笑了起来，神色不屑地说道：“这主角叫‘李逍遥’，这名字倒是取得不错，只是身份却是一个店小二，如此低劣的出身，让这样一个店小二当主角，我看这百晓生是脑子有问题……”
闻言，旁边坐着的几个儒生也是忍不住纷纷点头称是：“店小二这个身份，一看就完全没有半点儿代入感，越想越觉得让人觉得可笑了，肯定没人喜欢，也就仗着之前《白蛇传》的一点热度，之后肯定没人去买！”
“是极！是极！”
“这点可以记下来，到时候可以发文抨击他！”一众儒生接着听李含念了下去，很快就看到李逍遥与赵灵儿在莲花池中第一次见面，他停顿了一下，喝了口茶水，润了一下嗓子，接着开口念了起来：“云雾缭绕的莲花池之中，一抹惊鸿影，只见那水池之中有一道……”
念着念着，李含的声音有些颤抖的，旁边听着的儒生脸上表情也变得越加古怪了起来，此刻，突然觉得这一章的剧情发展有点儿不太对劲，那种种用词非常不对，温陵有点忍不住了，连忙打断了念着书的李含：“等等，李兄，你是不是念错了小说？”
“这剧情越是不是不太对劲？”
“没错，这一页是不是弄错了？”
……
李含接着往下看去，这一看之下，让他不禁老脸一红，直呼‘有辱斯文’，连忙将眼前的这本《仙剑奇侠传一》推到了旁边，冲着其余儒生开口说道：“我刚刚念的没错，你们自己看吧。”
众儒生也是纷纷挤在一起，抬眼看去，都是看面红耳赤，像他们平常时候读的都是些儒门圣贤书经那叫一本正经。
哪怕就算是真跑去逛青楼了，也得说是陶冶情操，守规守矩，不然要是传出去的之后，不利于以后的仕途发展以及自己的文名。
然而，如今猛地看到这么刺激的东西，那一种难以想象的冲击力，简直就是差点将他们的三观给打碎。
“这也太有辱斯文了！”
“这百晓生简直就是知羞耻为何物，居然写这种东西！实在是犹如我们文人的身份！”
“一定要批判他！狠狠地批判他这等羞耻的行为！有辱我们文人的身份！”
一众面红耳赤、口干舌燥的儒生们便纷纷开口了，目光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桌子上的那一本《仙剑奇侠传》。
在一番抨击之后，眼前的众儒生这才停了下来，看着桌子上面安静躺着的那本《仙剑奇侠传一》，均都是面面相觑，不由得小声开口了。
“我们还要不要往下看去？”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大问题，为首的温陵跟李含对视了一眼，眉头微挑，这才沉声说道：“当然看下去，诸位别忘了最初的目的，我们这都是为狠狠地批判这百晓生！”
“我们要努力批判他！”
“批判他这主角不行！痞里痞气！”
“简直就是给我们大唐的民众树立坏形象！”
……
在一阵七嘴八舌抨击完了之后，纵如生们这才停了下来，然后彬彬有礼地跟彼此告辞，至于桌上的那本《仙剑奇侠传》则是物归原主，落入了李含的手中。
旁边的温陵想起之前李逍遥与赵灵儿莲花池初次相遇的情景，他不禁心中一动，轻咳了一下，小声说道：“李兄，这书能不能借我回去看看，我要再好好的批判这百晓生一番……”
闻言，李含讪讪笑了一下：“这个……温兄，实不相瞒，小弟也想回去仔细批判一番。”
温陵顿时觉得有些遗憾了，与眼前的李含告辞，随后他这才脸色纠结，小心翼翼地找了个长安地段比较偏僻的书铺。
他特意挑了个临近傍晚的时间，一翻左顾右盼之后，这才偷偷地溜进去，半掩着脸让那小厮赶紧给他拿一本《仙剑奇侠传》，他要回去用正义的目光好好地‘批判’一下白晓生写的那李逍遥与赵灵儿莲花池初见与成亲洞房的情节。
就在他做贼似地付了钱，半藏着那本《仙剑奇侠传》，匆匆地往外走的时候，正好与其他几个穿着儒衫的儒生碰撞在了一起，他们怀里藏着的书立刻掉了下来，恰好几个儒生跟他都是认识的。
一时之间，看着地面上掉落的那几本《仙剑奇侠传一》，温陵跟其他几个儒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变得有点尴尬了起来：“咳咳……诸位也是准备拿着书回去好好‘批判’的？”
“呵呵……是啊，温兄，这可真巧啊，大家都想回去好好‘批判’多几遍……”在捡起各自的书之后，几人这才匆匆分开，不忘朝着旁边的地上吐了一口口沫，暗自骂了一句‘下流’。
《仙剑奇侠传》开售近五天时间，整个长安的书坊跟书铺全部加在一起，首次发售便接近八千册，在这些天的时间里面，也陆续卖了出去。
让这些书坊、书铺的掌柜没有想到的是，居然也有不少国子监的儒生神神秘秘、跟做贼一样，偷偷摸摸地买了回去，结账的时候，还用手捂着脸，生怕别人知道真面目。
眼前的这一幕，倒是让这些书坊书铺的掌柜们脸色好奇。
毕竟，之前的时候，因为李二点名赞扬了《白蛇传》的这一件事情，直接导致了国子监的不少儒生不爽，还直接在翠馨楼展开了诗文对决，双方之间的恩怨不小，如今这些儒生剧情买百晓生的新书？这有点不对劲啊，轮到双方的关系变好了？
原本不少人对这本《仙剑奇侠传》有些痞气的主角李逍遥感官不怎样，不过看到后面的剧情，迅速让那些男读者爱了，比如程家三兄弟之类的武勋子弟，迅速改变立场，直接晋升成为新书迷。
当然，同样也有一些老学究看了书之后，顿时就忍不住直接发文大肆批判跟指责百晓生的新书有辱斯文，龌龊下流、毒害长安的文人们，甚至会呼吁读者们对《仙剑奇侠传》进行抵制。
然而，这些古板的老学究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几乎绝大部分的男读者居然都站在了《仙剑奇侠传》这边。
尤其是程家三兄弟之类的武勋子弟，横行霸道，更是丝毫没有顾及这些性格古板老学究们的脸面，甚至有的直接来到这几个老学究的府上，大声喷了起来：“你们几个老东西在那里上蹿下跳的干什么？”
“俺们读者都没说什么，关你们屁事？”
“什么有辱斯文？文人的事情能叫做有辱斯文吗？”
“这小说写得多好啊啊！通俗易懂、畅快淋漓！”
“要是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挨揍！”
……
被警告的那几个老学究不禁直哀叹起‘世风日下’、‘道德败坏’之类的。
奈何他们的这一番话根本就没能影响到《仙剑奇侠传》的传播，有的精彩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区区几句话埋没的。
五天的时间里，墨羽之前拜托千机门印刷出来的《仙剑奇侠传》被各大书坊跟书铺基本卖得差不多了。
这些掌柜们大赚特赚的同时，也是有些忧虑了，因为卖完之后就没货源了，他们纷纷用灵纸鹤去通知百晓生，然而这些消息却是如同石沉大海，完全没有任何回复，让他们不禁有些着急了。
幻真阁内。
邓老脸上的表情也是有些焦虑了，之前墨羽只交了给了他十块玉简，那《白蛇传》的电视剧也才播放到一半，他手中如今没有后续了。
然而，墨羽如今依旧没有任何消息，看不到半点儿踪影，已经有足足将近五天的时间没有出现了，要是再这样下去的话，今天就得断更了。
“唉……这个如何是好？”邓老脸色有些头疼地叹息了起来。
墨羽去闭关倒是去得爽快，直接当了个甩手掌柜，把摊子扔到他手中，不过，谁曾想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更重要的是各大书坊、书铺也纷纷发来了灵纸鹤传信，《仙剑奇侠传》都卖完了，现在急需新的书。
邓老这是看在眼中急在心里，那和墨羽出去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人，想找都找不到，这就很尴尬了。
与此同时，就在长安之中的不少人都在想着墨羽踪迹的时候，距离长安不远处的某一座荒山谷之中。
此时此刻，一道肉眼可见的灵气旋出现在了半空，就像是龙卷风跟沙漏一样，撕扯着周围的灵气，倒灌在了下方的某个小山里。
眼前的异象非常清晰，哪怕远在数十里外都能够看到，半空之中更是多了一片乌云，散发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如此显眼的天地异象，让这方圆百里内的一众妖魔鬼怪们迅速反应了过来。
那浓郁的灵气旋波动，一看就知道与众不同，分明就像是有什么宝物出世的模样！
让这附近的一众妖魔鬼怪们纷纷激动了起来，驾驭着各色各样的妖风呼啸而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准确的锁定了目的地，然后将那里给包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