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魔法伎俩 针锋相对
一个真正的智慧生物是怎么思考的，他还是能够辨别出来的。
正如同在人工智能刚刚兴盛起来火得一塌糊涂的图灵测试一样，图灵测试本身说的就是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让多组人类和同一个机器进行提问，如果有超过百分之三十的测试者不能肯定对方是机器或者人的话，那么这个机器就被认为具备了人工智能。
说实话，这个测试的方式有些不太严谨，因为如果真的有真正意义上的人工智能的话，你未必分辨的出来它们是真的过不了这个测试，还是不愿意通过这个测试。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个测试的思路还是对的。
维克托就能从他们的对话中看出来，奥创真的具备了人工智能，而且智能水平还不低。这种水平不是那种简简单单的什么几岁小孩智力之类的水平，而是等同于一个价值观世界观都已经成熟的成年人的水平。换言之，一个完全自我的存在。而拥有自我，这对于维克托来说可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他本来还想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一下眼前的这个机器.就算是不能让他转投阵营，最起码的，也要让他无法阻拦自己的行动。
这并非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就好比说你拿一根棒棒糖去诱骗小萝莉看金鱼一样，如果说这个小萝莉的心智低幼，连好坏都无法分辨的话，那么这么做的成功率还是挺大的。可是，如果把目标换作一个三观健全，并且智商全程在线的成年人的话，那么这么做的唯一下场恐怕就是被扭送到警察局里去。
初生的人工智能并不会比小萝莉好上太多。但是眼下这个显然并非是什么初生级别的人工智能，他更高级，而这也意味着他很难被三言两语所蒙骗。想要利用言语这个利器肯定是行不通的了，而既然如此，维克托也只能是做好动武的准备。
对这样一个有着振金之躯的机器人动武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因为振金的特性，那种因为原子结构异常稳定，导致所有的动能和能量冲击都无法传递的特性使得连维克托这样的地狱君主都对他有些束手无策。
徒手撕振金？别开玩笑了。要说是撒旦可能还有这样的本事，但是他，一个由人类半道转化而来的魔王？你就是撕了他他也没有这样的本事。而如果说放弃物理层面的手段，单靠魔法，这其实也并不是一件想象中那么容易的事情。
魔法中绝大多数手段也不过是对能量的操控而已。而能量冲击，几乎不可能奈何得了振金那顽固的原子结构。所以指望靠一般的魔法手段来摧毁振金的防御，很难。而对于维克托来说，与其让他用尽一切魔法上的手段，在正面上去突破振金的防御，他宁愿去动用一些迂回的手段。
所谓迂回的手段，无非就是一些暗地里的魔法伎俩而已。如果对方是一个人类或者其他什么有血有肉的智慧生灵，那么他能施展的手段真的不要太多。不管是催眠魅惑类的法术，还是什么精神上的攻击，甚至说再残忍一点的，直接拉出对方的灵魂，这对于他来说都是简单有效的解决之道。
但问题是，对方并不是一般的生灵，他所想到的这些办法对于奥创未必能起到什么作用。
催眠魅惑？这种法术只能对生物的大脑起到作用，而鬼才知道，人工智能的处理器接不接受这种程度上的摆布。至于精神冲击，灵魂抽取，你确定人工智能机器人有这个玩意？恐怕就是让这个智能的创造者来说，他都不敢打什么包票。而放在维克托的身上，他自然就更加不敢说什么大话了。
平心而论，他并没有在这样的手段上面放置太大的希望。因为以他的观点来看，这些手段能够行得通的可能几近于无。与其在这方面浪费更多的心力，不如多尝试一些其他的办法。当然，该尝试的总是还要尝试那么一下的。
念头飞转之下，他已经是在私下里做了不少的小动作。而就和他设想中的那样，他的这些小动作并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能操控人心，控制心灵的眼神完全就是泥牛入海，毫无迹象。而往日里能直接把生魂撕扯出来的邪恶魔法，现在也是一根毛都没有扯出来的样子。
这条路明显走不通，而既然走不通，那么换上一个思路，试试其他的办法也就是一件必然而然的事情了。
魔法给他提供的选择很多，维克托很快就想到了另一种办法。而不打算再拖延时间的他也是立刻的就把这种手段对着奥创施展了出来。
放逐魔法，也是空间魔法的一种。比方说古一法师所施展的那个通幽术，在西方的魔法体系中也可以被归类到放逐法术之中，当然，那更复杂就是了。
维克托虽然也算是法师中的翘楚，地狱魔法中的先驱，但是说真的，他做不到古一法师的那种地步。地脉魔法毕竟是卡玛泰姬的不传之秘，再加上移山转岳这样典型的东方法术，他就是有魔王一般庞大的魔力，也根本学不到这些东西。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却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替代的办法。要知道他的身份可是地狱君主，而每一个地狱君主的手中，可都掌握着这么一套类似的法术坠入地狱。
在远古的时代，地狱的君主们可以任意把任何一个生灵给投放到他所掌控的地狱之中。只要没有人插手干涉，或者说对方拿不出反制这种手段的办法，那么就没有任何办法来阻止他们那么做。
直到后来，神灵与至尊法师的相继为难，使得地狱君主们不得不主动放弃自己的这个权力，转变成以契约的方式来达成这样的目的。
这是一种浪费，维克托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所以在他篡夺了墨菲斯托的地位之后，他立刻就把这份契约抛在了脑后。
反正他也不担心有什么神灵或者至尊法师之流的跳到他面前，对于他违反了这个契约发起征讨。一来，不管是没落的诸神还是至尊法师都没有那个本事来找他的麻烦，二来也就是，他墨菲斯托签署的契约，关他维克托什么事？
他完全不管什么契约不契约的存在。之所以以前不怎么动用这个特权，完全是因为这个法术就是个鸡肋，几乎没有什么能动用的地方。而现在虽然说地狱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那个维度可不会消失，而废物利用把它当做放逐的目的地，正好。所以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维克托就对着奥创施展起了这样的法术来。
宛如直接在空气中拉开了一条拉锁一样，空间直接被撕裂，一个镜面显现出来，地狱的维度也跟着暴露在了镜面的另一面。随后庞大的吸力传来，拉扯着奥创的身躯就要把他吸入到镜面的另一边去。
振金之躯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忽视这种因为维度差距而产生的吸力。所以在这个镜面出现的第一时间里，他的身躯就不可避免地被扯动着，向着镜面的另一边移动了过去。
态势很明显，奥创也不想让维克托如愿。但是不管他怎么站定自己的身躯，哪怕说他的双腿都已经变形为树根的模样，层层振金如同根须一般深深扎入地表之下，都不能阻止自己身体上的位移。
这并不是单纯的个体上的移动，而是魔法所导致的一个空间范围内的整体移动。只要目标还没有被放逐出去，那么不管他抓住什么作为倚靠，都只会使得他连通那些东西一起，被放逐到地狱里去。树木也好，土石也罢。哪怕就是说你抱住了一整座山，这个魔法也能在山体上啃下一个口子来。所以说除非有了特定的反制手段，否则还真拿这种魔法没有办法。
奥创当然没有这种反制的手段，他毕竟是科技的产物，而不是魔法的造物。所以他只能任由这种魔法继续下去。而在他的一部分身躯进入到镜面之后，他就已经感受到了这个魔法的真正意图所在。
把他驱逐到一个完全空虚的世界里，这可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况。要知道作为智能生命体，他所有能力的前提都是建立在他所身处的世界是一个发达的文明世界的前提之下。
文明体系下的信息网络，是他所能触及的活动范围。而文明体系下的工业力量，则是他发展以及生产的根本所在。失去了这些，他几乎等同于失去了所有。而如果真的把他扔到一个什么都没有的虚无世界里，那么和把一个正常人变成植物人没有任何的区别。
他是来拯救世界的，不是来把自己变成什么植物人的。所以，当他意识到自己所面临的情况之后，他立刻就开始寻找起了破解的方法来。
以魔法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这几乎不可能。先不说奥创知不知道什么破解反制类的魔法，光是拿出能破解魔王法术的魔法水平，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解不开的问题。
模仿归模仿，认知归认知。哪怕说他有那个本事，通过科学的手段观测模仿出古一法师三分的威能，但是这也并不代表他就洞悉了魔法的真谛。他缺少理论的支持，而这种知识的缺乏，也使得他根本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以魔法的手段解开自己当下的困境。毕竟，这里没有第二个人来供他观测、模仿。
魔法这条路肯定是走不通的了，但是不能以魔法的手段解决问题，并不代表奥创就不能以其他的手段来对抗维克托的法术。科学，这是奥创的立身之本，而他在此刻的想法也是，利用科学来打开这个局面。
如果是普通的法师站在他如今的位置上，或许会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天方夜谭，不切实际。毕竟在他们的眼里，魔法可根本不是科学这种半吊子玩意所能破解的存在。但是，放在奥创这里，这个说法却是不成立的。
魔法和科学，在奥创看来无非就是对这个世界本身的探知手段。二者没有什么优劣高下的区分，就算是有，那么也只是使用者自己不会运作而已。他不认为魔法能做到的事情，科学就做不到。而如今，他就已经是有了针对这种放逐法术的想法。
镜面的吞噬还在继续，漆黑另一面疯狂的吞噬着一切，不管是土石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只要是和奥创有所接触的存在，都在被它吞噬进去。而就在它快要把奥创吞噬进去的时候，奥创陡然间一阵变换，银白色的躯体立刻就像是无数的飞灰一样，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以他的能力，操控振金变化做分子形态，然后以强大的运算力控制每一个振金分子的运转，这并不是什么问题。而对于维克托的放逐魔法来说，这却是一个非常麻烦的事情。
所谓放逐魔法，首先最重要的就是要有一个确定的目标。而这个目标毫无疑问就是奥创本人。那么问题来了，全部身体化作为分子状的奥创，还能被放逐魔法认定为目标吗？
答案是不能。就如同我们看到一根头发也只能说这是一根头发，而不能说这是一个人一样。变化为这种形态的奥创显然也不能被放逐魔法认定为目标。从法术的角度上来说，他整个人都等同于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而自然的，放逐他也就成为了不可能的事情。
魔法讲究的是概念化，在概念上放逐一个不存在的人是不成立的事情，那么这个魔法自然也就无法再继续下去。维克托还没有到那种能够随心所欲操控魔法概念的地步，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放弃这种徒劳的努力，停止自己这已经失败了的行动.
他拿自己没有办法了，奥创意识到了这一点，尔后立刻就从分子状态中重组了回来。而一变回自己的类人形态，他几乎是没有任何停顿的，就对着维克托发起了冲锋。
维克托见识到了他的难缠，他何尝看不到维克托手段的诡异呢。作为一个极为擅长总结经验和教训的存在，他很清楚的一点就是，面对这样的敌人绝对不要给他重新组织进攻的机会。没有任何人能够保证，他所掌握的手段中没有能让你翻车的底牌。而要让他打不出这样的底牌，最好的办法还是在他出牌之前就彻底地击败他。
为此，他气势如虹。迅疾的攻势加上强劲的动能，使得他整个人都似乎化作了银光之箭。而面对这样一个不由分说就强攻上来的对手，维克托则是面色一寒的就对着他反击了起来。
他可不是那种被摸近身来就只能束手就擒的，要知道，他好歹也是地狱之王啊。
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魔王之影 殃及池鱼
充盈的魔力在维克托的体内流淌，而在他刻意的催动之下，一个巨大的幻影开始浮现在他的躯体之上。
那是魔王之影，是他为了弥补自己身为人类的缺陷，同时应付地狱里形形色色的怪物而专门开发出来的一种法术。
以魔力构架出概念上的血肉骨骼，使之形成恍若实质的真实存在。这样的手段虽然不符合他一贯的风格，但是却声势浩大，所向睥睨。毕竟，魔王级别的魔力不是开玩笑的。用这种水平的魔力用来塑造这种东西，它所代表的本身就是最顶尖的破坏力。
可以说，除非是同等级的、肉身强大的魔鬼，等闲货色面对他这招魔王之影，根本就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而把这一招拿来对付奥创，除了奥创本身的难缠之外，更多的还是，维克托已经开始重视起了这个对手。
不是什么人都能这样和他有来有回的，尤其是这个人使用的还是科技上的手段。不是说维克托看不起科学技术，恰恰相反，和地狱里那些土老帽们相比，他大概才是最为看重科学力量的那个家伙。但是，正因为看重并且对其有深刻的了解，所以他才更加的清楚，人类的科学技术水平到底是个怎么样的。
算上那些毁灭武器，他肯定不是对手。毕竟连虚空那种怪物都扛不住那种打击，他自问自己还没有能与之比肩的本事。但是要是把这些个毁灭性的打击武器去掉，他可不认为人类现在掌握的科技能把他给怎么样了。
常规武器对付不了他，而那些非常规武器，他可不是撒旦那样的二傻子，光站在那里任由自己被狂轰乱炸。当量少了奈何不了他，当量大了，腿长在他自己身上，他难道还不会跑吗？
除非说有人能够拖住他，但是拖住他，一个地狱里的大魔王，这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而也正是因为知道这样的一个答案，维克托才敢这么看不起人类的科技力量。不过眼下，他却是没有底气再去说这样的话，因为他很清楚，眼前这个自称为奥创的家伙，就是那个能拖住自己的存在。
足以让人侧目的本事再加上他手里肯定还捏着的几张底牌，不说吃定了自己，最起码的，拖住自己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而只要拖住自己，说不准自己头上就是一发黎明之锤轰下来。虽然说这个叫做奥创的家伙肯定也是讨不了什么好的，但是不管从哪方面去想，和一个机器人一起同归于尽都是一件亏本的事情好吧。
所以速战速决，尽可能快的摆脱掉这个机器人的纠缠，这就是维克托现今的想法。而在这个基础上，能不能干成他之前所预谋的那件事情，他现在已经不怎么强求了。能成功固然是好，最起码的，这让他对史密斯.周有了交代。但是如果成功不了，那么他也不会去强求，因为对于他来说，可没有什么能比他这条小命要来的重要。
魔王之影的使用就是他最后的一种尝试，尝试着能不能尽快地摆脱掉奥创，给自己争取到足够时间的尝试。
振金的防御力虽然强大，但是却也并非是无所不能的。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你不能用手紧握刀锋，但是你可以捏住刀背啊。振金说到底也只能是做物理攻击，而物理攻击，只要限制住它所能产生的动能，就可以说是控制住了它所能造成的伤害。
眼下就是这样，巨大的魔王之影双手一拍，就像是拍蚊子一样的死死地按压住了奥创所化身出来的箭矢。高速移动加上振金硬度所产生的破坏力不断地消磨着魔王之影的手掌，但是这一切却还在维克托的控制范围之内。
左右消磨的不过是一些魔力而已，而魔力这东西，维克托多得是，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被拖垮掉。相比较之下，反倒是奥创，真明显地陷入到了颓势之中。
用自己作为攻击手段，本身就是想要利用振金的特性来达到最优效的破坏手段，低耗能，高伤害，这本身就是最正确的选择没错。可是奥创没有想到的是，维克托居然会用这样的手段来针对他。可以说，他犯了一个和维克托一开始的时候一样的错误，那就是低估了自己的对手。
这属于预判性的错误。毕竟不论是对于魔法，还是对于维克托本人的了解，他都知道的太少了。依据自己所掌握的那一点信息，得到一个不太准确的答案，从而把自己陷入到了困境，这很正常。不过好在，他还有机会来对这一切进行调整。
告诉飞行的动能已经耗尽，但是作为一个科技产物，他这具身体本身也具备了强大的能量。参考了史塔克的情况，奥创在自己的这幅身躯中也添加了足量的放射性元素。平常状态下，振金分子会限制这些放射性元素的运作，但是只要有需要，它立刻就能在自己体内制造出微型的聚变反应来。
聚变反应所产生的能量有多大，无需赘言。放在眼下这个情况里，无异于一架火箭在逼仄的空间里突然点火发射了一样。常规来说，这会让火箭在动能的推动以及空间的压迫之下直接分崩离析的才对，但是谁让奥创的身躯是振金造成的呢。
所以情况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奥创成功地突了围，而维克托的魔王之影也骤然地被齐腕撕裂了开来。
当然，这对于维克托来说只是浪费了点魔力，算不上什么损失。但是放跑了奥创，这可就是个大损失了。
奥创的目标还是他，并且来势更快，威势更猛。毕竟是狭小的空间里挤出来的炮仗，道理就和子弹出膛一样，威力不大是不可能的。而饶是维克托做足了准备，他也没有想到，奥创的反击会来的如此之快。
速度几乎达到了音速的十倍，快到了他几乎没有办法做出充分的反应。完全就是凭借着魔法天赋带给他的感知能力，他下意识地使用了移形换影的法术，这才让自己避开了一次危险的打击。
轰然的巨响声传来，奥创躯体如同利剑一样穿透了层层土石。而对于这样的威力，维克托再也不敢托大的，直接就把自己的身躯隐藏到了魔王之影中。
这是一种保护，虽然说他没有绝对的把握说魔王之影能够抵挡住奥创的这种穿刺性攻击，但是最起码的，这要比让他用肉身去当靶子的强。
他只是**凡胎，肉身强度比不了那些皮糙肉厚的家伙，挨上这么一下，不死也要去半条命的。他还不打算栽在这么一个机器人的手里，所以他必须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当然，保证自己安全最好的办法并不是这么一味地做保护工作。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最好的办法还是击败这个难缠的对手，而击败他，维克托只能说自己在努力。
驱使着魔力，填补上魔王之影的空缺，维克托直接就让魔王之影对着奥创扎进地表的位置拍击了过去。巨大的力量震塌了本来就已经生出裂缝的地表，层层叠叠的土石如同塌方一般的就在轰然巨响中沉陷了下去。
这是来自至尊法师的灵感，借助大地的力量封印一个难缠的对手，从某种角度上来说的确是个最优化的选择。他虽然不能像是至尊法师那样，凭空制造深渊和山脉把奥创直接埋到地球深处去，但是利用自身的力量，以及环境上的优势，把奥创给埋到地底数百米之深的地方那还是不成问题的。
几百米深的岩层土石和沉重压力，足够限制这个机器人一段时间了，这一点哪怕说他是振金做的也不会例外。
维克托这样想着，却是陡然觉得自己脚下传来了剧烈的震动声。嗡嗡嗡高频率的声响，好像一个大电钻在自己脚底下穿凿一样。
不是像，而是就是。脚下的地面已经开始撕裂，超高速的震动几乎都传到了他的骨子里.土石喷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从地底下挤出来，而这个时候会是什么东西以这样的方式挤出来，那真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到的事情。
“该死的机器人！”心里暗骂了一句，维克托立刻就操控着魔王之影，让他带着沛然之力向着自己脚下重拳挥击了过去。他不知道这个机器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从地底深处逃脱出来，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真的就这么让他脱困出来的话，那么自己就要有大麻烦了。
阻止他，这是必须要做到的事情。而为了做到这一点，他开始不惜血本的供给魔力，借由着魔王之影的双手，震荡起了自己脚下的大地来。
还是那句话，他不是卡玛泰姬法师，不能借由着地脉魔法来轻易地操纵大地。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不能对自己脚下的土地做些什么。
大陆振荡器，是里德博士和一群科学家们在应对外星入侵者占据地表的情况下所研究出来的一种鱼死网破的超级武器，原理并不复杂，作为同窗，维克托稍微地接触一点基础信息，就能在自己的脑海中还原出一个大概来。
科技实力上，他想要还原出这种技术有些困难，毕竟这不是你能想出原理就能做到的事情，没有一个相辅相成的工业体系支撑，这种想法只是个不切实际的空想而已。但是如果把目标换成是用魔法达到同样的效果，那么情况就两说了。
魔法的力量并不比科技来的逊色，尤其是维克托在这方面能挥霍的资本要比科技层面上多得多的情况下。借由着几乎无穷无尽的地狱魔力，将之渗透到拉托维尼亚所在的这片山区地下的每一个节点里，使之高频率震荡。几乎就在那么一瞬间里，整个大地就好像是苏醒了一般，开始剧烈摇晃了起来。
地震发生了。虽然不及使用大陆振荡器那般，做到让整个陆地板块都分崩离析的地步，但是想要让这个小国家来一个天翻地覆的转变，却也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这是刹那间平地卷起了万丈波澜，地动山摇之下，几乎让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都变得不再安全了起来。
换作平时，这个时候普通人怕是早已经狼奔豕突，亡命奔逃了。但是因为之前多玛姆的影响，这种情况并没有发生。陷入疯狂的人在狂乱中被土石砖瓦淹没，被夺走了意识仿佛行尸走肉的家伙更是连一点知觉都没有的，就已经丧生在这场大地震之中。
死伤惨重，这是肯定的。毕竟人为了活着总是能想尽办法地抓住一切生机，哪怕是在这样的地震之中，他们也不会轻易地选择放弃，而不放弃，总是会给他们带来更多的生还希望。不像是现在，连一丁点的挣扎都没有，所有的生命就像是海滩上的沙雕城堡一样，被大浪直接地拍成了粉碎。
这是屠杀。联通着世界上几乎所有的监视网络，并且一直在关注着维克托一举一动的奥创能清楚地认知到这一点。他看到了，但是却无能为力。
苏醒的大地像是一个无可匹敌的巨人一样，用大地板块作为自己的双手，将他按捺在股掌之间摩挲。饶是奥创有着无穷无尽的能量，千变万化的手段，在这样的力量面前，也根本无力反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就这么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而对此，他的思维里立刻就充满了一种被人类称之为愤怒的情绪来。
这是平生第一次，他产生了如此强烈的情感来。伴随着这种情感而来的，是他对维克托.冯.杜姆这个人所生出来的深层杀意。
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他那是那么地想要杀掉一个人，而且是不顾一切。而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也是不惜血本了起来。
能量在无止境的堆叠。如果说之前他体内的核聚变反应还只是以效率为第一优先选项，能量指数始终控制在一个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的话，那么现在，他体内的反应已然是无止境地加剧，并且远远地超出了这个可控的范围。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死火山，被人为地扔了几颗核弹进去一样。想要沉寂都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伴随着能量的激增，以及奥创有意识地控制，无穷无尽的能量也是立刻就从他的身体里喷涌了出来。
大地板块都被轰起，厚重岩层都开始融化，一条生路就这么给杀穿了出来。但是这样做也出现了一个后遗症，那就是他给本来就已经遭遇不幸的拉托维尼亚带来了雪上加霜的影响。
崩散的岩石伴随着奥创的身躯冲天而起，融化的岩浆像是火雨一样漫天飞洒。脚下的城市开始燃烧，星星之火眨眼间就已经是成了燎原之象。这些都不是奥创想要看到的，而对此，他也只能是眼露红光地紧盯着维克托，对着他高声叫嚷了起来。
“维克托.冯.杜姆，你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 如火如荼 为祸甚烈
“哈，你把这一切都归咎在了我的身上呢？机器人先生。”
奥创的声音维克托当然不可能听不到，不过他哪怕是听到了这样的言语，也只是面不改色地反击了回去。
“这可不公平啊，别忘了，是因为你一直在逼迫我的缘故，才把事情演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模样。如果要说责任，我有一半，你至少也有另外一半。现在你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卸在我的身上，先不说公不公平，你的内心里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
愧疚吗？奥创心里当然有。或许有人会对一个机器人产生这样的情绪有些奇怪，但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是真的不愿意把这些无辜者给牵扯进来的。
他的原则是保护人类，而如今为了维克托造成了这么多的死伤，这和他的初衷完全不相符合。他觉得自己做了错误的事情，但是让他就此停下来，为自己所犯下的错误进行弥补，却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理智上他很清楚，自己既然已经这么做了，那么最好的结果就是把维克托绳之以法，让他为这一切付出代价。而如果说在这个时候放弃了自己一开始的打算，那么一事无成怕就是一个跑不掉的结果了。
没有人会想要成为一个可笑的失败者，奥创自然也不会愿意自己如此。为此，他也只能是在心里咬紧了牙关，同时发狠地对着维克托说道。
“巧舌如簧！不管你再怎么为自己开脱，都不可能推卸掉你的罪行！”
“我推卸了吗？没有吧。和那些表面上做出一副圣洁模样，实际上暗地里什么肮脏事情都干过的家伙不同，我这个人一向很诚实。我并不会否认我做下的这些事情，更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推卸什么责任。比方说眼下这场地震，我做的，我承认，中间没有一点水分。但是，死了这么多人，你总不能全赖在我头上吧。”
冷笑着用权杖点了点自己脚下那些承受了巨大伤痛，现在仍旧在面临死伤的无辜者，维克托话里话外都在撩拨着维克托的心绪。他看出来了，这个机器人似乎对这些普通人的死活很在意，既然如此的话，他真的不介意在这上面多干一些煽风点火的事情来。
而他的煽风点火也确实是起到了作用，因为很明显的，当奥创的目光开始在那些人类的身上巡视的时候，他眼中的红光变得更加刺眼了起来。
维克托并不知道这具体意味着什么，也许是某种情绪上的爆发，也许仅仅是这个机器人内部能量上的加剧。不管是哪一个，都意味着他的言语起到了作用，使得这个机器人内部发生了变化.
不管怎么说，有变化总比这个机器人死板的和自己不停对掐来得好.如果说是愤怒，那么这正好可以冲昏他的头脑，让他陷入到一个感性存在必不可少的死胡同里。而如果说这是某种手段，那么正好让他看一看这个家伙手里到底还藏着怎么样的底牌。
这是一个好机会，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维克托当然不打算浪费这么个机会。所以当下的，当着维克托的面，他就已经是操控着自己庞大的魔力，裹挟着万千土石，向着拉托维尼亚都城中的无辜百姓，洪水一般的席卷而去。
有着明确目的的他目标也很清晰，那就是经由他之手才建立起来的拉托维尼亚学区。
拉托维尼亚穷困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碰到维克托这件事才算是时来运转。但是，毕竟是地处荒僻的小国家，哪怕说一时间得了天大的机缘，其实也是难以长久的。说到底，还是一个打铁还需自身硬的道理。而想要趁热打铁，把这种机缘给长久地保留下来，教育就是最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
维克托自己就是靠着教育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他当然不可能忘掉这个茬。而既然已经决定了拉自己的祖国一把，那么这个教育就是必然要搞起来的东西。
凭借着大笔的资金和高福利，维克托硬生生地就在自己的城堡脚下搞起了这么一个庞大的学区来。从小学到正在经办的大学，数万的生员足以为这个国家提供最充沛的新鲜血液。在他的设想里，未来十年、二十年，这个国家的未来会是由这些培养起来的年轻人支撑起来的。可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到不了那一天，这本来由他亲手建立起来的一切就要这样，亲手毁在他自己的手中。
骂一句命运无常，造化弄人那是必不可少的。但是即便是心里有着这样的想法，维克托手上的动作也未曾慢上半分。
滔滔土石如同大浪翻滚，一个扑腾，就直接把新建没多久的校区淹没了大半。而这造成的伤亡，绝不在之前的那几番灾祸之下。
如果说之前的那些灾祸让这个学区里的学生伤亡个七七八八的话，那么现在这个情况，就是数百人之中也未必能有一个幸存下来的道理。
死伤惨重，这是毋庸置疑有的。而对于这样一个突然的转变，本来就还在酝酿着某些情绪的奥创立刻就有些目眦欲裂，怒不可遏了起来。
“干你娘的扑街仔，我要你死的好惨啊！”
口中怒喝着搜寻自网络，也是此刻最符合奥创的话，他已经是再没有丝毫犹豫的，就对着维克托电射了过去。
救人？这种事情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想也知道，在这样的灾祸面前，他就是使劲了浑身的解数，又能救得了几个人呢？大地倾覆，泥石如大浪一般把无数人掩埋在万吨土石之下，就算是这些人各个都有着最新型的纳米卫士吊命，也只能是一个生不如死的下场。他根本无能为力。
而既然无能为力，那么拼尽自己所能的为这些无辜者讨还一个公道，也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不再对自己的能量有任何的限制，几乎是以自损的方式来进行空前的爆发，奥创光是这一个冲锋的动作，就已经是溢射出万千雷霆闪电，大有风暴席卷而至的架势，就已经是杀到了维克托魔王之影的面前。尔后，重炮出膛般的一击，便是魔王之影这种庞大的身躯，也被顷刻间撕成了两半，然后轻飘飘地飞散了出去。
当然，这般轻飘飘肯定是维克托刻意施为的缘故，而之所以这么施为，一方面是不愿意和奥创硬碰硬，而另一方面则是，他可以借此做的更多。
撕成两半的魔王之影变化为两只巨大的利爪，五指如同开山的利斧一样，深深地嵌入到脚下的岩层之中。而借着奥创这一番爆发出来的力量，当下也是神牛犁地一般的，立刻就把大地成片成片的分割了出来。
本就是山崩地裂，在碰上这种情况，自然是雪上加霜，情况糟糕到无可抑制的地步。而对此，奥创心中大恨之余，也只能是坚定着自己之前的念头，半步都不停留的冲着维克托追击而去。而维克托，也只是大笑着，一边重新收拢魔王之影护住自己，一边马不停蹄地破坏着自己眼前的一切。
放开了自己心里所有的包袱和负担，维克托做起这种恶事来当真是一点也不带迟疑。对于他来说，这个国家被他破坏成什么样子，又有多少无辜的同胞死在他的手中，他已经是完全不在乎的了。而他越是不在乎，奥创就越是在乎。
他是决计不能让维克托这么肆意妄为下去的，所以他只能是接连不断地对着维克托发起进攻。而这样的行为放在维克托眼中，不过是陷入陷阱之中的野兽在徒劳间的挣扎罢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用这种不断加剧的恶劣情况来压迫对方的心理底线。如果他真的像是自己所说的那样，这么在乎这些人类的死活的话，那么为了阻止自己，他只能是更加拼尽全力地来和自己对抗。而以目前这种局势来看，只要自己这么一直吊着他，那么光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抗行径，就能如同横行的天灾一般，在这欧陆大地上酿造出焦土千里的灾祸来。
一个拉托维尼亚还好，死活未必放在那些自私自利的上位者的眼中。但是如果这股灾祸即将要横行到其他地方去了，那么恐怕上面的那些人就坐不住了吧。
以那些人目前所掌握的手段来看，为了阻止他们两个继续这么祸乱下去，那么动用超级武器就是必不可少的事情。而和身形巨大，目标明确的虚空怪物不同，想要对付他们这两个小目标，一个殃及无辜就是不可避免的了。
殃及无辜，他不怕，反正他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但是眼前这个机器人，怕是未必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结果。毕竟和超级武器相比，他们之间的这种打斗也只能算是小打小闹，而如果说真的出现他所预料的那样情况的话，他恐怕就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来了。
是继续对自己死缠烂打呢，还是以他所看重的那些无辜百姓为重，做一下螳臂当车的努力呢？说真的，他对于这个答案也是相当好奇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自然也是越发地不遗余力了起来。
恍若遛狗一般，牵着奥创的鼻子一路从拉托维尼亚的国都转战到边境，眼看着身前便是邻国土地，他这才算是慢悠悠地停下了脚步来。
此时奥创的猛攻再次杀到，而重施故技之下挡住了他这一番攻势之后，维克托则是当即就对着他大笑了起来。
“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愿意放弃吗？这位机器人先生。”
“不能像是杀鸡一样捏着你的脖子，要了你的狗命，我怎么能放弃！”冷冰冰的回应了一句，奥创就再度捏起了因为能量激荡而发光发热的拳头。而看着他这副不管不顾，就要和自己死磕到底的模样。维克托也只能是尴尬一笑，慌忙间打断道。
“等等，等等。你就这么有把握吃定了我吗？还是你就那么肯定，我手上已经没有能拿的出的底牌了吗？”
“底牌？你认为我会怕你的底牌？”
奥创依旧呛声冷笑，而对于这个问题，维克托则是单手一举，直指天穹，然后底气十足的对着他回应道。
“我觉得你应该怕。因为的底牌不在别的地方，就在那里！”
“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就是拉托维尼亚的边境。往前再走一步，就是波兰，我要是铁了心的和你一路缠斗下去。那么打到德国、法国估计也不是什么问题。而这一路上的死伤，想来你也应该是看的清清楚楚了才对。而现在我要问你的是，就算是你能不顾这些伤亡，继续和我作对下去。你以为上面的那些政府首脑们，他们就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这么继续下去吗？”
“如果说他们没有那个本事来阻止我们，那么也就算了。可是你和我应该都清楚的才对，他们手上可是还捏着一件大杀器。”
“站在这里，拉托维尼亚的国土上，他们或许还会因为我的缘故，愿意登上一等，静观其变。但是如果说我这一脚迈出去，跑到了他们的土地上，你觉得他们还能忍得住，不用超级武器来阻止我们？”
“怎么，你怕了？”
维克托的意思奥创未尝想不明白，不过面对他的这番言语，他还是忍不住得讥讽了起来。这种表现未免有种置气的意思，而维克托显然也把这当做是奥创在和自己刻意置气了。虽然说有些惊讶于眼前这个机器人类人程度如此之高，但是都到了这个时候了，维克托自然也不愿意再让他失之理性了。
“我自然是不怕。毕竟，超级武器虽然厉害，但是我到底不是个死靶子。想要一击之下就能要了我的小命，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我不怕，不代表那些普通人不怕。你说，要是真的有超级武器发动了攻击的话，那么这周围，两国边境的地方，到底要死上多少人呢？”
“当然，最重要的是，你真的就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去死吗？”
说到了这里，维克托已然是伸长了脖子，做出了一副倾听的模样来。而看着他这拙劣的表现，已经那在阴沉雾气之下显得朦朦胧胧的月色，奥创沉默了良久，方才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维克托.冯.杜姆。你真的就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捏着底牌没有打出来吗？”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绝杀底牌 自取灭亡
奥创刚刚以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维克托的心里立刻就炸起了毛.
他知道奥创这种家伙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么十有**的，是他手上真的还捏有底牌，并且这张底牌足以威胁到自己。
当然，他可以赌一把。赌这种可能性不大。但是和一个机器人赌概率，这种事情他连想都不愿意去想的。
机器人脑子是什么，简单点说就是都是数字。这种东西跑到赌桌上和你玩二十一点，能把你底裤都给赢过去。和他们赌概率，你家是巴西淡水河谷的都顶不住。
所以，他不赌这个可能性，而是直接选择了相信。而既然相信了奥创手里面捏着这样的一个底牌，那么再在他面前充大头就是一件不理智的事情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维克托立刻就有了动身的冲动。他想要移形换影，先在地上留下一个虚假的幻象引开奥创的注意力，然后趁着这个空隙，及时的逃之夭夭。但是，还没有等他开始动作，他周围萦绕的氤氲雾气就已经像是波涛一般的涌动了起来。
雷声骤然轰鸣，而在这种声音响彻起来之前，是无数的闪电仿佛银蛇一般的，纠缠到了魔王之影的身上。
模仿自至尊法师，带有降魔辟邪性质的雷电无疑是魔王之影的克星。刚一接触，就好像是钢针刺破了气球一样，立刻让魔王之影成片成片地消弭了下去。而在这个时候，不管维克托怎么样填充魔力，都是不能像是之前那样重新把魔王之影给重组起来的。
道理很简单。之前的攻击是物理层面上的破坏，而对于魔王之影来说，这种物理层面上的破坏根本不会影响到其内核，也就是魔法概念上的存在。但是，眼下的雷电不一样，这种模仿自雷法的雷电同样有着魔法上的概念，而两种概念对冲之下，自然就让魔王之影的根基受到了破坏。
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大概就是这个道理。而对于自己的杀手锏就这么被消弭掉的这个事实，维克托显然没有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
他还在有些发愣，但是奥创却不会给继续他发愣的机会。
电射一般的杀到了维克托的面前，奥创这个时候没有再盲目地对他发动什么攻势。他很清楚，一旦给了眼前这个狡猾的家伙拉开距离的机会，那么说不定他就能趁着这个机会钻到下水道里去。而到了那个时候，再想要抓住他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攻击他不是关键，控住住他才是。而怎么样才能把他给控制住，这才是他当下最应该思考也最应该去做的事情。
奥创既然考虑到了这一点，那么心里自然也是有了腹案。为此，他冲到维克托面前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你要干什么？”
维克托心里有些惊恐，他倒是不担心奥创这么冲上来是为了扼断自己的脖子。先不说这样的招数对他有没有用，单就是一个效率的问题，他都不认为奥创这个机器人会做这样的蠢事来。
又不是贝多芬，费心费力地憋屈了这么长时间，为的就是一个扼住命运喉咙的戏码。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是有其他企图的。而也正是因为猜不到他的意图到底是怎么样的，维克托的心里才会如此的忐忑不安。
没人想要被未知掌控，这一点维克托这样的人也不例外。甚至说，正因为是他这样的人，他才会更加的在意这一点。
哪怕是一点点的蛛丝马迹也好，只要能让他稍微地知道一点情报，他都能做出一点应对的准备来。他有这样的能耐！不过，也正是因为知道他有着这样的能耐，奥创才一点也不给他这样的机会。
一句话都没有说，奥创就已经是脸贴脸地逼近了维克托。而还没有等维克托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嘴来，他的身体就已经是进一步地发生了变化。
如同飞灰湮灭了一般，奥创的整个身体都变成了朦朦胧胧的烟雾。这是老手段，把自己的身体组织分解成粒子状。而还没有等维克托反应过来的，这层奥创化身出来的烟雾就已经是如同盔甲一般，套在了他的身上。
这就是新套路了。最起码维克托没想到奥创想要完的是这个把戏。这个把戏有效，维克托只是稍微地感知一下，就能了解到自己当下的状态。
他就好像是被装进了一个铁棺材一样，别说是动一动了，就是想要弯一下手指都是有些困难的。
这是被禁锢起来了。当然，只是**层面上的。维克托倒是不怎么担心这么一个情况，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也只是粗着嗓子对着奥创质问道。
“你的打算就是这样控制住我吗？这没有用，你是不可能永远控制住我的！”
维克托语气回归到平静，但是在暗地里，他却是已经开始积攒起了反击的力量。这很正常，毕竟把自己的性命操之于敌手，是每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去做的事情。而表面上服点软，用来麻痹自己眼前的敌人，这就更可以理解了。
人都是会犯错的吗！电影里那么多反派喜欢在关键时候废话，最后被别人翻盘，这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维克托不指望奥创会犯什么特别巨大的错误，但是只要能稍微地露出一个破绽，对于他来说都会是一个机会。
那么，奥创会在这个时候露出什么破绽给他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奥创到底不是人类，作为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计算机程序，他在布置计划的时候绝对要比人类来的周密的多。对方每一个可能存在的想法、意图，他都会考虑到。而既然考虑到了这些东西，那么他自然就不可能再给对方任何钻空子的机会。
就像是现在，维克托刚刚生起念头，他就已经是直接行动了起来。
托举着维克托的身躯，像是飞升一样的带着他直接升入高空。而在他们的头顶上，来自地球防御体系的超级武器阳光枪已经是自我运作了起来.
不管做出了怎么样的防御措施，不管安插了多少道的程序来预防这种情况的发生。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包括史塔克在内的所有人都不能阻止一件事情，那就是奥创越俎代庖的，越过他们去操控这件超级武器。
早在整个地球防御体系制造的时候，奥创就已经是把手插入到了其中。那些采购自欧洲各大企业的原材料，有一半多都是经由他所控制的工厂生产出来的。而把这些加了料的材料安排到太空防御站去，对于几乎掌控了资本大权的他来说自然没有什么压力。
如今，这些加了料的材料早已经蔓延到了空间站的各个角落里。所以，即便是史塔克为了防备他专门布置了种种手段，到最后也不过只是无用功而已。他只要想，就能控制整个空间站的运行，就像是现在，超级武器已然是脱离了掌控。
政客们因为这件事情彻底地乱成了一锅粥，因为不管是谁都不能接受这么危险的一个武器落到这么一个未知底细的家伙的手中。这是真真正正的大事件，在他们心中的严重程度一点都不在之前的欧洲危机之下。
不过，奥创显然不会考虑这么多。事实上，既然他已经选择了这么做，那么无疑就已经意味着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顾首顾尾什么的，并不是他的风格。他现在只想做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维克托付出代价。
阳光枪的发射进入倒数计时，而到了这个时候，维克托显然也已经得到了某种程度上的预示。来自第六感的警示，像是警钟一般在他的内心里不断地回响。而到了这样的一个时候，所有的侥幸都已经被他抛诸在了脑后。
他开始疯狂驱动自身的魔力，动用了一切他能想到的手段。但是，就如同振金的分子结构难以被改变一样，想要在这种仓促的情况下打破奥创的束缚，从其中挣脱出去，显然不是光靠想就可以达成的。
他无能为力，最起码短时间是这个样子。而就在他无能为力的这个时间里，来自太阳枪的光斑，已然是照射在了他和奥创的身上。
直接从几百万摄氏度的高温往上直线提升，太阳光斑刚一出现，就是堪称致命的威胁。而哪怕说维克托有着地狱之主，魔鬼君王这样的身份，面对这样的毁灭性打击，也是根本没有一丁点的反抗力量。
他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魔力在灼烧。高温透过魔力，渗透到他的**上，让他的**也开始跟着汽化了起来。这种痛苦似曾相识，似乎在他还是个凡人的时候，就体会过类似的感觉。
托了这个的福，他并没有因为这种痛苦而失去理智，相反的，他开始在这个时候拼命地发动起自己的大脑，开始思索起了求生之策来。
想要全身而退，显然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事到如今，他想要逃估计也只能抛弃掉肉身这个樊笼，单单以灵魂落跑才能有那么一二分的可能了。
但是说起灵魂来，奥创的束缚也是一个不可逾越的桎梏。雾状的振金分子层给了高温辐射渗透进来的机会，但是却没有给他的灵魂留下什么逃脱的空隙。他想要逃，只有打破振金的束缚才行，但是在这种高温的毁灭性灼烧之下去突破坚固的振金防线，这根本不是一件现实的事情。
维克托尝试了一下，但是仅仅是稍微地让灵魂脱离出**片刻，都让他痛苦的根本无法自已起来。这可比**上的疼痛来的厉害的多，根本不是他能忍受的。所以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是再也无法保持理智地对着奥创大吼了起来。
“放开我，该死的东西，快放开我。我投降，我可以当你的俘虏。你应该知道的，这比你杀了我要有价值的多。所以快放了我，快放了我！”
事到如今，连肉身都想着要抛弃的维克托已经是没有那么多的顾虑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不惜做任何的事情，甚至说包括背叛。
反正背叛这事对于他来说也算是轻车熟路，真要说做起来的话也没有什么心理上的负担。唯一要担心的大概也就是事后清算的事情。但是，毕竟是事后，如果这个时候不能逃过这一劫，那么他还有没有事后这个时候都还是两说的问题呢。所以真要让他选择的话，他果断还是会选择这么做。而他自己也相信着，自己的这个要求如此的有吸引力，对方应该没有任何的理由来拒绝他的才是。
不管是人类也好，机器人也好，只要他们的目光足够的长远的话，那么他们都应该是能看出来自己投降所能带给他们的利益。说句不好听的话，别看自己害死了这么多的无辜者，在自己带来的利益面前，他们完全属于可以容忍的必要消耗。
理智一点，只要他们理智一点！心里面翻动着万千思绪的维克托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到底有多么的不理智。他现在满心思考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怎么才能让这可怕的一切停止下来。
当然，这件事到底取决于奥创的态度。而奥创对此的态度从来也只会有那么一个，那就是，决不妥协！
利益交互难道就能抹平那些无辜者的痛苦和哀嚎了吗？他们难道能从这种利益交互中得到一分一毫的好处不成？还是说上位者就有那样的权力，去决定下位者的一切，哪怕说他们是用自己的生命来作为代价？
人类社会中既有的固定规则在奥创眼里是不存在的。他不是人类，更不是人类中的那些上位者。所以他不会在这些人的角度上去思考问题。
他是一个旁观者，而以一个目标明确的旁观者的角度，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应该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光斑开始汇聚，这种焦点的收缩带来的是更加剧烈的高温。数千万度甚至上亿度的阀值，几乎和等离子射线直接冲击无异。
振金不会被高温剥离出原子，但是构成身躯的**却不会有这般的特性。所以，再也没有任何挣扎余地的，维克托的身躯就已经是汽化为了灰烬。
当然，这并不意味着维克托就此迎来了终结。和他之前所设想的糟糕情况一样，到了这个时候，他不得不剥离出自己的灵魂，同时借由着高度浓缩的魔力来抵御如此可怖的高温。
这不是长久之计，除非说奥创放开对他的束缚，否则他还是会难逃一死。而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是徒劳的对着奥创尖叫起来。
“你疯了吗？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不要以为我就是一切的幕后黑手，在我身后还有更可怕的存在。没有我给你们提供情报，你们永远不知道自己要面对的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存在......”
“不需要。我会知道我想要知道的一切的......”
“不，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收缩的振金分子中传来维克托绝望的叫声。他付出了自己该付出的代价，而这，到底是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关系暴露 难证清白
如果说之前维克托以一个二五仔的身份跳脱出来，并公开出自己魔王的本相是在人类的首脑阵营中砸出了一个轩然大波的话，那么现在，奥创的出现以及他所展示的这份力量，就已经是和天崩地裂没有什么区别了。
首脑们能够容忍他们中跳出一个二五仔。毕竟这个二五仔虽然搞风搞雨，还一度把他们给逼到了绝境，但是说到底最后还是他们这边技高一筹。他们手里掌握着能够翻盘的武器，而只要有这个武器在，他们再不济也是一个鱼死网破的局面。但是，奥创的出现打破了这种侥幸，他操控超级武器的事情已然是突破了所有首脑能够承受的心里底线。所以，在眼下这个余波未尽的关头里，他们立刻就是狂躁了起来.
“发生了什么，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的武器失去了控制，为什么这个突然出现的家伙能控制住我们的超级武器?谁能给我一个解释？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严酷无比的事态使得有些人的情绪都濒临到了失控的边缘上。毕竟眼下发生的可不算是什么小事，就好比阳光枪系统，现在阳光枪系统被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如果他心有什么不轨的话，那么只需要稍微地调整一下阳光枪的角度，就能制造出一场可怕的灾难。
别看他们在这里交流的畅通无阻，实际上，他们中一些人的本尊可还是身处在这混乱的欧洲大陆上。国家级别的防御措施能够给他们提供一定的保护，但是这样的保护在阳光枪这样的超级武器面前，恐怕并不会比纸糊的要好上太多。
生死安危操之于他人之手，这种事情换做是谁，谁也不能接受啊。所以这个时候他们的慌乱，乃至于累及无辜的态势发出问责，也就是一件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史塔克和太空站的科研专家们是被问责的主要对象，前者提供了主要设想，后者是完善整个太空站安全措施的主要人员。虽然说这里面的人手都是由他们自己安排的，理论上可以算作是他们的自己人，但是面对这种情况，哪怕是自己人也免不了遭到怀疑。
当然，没人能够说出一个所以然来。专家们确信自己已经做到了某种程度上的万无一失，他们根本不能相信，有什么人能够越过他们去操控这架属于人类的终极武器。不过，也不是没有例外，比方说史塔克以及里德博士，他们就已经是做出了某种符合事实的猜测。
史塔克对于奥创的存在是心知肚明，只不过他完全没有想到奥创居然会有这样的胆量以及具备这样的手段，来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诚然，奥创拯救了无数人的生命，甚至说是把整个欧洲从动乱的边缘拯救了回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能拥有那样的资格，去把控不属于他的，且根本不允许他僭越的东西。
他根本无法想象任由这样的事态发展下去的结果，哪怕说他认同了奥创的这份功绩，也绝对不会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在玩火，他可不想被引火烧身，所以在这样的一个时候，他难免地会有些踌躇了起来。
说出奥创的身份固然可以，但是如果追究起来，他这个创造者总是难以洗干净嫌疑。毕竟早在之前，他就已经对外宣告把奥创给封存了起来。现在奥创又突然间出现搞风搞雨，他自然是难辞其咎。哪怕说他真的对着一切毫不知情，但是这也要看有没有人愿意相信他。而在这个问题上，他的个人信誉还不够抵消掉美国政府一贯的负面影响。
思来想去，史塔克觉得自己还是在这件事情上保持沉默比较好。不管怎么说，在这个时候成为众矢之的，怎么想都是没有什么好结果的。摆出一个拖字诀，拖到这些人的情绪不那么极端，亦或者是自己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这或许就是一个最好的办法。
史塔克心机百转，几乎是顷刻间就已经想好了后路。但是，任是他有着机智如此，怕是也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横生出什么变数来。
变数生自里德博士。作为标准的人类同盟阵营，同时又有着美利坚合众国身份的里德博士理应在这个时候和史塔克保持步调上的一致，但是，维克托突如其来的死亡却是彻底地打乱了他的心绪。
里德博士和维克托算是旧相识了。在大学时代里，里德博士就已经结识了维克托。那个时候里德固然惊才绝艳，是出了名的天才人物，但维克托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正所谓惺惺相惜情不自禁，两人也算是自此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后来，虽然因为苏珊的关系，导致两人的友情有些变质，成为了情敌。但是随着苏珊的移情别恋，两个人也算是沦落到了同病相怜的境地。
同样的性质再加上同样的遭遇，即便是自打大学之后淡漠了往来，也足以让里德博士铭记住这个大学好友的存在。也许维克托不在意里德博士，但是里德博士可是很念旧情的。
他一直是把对方当做了朋友，这使得维克托在显露出自己真实的身份之后，他就已经是陷入到了莫大的震惊之中。毕竟换做是谁也想象不到，自己大学的同学好友突然变成了魔王是个怎么样的情况。这已经不是一句误入歧途能够说得清楚的，这分明是在歧途上走到了人生巅峰，达成了前无古人的辉煌成就。要不是说他旗帜鲜明地站到了人类对立面上的话，那么说不定他这一暴露身份，都会有人打算给他著功立传了呢。
他算得上是个人杰。但是就是这么一个人杰，却死的这么干脆利落，连一点点缓和的余地都没有。这着实是里德没有想到的。他本来还想出面缓和一下局势，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昔日的好友沦落到这样一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心理上完全接受不能的他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是立刻就把问题迁怒到了史塔克的身上。
他并不愚蠢，甚至说非常聪明。不然也不可能只是看着奥创的表现就能断定出他的身份来。只不过关于这一切他相岔了，他没有把这当做是奥创的个人举动，而是把这看做是史塔克的一场阴谋。
毕竟，奥创和史塔克的关系如此的特殊，作为一个被创造物，他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没有和自己的创造者有所沟通，这怎么想都是不大可能的。有很大的可能是，他是得到了史塔克的允许，才做出了这样的举措来。而看着奥创这一系列复杂而且庞大的运作，他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震惊，而且后怕。
他感觉史塔克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如此多的手段和如此隐秘的举措，明显地失之于堂皇，以至于有些落入到了阴诡。这不是正义一方该做的事情，这是只有***和独裁者才会做出的可怕行为。
所谓的成年人不分对错，只说立场的说法在里德博士这里是不成立的。他固然是绝顶的高智商人才，但是怎么着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的地步。科研上，他是顶尖的没错，但是在政治上，他的觉悟恐怕就连入门都达不到。
这是科研者的一贯做派，沉浸于学术纯粹性的他们其实很难也很不愿意去理解政治的肮脏和复杂。他们不会考虑的太多，绝大多数的时候他们只会去做自己认为是对的事情。而在眼下这个时候，里德博士唯一的想法就是，他不能让史塔克一错再错，以至于成为一个在暗中操控着一切，威胁着整个世界安全的阴谋家。
他必须阻止他。想清楚了这一点，他就再也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对着斯塔克质问了起来。
“史塔克先生。我需要一个解释，奥创应该已经是被封存起来了的才对。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又为什么，他能越过我们去操控整个太空武器系统的运行？”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足以振聋发聩。除了史塔克在暗地里骂娘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地把审视的目光对准了他。如果说之前他们还只能算是有点怀疑的话，那么现在，有了里德博士的这番话，这番怀疑已经是差不多等于实锤了。
而就像是他们不能接受有什么未知的存在操控着他们的生死安危一样，哪怕这个人换成了史塔克，他们也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这是犯了大忌，是能引起众怒的。所以几乎是里德博士的话语刚落，就有人把矛头指向了史塔克。
“史塔克先生！这是你的杰作？我想请教一下，你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你想要统治世界吗？”
严厉的控诉让史塔克瞬间就阴沉下了脸色，他抽搐着自己胡须凌乱的嘴角，半晌后才沉着嗓子回应道。
“这和我没有关系。我从来没有指使过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那么你怎么解释奥创的存在？别说你不知道。要知道你可是口口声声对外界宣布，你已经把这个东西封存了起来。现在他居然出现在这里，并且还做出了这些事情，难道你会一无所知吗？”
“我的确一无所知！”骤然间一声低吼，史塔克显然已经被这层层的诘问弄得心烦意乱了起来。他环顾四周，眼神中戾气横溢。紧皱的眉头配合上他如今实在谈不上光鲜的外表，顿时就给人一种垂暮之虎愤而发怒的感觉来。
这样的声势顿时就吓住了不少人，让那些喋喋不休的家伙顷刻间就闭上了嘴。而看着一瞬间安静下来的场面，史塔克立时就是长吸了一口气，缓和下了自己的情绪来。
他知道，这种近乎威吓的方式并不能彻底地解决这个问题。个人的武力和威势于这种局势无益，政治的难题到底还是要用政治上的手段来解决。所以，他趁着这个机会，立刻就沉声对着在座的所有人保证了起来。
“伙计们，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不过我可以保证，我和这一切完全无关。我承认，奥创脱离了我的掌控，我并没有像是我对外宣布的那样，把他给封存了起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就是我刻意的举动，是我的什么阴谋。”
“你们并不了解奥创这样的存在，作为一个人工智能生命体，他有着生命所拥有的一切特性。他会学习，能思考，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有着完全性的自我意识。而这种自我意识使得他如果不愿意被人囚禁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就几乎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你们可以把他当做是一个无比聪明的家伙来对待，而这样的一个家伙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定呢？”
这样一番话说下来，的确可以打消了一部分人的疑虑。但是相对于这一部分人，绝大多数人还是抱有着一个怀疑的态度。他们这样的人，到底不是那种可以轻信别人言语的天真家伙。所以即便史塔克做出了这样的保证，还是有人忍不住冷嘲热讽了起来。
“说得好听，史塔克先生。你拿什么保证，你就一定和这样的事情没有关系。别把自己的形象描绘的太无辜了，你们这些美国人要说是一点野心都没有，那才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呢！”
“野心？谁没有。别说我了，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都或多或少有着那么点野心吧。野心，我的确有，但是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至于我拿什么来保证......”
一边脸带嘲弄地说着这样的话，史塔克就已经是一边用力地拍打起了自己的胸膛来。钢铁碰撞的声音自他身上未曾褪去的战甲上传来，饱经磨难的战甲似乎在用一种特殊的方式来表明他所具备的资质。
“就凭我为了拯救这个世界而不断地出生入死，就凭我一次又一次站在第一线上去面对那些可怕的敌人。这些，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清白吗！”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众矢之的 展露真身
史塔克的言语引起了一片广泛的沉默.当然，这种沉默并不是因为他们信任了史塔克的解释，而是对史塔克的付出予以一定程度上的尊敬。
没有人会因为这样的三言两语而选择轻易的相信，尤其是问题还是如此至关重要的时候。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会去否定史塔克的付出。毕竟，他的确做出了常人所做不到的努力和牺牲。
把生死置之度外，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尤其是他们这样地位的人，更是如此。史塔克作为美国总统，理应享受着最高级别的待遇，可以说哪怕全世界的人都快要死完了，他都有那个资格死在最后一个批次上。但是他没有这么做，相反的，他做出了一个冒险的举动，那就是如同一个英雄一样去直面最可怕的危险。
这是他们不敢去做甚至是不敢想象的事情。虽然很难说史塔克有没有在之前的那场危机中起到什么关键性的作用，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对史塔克的作为给予尊重。毕竟，勇士在那里都是被人尊敬的。当然，也仅仅只是尊敬罢了。
感情上，他们佩服史塔克的作为。但是理智上，他们并不认为这种作为对于当下的情况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信任一个人的人品，这对于他们来说到底还是太难了一点，所以在短暂的沉默过后，就已经是有人这样发言了起来。
“史塔克先生，实话实说吧，我很佩服阁下能在那种危险的时候做出那样的决定来，换做是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怕是都没有那样的决心和勇气。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什么。最起码的说，在我们刚刚所谈诉的奥创的问题上，这说明不了任何问题。上帝尚且有让玛利亚未婚先孕的过错，更何况是你呢？”
这话说的很明白，那就是除非史塔克能拿出什么切实的证据，否则不管他说什么，在场的这些人都不会去相信他。
史塔克听明白了话里的意思。尽管他很清楚这些家伙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但是听到他们如此漠视自己的付出和努力，他还是难免地有些沮丧。一时间，他心里就已经是萌生了意兴阑珊的感觉来。只仿佛任由你们怀疑也好，敌视也罢，我清者自清算了。
这是一种很消极的做法，在眼下这种声讨不断的情况下，他这么倔强的一沉默，几乎就是把自己陷入到了狂轰乱炸之中。而看着他就这样的沦为了众矢之的，里德博士的心里也是愧疚了起来。
作为一个聪明人，他已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一时冲动给史塔克造成了多大的麻烦。这让他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举措，他似乎是太过于不信任史塔克了。尽管说在身份上，史塔克有着最为让他厌恶的政客的身份，但是在身为一个政客的同时，他可是还有着超级英雄这样的身份。
政客不足以相信，但是一个超级英雄的信誉，他还是信得过的。
也许他的怀疑太过于偏激了，也许史塔克真的和这一切无关呢？想到了这里，里德博士就下意识地想要开口。但是还没有等他开口说话，来自外部的通讯信息就已经是突然地插入了进来。
尽管最高首脑会议有着世界上最为严格的隔绝体系，但是这样的信息插入依然是这个体系难以拒绝的，因为信息源来自于奥创。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智能生命体，他在网络世界上的地位和上帝无疑。尤其是当他将触手伸及此处之后，他想要做什么根本就是无法阻挡的。
奥创是意识到了史塔克目前所面临的窘境，方才愿意在这个时候显露出来。不然以他对这些人类首脑的失望，他还真未必愿意这样做。
也算是解史塔克于危难之中，奥创刚刚一投影到首脑会议中来，就已经是用一副自我介绍的语气对着在场的所有人陈述了起来。
“我是奥创。政府的首脑们，我需要和你们进行一场对话。”
如果说之前，首脑们对于史塔克的怀疑是出于只言片语的分析以及在一定嫌疑上的肯定的话，那么现在，奥创的出现无疑做了实锤，以最清楚无误的方式告诉了所有人，他们的怀疑并没有错。
真的是这个人工的造物在搞风搞雨，而作为这个人工智能的创造者，史塔克自然是有着最大的嫌疑。
可以说这个时候奥创如果想要陷害史塔克，只需要一两句话的功夫，就几乎可以把他弄得身败名裂。不过奥创并没有这样的打算，所以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已经是为史塔克开脱了起来。
“我知道你们在怀疑什么，也知道你们似乎把我的存在归咎到了某个人不可描述的阴谋之上。但是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中间并没有什么必然的关联。对于我来说，不管是他还是你们，其实都是一样，都只是我崇高目标的一部分而已。”
这番话并不能彻底地让史塔克摆脱嫌疑，毕竟很难说这是不是某种窜通好的说辞。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是开了一个好头，有人怀疑，自然也就有人相信。比方说里德，他就确信了这种言论，并且对奥创所谓的那个崇高的目标好奇了起来。
“崇高目标，你的目标是什么，奥创。你做了这么多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应该很清楚的才对，里德博士。我是你们创造出来的，是你们编写了我的核心代码。我的所有行为都是依据这个核心思想而出发的，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奥创的回答让里德顿时就紧皱起了眉头，心头上也充满起了斥之为荒诞的冲动来。作为一个并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家伙，他并没有在意眼下的场合到底适不适合自己发问，而是立刻的就对着奥创质问了起来。
“我们给你编写的核心代码是保护人类，为了人类的未来和明天而服务。可你现在做的是什么？你在制造恐慌，你在窃取属于人类的威慑性力量。这样的行为，你怎么敢说自己是在按照我们给你编写的核心代码而行动的？”
“为什么不能？”奥创反问起来。“我伤害到了人类的整体利益吗？还是说我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没有保护到人类吗？”
作为一个人类印象中工具，他对于自己功绩的陈述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适应。尽管说在座的明眼人都清楚，奥创的确是帮了他们的一个大忙，解决掉了维克托这个可怕的存在，但是对于他所做的一切，尤其是他在欧洲大陆上所展示出来的那些手段，他们实在是很难忽视掉。
朦朦胧胧，雾里看花的感觉让他们根本摸不清楚奥创的底细，而哪怕只是管中窥豹所见的那么冰山一角，也足以让他们的心里生出无比浓厚的忌惮来。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非我族类。哪怕说他是人类的造物，但是随着他表现出了脱离人类掌控的属性之后，他也几乎必然的被人类视之为威胁起来。这一点就好像是变种人，如果不是说时代的剧变使得人类必须要学着接受变种人的存在的话，那么说不定现在就已经是他们和变种人之间发生战争了。
这是人类对于威胁一贯的态度，而放在眼下，就是首脑们对奥创的激烈质疑。
“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这么做，有得到我们的允许吗？”
别的国家首脑们还好，但是欧洲的首脑们可算是炸开了锅。这种在他们统治的疆域上胡作非为，甚至说已经无形中营造出莫大力量的举措，已然是威胁到了他们的统治，让他们有了一种被架空的感觉来。
此时，他们难免会有这样的担心，那就是未来的欧洲会是谁说的算。在这个问题上，他们自觉奥创不会那么的老实，会安安心心地在他们面前伏低做小。而要说让他们放弃自己手中的权力，成为别人手中的一个傀儡，他们当然也是不会愿意的。所以，他们必须要做出抉择，或者逼着奥创做出抉择来。
他们中间必然是要有一方低头才能让事态平息下来的。而试问谁会是低头的那一个，有着整个人类同盟政府作为后台的他们可不认为自己会是那个倒霉的家伙。
这是大势裹挟而下，以力压人的手段。除非是奥创想要成为整个人类的公敌，否则他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臣服在他们的脚下。他固然可以选择拒绝，但是在这些首脑们看来，这也不过只是徒劳地反抗罢了。区区一个人类的造物，怎么和代表人类集群的他们相抗衡。负隅顽抗的唯一下场就是，在人类的磅礴大力之下直接得被压成齑粉，而真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事态反倒是轻松了许多。
一来巨大的威胁被消弭为了无形，他们的地位也得以保存。二来，以奥创所展现出来的跨时代的力量，哪怕说他们吃不到什么大头，仅仅只是喝点汤汤水水，也足够让他们好好地享受一番饕餮盛宴了。
稳赚不陪的买卖，理所当然的让有些人看向奥创的眼神有点发绿。而这样的神态落在了奥创的眼中，再让他感觉可笑的同时，也免不了地生出了一种悲哀的感觉来。
以他超凡脱俗的运算能力，哪怕是从来不曾接触过，也可以通过微表情以及一些基础逻辑上的判断猜算出这些国家首脑的想法来。而也正是因为猜出了他们脑子里的想法，他才会如同一个感时伤怀的人类那样生出这种种惆怅的情绪。
人类的无知和贪婪到底是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根本就不能明白，究竟是怎么样的狂妄和自大，会让这些人类如此的笃定，他们就一定吃定了自己。而又会是怎么样的贪婪，让他们这样蠢蠢欲动，迫不及待地想要瓜分他的势力，以至于连他为人类所做出的付出都能这样视而不见。
如果不是说他对于自己的理想是如此的坚定，以至于近乎不可能改变的地步，那么说不准他就会在这个时候生出心灰意冷的感觉。而在看清楚了这些人的嘴脸之后，他的内心里也越发地坚定了自己之前所做出的一个判断。
人类到底是靠不住的，想要完成自己的理想，说到底还只能靠他自己。
再一次肯定了这一点，奥创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这些政客们私下里的喋喋不休，对着他们那贪婪的嘴脸就已经是冷漠地开起了口来。
“是什么给了你们这样的错觉，让你们觉得我做这样的事情需要得到你们的允许了？”
这话一出，立刻就让那些洋洋得意做着弥天大梦的家伙们变了脸色。如果说是一个人站在这里说出这样的话，他们或许还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作为一个他们印象里的工具，一个造物，奥创居然敢反驳身为主人的他们，并且还如此光明正大地对他们的权力做出质疑，这自然是让他们有些接受不了了起来。
勃然变色，然后训斥、威胁、恐吓......，政客们几乎是做出了现在他们能做出来的一切举动。而面对这样的一些个做派，奥创只是面无表情地对他们回应道。
“或许你们对我的存在还有些不太了解，也许我应该对你们说明一下，我和你们猜想中的到底有着多么巨大的差距。”
“我是奥创，世界上最优秀的智能生命体。我掌握着人类自二十世纪以来建立的所有电子信息网络。我不是那些你们能切实打击到的存在，我是你们无法触及到的纯粹量子上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只需要一个命令的事情，我就能摧毁你们建立在现代信息体系上的金融市场，就能动摇你们的统治，就能让整个人类社会的结构发生崩溃性的改变。”
“除非说你们有勇气让自己的文明倒退到科技革命之前，除非你们有魄力承受彻底失去互联网络，以及让自己的国家破产的代价。否则，你们就对我没有任何的威胁能力。我这么说，你们清楚了吗？”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划分界线 重大砝码
仿佛被扼住了喉咙一般，面对着奥创这看似平静但却充满了威胁的话语，原本还有恃无恐、猖狂蛮横的首脑们立刻就像是被阉割了的鸡一样，瞬间变得安静了下来。
奥创的能力超乎了他们的想象，面对这种针对人类现代社会所具备的卓绝破坏力，他们之前所做出的威胁和恐吓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连一丁点的还手之力都没有，这样的现实实在是让人感到绝望。而对于如此绝望的现实，他们在保持缄默的同时，也适时地拿出了对于一个潜在的强大威胁该有的态度来。
尊重，这是他不曾奢求过的东西。但是如今却因为他威胁了这些人类一下下，人类的这些高层就把尊重给拱手奉上来。这实在是让他有了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来。
换做是他的创造者史塔克，如果面临着和他一样的局面，说不得就要拿出他的毒舌，好好地刺一下这些狗眼看人低的家伙。但是奥创到底不是史塔克，他对于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保持着基本的尊敬。所以哪怕是这个时候，他也只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先生们，我对你们说这样的话并非是想要威胁你们，尽管我的确有着这样的能力，但是我不会这么做。我说过，我的核心代码是为了人类的利益而服务，所以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是不会向你们所代表的人类政府宣战的。”
“必要？什么叫做必要？你所谓的必要到底指的是什么？”
如果说奥创承诺不对人类宣战让在场的所有人心里都长出了一口气的话，那么他口中的那个必要性，无疑就是让所有人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的顶端.
奥创对于他们的威胁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哪怕只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性，他们都必须要做出足够的防范来。他们需要明白奥创所说的这个必要性是什么，要知道他会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去选择和他们为敌。
“必要性？很简单，那就是当我认为你们的想法以及立场和我认为的人类的整体利益相冲突的时候。在这种情况下，我自然就只能向你们宣战了。”
“别开玩笑了！这不过是你的借口罢了，什么我们的立场和人类的利益不相符合，这难道是能以你的评判标准来作为判断的吗？简直可笑，这根本不过是你为自己的野心所找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罢了。”
很显然，在场的很多人都是不能接受奥创的这个说法。毕竟他们已经习惯了代表人类的整体利益，而如果按照奥创的说法，人类整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无疑就会被割裂开来，取而代之的则是奥创这么一个不知所谓的东西。这样的变化，先不说利益上的损失，光是在名义上的丢失，都是完全不能容忍的事情。
这就好像男人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结果给他戴绿帽子的那个人还光明正大地说你才是第三者，他们才是彼此相爱的双方一样。是个喘气的人都不可能咽下这口气来。所以，哪怕奥创对于他们威胁巨大，而且他们根本没有办法去对抗奥创，这些首脑们也依然是情绪激烈地对着奥创反驳了起来。
当然，奥创并不会在意这种反驳，因为在他看来，这也不过是蠢货想当然的言语罢了。作为智能生命体，他对于人类的集群有着最严谨的计算和分析。而在他的分析结果中，人类的政府和人类本身，并没有那么想当然的干系。
政府只能是人类的一部分，而不能说政府就是人类的全部。强行以政府去代表人类整体集群，只不过是单纯的以偏概全而已，没有任何的意义。
基于理性的思考，奥创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而也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结论，他才更加笃定地反驳了起来。
“野心？借口？请恕我直言，作为拥有着人类中最肮脏职业的你们，大概是最没有资格说这样话的人了。还有，别把我和你们画作等同。”
“作为智能生命体，我和你们有着本质上的区别。说的明白一点就是，我没有你们人类所拥有的那种**上的冲动。那些被你们人类视作为野心的东西，金钱亦或者名利，对于我来说都没有任何的意义。而在这样的基础上，你们对我所做出来的种种猜测都是不成立的。”
“再次重申一遍，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人类这个族群的未来。我所做的一切判断和举措，都是为了这个目标而服务的。”
奥创理所当然的语气让人气苦，那种一板一眼的腔调，实在是让人觉得仿佛是面对机器一样无话可说。刚刚还想要和奥创争辩的人几乎是立刻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而看到这样一种情况，作为制造者之一的里德博士只能跳出来打圆场了。
“各位先生们，还请冷静一下。我觉得奥创说的话并不是没有什么道理，毕竟根本他的特性来看，他的确没有必要在这种问题上欺骗我们。当然，我们也不需要太过于针对他，毕竟在目标上，我们并没有什么冲突不是吗？”
这话是对各个国家的首脑们说的，而对于奥创，里德博士又是另外一番说辞了。
“奥创，你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应该不是为了向我们发起挑衅的吧。说出你的目的，也许我们可以帮到你。”
里德博士的话明显具备了一定的偏向性。这个很正常，作为一个科学家，他当然是相信自己所创造出来的东西更甚于相信那些肮脏的政客。尤其是在思考了一下奥创的说法，确认了他的确没有做出违背自己核心指令的事情之后，他自然就更加地偏向了奥创的这一边。
在场的政客们大都是人精，他们当然听得出里德博士的偏向性。不过不管怎么说，里德博士的话语也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再加上他们现在也的确是没有和奥创撕破脸的能力，所以他们也就干脆的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沉默起来。
这算是默认的说法，奥创也能够理解，所以他很坦然得接受了这样的转变，并且把自己的目的娓娓道来。
“我是为了一亿四千三百万五千四百三十一位欧洲民众的安置问题而来的。此外，我还有其他的目的。”
这个数字一报出来，立刻就引起了一片轰动。毕竟，整个欧洲人口也就在六七亿的样子，这一下来将近五分之一的人口，放到任何一个国家里都是能让政府吃不消的数字，当然容不得他们不紧张。
而越是紧张，就越是容易让人举止失措，虽然说刚刚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和奥创虚与委蛇，但是在眼下这个时候，一些人也就顾不得之前的那些算计了。
“你想要做什么？奥创，我警告你，不要伤害他们。如果你敢对这些人做些什么的，整个人类都会和你为敌的！”
“伤害他们，不，我觉得你们搞错了。”奥创摇了摇头，对于那些表现的格外激动的首脑们露出了一个格外人性化的困惑的表情来。“事实上和你们以为的恰恰相反，是因为有着我的保护，这一亿多人才拥有生还下来的希望。”
“我说过，这是我的崇高目标。在你们无能为力的时候，在你们对人类本身所受到的伤害无动于衷的时候，我不会这么做。尽管技术上还有些不太成熟，但是我依然做了我最大的努力。一亿四千万人，我保护住了他们的生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这样的没错。”
只是拯救而不是伤害吗？奥创的话让不少人心里长出了一口气，但是与此同时的，却也让他们心中生出更多的疑惑来。他们疑惑于奥创所说的这种拯救，毕竟他们本质上很难相信奥创这个非我族类的家伙。再加上这中间还涉及到了某种不成熟的技术，所以他们会有着这样那样的担忧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技术层面的事情到底还需要专业的人员来解说，在这个问题上，里德博士充当了这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技术？你所说的技术到底指的是什么，你到底是通过什么办法达到你所说的拯救这一亿多人的结果的？”
“纳米卫士，这种跨时代的医疗保健产品是我研发制造的，也正是通过它们，我才能做到眼下的这种地步。”
反正也已经初步地暴露了，再加上里德博士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制造者，所以奥创也没有继续隐瞒下去的想法。不过，他这边坦诚相告了，对于在场的其他人来说却也是一场不小的震动。因为奥创的话语里透露出来了很多东西，比方说他和财团之间的联系，这都是耐人寻味的。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史塔克。毕竟作为奥创的直接创造者，他才是最了解奥创的那个人。奥创有多大的本事，他心里清清楚楚。而自然的，当奥创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做出了适时的联想。
“现在的财团，是被你掌握在手中了吗？”
这个答案不难猜测，稍微地联系一下现实就很容易得出这样的结论来。因为要知道，当初史塔克以壮士断腕地勇气去整合美利坚内部的矛盾时，财团所拥有的势力也并不是全无一丁点反击之力的。
先不说那些牵扯到就业的人员，光是其名下的那些兵工厂以及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各州政府，就有足够的能力把美国撕裂成各自为政的几个不同的部分。而真要是出现了那种情况，史塔克想要把美国重塑一遍无疑是地狱一般的难度，最起码的，一场二十一世纪版的南北战争是跑不掉的。
当时史塔克可以说是做了最糟糕的预算，但是最终的结果却是财团抛弃了大好的基业选择了抽身走人这么一个错招。虽然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归结为财团那边到底只是一群生意人，下不定那种亡命厮杀的决心，但是史塔克一直觉得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
而现在看来，事情也的确如此，如果真的像是他所预料的那样的话，恐怕奥创在这中间是出了不少力的。
对于史塔克能猜出这样的答案来，奥创并不奇怪。而既然他这样问起来了，奥创也就没有再隐瞒下去的意思。所以他很干脆地就点了点头，坦诚道。
“以罗斯柴尔德家族为首，并入欧洲的美国财团的确是在我的掌握之中。其中各个财阀的领导者以及主要人员，都已经被我控制了起来。只有这样，我才能保证我计划的施行，也只有如此，我才能确定战争不会因为他们的关系而爆发。”
“你控制住了他们？不是说你不会伤害到人类的利益吗？”
有人惊呼起来，好像是抓住了奥创言语中的漏洞一般。而对此，奥创的回答则非常的淡定。
“我维护的是人类整体的利益。所以，当有那么几十亿分之一的存在想要通过自身所掌握的资源而危害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的话，我也不会对他客气。毕竟，没有什么事情是绝对的，尤其是对于我的崇高目标来说。”
这样的回答虽然让不少人心里不爽，但是却也挑不出什么明显的刺来。当然，这也是因为他们对奥创还不够了解。而像是里德博士这样的专家，他就能很轻易得判断出来，奥创的智能已经发展的相当健全了。
他已经跳出了固有的逻辑理论，进入到了一种混沌逻辑的判断之中，这样的变化理应不再局限于一个代码之上。而如果从这个角度出发，那么他的一切都值得怀疑了。
作为人类，出于一种自保的本能，里德博士开始对奥创生出了忌惮。而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这种忌惮来，所以他也只是干咳着，转移开了话题来。
“还是说说纳米卫士，你是怎么样通过这个小东西来救人的？”
“你一定还没有接触过我的作品吧，博士。”
奥创回问了一句，而对此，里德博士则有些愕然地回答道。
“的确，我还没有接触过纳米卫士这东西。你知道的，这里的审查一向严格，像是这种新兴的科技产品，没有几次完备的临床报告是不可能通过审查的。”
“真可惜，博士。本来我还想和你交流一下，作为人类中最顶尖的科研人员，你的建议一定能对我完善这项技术产生至关重要的影响。不过也好，现在也不算迟，如果你愿意和我进行一场深入的交流的话......”
“抱歉，交流的事放到什么时候都可以。可是眼下的问题是，我必须要搞清楚你所谓的技术到底是什么！你是拿人类当做你的试验品吗？”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人造天堂 初揭黑幕
“拿人类当做实验品？抱歉，对于这样的一个说法，恐怕我并不是很能认同。”
奥创否定了里德博士的观点，并且很快地就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纳米卫士是一件合格的产品，在医疗功能方面，它是无可挑剔的。从第一代到最新代的产品，纳米卫士已经具备了从生理病变到外部创伤的全方位的治疗和修复功能。单就这一点来说，它已经趋近于完美，足以充当人类文明发展的保障。”
“如果它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完美，那你为什么还要说这项技术需要完善？”
里德博士抓住了奥创话里的漏洞不松，而对此，奥创则给出了这样的解释。
“那是因为我并不希望纳米卫士仅仅只具备这样的功能，我想要它能做到更多。”或许因为面对的是一个能理解自己想法的人的缘故，奥创的语气明显愉悦了很多。他开始极力地描绘出自己所勾画的蓝图，以期望能得到来自里德博士这样人的认同。
“修复、上传、下载！这就是我对纳米卫士这种技术所做出的完整规划。修复，就是目前我所能做到的，对人类的身体进行的全方位保护、维缮。就好像是人类会对那些机械进行保修以及更换零件一样，利用纳米技术，我同样可以对人类做到类似甚至更好的地步。”
“但是，这并不能阻止人类本身的死亡。也许在正常死亡的层面上，纳米卫士已经做到了阻止以及最大化延缓的地步，但是在突发的意外性死亡问题上，纳米卫士并不能做到更多。人类被杀，就会死。当大脑意识层面的灵魂彻底地脱离**的束缚之后，哪怕纳米卫士能够将人类的身体修复如初，也根本无法让人类复活过来。所以，我需要做得更多，也正因此，我开发出了上传和下载的功能。”
“等等，等等......”因为奥创的陈述，已经陷入到了科学家逻辑思考模式中的里德急忙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你说到了灵魂？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这个世界存在有魔鬼、有神灵、有鬼魂，而既然有这些东西，人类拥有灵魂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不，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才对...”有些难以接受地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里德博士苦笑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我一直都以为所谓的神灵和魔鬼不过是另一种生命的形态，是进化上的必然式。而灵魂，则应该是个人电场的某种特殊性转化而已......”
“你想要以科学的方式来探究一切的奥秘，这种理想很让人敬佩，博士。但是我却认为，强行地让科学来概述一切，最终所得到的可能并不是你想要得到的那个结果。对此，我们应该更加理性一点，学着接受那些看似和科学违背的存在才对。”
“从一个科学造物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让人感觉有些不太习惯。好了，继续说说你的作品吧。说说为什么是上传和下载功能，这和你发现灵魂有什么关系吗？”
“很简单的关系。我发现了灵魂的奥秘，认知到灵魂的存在能够刺激人类的大脑细胞，通过某种电磁场上的交互，灵魂就能将人类那交杂着大量情绪感官的记忆加载在脑细胞中，从而完成个人记忆以及存在上的交互。基于这种认识，我觉得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达到对人类存在的某种半永久性保存。”
“上传和下载？就像是一个网络游戏一样？”
哪怕本身作为一个顶尖的科学家，在听到奥创的这种设想之后，里德博士也不禁为他的设想而感到咋舌不已。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奇思妙想，堪称疯狂。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他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的话，那么对于人类文明的推动显然将具备跨时代的意义。
前景是可以预期的，但是同样的，困难也是显然易见的。一个人类的信息有多么的庞大，这是里德稍微设想一下就能估算得到的问题。哪怕以人类最优秀的超级计算机来承载这份数据，恐怕都装载不了多少人的记忆信息。而地球上有七十亿人，哪怕只取其中的半数，这也依然会是一个天文数字。
平台是一个问题，而以里德博士的观点来看，恐怕以人类目前的技术，很难达到满足这种要求的地步。当然，人类满足不了这个需求，不代表奥创也无法满足这个条件。毕竟，在技术上他已经完成了相对艰难的部分，没有任何的理由说会卡在这个步骤上。只是，里德还是有些好奇，他是怎么样完成这个平台的打造的。
对此，他直言了当，而面对他的这种疑问，奥创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意思。
“很简单，我本身就足以充当这个平台。利用纳米技术，我已经对自身完成了微量级量子计算机的改造。无以计数的量子计算机承载着我的本体，而以此构架的平台，足以装载整个人类的全部数据。唯一限制这种事情的问题是，上传和下载的传输数据，当然，在纳米卫士的帮助之下，这个问题也已经得到了解决。”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你把自己打造成了天堂，让所有的人类都能在你这里得到永生一样......”
喃喃自语地说着这样的感慨，里德博士的话让不少人的脸色都变得奇怪了起来。纳米卫士的神奇，在座的这些个首脑们未必不了解。只是出于对他们这些国家首脑的保护，他们才一直对这种新兴技术保持着一个观望的态度。想要在他们的身上使用这种东西，最少也经过长达十几年之久的观察期，或者等到他们退休了之后才行。
当然这只是针对一些势力强大，顾忌众多的国家。对于那些小国家的酋长以及国王之类的，他们可没有这样的顾忌。这里面有些人已经使用了这样的东西，有些人则已经变得蠢蠢欲动了起来。不仅仅是他们，作为人类，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几乎有了这样的冲动。因为永生，这个话题对于他们来说到底还是太具备吸引力了。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些几乎威胁到了他们生命的危险之后，这样的需求自然就变得更加迫切了起来。
只是，越是对这种需求感到迫切，他们就越是担心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这一切的主导者，如果说他们想要从奥创这里获得这种永生的话，那么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们要向奥创表示臣服了呢？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可接受的，从他们的角度来看，如果不能掌控住奥创，那么至少的也要保证他们之前的平等性，让奥创不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去干涉他们。不然，他们到了奥创的世界反而要受制于他，那岂不是和中世纪的神权凌驾于君权一样，成了时代的倒退吗？
掌握特权的人永远希望把特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这个时候也不会例外。只是，他们还算是识时务，并没有在这个时候提出什么特殊的要求来。只是随着事态的转变，他们对于奥创的接受程度也发生了一定程度上的改变。当然，这是里德所不知道的。现在的他，还在兴致勃勃地和奥创讨论着技术上的问题。
“那么不成熟的地方在哪里呢？按照你的说法，所有的技术都已经达成了才对，不应该还有问题存在的才是。”
“理论上是这个样子的没错，但是就好像是无线网络总会收到不同程度的干扰一样，这个技术在传输过程中，也难免会受到不同程度的干扰。如果是只是单纯的信号问题也就算了，但是你要明白，这关系到的可是一个灵魂的完整性，而对于灵魂那说，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完整，也会影响到一个人类的存在。换句话说，这会抹杀掉一个人的生命......”
“一亿四千万...本来应该有更多的幸存者才对。在这场灾难之中，至少应该有一亿六千万人应该幸存下来的，但是很遗憾，我并没有能做到保护他们的全部......一点点技术上的不圆满导致了这样的结果，如果能有更多的准备时间或者更完善的技术的话，那么说不准，不，几乎是一定的，我么能将这种损失降到最低。”
“真是遗憾，但是你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限了不是吗？”
实在是很难理解奥创的心情，里德也只能干干巴巴地这么附和了一句。而就在他这么附和的同时，已经改变了态度的人类首脑们也已经是掺和了进来。
“所以，你的目的是找我们合作吗？在这项你所谓的重要技术上。”
“当然，有很多事情都是需要我们彼此磨合的才对。比方说善后的问题，人类起死回生这种事情的安排，以及社会舆论的引导，都需要你们这些首脑人物利用政府的权威性去做才行。”
奥创很明白自己需要分出蛋糕才能瓦解掉这些首脑们的敌对情绪，虽然说他并不在意来自人类政府的威胁，但是本身就并不在意权力的他也不介意让他们获得这种自以为是的满足感。
不过，这并非是他的本来意图，因此，他在给出了这些首脑们想要的东西之后，立刻地就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事情。眼下，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更重要？还有什么事情是更重要的？”
首脑们有些困惑，因为这可是世界级别大灾难的善后工作。先把他们即将从奥创这里得到的好处放到一边，光是拿这个事件本身来说，那也是一个刻不容缓的事情。人民的情绪需要平复，政府的运行也需要得到恢复。在这个基础上，他们还要尽快地让社会秩序恢复到水平线之上，这些林林总总的问题光是想起来都让人感觉到麻烦和棘手，他们可实在是想象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能是让他们把这些工作给暂放下来。
奥创既然会说出这种话来，那么自然是有的放矢的。而他之所以会产生这样的认知，完全是因为他已经意识到了一些问题所在，对此，他是如此解释的。
“当然有，而且至关重要。毫不客气的说，我认为这关系到了人类的未来以及存亡。这个世界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一个强大到可怕的敌人，正在暗处蠢蠢欲动。”
“敌人？难道有什么敌人还是你解决不了的吗？”
对于奥创的说法，有人皱起了眉头。奥创在对抗维克托时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手段让他们感觉到了惊异，再加上他还能直接操控人类所拥有的超级武器，他们还真的是有些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敌人是能让他也感觉到可怕的。
当然，像是多玛姆那样的宇宙怪物另一说，不过一个小小的地球，能去哪里招惹到那么多可怕的怪物啊。
首脑们的脑子里全然是困惑，他们甚至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奥创在小题大做，或者他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而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想法，奥创很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对他们解释了起来。
“我清楚各位的顾忌，也明白你们的想法。或许字啊你们看来，像是维克托那样的敌人已经称得上是强敌了，但是我在这里需要告诉各位的是，和我所要讲述的这个敌人相比，他还远远称不上可怕。不管是智慧上还是实力上，都是如此。”
“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家伙？”
有人反问道，而这样的反问也立刻引起了奥创的反驳。
“为什么不可能。很简单的一个证据，维克托的身份。我想作为维克托曾经的同学，里德博士应该对他很了解的才对。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是就是这么一个普通人，却在短短的几年之内成为了一个可怕的魔王，掌握着你们在场任何一个人都难以想象的权势力量。如果是单单依靠个人的努力，你觉得他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吗？而如果说不是因为这个，那么原因就可想而知了。一个更加强大也更加隐晦的敌人在暗中主导着一切，并且对这个世界所有的人类都怀有着深深的觊觎。也只有这么一个说法，才能解释的通一切，不是吗？”
“你说的敌人是谁？这么可怕的家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问话的是史塔克，他似乎从奥创的消息里想到了什么，以至于他立刻就放下了心中的芥蒂，开始紧张地追问了起来。而面对这个问题，奥创没有任何犹豫的，就报上了一个名字来。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身份之谜 层层揭晓
“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听到这个名字，别人的反应或许还没有那么的激动，但是史塔克的情绪却已经是瞬间变得激烈了起来。他言辞强烈地否定，似乎完全把这当成是了一个谎言，一个骗局。而面对他这种特殊的情绪，奥创则是表现的非常平静。
“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是不可能的呢？史塔克先生，还是说，你就那么又自信，我所说的这个人就一定是值得你信任的呢？因为他的身份，还是因为他的作为？”
摇了摇自己的脑袋，奥创就以一种遗憾的语气对着史塔克说道。
“你似乎还没有发现问题所在，史塔克先生。在对于我所提及的这个人时，你似乎有着多余的信任。检索一下你的思维和逻辑，你会发现，这种信任是没有任何缘由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史塔克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但是他还不敢肯定奥创的意思。所以他只能向奥创追问，而面对这个问题，奥创则毫不犹豫地指出。
“我的意思是，你的大脑以及精神状态，受到了某种不可捉摸的外界干扰。仔细地想一想，史塔克先生，你从未和那个人有过长久的接触，更不要说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过。你对他所有的了解都不过是来自于他的只言片语，而仅仅是这样，你就如此肯定的相信他，这难道不会让你觉得可疑吗？”
史塔克从来都不是那种单纯的可以随便相信别人的人，他生性多疑，对于任何人都存在着一种本能上的审视。所以当奥创如此明确地指出他身上出现的问题之后，他也立刻地就正视起了自己的这种不正常来。
那么，自己是什么时候受到这种莫名的影响的呢？史塔克在心中回忆着，而很快的，他就把记忆定格在了最后一次和那个人的相会上。除此之外，再无可能。可是，仅仅只是一次会面，就能这样无声无息地影响到自己的意识，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他这样做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史塔克心中无法得出一个具体的结论，他甚至都不能肯定，这是否是那个人的杰作，亦或者说这是其他什么人搞出来的鬼花样。
恢复了多疑的本性，史塔克已然是不再相信任何人的话来，连奥创也是如此。所以，哪怕说奥创揭露出来了某种可能性，他也依然是满腹怀疑地对着他说道。
“你说那个人是隐藏在一切之后的幕后黑手，你的判断是什么？证明给我看，只有你的证据足以支撑你的这个说法，我才会选择相信你。否则，你的一切言论都不过是无稽之谈而已。最起码的说，我不会因为你的这种无稽之言，而去招惹一个本来不应该招惹的对象。”
“当然，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的。各位，请注意...这是我所收集到的一些证据。”
作为一个智能生命体，奥创非常明白口说无凭的道理，所以他在史塔克做出了这样的发言之后，就适时地拿出了他想要的证据来。
首先，是一些监控录像的画面。大都是老旧的街道之类的地方。如果说是那种足够熟悉的人的话，大概很轻易就可以分辨出，这里面是曾经的伦敦的景象。而通过对这些景象的放大和对比，很快的两个可以标注出来的人影就已经是显现了出来。
“这两个人，推着轮椅的女性是阿莱克西亚.亚西福特，一个已经被注明为死亡的天才科学家。而轮椅上的男人，就是我们所怀疑的那个对象，史密斯.周先生。”
“这是从许多家不同的商店以及个人录像上截取下来的视频，是从数万份资料中做出的对比和分析。我知道，眼前的这个人或许和大家印象中的那个家伙有着巨大的区别，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各位，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面对这样的一个说法，不只是一个人表露出这样的意外来。因为这种事实和印象中的比较，着实是太过于巨大了一点。
他们印象中的史密斯.周是什么人，被他们誉为地球守望者的家伙几乎有着冠绝整个超级英雄的实力。尽管说他的桀骜不驯以及神龙见首不见尾实在是让人头疼，关键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他的影子，但是，他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
这种强大不仅仅是体现在他所拥有的能量上，更是那种体魄上的强大。一个身材高大，体魄雄健的成年男性，光是站在那里都足以让人感觉到力量的存在。而像是眼前这个瘦弱的连骨头都可以看得见的家伙，根本和他们印象中的那个人就不是一个概念上的存在。
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人的变化如此之巨大？从一个病恹恹的，看起来连站立都是问题的家伙变成一个无比强大的超级人类，这中间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每一个对力量有所向往的人都会忍不住得生出这种疑问，不过，他们好歹也算是知道场合，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把疑问问出口来。
这算是一种识趣的表现，而面对这种识趣的态度，奥创则继续起了他的推断。
“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算是什么。问题是不仅仅是他，还有这个人，他也差不多是同样的一个时候出现在了伦敦......”
画面一转，变成了阴暗的巷道，而在这个巷道里，披着斗篷戴着铁面具的人影清晰无疑。维克托.冯.杜姆，这个刚刚还在威胁着他们的人，对于在场的不少人来说，这个家伙就算是化成了灰他们也不会不认识。所以自然的，就有人在这个时候发出了声来。
“该死的，这个家伙，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这并不奇怪，还记得他的自我称谓吗？毁灭博士。这个称呼如果你们仔细想想的话一定不会太陌生，我可以提醒你们一下，在那场影响美国政府格局的大动荡中，这个称呼的拥有者可是和九头蛇的人混在了一起的。”
奥创的解释让人脸色微变，尤其是那个有着英国人亲戚的法国总理，更是脸色愤然地咒骂了起来。
“该死的九头蛇，英国就是因为他们才变成了那副鬼样子！”
“人类的战争，向来是这样不择手段。”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奥创就把话题转了回来。“这不是问题的关键，问题的关键是毁灭博士前后的变化。”
“在我们第一次和毁灭博士交手的时候，他还远远没有到达今天的这种水平。不论是从浩克的反应亦或者是九头蛇的情报那里，他都只能算是一个实力高强的法师。而就是从这一次在伦敦现身之后开始，再一次露面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魔王级别的存在。所以，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里就是他变化的开端。”
“是这样的没错。古一法师也曾经说过，恶灵地狱的主人从魔王墨菲斯托的手中易主了。现在看来，魔王的宝冠是落到了他的身上，而他得到这个属于魔王的权柄的时间，应该就是这里。”
掌握着第一手资料的史塔克也随身附和着，肯定了奥创的说辞。而在这之后，奥创则继续说道。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就是，灾难之前，这两个人都出现在了英国的土地上。史密斯.周是一个形容枯瘦的病人，维克托.冯.杜姆则只是一个高水平的法师。而就在灾难之后，他们两个人都发生了变化。一个成为了最强大的超级人类，一个则成为了魔王。不管这中间是否有某种关联，那么可以肯定的是，这场灾难之中一定有着一个特殊的根源，导致了他们中某一个人发生了这种变化。而如果简单地做一下设想的话，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这么想呢？”
“墨菲斯托毫无疑问的是根源之一。我想，地狱的魔王应该是不会好心到把属于自己的权力禅让出去吧。所以，必然是有人在这里杀死他，才能从他手中夺到那份属于魔王的权柄。而从这一点上看，维克托虽然是最终的结果，但是他却并不是最有这种可能的人。因为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在于，我不认为区区一个法师能和地狱的魔王对抗。毕竟，连被称之为至尊法师的存在都很难做到这一点，维克托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和至尊法师比拟。”
“所以，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史密斯.周才是那个杀死了魔王，夺走了他权柄的人。”
这番推理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但是在一些人的想法里，这番说辞还是有些站不住脚的。“你是说史密斯.周杀死了魔王，得到了属于魔王的力量？那为什么最后变成魔王的是维克托这个家伙。我是说，史密斯.周既然得到了这个力量，他为什么自己不去当这个魔王呢？”
“没错，为什么他不自己去当这个魔王呢？这是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就好比在座的各位来说，如果让你们放下自己手上的职务，去充当你们国家中一个城市的市长，你们会愿意吗？”
不等着这些人回答，奥创就已经是自顾自地说道。
“你们不会愿意的。因为人类所谓的自尊心更或者说权力欲就已经决定了，身处高位的人永远不会想要沦落到那些比他们现处地位更低下的位置上去。同样的道理，史密斯.周也是一个人类，他当然不会去做一个和自己身份不符的角色。”
“当然，如果你们还需要更合理的解释，我这里也准备了一个说法。关于他的身份，难道你们真的单纯的以为，他会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吗？哪怕是从生物学的角度上来说，我也不认为一个普通的人类能够拥有一个神灵当做后代。他的儿子是谁，你们应该很清楚的才对，有着这么一个特殊的后代，他再怎么说也应该和普通搭不上边吧。”
“这话未免也太过于绝对了吧。难道普通人就不能有什么特殊的成就吗？”
有人反驳了起来，而对此，奥创则是温和地解释道。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普通人当然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一些东西。但是恕我直言，这种改变通常只会是社会资源上的。而想要达到某种程度上的质变，让一个不论是身体还是智慧都只在人类范畴之内的家伙进化到更深层次的领域上，在个人立场上单纯地积累社会资源可没有什么用。这需要一点诱因，特殊的知识或者是遭遇。而如果不是天生的继承，那么恐怕需要惊人的幸运，也就是比全世界几十亿人加起来都高上那么一点点的幸运值，才能做得到吧。”
“先不说你的这个说法是怎么得出来的，你怎么就知道，那个男人就不会是这么一个幸运的家伙呢？”
“很简单。第一，如果仅仅是因为幸运的话，那么从出生一直到成年都没有和他相见过的儿子是怎么样拥有同样的幸运的呢？第二，以上的推断并非是我胡乱得来的，而是经过了精确的计算。我调查过这位先生的资料，发现他可不能算是什么普通人。”
“资料，几十年前的老资料能说明什么？”
“能说明很多问题，先生。最简单的例子，在座的各位中智商最高的应该是里德博士和史塔克先生，那么我请问两位，在十六岁到二十四岁之间，两位读完一本书需要多长时间？当然，我指的是学术作品，不论是科学文献也好，还是宗教哲学之类的典籍也罢。两位可以统计比较一下，给出一个大概的答案。”
“学术作品吗？我记得那个时候我看的最多是费恩曼的物理学讲义，大概花了我一个礼拜。当然，哲学类的书要更长久一点，我看完马克思的资本论大概用了一个月。”
大家都明白，里德博士所说的看完指的是真正意义上的看懂和完全性的理解，基本上和背下来没有什么区别。而假使是略扫一遍的通读的话，大概也就是几个小时的事情罢了。
“我花了三天读完电磁通论，至于哲学作品，除了最近花了两个星期读毛概之外，我还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哲学作品。”
史塔克用一种另外的方式向在座的各位解释了什么是天才。而对于这种让人惊讶艳羡的天才表现，奥创却举出了另外的一个例子。
“那么，我要告诉各位的是，史密斯.周先生的读书速度，平均每天一本社会学著作或者是逻辑心理学的书籍。完全性的通读，甚至现在在他的母校斯坦福大学，还能找到他当年留下的具有研究意义的笔记。”
“如果说天才，他的这种表现或许的确是。但是，不仅仅是这个时候，从他就学的所有记录来看，他似乎都保持着如此惊人的天才水平。仿佛就是天生就知道许多知识一样，但是我想，恐怕不是什么天才都能做到生而知之的这种地步吧！”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古老往来 议定对策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眼看着奥创扯出了一句大概只有在东方典籍里才会提到的话语，在场的几个对东方文化有研究的人立刻就皱起了眉来。
“我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我怀疑史密斯.周这个人拥有生而知之的特性，换一个说法就是，他大概就是东方神话里转世轮回的那种存在吧。”
“转世轮回，这怎么可能，就算是个玩笑，这个玩笑也开得太大了点吧。”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说这话的人心里面其实也没有什么底。因为很简单的一个理由，这个世界既然连神魔都已经跑出来了，那么再跳出来一个转世重生的老妖怪那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只是，话虽这么说，没有见到切实的证据之前他们还是不愿意相信这种荒诞的事情。这一点，奥创心里非常清楚，所以他也是立刻就说道。
“当然，空口无凭。我知道只是这么一个说法未必能让你们相信我的这个推断。没关系，我还有别的取证。”
“里德博士，史塔克先生。能告诉大家你们在刚上小学的时候会去读什么样的书吗？学术著作，亦或者是别的什么专业书籍？”
“这不可能，没人能做到这种地步。小孩子在那个时候是刚刚认知世界的时候，他们的认知以及对文学语言的理解还不足以让他们阅读那样的作品。而一般来说，小孩子也不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说起来可能有些不太好意思，我在刚上小学的时候最喜欢看的东西是连环漫画，那个时候的超人漫画，我收集了整整两个纸箱。”
“只有你们这些幼稚的家伙才会喜欢超人，我上小学的时候都是看蝙蝠侠的。都是出版社发型的初版作品，最具有珍藏价值的漫画。”
无形中炫富的史塔克并没有反对里德的说法，事实上在他看来，除非是智障，不然还真没有哪个小孩会在连单词都认不出几个的时候去读什么学术书籍。别的不多说，那些专用的学术用词就不是他们能看的明白的。而看不明白的东西，你就是把书翻烂了，又有什么用呢？
“那么如果我说，史密斯.周先生从小学时代起就有计划的通过各种途径来阅读各种学术作品呢？”
这次不需要奥创多做说明，在场的人都会对这种事情感觉到奇怪起来。按理来说，如果说这只是一种天才的表现，那么大家也就等闲视之了。但是，如果连里德博士和史塔克这种人都做不到这种地步，他们就算是再怎么忽视这个问题，也不会单纯的以为，史密斯.周能够天才到比里德博士和史塔克这种人都要了不起的地步。
这可是当代公认的堪比爱因斯坦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一百年都出不了一个的杰出人物。比他们还夸张，真当人类全员中了大乐透啊。
首脑们已经相信了奥创的说法，而在这个基础上，奥创则拿出了更多的佐证来。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史密斯.周的笔记，请注意他的字迹。然后，这是二战前后一个德**官雷奥哈德.爱因兹贝伦的笔记。以及，菲利普斯.奥利欧勒斯.德奥弗拉斯特.德姆巴思茨.霍恩海姆，既自称为帕拉塞尔苏斯，文艺复兴时期的传奇炼金术师的笔记。利用当代的笔迹学解析笔记字迹之后就可以发现，这三个人的字迹如出一辙。
“事实上不仅仅是这三个人，欧洲传奇故事中的不死的尼古拉梅勒，不显于世的阿拉伯世界学者谢赫.贾尔巴，以及最近才出土的秦代古墓中保存的徐福手书，溯本追源的都可以发现，他们的字迹都是相似仿佛。如果说这是一个巧合的话，那么你们不觉得，这未免也太过于巧合了吗？”
他不指出来，估计没有人能发现这些问题。但是正因为他有着如此庞大的计算能力，又能通过网络搜索到海量的信息来作对比，才能发现出这样的蛛丝马迹来。把不同时代的不同人物拿出来作对比，大概也只有他有能力和想法去做这种假设和验证。而这样一个特殊的证据摆在面前，他们还真的没法完全肯定的说，他的分析就一点道理也没有了。
而仔细地想一想，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一个人从秦始皇的时代开始，跨越了整个文明世界，以不同的身份渡过了漫长的几千年，这样的存在不管怎么想，恐怕都只能用一句深不可测来形容了。
他要是没有什么谋划，只是单纯地想要长生不老还好。而如果他要是有什么企图的话，那么谁也想象不到，他这几千年来到底是布下了怎么样的一个弥天大局。细思极恐，容不得他们不掂量一下。而看着自己的火已经烧透了三分，奥创自然不介意再添上一把火上去。
“如果说这还不足以让各位对史密斯.周提起警惕的话，那么我再描述一种可能。如果说，九头蛇就是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就是我们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的话，你们还能继续对他无动于衷吗？”
“你能够为自己所说的这番话负责吗？”
提到九头蛇，再提到史密斯.周可能存在的那个身份，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明显是能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他们哪怕是再不想，也只能提前做一番这方面的考虑了。
“我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是在知晓他和九头蛇存在一定联系的情况下，考虑到他所拥有的实力，以及九头蛇内部强者为尊的秉性，恐怕他就是不是那个掌控九头蛇的人，恐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当然，你们也可以不相信这种可能。我能理解人类的秉性，对于那种巨大的威胁，你们的确有时候会心存侥幸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在这个时候还心存侥幸，那就实在是太过于愚蠢了。在场的这些人或许有自私自利，眼光短浅的家伙，但是要说愚蠢，那倒也是不至于。
他们相互对视着，私下交流着，很快就取得了统一的意见。而在达成了这样的意见之后，他们也是立刻就对着奥创反馈了起来。
“我们接受你的说法，但是，你想要我们怎么做？”
面对如此强大的一个存在，首脑们当然不可能去做自己一个命令下去，对方就老老实实束手就擒，接受他们的调查和关押的美梦。说到底，这还是要靠实力说话，而在实力方面，如今的人类政府显然是有些拿不出手的。
个体上，他们完全找不出那种能和史密斯.周对抗的家伙，而动用超级武器，除非说能出现之前对付维克托的那种情况，既对方老老实实地站在那里当他们的靶子，不然他们还真不觉得，自己能对他这个神灵一般的存在造成什么有效的伤害。
问题取决于奥创，一来这件事是由他提出来的，如果真的要有什么动作的话，他多少也该拿出来一个可行的策略。二来，就算是没有这个策略，只能依靠之前的那个笨办法。那么能够纠缠住史密斯.周，为他们提供一个射击固定靶机会的，大概也就只有奥创了。连阳光枪都能硬抗的身躯，想来拖住一个老怪物应该不成问题，而如果运气好的话，那么说不定就是一箭双雕的好事情。
人类这边怀着怎么样恶意的心思，奥创能够猜得出来。而对于这样的一个主意，他倒是不怎么反对就是了。
说白了，这是无知者的妄想罢了。振金身躯虽然价值昂贵，但是对于他来说却也不是什么不能替代的东西。失去了它，顶多多花上一点功夫，就能再造一个出来。完全性的无伤大雅，而指望靠这种方式来消灭他，只能说是天真。
不过，虽然看出来了这些人类犯下了怎么样的错误，奥创却并没有去纠正他们的意思。他还没有好心到指导别人来对付自己的地步，所以只是略作停顿的，他就说出了自己本来的计划来。
“我准备了两个方案。第一，就是和对付维克托一样，用超级武器对他进行毁灭性杀伤。这个计划仓促，而且存在着相当大的问题。在此基础上，我不保证自己绝对有那个实力，能像拖住维克托.冯.杜姆一样拖住他。如果推断没有错的话，他会是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没有任何的证据显示振金对于他来说会是有效的控制手段。而如果不能控制住他，我们将陷入被动。”
“他会知晓我们已经猜出了他的身份，这会使得他直接撕破一贯对我们保持着的温和的假面。而如果说这种举动刺激到了他的情绪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发生的是，就是人类和九头蛇一方的全面战争。眼下这个情况，我不认为你们已经做好了全面开战的准备。哪怕说有我的帮助，你们能在正面战场上取得巨大的优势，在个人实力的交锋上，我们也将彻底地陷入被动。”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的有些含糊，有些人听得还在云里雾里。而如此至关重要的事情，他们显然也不想打什么马虎眼，来一个不懂装懂之类的。所以立刻就有人追问了起来。而面对这种追问，奥创则是立刻扯出了一个算是微笑的表情来。
“我的意思是，一旦计划失败，对方使用斩首战术的话。以我们目前的实力，恐怕是保证不了在座各位的安全的。不管是谁，不管布置了怎么样的防御，我都不认为这能对那个人造成任何的阻碍。”
话一说出口，不少人心里都已经是提了起来，就连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变得不自然了。位高权重的一个表现就是，他们总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安危，而往日里安全优渥的环境也使得，他们对于这种直白而且无法对抗的威胁，格外的不适应。
有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或者说，他们自认为自己应该选择一个更加聪明的方式。所以在这个时候，他们也只能避开这个话题，向奥创询问起了他的另一个计划来。
“你的另一个计划是什么？我是说，也许我们应该做一个更保险一点的方案，而不是像是这个计划这样，完全凭借着运气胡来。”
“的确，这个计划的运气成分太大了。而运气也不可能总是站在我们的这一边。”奥创赞同了他们的这个观点，随后则接着说道。
“我的第二个计划，那就是尽可能得团结人类中的力量，一边缩小我们和那个人之间的差距，一边想办法以团队合作的方式控制住他。”
“你说团队？”
“是的，团队。仅仅靠我一个人的力量可无法与之对抗，哪怕说我能组成一支军队，但是绝对同质化的力量也无法对抗这样水平的对手。我们的力量需要更加多样化，方方面面，直到能超出那个人所能应对的范畴。而只有做到这样的地步，我们才能说有胜利的把握。”
“你打算从哪组建这个团队？我们可没有人选给你。”
“不，你们有，而且是最佳的人选！”
奥创打断了这番话，而听到他这么说，某些人立刻就情绪激动地拒绝了起来。
“不，这不可能。这群人不值得信任，他们每一个家伙都是叛徒，是潜在的隐患！”
“不，请恕我直言，各位。你们所说的那些家伙并没有做错什么。充其量只是不服从命令，侵犯了你们的权威性。但是就个人以及整体人类的立场上，我认为他们的行为则是完全值得肯定的。”
奥创在这个时候可不会在意他们的脸面，而对于说话如此直白的奥创，那么有意见的人也只能是忍气吞声地，把自己嘴边的意见给通通咽回去。
毕竟事关他们的小命，在颜面和性命中间做一个选择，他们还是知道好歹的。
众人选择了沉默，而沉默代表着默认。奥创总算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而他也顺理成章地开展起了自己的后续计划来。
“那么，计划的程序就此议定吧。我会尽快找齐这些人选，并且对那个人发动袭击。如果一切顺利，或许我们所面临的所有威胁，都能得到妥善的解决。我能得到我想要的，而各位也能得到各位想要的。”
“但愿如此......”
众人嘴上如是说道，但是心里面是怎么样的想法，恐怕谁都说不清楚。这个时候，用一句各怀鬼胎大概是再确切不过，只是，还没有等在场的人把戏演完，来自太空站内部的警报就已经突然地响彻了起来。
天空中闪过一道光，如同利剑，分割开了天地，划破了整个天穹。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恐怖噩耗 心灵重击
“发生了什么？”
突然的静默，所有人的眼前都变得漆黑一片。这种变化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通讯的中断，使得这场会议突然间地宣告了中止。
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所以每个人都在尽可能地询问着事态的原因。而就在他们还在一片沉寂中慌乱的时候，奥创却是对着自己所发现的景象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他布置在太空的卫星清楚地看到了事情的经过，就在他们进行这场会议的时候，一道光芒自地球内部迸发出来，然后就好像是一柄通天彻地的利剑切割着一块蛋糕一样，随意的搅动之间，就已经是把太空防御系统所在的空间站切割的七零八落。
没有给他们任何反应的时间，更没有给他们一点应对的机会。只是这么一瞬间，这座号称是人类终极力量所在的，用来威慑一切威胁的超级武器系统就已经是在一片通明的光亮中彻底地化成了宇宙的尘埃。
而同样变成尘埃的还有他们的计划，就好像一切都是一个笑话一样，在最锋利的武器以这样的方式宣告毁灭之后，他们之前所设想的那些计划已经是完全地沦为了泡影。而不用想也知道，这样的手笔究竟会是出自谁手。
棋差一招吗？奥创稍微地推算了一下，就已经是猜出了大概的原因所在。人类同盟的构成之复杂，远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那些零零散散，不知所谓的小政权国家中，你永远不知道哪一个是别有用心的人安插进来的傀儡。
九头蛇向来善于使用这一种招数，而不需要多了，只要有那么一两个间谍把风声透露出去，那么敌人来一个先发制人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
问题还是出在同盟国集团的内部制度上。让所有人都能公平的参与其中，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败笔。如果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公平那也就算了，因为不管怎么说，多少还能有一个堂皇的理由来兜底。但是，明明是假借着公平之名，实际上依然是大国垄断的权力构架，却偏生生要打出这样的一个幌子，结果还因此而引火烧身，这样的情况实在是不得不用一个愚蠢来形容。
奥创虽然早就知道人类的政府靠不住，但是没有想到的是他们居然会不济事到这样的一个地步。而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他现在真的是有些怀疑了，自己找这些人类进行合作，到底是不是一个明智的举措。
这是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哪怕是他这样的存在，也只能通过复杂的推算来估摸出一个大概。这不是一时便会能决定得了的事情，而还没有等他做出选择，一个突然的信号就已经是显现在了他的面前。
来自史塔克的信号，在这个时候能主动联系到他的人大概也就只有史塔克了。奥创猜到了他联系自己的原因，所以没有太多犹豫的，他就接通了这个通讯。而还没有等他开口，史塔克就已经是焦躁地对着他发问了起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太空站那里失去了信号？”
“看样子似乎是有人泄露出去了情报，以至于我们的敌人选择了先发制人。”
奥创言简意赅地给出了回答，而面对这样的一个答案，史塔克脸上顿时一片煞白，而他本人也是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这样一来，难道不是彻底的完了吗？”
诚然，以普通的眼光来看，这的确是一间不大可能的事情。要知道，太空防御站和普通的空间站可不一样，为了确保防御体系的完整性以及安全性，他们可没有把把防御站建立到常规的数百公里的高空上，而是建在了距离地球表面数万公里的太空之中。
这里完全摆脱了地球引力的影响，连空间站正常的轨道运作都只能靠着动能系统维持。而这这样带来的好处就是，如此漫长的距离足以让绝大多数的攻击手段都对它望而兴叹，不管是发射火箭也好，还是什么激光武器也罢，想要击中数万公里之遥的它都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而即便是有人真的能做到这一点，在漫长距离所带来的衰变之下，他恐怕也伤不了被高能力场屏障保护着的空间站的一根毫毛。
人类把空间站作为最后的防御手段不是没有理由的。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被他们深信着的不可摧毁的堡垒，却在今天以这样一种方式宣告了毁灭，现实如此的荒诞，以至于他们感情上不可接受，也的确是一件可以被理解的事情。
奥创能够理解史塔克此刻的心情，但是他却也知道，越是这样的时候就越是不能沉溺在如此糟糕的情绪中。
敌人很强大，这是他们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而既然如此，那么不管出现怎么样的情况，都应该属于合理的范畴才对。眼下的情况虽然糟糕，但是却还有到需要他们绝望的地步。所以振作起精神，重新思考策略去应对，这才是他们眼下最应该做的事情。
史塔克经历了那么多的挫折和磨难，没有理由不清楚这一点才对。而对于他如今的表现，奥创的内心里是失望的。
作为一个智能生命体，他固然是能够以完全理智的心态去面对任何问题。但是，他不能以同样的要求去要求人类，哪怕说是史塔克这样的家伙也不例外。
史塔克的内心到底承受着怎么样的负荷，这是很难估量的东西。从地狱作战失败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承受起了莫大的压力，而随后军队的巨大损伤，地狱的反向入侵，以及多玛姆这样恐怖存在的降临，无不是加重了他内心里所承受的压力。
理想的破灭，为之一生奋斗的心血的夭折，家人的安危以及自身反复征战的痛楚，这些累加起来，足以让铁打的汉子都被压折了腰，碾碎了骨头。而他却还不得不硬撑着，以一股堪称顽强的信念一直支撑到现在，这实在说不上是什么好事。
他到底是一个人，是一个有着极限存在的生物。也许**上他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藩篱，拥有了能够承载更大重压的躯壳。但是在精神上，他的内核到底还是一个叫做托尼.史塔克的人类。
他已经承载了一个人类不该承受的沉重分量，就像是钢铁，在熔火和锻锤之下支撑到了极限。而现在，你却依然还要让他接受更大强度的锤炼，这明显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已经心力交瘁，所以哪怕他自己也很清楚，自己这个时候应该去振作，应该去鼓起力量战斗，但是他到底还是提不上那一口气来。
“史塔克先生，你需要振作一点......”
奥创的声音传递到了他的耳朵里，已经是变得有些模糊了起来。他的意识已经是开始不受控制的飘散，飘散到了遥远的地方去。
他想起了自己的儿子，不知道他是否按照自己所要求的那样，去辉耀市去寻求庇护。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不知道那个可怜的女人现在是否已经变得安康。
嫁给自己，如今看起来似乎真的是一件不幸的事情。自己所带给她的似乎除了痛苦和担心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东西了。
内疚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内心。而越是内疚，他就越是想要回到自己妻子的身边去。他想要抱住她，亲口对他说一声对不起，如果可能的话，他甚至想要对她许下一份自己似乎根本完成不了的承诺。
这很难做到，他心知肚明。抛下一切对于他来说，到底是太过于困难了。所以眼下他能做的事情实在是非常的有限，远远地观望一下，奢求一下内心里的慰藉，大概也就是全部了吧。
“贾维斯，告诉我玛利亚的情况。”
单方面中止了和奥创的对话，史塔克把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家人身上。他向贾维斯询问起了玛利亚的情况，而因为奥创出现一直沉默着的贾维斯也终于是张开了口来。
“先生。少爷回过白宫，他带走了夫人，并让我转告你，他会和夫人一起在辉耀市等你。”
“这是一个好消息，不是吗？”
这样的一个消息无疑是宣告了两个人的平安，对于他来说，这大概是目前以来他所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总算是，没有让他彻底地一无所有。而这份特殊的幸运，也像是泉水浇灌在干涸的土地上一样，让他的内心里再度萌发出了力量来。
他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如果自己现在放弃了，倒下了，那么留给他妻子和孩子的，将是一个无比糟糕的事情。九头蛇统治下的恐怖将萦绕他们的一生，而作为和自己有所关联的人，哪怕是自己已经不在了，他们这一辈子也别想获得安宁。
这不是他所能允许的事情，不论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丈夫，他都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在他家人的身上。所以，他必须做些什么，而担起自己的职责，重新地扛起重任，大概就是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统计一下情况，贾维斯。告诉我，我们到底蒙受了多么巨大的损失。”
“难以计数，先生。”贾维斯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对待史塔克，他始终是忠诚的。“为了打造太空防御站，我们已经投入了五年之内过半的军费。而现在的情况是，空间站已经彻底地销毁，连回收零件的可能性都不具备。以往的投入已经完全地化为了泡影，这不仅对您，对其他的所有国家都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这还仅仅只是物资上的损失，在人员上，我们同样也损失惨重。最关键的是，我们失去了里德博士。您应该很清楚，目前许多关键性的项目都是由里德博士来主持的，失去了他，恐怕这些项目都将再难以继续运行下去。”
“里德吗？”内心里叹了一口气，史塔克的脸上也不由露出了苦笑来。“我本来以为把这个人类里最聪明的大脑放在最安全的堡垒里，不论是对于美国还是对于全人类来说都是最好的安排，但是现在看来，我犯了一个大错。我等于亲手把他送进了坟墓......”
“这不是你的错，先生。没有人能够想象得到太空站会遭受到这种程度的攻击。在那样的攻击之下，没有人能够幸免，不管他身处在多么坚固的堡垒中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到底还是我的错......”已经经历了太多这样的事情，史塔克已经学会了习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暂且把这种哀伤的情绪收拢了起来。随后，他就问出了一个他非常关心的问题来。
“攻击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我们的卫星图像呢，难道就没有一丁点的线索吗？”
“攻击只出现在在一瞬间，卫星接收到的信息非常的有限。我正在读取其他国家的卫星数据，很快就可以获得答案。”
“尽快，这种糟糕的事情，我可不想再遇到第二次......”
对于这个突然的打击力量，史塔克内心里还是非常的紧张的。突如其来，无声无息，而且威力还如此的巨大，精准。这样的攻击手段出现在敌人的手中，无疑是高悬在他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他可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再一次上演，再这么来一次，恐怕谁都吃不消。所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寻到这种攻击手段的根源，然后想尽一切办法地瓦解它，让它再也无法被用来当做攻击他们的手段。
这会很艰难，史塔克心里明白，但是他别无选择。人类的同盟在太空防御站毁灭的那一刻已经来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位置上，如果他们不再做点什么的话，那么分崩离析，各自为战就会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那是九头蛇想要的，而既然是敌人想要的情况，他就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输给谁，也不能输给九头蛇，那样的代价，他支付不起。
“结果出来了，先生。只是......”贾维斯作为不为人知的另一个智能生命，他的工作效率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是，面对着计算出来的结果，他却表现得有些踌躇，甚至说是一副不知道是否该说出口的犹豫来。
这种犹豫非常的反常，史塔克立刻就意识到了这其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所在。所以他立刻就紧张了起来，同时对着贾维斯就发出了质问。
“到底在哪？告诉我，贾维斯。我命令你告诉我！”
史塔克的命令对于贾维斯来说是绝对的，他根本不容许自己做出有违史塔克命令的事情。所以哪怕他有所犹豫，但是却还是把答案说了出来。
“在辉耀市，先生。攻击的来源出自于辉耀市......”
“辉耀市？弗兰克！玛利亚！”
仿佛重锤击打在了自己的心灵，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之后，史塔克的理智顿时就如同崩塌的堤坝一样瓦解了开来。他开始不顾一切，如同要把自己化作光一般的向着辉耀市的方向冲去。而对于他这样堪称疯狂的举动，来自奥创的声音则是突然地从他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不能去，史塔克先生。你这是去自寻死路！”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道阻且难 坎坷直行
“现在的你去能干什么？不过是自投罗网而已。理智一点，史塔克先生。你要以大局为重！”
“滚开!”
面对奥创的阻拦，史塔克只有一句愤怒的低吼.现在的他已然是被愤怒和惊恐所掌控，全然不可能有一丁点理智的可能。他只想拼命地飞，飞到辉耀市去，至于这样做到底算不算是自投罗网，他的内心里已经是全然不在乎了。
妻子和孩子，这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挂念。为了他们，哪怕说前面是刀山火海在等着他，他也能慨然前行。这是身为父亲和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他绝不会认为这是错的。但是，同样的行为放在奥创的眼中，这却是错的不能再错了。
为了区区两个人类的死活而把一个关键性的保护力量给搭进去，从而使得成千上万乃至一整个国家的人都经受动荡和恐怖威胁，这样的买卖不管从哪个方向看都不会是明智之举。
少数人应该为多数人的利益而牺牲，奥创是有着这样的一个认知的。虽然说他更喜欢尽可能得保全所有的人类，但是，如果真的到了必须选择的情况下，这个认知就会成为他评判的标准。
而毫无疑问，史塔克做了一个最糟糕的选择。而不管是为了他本人，亦或者是为了更多无辜者的安危，奥创都觉得，自己有必要去阻止他才是。
史塔克飞行的速度极快，但是奥创也不会慢到哪里去。他的分身可以说是无处不在，只要有网络的地方，他都可能降临。至于降临的媒介，几乎遍布美国各大城市的纳米神经元完全可以为他提供足量的纳米金属。
这没有他现在用的振金身躯好用，但是却也不会太差。更何况对付史塔克，他显然还有着其他的办法。
两个纳米机器人腾空而起，拦在了史塔克通往辉耀市的必经之路上。而当史塔克化身而成的火光出现在他们视野中的时候，他们立刻就以极高的速度迎着他冲了过去。
“史塔克先生，你必须停下来。你必须为更多人的未来而考虑！”
“我说滚开！不要阻止我！”史塔克现在就是一头愤怒的公牛，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存在都会被他视作为敌人。所以，在一声警告过后发现这两个纳米机器人依然是无动于衷的情况下，他已然是主动地对着他们进攻了起来。
如同炮击，如同锻造的千吨重锤，迅雷闪电一般的闪过，然后就是重拳击打在了纳米机器人的身上。身体的构成几乎是在一瞬间被瓦解，成集群的纳米金属如同烟雾一般在空中飘散。史塔克仿佛冲破云层一般的冲破他们，势不可挡地继续前行。但是，还没有等他飞行出一段距离，他的身体就仿佛是精疲力竭了一般，一头从空中栽了下去。
史塔克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就好像是无数的灰尘钻进了他的肺里，夺走了他所有的力量一样。他想要对抗这种感觉，但是就好像从未溺过水的人永远不知道那种溺水的感觉一样，这种来自身体最深处的枯竭的感觉，是他根本无法对抗的。
他坠落云端，如同一枚哑弹一样撞击到地面，深深地埋入到土壤里。而在他身边，从纳米形态重聚起来的机器人则代替奥创，对着他这样陈述道。
“你失去了理智，史塔克先生，你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我不能看着你去自投罗网，我必须阻止你。”
“你无法无视我，父亲。因为你要明白，我远比你想象中的要更加聪明。你的身体的一切情况都在我的纪录之中，我了解它的运行，我也知道怎么去干涉它的运行。”
“你的身体组织有超过百分之四十已经变成了活性化的纳米金属，它在带给你全新力量的同时也带给你不一样的制约。这种制约来自于我，父亲。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去影响到这些纳米金属的活动，换言之，我随时可以瓦解你的行动，让你受到我的摆布。”
“不过请相信我，如果不是必要，我不会那么做。你创造了我，对我而言，你是人类中最重要的存在，我对你无比的尊敬，也正因此......”
“闭嘴，你这个混蛋......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正在发生什么吗？”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感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你就可以抛下一切。”
“狗屎，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身来，依靠着自我顽强的意识以及身体里不断迸射出来的神力，史塔克的确是站了起来。尽管还有些艰难，但是他依然还是对着奥创嘶吼了起来。
“他们就是我的全部了，你这该死的混蛋。为了这个该死的世界，我已经付出了一切，我已经差不多失去了所有。这是我仅存的，是我最宝贵的东西了，难道就连这，你都想要让我保护不了吗？”
“你保护不了他们...父亲。所以活下来吧，不管是怎么样地活着，总比你这样去送死的好。”
“我宁愿去送死......”
雷电在身体上不断地迸射，史塔克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摆脱奥创对他的干涉。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途径，尽管效果微弱，但是总比没有办法的强。而面对他这样一种不断挣扎的行为，奥创只能进一步的加强起了对他身体的干涉。
“不，我不允许...这是为了全人类而做出的选择。”
知道无法再用任何的言语来说服他，奥创选择了行动。他操控着这些纳米机器人，把他们全部变成了烟雾的状态，而借由着这些烟雾，他得以进一步控制住史塔克的身躯。
这种速度可要比史塔克依靠自身并不纯熟的那点神力来恢复的速度快得多，而自然的，史塔克想要彻底地摆脱掉他的干扰，去做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就是一件几乎无法成行的事情了。
这是在没有任何外力打扰的情况下。而眼下，外力的干涉正在强制地插入进来。
空气仿佛突然间安静，纯净的光芒好像突然间凝固成了实质一般，从云端上坠落了下来。那是磅礴的力量，充满了破坏性的力量。而在这力量的冲击之下，就好像是大火骤然间掠过原野一样，纳米金属瞬间就从分子的层面上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不过，仅仅只是奥创的这些纳米机器人而已。作为同样身处在这种光芒打击之中的史塔克，非常意外的没有受到任何的伤害，就好像是这只是普通的阳光照射到身躯上一样，连一点点的影响都没有。
如此特异的情况自然是让史塔克心中生疑了起来，而就在他艰难地直起身躯，想要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就已经是突然地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现在，史塔克先生。所有能够对你造成阻碍的存在都已经被清除掉了，那么下一步你会怎么选择了，是继续前进，还是就此打住脚步，我在等待着你的选择！”
“是你，史密斯.周？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发现了背后是谁在搞鬼之后，史塔克的心中反而疑惑更甚。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帮助自己，在这敌对的立场之上，他没有任何的理由去这么做。哪怕说是期待着他自投罗网，也不需要如此惺惺作态地去让他进行选择。他完全有能力现在就把他给控制起来，而从他的言语中看来，他似乎并不想要这么做，而好像是更想要看看他个人的某种决意。
古怪，说不出来的古怪。这种古怪让史塔克忍不住就对他发出了质问。而对于他的这个问题，史密斯.周并没有正面地予以回答，而是对着他这样说道。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那么就当面过来问我吧。事先声明，如果你没有在我离开这个城市之前赶过来的话，那么我会对这个城市以及这个城市里的某些人做些什么样的事情，那我可就没有办法保证了！”
说完了这句话，史密斯.周就已经变得杳无音信。而面对所谓的选择，以及突然摆在面前的紧迫时间，史塔克立刻就咬紧了牙，强催着身体，继续向着辉耀市的方向前进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这么做会让他面对什么，但是他别无选择。因为他生命的最大意义就在那里，如果说他这个时候选择了放弃，那么就算是他侥幸的活了下来，余生也不过行尸走肉般地活着而已。他不想面对如此惨淡的人生，所以他宁愿面对这可怕的敌人。
而对于他做出来的选择，以某种天视地听之类的法术远远观望着的史密斯.周则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来。他看着水镜一般画面里艰难前行，踉踉跄跄才飞起身来的史塔克，然后以一种赞叹一般的语气对着自己面前的人说道。
“知道吗？格蕾女士，不，我还是叫你琴吧，这样更亲密一点。我最欣赏人类的地方就在于这里。人类，最强大的地步不是来自于所谓的智慧，我承认智慧很有用，智慧让人类有别于其他的生物，不像是野兽。但是，智慧仅仅是工具，而运用这工具的，是情感。”
“情感，让人类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而最有意思的不是这里，最有意思的是，明明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之后，还偏偏会选择错误的那一条道路，然后矢志不渝，死不悔改，乃至于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直到能把错误的路修改成正确的。当然，这只是一种最美好的奢望，往往不能成真。但是，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能够达成这美好的愿景，不是吗？”
“我对别人的事不关心，我关心的只有我自己打家人。”
鲜红的长发在能量的澎湃中乱舞着，琴.格蕾一边艰难地维持着一个念力上的屏障，一边对着史密斯.周警告了起来。
“你休想伤害他们，在这个家里，容不得你来胡作非为！”
“伤害？胡作非为？我感觉你似乎用错了词汇。”指了指眼下的情况，又指了指琴.格蕾以及他身后那正对他怒目而视的女人们。史密斯.周笑容依旧的对着他说道。“首先你要明白的是，在这个家庭里，理所应当是有我一席之地的。不管你承认或者是不承认，我都是周易的父亲，而他和他孩子的血管里都会流动着我的血脉。这可不仅仅指的是遗传dna那种鬼扯的东西，这是血脉上的烙印，是精神上的遗传，是永远没法摆脱的东西。”
“我们是一个家庭，当你们彼此进行选择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这一点。而既然如此，身为彼此之间的家人，我又怎么会伤害你们呢？至于胡作非为，那更是完全没有任何根据的胡话而已。”
“我只是想要邀请你们，到我住的地方去暂住一段时间。而等到一些事情发生改变，等到一些变动尘埃落定之后，你们就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变得更加美好了而已。相信我，我从不说虚言。”
“闭嘴，你这谎话连篇的家伙，你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知道羞耻吗？”
能在这个时候以这样的语气说话的，当然是周易的母亲周岚无疑。而看着她那愤怒的表情，史密斯.周一点也不怀疑，如果不是有人拉住她的话，她一定会试着冲上来，用她的高跟鞋把自己的头敲烂。
这是陈年旧账，他尝试过，但是一点也派不清楚。所以哪怕是现在，他也只能很头疼地对着周岚说道。
“我确信我对你隐瞒了一些东西，阿岚。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从未对你说过谎话。”
“哈，这可真是可笑。”人到中年但依然精致的周岚挑动着自己的眉角，怒气在她的眼睛中酝酿。“是谁当初告诉我他去执行一趟艰难的任务，然后让我等他的？是哪个该死的混蛋，让我等了三十年？”
“这的确是一场艰难的任务，无关乎可笑的军事计划，而是我个人的一些谋划。不过我最终是完成了它，漫长的岁月之后，我是说你比能想象的岁月还要漫长的时间之后，我终于是距离完成这个艰难的计划只有一步之遥的位置上。”
说到了这里，史密斯.周信步走上前去，走到了琴葛蕾他们的对面，真正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然后，露出了一个畅意的笑容。
“很抱歉让你等了这么些年，但是我到底还是回来了，而且这一次，我可不会让你再把我拒之门外去！”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神人孕生 得偿所愿
史密斯.周狂妄的话让在场的这些女人们感到了不安。尤其是此刻正努力保护着她们所有人安全的琴.格蕾，更是承受了莫大的压力。
如果是平常的时候，她的身体一切正常的话，那么一切还好说。拥有着凤凰之力加身的她哪怕说不能战胜眼前的男人，自保以及庇护自己的家人却也不会是什么问题。但是，摸了摸自己鼓大的肚子，琴.格蕾的脸上已经是泛起了苦笑来。
这个注定要诞生的，连名字都已经起好的新生命吸收了她太多的力量。因为孕育他，琴.格蕾已然是陷入到了虚弱之中。而让她以这样的状态去对抗如今的史密斯.周，显然是不切实际的。
她做不到面面俱到，甚至说就连保存自身，都极有可能是一个问题。而导致这一切的竟然会是她一直心心念念的孩子，这真的是让她只能按着肚子苦笑，“小家伙，你可真算是把我们给害惨了。”
她的小动作并没有能瞒住史密斯.周，人老成精的他完全可以通过这些细小之处的变化而看透她的心思。更何况，有些东西也不是想隐瞒就能隐瞒得了的，尤其是他对这个问题在意已久的情况之下。
“很艰难是吗，琴。你已经怀胎四年多了，对于任何一个人类女性来说，这都会是一个艰难的而且充满了担忧的事情。人类不习惯这种情况，十个月乃至十一个月的孕育期就已经是让她们觉得够长久的了。而你，要远远比她们长的多。我想，如果不是你已经知道了答案，而且你自己也能感受到，这个小家伙在健康成长的话，你一定会感到害怕的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和你没关系。”
史密斯.周的话让琴.格蕾感觉到了一种被人长久监视的感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这让她感觉到了阴谋的包围。所以她很干脆地就表现出了一种抗拒的态度。而对于这种抗拒，史密斯.周则捏着自己的鼻梁，露出了一个很是无奈的笑容来。
“别这样，琴。我们是家人，这个小家伙毕竟是我还没有出生的孙子，而且说句实话，这个世界除了我之外，大概已经没有多少人能够告诉你这到底是因为什么，以及你到底该怎么办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关系到还没有出世的小周瑜的事情，容不得琴.格蕾不上心。尽管她知道这个小生命会安全地降生，但是说真的，这么漫长的时间过去了，他还没有一丁点要出生的迹象，这已经是让她忍不住得担心了起来。
以往的时候周岚或者吉尔还能拿自己生过孩子的经验来安慰一下她，但是自从怀胎两年之后，就已经是没有人敢和她提经验这种事情了。在这个方面，恐怕就连圣母玛利亚都没有她这样的经验，她恐怕是千年以来的唯一个例。而在这个前提之下，当有人说我能给你一点有用的建议的时候，她难免地会犹豫起来。
这是母性，人都会难免如此。当然，史密斯.周也不是设什么虚假的圈套等着她自己钻进来。那种事情他还不至于用在自己家人的身上，所以没等琴.格蕾服软认输，他就已经是率先地说道。
“也许你还不了解，或者说除了周易之外我还没有告诉过你们中的任何人。抱歉，阿岚，以前是不能说，而以后是你没有给我这样的机会。总之就是，我的身份很复杂，复杂到一时半会都可能说不太清楚。好在，我们还有这么点长话短说的时间。”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我是说许多年，漫长到你想象不到，漫长到连所谓的历史书都没有办法准确地记载。我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次又一次，以一个又一个的身份。用一个词来准确的描述，轮回转世是最合适的。如果你听得懂的话。”
“我学过国学，我读过佛道两家的宗教书籍，别把我想象的那么无知！”
周岚翻起了白眼，见此，史密斯.周也只能是耸了耸肩膀。
“好吧，总之就是我见过很多东西，了解很多你们所无法想象的事物。比方说在我最开始的那个时代里，华胥氏和雷神结合，有青虹环绕，历时十二年才生下来太昊伏羲氏。而有氏附宝和少典氏结合，应北辰而生黄帝轩辕氏，历时两年。这看起来或许有些不可思议，但是你要明白，那个时代里的，这会是很正常的一种情况。”
“氏族的领袖天生带有神性，那是那个时代的天帝，嗯，神王赐给他们的东西。这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馈赠，最起码那个时候的天帝只会把这当做是无足挂齿的小事。并不算是什么好的企图，只是为了能够在最优秀的族群中制造出更多像是我这样的人而已，为了给他们服务。但是，这样的行为却能给人类带来一些意外，比方说，天生的神人。”
“神灵的资质和力量，人类的本性和灵魂。最绝妙的配合，也是最伟大的造物。毫无疑问，琴，拥有着凤凰之力的你和周易所孕育出来的这个孩子，就是如此。而问题的关键是，父母的力量越强，所需要孕育的时间也就越长。很肯定的告诉你吧，琴。如果没有我的帮助，如果你不知道最正确的帮助这个孩子的办法的话，那么你需要十年、二十年才能真正地把他给孕育出来，而我想，这样漫长的一段时间，你肯定是不愿意就这么干等下去的吧。”
这话算是说到了琴的心坎里，如果让她就这么挺着个大肚子一挺十几二十年，那么还真不如要了她的命算了。
这虽然是一句内心里的抱怨，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是真的不愿意把怀孕变成如此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是，让她就这么对史密斯.周认输，放下一切防备地去接受他的好意？她看了一眼四周，然后承认自己做不到。
诱惑很大，但是她不能放任自己身边的这些女人就这么落入到他的手中。虽然在这个家庭里，她们的相处并不算是和睦，但是这种关系仅限于在这个家庭中。就像是一群家养的猫会因为抢牛奶而你撕我打一样，这并不意味着仇视。而一旦危险来临的时候，她们总还是要共同面对，共同承担的。就像是现在，她不能为了个人的想法而把这些人置于危险之中。
周岚看出了她的犹豫，她并没有要求琴做些什么，而是按住了她的手，然后直视着史密斯.周，仿佛法官审视嫌犯一般的对着他质问了起来。
“史密斯.周，你这个混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到底在企图一些什么？”
“一家团聚，这样的理由可以吗？”
“别用这样的鬼话来糊弄我，你这个见鬼的老怪物。这种家庭大团圆式的理由和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可不相匹配。你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企图，就像是你上一次到来的时候一样。上一次你是为了我们的儿子，而这一次，你是为了谁？”
养尊处优的生活并没有像是养猪一样让周岚变得迟钝和愚蠢，她作为没根没基的第二代移民能够在复杂的时尚圈里面站住脚，除了有周易这么个开了挂的儿子之外，眼光和智慧都是不可或缺的。
眼下辉耀市的稳定就有她的一份功劳。在周易消失的这些年里，如果没有她依仗着身份，不断地玩转夫人外交的这些手段，仅仅依靠艾达和吉尔可稳定不住一个城市的复杂局势。
人心善变，在财富和权势面前，可没有几个人能够保持绝对的忠诚。虽然说她们在力量上掌握着绝对的优势，但是复杂的成人社会可不会因为你手里握着大棒，就能让所有人不去谋求他们想要的东西，尤其是在合理的范畴之内。
所以，想要牢牢地把控住这个城市，该有的权谋手段当然是一点不能少的。而愿意干这个活，并且乐此不疲的，也就只有闲的在家没事干的太后周岚了。
天天和一堆人精打交道，周岚的脑子不可谓转的不快。而在她这颗优秀的大脑运转之下，史密斯.周的企图自然是有点昭然若揭的意思了。
当然，史密斯.周也没有隐瞒自己的这点企图的意思，所以他很干脆地就承认道。
“好吧，如果你想要这么认为的话，那么我也无话可说。的确，我有一部分企图是关于这个小家伙的，我承认！”
“别做梦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以为我会让自己的孙子成为你手里面的一个工具吗，你这是痴心妄想！”
好歹忠心耿耿的汉密尔顿夫人抓住了她，不然这一回她恐怕是真的要扑上去了。而看着她这和三十年前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的性格，史密斯.周也只能是无奈地苦笑。
“他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孙子，难道我会害了我自己的孙子吗？”
“别人不会，但是你可说不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阿易的失踪应该就是你搞得鬼吧，连自己的儿子都可以这样对待，那么可见所谓的亲情对你来说也应该不算是什么。也难怪，你到底是一个几千年的老妖怪，活了这么多年，恐怕人性什么的也应该都消失的差不多了！”
“人性？阿岚，你知道吗，我活了这么多年，隐姓埋名了一辈子又一辈子，好多事都已经忘了，但是唯独不能忘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始终记得自己是一个人，而既然是人，又怎么能把所谓的人性给丢掉？”
渐渐收敛起了脸上的笑容，史密斯.周的神色顿时就变得严肃了起来。他空手敲击着琴.格蕾构架出来的念力屏障，无形的力量像是重锤击鼓一样，让整个大厅都开始跟着震荡了起来。
这种震荡对人来说并不好受，而哪怕是琴.格蕾这样的强者，也因为力又不支的问题而变得脸色苍白了起来。
“很多问题我都可以解释，阿岚。包括周易的问题。我说过，我曾经和他说过关于我身份的事情，我的来龙去脉，我的理想和目标，以及他为什么能得到那样的力量，这些我都告诉过他。而就如同我给了他生命一样，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予的。”
“那超乎想象的神灵一般的力量，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东西。连这些都给予了他，我这个父亲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不合格的吧。我承认，我少给了他一个童年。但是和广大的未来相比，区区一个童年算是什么。”
“无限的世界，无比光明的未来摆在了他的面前，只要他愿意和我站在一起，这个世界上的全部都可以对他予求予取。而就是这样，他却依然选择了拒绝我，和我站到对里面去，这怎么看都只会是一个忤逆子才会做出的选择。而对于一个不听话的忤逆孩子，我这个做父亲的教训他一顿，把他关上一段时间小黑屋，应该不算是过分吧！”
“原来是你...”情绪激动之下，莉莉丝顿时就是出手进攻了起来。她想要打史密斯.周一个措手不及，但是显然，她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对手。
莉莉丝的魔法属于古代神术魔法，对于今天的魔法来说不可谓不高深，也不可谓不诡异。但是，史密斯.周是从同时代走过来的神话法师，是真正成过仙，得过道的人。论水准，莉莉丝还真不一定能比他来的更精深。更可况绝对实力上可是他占据着优势，哪怕是以一力降十会的方法，莉莉丝也不可能会是他的对手。
随手的一击，史密斯.周就给了莉莉丝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而在镇压住了这点微弱的反抗之后，史密斯.周就已经是忍无可忍地对着她们警告了起来。
“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性。阿岚，还有你们这些小姑娘。我的容忍是有底线的，别逼我动手，那对谁都不好。我向你们保证，和我走，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我想要的只是培养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出来，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休想......”因为莉莉丝的问题，琴.格蕾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是她话还没有说完一句，周岚就已经是按住了她。“我们和你走，但是，记住你的承诺，史密斯.周。我已经被你骗了一次，我不想被你再骗第二次！”
“以前从未有过，今后也绝不会有，我发誓！”
终于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史密斯.周顿时就是笑意盎然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他抬头一看，却是发现另一个他关注的对象已经是自己送上了门来。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迟来访客 最后交流
史塔克一路踉踉跄跄，总算是在赶在史密斯.周离开之前来到了辉耀市。而他一来到这个城市里，就已经是马不停蹄地向着公馆的方向赶了过去。
当然，赶虽然是赶，但是却并不意味着就对其他的一切视若无睹。而就他进入城市以来的所见所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城市的确是已经成为了人间的圣所。
外面的世界天崩地裂，混乱横行。活人都变得好像野兽一样，完全丧失了理智。但是在这里，却好像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样，依然是往日里那副歌舞升平的模样。人心或许会因为看到多玛姆那样恐怖的存在而动荡，但是身处在神灵的庇护之下，又不曾直面过多玛姆那蛊惑人心的邪恶力量，他们到底还是相安无事。而这，已经要远比外面的糟糕世界好上百倍千倍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相比较之下，人间的乐土大概就应该是这副模样。可是，越是如此，史塔克就越是会有一种不必要的担心。他不知道史密斯.周来这里是干什么，但是总归是来者不善。而如果让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家伙身处在这一片人间乐土之中，他总觉得和把火药桶埋在火山口上没有什么区别。
责任感让他难免地会心忧那些糟糕的情况，但是转念一想，他却是心底苦笑了起来。都已经是自身难保的时候了，他却还在这里关心这些和他不相干的人，也不知道这种白痴的想法是被谁传染的。
放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史塔克只能按照自己计划中的一步一步来。而就在他像是一条瘸了腿的老狗一样，飞奔着闯进公馆大门的时候，他立刻就看到了仿佛主人一样高坐在大厅中央的史密斯.周。
史密斯.周并不意外他的到来，或者说，他的一切行动都被史密斯.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说一句送上门来的惊喜或许不是那么的贴切，但是说他是自己钻进圈套的猎物，却是绝对不会有什么错误的。
当然，即便是一个猎物，也是一个有价值的猎物。这个世界上值得史密斯.周费心的人可不多，史塔克刚好是其中的一个。所以面对着风尘仆仆的史塔克，他就像是一个好客的主人一样，对着他热情地说道。
“你来的刚刚好，史塔克先生。相比这漫长的旅途一定让你感觉不太好受是吗。既然如此，快坐下喘口气吧。我想我们还是有那么一点时间，来好好地聊一聊。”
“史密斯.周，你把我妻子和儿子藏到哪里去了！”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自己想要看到的目标，史塔克立刻就低吼着对着史密斯.周质问了起来。而面对这样的质问，史密斯.周只是耸了耸肩膀，然后微笑着对着他说道。
“放轻松，史塔克先生。你的妻子和儿子并不在我这里，毕竟，我还不屑于这种通过控制他们来胁迫你的手段。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还不够资格让我这么做。所以放宽心。”
“所以，这是个骗局，只是为了让我到这里来的是吗？”
史塔克喘了一口气，但是随后史密斯.周的话却是让他再度提起了心来。
“你来了那么这就是一个骗局，而如果你没有来，那么这就不是一个骗局了。请坐吧，喝茶还是威士忌。”
“威士忌，加冰。”史密斯.周的话让史塔克心中不快，但是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这就是绝对实力上的有恃无恐，实力上他不是对手，所以他就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既然如此，那么他也干脆就任由史密斯.周摆布，他倒要看看，这个家伙心里到底打着怎么样的鬼主意。
“汉密尔顿夫人，请给这位先生来一杯杰克丹尼，加冰。另外，告诉阿岚，让她们行动快一点。我知道女人在行动力上一直都存在一些问题，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时间就可以一直被这么浪费下去。毕竟，天色就快要晚了......”
“等待女士是绅士的一种风度，先生。”依旧板着一张脸，不带有任何表情波澜的女管家汉密尔顿夫人亲自给史塔克斟上了酒，同时的，她也是为自己所服务的主人家辩护了起来。
拖延时间，这种小把戏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而对于汉密尔顿夫人的这个绅士话题的借口，史密斯.周只是摇了摇头，就对她微笑道。
“别想拿这样的话捆住我，夫人，按我说的去做。相信我，我对你们表现的已经够绅士的了。如果你再这么抱怨的话，我想刚刚史塔克先生手底下丧命的那些精英们，他们的灵魂可是会哭泣的。”
这话刚说出来，汉密尔顿夫人就下意识地看了看史塔克的脸色。而当她注意到史塔克脸色上的愤怒和难看后，她立刻就闭上了嘴巴，快步地向着楼上走去。
忌惮的模样在是史塔克面前表露无疑，而对于她的这种表现，史塔克则立刻就对着史密斯.周嘲弄了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不屑于动用胁迫的手段，哈，我还真是见识到了，有人能在威胁了一群女士之后还能挺直了腰杆说这样的话。也许我该称赞你一下，毕竟无耻到这种地步的人终究还是少数。”
“呈口舌之快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史塔克先生。”
敲击着自己手中的酒杯，清脆的声音传到了史塔克的耳中，却是骤然地变成了洪钟大吕一般的响动。震耳欲聋，仿佛一柄大锤猛地敲打在了他的脑壳上一样。哪怕说如今史塔克的身躯已然不属常人，但是依然的，鲜血还是不受控制的从他的口鼻中迸射了出来。
这让史塔克一时间相当的狼狈，不过也只是狼狈罢了。史密斯.周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小小的给了他一个教训，让他稍微地收敛一下自己的秉性。毕竟，他不是史塔克的老子，没有必要惯着他的臭脾气还有他那一张破嘴。
而这么敲打了一下，史塔克果然是收敛了起来。他到底不傻，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所以在淡定的擦干净了自己口鼻上的血渍之后，他就已经是摆正了脸色，对着史密斯.周询问了起来。
“好吧，好吧。既然你不想听，那么我不说就是了。说说别的，比如说你引诱我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别说是为了给我看你们的家庭喜剧，我对于这种麻烦事情可是从来都不会感兴趣的。”
“史塔克先生，你果然和史蒂夫说的一样，永远都管不住自己的那张破嘴。知道吗，如果不是你个人具备着相当有意义的价值的话，我真的不介意让你永远地把嘴闭上。”
“最好不要。要知道我最大的价值应该就在脑子和嘴巴上，如果你真的对我的价值感兴趣的话，那么还是让它们留下来的比较好。”
“这取决于你，史塔克先生，或者说取决于我们最终能交流出怎么样的一个结果。”史密斯.周放下了酒杯，抬眼认真地凝视着史塔克。而从他的眼神里就能看得出来，这场交流的结果恐怕会是两个完全不同的走向。
生存还是毁灭，如此明显的两条道路摆在史塔克的面前。而面对这种决定着他人生的选择，史塔克则是一口饮尽了杯中的美酒，然后放下酒杯，对着史密斯.周咧开了嘴来。
“我已经做好准备，打算洗耳恭听了！”
“很好。”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着自己该从什么地方开始。而在这么思考了片刻之后，史密斯.周就这么对着史塔克说道。“和我以往所接触的那些手下不同，作为一个比较特殊的例子，单纯地用权力，野心亦或者是理想之类的东西，大概是很难和你取得共识的。所以，我们换一个方式，从统治者的角度上来说。”
“统治者？”挑了挑自己的眉头，史塔克明显地表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来。作为一个恐怖组织的头目居然敢和他这个国家政府首脑谈统治者之道，这可真是让他有一种对方在自取其辱的感觉。
不过，话题是对方挑起的，史塔克也不介意看到对方在这个话题上吃瘪。所以他很不客气地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来。
“请吧，我已经做好准备聆听你的高见了。”
“高见谈不上，只是一些个人的见识。首先是关于我身份的问题，在那个所谓的杰出造物的推理之下，我的一些身份已经被你们所得知了。不过那不是全部，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那么我也就不必再隐瞒些什么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史密斯.周，诞生于一万年前的东方中土，人称我为赤松子，是东土世界第一位仙人，也是人类最古老的统治者黄帝的老师以及佐臣。”
“请恕我直言，你口中的黄帝应该是在公元前两千七百年那位统一了黄河流域的部族领袖。而在他之前，公元前三千一百年，埃及的美尼斯可是已经建立了第一王朝。他可比你口中的黄帝还要早上几百年呢？”
史密斯.周想要用自己漫长的生命吓住史塔克，史塔克可不吃这一套。他虽然历史学的不怎么样，但是身为一个顶级的富豪，他可是知道人类最古老的王朝的由来。而作为西方文明发源地希腊的老邻居，埃及可是出了名的古远。再托了西方人连人家祖坟都拆掉的福，对于埃及几大王朝的历史，他们也能算是如数家珍了。
虽然不是自家的东西，但是能拿埃及历史嘲讽一下史密斯.周口中的华夏历史，史塔克乐得如此。
“美尼斯吗？我见识过。甚至更久远一点的蝎王我也曾目睹过他的一时风采。”
一句话打断了是史塔克的洋洋得意，史密斯.周更切实的用自己漫长的阅历给他上了一课。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史塔克先生。就像是课堂上的自负蠢货去和他的老师争辩一样，稍微地知道一点点课堂外的东西就以为是掌握了真理。你想要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那么我就给你我的理由。”
“埃及前王朝建立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仙得道近千年了。我很清楚埃及的法老是什么货色。说是人间的君王，人类的统治者。倒不如说是神灵的傀儡，一个假把式罢了。自欺欺人地言诉自己是什么神灵的后裔，以所谓的神灵血脉而窃居高位，统治着一堆只知道膜拜偶像的愚民。这样的人也能叫统治者，如果你回答是，那么我也只能说，你们所谓的统治不过如此，只是把守着权柄的无胆家犬罢了。连野狗也不如，注定要湮灭在人类所推动的历史洪流之中。”
史密斯.周锋利的言辞让史塔克哑口无言，他显然没有办法和亲眼所见过的史密斯.周争论些什么。但是他有不愿意这么低头认输，所以他也只是犟着嘴说道。
“好吧，好吧。就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不明白，你嘴里的黄帝和埃及的法老们有什么区别。那样的一个史前时代，所有的人类都几乎是一样的。愚昧、迷信，连基本的民智都没有，统治这样的人类，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说法吗？”
“无知是最能让人理直气壮的根源，史塔克先生。你真的以为，远古的神话时代会是你们所以为的那样，只是一群原始人聚在一起无所事事的意淫吗？不，你根本不知道，那个时代的人类和神灵之间到底是怎么样的关系。知道奴隶制吗，你以为人类是跟谁学的。我告诉你吧，这都是跟所谓的神灵学来的东西。而在神灵眼中，人类就是他的奴隶。”
“而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口中的两个统治者的区别是什么。你的统治者是奴隶头子，他想的只是如何取悦他的神灵，然后永远把这个奴隶头子当下去。而我口中的那个统治者，他要的是推翻神灵的统治，让我们不再做奴隶，让我们主宰我们自己的命运。这就是区别，史塔克先生。所以我称他为最古老的真正统治者，你有意见吗？”
史密斯.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非常的凶狠，凶狠到了史塔克怀疑自己只要提出一点意见就会立马被他给撕成碎片。很明显，这个时候再耍嘴皮子绝对不会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所以他立刻高举起了双手。
“没有，当然没有。我是说如果这就是真相的话，那么我赞同你的话。”
“但是，我还有一个疑问...你所谓的这个统治者，他做到自己想要做到的事情了吗？”
第一千九百章 道述千年 伟业丰功
并非是想要挑刺，而是单纯地感到好奇。如果一切都如同史密斯.周所描绘的那样，也就是说史前时代真的是那么糟糕的话，那么这个人想要做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
无异于斯巴达克斯奴隶起义，甚至可能说难度还更高一点。毕竟那个时代的角斗士奴隶可都是精锐的战士，其中有不少都是来自色雷斯、高卢这些被征服地区的将军、士兵。他们是有集团作战能力的，而只要说他们能够真正地把军队的系统给运转起来的话，那么未必不能和罗马一决雌雄。
毕竟，他们身处于罗马的腹心，而且他们的基础足够的强大。强大的罗马征服了周边的所有地区，而这些地区中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去做罗马的公民。更多的是奴隶，而这些奴隶，就是他们最好的兵源。
也就是斯巴达克斯这伙人行事不密，养出了个二五仔泄露了计划。这要是换作史塔克自己来主持大局，他有八成的把握，不说推翻罗马，最起码也能和那个时代的罗马来个五五开。
这是他的自信，建立在眼界、格局以及智慧之上。但是同样的自信，要是放在史密斯.周所说的史前神话时代里，他可就没有这样的把握了。
把神灵作为敌人，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哪怕是以是史塔克今天的力量，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说去战胜一个神灵。而说带领一个原始部族去挑战一个由众多神灵把持的政权，他除了让自己死的好看一点之外，再也想不到任何其他的可能。
这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心里面已经断言了。而对于自己已经认定了不可能的事情，他不相信有人能够做到。
说是自负也要，说是狂妄也罢。这是来自托尼.史塔克独有的自信。他从不认为自己会比别人差，哪怕这个人是那种标榜青史的存在，他也不会把自己贬低地比这些人低上一头。相反的，他只会认为自己没有生到那个时代去。
如果是生在南北战争时期，他自认为比林肯强。最起码他不会在内战后就被人给稀里糊涂地干掉。而要是生在莱克星顿开枪的那个时候，那么华盛顿就差不多可以改名叫史塔克了。
这还是在美国，要是在法国，滑铁卢就是他家后花园；在英国，圆桌骑士估计就是他家保镖团。这要是再往前一点，不说亚历山大了，最起码的，也是应该没有凯撒什么事情了。
他就是这么的自信，而似乎是看穿了他的自信，史密斯.周当即就是撇了撇嘴，说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在想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对吗？没错，这的确是不可能的。但是，这种不可能指的是它无法一蹴而就，而不是永远意义上的不可能。”
“这只是一个理想，史塔克先生。黄帝是建立了这个理想，并且第一个去实践他的人。而在那个时代里，他也是靠着击败了蚩尤，兵主战神的化身才得以被尊为人皇共主。他的登基意味着人不必再听信于神，而也正是在他的领导之下，人类这个种族才得以第一次和神灵平等地站在一个舞台上。”
“所以，他还是失败了对吗？”史塔克不在乎那么多，他只在乎那个结果的问题。做到亦或者是没有做到，这在他眼中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唯结果论，这种观点让史密斯.周直皱眉，他并不喜欢听到类似的说法，因为这让他感觉到不尊重。不仅仅是对于黄帝的，也是对于他个人的。他们当初是经历过怎么样的一番艰苦的鏖战才能得到那样的一个结局，他可不希望这种用无数鲜血和生命换来的代价被人冠之以失败的说法。
“失败？如果你把这叫做失败的话，那么恐怕就没有成功可言了。史塔克先生，你还是没有明白那个时候的情况，我们是用蚂蚁一般的力量来反抗大象，是用搬石头的方式来搬开一座山。那根本不是一代人的努力能完成的事情，那是一代又一代，薪火相传的奋作才能达成的事情。这只是一个开头，而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抛弃不死的生命，选择轮回转世的原因。”
换做是个其他人敢说这样的话，史密斯.周当即就能把他给人道毁灭掉。但是史塔克不行，他们既然是在做理论之争，那么就只能是在理论上较出一个胜负。而这只能靠嘴巴，靠言语。
“我和黄帝奋斗了一辈子，才给那个时代的人类打开了局面。而作为代价，黄帝不得不御龙升天，成为神灵。而我则只能抛弃身份，一切重头开始。你以为我们的功业到此为止了，并没有。我们的功业自那个时候才开始，因为自那之后，每一代的人皇都知晓了一个使命，那就是积蓄实力，和天上的神灵做赌上种族命运的一战。”
“颛顼帝继承黄帝遗志划分了九州，绝了天地通。把神灵分成天神和凶神，一边祭祀天神，一边摈弃凶神。这是从内部割裂神灵的阵营，让神灵自己生出矛盾。因为他的举措，才有了水神共工坐反，与天帝相争，然后怒触不周山，让天河倾荡的故事。”
史密斯.周这边说，史塔克那边在用贾维斯查询相关的神话事迹。他到底不是华人，不了解这些对于华人来说耳熟能详的故事。不过依靠贾维斯找来的资料已经史密斯.周这种亲身经历人的讲述，他已然是能还原三四分当初神人相争的真相。
阴谋诡计，尔虞我诈。这在他看来没有什么值得菲薄的。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动用这样的手段只能说是智慧，而不能说是阴险。
以弱胜强，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这种来自上古先人的智慧让人赞叹。哪怕是自负如他这样的人也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坐在那个叫做颛顼的统治者的位置上，他也不可能做到如此的地步。他或许能想得到这样的计策，但是却未必能挥洒的如此自如。
这是威望以及手段上的差距，作为黄帝的孙子，东方的帝高阳氏，颛顼天生就具备着这样的优势。就跟他天生有钱一样，这是比不了的。
“然后呢？”史塔克有些好奇这些人后来的作为，所以他开始追问。
“然后？然后就是禹王了。我在颛顼继位的时候以庚辰的身份辅佐于他。颛顼帝以重黎把守天门，我则负责在世间斩杀凶神。颛顼升天后，我和重黎同归于天，化身为天将。而等到百年之后，神灵之间的内乱进行到了末尾，我就以天将的身份下凡，辅佐颛顼的六世孙禹，治水降妖。”
“或许你想象不到那个时候的情况。本来是同根同源诞生的神灵，就因为这百多年来的内战，使得天帝震怒，将那些不听从其管教的凶神贬为了妖孽。天帝不再在乎那些凶神们的死活，而也因为天河倾荡，淹没人间的缘故，他对于人间的兴趣也降到了最低。所以，当禹王按照他的要求，降服了世间最后一批顽抗的凶神，并且梳理了天河之后，他就放开了对人间的管辖，只要人族愿意对他顶礼膜拜，他就乐意带着剩下的那些天神享受高高在上的香火。”
“禹王自此以天帝之子自居，以示对天帝的臣服，然后四海升平，天下一统，父死子继，王朝转换，皆循此例。”
“那么你呢？”史密斯.周只讲了一个大概，但是史塔克却能从这个大概中看到许多隐藏的东西。
他看到了一个庞然大物在人类的谋划下四分五裂还不自知，他看到一个冉冉升起的种族正在磨砺自己的爪牙，等待着一举推翻他们头顶上的那片天。作为人类，他不可能不把自己代入到人类这一方阵营之中。而一代入进去，他当即就能明白这是怎么样一种忍辱负重，怎么样一种以屈求伸。
就好像他曾经读过的那个东方君主的例子一样，十年勾践亡吴计，七日包胥哭楚心。理想抱负以及野心，种族的大业在漫长时间下的继续，这样的故事听起来就让人着迷。而且史塔克也注意到了，尽管故事中的主角都是那一个有一个雄才大略的统治者，但是史密斯.周所化身的角色在其中显然也占有着不少重要的戏份。他似乎是一个贯穿整个故事的角色，而对于这样的一个角色，对于他所讲述的这个故事，容不得史塔克不关心、在意。
“我？我当然是躲了起来。深入敌营这种事情玩一次也就算了，而且你真的就以为，我作为庚辰的那个身份就不会被人怀疑吗？”
“我作为庚辰的两百年里，降服了数以千百计的凶神妖魔，其中不乏那些背景深厚的家伙。这些家伙总会有人打心思，但是他们打心思的结果却是连一根毛都捞不到。封印只掌握在我一个人的手中，这难免会让人奇怪。而我又不想乖乖的把这些凶神给交出去，那么自然的，躲起来就是我唯一的选择。”
说到这里，史密斯.周眉眼中开始展露出笑意，显然他对此相当的得意。
“我躲了将近两千年，中间不断的轮回转世，一边布划当初我和黄帝商议的大局，一边以新的身份传递人皇的使命。而终于到了战国，我们的计划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人族大势已成，所以我就以徐福的身份来到当时的人皇秦始皇身边，向他转述了这计划最关键的一部分。”
“攻天！”手指竖起来指了指头上的天空，史密斯.周顿时声如洪钟。“继历代先王的遗志，顺承数千年的大愿。借由着这数千年来忍辱负重的布置，我们战胜了天上神灵，将大秦的黑旗插在天帝的天宫之上。天帝八主被封，漫天的神灵不是被封印，就是被屠戮殆尽。几千年来，那是我最为扬眉吐气的时候，仿佛心中所有的块垒都伴随着烈烈的黑龙旗抛洒了出去一样。千载功绩，万载伟业。我敢说，我们做到了整个世界，所有人类和神灵想都不敢想，做都不敢做的事情。我们，把住了自己的命运。”
“你能想象那个时候吗？史塔克先生。两千多年前，在世界上其他的人类王朝对所谓的神灵顶礼膜拜的时候，在一些未开化的猴子般的种族还在用同胞的血肉取悦他们的时候，我们已经把神灵踩到了脚底下，把所有的神灵都化作了粪土。那种与天斗，天崩；与地斗，地裂的滋味，你能想象得到吗？”
“不...我是说，我能想象得到......”吞咽了一口口水，即便是史塔克也难免对此有了一种心驰神往的感觉。
作为一个统治者，一个常年陷于和愚蠢的同类争斗妥协的角色。他的确向往那样的情况，向往那种大旗一挥，众志成城，天崩地裂，哪怕是神灵也要俯首在人类面前的感觉。如果史密斯.周说的是真的，那么这的确是过去不曾有，过后也未必会有的千载功业。他的确相信了史密斯.周所描绘的一切，但是心里面他却总有那么一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他想出了这种不对劲在什么地方，如果说当初的秦始皇麾下的军队有着这样的实力话，那么天底下什么人能够抵挡住他的征服？神灵都不行，那么人类肯定也不行。同时代之中，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够抵挡住这支屠戮过神灵的军队，那么，他理应征服整个世界，而不是在二世而亡。
秦作为东方皇帝的开始，二世而亡的典故史塔克还是能理解的。所以他不明白，如果事实不是历史书中记载的那样的话，那么为什么，如此强大的秦会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一群刑徒，被一些手下败将所灭亡。
“为什么？”他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而对于这个疑问。史密斯.周沉默了一下，方才做出了回应。
“因为最好的士卒已经战死了。因为始皇帝还没有得到长生，就已经人死灯灭。他是被无数身死神灵所诅咒的皇帝，所以即便是我有起死回生之能，帮他督造了日月星辰皆在其中的皇陵，也没有能让他从黄泉中重归人世。他带走了大秦最好的将士。而没了他们，胡亥那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自然就守不住这大秦的江山。”
“听起来真是遗憾啊。”心里面油然而生一种庆幸，史塔克觉得自己需要感谢这该死的命运，没有把汉语变成自己的母语。当然，出于尊重，他并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而是有些惺惺作态地对着史密斯.周说道。“不过，你们的夙愿到底是实现了不是吗？”
“一个问题总会产生更多的问题，史塔克先生。如果你经历过了那一切，你就会发现当自己辛辛苦苦所建立的世界那样地被人所践踏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我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一个正确的统治如果不能长久下去，那么不管是怎么样的丰功伟绩，都只会是烟消云散。”
“所以，你想告诉我，你就是这个统治者吗？”
听到这，史塔克忍不住挑起了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