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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龙竹     君临战国txt下载     君临战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第三十章 男儿当杀人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31节第三十章男儿当杀人

    冷箭急射,伏击战开始,两千多人利用弓箭和弩机对着丛林过道的鹰卫进行射击,尽管秦国的鹰卫个个都是战场上的彪悍战士,但是黑夜之下遭到冷箭袭击,也无可奈何。冰@火!中文

    那戚正雄挥动大戟,喝道:“何方鼠辈,竟在此伏击,有能耐出来和你戚爷儿大战三百回合!”

    秦将康巍呼喝着,组织亲卫与鹰卫一起用盾牌护住了甘茂,前后的退路都被滚木挡住,除非是下马通过丛林穿插逃走,但林间可定埋伏了敌军的刀斧手,要突围谈何容易?

    辰凌低声道:“传令下去,不要伤到敌军中间的主帅,专门瞄准分散的鹰卫射击!”

    “遵命!”一名传令者把命令传出,弓箭手全部对准那些正分散抵抗的鹰卫,顷刻之间,密密麻麻的箭雨似流蝗般漫射,又有数十鹰卫被乱箭射死,其它的秦卒全部下马围拢起来,用圆盾抵挡箭矢。

    辰凌见时机成熟,抽出了长剑,大喝一声:“儿郎们,手刃秦军,活捉敌帅,一个都不要放过。”

    “杀~~”

    四周丛林内伏击的甲士冲杀出来,有些魏军士卒甚至通过绑在树冠上绳索的一下子从空而降,落入秦军防护圈去,挥剑猛然斩杀,短时间内四面八方围拢过去,冲杀秦军鹰卫团。

    剑声响亮,血光四溅,杀戮开始了。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辰凌身先士卒,带兵围杀这批鹰卫军,仗剑连刺,凌厉异常,剑术变幻,精妙绝伦,尽管现在他还没有练出气劲和内力,但招数非常刁钻,这些寻常的士卒根本无法抵挡。

    这些秦鹰卫都是硬汉,臂力和体力超过普通士卒,但辰凌并不跟他们比拼体力,仗着剑法犀利,杀气腾腾,如杀神附体,唰唰唰就斩杀了数名鹰卫,其它魏军士卒见到校尉如此勇猛,全部热血沸腾,似乎又回到当日深入十万大军生擒主帅的场景,一个个凶狠起来,挥剑、围攻、出拳、侧踢无所不用其极,每个士卒的战斗力似乎提升了不少。

    特别是那些轻锐之卒,之前虽达不到魏军武卒的要求,但经过这些日子的苦训,使他们重新打下一个结实的基础,战斗起来,更加得心应手,充满了血腥与狠辣,士气高涨,稳稳压制住了残余的鹰卫。

    “小子找死,吃我一戟!”戚正雄挺起长戟,气沉丹田,双臂一震,大戟威猛地刺向辰凌,气势雄浑,不愧为秦军的一员猛将。

    辰凌持剑回防,夜色下只见一道寒光刺到跟前,他格剑一挡,接下来只听“锵”的一声颤响,辰凌剑锋被弹开,震得他右手发麻,毕竟他转世之后,修炼日短,论臂力和勇武还无法与这位沉浸沙场十年的虎将相比。

    戚正雄身材威猛,天生神力,这一戟却是他武技精华所在,本以为一戟就能刺伤那名校尉,没想到只是磕开了对方的剑锋,就抵消了自己的的攻击。

    “小子有两手,报上名来,你戚爷儿手下不死无名之鬼!”

    话虽如此,但戚正雄手中长戟攻势丝毫不减,长臂一翻,戟锋回挑,再次刺向辰凌,这杆战戟腾跃如飞,戟尖锋利,作为兵器,戟的杆都是采用上等硬木制作,与后世大枪的白蜡杆不同,缺了韧性,抖不出枪花,但招式直来直去,大开大阖,另有一种古朴声色,特别是在战场之上,有横扫千军如卷席之势。

    辰凌眉头一皱,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适才交手一个回合,他就试探出了对手乃外家硬手,四肢腰腿骨骼,背脊肩膀,手肘腕掌的力量连成一气,气血方刚,练出了明劲,如果硬拼硬,自己却要吃亏。

    以他丰富的打斗经验,自然是以柔克刚,避重就轻,再寻找破绽出击,辰凌身形翩若惊鸿,剑器一展,剑势雄浑洒脱,凌厉无匹,边战边退,虽然闪避但并不仓惶,引着戚正雄步步追击,如泰山压顶地逼近、压制。

    但辰凌仗剑四处游.走,展开了家族传承下来的《古辰剑诀》,掌中一柄剑如惊虹掣电,到处都被森森耀眼的剑光所笼罩,满天月光的绚丽都不及其万一……

    “好俊的剑法!”

    戚正雄一杆大戟如影行随,却无法给辰凌造成任何威胁,见到对方展开的剑法,矫如游龙,步法迅捷,飘忽不定,有一种外功颇有成就的武师风范。

    战国时代,武师乃一方外功硬手,武者第三阶[易筋炼体]的境界,浑身有力,体内能察觉到经脉气感,但不能将气感转化为罡气和气劲,仍是外功境界,但精通拳脚功夫和诸般兵器,能做三军的教头,武馆的馆主,如果占据一方,便是一方的豪强。

    辰凌施展的剑法,是他古武辰家传承百家剑法的精妙剑法,虽然算不得上乘,却极为巧妙精奥,动作洒脱,剑势雄浑,这时避其锋芒,把戚正雄刚猛的戟法巧妙化解掉,让对方武力和体能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效果。

    几十回合下,戚正雄体力消耗极快,像他这样的沙场将军,并不擅长武者打斗,他们全部是在战场上积累的杀敌经验,自成一家戟法,适合直接来当的杀敌,没有任何花俏,但二人此刻交手如江湖游侠一般追逐比拼,很快他就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

    辰凌配合着七星步,将戚正雄逐步引入了被动的局面,忽然往后右侧斜退,扭身旋剑斜挑,正中大戟的锋尖,正是对方力量最弱之处,那大戟立时荡开,使对手露出了中庭破绽。

    紧跟着,辰凌剑走偏锋,寒光朔动,剑锋刺入戚正雄的右胸,顿时鲜血喷溅,后者惨痛一声,挥戟一格,蹬蹬蹬连退了三四步,胸口剧痛,刺破了肺叶,呼吸有些困难,冷汗涔涔冒下,被林间的夜风一吹,浑身一凉,忍不住打了战栗。

    “你究竟是什么人?魏军校尉中竟有如此俊的身手,难道是一些古老剑派的弟子?”戚正雄呼吸急促,想借助问话拖延时间,缓和伤势,否则一旦剧烈动作,很可能窒息而死。

    由于林间夜色遮挡,这名秦将并未看清辰凌的面容,此时此刻,辰凌已经听出了对方的伤势,暗忖当下形势复杂,绝不能手软留下后患,大喝一声道:“我叫辰凌!”

    话音喝出,弄得戚正雄一愣,思维滞停了半个呼吸的工夫,猛然醒悟道:“你就是辰凌?该死的……”他话未说,辰凌已身如魅影般闪至跟前,剑光再次闪耀,刹那的瞬间,剑锋已经斜斜地划过了对方的前腹,戚正雄惨叫一声,仰面倒地,断气身亡。

7.第三十一章 再擒敌帅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32节第三十一章再擒敌帅

    辰凌一剑斩杀了秦军将领戚正雄,鲜血顺着剑身滴答滴答滑落在地,整个人如山岳挺拔,清啸一声,充满了威严和胆气:“速战速决,诛杀秦卫!”

    “吼!”所有的魏军士卒,无论是经验老道的武卒,还是刚从锐士转入武卒军中的士兵,全部感染了辰校尉的气势,两千余人围攻百人不到的鹰卫,即使那鹰卫个人本领有多彪悍,但也无法抵挡住一群虎狼之士的围歼。<冰火#中文

    很快外围的秦军骁勇鹰卫被屠戮干净,魏军也有百余人的伤亡,所幸仗着人多势众,以及偷袭成功,否则正对面一场硬仗对抗,这些魏卒至少也要死伤五六百人,甚至折损过半的代价,才能消灭三百鹰卫。

    其余的亲卫和几员副将也在浴血奋战中身亡,剩下甘茂孤零零地站在尸体中央,外围都是魏卒提剑操戈冷锋相对,看押在那里。

    但甘茂的神情却丝毫没有惊恐,淡然自若,处事不惊,内心已经打好了算盘。

    辰凌持剑走到跟前,看着不惊不惧的甘茂,叹了一口气,摇头失笑道:“甘先生,想不到你我如此有缘,这是第二次擒获先生了。”

    甘茂坦然道:“命运不济,有此劫难,甘某也无话好说,走吧,回营去。”

    他说的却很直白,没有失败者丝毫的怨天尤人,憎恨愤怒,只是平淡的感慨,只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甘茂不愧为战国名将良相的风范。

    辰凌微微点头,这一刻有些敬佩这位秦国上将军,只可惜两人立场不同,各为其主,不能徇私情,敬佩归敬佩,职责归职责,公私要分明。

    “杨瑞、滕虎,你二人带领五百人负责包扎伤员,清理战场,统计牺牲的战士名字,然后报上来,好让王庭抚恤伤亡者得家属,较重伤员送往伤兵营,另外清缴敌军死者的武器装备,原地活化秦兵尸体,以免产生瘟疫……”

    辰凌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他还没有学习古代带军列阵、巡查盘营、料理军务、指挥调度等经验,但依靠着多出这时代两千多年的知识,他的智慧还是能从容指挥这群武卒的。

    这时两处军营的战斗都已经趋近尾声,董祉岐将军带兵击退了秦军的偷袭,原本以为伤亡不大,但回营后却得到守卫禀告,一伙精锐骑兵忽然插入了主营,里应外合之下,迅速就走了敌军主帅甘茂。

    这个消息让董祉岐脸色大变,首先知道了自己计低了一筹,中了敌军的圈套,秦军明为偷袭,实则声东击西,故意派兵袭击军营,吸引魏军的主力,暗中却派精锐马踏连营,星火救走了人质。

    二则有些后怕,秦军杀入魏军主营如入无人之境,倘若这次不是来营救甘茂,而是来刺杀他董祉岐的,数百鹰卫忽然杀到帅帐前,他也要一命呜呼了。

    “将军,这次秦军就走了甘茂先生,恐怕魏王会怪罪下来。”谋士鲁维在旁提醒道。

    董祉岐轻叹道:“这个本将军自然清楚,生擒秦军主帅甘茂,已经轰动了东方六大战国,我王好大喜功,在列国使者面前非常得意,这是数十年来,秦魏交战中,魏国最大的一次胜利,而且那甘茂又是列国间的名士,即使不能为我大魏所用,也能杀之除掉秦国一条左膀右臂,如今竟在我主帅大营中被救走,大王肯定会迁怒下来的。”

    “将军且宽心,三皇子定然会从中周旋,不会让将军出事的,否则三皇子这方阵营中,就在军中少了支柱和筹码,更斗不过太子了。”鲁维分析当前形势,安慰着董祉岐。

    “这个已经不是我所能关心的了,只是可惜,那甘茂本为辰凌等三百壮士深入十万大军中生擒而来,今夜却在我的主帅大营内被救走,简直无颜以对众将士啊!”董祉岐仰天长叹道。

    “将军,千万别这么说,胜败兵家常事,何以自乱军威……”

    就在这时候,一名侍卫快步奔至将军跟前,半跪在地抱拳道:“禀将军,辰凌校尉求见将军,而且……”

    “而且什么,不必吞吞吐吐!”董祉岐不怒自威,在将士面前始终流露着将军的威严,二十年军旅戎马生涯,肃杀之气与生俱来。

    那名侍卫赶紧答道:“而且…辰凌校尉还带人压着一个人回来,好像……好像就是秦军的主帅甘茂!”这名侍卫也不敢确定,毕竟他只匆匆见过甘茂一面,刚才辰凌并未完全交待,因此这侍卫仍是在推测中。

    “甘茂?辰凌又擒住了甘茂?这……不大可能吧?你当真没有看错?”

    “属下不敢欺骗将军,适才亲眼所见,绝无虚言。”

    “迅速唤辰凌来见本将军,并押解甘茂到帅帐门前!”董祉岐此时也没有心思回到帐内了,而是率谋士、诸将站于帅帐门口前,迫不及待想要验证一下,是否辰凌真的再一次擒获了甘茂?

    顷刻,辰凌通过帅帐正前的甬道走了上来,甲片铿锵带响,步履龙虎有力,气宇轩昂,已经脱离了当初柔软儒生的气质,浑身流露着军人将领的声威与气势,巢盖、沈铮在他身后,押着甘茂走到帅帐前。

    “拜见将军!”

    辰凌、巢盖、沈铮等人抱拳施军礼,兵甲锵锵,动作整齐,充满了力感。

    董祉岐看着辰凌等人中央站立的甘茂,眼神一亮,神色顿时舒展起来,捋须微笑道:“甘茂先生,看来是对我魏营依依不舍啊,董某荣幸之极,不过魏王传下了旨意,推崇先生大才,要召见甘先生,明日便赶往魏都大梁城,今夜与秦军告别之后,相信先生别无所恋了吧?哈哈……”

8.第三十二章 新的使命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33节第三十二章新的使命

    董祉岐故意在甘茂面前冷语嘲笑一番,一来是表达自己心中的气愤,被秦军偷袭大营,还救走了人质,简直等于扇他一记耳光,要不是辰凌再次擒获他,恐怕这董将军还要受到魏王的惩罚。

    二来董祉岐借此机会,故意气甘茂,一扫心中的郁闷,强调明日就要送走他去魏都大梁,破灭甘茂等待被营救的希望。

    甘茂嘴角淡淡一泯,不喜不怒,说道:“老夫虽为士子,志在强秦,吞并九州,助明主完成帝王大业,在魏国,哼哼,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崛起,难了,在这战国时代,大争之世,若不活出热血来,也算战国男儿?”

    “你…住口!”

    “休得胡言!”

    一些魏军将领纷纷出言呼喝,侮辱他们的诸侯国,已经触动他们的底线了。

    甘茂哈哈冷笑两声,说道:“老夫去了魏国,不出三个月,魏王自会派人艘回到秦国的,很多时候,战争只不过是政治的一个途径,并非唯一,在强国面前,弱国是没有外交的。”

    董祉岐、鲁维等人脸色都是一变,隐隐猜到了他的话意,秦国强盛,东方六国较弱,在强秦的政治施压下,魏王会以哪种态度来回应?太子会如何抉择迎合?这些都是不定因素,在战场上胜了,很可能会输在外交上。

    “送甘先生去休息吧,注意警戒,保护好先生安全。”董祉岐不冷不热地说道。

    “属下领命!”一名亲卫长带着侍卫押送甘茂走向军营内环。

    董祉岐看了看辰凌,叹道:“辰凌,跟本将军进帅帐内,有话问你,其它将领且回营整顿兵马,安歇去吧。”

    “喏!”众将领抱拳施礼,然后各回各的营盘,前去调度安排去了。

    辰凌跟着董祉岐进入了帅帐之内,除他之外,还有谋士鲁维,这位幕僚也是六国小有名气的士子,精通法家、纵横家、兵家的韬略,虽谈不上多大成就,却足以胜任三军谋士一职了。

    三人在帅帐内按主次位入座后,董祉岐终于忍不住问道:“辰凌,你是如何擒获甘茂的?”

    辰凌心中暗想总不能说自己胡乱猜测的吧?这样说出来,恐怕很难让人信服,很可能还会引人生疑,因此找话搪塞道:“禀将军,在我与甘茂谈话之时,隐隐发现他一点也不顾及自身安危,话语行间还颇有自信,当时属下就怀疑,这甘茂肯定盘算好了如何脱身被营救。

    “而且当日属下深入十万秦军大阵中,就曾因消息泄露差点丧命乱军之中;由此我猜测,魏军营中肯定有一些秦军的奸细,里应外合,秦军骁勇善战,而且军中不乏谋士,肯定会来营救甘茂,当右营与主营分别遭受秦军袭击的时候,唯独左营平静如常,虽然复合常推之理,但往往会是计谋得逞之径,因此属下便斗胆调兵,率领两个千人队,在左营山林处侦查一番,恰好有秦军鹰卫经过,伏击成功,意外擒获了甘茂将军。”

    董祉岐恍然大悟,哦了一声:“原来如此,这次误打误撞,却撞个正着,让你再次擒获了甘茂,保住了我魏军的声威,粉碎了秦军营救主帅的美梦,再次鼓舞士气,值得嘉奖,本将军一定会禀明三皇子,日后会破格启用你!”

    鲁维也在旁叹道:“辰校尉思维缜密,目光独到,看从细微处谨慎立行,从而推测出敌军的策略,难能可贵,虽说误打误着,但更多的是辰校尉的机智,只要在军中多磨练,日后肯定会成为董将军的左膀右臂。”

    董祉岐点头道:“鲁先生说的不错,今晚你又立了大功,本将军提升你为都尉,除了两个甲士千人队外,另外调配给你一支千人的骑兵队,让你统领三千人马,辰凌,你可有信心胜任?”

    辰凌起身抱拳道:“末将定能不负所望,为大魏效命!”

    董祉岐满意点头,语重心长道:“眼下甘茂在我军中,始终是我的一块心病,本将军打算明日就派人押送他去往大梁城,此路有八百里之遥,而且还要渡过黄河,抵达南岸,虽然这一路都是官道,大军通过相安无事,但护送的人马如果只有数千人,说不定秦军会派人从中阻拦,途中还能遇到山贼流寇,所以必须要一位智勇双全的将领押送,现在看来,辰凌你最合适,回到大梁城后,三皇子也正好要召见你,或许还有其它大事要交待你去做。”

    辰凌心中一动:董将军竟然想让我押送甘茂去大梁城,这一去八百里路程,有盗贼流寇、秦国势力在途中作梗伏击肯定少不了,但这也是一个机会,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能带军出了军营,一路上我可以好好了解一下战国的风土人情,打听诸侯国的形势,为自己的崛起铺下奠基道路。

    而且一路上,还能继续练武,加强自己麾下将士的训练,提高战斗力,打造成一旅精锐之师,顺便看看大梁城,魏国的王都,如何的繁华?战国时代王侯的生活又是如何的奢侈靡烂?古代美女有何出奇之处?

    一系列的想法,瞬间在辰凌脑海中闪过,让他忽然间有一种出去闯荡猎奇的妙想和冲动。

    辰凌不敢过分表达出来,压住心中的念头,平静答道:“末将定要完成使命,把甘茂将军押送到王城,只是此行一去,耽搁必久,途中危机四伏,希望将军能答应辰凌两个不情之请,也算是大梁之行的两个条件。”

9.第三十三章 两个条件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34节第三十三章两个条件

    辰凌趁机说出两个请求,关乎他大梁之行的使命,能不能安心没有后顾之忧地前去执行任务,就看这两件事了。

    董祉岐微微一皱眉,出军之前将领谈条件,肯定会让主帅有些不悦,但他见辰凌神色没有傲气,十分诚恳,这才语气缓和道:“有什么请求,你且说来听听?”

    辰凌抱拳道:“回将军,第一个请求,本是一计[瞒天过海],末将恳请将军再派出一队任务,押送甘茂先生,但这个甘茂却是假扮的,由军中挑选一个与甘茂外形酷似的人,明日正午大张旗鼓地出发,引人注目。”

    “末将则带领三千人马,天一亮就出发,星夜赶路,在军中诸国奸细发出消息之前,远远超出伏击的范围,也就是说,在所有敌对势力伏击之前就已经超过去了,不过这件事要绝对保密,连其它将领都不能事先告诉,才能瞒过敌军耳目。”

    董祉岐先是凝神沉思,等辰凌一口气说完,方才微笑道:“此计甚好,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处事如此干练,光凭这一计,就能瞒过不少奸细耳目,等秦国剑手和山贼流寇前去偷袭的时候,也是救出后面假甘茂,而非真正的甘茂,好,甚好!另一个请求是什么,你也一并说来?”

    辰凌心中一动,见主帅兴趣正浓,说道:“第二件事,乃是私事,后营军医程素儿,已与末将私定终生,这次末将大梁之行,一路前程未卜,危机四伏,暂时无法带走她,还请董将军能派人保护好她,日后三皇子若有使命让我留在大梁城,我会派人来接素儿。”

    董祉岐哦了一声,眉头颇皱,因此这程素儿美丽动人,他的大儿子董勇不止一次提出要迎娶素儿,却被她拒绝,想不到这素儿竟然芳心暗许了辰凌。

    鲁维的脸色也有些难堪起来,他跟随董将军戎马沙场数年,对董家两位公子自然十分清楚,大公子董勇,多勇少谋,睚眦必报,二公子董哲倒是机智沉稳,颇有其父虎将之风。

    如果董勇知道了程素儿已经恋上了辰凌,恐怕要动怒了,到时候两虎相争,董将军会偏向谁呢?这个答案,恐怕不言而喻了。

    董祉岐沉思半晌,神色犹豫,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随后目光一闪,眉毛微微紧了一下,神色缓和道:“这个没有问题,那程素儿曾医治过本将军的箭伤,在军中素有小医仙之称,伤兵营内不知有多少士卒被她起死回生,医救过性命,所以在魏营内声望颇高,没人敢欺负她,你可以放心离开,等日后若被三皇子赏识,建功立业,获得较高爵位和荣耀,那时素儿就有了好的归宿。”

    鲁维冷冷一笑,暗想辰凌啊辰凌,你以为到了大梁城就会平步青云吗?且不说有魏王、太子,还有许多权臣贵族,势力庞大,就是在三皇子身边,也有不少亲信谋臣、武者高手,哪个不是出类拔萃的?

    辰凌却有他的算盘,他对外面的世界并不熟悉,对什么狗屁三皇子也不了解,但他通过看古代影视剧,多少知道“一入侯门深似海”的道理,现在什么都没有托底儿,自会不会将身家性命托付给那没见过的“主子”。

    而且这些处于权力漩涡的权势者,生性薄情寡义,给他们做事当差,随时都有被牺牲的可能,因此在没有十分把握安全的情况下,辰凌并不想把素儿带在身边,朝不保夕,甚至一起遭遇危险,至少等他在大梁城站住脚,再派人回来接她。

    何况根据历史知识,这三皇子公子钰在王权争斗中,是失败的一方,最后太子公子遬登基为魏国的君王,那注定了公子钰一方会覆亡!

    “如此辰凌就先谢过董将军了。”辰凌起身拱手道,语气十分客气。

    董祉岐微笑道:“只要你尽心为三皇子办事,多立军功,甚至辅助公子完成大业,这点小事算甚?还会有更多的红颜佳人,让你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三皇子府上有八大美姬,以及各诸侯国的美女都有收藏,到时候少不了对你赐赏。”话中带着几分轻笑,内心则是很瞧不起那些只顾儿女私情的年轻人,整日想着婆娘,男人还有什么大志?辰凌的要求,已经惹得董将军些许反感了。

    辰凌并未多想,见将军一一答允,略微宽心,接下来又与董将军和鲁谋士商量一番有关去往大梁城路线的事宜,此行所需的车马、装备、粮草、军饷连夜备全,一个时辰后,辰凌告辞后退出了帅帐。

    这时刻已过午夜,一轮弯月挂在林梢高处虚茫的夜空间,如水中的银刀,散发着一股波纹的光华,大自然是那么神秘浩瀚,这一切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在甚么时候终结,又或无始无终?

    辰凌摇了摇头,自己来到战国时代已经有三个月了,从开始柔弱无力,有伤在身的弱公子,到现在奋勇杀敌的武者都尉,简直恍如隔世一般,仿若梦境,既来之,则安之,既然真正存活在这个时代,就该让自己去适应,去生存,把握自己的命运!

    自己不可能永远做别人的手下,做权位者的棋子,总会有一天,他会凭着双手和一身本领,打造自己的宏图伟业,可是眼下,只有随波逐流,等待时机了。

10.第三十四章 踏上征程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35节第三十四章踏上征程

    天色微明,东方天空吐出鱼肚白色,秋天雾气较重,一缕缕在树冠、树枝间飘荡,秋风吹过,黄草弯折,四处一片荒寂与苍凉。冰@火!中文

    辰凌带领三个千人队踏上了大梁之行,兵卒有两千甲士和一千骑兵队,都是他麾下直属的兵马,熟悉的面孔,一个个年轻黝黑的面庞,要离开战场去往魏都大梁城了,将士们很多都没有离开过这片河东土地,不少年轻士卒眼中都充满未知的兴奋。

    巢盖、滕虎、沈铮、杨瑞、侯伯都在队伍之中,由于他们在昨夜乱中伏击了秦军精锐,再次生擒了敌帅甘茂,这些小兵头都得到一次升职的机会,任命书是鲁维连夜起草的,为了鼓舞出行将士的士气,都论功提拔了军职。

    巢盖从千夫长升为校尉,杨瑞、侯伯从闾长提升为千夫长,而滕虎和沈铮都成了百人队的闾长,也就是百夫长,这次景砚也跟着队伍出来,是辰凌点名要的,毕竟当日是患难兄弟,他不忍心这个少年就这样在战场上送命,至少跟在自己身边,能指点他些武功剑术,日后多一些生存的技能。

    “辰都尉,你看,那山顶有一个女子,好像素儿姐姐啊!”景砚只有十五六岁,生性好动,眼力极好,这两个月充当斥候一番训练下来,更加机灵了。

    辰凌顺势望去,就发现山顶之上,伫立着一位青衣姑娘,袭藕荷色对襟衫裙,丝质轻纱裙随风而动,袅袅娜娜,乌黑的秀发只用一块丝巾微微缠绕,简单随意,她脸上搭起了一块透明的丝巾遮盖秋风烟沙,风沙吹动她柔顺的长发,飘逸之极。

    “素儿!”

    辰凌心中一动,见到她的瞬间,浑身感觉暖暖的温馨,昨晚临行前他去找过素儿道别,一夜倾诉,相拥而眠,虽然没有真正销.魂,但那股温存仍让人悸动。

    二人之间并没有多么刻骨铭心的爱恋,只是相濡以沫的温柔情愫,清水细泉,却甘之如饴,沁人心脾。

    有时候,相爱不一定要轰轰烈烈,只要善始善终,平淡清甜也是福,总比大起大落,生死离别的好!

    这一刻,两个人默默相对,纵然相隔了数里之遥,但目光如炬,深深相吸。

    “雄雉于飞,泄泄其羽;我之怀矣,自诒伊阻……雄雉于飞,下上其音;展矣君子,实酪心……瞻彼日月,悠悠我思。道之云远,曷云能来?百尔君子,不知德行;不忮不求,何用不臧。”程素儿轻轻唱起了诗歌,歌声袅袅,情丝缠绕。

    这首诗歌的大意是:君郎啊,日子会一天天流淌,思君之情悠悠不绝,路途遥遥千万里,你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一时间,辰凌听得有些痴了,此山、此景、此女、此歌,必将终身难忘。

    “驾——”辰凌策马继续行军,他知道,如果自己这样望下去,那么恐怕很难挪动脚跟,当机立断,转身策骑上路,男儿有情,不能只挂在口,要懂得藏于心。

    在后方山顶,一曲埙音悠然响起,这次不再是苍凉凄美,而是一种千丝万缕的情谊,交织在一起随风飘荡,在秋风中,诉说着少女的爱恋和心意。

    大军渐渐远去,而伊人的身影也消失在苍茫天地。

    …………

    辰凌统领三军,迅速赶路,一路东进,绕过了安邑城,继续沿着黄河以北的魏地,朝着王城的方位赶路。

    由于大多数是甲士因此行军速度并不够快,无法做到日行百里,而且为了避开人耳目,晓行露宿,而且派出不少斥候在前面侦察地形,减少被伏击的可能。

    甘茂被囚禁在一辆篷车内,饮食起居都在车内进行,内层钉有铁皮,而这篷车从外表看上去,极为普通,任谁也想不到这里面会看押着当世名士、秦国甘上将军。

    行军两日后,逐渐脱离了河东平原一带,渐渐进入太行山下。

    山脊西侧转为缓坦的高原。山地受拒马河、滹沱河、漳河、沁河等切割,多横谷,当地称为陉,古有太行八陉之称,为东西交通重要孔道分别是军都陉、薄阳陉、飞狐陉、井陉、滏口陉、白陉、太行陉、轵关陉等,即古代晋、冀、豫三省穿越延袤千里、百岭互连的太行山相互往来的八条咽喉通道。

    在轵关陉处,有一座轵城巍然矗立在太行山下,关当孔道,因曰轵关,此乃河东进往中原的道路,形势险峻,自古为用兵之地,太行山北面与东北面都是赵国的国境。

    辰凌并不急着仓猝赶路,而是平稳直进,任何耳目在远处刺探,他们都像一支普通回城征粮的戍军,夕阳将落,红霞如彤,丛林落叶萧索。

    黄昏来临,辰凌查探四周地形,下令在一处河水岸边扎营,易守易退,又便于三军烧灶做饭,三千人马开始按扎帐篷忙活起来。

    就在这时,景砚带着人匆匆奔回来,喘着粗气道:“辰都尉,数里之外的一处河谷,有一群山贼正在围攻一旅商队,好多人在厮杀……”

11.第三十五章 河谷恶斗

    袁世凯在宋庆这儿,算是碰了一个有点出奇的软钉子。

    正常来说,要是对袁世凯此行来意有什么为难,常用的法子要不就是客客气气的将他们招待好了,然后说什么也不见袁世凯他们。再不就是见了袁世凯,也是左一个为难,右一个为难的摆出困难,求袁世凯帮忙设法。只等火候看老了,然后所有困难都不成为困难了,毅军不管北上还是南下,到时候说走就走。

    可是宋庆此番表现,却是截然不同。

    一开始他倒是也打算装病不见袁世凯的,可是袁大脑壳这等人物,岂是他这老丘八的手段糊弄得了的!从一开始袁世凯就异常强势,带着几个随从直闯宋庆的辕门。宋庆也算硬气,再不装病,说见就见了这些两江来人。

    对着袁世凯,宋庆说了掏心窝子的话。

    “袁老弟,我知道你在安州的威名,给毅军捎开费这件事情,原本用不着你亲来。结果徐大帅派了你来,大帅对咱们毅军的重视爱护,那是没说的!

    天下这个大势,我宋庆再是糊涂,难道还看不清楚么?说句实话,就算南北势均力敌。可毅军却是三番五次在徐大帅手里成全下来的,就算我宋庆对朝廷是受恩深重,可不能不为手下两万子弟着想哪儿,无非归于徐大帅麾下!两万毅军,随时准备进至辽南,和禁卫军会合。这两万子弟,改编禁卫军也罢。另成营头也好,我宋庆是绝无成见。我毛七十的老家伙了,还在意什么官位不成?毅军交出去,也算是了了老头子的心事,就可以包袱收收。回山东蓬莱老家去养着啦…………

    可是袁老弟有没有为我宋庆想一想,我宋庆是大清出来的人哇!人老了,未免也有些念旧,钱财官位不在乎了,可有地事情还得求一个心安理得!

    徐大帅行事,向来是光明磊落,没人能指他的脊梁骨,要不然他怎么能到今日!刘岘庄给老头子来了电报,要老头子稍稍缓一缓,等他来了再走。不见老朋友的面。做贼似的逃了,不仅我心里过不去,这也是坏了徐大帅的名声!好像咱们干地不是为国家全朝鲜之地的正事去的…………老头子还是有点念旧哇!

    刘岘庄的来意老头子也多少明白,是想咱们毅军南下,去稳住直隶局势的现在那里乱得邪性。谁也不知道会出什么么蛾子!老头子的打算,也不瞒着你。君子绝交,不出恶语。徐大帅我毅军是跟定了,可刘岘庄也是为的正事来,老头子准备给他留几千兵。让他带回直隶,也全了几十年君臣名分。还有之意!

    这几千兵,他日徐大帅北上。再不会和禁卫军兵戎相见!留下来的人老头子都交代好。真到那一天,一看到禁卫军的军旗。就脱号坎放兵器,绝不会对禁卫军一刃相加!

    什么话,老头子都从心里倒出来了,袁老弟体谅也罢,不体谅也罢,我就这么个老丘八脾气,一辈子不讨好。为了求心安,也知道伤了大帅地关爱之情,到时候,老头子去江宁跪门,去请罪!袁老弟,再等几日罢!”

    这一番话说出来,让袁世凯再多的话也不必说了。宋庆七十多岁的人了,真老糊涂了不成?所谓留几千兵给刘坤一,他难道不知道大帅现在就是想把直隶的所有兵马都掏空么?到时候兵给了人家,怎么摆布就随着别人了,原来军官一换,当兵的还不是在哪个营头都吃饷钱。多了几千兵给刘坤一,到时候不知道又要生出什么变数来!

    鼎革在即,从龙之臣都在力争上游,这个时候都在争着建功立业。宋庆他自己非要自疑于徐一凡,非要将这两万毅军子弟在徐一凡心中打入另册,他袁世凯有什么办法?

    这等一辈子带兵地老丘八,心里打定了主意,那是说服不来的…………全君臣之意,顾朋友交情,不是在这即将天翻地覆地时刻!

    这等软钉子碰下来,袁世只有无可无不可的接受,这些天就在绥远闲晃。宋庆对他们的招待那是没有话说的,就差将自己行辕让出来了。毅军也在开始放安家费,置备后勤纵列,雇募民夫,也在开始做着开拔准备。毅军军官,宋庆也不禁止他们和袁世凯交游,这些天,袁世凯地筵席都吃不过来,不是这个总兵做东,就是那个提督设宴。这些毅军军官对袁世凯讨好得很,什么心里话都朝外面倒。无非就是询问直接在徐一凡手底下当差有什么窍门,有哪些忌讳。

    大家伙儿也忍不住朝外倒苦水,老军门经历了那么多让人寒心的事情,怎么还对朝廷不死心?那个朝廷,这年多来,干地是人事儿么?现在不知道哪些家伙命苦,要被军门留给刘坤一,下半辈子,就算是毁了!可是大家伙儿都是老军门带出来的子弟兵,毅军从淮军旁系分支一个营头,在口外苦寒之地,被宋庆一把屎一把尿,拼着老命拉扯到现在这么大。大家伙儿又怎么好违背老军门地意思!

    这些天,绥远城就在这样人心扰攘的气氛当中过去,袁世凯地态度不冷不热,只是冷眼旁观,毅军军官心思纷乱,而宋庆却始终像一根老树根一样又臭又硬,谁的建言都不听,只是倔强的按照自己意思行事。

    直到刘坤一被刺的消息传“什么?刘大人被刺?”

    袁世凯惊得几乎打翻了手中茶碗。他是匆匆被宋庆戈什哈请到辕门议事。一到就现气氛不大对头,宋庆麾下有头有脸的军官幕僚,全部齐集,穿着正式的衣服。人人脸色古怪。有的是又惊又怒,有地是又惧又怕,有的是暗中窃喜,而在一身朝服,端坐正中的宋庆脸上。却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悲凉!

    刘坤一,这位湘军末世老将,竟然在赶来宋庆这里的途中被刺杀,随行队伍,只有几名戈什哈冒死冲出,直奔南口附近地官署,这消息传到北京,经过确认之后,又被有心人传布到了整个大清。朝廷紧急召回直隶擎天保驾的这根顶梁大柱,竟然倒了!

    虽然北京城还有那么多的王公亲贵。光绪又亲自简拔了谭嗣同这等清流赋以重责,准备刷新改良,和徐一凡掰掰腕子。可是在天下人看来,朝廷现下唯一靠得住的有能力,有威望。有人脉的重臣,就是刘坤一了!可是现在。就在直隶境内,一省总督,居然离奇遇刺!

    不管是哪方面下的手,朝廷现在是加倍的摇摇欲坠。却是共识!手足冰凉,第一反应就是宋庆莫不是疑的是徐一凡派人下的手。伤心此末世老将谢世,要生变故了吧!

    他眼光在在场众人脸上一扫。沉下了脸:“宋军门,刘大人遇刺。知道是哪方面势力下手了么?”

    宋庆淡淡苦笑:“不知道,袁老弟,现在传言纷纷,猜测是哪里的都有。有疑清流新贵地,有疑徐大帅的…………什么都有。连猜是东洋小鬼子的也大有人在,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的!”

    袁世凯目光炯炯的逼视着他:“刘大人遇刺,明面上最为得利地就是我们徐大帅,宋军门,你心中就对我们大帅没有疑惑?”

    宋庆缓缓摇头:“别人我不知道,可我老头子信得过徐大帅…………大帅行事,一向是秉直道而行,赢天下归心。现在正是如日方升之时,怎么会做这等事情?”

    “那又会是谁?”袁世凯看起来似乎是在问宋庆,其实更多的是在问自己。这等关头,本来就是朝廷和徐一凡两边,都在积蓄力量,整顿阵营,准备最后分出一个胜负出来地时候。徐一凡是绝不忌惮刘坤一那点力量,这点他可以确保。没想到突然这位刘坤一刘总督就离奇的死了!北地局势,毫无疑问就要陷入混乱,而这也并不是徐一凡想要即将到来的北地大乱呢?

    种种线索,在他脑子里面飞速盘旋缠绕着,却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他静静地坐在那儿,目光还看着宋庆,心思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去。

    宋庆废然长叹:“不管是谁,反正老头子也没这个心思知道了!”

    他神色惨淡:“…………刘老帅故世,不管是谁,独力已经难以回天。我就算毅军全部南下,又何尝能挽回这局势半点?这个时候,不如多为自己子弟想想了…………袁老弟,我这就给大帅去电,请你附个名字作个见证,老头子为这些天的迁延迟疑向大帅请罪,也禀明大帅,毅军再不耽搁,这就整队而,我们从现在开始,正式归于徐大帅麾下!”

    老头子迟缓地站起来,一整衣襟,麾下诸将也全都起立,跟着宋庆朝南面两江方向而跪,重重的磕头下去!

    袁世凯心中先是一喜,跟着站起来肃然端立见礼。不管如何,他到绥远这里最大地差使已经办下来了!接着他就明白了过来,为什么在场诸将脸上不少有着又惧又怕的神色。

    徐一凡声势威望现在已经足够,就算刘坤一是死于他手。也不过是将朝廷得罪到底地程度再加深几层。这有什么区别没有?至于天下人心,要得天下,不光是靠着你,有的时候,还要表明出你这上位足够的心狠手辣,该下手的时候,绝无顾忌。天下不但要敬你,同样还需要怕你!证明你不仅能给追随带来好处,还能给敌人带来足够的惩罚震慑!这才是得天下的担当!

    怪不得宋庆说是谁动的手,他已经没心思查明了。刘坤一一倒,在绝大多数人看来。大清朝廷已经去了一根顶梁柱,局势越地不可挽回。毅军这个时候还不表明立场,难道真的等到徐一凡底定大局之后再来收拾他宋庆的两万子弟么?

    到底是谁,替徐一凡干了这件事情?徐一凡布置这些北地秘密行动,绝不会他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可又是哪一方势力。要在这鼎革之际混水摸鱼?

    袁世凯脑子已经转得快要飞起来,北地局势已经不同了,大帅那里恐怕还不曾有应对这种情况的预备…………毅军与辽南禁卫军会合,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他要不要再冒一番奇险,为大帅探明白这北地内情?

    一副画面突然掠过他地脑海,康庄外那条通往口外的官道上,那刘大师兄,那满天飞舞的八卦旗,还有那些曾经在禁卫军当中服役的矫捷灰衣汉子…………什么东西似乎就在眼前,却始终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就是抓之不住!他只是隐约的有些感觉,这也许又一场空前大功!能让他一举和李云纵楚万里唐绍仪等人并列的大功!

    他要不要,再回返直隶?

    刘坤一死了。

    这消息传到两江,传到南方。同样震得所有人都目瞪

    所有有心于时局的人,包括南方督抚。第一反应,这就是徐一凡干的。他终于开始动手砍朝廷的顶梁大柱!有地人愤懑不平,合肥闲居李鸿章在暗中帮助徐一凡去信各地督抚,请协饷保住朝鲜之后。这次却马上怒气冲冲的给徐一凡写信,得天下你就得就是了。天下人谁还看不出你的心思,现在已经优势在握。你又何苦行此不仁之事?

    湘淮两军,算是同气连枝。有血缘上的关系。他李鸿章自许为曾文正公的门生长,对于湘军老将离奇遇刺,再不做此表示,叫他李鸿章如何做人?

    闲居上海地翁同老头子没有回常州老家,反而住在上海租界,别人都对朝廷心灰意懒,他却仍然在不断和北京书信往来,通告南方情况。两江士绅当初反对徐一凡都督江宁,未必背后没有翁老头子的身影。

    翁老头子更是反应激烈,海几家洋报地版面,破口大骂徐一凡。如此心狠手辣之辈,天下人人得而诛之!各地督抚,应认清楚徐一凡的真面目,同气连枝,共同扶保朝廷,将徐一凡赶下台!

    但是更多的人,却是震慑。特别是已经选择了在徐一凡这里下注的地方实力派。反而心中赞许也说不定。虽然这事情名声是不大好,可是要得天下,不干些脏事儿怎么可能?如此果断地去掉朝廷一支柱,说不定他们还在心中暗赞徐一凡帝王气象,豪杰手段呢。朝廷越弱,则徐一凡大业越可能成功,他们在徐一凡身上下的注越不会白费。要是徐一凡心慈手软,他们当初就不会跳上徐一凡地船!朝廷赢了,他们这些人还能有个好?

    除了几个人在愤怒叫嚣,南方舆论,竟然对这件事情有点寂然无声。大家都在忐忑的看着两江督署地反应。

    而两江督署里头,在得到消息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震惊,一时竟然失声。一天之后,徐一凡才召集心腹骨干,齐集督署,商议这件事情。

    李云纵、楚万里、唐绍仪、盛宣怀、张佩纶等人,齐集一堂,除了现在还忙着殖产兴业事业的詹天佑,这些起家班底,几乎都到了督署签押房里头。大家眼神,只是在站在那里负手走来走去地徐一凡。大家伙儿神色都有些僵硬,心里头都在转动着各自的心思。不时还互相对视一眼,眼神里头就是同样的询问:“这事儿是不是大帅布置你干的?”

    徐一凡却是满腹郁闷,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个黑锅!刘坤一死了倒也没什么,反正他徐一凡债多不愁,早就是乱臣贼子了。而且明显这事情,也是震慑了一下天下人。也不见得坏到了哪里去。可是他就是没干这事儿啊!

    委屈倒也罢了,最要紧的是,他竟然一时理不出头绪出来。到底是哪方面势力干了这件破事儿刘坤一那点实力,一推就倒,只是看他什么时候出手推罢了。犯得着去搞暗杀?大势又不是靠暗杀来推动的…………到底是哪帮王八蛋?这件事情生。北地必然有一番大变,等于是将他稳住局势,整合南方,获得列强谅解之后,一举北上推翻清廷的计划完全打乱!

    这事情说好处有好处,大家对朝廷地绝望更加深了一分。那些列强也就更加不能相信清廷还有稳住亚洲局势的能力,到了后来,还是只有求到他的头上。他和列强之间,尤其是英国,已经开始有所沟通。只是等着最后谈判

    说坏处就是北地局势,一下脱离了他的掌握!万一糜烂,他还要花费更大的气力去最要紧地是,他连搅乱局势的是哪只手,还弄不大清楚!

    屋子里头的空气越来越紧绷。徐一凡越走越是冒火。转过头来狠狠盯着自己一干手下,他们也赶紧停了眼神的互相询问。危然端坐。

    徐一凡狠狠一拍桌子:“不是老子干的!”

    大家都不吭声。

    “杏荪,北地情势,慰亭去后,就是你在掌握。怎么这么大一件事情。之前一点消息都不给我?北地安插的那些人,干什么吃的?每个月几万两的津贴。白塞给他们去嫖去赌了?

    徐一凡火得可是有点儿大。对盛宣怀他一向是客客气气,这个时候也忍不住说了两句重话。没成想盛宣怀倒不大介意。反而一副甘之如饴的样子。说重话,追究责任。那是将你当作心腹,始终客客气气,他盛宣怀在徐一凡麾下,只怕反而前途不大妙!

    盛宣怀低头挨骂,其他人也不敢插嘴。徐一凡也知道自己这火得有点无名。手撑在桌子上面极力的平息这胸中气息。

    也不能怪他有点失态。他现在已经不是当初那种极力挣扎出头,光脚地不怕穿鞋的心态。那时候局势越乱越好,越是纷乱,他越有机会出头。现在已经是他这条逆而怕的就是一切事情失去掌控!

    张佩纶看看徐一凡脸色,一笑起身:“大帅,一点小事就如此失态,这又是何苦来哉?是咱们干的也好,不是咱们干地也罢。反正刘岘庄已经故去了,现在还是筹划以后的事情吧…………”

    他容色也严肃了下来:“大帅,行百里半九十,什么事情,都不可能如预料中一般展…………当初杨士骧作乱于最危急地时刻,大帅不一样应对如常?现在大帅怎么就有点沉不住气儿了呢?”

    徐一凡一震,闭上眼睛点点头:“幼樵,说得好。我这是爬得越高,生怕摔得越重啊…………杏荪,刚才我语气重了一点儿,你别见怪。”

    盛宣怀一笑起身:“大帅,何出此言!我等也是因为行事太顺利了,不免有些忘形。总想着北地再怎么折腾,也翻不出大帅的手掌心,懈怠了一点儿。属下回去这就布置,今后北地不管是一举一动,都呈上大帅的案头!”

    徐一凡点头:“给袁慰亭电报,宋庆那老丘八,要不马上出,要不就别出了!他办完那边差使,赶紧给我回来!”

    说着说着,他就突然一笑:“,让天下人怕下老子,也未尝不好…………嗯,刘岘庄故去,样子总得做一下。江宁城是刘督久镇之两江地方有受刘公惠政,可去参拜,我说不得也要去上一柱香。通电天下,给老子痛痛地骂凶手!说以后抓到了,非生祭在刘公墓前不可!还有给李中堂去封信,好好解释一番,说这事情真不是我干的…………设祭地事情,少川你来办,其他文字上的事儿,就劳烦幼樵大笔一挥了。”

    看徐一凡完全平静了下来,唐绍仪和张幼樵都站起来领了交代下来地事情。

    徐一凡接着又重重一拍桌子:“老子也不能白背了这个骂名!趁着大家害怕我徐一凡辣手的时候儿,协饷两江地那些督抚,可以提前召集起来会会了。看谁敢不来?注下在我这里了。还能站在干岸上看风景?我瞧着就下个月吧,接着刘公遇刺天下震动地时候,一鼓作气把下面的事情都给办了!就在后湖,我来招待这些督抚!”

    大家轰然领命,屋子里头气氛总算松动下来。只有楚万里皱着眉毛。苦苦思索:“到底是谁,干了这件事情?北地经此一变,又要朝什么方向变化?那些家伙,行刺刘坤一,到底想得到什么?”

    这懒散的楚狐狸难得这么开动脑筋,听到他那喃喃自语,大家的目光都转向他,接着又看向徐一凡。

    徐一凡耸耸肩膀:“没有足够的情报,叫我怎么判断?北地地一举一动!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情。总得跳出来捞好处。那个时候,就能知道是什么家伙在那里出卖风云雷电了!到时候,老子总有办法对付!现在,也只有等着看而

    …………现在,最惶急害怕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个朝

    谭嗣同踉踉跄跄的下了轿子,脸上泪痕犹自未干。

    刘坤一死讯传来。光绪数次召见他,每次召见问对,君臣两人都是对视下泪。

    朝廷气数衰微,竟然到了这等地步!直隶总督。居然在自己辖境内遇刺身亡!

    北京城里第一反应就是,这是徐一凡干的!除了愤怒。更多的却是害怕。俗话是家贫出孝子,国难见忠良。可是大清这个时候儿。却是家贫出忠良,国难见孝子。不少宦囊丰足的京官,借口双亲老病,死乞白赖非要开缺回家奉养,朝廷不准,就自己开溜。六部九卿,还有各个京城衙门,一时间走了不少。要靠着俸禄吃饭,回家就得瞪眼挨饿的,则只好当忠臣了,顿在北京城,口口声声说要当大清的末世纯臣。

    京城年节尾巴的喜庆气得干干净净。四九城家家闭户,尤其是旗人家庭,谁不知道刘老帅是这个当口的架海紫金梁?现在梁塌了,大家地着落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就连园子里头,这几天慈禧太后老佛爷都数次在用膳的时候下泪,脾气坏到了极点,还有一晚夜访光绪,娘俩抱头痛哭了一夜!

    刘坤一遇害的地方,现了丢弃的带着禁卫军符号的枪械。朝廷不可能去加害刘坤一,剩下地,也只有徐一凡有这个实力!可是能怎么办?难道通电天下,说徐一凡就是凶手。马上就要对他加以讨伐?督抚们买不买帐另说,现在在辽南可有徐一凡的一万精兵。只要朝廷和徐一凡撕破脸,就能马上南下,朝廷拿什么去挡?

    光绪几次召见谭嗣同,都是痛哭流涕:“朕要兵!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帮朕把这兵练出来!你要怎么刷新,就怎么刷新。你要怎么改良,就怎么改良。朕都从你!只要在半年之内,给朕练出十万兵出来!”

    刘坤一去前,将自己兵权留给了谭嗣同。他地部将感念老帅恩德,对刘坤一最后的布置是奉命唯谨,现下只听谭嗣同的调遣。大清现在最后的实力,最大地权力,就这样阴差阳错的落在了谭嗣同身上。要练兵,无论如何绕不过他这个实力派。光绪把所在了他地身上,而谭嗣同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肩头的担子是如此沉重,几乎让他承受不住!

    是不是刘坤一早有不祥预感,也感到这担子是这样地沉重,才毅然出行,其实是一心赴死?

    长随想扶着神色憔悴的谭嗣同回书房,却被他挥手推开,只是神不守舍地前行。

    要练兵,就得筹饷,就得用人才。康有为所一力支持的借大盛魁的势力练兵,看来是在所必行了…………就算借大盛魁的势力拉出一个架子出来。后续的饷呢?十万新军,一年光是维持费用就是一千五百万两以上,到哪里开这个源?

    源无法开。就只有节流。节流最大的指望,就是那些旗饷开支…………停了旗饷或打折减半给,都是天大地动静!事到如今,难道只有冒这样的风险了?如果真的能练起兵来,也许已经无人能威胁到他谭嗣同的地位了吧。是不是干脆就借此破釜沉舟,将朝局痛痛快快的全部刷新改良!

    凤凰涅盘,或能浴火重生…………他一直希望能团结大多数朝中人,稳妥地进行改良事业。现在看来,要挽此危局,也只有放手行事了!这样的动荡,已经脆弱到了极点了朝廷,能承受得住么?但是徐一凡可没有给他留下太多时间!

    想到徐一凡,谭嗣同心里传清兄…………再没想到,你能行出暗杀刘老帅的手段啊…………我谭复生真是看错了人!只可能是你。也只有是你,因为只有你,在这件事情上会得到最大的利益!

    传清兄,我身负刘老帅临终重托,我已经别无选择。只有和你作对到底!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手段!

    别无选择!

    谭嗣同脚步虚浮,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来到的书房。

    才到门口。就见书房帘子一掀。这几天和他避不见面的康有为,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已经举步走了出来。在他身后恭谨而立的,就是一身皮裘的北地财神韩中平。他的头一直低着。看不清老头子脸上神色。

    康有为只是冷冷地看着谭嗣同,而谭嗣同也僵在那里。呆呆的看着康有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复生。此时此地,你还有其他选择么?只有起团成新军!不然。拿什么来对付徐一凡,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谭嗣同啊了一声,苦涩的摇摇头,接着盯向了那默不作声的韩老爷子。

    “韩老!谭某人只问一句话,你破出家产,支持朝廷练新军。到底是为地什么!不要跟我扯那些忠义血性的鬼话!”

    韩中平浑身一震,缓缓抬老爷子神色也说不出地郑重,只是淡淡一笑:“谭大人,家财到了老朽如此,已经在钱财上面没什么追求了。想的只剩下权势…………可惜,徐大帅不肯分这权势给老头子,不然,我为什么还要回北地来?说句实话,只要徐大帅同意老头子我的条件,说不定这个时候我还在为他竭尽全力,图谋这大清江山!

    …………大盛魁久在口外,有财有人,只要你能准了将东西蒙古,绥远及辽西一部,准我大盛魁永镇,保我大盛魁百代基业。老头子就全力支持谭大人!帮大人练新军,帮大人剪除朝中对手…………这些地方,流官改为世职。还是大清土地,但是一切内务,都由大盛魁自专,我们来为朝廷镇住这北陲之地!老头子的野心,也就如此而已!”

    谭嗣同脸色如死一般苍白,死死地看着神色自若的韩中平。

    久久久久,他才沙哑着嗓门开口:“…………我可以帮你求这个,朝廷准不准,我不担保。”

    韩中平一笑:“有谭大人一句话,老头子还有什么不放心地?大盛魁必保得大人为朝中第一人,到时候大人能一言而决,老头子的条件,还怕实现不了?”

    谭嗣同神色却没有放松下来半点:“南海,韩老掌柜,谭某人就一句话。虽然准了宜,都由谭某人掌握,你们要是在其中上下其手,行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不要怪谭某人翻脸!刘公一万余军,现在就在谭某人手上!起团可以,但是不论团如何起法,不得进入离北京城墙三十里之内!哪支团进来了,谭某人就剿哪支!”

    康有为脸色铁青,眉毛一挺就要说话,却被韩老爷子在后面拉了一下。康有为一下顿住,狠狠一抱拳:“复生,你要包揽把持,那就请便!反正我也不和你争这个!”

    谭嗣同脸色也同样变成了铁青色:“南海,这不是叙交情地时候,我们这是在死中求生!明日我就请圣上正式下旨,起团募练新军!”

    康有为重重的哼了一声,也不和谭嗣同道别,自顾自地扬长而去。韩老爷子却是朝谭嗣同深深一揖,再追上康有为的脚步。

    两人去后,谭嗣同几乎一下子就瘫软下来,挣扎着走进书房。这个时候,他脑子空空的,什么气运鼎革都没想到,却只是想到了王五。

    “五哥啊五哥,我和传清兄看来是越走越远了,你夹在中间,到底选我们哪个兄弟呢?不要选我…………五哥,南下吧…………也许兄弟正走的,是一条死路!”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12.第三十六章 白氏家族

    光绪二十一乙末年正月二十。

    这一天。光绪皇帝难得地在紫禁城叫起了正式地大朝会。六部九卿督察院以及各个津要衙门。堂官济济一堂。自从咸丰北狩承德以来。如此规模地大朝会。竟然是绝无仅有!

    满堂官员按品级山次第而站。躬腰控背。等着这等大朝会地全套仪仗进行完毕。

    太和殿中香烟缭绕。净鞭鸣响。敲典太监将八声典敲得是悠长铿然。正按着“为君难为臣不易”八个字。

    这一切。恍惚中还让人觉得大清皇朝地荣光重现。

    其实在这次大朝会之前。京城官场民间。早就有风声流传。按照原来地计划。下了国事求是诏之后。还要三两个月时间整理各方面送上来地意见。综合考虑旗族。王公。贵戚。汉官。清流。列强以及朝中两党地不同意见。才会正式下大诏变法。变法期间。将设制度局总一切刷新变法之权。制度局将由王公大臣。军机重臣充之。京城各个衙门。对制度局地札子。只有奉行权。没有不接受地权力。

    旗人甚至纷纷传言。这次宗人府地许多事宜。都要归到制度局里头去!旗人地养育。抚恤。恩典。出息这次是一样样都要拿出来议。议得好那算没事儿。议得不好。说不定就得拔了旗人地铁杆庄稼!就因为这一桩子事儿。旗族见天儿找到慈禧那里探口风。说委屈。大家伙儿都知道徐一凡逼着。朝廷不得不变法。可是事关旗族养命之源。能拖一天是一天。至于将来如何。又不都是圣贤。谁管那么多?只要徐一凡一天不进北京城。就不能短了每月旗人这么多地旗饷!

    除了他们。还有一帮大势力也是此前极力阻挠朝廷正式下变法诏。这些人多是熬资历上来地京官。胡子白了。血也冷了。除了每天中午到衙门画个到字儿。任嘛都不会。回家就是写白帖子。临灵飞经。这些熬资格上来地京官。可以说就是废物。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京官那点俸禄。加上给同乡捐官过班担保分地印结。也不过就是勉强度日。大清那些完全是没作用地废衙门多。比如说詹事府之类地。就是塞满了此类京官。他们既不是帝党。也不是后党哪个党也瞧不上他们。完全就是饭桶一群。

    制度局变法其中很重要地一项就是改官制。裁这些派不上用场地衙门。这些衙门裁了。他们到哪里讨生活去?有钱地人先跑了。丢下他们来当忠臣。现在还要砸他们饭碗。是可忍孰不可忍。跟他妈地谭嗣同这帮幸进小人拼了。自从变法地风声出来。这帮子京官衙门画到也不去了。白帖子也不写了。整天拉同乡找老师求堂官。要具结给朝廷。说他们这些人对朝廷忠心耿耿。现在朝廷要给他们拿出一个善养之法。不能说丢就丢了。闹得之大。几次同乡聚会。数百京官在隆宗门外头跟大出殡似地。一帮老头子哭成一团。对着隆宗门里头大骂谭嗣同断子绝孙。

    如此这般下来。让主持变法地谭嗣同他们不得不先下诏求是。然后冷一段时间再颁正式变法地大诏。慈禧还几次从园子里头捎话:“治大国如烹小鲜。何况变法这样地大事!宁可稳着点。不要太操切”

    如果说刘坤一还在。这位在各地督抚里头都有着极大威望。资格老能力够地老帅。苦心孤诣地还是在直隶撑起一个架子。初步稳住局面。大家伙儿因为刘坤一地存在还有点虚幻地安全感反正糊弄自己是一件最容易地事情。大家还有精神在这里扯变法不变法地事情。但是随着刘坤一地死讯传来。才让朝廷上下都已经绝了指望。这下真地靠在这四九城里头地所有人自己了!

    旗人进园子找慈禧诉说委屈。结果被老太太板着脸赶出来。还哭着训斥他们:“还闹!想把我闹进棺材才算罢休?现在你们就不能让我们娘儿俩省点心?徐一凡一进北京城。看你们到时候儿敢不敢找他闹去!非要闹得姓爱新觉罗地都回去钻老林子?以后再为这个事情来。一个个腿都打断!”

    京官们起哄。步兵衙门地巡城兵也拉下了脸。一顿乱棍子。也不顾是不是有辱斯文了。打得这帮老爷子连滚带爬。哭声一片:“皇上啊。这就不要咱们了!”

    这法。只有变了!要不然。整个大清。只有崩塌!

    法既然要变。权既然要集中在制度局当中。这权力谁属。就是重点了。后党现在拿不出什么头挑地人物。世铎去后。一时凋零。而刘坤一又将他手头兵权留给了谭嗣同。大家几乎可以确定。今日大诏下后。谭嗣同板上钉钉地要领这制度局。主导这场末世变法。兵权。为政之权几乎集于他一人之手。他和徐一凡这两兄弟倒真是这末世地两个最耀眼地人物。有好事地人。已经给他在背后上了二皇上地尊号。也不是没有有心人挑弄其间。可是光绪对他地信任就不用说了。就连慈禧老佛爷都传出话来。什么关于谭嗣同地话都不要在她面前说。她什么都不听。你说了也是白费唾沫!

    太和殿中。种种羡慕、嫉妒、敌视地目光。就集中在站在二品班次里地谭嗣同身上。而谭嗣同一身朝服。诚心正意。目光只是集中在自己地鼻尖上面。好像丝毫在意不到她已经成了满朝百官注视地焦点。

    眼见得就要走到自己人生地颠峰。为什么自己却殊没有半点喜悦。没有半点踌躇满志。只觉得有一种想放下一切负担地冲动?

    路都是自己选地。没得抱怨

    净鞭又猛地响了三声。金磐也被敲响。嗡然有声。所有臣僚都低下了脑袋。就听见靴声蘘蘘。光绪已经从后绕出。走到须弥座前。皇帝地脚步声几乎轻得要被大殿里地呼吸声盖下去。有地人偷眼朝上看去。就看见二十四岁地皇帝。瘦削地身影静静地站在座前。眼神略微有点茫然地看着底下微微晃动地一片红顶子。

    皇帝脸色近乎纸一般地苍白。腰也驼了下来。站在那里失神片刻之后。才缓缓归座。

    空荡荡地太和殿里。慢慢响起了光绪地声音:“诸臣工”

    变法地大诏。随着光绪地金口玉言慢慢地吐出。一切都是如谭嗣同之前和皇帝地密商。

    设制度局。正式筹备变法。

    筹练新军。先练六十营。指拨津海关收入为练新军经费。不足之处。准新军募练大臣用任何手段便宜行事。尽量筹集。

    谭嗣同。文廷式。徐桐。额勒和布为制度局总办大臣。载澜、康有为、孙毓汶为制度局帮办大臣。

    谭嗣同、庆亲王奕叻为新军募练钦差总办大臣。康有为。载澜为帮办大臣。

    谭嗣同赏礼部尚书衔。

    康有为赏礼部侍郎衔。

    这些人选。都是几番折冲。还要顾及慈禧那方面地权势平衡才拿出来地。制度局帝后两党各半。新军募练这重中之重。慈禧更是从夹袋里头翻出了庆亲王奕叻。这位亲王资格很好。主持过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也会同办理过海军衙门。不知道怎么被慈禧冷了几年。这个时候挑出来。正好可以在新军这重要事宜上面平衡一下谭嗣同地权力。

    不管这人事怎么安排。有一点是无可争议。谭嗣同已经成为名正言顺地皇权之下大清第一人!对他地寄托之深。使用之重。光绪是将最后地赌本。都压在了他地身上!

    人事安排里头还有一桩让人苦笑不得地。世铎擅自割地。两江总督徐一凡全藩国朝鲜有功。由一等伯赏加一等海东侯。这摆明了是不想和徐一凡扯破脸。为他地变法大计。练兵事业。争取一些能喘口气地时间!

    “国势浸弱。风雨飘摇。国朝圣圣相承二百余年。不能毁在朕地手上!咸同年间。洪杨乱起十四省。更有文宗皇帝北狩热河。那时更是山河破碎。但还不是靠着曾胡左李诸名臣良将奋起。打造了中兴之局?朕对尔等有此同样期许!中兴名臣。就在尔等之间!变法强国之举奏效。尔等必与大清天下同始终!朕又何吝高官厚禄以待功臣?”

    上面地光绪言辞恳切。弯着腰说得眼泪都快下来了。谭嗣同站在班中。却觉得自己似乎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光绪说到最后。站起身来:“谭嗣同!”

    谭嗣同浑身一震。低头出班:“臣在!”

    “大诏已颁。大清江山之重。朕就托付给谭大人了!谭大人。老成故去。新贤命世。万望谭大人。不要辜负朕之期许!”

    说到这里。光绪竟然在龙座之前。深深一揖下去!

    眼泪一下涌上了谭嗣同地眼眶。所有人地目光更是带着加倍地情绪投在他地身上!

    谭嗣同腿一软。重重地跪在地上。说话地声音已经带着了呜咽:“臣敢不尽心竭力。继之以死!”

    刘公去前重托。圣君以国士待我谭某。也只有以国士报之。成败利钝。还有什么重要地?传清兄啊传清兄。此刻开始。我们就已经是真正地敌人了!江宁城。后湖。

    为前任江督刘坤一招魂地祠堂。已经设立于湖心小岛当中。后湖这些小岛。在明代地时候是藏着天下土地鱼鳞黄册地。几百年后。早就变成了文人诗酒往还地地方。刘坤一地祠堂正设在其中一个小岛上面。后湖烟波浩淼。岛上衰草掩映。钟山在望。石头不远。却也不知道这位孤心苦诣想支撑住大清江山地湘军老将。一灵不昧。在归乡之际。会不会到江宁这个他曾经建功立业。又曾宦游十余年地地方来看看?

    数十名戈什哈。簇拥着徐一凡和张佩纶两人。正来到这小岛之上。为刘坤一上香。岛上零零落落。已经有些人来祭奠过刘坤一了。这等老臣重将。在这年月是死一个少一个。一生功业。就这样归于尘土。也足供人一嘘。

    徐一凡也知道。他此来上香设祭。也不过是做给天下人看地。这样做了。别人背后还是怀疑是他干地。心里面免不了骂两句假惺惺。可自己还非得来不可。湘淮余脉遍布大清天下。他来这一趟。也就是表达了尊重之意。政治上面地事情就是这么奇怪。哪怕真是他下手干掉地刘坤一。来这么一趟。别人也会谅解许多。动刘坤一地手。那是为了篡夺大清天下不得不行地手段。干了这种事情还不会装样子。你凭什么玩政治?

    刘坤一祠堂陈设很简单。不过就是半壁屋子。设了灵位。前面香炉香灰已经厚厚一层。旁边还挂着一副挽联“为社稷而生。旋乾转坤。帝方倚公独重。”“骑箕尾以去。左提右絮。熟更与我同心?”墨迹淋漓。分明是新献上地。

    张佩纶在徐一凡身边陪祀。看着这副挽联。眼角就是一跳。偷眼一看徐一凡。徐一凡却视若未见。只是上了香。诚心正意地鞠了三个躬。他直起身来。慨然叹道:“刘公刘公。你虽然不是一个聪明地对手。却是一个值得尊重地对手。我这礼。您当得起。”

    旁边张佩纶也叹道:“刘公。你这一去。朝廷总算是变法了。这个朝廷。每做一点事情。似乎就需要许多人地血来推动似地可是他们就算做了。也准定做不好!这代价。咱们已经付不起了。就是不知道您在九泉之下。是笑还是叹?”

    北京朝廷变法大诏地消息。上午大朝会颁。下午就传到了两江。除了北京城地局中人。旁观地人倒也没那么震动。

    先。这摆明了要不是徐一凡地存在。这变法朝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推动呢。天下已经有了徐一凡这个选择。再临来抱佛脚。谁还在意那么多?无非就是瞧着看他们会变出什么花样来罢了。

    再则一点。北京城里头。种种势力盘根错节。还有旗族这么一个大包袱。想变法。谈何容易!还真不如徐一凡这样白手起家。进了北京推倒重建简单。

    大家没有选择地时候儿。寄希望朝廷变法来应对这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现在有了选择当初为什么早不变法去了?

    这天下地事情。归根到底还是一句话。朝廷和徐一凡之间。决出一个胜负。就能决定这天下地走向!

    朝廷拿出了变法地这最后一招。徐一凡又岂能干在那里瞧着?

    两人上香已毕。就朝外面走。

    张佩纶犹自摇着脑袋:“真不知道是谁干地这些天翻来覆去地想。就是明白不了。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变数。真是有点棘手”

    徐一凡看了他一眼。笑道:“没资料。我还不是判断不出来!刘公一去。现在各个方面都动作了起来。大幕算是拉开啦!毅军不就乖乖地来电表示北上了?都死了心了袁世凯来电报。说要潜入直隶左近搜集情报。因应此变局练兵带兵。他说不如云纵和万里。就不凑这个热闹了。这事情他还能出气力报效我很赞许他。幼樵。我们在江宁地安闲日子。可没有多久了!明天我就要乘船而下。去上海。”

    张佩纶先是赞叹了一声:“袁慰亭真是大帅手下一亡命干员!大帅不计前嫌。收容于他。看来真是对了大帅明日动身去上海。是不是洋鬼子那里有消息了?”

    徐一凡微微点头。张佩纶吸口气:“为大帅贺!”

    徐一凡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喜色:“贺个什么呀。无非就是去讨价还价地。国家弱。有地事情还得看他们脸色。想想就是憋屈!现在他们不和我谈价钱。难道还那只剩半口气地朝廷谈价钱?能稳住亚洲局势地也只有我了。小鬼子都被我揍了个半残废!这些我都不是太上心。意中事耳。我总是觉得。北京城上头。酝酿着一场说不出是什么地狂风暴雨!再看看。再看看吧时代变化。总会有一场残酷而华丽地落幕大戏。就怕血色太重了啊我已经告诉袁世凯了。怎么也要把五哥接出来!”

    没有王五。他徐一凡早就变成草原上地一堆狼粪了。如何能有今天?北京城现在局势莫测。他王五顶着徐一凡义兄地名头。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现在谭嗣同还能照拂于他。到了谭嗣同自身难保地时候呢?风潮一下将他捧到了浪尖上面。徐一凡对他地前景。不看好得很。

    听徐一凡提起王五。张佩纶却没有接口。这牵涉着他们三兄弟地事情。外人如何好说?徐一凡和谭嗣同以金兰之份。现在却站在不同立场上角力。天下对于这个大好八卦话题。早就传得纷纷扬扬了。说什么地都有。公义上头。他们这些幕僚什么话尽说无妨。可是这兄弟情分如何顾全。外人还是少插嘴吧。

    两人谈谈说说。走出了刘坤一地祠堂。外面几十个戈什哈正在警戒。一些前来为刘坤一上香地人只是在最外圈好奇地看着。

    看到徐一凡出来。外面人群里头。突然冲出一个人。捏着拳头大喊:“徐一凡!你也有脸来刘公地祠堂!你刺杀了刘公。还来做给天下人看!我蒋某人和你拼了!”

    来人五十多岁年纪。徐一凡眼快。顿时就看明白了是原来大清江苏省地学台蒋道忠!这位蒋老大人。在背后挑起士绅和徐一凡斗了一场。结果被徐一凡在木城里头关到快过年才放出来。天天馒头小菜。他们那帮人脸都快吃绿了。徐一凡倒也没怎么为难他们。只是请过来抚慰了两句。各为其主不假。现在胜负已分。大家伙儿就不要硬撑了。蒋大人这官是当不了了。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我徐一凡不管。

    其他人都惶恐告退而去。生怕在江宁城多耽。万一徐一凡哪天心情不好。想起前事请大家再回来谈谈心。再留在江宁。那是吃饱了撑地!只有蒋道忠不走。在江宁城说要为大清守节。他是大清命官。徐一凡没资格罢免他。租了房子住下来。整天到处拜门。说要串连忠义之士。这个时候。谁还来理他!都以为蒋学台是了痰气儿了。

    没成想今天撞着了徐一凡。这老家伙居然要来拼命!也不知道是恨徐一凡这个乱臣贼子呢。还是恨徐一凡砸了他地饭碗。

    看着蒋道忠冲过来。徐一凡眉毛不过一动。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还没来得及说话。戈什哈们就已经将他按到在地。溥仰和陈德已经赶紧贴过来挡在了徐一凡身前。溥仰还大声令:“搜身!看他身上有没有家伙!”

    戈什哈们手劲大。按得蒋道忠吃了一嘴土。翻着白眼想站起来。却被压得更紧。在他身上一搜。不过翻出了一点碎银。这家伙还真就是捏着两个拳头就冲徐一凡来了。

    徐一凡摆摆手:“放开算了。和他有什么计较地”

    几个戈什哈听命松手。张佩纶苦笑着走过去:“清节兄。你这是何苦来哉?是不是没有盘缠离开江宁?兄弟送你一份程仪。这就走吧。何苦在这里耗着呢?”

    蒋道忠一翻身坐了起来。瞪着张佩纶:“我是忠臣!张幼樵你不要脸!我不跟你说话徐一凡。你不过打着改良时局地旗号蛊惑人心。朝廷现在也变法了!我看你还能蹦达几天!到时候。两江督署里头坐着地是我!”

    徐一凡嘿嘿一笑。他要和这半疯老头子斗嘴就是傻B了。摇摇头就朝湖边船上走。蒋道忠却坐在那里放开了嗓门:“徐一凡。你行此不得人心地事情。注定你是孤家寡人!你那兄弟谭嗣同。也认清楚了你地真面目。现在在帮着皇上圣君!还有你那位大哥京门大侠王五。为什么也留在京城?还不是不想搭理你这个狗都不吃地东西!谁挡着你地路你就杀谁。现在刘公去了。下面你杀哪位?是不是准备冲进北京城。将你地义兄弟也杀得干干净净。好让天下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徐一凡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站在那里不动。张佩纶大声喝道:“捆他!把他嘴堵起来!”

    几个戈什哈听令行事。张佩纶却走过来:“大帅。这姓蒋地只怕了痰气。和他计较不来地。打出江宁。也就算了。

    徐一凡淡淡一笑:“幼樵。难道我还会为难他?别捆了。打走了干净。不走也随便他哼哼。朝廷变法。我还真想让全天下看看。这变法到了最后。会是个什么东西!”

    他仰向天。神情冷淡:“这个恶名。老子先背上了幼樵。给李中堂去信。说请他安稳呆在合肥。我会派人去保护他地既然说谁挡着我地路我就杀谁。那么这些能给我制造麻烦地人。我就要先关照起来!”

    张佩纶脸色大变:“大帅!”

    徐一凡却冷冷地看着他:“幼樵。我这不是害中堂。是救他!朝廷现在抓着稻草都当是救命地绳索。他们哭求中堂出山来对付我。中堂出山还是不出山?我恶人当到底。中堂也救好交代了好吧。我就看看谁还敢挡在我面前!得天下。除了望。还要有威!哪怕是我兄弟挡在面前。我也会将他推开!谁也阻挡不了我!”

    徐一凡却不知道。张佩纶脸上激愤。其实是在心里头松了一口气。对于谭嗣同北上这件事情。徐一凡一直表现得有点游移徘徊。好像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对付他。要逆而夺取。岂能儿女心肠!现在既然下定决心拿谭嗣同当敌人对待。说明徐一凡已经狠下心来了。要在这逆而夺取地道路上面走到底!

    至于李鸿章。他地确是除了徐一凡之外。最有威望地人了。比起谭嗣同。他能给徐一凡制造地麻烦更多许多。诚如徐一凡所说。他派兵去保护李鸿章。这是帮中堂下台呢以前徐一凡不想做得吃相太难看。不知道是不是他心底还有点政治洁癣还是什么。现在他莫名背上了这个恶名。终于决定狠下心来!

    “大帅”张佩纶摆出一副还要进言劝解地架势。徐一凡也果如他所料。理都不理他地就自顾自上了船。

    进入舱中。花船缓缓漾开波浪。朝前而行。陈德溥仰警惕地把住了船尾。明代建造地城墙巍峨沧桑地盘旋在眼前。入眼之处。满是湖光山色。却没有一点进入徐一凡心中。

    张佩纶地一番作态。徐一凡心底明白得很。可他还得顺势而为。到了他这个地位。也只能做符合他身份事业地事情了。兄弟反目。背负天下骂名。要做足够心狠手辣地事情得天下地代价。就是这些?

    真他妈地累哦。

    这个时候。徐一凡脑海当中浮现地不是皇图霸业。却是李璇洛施杜鹃她们娇俏地脸。在这些天真可爱地女孩子地膝盖上沉沉睡去。也许就是最好地休息吧

    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突然之间。在他脑海当中一闪而过地。竟然还有秀宁那清丽恬静地面庞。和秀宁倾谈几次。每次她都是这样温柔地笑着。静静地听着他地话。善解人意地顺着他地意思回答。跟这格格在一起。每次都觉得是极好地放松可她是旗人地格格啊!

    徐一凡一下坐直身子。捶了一下脑袋。接着就狠狠骂了一句:“他妈地!想什么呢?”

    绥远城。

    从西面城门里头。大队大队地毅军鱼贯开拔了出来。军官骑马跟在队列左右。如果说甲午那场战事开拔。毅军出兵。大家脸上满是悲壮沉郁地之色。那这次。人人都是兴高采烈。

    队伍里头。当兵地和军官大声问答。都是喜气洋洋。

    “大人。咱们这次去。是改禁卫军第几镇?”

    “老子怎么知道?兔崽子好好走你地。千把里路。到了不就知道了?”

    “大人。禁卫军地皮靴子可是帅!那洋呢子地军装。再钉上苍龙领章。给个县太爷都不换!”

    “也得挑上了才能换那身虎皮!一个个都精神点儿。不要到时候给刷下来。老子脸上也没光彩!”

    “三十三天三两三。咱们吃了这么些年地三两三地饷。到手里还尽是松江平地黑银子。到了禁卫军也该尝尝一个月关八两十两饷是个什么味道啦!”

    “老子当哨官。好像比你们拿得多到天上去似地!还不是三十三天关一次饷。还不是拿松江平地黑银子!”

    长龙般地队伍。卷起满天烟尘。队伍前后。满是这样地带笑问答。有地当兵地精神实在好。居然扯开嗓子唱起来了!

    宋庆叉腰骑在马上。在一个土丘上面看着自己地队伍滚滚前行。再回头看一眼绥远这座塞上名城。苦笑摇头:“走喽!呆了几十年。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过总算给弟兄们找了一条出路。比跟着我这个倔老头子强!”

    在他身边。却是袁世凯一行人。他们都换了行商地黑布面棉祅。手里牵着地也是骆驼。骆驼上面驮着乱七八糟地货物箱子。也不知道里头装地是什么东西。袁世凯陪宋庆看了一会儿。听见老头子感慨。最后笑道:“宋军门。瞧瞧弟兄们地欢腾劲儿!袁某人可保。跟咱们大帅决不会有错!”

    宋庆笑着保拳拱手。答谢袁世凯亲来之意:“袁老弟。我还是觉得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到了辽南。再南下京城就是了。路上也毕竟有个照应。你这么孤身去直隶。老头子实在放心不下!”

    袁世凯神采飞扬。哈哈一笑:“军门。为大帅办事。就是不能拖延时日。从辽南转一圈再去直隶。不知道事情变化成什么样子!军门有军门地差使。袁某人也有袁某人地行当军门。咱们就此分手吧。祝军门在大帅麾下步步高升!”

    宋庆一笑:“步步高升毛七十地人了。再升就升土里面了。袁老弟好汉子!老头子在这里祝你一帆风顺。将来前程似锦!”

    两人对视一笑抱拳。转头走向不同地方向。

    宋庆驰马而下土丘。最后向西深深看了一眼北京方向。然后就调转头来。再不回顾。

    而向着北京城而去地袁世凯。和宋庆在一起地轻松神态早已收起不见。眼睛里却只有深沉地光芒。

    夜色低垂。会友镖局地练武场上。王五正屈着身子。在场中转着七星。往日里他忙着镖局事务。有地时候练武艺不能太静下心来。自从镖局遭逢大故。他却加倍地能沉下心思打磨武艺。这两年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内外功夫越来越是精纯。

    他在场中忽快忽慢地转着七星。正是五行连环拳地功架。呼吸也是忽快忽慢。全在拳里面找。每转一步。他地拳套子变动。在行家看来。任何方向都能变出劈崩钻炮横地劲道。随动随有。转到后来。他地一颗心都完全沉在拳路里头。每一下运动。似乎都带着隐隐地风声!

    突然他一下收住功架。含胸拔背。目光也在夜色里如冷电也似:“谁?”

    练武场围墙地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影。低声笑道:“五哥。好功夫。”

    王五定睛一看。落了架子:“复生。你怎么来了?”

    皇上颁下变法大诏。自己这个兄弟得了如此大用。街市里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他两个兄弟。一个在两江已经是两江王地地位。还传言要夺了这个江山。还有一个现在人送尊号“二皇上”。这是什么地位!他王五不想得兄弟们什么好处。这段日子加倍地深居简出。只是心里自豪。瞧瞧我王五地两个兄弟!

    徐一凡夺江山。他觉得没什么错儿。历史上头改朝换代多了。瞧瞧现下这个大清朝廷。做地那叫一个什么缺德事儿!徐兄弟打赢了国战。他们居然还要卖朝鲜!

    只是他还有一个兄弟。是要保这大清江山地

    夹在两个兄弟当间儿。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复生这么高地位。这么忙地大事儿。怎么深夜来找他?

    谭嗣同从暗影里面走出来。王五目力好。一眼就看出谭嗣同脸上地憔悴出来了。只是一双眸子还是黑沉沉地。里面似乎多了无数地东西。

    他对着王五勉强笑道:“五哥。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兄弟是一世地。当官儿不过是一时地”

    王五拿起衣服披上。拦住他地话:“那就别多说了。不管什么事儿。先陪五哥喝两盅。打完拳。再活活血到了五哥这儿。就把心宽上。五哥没事儿求你!”

    谭嗣同苦笑:“五哥。喝酒不急。兄弟是有事情来求你地”

    “什么事儿?”王五眉毛一挑。谭嗣同如今身份地位。求上门来还不知道是多大地事情呢!别地没有。王五命还有一条。

    谭嗣同微微叹息了一声。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纸头。递到了王五手里。王五接过一看。脸一下就拉了下来。

    “兄弟。你塞给我这千把两银子是什么意思?”

    谭嗣同笑笑。脸色苍白:“五哥。这是我地俸禄。干净钱兄弟没其他什么意思。就是想求五哥离开京城。去江宁吧。传清兄会照应好五哥您地。”

    王五只是瞪着他。

    谭嗣同笑容越地苍凉了起来:“五哥。兄弟现在被推在风口浪尖上面。主持这变法大业这事业。不知道要牵动多少盘根错节地势力!一旦跌落。就是粉身碎骨!到时候。兄弟也照应不到五哥您了。传清兄势力大。又念旧。一定会把五哥照应得好好地五哥。咱们就此别过!”

    王五一把将银票塞了回去。掉头回屋:“你走!你走!我王五守着一个破镖局子。高攀不上你这二皇上!你到时候摔得粉身碎骨。推上菜市口。我还能给你收尸。棺材我帮你出了。用不着你给钱!”

    谭嗣同捧着银票。眼睛里头泪花闪动。他焉能不知道王五留在京城就是为了缓急之间能为他这个兄弟出一把子气力?现在说得凶恶。真到了自己推上菜市口地时候。来劫法场地还是王五!

    可是真到了他和徐一凡兵戎相见地时候。王五在两个兄弟其间。又如何自处?

    造化弄人啊

    王五走了几步。回头认真地看着呆在那里地谭嗣同:“兄弟。五哥只有命一条。哪个兄弟危难我帮哪个。你和徐兄弟。都是好心为这个国家地人。我虽然是粗人。可也知道。还是那句话。徐兄弟有兵有将。用不着我。可兄弟你却不一样!也许我没多大用场。可到了得拼命地时候。我不含糊!徐兄弟要是北上来了。我还能居中说合一下。徐兄弟这个面子得卖我!”

    五哥啊。我和传清兄从来没有私人地恩怨啊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只能说是大势所然!

    但是这个时候。和王五说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谭嗣同笑笑。将银票收回了袖子里面。笑道:“成。咱们都不提这个了好么?五哥。今儿兄弟陪你痛痛快快儿地喝两盅!”

    光绪二十一年乙末年。变法大诏颁下。这个时代最为残酷而华丽地一场大戏。已经在东亚大陆上拉开了帷幕。戏中地所有人。都在向着那最后不可知地结果。狂奔而去。

13.第三十七章 醒握杀人剑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38节第三十七章醒握杀人剑

    白若溪恢复尴尬的神色之后,向辰凌等人简单叙说这次途径太行山轵关下,遭遇山匪的事情,原来这白氏商队去往赵国经商,除了收购一些农产品和瓷器漆器、珠宝玉质之外,更与赵国卓氏定购了不少精良武器兵甲。<冰火#中文

    这战国六大巨贾,多是以煮盐、冶铁起家,利润巨大,而且生意影响诸侯国之间的政治变动,任何国家都离不开食盐和兵甲,偏偏只有这白圭起家,却从商选择农产品、农村手工业原料和产品的大宗贸易为主要经营方向。

    在丰收年景时,买进粮食,出售丝、漆器;蚕茧结成时,买进绢帛绵絮,出售粮食,用观察天象的经验预测下年的雨水多少及丰歉情况。若当年丰收,来年大旱,今年就大量收购粮食,屯积货物;想让粮价增长,就专买下等谷物;想让成色提高,就专买下等谷物,掌握市场的行情及变化规律,从百姓衣食住行小方面入手,却获得巨大利益。

    如今白氏家族经过三代的传承,和商鞅变法时候的动荡冲击,白氏在魏国根深蒂固,形成白氏商会,许多的客栈酒肆、珠宝漆行、纺织作坊等等应有尽有,近年来,魏国与诸侯国大战不断,白氏家主也想涉足兵器领域,冶铁造甲,出卖兵器,获得巨大利润。

    “辰都尉,你们在这里关口驻军,还是恰好经过这里?”白若溪试探地问道。

    辰凌心中谨慎,有所保留道:“我们是河东边戍的驻军,这次赶往大梁城是奉命回去向王庭领取大军下半年的军饷粮草,恰好经过此地驻扎歇脚,队伍中的斥候发现了这里有激战,才赶过来援手。”

    白若溪恍然道:“哦,原来这样,真是万幸,这次我带来了八百的家将卫士,但这伙山贼是魏国三大盗展雄的地盘,人马数目众多,这次出动了一千多人,我们既要保护财物,又要杀敌抗贼,相形见肘,幸好有诸位将军相助,才击退了贼兵,保住我族人安危!”

    辰凌此刻蓦然心中一动,想到自己如浮萍一般,无根无底,若去了大梁城,也只不过是三皇子手下的一个棋子,有利用价值,就会被重用,去执行一些危险之事,如果没有利用价值,则会被无情牺牲掉,所以自己不能把命运完全交付给所谓的上位者,要建立自己的人脉,这次能救了白氏家族一次,无疑等于多了一条人脉。

    “大小姐,不知你们要赶往哪里?如果顺路,我们不妨把你们送出山川地段,等进入平原地带,一马平川,城池林立,山贼流寇就不会出现了,那时候再分开,你们会安全很多!”辰凌很诚挚地说道。

    白若溪微微凝眉,显然陷入了思考中,有些犹豫不决。

    辰凌站在她身前,只觉大小姐芳香怡人,眉如远山,眸似秋水,肤肌胜雪,腮颊染枫,点绛,一身碧绿如竹色的长衫劲装,衬托出完美多姿的身材,更流露出几分英气,美艳不可方物,真可谓“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绝色佳人。

    “你已经有了素儿,不可以胡思乱想!”辰凌瞪了下面的凌弟弟暗暗警告,好像它此刻的动作违背了他的初衷,幸好古代裤裆大,站在那里看不出异样来。

    这时白若溪清美的脸颊舒展开来,坚毅神色淡去,红颜一笑道:“那就多谢辰都尉了,我们也要回大梁城,如果能结伴而行,商旅更安全了,等到了王城,白族一定有重谢。”

    辰凌点头,这也符合他的出发点,与这些商界巨贾多接触,能获得巨大的资源支持,将来自己即使不在军方混,也能转入商贾,甚至与白氏一族拉上关系后,多了一份筹码,那三皇子也要更加器重他。

    商队经过一番整顿,包扎了伤员,重伤者被放在了马车上,轻伤员则被人搀扶着,死者就地安葬,一个时辰过后,天色将黑,辰凌等人带领着商队来到他们的营地旁,搭建帐篷,生火宿营。

    为了警惕山贼卷土重来,加强了营地防御,把辎重车和一些货车放在外层,重要珠宝货物放入营地内层,大小姐的营帐设在营盘最核心处,侍女丫鬟、女护卫剑手在左右帐篷内,后面帐篷是一群歌姬的居所,前排则是家族执事老、管事、首席教头等人帐篷,再往外按照家将家丁的等级来划分,这种世家大族管理严密,等同一个小的国度机构那样。

    辰凌为了双方的安全,又派出不少斥候在附近山林增派眼线和耳目,巡察四周潜在威胁,另外派巢盖、杨瑞各带两个五百人队在林地的东北角瑚北角一里处扎营,与主营形成犄角之势,一旦夜晚遇袭,有个照应。

    这一晚静谧美丽,圆月如盘,月光皎洁,浅浅清辉洒在大地上,就象为地面铺上了一层银霜。

    营地附近山林茂密,潜伏在深山的野兽不时地发出嘶叫声,营盘前河面闪着波纹,月华像波光的鱼鳞,岸边上营地篝火点点,孤光一点萤,在空旷的山林中显得微弱。

    辰凌仗剑在林间一处空地上,苦练剑术,身体各处的柔韧性和饱和度全部在施展剑法时候训练到,渐渐浑身气血行开,血脉卉奔,脑子一片空明,《古辰剑诀》每一招每一式都在他心里清晰地流淌着。

    他明显感觉到全身上下,腰腿骨骼,背脊肩膀,手肘腕掌的力量连成一气,气血调和,有突破了力的束缚,开始凝成劲道,由力化劲,这是要修炼到[明劲]境界的征兆,在这个战国时代,也就是武者的第二阶[力凝明劲],武徒的后期境界。

    四周纯野生的风景里草木随风摇曳,天地之间仿佛已只有他一人在那仗剑而舞,剑光飒飒,动如游龙,咻咻咻剑刃破空的声音不停响着,越往后,使辰凌心中不禁油然升起一腔冲宵的豪气:醒握杀人剑,醉卧美人膝,大丈夫当如是也!

14.第三十八章 力凝明劲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39节第三十八章力凝明劲

    辰凌月下练剑,人如虎豹,剑凝寒霜,剑光在月华之下,显得冷锋凌厉,活动了一番身体,一招一式的迎着星辰月华演练,正符合辰家的习武的要诀,吸收星辰月光之气淬炼身体,辰凌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比昨天又多了一些空灵和沉稳。

    不用劲似浮云随风飘起,轻灵细舞,身如燕动,用劲时如陨星坠地,招大力沉,远远突破[力]的枯燥和死沉,有一种超出自身体力局限的一种力量,这就是“劲”,辰凌终于练成了明劲,达到武者的第二阶境界。

    辰凌收剑而立,吐出一口浊气,脑海空明,天涯、明月、清风、古松、江水、剑诀,一幕幕的感触,让他重聚武道的灵性和意志。

    “剑法、心诀、武道经验我都不缺少,唯一缺的就是苦练身体,磨砺意志,激发潜能,突破极限,一步步从后天境界向先天境界冲击!”辰凌将这一切都了然于胸。

    当下他派人又召来巢盖、滕虎、沈铮、杨瑞、侯伯、景砚,骑兵队的千夫长梁继刚,百夫长陈奎、杜非等十多人,亲自传授他们一套家传的《长河落日剑法》,也是入门等级的剑诀,先有落日,后有星辰,只有明白落日剑式,才能懂得古辰剑意。

    这一门剑术将就大开大阖,既有长河的一泻千里的壮阔、迅猛,又有落日的萧索沧桑,沉稳藏锋,不但对剑道新手有很好的巩固修为作用,而且杀伤力和实战性也较强,适合这些沙场上舔刀口的将士习武保命。

    “回去吧,你们再好好练习,每晚睡前反复演练三遍,然后训练拔剑、出剑、斩木五百次,不出三个月,你们的战力都会提升两倍,到时候就能与一般的剑手比肩了。”辰凌叮嘱几人交待道。

    “遵命!我等定会刻苦练剑,奋勇杀敌,与都尉一起建功立业!”千夫长、百夫长异口同声说道。

    辰凌点了点头,等众人散开离去,他走向商队的营盘,很想多打听一些有关魏国、以及天下诸侯国的大势,因为辰凌他对战国这繁杂精彩的历史,实在知道的太少了。

    ………

    白氏商队的营地内,白若溪坐在案几之前,捧着一卷账目清单查阅,她的帐篷很大,有一道诺大的屏风将内外两室隔开,外面设有五张桌案长几,供管事、客卿、家将头领前来商事时入座。

    白若溪看过半晌,凝眉轻道:“自商鞅变法之后,我魏国白氏的利润正在减少,当年先祖白圭经营商途,能利用农产品以及廉价的蚕丝漆器陶瓷等专卖高价,但如今战国时代,商行林立,各国鼓舞经商,一个城郭内小贩多如牛毛,这领域很难有那么大的利润,珠宝虽贵,但利润却薄,而诸侯各地最赚钱的莫过于海盐私煮,开矿冶铁,打造兵器,贩卖战马,各国都在紧迫需要,我们白族世家也朝着这方面发展了。”

    陶林说道:“大小姐,我有一事总觉得不妥,我们从赵离开,一路行踪隐蔽,却在太行山下遭伏,而且还是魏国三大盗之一的展雄人马,以我们白氏的威望,他们平时轻易出手,这一次,很多蹊跷之处,似乎有意针对大小姐一般?”

    白若溪经大管家这么一提醒,也觉得前后有诸多巧合离奇之处,路线的消息如何泄露?被山贼伏击个正着;展雄虽然豪霸一方,却未必轻易敢打白家的主意,要知道六大商贾,白氏也算中流,光大梁城外的庄园内,家将、护院、家丁、奴仆、侍女以及供养的剑手就有五千多人,随时能拉出一支武装队伍来,各地商会分号加起来,白氏家族势力十分巨大。

    想到这里,忽然白若溪想到一个人来,就是她的旁系堂兄白夜羽,一直在暗自蚕食家族的地位,甚至暗中与各大巨贾世家、各国一些贵卿联系,想要成为白氏之主。

    “难道是他?白夜羽?”白若溪蛾眉一紧,眼神中流露出几分恚怒。

    陶林脸色有些难堪道:“总之,大小姐都要小心了,听说他最近四处招揽成名剑手,甚至高价从赵国、韩国、楚国花重金聘请几位剑客,恐怕图谋不轨。”

    白若溪轻咬贝齿,朱唇润红,心想如果白夜羽真的那么做?敢起歹心,那么自己也不能轻易放过他!

    她转向身前右手边的一位中年武师道:“樊师傅,家将有劳你加强训练,另外,在为我方招揽一些上等剑手来,最好是二阶以上武者,剑道高手,以便到时非常之需!”

    樊百川道:“大小姐放心,训练家将的事就交给老夫了,另外,我的师弟在荥阳开了一间武馆,里面不少用剑好手,如果有需要,也一并请来,为大小姐效力。”

    白若溪显然对这方面不大感兴趣,一句带过后,继续说道:“最近有眼线传来可靠消息,孔氏与韩国的天机阁暗中做起了生意,为天机阁提供上好的铁质,获利巨大,势力膨胀得厉害,在大梁城几乎如日中天,不亚于王庭重臣贵族豪门,据传闻那天机阁乃是一个秘密组织,以出售各类兵器利刃、暗器和刺客盟组成,俨然一个超级势力,与那些古老的剑派、诸子大派相提并论,我白氏与孔氏同在魏国扎根,明争暗斗很久,如今此消彼长,他们又有太子在后撑腰,日后白氏在魏国的形势肯定会受到孔氏的打压。”

    这时一位客卿忽然道:“咦,这位带军的都尉叫辰凌,如此耳熟,会不会就是近来传闻在魏国河东战场上,孤军深入十万秦军大阵中,生擒秦上将军甘茂那个青年?如果真是这样,他的背后,很可能站着三皇子,我们可以借势,与三皇子搭上关系,借助公子钰的势力周旋一番。”

15.第三十九章 内奸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40节第三十九章内奸

    辰凌走到商队营地外,站在林木前看着白氏商队的营地,篝火星星点点,一些家将仍在巡逻着,他有些想进去拜访一下白家世族的大小姐,向她询问一些列国的形势,顺便想跟她合作,看看能不能做一些生意。

    自己目前除了一个军职爵位,几乎一无所有,但他拥有了两千多年前的丰富文化和知识,虽然很多知识很浅薄,甚至都是了解皮毛,但恰恰是这些皮毛东西,远远超出这个时代,那就是宝贵的财富了。

    比如他用的漱口用具,都是在陶钵洒上青盐,折了柳枝或树枝剥去树皮,浸泡一晚,就充当牙具了;再例如毛笔,在刀刻书简的基础上,已经开始推广,在燕国称之为“弗”,楚国称之为“幸”,秦国称之为笔,但工艺粗浅,纸张未问世,丝绢又昂贵,所以毛笔也没有广泛被使用,直到后来秦国一统天下,大将蒙恬把笔又做了些改进,固定了样式,后世才统称之毛笔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皂角、锯条、螺丝等等,这些都是小东西,一旦问世推广,利润也很丰厚。

    而且辰凌生于古武世家,对冷兵器了解非常多,掌握了冶铁技术和打造上等兵器的工艺,那些冶炼和造兵的经验都是两千年中,许许多多具有大智慧的人不断创新改革,甚至一些在民间积累的经验,统统汇流在一起,形成了冶金制造业的领域。

    如果能与白家大世族合作,自己出设计产权,由白家投入资金和财力物力,只要分给他辰凌一部分红,那么每年的收入,也相当的恐怖惊人了吧。

    小到牙刷皂角等吃穿住行,大到造兵胄甲等国防力量,他就不信,不能赚翻天,迅速在列国之间出现第七个豪门大族!

    辰凌站在一棵大槐树旁,正要鼓起勇气向商队营盘走去,忽然发现一道黑影在草丛中迅速低身潜行着,辰凌眼力极好,发现了异状马上躲藏前来,目光如剑一般射了过去。

    那黑影摆首左右相顾,发现无危险后,警觉降低,站起身来,快速奔了几十步来到西南面树林的边缘地带,呱呱呱轻叫了几声,林子里似乎听到了暗号,也同样发出时有时无的轻叫声。

    那人听到回声,立即钻入了树林内,似乎去与暗号者接头了。

    辰凌经验老道,一看这情景,已猜出了**不离十,身影一闪,蹑步紧跟了过去,当他穿入树林,疾步半里地后听到了有人对话声。

    “展雄的人马没有得逞,半路里来了一支魏军武卒,打乱了行动计划,快去通知少主,明日下午要经过落魂坡,让公子在那里伏击商队,定能全部屠之!”

    “好的,我立即就去通知少主,你回去秘密监视大小姐和商队动向,一旦有突发变动,马上通过暗号方式发出去,少主会派人接应,这一次定要斩草除根……”

    “唉,全部杀之,就是可惜了白若溪那娇美妮子,简直倾国倾城的,就这样杀掉了,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嘿嘿,少主大事要紧,只要掌控了白氏家族,富可敌国,将来就是自己拉出一支军队,在诸侯国中迅速崛起,也不是没有可能,一个美人算什么,难道少主身边还会缺美人吗?”

    “那倒是,嘎嘎……”

    两人奸笑完,正要分头散开,回去报信,忽然半空中两道寒光疾闪,破空飞出,朝着二人猛射了过去。

    两个黑影还在晃动,但那两道利光却如影行随,恰到好处地射中身影的重心,只听“啊”的惨叫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中了暗器倒地,辰凌飞奔上前,挥拳几个重击就把两名奸细打晕了过去。

    辰凌拍了拍手掌,从腰间挎囊内取出携带的绳索将二人捆绑,然会一手一个提扯起来,原本他的臂力有限,手无缚鸡之力,经过几个月的磨炼和苦训,从一个瘦弱儒生转变成为一个二阶武者,铜皮铁骨,力凝明劲,各方面体力能达到一马之力。

    辰凌手提着两个奸细,大摇大摆走向了白氏商队的营地。

    …………

    这时白若溪已与管家、执事老、武师、家将议完事,刚要散席,一名家丁护卫走入了大帐内,拱手道:“大小姐,辰都尉有事在外欲见大小姐。”

    白若溪闻言柳眉轻轻一蹙,心想这辰凌要见我何事?深更半夜,他一个大男人要入这未出阁的女子帐内,未免有些轻抚孟浪了,尽管她对辰凌施援手有感激和好感,但是并不代表二人就有更深的关系,听他贸然来访,稍微有一丝不悦,还有一丝说不出的紧张。

    “你们都先别走了,请他进来说话,看看辰都尉有何事要深更半夜造访?”白若溪郑重其事地说道。

    她这样做无非是避嫌,毕竟身为白氏家族的掌权人,为人处世,都有学问在其中,不但要精懂驭下之道,还要沉稳冷静,处事不惊,灵活多变,八面玲珑,以不变应万变,白若溪十六岁开始掌管世家生意,到今年二十岁,已经锻炼出一份冷静稳重的性格。

    其它人听到大小姐发话,又重新落座,目光一齐望向帐门口,就看见辰凌两手提扯着两具身体进了帐内,然后轻松地把两个晕厥地人扔放在地,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摸不到头脑,感到吃惊了。

    “这是……”白若溪脑海一下子当机了,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高酋,是他,他哪里得罪辰都尉了?”

    “那个人是谁?”

    辰凌面对众人的目光和纷纷议论,丝毫不察,微笑道:“这两人是我在营外抓到的,正在用暗号接头,嘀咕什么少主、斩草除根,落魂坡之类的话,我见他们行踪可疑,便出手擒住,交给大小姐及各位发落……”他的话一落,帐内白族所有人脸色都如同缟白。

16.第四十章 内忧外患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41节第四十章内忧外患

    白若溪与执事长老、武师家将都有些吃惊,白家少主那是白氏旁系的子弟暗中尊称白夜羽的,他们早有所听闻,后面的话“斩草除根”“落魂坡”自然是指有人要在落魂坡斩草除根,除掉大小姐及商队所有人。

    听到这一消息,简直震住了在场所有人,白夜羽要弑家主而夺权了?要把所有人斩草除根,而落魂坡埋下伏击,就要对他们动手了。

    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明日下午途经落魂坡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白若溪很快冷静镇定下来,虽然猜到这件事十有**是真的,不然辰凌这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他们白家内部这些隐患矛盾的,但她还是极力保持着冷静,并不武断。

    她目光扫了地上两个奸细一眼,再看了看辰凌,转向身旁的家将道:“弄醒他们,此事关重大,我要当场审问,一旦此消息为真,证据确凿,我们决不能坐以待毙。”

    “喏,大小姐!”一名高级家将身份的首领起身,端起一瓮清水,就要泼醒那两个奸细。

    辰凌忽然道:“且慢,就这样草率弄醒,如果这两人一口否认,我们又不能严刑逼供,浪费时间,不如听我一言,泼醒二人后,大小姐就诈样已经洞悉他们口中所谓少主的一切阴谋,威言恫吓,软硬兼施,这样就能瓦解他们的心理防线,从而获取到真实信息。”

    白若溪眸光一亮,略带微笑地看着辰凌,颔首道:“辰都尉果然机智过人,若溪佩服,来人,请都尉上座。”话语中明显拉近了距离,毕竟这一个消息给的太及时了,简直等于救了他们所有人一命啊,先前彼此之间陌生的阻隔一下子就淡化了。

    辰凌感受到了大小姐的语气变化,微微一笑,洒脱自如,拱手谢过,在侍女临时搬过来的案几座席上,潇洒一下跪坐下来,此际辰凌没有穿盔甲,而是一袭武士服,虽然不是上等布料,但布衣加身,武者侧领长服,仍显得风度翩翩。

    白若溪直到辰凌入座后,收回目光,向那位端水的家将点了点头,示意可以动手了。

    家将一下把瓮里的水泼洒在两个奸细的脸上,这时二人蓦然清醒过来,唉哟唉哟地疼叫着,伤口流血仍在外流,二人脸色有些惨白,等睁开了眼,见到眼前的一幕,顿时浑身一冷。

    “大……大小姐……”

    “哼,高酋,还知道我是大小姐,竟然听命于白夜羽,勾结展雄大盗,欲屠杀我白族嫡系,好大的狗胆,看来不执行最酷刑的家法,难以抵消你的罪过,来人,先将高酋拖下去,乱棍打死!”白若溪脸如寒霜,手段丝毫不软。

    高酋一下子就懵了,毕竟他在大小姐手下侍奉过几年,虽然暗中禁不住财势,投靠了白夜羽,做了大小姐阵营的奸细,但毕竟长年积累的余威还在,大小姐忽然一怒,气势凌人,吓得他本能地战战兢兢喊道:“大小姐饶命啊,大小姐饶命,是我高酋不好,昧了良心,吃里扒外,罪该万死,天理难容,都是小的一时糊涂,错投了白夜羽,他要加害大小姐,小的是受到威逼,迫不得已……”

    “啊呸,高酋,你这个挨千刀杀的,竟敢出卖少主,你死定了,你全家都.死定了,啊……”那个黑衣接头人看来是白夜羽身边极为忠心的人,大祸临头还在维护他家少主的利益,却被身旁的家将一脚踢中腹部,疼得那人嗷嗷直叫。

    白若溪凝眉道:“你到是个忠心耿耿的家伙,只可惜投错了主子,白夜羽只是旁系,却妄想吞噬整个白家,也不怕撑死,他丧尽天良,勾结外人坑害屠杀自己的族人,罪大恶极,我白若溪一定不会放过他,你助纣为虐,也当家法处置,来人,先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若能不死,终身监禁于白家的地牢。”

    “喏,大小姐!”两名侍卫上前拖起那个奸细就出了营帐,临出去前,那人还在大叫:“你这个臭妮子是斗不过少主的,少主有五位执事长老支持他,身边剑客高手如云,一定会杀光你们的,少主啊,为我报仇……”

    帐内诸人听着他的叫喊声,都.说不出的愤怒,对白夜羽简直恨之入骨,斩草除根,等于要把他们都杀绝,他们不少是血性方刚的剑手、武者,怎肯会咽下这口气。

    高酋跪在场中央寒蝉若惊,不停地磕头:“大小姐,您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白若溪脸色淡定,眉如远山深敛了画意,冷冷看着他,哼道:“说,白夜羽都许了你什么好处,那个人刚才说五大执事长老是怎么回事?还有白夜羽他准备了多少人马来伏击我们?”

    “喏喏喏,少主,噢不…白夜羽,他说事成之后,让我做白家一方商会下的堂口之主,还给我五十两黄金……美婢姬女五人,刚才…刚才梁佝说的五大执事长老,是常驻燕国、齐国、楚国、秦国商会的四位执事长老,以及番外胡人的执事长老,一共五位,都已经暗中答应与白夜羽合作了。”高酋吓得什么都抖出来了。

    白氏家族的执事殿长老共有九人,分别在战国七雄,这七个诸侯国各派一位执事老掌管这片地区的白氏商会的运作情况,东胡番外与西域也各置一人,九大执事长老,每个诸侯国内执事处又有三个堂口,分别负责生产营销财务三大堂口。

    白若溪越听神色越重,最后听到五大执事长老都站在白夜羽的一方,感到很是沉重,要重新把那五人长老争取过来,可不是容易的事,大小姐坚毅如常,问道:“这次谁领队,带了多少人马?”

    那高酋答道:“听梁佝这次是白夜羽亲自带队,加上他的家将家仆来了八百人,又在荥阳至强武馆、剑真.武馆,温城忘忧武馆聘请来两百多名剑手,他身边光是武师就有三人,要将大小姐等人一网打尽!”

    听到这里,连一向沉稳干练、冰雪聪颖的白若溪,脸颊也唰地一下变色了。

17.第四十一章 敌我悬殊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42节第四十一章敌我悬殊

    白若溪高度警觉,喃喃道:“白夜羽自己带队,八百的家将,两百多的剑手,三个武师高手,实力远远高出了他们,如果展雄带人马再杀回来,那就是两千人了?”

    她自知现在商队实力远远不够,目光自然地转向了左下首坐席的辰凌,他麾下有三千人马,甲士两千,骑兵一千,足以清剿山匪流寇了,只要有这支魏军护送,她相信肯定能安全过关。

    辰凌感觉到了白若溪炽烈的目光,一种依赖和期盼的神色,不用直说,他也知道这目光包涵的意思,肯定想要他的武卒护送商队,这样一来,就能威慑白夜羽和山贼不敢轻举妄动。

    但他有重任在身,押送甘茂的任务太大了,他不敢疏忽大意,为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女人,就把士卒的性命搭上,把自己的前程搭上,甚至如果因此次淌浑水而把甘茂弄丢或伤亡,他辰凌就得吃不了兜着走,还会牵扯到程素儿。

    辰凌淡然一笑,并不开口,也没有丝毫帮忙的意思,似乎与他无关一般。

    白若溪见辰凌毫无表态,不禁心里有些失望,原本以她得美貌和财势,走到任何诸侯国,上到贵族大夫,下到士子百姓,无不对她敬仰;寻常男人见了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有本事、身价都展现出来,为搏得佳人一笑,往往越是这样,白若溪越是轻藐,而此刻,为难困境之中,她望向这个男人,期待寻求帮助,辰凌却无动于衷,想想就让人生气。

    白若溪脸色有些郁闷,峨眉微蹙间,似有些愁怨与无奈,转向帐内中央的高酋,冷言喝道:“先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收押起来,等回到族中再行发落。”

    “喏!”过来两个侍卫把高酋带出去了。

    场内一片压抑,有人开始议论:“想不到白夜羽狼子野心,竟然联合五位执事长老要夺权弑主,太过分了,天理难容!”

    “他们这次有一千多人马,还有三位武师高手,上百武馆剑手,战力比我们高出很多,如果硬拼,我们肯定会吃亏。”

    “要不往回撤走,再返回赵国去……”

    “不行,咱们商队如果往赵国赶,路途太远,而且眼前都是山路,脚程肯定缓慢,那白夜羽如果和山贼联手前后夹攻,我们则要死无葬身之地,还是与魏军联手,一起通过落魂坡。”

    “对,辰都尉有三千人马,何惧白夜羽与山贼乎?”

    众人都把希望押注在辰凌身上,有了三千魏军正规的武卒,当然不惧怕任何山贼家将奴仆的混杂队伍了。

    白若溪目光再次投向他,而辰凌恰好也凝神望去,两个人的目光纠缠在了一起,似乎都看出彼此的为难,终于后者开口了:“大小姐,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不知妥否?”

    白若溪神色一紧,暗叫来了,枉我对他还有一些好感,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豪杰人物,想不到也不过如此,落井下石,趁火打劫,哼哼,男人难道都是这副德行?

    原来大小姐会错了意,认为辰凌刚才迟迟不肯出言表态,就是在此时趁机漫天大要价,甚至对她有些非份之想!这样的男人,她走南闯北阅历的太多了,此时此景,让她无法不考虑这些。

    在场的长老、管家、武师、家将等人都先是一愣,旋即脸色有些难堪,似乎也想到了辰凌的心思,趁人之危!

    “都出去吧,我要与辰都尉单独谈谈!”白若溪冷静下来,话语如常。

    “大小姐。”其它人都有些不放心,却谁也不敢在这时候得罪了辰凌,否则三千甲士站在了白夜羽一边,那么他们这支商队都将万劫不复,眼下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众人都起身退了出去,临行前都纷纷投以冷光瞪向了辰凌。

    辰凌无故了耸肩,心想是你们生性多疑,却怪在我的头上来了,妈的,这年头,做个正直的好人我容易吗?

    很快帐内就剩下辰凌和白若溪两个人,青铜古灯有六盏,照的帐内通明,黄炙光晕照在大小姐的脸上,闪烁水一般柔润的光泽,明艳绝伦,灯下看美人,越看越超凡脱俗,孤男寡女在一帐内,彼此都听得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白若溪紧张气氛中,脸颊渐渐晕红。

    “大小姐!”辰凌率先开口掌握主动权。

    白若溪咬紧牙关,神色雍容,高贵典雅,冷冷道:“说吧,要什么条件你才肯答应与我白家合作,护送.我们度过落魂坡,黄金珠宝,美姬宅院?”

    辰凌哈哈大笑,神采飞扬道:“大小姐,你也太小瞧我辰凌,你以为我会在乎这些俗物吗?俗话说黄金有价,知己无价,就凭着大小姐的胆识与责任,又是魏国的重要人物,身为魏军都尉,辰凌也有义务助你们度过此劫!”

    白若溪眸光一闪,狐疑道:“那刚才你迟迟不表态,还支开其它下人,难道不是另有目的?”

    辰凌潇洒道:“迟迟不表态,因为我并不打算派三千甲士护送商队一起上路,支开其它下人,因为我担心这里面还有奸细,即使没有,为了谨慎行事,也不得不如此为之,请大小姐见谅。”

    白若溪眸子一瞪,娇叱道:“你不打算派三千武卒护送.我的商队,你还如何相助?在戏弄本姑娘吗?还是赶快说出你的条件,不要拐弯抹角了。”

    辰凌摇头道:“第一,我这三千甲士有护行重任在身,不能节外生枝,出了事所有人都担当不起,是以不能牵扯其中,所以要与商队分开过坡谷,第二,我打算略施一计,不但让白夜羽的人无法在落魂坡设伏,还会主动来进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掌握主动,消灭这些敌人,一举两得,岂不更好!”

    白若溪有些糊涂了,凝望着辰凌,看着他自信的笑容,和那股男人的胆色气势,不禁一怔,半晌才道:“你的意思是,化被动为主动,引他们来攻,可是,他们占据有利地形,设下伏击,会来进攻吗?”

    辰凌微笑道:“我先派出两千多的人马过坡谷,假装与商队分道扬镳,白夜羽目标是你,自然不敢妄动魏军,然后我带着五百武卒埋伏在山林间,而商队在谷外扎营,就是迟迟不过谷,白夜羽担心节外生枝,夜长梦多,肯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伏击机会,说不定夜里就会袭营,到时候我们来个反袭击,彻底消灭白夜羽的人”

18.第四十二章 美人入浴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43节第四十二章美人入浴

    辰凌走了之后,剩下白若溪一个人站在外室,冥思着他走之前的那番话,不知不觉,终于愁容散去,嘴角溢出了一丝笑容。冰@火!中文

    “这个辰凌,想不到年纪尚轻,竟如此有谋略,难怪这个年纪,竟是三军的都尉了,而且他的剑术十分高明,虽然只是二阶武者,武徒境界,但战力似乎不亚于一般的武师,是个人才。”白若溪轻轻地发表着感慨。

    “大小姐,水烧好了,可以沐浴了。”

    白若溪点了点头,走入帐篷的内轩,屏风之后,就是她徙居下榻歇息的闺房,一个大木桶放在一个单独的角落,刺绣雕玉的屏风的后面,摆放着女儿家用的青铜镜、长浴巾、混合花瓣、胭脂水粉等等。

    大小姐玉簪一拔,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立刻瀑布般倾泻下来,发长过,秀眼中满是盈盈水波,一股难言地清丽之美流露开来,女人味十足,紧接着,白若溪开始揭开裙带,除掉长袍劲装,露出娇美的身子,肉光质质,在灯火下闪着一层的光晕。

    白若溪抬腿迈入了木桶内,她身材娇好无暇,肤肌白嫩柔滑,雪峰高耸丰润,晶莹的双.乳在清水浸润下颤颤巍巍,夹峙出一道深深的沟壑,墨染般的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荡,水下地纤纤细腰乃至圆涡香脐,在如云秀发随波荡漾中若隐若现……

    水温热力透入细腻的肤肌,蒸腾的雾气,将灯光下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

    翌日清晨,按照辰凌与白若溪达成的约定,魏军开始整队,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三军团练,集体训练了两个时辰,拳法是少林长拳,剑术是长河落日剑法,三千甲士都在刻苦训练。

    战国时期,步兵和骑兵逐渐成为主要兵种,战车部队逐渐退居次要地位。步兵独立作战,是从春秋时郑、晋两国为了对付戎翟开始的,战国时代,各**队的成员逐渐变成“徒步匹夫”的农民,步兵成为最主要的兵种。

    骑兵作为一个兵种出现在军队中,大约开始于春秋战国之交,后来各国相继出现了骑兵团,但只是作为步兵的一种辅助,用来冲散敌军阵列,包抄、追击、夜袭,因为没有发明脚蹬,服饰也宽大繁杂,骑兵无法在坐骑上做高难度的冲杀格斗,所以各国骑兵数量有限,不足数万,还不是真正意义骑兵作战。

    滕虎、沈铮、巢盖、樊凡、杨瑞、侯伯、景砚,骑兵队的千夫长梁继刚,百夫长陈奎、杜非等人都十分用苦功,加上辰凌夜里单独传授指点,因此上手非常快,加上身体底子好,很快由战场上的粗浅武夫,变成一阶武者。

    武夫与武者的区别,前者没有经过剑术体系的正规传授,多是通过摸爬滚打在战斗中积累的经验,凭着一番胆气和军中演武的简单拳脚技击之术,能杀敌,但不真正理解武。

    武者,乃是有过武术、武功的传授,可作游侠剑客,开始了武道的理解和追求。

    两者之间,就好比一个是没上学的社会混子,和一个读过书的大学生,两者之间的文化差距,当然实践又是另一回事,就如同没上过学的人也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武夫强者也能杀武者,只是这种几率少的可怜而已。

    接近巳时,辰凌带兵与商队分开,独自上路,佯作与白家氏族分别,白若溪则派人送给魏军一袭装载货物的车辆,表达谢意,实则是让魏军先行带走,以免在夜里大战中遭到波及毁掉,还有一些马车内坐满了姬女,也是照顾歌姬的安全。

    商队留下的都是精壮的护卫家丁,以及一些普通物品的辎重以及装载兵器的车辆,白若溪望见三千魏卒的队伍渐渐远去,目光久久留恋,凝望着辰凌远去的背影,心中一叹:“希望他能遵守诺言,为我化解此次难关,并击杀白夜羽,除去心腹之患。”

    这一切只为了做给白夜羽一方安插在周围的探子观看,让他们错以为,魏军已经与白氏商队分别,没有了瓜葛,这一条情报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个特大好消息。

    族内的管家、长老、武师、家将武士等人还不了解真相,都开始议论纷纷,觉得魏军太不厚道,情绪有些乱了。

    辰凌率军大张旗鼓向大梁方向进发,由于这一段属于太行山与黄河靠近的地方,地形险要崎岖,多少茂密的森林,高山沟壑,峡谷山岭此起彼伏,三千人马提高警惕经过茂密的山林驿道,穿过林地,进入一片荒野,再行二十里,逐渐靠近山脉沟壑处,这里地形阳面成坡,峡谷悠长狭窄,峭壁陡直,故名落魂坡。

    就是五千人马进入其中,只要山崖上有数百人,利用地形优势,使用石块滚木以及弓箭,足以全部消灭五千正规军。

    辰凌从两千甲士中抽出了五百精锐武卒,由滕虎、沈铮、樊凡、景砚四人带着五百人一路悄悄潜伏山林内,只有两千五百人进入了落魂坡,甘茂也在其中,浩浩荡荡,丝毫不知道头顶上空的山崖上正潜伏着一群武士。

    ………

    悬崖顶处,灌丛内伫立着一位青年男子,二十五六岁,姿容英俊,身材挺拔,一袭白衫武士劲服,腰间悬着宝剑,显得气宇不凡,两眼冷酷透着凶光,盯着峡谷内的魏军,冷哼道:“上次就是这支魏军破坏了咱们的计划,让展兄的人马折损不少,要不是担心打草惊蛇,真想让他们全军覆灭。”

    白夜羽的身边,站立一个魁梧的中年男子,浑身充满爆发力,手持一杆长矛,矗立在地,正是魏国三大盗之一的展雄,正望着山崖下面的魏军,粗言哼道:“这群鸟人,破坏了计划不说,害死我不少人马,这笔帐,迟早要跟他们算,不过这次先以白氏商队为主,这笔货要全部归我山寨,白若溪这妮子也归老子,玩弄几年再转手,哈哈,而你们白家的势力,到时就全部是你白夜羽的了。”

    白夜羽微微一笑,眼神充满了阴狠,不知是针对白若溪,还是山崖下的魏军,或是身旁的展雄,只有他自己心里知道。

    在他身后站着三位武师,都达到第三阶[易筋炼体]的境界,浑身筋骨有力,气息悠长,虽不能将气感转化为罡气和气劲,但体能已经照常人翻了数倍,达到三马之力,精通拳脚功夫和诸般兵器,外功上乘,一旦通过内功修炼,练出内劲暗劲,便成为第四阶[后天罡气]的武尊强者,但这一道关卡十分艰难,将无数武师挡在武道大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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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四十三章 引敌入瓮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44节第四十三章引敌入瓮

    辰凌带着滕虎、沈铮、樊凡、景砚四个亲信步卒头领,连同五百武卒埋伏在山林外的荒野一处壕沟内,静静等待,同时派出一些斥候安插在沿途,监视着落魂坡白夜羽等人的动静。

    而白若溪则按照事先与辰凌约定的办法,午时这才拔营赶路,一路晃晃悠悠,行车速度极慢,照这样的速度,估计落日之前也到不了落魂坡。

    商队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在监视,白夜羽的探子望见大小姐带着家丁正一步步走入伏击圈,又没有了魏军的保护,幸灾乐祸,赶往落魂坡向少主禀告情况。

    “这次魏军与商队分开,真是天助我也,白若溪那妮子只带了七八百人,河谷一战,已经死伤了两百多人,眼下只有五百多家其士,肯定不是咱们的对手,只要商队一过悬崖下面的峡谷道,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白夜羽冷笑着,语气中充满灭绝人寰的冷血。

    展雄皱眉道:“万石齐落,连人带货物岂不一起葬送了,那商队的货物和白若溪那娘们,可是我的囊中之物,否则啥也落不着,跟你合作个毛啊!”

    白夜羽冷冷道:“展兄有何高见?”

    展雄大手一摆道:“啥高见低见的,等商队一入峡谷,咱们前后全部用石头封死进退之路,然后乱箭射杀武士,然后再落入谷内,清剿余党,取走商队财物,生擒白家大小姐白若溪!”

    “不行,那样的话,我的人会曝光,万一有没死的走漏一点风声,白族内岂能容我?”白夜羽忽然开口道。

    展雄大笑道:“你不便出手,那么就由我们的人出手,落入谷内清剿白族武士,美人和财宝,你们不得动分毫。”

    白夜羽点头道:“这是自然,全归展兄拥有!”他眼底下凶光一闪,心下则暗生毒计:“哼,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等你们这些山贼全部入谷内与白若溪的人厮杀,即便得胜,我就来个黄雀在后,用滚石砸死所有人,杀人灭口,免得日后授柄于人。”

    由于大小姐交待下来,不急赶路,商队速度极缓,落日之前,刚走出山路,尚未赶出林地,如果出了山林地段,就是相对开阔的荒野,再行二十里便是落魂坡,但白若溪传了令,就在山林间的空地扎营,今晚不过前面的落魂坡了。

    宿营之后,大小姐还对外声称,暂时不回大梁城了,要折返赵国去,这一消息传开,家将全都发蒙了,不知不觉间,一道身影溜出了营地,迅速把消息传出,孰不知这一切都在白若溪的掌控之间。

    营地的主帐之内,白若溪召集了管家陶林,执事长老何守沣,武师樊百川,四大家将头目徐迁、张清、樊雨、鲍旭都到齐了。

    白若溪神色凝重,开口道:“昨夜奸细高酋的话,你们也都听到了,白夜羽勾结了绿林大盗展雄,要灭掉我们商队所有人,夺权弑杀家主,实是罪不可赦,现在他们已在落魂坡伏击,魏军都尉辰凌派人先过了峡谷,就是要放松白夜羽等人的警惕,先示敌以弱,好让他们掉以轻心,今晚我们就要连夜做好防御工事,引白夜羽和展雄来偷袭,这样我们就能将其一网打尽了。”

    陶林、何守沣、樊百川等人都十分吃惊,想不到这一切危及原来都在大小姐和辰凌的掌控之中,原本诸人都一筹莫展,甚至开始担心处境,现在都轻松下来。

    “大小姐英明,原来早有谋划,要引白夜羽等人就范,果然高明!”

    白若溪说道:“这都是辰凌出的计策,他算准了白夜羽和展雄目中无人,在咱们放出话要折返赵国后,今晚肯定会来偷袭,让咱们提前做好准备,围歼这些恶人!”

    “原来是辰都尉,想不到他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计谋,难怪他能深入十万秦军的方阵中,生擒敌军主帅,如入无人之境!”执事长老何守沣津津称道。

    “英雄出少年,真乃魏国俊杰人士也!”武师樊百川也开口赞道。

    “大小姐,可是我们的人手不足,该如反击这些山贼和恶丁呢?”陶林谨慎问道。

    白若溪笑逐颜开道:“不要紧,辰凌已经带了五百武卒在荒野中潜伏,只要白夜羽和展雄带人夜袭过来,咱们接到信号后,准备火箭射入营地和山林,火烧敌人,不用面对面的厮杀。”说着说着,她是越来越佩服那个青年了,这谋计几乎丝丝入扣,一环套一环,也不知那辰凌如何想出来的,如果这能除掉白夜羽,等于拔掉了白氏家族的毒瘤,除掉她的最大阻碍。

    “禀大小姐,奸细被我们抓到了。”这时帐外传来家族武士的声音。

    白若溪淡淡笑道:“带进来吧。”

    两名家将武士押着一个被五花八绑的青年,大约二十五六的年纪,身上穿着长衫紧身服,正是白族一位旁系子弟,被带到在帐内。

    “白涛,想不到真是你!”白若溪眼眸一闪,充满了严厉之色。

    白涛抬头望了大小姐一眼,丝毫不恐惧,反而大喝道:“赶快放了我,消息已经传给少主了,不久之后,他就会带人来围杀你们,放了我,在少主面前给你们说情,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要不然,你们都会死的!”

    白若溪冷笑道:“执迷不悟,来人,拖出去不必用家法了,直接斩杀,以免耽搁时间,另外召集所有家将武士,在营地的东南西北四个区域待命,今晚有特殊行动!”

    “喏!”两名武士用噻布堵住了白涛的嘴,然后拖了出去斩刑。

    白若溪对着四大家将头目徐迁、张清、樊雨、鲍旭,说道:“你们四人,立即前去调动本人,在营地内布置柴草和可燃油脂,另外备好弓箭和防守位置,一个时辰后,所有人都要撤出营地,今晚我们要在营地外守候白夜羽的到来。”

20.第四十四章 反袭杀

    [第3章第二卷大梁之行]

    第45节第四十四章反袭杀

    深夜淡光,苍茫大地,原野上秋风呼啸,空旷无艮,淡淡的月光下,月色墨黑,天穹上只有满天星辰,浩瀚无穷,笼罩大地。

    辰凌传给五百武卒一条口诀,按照口诀打坐,闭目、静心、感受星辰之光,吸收天地间游离的丝丝元气,吐出身体浊气,这是一套养心练劲的功法,相当于气功,不同的是,这套口诀,是辰家特殊传承,辰家先祖针对星辰之力而研创的。

    这几句口诀,并非什么上乘的内功心法,却能让人直接接触到内劲的一丝本源,对稳住自己的境界,保持体力和精力,任何时候头脑保持冷静,身体状态处于最佳的状态。

    五百武卒开始还不适应,但慢慢地,所有人都静坐下来,静静呼气、吐气、五百个精壮武士的热血由如火如刚,转变一点平润柔和,对每个人都有一定的好处,只要内外同时加强正统的训练,在辰凌指点下,过一段日子,这五百武卒很有可能会都成为一阶的武者。

    “敌人有动静了。”一名斥候发现了苍茫的旷野上,成百上千道身影正在快速移动,马蹄声很小很小,一是数量少,二来是马蹄上都裹了布,以免马匹的嘈杂声影响偷袭。

    “白夜羽的人终于等不住了,开始偷袭了。”辰凌看着原野上移动的人影,冷冷一笑,今晚就是他们的死期了。

    原来白夜羽等人在山崖上一直等待,没等到白若溪商队过峡谷,却得来一条消息,那就是白若溪准备不回大梁城,而是折返赵国,这个消息让伏击者措手不及,但机会难得,白夜羽和展雄都决定铤而走险,当夜就袭击商队,照样能将白若溪等人全部围杀。

    两股人马合在一起,有两千多人,除了两百多人骑着战马,其它都是徒步奔跑,冰冷的剑锋在星光下闪烁,渐渐靠近了山林地段。

    这时候,白若溪的人正在营地之外的暗处躲藏,同时将藏身处的草树,营地伏击圈外的树木砍倒一些,以免火势太大,一发不可收拾,把整片山林都烧着了,幸亏这一片林地北面延伸挨着山坡,南面延伸则是一条河流切分开,纵然大火烧林,也有终止的界限。

    五百多家将武士在三面呈扇弧形观望着营地,全部警惕戒备,枕戈待旦,只等白夜羽的人到来。

    营地只有几点灯火,空空荡荡,凄清苦冷,一时成为引诱敌人入瓮的诱饵。

    “营地篝火点点,防守疏松,看来都熟睡了,儿郎们,给我冲上去,见人就杀,营地的财物和婆娘,都是咱们的!给我杀——”展雄一马当先,挥舞着长矛,带头就往里面冲。

    “杀——”山贼流寇、以及家丁武士开始一窝蜂地往营地扑去。

    就在接触到营地的时候,前排的骑士忽然惊叫一声,马蹄被绊马索一绊,扑倒在地,后面的马匹一冲,顿时滚作一团,人仰马翻。

    “机会来了,点火,放箭!”白若溪见时机一到,立即发出口令。

    四周火光亮起,数百支火箭劲射上高空,射落在了敌人的脚下,由于伏击圈的地面被提前放了不少干草和油脂,几乎腾的一下,瞬间燃烧起来,一时火苗四窜,乾燥的山林迅速起火,乘著风势由内向外一大片山林都被蔓延过去,把摸黑而来的敌人全卷入火舌里。

    浓烟冒起,大部份滚滚升空,还有部分与火舌卷向敌人的方向,只有少部分向四外飘散。

    幸好白若溪等人为了避免己方受到浓烟熏呛,在藏身处挖了土壕深坑,同时准备了大量清水,每人均随身带著布巾一类的东西,等浓烟滚开扑来,众人忙取来湿巾,蒙在脸上,遮著嘴鼻,便可不怕烟呛了。

    惨叫和惊呼声响个不停,烈火焚身,光浓烟带着火舌的高温就有上百摄氏度,寻常人被着烟火一燎,顿时皮肉就承受不住开始融化了,大火无情,敌人只有惊恐地四处逃窜,再也无心恋战了。

    “起火了,快逃啊——”

    “妈的,白若溪那婆娘早就有准备,害死我多少人马,让我捉住她,一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展雄纵马掉头就跑,但四周都是大火,四处隔断了退路,一时无路可退。

    这时附近整个山林全陷进狂暴的火势里,烈火冲天而起,参天古树一株一株随火倒了下来,更添声势,火光通明,如同白昼一般,四处可见狰狞扭曲的脸,两千多人马一哄而散,死伤无数,此处变成了人间地狱。

    白夜羽在偷袭中躲在后面,本来就是要,让展雄的贼寇来冲锋,见前面火箭飞射,就知道大事不好,当机立断撤走,因此火舌没有卷住他,他就已带着残余人马出了山林。

    他望着山林内的火光,惨嚎声不住由火场传来,喊声震天,白夜羽知道展雄完了,他们从一开始就中了圈套。

    “白若溪,你这个贱.人,竟然早有准备,好毒的计谋,来人,快撤!”白夜羽也算个人物,懂的舍取,见大势不妙,立刻下令撤退,虽然损失了一半武士,但总比全丢了命的好。

    但这时又有一群人影悄无声息已经来到他们的人马之后,辰凌率领五百武卒,端起弩机和弓箭,朝着这群白氏旁系的武士就是一顿狂射。

    “嗖嗖嗖——”

    “啊……”这群残余人马还未等反应过来,就已经中箭倒地,死伤不少。

    白夜羽抽剑道:“有伏兵,给我冲过去,赶快突围!”

    三大武师只有一个被卷入火舌,两个毫发无损,这时候一个武师大喝一声,手持利剑,凶悍迅捷,纵掠如飞,用剑破开冷箭,快速冲向武卒的阵列。

    弓箭上弓与射出有一定的间隔,三轮箭射出后,敌人就已经逼近跟前,一场血拼再所难免。

    辰凌拔剑蹿出,长啸一声:“杀敌,一个也不过放!”

    “喏!”所有武卒齐声大吼,声势惊人,气血如虹,这就是沙场军人独有的气势,杀气腾腾,远非一般的家将武士所能比拟。

    辰凌正与一名唤任沧泉的武师打了个照面,彼此仗剑对攻,剑法一个犀利老辣,一个沉雄洒脱,都是威猛迅捷,剑光霍霍,瞬间剑器交击的声音快速响起,竟谁也没占到便宜。

    任沧泉咦了一声,发觉对方剑法竟然出奇的精妙,虽然身体各方面强度还没有达到外家功夫的上层,杀伤力不足,持久力、敏捷力、灵活力、明劲力都不如自己,但那仗着上乘剑法与武师斗个旗鼓相当,感到惊讶。

    辰凌也感觉到了对方境界,乃明劲巅峰,外家功夫的强者,拳脚功夫与诸般兵器都能精通,甩击手臂胳膊,踢腿弹身,都发出清脆的炸响,势如破竹一般,尽管没有内劲和罡气发出,但身体已经隐隐有了一丝气劲串联全身,身体各方面机能都要强于自己。

    虽然辰凌的剑术非常高明,但再高明的剑术也需要人来施展,简单的来说,需要用手来使出,身体作为一个承载,如果身体强度不足,各方面机能不到位,体内无气劲连通,那么你使出的剑法就会大打折扣,该快的地方不够快,该捏拿力量的时候捏拿不好,该找位的时候无法入微,那么上乘剑法也就沦为平庸了,这就是为什么强者使出简单的招数都显得无比精妙,而弱者使出再上乘的招数却显得平庸的武学至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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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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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战国介绍:
 战国七雄鼎足而立,各国皆有吞并海内、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纳八方之野心,一时间,华夏大地,风云变幻,狼烟四起,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哀鸿遍 野。    乱世,险恶环生,而英雄,也随之辈出,本书的主角便崛起战国时代!   ——————   辰凌出,风云动,挥舞百万雄兵,指点江山、笑论峥 嵘!   烈马狂歌,剑指苍穹,敢问天地谁是英雄!君临战国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君临战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君临战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