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独狼
这个谢志宏简直把自己藏得滴水不漏，要不是徐砺对袁牧野说的话绝对信任，都有可能会怀疑是不是真的搞错方向，冤枉了人家？
三年前的谢志宏刚刚研究生毕业不久，他所就读的北都大学也是s国顶级的高端学府，而家境优越、成绩突出、人又帅气的谢志宏自然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
只可惜徐砺他们找了几个当年和谢志宏一届的同学了解情况后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谢志宏在上学期间是否曾经有过女朋友……
几个人当时都以为这位男神不近女色呢？结果人家毕业之后没多长时间就结婚了，竟然是他们当中成家最早的一个！
徐砺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于是就又问了问他们谢志宏有没有什么女性追求者，毕竟他的条件这么好，主动示好的女生肯定大有人在啊。
这一点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只是数量竟多得可以用“不计其数”来形容，所以他们几个一时间也不记得都有哪些女生追过谢志宏了……
徐砺这时猛然间想起袁牧野曾经提到过无名女士的右耳后侧有块心形胎记，于是就随口问他们有没有见过有这样一块胎记的女生？结果他们几个却全都摇头表示没见过。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那个位置有些隐秘，不是极为熟悉的人是很难注意到的……于是徐砺他们查了一圈，也只是见证了一个优秀的人是怎么养成的。
袁牧野听了徐砺这两天的调查情况，觉得他们还是没有找到真正熟悉谢志宏的人。
徐砺一听就连连叫屈说，“这个谢志宏什么都好，就是在人际交往上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大学几年里连一个朋友都没有，虽然他跟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可没有一个是有深交的。”
袁牧野听后愣了愣，感觉这一点和自己似乎有点像，不过他那会儿交不到朋友是因为出身不好受排挤，可这个问题应该不会出在谢志宏的身上啊！
袁牧野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再接触一下这个谢志宏才行，只不过不能再让徐砺以警察的身份接触了，于是他就向徐砺要来了谢志宏的身份信息，想让曾楠楠帮忙查一下这个家伙最近都有哪些行踪。
只要有了身份信息，查一个人的行踪对曾楠楠来说可谓是小菜一碟，于是她很快就查到谢志宏这段时间每天下班之后都会去一间酒吧小坐一会儿，然后再装作刚加班回来一样回家睡觉。
看来这个谢志宏似乎并不怎么满意现在的家庭生活啊，否则他也不用每天去酒吧消遣了……可你要说他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去也说得过去，可他每次都是独来独往。
当天晚上，袁牧野就独自一个人来到了谢志宏这阵子常去的一家名为“暗夜”的酒吧。推门进去的时候，里面的气氛有些冷清，三三两两的客人坐在其中，偶尔有人小声说话大声笑，耳鬓厮磨的说着别人听不清的秘密。
袁牧野很少去酒吧，以前去过一两次也都是工作需要，这种地方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吸引力，还不如找个安静的地方将自己放空来的自在呢。
虽然说酒吧里的光线很暗，可袁牧野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谢志宏。这家伙的性格似乎也有那么一点偏执，他几乎每天都是9点进来，10点离开，所以袁牧野今天是算准了时间才来的。
袁牧野知道谢志宏这种人的警惕性很高，而且他又曾经和徐砺一起以警察的身份见过对方，所以袁牧野这次肯定不能主动过去偶遇他，而是要高调的暴露自己，让对方主动过来和自己搭话。
当然了，以谢志宏一往的行事风格，这种事情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不过袁牧野坚信谢志宏每天出入酒吧绝对不是为了买醉，而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下一个目标……
袁牧野走到吧台前扫了一眼酒单，向里面的小哥要了杯“暗夜特饮”，然后就独自一个人一边看手机一边喝酒。期间他从没有主动看向谢志宏所在的方向，可却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正在肆无忌惮的观察着自己。
袁牧野知道这是一种猎物被盯上的感觉，看来这个谢志宏果然已经认出自己了……
不知不觉间，袁牧野杯里的酒已经见底了，于是他就把酒杯推给了吧台小哥。谁知就在这时，却听身后传来一个声音说道，“给这位先生再来一杯！”
袁牧野听后转头看去，就见谢志宏正一脸笑意的站在自己的旁边……
“谢先生？这么巧！”袁牧野故意露出微微错愕又有几分警惕的神情说道。
对方笑了笑说，“我经常来这家酒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应该姓袁吧？”
袁牧野听后就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手说道，“别这么客气，叫我袁牧野就行了，我今天是第一次来这间酒吧……”
这时吧台小哥走过来将袁牧野的杯子填满，然后推回了他的面前，谢志宏见了就笑道，“这杯我请。”
袁牧野到也没客气，他有些黯然的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谢先生是在等朋友吗？”
谢志宏摇摇头说，“我喜欢一个人到这里来放松，你呢？”
“我是正好路过，突然就想进来坐坐……”袁牧野说道。
袁牧野见自己已经成功和谢志宏搭上话了，于是就见好就收的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谢谢你的酒。”
袁牧野这招是以退为进，他知道如果要想和这个谢志宏有更加深入的接触就只能如此，否则一上来就热情似火肯定会引起对方的警觉。
走出酒吧后，袁牧野被夜风一吹就感觉有些上头了，他没想到这个什么暗夜特饮的后劲还不小，看来以后来这种地方不能胡乱点酒了。
袁牧野虽然有了几分醉意，但也不至于到找不到家的地步，于是他就沿着公路一则的人行路往前走去，顺便也散散身上的酒气。
第559章 面具
谁知走着走着，袁牧野就感觉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儿，直觉告诉他，此时此刻身后正有一个人在不远不近的跟着自己……
以袁牧野的本事，想要甩掉对方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他不想这么做的，否则他这一次的夜探酒吧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袁牧野明知有人跟踪自己，自然是不能回家的，于是他就步行朝着54号的方向走去，反正54号从外面看上去也就是一间普通的民房。
再加上这一片区域本来就偏僻，所以走了一会儿后四周的路人就开始渐渐变少了，到最后竟连一辆路过的车都看不见了……可袁牧野依然不紧不慢的走着，他到是要看看后面的家伙到底要想要干什么。
可出乎袁牧野意料的是，对方跟了一会儿之后竟突然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了，虽然不明白那家伙的用意，可袁牧野还是信步走进了54号。
进院之后，袁牧野的身心才彻底放松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了自己最安心的所在，虽然这里不是家，可却比家更让袁牧野有安全感。
平时如果没有什么事情，袁牧野是很少在这个时间来54号的，所以他推门进去的时候，正在一楼健身的张开一脸吃惊的说道，“你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结果还没等袁牧野回答呢，张开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于是就一脸坏笑的说道，“袁儿，你学坏了啊，大半夜去酒吧！不会是喝醉了找不到家了吧？！”
袁牧野听后就笑道，“赶紧练你的腱子肉吧！锻队呢？”
张开听了就随手一指说，“楼上会议室和老林开视频会议呢！”
袁牧野一听就点头说，“行，那我上去了，你好好练吧！”
张开嗯了一声后说道，“你走的时候喊我，我开车送你回去！”
路过二楼的时候，就听霍冉和曾楠楠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不用想都知道这两孩子又在组队打野呢，于是袁牧野也就没有打扰他们，径直上了三楼。
其实从袁牧野一时门开始，锻锋就知道他回来了，到也不是他有什么千里眼还是顺风耳，而是54号的安保系统非常的厉害，在袁牧野刷卡进门的时候，安保系统就提示锻锋有人进入，而这个人则是拥有合法进入权限的袁牧野。
反之如果有人强行或者是偷偷潜入，安保系统也会在第一时间给系统内的所有人预警，提示他们无权限人员正在非法强行闯入……
考虑到锻锋正在和老林开会，所以袁牧野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靠在门边等了一会儿，直到听见锻锋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说，“进来啊！别在外面站着了！”
谁知袁牧野进去后才发现，敢情他们二人的视频会议还没结束呢，老林一见袁牧野就立刻问他这几天的身体状况如何，有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袁牧野听后全都一一如实回答，随后老林又问了问锻锋54号其他人的情况，结果却被一个电话打断就匆匆结束了视频会议。
锻锋这时随手关上电脑说道，“你怎么在这个时间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袁牧野一听就将自己刚刚去酒吧遇到谢志宏，之后又被跟踪的事情和锻锋说了。他听后想了想说道，“这种情况你的确不太适合回家，反正54号从外面看上去就是一间普通的民宅，以那个谢志宏的级别是不太可能知道54号的存在的……”
锻锋说完后就有些好奇的问道，“你让楠楠帮你查那家伙的行踪就是为了去酒吧和他偶遇？你不会是想用自己做饵吧？不是说那家伙只对女人下手吗？”
袁牧野听了耸耸肩说，“这我当然知道了，不过我心里还是怀疑两个谢志宏之间肯定有某种隐秘的联系，他们要么是同伙，要么就是师徒……”
“依据呢？”锻锋沉声问道。
袁牧野摇头说道，“暂时没有，就是一种直觉吧。”
“直觉顶个屁用啊，你总不能让徐砺在结案报告上说是靠直觉认定谢志宏是凶手的吧？”锻锋一脸好笑的说道。
这一点袁牧野当然清楚了，所以他才要故意接近这个谢志宏，找出他的破绽来……因为这种人往往极度自负，只有在遇到同类或者是对手的时候才会暴露自己。
正说着呢，曾楠楠突然推门进来说，“袁哥，今天谢志宏的邮箱里收到了一张电子请帖，说是两天后北都大学举办成立六十周年的校庆活动……”
袁牧野一听立刻转头对锻锋说道，“想不想去看看北都大学的校庆活动？”
锻锋听了一脸坏笑道，“有美女吗？”
北都大学建校六十周年校庆日当天，袁牧野和锻锋混在一众学子中间溜进了这座巍巍学府，他们还特意穿上了曾楠楠帮他们在网上淘到的校庆t恤，混迹在一众毕业学子中间竟然毫无违和感……
而校庆的几个活动现场则分别设置在校内的几个著名景点中，特别是毕业留影墙的活动现场更是格外的壮观，上面贴满了从建校到现在每一届学生的合影。
袁牧野从中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谢志宏毕业那一届的照片，于是他拉着锻锋挤进人群，来到照片前仔细观察……校方不但贴出了每届学生的毕业照，同时还有旁边贴心的放了一张他们入学时的合影，以便让他们看一看自己是怎么一路成长起来的。
可袁牧野却发现，这个谢志宏从入学照到毕业照竟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全然都是一个表情。其实每个新生从入学到他完成学业的这一过程都会发生一些变化，这是一个人从青涩到成熟的必然表现。
而谢志宏没有这些变化就只能说明照片中的他一直都在伪装自己，几年如一日的戴着同一张面具生活，照片中的他自然没有任何变化……
当然了，袁牧野这次来也不仅仅只是为了看一眼谢志宏上学几年的变化，他更想看的是照片里的其他女孩儿们，因为他始终有种直觉，那就是无名女士应该曾经在谢志宏的生活中出现过。
第560章 戚海霜
只可惜袁牧野将谢志宏入学和毕业的合照全都仔细的核对了一遍，却并没有看到其中有那位无名女士的身影，而且他们那一届的学生从入学到毕业全都整整齐齐，一个都不少……
直到袁牧野目光扫向之后几届的合影时，竟在一张比谢志宏小一届的合影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这个身影仅仅只出现在了入学的合影中，而毕业合影中却没有了她的身影。
这时正好有几个往届的毕业生驻足在那张照片前，其中一个女孩一脸伤感的说道，“也不知道海霜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短发女孩听了就叹气道，“能在什么地方啊？！都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人愿意承认罢了……”
袁牧野一听就立刻凑上前，指着照片中的无名女士问道，“这姑娘你们认识吗？”
几个女孩被袁牧野问得一愣，到是短发女孩率先反应过来说道，“你认识戚海霜？她是我们在校期间的室友。”
袁牧野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追问道，“她的右耳后面是不是有一块心形胎记？”
几个女孩听了脸色一变，袁牧野从她们的表情中已经得到了答案，于是就继续问道，“你们知道她现在的下落吗？”
几人一听立刻全都神情落寞，最后还是短发女孩告诉袁牧野说，“海霜在三年前一个人去了南部山区探险，至今……下落不明。”
袁牧野听了有些不解的说道，“有谁能证明她是一个人去南部山区探险了？”
短发女孩听后就一脸警惕的说道，“你谁啊，为什么要打听戚海霜的事情？”
袁牧野这时才感觉自己的确有些唐突了，于是就胡编了一个说辞，说自己在几年前曾经和戚海霜有过一面之缘，后来就一直都没有见到过她……
短发女孩听了就叹气道，“这位学长，我劝你还是尽早放弃吧，戚海霜是不可能回来了。”
袁牧野想了想问道，“她家人当时没有报警吗？”
短发女孩耸耸肩说，“应该是在当地报的警吧，听说也组织人员进入无人区搜寻了，可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找到……”
因为当时现场实在太吵了，所以袁牧野并没有问太多的细节，不过好在他还是要来了几个姑娘的联系方式，以便日后方便调查。
得到想要的答案之后，袁牧野赶紧和锻锋离开了活动现场，因为他们身上穿着印有校庆日logo的t恤，因此已经被好几个“学妹”索要联系方式了，如果再待下去非穿帮不可，于是袁牧野两个人就赶紧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出了校门之后，袁牧野忙把身上的t恤脱了，然后掏出电话打给徐砺说，“徐哥，无名女士找到了！”
电话那头的徐砺一听差点没激动的从椅子上蹦起来，忙问袁牧野无名女士姓什么叫什么，是怎么确认她就是无女女士的？
随后袁牧野就将自己和锻锋混进北都大学校庆现场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让徐砺赶紧查查这个戚海霜当年失踪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就想办法尽快联系上她的父母来做dna对比。
回去的路上，袁牧野还在想着戚海霜的事情，他想不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明明已经溺死在北山水库的戚海霜变成了在南部山区失踪呢？
锻锋见袁牧野一直眉头紧锁，就沉声说道，“知道女尸的身份就好办了，徐砺他们只要围绕着那个戚海霜的社会关系往下查，肯定能查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袁牧野点点头说，“的确，因为就算谢志宏隐藏的再好，可他也不能百分百左右戚海霜的想法，看刚才那几个女生和她的关系应该不错，女孩子一旦恋爱是很难对闺蜜隐瞒的，所以当年戚海霜肯定或多或少和几个室友透露过一些爱人的情况。”
两天后，一份关于戚海霜的详细资料摆在了袁牧野的面前，他翻开一看，照片里的女孩不正是那个上一秒还沉浸在爱情里，而下一秒就被所爱之人害死的可怜姑娘嘛？
戚海霜，失踪前曾经就读于北都大学艺术系，是小谢志宏一届的同校不同系的学妹。她在失踪之前是学校登山社的成员，每年的寒暑两假都会参加社里组织的登山活动，算是经验丰富的登山爱好者了。
可恰恰是因为这一点，才给凶手可趁之机，在戚海霜死亡之后将其伪装成了登山失踪……戚海霜也曾经不止一次和几个室友说过自己准备在假期去南部山区探险。
因为戚海霜也算是经验丰富的登山爱好者了，所以几个室友当时也没有在意，只是嘱咐她要多加小心。而且当时正值暑假，几个人全都回家了，所以她们几个都是在群里发发信息，报备一下自己最近的行程。
后来戚海霜的家人也是根据这些聊天记录，认定戚海霜应该是孤身一人去了南部山区，因为她在群里发了不少在野外拍摄的照片和自己准备要走的路线图。
可袁牧野看了这些聊天记录之后，发现这其中存在很大的疑点，那就是戚海霜至始至终都是发一些文字信息和图片，并没有和其他几个人进行语音或者是面对面的视频聊天。
这样一来，只要是个很熟悉戚海霜的人，同时拿着她的手机就可以冒充她本人和几个室友在群里互动，从而制造她还活着的假象，而且还绝对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戚海霜的家人是在她失联十四天的时候向当地警方报的警，只可惜他们组织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上山搜寻，却连戚海霜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因为始终没找到尸体，所以当地警方一直将戚海霜的案子定性为失踪，而且她的家人也不同意报死亡，所以这件事就这么一直拖到了现在。
而徐砺他们也从南部警局那头儿调出了当年寻找戚海霜的资料，用他们自己的话说，当年这个戚海霜可把当地的警方给折腾惨了，活活在山里转了七八天，偷猎的到是抓了不少，可愣是找不到戚海霜的身影……
第561章 学长
袁牧野听后就无奈的说道，“能找到才见鬼了呢？人都在北山水库里泡着呢！”
徐砺这时就叹气道，“当时戚海霜传回不少她登山时拍的照片，也难怪没有人往别的地方想。”
袁牧野听后就看了一眼资料里的照片说，“戚海霜是个登山爱好者，她的手机平时肯定存着不少以前登山时拍的照片，凶手随便发几张……根本没有人能分辨出真假来。”
徐砺想了想说，“你明天还得陪我走一趟……”
“干嘛去？”袁牧野抬眼问道。
徐砺一脸坏笑道，“当然是见学妹了！”
袁牧野一听就立刻摆手道，“不行不行，这要是被人家发现上次我和锻锋是冒充都大的毕业生可就不好了，你还是自己去吧！”
徐砺听后就一把搂住袁牧野的肩膀说道，“看把你紧张的，有哥在怎么可能让你穿帮呢？你也老大不小了，多和女孩儿接触接触，不然怎么结婚生子啊？难不成你还想孤家寡人一辈子啊！？”
袁牧野听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自己的情况自己知道，像他这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暴走的体质，成家不是祸害人家姑娘吗？
想到这里袁牧野只好岔开话题说道，“去去去，行了吧？！明天你约好时间就来接我……”
结果第二天等袁牧野来到见面地点的时候，心里就后悔不该答应徐砺一起过来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哪儿根筋搭错了，竟然把人约在了一家气氛特别暧昧的西餐厅里。
还好对方来的是三个人，否则肯定会让人家误会的，因此袁牧野从坐下开始脸就一直臭着，一句话也不愿意多说……
可徐砺却一点眼色都没有，落座之后就给袁牧野介绍起三个姑娘来，短发姑娘叫赵爽，是个性格泼辣的女孩；旁边的丸子头叫李静，长相甜美；最后一位中长直叫思薇薇，是三个女孩中最文静的一个了。
她们三个人是戚海霜的大学室友，也算是最了解戚海霜的几个朋友了，可她们几人对于当年戚海霜是否有男朋友一事却各执己见……
赵爽的床和戚海霜的紧挨着，她觉得戚海霜失踪之前肯定有个心仪的异性朋友，因为那个时候戚海霜每天晚上都会躲在床上发信息，一聊就到后半夜。
她们几个平时和戚海霜吃、住、玩全在一起，知道这妮子是不可能和同性朋友聊得这么忘我的，所以赵爽觉得那个时候戚海霜肯定是谈男朋友了。
可丸子头李静听了却摇头说，“谈恋爱就谈恋爱呗，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咱们几个是海霜最好的朋友，我觉得她如果真有喜欢的人了是不会瞒着咱们的……因为没有必要啊！”
始终没有说话的思薇薇这时想了想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海霜晚上和谁聊天，不过我到是感觉她在失踪之前的状态的确像是恋爱了。你们也知海霜喜欢户外探险，所以她平时的穿衣打扮都偏运动，可事发之前她不但爱穿裙子，还经常画淡妆……”
徐砺这时见袁牧野始终没吱声，于是就用脚在桌子下面轻轻踢了他一下，示意他到是也发表点意见啊？
袁牧野被踢后只得无奈的说道，“除此之外，戚海霜还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她对学校中的某位……学长，有特别的感觉？”
赵爽一听就俏皮的说道，“学长，你不会还对海霜念念不忘吧？”
袁牧野顿时有些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上次我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因为工作需要，其实我和戚海霜根本就不认识。”
没想到赵爽听了竟满眼开心的说道，“真的，那太好了！”
李静这时立刻干咳了两声，赵爽随即就感觉自己有点失言了，于是赶紧把话题扯回戚海霜的事情上来，“海霜的性格很开朗，又特别喜欢户外探险，所以很受男生的追捧，自然有不少的追求者。可她在学校的那两年里却并没有走得比较近的异性，所以就更谈不上对某个学长倾心了。”
思薇薇听到这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了一样说道，“哦，我好像记得海霜曾经夸过上一届有位学长各方面都特别的优秀，那个学长叫什么来着？时间太长我有点想不起来了。”
袁牧野听后提示道，“谢志宏？”
思薇薇一听就点点头说，“对，就叫谢志宏，是学水利工程的！你也知道他吗？”
袁牧野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反问道，“你们有没有见过戚海霜和谢志宏在一起相处过？”
这一次几人全都摇头，到是李静想了想说，“虽然说戚海霜夸过几次谢志宏，不过他们应该不认识彼此才对。”
袁牧野听了就在心里暗想，他们何止是认识，而且还已经偷偷交往了一百天呢，只是现在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曾经发生过……
赵爽显然对袁牧野很感兴趣，见他沉默不语，就主动和他搭话道，“学长，你们为什么对戚海霜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是不是发现什么线索了？”
袁牧野还在想戚海霜和谢志宏是怎么认识的，所以没听清赵爽的话，一旁的徐砺见了连忙说道，“警方准备重新调查三年前戚海霜失踪事件，我们有理由怀疑她在失踪前可能压根儿就没有去过南部山区。”
李静听了就吃惊的说道，“不能吧，她在出事之前明明给我们传回来许多在南部山区拍摄的照片啊？”
徐砺听后并没有做过多的解释，只说现在案件还在调查当中，有许多的事情还不方便说，希望她们几个能配合警方调查之类的话……
回去的路上，徐砺一脸调侃的对袁牧野说道，“刚才那个短发女孩怎么样？我看她对你的印象不错，频繁和你示好，我说你这小子是不是个榆木脑袋？怎么不知道好好把握呢？”
袁牧野听后就翻了徐砺一眼说，“我是来帮你查案子的，又不是来搞对象的，你能不能别乱点鸳鸯谱？”
“这怎么能是乱点呢？你不知道这种事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嘛，谁知道你会在什么情况下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呢？”
第562章 试探
袁牧野没心思和徐砺扯这些事情，就将头靠向后靠去，准备闭目养神一会儿……可他随即又想到了沐水水的案子，于是就坐直了身体沉声问道，“沐水水的家人联系了吧？”
徐砺一听就叹气道，“已经派人去沐水水的老家采集生物检材了，应该很快就有结果了……这件事情好说，主要是这个戚海霜的身份不好认定。”
袁牧野听后点点头说，“这个难度系数是有点大，毕竟把两个毫不相干的案子扯到一起的确有点因难……”
“可不是嘛，一切都要讲程序，这是两个表面上看着毫无关系的案子，就算咱们明知道水库沉尸的被害人就是戚海霜，可我在报告里怎么写啊？总不能说自己是凭直觉认定被害人是戚海霜吧？我要真这么写不情等着挨骂呢吗？！想要一切看上去合乎逻辑……就必须重新调查戚海霜失踪案才行。”徐砺一脸无奈的说道。
袁牧野想了想说，“其实当初那个案子应该查得相当潦草，否则应该不难查到戚海霜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北都……”
徐砺听了就轻哼一声说，“谁说不是呢，我觉得当时可能压根儿都没有在北都展开调查，而是一门心思的去南部山区找人了。”
袁牧野听后就点头道，“只有查出当年失踪案的疑点才能重新开始调查，这样一来采集戚海霜亲人的dna也就顺理成章了。”
和徐砺分开后，袁牧野先回了一趟家，解决了金宝的吃喝拉撒之后，就匆匆赶到了前两天去过的那间夜色酒吧。因为他想在白天的时候过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谢志宏每天都去那里做些什么？
谁知袁牧野推门进去的时候，却正好迎面遇到刚从里面出来的谢志宏，二人走了个碰头，一时间全都是一脸的错愕……
最后还是谢志宏笑了笑说道，“咱们还真有缘啊？白天来酒吧还能遇到……”
袁牧野当然不能说我就是来查你的，于是就顺嘴胡说道，“我是来看看酒吧的包厢环境怎么样，我想过两天请几个朋友来玩……”
谢志宏听后就摇摇头说，“这家的包厢环境不好，走，我带你去另一家看看。”
袁牧野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被谢志宏拉去了另一间酒吧，路上他告诉袁牧野，自己之所以白天过来是因为昨天晚上来喝酒的时候落下东西了，所以白天才过来取的。
二人毕竟不熟，袁牧野自然不会主动问他落的是什么东西，于是就笑着问道，“你经常去酒吧？”
谢志宏微微笑道，“还行吧，人活着就有压力，总得找到解压的办法不是，只不过人与人的解压方式不同而已……”
随后谢志宏就领着袁牧野去了只隔一条街的另一间酒吧，这家的环境的确比之前那间夜色好很多，谢志宏还无比熟络的和酒吧经理打招呼，然后帮袁牧野要了一张vip打折卡。
这个时间酒吧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于是谢志宏就和袁牧野找了个台子坐下，然后抬手向服务生要了两杯啤酒。袁牧野平时不怎么出入这种地方，心知自己说多了肯定露怯，于是就默默的喝了一口啤酒，然后四下张望着。
谢志宏见了就笑道，“你这种感觉太像小时候坏孩子带好孩子第一次去网吧的情形了……”
袁牧野听后笑了笑，没接他的话茬儿，而是好奇的问道，“既然这里比夜色的环境好，那你又为什么经常去夜色呢？”
谢志宏听了就轻笑道，“看来你很少来这种**应酬啊，这里的环境是好，可多半都是请客应酬才会选择的地方，因为这里的档次高，所以带朋友或者是客户来玩会很有面子。而夜色就不同了，如果你只是想放松一下，小酌一杯的话，夜色就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袁牧野听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低头喝酒，将第一次来酒吧的小白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对方见袁牧野再次陷入了沉默，就主动说道，“第三次见面了，正试认识一下吧，我叫谢志宏，很高兴认识你。”
袁牧野听了就有些拘谨的说道，“你好，我叫袁牧野。”
在任何场合下袁牧野都是聊天终结者，还好这个谢志宏似乎并不介意这一点，就见他随口问道，“对了，你们上次查的那个案子怎么样了？抓到凶手了吗？”
袁牧野愣了一下，看来谢志宏是将自己也当成警察了。
见袁牧野没回答，谢志宏立刻有些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我忘了你们有规定，不能对外说是吧？”
袁牧野听了就摆摆手说，“那个案子都已经搁置了，别说是凶手了，连被害人是谁都无法认定。”
此话一出，谢志宏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得意之色，但很快就又被那种谦和的眼神所掩盖……可这一切哪能逃过袁牧野的眼睛，他早就将对方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了。
袁牧野心里清楚，像谢志宏这种人一般都自认为全天下只有自己最聪明，可以掌控一切，轻易的耍着警察玩他们还不自知……而袁牧野就是要让他这么想，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另其尽早露出破绽来。
谢志宏听了就一脸惋惜的表情说道，“泡在水里那么多年才被人发现，真不知道她的家人知道了会是什么心情。”
袁牧野听后也叹气道，“可不是嘛，她应该是被淤泥下面另一具尸体的头发缠住了，死的时候挣扎了很久，估计相当痛苦……”
谢志宏这时就试探着问道，“能确定是他杀吗？万一是失足落水呢？”
袁牧野听后就直勾勾的看着谢志宏说道，“不，直觉告诉我她肯定是被人害死的。”
这一次谢志宏没什么反应，只是一脸诚恳的说道，“以后你如果还想知道什么关于北山水库的事情就尽可以来找我，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和谢志宏分开的时候，对方主动提出要和袁牧野交换联系电话，说是以后可以常联系，袁牧野没有拒绝，也算是借此搭上了谢志宏的这条线。
第563章 河滩女尸
谁料谢志宏在走之前突然问了袁牧野一个问题，“干你们这一行是不是挺危险，经常能遇到变态杀人狂！？”
袁牧野听后笑了笑说道，“没事儿，早就已经习惯了。”
回家后袁牧野就把自己搭上谢志宏的事情打电话和徐砺说了，他一听就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小子怎么能自己行动呢？这家伙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吧？”
袁牧野听了就干笑道，“那小子不简单，如果警方频繁出现在他面前一定会引起警觉的，所以只能是我以私人的身份和他接触才能查到更多有用的线索。放心吧哥，我的身手你还不清楚嘛？再说该怎么把握我心里有数……到是你那边得抓紧时间重启戚海霜失踪事件的调查，否则一天不确认其身份，咱们就一天不能针对她死前的社会关系展开调查。”
徐砺听后就让袁牧野放心，他正在收集证据，应该很快就要有眉目了。可让袁牧野和徐砺谁都没想到的是，这头戚海霜的身份还没确定呢，另一具尸体的出现给本就焦灼的案情火上浇油……
当时袁牧野正在54号的档案室里翻看以前的一些陈年旧案，谁知却突然接到了徐砺的电话，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戚海霜的案子有眉目了呢？结果接通后才知道，敢情在北山水库的下游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徐砺让袁牧野现在赶紧过去一趟。
因为发现尸体的位置在水库下游二十公里的区域，所以袁牧野只好临时让大军开车拉自己过去，等他们赶到现场的时候，看热闹的人早就已经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最后还是小赵挤出人群把袁牧野他们两个带了进去。
小赵边走边向袁牧野介绍情况，“尸体是个早起钓野鱼的大爷发现的，就漂在浅滩上，脚上还绑着一截呢绒绳。老头被吓得当场犯了病，刚被救护车拉走了。”
大军一听就摇摇头道，“看把老头吓得，估计以后再也不敢来钓野鱼了。”
等他们三个走到跟前时，就见徐砺脸色铁青的站在尸体旁边正和法医说着什么，一见袁牧野来了就匆匆的走了过来说道，“真是一天都不让我消停，沐水水和戚海霜的案子还没有着落呢，现在又冒出一个河漂子来。”
也难怪徐砺一脑门的官司，这真是一案未破一案又起，想到这里袁牧野就走到尸体前看了一眼，就见那是一具浑身赤｛衣果｝的女尸，由于泡水的原故早已经看不出她本来的模样了，青紫色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半通明的状态，而她左脚脚踝处绑着的一根红色呢绒绳则尤为扎眼。
袁牧野随后就蹲下来仔细看了一眼那截呢绒绳说道，“绳子的另一头之前应该是绑着什么重物，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断掉了。”
徐砺这时走过来说道，“前几天连着下了几场大雨，北山水库的水位吃紧，于是水库就开闸放水，好缓解一下水库的压力……尸体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被冲到这一带的。”
袁牧野听后就转头对徐砺说道，“赶紧派人沿河寻找，死者之前应该是穿着衣服的，估计是被水给涮走了。”
徐砺听了就立刻吩咐小刘带人去找被水冲走的衣物，同时向各地下发协查通报，想办法寻找尸源。
大军这时走到跟前扫了一眼尸体说道，“肿成这个样子，就是她亲妈也不认识了吧！”
袁牧野听后就叹气道，“但愿这次尸体提供的线索能比戚海霜的案子多一些……”
突然，眼尖的袁牧野发现尸体的锁骨位置有一片乌青，似乎是个什么图案，于是他就指给了现场的法医看，结果法医看了一眼就沉声说道，“这应该是个纹身，不过现在已经看不清之前具体是什么图案了。”
袁牧野一听就问道，“能恢复吗？”
法医摇摇头说，“尸体上的肯定是没办法恢复了，不过拍下照片后可以让技术组的同事试着恢复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太大问题。”
小刘那头儿很快就有了消息，他们一行五个人沿河两岸寻找，终于在下游的一处河滩上找到了一条都破成布条的女式碎花连衣群和一只草编凉鞋……至于更加贴身的衣物就实在是找不到了。
准备收队的时候徐砺阴沉着脸对袁牧野说，“你觉得这个案子和谢志宏有干系吗？”
袁牧野摇摇头说，“现在还不好说，不过我劝你还是尽早做好心理准备，如果这个案子也是谢志宏干的，那北山水库里就应该不止这三具尸体……”
徐砺听后脸色一变说，“你可别吓唬我啊，我这人胆儿小！”
袁牧野听了就一脸好笑的说道，“你可别谦虚了，你要是胆儿小我就没胆儿了！”
河滩女尸案很快就上了北都电视台的《今晚十点半》，按照徐砺的意思肯定是不想这么大张旗鼓的搞得人尽皆知，可之前在河滩上看热闹的人太多了，想压都压不住……
此案一发顿时就引起了社会各界一片哗然，更是有些无良的媒体在案情毫无进展的情况就开始发挥想象，编排了一些耸人听闻的情节，可把徐砺给折腾惨了。
之前他还可以不紧不慢的查水库里的两具女尸，可如今上头给他下了死期限，必须在一个月内破案，否则全队人下半年的奖金可就要打水漂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次的河滩女尸给警方留下了不少有用的线索，因此在寻找尸源这方面要比之前两起简单多了……
首先就是女尸身上的那个纹身，经过技术组对照片合成处理后发现，那是两条海豚的图案，虽然不算特别，但因为纹身的位置在一侧的锁骨下面，所以只要是认识死者的人就应该见过这个纹身。
再有就是她的死因和之前的沐水水不尽相同，都是死于失血过多，致命伤口也全都是一刀割喉……而最最重要的一点是，法医在这名女性死者的体内也检测到了男性的精夜，经过dna比对，和沐水水体内的精夜一样，都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第564章 跟踪
这个结果就像是个重磅炸弹一样炸在了徐砺一行人的心上，之前沐水水和戚海霜的尸体出现在同一个地方他们还可以认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可如今这个结果一出……就只能说明这是一起性质恶劣的连环凶杀案，并且凶手还不是被击毙的那个谢志宏。
随着案情的深入调查，河滩女尸的身份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她是北都市某高校大一的学生名叫吴汐婷，是她的室友在新闻里看到了那个纹身的图案之后联系的警方。
据她父母反映，他们已经和女儿有一周左右的时间没有联系了，不过他们平时基本上也都是一两个星期才打一次电话，所以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女儿已经失踪了。
而且因为现在正值暑期，所以学校和同学也都不知道吴汐婷的去向，不过根据电信公司查到的信息显示，吴汐婷的手机在8天前就没有任何电话和信息发出了。
至于吴汐婷为什么放假不回家，她父母给出的解释则是女儿想要留在学校打工挣下个学期的学费，再加上又是住在学校里面，所以他们也就没有多想。
随后徐砺就带人去学校调取了吴汐婷所在宿舍楼的监控，也证实了她的确是在8天前的早上离开宿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可在此之后吴汐婷的行踪就成迷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尸体又是怎么被扔进水库的……而根据法医给出的死亡时间，吴汐婷在那之后不久就遇害了。
晚上袁牧野给徐砺打电话的时候，他正和同事没日没夜的查看水库里里外外的所有监控视频呢，虽然他们全队已经连续二十几个小时没休息了，可依然没有在视频里找到凶手抛尸的线索。
袁牧野一听就觉得他们这么熬着肯定不是回事儿，于是就劝道，“还是轮班休息吧，否则还没等找到凶手呢你们就要全体因公殉职了。”
徐砺听后就苦笑道，“今年真是流年不利啊，本以为这都下半年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大案要案了，结果却让那个谢志宏牵出这一串的人命案来！你说倒霉不倒霉？”
袁牧野听了就叹气道，“徐哥，其实我总觉得之前被击毙的那个谢志宏没准就是个打下手的……而我们现在要面对的才是真正的凶手。”
徐砺先是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幽幽的说道，“这也是我最害怕的事情，局里之所以要限期破案就是害怕那家伙会继续杀人……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根本就找不出这几个被害人和第二个谢志宏之间有什么关联？从表面上看他们根本就不认识！”
袁牧野这时想了想说道，“你先查水库监控吧，我今晚上去会会那个家伙！”
“你把酒吧地址发给我，我找个人在旁边盯着！”徐砺有些不放心的说道。
袁牧野听了就笑道，“不用，我另找帮手。”
当袁牧野走进夜色酒吧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谢志宏，对方一见袁牧野还热情的对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坐……
袁牧野刚一落座，谢志宏就对服务生打了个响指帮他要了杯啤酒，然后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这段时间没空来呢？”
袁牧野喝了一口啤酒后，叹气道，“本来是没空的，不过我想和你了解一下水库的情况，所以就来酒吧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
谢志宏一听就笑道，“你又不是没有我的电话，直接给我打电话不就行了吗？”他说完后看了一眼时间道，“这会儿还早，要不要我带你去北山水库转一圈？”
袁牧野听了就假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现在去方便吗？这来来回回少说也要两三个小时，回去晚了你媳妇不会生气吧？”
谢志宏听袁牧野这么说，就笑着摇头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媳妇给我立的规矩是凌晨两点之前回家就行。”
袁牧野一听就打趣道，“你好福气啊，找了个这么大度的媳妇……”
谁知谢志宏却笑了笑没接话茬儿，而是掏出一张现金放在桌上说道，“走吧，咱们早去早回……”
走出酒吧之后，谢志宏带着袁牧野来到了一辆黑色路虎的旁边，就见他掏出钥匙轻轻一按说道，“去水库的这条路我经常跑，保证一来一回的时间控制在两个小时以内。”
路上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谢志宏则有意无意的打听着袁牧野的家庭情况，袁牧野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对方自己是个孤儿。
没想到谢志宏听了竟有些羡慕的说道，“那你从小到大一定活得很自由，不像我……事事都要活成父母眼中的样子才行。”
袁牧野听后就侧头看向他说，“各人有各人的苦吧，人生岂能尽如人意……”
谢志宏笑了笑说，“那到也是……对了，最新发现的尸体身份确认了吗？”
袁牧野听了就点点头说道，“确认了，是个美院的学生……”
谢志宏一听就有些可惜的说道，“正是花儿一样的年纪，就这么死了也不知道她的父母会怎么想……”
这已经是袁牧野第二次听到谢志宏提到被害人父母的感受了，他似乎更在乎的是这些女孩们的父母都是怎么想的，这一点实在奇怪。
谢志宏的车技的确不错，车开得又快又稳，可他们刚上高速没一会儿，就听谢志宏突然疑惑的看向后视镜说道，“后面那辆蓝色马自达好像已经跟了有一段时间了，不会是在跟踪咱们吧？”
袁牧野一听就赶紧干咳了一声说道，“不会吧，可能就是个巧合……”
袁牧野话音未落，就见那辆车很快就拐进了服务区，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里面。
谢志宏一看就笑了笑，然后自嘲的说道，“看来是我想多了，以为身边有个警察就能遇到电影里的情节呢。”
袁牧野干笑了两声，心想锻锋这家伙跟得这么近做什么呢？差一点就暴露了……
第565章 不信鬼神
不多时，谢志宏的车子就停在了北都水库的入口处，他下车后熟门熟路的来到门口的保安室打了声招呼，然后扔给了对方一盒烟之后，就带着袁牧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你现在还经常来这里！？”袁牧野沉声问道。
谢志宏点点头，毫不避讳的说道，“我实习的时候和这里的人关系处得不错，后来参加工作以后也经常带朋友来这儿玩……你也知道咱们这里离海很远，而我又很喜欢水，所以就经常跑过来看看风景，释放一下心里的压力。”
袁牧野听了就笑着问道，“你条件这么好能有什么压力啊？！不像我们这种普通人，从懂事起就要努力生活，小的时候好好学习，长大了好好工作，这样才有能力给自己给家人更优越的生活……”
没想到谢志宏听后却冷笑道，“这些东西我的确从小就拥有，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我觉得它们全都失去了本来该有的意义……如果可以，我宁可像你一样自由自在的活着。”
袁牧野一听就笑着摇头说，“看来根本没有人能自由自在的活着，你和我相比无非就是烦恼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两个人边聊边往前走，没一会儿就来到了之前发现沐水水和戚海霜尸体的位置，袁牧野这时就停下脚步，指着水里说道，“当时我们就是在这儿发现的两个女孩的尸体，她们一个成了白骨，一个被封在了水泥里，死前都被极其残忍的对待过。”
谢志宏听后就慢慢的蹲了下来，一言不发的看着水面，过了一会儿才沉声说道，“你说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袁牧野听了就笑着反问道，“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谢志宏摇摇头说，“当然不信，否则所有的恶人根本就不用等你们来抓了，直接就恶有恶报了不是吗？”
袁牧野听他这么说，就有心想要吓一吓他，于是就直勾勾的盯着谢志宏说道，“其实……我能看见鬼，你信吗？”
谢志宏当然不信了，他失笑道，“我又不是小孩了，你拿这个吓唬我没有用。”
谁知袁牧野的脸色依然阴沉的说道，“我不骗你，我真能见到鬼……知道我是怎么发现这里有尸体的吗？就是其中一个死者自己告诉我的。”
谢志宏听到这里脸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半信半疑的说道，“真的假的？那个女鬼长什么样子？”
随后袁牧野就把事发当天戚海霜的穿着简单的给谢志宏描述了一番，他还着重提到了戚海霜耳后的心形胎记……谢志宏听后立刻变得不再淡定，一脸惊恐的四下看着。
袁牧野见他有反应了，就继续半真半假的说道，“那姑娘说自己死得好惨，是被自己的男朋友害死的，还说水里又冷又黑，实在太遭罪了……”
谢志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到最后他竟慢慢的抬起手，颤巍巍的指向袁牧野的身后说道，“她……她就站在你的身后呢。”
结果袁牧野被他冷不丁这么一说也吓了一跳，赶紧回头看去，却发现身后什么都没有。
谢志宏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放声大笑道，“看看把你吓的，以后没胆儿就别编鬼故事吓人了！”
袁牧野这时回过头，装做一脸被抓包的表情说道，“可以啊，我这招百试百灵，还没遇到几个不害怕的呢。”
谢志宏听后就止住了笑声，然后转头看向水面说道，“我这个人什么都相信，可惜就是不信鬼神……”
袁牧野心里知道自己这一次是遇到对手的，这个谢志宏是他这些年来遇到的最难对付的一个恶人了，虽然说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些超于常人的异能，可他却有一颗邪恶且无所畏惧的心，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
想到这里，袁牧野突然话锋一转说，“其实我们在被害人的体内发现了一些凶手留下的东西……”
谢志宏听后有些好奇的问道，“什么东西？”
袁牧野挑眉说道，“你觉得什么东西能留在女性被害人的体内？”
谢志宏的脸色微微一变道，“不会是精夜吧？”
袁牧野点点头说，“嗯，你说对了，就是有凶手dna的精夜……”
袁牧野本以为自己这么说谢志宏会有所反应，谁知他却一脸平静的说道，“既然如此，那警方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吧？！”
一时间袁牧野也有些迷惑了，按理说谢志宏在得知警方已经掌握了自己的dna后不应该这么淡定才对啊？是他演技太好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呢？
可袁牧野转念一想，按理说这个凶手不应该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啊？沉尸水库是很隐秘，但也做不到永远不被人发现，一旦尸体曝光，警方找到被害人体内残留的dna就是迟早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看向谢志宏说道，“第三具尸体是几天前开闸放水的时候从水库里冲出来的，尸检报告显示死了一周左右，可我们查遍了水库出口的监控，却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可疑的人员出现，你说这个水库会不会还有别的什么进出口呢？”
谢志宏听后想了想说，“按理说北山水库从其他地方应该没办法进来，特别是运尸体，你看这两侧全都是山，如果凶手能把尸体背到山上，然后从上面扔进水库的话……也许可以做到不被监控拍到。”
袁牧野听了就看向远处的山体说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就像你所说的，运尸体肯定是需要交通工具的，这么高的山背个人上去？即便是个体重较情的女性也不容易……而且凶手为了不让尸体被人发现，还要在上面捆绑重物，尸体外加捆绑物……是不是太重了一点？”
谢志宏一听就耸耸肩说道，“那就不知道了，如果不是从山上扔下来的话……就只能是从正门进来的。”
这一晚上袁牧野虽然几经试探，可谢志宏却全都表现的滴水不漏，如果不是因为在戚海霜的思维气场中见到过真凶，袁牧野还真会以为自己冤枉好人了呢？
第566章 一家人
这时就见谢志宏看了一眼手表说道，“时间差不多，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再不回去我老婆肯定要发飙了。”
袁牧野一听立刻抱歉的说道，“不好意思啊，你看我一说案子就忘了时间，那咱们现在赶紧走吧！”
回去的路上谢志宏主动询问袁牧野家住在哪里，说是要先送他，袁牧野客气的说不用，可谢志宏却坚持要先送他回家不可。
无奈之下袁牧野只得让谢志宏把车子开回了54号，下车的时候谢志宏还特意看了一眼54号的院门说道，“这儿也太偏了，是租的还是买的啊？”
袁牧野一听就无奈的笑道，“当然是租的了，别看这儿偏，可依然不是我目前能承担起的……”
谢志宏听后还很贴心的没有继续再问，只扔下一句“以后常联系”就开车离开了。结果等谢志宏的路虎开走没多一会儿，锻锋就开着那辆蓝色马自达拐进了路口。
袁牧野见了就用手点了点锻锋道，“刚才险些被发现了！”
锻锋这时就笑着从车上走下来说道，“都怪张开这辆破车的颜色太骚包了，否则哪能这么容易被认出来啊！怎么样？他都和你说什么了？”
袁牧野听了就叹气道，“能说什么啊，滴水不漏，看不出一点破绽……”
“这么厉害？看来你这次是棋逢对手了！”锻锋笑道。
袁牧野听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拨通了徐砺的电话道，“徐哥，你这几天找人盯一下那个谢志宏吧，最好还能查一下他一周以前的行踪。”
电话那头的徐砺听后就沉声问道，“你刚才见过谢志宏了？”
袁牧野听了就无奈道，“见是见了，不过那家伙极为的谨慎，很难找到他的破绽……不过他进出水库还是很容易的，所以我才想让你查查他一周前的行踪，看看他有没有去过北山水库。”
挂掉徐砺的电话之后，袁牧野就和锻锋一起走进了54号，他心里想着事儿……就一路低头往里走，结果路过餐厅的时候却被刘师傅叫住，塞给了他一大包的营养曲奇。
锻锋见袁牧野满脑子都是这个案子，就出言提醒他道，“你有没有想过，北山水库就只是一个抛尸的地点，而凶手应该有一个比较隐秘的杀人场所。”
袁牧野听后就点点头说，“的确……就比如沐水水的尸体吧，她是被杀后用水泥封在铁笼子里的，这些操作凶手是肯定不能在水库里完成的，而且铁笼加尸体再加水泥少说有几百斤，警方当时还是用吊车从水里捞出来的呢，就凭谢志宏一个人是肯定搬不动的，所以我推测他当时应该是和已经死掉的那个谢志宏一起来水库抛的尸，可惜徐砺他们到现在还查不出两个谢志宏之间的联系是什么。”
锻锋听后想了想说道，“沐水水也好，已经死掉的谢志宏也罢，他们两个人和现在这个谢志宏之间的关联肯定都是几年前发生的事情，所以并不好查，而最新一个死者就不同了，徐砺他们现在应该盯死了那个吴汐婷，搞不好她就是这个连环凶杀案的突破口……”
袁牧野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就看徐砺那头儿能不能赶紧找出点线索来了。”
第二天晚上，袁牧野被徐砺叫到了办公室，他拿出派人跟了谢志宏一天得到的信息，想让袁牧野帮忙看看这其中有没有什么异常。
袁牧野听后就接过文件夹看了起来……因为当天正好是工作日，所以谢志宏就像普通的上班族一样从家里出来，开车去了单位。
中午下班后谢志宏就在单位附近的饭店简单吃了一点，然后他就赶回了农垦局，直到晚上下班之后才匆匆离开单位，去了一家档次很高的法式餐厅用餐。
从小赵他们拍回来的视频可以看出来，一起用餐的人除了谢志宏和他老婆之外，还有一对中年夫妇，看情况应该是谢志宏的父母。
可不知道为什么，袁牧野通过这些照片能明显感觉到几个人的疏离感……不止谢志宏和他的父母，就连和他的老婆之间也感觉怪怪的。
虽然袁牧野没结过婚也没有怎么谈过恋爱，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谢志宏和他老婆在一起时似乎都没有他和袁牧野在一起的时候话多……
要说谢志宏老婆人长得相当不错，从衣着到谈吐全都符合“白富美”这个词，她和谢志宏父母之间的互动也很正常，可唯独和谢志宏说话时却非常冷淡，眼神之中偶尔还会露出一丝厌恶来。
看到此处袁牧野就一拍大腿说，“谢志宏和他老婆之间有问题！”
徐砺被他突然这么一拍吓了一跳，没好气的说道，“两口子之间有点问题不是很正常吗？成天相近如宾才不正常，年轻人，都说让你赶紧谈场恋爱了。”
袁牧野听了就将视频定格在三分五十秒的位置让徐砺看道，“你看谢志宏老婆看他的眼神，我嫂子有这么看过你吗？”
徐砺听后就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然后连连摇头说，“这……个眼神还真有点问题，你嫂子要敢拿这种眼神看我！”
“你就怎么样？”袁牧野一脸好笑的问道。
徐砺一耸肩说，“那我肯定要倒大霉了，必须赶紧检讨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徐砺说完后又看了一眼视频说，“这个谢志宏老婆我们之前查过她的资料，家里条件不错，但是和谢志宏的家族比还要差上一截，按理说她不应该给谢志宏脸色看啊？还是说……谢志宏出轨了？”
二人正说着呢，徐砺的电话突然响了，来电话的是小赵，他在电话里告诉徐砺，谢志宏现在已经到家了，问还需不需要继续守在他家楼下了？
徐砺一听就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呢？万一你前脚走他后脚就出去了呢？我可告诉你，你们这几天把谢志宏这小子给我盯死了，去过什么地方，待了多长时间，干过什么事情，都要一一给我查清楚！”
第567章 莫比乌斯环
一旁的袁牧野听了就劝道，“大家都挺累的，你态度就不能好一点吗？”
徐砺听了就叹气道，“你说你小子当初怎么就遇到那件事了呢？到现在杨局都后悔不该把那个什么姓李的丫头介绍给你，否则你现在早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袁牧野正喝水呢，听后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呛得咳嗽了两声后说道，“什么就你的人啊？就算我还干警察也不一定就在你这队吧？”
谁知徐砺却一脸坏笑的说道，“一定在，其实我早就觊觎你很久了，把你弄到手是迟早的事情……”
袁牧野听了就笑道，“徐哥，咱说这种话的时候能别露出这么猥琐的表情吗？让人听了再误会！”
徐砺听后长叹了一声，然后重重的靠在椅子上说道，“谁爱误会谁误会去，反正哥都结婚这么多年了！有的时候我是真的感觉太累了，整天整天的在外面跑案子，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指望不上我，上次你嫂子生病我正好在外面查案子，根本就回不来，为这事你嫂子一个礼拜都没跟我说话……”
徐砺说得这些袁牧野当然知道，于是他就轻声问道，“徐哥，既然这么辛苦，你有没有打算转行政，不在参与一线工作了？”
谁知徐砺听后就苦笑道，“所有人都怕辛苦不做，那凶手谁抓？这一行累是累了点，不过职业荣誉感却很高，特别是当案子侦破的时候，心里的那种荣耀是任何事情都无法取代的。”
袁牧野听了就有些失神的说道，“这就是我羡慕你们的地方……可惜我终究还是错过了这个世界。”
徐砺一听就拍了拍袁牧野的肩膀说道，“年轻人，你的日子还长着呢，总能找到人生的意义，别着急嘛……”
袁牧野有些好笑的说道，“说得好像你和我不是一代人一样！”
当晚两个人又一起把三个被害女性的资料全都重新整理了一遍，想从中找出她们和“高富帅”版谢志宏之间的联系，特别是刚刚被害的吴汐婷。
谁知后半夜的时候监视谢志宏的几个人来电话说，那家伙在凌晨三点半左右匆匆忙忙的出了门，虽然他们一路开车跟在后面，可惜人家的车子性能太好了，稍一提速就把他们的车子给甩了。
为此徐砺气得直骂娘，差点没把电话摔了！袁牧野见了就劝道，“别生气了，这还真不能怪小赵他们，人家开的是路虎好吧，还是顶配的……你知道他从市区开到北山水库一来一回全程用多长时间吗？一个小时都不到！你们局里的车行吗？”
徐砺顿时灭了火，想了想说道，“你说他是不是知道有人跟着他了？”
袁牧野摇摇头说，“不好说，那家伙的警觉性很高，上次我们出水库的时候，跟在后面的锻锋就差点没被发现了……”
徐砺后听就掐灭了手里的烟说道，“看来不给这小子上点高科技是不行了，明天给他的路虎装个定位，我看他还能不能跑出我的五指山！”
就这样，袁牧野一直在徐砺办公室折腾到了天亮才匆匆干回家去，金宝对于他的夜不归宿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还没等他回来就自己解决了吃喝拉撒的后两项……
袁牧野心里也知道金宝应该是没忍住，所以也就没忍心训斥它，默默的把院子里的狼藉收拾干净了。
上午的时候袁牧野带着金宝来到了54号，狗东西一见刘师傅就摇头摆尾的跑了过去，早就把他这个临时主人抛到了脑后。
张开见了就笑道，“果然有奶就是娘，你知不知道金宝每次来刘师傅都偷偷给它鸡腿吃？”
袁牧野一听就笑道，“难怪它每次来都这么高兴呢？”
这时锻锋正好从办公室出来，他见袁牧野一脸的疲惫，就沉声问道，“你不会是一晚上都没睡吧？”
袁牧野听后就捏了捏眉心说道，“和徐砺聊着聊着天就亮了，还好……不是很困。”
锻锋听了就没好气的说道，“明天让徐砺给你开工资吧！别一天天的把你当成免费劳工使唤！”
袁牧野知道锻锋这是觉得自己两头跑有些辛苦，于是就笑着说道，“朋友嘛，就是要相互成全，能帮就能……真要超出我能力范围了，我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了。”
锻锋知道袁牧野的脾气，也就没再说什么，而是把自己房间的门卡扔给袁牧野说，“去我哪里冲个澡，然后补上一觉，反正这几天54号也没什么事情。”
袁牧野这次没和他客气，接过门卡晃了晃说道，“谢了……”
谁知他刚睡下没一会儿就接到了谢志宏的电话，邀他晚上一起喝酒。袁牧野当然不会推辞，于是就看了眼时间说道，“行吧，我下班后就去夜色找你。”
挂断电话后，袁牧野陷入了沉思当中，现在这个谢志宏对自己这么感兴趣只能是两个原因，要么是他知道了袁牧野的目的，所以顺势给袁牧野制造机会接近自己好迷惑警方；要么就是他在袁牧野的身上嗅到了同类的味道，所以想拉他组团。
袁牧野知道自己并不是个内心特别阳光的人，没有走上歧途仅仅只是因为他一路走来遇到了不少贵人，在他最迷茫的时候推了他一把而已……
晚上来到夜色酒吧的时候，就见谢志宏正低头摆弄手里的一个东西，袁牧野走近了一看原来是个造型很特别的圆环形木雕。
谢志宏见袁牧野来了就递给他说，“送你个小玩意！”
袁牧野接过来仔细看了一眼，随口说道，“这是什么？”
谢志宏听后就用手指在这个圆环中间转了一圈说道，“这是我用小叶紫檀车得莫比乌斯环。”
袁牧野听了就饶有兴致的说道，“你还会这手艺呢？真是看不出啊！”
谢志宏笑了笑说，“我从小就对手工制作特别感兴趣，可我父亲却说做这些小零碎是浪费时间，成不了大事，但我偏偏就是喜欢，所以总是偷偷的背着他们搞这些小东西……其实如果我不是生在现在的家庭里，也许我已经是个非常出名的手工艺大家了！”
第568章 第一现场
莫比乌斯环简单的说就是把一根纸条扭转180°后，两头再粘合起来形成的一个纸带圈。普通的纸带圈是有两个面，也就是一个正面和一个反面，而莫比乌斯环却只有一个面……并且它的寓意也很深长，一般代指轮回和循环。
袁牧野也不清楚谢志宏大晚上将自己约到酒吧，然后送了这么个神神叨叨的莫比乌斯环代表着什么，他低头研究了半天，然后笑着对谢志宏道，“这是挂在什么地方的？”
谢志宏听了就耸耸肩说，“可以戴在脖子上，也可以挂在钥匙上，又或者将它挂在车里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袁牧野听后就继续把玩着这个小小木雕，然后随口说道，“你媳妇肯定很幸福，能经常收到你亲手做的小礼物。”
没想到谢志宏听了却冷哼一声道，“她只喜欢名牌包，对这种东西看都不看一眼。”
袁牧野有些吃惊说，“那你平时做这些东西的时候声音应该很大吧，她不会不高兴吗？”
谢志宏这时抬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两杯啤酒，然后苦笑着说道，“你觉得呢？我们刚结婚那会儿，因为这件事她竟然还向我父母告状，最后搞得我不得不在外面又租了一间工作室。”
袁牧野听了就干笑道，“你这个爱好也够奢侈啊！其实你喜欢做手工和你老婆喜欢买包包都一样是喜欢，何必互相鄙视呢？”
可谢志宏却无奈的摇摇头说，“说起来实在很可笑，那女人的眼里除了包就是奢侈品，可她对于这些品牌真正的价值却一无所知，仅仅只是因为它们价格高……所以我做的这些小东西送她实在是暴殄天物了。”
谢志宏说完后见袁牧野还在研究手里的莫比乌斯环，就提出可以带袁牧野去自己的工作室转一转。袁牧野一听立刻表现的非常感兴趣，于是他们二人很快就出了酒吧，乘车前往了谢志宏口中的工作室。
其实袁牧野倒也不是真对做手工感兴趣，只是单纯的想去一趟谢志宏的工作室而已……因为之前他和徐砺一致认为凶手杀人一定有个非常隐秘，且不会轻易被人打扰的场所，因此袁牧野这才想去看一眼谢志宏的工作室，看看那里是不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那个第一现场。
谢志宏的工作室位置非常很偏，在市郊的一个工业园区里面，其间还会路过一家大型屠宰场，空气中弥漫着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搅得袁牧野有些心神不宁。
车子开进工业园区的时候，就见一排排二层厂房出现在袁牧野的眼前，谢志宏告诉他说，“这里的厂房从建好之后就一直空着，后来就全都被租出去当仓库了。”
谢志宏随后将车子停在了其中一间的门口，然后下车掏出钥匙开门。袁牧野下车之后则左右环顾了一圈，可惜没有看到一个监控探头……
这时就听“哗啦”一声，谢志宏用力的拉开了工作室的卷帘门，门里面漆黑一片，就仿佛是个张着黑色大嘴的怪物，准备随时吞噬掉袁牧野一样。
谢志宏见袁牧野愣愣的站在那里，就对他招了招手说道，“愣着干嘛呢？进来啊！”
袁牧野旋即回过神儿来，然后快步跟上了谢志宏。随着咔嗒一声响，工作室里瞬间亮如白昼，里面的情形立刻一目了然，这还真是一间……工作室。
袁牧野有些吃惊的环视了一圈，发现里面摆放着大大小小不同功能的车床，一些尚未做成的半成品也摆了一地，没想到谢志宏在这方面还真是有些天赋的。
这时就听谢志宏一脸得意的说道，“我这里怎么样？够专业吧？”
袁牧野忍不住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肯定不少钱吧？”
谢志宏听了就耸耸肩说道，“没多少，那女人的一个包而已……”
袁牧野听得出来，谢志宏似乎不怎么喜欢自己的妻子，甚至都没有提过他们的小女儿，看来二人当初的结合也不过是家族联姻而已……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笑着问道，“我听说你女儿很可爱，今年几岁了？”
通常新手爸爸在提起孩子的时候都会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可谢志宏却面无表情的说道，“一周岁了，那女人不愿意带孩子，请保姆家里长辈又不放心，索性就直接放在岳父岳母那里养着了，我和她偶尔会去看看……”
虽然说袁牧野对亲情也比较淡漠，可这种养孩子的方式让他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看来这两口子的想法果然和普通人不一样啊。
这时谢志宏从冰箱里拿出了两罐啤酒出来，然后递给袁牧野一罐说道，“你先随便看看，我把昨天做出的半成品打磨一下……”他说完就指着旁边的一张充气床说道，“累了你就先坐一会儿。”
袁牧野接过啤酒笑道，“没事，你忙你的，我在旁边看着就行……”
谢志宏听到就转身拿起一个怪摸怪样的锥形物体开始打磨起来，而袁牧野则东看一眼西看一眼，四下踅摸着，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异常的地方。
结果他转了一圈后发现，这里乱虽乱了点，但也就是一间普通的工作室，别说是在这里杀人了，就连血也不曾流过一滴。
谁知就在袁牧野准备放弃的时候，工作室西北角的一扇铁门吸引了他的注意，这里的空间本来就很大，目测至少得有二三百平米，所以袁牧野刚进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角落里铁门。
袁牧野试着拉了拉门把手，发现门是被锁死的，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扇门的后面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召唤着自己……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将耳朵轻贴在了门上，紧随其后的是一声刺耳的尖叫从门里传了出来……由于毫无准备，惊得袁牧野连连后退了两步，结果一脚踢翻了旁边的一个铁桶，惊动了不远处的谢志宏。
谢志宏见状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赶了过来说道，“怎么了？没事吧？不好意思啊，这里实在有些乱，我平时也懒得收拾。”
第569章 屠宰场
袁牧野迅速从刚才的惊吓中调整回来，有些尴尬让说道，“没看到脚下，还以为踢坏了你的作品呢！”
谢志宏听后就笑着过去扶起地上的铁桶说道，“就算真踢了什么成品也无所谓，反正这些作品也没有人懂得欣赏……”
“怎么会，我觉得这些作品随便放在哪个工艺品店里都应该很抢手，现在手工艺品很受人们的追捧。”袁牧野一脸诚恳的说道。
谢志宏听了就冷哼道，“算了，我的作品一般人不配欣赏……”
袁牧野这时还在心里琢磨着那扇铁门的背后到底是什么，还有刚才听到的那声尖叫……实在另他印象深刻。想到这里，他就假装很不经意的问道，“刚才那扇门后面也是你工作室的范围吗？”
已经准备转身回去干活的谢志宏听后身子微微一怔，可随即就恢复正常的说道，“那扇门后面是另一间库房，这里之前是一个大厂房，因为一直没有工厂入驻，房东就将其隔成了一间一间的库房，他在每个库房之间都保留了一扇铁门，为的就是方便一些同时租下几间库房的客户使用。”
袁牧野见谢志宏一下子解释了这么多，也就没再多问，以免引起他的警觉。之后谢志宏就继续开始打磨他手里的那个木雕，而袁牧野也没有再四下乱转，就那么一直站在他的旁边仔细看着。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很晚了，袁牧野这时想起之前谢志宏说过必须在凌晨两点之前回家的规矩……可这会儿早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
于是袁牧野就出言提醒谢志宏说，“已经三点多了，你还不回去不怕老婆生气吗？”
谢志宏听后就放下了手里的活儿，然后长叹一声道，“每天属于我自己的时间总是这么短暂，走吧……”
二人出了工作室之后，正好看到有一车牛被拉进了屠宰场，谢志宏见状就一脸兴奋的拉着袁牧野说，“走，来都来了，带你看个大场面……”
袁牧野不知道谢志宏口中说的大场面指的是什么，就好奇的跟在他身后，结果谢志宏却带他走进了屠宰场。看门的大爷见到谢志宏后就热情的说道，“小谢，又来买牛尾啊？”
谢志宏笑着说道，“正好看到有牛送来，所以就想买点新鲜的回去！”
大爷一听就指了指里面说，“已经开始宰了，快进去吧，晚了可能就没有好的了。”
一旁的袁牧野听了就小声的问谢志宏，“你要牛尾干嘛？”
谢志宏听后面无表情的说道，“那女人喜欢吃红酒焗牛尾……”
袁牧野听得莫名其妙，他们之间的感情有这么好吗？还要在凌晨特意来给对方买牛尾！？可很快一声接一声的牛叫就打破了袁牧野的思绪，他抬头一看，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
就见一头黄牛正被人强行牵到一个能将其死死卡住的笼子里面，然后有人拿着电击棒往牛身上一捅，黄牛立刻就四肢僵硬的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有工人过来把一根绳子套在牛腿上将其吊起来，完成后面的放血、剥皮、切割等一系列屠宰流程……特别是放血的时候，看得袁牧野愣是一步也挪不开了。
这时就听谢志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怎么样，这个场面够大吧？”
这还真是袁牧野第一次看见宰牛，其实他心里知道用电击已经算是目前能做到的最人性化的屠宰方式了，可以将牛死前的痛苦最小化。
可这依然给袁牧野带来了不小的震撼，他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然后被放血剥皮，最后被切成一块一块的摆在超市的冷鲜柜里……其实这个流程袁牧野不是不知道，只不过“听说”和“亲眼看见”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屠杀还在继续，这个屠宰加工厂的规模不小，估计刚才那一车牛少说也得有二三十头，怕是全都要变成人类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了。
走出屠宰场的时候，袁牧野依然浑浑噩噩，可身边的谢志宏却一脸兴奋的说道，“怎么样？刺激吧？”
袁牧野这才明白，敢情谢志宏哪里是来屠宰场买新鲜的牛尾啊？他这分明就是特意来看宰牛的！这家伙果然够变态……谢志宏见袁牧野始终没吭声，也就不再问他，而是拉着他回到车上，然后直接就开回了54号。
其实袁牧野不吱声并不是他被吓到了，而是因为他正在努力的克制着内心对鲜血的渴望，可谢志宏却以为他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血腥的场面被吓到了呢。
回到54号之后，袁牧野有些急迫的走回了办公室，从抽屉里翻出了几块营养曲奇，可惜平时吃得好好的曲奇今天却如同嚼蜡，半点味道也吃不出来了。
袁牧野感觉心里开始变的越发躁郁不安起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心底里一点点的往出钻……无奈之下，袁牧野只好在饮水机前不停的喝水，想要平息内心对鲜血的渴望，可惜成效不大。
忽然间，袁牧野听到身后传来喵的一声叫，他回头一看，原来是曾楠楠养的那只小猫。平时大家都很喜欢逗弄这只小猫，再加上这小东西又是他们在一次任务中救回来的，所以它和人一向很亲近。
可今天也不知怎么了，当小猫看到袁牧野的眼睛时，立刻全身炸毛，嘴里还不时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叫声……而当袁牧野看到猫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接着他一抬手猫就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
也许是预感到了危险，小猫开始发出一声接一声的惨叫，而袁牧野却对此充耳不闻，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已经被小猫颈部不停跳动的血管所吸引了……
就在袁牧野一点点的把小猫送到嘴边的时候，锻锋及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就见锻锋伸手在他的后颈处用力一捏……袁牧野就当即晕了过去。
小猫趁此机会仓惶逃离，估计它以后再见到袁牧野的时候，肯定会躲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轻易靠近他了……
第570章 苦不堪言
此时其他人也被猫叫声惊醒，可等他们跑过去的时候，却只见到已经被锻锋架起来的袁牧野了。众人一看袁牧野竟然昏了，全都吃惊不小，张开和霍冉连忙过来帮忙。
曾楠楠则是一脸吃惊道，“什么情况？人怎么晕了？！”
锻锋并没有告诉大家袁牧野刚刚差一点就吸了小猫的血，而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什么大事，估计是累的，先把他扶到我宿舍里睡上一会就没事了。”
打发走大众人之后，锻锋立刻拨通了老林的电话，把袁牧野的情况简单说了说，问他现在该如何应对？老林听后告诉锻锋，实验室里备用的抑制剂，立刻取来给他打上。
可当锻锋看到那有些长得不像话的针头时，就有些懵逼的问老林，“这么长的针头？打哪儿啊？！”
老林听了就着急的说道，“心脏，赶紧的！他晕不了多长时间！”
锻锋这才想起来，他们最初接触这种抑制剂的时候就是注射心脏……
回到房间时，锻锋见袁牧野还瘫在床上呢，顿时就松了一口气，然后他赶紧上前解开了袁牧野上衣，可试了几次都有点下不去手。
谁知就在这时，袁牧野突然睁开眼睛，满眼血红的看着天花板，锻锋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就手起针落，将整支抑制剂全都打进了袁牧野的心脏里。
就见袁牧野的身体猛的一震，然后整个上半身突然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用力揪起来一样，紧接着那股力量又突然消失了，袁牧野则瞬间跌回了床上，然后痛苦的蜷缩成了一团，浑身还抖个不停……
锻锋也看懵了，他记得袁牧野以前注射抑制剂的时候没有这么大反应啊，除了第一次霍冉给他注射的时候好像不太好受，之后就全都跟打了一针一样啊？！
虽然锻锋知道袁牧野的忍耐力很强，一般的小打小闹他从不轻易喊疼，可这一次却是肉眼可见的难受，冷汗如雨一般从他的脸颊流下来，身体的抖动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这种情况锻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赶紧又给老林打电话，问他袁牧野为什么反应这么强烈？老林听后就告诉他说，“袁牧野这次是在发作的时候注射的抑制剂，两种力量正在他体内交战，你说他能好受的了吗？”
锻锋一听就连忙问道，“那有没有什么止疼的办法？”
“没有，只能忍着……到底是什么刺激到他了？之前不是都好好的吗？”老林语气不佳的说道。
锻锋也没好气的吼道，“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一回来就这样了，还差一点就没把楠楠养的猫给咬死！”。
老林听后就叹气道，“还好，就算是迷失了心智还知道不能咬人，这说明袁牧野的自制力非常强……你好好看着他吧，痛苦应该会慢慢减轻的，看来以后他身上要常备着抑制剂了，否则他一旦失控，后果可是相当严重。”
“放心，有我看着他不会再发生这种情况了！”锻锋沉声说道。
老林一听就轻哼道，“自信是不错，但不能过头了，如果你真能看得住他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今天是个意外，我保证没有下一回了！”锻锋说完后就直接挂断了老林的电话。
此时的袁牧野还在床上不停的折腾着，冷汗已经将他身上的衣服全都浸透了，痛苦似乎一点也没有减轻……锻锋见了就在心里将老林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之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了旁边……
其实在锻锋注射完抑制剂之后，袁牧野的意识就已经清醒了，虽然他一直紧咬牙关，可是那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就仿佛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啃咬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一样，五脏六腑之中又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灼痛，实在是令他苦不堪言。
迷迷糊糊间，袁牧野看到锻锋就在坐自己的旁边，虽说这并不能减少什么痛苦，可却能让他安心，知道就算自己再怎么折腾身边都有人看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袁牧野总算是不再折腾了，可也不知他是睡了还是晕了，总之整个人卷缩在床上一动不动……锻锋见他平静了一些，就慢慢将手放在他的鼻子前试了试，然后才彻底松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袁牧野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早已经被脱了下来，就连床上的被褥都是干爽的，结果他坐起来一看，敢情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被移到了霍冉的房间里。
“哥？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一旁的霍冉睡眼惺忪的说道。
袁牧野转头看了一眼床头的闹钟，都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于是他一脸疲惫的对霍冉说道，“我没事了，你一晚上没睡好吧，快去休息吧！”
霍冉听了就摇头说，“不用，我是早上才被锻队叫醒的，昨儿晚上都是他在守着你……你后半夜出了好多汗，他床上的被褥全都已经湿透了，所以我们只好先把你弄到我屋里来睡了。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袁牧野听后就笑道，“我没事了，就是感觉有点累……”
霍冉一听就赶紧说道，“那你再睡会儿，我这就去餐厅给你打饭，刘师傅早就给你做好了。”
袁牧野听了就点头说道，“行，那你去吧。”
霍冉走后，袁牧野无力的躺回床上，昨晚的种种依然历历在目，经过这一晚上的折腾，袁牧野感觉自己从身体到心灵都老了十岁……
正想着呢，锻锋就推门走了进来，他见袁牧野可算醒了过来，就长出了一口气说，“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袁牧野笑着摇头道，“好多了，就是感觉有点累。”
锻锋一听就轻哼道，“不累才怪呢，你昨晚这通折腾啊，我的床单差点都被你给撕碎了！”
袁牧野顿时尴尬的轻咳了两声道，“那个……昨天晚上辛苦你了，我现在也没事了，你赶紧去睡会儿吧！”
第571章 小白
谁知锻锋听了非但没有要走的意思，反到是拉过椅子坐下，然后一脸兴师问罪的说道，“说说吧，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是吃错药了还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怎么就突然失控了呢？”
袁牧野这时就也叹气道，“说了你也许不信，我看到牛血了，所以就没控制住自己。”
锻锋一听就干笑了一声说道，“你看你这点出息，牛血怎么了？刘师傅后厨的冷柜里就有，而且不止牛血，还有猪血和羊血……你以前又不是没见过，至于这样吗！？”
袁牧野听后就有些无奈的说道，“我被那个谢志宏带进了屠宰场……”
锻锋顿时就愣住了，然后狠狠的骂了声娘道，“这个王八蛋真特么有病，没事儿带你去那种地方干嘛？果然是个心理变态！”
袁牧野苦笑道，“我昨天晚上跟谢志宏去了他的那间手工作坊，去的时候我其实就发现那里有屠宰场了，虽然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但是从没亲眼见到过……”
锻锋这时就打断他道，“行了，你还是尽早跟徐砺说，这个忙你就帮到这里吧，那个谢志宏邪性的很，这一次还好你坚持回到了54号，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下一回那家伙指不定还要带你去看什么东西呢？！”
袁牧野听了还想再说什么，可这时霍冉正好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进来说，“哥，快点趁热喝了吧，刘师傅说这可是大补的东西！”
袁牧野只得把已经到嘴边儿的话又咽了回去，他看了一眼霍冉手里的碗，已然明了那是什么东西了……
这是刘师傅精心研制的一碗牛血羹，虽然用了十足的材料，但因它的颜色有些发黑，所以并没有像昨晚上那样引起袁牧野的不适感。
袁牧野边吃牛血羹边想着刚才锻锋说的话……他心里清楚锻锋也是担心自己，但这件事情他绝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虽然说徐砺他们离了自己也能继续调查此案，可那个谢志宏的段位太高了，如果这次没有将他抓住的话，怕是日后还会有无辜的生命死在他的手上。
想到这里，袁牧野就对霍冉说道，“小冉，你帮我把楠楠叫来。”
其实霍冉刚才一进来的时候就看出锻锋的脸色不对了，猜到应该是他们两个刚才的谈话并不愉快，于是他赶紧答应道，“好，我这就去叫她过来！”
曾楠楠进来后先是上下打量了袁牧野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小黄昨天差点没被你吓死！”
袁牧野一头雾水的问道，“小黄是谁啊？”
曾楠楠一脸无奈的坐在床边说，“我的猫啊！”
袁牧野这才想起来，那只小东西昨天差一点就死在了自己的手上，于是他有些愧疚地说道，“要不你代我跟它说声对不起？”
曾楠楠见袁牧野的脸色苍白，也就没再说别的，沉声问道，“你叫我过来想查谁？”
袁牧野听了就拿出手机，翻出了里面关于谢志宏的个人资料说，“帮我查查这个人，越详细越好，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事情！”
曾楠楠接过手机后，简单操作一番就将袁牧野手机里关于谢志宏的资料发给了自己，临走之前她只给袁牧野扔下了一句话，“一天之内我帮你搞定！”
袁牧野看着曾楠楠的背影，笑着说道，“这丫头办事儿永远都这么利索！”
一旁的锻锋听了就抬腿踹了一下床板说道：“我说的话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
袁牧野见了就陪着笑说道，“做事情要有始有终嘛，我以后一定会多加小心的……”
下午的时候徐砺打来电话说，戚海霜失踪案已经正式批准重新调查了，应该很快就能确认无名女士就是戚海霜。小赵他们也已经在谢志宏的车上安装了追踪定位器，之后他所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迹可寻，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被轻易甩掉了。
而袁牧野现在最感兴趣的还是谢志宏工作室里的那扇铁门，他可不相信门后面的房间跟谢志宏没有任何关系！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晚上，袁牧野也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了，他知道昨天晚上谢志宏把自己带到屠宰场就是想要试探一下他在见到血腥场面时的反应……
这时袁牧野看向了桌子上的那个莫比乌斯环，心想谢志宏送自己这么一个东西到底有何用意呢？！就在袁牧野不停摸索着手里的莫比乌斯环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拿起来一看竟是谢志宏打来的是……
谢志宏在电话里约袁牧野晚上一起吃饭，可这一次袁牧野以身体不舒服为借口推掉了，倒不是因为他听了锻锋的话不想插手这件事情了，而是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刚刚被谢志宏领进“新世界”的小白应该会有这种反应才对。
这是正常人对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所产生的一种本能的抗拒，说白了就是袁牧野想给谢志宏一种错觉，那就是即便他心里是个嗜血的变态，但他这么多年所建立起的是非观不允许、也不接受自己是个心理变态！
谢志宏听后语气略显失望，但最后还是笑着对他说道，“那你好好休息，咱们下次再约……”
袁牧野挂了电话之后，就听锻锋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道，“你这招欲擒故纵用的好啊！”
袁牧野听了就笑着对他说道，“晚上跟我去趟徐砺那儿呗？”
锻锋一听就轻哼道，“我可不陪你去熬通宵！”
“哪能让您老人家陪我一起熬通宵啊？就是和我过去看看徐砺他们都查到什么了……”袁牧野笑着说道。
“不去！你让张开拉你过去吧！”锻锋冷声说道。
话虽怎么说，可吃过晚饭之后还是锻锋开车拉着袁牧野去了徐砺那里……路上袁牧野见锻锋始终臭着一张脸，就一再嘱咐他见到徐砺时别阴阳怪气的说话。
二人走进徐砺办公室的时候，他刚刚给几个同事开完案情分析会，一见今天是锻锋和袁牧野一起过来的，就立刻招呼小赵赶紧去沏两杯好茶过来！
第572章 日记
袁牧野见状就笑着说道，“不用客气，水就行了！”
结果锻锋却很不客气的说道，“给我来杯金骏眉吧！”
徐砺也不傻，知道锻锋这是对自己经常白白使唤袁牧野抱不平呢，于是他就陪着笑脸说道，“没想到今天锻队也来帮忙了，这段时间的确辛苦袁儿了，等案子结束了我请大家吃饭！”
由于之前袁牧野一再的叮嘱，锻锋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小气，于是他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事儿，大家都是朋友嘛，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袁牧野见了连忙将话题扯回案子上说道，“徐哥，小刘和小赵那边都查到什么了？”
徐砺听后就告诉他们说，“他们几个查遍了吴汐婷所有实名制登记的社交软件，想找出她在失踪之前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又或者和谁过从甚密……可到目前为止还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徐砺说完之后就将一沓子资料递给了袁牧野说，“这里面就是吴汐婷的全部资料了！”
袁牧野接过来后翻开看了看，里面都是打印出来的一些她在各个社交平台上的聊天记录，似乎真像徐砺说的那样，并无什么不妥之处……
直到袁牧野看见了吴汐婷放在网上的几张照片时，他突然被照片里吴汐婷包包上的一个饰品所吸引了，那赫然就是一个用紫檀木雕刻的莫比乌斯环！
袁牧野赶紧拿出了自己身上的那个做对比，几乎一摸一样……他随后又赶紧让徐砺把另外两名被害人生前发到网上的一些照片找出来，经过仔细的甄别，发现戚海霜的胸前挂着一个相同的莫比乌斯环，而沐水水的手机链也是一个莫比乌斯环！
袁牧野突然间觉得自己应该是找到了几名被害人和谢志宏之间的关联了……
从照片上看，沐水水身上的莫比乌斯环打磨的最为粗糙，之后戚海霜身上的就明显好了很多，而等到了吴汐婷这里时，那个莫比乌斯环就已经有些包浆了！
可所有照片上的莫比乌斯环都和袁牧野手里的这个比不了，因为他手上的这个不论是从色泽还是雕工上来看，都近乎完美，这应该是谢志宏最成功的一个作品了……
这时徐砺和锻锋同时凑了过来，他们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一眼袁牧野手里的小玩意儿，齐声问道，“这东西是哪来的？！”
袁牧野听后就如实说道，“这是谢志宏给我的……”
徐砺一听就从袁牧野手中拿过那个莫比乌斯环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小子给每个被害人都送了一个，现在又送给你一个……袁儿，他对你是有所图啊！”
谁知锻锋听了却从徐砺手里一把抢过那个莫比乌斯环，然后仔细端详了半天说道，“狗屁，这分明就和几张照片上的是同一个东西好不好？！”
袁牧野一听就拿回来仔细和照片中的对比，然后一脸疑惑的说道，“只是造型一样吧？”
可锻锋却摇头说，“错不了，这就是一个东西！”
锻锋说完就从资料里抽出第一名死者沐水水的照片说，“他送给这个女孩的时候，这个圆圈仅仅就是个雏形！”
接着锻锋又抽出了戚海霜的照片说到，“送给第二名死者的时候又重新精雕细琢了一番，显然他的手艺进步了不少！”
锻锋最后抽出了吴汐婷的照片说，“而等到他送给第三名死者的时候，他的手艺就已经相当成熟了！”
袁牧野听后也有些傻眼了，难道说他手里的这个小东西是用三条人命打磨出来的吗？！
徐砺一听就连连摇头道，“不能啊，这小子家里挺有钱的，不至于就用这么个破木头圈就骗三个女人吧？！”
袁牧野听了就沉声说道，“这在他眼里可不是一个破木头圈这么简单，一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这时徐砺看了一眼谢志宏昨天的行车轨迹说道，“他带你去那个工业园干嘛了？”
“那里是他的一个工作室，我怀疑沐水水就是在那个地方被杀害的！”袁牧野沉声说道。
徐砺一听就连忙追问道，“那你在里面发现什么了吗？”
袁牧野摇摇头说道，“没有，那里从表面上看就是一间普通的工作室，不过有扇上锁的铁门很可疑，但谢志宏说那里是别人租的库房。”
徐砺听后想了想说道，“行，我知道了，我找机会进去看看！对了，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和这个谢志宏接触了，这家伙脑子不正常，送你这个破木头圈可能是有别的什么目的！”
袁牧野听了就看向手里的那个莫比乌斯环，他也想不明白谢志宏把这个东西送给自己到底想干什么？于是就敷衍的对徐砺说道，“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离开徐砺办公室的时候，锻锋满脸上写着的都是不高兴三个字，袁牧野见了就陪着笑说道，“我不是都答应徐砺不在和谢志宏接触了吗！？”
锻锋听了就没好气的说道，“我信你个鬼！你我还不知道吗？心里一旦有想不明白的事就非要弄清楚不可！”
袁牧野笑了笑没有反驳，低头看着手里的莫比乌斯环叹气道，“我只是不想再有女孩死在这个变态的手上了！”
袁牧野本以为谢志宏第二天还会联系自己，结果第二天打来电话的人却是赵爽……
她在电话里先是约袁牧野出来吃饭，说自己今天在家里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本戚海霜当年的日记，应该是当初戚海霜失踪之前不小心被她当成课堂笔记拿错的！她还看了一下里面的内容，发现戚海霜在日记中曾经提到过一个男人！
其实袁牧野之前和赵爽见面的时候就看出她对自己颇有好感，所以他本能的就不太想和赵爽单独见面，于是袁牧野就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徐砺，让他联系赵爽拿回戚海霜的日记。
可惜偏偏不巧的是，当天戚海霜的父母从老家赶来做dna对比，徐砺一直忙着确认戚海霜身份的事情，所以就让小刘去见的赵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