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五八章 一筹莫展
众人一阵面面相觑，胡斐皱眉道：“怎么这般麻烦的？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干了，谁爱来打就打一场不成了？当初福康安搞天下掌门人大会也没这么多事儿啊？”
程灵素听见掌门人大会这几个字，似笑非笑看了胡斐一眼，胡斐表情微微一滞，脸色当时就有些讪讪的。毕晶一阵幸灾乐祸，这是想起圆性小尼姑来了？现在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了吧，这么大孩子了，怎么嘴上就不知道安个把门的呢？
不过想想韦小宝刚才说的那一堆事儿，一时也是愁眉不展：“现在说啥都晚了，牛都吹出去了，回头你跟人说我们不干了？信不信人家反手就给你穿小鞋下绊子？我可告诉你们，别看那位王市长就是个主管科教文卫的，真要成心给你找麻烦，他有一万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信吗？”说着心里来气，瞪了眼韦小宝：“说吧，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韦小宝装糊涂道。
毕晶哼了一声：“就是事儿还没想好呢，先给上头打电话，逼着大伙儿没退路，只能往前冲！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你嘴什么时候这么碎了？电话不你让打的么？”韦小宝双手一摊，委屈道：“我听你话出主意还成不是了？再说了，我不顺着大伙儿的意思说呢吗？”
我靠！这孙子推得倒是挺干净！毕晶一肚子没地儿发，憋得呼哧呼哧直喘气。
萧峰摆摆手：“事情已然这样了，多争无益。咱还是商量怎么办吧？小宝刚才说的确实有道理，这么多事儿，的确需要找几个专业人士，好好组织一下，到时候真出了疏漏，事儿不事儿的咱倒不怕，大家面子上可不好看。”
毕晶一耸肩：“说得轻巧，这人上哪儿找去啊？难道真去把福康安请来？或者，把黄蓉郭靖请过来？这两位办过好机会英雄大会，有经验。”
欧阳克一听见黄蓉俩字，登时眼光大亮：“对对对，就请他们，呃……最好不要郭靖那个傻小子……”
“美死你！想什么呢你？”毕晶狠狠啐了一口，“别说郭靖了，黄蓉来了现在都能一巴掌糊死你你信吗？”
欧阳克不由自主一缩脖子，欧阳锋嗯一声，瞪着毕晶，神色不善。毕晶还怕他？当时瞪回去道：“好好聊你的天！这么看我干什么，不服气啊怎么着？到时候那两位真来了，不说你干不干得过郭巨侠，也不说萧哥洪老爷子俩帮主能看着后辈吃亏，就黄蓉一个你就不一定占得了便宜你忘了你怎么疯的了是吧？”
欧阳锋老脸一红，洪七公在一边一扒拉他肩膀，呵呵笑道：“成了老毒物，小辈的事儿小辈了，咱们就别瞎掺乎了。”欧阳锋没好气道：“你是不担心，要没老毒物看着，那小丫头不定出什么坏呢？”
众人一阵大笑，这还是怕了黄蓉了？欧阳锋也自觉失言，一不小心把实话说出来了，哼了一声不说话了，不过瞧那意思，老家伙对黄蓉还真有点心里打鼓的意思。
“再说了，现在系统课升着级呢，想请都请不到。”毕晶一摊手，“还是想别的办法吧？”说着自然而然把目光转到韦小宝身上。韦小宝一哆嗦：“别看我啊，这个我也没办法再说了，我只负责出主意啊，不能主意是我出，事儿也是我干吧？”
毕晶一阵来气：“没办法你刚才说那么热闹？你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韦小宝耸耸肩没说话。母老虎插嘴道：“其实组织这事儿吧，上头只要想办，肯定不能把挑子都撂给咱们，很多东西他们有他们的规矩，也得分一部分过去，最多是咱们出钱他们办事。我觉着咱们这边，主要是赛事组织这块儿，我看到时候找个外包公司也不是不可以？”
“外包公司？”毕晶撇撇嘴，“难道你找做婚庆的啊，到时候给你整俩司仪来，上场就吧开始侃那种？那我估计咱这架打不起来了，最后吃好喝好算完事儿！”
“谁告诉你是婚庆公司了？”母老虎对毕晶撇撇嘴，连连摇头，用同情的目光看着毕晶，“可怜的孩子，脱离新闻舆论主阵地太久了，政治经济你全外行了啊服务外包不懂？现在搞展览、搞赛事组织、搞艺术节策划的公司多了去了！”
“什么公司我不关心，司仪不司仪的也无所谓。”韦小宝忽然道，“我就关心，是不是得请几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妞儿，穿着很简单的衣服，还举个牌子在台上走来走去？”
苏荃阿珂和建宁同时怒视韦小宝，瞧那意思恨不能把这小混蛋的嘴封起来。欧阳克却眼睛大亮：“还有这种？这个好这个好，一定得有！”
“一边呆着去！”毕晶怒道，“出主意没你，这种事儿你倒是挺积极！”转头看看母老虎：“真的假的？行不行啊？”
“没问题！”母老虎胸脯拍得咚咚作响，“这不还有时间呢吗？回头好好找找，这个不难！”
萧峰毕晶几个都松了口气，但母老虎却叹了口气：“不过最要命的是，这个视频直播、广告什么的，我是真没办法……”
毕晶也沉默了。其实麻烦最大的就是这个了，这是赛事直播，不是斗鱼直播，不是快手不是抖音，随便拿个手机排上几个鬼脸、扭扭腰送送胯跳段不知所谓的舞，甚至吃上俩肘子都能有一帮人大喊666！这得专业化的直播团队，专业化的解说才能办得了，而且要想挣钱，还得是顶级大站!
可问题就在这儿了，那些顶级大站，离得实在太远了，人家知道你谁啊？就算你想拿份规格高到天上去的企划书上门谈合作，可人家们朝哪儿开你都不知道好不好？
真是愁死个人！
毕晶母老虎，外加萧峰殷素素都愁眉不展，胡斐看看程灵素，忽然道：“内什么……怎么这么麻烦？你们想办法吧，回头有结果通知一声，我得买菜去了丁哥？”
丁典笑笑，站起来：“走吧，一起去，再商量事儿，也不能耽误咱饭店生意啊？”
“你们”毕晶一阵目瞪口呆，这边商量一亿美金的事儿呢，你们居然只知道惦记买菜？
第七五九章 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
胡斐丁典当先而出，莫声谷宋青书也跟着往外走，狄云站起来，沉默地跟在后面出了门，屋里登时空了一大片。
苏荃和阿珂也同时站起来，对阿朱和侍剑道：“这种正经事咱么也掺和不上，要不然咱们去逛街？”
一群女人登时兴高采烈：“走走走，一同去！”说着站起来往外就走。就只有阿朱和双儿踌躇不决，一个说“我陪着萧大哥”，另一个却说，“我……我陪相公……”
韦小宝眉花眼笑，萧峰微微颔首，却同时道：“成了，出去逛逛吧？这种事儿你们不用操心。”
两个女人登时大喜，雀跃而出。时间不长，一帮女人就相谐而去，只剩下远远的余音传回来：
“我在建华商城看那个包包好久了，听说最近搞活动打折呢！”
“上回那个婴儿床太大了，还是去找个小一点的……”
“你那个口红色号是什么，还有没有卖的？”
……
望着一群莺莺燕燕远去的背影，毕晶无计可施，咱看看瞬间空了一大半的房间，一阵唉声叹气。不过也没办法，这种事儿自己和母老虎都没办法，萧峰和韦小宝都一筹莫展，这几位？还是算了吧。别说他们才来了多长时间，性格是好爽还是闷葫芦，就他们整天困在饭店这个小圈子里，能有多少见识外部花花世界的机会，能有多少接触那种高大上的大公司的机会？
至于那帮女人？适应现代生活倒是挺快，哪家商场打折，那家专卖店的口红好看倒是挺熟悉，偶尔听个八卦也挺踊跃，但你要他们正经联系生意？那只能说你……想多了。
典型的有他们不多没他们也不少。
一想到这里，毕晶就觉得多少有点对不起这帮人的。那些女同胞也就算了，快快乐乐过她们的小日子，估计也是得其所哉。但这些位男人，除了狄云那个闷葫芦，一个个可都是豪气干云的大侠，江湖上名声赫赫的主儿。就算是长得跟常威似的偷窥达人，也是年轻一辈里鼎鼎大名的玉面小孟尝，如果不是出了事儿，又碰上猪脚光环在身的大挂壁张无忌，早已经是铁板钉钉的无党派第三代掌门。
这样一群人，就这么困在这么一方小天地里，现在看上去是一片和谐，但长此下去，他们心里会不会郁闷？会不会觉得束手束脚？会不会觉得壮志难伸？
难道就始终让他们这么过下去？要知道，除了老叫花和老毒物，这帮人其实还相当年轻，就算是陈近南和冯锡范，按现在的标准也正当盛年，难道他们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他们会不会不甘心？
想到这里，毕晶忽然觉得，所谓的世界格斗交流比赛如果真的搞成了，说不定就是一个改变他们平淡生活状态和人生轨迹的契机，让他们有机会施展自己的才能，从此扬名立万，达成更高的人生目标。这么说，这一次把事情搞大，也许不一定是什么坏事？
第一次，毕晶有了把事情彻底搞成的决心。但是，究竟该怎么搞啊！别的事儿还好说，也许对付对付就过去了，但这个视频直播，实在是太难了！
屋里人少了，也越发沉默起来。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愁眉不展。
母老虎看看萧峰殷素素和凌霜华，看看事不关己聊得热火朝天的老毒物老叫花还有曲刘俩老头儿，在看看神色渐渐严肃正经起来的毕晶，忽然猜到毕晶心里想什么了。
“要不……找找你们那位帅哥师兄？”好半天，母老虎迟疑着对毕晶说了一句，“怎么说也是千亿级别的大佬，旗下不也有视频网站么，这事儿应该能干成。绕点圈子，说不定能搭上线呢？”
“还是算了吧。你当我没考虑过他？可那位……我实在可惹不起。”毕晶郁闷地摇摇头，“他是千亿级别的不假，有视频网站也不见，我想办法能搭上线也不是没可能，可真让他搞？他要给你带一堆莆田系的广告怎么办？他要让你一搜格斗大赛先搜出一堆中国话都说不利索的百家号怎么办？我还不得让人骂死？”说着又顿了顿，叹口气道，“万一他一冲动也要露个面，被人泼一身大粪怎么办？别说大粪了，让人浇一头凉水也受不了啊？回头再被人起个外号‘宏颜获水’……我这不害人呢吗？”
“哪儿那么容易就泼水了？”母老虎嗤了一声，“你当他不带保镖的啊……不过你说得也是，咱这是办大事儿来了，不是挨骂来了……”
话没说完，门口忽然一声清朗的笑声传来：“都在啊？怎么这么严肃呢？”
随着笑声，一人推开屋门，缓步而入。这人年纪已经不算轻了，但眉目清秀、神态文雅，脸上带着永远不变的微笑。
杨晗？
“杨总？你怎么有功夫上这儿来了？”毕晶和母老虎又惊又喜，“你不是回帝都处理公司事情了么？”
屋里这一帮人，出了欧阳克，都是认识杨晗的，纷纷收起愁容，笑着打招呼让座。杨晗含笑跟萧峰殷素素等人一一打着招呼，就连欧阳锋父子都没有落下，点头示意之后坐在桌边，笑着说道：“再多事儿都有处理完的时候啊，这不惦记片场的事情，过来看看么？”说完又问道：“你们刚才想什么呢？我可没见你们这么……这么严肃过啊？”
毕晶和母老虎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目光大亮。怎么刚才想了这么多，居然把他给忘了呢？这位爷在娱乐圈可是有着足够多的人脉，他的那些片子，可跟几大视频网站有着良好的合作关系！
奶奶的，这是想睡觉就有人送枕头啊，还是拜得神多自有神庇佑啊？
毕晶也不客气，整个身子几乎趴在桌子上了，急吼吼问道：“你来得正好，正有事儿想找你咨询呢你那公司组织过什么大型活动没有？还有，你有路子能跟某讯某酷之类的搭上线不？”
第七六0章 四个条件
杨晗楞了一下：“你问这个干什么？”说着眼珠子转了转，若有所思道：“你这是……有什么大项目要做？”
“杨总英明！”毕晶一翘大拇指，随即奇怪道，“你怎么想到的？”
杨晗笑笑：“这很简单啊，我刚进来就看见你们这么严肃，你一见面就打听某讯某酷，要不是有特别大的项目，怎么会用到这么顶级的视频网站？一般的项目，自己注册个号上传就行了吧？”
众人都纷纷点头，毕晶歪着脑袋想想，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哈？见杨晗神情一点变化都没有，急道：“那你到底行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杨晗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不过你能不能先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大事？我考虑考虑要不要在里边掺和一下？”
我……毕晶看看杨晗面部有叹了口气，这厮虽然温文尔雅，但这么快就意识到这是个机会，不愧是奸商本色。摇摇头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杨晗开始还神色镇定，但听到后来已经是矫舌难下：“你们去治个病而已，搞出这么大是事儿来？世界格斗交流大赛？我是说你们幸运呢，还是能折腾呢？”
说着看看萧峰，又看看凌霜华，紧接着想起杨过一帮人的身手，总算点点头，接受了这帮人有资格搞这种事情的事实。不过最后听到一帮人说出来的组织计划，又有点啼笑皆非：“你们还真是……就这么骗政府啊？”
“话也不能这么说吧？”毕晶嘿嘿笑道，“主观上我们是没有欺骗政府的意思，不过客观上么，嘿嘿，只要把事儿办成了，这怎么能叫骗呢？”
杨晗摇头苦笑：“好吧好吧，你们这手头就一个远景，还不知道能不能实现，就开始这头拿着直播商找政府，那边用政府名医去找直播商，你这……好吧，这不叫骗，这是想着空手套白狼？”
“甭管黑猫白猫，套着狼就是好猫。”毕晶顺嘴胡扯，杨晗失笑道：“那对面都能来什么人？别来一堆小角色，就算真是八国联军，偏偏政府还成，真要让大直播商真金白银买直播权，可就难了。”
“究竟能来什么人么……现在还真没准谱，”毕晶说了一句，见杨晗神情古怪，随即又找补道，“但我可以保证，只要咱们真搞成了，来的绝对都是大腕级别的……我说你到底有路子没有？”
杨晗敛起笑容，靠在椅背上微微闭上眼睛，沉默下来。
毕晶听他说话那意思好像是有戏，可见他这半天不说话，心里猴急猴急的，张口就要追问，母老虎急忙在身后拽拽他衣角，轻轻摇摇头，用眼神示意他别着急。毕晶只好无奈坐回去，但百爪挠心的，在椅子上左扭扭右蹭蹭，片刻不得安生。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杨晗还是闭着眼睛，却伸出右手，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无意识敲起来，发出笃笃笃有节奏的敲击声。满屋子人都把视线集中到他身上。又过了好一会儿，杨晗敲击的动作忽然停下，缓缓睁开双眼。毕晶再也忍不住，张口就问：“怎么样？”
“专业策划大型活动的团队，我有，也有合作良好的伙伴。不管是某讯还是某酷，我也都能联系的上，之前也有良好合作。”杨晗显然已经考虑周祥，语速声调虽然还是那么舒缓文雅，但口气已经很笃定，显得已经智珠在握的样子。
毕晶和母老虎萧峰几个对视一眼，都大大松了口气，这么一来，最难的两个问题就算解决了，最起码，有了解决的途径。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毕晶笑笑，往椅背上一靠：“说吧，什么条件？只要竹杠别敲太狠。”说着不由自主看了眼韦小宝，这位爷可是敲竹杠的小能手来着，石头里都能挤出油，蛤蟆都能钻出团粉来，得亏今天谈判对象不是这小子，否则不知道提出什么条件来呢。韦小宝翻翻白眼，轻轻哼了一声没理他。
“看来你是有了思想准备了。”杨晗笑起来，伸出四根手指，“很简单，四个条件。”
毕晶愣了愣：“条件还挺多，为什么不是三个也不是五个？”说着一转头：“诶媳妇儿你干嘛背后拽我？这数字是挺奇怪的啊……呃，杨先生您说。”
杨晗扫了眼母老虎，点头对毕晶道：“第一，我的团队参与策划组织，要收取劳务费。当然，价格不会过分，按市价，还可以考虑给你打个折不过具体价格，需要团队来谈。”
“这个没问题，应该的。”毕晶痛快地点头道，随即又找补道，“您打算打几折，看在咱们的交情上……”
“胖子你废话怎么这么多？”母老虎轻轻拍了毕晶一下，对杨晗道，“你别理他，接着说，第二呢？”
对毕晶胡说八道的能力，杨晗早已熟悉不过，这胖子要不这么说话他才感到奇怪呢，不以为意，直接提出第二个条件：“第二，不管是某讯还是某酷，都可以去联系，不过我需要对方参赛者的详细名单。只有水平和爆点足够，我才能去说服他们。中介费我就不收你的了……”难得地开了个并不特别好笑的玩笑，杨晗沉吟一下又补充道，“但是我不能保证一定能成功。”
“这个更没问题了！回头定下来我就给金老头打电话！”毕晶大点其头，“至于成功不成功的，您那面子还能有不管用的时候……他们真要不答应，回头咱拍的片子不卖他！比方说……”但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母老虎有点神色不善，急忙打住，道：“那第三呢？”
“第三。除了组织策划之外，我的星晗公司也要作为主办方！”杨晗神色严肃道，“最后盈利按股份分红。当然，具体占股咱们回头详谈。”
“这个更没问题了！多一个业内公司合办，咱就多一份保险，骗……呃，跟政府谈的时候，咱也更有底气不是？”毕晶嘿嘿笑笑，很是豪气地对凌霜华挥挥手：“内什么表妹，跟星晗合作这一条，咱现在就可以写进计划书里去了！”
第七六一章 成交
凌霜华微微一愣，随即哑然道：“好！”
杨晗也不又失笑，指指毕晶：“你还真是……真是……”
毕晶对自己顺杆儿爬的技术还是很自得的，嘿嘿笑道：“反正早晚的事儿嘛……那什么，第四个呢？”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毕晶无疑有些放松，但也有些忐忑。说实话，杨晗的前三个条件实在是并不过分，堪称合情合理，甚至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自己占了点便宜：派专业团队参与组织策划，帮着联系出售直播权，这两件最关键也最难办的事情，有了杨晗的承诺或者加入，几乎等于迎刃而解。
杨晗公司团队的策划和组织高规格展会的水平，在国内也是顶尖的。据毕晶所知，国内三大电影节、两大电视节的策划和阻止，都曾经有杨晗公司的参与，每一次都能获得巨大成功。尽管没有组织过体育赛事，但毕竟道理上是相通的，很多方面只要稍加改动就能用到这上面来。而且说句实话，这次事儿虽然叫做世界格斗大赛，名头叫得邦邦响挺唬人，但从参赛人数、比赛场次等方面，也就是个县运动会的水平，对自己来说可能是个不得了的大事儿，但对于杨晗的团队而言，分分钟就能给你整出一个美轮美奂高大上的大赛来。
同样，以杨晗在圈内的影视剧大鳄的地位，还有他那几乎无所不及的人脉，联系个视频网站，把这次大赛卖出个好价钱，更几乎可以说是手到擒来。就凭他以往的信誉，说不定都不需要搞什么特别详细的计划书，只要放出个风去，就准得有人哭着喊着扑上来。
而解决了这样大的两个难题，杨晗提出的条件，一个本就是人家应得的难道让人家团队给你干了活，还得倒贴钱？虽然萧峰胡青牛最近又是药厂、又是丐帮公司的，各项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自己也勉强算个成功人士……圈子里的人了，但毕晶觉着脸还没那么大。而另一个，更是题中应有之义，参赛名单定不下来，空口白牙的就想让政府和资本家都相信，哪有那好事！
这么说起来，杨晗提出来的条件，其实只是要在主办方里掺一脚分个红而已，这无疑是非常优厚的待遇了。毕晶甚至都觉得，杨晗只听了自己说这么几句话就肯相信自己，是不是为了上回把那张卡交给他，这家伙来“报恩”来了。或者，自己这张胖脸是不是真能卖不少钱了？
这也是毕晶多少有点忐忑的原因：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儿，还偏偏让自己赶上了？这家伙第四个条件，会不会是特别难办，或者根本办不到。比如，这家伙想要从自己家里挖更多人去他公司，专门演一些古装片子？毕晶自己家里美女帅哥实在是太多了，有长得像萧峰的，有长得像韦小宝的，还有长得像常威的……而且一个个自身气质就带着点古意，只要一换上古装，不用化妆都是妥妥得古代人形象。
甚至，他对自己身边这帮人起了疑心，觉得奇人异事太多，让自己老实交代他们的来历？
如果是第一个，倒是还好说，大不了出卖一下这几个家伙就成，反正估计他们也没那个脑子，能反映过来老子是把他们卖了。要是第二个……那可真不好办了，老子这么老实的，天生不会撒谎啊怎么破！
看着毕晶脸色阴晴不定的，杨晗的微笑忽然也显得飘飘忽忽，有些神秘起来，身体前倾，靠近毕晶，压低声音道：“第四个条件么……”
坏了坏了！瞧着杨晗的表情，毕晶心里一阵打鼓，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很简单……”杨晗的脸离毕晶越来越近，缓缓道，“听说你们这家店饭菜做得不错，最近火得不得了，中午要请我好好吃一顿……”
蛤？毕晶一愣，脱口道：“就这个？”
“呵呵……”杨晗笑起来，眉角居然有点跟他平时人设不太相符的调皮，“怎么着，你觉得太难了？要不我换一个？”
“别呀！咱落子无悔啊我跟你说！成交！”毕晶当时就差点跳起来，但随即反应过来，杨晗这是跟自己开玩笑呢，这家伙怎么有闲心调戏自己了？同时也大大松了口气，一拍桌子兴奋道：“都是自己人，别说吃一顿了，天天吃顿顿吃都没问题！哪怕天天做好了给你送帝都去都成啊！”不过说着又有点疑惑：“你怎么知道我家饭店很火？”
“现在是网络世界啊兄弟！”杨晗笑道，“你们这家店现在都成了网红店了，不但常山市全城皆知，帝都都无数人知道了！这家伙小雪不愧是顶级流量，弄个简单的直播，随便说两句，就能带火一家饭店！”
“那还用说？”毕晶得意道，“你当咱们家小雪是吹的？怎么也是微博千万级别的大v，带票房可能带不动，演戏也可能演糊了，带动个饭店还不是小菜？再怎么说，粉丝花了钱，还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他也不亏不是？不像拍个电影，花了钱还跟吃屎一样难受，给谁谁也不干不是？”
“怎么说话呢你！”母老虎和李雪彤关系好得很，当时就不乐意了，“你拿小雪比那些鲜花小鲜肉？”
杨晗摆摆手：“小雪这孩子还是不一样的，天生善良，被当成流量这么久也没真得飘了，仅这一点就很难得这回我这戏拍完，估计她演技的口碑也起来了，只要专心上进，前途还是有的……”
正说着呢，韦小宝手机忽然丁丁咣咣响起来，韦小宝抄起手机看了一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姓刘的！”
众人急忙收声，就见韦小宝接通电话：“刘处有什么指示？……哦？下午四点？王市长办公室？带上计划书？好，好，没问题，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一定准时到！好，嗯，成，好，下午见！”
“这算成了！下午四点，王市长听汇报！”挂了电话，韦小宝环视四周，洋洋得意：“兄弟们，咱发财的时刻到啦！”
第七六二章 出场费
“喂，金先生啊，是我。”毕晶很是心疼地打着国际长途，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我们商量过了，原则上同意你们过来交流。”
金一焕显然没想到毕晶这么快就把电话打过来了，居然楞了一下，随即大大松了口气：“好，好，谢谢毕先生……给您添麻烦了……”
“别别，你先别忙着谢。”毕晶一听这话就有点古怪，心说这老头是棒子国的，也我不是小鬼子啊，怎么一说话就带一口鬼子腔？打断金一焕的话道，“有几件事儿咱先得掰扯清楚。”
金一焕又怔了一下：“哦，那您说。”
毕晶在打电话之前，早就把事情想好了，痛快道：“首先，来是来，可大伙儿最好一块儿来，别今天来俩明天来仨的，我们这儿还得做生意呢，可工夫老打发这个。”
“嗯，嗯，应该的。”金一焕在电话那头点点头。
“第二就是，既然大伙儿要来，我们这边准备搞一个大活动，把事情一次性解决喽！”毕晶怕吓坏了这老头儿，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道，“这事儿已经在筹办之中了，估计得有国家参与，还有大公司赞助，得费点时间，你们还得等等儿在过来。可别还没开始搞呢，人就乌央乌央先过来了，我们可没工夫接待。”
“啊？搞这么大？”金一焕失声叫了一声，显然这老头儿是听出毕晶的意思来了，吓了一跳，沉吟了两秒才道，“这个……应该也没问题。虽然都说要到贵国去，但也不是说走就能走的，这样解决也好。”
毕晶嗯了一声：“那就好，第三就是，来了之后，大家最好别闹事大伙儿都是练武的，好勇斗狠咱不说了，脾气性子是个什么德性您也知道，到时候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就不好了对吧？万一出了事儿，我们国家可跟你们不一样，我们是讲究和谐的……”
母老虎和萧峰杨晗一帮人互相瞅瞅，又把目光转回毕晶身上，同时撇撇嘴：您啥时候成了练武的了？这么强行高手还要脸么？
“这个没问题。”金一焕痛快道，“我会事先跟大家打好招呼，您放心，我们也是讲和平的，真闹事警察也得管，而且我们这儿警察上街都带枪……”
妈的老家伙，还挺爱国，毕晶撇撇嘴，你们那儿警察有枪了不起啊，我们这儿不带枪都能把人收拾得一愣一愣的，不知道比你们高到那里去了。哼了一声道：“第四，来是来，但是也别无限制地来，最好有个数儿，你真来一万多人我们也招待不起具体多少人，你们商量着办，不过最多别超过二十个。”
“好，好。”只要毕晶这边答应交流，这事儿已经基本上解决，金一焕感激还来不及，没口子答应。而且话说回来了，这世界上真正的顶级格斗家也就那么些个，有些人水平还比不上自己呢，来了也是白给，自己一句话就能给他堵回去。
毕晶咳嗽一声接着道：“还有，都谁要来，你们尽快商量好，最晚下午两点半之前，把名单给我，我得跟国家报备去！”
母老虎和萧峰杨晗一帮人又同时撇撇嘴，你那叫报备？你那叫拿去骗人好不好？把空手套白狼说得这么清新脱俗，这死胖子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人了。
“现在是十一点半……”金一焕沉吟一下，随即又反应过来，“对了，你们那里是十点半没问题，还有四个小时，足够了！”说着又小心翼翼问：“还有么？”
“还有么……这个……对了！”毕晶滞了一下，忽然一拍桌子，把周围一群人吓一跳，大声道：“还有就是，你们来是来，打是打，交流是交流，但是咱先说好了，吃住行我们负责，出场费一律没有！”
“啊？”金一焕显然有点闷，“这个……”
“不用这个那个的。”毕晶道，“这一条没商量！一分钱没有！不答应咱们就算白说，他们要敢来，老子……咳咳，我直接报警你信吗？我就不信你们再能打，还能打得过枪子儿！”
“好吧……”金一焕闷闷道，“我去跟他们说。”
“你可太不要脸了。杨哥才给你提了四个条件，你回头就五个！而且你说什么？不给出场费？”毕晶一挂掉电话，母老虎撇着嘴鄙视道，“人大老远来了，你还拿着人家的名头招摇撞骗，自己挣钱不算你，回头连出场费都不给？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做奸商的潜质呢？”
“这是他们自找的！谁让他们来的？”毕晶大为不忿，对母老虎瞪眼道，“我凭啥给他们钱啊？说得好像老子求着他们来似的！再说了，老子拿这个挣钱管他们什么事？什么叫招摇撞骗啊！”
愤怒地说了半天，毕晶仍然觉得不过瘾，哼了一声道：“再说了，要是就因为这个他们不来了，只能说明他们爱的不是格斗，纯粹就是钱，这样的人，不来才好呢！要知道，技击格斗，是人类冲击自我体能极限，展现人类终极力量的技能！”说着用高昂而深情的朗诵腔咏叹道：“啊，这是多么伟大的事业，怎么能允许金钱的恶臭玷污了他的神圣？那些爱钱的，根本就应该被彻底淘汰，扫进历史的垃圾堆……”
还有这么颠倒黑白强词夺理的？母老虎觉得要不是自己神经还算坚强，当时就得被恶心吐了。喘了半天才道：“万一人真的不来了呢？你这活动办不成，钱挣不到先不说，你不怕上头找你麻烦？”
“怎么会不来？他们都跟金老头群情振奋地吹成那样了，回头就不来了？他们不要面子的啊！”毕晶摆摆手，很是笃定地说道，“就算有个别人不来，咱也没损失啊？钱不钱的不要紧，咱还少了好多麻烦事不是？而且万一几个顶级的家伙不来，咱打起来也省劲儿不是？”
在一帮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毕晶忽然又嘿嘿一笑，“就算那帮东洋鬼子西洋鬼子不来了，金老头也得来啊，大不了咱改成中棒格斗交流大赛不就成了？”
第七六三章 参赛名单
“……”
一帮人也是没言语了。人家好歹也是一群世界知名格斗家，平时出场费怎么也是几万几十万美金一场起的，排名最靠前的那些位，都几百万美元了起价了。还有那最顶尖的，没事儿组织个跨界大赛连嘴炮带拳头一起上的，最高都3000万美元一场了。结果到了这胖子这儿，一分钱都不给了？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但是仔细想想，毕晶说得也不是没道理啊。是你们自己找上门来的，又不是老子求着你们来的，有本事你们别来啊！
杨晗摇摇头，这胖子你别看他说话不怎么靠谱，但有时候还正能一语中的：这事儿从头至尾都是那帮洋鬼子挑起来的，他们有可能不来么？
而且再往深一步想，如果真按照毕晶说的，最终搞成一场大规模的格斗届大会，这些洋鬼子搏击高手，以及他们背后的金主、经纪人还有某些组织的幕后玩家，说不定还真就宁可不要出场费，也要上赶着来参赛了。要知道，这里可是世界上最大的一块市场，但直到现在，由于政策原因，这块市场都没有对自由搏击完全开放。如果这一次，能够乘机把这个掩盖在重重重幕下的市场，掀开一个口子的话，那么未来的收益，可不是区区几个出场费所能比的……
说不定这帮洋鬼子压根儿从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呢。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反而是，万一真来一群顶尖高手，眼前这帮人能不能顶得住。那可是一帮靠拳头吃饭的狠人，长年累月的专门训练，唯一的目的就是在搏击台上击倒对手。而且这帮家伙手上都是见过血的，别的不说，光是对战的经验和意志，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想象的。
而眼前这帮人，虽然见识过他们那令人恐怖的身手，但那毕竟是对一些小混混。真正到了台上，他们能不能与对手抗衡？毕竟，这些人不是吃这碗饭的，厨子啊保安啊什么职业都有，怎么看都不像是嗜血狂人……
但杨晗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这群保安、厨子、采买、跑堂的，究竟是一群什么样的家伙。
那可是从几百年前来的古代侠客，每个人身上都有着近乎传奇的故事，和近乎玄幻的武功。在他们心里，完全就没有输的概念，别说萧峰丁典宋青书了，只怕把狄云拉出来，都能横扫一大片……
所以他们几乎立刻对毕晶的所作所为表示了最深切的鄙视：这个万恶的死胖子，明知道自己准赢，还把事搞得这么冠冕堂皇，把人找来挨打，最后还不给钱。
与此同时，他们也对即将到来的国际友人表示了无比的同情和敬仰：一帮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送上门给人打不说，还不要钱，毫不利己专门利人，这是什么精神病？这是国际主义的精神，这是**的精神！这特么就是一群高尚的人，一群纯粹的人，一群有道德的人，一群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群有益于人民的人啊……
凌霜华的笔头子极快，就在饭店柜台上，靠着那台老旧的电脑，在丁典几个把油盐酱醋肉蛋奶菜买回来的时候，就完成了初稿。而且一篇稿子写得花团锦簇的，看得杨晗这种精英分子都连连点头，以致于毕晶不得不郑重警告这个见人就想挖到手的奸商，不得打坏主意。
在先后经过杨晗、毕晶和母老虎的审阅之后，根据这三位的意见，在对个别格式和措辞稍加修改，以符合现代公文要求之后，一份立意高原、条理清晰、前程远大的项目书，就此大功告成。那话说的，好像这个项目那就是为常山市量身定做、完美契合常山定位和王市长分管领域一般，仿佛只要做了这个项目，不但王市长更进一步指日可待，常山市增加基地屁若干的同时，也将一跃成为拥有世界影响力的国际化都市。如果错过这个项目，那么常山市将失去一次跨越式发展的重要契机，而导致坐失良机的责任人，将成为常山市的罪人，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以致于以毕晶脸皮之厚，在看完这份计划书的时候，居然都情不自禁地脸红了一秒钟。
因此，在李萍侍剑和洪七公打叠精神，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一群人大快朵颐的时候，整份计划书所欠缺的，除了某讯某酷的合作还只是停留在规划之中外，就差金一焕的具体参赛名单了。
“我说杨总。”因为下午还要去市政府汇报，所以不便饮酒，毕晶举起茶杯对杨晗示意一下，问道，“直播权那边，您到底多大把握，究竟能卖多少？”
杨晗就算在面对美食的时候，也依然保持着温文尔雅的风度，细细咀嚼，缓缓咽下嘴里那口菜，先对李萍竖了竖大拇指，夸了一声“好手艺”之后，才慢条斯理道：“这个，卖出去应该问题不大，不过究竟能卖多少，这个就得看究竟来些什么级别的高手了。在商言商，我的面子也不一定值多少钱……”
“那您可太谦虚了。”毕晶拍马道，“以您的人脉资历，谁不给几分面子啊？实在不行，还可以找他们老大不是？您平常不都跟他们谈笑风生的吗？这关键时候咱可得顶硬上，这里可还有你的股份呢！”
“奸商嘴脸！”母老虎轻轻哼了一声。
“我得赚钱养家，不奸不行啊！”毕晶一边长叹，一边对母老虎挤眉弄眼，但话还没说完，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是金馆长嘿！名单传过来了！”毕晶打开手机只看了一眼，就兴奋道，“老头儿办事够利索的！”
话刚说一半，母老虎突然出手，噌一声把手机拽走，呵呵笑着：“都谁啊我看看，不会真就他们自己来……”话没说完，眼睛猛然瞪得溜圆，死死盯着屏幕，满脸震惊，神色呆滞，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扯着脖子喊起来：“啊－－”
第七六四章 杀神死神和牲口
“看见啥了？”毕晶被母老虎一惊一乍的反应吓了一大跳，“不至于吧？”
母老虎嘴巴抖了半天，才把手机还给毕晶：“你自己看。”
“自己看就自己看，”毕晶撇撇嘴，“有啥了不起的？当初你跟老子好的时候都没这么激动……”
刚把手机拿到手里，还没看呢，殷素素就一把抢过去了：“我先看看……呃，金一焕，朴一生，朴泰桓，朴一南……怎么这么多姓朴的啊？哦还有，罗宾汉，西蒙斯，彼得兹，西猜，龟生三郎？这都什么破名字啊，哦还有，基里延科，这还是个复姓？怎么这么怪呢？”说着转头问萧峰：“萧哥你听说过没？这世界上有姓基里的吗？”
萧峰摇摇头：“我上哪儿听说去啊？听这名字，都老外吧？大伙听过没？”
周围一群人大摇其头：“没听过。”
“这不废话吗？本来就是洋鬼子嘛……”毕晶撇撇嘴，“一群没见识的家伙。”
众人齐问：“你见多识广？你知道？”
“我当然……”毕晶摆摆手，“我当然不知道，老子是文化人好吗，这都是一勇之夫而已，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不过有人肯定知道！”
“说谁一勇之夫呢？”众人大怒，随即齐问：“谁知道？”
“你们四不四撒？当然是我媳妇啊，你们没见她刚才的反应？哈哈……嗝儿……”毕晶刚为自己的冷幽默放声大笑，就看见旁边的杨晗脸色也是大变，不由大奇，一口气没倒过来差点呛着，打了个嗝，奇怪道：“杨先生？杨总？”
杨晗这才好像从梦中猛然醒来，无意识诶地呃了一声，才道：“能不能……能不能把名单给我看看？”
殷素素爽快道：“您随意，反正我们也看不出啥来！”在众人一片笑声中，把手机递到杨晗手里。杨晗拿起手机，仔仔细细一个一个名字看过去，神色极为怪异，似乎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但也同时有些担忧，眉头微微皱着，沉吟不语。
周围人也没人拿这个特别当回事，也就毕晶见他这个表情，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了这是？这些人很奇怪吗？您这到底是高兴啊，还是担心啊，我怎么瞧着那么混乱呢？”
“不奇怪，不奇怪。”杨晗还是一副表情复杂的样子，摇摇头苦笑道，“我倒不是混乱，而是这个名单……这么说吧，这群人真要能来，就凭上面这些名字，直播权卖个十亿八亿美金的，完全不成问题。可是……”
一听卖个十亿八亿美金的不成问题，毕晶当时就来精神了：“真的？”而周围一群人，比说韦小宝这种爱财如命的了，就连萧峰殷素素都精神微微一振。
“真的。”杨晗阵阵地点点头，随即又恢复苦笑的表情道，“可要真是他们来的话……你们眼前这几位……”说着摇了摇头，看了眼母老虎，叹了口气道：“这些人我只知道几个，还是吕小姐说吧……”
屋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母老虎身上。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母老虎基本上已经恢复正常，把手机拿过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几眼，点点头道：“杨哥说得不错，光凭这些人的名字，就能值个十亿八亿美金的……上面这些姓朴的，咱不说他了，可下边这些洋鬼子，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全世界范围内，大名鼎鼎的搏击之王。”
一帮人登时耸动起来，急道：“快说说快说说！”
“这个罗宾汉，人长得帅，力量极强，技术全面，生性凶悍，场上绝不留情。参赛七十八场，无一败绩，其中六十三场ko胜，七场降服胜，三场优势胜，还有五场由于对手伤势过重，医生中止比赛……对手重度残疾三人，轻度残疾五人，死亡……一人！”母老虎深深吸了口气，“无限制格斗重量级排名世界第一，号称魅力杀神！”
“嘶……”毕晶从嗓子眼里头往外冒凉气，“这么凶残？那这个基里延科呢？”
母老虎又吸了口气：“基里延科，三十一岁，参赛六十九场，六十八胜一负，六十七场ko胜，只以微弱劣势，输给过罗宾汉一场。但他的对手，残疾十三人，死亡三人！世界排名第二，号称北极死神！”
不但毕晶，就连萧峰等人都有点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丁典才问了一句：“怎么，比武还能杀人的？”
母老虎摇摇头：“都说是意外，但实际上……”
萧峰摇头，大大不以为然：“若说生死之际，痛下杀手也就算了，可比武较量也这般狠辣，实在有悖武德！”
母老虎叹了口气：“还有这个，西蒙斯，号称蜘蛛侠，身材高大，身手灵活，参赛七十七场，七十二胜五负，世界排名第五。”
“彼得兹，外号暴龙，世界排名第八。”
“龟生三郎，外号忍者龟，世界排名十七，中量级排名第二。”
“西猜，外号巴巴提恶犬，世界排名三十五，轻量级排名第一。”
……
母老虎一个一个数下去，杨晗的神色越来越凝重。
除了棒子国那十位之外，剩下的来自世界各国的搏击高手，最差的一个也是排名世界第三十五，而且除了龟生三郎和西猜之外，其他人全部都是重量级拳王。再看看对面这些，虽然看上去也算得上健壮，但很明显还在正常人范围内，而他们的对手……显然都不是人！
但杨晗随即就是一楞，刚才那一个个名字和战绩，自己听了都不由一阵阵肝儿颤，但对面这些人，包括母老虎和毕晶在内，有一个算一个，却最多也就是对心狠手辣的手段不以为然，没有流露出半点惊惧之意。仿佛这些打着交流的名义过来的搏击之王们，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人物。
再联想之前他们听到这些名字时茫然无知的反应，杨晗越发心事重重：这帮人，究竟是信心十足，还是无知者无畏？
第七六五章 谈好
杨晗又把目光转向毕晶。这胖子这时候已经把手机拿回手里，对着上面的名字左看右看，好一会儿才撇撇嘴，大摇其头道：“又是杀神死神，又是牲口遍地的，听上去挺抻头可我看也平平无奇嘛，我还以为得有比利海灵顿这样的绝顶高手呢……”
“我！”杨晗差点一脑袋栽在地上，这什么脑回路啊这是？
众人一齐问：“比利海灵顿是谁？”
母老虎也很是奇怪：“什么比利海灵顿？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毕晶嘿嘿一笑，笑而不语，众人又把目光转向杨晗。
杨晗尴尬道：“呃……那是个很著名的摔跤手……”
众人哦了一声，不再追问。只有母老虎瞪着大眼看着毕晶，心里很是怀疑这不是什么好名字，不然的话，这死胖子为什么笑得这么猥琐？
……
“梆梆梆梆梆梆”毕晶的手机适时响起来，让他很幸运地躲过了母老虎的追问。
“金先生？”毕晶乐呵呵道：“你还真是给了我一个惊喜啊！好家伙，这全是重量级拳王，压都能把人压死是吧？”
金一焕很显然已经适应了这胖子的语言风格，只当他的话是放了个……某种废气，微微笑了一下道：“这个名单是他们视频通话商量过后的结果，不知道您那边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没意见没意见，越大牌越好，越大牌咱挣的钱越多！”毕晶很很欢脱地摇着脑袋，腮帮子上的肉都快飞出去了，“回头给你发中介费哈！”
金一焕郁闷了一下，就听毕晶又到：“回头我们这儿定了日子再通知你们，还有，比赛赛制啊、交手规则啊什么的，咱们商量着来，回头我们会有专门人士跟你们对接的。”
金一焕爽快地答应下来，就相关问题跟毕晶简单交流了一下，最后又客套了几句，这才挂了电话。毕晶抄起手机递给凌霜华：“表妹你回头把名字补上有不怎么知道的，问某度也成，问我媳妇儿也成，把牛皮吹得越响越好！”
凌霜华笑嘻嘻接过去：“好！马上就写！”
丁典瞪毕晶一眼，不满道：“你不能谁好说话就逮住了使劲欺负吧，我们这儿还养着伤呢！你这跟公司无良老板有啥区别？”
“萧哥他骂你无良呢听见没？”毕晶笑嘻嘻对萧峰挑拨道，见萧峰撇撇嘴没什么反应，又无耻地回头对丁典道，“有好欺负的还不赶紧欺负？还有，你那句话的正确说法应该是‘不能逮着一头羊可劲薅’……”
“死胖子你想死啊，”母老虎踢他一脚，“说话这么难听！”
凌霜华也冲毕晶摇摇手机，杏眼圆睁威胁道：“你还想不想写了？当心我给你使点阴的啊！”
毕晶一缩脖子：“千万别！您这只笔值十亿美金呢……大不了回头给你多开稿费好了。”
众人就哄笑起来，房间里充满着换了的气氛。
杨晗摇摇头，实在不知道面临这么强大的对手，这帮人怎么还能笑得这么开心。毕晶交代完凌霜华这边，又把目光转回来盯着杨晗。杨晗一见着眼神就准知道没好事，问道：“这么看我干什么？直接说吧？”
“杨哥敞亮！”毕晶嘿嘿一笑道，“下午您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的话跟着一起去见见市长，帮着谈谈呗？要是有事儿，那你就把事儿推推，也跟着去跟市长谈谈呗？”
杨晗失笑：“你这说的……这是不管怎么样，都非拉着我去不可？”
“您是大人物嘛！”毕晶讨好道，“每天跟上层人物谈笑风生的，只有您出马才压的住阵脚啊再说了，您可是主办方之一，要分红的哦，十亿美金诶，您拍神雕能挣得了这么多么？”
杨晗无奈地摇摇头：“好吧，那我就一起去，帮着敲敲边鼓。”
“痛快！”萧峰一拍大腿，对杨晗举起茶杯，“晚上好好敬你一杯！”
杨晗也对萧峰举杯示意，哈哈一笑：“就怕我这酒量陪不了萧总……”看来上回在黄老板那里喝酒，萧峰的酒量给他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不过这话说出来，杨晗也觉得有些奇怪，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对面这些人的影响，自己的性格都好像有些变了。以前自己说话做事总得前前后后考虑周详了再去做，可从来不像今天这样，八字儿那一撇还没写完呢，就敢往上冲。真不知道对面这些人有一种什么样的奇特魅力，总是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受到他们的影响……
下午三点半钟的时候，萧峰、韦小宝和杨晗一起进了市政府大院，跟那个胖胖的王市长会谈去了。在这仨人里边，萧峰作为主办方代表，韦小宝的身份是主办方主要汇报人和双方联系人，而杨晗，以他在娱乐圈的地位，成为谈判成功的最重量级砝码。
“你为甚不跟着进去？”待在萧峰调过来的商务车上，停在市政府大院里头，欧阳克百无聊赖，问毕晶道，“你平常不是很能说的吗？”
毕晶撇撇嘴，吹水道：“咱是幕后掌舵人知道不？你见过那个幕后大佬是抛头露面的？不都得在暗中掌握一切吗？”
母老虎咯咯而笑，这不要脸的死胖子说得跟真的似的，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幕后玩家呢？果然，欧阳克撇撇嘴，不屑道：“我看你是没那个身份，你一不是公司成员，而不是业界巨擘，别人知道你是谁啊？”
母老虎哈哈大笑，对毕晶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毕晶大怒：“会说话吗你？还有，你没事儿非要跟着过来干嘛？”
欧阳克一耸肩：“家里呆得无聊得紧么……咦，这么快就出来了？”
毕晶和母老虎定睛看过去，果然见萧峰高大的身影当先而出，杨晗和韦小宝紧随其后，走出政府大楼，快步走过来。
“怎么样？”毕晶从几个人的神色里看不出深浅来，等三人一上车就急忙问道，“谈好了么？”
萧峰坐在驾驶位上还没说话，韦小宝已经舒服地靠在副驾驶椅子上，哼了一声道：“小看人不是？哥们儿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儿？谈好啦！”
第七六六章 条件
“瞧把你能的！”毕晶在后座拍了韦小宝肩膀一下，不过很快就嘿嘿笑起来，“不过你是真够快的，堪称快抢手啊你？”
韦小宝听这语气不是什么好话，眼珠子一转，随即翻翻白眼，从肩膀上伸出一根中指来。
杨晗微笑道：“你还别说，韦经理那口才真不是盖的，三言两语，就把王市长红得眉开眼笑，我跟萧总都没怎么说话，那边就原则上答应下来了！，说是一会儿直接报书记，争取这两天就上常委会研究，只要一通过，马上就能操持起来！我看他双眼都在放光，瞧那意思，是真被韦经理彻底打动了！”说着连连赞叹。
毕晶笑笑，心说那还用说吗，要说嘴炮功夫，韦小宝说自己第二，金书谁敢说自己第一啊？不过这话可没法儿当着杨晗的面说，只好岔开话题道：“那……都什么条件？”
“还能有啥条件？”韦小宝没好气道，“跟咱之前猜的一模一样。市政府挂名主办，剩下的事儿只管出比赛场地，别的什么都不管，都得咱们干。对了，他们还出几个人，专管审什么批，凡是他们不同意咱就不能干！完了所有盈利，政府收税，剩下的就是承办方分！”
毕晶吃惊道：“只管出场地？不会吧，这么抠门的？什么费用都不出？”心里却暗暗苦笑，果然被他全猜中了？这小子，看来真是天生混官场的料，别看他言语粗俗、行为粗鄙，可对官场人物心理和行为方式的把握，真是深到了骨子里，直见本质的那种。就靠这一手，在康熙年间混得飞黄腾达的，到现代居然也这么如鱼得水，真特娘是个人才！
“出，怎么不出！”韦小宝也很来气，“从他的什么什么金……”
杨晗提醒道：“市长基金。”
韦小宝哼了一声：“对，市长什么金，出50万会务费50万够干什么的？哦，合着活儿都是我们的，好处都是他们的，你说现在这人怎么这么黑呢，比我们……咳咳，比萧哥那公司还黑啊！”
萧峰扭头冲韦小宝笑笑没说话，知道这小子嘴上没把门儿的，差点说漏了。
毕晶嘿嘿笑笑，又拍拍韦小宝肩膀安慰道：“知足吧你，现在劫道儿的都改叫收费站了，你怎么还这么想不开呢？人不是把利润留给你了么，又没跟你说三七开二八开一九开的，挺厚道的了，啊？”
韦小宝不说话了。毕晶转头对杨晗道：“接下来可真就看你的了，这活儿到底能卖多少钱，全在您一张嘴了哈！”
杨晗斯文地笑笑：“没问题！其实只要政府答应下来，咱就算名正言顺，有政府背书，谈判的时候底气都足一些不是？再加上这些高手……嘿！”说到最后，竟然也有些兴奋起来。
毕晶也是一阵激动，眼瞅着一件原本根本不靠谱的事儿，一来二去居然弄成了这个样子，这马上就要挣美金了，还是论亿算的！怎么觉着这么不真实呢？拿眼这么一扫，满车人的小脸都红彤彤的，只有欧阳克目光闪动欲言又止的，不知道打什么鬼主意。
“想什么你？”毕晶瞄了欧阳克一眼，乐呵呵道，“哥哥今儿高兴，有什么话你撒开了说！”
欧阳克微微怔了一下，像是刚从遐想中醒过来，随即脸色阴晴不定，低声道：“也没什么，挣钱什么的我也不放在心上，我就想问问，到时候是不是真有那个……那个很多美女，穿着很简单的衣服，在台上走来走去？”
杨晗愕然。
毕晶这个气啊，这小子整天想什么呢？母老虎更直接，一巴掌拍在欧阳克背上：“想什么呢你！”
欧阳克脖子一缩，立刻不说话了，也不知道这厮怎么就这么怕这女人，她那点功夫，在欧阳克面前跟手无缚鸡之力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话说回来了，家里有一个算一个，就算是再狠的主儿，好像在母老虎面前都没什么脾气架子。一想到这一点，毕晶就没由来一阵郁闷……
萧峰车开的很快，没一会工夫就回到园子街口。但还没等下车呢，毕晶就觉着有点不对，这才下午五点多，还不到饭点儿呢，怎么饭店前边又人山人海的了？再仔细一看，更不对了，以殷素素为首的一帮女人，什么凌霜华、侍剑、李萍、程灵素外加韦小宝一家子，以莫声谷为首的一帮男人，丁典、胡斐、常威……啊不……宋青书，还有狄云，围着一什么东西，一边好奇地看着，一边交头接耳，说得很是热闹。
出啥事儿了？难道天上有飞碟？也不对啊，天上有飞碟应该往天上看啊，这帮人怎么往下边看呢？
毕晶兴趣一下子就起来了，噌一声窜下车，一路小跑着就过去了，嘴里吆喝着：“啥事儿啥事儿，等等我，桥豆麻袋”
一帮人同时回头，殷素素笑吟吟道：“呦，正主儿回来了？你看吧！”说着微微一侧身，一群人都呵呵笑着，给毕晶腾出条道儿来。
什么正主儿？这里还有我的事儿呢？毕晶刚愣了一下，顺着空出来的道儿，立刻就发现这帮人刚才围着的居然是自己那辆宝贝七手qq。
这玩意儿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没坐过是怎么着？毕晶这个气，还以为什么西洋景呢！但随即就觉得不对劲，仔细一瞅，驾驶室外玻璃上，赫然贴着一张黄色小纸条，在微微的风中，轻轻飘摆。
“啊”毕晶惨叫一声，被贴条了？妈的这那个警察啊，这大下午的跑到这小街上给人贴条，这也太敬业了吧？散步两步扑到车前，身体差点趴到车玻璃上，定睛一看，果然是一张罚款100元的违停小纸条！
周围一帮人一个两个还说呢：“以前老听说贴条儿贴条儿的，今儿可算见到真的了！”一边说还一边摇头晃脑，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你们还有没有良知啊，有没有人性啊！”毕晶悲愤欲绝，“有你们这么幸灾乐祸的吗？”
第七六七章 来自赵健江的警报
这时候萧峰杨晗韦小宝和母老虎也过来了，笑呵呵在后边看热闹。
毕晶急忙道：“萧哥你赶紧把你那车开宿舍区去吧，别回头再给你也贴一个。”
萧峰一过来就跑到阿朱身边，很狗腿地嘘寒问暖，跟阿朱言笑晏晏其乐融融的。听见毕晶说话，回头呵呵笑道：“怎么会，这都五点了，警察来这儿贴过一回，不会再杀个回马枪了……”
毕晶顿时无语，这傻大个儿开车不到俩月，居然都知道怎么躲警察了？真是好的学不来，坏的倒是挺精通？难道这就是人类的劣根性？
欧阳克很熟练地驾着轮椅也过来了，左看看右看看，听了几句，倒是听明白究竟怎么回事了，惊讶道：“你们这儿连个这个都管？我们那时……”
“闭嘴吧你！”毕晶狠狠瞪了欧阳克一眼，没好气地打断了这色鬼的话，要不然准得说出“我们内时候”来，“嫌管得多你移民去你的灯塔国啊，别跟这儿呆着！”
骂了一句小粉红惯用的话，犹自不解气道：“你们那小破地方能跟这儿比吗？这里是国际化大都市，马上还要举办世界顶级大赛！觉得不好回你们山里去，骑马骑骆驼，没人管你停哪儿！”心说也不知道你们家白骆驼是什么种，能不能弄过来，要不然弄过两匹来，买票参观估计也能挣不少呢。就怕到时候还得上交国家……
欧阳克哪知道就一句话的工夫，眼前这胖子的思绪已经飘到了爪哇国，委屈道：“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连灯塔国是个啥都没敢问。
毕晶见这小子还没明白自己错在哪儿，又瞪他一眼，但还没等说话，电话就“梆梆梆梆”响起来了。
赵建江？毕晶当时就一愣，难道这家伙知道同事给老子贴了条，特地道歉，并且告诉自己已经帮着撤销了？抄起电话接通：“诶，赵哥您怎么忽然想起小弟来了？有啥指示啊？”
“我说毕老弟，您这唱的是哪出啊？”赵建江却显然不像毕晶想的那样，是特地来道歉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你可真会给我们找事儿啊……”
毕晶当时就不乐意了：“又怎么了这是？我可是守法公民，党的新闻工作者好吗？”话已出口，心里却忽然一激灵，扑通扑通打起小鼓来，别是家里那些位在外边惹了什么事儿，警察找上门来了吧？自己是守法公民吗，但那帮人可就一言难尽了，虽然最近都挺老实的，可他们心里根本就没什么法治社会概念，真要路见不平一声吼，指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一想到这儿，毕晶眼珠子一阵乱转，琢磨着回头要真有事儿，自己该怎么对这位正直的人民警察掰扯。心里砰砰跳中，就听赵建江道：“听说你上午去八十一中主持正义来着？”
“啥？”毕晶一愣，这事儿？这怎么还跟赵建江扯上关系了？难道那个姓吕的网红脸，跟赵建江还有点什么关系？想不到这浓眉大眼的家伙，背地里也不简单啊……
赵建江哪知道这胖子在动什么鬼心眼，无奈道：“你是不知道。都有人投诉到市局了，说是八十一中有校园霸凌现象，家长毕晶横行霸道，学校是非不分……”
“不是吧？”毕晶当时就叫起来，“是那姓吕的女人？她还敢闹事儿呢？”
“有什么不敢的啊？”赵建江一阵无奈，苦笑道，“虽然我们经过调查，发现完全不是这么一码子事。可偏偏我们上头还挺重视，这不让我们加强全市学校治安巡逻呢吗……”
毕晶无语了。想不到这半天，居然还发生了这么档子意外，话说这姓吕的网红脸回家之后，难道她老公就没好好跟她掰扯清楚？这满世界找事，是嫌老公凉得不够快？再这么闹下去，估计那位倒霉副区长离被查的日子真的不远了……
歪着脑袋想了想：“赵哥我跟你说，那姓吕的娘们儿你别理她，估计她也闹不了多长时间了，至于学校治安的事儿，就不归我管了。保护**接班人，那不是你们人民警察的职能么？你可不兴推卸责任啊……”
赵建江无奈苦笑：“不是推卸责任，我们警力本来就紧张，再抽调人手干这个……有千日做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哪天校园里不出点事，整天盯着这个，别的事儿还干不干了？”
毕晶失笑：“那我可管不了，这事儿得找市长……”心说这才哪儿到哪儿，过两天那帮洋鬼子一来，你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麻烦，什么是真正的警力紧张。无声偷乐一会儿才道：“就这事儿啊，要不要抓我过去配合调查……不用？那我挂了啊，这一天天忙的！”
“先别挂先别挂！”赵建江急忙拦住，“还有个事跟你通报一下。那天抓住那俩灭人满门的混蛋，都招了！”
毕晶就是一愣，按说这种案情属于警方内部的事，就算自己帮着抓到人，也没必要跟自己通报。赵健江干了这么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除非……这事儿跟自己有关！
毕晶瞬间就想明白这个道理，立刻严肃起来：“你说！”
“这两个混蛋都是外地人，是有名的逃犯。”赵健江沉吟了一下道，“这次来，是受路生发雇佣，专门来犯案捣乱的！”
路生发？武若的那个倒霉外甥？那个到片场捣过乱的小白脸？毕晶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赵健江说的是谁，随机勃然大怒：“他该死！就为了他那个该死的舅舅？”
毕晶这算是想明白了，这个混蛋，不管是因为武若被查也好，还是为了表示没了武若常山就得一片大乱也好，竟然专门雇人，到常山掀起这样的血雨腥风！这他么简直是畜生！
“看来你是明白了。”干了十几年警察，什么稀罕案子都见过的赵健江，语气里也带着愤怒，“这王八蛋简直不是人！”喘了半天粗气才道：“我们已经布置抓捕，但这小子鼻子很灵，躲得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当心他找你麻烦，偷偷给你来一下子……”
“我靠！让他来！”毕晶一蹦三丈高，“老子弄不死他！”
第七六八章 全体会议
另一边，萧峰脸色也已经变了。以他的耳力，要想听到电话里赵健江的话，一点都不难。他实在没想到，这世上居然有这般恶徒，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居然雇佣凶手，对无辜百姓下此毒手！
阿朱见他神色有些异样，轻轻拉了拉他衣角。萧峰微微一滞，转念一想，当初自己闯荡江湖的时候，什么样的恶人没有见过？就拿自己来说，当初慕容博那老匹夫不也同样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害死了自己亲娘，还造成了自己这一生的悲剧？而自己那位二弟的母亲叶二娘，因为孩子被自家老爹偷走，每天要抓一个无辜婴儿，玩弄完了就残忍杀掉？
这世界上的凶杀、仇杀，什么时候不是因为某些莫名其妙的理由了？
沉默半天，萧峰黯然摇摇头，叹了口气，对阿朱道：“你放心，我没事。”
阿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认真地看着萧峰的双眼，半晌才松了口气，脸上微微露出笑容，轻轻点点头：“没事就好。”
萧峰嗯了一声，想了想，掏出手机给倪才拨了出去，低声嘱咐了几句，才对阿朱点点头：“走吧，咱们回家。”
阿朱嫣然一笑，与萧峰并肩携手，走进饭店大门。
“tmd！”这时候，毕晶也正好挂了电话，气哼哼就往饭店里边走，连违停条儿都忘了取下来。母老虎看得莫名其妙，好好的怎么忽然这么大火气，这是跟谁啊？而且萧峰的脸色怎么也变来变去的，出啥事儿了？
毕晶一进大门，猛然就是一愣。这时候还不是上客人的时候，但里边已经很是热闹，李三两口子加上小萝莉，陈近南冯锡范，风际中鲁免贵一帮人都在，不过很显然，这几位跟外边那些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家伙不一样，性子算得上沉稳，居然没跑到外边看贴条去。
更让人惊讶的是，杨过和小龙女也在！
“师父你回来了？”母老虎一眼就看见小龙女了，雀跃着过去打招呼。杨晗听见母老虎喊小龙女师父，味觉诧异，脸上却没表现出来，笑着跟杨过两口子打了个招呼。
“你们俩怎么回来了？不拍戏了？”毕晶惊喜地叫了一声，好几天没见，还真挺想想着小子的。只是刚刚脸上怒容还没散尽，这一下子转不过来，神色颇为古怪。
“杨先生叫我们回来聚聚，说有事儿商量呢。我也顺便瞧瞧义父。”只要这小两口待在一起，负责跟别人说话的一定是杨过，看了眼毕晶又道，“胖哥你怎么脸色这么怪？谁惹你了，兄弟我负责削他去！”
毕晶还没说话，小萝莉早就一溜烟跑过来了，一把抱住毕晶的腿：“毕叔叔，你今天又没接我，这是第二次了哦！”
“不会了，以后不会了……”毕晶顺手把小萝莉抱起来，嘴里急忙解释，随即就觉得不对：“诶不对啊，这不还不到放学的时候呢吗，你怎么跑回来了？”
小萝莉嘻嘻一笑，李三道：“今儿我们两口子有空，提前把她接回来了。”
毕晶无语，这什么父母啊，你们有空，就不让孩子上学啦？刚要数落这不靠谱的两口子几句，厨房那边忽然传出一声欢呼：“哇！李姐你又蒸小笼包啦？”
李雪彤？这小丫头怎么也来了？毕晶刚一愣，就听李萍佯装嗔怒道：“小雪你赶紧出去，进厨房干什么？当心，别烫着嘴！”
话音刚落，就见李雪彤蹦蹦跳跳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屉小笼包，另一只手正往嘴里塞呢，一边塞还一边直吸气，看来是挺烫。
“啊杨总……”李雪彤一出门就看见杨晗了，含含混混叫了一声，继续吃不是，吐出来更不是，想了半天才大口把小包子咽下去，
李萍跟在李雪彤身后，满脸慈爱，嘴里却抱怨着：“这丫头！”
“就看见杨总了，毕哥就看不见了是吧？”毕晶哼了一声，“你瞧瞧你那样子，那有点明星的形象？你回来干啥来了？”
“嘻嘻，毕哥吃醋的样子还挺可爱的？”李雪彤一笑，随即挤挤眼睛道，“你也说是回来了，那是当我是家人了？回家还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
“需要吗？”
“不需要吗？”
“我就是跟你研究一下，这么生气干什么？”李雪彤又咯咯笑起来，“再说了，咱家饭店我都免费做了代言了，回来吃俩包子算是代言费，不过分吧？”
毕晶大惊小怪道：“你不是吧？免费代言可是你自愿的！你不会见生意火了后悔了，上这儿找后账来了吧？跟你说，晚了！”
“胖子你有没有个正经的？”母老虎跟小龙女打完招呼，回头瞪了毕晶一眼。
萧峰失笑：“我算发现了，只要他想，老毕是随便跟谁，随时随地都能吵起来哈！”
毕晶嘿嘿一笑：“吵吵更健康嘛！有益身心……”
大伙儿乱哄哄说笑一阵，这才找地方坐下。还是杨过有心，还惦记刚开始毕晶那脸色不对的事儿呢，问道：“毕哥你怎么了，我刚才看你变脸变色的，到底啥事儿啊？”
“没事……不对，有事儿！”毕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一通乱，把正事儿都忘了，又看了眼李雪彤，为微一沉吟，对萧峰道：“萧哥，你能不能多派几个人到影视城那边去？我怕有事儿那边人手不够……”
萧峰点点头：“我刚才已经跟老倪打过招呼了，晚上增派几个人手过去。也跟兄弟们说了，小心盯着点，谁见到姓路那小子，只要有条件，先打趴下再说！”
毕晶看了眼萧峰，心说老江湖就是老江湖，这么快就把事儿处理了。也是，姓路的这样的混混，可没欧阳锋爷儿俩那两下子，随随便便几个人就能给丫放平了！见其他几个人，特别是母老虎还满脸疑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叹了口气，解释了一遍。
虽然这时候心态已经平静了不少，但说到最后，仍然满面怒容。一屋子人更是听得脸色大变。“砰”一声，母老虎猛地一拍桌子，两条眉毛直竖起来：“当初就不应该放那混蛋走！别让我碰上，要不然姑奶奶要他的命！”
“碰上再说吧！”毕晶摇摇头，也有点郁闷，当初不想把事儿闹太大，没想到留下这么个祸患。又看看周围一群人，忽然想起件事来，眼珠子转了转，道：“今儿人挺全，要不咱开个全体会，再好好商量商量那件事？”
好些人还不知道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见毕晶神色郑重，好奇心大起，齐声问道：“啥事儿？”
第七六九章 你争我抢
“你们先坐好。”等一大群人在周围几张桌子上坐下之后，毕晶才道，“不过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们啊，等会儿我说完了，咱们一个一个发言，不许闹！谁乱叫乱嚷，没的说，一概取消资格！听见没有？这叫勿谓言之不预也！”他实在太了解这帮人了，一个个好勇斗狠的，听见跟人打架就双眼放光，上回就为了三个保安名额，在车上就吵了个不亦乐乎，现在听见有这种大打架的机会，为了争取出场，不现场打起来才怪了！
杨晗还有点瞠目不知所以，萧峰和母老虎几个知道怎么回事的，却看看周围一大群人，又看看一本正经装神弄鬼的毕晶，都有些好笑。一大群人见毕晶说得郑重，知道这事儿小不了，都纷纷点头：“听见啦听见啦，你说。”
见这帮人答应得痛快，毕晶才稍稍放下了心。咳嗽一声道：“今天上午，我跟萧哥还有杨先生他们商量了一下，咱们要办个世界格斗大赛”
话才说了一半，“轰”一声，一帮人登时就炸了锅：
“我靠！”
“真的假的？”
“打架啦？”
“怎么比怎么比？”
……
一片哄闹声中，一帮人一个个摩拳擦掌，就跟眼前有个大美女似的。
杨晗愕然，怎么也想不到这十几二十号人，一个个居然都是这种反应，这是世界格斗大赛，至于这么群情耸动的么？看看这帮人一个个貌不出众的，当保安的当保安，做厨子的做厨子，又不是职业搏击手，你们这么激动干什么？
另一边，母老虎和殷素素几个对视一眼，再看看毕晶被打断后的面红耳赤的德性，登时笑得前仰后合的。
毕晶大怒，合着刚说的话，一转眼就忘了？胳膊往胸前一抱，冷眼扫了一圈，冷笑一声：“闹，你们接着闹！”
一帮人这才想起毕晶事先的警告，急忙收声的收声，捂嘴的捂嘴，眼巴巴看着毕晶，脸上自然而然带上一种谄媚讨好的神情，齐声道：“不闹，不闹，你说。”
这一次，就连杨晗都有点忍俊不禁。不过，毕晶为什么把这事跟这些人说呢？难道他们……一想到这里，杨晗心里就是一动。
等哄闹声彻底停下来之后，毕晶才重重哼了一声：“对面，棒子国跟东洋鬼子西洋鬼子，都有十个人参加，我们这边儿也得挑出十个人来，至于谁上，咱们就得……”
“我上我上！”
“谁跟老子抢，老子跟谁急！”
“急几个头，难道你能打得过老子？”
“吹吧你！要不要打一架比比？”
“比比就比比！”
……
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一群人登时又炸了锅，你一言我一语，说着说着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动手，店里登时乱成一锅粥。除了陈近南冯锡范两个老成持重的，洪七公欧阳锋连个自重身份的，再加上韦小宝这种从来不跟别人打架的，剩下的别说胡斐这样的了，就连殷素素苏荃都跟着起哄。
“闭嘴！都闭嘴！”毕晶这个气啊，怎么一转眼又成这样了这是，扯着脖子大喊，“忘了老子说过啥了？再闹取消……”
众人楞了一下，但一转身就又吵起来：
“都别吵，反正老子要上！”
“凭什么就得你上？老子还上呢！”
……
“我……胆儿肥了啊你们！”毕晶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一帮人理都不理他，胡斐却嘿嘿笑道：“肥啥肥啊！有本事你取消资格啊？都取消了我看你找谁打去！”
“哈哈！”母老虎笑得直打跌，拿眼睛扫着毕晶：好容易挖个坑，这死胖子居然自己跳进去了，可怜的娃儿……
“我……”毕晶忽然发现，自己实在太低估眼前这帮人了，一直以为他们就是一帮老老实实的糙汉，居然一眼就看出事情的关键，这特么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其实一个比一个精！想想也是，这可都是江湖上腥风血雨里过来的，身手好不好的先搁在一边，可只要没开猪脚光环，脑子不好使根本活不下去好么？就连陈近南这样的，不也一样被冯锡范阴死了？
耳朵里听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哄吵，眼睛里看着一帮人摩拳擦掌恨不能当场就打起来，毕晶彻底没招了，把求助的目光转向萧峰，哀嚎一声道：“萧哥你也不管管管？你说句话啊，别在那儿稳坐钓鱼台好不？”
萧峰呵呵笑了一声，把手举在半空里：“弟兄们听说说一句。”
他声音不大，完全没有毕晶扯着脖子喊的那种声嘶力竭，却是每个字都清清楚楚送到每个人耳朵里，正吵得不可开交的一大帮人登时消停下来：“萧哥你说。”
“咱么这么吵也不是个事儿。”萧峰笑笑，“反正还有时间，明天咱们去精英俱乐部，只要有意参加，统统商场切磋切磋，选出十个来不就行了？”
毕晶见萧峰说来说去，最后居然还是要比划，顿时就无奈了。但想想也对，这帮人一个一个都得二五八万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除了顶尖那些，剩下的谁能服谁？不打一场，还真就分不出个所以然来。
胡斐却道：“还等什么明天啊，吃完饭就去！”
众人轰然道：“就是！同去同去！要不咱比完再吃？”
毕晶当时就不干了：“都闭嘴吧！现在去？今天去？生意还做不做了？咱这饭店还开不开了？”
“呃……”一帮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言语了。
杨晗这时候看大伙儿都安静下来了，举了举手，微笑道：“我有个小建议，不知道大家……”
“您说您说！”一帮江湖糙汉乱七八糟道，“客气啥？”
“那我就不客气了啊，”杨晗笑笑，“先说明，我可不是小看大家啊。不过国际上格斗赛，都是壮年汉子们的事儿，我看咱们是不是也先定个年龄，岁数太大的太小的，就先不要参赛了？”
众人互相看看，随即把目光集中到洪七公欧阳锋，以及陈近南冯锡范身上，这屋里就这几位岁数大。
洪七公笑呵呵道：“我老人家岁数大了，还是烤我的串比较好，老毒……老杨你意思呢？”欧阳锋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但那意思谁都瞧得出来，对这种事儿，老疯子是没什么兴趣。可也是，欧阳锋是什么身份，那是天下五绝之一，跟一帮后辈动手？丢不起那人！
陈近南也笑笑：“是这个理儿，这是年轻人的事儿，咱们还是不要掺和了……冯兄？”
冯锡范长条脸阴沉着，也点点头。
第七七0章 爆点
“老几位敞亮！”一群人当时大喜，纷纷竖起大拇指这一通夸，同时悬着的心也大大放下来了。这些人一个两个心里都明镜似的，家里这么多人，洪七公、欧阳锋还有陈近南、冯锡范，那都是顶尖的存在，除了萧峰谁也不是他们的个儿！这老几位要是也掺和一脚，四个名额那是妥妥的，谁都别想跟他们正。可这么一来，十个名额可就去了四个了，剩下六个，非得打得头破血流不可！
杨晗却看得一愣一愣的，他原本的意思，其实是针对胡斐啊狄云啊这些看上去稚气未脱的小伙子的。在他看来，这几位就算打娘胎里就开始拳打脚踢，到现在也不过十几年不到二十年，能有多高水平？还是萧总还有那个丁雨啊什么的看起来靠谱一点。他心里压根就没想到过洪七公和欧阳锋这俩看上去没七八十也得有五六十了，就算年轻的时候能打，现在上台估计也挡不住别人一拳一脚，再闹出点事儿来可就乐子大了。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帮壮年汉子，居然会是这么个反应。难道这俩老头儿，还有什么过人的本领？难道真是高手在民间，越老越吃香？开玩笑吧，那不是武侠小说才有的沙雕想法么？真以为这儿拍武侠剧呢！
这边老几位的问题一解决，一帮人人同此心，又都把目光转到萧峰身上了。毕晶这个气啊，这都什么人啊，一个个欺软怕硬的，合着也知道自己干不过萧峰是吧？
萧峰呵呵笑起来，摇摇头：“我今年还不到三十五，正当壮年，我肯定是要参加的。”
毕晶一撇嘴，你参加？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您老人家藏个录音机，难念的经一出，上场就开大，十八条小龙乱飞，谁受得了？
一帮人齐齐闷闷地“哦”了一声，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想想，就算萧峰参加，十个名额里去了一个还剩九个，说不定就能轮得到自己，勉勉强强吧……
看着一帮人的表情，萧峰摇摇头笑起来：“不过么，我参加也未必上台就是了我来做教练，你们没意见吧？”
“啊？”一帮人一开始还以为听错了，但随即绝处逢生，喜从天降，鸡啄米一般点头：“没意见没意见！”一个个笑逐颜开的。萧峰的功夫，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亲眼见过的，已经达到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地步，这样一个人，随便指点自己两招，说不定就一辈子受益无穷，这等好事上哪儿找去？
毕晶跟母老虎对视一眼，都有点好笑，“我今年还不到三十五”，这不包不同的口吻么？话说自打阿朱来了以后，萧峰也越来越没节操了，这大喘气，差点把人晃几个跟头，到头来别人还得感激涕零的。
这边刚安生下来，殷素素那边说话了：“萧哥不参加，那要不算我一份？”说着眼睛在屋里扫了一遍，笑吟吟道：“你们都不许跟我抢好吗？谁不服的，可别怪我不客气啊！”
风际中鲁免贵等人齐齐打个冷战：“不敢，不敢……”
毕晶却几乎跳起来，“你不能参加！”
“凭什么？”殷素素大怒，“你瞧不起我？”
“我的大姐诶！”毕晶心说你一个女人家家的，瞎凑什么热闹？无奈道，“你见哪个格斗大赛有女人的？”
殷素素更加愤怒：“你不但瞧不起我，还敢瞧不起女人？女人招你了？现在不是讲男女平等么？要是没女人，你们男人从哪儿来？”
“我……”毕晶哀嚎一声，“我的大姐啊，你怎么跟田园女权一个口气了？这是男女平等的事儿么？你要这么说，没有男人，你们女人自己能生出男人来么……”
母老虎扒拉毕晶一下子：“好好说话，这扯哪儿去了？”
毕晶这才转转眼珠子，无奈道：“这么说吧，这回来的可都是洋鬼子，东边那边的咱不说了，就西边北边来那些，一个个人高马大，满身长毛，身上说不定还有臭味就跟倚天里冰火岛上那大熊似的，你这么一千娇百媚的大美女，愿意跟他们关在一个笼子里打在一块儿？”
杨晗一乐，这什么比喻啊，怎么就能扯到冰火岛去了？殷素素却一下子沉默下来，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连连摇头啐道：“呸呸呸，恶心死了！”却再也不提参赛的事儿了。
毕晶这才偷偷擦了把冷汗，心说还得是老子会说话，要不然可摆不平这女魔头，生怕再有什么人出幺蛾子，急忙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咱一起到精英俱乐部，先打个内部预选赛先说好了啊，到时候输了的，可别耍赖皮不认账！”
“不能，不能！”一下子去掉了最强的几个竞争者，一帮人大大松了口气，没口子地答应。
毕晶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道：“下面进行第二个日程，咱得商量商量，这比赛究竟弄个什么名字才好。”
这一回，轮到母老虎奇怪了：“不都说好了叫世界格斗大赛，对多加个交流吗？还起什么名字？”
“这你就不懂了吧？”毕晶一个劲摇头，“世界格斗大赛？先不说咱这么叫合法性有多少，传出去大家认不认，就说全世界都承认了，你们就不觉得这名字也就听着高大上，实际上总觉得平平无奇，缺了点什么吗？”
“缺点什么？”母老虎奇怪道，“不缺啊？世界、格斗、大赛，范围、事件、规模，要素挺全的了啊？”
“亏你还是搞新闻的！”毕晶撇撇嘴鄙视道，“你稿子标题都是编辑起的吧？你以为五个w都全了就完事儿了？爆点！爆点懂不懂？没有爆点你那稿子拿什么第一眼就勾人？咱们这事儿，没点特别的爆点怎么吸引人，怎么卖个好价钱？”
母老虎怒道：“不许你侮辱我的专业素质！狗屁的爆点，不就标题党吗，说得那么高大上！”
一听是名称问题，一帮只喜欢动手打架的家伙顿时兴趣缺缺，要不是这俩人拌嘴比较好玩，早就一哄而散该干嘛干嘛去了。
ps:新闻的“五个w”，或称五要素，指what（何事），who（何人），when（何时），where（何地），why（何故）。自然，真要些稿子，有时候还要有一个h，即how（怎么样）。
第七七一章
毕晶不理母老虎怎么个说法，见一帮人饶有兴趣地瞅着自己，成就感油然而生，口沫横飞道：“这就是传播学的讨论范畴了，拿朋友圈脑残文章打个比方，明明是个最普通不过的事件，你前边加一‘定了！’不就吸引人呢？明明就是一谣言，你加一‘震惊！’是什么成色？明明就是一过时信息，你加一个‘快看，马上就删！’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看？明明就是一鸡汤，你前面加一‘这一行为感动十万人’，能不能感动得了十万人不知道，阅读量十万加可就是妥妥的了……同志，这就是传播的力量啊……”
“够了够了够了！”母老虎夸张地抱着脑袋捂着耳朵，“别买弄你那点趸来的东西呢了，那个姓咪的那个蒙都快凉透了，你怎么还这么迷信这一套呢？”
这时候周围一群人已经自动进入看戏状态，乐呵呵地瞅着俩人拌嘴。杨晗却沉吟了一下道：“我倒是觉得小毕……呃……毕晶的说法很有道理。”
毕晶顿时大为得意，冲母老虎抬抬下巴挤挤眼：“是吧？”母老虎哼了一声扭过头去，都懒得理这胖子，只是看着杨晗，等他的解释。
“我其实一直觉得，咱们这活动的确是少了点什么。”杨晗面带沉思之色他倒是不客气，在意识到这是一次扩大自己业务范围、并且能挣到大把美金的大好机会之后，杨晗已经很自觉的把这事儿说成“咱们”的了，“这回来打比赛的，虽然说来的都是绝对的大腕儿，随便走到哪儿都能吸引无数搏击爱好者。就这么拿出去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这事儿咱们毕竟组织得比较仓促，缺少一个独特的、特别能勾人眼球的卖点照毕晶的话，就是爆点。跟人谈合作的时候，总是有点不够劲爆，价格上，只怕没那么容易达到理想状态……”
毕晶一拍巴掌：“就是这个意思！”
“那怎么办呢？”母老虎眨眨眼，“难道真得做回标题党？”
毕晶瞪了母老虎一眼，这娘们儿，一样的话，老子说的你就质疑来质疑去，杨晗说出来你就这么信了？你到底那头儿的啊？
杨晗点点头：“只怕是的。不过……究竟那什么做卖点呢？”一边说一边沉吟着，向四周看过去，目光到处，从萧峰开始，一个个转开目光，装作喝茶的，抬头看天的，观察地面有没有蚂蚁的，研究桌面纹路的，摸着老婆们肚子的……不一而足。
毕晶就一阵无奈，说到打架你们一个二个大呼小叫的，让你们出个主意怎么都变聋哑人了？不过这主意，自己好像也是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正没招没招的时候，李萍端着一大盘子菜从厨房探出头来：“大伙儿都到里边屋里去吧，等会儿就开饭，外边也该上客人了！”
众人大喜，纷纷跳起来：“开饭开饭！”一转眼就跑得没影了。
一帮吃货！毕晶咬牙切齿的，却也毫无办法，跟着进了里边屋，一大群人早就找地方坐了。桌子太小，还得留着招待杨晗这个客人，这帮人按惯例，蹲在屋脚的，坐在马扎上的，站在窗户边上手里抄着碗筷的也不知道啥时候拿起来的眼巴巴瞅着桌子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反正家里这帮人吃饭从来都是流水席，谁先吃完谁算，吃完饭就到外边帮忙，从上客人之前直到打烊一直就不断，大家都习以为常，所以秩序倒是还算井然。
毕晶扫了眼桌子，还别说，就这么会儿工夫，李萍居然已经准备了好几个菜了，一个个色香味俱全的。说话间，李萍跟刚刚进厨房帮忙的凌霜华、殷素素又端了几盆字菜进来了。毕晶一瞅见李萍手里端的那盘西红柿炒鸡蛋就是一楞，随口道：“我怎么觉着今天这菜跟往常有点不一样呢？”
李萍笑笑：“你瞧出来啦？今天这盘我做了点试验，多搁了点糖回头你们好好尝尝，看看合不合口味。”
毕晶呵呵笑道：“多搁了点糖？想不到李姐你还是个甜党……”话没说完，忽然一愣，“甜党？咸党？”
母老虎推他一把：“什么甜党咸党？很普通的好吧？”
“别闹别闹，我想想……”毕晶摇了摇手，脸上阴晴不定，发了好一阵子呆，猛然一拍大腿，嗷一嗓子：“我想到了！”
“吃错药了你？喊这么大声！”母老虎又推毕晶一把，“想吓死人啊你！”
毕晶完全不计较母老虎的粗鲁态度，兴奋得手舞足蹈道：“我知道咱的爆点是啥了！哈哈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所有人都一愣，齐刷刷看看毕晶。毕晶狂笑好半天才道：“知道现在除了小鲜肉，什么最能吸引流量，最容易让人兴奋不？”
“是什么？”一帮人摸不着头脑道。
“怎么这么笨呢？是地图炮！是开撕！是站队！”毕晶撇撇嘴表示了一下对众人的鄙视，“豆腐脑是甜的正宗还是咸的正宗？月饼是五人的好吃还是蛋黄的好吃？狗肉能吃还是不能吃？川普会不会修改美国宪法第二十二修正案？现在人太容易被带节奏了，随便扔出个话题都能让人撕起来，还一个个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屁股决定脑袋，站队站得不亦乐乎，真理不重要，事实不重要，重要的是立场对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母老虎当时就抓狂了，“哪句跟哪句都不挨着，你究竟想说什么？还有你前边说的我都明白，美国宪法什么什么修正案是什么？”
毕晶嘿嘿笑起来：“那你就别管了，真想知道你自己百度去我想说的是，我终于想到怎么办了！那就是，找到一个最容易让人撕起来的话题抛出去，让人们充分展示他们撕裂社会的本质！所以我们这次赛事的比赛的最大卖点就是”顿了一下，一字一顿道：“中华古武术对抗世界格斗术！”
母老虎看着满脸红光的毕晶，又看看李萍手里那盘菜，心里这叫一个古怪：从一盘胸是炒鸡蛋，想到中华古武术，这跨度是不是太大了一点？死胖子这脑子究竟是怎么长的？
第七七二章 启动
中华古武术对抗世界格斗术？这是什么鬼名字？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有点摸不着头脑。殷素素撇撇嘴道：“武术就武术，格斗就格斗，怎么还分了古今了，还世界格斗？怎么听着那么别扭呢？”
“不早就跟你说了吗，在这个撕裂的年代，事实不重要，真理也不重要，重要的是站队，是话题度！”毕晶哼了一声道，“不用某为手机都能说成汉奸，用个水果机都能说成脑残，那儿比得上咱这话题，多劲爆，一下子能分裂两拨知不知道，那真是一支箭射下两只鸟懂不懂？”说着瞥了韦小宝一眼。
毕晶很兴奋，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最能炒热、最能吸引流量的话题。
第一，当然是中国对抗全世界。在这个民族自尊心爆棚的年代，在很多人眼里，这世界上除了中国就只有一个外国，什么都要比一比，就连修个厕所都恨不能分出个高下来。
一部分人眼里，反正我们就是最好的，就是这地球村儿里最靓的仔，超英赶美不要说了，秒天秒地秒空气，无论在那一方面，除了我国，其他都是渣渣。而在另一部分人眼里，这世界上哪儿都好，就是我国不行，中必输定体问，黑叔叔都比我们高贵些，某世界一流大学还专门让学生去陪读……
第二，当然就是传武的问题。传武到底是花架子，还是必杀技，到底能不能打？在一波人眼里，传武就是一坨翔，一个又一个大师，除了装神弄鬼给人表演，啥用都没有，别说跟mma这种综合格斗比了，就是跟单纯的泰拳空手道甚至跆拳道比起来，也是被秒成渣的货色。而另一波人就深信，高手永远在民间，姆们传武世界第一最能打，真正的传武是杀人用的鄙视比赛用的，没办法跟别人比。现在的武术只不过是被国家限制、阉割了而已。最近几年，这两拨人在网上吵得不可开交，就连以讨论武侠为主业的知武堂，这种口水贴每天都得有几十条。
这两个因素叠加，民族的、世界的、传统的、现代的，小粉红、五毛党、带路党、美分党……简直能把大多数人口都卷进来，最后这话题能火成什么样儿，毕晶只要想想，就觉得前列腺一阵膨胀……
这种事儿吵到最后什么结果，毕晶才不在乎，重要的是把流量都吸引过来，把话题彻底炒热，才好跟直播网站谈价钱不是？至于会不会自己打脸，吵来吵去，最后自己这边儿输得一塌糊涂，从此成为传武彻底打不过综合格斗的证据，从此沦为笑柄，甚至自己永远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开玩笑呢，你当萧峰丁典胡斐是假的？毕晶觉着，除非这帮洋鬼子也有个系统，弄出个雷神什么的来，来的这帮人，狄云这样儿的就能把他们打发了……
就算万一最后真崴泥了，这几位侠客都输了，whocare？有本事你钉去啊？
殷素素撇撇嘴没说话，另一边母老虎却道：“可是我觉得……”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毕晶斩钉截铁，还带着点不耐烦地摆摆手，“都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咦？胖子你这架势，有点霸道总裁范儿啊？”殷素素王难姑几个娘们眼睛一亮，周围一帮人跟着起哄道，“再耍一个，再耍一个……”
“我！”毕晶差点一跟头栽在地上，这帮家伙怎么还骂人了呢？老子正常得很好不好，哪一点像邪魅狷狂的霸道总裁了？晦气！臊眉耷眼地吧目光转向杨晗，这位是行家，究竟成不成的，还得是他说了算。
自打毕晶说出“中华古武术对抗世界格斗术”之后，杨晗就一阵沉默着，微微闭着眼，沉吟不语。感受到毕晶的目光，缓缓睁开双眼，轻轻点点头：“我倒是觉得，这个话题不错，值得一试！”
……
这话题，就这么定下来了。一来杨晗是这方面权威，他说可以一试，那么多半成功的可能性很大。二来，萧峰这帮人其实对什么话题度啊流量啊都不怎么在意，他们唯一感兴趣的，只是怎么好好打这一架。
当然，要想打这一架，必须要搞一个内部预选赛。因此当天晚上，除了明确表示不参加的萧峰之外，凡是有意参赛的，都破天荒地滴酒未沾，吃完了饭，就一个个早早跑回家去养精蓄锐去了。
杨晗则带着杨过和小龙女回了影视城。这次来常山，他本来是要巡视一下神雕拍摄进度的，没想到却摊上这么档子事儿，接下来几天，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跟某讯某酷联系，组织自己的专业策划团队，跟政府对接……只怕会忙到不可开交，也只有今天晚上有机会道剧组看看了。
至于杨过和小龙女，居然同时表示不参赛。小龙女是对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反而对演戏充满热情，杨过这个老婆奴，当然是要陪着媳妇儿的。更何况，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位神雕剧组的新扎武指，总不好丢下剧组不管。所以两人很痛快地跟着杨晗走掉，投身伟大的电视剧拍摄事业中去了。
这俩人一走，倒是让好几位松了口气，无他，杨过现在虽然还没有练重剑，不是什么神雕大侠，但武功在这帮人里头也算是头排的，算得上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
市政府那边，王副市长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上午就传来消息，市委常委会很顺利地通过了活动计划，并成立了以王副市长为组长的筹备委员会，负责大赛的前期工作。具体事宜，则由筹委会和杨晗的团队对接。
杨晗的团队也星夜兼程，一大早赶了过来。说起来这个团队在业内很是有名，曾经筹办过数次大型文艺盛会，而且负责常年组织南方戏剧节，算得上国内顶尖团队。
与此同时，跟某讯某酷的接触也已经开始，双方将就组织和价格等问题展开谈判。
所有这一切，都意味着，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规模世界格斗盛会，已经正式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