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四二章 悲天悯人
（上一章应为441章，改不了了，特此致歉）
毕晶心里这纳闷大了去了，好好的办什么学校，这都谁给胡出主意呢？萧峰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教育家的模样啊，这是脑子瓦特了？可是看萧峰一脸认真，完全没有说笑的样子，难道他来真的？这不对啊，难道也来一个亡月才文武学校……老子好好的一故事，怎么就朝着混乱的方向拐过去了，这画风不对啊？
“萧哥，你这……”毕晶小心翼翼问道，“你认识一个姓萧，叫小强的么？”
萧峰一愣：“不认得怎么这么问？”
“不认识啊，那你怎么想起来办学校的？”毕晶松了口气，看起来似乎没走错片场，可心里更加奇怪了，“办学校干啥？”
萧峰的脸色逐渐严肃起来：“老毕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跟我说，丐帮里有很多孩子，是被拐卖，还被打得断臂短腿，然后放到街上乞讨？”
毕晶“啊”一声叫起来：“难道你……”
“不错。”萧峰脸色愈发沉重，点点头长叹一声，“这些天我让帮中兄弟查了一下，原来……原来这都是真的。”
萧峰顿了顿，满脸痛惜之色：“帮中像这样的孩子，一共有三百多个，最大的一个十三岁，最小的，只有一岁出头……断一臂者九个，双臂齐断者二十一个，断一腿者十五个，双腿俱断者五十三个，毁容者二十七个，其余也都或多或少，全部身带残疾，其中先天肢体残疾及聋哑九十一个……”
萧峰有些说不下去了，满屋子人脸上或惨不忍闻，或义愤填膺，或叹息痛恨，没一个人说话，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在小小的屋子里回荡。
好半天，陈近南才沉声道：“萧帮主，这班孩子，可得……可得好生安置啊……”
所有人都同时重重点头。萧峰长出一口气，抱抱拳叹道：“陈兄说的是。虽然此事多半是唐自强和张自力手下经办，与此事有关的凶手和帮凶，我也都送去投案了，可是这事既然是丐帮做下的，那么安置他们，便是丐帮的责任！”
陈近南等人同事动容，赞了声：“萧帮主有担当！”
萧峰叹了口气，摆摆手道：“担当谈不上，可是不管这些孩子，那还是个人么？早先我们也曾寻找过他们的亲身父母，但大多数都找不到了，就算找到的，见到孩子的样子，多半也不愿意要回去。”
“妈的！”毕晶爆了句粗口，他原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那些被弄断胳膊腿的不说，那些先天残疾的说不定当时就是被家长扔掉的，各大妇产医院，这种事可不是十起八起！心里却一股憋不住的火，却不知道向谁发泄，闷了半天道：“那福利院呢？”
萧峰黯然摇摇头：“我们也曾经联系过市里几家福利院，但是他们见到那些孩子的模样，大都不肯收，有个别勉强愿意收的，福利院自身条件又很差，那些孩子送过去，只怕也没有什么好出路。而且，倪才跟我说，有些福利院自己，有的就靠孩子牟利……”
众人默然无语，均知萧峰说的都是实话。好半天，毕晶猛地一拍大腿，大声道：“所以，你就想到办个学校？萧哥你说，你想怎么办？我们帮你！”
萧峰点点头：“是啊，我思来想去，既然这些孩子是坏在丐帮手上，我们做的恶，便由我们来补救！跟老倪他们商量了半天，决定办个学校，叫做什么特殊学校，准备挂在一家福利院名下，现在还在谈。资金、地方全部由我们新成立的公司负担，将来有其他残疾孩子，也可以收进来。”
毕晶点点头，暗自叹了口气，他知道萧峰说得看似轻松，一带而过，但只是“跟老倪他们商量了半天”这句，就不知道费了多大劲。毕晶认识倪才也算有些日子了，深知这人算不上什么坏人，可也绝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大好人，丐帮其他头头，也都是混社会出身，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要让他们为这些孩子捐个款什么的可能还成，但要说服他们建一所学校，还要负责学校后续的资金投入，比让他们自断一臂恐怕还要更难。不知道萧峰是经历了怎样的艰苦，才把这事谈成了的。一想到这里，毕晶就不由重重叹了口气。
萧峰看了毕晶一眼，似乎知道毕晶在想些什么，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这学校也不求办成多高水平，但第一，要让他们尽量忘掉之前的残酷记忆，不致一辈子都郁郁寡欢，或者心怀暴戾，难以与人相处不说，说不定长大成人之后，还要为祸一方……”
众人一起点头，萧峰叹口气，接着说道：“第二，总要教他们一技之长，令他们能有个立身之本，否则，从小残疾，没个本事的话，今后他们的日子，未免更加艰苦。”沉吟了一下，又道：“将来，公司要投资办一座福利工厂，让这些孩子能有个干活挣钱的地方，也少了他们的后顾之忧，总是要让他们这辈子过得和常人一样安然……”
萧峰的话说完了，小小的房间内一片沉默。过了好久，陈近南才缓缓道：“萧帮主如此悲天悯人，此事堪称功德无量。”萧峰叹了口气，摆手逊谢，陈近南慨然道：“此事陈某义不容辞，愿为萧帮主前驱，出一份绵薄之力！”
萧峰大喜，拱手道：“多谢陈兄！萧某深感大德！”
毕晶却想起件事，摇摇头问道：“办个学校，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资金的事儿咱们不说了，手续的事儿咱们也不说了，单只这些孩子没爹没娘的，也没个家，都得住学校吧？光是宿舍，可就得几十间吧？教室得有吧，教技术的话，实习、操作的地方得有吧？地方儿找到了么？”
萧峰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色，缓缓摇头：“还在找，丐帮原来的场子都让出去了，而且这些场子地方也不合适，鱼龙混杂的……”
话没说完，手机忽然响起来，萧峰看了一眼，忽然面带异色，接通电话说了几句，道：“好，好，我马上让人去办！”转回头来，脸上露出轻松之色，带着几分笑容，似乎解决了什么天大难题一般：“地方的事儿，我看有希望了！”
第四四三章 合格公司领导人的自我修养
“地的事儿解决了？这么大本事？”毕晶一愣，“刚才谁的电话？”
萧峰笑笑：“赵建江。”
“赵建江？”毕晶不可置信道，“这小子贪污**了？成了黑恶势力保护伞了？他哪儿来那么大本事？”
萧峰不悦道：“什么叫黑恶势力啊，说谁呢你？我们现在是正经合法公民好不好？”
毕晶撇撇嘴，狗屁的合法公民，要不是老子帮你们办证儿，现在你们还黑户呢！不过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能这么说：“对对，合法公民，而且还是成功人士萧董了嘛！赵建江怎么说的？”
萧峰微笑道：“记不记得上回咱们上西山那栋别墅？”
“记得啊，怎么了？”毕晶顺口接了一句，紧跟着跳起来，“那个别墅不是唐老头的，是丐帮的？你打算拿他做学校？”毕晶记得很清楚，那别墅大得很，有院子有大厅，两层楼面子怎么也得有个三五百百平米的，办学不说，住人肯定是够够得了，说不定还有富裕。emmmm，既然有富裕，哥们是不是也能搬过去了？大家都不是外人嘛！想不到啊想不到，哥们儿也有住别墅的一天！
正想得欲仙欲死美滋滋的，萧峰一句话就打消了他的美梦：“想什么呢，那地方荒山野岭的，周围还都住得富贵人家，能在那儿办学么？而且我刚才说的是，地的事儿有希望了，不是解决了，你没听见？”
毕晶犹如一盆冷水浇头，顿时垮着脸道：“那你说那么热闹？”心说萧哥来了不到一个月，也变得越来越不厚道了，这都会在话里下套儿了？
萧峰呵呵一笑道：“我就是想告诉你，像那栋别墅一样的产业，姓唐的置了不少，不过大都是以倪才的财务公司名义买的，刚刚赵建江打电话说，现在这些产业基本已经查清，不算姓唐的个人财产，所以准备发还给公司了。”
“这就发还了？这么快？”毕晶又是一愣，随即一惊，“这唐老大一伙儿就要判了？”
他多少知道点办案的程序，这么大的案子，一般每个一年半载的下不来，而其中牵扯到的个人财产之类问题，且得慢慢算呢，怎么到唐老大这儿，就这么快了？
萧峰微微摇头道：“还判不了，他那些案子，在加上张自力一帮人的案子，估计最快也得三个多。”
“那……”
“不过赵建江说，他们加班加点，把属于公司的财产都清算出来了，这些不属于涉案资产，所以走走手续就可以还回来了。”说着，萧峰自嘲地笑笑，“赵建江还说了，倪才整天缠着他，缠了他很久了……”
毕晶恍然，这个倪才，也真算是个人才，这么快就跟赵建江这么熟，都能缠着人家办案了，这老江湖真不是白混的。不过很快他就又想到一点，这赵建江啊，估计不是给倪才面子，而是在给萧峰面子不说以前那些事儿吧，就是最近这次，帮着弄走三股外来黑涩会人马，帮了警方多大忙！估计这里面，还不只是赵建江，说不定王勇也吐了口，警方办事儿才这么痛快。哼哼，算这俩人有良心！
想到这儿，看了眼萧峰，就见他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目光颇有些意味深长，看样子也明白这里的道道儿了。
“倪才以前跟我说过这堆产业的事儿，”萧峰道：“这里边，在二环外辉煌大厦不远的地方有个大院子，占了好几亩地，盖了几十间房子，本来那个张自力是准备开发房地产的，结果地拿了最后却没开发成，就建了点二三层小楼，还有点平房当仓库，我估摸着收拾收拾，建个简单的学校问题不大。”
毕晶点点头，二环外几亩地，有点房子，建个小小的学校应该是够了。萧峰见他点头，也稍稍松了口气，随即疑惑道：“我唯独不明白，姓唐的置办产业，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字，偏偏要用公司名义？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这你就不懂了。”毕晶哑然失笑，“这不就是想着避税么？用谁的名字置产业有啥关系，最后用的不还是他自己？难道丐帮那帮人还能抢了他的别墅？公司名义置办产业，他自己不用掏各种税，公司还能把这产业当资产，从利润表里边把钱扣了少缴税，这不是多此一举，这是两全其美啊！不过估计这老家伙怎么也想不到，这东西转了一大圈，最后白白便宜你了，所以萧哥，你可知足吧！”
屋里一帮人如听天书，萧峰更是瞠目结舌：“还能这么办？还有这种操作？”
“切，这才哪儿到哪儿啊！这里道道儿多着呢我跟你讲，”毕晶说得兴起，不屑道，“还有亿万富翁开公司，一年只拿一块钱工资的呢，吃喝嫖赌全是公司报销，这不也是避税？回头再弄个婚前财产公证，别说国家收不上税来了，就算他老婆跟他离婚，也分不到几块钱，说不定还得把自己收入搭进去！”
萧峰听得不以为然连连摇头，毕晶却说得口沫横飞：“所以萧哥我跟你说，要想当个合格的公司领导人，您可有的学呢。要不，你也做个婚前财产公证，等阿朱姑娘来了，你们试验一下崭新的生活方式……”
萧峰重重哼了一声，毕晶一哆嗦，妈的说的兴起，居然把这事儿忘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戳萧峰的肋吧叉子么？阿朱可还没救过来呢！咳嗽一声，赶紧转换话题：“成了各位，现在最大问题解决了，大伙儿改选啥选啥，别耽误事啊！”
众人一哄而上：“我，我，我报名！”
说话间都拼命往前挤，冲着毕晶就来了，毕晶急得大喊：“干嘛啊你们，怎么都冲我来了？我不是……”
没等他喊完，一帮人早瞬间把毕晶淹没在人潮之中，也不知道是谁，抄起客房桌子上的纸笔，在上面胡写乱画一番，随即一哄而散，出得房门扬长而去。
“喂，你们干啥？”毕晶在身后大叫，一帮人乱七八糟答道：“这都要上班了，当然抓紧最后时间，出去快活快活了！”话没说完，一帮人已经一哄而散，刹那间走得无影无踪。
第四四四章 五好青年萧大王
“这帮孙子……”毕晶嘟囔了一句，目光和萧峰小龙女几个，以及陈近南、冯锡范一碰，相视苦笑。
殷素素抄起那张纸，笑道：“看看都写的啥？”毕晶也好奇心大起，脑袋凑过去，结果还没看清上面的字儿，殷素素就把字条直接塞过来，差点糊他脸上：“喏，自己看吧。”
毕晶抄起纸来一瞅，差点当时就背过气去。就见那张黄不拉几不知道多长时间的纸片上，横七竖八、枝枝叉叉地写着四行字。第一行的财务、保安、饭店和学校，虽然算不上好看，可总算字迹清楚，下边那些可就千姿百态争奇斗艳了，有七歪八斜的，有缺横少点的，有团成一团的，还有枝枝叉叉老大一片跟冬天里的树杈似的的，这么说吧，几乎就没几个正常样子的字儿。更可恨的，还有在上面画画儿的有的画了个三角，有的画了个圆圈，还有的，居然画了把刀子！
这都些啥东西啊，鬼看得懂啊！毕晶几乎抓狂了。看了半天，终于看见一认识的在学校那一列，中间长长的一竖，左边一个圈，右边一个圈。这个我认识！毕晶跟见着亲人似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道：“韦爵爷，你选学校？”
韦小宝是少数没跟着出去的几个，正懒洋洋靠在一张椅子上，眉花眼笑和双儿阿珂唠嗑，闻言眼皮抬都不抬：“干嘛？有问题么？”
“还有问题么？问题大了去了！”毕晶悲愤道，“你认识几个字啊就敢当老师？拜托你别祸祸我们下一代了好吗？”心里有句话没好意思说，不认识几个字也就算了，就您那满脑子小混混加腐朽官场思维，不定把学生叫成生么样呢！
韦小宝嗤了一声道：“难道到学校，就只能教书么？我跟着师父办事不成么？”
毕晶就是一楞，这才想起来，陈近南从一开始就是说要去学校的，韦小宝这话听上去倒是也不无道理。陈近南微笑颔首：“小宝难得有这份心，我瞧就让他去把，办学校的事不是还跟官府打交道么，我瞧小宝能帮得上忙。”
韦小宝不说话，冲毕晶扬扬脑袋，一脸得意。毕晶叹口气摆摆手：“成，爱干啥干啥吧！”
“现在没事了吧？”韦小宝哈哈笑了两声，拉起阿珂和双儿，急不可耐道：“走走走，咱么出去逛街去！”拽着俩漂亮姑娘出门去了，只剩下毕晶嘬着牙花子直运气，这都什么事儿啊！
陈近南从毕晶手里接过那张纸看了两眼，微微摇头，有几分尴尬，也有几分痛心，叹道：“弟兄们都是苦出身，大都不识几个字，也只好画上几笔代替画押了……”说着拿起扔在一边的笔，一个个把名字写在那些鬼画符旁边，又还给毕晶，和冯锡范对视一眼，向萧峰和毕晶拱拱手道：“如果暂时没事的话，我想和冯老兄出去，多熟悉熟悉现下的世道。”
“行了，”陈近南和冯锡范出门之后，萧峰微笑道，“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毕晶大奇：“你怎么知道我有话要说？”
“这有什么新鲜的？”殷素素不屑道，“不但萧哥看得出来，我看得出来，陈近南都瞧出来了，要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拉着冯锡范出去了？”
毕晶越发惊讶，都看出来了？往屋里一扫，李萍侍剑小龙女杨过胡斐似乎多少有点懵懂，但剩下的胡青牛两口子和凌霜华程灵素，都在看着自己含笑点头。
这一屋子人精啊，以后想干点什么坏事，可实在有点困难了……毕晶感叹了半天，才对萧峰道：“萧哥我看你一开始没打算让他们进你的公司吧？怎么后来该注意了？”
“你也看出来了？”殷素素笑道，“我也觉得奇怪呢，办这些事儿，丐帮人应该够用了啊萧哥你说说？”大家目光都转到萧峰身上，很显然，或者是不知道萧峰为什么改了主意，或者是压根儿就没瞧出萧峰曾经改过主意这事儿，几乎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奇怪。
萧峰笑笑，目光深邃起来：“对，我一开是是没打算让他们过来，反正这么些人，咱们挣的钱也够花的了。可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人虽然表面上没什么了，但心里其实还是有隔阂，分成好几派呢。”
想起刚刚一帮人吵来吵去的情景，毕晶默默点头，多年的积怨，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尤其是冯锡范的王府这波，跟陈近南的天地会这帮人，按照金老爷子书里的说法，其实已明争暗斗好多年，足够拍一部宫斗剧的了。
萧峰摇摇头道：“偏偏这帮人一个个骨子里还桀骜不驯，从来不是什么循规蹈矩的人，再加上初到贵地，不适应现在的重重规矩，一不小心，可能就惹出事来，甚至可能是天大的事情，到时候，少不了麻烦。”说着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咦，萧哥你也来了时间不长啊，怎么我瞧你挺适应现代法律的，这都快变成五好青年了。”毕晶笑着调侃一句，随即见萧峰苦笑着摇摇头，心里一动，立刻明白过来，“萧哥，其实你不是怕麻烦，你是不想这些麻烦牵扯到我？”
殷素素嗤了一声道：“这不废话吗？要不是不愿意牵扯到你，萧大哥那功夫，不说别的，往外头一放，谁能奈何得了他？”
“这我还不明白，要你说？”毕晶瞪了殷素素一眼，心里却不由有几分感动，要说萧峰，那绝对是一个豪气干云的天生英雄，以他那样的身手，除非出动大规模军队，这个世界上真没多少规矩是能束缚住他的。他之所以一直安安稳稳没有惹事，除开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毕晶真想不出别的理由。
想起那次萧峰进了传销窝，第二天居然肯在派出所老老实实待着，毕晶就不由一阵感慨。这样的兄弟，不好找啊！
再看看殷素素，小龙女几个，心里又一动，只怕不止是萧峰，这几位也是这么想的……
ps：今天看到新闻，女调查记者夜宿宾馆，被警方例行查房，毕胖子有伴了，果然太阳底下无新事……
第四四五章 江湖鄙视链
“所以，你就想给这些人一个机会。”毕晶望着萧峰那张黑黝黝又严肃的方脸，眼眶有些发热道，“好让他们有个活干，不至于整天无所事事，从而生出事端来？”
到现在他也明白过来，萧峰为什么会这么办，说来说去，有一大半就是为了自己啊！
萧峰点点头，忽然笑起来：“其实也没你说得那么高尚，说起来我那边也真是需要人。公司刚起步，少不了找些能帮得上忙的人，我看这些人大多都挺能干的，能帮得上忙的。”
这不废话吗，这帮人可都是裤子别在腰带上早饭的主儿，能不能干么？毕晶嗤了一声，只听萧峰又接着说道：“而且你那天去辉煌大厦也看见了，原来丐帮那些人，大多也都是混混出身，连前台都站着小痞子，虽然说现在都要改成公司，可这些人的行事习性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改过来的，就算他们现下肯听我的话，以后也难免是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让天地会还有郑王府这些人进去，多少能镇着这帮家伙。”
“镇着他们？”毕晶反问道，“你不怕他们混到一起同流合污?到时候恐怕有你头疼的了。”
萧峰笑笑没说话，殷素素却忍不住道：“你傻啊，管住这十几个人容易，还是管住好几千容易？再说了，那不还有老陈和老冯他们呢吗？”
毕晶语塞，萧峰又笑笑，眼里露出一丝隐隐的狡黠道：“殷家妹子说得对，陈冯两位一个颇识大体，另一个也精明得很，会管住他们的，或者这么说吧，就算这两个人也有点别的心思，这不还有我呢吗？只要管住他们两个，那些人就翻不了天！”
毕晶听得目瞪口呆的，这里还有这么多弯弯绕呢？萧峰这浓眉大眼的大个子，咋就这么狡猾呢？结果凌霜华又在一边笑道：“我看萧大哥想的还不止这么简单吧？刚刚萧大哥也说了，天地会和郑王府这些人，多少还有些心病，互相有点看不顺眼，萧大哥几个分公司弄下来让他们选，他们肯定会各自抱成一团，泾渭分明，如此一来，这些人会各自分成几个小团体，不但减少了彼此见面的机会，少了许多无谓的纷争，就是萧大哥管起来也会方便很多，这一招分而治之，真是高明得很呢！”
“还有这种操作？”毕晶听得一愣一愣的，转眼看看萧峰，只见他面带微笑，轻轻点头，脸上是忍不住的得意，不由爆头哀叹，“听着这么复杂的？我怎么觉着跟你们一比，我就是个弱智？”
殷素素咯咯笑道：“你以为做丐帮帮主，统领数十万弟子是那么容易的？都跟你那么……呃……耿直，还干个……什么劲啊？脑子转的慢一点，只怕早被人坑死了！学着点吧，年轻人！”
毕晶狠狠瞪了殷素素一眼，瞎说什么大实话啊你！凌霜华轻笑道：“所以你看看你手里那个名单，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选的分公司，肯定是各自扎堆的，而且绝不混淆。”
毕晶才定睛看那张纸，呃，好吧，现在可以勉强称作名单了，果然一如凌霜华所说冯锡范和他的三个郑王府手下，选的是精英武馆联盟的教练。而天地会的那帮人，除了风际中选了保安公司，韦小宝选了学校，剩下的别管是种地的还是说书的，别管是做木匠的还是做铁匠的，别管是记账的还是杀猪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选择餐饮公司。
“服了服了，你说得对。”毕晶终于没话说了，看起来要论混社会的智商，自己是连凌霜华都不如啊！真不愧是荆州黑涩会老大的亲闺女。不过想想天地会一帮人，在饭店里端盘子的端盘子，刷碗的刷碗，那情景简直太美不敢看啊！这么想则，不由拿着那张名单一边暗乐一边又看一遍，忽然一愣，这不对啊，这么多人，除了风际中，怎么一个选保安公司的都没有？
“看起来，这位风先生，心里还是多少有点自惭形秽，不敢跟大家在一起啊。”殷素素接过名单看了看，叹了口气道，“刚刚我看他是最后一个填的，有人看见他选了保安公司，也没说什么。”说着微微摇头。
“这个我懂，当过二五仔嘛，大家表面上不说什么，她自己心里多少是有点愧对旁人的，这可以理解。”毕晶也叹了口气，随即拿眼乜斜着殷素素，“可是这跟我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我说这个了吗？我是说，这帮人为啥都不选保安公司好不好？”
“这种问题，只怕也只有以这种血空才能问得出来了。”殷素素笑着叹了口气，一副鄙视的样子，转头对小龙女道，“来表妹，你来告诉他为什么。”
小龙女浅浅笑着说道：“我虽然没怎么在江湖上走动过，但也曾听师父和孙婆婆说过，习武之人，最瞧不起的，除了那些为非作歹的邪派魔头，便是这走镖的，还有看家护院的了，只有最没骨气的人，才会做这种低三下四的事情，还说那都是，都是走狗……”
毕晶恍然大悟，好像金老爷子书里，确实是通过某些人的嘴巴表达过这个意思，保镖啦看家护院的的啦，都处于江湖鄙视链的底端。可天地会那些人以造反为职业的也就算了，冯锡范自己就是侍卫队长，不也一样是看见护院的么，这都有资格鄙视同行了？真够让人鄙视的。都要这么想，那小林子一家还过不过了？我武维扬的王老爷子还活不活了？
一抬眼见到小龙女笑语盈盈的样子，再看看屋里每个人几乎都嘴角带笑，似乎对自己刚刚提出的问题都有些好笑，心里不觉有气，对小龙女切了一声道：“也不知道你笑个啥？没听见殷姐那意思吗？你也就比我这血空强那么一点点……”说着指了指殷素素。
殷素素呸了一口：“少来了你，想挑拨离间么？”
小龙女也笑起来，不过随即眉头一皱，低下头黯然不语。毕晶一惊，道：“诶表妹你怎么了，我就是随便说说，我自己就是一血空，没别的意思，你别往心里去啊！”
第四四六章 绝情丹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龙女仍然没抬头，摇摇头轻轻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起，想起……”
毕晶看她眼角都带着愁容了，一时有些懵懂，抓耳挠腮半天，回忆了一下刚刚小龙女的神情变化，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一拍脑门道：“你是想起你师父和孙婆婆来了？”
小龙女头猛地一抬，点点头，眼含希冀之色。
毕晶心里就一叹，摆摆手道：“成了，我知道了，下回找机会过去吧，你师父我不一定有办法，孙婆婆那儿，我想个辙，把她从郝大通那牛鼻子手底下救过来就是了。”
“谢谢，谢谢表哥。”小龙女双目爆出欢喜神色，没口子道谢，杨过走到她身边，轻轻握住了她的小手，小龙女微微低下头，轻轻靠在杨过身上，神色又是欢喜，又是黯然……
我真特么是个劳碌命啊，吃得是开封菜方便面金拱门肉夹馍，操的是你们神雕侠侣帮主香主的心，连你们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得想到，那边菊友啊丁典啊的事儿还没解决呢，这儿又出来个孙婆婆。还有，那边还欠着胡青牛一件事儿呢，也不知道老家伙想要自己干什么……毕晶叹了口气，老子命怎么这么苦呢？不过小龙女真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原书里，孙婆婆死在她面前的时候，这姑娘可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表示，还对杨过说什么“人都死了，你哭也听不到了”之类的话，搞得杨过都认为她“辛辣无情”，杨过为了孙婆婆哭哭啼啼的，小龙女也觉得他如此钟情，感觉甚是厌烦。可是现在，这俩人不但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小龙女还因为随口说了一句，就想起了师父和孙婆婆，甚至还起了要去救人的心思。
这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呃，不对，这是到底是爱情的力量？还是这些日子在现代呆久了，被本少爷的善良和热情潜移默化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到现代这么多天了，除了胡青牛还是那么酷酷的，无论是谁都多少有点变化吧：萧峰变成五好青年，都开始做大生意了，王难姑也不整天琢磨害人，几乎变成胡青牛的忠实助手和拥趸了，就连侍剑，也不像刚来那几天那么羞涩拘束整天跟个容易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学会和大家有说有笑了……
不过看着小龙女依偎在杨过怀里，杨过却表情有些不对劲，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毕晶心里忽然一动，想起一件事来，转头问胡青牛：“我说胡老夫子，断肠草可给了你们好几天了，解药研究得怎么样了？这俩可好几天没见面没说过话了啊！”
小龙女身体一震，身子直起来，转回头满脸担心地看着杨过。杨过刚才还握着小龙女的小手，这时候却放开了手，抬头向天，不敢向小龙女看上一眼，身体更不由自主轻轻颤抖起来。
我靠这是要发作啊！毕晶大急，冲着胡青牛大喊：“这都要毒发身亡了，你们到底成不成啊？”
胡青牛慢条斯理站起来，踱到杨过身边，轻轻搭搭他脉门，反反他眼皮，转过头来对毕晶哼了一声，不满道：“还没到毒发时候呢，你是医生我是医生？”说着又转向另一边，对程灵素道：“拿出来吧。”
程灵素正呆在胡斐身边，听胡青牛一说，当即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塑料瓶来，拧开盖子倒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药丸来递给胡青牛。胡青牛拿在手里瞄了两眼，顺手抛给杨过道：“吃了它！”
毕晶看那个塑料瓶也就是个普通白药瓶，上面的纸签好像还写着什么什么清瘟胶囊的黑字，哪有这么漫不经心的，好歹您也弄个像样的玻璃瓶啊！再看那药丸通体深黑，一点光泽也没有，隔着老远就传来一股刺鼻的腥臭味道，中人欲呕。“这就是绝情丹？”毕晶疑惑道，“也不做个双盲实验，也没有临床试药，而且我记得绝情丹是个骰子一样的小方嘎达，你这到底成不成啊？”
“荒谬，方块的是药，难道圆的就不是药了，那胶囊怎么算？冲剂怎么算？口服液怎么算？注射液怎么算？至于试药么……”胡青牛瞟他一眼，淡淡道：“我这儿还有点下脚料做成的小药丸，要不你试试？”
毕晶立刻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拨浪鼓一样摇头，心说这老头儿嘿，来了没几天，药状倒是挺熟。
“过儿……”小龙女看着杨过手里的药丸，欲言又止。杨过笑笑，摇摇头：“姑姑你别担心，胡先生他们费了这般功夫，难道会是来害我的不成？”说着把药丸搁在嘴里，一扬脖就要吞下去。胡青牛忽然沉声道：“不要整个吞，嚼碎了咽下去！”
杨过一怔，如言咀嚼起来。他嚼得很慢，而且是用后槽牙的那种，嘴巴紧紧闭着，耳朵前那两块肉不断蠕动，脸上表情极度扭曲，看得毕晶心惊胆战的，小龙女更是眼睛眨都不眨，死死盯着杨过，唯恐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杨过终于停止咀嚼，喉头一动，毕晶就听见咕咚一声，知道杨过这小子就算是吧药丸吞下去了。
杨过脸上微微一动，喉咙里闷哼一声，当即盘膝坐在地上，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跟川剧变脸似的，比电视剧里加了光电特效的解毒情景还生动。过了不到一分钟时间，杨过忽然睁开双眼，道：“好爽利的药！”猛地跳起来，对着胡青牛两口子和程灵素团团鞠躬：“多谢了，杨过这条命，你们给的！”
毕晶哼了一声，前两天还说是老子给的呢，这会儿就变成他们仨给的了？你有准谱儿没准谱儿啊？不过瞧这样子，这毒是解了？这么简单？
杨过听见毕晶哼那一声，缓缓直起身，对毕晶拱手作揖：“自然，还有毕大哥！”
毕晶脸色这才好看一点，笑道：“行啦，咱不争这个，你也别叫毕大哥，跟着表妹管我叫表哥得了，你们这叫妇唱夫随，谁让他是你师父咧？”
众人轻笑声中，小龙女轻轻拉住杨过的手，关切道：“过儿，你没事了？”
杨过双眼深深看着小龙女双眼，呼吸一点点急促，随即展颜一笑：“我试过了，没事了！”
“试过了？我说你试过什么了？”毕晶哈哈大笑，“刚才这工夫，你没想好事吧？”
小龙女大羞，双颊满是红晕，嘤一声伏在杨过怀里，再也抬不起头来，杨过轻轻一笑，紧紧拥住她的娇躯，往她脖颈吻过去。
第四四七章 后续安排
妈的没眼看了，简直伤风败俗
！幸好啊幸好，多亏这几天小萝莉白天一直在医院，缠着母老虎和爷爷奶奶，没来开会，要不然还不得给污染了幼小的心灵？毕晶心里大叫，眼睛却一眨不眨，瞧得津津有味，直到被萧峰一把拉到一边去。
“真没事了啊？怎么这么简单呢？”毕晶又回头瞧了一眼屋子当间儿旁若无人的小两口，压低声音对胡青牛纳闷道，“我怎么看书里头说的，杨过吃了断肠草，不但肚子疼得跟犯了阑尾炎似的，还口吐鲜血，差点没命了呢？你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我说你不懂医就别整天胡说成不成？”胡青牛一副懒得跟你说的表情，嫌弃道，“只吃断肠草当然受不了了，你当我们这好几天配药是干嘛的？不就是为了更好发挥药性，同时还要不伤身体么？”
程灵素也笑道：“胡先生用药水平，简直令人叹为观止，这君臣佐使之道，已然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啊。其实，只要药物对症，简单一剂便能穿墙破壁，病症霍然而消了。”说着偷偷瞟了一眼胡斐，不知道想起什么，目光忽然有些黯然。胡斐轻咳一声，目光竟然不敢与她对视，只是脸上表情却不无所动。毕晶看得好笑，估计这时候胡斐就算是个傻子，也该知道程灵素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你说这俩啥时候能也变成一对呢？反正总比那个矫揉造作的苗若兰强，比那个专会撩男人、撩完还告诉你老娘是个尼姑有事概不负责的袁紫衣强……
过了好半天，杨过和小龙女才轻轻分开，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柔情无限，公然拉着手双双坐在床边，看得毕晶牙痒痒的，心里这个恨啊，这就变得跟个连体婴一样再也分不开了？话说母老虎本事还没小龙女大呢，咋从来不跟老子这么腻乎呢？
瞪了俩人一眼才道：“成了，咱么还得说点别的事儿，回头想亲热的找没人的地方去！”
杨过笑嘻嘻地倒是不在乎，小龙女却没了刚才旁若无人的劲头，羞得满脸通红，啐了一声：“表哥你太坏了……”手却仍然紧紧拉着杨过，片刻也不肯松开。
众人笑了一阵，萧峰问毕晶道：“还有啥事儿，赶紧说吧？我那边一大摊子事儿了，除了几家公司手续变更，还得盯着那个姓杨的呢，到现在都查不到，哼！”说着拍了一下床沿，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毕晶想起那个姓杨的王八蛋就一阵阵咬牙：“有劳萧哥你了，这事儿咱不能算完！”
萧峰点点头。毕晶环视屋里几个，道：“都是自己人，我也就不客气了。那些人选完活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他倒是没说什么“我可不是往外赶人”之类撇清的客气话，虽然大家都是从武侠世界带回来的人，可在他心里，总觉得眼前这些才是真正的“自己人”，没那么多虚的。而其他的，就连陈近南，虽然在理性上也很佩服他，但在心理上却总觉着隔了一层。虽然知道这样把人分了亲疏不怎么应该，但内心的真实感情是瞒不了人的，他也没打算隐瞒。毕晶相信，眼前这几位肯定也是这么想的，而从陈近南拉着冯锡范走开这一点上来看，他内心也明镜似的。
果然，满屋子人没一个露出意外的神色，反而陷入思索之中。过了一阵，殷素素首先笑着开口：“我觉着我一个弱质女流，无论是饭店，还是武馆，都不是能干得了得那我去学校吧，想想那些孩子，也真是够可怜的。”
你还弱质女流？你说这话不脸红么？全丐帮都知道阁下就是女煞星转世，见了你们腿肚子都抽筋那种好不好？毕晶哼了一声，不过看看殷素素的样子，尤其是说起那帮孩子的神情，倒颇有几分真情流露这是母爱泛滥，那那些孩子当无忌养了？转过头看着其他几个：“殷姐选学校，你们选什么？”
侍剑和李萍懦懦道：“我们，我们什么也不会啊……”
毕竟摆摆手：“你们两位不算，家里这一大摊子都要照顾呢，留在家里好了。”想着顿了顿，“就是不知道让你们照顾大伙儿，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你们乐不乐意？”
“乐意乐意！”李萍和侍剑连连点头，大大松了一口气，像是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脸上露出轻松的笑容。
李三两口子同时道：“我们……不知道萧大哥那个保安公司还缺不缺人，要是缺的话，我们想去试试。”
“成，没问题！”萧峰大方道，“这不没什么人选保安么，以你们的身手，应该没问题。”
李三两口子相视一笑，乐道：“我们以前是江南出了名的大盗，想不到现在倒干起保镖的活儿来了，真是人生难预料啊！”
毕晶摆摆手道：“你们俩去哪儿都成，不过不着急，先把伤养利落了再说！还有，秀儿上学的事儿，得摆上议事日程了啊！不过今年招生季过了，她数学啊英语什么的也没好好学，先给她找个幼儿园上着，熟悉熟悉怎么跟小朋友相处，她还小，总不能老在家里自己学，太孤单了，对将来不利。”
李三和上官红痛快道：“成，听你的！”上官虹想了想，又感激道：“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们都没为秀儿想得这么细致。”
萧峰笑道：“可不，我觉得老毕在这方面很细心，是个合格的管理员。”
“对对对！”一群人忙不迭点头，大表赞同。殷素素更笑道：“你别说，这胖子在想这些事儿的时候，还真有那么点指挥若定、大局在握的风度呢！”
毕晶得意得紧：“那还用问？再说了，秀儿那小丫头可是咱们家团宠，谁不替他多想想呢？”说着转向胡青牛：“胡老夫子有什么打算？”
胡青牛一直老神在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闻言淡淡道：“我和师妹早就想好了，找个地方开个医馆，替人开方看病灵素和我们一起。还有，学校那边如果有什么好苗子，我们也可以教一教，带一带。”
“那可多谢了！”萧峰正色道：“我代孩子们谢谢三位。”说着站起来，郑重其事拱手为礼。胡青牛急忙还礼，连连逊谢道：“萧帮主你太客气了！不敢当，不敢当……”
第四四八章 美女作家
“哎呀，三大神医坐堂开诊，那还不盖了帽？”毕晶惊叹道，“以后全城都疑难杂症都找你们，迟早挤破了你的门，所以我郑重建议，你们最好准备个大点的地方，再安一副结实点的门，嗯，外加一条铁门坎！”
胡青牛手捻长须，微微颔首，对毕晶的马屁泰然受之，颇为怡然自乐。毕晶又转向胡斐：“不用问，程家妹子去开医馆，你一定是跟着去打下手了？”胡斐脸一红，不过还是点点头：“不错，确是如此！”说着看了眼程灵素，程灵素瘦弱的小脸微微一红，将头转了开去。
毕晶大乐，瞧这俩这意思，估计离变成连体婴不怎么远了嘿！就是不知道那两个现在进行时的连体婴什么打算？正想着呢，小龙女开口道：“过儿刚来，我想，我想带他先多转几天，然后再做决定，不知道成不成？”似乎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成！为什么不成？”毕晶大手一挥，豪气道：“放心去玩，爱玩多久玩多久，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晚上记得回家就行，实在要在外边开房，记得先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小龙女脸一红，轻轻呸了一声。殷素素笑骂道：“胖子你越说越没溜儿了！对了妹子，真要没钱开房了，记得跟姐姐说，哈哈！”小龙女一张脸羞得跟红布似的，骂道：“殷姐姐你比胖子还没溜儿呢！”
毕晶嘿嘿笑着，转头看看凌霜华，这是现在唯一一个还没有安排的了，见她正要说话，摇了摇头道：“凌表妹心细，我觉得还是当大家的大管家兼高参，怎么样？反正这么多人都挣钱了，咱养得起！”最后一句话说得简直豪气干云，现在大多数人都想着出去挣钱了，他是有生以来从来没有这么有底气过。
一群人纷纷点头，凌霜华心地善良，心细如发，文化高，见识广，好多事情都比他们这些老江湖还看得清楚，一切大事小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担任管家的角色，是再好也没有了。凌霜华也不客气，点点头道：“那好吧，有些事我就替大家服服务，学校那边要是开古文课，我也能勉强帮帮忙。还有……”
“还有？”毕晶一愣，“你这是想干多少活儿啊？不累么？”
“这些事儿没什么累的。”凌霜华摇摇头道，“我就是想说，表哥你能不能跟吕姑娘说说，让我借用一下她的笔记本，还有，你能不能把你银行卡的开户行告诉我？”
“想用就拿去用呗，还问个啥劲儿？她的东西不就是我的？再说她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最爱帮人忙了，这不用问！”毕晶大大咧咧道，话没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诶不对啊？你要用电脑干什么？还要我开户行？”
凌霜华有些不好意思道：“嗯……我这几天写了个小说，上你写小说那个网站发去了，结果昨前两天他们说要签约，要银行卡和开户行，我觉着不如干脆也打到你卡里，还有，你那个笔记本又不能用了……”
“你写小说去了？还要签约了？”毕晶下巴差一点掉地上，“你怎么想起写小说来的？写多少字了？”
凌霜华越发不好意思起来，低下头道：“我见家里人越来越多，我也没萧大哥殷姐姐还有龙家妹子那么有本事，所以……就想，就想……“顿了顿，红着脸惭愧道：”可是我写得太慢了，才写了四千字。不过他们就说要签约……”
“四千字？”毕晶哀嚎一声，四千字也就一天的量，这就要签约了，这哪个编辑这么不负责任啊？想当初老子第一本，快六十万了才来了后台站短……
凌霜华红着脸道：“我本来也不想这么快呢，可是，可是这两天已经有三个人打赏盟主了，不签约那些钱就拿不出来的……”
这就仨盟主了？四千字就仨盟主，这些人疯了？老子足足写了三本好几百万字了，别说盟主了，连个舵主都没有呢，这什么世道啊，还有没有天理了？
“成，成，你啥也别说了，我马上告诉你开户行。”毕晶觉着，再让凌霜华说下去，自己说不定就要呕血三升，当场死给人看了，就算死不了，爬起来也得找块豆腐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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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这么早，居然又跑步去了？”一大早上醒过来，看着毕晶气喘吁吁擦汗的样子，母老虎似笑非笑道，“怎么我觉得这一阵你这么用功呢？你不是萧哥逼着都不肯跑呢吗？”
紧跟着进来的萧峰和殷素素同时点点头：“就是啊，是很奇怪，这胖子以前打着都不肯跑，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就判若两人了。”
“今时不同往日啦！”毕晶呼哧带喘大摇其头胡乱抹了把汗，“你说找了你这么个彪悍媳妇儿，打又打不过，不多练练，以后怎么逃脱你的魔爪？”
母老虎大怒，双眉一竖，挥拳怒道：“你说什么？”
毕晶向后一大跳，离得远远的，嘿嘿笑道：“瞧见没有，这就是锻炼身体的好处了，刚刚要不是跑得快，还不被你打到？”
母老虎又挥了两下拳头，见毕晶还是躲得远远的，小嘴瘪了瘪，忽然勾了勾小指头，媚笑道：“胖子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母老虎笑起来诱人得很，尤其那根白生生的小指头，勾得毕晶心里痒痒的，刚要走过去，却猛然警觉，站的远远的，猛摇头道：“你当我傻啊，不过去！”
“你真不过来？”
“坚决不中你的美人计说不过去就不过去！”
母老虎嘿嘿冷笑：“你伤害了老娘的感情，就想这么算了？你可想好了啊，不过来也成，你得补偿老娘！”
毕晶眼珠一转，恍然大悟，切了一声道：“小样！来软的不行，开始威胁老子了？又想让老子答应你出院了是吧？别做梦了！不好利落了，你哪儿也别想去！”
“又被你猜到了？”见阴谋败露，母老虎一下就泄了气，哀求道，“我昨天不是已经拆线了吗？这医院味儿这么差，你就不怕我憋出抑郁症来？求你了，让我出院好不好？”
毕晶鄙夷道：“就你？你觉得你哪儿长得像能得抑郁症的？就算真抑郁了，你也得给我老实躺着！”
“我靠！”母老虎大怒，“老娘都这样求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胖子我告诉你……”
话没说完，病房门一响，一个中等身材的家伙急匆匆冲进来，跑到萧峰身前，低声道：“萧总，有发现了！”
第四四九章 下落
毕晶一瞧这人，认识！中等身高，身材异常健壮，方块脸上带着几分憨厚胡科？
母老虎显然也认出了这人是谁，失声叫道：“是你？”
胡科看着一脸惊诧的母老虎，脸上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不好意思啊吕小姐，以前是误会。”
“哪儿的话，那回你也没把我怎么样，咱们也没真正动手嘛！”母老虎大气地摆摆手，“再说我都听胖子和萧哥说了，要不是你，我估计早就挂了！救命之恩，容当后报！”说着就要坐起来给胡科行礼，毕晶一巴掌把她摁回去了：“老实躺着！怎么就这么闲不住呢？”
转头对胡科道：“你别见怪啊，她伤还没好呢。”
胡科连忙摆手：“不能，不能，吕小姐伤还没好，还是好好休息。”毕晶点头笑笑，道：“你这是……”
话还没说完，萧峰已经截断话头道：“胡科身手不错，脑子灵活，人也能干，现在在公司做事，今天大概是公司有事，咱们出去说。”一边说一边对胡科使了个眼色。
毕晶见萧峰神色不对，一颗心顿时提起来：不是那件事儿吧？急忙道：“对对对，公司的事儿，出去说出去说，出去说好，这病房里头不老方便的。”一边说，一边对胡科猛使眼色。
“胖子你站住！”眼瞧着毕晶拉着萧峰和胡科往外走，床上的母老虎忽然喊了一声，“你别在那儿使眼色打马虎眼，以为背对着我我就瞧不出来么？”
我靠你是透视眼啊，这你都能看出来？毕晶心里叫苦，却不得不站住，回身做出一副无辜的神色：“我哪儿使眼色了，你怎么平白毁人清白？”
母老虎冷笑一声，都懒得跟毕晶废话，一脸严肃，缓缓道：“萧哥，胡大哥，是不是姓杨的有信了？”
毕晶急忙打岔：“没有的事，就是人家公司的事儿，你别打探商业秘密好不……”
“你闭嘴！”母老虎大声打断毕晶，呼一声坐起来，不知道牵动了哪一处伤口，眉头一皱，闷哼一声。毕晶当时就急了，一把扶住母老虎，叫道：“我的姑奶奶你当心点，你昨天刚拆线！”
母老虎一把拨拉开毕晶，身体晃了两下才稳稳坐住，正色看着胡科：“胡大哥你跟我说实话，究竟是不是？”
胡科看看萧峰，看看毕晶，又看看母老虎，讷讷地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萧峰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这时候不得不站住，转回身来上下打量了母老虎几眼，叹了口气点点头：“是。”
完了！毕晶一闭眼，这回全漏了！
“胖子。”母老虎一瞬不瞬凝视毕晶双眼，“如果我这也去不成，我这一辈子都过不去这个坎儿。”
母老虎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从心底发寒，毕晶深深看着母老虎，母老虎毫不退让地与她对视，目光中有坚决，有愤怒，甚至，还有一丝求肯……毕晶的心没由来一颤，向来倔强强势无比的母老虎，什么时候露出过这样的眼神？
“好，一起去！”毕晶咬咬牙，“但是，我有条件！”
“你说！”
“无论见到谁，无论见到什么情况，无论你心里多么愤怒，只有一样。”毕晶声音也很平静，却透着十分的坚定，“绝对不许你乱动，更绝对不许动手！否则，就算让你恨一辈子，我也绝对不允许你去！”
“好！”母老虎重重点头，目光渐渐柔和，轻声道，“我听你的。”
你要是回回这么听话可该有多好……毕晶叹了口气，也知道这不过是在做梦，转头决然道：“萧哥胡哥，你们帮忙把轮椅推过来。殷姐，你去叫凌表妹，让她留下办出院手续，顺便通知胡先生他们一起去，我不想路上有什么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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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辆七人座的商务车上，毕晶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那天从车上被放出来，解了穴道，胡科就对萧峰愈发惊为天人，成了萧峰的小迷弟。从第二天一大早，这家伙就缠上了萧峰，死活要跟着他干。萧峰见他身手不错，人也还算老实，查了查没发现有什么大错，也就没难为他，让他听从倪才指挥，去寻找杨永祥的下落。结果这家伙干起活来比谁都拼命，经常别人都去睡觉了，他还在满世界找人。
一连找了两三天，什么线索都没有，别人都有点失望了，这家伙却发了狠。自己领了两个人，以杨村为中心，方圆二十公里之内，一家挨一家去打听，这些天硬是走遍了附近的大小村落，三千多户人家一个也没拉下。
这个办法很笨，非常笨，可笨办法也有笨办法的用处，就在昨天晚上，胡科终于在西三环外北王村一户人家，打听到了蛛丝马迹。然后顺藤摸瓜，在凌晨五点多钟找到了杨永祥的下落。
“原来这个姓杨的，一直就躲在北王庄乡那个精神病院里猫着！”胡科脸色有些疲惫，神情却很亢奋，“他那个戒网瘾学校大本营，也在那个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毕晶和母老虎对视一眼，都有些意外，随即同时叫起来，“怎么就没想到这个呢？”
那个精神病院他们当然知道，挂的还是常山市精神卫生医院的牌子，号称全市条件最好、水平最高的精神病院。想不到杨永祥居然一直躲在哪里。
说起来，母老虎追查杨永祥一年多了，在这之前两年，毕晶也追踪过这个家伙，但他们一致认为，这个打着戒网瘾招牌到处骗钱骗色，虐待青少年的混蛋，近年来已经如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只能靠短期办班为生，行踪不定，满世界打游飞。所以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下落。没想到，这个王八蛋居然有稳固的根据地，而且是办在一家正规的精神病医院里，而北王庄乡虽然叫做乡，可也绝不是什么特别荒僻的所在。
很明显，这个家伙利用了人心中的某些弱点！谁能想得到这个很多人都恨之入骨的家伙，居然几乎大摇大摆把老窝放在一个热闹的乡政府所在地，还放进了全市最好的一家精神病院呢？而这么做另一个显而易见的好处在于，精神病院本身就是一个不怎么正常的地方，就算里面传出点奇怪的动静，人们也不会起什么疑心。
毕晶和母老虎又对视一眼，忽然同时咬牙切齿，低声喝道：“那个院长，他该死！”
第四五0章 抢时间
几乎就在毕晶和母老虎说话的听一刻，萧峰沉着脸一拍座椅，大声道：“不错，他该死！”
后排，小龙女略带奇怪地问道：“关他什么事？作恶的不是那个姓杨的么！”
这姑娘还是单纯啊，这都想不明白？毕晶想解释一句，刚转过头就又忍不住差点喷了。这是辆商务车，座位2+2+3那种，胡科开车，萧峰坐副驾驶，中间自己和母老虎坐一排，方便照顾。剩下小龙女杨过胡青牛王难姑程灵素胡斐殷素素七个人，就只能挤在第三排。虽然说这车后排还算宽敞，可也架不住这么折腾啊，结果小龙女、王难姑、程灵素只能分别坐在杨过、胡青牛和殷素素怀里，只剩下胡斐一个，委委屈屈坐在最边上，身体恨不能变成一驴皮影儿贴在车帮上。
该！让你们非要都跟来！毕晶心里这个幸灾乐祸。原本他就只想带着胡青牛两口子和程灵素的，结果小龙女殷素素说什么也得跟过来。小龙女要来，杨过当然绝不肯落下这俩人现在是片刻也不愿意分开，原本毕晶还担心母老虎怀疑杨过的来历，不过看她也没什么表示，索性也就同意了。而那一边，胡斐吭哧瘪肚的，居然也往上凑。难道还能不让他来么，不来怎么给他和程灵素创造机会？毕竟瞧他现在的样子，对程灵素也不是全无感觉。
只不过胡斐这小子还是脸皮太薄了，居然不敢抱着程灵素。妈的给机会都不会用，没前途啊没前途，活该你小子单身，还得自己在一边挤着！毕晶当时就差点直接把程灵素塞到胡斐怀里。
不过话说回来，这车可真能装啊，十来口子人居然就这么塞进来了。看上去也不在神车之下啊，你也永远不知道能从里面下来几个人。关键这几位还一个比一个能打，不算现代武器，估计这一车人都能包围一支军队，然后吊起来挨个捶了。就算是母老虎，如果身体健康的话，一个人对付个仨俩的都不在话下，跟夹皮沟里的猎户们有的一拼。这么说自己就是全车里战斗力最渣的一个了……毕晶有些沮丧。不过转念一想，君子动口不动手，王者斗智不斗力，你们就算再能打，还不是乖乖听哥们我指挥？母老虎再能打，不是也乖乖……毕晶嘿嘿笑了一下，很快又高兴起来。
母老虎见他笑得极其猥琐，不由狠狠瞪他一眼，也不知道这家伙美个什么劲儿。毕晶心里一哆嗦，一时间倒忘了要跟小龙女解释。杨过见他半晌不说话，还笑得贱兮兮的，摇摇头叹道：“姑姑你应该能想到，如果没有那个什么院……院长帮忙遮掩，姓杨的那些恶事，能遮掩这么久？他们分明就是狼狈为奸，那院长不定收了多少钱呢！”
“原来如此。”小龙女点点头，“既然他该死，那少时杀了他便是。”轻轻向后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依在杨过怀里，不再说话了。
看起来，对于谁善谁恶，这姑娘还不怎么放在心上，甚至，就连别人的性命，她也一样不放在心上。而旁边胡斐程灵素等人，听见小龙女的话，也同样一脸平静，仿佛杀个人只是稀松平常事一般。毕晶忽然打了个冷战，这帮人一会儿过去，不会杀得血流成河，人头滚滚吧？
一想到这儿，毕晶调侃那几位的心思顿时飞到九霄云外。斜眼看见母老虎神色也有点奇怪，不敢与她对视，转过头看着窗外，心里忽然有点乱糟糟的，没头没脑道：“老胡，姓杨的不会跑了吧？”
“啊。不会，”胡科自打上车以来就一直目不斜视，老老实实开车，这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毕晶问话，居然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规规矩矩答道，“我们几个兄弟在那边盯着呢，有事儿他们会打电话过来。还有，倪总也派了十几个人过去了。”
“告诉倪总，把人撤回来吧。”萧峰面色平静道，“几个小贼而已，不用这么大阵仗。”
“哦，好，好。”胡科急忙答应一声，一手握着方向，一手摸出电话来通知倪才。
毕晶看萧峰神情平静，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沉了一下，萧峰不让那么多人过去，究竟是觉得没必要那么大阵仗，还是他要搞大动作，不愿意让人见到？
毕晶从来没像对杨永祥一样痛恨过一个人，这王八蛋不但靠着异端邪说骗钱，用种种堪称残酷的手段对待那些孩子，还下死手伤害了母老虎，那天要不是及时找到她，母老虎说不定早就挂了。可是说实在的，尽管心里很不得这王八蛋去死，可是真找到了究竟该怎么处理，毕晶忽然发现居然自己一点准注意都没有。难道真的杀了他？转头看了看母老虎，就发现她正呆呆看着车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候胡科已经打完电话，目视前方道：“已经通知倪总了，人已经返回去了。”
毕晶见胡科言语表情都似乎有点奇怪，透着说不出的拘谨，心里又是一动：该不会是他也发现有些不对劲，跟自己有同样的想法吧？
这一点毕晶还真没想错。胡科可是见过萧峰惊人的身手，再看车上其他人男的男女的女，或老神在在，或面无表情，或稚嫩中透着一股子匪气……呃，豪气，但不管什么样，一个习武者的直觉告诉他，这帮人，不好惹！尤其刚才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孩儿，说起杀人来居然轻松得不得了，其他人也完全没有任何惊讶，当时他的手就不由抖了一下：这些人，究竟是什么人？
一想到这里，胡科就不由得七上八下，越发拘束起来。
“胡科，开快点。”萧峰忽然指了指前面几辆慢悠悠的车，“绕过去！”
毕晶一愣：“怎么了？”这时候早高峰刚开始，路上车已经开始逐渐多了起来，要想开快车，就得绕来绕去，毕晶有点担心母老虎能不能受得了。
萧峰面无表情，沉声道：“我有一种感觉，赵建江他们，说不定也已经查到姓杨的下落了。我们必须抢在警察之前赶到！”
警察？毕晶神色一变。驾驶室里，胡科的手轻轻抖了一下，随即一言不发，右手挂到s档上，轻轻一打方向，脚下油门一轰，商务车轰鸣着划了个弧线，绕过前面两辆车，沿着大路向前直冲出去。
第四五一章 一个包围一群
胡科的车开得又稳又快，在路上左穿右插，居然从来没有太大倾侧，更没有急启急停急刹车，一车人在车上竟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毕晶一直紧盯着母老虎，生怕她出什么事，但母老虎从头到尾一直脸色正常，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舒服的样子来，毕晶这才松了口气。
赶在早高峰拥堵之前，商务车已轻轻松松驶出二环，车辆陡然少了下来，胡科再次加速，沿着宽阔笔直而又平坦的马路直驶下去。看着车窗外向后倒飞的树木，毕晶彻底放下心来，嘴里喃喃自语，感谢基建狂魔一般的国家，连郊外通往乡间的路都修得这么宽，这么平……
半个小时之后，八点半左右，商务车已经冲进北王庄乡，沿着镇外那条最宽阔的马路，直插精神病院。
院墙大门，已遥遥在望，一座宽逾百米的五层楼顶，“常山市精神病院”的大字已经清晰可见。目标越来越近，毕晶的心也越来越乱，究竟该怎么办？
杀人？明显不可能。
痛殴？有意义么？
放过他们？那怎么可能！
更关键的是，自己怎么想，有用么？身边这帮视人命为草芥的侠客们，会听自己的？他们那脾气要真上来了，杀个尸堆如山，自己拦得住？
一想到满地尸体、血流成河的景象，毕晶心里就一哆嗦，给赵建江打个电话让他赶紧带人来的心都有了。可是这也太特么窝囊了，扣扣搜搜的扁几个人都这么瞻前顾后，怎么当主角的，一点龙傲天的气质都没有！
而且，母老虎是怎么想的？毕晶向母老虎看过去。
正好，母老虎也向这边看过来，两人视线交汇，毕晶却发现，母老虎的目光竟然还是那么清澈而坦然，似乎心中远没有自己那么迷茫，知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妈的！”毕晶咬咬牙，也只有见机行事，到时候再说了。如果实在闹得太大，拦着他们点就是了，想来萧峰这么明事理，应该多少给自己几分面子。至于打成什么样……反正总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姓杨的这帮混蛋。
“胖子，”坐在前排的萧峰，似乎觉察到什么，转过头来深深看着毕晶，轻轻摇头道，“你担心什么？信不过我？”
毕晶一愣，背对自己也能看出什么来？但看着萧峰轻松坦然，甚至还带着若有若无调侃的目光，也不知道为什么，毕晶的心莫名就松了下来。
嘎一声刹车，商务车稳稳停在医院大门口。一个全身运动装的年轻人不知道从那里窜出来，走到车边，帮萧峰开开车门，恭恭敬敬道：“萧总，里面一切正常，人都还在。咱们的兄弟还有三个，都在四周看着呢。”
萧峰点点头，回身道：“下车！”
电动车门缓缓打开，毕晶先跳下车，从后备箱搬出折叠轮椅来放到另一边，把母老虎抱下来放到轮椅上。胡科和刚刚那个小伙子也跑过来帮忙，毕晶和母老虎一愣，同时叫道：“是你？”
那小伙子抬起头来腼腆一笑：“是我，大哥，大姐，那天谢谢你们了。”
毕晶和母老虎相视一笑，又是好笑又有点温暖，这孩子，正是市里乱子刚起来那天，母老虎在街上救下来，却被狠狠瞪着的那个小叫花子。可是现在，这小子不但身上穿的利利落落，而且那种小饿狼一般的目光已经完全不见了，完全是个腼腆还有点羞涩的大孩子。
这家伙是在里面被收拾了，还是被萧峰新时代丐帮精神给感化了，这么乖？毕晶百思不得其解，笑着说了声谢谢。
“转过这栋楼，旁边那个三层裙楼就是。”胡科指指右边道，“一楼二楼是学生住的，三楼是姓杨的办公室。裙楼和主楼中间是隔开的，没有通道。”萧峰点点头，带着人大步流星往院里就走。
“唉，站住！”大门岗亭里，窜出一保安来，拦在萧峰面前，手里拿着橡胶棒，大呼小叫道：“你们干嘛的？”
萧峰理由不理他，径直向前。那保安就急了，不过看萧峰这大个子身材魁梧，面色不善，有点不好惹的样子，转转眼睛看看轮椅上的母老虎：“噢？住院的?先登记！”
“卧槽，你才住院呢！你们全家都住院！”毕晶大怒，怎么说话呢，我们家母老虎看上去像精神失常的人么？
“我……”那保安也火了，张嘴就要骂，但刚说了一个字，萧峰就腾一声抓住他脖颈，一把塞回岗亭里去了。
那保安还没明白过来，身体已经摔在值班桌子前，跟里面另一个保安撞在一起，发出砰一声响。那保安哎吆哎吆地爬起来，脸色大变，扯着脖子大喊：“来人啊，有人捣乱啊！”却是连门都不敢出。另外一个保安爬起来呸呸吐了几口，朝外看了两眼，脸色也是一变，抄起值班电话就拨。
萧峰看都没看他们，直接向右边裙楼走过去，嘴里道：“胡科领路，表妹、小杨，小胡，你们各带一个兄弟，守住那楼三边，外边有人来，给我打出去，有人要跑，给我打回去！记住，不要放跑一个！”
小龙女杨过胡斐三个人答应一声，跟着胡科和那个小叫花子分头去了。
还真是一个包围一群？毕晶忽然有点想笑，但随即想起什么来，对着几个背影轻喊一声：“注意点别杀人啊！”殷素素笑道：“你这不废话吗，就这么些人，也配得用杀招？”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转过弯，来到裙楼正门前，只见大门紧闭，还上着把足有脑袋那么大个一锁头。门前站着两个身穿迷彩的家伙，手持橡胶棒直冲过来，嘴里叫道：“干什么的……啊”却是萧峰一手一个，随手就把两人拨拉躺下了，两根橡胶棒飞出老远，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两声响。
萧峰回身轻轻一提，将轮椅连着母老虎提到台阶上，轻轻巧巧放在地上，轮椅竟没丝毫晃动。
殷素素上前两步，白皙的小手在锁上轻轻一扭，硕大的锁头啪一声弹开，锁柱顿时扭成了麻花状，殷素素抬腿一脚，大门咣当一声飞到两边，大门洞开，让出一条宽阔的走廊来。
“卧槽！”两个迷彩身体倒是挺结实，这时候已经爬起来，挥着拳头网上就冲。还没冲到轮椅边上，胡青牛一人扇了了一巴掌，身体一转，那边王难姑又是一人一巴掌，俩迷彩跌跌撞撞还没跌倒，程灵素伸出小脚，轻轻踢了两脚，俩迷彩这才终于摔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远远地，一群保安挥着棒子大呼小叫冲过来，萧峰看都没没看，沉声道：“素素你守着大门，我们进去！”
毕晶推着轮椅，前面萧峰开路，左边胡青牛，右边王难姑，后面程灵素，把轮椅簇拥在中间，直闯而入。
第四五二章 摧枯拉朽
“干什么？”
“妈的不要命了？”
一进楼道，里面就冲出三五个身穿迷彩的壮汉来，嘴里乱七八糟吆喝着，人手一条橡胶棒，上来就打。
这姓杨的王八蛋果然是不是好东西，手下都是什么人这是，还统一制服，统一武器，二话不说就动手。这里面要是没鬼就怪了！一想到很可能就是这帮人，把母老虎打得差点命丧黄泉，毕晶心里的火就再也压不住了，恶狠狠道：“萧哥给我……”
“打”字还没出口，就见萧峰不退反进，大踏步上前，双手砰砰砰砰几声，快得分不出谁前谁后，五条人影冲天而起，狠狠撞在天花板上，发出沉闷声响，随即重重摔在地上。从头至尾，这帮人连个惨叫声都没能发出来就在飞起来的时候，五个壮汉就已经统统昏死过去。
毕晶啪一声把嘴闭上了，差一点咬到舌头。
这五个人刚刚倒下，旁边一个个大门打开，又吆喝着冲出来七八个迷彩壮汉。母老虎身体一抖，咬牙喝道：“就是他们！”
他们？就是他们打伤母老虎的？毕晶大怒，但还没出声，就见萧峰哼了一声，上前一步，也见不到他怎么动作，七八个壮汉个个发出阵阵惨叫，嘴里喷出道道鲜血，在空中划出一条条凌乱交叉的红色血线，随即歪倒在楼道两边。
“萧哥！”毕晶和母老虎同时惊呼一声。
萧峰头也不回：“死不了！”
“我管他们去死！”毕晶这才稍微放心，嘴里恶狠狠喝道，手上推着母老虎，跟着萧峰大步向前，一边走一边朝两边软踏踏的身体提了狠狠踢了两脚。这时候他才发现，萧峰出手竟然这么狠，这么准，十几个迷彩壮汉，一瞬间全部倒地不起不说，还整整齐齐倒在楼道两侧，身体贴着墙仰面朝天躺倒，中间留出一条通畅的道路来，自己推着母老虎的轮椅，竟然一路畅通无阻。
十几条壮汉倒地，只是片刻间的事情，随即，几个房间门边上，探出几个小小的脑袋来，脸色痴呆呆地，看着楼道里一片大乱，竟然好像半天没反应过来。
毕晶冷眼一看，这些孩子有大有小，大的看上去也就十二三岁，小的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身上穿着统一的灰白间条衫，神色木然，眼神中似乎透着恐惧，眼珠子转动得都有些缓慢。这就是被送过来治疗网瘾的孩子？这都被折磨成什么样了，见了这种乱子，竟然几乎全无反应，这还是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吗？心里微微一疼时，母老虎已经开口喊道：“大家别怕，都回屋里去，我们是来救你们的！”转头咬牙道：“胖子，替我多踢两脚！”
毕晶哼了一声，又朝地上一个迷彩壮汉狠狠踢了一脚。
直到这时候，那些孩子好像才逐渐明白发生了什么，互相看着彼此，眼睛逐渐亮了起来。
耳轮中，就听见大门口传来殷素素的声音：“呦，这么多人，想欺负一个弱女子么？”紧接着，声声吼叫从背后传来，中间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耳光声，扑通扑通的倒地声。
这个娘们！毕晶的心情这才好一点，推着母老虎往楼梯走过去，他知道，有殷素素在门口守着，别说十几二十个，就算来个百八十个，也冲不进身后那道门。
这时候大约二楼也听见动静了，一条条迷彩壮汉冲到楼梯口，挥舞着手里的橡胶棒，一边往下跑一边劈头盖脸往下砸。萧峰看都没看这些人一眼，一伸手，把母老虎连着轮椅提起来，一只手稳稳平端着，向上就走。胡青牛和王难姑哼了一声，绕到萧峰身前，迎着那帮迷彩壮汉逆流而上。老两口出手似乎并不快，声势也并不惊人，也就是手指戳戳点点，但无论那帮迷彩壮汉如何身高马大，也不管他们张牙舞爪声势多么唬人，只要被俩人戳中一下，登时就委顿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老两口胜似闲庭信步，一步步往上走，一指指点出去，没有一个人能够挨近他们身边，壮汉们却一个个躺倒。毕晶跟在后面，居然一步没有停顿，顺顺当当上了二楼。
在二楼楼梯转弯处，程灵素和胡青牛夫妻对视一眼，一转身，对着顺着楼道攻进去。楼道里，四个迷彩壮汉迎上来，程灵素拳手脚并用，连踢带打，不到半分钟，四个壮汉就全部倒地不起，程灵素脚步一点，飞快地退回本阵。胡青牛摇摇头叹道：“你这武功，可得好好练练了……”
程灵素羞怯道：“是，晚辈武功是差了些，还请前辈多多指教。”
毕晶心里这个汗啊，一个娇怯怯的小姑娘，三下五除二打到四个壮汉，这还叫武功差了些，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母老虎坐在被萧峰提在半空的轮椅里，水灵灵的眼睛在程灵素身上转了转，钦佩道：“妹子你的功夫好得很啊，以后多教教我成不成？”程灵素嫣然一笑：“姐姐你说笑了！”
母老虎还要说话，毕晶不满道：“你可消停会儿吧，你这一身伤，学什么武？”母老虎不满地白他一眼，程灵素捂嘴笑道：“毕大哥是怕吕姐姐以后欺负你么？”
“你闭嘴！”毕晶道，“欺负不欺负的，你跟胡……跟你男朋友说去！”
程灵素一愣：“什么男朋友？”随即明白过来，满脸通红啐了一声道：“毕大哥你太坏了……”
“男朋友？你早恋了？”母老虎一脸八卦，对程灵素道，“是哪个是哪个？”
“吕姐姐你……你们俩真是天生一对，都这么没谱……”程灵素脸越发红了，但毕晶分明发现，这姑娘的眼角，不无幽怨之意，心里不由一叹：胡斐你小子真是不争气，这么些天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就这么两句话的工夫，毕晶忽然发现已经进了三楼楼道，两边躺了十几个迷彩壮汉，而自己居然完全没有发觉这帮人什么时候倒下的，就这么顺顺当当上来了。那些yy军文里的特种兵王小队，摧枯拉朽攻入敌军总部，也不过如此了吧……
眼前再也没人阻拦，萧峰轻轻把轮椅放在地上，沉声道：“咱们进去。”
毕晶自觉接过轮椅，推着母老虎，整个小队又恢复成最初的阵型萧峰一马当先，胡青牛王难姑护卫左右，程灵素殿后，簇拥着毕晶和母老虎，大步走向最里面那间硕大的办公室。
第四五三章 你还敢来？
写着院长办公室的字样的防盗门，咣当一声关上，随即砰一声，里面那道木门也重重关上。紧接着，房间里传来一阵啪嗒哗啦的声响，也不知道是上锁了，还是用钢棍插上门，还是用椅子顶住门口了。
萧峰伸出大手，在门把手上轻轻一送一提，喀拉拉几声响，厚厚的防盗门就轻而易举地打开，就如同拿钥匙开开锁，开门回家一般轻松。唯一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就是防盗门的锁，已经从门上脱落，铛啷啷掉在地上。萧峰脸色平静之极，跟没事人一样在内门上轻轻一按，啪地一声，门内似乎有什么东西飞起来，紧接着，里面发出啊一声惨叫。随即，门后发出吱嘎短促的摩擦声，让人一阵牙碜，红色实木门便即霍然洞开，萧峰昂然而入。
毕竟推着轮椅紧跟着萧峰进门，只见至少五十多个平方房间里，靠窗的大班台上，一个人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捂着脑袋，鲜血不断从指缝里流出来。桌子旁边，一根比拇指还粗的铁棍，已经折成九十度，还七扭八拐地扭成了麻花，棍头上，鲜红的血迹斑斑可见。再看那人，身穿白大褂，鼻子上架着副金丝眼镜，眉毛短粗，满脸惊慌，身体微微发抖，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吓的，不是杨永祥还能是哪个？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见毕晶推着轮椅进来，杨永祥腮帮子不可抑制地抽搐一下，强作镇定道，“想干什么？”
“我们是什么人？杨院长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在路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母老虎冷笑起来，缓缓摘下头顶的帽子，露出短短的头皮，以及那张美丽的脸来，“这才几天没见，就不记得了？”
杨永祥的腮帮子，颤抖的更加厉害，身体已经几近佝偻，头都没抬，强自摇头：“不……不认识。”
“你可算了吧，装特么什么大头蒜！其实你早认出来了吧？”毕晶破口大骂，“瞧你丫那身子，抖得都跟筛糠似的了，连头都不敢抬就说不认识，你是不是被人电击了脑子，白痴了你？”
眼看着母老虎脸上那压抑不住的愤怒，眼瞅着毕晶推着轮椅越来越近，眼看着那个超级大个子黑压压地逼上来，杨永祥忽然惊叫起来：“别过来！我……我报警了！”
毕晶狠狠啐丫一口：“报警？杨院长也会报警了？以前那些被你害残废的孩子，找谁报警去？”一边说一边推着母老虎来到大班桌前，双手抱在胸前：“成，报警吧，我看着你打。看警察来了，会不会把你先弄进去！”
杨永祥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站起来，哆里哆嗦往后退了两步，砰一声推开窗子，身体就要往上爬，可爬了一半，眼瞅着楼下，双腿又开始抑制不住地哆嗦，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不敢跳了？”毕晶走过去，看着卡在窗台上的杨永祥，脸色变得阴沉沉的，“以前，有孩子从这儿跳下去过吧？你不怕那些孩子的阴魂找你算账？”
杨永祥惊恐地抬起头来看了毕晶一眼，脸色大变，回头又看看楼下。
毕晶走到窗前，往楼下抽过去，杨过带着那个丐帮的小子，正眼巴巴往上瞅呢，一边瞅一边还喊：“跳下来，赶紧跳，我保证接住你！”
萧峰向前两步，老鹰捉小鸡一样捏住杨永祥的脖子，一把扔在地上，杨永祥闷哼一声，身体软软躺在地上，起不来了。
毕晶把轮椅推到杨永祥身前，冷声道：“是不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杀回来，找你个王八蛋算账来了你想怎么死？”
杨永祥身体抖了一下，什么话也没说。母老虎低头看着瘫了一样的杨永祥，忽然道：“相比之下，我更好奇，你做了这么些坏事，差点打死人，怎么居然不跑，还敢呆在这里呢？难道你真不怕我们回来找你？”杨永祥仍然不说话，但目光中似乎有些暗淡。
毕晶摇摇头：“算了，估计这孙子以前没少干这事儿，这么多人这么长时间都买找到他，估计丫自大成狂了……”
话没说完，手机忽然响起来。
“胖子！这医院院长过来了，他说已经报了警了，要你们赶紧出来自首。”电话里，殷素素咯咯笑起来，“我把他放上去了啊？”
“成，你让他上来吧！正愁怎么找这孙子晦气呢！他上来更好，咱正好一网打尽！”毕晶楞了一下道，“还有，外边怎么样了？”
殷素素叹了口气：“还能怎么样啊？就那么七八个人，没两下就全躺下了，无聊的紧还有，表妹他们也都过来了，我说你们不能悠着点，给我们剩下几个，整座楼里，从头到尾就一个没跑出来！”
挂了电话，毕晶和母老虎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奇怪。
没两分钟，一个圆滚滚的胖子，穿的西服革履的，从外边走进来。看上去，这胖子至少比毕晶粗了两圈，表情颇有几分威严，不过眼神有些飘忽，进门来还掏出张手绢擦了把汗，下意识回身向楼下看了一眼，紧接着又抹了把汗。
毕晶又和母老虎对视一眼，同时点点头，俩人都看出来了，这胖子别看表面上没什么，但其实一路上估计见了躺了满地的迷彩壮汉，这是吓着了。
胖子看了眼昂昂然而立的萧峰，脸色一变，又又擦了把汗，干咳两声，作威严状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这里闹事？”
毕晶上下打量他两眼，好半天才答非所问道：“我很奇怪，外边的事儿你都看到了，这么多人都被干躺下了，你居然还敢上来？不怕我们连你也收拾了？”
胖子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又站住，厉声道：“这里是医院，是国家正规医疗机构，来这里闹事，就是跟国家对抗！你们想过后果没有？我劝你们……”
“啧啧啧，就你这德性，还能代表国家了？”毕晶一阵冷笑，“这就是你现在还敢上来的原因？”
第四五四章 颠倒黑白
白胖子转头看看变无表情的萧峰，又看看留着长胡子、一脸仙风道骨的胡青牛，以及中老年妇女王难姑，外加一个看上区明显营养不良面黄肌瘦的未成年少女程灵素这几位看起来好像都不是什么上等人，也不是什么混社会的大哥，腰板顿时挺了挺，最后把目光转回毕晶和母老虎身上，神态威严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闹事就是不行！政府有规定，要严惩医闹。有什么事你们可以提出来，由组织解决嘛！你们上门闹事的行为是极端错误的，是不能容忍的，是寻衅滋事，抓起来是要判刑的！你们再不走，我就叫保安……”说道这里，忽然一顿，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毕晶似笑非笑：“可以啊你，现在你还有站着的保安？叫一个上来我瞧瞧？”
白胖子头上顿时又开始冒汗，掏出手帕擦了一把，强撑着道：“你们不要嚣张，我已经报警了！我劝你们赶紧自首，等警察来了，我还能替你们求个情，否则……”
“行了行了，你还是先擦擦你那汗吧。”毕晶摆摆手，不屑道，“你瞧你虚得这样儿，肾不怎么好吧？我说你好歹也是一院之长……”
话还没说完，萧峰那手机就响起来。
“萧总，外边把风的兄弟说，警察……警察来了，三辆警车！”电话那头，胡科的声音又急又冲，毕晶隔着老远都听清楚了。
话音刚落，远远地，急促的警笛声刺耳地呼啸着，迅速接近。
白胖子汗水顿时就止住了，腰板也直了，脸上冒着光道：“警察来了！你们赶紧投降……啊不，赶紧自首！”
萧峰理都没理她，沉声对电话那头道：“你招呼弟兄们先撤，在镇东头等！”
他这边还没挂电话，毕晶手机也响了。
赵建江？果然是他！毕晶心里一动，立刻接通电话：“赵哥？啥事儿？”
“毕晶，你在哪儿，是不是在市精神病院？”赵建江的声音也很急，“你是不是跟萧先生在一起？”
“呦呵，赵哥您这可以啊，连个毕记者都不叫了？”毕晶转头看看萧峰，对着电话道，“这也太……”
赵建江立刻打断他：“我没工夫跟你逗闷子，萧先生电话打不通，是们是不是在精神病院？”
萧峰这时候才关了电话，毕晶看他一眼，心说刚才萧哥通话呢，你当然打不通！迟疑了一下，道：“对，我们是在这儿呢？怎么了？”
“我提醒你，千万别冲动，别做傻事！”赵建江的声音很郑重，“我们马上就到，一切事情都交给警方处理，听见没有？”
毕晶打个哈哈道：“瞧您这话说得，我们能干……”
话还没说完，赵建江的电话就挂了。远处，警笛声越来越响。
毕晶把电话放进兜里，心里竟然有些轻松，可又隐隐觉着，自己不应该这么轻松……
说话间，殷素素和小龙女也溜溜达达上来了。
“这就是院长，还有那信仰的？”殷素素笑吟吟地绕着俩人转了一圈，啧啧叹道，“也没什么了不起啊，怎们办事儿那么没人性呢？”
小龙女则面无表情，眼睛在俩人身上转来转去，目光里也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却看得人心里直发毛。杨永祥捂着脑袋不说话，那白胖子想要说些什么，但与小龙女的目光一触，身体忽然一哆嗦，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似乎感觉到这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眼睛里根本没把自己当个人看一般。
毕晶还没顾得上个俩女人搭话，刺耳的警笛声已经在楼下响起，嘎嘎急刹车声中，一连串杂沓的脚步响起，耳朵里传来赵建江的大声命令：“仔细看好了，别放走一个！”
“来了……”毕晶长长出了一口气，看看萧峰，又看看母老虎，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有些不是滋味儿。
楼梯声响，夹杂着几句“卧槽”和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赵建江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警察。毕晶依稀记得，这俩警察以前好像见过似的，却是记不起在什么地方了最近这一段时间，自己跟公安口的人打交道实在太多了……
“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白胖子见到赵建江，看看他身上的制服，就跟见到亲人似的，就差热泪盈眶了，指指毕晶几个，“他们几个……”然后走上去想要跟赵建江握手。
赵建江手都没伸，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白胖子登时一滞，楞了一下才道：“我是这里的院长，刚才就是我报的警……”
“报什么警？”赵建江都没看他，直接绕过他，冲着毕晶就过来了，说道，“你们这也太……”说着低头观察了一下还在地上躺着的杨永信，长松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还好，人还活着。不过我说你们能不能每次都放倒一地人成不成？这样我们很难办啊。”
毕晶不满道：“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是什么坏人似的，我们可是国家公职人员，正经的守法公民！”
白胖子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警察，居然不是自己的救星，而是对方的熟人。更重要的是，这警察居然当着自己就公然跟对方用这种语气说话，明显没把违规啊什么的放在心上，登时就呆在那里，想要上前再说两句，另外俩警察面无表情地往前一步，横在他身前。
“对对对，你们守法公民。不过这台词儿好像一般都是坏人说的。”赵建江呵呵一声道，“而且那你怎么解释外边躺倒那一地人？还有……”说着指指脑袋跟血葫芦似的杨永祥，“还有这位脑袋上的伤？”
“冤枉啊赵警官。”毕晶眨巴眨巴眼，叫起撞天屈来，“我们就是想上来跟这位杨院长讲讲道理，外边那些人上来就打，手里还一个个棒子，这可是持械攻击啊，你总不能让我们站那儿挨打吧？我们这可是正当防卫啊！”
赵建江登时语塞，摇摇头不说话了。
第四五五章 甩锅
“还有这位的伤，那是他自己门上的棍子打出来的，谁知道人家是不是想玩什么自我sm游戏玩脱了呢？”毕晶可算逮着理了，指指杨永祥道，“不信你验去，那上面肯定只有他自己的指纹！”
说完见赵建江无语了，又嘿嘿一笑，找补道：“再说了，这位可是重大行凶伤人案件的主要犯罪嫌疑人，我们把他看住了，方便警察同志办案，不说给个见义勇为奖吧，怎么也不该落埋怨是不是？”
赵建江彻底无语了，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见义勇为不见义勇为我不知道，不过这的甩锅的本事，倒真是天下无双。”说着无奈兼没好气瞪了毕晶一眼，随即又觉得好笑，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来。旁边那俩警察也忍俊不禁，轻轻笑起来。
毕晶大是得意，心说好歹哥们也是一记者好吧，这可是记者基本功好吧，正说反说好话赖话还全在哥们一张嘴？
再说了，刚才哥们可一句谎话没说，确实是那帮人先动的手，那根铁棍确实是自己砸到姓杨的王八蛋脑袋上的。自然，那铁棍是怎么飞出去的就不大好说了，也许是原本就没放好，也许是姓杨的自伤，也许是铁棍自己成精了，谁知道呢？反正没证没据
的你们警察也不能随便诬赖人不是？
白胖子院长见这几个人一唱一和，显然熟悉的不行，登时有些心慌，方才的威仪一扫而空，结结巴巴道：“他们，他们……明明是他们……”
赵建江横他一眼还没说话，门外登登登跑进一个警察来，见了赵建江大声汇报：“队长，楼下伤者四十六人，经辨认，有有二十一人属于‘九一四’特大伤害案件嫌疑人，二十个属于医院保安！”
毕晶心中一凛，只听赵建江沉声道：“现在情况怎么样？”说着还看了眼萧峰。
“现在……”那警察顿了一下，也看了萧峰一眼，答道，“医院保安还好，那些嫌疑人，全都昏迷在地，不过看不出什么外伤来，生命体征也都正常。”说着又看了萧峰一眼，很明显，这家伙也是见过萧峰的。
躺在地上的杨永祥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一下，白胖子的脸色也刷地一下，变得更加白了，白到面无人色。
赵建江点点头：“都带回去包括医院的保安。”
白胖子浑身一抖，脸色大变，大声道：“警察同志，我们医院跟这事儿可关系啊，都是，都是他……”一指地上的杨永祥，“那些人都是他雇佣的，他们干了什么坏事，跟我们完全没有关系！我们的保安，只是来阻止事态进一步扩大的。”说到这里，几乎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说的话了，那股奇怪的官气又回到身上，咳嗽一声道：“毕竟医院的的正常秩序，也是要好好维护的嘛！”
杨永祥自从被萧峰撂地上之后，就一直躺在那儿装死，听白胖子院长这么说，一骨碌就爬起来了，张口大骂道：“李祥瑞你他么混蛋，你拿了老子多少钱，一个孩子身上分你一成，现在想出卖老子了？”
李祥瑞又惊又怒，大声道：“你别诬陷人！警察同志，你可别听他的，我，我检举，这个杨永祥，在这楼里关了上百个孩子，还虐待他们……”
杨永祥怒吼一声，一跃而起，对着李祥瑞胸口，一脑袋就把他顶趴下了，然后一屁股坐在李祥瑞腰上，举起手就打：“我让你个老混蛋胡说八道！”李祥瑞圆滚滚的身体跟条胖蛆一样扭来扭去，和杨永祥扭打在一起。
“嘿，嘿，俩混蛋自己打起来了！”毕晶心里这叫一个痛快，对赵建江歪歪嘴，“瞧见没有，这儿还可有俩比我还会甩锅的呢！”
赵建江啼笑皆非，对扭在一起的来人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三个警察赶紧去拉，结果俩人也不知道是打发了性，还是本来力气就大，一时半会儿竟然完全分不开，还被拽了两个趔趄，甩到一边去了。
仨警察大怒，刚要冲回去使两下狠的，萧峰大踏步走过去，伸手拽住杨永祥的脖子轻轻一提，登时把他提到半空，重重往地上一。杨永祥登时就老实了。
胡青牛慢条斯理走上来，袖子摆了几摆，给杨永祥拂了拂尘土，道：“受了伤就不要妄动，弄到伤口可不更难受么？”说着大摇其头，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转头对王难姑道：“师妹你瞧瞧他的伤。”
王难姑上来，往杨永祥头上看了几眼，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没什么大碍。”
那边，殷素素也已经拽着领子把李祥瑞扯起来，在他身上轻轻拍打几下，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这么冲动呢？这回头要扯到我们头上，楞说是我们打伤的，我们上哪儿说理去？”转头向赵建江道：“赵警官你可要为我们作证啊，他们这伤可不是我们打的。”
赵建江啼笑皆非，毕晶也是一阵奇怪，这可不像殷素素和胡青牛平常的做派，这俩，不会给他们暗中下什么毒手了吧？可看看杨永祥，又看看李祥瑞，除了皮青脸肿，衣服扯破了几处，杨永祥脑袋上的口子又被凿开之外，看上去一切正常，不像中了什么毒手的样子啊？
李祥瑞这时候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呼哧呼哧直窜粗气。殷素素皱皱眉，道：“你怎么这么沉的？妹子，过来帮忙！”
程灵素走过来，架住李祥瑞另一边，送到赵建江面前：“赵警官，人我们交给你了，怎么处理，是打算蒸着吃还是煮着吃，还是就这么放过他们，是你们的事了。”
赵建江哭笑不得的，过了好半天才对手下仨警察摆摆手，断然道：“把杨永祥和他手下都带走！那些被关起来的孩子，通知家长来接人，要他们随时做好作证的准备。至于李院长么……”犹豫了一下，道：“既然有人举报他为违法犯罪行为提供方便庇护……请他回去协助调查吧。”
第四五六章 悔恨交加
三个警察带着人下去了，赵建江回过身来，走到母老虎面前，道：“你没事吧，身体怎么样了？”
母老虎摇摇头：“没事，这不都出院了吗？赵哥辛苦你了。”
“辛苦谈不上，我们警察不就干这个呢吗？”赵建江安慰了一下母老虎，转头看着萧峰和毕晶，“我说二位大爷，以后有什么事通知我们警方，别老是自己干成不成？万一哪天弄不好，再闹出什么乱子……”
毕晶嘿了一声，道：“你这是警告？还算是命令？”
赵建江苦笑摇头：“都不是，我只是提议，毕竟大家刚刚转做正行，别功亏一篑。”说着又看了萧峰一眼，想说些什么，却又忍住了。
“成了！知道你们警察维护社会正义，有事儿肯定会冲在与犯罪分子斗争的第一线了，以后有事一定通知你们。”毕晶笑笑，打岔道，“就你们那几个人，这来的速度比我们可真不慢！再说了，我们刚到你们就来了，这不啥都没干成么？”
见这时候毕晶还在极力强调自己啥也没干，赵建江愈发无奈，这得多大脸才能说出这种话来啊？楼下躺着好几十号，旁边杨永祥留在地上的血可还没干呢！说不是你们干的，谁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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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现场做完简单的笔录之后，赵建江带着人，装着好几十号人，浩浩荡荡走了，也不知道他那三辆车是怎么塞下那么许多人的。说起来，赵建江真得算是给他们留了好大面子，几乎属于在违规执法边缘上晃悠了，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把他们也带到局子里问话。自然，毕晶很不要脸地认为，这完全是因为自己把所有事情都处理的天衣无缝，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和把柄。
车队开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毕晶注意到，迎面驶来一辆警车，车上面北王庄派出所的字样清晰可见。赵建江跳下来说了两句话，挥了挥手，那辆警车就老老实实开走了。
毕晶这才松了口气，这警车明显就是李祥瑞报警叫过来了的，他要不走再对上自己这帮人，恐怕搞起来还少不了一番麻烦。
回去的时候，胡科被赶上另外一辆神车，本来那车上还有几个空位子，但身边这几位没一个肯走的，还是全部都挤在商务车上。不过这一回，司机换成了萧峰，胡斐乖乖坐上副驾驶后面那两对，谁也不愿意分开，而程灵素是怎么也不好意思公然做到胡斐怀里的。
看着后面挤成一团的六个人，毕晶这叫一个幸灾乐祸：该啊你们，谁让你们非要往这上挤的！
就在这时候，母老虎开口了：“胖子你说，赵建江刚才那句话究竟什么意思？”
“那句话？”毕竟一楞。
“就有事通知他们警方那句啊。”母老虎道，“你不觉得那句话有点奇怪么？而且他刚来就说，让你们不要每次都放倒一地人来着。”
毕晶心一提。其实刚刚赵建江的也许没别的意思，就是在说大家别闹事，而且提醒萧峰，好不容易领着丐帮上了岸，别一不小心在湿了鞋。可是毕晶自家事自己知道，萧峰一干人的真正身份，实在是一个很大的麻烦。萧峰和殷素素几个来得早，自己还顾得上，这几个也比较顾全大局，可后来那些位习不习惯现如今这社会的种种束缚？这可都是热血一冲就能跟人拼命的家伙，他们会不会闹出事儿来？更别说里面还有冯锡范风际中这种不安定因素了。
真要出点什么事，警察上门一查就是事儿！虽然这些人都有了张身份证，可毕晶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些证件真能变成真的，真能经得起警察来查。现在公安的能量之大，真不是常人所能想象的。
最关键的是，母老虎现下可出院了，等一回家修养，跟这么些人朝夕相处，她要看不出这些人有问题才怪了这母老虎，可是一等一的聪明人！
“呃……”毕晶想了半天，只觉得一阵头疼，勉强道，“还能是啥意思，就是他们警察的职业病犯了呗，看谁都跟犯罪分子似的。”
母老虎瞪了毕晶一眼，却没有在追问下去，转过头望着赵建江的车队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毕晶的心就又是一疼。从今天出了门到现在，母老虎一直就是这个表情，也几乎没有说话。就连见到杨永祥的时候，都没有太多的话，也没有特别激动的表现。这可不是母老虎平时的性格啊？特别是，今天一群人气势汹汹上门，结果除了放翻了一批保安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做，罪魁祸首的杨永祥，除了脑袋上多了个血窟窿之外，居然就这么全须全尾地走了。
面对这样一个结果，心里究竟有多委屈？自己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
毕晶忽然有点痛恨现代这个法制森严的社会了，要放在萧峰他们那个年代，姓杨的，姓李的，以及那些帮凶，是不是早已经死无全尸了？
当然，他心里更多的后悔，更痛恨自己的过于理智，过于被规则束缚。就算不宰了这帮王八蛋，当时上去多揍他们两拳，甚至打他们个生活不能自理也好啊，大不了就是进去蹲两年，也比让母老虎这么委屈好啊！
就这么轻易放过生死大敌间，眼睁睁看着他们走掉，母老虎现在心里该有多痛，该有多大的委屈？
“对不起。”毕晶悔恨交加，低下头懦懦道，“我……”一个我字出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咦，胖子你出息了啊，都会说对不起了？”母老虎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毕晶，龇牙一乐，“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母老虎一下子换了个人似的，变得跟以前一样飞扬，毕晶却越发惭愧起来，嗫嚅道：“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不用说了。”母老虎嘴角还带着笑容，深深看着毕晶，“其实，你处理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还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