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进退失据
毕竟是中心城区，越野车开出大门之后，速度明显降下来了俩人在小区里磨叽半天，实在耽误了不少工夫，一出门就正赶上早高峰，路上堵得跟个王八蛋似的，一条条车龙几乎一步一停，艰难地往前挪着。
吴老二一边开车一边斜眼看着毕晶，发现这死胖子正半眯着双眼，一脸舒服地靠在椅背上，嘴里还哼哼唧唧唱着不知名的野歌，一副欠揍的样子。
“嘎”吴老二忽然一打方向，上了最右边的车道，一脚刹车停在路边。
毕晶猝不及防，身体往前猛倾，差点撞到前风挡，吓得俩眼一下子就睁开，四下乱踅摸，嘴里大声嚷嚷：“怎么了怎么了，撞人了你？”
“撞什么人，你没见过老子的车技啊？”吴老二大声道，“到地方了，下车！”
“到地方了？这么快？难道我刚刚睡过去了？”毕晶一阵狐疑，揉揉眼欠身往外一看，车才刚刚过了园子街口不远，离宿舍大门也就七八百米，登时就来气了，怒道：“我靠才开出来几步，你跟我说到地方了？”
吴老二嘿嘿笑起来：“是到地方了啊到你下车的地方了，没把你拉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就算爷们儿对得起你，下去！”
“你胆儿肥了啊？”毕晶斜睨一眼冷笑起来，掏出电话开始拨号，“别以为离开小区萧峰就过不来了，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手机？我一个电话就能把人都叫来，这大街堵得，你还真就未必跑得了你信吗！”
吴老二身体往后一靠，斜眼看着毕晶：“你打啊，老子就等你打呢！”
毕晶一愣，手指头停在手机屏上，就没按下去。
“还想唬我？”吴老二冷笑起来，“这是什么地儿？这是大街上，你把萧峰叫来跟我大战三百合，不怕暴露了？要再来次飙车大战也行啊，反正我是不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把警察招来？”
毕晶这回是彻底愣住：“你早知道我不会叫萧峰下来？”看了眼得意中的吴老二，忽然恍然大悟“我靠，在宿舍区里那会儿就知道？”
“废话！”吴老二得意道，“就你那点小心思还瞒得住我？家里有一群来历不明的江湖人物，你保密还来不及呢，还敢叫他们下来？想着用他们威胁我？你傻逼啊还是当我傻逼啊？”
“既然你想到了，”毕晶不可置信道，“那你干嘛还要把我拉出来？就为了耍我？”
吴老二猥琐笑道：“就是耍你啊，你这才明白？我就是想瞧瞧，等你发现老子把你放在这儿，会有什么反应。”
毕晶目瞪口呆，吴老二悠然道：“这儿离报社还老远，就现在堵得这样儿，打个车光等时就得心疼死你。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直接回家，不过七八百米距离，打车就太不值当了，你得腿儿着走吧？”吴老二嘿嘿笑起来，“我瞧你累的这德行，步行回家恐怕得受点罪喽……”
看着吴老二一副卑鄙无耻的样子，毕晶简直气炸了肺，怒道：“你个老王八……”
话没说完，毕晶就觉得身上一轻，一股巧妙却强大的力量用过来，也不知道怎么地，身体一下子已经站在车外边了，副驾驶车门咣当一声就关上了。毕晶急忙伸手去抓，腿上却猛然一疼，这一抓就没抓到。吴老二一阵狂笑，巨大的越野车强行左转，呼一声就窜到中间车道，三怪两拐就摸不着了。
“你个老王八蛋啊”毕晶跳脚大骂。
这人疯了？旁边便道上，骑自行车的，走路的纷纷侧目，躲得毕晶远远的。
毕晶之所以这么愤怒，一半是因为自己明显被吴老二阴了一道，自己的脑子似乎真有问题，竟然还自以为唬住了吴老二这个王八蛋，当初那个智商130的少年哪儿去了？
而另一半，是因为毕晶突然发现，自己现在这位置实在是太尴尬了！正如吴老二说那样，打车去上班吧，想想最少五十块的打车费心力就几乎心疼得滴血；要折回去吧，这两条腿疼得走不了道，打车吧，都不够起步价的，更何况，大街上堵成这样，几乎所有出租都是载了客的，上哪儿打车去？
狗日的吴老二！
看看前面，又看看后面，毕晶忽然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进退失据过。
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是不是也是这样？前进进不得，后退退不得，就好像骑在老虎背上，想下也下不来，又好像骑着马进了一线天，想回头也回不了头了？
这就是他妈的人生啊！毕晶忽然蹲在地上，嘿嘿嘿笑起来，只是那笑声怎么听都比哭还让人难受。
……
“这个字念‘黄’，黄颜色的黄，侍剑姐姐黄衣服的黄，也是姓黄的黄……”凌霜华收起笔，柔声道：“记住了么？”
“嗯，记住了，”小萝莉盯着白纸上的“黄”字，重重点着小脑袋脆生生道，“也是黄马，黄沙的黄！”
凌霜华笑起来，爱怜地摸摸小萝莉的头发：“秀儿真聪明，你说的对！”
小萝莉甜甜地笑起来，打了个可爱的小哈欠，忽然又觉得不对劲，急忙用手挡住小嘴，偷偷看了看凌霜华，问道：“凌姑姑咱们学了几个字了？”
凌霜华笑着问：“那就要秀儿自己算一算了，你说咱们刚才学了几个字了？”
小萝莉歪着小脑袋，一个一个数着：“天，地，玄，黄，四个啦！”坐着抬起头看着凌霜华，“要不咱们休息一会儿吧，秀儿累了呢！”
凌霜华无奈地摇摇头：“这么快就累啦？好吧好吧，看你这一脸小可怜的样……去拿你的玩具玩儿吧！咱可说好了，只许玩儿十分钟，然后就要再学四个字好不好”
“谢谢凌姑姑！”小萝莉拍着小手跳起来，笑着跑回主卧室去了。
“小家伙！”凌霜华微笑着摇摇头，又喊了一声：“侍剑妹妹，你别忙了，地上已经够干净了！”
侍剑直起腰来，拄着大大的拖把，俏丽的脸上有点微微发红，额头几点汗水沁出来，有些局促地笑了笑：“我不累……”
李萍从厨房里探出身来，半嗔怪半心疼道：“不是说我来收拾吗？快放下快放下，你还是个孩子呢，家务事不用你干！”
侍剑急忙摇头，说：“我真的不累，而且，我也不会干别的，只能帮着做做这些小事……”
李萍无奈地摇摇头，又问：“中午想吃什么？我好做。”
凌霜华还没说话，就听外面哗啦啦响了几声，紧接着房门一开，一个人气喘吁吁走进来，大声道：“做饭啊，多做一个人的！”
第一六九章 无事献殷勤
“胖子？”屋里几乎所有人都同时抬起头来，惊讶道：“怎么现在回来了？”
“这是我家好不好？”毕晶鞋脱在门口，一边换上拖鞋，一边翻着白眼，“我想啥时候回来就回来，难道还要提前跟你们汇报？”
结果等他换好鞋转过小小的玄关，看见客厅里的情景，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小小的客厅里，萧峰坐在靠窗户边的凳子上，盯着窗户外头发呆；殷素素抱着本不知道什么书，懒洋洋斜倚在沙发上；小龙女更绝，居坐在沙发上，一边盯着电视，一边百无聊赖地……嗑瓜子？
你说你一个冰清玉洁姑娘对，就是冰清玉洁，老子在关键时刻挽救了你么怎么嗑瓜子儿熟练得跟个中年妇女似的呢？话说嗑瓜子儿是不是女人的种族天赋啊，怎么那么多女人都乐此不疲的？
剩下的几个还算正常，凌霜华在收拾桌子上的纸，李萍在厨房门口刚才那句“想吃什么，我来做”就是她说的，还有个侍剑，身上还穿着那件黄裙子，拄着个拖把站在客厅中间，小脸红红的，显然方才刚刚劳作了一番来着看到毕晶回来了，想打个招呼，却又有些怯生生的不敢开口。
“你们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啊？”毕晶一瘸一拐走到沙发边上，毫不客气地把小龙女挤到另一边，“难为我老人家啊，一大早上瘸着腿去上班，差点被车压着知不知道？”
萧峰转过头来看毕晶一眼，没理他，殷素素微笑着坐直了身子，稍稍往外坐了坐，给小龙女腾出来点儿地方，小龙女皱皱眉，一把瓜子儿皮飞到垃圾桶里，微嗔道：“别当着我看电视。”
毕竟这个气啊，怎么好好的还迷上看电视了呢？定睛往电视上看去，只见屏幕上那个出名的买二手车的整容少女，开辆红色小车一溜烟跑开了，广告正好结束。然后顶着两条鸡大腿的头发上，插了跟棍儿，两条细长长的带子跟屁帘子飘带一样飞起来，紧接着一张包子脸出现在屏幕上，对着毕晶眨眨眼，笑得狗尾巴花儿一样灿烂。
“包子版神雕？”毕晶差点儿从沙发上摔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小龙女，“你就看这个？就算看神雕吧，好歹您也选一好的啊？”
小龙女白了毕晶一眼：“我看挺好的啊！”
毕晶无语，这也叫好？您老人家什么审美啊这是。
这时候侍剑倒了杯水，轻手轻脚走过来，低声道：“毕……大哥，您喝水。”
远远地，李萍也打了个招呼，“毕兄弟你中午想吃什么？”
“随便吧，有口吃的就行，我不挑，”毕晶顺口回了一句，心说满汉全席咱也没钱做不是，难道我跟你说要吃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么？
随即就看到侍剑把水放在桌子上，赶忙欠身接住，嘴里道：“侍剑你不用这么客气，今天早上，我也是被萧哥练糊涂了，没顾上跟你说话萧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就是陈述一个事实你就当这儿是你自己家，虽然比不上你们长乐帮的大别墅吧，可这儿绝对没人害你，不用担心什么叮叮当当啊，什么石中玉石破天啊的……”
一说起石中玉石破天，侍剑明显滞了一下，脸上神情一黯，低低说了声：“知道了！”
见这姑娘这表情，毕晶心里暗自叹息一声。其实从侠客行书里的描述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来，侍剑这小姑娘其实是有点喜欢长得好看嘴还特别甜的石中玉的，只不过后来被憨厚的石破天感动，又对石破天忠心耿耿，也许起了点别的心思吧。也真是可叹，小姑娘也就是十五六岁吧，还小的很，对于自己的感情实在是把握不好，肯定极为纠结，左右为难来着。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也就是在那个年代，姑娘们还是很有底线，搁到现在，别说在长得一模一样的哥俩之间摇摆不定了，分分钟脚踏三五只船给你看！
希望来了现代，她能摆脱往日感情阴影，好好过她的日子吧……毕晶叹了口气，不愿意让这姑娘过于沉迷于往日的情绪，柔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到了这儿就是一家人。”转头瞪了小龙女和殷素素一眼，大声道，“还有你们俩，欺负新人啊怎么着，怎么什么活儿都是李姐和侍剑干啊？”
侍剑急得直摇手：“没有没有，两位姐姐对我很好的！”顿了一下，又道，“萧大哥，李姐姐和凌姐姐对我也很好……”
殷素素示威一般对毕晶扬扬下巴，小龙女目不斜视，眼睛瞧着电视，嘴里叭叭地磕着瓜子儿，理都不理他。李萍笑着说了句：“瞧这孩子说的……”转身进了厨房，侍剑急忙跟了进去。不一时厨房里就传来一阵流水声，看样子这就是准备上饭菜了。
毕晶闹了个没趣，也不觉得尴尬，转向刚刚收拾好纸张的凌霜华，把手一伸：“表妹你干什么呢？哪来我瞧瞧。”
凌霜华笑了笑还没说话，主卧室门一开，一个大大的熊猫玩具从门里冒出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喊着，“凌姑姑快来和我一起玩……咦，叔叔你回来了？”
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脸蛋从熊猫后面闪出来，脸上带着意外的惊喜，正是小萝莉。
毕晶道：“秀儿？你手里拿的是啥？”
小萝莉横抱着熊猫，迈着小腿跑着就过来了，毕晶看得一愣一愣的，这熊猫玩具可比小萝莉还高！毕晶吓了一跳，“这么大玩具，别摔着！”
小萝莉几步就跑到沙发前，把熊猫轻轻放在毕晶身边，然后小身子腾一下跳上沙发，红扑扑的小脸满是笑容，靠到毕晶身边，嘻嘻笑着说：“是吕姐姐送给我的玩具啊，好看么？”
“吕姐姐？”毕晶一愣，看了眼凌霜华。
凌霜华笑道：“就是隔壁吕家妹子嘛！前两天帮着收拾屋子的时候就买了，这两天事儿多，也没跟你说。不过你还别说，这东西还真可爱，秀儿喜欢的不得了呢。”
母老虎？可爱？毕晶看了一眼那大熊猫，别说还就做得跟真的一样，神态萌萌的，也难怪小萝莉喜欢。不过很快就愤愤不平起来，哼了一声道：“刚见面就送东西？我跟她做了好几年同事了，也没见送我点啥，整天就知道欺负老子我跟你们说，当心那娘们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说到这里，毕晶忽然一呆，母老虎可走了两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这是到哪儿去了？
ps：妈的真是一天天的事儿，得亏中午码了一章，要不然今天铁定欠更。明天争取早点，晚上六点和八点各一章。
第一七0章 教育问题
“表哥这是嫉妒了？”凌霜华笑道，眼里露出调皮的光芒，“其实吕姑娘人真的不错啊，只要你跟她……呵呵，还不是想要多少礼物都有？”
“霜华妹妹说的对。”殷素素插话道，“我觉得这姑娘也不错。”
“闭嘴吧你！”毕晶瞪了殷素素一眼，“好好看你的书！你才跟她认识几天见过几面，就觉得不错！”
殷素素撇撇嘴不说话了，小龙女却道：“我也觉得凌姐姐和殷姐姐说得对，吕姑娘人是很好啊。”
萧峰把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也插了一句：“我看也很好。”
这是一群什么人啊！毕晶心里这个气，怎么一说到母老虎你们就成立统一战线了呢？“支持，顶，赞”体用的挺熟练啊，可人家那是有钱拿的，一条五毛，括弧删掉那种，你们这么给母老虎说好话，能得到什么？
最可气是小萝莉，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奇道：“萧叔叔龙姑姑你们在说什么？是要让叔叔和吕姐姐成亲么？”
萧峰一干人不禁莞尔。
“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说话呢？”毕晶轻轻拍了一下小萝莉的小脑袋，“娶什么娶？叔叔娶姐姐，差着辈儿呢！”
结果毕晶话没说完，另外几个就纷纷一阵点头：“吕姑娘真的不错，胖子你真的可以考虑啊。”
毕晶立刻闭嘴，深恨自己嘴贱，听到母老虎的名字，就该直接无视，哪儿这么多废话？跟眼前这几位说这个话题，简直就是自取其辱，自找麻烦！驶出顾左右而言他**，对凌霜华道：“你手里究竟什么东西啊？这半天不给我看？”
凌霜华撇撇嘴，把几张纸递给毕晶：“没什么，就是教秀儿认识几个字。”
“咦？这就开始教育了？干得不错！”毕晶拿过那几张纸，随口夸了一句，然后就是一愣。第一张纸上，第一排写着天、地、玄、黄四个比较大的字，虽然是用圆珠笔写的，笔画还有点生涩，却是正儿八经的卫夫人簪花小楷，清秀平和，娴雅婉丽，更带着几分细腻娟秀，比现如今还在出字帖的那几位可强得多了。
在每一个大字下面，是同样内容的十几个小字，不是什么有来历的字体，但间架结构却又四平八稳，显然是模仿上面的字体，笔法虽然稚嫩，但竟然已经有了几分灵动之气。
“这是你，还有秀儿写的？”毕晶略带几分惊讶地问道。凌霜华的字儿好，这并不令人意外，毕竟是翰林之女，从小饱读诗书的，可小萝莉能把字写成这样，那可十分不简单了。
“是啊！”凌霜华轻轻一笑，爱怜地看了小萝莉一眼，赞叹道，“秀儿很聪明，学的也很快，就是……就是，学一会儿就要歇一会，很容易累……”
屋里几个人都笑起来，小萝莉立刻就不乐意了：“怎么这么说秀儿呢？人家真的很累呀！”
毕晶哈哈大笑：“对，秀儿说的对，秀儿这么聪明当然应该多休息，只有笨鸟才要先飞，兔子睡一觉，乌龟也追不上哈！”
“就知道叔叔最好了。”小萝莉嘻嘻一笑，抱着毕晶一条胳膊，轻轻靠在他身上，小模样得意极了。
毕晶拍拍她的小脑袋，又看了眼那张纸，忽然反应过来，有些奇怪道：“咦，这是教千字文了？不是说你们那时候起首教三字经百家姓么？怎么用这个开蒙？”
小萝莉抬起头来道：“三字经和百家姓我早学过了啊。是爹爹请了老师教我的。”
凌霜华也点点头道：“是啊，我考她了，秀儿都学过了。”说着感叹道：“那位李大哥和三娘子，虽然是武人，对秀儿，却从小让她读书写字，相比他们也不愿意秀儿再过他们那种颠沛流离的日子，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毕晶也不禁黯然，想到沙漠里亲眼见到李三夫妇拼了性命也要救护秀儿，长长叹了口气。低头轻轻一瞧，就见小萝莉的眼圈也有些微微发红，就知道她是听懂了什么，又想起爹妈来了，心里微微心疼，不愿意让小萝莉过于伤心，强笑道：“那秀儿不是很厉害？现在人我告诉你，估计大学毕业了，念过三字经的都没几个。”
凌霜华啊了一声惊讶道：“不会吧，那不是应该从小熟读的么？”
“现在人们要学的东西太多了，三百千又没啥用处，既换不来钱也升不了职的，谁还愿意看这个？”毕晶撇撇嘴，忽然又想起件事来，“我说千字文教完了，不会学《弟子规》吧？”
凌霜华一脸惊讶：“《弟子规》？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毕晶楞了一下，那是清朝前期一老秀才写的啊，凌霜华竟然没听过？想了一下才明白，弟子规这本书，虽然成数算是很早，可记得有人考证过，是在鸦片战争之后才流行起来的，凌霜华一个翰林的女儿，没听说过这种的档次的书也没什么大不了。松了口气道：“没听过也好，你也不用理究竟是什么了，总之你要见到这书，就当没看见就行咱穿新鞋不踩狗屎，可不能用这个封建腐朽思想来毒害青少年！”
凌霜华虽然有些奇怪，还是点点头答应下来。毕晶这才终于放心，随即拍拍脑门道：“这一大早上被你们闹的，差一点忘了大事儿！”
萧峰横了毕晶一眼，殷素素笑道：“瞧你这话说得，怎么什么事都能来在我们头上呢？”
毕晶翻个白眼也不理他们，叫道：“刚刚我把个塑料袋放门口了，萧哥你帮我拿一下。”
萧峰道：“你有手有脚，干嘛不自己拿？”
“还不是你害的？”毕晶这个生气啊，怒道：“我还有手有脚么？早上回来手脚就不是我自己的了！”
小萝莉喊了一声：“我拿，我来拿！”跳下沙发，跑向门口，一片时拿了个白色厚塑料袋跑回来了，一边跑还一边问，“叔叔是这个吗？”
ps:第二更八点奉上。
第一七一章 户口问题
毕晶把塑料袋接过来，笑道：“对，就是这个，秀儿又乖又聪明，比某些人强多了！”说着横了萧峰一眼。
萧峰回之以哼，懒得理他，小萝莉笑嘻嘻地又跳上沙发，好奇地看着那个白色的厚塑料袋上的四个轰字，一个一个念道：“春，嗯，什么，什么，屋？叔叔这是什么啊？”
毕晶笑起来，摸摸小萝莉的头发，道：“是春华书屋这里面都是给你买的书，让你学习用的，喜不喜欢？”
小萝莉看看那厚厚的一大摞书，忽然变得愁眉苦脸，可怜巴巴道：“这么多，都要学么？秀儿会很累的……”
凌霜华几个人同时笑起来，毕晶就有点无语了，这才想起凌霜华刚才那句话，“秀儿很聪明，就是容易累”，这不是容易累，这是懒啊……
“这个可简单了，一点都不会累啊，”毕晶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把塑料袋里书都拿出来，温言道，“而且可有意思了，学会了以后，还能去上学，能跟好多小朋友一起玩，不好么？”
那几本书花花绿绿的，封面上又是小燕子又是小孩子的，看上去很漂亮的样子，小萝莉看了看，像是有点喜欢，眨眨眼，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真的？”
毕晶笑道：“当然是真的，不但可以跟小朋友一起玩，等爹爹妈妈过来了，见秀儿学了这么多东西，一定会很高兴的。”
“那好吧！”小萝莉这才点点头，“那我就学学吧。”不过总还是有点愁眉苦脸的小样子。
毕晶这才松了口气，把几本书递给凌霜华道：“这些是我上午出去买的这是语文，这是算数和外语，还有品德，对了这本是美术，有空的话，你想帮她学学语文和美术什么的，算数和外语我再想办法。”
凌霜华显然听出了毕晶的言外之意，接过毕晶递过来的课本，却没有看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而是看着毕晶，惊讶地问道：“表哥你是说……是说让秀儿上学去？”
毕晶叹了口气道：“是啊……总不能就让她这么一直呆在家里，她年纪还小，总是要尽快融入社会的。”
“表哥说的是。”凌霜华点点头，深以为然，但随即又迟疑道，“可是，你不是说现在上学，还要什么身份证啊，户口啊什么的么？”说着眼前忽然一亮，“难道，难道表哥你想到办法了？”
这一下，不但凌霜华精神一振，萧峰和殷素素也同时看过来。
自从来到现代之后，这几个人几乎天天听毕晶说什么户口身份证是多么多么重要，好像离了这个就寸步难行似的。要是以往还在混江湖也就算了，反正也跟官府不一路，可是现在家里人越来越多，又各自都有与意中人重逢的希望，心里就多少存了点安安生生好好过日子的心思，再加上又怕连累毕晶这个新结交的朋友，对身份证这事儿也就不知不觉重视起来。
这时候一听凌霜华的话头，自然而然就上心了。
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毕晶大为得意。自打这帮人来了以后，头一两天还好，只要混过两天，立刻就开始各过各的，自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没把老子当回事，充分表现其无组织无纪律的流寇思想。尤其是萧峰这样的一小撮反动军阀、黑涩会头子，竟然敢把老子从被窝里拎出来去操练！
摸摸仍然有些酸痛的大腿，毕晶怒从中来：这下你们知道厉害了吧，知道究竟谁才是一家之主了吧，还不是老老实实听话？从现在起，你们一个个都听老子的，老子要翻身做主人，再也不任你们摆布！
“胖子你傻啦？发什么呆呢？问你话呢没听见？”萧峰不满的话，一下子把毕晶从无限yy中，拉回了无情的现实。眨眨眼，看看四周神色不善的萧峰，以及透着十二分不耐烦的小龙女殷素素，毕晶干咳了两声，讪笑道：“嘿嘿，算是有点办法了吧……你们猜我今天早上出去遇到谁了？”
“谁？”
“吴老二啊！”毕晶一拍大腿道。
“吴老二？”小龙女和凌霜华同时变色，萧峰霍地起身，目光朝窗外看去，满脸警惕之色，“他如今何在？”
毕晶双手往下压了压，不满道：“早走了，我说萧哥你脾气得改改了啊，怎么说也是个南院大王了，别老是性子这么急行不行？我刚出门就碰见了，这都过去俩多小时了，早走得没影了！”
萧峰重重哼了一声，貌甚不满道：“你怎么不早点喊我呢？早点捉住这厮，好多事儿都得问他呢！”
“你快算了吧！”毕晶瞪了萧峰一眼道，“你是打算把报社宿舍开成武林大会啊，还是打算把外边马路弄成生死时速啊？”萧峰冷哼一声，气呼呼坐下，不说话了。
殷素素刚来没两天，还不知道这里的事儿，见几个人变脸变色，也知道事情很不简单，低声问道：“吴老二是谁？”
凌霜华摇摇头，深色郑重，轻声道：“你听表哥说……表哥你遇到吴老二，后来呢？”
毕晶得意道：“经我施展三寸不烂之舌，连蒙带骗不对，是软硬兼施，终于让他答应解决大家的户口问题啦！”
凌霜华见他说话不尽不实，微微皱眉道：“真的？他有这么大本事？后来怎样了？”
毕晶见凌霜华目光中将信将疑之色甚浓，没有来老脸偷偷一红，心说我被那孙子阴了一道，在大街边上坐了一个小时才缓过劲来，然后在书店里逛了一个小时才彻底恢复正常，这种事我会乱说？
总之今天这事儿宜粗不宜细，宜浅不宜深，赶紧混过去说正题是正经。毕晶轻轻咳嗽一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纸包来，拿在手里晃了晃：“就是这个喽，吴老二说的，只要按照上面说的运作，身份证完全不是问题！”
几个人见着小纸包只有巴掌大小，不足两三分薄厚，不由面面相觑：“这是什么？这么小管什么用？”
毕晶嗤了一声道：“你们什么思想？谁说小了就不管用了？秤砣虽小压千斤听说过没？”说着就要打开纸包，萧峰却猛然道：“等一下！”
“干嘛？”毕晶被萧峰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不满地问道。
第一七二章 祖传秘方
萧峰盯着那个小纸包，缓缓摇头：“恐防有诈，还是我来开吧。”
毕晶一阵好笑：“不是吧萧哥，别说吴老二那家伙能诈个什么，就说这么一个小纸包，还能做出什么花样来，是一打开就万箭齐发，还是上面下了毒？我靠，总不至于喷出一股我爱一根柴来吧？”
萧峰仍然摇头：“我总觉得，这个吴老二不怎么靠谱……他说的，未必可信啊！”说着站起来从窗边走到毕晶对面。
“行，你愿意开，那就给你。”毕晶虽然觉得萧峰有些小题大做了，但见萧峰一脸严肃的神情，心里也不免有些忐忑上午一直在外边，都没开开这个小纸包看看，其实不也是怕里面有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不宜在外边开封么？这个吴老二，该不会真的晃点自己吧？想了想，还是伸手把小纸包递给萧峰。
萧峰接过纸包，后退两步站到电视机前面，这时候小龙女也顾不上看电视了，和其他几个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萧峰。萧峰伸出手掂掂纸包的重量，然后放在眼前仔细查看纸包外观。
其实这个纸包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一张白纸，折成了几个角，然后再折回来掖在一起，就和那些小诊所里把各种小药片抱在一起那种差不多，只不过稍微大了一点而已。但萧峰这一套小心翼翼的动作，让毕晶也没由来紧张起来，里面究竟是什么？
萧峰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点点头，慢慢地一点点拆开纸包什么机关都没有，只不过是一个更小一点的纸包。
萧峰长吁了一口气，毕晶的脸色却已经开始有点变了。
随后，萧峰再一次重复了一遍掂重量、观察外观的动作，然后慢慢打开了第二层小纸包。几个人定睛看去，同时一愣里面，还是一个更加小的，扁扁的纸包。
凌霜华和殷素素，外加小龙女，神色越来越严肃，也似乎有点兴奋，这么一层层包起来，里面的东西一定异常珍贵！只有毕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有点坐立不安了。
“怎么了？”萧峰看了眼毕晶，奇怪地问道，“又什么不对？”
毕晶深吸了口气，脸色难看地摇摇头：“没有！”心里却一阵打鼓。他可是记得马三爷那个《祖传秘方》的经典段子，一个浑身痒痒的倒霉蛋，从街上买了个专治痒痒、百试百灵的祖传秘方，结果回到家里，一层层包装打开，最里面却是个小纸条，上写两个大字：挠挠！
马蛋，吴老二不会也跟自己来这么一手吧？
但事情很快就朝着毕晶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在拆开第三层，露出第四层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纸包之后，萧峰越拆越快，几乎已经不假思索。第四层，第五层，第六层……一直到第十层，露出一个烟盒里面的锡箔纸包之后，毕晶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可以滴下水来了。
拿着小小的锡箔纸包，萧峰看了两眼，三下两下就拆开了，然后，里面露出一张一寸见方的小纸片。
终于见到真章了！小龙女和殷素素凌霜华几乎同时站起来，凑到萧峰跟前，定睛观看，想要知道如此保存严密的纸张上，究竟写了什么东西。
下一刻，几个人同时发出一声轻轻惊呼。
毕晶本来已经几乎瘫坐在沙发上了，听到几个人的惊呼，当时就是一激灵，难道上面写的不是“挠挠”？
“是什么？”毕晶一下子站起来，冲着电视机前的萧峰喊了一声。
萧峰看看毕晶，又看看手里的小纸条，右手中食二指轻轻一甩，那张轻飘飘的小纸片，顿时打着旋缓缓飞过来。毕晶手微微一沉，小纸片已经落进他手里，耳边传来萧峰低沉的声音：“你自己看！”
“好功夫！”小龙女和殷素素同时喝了声彩，把这样一张轻若鸿毛的小纸片缓缓送出，而不是急速射出去，还正好送到对方手里，其间的手法、内功、技巧，都绝非易事，至少龙殷二人便做不到。更何况萧峰一切都做得轻描淡写，似乎就是家常便饭一般，根本没见他如何作势用力，足见其武功已至化境。
但毕晶这时候已经顾不上细想萧峰的功夫究竟怎么样了。事实上，以他的眼光和见识，就算见到这种现象，如果不去联系武侠小说中的种种描写，也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
何况，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已经放在了眼前这张小小的纸片上。
然后，只扫了一眼纸片上的内容，毕晶就仰天大骂：“狗日的吴老二啊”
的确没写“挠挠”俩字，甚至还比“挠挠”多了不少这张一寸见方的小纸片上，用歪七扭八的字体写着两个大字：办证！下面，还有一行小字，177xxxxxxxx！
真跟老子玩祖传秘方啊！毕晶简直欲哭无泪，自己怎么就那么轻易相信了吴老二这个王八蛋呢？这个王八蛋又不是第一次阴自己！怎么就这么不长记性呢？这一刻，毕晶开始深深为自己的智商感到担忧，再这样下去，那可就不是被吴老二阴的事儿了，下一次穿进武侠世界的时候，说不定就得横尸街头，死无葬身之地！
萧峰和小龙女等人面面相觑，这胖子吃错药了，怎么这么大反应？
“你怎么了？”凌霜华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有什么不对么？你们居然问我有什么不对？”毕晶悲愤欲绝，“这特么就是一小广告，大街上刷得到处都是，你居然问我有什么不对？”
“骗人的？”凌霜华从毕晶手里拿过小纸条，翻来覆去看了一遍，疑惑道，“办身份证，难道不是找办证的么？”
毕晶哭笑不得：“这个骗人的好不好，违法的好不好？办户口办身份证，要去派出所警察局的好不好？”
凌霜华皱眉思索一下，摇摇头道：“那也不对啊？我记得你刚才说，当时那个吴老二，是直接掏出这个送给你的？”
“是啊，就是直接给我的啊，”毕晶一愣，“怎么了？”
第一七三章 要真的还是要假的？
凌霜华的眉头又皱起来，微微沉吟不语，良久才道：“这就不对了啊！”
几乎与此同时，殷素素也开口了：“这就不对了啊！”
两个人，同样一句话，同一刻时间说出来，语气分毫不差，毕晶就是一愣：“哪里不对？”
就在这时候，萧峰也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却是有些不对啊？”
怎么这几位都好像瞧出什么来了，可自己还是什么也没想明白？不是说古代人的脑含量比现代人差很多么，怎么会这样？毕晶这个郁闷啊，好在还有人和自己作伴小龙女和小萝莉，明显不知道几个人在说什么，一起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要不是有这两位，毕晶就觉得自己彻底是个弱智了。
不过转念一想，小龙女基本上啥江湖经验都没有，就是个傻白甜，小萝莉更不用说了，今年才刚刚八岁，还是虚岁的那种，自己跟他们一个智力水平，也没什么光荣的……
“这你还想不明白？”萧峰见毕晶一副懵懵懂懂的德性，没好气道，“他是直接掏出这个纸包给你的，那不就是说，他其实事先早有准备？”
“蛤？”毕晶眨眨眼，好像明白一点了。
“萧大哥说得不错，”凌霜华面带沉思之色道，“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吴老二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很明显，作为这个系统幕后有关的关键人物，他一定在时刻关注我们这里的事情，也一定知道，我们需要解决很多问题，所以事前准备些什么，也不足为奇啊？否则的话，他怎会系统刚刚开始升级，就立刻过来找你了？”
毕晶听得连连点头，随即又有些毛骨悚然，吴老二这个王八蛋，不会在家里偷偷装了监控系统吧？虽然这个电脑是没有自带摄像头的，但他要真是某些组织的，装几个针孔摄像机，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啊，话说某些秘密部门，传说是可以用无数种方法监视他们需要监视的对象的！这种电影电视剧，还有，自己可没少看！
就在毕晶四下偷看，观察屋里有什么不对的时候，殷素素也开口了。
“我觉得萧大哥和霜华妹妹说得有理，你想，如果不是愿意帮助你解决问题，他干脆不把东西拿出来不就行了，难道你真有办法对付他？”
毕晶瞪了殷素素一眼，这娘们，这么说话呢，什么叫我没办法啊？不过又一想，也是啊！以吴老二的无赖德行，难道自己镇有办法对付他，让他乖乖就范听自己的？别说那家伙有着不逊于萧峰的战斗力，自己根本就打不过他，就是能打得过他，这孙子开车就跑，自己也只能干瞪眼啊那孙子的车那么吊，自己那七手qq也追不上啊！
想明白这一点，毕晶忽然又对殷素素大感愤怒，好好的你瞎说什么大实话？
殷素素才不管毕晶在想什么，接着说道：“而且，他要是欺骗于你，有什么好处吗？没有是吧，没好处的事情，你会去做？”
三个人一人一段，毕晶终于有些明白他们的意思了。
“你们是说，按照这个电话打过去，说不定真能解决身份证的问题？可是，这毕竟是违法的啊？”毕晶还是有点儿绕不过这个弯子，看着手里的纸条，微微皱眉道，“就算做出来，有用么？再说，那孙子不会有这么好心吧？”
“有用没用，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试都不敢试，还能办成什么事？”萧峰大声道，“那些真的证儿，不一样是人办的？”
毕晶“啊”一声，萧峰这几句话，如同暮鼓晨钟敲在毕晶心头，对啊，不去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试都不敢试还能办成什么事儿？妈的老子以前一事无成，是不是就是因为万事都不愿意去试？太宗他老人家早就说来着，要大胆地试，大胆地闯，后来又说“胆子要更大一点，步子要更快一点”，“谁不改革谁下台”，咳咳，这句删掉，后来听了他老人家的话的，不都发达了？
再仔细想一想，好像前两年有个在帝都当兵的亲戚，因为老婆毕业派遣证丢了，到处补办不了，无法办理随军手续，最后还是找了个做假证的搞定的。那可是教育部的证儿，而且检验证件的机关，还是帝都的！
靠，试试就试试，反正错了也没损失，最多就是和以前一样，通过刚刚搭上的派出所这条线，慢慢把事儿办成！
毕晶掏出手机来，一边拨号一边斜眼看着眼前这几个人。通过刚才那一番辩论他发现，这几位其实都很不简单，萧峰总是能够一下子抓住重点，而且想到就去做；凌霜华则善于推理演绎，从细节入手，大胆提出自己的怀疑和见解；至于殷素素，则能抓住“利益”这个中心，从动机方面反推人的一切行为，那句“没好处的事儿谁肯去做”简直振聋发聩，极其鲜明地展现了她的魔女本色。
不管怎么说吧，反正毕晶再一次感受到了智商被碾压的痛苦，这几位，阴起人来人肯定比自己厉害多了，谁让本少爷这么善良忠厚呢……
电话很快就通了，对面，是相当标准的却毫无感**彩的普通话：“你好，这里是佳和中正公司，请问您有什么业务需要办理？”
打错了？吴老二搞恶作剧？毕晶就是一愣，什么时候办假证的也有公司了，接线员还一副新闻联播的口气？
可是打都打了，不问个清楚，那也不是毕晶的性格，再说旁边一大票人还带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呢，只好硬着头皮道：“呃……这个，我想办个身份证，不知道行不行？”说完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子，这辈子就没说过这么别扭的话。
“身份证可以的，先生。”对面说话的声音还是毫无感情，内容却让毕晶如闻仙音，居然真的可以？而对面接下来的一句话，更让毕晶陷入长久的惊讶。
“请问先生，您是想要真的，还是想要假的？”
“啥意思？”毕晶愣了半天，也没弄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真的，什么假的？”
ps:我靠，要睡觉了检查一下，才发现居然没有发布出去！抱歉抱歉，明天还是那个点儿，我想太祖和太宗两位老人家保证，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第一七四章 豁出去了
“是这样的先生，”对面仍然是那种标准的新闻联播腔，“假的，就是一张身份证件，能够保证您在日常生活使用中不出差错，比如找工作登记、住旅馆、买火车票等，确保无法识别真伪。”
这不就跟真的一样？有了这个，基本上就能通行天下了，那真的得真成什么样？毕晶大吃一惊：“那真的呢？”
“真的，那就是真的。”对面原本毫无感**彩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点神秘的自得，“一张身份证所有的功能都能够确保正常使用，比如购买机票，比如升学参军，比如参加社保，比如考取驾照，再比如网上追逃呃，这么说吧，就是一个人如果拥有这张证件，那么他的一切信息都会是正常状态，在警察系统内部都不会被识别出来。”
这都行？毕晶的手就是一哆嗦，差点把手机直接掉地上，好半天说不出话来。直到对面传来两声呼唤：“先生，先生？您还在听吗？”
毕晶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才道：“那不就是真的？”
“先生，本来就是真的啊！”
毕晶沉默了，但随即看看手上的小纸片，又不由疑心大起，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吊的假证贩子？就算有，就真能让我遇上，还是写在这么一张破纸上？想了想，又问道：“那……那户口呢？”
那头没有丝毫犹豫回答道：“是这样的先生，如果是第一种，是无法制作户口的，而第二种，我们确保您的户籍信息，全部录入系统，和正常人无异。”
这就有点扯了吧！毕晶几乎想顺着电话线穿过去抽丫一嘴巴，这明显就是个骗子，还特么录入系统，当户籍科是你们家开的啊？这有这本事，你们自己造个帝都户口，弄个买房资格买上两套房子，你们早发家了，还用得着做假证？当然，前提是你们必须得有钱，毕竟现在帝都房价都快上天了……
但是，对面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毕晶愣住。
“先生我知道您在怀疑，不过为了打消客户的疑虑，我们公司明文规定，在验证真假之前，我们每一张证件，只收五元定金，等您验证完成之后，才收取尾款。”
只收五块钱定金？好像不多啊？毕晶忽然有了点兴趣道：“怎么个验证法？”
对面回答得很快：“是这样先生，证件制作完成之后，你可以拿着证件，到任何地方进行测试，如果没有问题，就算是验证成功。然后我们再办理收款事宜。”
“你们就不怕赖账？”毕晶下意识问了一句
“不会的先生，没有人能够来我们的账。”
这口气大的！就是一做假证的，怎么听上去跟讨债公司似的呢？毕晶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这个生意好像做得过啊？五块钱又不是什么大钱，就算被骗了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更何况，这种地下公司，又是做假证生意的，能有多大业务量？五块钱五块钱骗去，骗到死能骗够电话费不？
再说……毕晶低头看看手里的小纸条，吴老二这个家伙看上去虽然极端不靠谱吧，但怎么说也是跟这个系统有关的，他会拿这个开玩笑？对他有什么好处？
妈的，干了！毕晶猛一拍大腿，道：“我要了，什么价？”
“假证五百，真证一千，先生，请问您要那一种？”
这个价格，不贵啊？这是毕晶的第一反应，但随即就苦了脸。妈蛋现在家里七个人，老爹支援的一万块钱，除了还信用卡之外，也就剩八千多，再加上这两天的开销……这价钱是照着老子的余额要的吧？更别说，一星期之后，还有一大堆人排着队过来呢！
毕晶一阵咬牙切齿，抬头看看萧峰小龙女，脑子一热，豁出去了，干！钱没了还可以再挣，这事儿要是真想办法走正规渠道，不说有多大难度吧，光花钱都不是三万两万能下来的妈的怎么感觉某些官僚比黑涩会还黑呢？再说这不是先不用交全款，还有几天缓冲期么？
“我要七个真的，能不能做出来？”毕晶一咬牙，恶狠狠道，“几天能交货？”
“好的先生，没问题。”对于一下子做七个这个数量，对面没有一点惊讶，毫不迟疑答道，“五天之内交货。”随即又补充道：“稍后我公司将以彩信形式向你发送一个二维码，您加为好友之后，将需要办理证件人员姓名、出生日期、籍贯、住址、户主姓名、证件照片发送过来，并注明收货地址。”
“好。”毕晶答应一声，心里却有些啼笑皆非，怎么这假证贩子听上去这么正规呢，真跟到了户籍科似的。
“那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对面很快挂了电话，毕晶却忽然有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困扰了自己这么长时间的问题，就这么解决了？真的能解决？
萧峰见他放下电话就有点发愣，低声问道：“怎么样？”
毕晶苦笑：“能怎么样？大概差不多吧……”
话没说完，手机嘟嘟两声响，彩信过来了。毕晶一阵感叹，想不到都这年头了，约炮神器都满天飞了，彩信这玩意儿居然还能派上用场。
点开，长按，识别二维码，果然很快就进入了一个叫作“家和中证001”的微信号，添加了好友之后，才想起来还有一大堆问题要解决呢。
“来吧同志们，干活了干活了。”毕晶振作了一下精神，反正都已经决定了，该办的事情，还是要先给他办了，招呼了萧峰几个人一声，又冲着厨房喊了一嗓子，“李姐，侍剑，别忙了，出来一下。”
不一会儿，李萍和侍剑就从厨房出来了，跟萧峰几个人一起围在毕晶身边。
毕晶看了一眼满屋子的人，叹了口气，这屋子实在是太小了，就这么几位，客厅里就快站不下了，这要再来几位，还指不定堵成什么样呢！
扯了张纸，把每个人的姓都写在上面，下面列了一溜儿事项，姓名，出生年月，籍贯，住址……毕晶就又叹了口气，说起来简单，真要干起来，事儿还挺麻烦，这一条一条的……
第一七五章 证件照
第一个问题，当然就是姓名问题。
在七个人里面，只有李萍和小萝莉两个人的名字普普通通，不至于令人感到奇怪，其他那几位，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比如萧峰吧，虽然这个名字也算得上平常，但萧大侠实在是太出名了，萧峰俩字再加上一米九几的大个儿，想不令人瞩目都不行。
殷素素、凌霜华和萧峰的情况也差不多，都是名字不出气，但落到有心人眼里，却免不了心里咯噔一下那种。
剩下两位就更难办了，一个就只知道姓龙，却不知道叫什么，另一个干脆就只有名字，连姓什么都不知道。这种名字放网上去还无所谓，反正网上瞎起名的多了去了，你就叫个李二狗都没人管你，可是放在身份证上？信不信一拿出来就得被人围观了？何况小龙女本身就是个大大的美女，要是在加上她的名字，不被人怀疑才怪。
当然，也不是说上面的情况一定就会发生，可是无论如何，为了避免引发怀疑，有些事情还是消灭在萌芽状态为好。
毕晶深深吸了口气，道：“咱们先来说说你们都叫啥名字吧萧哥，你先说。”
萧峰不以为意道：“你不是给我起了个名字叫萧立峰么，还叫这个不就行了？不就是个假名字么，那用这么麻烦的？”
小龙女和凌霜华也道：“就是，你先前不是管我们叫萧凌和萧杨？接着叫就是了，反正我们自己知道自己是谁就好了。”
毕晶无语，这几位还真是够懒的，自己起个名字就这么难？带着最后的希望转向殷素素道：“你呢？”
殷素素沉吟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缅怀之意，缓缓道：“我这一生，倒是在冰火岛上那十年，日子过得最是安稳适宜……要不，我便叫作张冰火？”
“你快算了吧，”毕晶一阵啼笑皆非，冰火？你还不如叫毒龙呢！“冰火可不是什么好词儿，再说这也不像正常名字啊，换一个换一个！”
“冰火不是个好名字？”殷素素奇道，“却是为何？”
毕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殷素素解释了，知道不是好词儿就行了，干嘛非得刨根问底呢，有这心思你想点正经事成不成难道告诉你，这是某些特殊服务才有的专有名词么？吭哧半天才没好气道：“有工夫自己查去，反正不能叫这个！”
殷素素看毕晶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低头沉吟一下：“那，要不……要不叫张冰冰？”
“这个好这个好！现在叫冰冰的都有出息！”毕晶在纸上写下这个名字，又笑着问侍剑，“你呢？光知道你叫侍剑了，你姓什么？”
侍剑本就是一副羞怯怯的模样，这时候更是低下头，眼眶一红：“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毕晶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这姑娘自由父母双亡，被卖到长乐帮做丫鬟的，哪里知道自己究竟姓什么了？
看见侍剑的表情，凌霜华也瞬间知道了怎么回事，低声解释了几句，其他几位也都很快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对这身世可怜的姑娘不由多了几分怜惜之情。李萍把她揽在怀里，柔声道：“不怕，不怕，这儿以后就是你的家，你要不嫌弃，跟我姓李好不好？”
侍剑俯在李萍怀里，眼圈红红的，轻轻点点头。
毕晶长出一口气，道：“姓李好，这个姓不扎眼，可叫什么呢？姓李，叫李侍侍，李剑剑？不好听，不好听，李师师这名字听上去倒不错，可怎么有点别扭呢？”
凌霜华无奈地看了毕晶一眼：“表哥你也不想想，李师师是什么人？”
“我靠！”毕晶猛一拍脑门，“都被你们气糊涂了，这不行！”
虽然知道毕晶是故意插科打诨，缓解刚刚有点压抑的气氛，萧峰还是忍不住了，沉声道：“我说你别胡说八道行不行？赶紧想个正经的！”
毕晶一缩脖子：“嗯，正经的啊……要不叫李诗诗怎么样，咦，这名字不错哎！”心说又是冰冰，又是诗诗，这是要出道么？话说殷素素就是年纪大了点，侍剑又太小，可要论相貌，一点也不比那俩冰冰和诗诗差啊，要不真找找关系让他们出道算了？
毕晶咕噜着眼珠子正琢磨呢，小龙女早不耐烦了：“还有什么事儿啊，没事我们干自己的去了。”
“这叫什么话，”毕晶心说你有啥正经事儿啊，不就是看包子版的神雕么，瞪了小龙女一眼，不满道，“事儿多着呢，你们的籍贯啊，年纪啊，什么不问清楚了还行?”
萧峰道：“就这个啊，你自己编不就行了，有什么好问的，不就一假证么？”周围一群人都说：“就是就是，你看着自己写就行了，我们都可以！”
说着一哄而散，就剩下小萝莉还躺在沙发上，侍剑站在客厅中间，看看毕晶，又看看厨房，一副不知道所措的样子。毕晶叹口气：“唉，也就侍剑妹子你……”
话还没说完，侍剑忽然道：“饭快做好了，我去帮李姐姐。”低着头匆匆走了。气得毕晶直蹦高，这都一帮什么人啊，这可是关系到你们一辈子的大问题，居然没一个当回事儿的，这心也太大了点吧！
“都给我回来！”毕晶暴跳如雷，“还拍照片呢！”
“照片是什么？”小龙女看着包子版神雕，头也不回问道。
毕晶一见她那样儿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你先别管，没这个东西，什么证都办不了！”
听毕晶说得郑重，几个人这才慢慢转回来，好奇地看着毕晶。
毕晶指着萧峰道：“你，拿个凳子，靠墙坐好！”顺手把手机掏出来，对着萧峰就按下快门。
其实毕晶原本是想把箱子里那台单反拿出来的，那可是作为一个娱记的吃饭家伙，可看了这几个人几眼，就决定还是用手机算了不值得！
不得不说，山寨智能机号称一千万像素的摄像头还真不是盖的，拍出来的人，那叫一个……丑。萧峰看上去就是一傻大黑粗的莽汉，小龙女殷素素等一干美女，拍的脸都胖了一圈。关键毕晶还专门挑他们似眨眼非眨眼的时候拍，每个人的眼睛都小了一圈。
等到所有人都拍完了，查看相册里的照片，毕晶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证件照片该有的样子嘛！然后又瞪了几个人一眼，让你们跟老子作对，该！
第一七六章 吃货
一拍完照，一群人就立刻做鸟兽散了：萧峰照旧坐在窗边，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阿朱，还是想那天苍苍野茫茫的草原生活。小龙女继续窝在沙发上看他的包子版小龙女，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想从颜值上找优越感？殷素素还是靠在一边看她的书，毕晶也懒得理她究竟看的什么了。就是凌霜华还有点责任感，要拉着小萝莉复习刚才学过的几个字，可小萝莉自从毕晶回来了，就仿佛有了靠山，说什么也不肯过去，抱着毕晶的胳膊，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笑嘻嘻地就是不动地方……
厨房里一阵叮叮当当，阵阵香气传出来，萧峰和殷素素，外加小龙女一齐抽了抽鼻子，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一丝馋相。
这是一帮什么人啊，怎么一个个都好吃懒做，完全没有纵横江湖的豪气了？难道真是环境改变人，到了现代，是个人都变懒了？
毕晶似乎心如死灰，又似乎恍然而有所悟，叹了口气，继续补充啊不，是编造几个人的资料。
年龄么，萧峰就算他三十二岁，小龙女是十九岁，凌霜华二十四，殷素素二十九，小萝莉八岁，李萍四十，侍剑十六，然后用2017减去他们的岁数，得出出生年份，生日？萧峰和小龙女填八月三十一号，其他人一个挨一个推迟一天，都是他们的过来的那一天。
随后是籍贯。这个东西不能都填自己家，要不然万一哪天有了事儿，警察一查，好家伙，统统都是一个小区出来的，不招人怀疑才怪。
嗯，萧峰填个东北某省某县，虽然他从小在河南长大的，但毕竟出生在东北，最后还在沈阳做南院大王嘛。
殷素素不知哪里人，按她老公的随便填个湖北丹江口好了，那地方好多人都搬迁了，以后被人问起来也好说。
李萍是浙江的，但不能填杭州了，那地方是现在是大城市，号称要升一线了，一线不一线不知道，房价可是快跟一线差不多了，那就随便找个小岛填上。
小萝莉不知道是哪里的，不过这个填在自己老家好了。小龙女是陕西蓝田，哪里是终南山的发源地，凌霜华湖北荆州，侍剑江苏扬州，这个都没什么争议。
检查一下编好的信息，也懒得在手机上敲字，直接拍了个照片，加上几个人的证件照，一块发给那个“家和中证001”发过去。发完了觉得好像漏了点什么，想了想又赶紧发了三十五块钱定金过去，心里一阵苦笑，是不是只要关系到钱，自己就会选择性遗忘啊？不过也没啥关系了，反正过两天证儿到了手，自己又要变赤贫了……
“叮咚”一声，微信响起来，是“家和中证001”发过来的：信息通过审核，稍后开始为您制作，请耐心等待。
这也能通过审核？毕晶一阵无语，刚才那张纸上，可还有勾勾画画涂涂抹抹的痕迹呢！
再看看那些信息，还真是哪儿的人都有啊，这算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听一个目的到这儿的么？毕晶乐呵呵地想着，但随即就是一愣，这事儿有点不对啊？
虽然说这个信息有点胡编的性质吧，可基本上还是按照金老爷子书里来的，这几个人的籍贯还是大概靠谱，但问题在于，这么些来自祖国四面八方的人，怎么都没有自己口音，全都说的一口标准普通话？要说凌霜华这种从小学习官话的也就算了，可是李萍这种杭州乡下农妇兼内蒙古牧民，甚至从小生活在古墓里的小龙女也一口普通话，又是怎么回事？难道几百年前国家就都开始推广普通话了？
想来想去想不通，毕晶只好安慰自己，反正这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还省了一道培训的手续呢。
嗡嗡嗡的抽油烟机忽然停下来了，厨房门一开，侍剑端着一大盆菜走出来：“吃饭了！”
瞧见没有，又一个说普通话的！
萧峰急忙站起来，两步走到侍剑跟前，接过那只洗脸盆那么大的瓷盆毕晶记得那是刚搬进来老妈过来暖房的时候买的，原本是用来和面的，现在居然用来盛菜了，这帮人得是有多能吃啊！
心里正琢磨着呢，凌霜华、小龙女和殷素素都站起来，一个个走进厨房，和李萍一块端着一堆饭菜鱼贯而出。
这帮吃货！听到开饭精神头就都来了。毕晶鄙视了这帮人一下，然后就有点发愣，实在是太香了！
萧峰端的那个洗脸盆里，是一大盆炖牛肉，一块块一寸见方的肉，闪着深红色的暗光，清亮的汤水上飘着片片油花，放着几段红彤彤的辣椒，整个盆都冒着腾腾热气。随后凌霜华等人手里，葱爆羊肉和干煸豆角香气扑鼻，油淋笋丝、素什锦，青菜烧豆腐淡雅宜人……
最后李萍端上来的，是一大盘炒饭，粒粒可数的金黄米饭，翠绿的青豆，淡红色火腿，如同碎金的鸡蛋……
“扬州炒饭？”毕晶看着侍剑，“你做的？”
侍剑害羞地点点头，轻声道：“就是，就是手艺不好……”
“还说不好？可比我这老太婆强多了，”李萍把炒饭放在桌子上，笑着对毕晶道，“不光炒饭是侍剑做的，我也就炖了个牛肉，炒了个羊肉，别的那几样也是侍剑做的呢！”
毕晶一条大拇指：“一样的那么香！”
说着站起来，自觉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把沙发什么的都让给几个女人。忽然想了想，有站起来，一瘸一拐走到电脑面前，看了一眼屏幕。
升级提示，已经自动缩小到提示栏上面，变成窄窄的一行，看看进度条，刚刚到百分之五多一点，叹了口气，还早着呢。这也得亏是在报社这种一级用电单位，双路供电，三百六十五x二十四小时不带停的，否则一旦停电，这系统说不定就彻底废了你说这系统找上自己，是不是因为这一点呢？
想到这里就呸了自己一声，你管他废不废呢！你都多余看这一眼！系统虐我千百遍，我待系统如初恋，怎么被系统奴役了一礼拜了，这是虐出感情来了是吧妈的，老子这算不算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呢？
一转身，就看见萧峰等人已经开始据案大嚼，一大盘扬州炒饭都快被瓜分完了，不由大怒道：“太没良心了你们，居然都不等我？”
第一七七章 进入状态
不得不说，家里除了几个就知道混吃等死的家伙之外，还是有几个颇为出色的厨子的。凌霜华且不去说她了，一手的精致小菜，炒的色香味俱全，卖相和味道都不错，只不过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现在在一线主厨的就是李萍和侍剑，这两位饭菜风格大相径庭
李萍估计是在蒙古待久了，做饭做菜朝着塞外的路子狂奔，最大的特点就是材料足，做法简单粗犷，那大肉块切的，那大油大盐大酱放得……
而侍剑呢，那就是一手的精致菜肴，无论是小炒还是汤菜，熬的火候十足，浓而不腻，味道鲜美，关键是摆出来赏心悦目，看着就让人那么喜欢，不愧是从小就伺候人的小丫头。
“这些你多吃点，”李萍指着那一大盆子炖牛肉道，“小兄弟特地让为你准备的，补身子。”
是补身子，郭靖不就从小吃牛肉羊肉，吃得体壮如牛的么。想不到萧峰外表凶残，心里还是很细腻的嘛，不但早上有牛奶鸡蛋，中午还给做牛肉，真是够哥们！
不过抬眼看看萧峰，正一大块一大块牛肉吃的欢快极了，毕晶心里那点感动就不翼而飞了，狠狠抢了一袋块牛肉，哼了一声道：“也不知道给我做的，还是自己馋了我说萧哥你就那么喜欢牛肉，跟段誉在松鹤楼喝酒，也吃牛肉来着吧？你们那是受吃牛肉不是犯法的么？怎么你们江湖中人一进饭店就要牛肉的？国家也不管管？”
萧峰哼了一声：“我们混江湖的，本来就是犯法的好吧？再说了，杀人还犯法呢，那朝哪代没杀人的？”
毕晶立刻就不说话了，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爷，那可是大宋朝头号黑涩会的大头子，比凌霜华他爹那种地方社团高到不知哪里去了。
“对对对，你是老大，你说的都对！”毕晶又夹了块葱爆羊肉放自己碗里，咽了口米饭又感叹道，“咱们这小日子这就算过起来了，我是这么想的，凌表妹你这两天多费费心，帮着秀儿把课补补，回头我找找关系，咱们把她送学校去。”
凌霜华爽快地点头：“行。”
毕晶靠在凌霜华怀里的小萝莉道：“好好跟着凌姐姐学东西，知道吗？”
小萝莉眨眨眼，委委屈屈地嗯了一声，毕晶看得一阵好笑，又对凌霜华道：“还有，家里以后的账，就归你管，计算着点儿，花多花少的你说了算，回头我把剩下的钱都跟你交代一下。”
凌霜华顿了一下，迟疑道：“这……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就这么定了！”毕晶不容分辩道，心说其实也没几个钱，本少爷落个眼不见心不烦！转过头道：“李姐你岁数最大，生活经验最丰富，家里的事儿你多想着点。”
李萍点头答应下来，毕晶又对侍剑道：“你这两天先和其他几个姐姐熟悉一下情况，平常跟着凌姐姐学点东西，家里的事儿你能帮忙的就帮帮忙。”
侍剑还是羞怯怯的：“嗯，好……”
毕晶一阵怜惜，安慰道：“你别老是这么害羞，现在我们讲人人平等，没那么多规矩好吧？吃饭吧！”
小龙女和殷素素见毕晶一个个都安排好了，同时问道：“那我们呢？”
“你们？”毕晶舀了勺汤喝下去，美滋滋叹了口气，才斜眼看了这两位美女一眼，又叹道，“我那天不是说了么？你们没事多看看书，多适应适应这个世界，不是我说，多读书，少看那些脑残电视剧！”
殷素素笑吟吟的，小龙女看了毕晶一眼，也没什么表示，自去夹了一筷子油淋笋丝，放进红润润的小嘴里，慢慢咀嚼着。
没反驳就是默认，毕晶自动忽略了小龙女不满的眼神，心道，本少爷这侠客管理员角色，这就算是进入状态了。吃了块牛肉问萧峰：“现在就是咱俩了，女人么，负责貌美如花，咱们男人就得赚钱养家你跟赵建江联系过没有？什么时候过去训练？”
萧峰道：“联系过了，每周五下午五点。”
“周末下午？你们可真会找时间！”毕晶不满道，“那聘书呢？”
萧峰一愣：“什么聘书？”
“教练聘书啊！”毕晶当时就急了，“不是让你跟他们要个聘书，咱找工作使的吗，你忘了？”
“那个啊，我们跟他们开口。”萧峰淡然道，“我答应帮他们，是我看赵建江人不错，就算帮朋友忙了，怎么能想着要什么回报呢？那不成了挟恩自重了？”
“你……我说你什么好呢？”毕晶差点被牛肉噎死，指着萧峰的鼻子，胳膊都了半天都不想放下来，心说老子要是打得过你，早劈头盖脸打醒你了，这什么年代了，还玩儿哥们义气那一套？我们这儿街头小混混都不讲究这个了好吗？但见萧峰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实在也不好说什么了，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要就不要，咱也不等过几天了，下午我就带你去找工作！”
……
直到带着萧峰转过园子街，转上中山路某座大厦的时候，毕晶心里还是有点气不过，要是有了那张聘书，今儿这事儿可就简单得多了，现在，碰运气吧！
站在门口，萧峰抬头看看天，看看这栋几乎直插天际的二十七层大楼，疑惑道：“到这儿干嘛？这儿有我能干的工作？”
这是自卑了？看见这么高的楼眼晕了？毕晶一阵暗笑，摆摆手：“你别管，等会儿看我眼色行事，听见没？”
这谱儿可就摆得有点大了，萧峰瞪他一眼，也不知道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跟着毕晶进了电梯。
进了四楼，出了电梯，萧峰眼前忽然一亮：眼前是一道大大的玻璃门，那玻璃擦得一尘不染的，玻璃门内，是是一片大大的空地，地面上铺着淡黄色的地板，踏上去极富弹性，却一点声音都没有。靠墙边，摆着一溜黑色皮沙发，发着朦胧的亮光，有几个人在上面说话，正中央，摆着一个大大的吧台，吧台上摆着几台电脑，三个年轻女子穿得干净利落，脸上带着微笑。
这是啥地方？萧峰刚刚一愣，就见毕晶朝着那几个女孩子就过去了。那几个女的还一齐鞠躬：“欢迎光临！”
第一七八章 健身房见闻录
萧峰吓了一跳，心说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这规矩呢？就见毕晶乐呵呵冲三位姑娘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一张红色小卡片来递过去，中间那姑娘再电脑下边划了一下，道：“先生您请进。”说着还略微地怪地上下打量了毕晶两眼，脸上却没什么异样。
毕晶也不以为意，向后指指萧峰，嘻嘻笑道：“我哥们也想办一张，让他先进去参观一下行不行？”
靠墙沙发上一个妹子噌一声就站起来了，脸上带着如花般微笑走过来：“先生是要办卡么？我来为您服务好么？”
再怎么说萧峰也是干过南院大王，见过大世面的，眼前这妹子就算相貌不错，还如此热情，萧峰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但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小姑娘说的是啥意思，脸上不动声色这也得亏他是见过世面的眼睛却偷偷瞄了一眼毕晶。
毕晶呵呵一乐，对那妹子道：“先不用了，我带他参观一下就好了。”说着拉着萧峰就走，那姑娘上下打量毕晶两眼，目光中又是怀疑，似乎又有点鄙视，但总算没说话，还保持着微笑说：“好的先生，有需要您随时找我。”
“好，好。”毕晶嘴里哼哼哈哈敷衍着，一路拉着萧峰进了后面，迎面是一做高大的屏风，上面画满了各种照片，有举着一个两头都是一大坨黑色圆块的铁棍的，有坐在一极其狭窄的椅子上，手里拽根短棍拉着细长绳子的，还有头上带着头盔，手上戴着巨大的手套跟个红色大沙包较劲的。
不论在干什么，每个人都赤着胳膊，露出大块大块的肌肉，脸上神情狰狞，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萧峰纳闷道，“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呢？”
“健身房嘛！”毕晶道，“里面还有本市最大的一家搏击训练馆。”
萧峰一愣：“健身房？搏击训练馆？干什么用的？”
“健身房当然是健身用的，搏击训练，那就是专门教人打架的喽！”毕晶一边说一边带着萧峰转过屏风，眼前霍然出现一片巨大的空地，中间最前面是一个四面丝网拦起来的场子，里面竖着两个篮板，地上铺着淡黄色地板，几个人拍个深红色皮球，你来我往，连吵带闹甚是热闹。
“这是篮球？”萧峰问道。
“咦，你居然连这个都知道？”毕晶很是惊讶地反问一声。萧峰笑笑：“电视上看过两眼嘛。”
篮球场里面，是接连三个红色场子，中间挂一张一人高的网，两边人挥着拍子，又蹦又跳，把一个球打过来又打过去，在半空中划过一台跳流星，周围还有一群人站着看。
“这叫什么知道不？”毕晶笑着问道。萧峰沉吟一下，犹豫道：“网球？”
毕晶哈哈一笑：“啥网球啊，这叫羽毛球，网球打得是球，羽毛球打得是羽毛懂不？”
萧峰看了一眼在半空飞来飞去的白色小球，点点头：“是不一样，不过这东西是羽毛做的？我怎么觉得不怎么像呢？”
毕晶还没说话，身后脚步一阵乱响，有人嘴里喊着：“前面让让！”
萧峰和毕晶急忙闪到一边，三个人从旁边飞快地跑过去了，在这片空地尽头转了个弯，跑向另一个方向。
“这又是干嘛？”萧峰纳闷道。
“这你都不知道，你天天早上逼着我干啥来着？”毕晶看萧峰一脸懵懂，登时就不淡定了：“跑步！”
“跑步我还不知道？我是说跑步还要在这房子里跑？”萧峰瞪了毕晶一眼：“什么叫天天早上，一共才一天！”
毕晶啊了一声：“才一天么？我的天，我怎么觉得都跑了一辈子了？”
萧峰瞪他一眼，毕晶才道：“现在人爱惜身体么，这地上铺着塑胶，跑上去又平整又舒服，还能保护膝盖，哪儿像你，天天逼我在大马路上跑，很伤身体的知不知道？”说着也瞪了萧峰一眼。
“不是天天，是一天！”萧峰毫不客气瞪回去，踩踩地面，好像是有点不一样，随即摇摇头，“真搞不懂你们现代人，跑个步都这么多讲究！”
俩人靠着跑道边上往前走，右手，忽然凹出去一大片空地，深黑色地面上，摆着一台台各式各样的器械，有人在高高的杠子上，抻长了脖子拼命向上努，两条腿还一蹬一蹬跟上吊似的，有的坐在凳子上双手背过去，龇牙咧嘴向前拽绳子，还有躺在又窄又短的床上，咬牙切齿卷起来又落下去的。还有的，站在地上，靠着架子跟身穿紧身服的女子眉花眼笑聊天的……
萧峰瞧得直皱眉，拉了把毕晶：“这都是在健身？这么练能练出什么来？还有那个女子，穿着紧身衣，是女飞贼么？这大白天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你可别瞎说！”毕晶盯着那姑娘上下瞧了半天，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嘿嘿一笑道，“那是教练！私教你懂不懂，一小时好几百那种，兄弟我想用都用不起。”
萧峰瞄了一眼那姑娘，疑惑道：“教练？就是赵建江找我做的那种？可我瞧她不像有高明武功的样子啊？”
毕晶撇撇嘴，心说这人真是没救了，怎么说什么都能想到武功上去呢？
还没等想明白怎么跟萧峰解释呢，对面忽然款款走过来一姑娘，笔直的黑色长发，一张白皙精致的小脸，长得跟个网红似的，一双大眼睛不断闪动，上身穿件低胸紧身衣，脖子下露出白花花一大片，闪得人两只眼睛都要发花了，波涛汹涌下面猛然一收，那小腰细的，腰下面直接变得又大又翘，那两条大长腿，又细又长。
我靠，极品啊！毕晶就有点受不了了，妈的早知道这里面还有这极品，老子早就天天跑来健身了！
目瞪口呆中，这姑娘腰身一扭一扭，迈着诱惑的猫步就走过来，隔着老远，一阵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暧昧起来。毕晶这小心脏啊，不由自主扑通扑通跳起来了：“哎呀啊呀过来了，还对着老子笑，难道老子今天要交桃花运？”
第一八0章 死心眼儿的萧峰
“嘟嘟囔囔说什么呢？”萧峰看了一眼满脸遗憾的毕晶，皱眉道，“什么两年，什么亏大了？”
毕晶摇摇头：“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萧峰也就不再多问。他哪儿知道，毕晶这时候的确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手里那**身卡，还是两年之前办的。那时候，他刚刚度过了入职以后最大的低谷，从悲愤忧郁和失望之中爬出来，心情刚刚好一点，就发现刚过了几个月，身体已经胖得走了形了。
别人抑郁就暴瘦，自己抑郁怎么就变肥了呢？毕晶正在百思不得其解的工夫，正赶上这家全市连锁的健身房最大分店开业十周年，大搞优惠促销，一千块钱能半个三年的卡。那时候报社的日子虽然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但还没现在这么彻底没落，再加上还没买房，手里有几个积蓄，有一个人吃饱全家不愁，一时兴起，健身减肥去吧！当时就拍出一千块钱办了一张。
没想到，长久以来不运动坐下的懒病，还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断了根的，再加上那时候这家健身房还没那么多吸引人的项目，也就是器械跑步机，外加最出名的搏击训练。面对无数疯狂训练的大肌霸，又不免自惭形秽，因此一个月时间里去了三五次之后，毕晶就彻底把这茬儿给忘了。
谁知道两年没来，这里不但多了无数项目，还能看到如此吸引人的场景呢？
妈的，现在连健身房都知道与时俱进了！看着一排排美女走过来，又优雅地转过去，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回去，毕晶心里这叫一个遗憾无穷。还好为了萧峰的工作，那天终于想起这张卡来了，要不然到现在自己还被旧思想禁锢着呢看起来，这地方，以后得多来来了。
萧峰看了两眼，颇觉无聊，纳闷道：“我说这个到底是干什么的？照你说的，这儿不是健身房，不是健身用的么，这么走来走去也能健身？”
毕晶冲里面努努嘴道：“你瞧见他们身上衣服没有？”
萧峰瞥了一眼里面道：“那衣服怎么了？嗯，我瞧跟霜华妹子过来的时候，穿的差不多，又不怎么像我是没见过这种衣服。”
“这你就不懂了，”毕晶笑道，“这叫古风，也有人叫民国范儿的，现在可老流行了。”
萧峰皱皱眉摇摇头：“这叫古风？古代哪有人穿这么紧的，什么都挡不住了，传出去不怕被人骂啊，有啥用啊！”
“有啥用？这个用处可就大了去了，”毕晶嘿嘿笑起来，“练好身材好仪态，以后出去冒充淑女不就方便多了？出去吊个富翁啊，给大老板当个秘书啊，那来钱可就哗哗的了。就算这些办不成，去宾馆啊洗浴中心啊干个门迎，也得比平常多挣出五百块来……”
“走吧走吧，这有什么好看的？”萧峰催促道，过了这个大房间，他自己倒是先一愣隔壁是个更大的房间，跟刚才那个装饰的一模一样，里面同样一群女人，拿眼一扫至少得有三十多个，一个个穿的比那些民国范儿的还紧，胸口很低，露着白花花一片，就跟刚才跟自己打招呼那个小妞儿一样。再往下身看，都穿这贴身的长裤，紧紧包裹着大腿，一个个曲线玲珑的。
这是没穿衣服？萧峰几乎要闭上眼了。但却又舍不得闭眼这些女人趴在地上，下身紧紧贴着地面，只把腰部以上抬起来，看上去就跟眼镜蛇似的。下一刻，又滚一圈躺在地上，把双腿用力向上蹬起来，从腰部折成一个直角，脚面绷得直直的。过了一小会，又蜷成一团，把身体摆成一个诡异的形状。
“这又是干什么？”萧峰看了两眼，“这个倒好像还能练练，嗯，难道是某种柔身术？”
毕晶比萧峰看得还入神呢，闻言随口回应一声：“什么柔身术？这是瑜伽嘛！”
“瑜伽？这是什么怪名字？”萧峰微微一怔。
毕晶眼睛陷在美女群里，也顾不上转头看萧峰，说道：“你没听说过啊，那是印度，啊不对，身毒，啊也不对，是天竺传过来的东西，说起来还跟达摩老祖是来自一个地方的嘿！”
萧峰一下子兴趣就起来了：“天竺？达摩？难道这是一门上乘武功？”
“诶这在你们那会儿可说不定啊。”毕晶也来了兴趣，“游坦之那小子你还记得吧？就是庄聚贤！”
见萧峰点点头，毕晶接着说道：“那小子后来武功那么厉害，说是练了易筋经，但好多人推测，其实也就是练了这个瑜伽！”
“此言当真？”萧峰悚然动容，显然游坦之这小子招式虽然不怎么样，一个人对战萧峰，三下两下就被萧大王踢断了腿，但他那身诡异的内功，却给萧峰留下了极强烈的印象。思忖片刻又道：“难道这门武学，一直流传至今？”
“武学？”毕晶哑然失笑，“放心吧萧哥，虽然现在流传着好多天竺僧人怎么怎么神奇的故事，比如埋在地下一个月也死不了啊什么的，不过三哥最喜欢开嘴炮，谁知道他们哪句真哪句假的呢？”
见萧峰点头，毕晶又接着说道：“更何况，现在练瑜伽的，可没有什么内功心法传下来，也就是个锻炼身体灵活度和柔韧度的法子，最大的好处，就是费点力气流点汗，让那些爱美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们减减肥当然，也还有个额外的大好处……”
“什么？”萧峰见毕晶说着说着，神情忽然变得神秘兮兮，不由紧张问道。
“解锁更多姿势啊……”
“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看毕晶胖脸上异常猥琐的贱笑，萧峰眉头紧皱，同时索然无味，不耐烦道，“既然不是什么高深武学，那赶紧走吧，也没什么好看的！我说你今天究竟有正事儿没有？带我来这儿到底想干嘛，就为了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真够死心眼的！毕晶鄙夷地看了眼萧峰，武功有什么好的，哪有美女好看？
第一八一章 虹口道场
见毕晶磨磨蹭蹭的，萧峰停下来，转头看着他道：“你走不走了到底？你不走我可回家了啊。”
毕晶见他祭出这种终极大杀招，只好叹口气：“好吧好吧，走走走。”
领着萧峰向前，在跑道尽头右拐，绕过游泳馆。这次毕晶乖得多了，对游泳馆穿着风情各异的游泳衣的美女们，都没怎么好好欣赏一番。当然，这也许是因为里面也不光又美女，还有各路大腹便便的胖男人，露着白花花的肚子，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的。
毕晶就纳了闷了，不是说游泳是最好的减肥健身运动么，怎么里面这么多胖子？这些人究竟是越游越胖，还是越胖越游的？
再转头看看萧峰，毕晶就越发佩服起来。面对水池里、水池边各种白膀子、白大腿，这位爷居然一路目不斜视，视若无睹还不是假正经那种一边偷偷看一边装作道貌岸然的模样，而是真正的完全不放在眼里，看到了都跟没看到一样。
楚留香是目中有色心中无色，这位简直就是心中无色目中也一样无色啊，那境界简直比女儿国的三藏大师还高。也难怪当初会马夫人会因为被无视，最终搞出那么些个大事出来，这是个女人都忍不了啊！
话说你都受过那么大罪，知道无视美女的后果了，怎么也不知道改改您那性子呢？
快速转过游泳馆，向左一拐，进入了一条长长的廊道，通道尽头，一扇高大的红色大门。
大门很古朴，上面还钉着一排排铜钉，看上去跟古代城楼子似的。门楣上没有任何特殊标志，看不见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也听不见里面的声音，萧峰却“咦”了一声，神情略有所动。
“听出里面是什么来了？咱到地方了。”毕晶看了他一眼，笑着推开大门，一阵巨大的嘈杂声扑面而来，萧峰眼前登时一亮。
一大群身穿白色练功服的半大小子，少说也有五十多个，排得整整齐齐，站着标准的四平马。一个身穿藏青色练功服的汉子，背着手，站在人群面前，大声呼喝：
“一！”“二！”“三！”
随着大汉的呼喝，白色练功服们在哪里吐气开声：“嗨，嗨，嗨！”
巨大的呼喊声中，半大小子们拧腰，冲拳，收势。整个场馆都被这巨大的声音充斥着，震得嗡嗡作响。
这群小子往后，中间横列一个巨大的擂台，上面俩人正在噼里啪啦地交手。擂台两边，是一对训练器械，有沙袋，有单杠，还有两个木人桩，仔细一看，还有一堆跳绳！
我靠，这是进了虹口道场了还是进了精武门了？这要是现在叉着腿冲过来一个家伙，指着自己鼻子骂一声“这里是封闭场所，闲杂人等滚出去！”最好还对自己……啊不对，对萧峰动手动脚的，那所有问题就解决了。
回头看看萧峰，这位爷面无表情，但是看着几十个小子打拳，又看看擂台上俩人过招，眼睛就微微亮起来了。
嘿嘿嘿，感兴趣就好，毕晶心里得意起来。今天他来的唯一目的，其实就是要为萧峰在这儿找个教练的工作。
话说在之前，毕晶想来想去都想不到该让萧峰干点什么。话说这位大爷，除了一身高明到恐怖的武功，论文采论见识，都不是很适应现代这个社会。你总不能真让他搬砖去吧，就算萧峰没什么意见，自己也不落忍呐。
毕晶也不是没有想过，让萧峰去参加什么世界拳王大赛啊，什么地下格斗之类的。别看现在那些拳王啊、格斗专家什么的一个个吊炸天，好像这世界上就没他们干不过的人，但毕晶可以保证，这些人捆一起估计都不够萧峰打的！到时候真要弄个什么世界拳王之类的头衔回家，估计钞票就会从天上哗哗哗往下掉，这辈子什么都不用愁了哪怕从系统里救过来百八十号人，小凤一个人都养得起了。
但关键问题在于，作为一个新时代五好青年，毕晶根本就没这个路子啊！哪有打地下拳的？怎么报名参加拳王赛？格斗界的幕后老板们都在哪嘎达窝着呢？
一想起这个来，毕晶就一阵头疼，恨不得自己不是干娱记，而是个专门揭露黑暗世界的调查记者。
也就是那天在派出所，听赵建江要聘请萧峰当格斗教练之后，毕晶这才豁然开朗：这不就是明摆着为萧峰量身定做的职业么？
虽然现在这世道武道衰落，但健身俱乐部的搏击训练，还是很有特色的。加上萧峰的武功，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更关键的是，这个活儿又不显山露水，挣钱虽然不多也算稳定，如果口碑好，还能有提成。再说，真要训练那些菜鸟，萧峰连半成功力都用不着就能收拾得这些人服服帖帖，万一老板一高兴，还能升升职加加薪，要知道，这家健身俱乐部，可是全城规模最大的一家！
本来，毕晶瞒着萧峰，是有点怕他不乐意，但现在一看萧峰的眼神，毕晶心里就有底了这位爷绝对是一纯种武痴，只要见到人家动手打架，就心痒难搔的那种。只要他老人家感兴趣，毕晶就有把握拿下这个职位。
手伸到裤兜里，捏了捏一体育部的朋友送自己的名片，毕晶心里又有了几分底气。那是这家搏击俱乐部经理的名片，体育部那黑大个据说跟他颇有交情。
不过，毕晶暂时不打算动用这张名片。就算说有交情吧，就这么红口白牙上门说去，人家知道你是谁啊，哪儿那么容易三言两语就让你入职的？
要想顺利拿下这份工作，最好的办法就是给他们经理留下个深刻印象，而要留下深刻印象，还有什么比让萧峰大展身手，横扫虹口道场啊不，横扫俱乐部精英更加直接，更加有效的么？
等到萧峰大展神威，自己再拿出那张名片，说明来意，经理还不哭着喊着求自己？
毕晶眯着眼，好像已经看到美好前途在对面招手了……
ps:救人刚回来赶上了啊赶上了！
第一八二章 推销
“一！”
“二！”
“三！”
“停！”
穿藏青色练功夫的汉子，终于把一直背着的手挥起来了，在半空中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休息一下！”
几十个半大小子同时“嘿”地大叫一声，收了架势，有的盘腿坐在地上，有的站在当地甩膀子抖腿，看样子刚才是累得不轻，一边活动手脚，一边往这边看过来。
看见没，连台词都和《精武英雄》里差不多嘿。毕晶心里一乐，好戏这就开始了！
几乎与此同时，台上打得不可开交的俩家伙，也停下了手不停也不行了，个子相对较矮的那个家伙，已经被高个儿的那个一个抱摔放躺下了。然后俩人就一起趴在擂台边的绳子上，远远看着这边。
这所有人都一停下来，场子一下子就安静下来。然后毕晶就看到，那个藏青色练功夫的汉子转身就往这边走过来了。
这时候毕晶才看清这家伙的模样，身量不高，大概也就一七三左右，身材很敦实，长个路人脸剃个平头，显得倒是很精神。脚上踩双藏青色练功鞋，走起路来咚咚咚的脚步很重，那架势，还真跟虹口道场那个让李小龙/李连杰/甄子丹滚出去的家伙差不多。
“来了！来了！”随着咚咚咚的脚步声，毕晶心也跳得快起来，就等着这家伙走到自己眼前，指着鼻子让自己滚了。只要他态度嚣张一点，自己就能装个逼冷冷怼回去。
比方对方说“这里不欢迎你”，我就回答“这是中国人的地方，是中国人就可以来”，比方对方如果说“你也配搏击训练”，我就说“我们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这句台词最好还用粤语说“我宗国央唔东阿病夫”，那个调调很铿锵的说。
最好那家伙再贱一点立刻动手，那就最完美了就不信有萧峰站在旁边，还能让老子挨了打！
毕晶想得欲仙欲死的，仿佛血流速度都快了不少。
那藏青色练功服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着，几步就到了毕晶身前。
“你骂啊，你说话啊！”毕晶心里无比期盼地想着，“狠一点，嚣张一点！”
然后毕晶就看到，这家伙跑到自己面前，忽然脸上堆满了笑容：“欢迎欢迎，请问，两位哥是报名参加训练的吗？”
诶不对啊？怎么说话还带笑的？怎么不是骂人的，还称兄道弟的？你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按剧本演出啊，这是该配合你演出的我是而不见么？
毕晶登时就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就听那汉子热情道：“我是这里的搏击教练龚力，您叫我小龚就行……”
小龚？还老龚呢！毕晶心里呻吟了一下，这名字起得，不注意还以为某国际女星呢。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龚力滔滔不绝道，“我们俱乐部是全市最大最强的俱乐部，不但拥有优秀的训练设备，而且拥有科学的训练体系，更拥有优秀的搏击教练，我们的学员曾经取得过全省散打比赛第二名……”
毕晶无奈地看了一眼龚力，心里苦笑不已，原本想着演一出《精武门》来着，怎么就变成《推销员》了？转头看了眼萧峰，却发现萧峰也正在看着自己，那意思，怎么办啊？
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毕晶这才想起来，一开始可是要萧峰看自己眼色行事来着，但事情弄到现在，鬼才知道该给他使个什么眼色！
“我们俱乐部开设有中国传统武术、跆拳道、空手道、拳击、散打、自由搏击，”龚力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我给您一个一个详细介绍一下……”
“行了行了！”毕晶急忙拦下来，心说照你这么说下去，还不得说到晚上十二点去啊，我正事儿还干不干了？
龚力也不生气，笑着说：“那哥你们想报哪一项？我这就帮您办手续去。”
毕晶估计这教练也跟外边健身私教一样，要靠拉人挣提成的，但现在问题是我抱着闹事的想法来应聘的啊，难道要我告诉你我不是报名学习，而是来踢馆的？转头看看萧峰，也是一脸茫然，估计心里正纳闷拳击跆拳道究竟是什么玩意儿呢。
看起来事先的计划是行不通了，实在不行，也只能使出最后的大杀招了！毕晶咬咬牙，捏了捏兜里的名片，讪笑道：“这个……其实我们不是来报名的，是来找你们经理的……”事到如今，也只能直接当面说事儿了，至于能不能成，那就得看随机应变的功夫了。
一想到要面对老板，被人问来问去，毕晶就是一阵发愁，面试这种事儿自己还算有点经验，可是萧峰那个直通通的性子，他行不行啊？
龚力愣了愣，看了眼萧峰，好像忽然意识到什么，脸色微微一变，指指旁边一个房间：“经理室在那儿。”说着转过身去大声喊起来：“都起来，继续训练！”
毕晶非常抱歉地看了眼龚力的背影，心说太对不起了，不但没让您挣着提成，说不定还要抢您饭碗，我对此感到十分遗憾。不过也活该，谁让你连个路都不引的？
无言地领着萧峰来到经理室，敲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个貌似威严的声音。推开门，迎面一张胡桃色大班台后，坐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肩宽体阔，脸色黝黑，坐在那里倒也颇有几分气势，见毕晶和萧峰进来，微微抬起头，看见萧峰黑压压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眼光微微一眯，问道：“你们是？”
“您是张经理吧，”毕晶笑这走上两步道，“我是市报社的毕晶，耿爽的哥们儿，他介绍我来的。”
“我叫张辉，”经理站起来，跟毕晶握了个手，热情道，“请坐请坐，耿辉跟我说过了，说吧，什么事是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哥们看上去挺热情啊？毕晶心里就先是一喜，说不定有希望呢！跟萧峰使个眼色，坐在墙边黑色沙发上，想要开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话说这可是给萧峰找工作，最重要是把萧峰包装好，然后一通吹，才能推销出去。可是究竟该怎么说呢？原来的计划已经失败，自己偏偏又没有备用方案！
看起来凡是预则立不预则废啊，就现在这完全没有准备，还不如刚才那位教练兼推销小龚呢，人家至少还背好了一套词儿呢！
第一八三章 谈崩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么？”张辉看了眼毕晶，又看了眼萧峰。
毕晶暗自叹了口气。这么多年了，不管做什么事，不管遇到什么挫折，自己都从来没有张嘴求过人，也没跟人服过软，工作这么长时间，采访那么多人，都是写完了稿就算，从来也没想着攒什么人脉，以至于到现在有事了，都找不到什么特别靠谱的人帮忙从派出所捞萧峰出来，还得靠着母老虎面子到处拉关系。
这可怜又可笑的自尊和假清高啊，毕晶苦笑。
不过事情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何况既然是哥们儿介绍过来的，遮遮掩掩反倒是不会做人了，再说有耿爽那个黑胖子做缓冲，最多事情办不成，也不至于太过没面子算了，直话直说吧！
“是这样，”毕晶定定神，指了指萧峰道，“我这个兄弟刚来本地，工作还没着落呢，这不咱们俱乐部正好有搏击训练么，看看适不适合咱们的需要。”
话里话外“咱们”长“咱们”短的，透着一股子一家人的亲热。心说甭管怎么说先套套磁，把立场摆正喽，那以后有什么事儿话也好说不是。
“哦求职的啊。”张辉一个“哦”字拉得很长，毕晶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妙。果然张辉身体向后靠在大班椅上，看了萧峰两眼，手指头轻轻敲打着桌子，“个头倒是挺大，身材看起来也很结实，样子也很威风，不过搏击这行，还是教练，可不是身体好就能干的这位兄弟你贵姓？”
萧峰自家人知自家事，明白自己很多情况都还不熟悉，一直严守毕晶“看我眼色行事”的纪律，从进来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这时候见问到自己头上了，不说话是不行了，下意识想要抱抱拳，却猛然觉得不妥，两只手又放下来，别扭道：“在……我叫萧立峰。”
张辉就意味深长地笑了：“兄弟乡下来的？刚刚是想说在下来着吧，难得现在还有这么说话的人。”
这话听上去也没什么毛病，但那笑容和那种莫名的腔调，却听得毕晶心里一阵不舒服：这是看不起乡下人了？您老往上算三代，还不是乡下人怎么着？
嘴巴动了动还没说话，张辉就又开口了：“不知道萧兄弟是练什么的？跆拳道，空手道？散打，还是自由搏击？”
毕晶心就提起来了，心说萧哥你可别说实话啊，你要说出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来，就算不当时被人当成精神病给人轰出去，哥们儿我也只能拉着你狼狈逃窜了。
“少林武功……太祖长拳吧。”萧峰说了这九个字，便即闭口不言，坐在那里目不斜视。毕晶长出一口气，看来萧峰还算明白轻重，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张辉微微摇头，如果不是仔细盯着他看就几乎就看不出来那种，沉吟道：“传武啊”
毕晶心说这人什么毛病，怎么说话就这么爱拉长腔呢？就见张辉把目光从萧峰身上收回来，轻轻一拍桌子，一副遗憾的模样：“你怎么不早来呢？我们这儿昨天刚又招了一位，已经有两个传武教练了，暂时不缺人啊！就差一天啊！”
骗鬼呢你！毕晶就有点不大舒服了，哪怕你直接说后半句不缺人呢，还昨天刚招一位，哪儿那么巧的事儿？不想要人，又不想得罪了朋友，这就是典型的又想做什么什么又想立什么什么了，话说有人跟你借钱是不是也得说“我昨天还有来着”呢？不过回头一想，也是，人家跟你也没什么交情，这么说其实已经够给面子的了。
但是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啊，毕晶觉得能的话还是争取抢救一下，好歹把萧峰推销一下啊，哪有这么蔫不出溜一句完整话都没说完就回去的道理，忙道：“我也知道您为难，不过现在最缺的是啥，是人才嘛！再说昨天刚招的也得有个试用期不是，您让那个刚来的兄弟，和我这哥们儿比较比较，真要是比我们强，我们二话不说，立刻走人，怎么样？”
“瞧您这话说的，已经签了合同的，怎么能随便改呢？”张辉又习惯性地拉了个长腔，摇摇头“都像这样，我们的生意就没法做了啊”言语之中，也颇有几分不以为然，好像还带着那么点讥诮。
“我……”毕晶刚要再说，旁边萧峰拉了拉他衣袖。毕晶一转头，就见萧峰对自己摇摇头：“老毕，不用说了，咱们走。”
毕晶急道：“萧哥……”
萧峰很坚定地摇头，目光灼灼看着毕晶，却不说话。
毕晶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萧峰这是不愿自己低声下气地求人，可又知道这是朋友介绍来的，不好让自己难做。否则以他那脾气，估计在张辉说出第一句话来的时候，就已经拔腿走人，拂袖而去了。
毕晶点点头，对张辉道：“行，那你忙着，我们走了。”
“别别别，先别走啊。”张辉一件毕晶要走，也有点着急。大概他也没见过这样求人办事儿的，一言不合就要一拍两散，那农村来的大个子不懂事儿也就算了，这胖子明显城里人啊，怎么也这个二愣子脾气呢？关键这事儿你走了没关系，可传出去，好像我一点不给朋友面子似的，那以后还怎么混？
想了想道：“不是兄弟我不帮忙，关键教练这块儿现在真的不缺人……这么着……这儿有个保安的位置，我看这位萧兄弟人也忠厚，身体也不错，您看愿不愿意干？”
这话要放以前说，毕晶说不定还真就答应下来了，可现在话头一呛住，这还真不能答应我们是来应聘教练的，您给个保安的位子算怎么回事，这是可怜我们怎么着？就说萧哥是丐帮帮主吧，可我估计嗟来之食他死也不肯吃。当下笑呵呵道：“不用了，您这也老为难的，我们去别家转转，这市里也不是就您这一家搏击俱乐部不是？”
这话说得可就有点重，张辉脸色一变，也呵呵冷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