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梦境的来源
西颜大喜道：“那不是比长生石还要牛啊！岂不是我永远不会死？也永远不会变老？”
章程一笑，“看这城市光鲜如初的模样，先天界没有一座长生城能够做到，这里的生物能量流失只会更缓慢，真可能‘长生不老’了！”
西颜高兴得抱着周量直跳，“太好了，我们搬到这来住好不好，不用再去苦苦修炼了，这里就能长生不老啊！”
周量笑着抱着她。
就是吴栩也大受感染，觉得整个人突然轻松无比，什么雄心壮志，修炼、进级都不重要了。
长生啊，在长生面前，很多事情都显得不重要。
章程也感慨：如果能这么容易就长生多好！
可惜，总有阻碍长生的东西存在，天道才能循环。
居翰古城如果被证实比长生城更有长生之效，势必引发残酷地争夺，将有很多人死去。对这些人来说，居翰古城就是死地。
天道自有其理，长生的另一面就是死亡。
得道，不只是得长生，还需要化解因果。
当然，现在明白也晚了。如果能重头活一次，自己肯定会有不同的选择。
可惜，世间哪允许后悔？
上一世修到了大乘期尚能轮回重生，这一世要是死了，只能听天由命，再想重生为人，会很难了。
三宅却无聊地扬头乱嗅，这里没有野生动物。章程用天眼看过，没看见有动物，但即然氧气充足，那植物应该是有的。
远处光瀑之下，一些绿色已经开始生成，是一些草树冲见阳光后开始生张。
但这里千万年都位于黑暗之中，阳光照不进来，产生氧气的应该不是碳基植物，而是能利用宇宙射线的其它生物。
最有可能是水生微生物。
而在光瀑边源，居翰古城中央，正有一大片湖水。
“走！我们去那个湖看看。”
湖不大，最多几平方公里，泛着金光，在偌大的居翰古城中显得并不起眼，但湖水大部处在光瀑之下，有被上面人发现的可能。
章程叫大家用连体衣隐形，慢慢飞去。
身下的房屋都面向湖水，弧形的街道也最终通向湖边，湖边的建筑也明显高大、复杂得多。
湖边，应该是居翰古城的中心。
飞近湖边，座座高大得多的建筑依湖而立，象层叠着的蘑菇一样。面前的空地也宽广许多，地上的材料不再是红色的石头，而是经过打磨的青白光滑的玉石板，非常漂亮。
几人在一座最大的建筑前落下，仔细查看了地面的玉石。是普通的玉，没有能量。
章程从三宅身上下来，去掉隐形。
这里离光瀑还有两里，不担心被上面的人发现，而且章程也试过，天眼是看不透那层玻璃罩的。
慢慢走向眼前的建筑。
这是一个宽达一里的五层搂宇，形状并不规则，造型却很柔和，圆型的窗口呈线形排列。上面三层向外突出，由数十根光滑圆润的各色玉柱支撑着。
这座建筑无能是体积还是豪华度，都在居翰古城众多的房馆中显得鹤立鸡群。
底部有一个宽阔的通道，象是大门一样。
四人一龙站在门口，除了惊叹还是惊叹。
所有的石板，梁、柱间都是无缝连接，几乎是人类建筑的极品。和先天界、地球以及章程见过的其它文明全然不同。既不是先天界这么明显的修炼文明，也不象木根仙境中的地下钢城一样，一看就是科技时代的产物。
这是一个完全不同的文明分支。唯一的特点就是建筑质量相当精密，而且不朽。
周量惊叹道：“居翰古城在史上并无记载，我们很可能是进来的第一批人。”
“那有什么，难道你会怕？”西颜嘴上虽然这么说，手却把周量挽得紧紧的。
吴栩和三宅跟在章程之后，身影拉得长长，徐徐向那大门走去。
进到这里最不担心的就是章程，因为他一路上都用碟儿在感受这里的能量，有很弱的能量被碟儿吸入，而不是被吸出。同时运转微能，也没有死亡光岛那种困难的感觉。
这更证明：居翰古城中没有反能量！不可能休眠着一只星空螭蛮。
但这还不是最让章程高兴的，最高兴的是：脑中旋涡旋转得越来越慢，几乎是要停止了。
这意味着，章程的猜想完全正确。这里一定有暗能量！或是储存暗能量的灵石，才能反向中和脑中的旋涡！
而且，章程感觉，暗能量就来自眼前这座大楼！
走进通道，里面令人叹为观止。
宽达百米的大厅中，比外面看到还要明亮。顶部有一个巨大的半球样“玻璃罩”，把光线从湖面收集过来，又漫射而下，让整座大楼明亮又柔和。
层层楼层如蛋糕一样，平缓起伏着从右向左旋转而上，结构自然、流畅！
如果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楼层就是楼梯，人可以很自然地走上去。
周量、西颜和吴栩高兴地去跑楼道。
三宅却偏着丑头看着顶部的“玻璃罩”发呆。
章程慢慢走到“玻璃罩”之下，凝神望去。
远看，这只是一个光线收集装置，可章程的天眼却透不进去。
近看，“玻璃罩”中的光线却象沸腾的开水一样无声地剧烈翻滚着。
章程的心激动得越跳越快。
因为，他越接近这个装置，脑中的旋涡就越慢，到最后，完全停了。
这里面装的不是光线，而是自己想要的“暗能量”！
如果，把这个装置带在身上，不但可以让脑中旋涡从此静止，而且，这将是一块无比高效的长生石！将带给自己和自己的亲人、门下几乎永生的寿命！
明亮的空间中，章程慢慢飞起，向这个“玻璃罩”靠近。
三宅怪叫了一声，好象感觉有什么不妥。然而，章程却没感觉到一丝危险，从进到这里开始，都感觉到祥和和安全。
章程义无反顾的飞上去，心中越来越激动，一个声音明确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机缘，而且亿万年来，这个机缘一直在等他。
越飞越近，里面沸腾的能量终于看得异常清楚，是那团光！那团重生以来一直梦到的白光！
原来是在这里！
恢复记忆后，章程一直在回忆这个梦境的来源，一直没从记忆中找到，想不到竟在这里出现了。
正当章程欢喜之时，突然，脑中旋涡开始反向旋转起来！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肯定是受到顶上“玻璃罩”中能量的影响。
但让章程害怕的微能被吸入情况并没有发生，恰恰相反，旋涡里涌出了大量微能。
章程身形一滞，忙把微能向丹田引去，却没想，旋涡反转的越来越快，涌出的微能越来越多。
章程慌忙双手握紧碟儿，把传来的微能往碟儿中注入，却哪里来的赢！
大量的微能从越转越快的旋窝中涌出来，就连碟儿也吸不过来了。
脑中的微能被旋涡带着反向旋转向脑门处冲去，章程只觉脑中巨痛，又听得“嗡！”一声巨响，人瞬间痛得昏迷了过去。
三宅昂首看着章程浮在空中，先是停了下来，然后白光大作，整个人亮成一个白点。
感觉有异，嘶鸣一声，巨尾一摆就飞向空中，一把将章程紧紧缠住。刚要飞身下来，哪知一道巨亮的白光从章程头上一射而出，三宅力气顿时被吸了去。
白光冲入“玻璃罩”中，“玻璃罩”只抵抗了片刻，马上炸开，响声震耳欲聋，里面的能量四散而出。
白光不减，又朝着居翰古城顶上的“玻璃”冲去。
只见白光闪过，远远顶上传来一声脆响，随后，一道沙流象瀑布样冲了下来。
白光逝尽。
周量、西颜和吴栩第一时间从楼层中冲了出来，只见大厅光亮已和外面一样，三宅缠着章程象条巨粗的绳索般软软落下。
“师父！”吴栩凄厉的叫声响彻大楼。
第421章 左旋宇力
三人从楼上一射而下，周量反应快，气手长伸，连人带龙托住，缓缓放到地面上。
三人围拢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章程躺在三宅怀中，牙关紧咬，脸痛得变了形，鲜血长淌。
更惊人的是：额头处骇然开出一个深深的洞，人已昏死了过去。
“啊！”西颜吓得惊叫起来。
吴栩慌作一团，掏出一个药丸揉碎就要给章程止血。
周量慌忙拦住，“里面是大脑，你这样会伤到师父！”
一把推开吴栩，右手抵住章程小腹，将微能慢慢渡入章程体内。
又用气手罩住额头，慢慢加热，洞中流血慢慢停了，又很快凝结。
周量用气手轻轻把血痂揭下，放入手掌一捏，眉毛立刻皱成了一团。
血痂中，分明有白色的碎骨。
再看章程，额头正中，多出一个眼睛大小的圆孔，内里能量流动，竟然是额头被莫名击穿了。
吴栩看得真切，忍不住放声大哭，“师父！”
然而，昏迷的章程已完全听不见了。
意识正神游在一片虚空之中。
上下左右一片空白，无边无际的白，仿佛进入了一个禁固虚空。
章程让自己小心漂着，仔细“察看”。
这里没有方向，没有距离感，不知道是在哪里，除了白就是白。章程一度以为自己是死了，但又和上世死亡时滑入的轮回时空通道完全不同。
只有视觉，所有感觉通通消失。
伸手去摸身体，手直接穿体而过。章程猛的反应过来：这是意识，自己的意识进到了自己的识海之中了。
但这怎么可能？自己连化虚都没有到，怎能进入自己的识海？
最后的记忆是：脑中旋涡中的那股能量来得太快太猛，自己和碟儿完全来不及吸收消除，最后，那股能量直接从额头处破脑而出。
太不可思议了，这种类似爆脑的体验不但没死，还让自己的意识进到了识海之中。
但以章程的功力绝不可能进到识海，必须要化虚中期才可以做到。能进出自己和他人的识海，本来就是化虚中期的标志。
只有一个可能，有人把自己的意识拉进了自己的识海。
他想干嘛，如果消灭或禁锢自己的意识，那章程不死都会变成植物人。
一想到这，禁不住恐慌起来。
眼前光影突然变化，一个小点不断扩大，很快化出来一个女人的形象。
不对，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个人身蛇尾的怪物！
章程慌忙后退，但“蛇女”的表情却异常从容和睿智。
识海里没有距离，章程不管退出多远，“蛇女”始终在章程面前。
章程无奈看去。
这是张异常动人而又带着智慧的脸，眼中充满慈悲，加上完美的身材，如果不是长着一根长长卷曲着有鳞的蛇尾，看起来就是人类最极致的脸，就是美香和她相比都逊色不少。
但美香已经是大乘神仙所幻化的绝世容貌了，难道，眼前此人也是上界的大神？
但一想又不可能，上界大神是不能私自离开上界的。
“你是谁？”章程开口问道。
没有声音，但彼此都能听到，这是意念中的世界。
“蛇女”嘴角慢慢弯起一抹笑容，“想不到是你！”
章程额头一皱，“你认识我？”
蛇女一笑，给人一种异常的亲切和信任感，无声说道：
“我不认识你，但我见过你被轮回到地球时，被我留在地球上的‘太乙环’所吸引，偏了些位置。”
章程一惊，‘太乙环’？轮回时偏了些位置？此女竟然能看见自己轮回，岂非是比大乘神仙还要高的存在？
问题太多，章程不知该怎么回她。当时自己可是无极！难道现在是无极的形象？
慌忙去摸自己的脸，手却一探而空，哪里摸得着。
这才想起：在识海中，一切都是意识的存在。
蛇女被章程的动作逗笑了，“你上世也是大乘期，记忆这么不稳固么？”
章程被说得汗颜，这世进级得太快，又被诸事缠身，很多记忆都没来得及整理。
突然反应过来：既然对方有本事把自己拉进识海，定然能定自己生死，而章程并未感觉到恶意。
渐渐放下心来。
讪讪道：“多谢你啊，全靠你的‘太乙环’，我这世才修炼如此迅速。”
蛇女目光深邃，闻言甚为满意，说道：“我留下‘太乙环’只待有缘。无缘者终其一世，也只能在修炼中轮回。而能来到这里的，才是我选中的有缘之人。”
我是是缘之人？章程又喜又激动。
蛇女又问章程：“猜出我是谁了？”
章程赧颜道：“要是再猜不出你是谁，我这两辈子就算白混了。”
蛇女满意地点点头，“没有这‘太乙环’，是破不了我布下的‘地坤金刚大阵’的，你能打开，也算是福慧双至了。”
说到这，蛇女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如此，我这道神识也可收回了。在我传你‘左旋宇力’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章程慌忙虚手一抱，又一躬，“女娲大神请指令，无极定无不遵。”
天地大神中，人身蛇尾，女娲是最为有名的一位了，也是早飞升混沌界的神人之一。
女娲缓缓道：“这道‘左旋宇力’我封在这里已不知多少岁月，为的就是防止上界突变，把我辛勤护卫过的地球一同毁去。地球你不用担心，师魄会守护。但她有很多制约，能力也差了些。你得到这‘左旋宇力’后，如果上界突变，你可试着尽量扭转，如不能，就把地球传到另一时空中去。”
章程惊了，“传送星球！这，这我怎么做得到？”
女娲头一偏，“拥有‘左旋宇力’就不难。但你至少要进到化虚期，没信心吗？”
章程一咬牙，“怎么会没有！”
“哈哈哈哈”女娲无声的大笑起来。“有‘左旋宇力’帮你，你要是连化虚都进不了，那才是奇怪了。”
说完，一道神识慢慢注入章程大脑，女娲将‘左旋宇力’的产生和控制、用法生成在章程脑中。
章程闭着眼慢慢体会着。
“左旋宇力”广布在宇宙之中，但吸取和使用都需要有一股原始的“左旋宇力”为引，而现在，多余的“左旋宇力”已经破脑而出，剩下的部分正是留给自己的引子。
要知道，“左旋宇力”那可是上界大神也梦想掌控的力量啊！这样一来，自己还怕得谁来？就是重返上界后，也可直接去复仇。
至于保护地球这个任务，相比起来就小了很多了。
脑中又传来女娲的声音：“想不到我们真有缘，连我的玄天飞剑也在你手上，可惜，你用得太粗糙了，我就把用法一并传给你吧。”
话音一落，玄天飞剑的真正用法也传入章程脑中。
章程惊喜万分，还在细细品味着这一大力量和一大利器的用法。
女娲又道：“你我约定之事，我已达成，你切勿失信。”
章程连忙抱拳一躬：“无极不敢！”
女娲满意地点点头，“此处‘左旋宇力’已然散尽，我要走了，你也早些出去吧。”
章程忙抬头一看，女娲正不断缩小，最后化为一个点在章程眼前倏尔消失。
一时怅然之极，还有好多问题没有问啊。
可惜，象女娲这等神人，从来说一不二。
摇摇头，身形一闪退出了识海。
大厅中，周量把手猛的从章程身上拿开，又一把将西颜和吴栩推开，“小心，师父有古怪，他在吸取我的微能！”
三人马上闪开，面面相觑。
只见章程额上的洞渐渐红亮起来，洞边的皮肤自动修复成自然的形状，就象正常的眼皮一样。
再一看，章程额头就象长出了第三只眼，和三目人一样了。
三人正在发毛，红光一收，章程的第三只眼却闭上，只留下一道眼缝，而正常的两只眼睛却一睁而开。
第422章 神眼
印入眼帘的是三张惊恐而紧张的脸。
西颜往日的勇敢早已荡然无存，瞪大眼睛直往后缩。
看来是吓到她了。
顶上的光弱了许多。章程忍着感觉重回的巨痛，裂嘴吸了口冷气，艰难说道：
“我没事！”
吴栩正要伸手扶起章程，却被章程伸手挡住。
章程正在察看脑中的旋涡。
原本旋涡所在的地方现在漆黑一团，象是脑中出现了一团看不清的黑雾，又象是个无法窥探的黑洞。
章程能感觉到这个“黑洞”在转动，但方向和以前的旋涡刚好相反，转速很慢，却在将周围的能量缓缓吸入自己身体。
这就是“左旋宇力”？暗能量？
章程试着用意念驱使它转动，不想脑中旋涡马上逆时针旋转起来，而且飞快。
眼前顿时一暗，周量三人立刻摔倒在地，各种能量飞速涌入体内，章程慌忙命令它停止。
还好，“左旋宇力”很快停了下来。
章程又赶紧把这些能量引导进胸前的“碟儿”，或是女娲称作的“太乙环”中去。
这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自己控制不住这“左旋宇力”，反而被它反噬，那才成了一大笑话呢。
脑内旋涡又恢复了转动，不过转速已是很慢。
章程试了试，微能进入脑中已经全无障碍，甚至在靠近“左旋宇力”时还会被加强，再也没有被吸入的现象。
试了几次，都是如此.
“左旋宇力”可以把外部的能量吸入自己身体，却不会把体内的微能吸入！
这太神奇了，完全是上界神仙未知的能量！难怪周量三人会脱力摔倒。
心中大喜，章程一坐而起，看着惊恐不已的三人。
周量疑惑叫道：“师父？”
章程一笑，“望天勿忧，是为师。”
“刚才，我们感觉，一身力量都被你吸去了……”西颜警惕地看着章程。
吴栩却爬起来扶起章程，关心道：“师父，你的头……”
章程伸手摸了下额头，开心道：“吓着你们了，师父这是因祸得福。”
手一伸，一道纯白的气手打出，将周量、西颜拉起。
“等下再给你们细讲，现在没事了！”
三宅也恢复过来，大身从旁边伸出，好奇地看着章程。
刚才三宅的表现章程都看在天眼里，很是欣慰。用气手轻轻拍了拍它的丑头。
又抬头向大厅顶部的球型玻璃罩看去。
玻璃罩已经碎了，里面曾经的翻腾能量已荡然无存，有细沙扬下，打在上面“沙沙”作响。
回过头对尚在疑惑的三人说道：“居翰古城这个空间快塌了，你们快去寻寻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
西颜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我还想在这住呢！”
周量、吴栩见章程确实没事，连忙拉着西颜就去寻找宝物。
三宅乖巧地将章程团在中间，在它心中，章程还是伤员。
但章程却兴奋得忍不住仰身长啸。这种感觉自重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过，这是一种身怀绝对力量，无比自信的感觉。
三宅头一扬，乖巧的看着章程，见章程意气飞扬，长身大叫，又不解地看向空中。
有碎物落下，打得楼顶作响。
空间要塌了，但这丝毫不影响章程的心情。
天眼比以前看得更远，直接穿出了古城空间的玻璃罩，看到了上面火红的沙漠。这说明：没有了“左旋宇力”的加持，顶上的“玻璃”防护罩已失去了神奇。
虽说没有进到出窍后期，但脑中“左旋宇力”的存在，却让章程自信能随时拥有可比化虚大神的力量。
头一昂，驱动“左旋宇力”。
空间里顿时一暗，能量向章程脑中飞聚，三宅高昂的大头蓦的脱力垂下。
章程气手将三宅一托，额上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一道红色激光一射而出。
一声巨响，楼顶直接被击穿一个大洞，随即，远远一声传来，居翰古城那“玻璃”防护罩又被击穿。
天眼中，“玻璃”防护罩受此一击，顿时引发连锁反应，化为亿万碎片轰然落下，承载的沙漠应声而塌。
“玻璃”碎片夹杂着红沙争先恐后地落下。
章程不慌不忙地停了“左旋宇力”，慢慢闭上了额上眼睛，把能量给三宅输去。
碎沙纷落中，一人一龙昂首朝天，欢喜非常。
先天界居翰沙漠，以巨人族清除出的古城玻璃罩为中心，方圆千里的沙漠垮塌了。伴着巨大的轰鸣声，腾起里许高的沙尘，边缘的流沙象瀑布般泻下，又很快被滚滚沙尘掩盖。
沙尘中，周量拉着西颜率先冲出，紧接着是吴栩，最后，在三人慌张寻找章程下落时，一龙一人从沙尘中带着长长的尘烟一冲而出。
三宅甩头一声怪叫，刺耳的声音远远传出。
章程兴奋异常，扬手变出更为庞大的玄天飞船，招呼周量三人飞入。
随着一声空爆，玄天飞船黑光一闪，直朝天外射去，很快，已化为一个小点。
玄天飞船中，周量等人在天眼中遗憾地看到，居翰古城已彻底沦陷在沙漠中，成了一个越来越小的圆坑。
一个时辰后，先天北极，三目族九原冰川。
巍峨晶莹的冰山，象巨齿一样耸立在昼光之下，反射着先天界的太阳和“月亮”，闪闪发光。
一团拖着尾焰的陨石从天而降，直朝其中一座冰山扑去。
眼看碰撞不可避免，那陨石却突然慢了下来，又缓慢地向冰川撞去。
冰渣碎落，气雾蒸腾，陨石身上火焰依次熄灭，现出形来，却是一身全黑的玄天飞船。
此刻，它正在向冰川内部钻去。
直到深入一百多米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洞，周量三人才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章程收了玄天飞船，一改往日严肃，笑眯眯看着三人一龙。
周量吞了口唾沫，小声道：“师父，好快啊。”
西颜紧紧抓住周量，再看章程，已是一脸畏惧。刚才，她体会到的感觉何止是风驰电掣。
吴栩也惊呆了，声音都有点颤抖，“师父，玄天飞船怎，怎么这么快了，还变大了？”
章程一笑，看向冰洞口方向，两眼一眨，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突然睁开。
三人吓了一跳。
只见章程的第三只眼中，打出了一片白光，把前面冰面照亮出一片，然后白光一收，第三只眼又恢复如常，只是象额头上多出一道竖着的皱纹。
“我们过去说吧！”
三人跟着章程走到那冰面，惊奇地发现：脚下的冰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白玉！温润、干躁，一点都不冷。
章程率先盘腿坐下。
西颜在玉面上摸了又摸，“你这第三只眼，怎么把冰变成了玉啊！”
“这是冰的玉态！”章程答道。
看着三人好奇的目光，章程缓缓说起了在居翰古城中的奇遇。
事关脑中旋涡的来缘，以及女娲和“左旋宇力”，这一讲，整整讲了一刻钟，三人才勉强听明白了。
西颜惊呼：“这，这哪是第三只眼，这是只神眼啊！”
第423章 九原试验
的确，三目人的第三只眼只是天眼的外置，除了天眼功能外并无其它作用。
而章程的“第三只眼”却不是用来看的，它是脑内“左旋宇力”能量的出口，根本就是一个武器！
这，只能用远古传说中的神眼来形容了。
章程也不知额头上这只“神眼”威力有多大，但听女娲的口气，绝对不低！
所以，章程下意识就把玄天飞船开到先天北极来。
极地冰川人迹罕至，有大量的冰可以利用，不管是用来做“左旋宇力”和玄天飞剑的试验场，还是用来对付可能的追杀，都合适。
三人听完，周量和吴栩欢喜非常。
自己师父得到这么大的际遇，无极门的实力将大增。别的威力还不知道，光是运转脑内的“左旋宇力”就能将周围的能量吸空，谁还敢和章程直接对战？
西颜就不说了。吴栩有**真功，三宅现在虽未成年，但这一人一龙都有出窍后期的强大实力。周量更是纵横巨人族的第一高手，除了化虚大神谁也不怕，但在章程面前，几人连还手之力都没有，直接就会脱力虚倒，那还打个什么？怕是道门老祖杀来，也有一战之力。
但章程却不敢这么想，所以要到九原来试试效果。
说干就干。
稍一休息，立刻开始试验。
章程让三人一龙飞出十里开外，自己飞上冰川之颠扫平一小块坐好。
第一次启动，章程慢慢让脑中的“左旋宇力”转到了最快。
异象出现了。
原本晴朗的天空云雾忽生，转眼阴暗，很快在章程上空形成数十里厚实的浓云，而且按反时针方向缓缓转动。如同天罚将临，场景非常吓人。
但十里外，三人一龙没有感觉。
章程就让他们飞别从四面向自己靠近。接近到一里左右时，西颜首先脱力，从低空中坠地，接着是吴栩和三宅，周量也没能多坚持几秒，身体一萎，坠在冰川上。
章程连忙停止了左旋宇力，上空的云雾又慢慢散去，光明重回。
效果很好，可惜只有一里有效范围。这和女娲所说扭转黑洞，迁移星球的洪荒之力差距颇大。
又暗笑，自己真是人心不足。一里，就是化虚大神也可能中招啊，还奢求什么？
又想到，威力只达一里，应该是自己的修为所限。现在自己只是出窍中期，如是进到化虚期……
正想得高兴，突然，三宅庞大的身躯从天眼中猛然消失了！
忙定神一看，原本三宅落地的雪窝里，现在空空荡荡，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正得意地看着手中的乾坤袋，又往腰间挂去。
三宅！章程大吃一惊。虚弱的三宅被此人给收了？！
一边飞快启动脑内的左旋宇力，一边向那人飞射过去。
那人一身毛皮，朦胧间见得章程飞来，神色大变，刚要转身就跑，哪知身体一软，浑身力气瞬间被章程吸去，“噗！”一声倒在雪窝中。
章程飞身而下，气手打出，一把将那人的乾坤袋抓过，解开就往空处倒去。
“哗！”地上堆出一座小山，三宅庞大的身体正在最底。
章程慌忙落地，心中呼唤着三宅，手按住它的颈部，把微能源源不断地输入。
“三宅，你必须抗过来！你可是星空的主宰！”
章程的心猛跳，想不到一走神，居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故！乾坤袋是不能装活物的，装之必死。但三宅不是凡物，也不全是碳基生物，或许能抗过这一关。
果然，随着一声低吟，三宅眼球一转，昂首从雪上站起，又身体一虚，重重摔倒在地，可怜巴巴地看着章程。
章程长出一口气。
要不是自己要搞左旋宇力的威力实验，普通人哪能近得了三宅的身？
也怪自己过于托大，竟未仔细清场。
这时，周量三人也恢复了飞来，见三宅没死，也是嘘稀不已。刚才，全身脱力的感觉都体会到了，那时别说有个修炼者，就是来头小型妖兽都可能要了三人的命。
想来一阵后怕，这左旋宇力当真恐怖！
周量一把将那个肇事者抓了过来，扔到中间。
这是一个三目族金刚期修炼者，还没从脱力中苏缓过来，但一脸的凶相。
咬牙用三目语说道：“你们给我使了什么法术？赶快解了，不然我家族长知道了，定要你们好看！”
这人难道如此眼拙？
但三人一看又释然，章程固然有出窍中期的虹光，但周量三人刚刚恢复，哪有多少虹光。
吴栩好奇问他：“你家族长是谁？这么牛x！”
那人眼一横，“说出来吓死你，我家族长就是三目圣师法真，半年前刚进了出窍后期！”
西颜马上一脸恐惧道：“哦，是法真大圣师啊，我好害怕啊，量哥哥，我们快些逃命去吧！”说完，还一把将周量抱紧，作害怕状。
周量哈哈大笑，“若兰要是在此，还不被你笑死！”
西颜眼一翻，松开周量，“没劲！配合一下都不行。”
那人一哼，“若兰算什么，现在整个三目族都要听我家族长的！”
章程见三宅恢复了过来，听得此言，走过来问道：“怎么，若兰不是你们的大圣师了？”
那人眼一横，“是又怎么样！反正现在都得依我家族长。”
章程一奇，忙追问他情况。哪知那人渐渐恢复了，坚决不说。
章程正恼他差点害了三宅，也不打话，蓦的放出五把玄天飞剑，身子一转，面向刚才那座冰山。
意念一出，五把玄天飞剑突然变成五道黑光直射而出。
五道巨响，脚下冰川一阵狂抖，那座高逾数千米的冰川突然垮塌，冰雾滚滚扑面而来，巨大的“轰隆”声此起彼伏。
须臾间，冰川中部之上，足有两千多米的冰峰成了一堆冰屑，只留下一个宽广数里的空空冰台。
远远看到，附近的几座冰峰积雪滑落。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嗡！”声大作，玄天飞剑又一飞而回，从大变小，直接落入章程手心。
别说是那个三目人，就是周量三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能将冰山破碎的手段，就是化虚大神也不一定能做到。
那人终于被吓住了，身体重又一萎，呆坐在地。再看章程，已是眼露恐惧。
章程满意地收了玄天剑阵，一笑，负手转身，问那三目人：“说吧，怎么回事！”
那人明白走眼了，眼前这人功力之高闻未所闻，心知再瞒已是多事，抖抖缩缩全说了。
若兰组织大军进攻叛乱的卫申，不想被卫申搬来的翼族大军击败。原本已落入三目族的绿族七座长生城，又落入了翼族之手，卫申也割据南部四城。
这样一来，三目族精心计划的对绿族之战全无所获，白死了几百万人，若兰因此人望大跌。
三目圣师、九原族长法真就伙同另一个部落族长发动了政变，囚禁了大圣师若兰和她的得力手下袁原……
章程眼皮一跳，却认真地听他说完。
袁原回三目族了，还被人囚禁了？
冷冷道：“他们关在哪？”
那人忙不迭答道：“就在九原城三目神堂里，听我家族长说，有人要他们死。”
章程追问道：“谁要他们死？”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只听说是以前的三目人。”
章程心中一紧，以前的三目人？难道是普拉图人！
忙问他：“三目圣师都在九原城中吗？”
“除了若兰和袁原，还有叛乱的卫申外，其他七个都在。说是要和翼族交涉，还要对付卫申。现在城中都在备战，我就是被派来收集九原冰雷的……”
章程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周量、吴栩。
“看来我要去趟九原城，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第424章 心中旧爱
九原城，三目族的中心大城。位为九原冰川之南，城池广达数千里，人口数百亿。因城中有九条冰融大河流过而得名。
城外，蓝天白云，绿草如茵。九原虽位于先天北极，但却是一望无垠的草原。几种驯化的妖兽一群群放牧着，三目族还保持着放牧的习俗。
章程很远就收了玄天飞船，不想惊到普通人，四人又隐身飞行了一阵，才落下踏着草原上的花花草草，慢慢向九原城走去。
慢是因为西颜。
九原草原的花草色彩偏蓝紫，草也不高，地面坚实，徒步其间令人赏心悦目。西颜大呼小叫，很快用花插了满头，又赤着足跑来跑去。
周量和吴栩交流着居翰古城的所得。由于时间紧迫，两人就直接用乾坤袋各装了一栋楼宇出来。
周量的眼睛却没离开西颜半步，满是欣赏和爱意。
四人都换上人族服装。章程一身青色长衫，头发在脑后束成一个马尾，走在最前。
三宅重又变为蜥蜴大小，盘在章程肩头。
九原城很新，长生石和钯金城墙都是若兰当上大圣师之后的事。上世章程和珍珠来盗取九原冰雷时，若兰还只是普通圣师。两人被若兰追了几百万里，几次交手落败。
时过境迁，现在再遇上若兰，章程有把握第一时间就拿下她。
交足灵石，顺利入城。
进了城中，哑然失笑，城中无非是个草原大集罢了。
和别的长生城不同，百年之前，九原城还是个大部落，现在房屋依然保持着帐篷的样式，一座座大大小小的圆形房屋，间隔很开，露出大片草地。
道路就是草路，人来人往，空中飞艇稀少。三目族，不是个富裕的国家，难怪会穷兵黩武。
章程一声招呼，四人顿时浮空飞起，向城中部飞去。
突然飞出四个人族出窍期，让下面的三目人驻足而视。
飞出百里，飞过两条大河，依然是草原大集模样，象样的建筑很少。若不是城防罩的存在，只以为是飞在草原上空。
四人很快引来了巡逻飞艇。
三艘画着鸟头的褐色飞艇迎面而来，当先一个穿戴整齐的金刚期军官，额上第三只眼圆睁，大吼道：
“来者何人，我族城中不可飞行，还不快快降下！”
章程一个传音，吴栩迎上前去，“我们是贵族若兰大圣师和袁原圣师请来的客人，你快快引路！”
军官大眼几眨，答道：“既是大圣师的客人，请随我来。”
说完，三艘飞艇齐齐调头，引着章程等人向城中而去。
察觉到那军官在传音，章程不以为然。
又飞出几百里，终于看见一条大河边修建着许多金壁辉煌的楼宇。其中一座颇大，四周敞得很开，上空有飞艇巡逻。
军官领着四人在一个站有卫兵的空地上降下。跳下飞艇，谦恭地跑到四人面前，“四位仙人请！”
说完，埋着头把章程四人往那楼宇里带去。
过了两道圆拱大门，眼前钯金地板铺就的广场之上，气派的仿人族大楼象堡垒一样横亘眼前。屋顶却用山铜装饰成圆型。
底层十几根金灿灿的立柱旁，站着威武的卫兵。
这就是三目族的神殿。
又走出一队卫兵将章程四人团团围住。
领头的军官说道：“贵客请随我来！”说的却是人族话。
章程四人艺高胆大，随着这军官便往里去。
穿过大厅，又进到一个偏厅，卫兵却没跟来。军官抱拳一躬，“四位贵客请稍候，在下去通知若兰大圣师。”
说完，转身出了偏厅。
西颜奇道：“难道我们被骗了？若兰没事？”
周量刚要说话，忽然，顶上射下一张大网，紧接着又一张，两张大网瞬间把四人罩得密密实实，然后又一拉，四人被紧紧捆在一起，吊在半空中。
事发突然，完全没有征兆，周量正要大怒，章程却道：
“先不动，看他们要干嘛？”
山铜包着的厅门大开，走进一群人来。
当前一个一身白袍的老者抚掌笑道：“哪里来的奸细，竟敢自投罗网？”
身后三个出窍期三目人也笑了，其中一个瘦子额上竖眼一眨，“哟，功力还不低。”
章程一笑，扬声道：“贵族待客之道真是稀罕，莫非是椅子太少，就用‘地网’来凑数？”
白袍老者捻须道：“有眼力，居然认得地网。但四位如不能说服我等，只怕下一道菜就是冰雷了。”
章程两眼一翻，回道：“怎么才你们四个，不是还有三个圣师么？何不一同叫来，万一这网困不住我们怎么办？”
白袍老者身后一个壮汉一步向前，“大胆！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话音一落，掏出一个紫得发亮的水晶巨斧，正要动手，突然全身一软，摔倒在地，巨斧砸得山响。
倒地之时，眼角余光惊骇看到，厅中光线忽然暗了下去，一同前来的三个圣师还有一队卫兵全都瘫倒在地。
白袍老者身体脱力，脑袋却清醒，努力抬头看去。
网中的章程正拿出一把黑乎乎的小剑在割地网，动作笨拙。
玄天飞剑这次大不一样，浑身红光闪闪。
白袍老者恼羞的眼神很快转为惊诧，最后转为惊恐！
坚韧无比“地网”竟象败絮一样被轻易割开。
如果不是天眼不能使用，老者还能看到，整座神殿之中到处躺着脱力的卫兵和三目族人。
在左旋宇力宏威之下，地网中的能量被玄天飞剑一吸而空，自然被轻易割开。而且，即便是山铜也隔绝不了左旋宇力。
章程吐了口气，冲老者一笑：“很久没这样用过剑，见笑。”
说完，自己先脱困出来，又把软成一团的周量三人放下。打出气手，掏出四根捆仙索将四个三目圣师牢牢捆住。
又去给周量三人和三宅度入微能。
三宅能量被章程所吸，身体慢慢还原，变回硕大的本来形状，挤占了偏厅一半空间。四脚朝天、两眼无神，长舌垂在嘴中，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微能输入，周量三人马上恢复过来。
西颜不满道：“章程，你发功前能不能先说一声，我差点都失禁了！”
周量大窘，慌忙拉着她去给三宅度微能。
两人小声说着，西颜嚷道：“有什么不能说的？”
章程莞儿。
西颜其实美丽又可爱，还了无心机，正合天道，只是先天界人还在苦苦修炼之中，还没破虚明道，不明白而已。
吴栩一步上前，抓起那水晶巨斧，两眼直发亮：“师父，这里面的雷力难道就是冰雷？”
章程点点头，“冰雷是天雷的一种，可以打出极低的温度，就是化虚大神也惧怕，你用正合适。”
吴栩大喜，握住斧柄用微能一催，“咔嚓！”一声响，斧尖立刻射出一道巨亮的白色闪电，瞬间将远处墙壁打出一个大洞，洞边白霜凝结，已然冰冻。
壮汉见自己宝物被吴栩纳入袋中，又痛又悔，神色一下惨白，却说不出话来。
有恢复过来的卫兵起身站起，手中长枪指着四人，却哪里敢开枪。
章程一把将捆在一起的四个圣师拎起，“走！我去去找若兰讨个公道。”
白袍老者见章程话中没有生死的意思，连忙道：“是，是！这就带你们去，能不能先放开我们。”
章程摇了摇头，“再放倒你们不难，只是麻烦得很，不如你们将就下？我见到若兰和袁原再放你们不迟。”
那瘦子见机道：“应该的，应该的。出了这个大厅向左一路下去再往右……”
不多时，章程四人走入神殿的一个地下厅中。
入眼几个卫兵和侍女正坐在地上挥复。
章程一传音，捆在一起的四个圣师中白袍老者发话，让所有人都退俩了出去。
章程把手中一捆交给周量，独自走近厅中一个大大的“鸟笼”。
“鸟笼”用玄铁所铸，但这关不住一个出窍后期，关住若兰的是笼上的一层“地网”。
若兰正坐在笼中恢复，刚才她也被吸去了能量。
百年不见，容兰再无当年青春靓丽的容貌，反到透着一股中年知性的美丽。
若兰睁大眼看着走近的章程，又看向地面捆作一团的四个圣师，再看向熟识的周量和西颜，额中第三只眼慢慢闭上，面露疑惑。
眼前这个年青人只是出窍中期，却能把四个圣师擒住，象是三目人却又不象，自己实在想不起本族何时又多了个出窍仙人。
章程走近“鸟笼”，偷偷笑了。
笑的是自己龌龊的想法。当年若兰追杀偷蓄冰雷的自己和珍珠，章程一路逗着她追赶，一触即跑，哪里是因为打不过，实在是因为欣赏若兰洒脱美丽的性子，想多看她几眼。
现在，人事大变，自己多了许多修为，这种修为也包括灵基。再看若兰，已无当年的贪艳，但依然心存爱意，尽管这种爱是单向的，但也让章程倍感珍惜。
若兰，是个佳人。偷偷爱一个人，有错吗？
她本该过上西颜这种浪漫无拘的生活。可惜，三目族太弱，她又太具责任感，最终落到这个地步。
章程传音和若兰交流起来。
若兰先是惊喜，又慢慢淡定，最后轻轻摇了摇头，传音给章程：
“不用救我，这是我的宿命，你带走袁原吧。”
第425章 救友
章程不急不忙传音给她：“你能看透命运？那你知道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若兰一奇：“你要干嘛？”
章程头一歪，“没准，我会杀了他们四个和所有与普拉图人勾结的三目人，以执行上帝的旨意。”
若兰大惊，“请别这么做，这是我们三目族内部的事，你为什么要插手？”
“因为，女娲大神对我说，如果有人威胁到地球，我都可以处置。”
这不算诳语，女娲传承“左旋宇力”的本意是让章程保护好地球，但碍于师魄有职在先，没有明说罢了。
普拉图人进攻地球，在最后关头被师魄毁去冥王星基地和虫洞，才被迫停止行动，这已犯了女娲的大忌。别说章程用她传授的能量和武器杀掉普拉图人，就是毁了普拉图星，她也不会反对，甚至会维护。
若兰沉默了，章程搬出女娲，不由得她不信。章程告诉了她自己上世是无极。
回传道：“你先去看看你的朋友袁原吧，我需要静一静。”
章程一笑，翩然向旁边牢房飘去。
另一间稍小的牢房中，袁原一身白袍坐在“鸟笼”里，看着飞进来的是章程，惊讶万分。
章程不但进到这里，更是进级到出窍中期！这太不可思议了。
“袁兄！”章程愉快地打招呼。
袁原竖眼大睁，一把冲上前抓住玄铁“鸟笼”，“章程你快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见袁原周身完好，想是一身重伤已痊愈。章程揉了揉鼻子，“这个，没事的。”
袁原一讶，“莫非鬼谷三老也来了？”
章程摇了摇头。
袁原又猜，“那一定是你请动了道门老祖？”
猛一想又不对，三目族政变才不过十来天，道门老祖就算知道了也没有这么快。
见一向沉稳的袁原惊慌失据，章程恶趣味的笑了。
传音给他，告知了自己的身世和此行的目的——救人和干掉普拉图人。
袁原叹了口气，“你还是快走吧，你不知道那人的利害，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他们一定在布冰雷大阵了……”
见说话无用，章程传音给周量，要他们作好准备，他要破笼救人。
马上收到西颜回传：“章程你等一下，我先去小解。”
章程苦笑，西颜真是个直人，难怪周量为之着迷。
等西颜小解，章程突然生出个想法：这样使用“左旋宇力”太被动了，洪荒之力岂会是这么笨拙的使用？
额头竖眼猛的睁开，碟儿中的能量被大量吸入，又转化为微能，丹田一道白色小龙猛然形成，又倏的朝脑中而去。
微能小龙一靠近脑中“左旋宇力”，变得更加刚猛，将黑洞般的“左旋宇力”团团裹住。
见再无遗漏，章程慢慢用意念驱动左旋宇力。
一种极恐怖的力量在脑中生成，意识中传来无所不能的感觉。
再看袁原，除了吃惊地盯着他额上竖眼，人并未脱力倒下。
成了！左旋宇力被自己控制住了！
章程大喜，将头避开袁原，慢慢让脑中小龙在竖眼方向放开一隙。
只见一道巨亮的白光从额头上一射而出，顿时如摧枯拉朽打穿“鸟笼”。
牢房中传出巨大的打击声。
章程慌忙停止左旋宇力，定睛一看。
地网包裹的“鸟笼”青烟直冒，被刚才那道白光打出了一个大洞！白光又穿透另一面射出，将钯金做的牢房墙壁打出一个米许见圆的洞来。
深不可测，不知通向哪里。
一股金属的臭味弥漫开来。
袁原的三只眼和一张嘴张得老大，说不出话来。
玄铁鸟笼和钯金墙壁到还罢了，地网也能打穿？就是章程的上世——无极大神也做不到啊。
窥探到袁原想法，章程沾沾自喜，笑嘻嘻地说：“袁兄，还不走么？”
袁原这才反应过来，一把冲出来拉住章程，“快，快，快去救大圣师。”
关押若兰的鸟笼前，众人静静看着章程发功。
这次章程有了经验，没有再动用碟儿里的能量，仅凭自身的微能裹住左旋宇力，竖眼一睁，照样有效，一旁的周量、西颜等人都没有脱力。
打击声响过之后，章程傻眼了。
打出的光不甚白，也仅仅打破“鸟笼”一面，蓝球大小的洞上挂着几缕残网。
这么小，若兰怎么出来？她又不是三宅，能变化大小！
但这依然震惊了除袁原外的所有人。
被捆在一起的四个三目圣师暗暗庆幸自己没有反抗。捆仙索哪里困得住出窍期！他们早就全然恢复，只是碍于章程等人的实力暂观其变而已。
章程只好硬着头皮又击发了两次，勉强打成一个能钻出的小洞来。
若兰却没有动。
惊讶散尽，睿智的眼睛直视着章程。
“无极，答应我，不要伤害我的族人，否则我宁愿以身殉族。”
“大圣师！”袁原一声惊呼。
西颜也上前劝道：“若兰姐，现在有我们帮你，你可以重掌大权，更为你的族人造福啊？”
若兰却只看着章程。
章程点点头，“好吧，依你。我只来救人和杀掉普拉图人的。”
被捆的四个圣师大惊，眼前这个猛人竟是无极？
见“无极”答应不杀人，又心生羞愧。他们推翻了若兰，甚至还想冠以罪名将若兰公开审判处死。然而，得到强援之助的若兰却宁死也要保全他们，这种境界，令人自愧不如。
当底谁更以大局为重，一目了然。
若兰得到章程承诺，在袁原和西颜的帮助下从笼中钻了出来。
正说要去找那个普拉图人，地上被捆住的白袍老者突然说道：
“大圣师，无极前辈，可能出不去了……”
众人转眼看着他。
白袍老者脸涨得通红，牙一咬说道：“刚才，我已传音给外面，现在整个大神殿恐怕都在九原冰雷阵中了。”
若兰叹了口气，“法真圣师，对绿族战争及卫申反叛一事，既便我有错，也该由圣师公会作出裁决。为何受外人指使，徒起内乱呢？”
法真垂头丧气道：“大圣师，你也清楚东极的手段，人都有求生本能。再说，普拉图人也是我们的同胞……”
袁原愤然道：“什么同胞，他不过是想控制我族，你们几个……根本就是贪恋权位！”
章程默念着东极这个名字，伸手止住了袁原。详细问了东极的长相，果然是那个追杀自己的三目杀手。
但，东极的手段不至于让整个三目族圣师都生畏啊！还能擒下出窍后期高手若兰？
问地上的法真：“那个东极有些什么手段？”
“力量很大，防御力很强，飞得也比我们快。如果被他手上的枪击中，非死即伤。我们用‘冰雷斧’轰他，他一点事都没有，再加上他手上有鱼人族的圣物——‘海玉轮’，我们连隐形都做不到，实在是没有办法……”
法真说着，袁原已然气极，“难道我们的地网和九原冰雷阵是摆设吗？你们不过是自己贪生怕死！”
那壮汉一听，不屑道：“袁原，连大圣师都不是东极的对手，你一出手就被他擒了，你要我们怎么办？有时间去布阵么？”
两人正要争吵，章程叫了停。
“我不管你们内部的事，这个东极我来对付。你们先去那个地下室，整一个厚点的隔离罩，希望不要脱力。”
周量和吴栩一听，同声叫道：“师父，我也去！”
章程神色一肃，当年无极的风采顿回。
“怎么，不听为师的话了？”
周量连忙闭嘴，收回了向前的脚。吴栩一见，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章程要是动用左旋宇力，自己去哪里帮得上忙？
此时的章程，在刚刚摧毁地网的惊人之举下，威势逼人，众人不由得齐齐噤声。
章程口气一缓，“相信为师，我自会给他个惊喜。”
说完，转身往楼上飞去。
若兰声轻如铃，“无极，小心。”
第426章 凡人的战争
飞出地下牢房，又飞过空旷闪亮的大厅。
章程注意到，大厅中部金光闪闪的祭台上塑着两尊高逾十米的人像。
通体雪白，一男一女，一身类似地球宇航服的装扮，只是把头盔抱在手中，露出了本来面目。
男女都俊美异常，头发成束盘在头顶，额头上的竖眼炯炯有神，目视远方，带着欢欣和希望。
这是三目族的祖神：夋鹏和美文。
章程一阵神往。
在三目族的传说中，他们来自遥远的星空，带来了先进的科技和文明，曾让远古的三目族遥遥领先先天各族。
可惜，他们的后人却越来越落后，甚至退化为游牧民族，居住在寒冷干燥的先天北极。
如果他们还活着，一定会痛心不已吧？
没有永远领先的文明，所有的文明最后都会去掉一身标记：民族、国家和人种，返朴归真，进入那永生之境。
只有神才能轮回，凡人的意念偏弱，只能被星空创造又再收回。
出窍期被称为仙人，化虚期也常被称为大神，但这不过是凡人的井中自许。真正的神仙只能是大乘期和混沌期，才能算作神。
或许，混沌之上都还有境界，只是章程也不知道了。
神殿大厅中空无一人，外面战云密布的紧张气息已经进入了章程的天眼。
然而，章程却无比轻松。
这不过是凡人的战争，一场儿戏。
负手而去，信步向神殿出口走去。
一到出口，山铜立柱雄伟。章程站在台阶之上，舒服地扭动一下脖子，听里面传来的脆响声。
外面广场上空无一人，整座三目族大神殿都被巨厚的冰层罩住，只留下与殿齐高的小块空间。
好象地球冬天结冰的玻璃窗。
天眼看去，厚厚的冰层上空，三目族飞艇排成两圈大大的圆环，随时准备攻击。
飞艇圈中部，四个出窍期正浮在空中守株待兔，其中一人正是那个杀手——东极。
一身银色外骨胳包裹全身，仅露出头部。瘦削的脸上，睁着两只凶光四射的眼睛。
以一人征服一个国家，这人是个人物！
东极见出来的是章程，又一下笑开，扭头对身旁一个中年三目圣师说了几句，那人大手一挥，上百艘飞艇立刻打出“冰雷”。
“嘎喇喇！”无数道冰雷无碍的穿过冰层朝章程打去，一时炸声震耳，微蓝闪电透亮，天空被映得一暗。
冰雷一穿过冰层，又迅速壮大变粗，万千冰雷全聚于一点，似乎章程将瞬间被打得形神消散。
只见冰层堆积，冷气腾腾，阵中光芒大作，整座冰雷阵变成一块蓄满能量的庞大雷石。
出窍期，根本挡不住九原冰雷阵一击。
可惜，章程哪里是普通的出窍期！
眼见章程将在万雷轰顶下灰飞烟灭，大阵却突然一暗，再一看，打去的冰雷瞬间消失不见，好似被金属之类传递去了别处！
阵中，章程依然屹立，不但没死，甚至都没倒下。
三个三目圣师疑惑地看向东极，耳中突然传来一片惊呼，只见罩着大神殿的正方体冰雷大阵正以眼见的速度在坍溶。
三人哪见过这种情形，中年圣师忙挥手要再次命令攻击，哪知手刚一举起，全身却猛然变虚，举起的手无力垂下，人直往地面坠去。
东极正凝神细看，见那冰雷大阵飞速缩小，眼角余光中，身旁的三个圣师同时掉下。
忙扭头四顾，只见那些飞艇象断线风筝似的集体无声坠落，马上传来坠地的碰撞声，紧接着，远处围观的三目民众惊叫了起来。
又猛一低头，见身上银白的外骨骼“辟哩啪啦”的爆出火花。
东极大吃一惊，神情一恶，脚底喷射器瞬间启动，刚一飞起，一种极虚弱的感觉传来，眼中景色从上升又很快转为下降，然后，又旋转了起来。
东极大骇，想叫，却连声音都无力发出了。
尘埃落定。
三目族引为豪的“九原冰雷阵”，在左旋宇力的攻击之下，连一分钟都没能坚持到。
包括东极和三个三目圣师在内，上千三目精锐，通通摔在地上，脱力成待斩的羔羊。
远处围观民众由震惊转为沮丧，又转为恐惧，一发喊，纷纷向后退去。
章程看着脚下渐退的冰水，嘴巴一嘬，吹了个口哨，收了手中的玄天飞剑，举步向东极四人走去。
冰水四溅，章程走到东极身旁。伸出手一扳，曾经坚硬异常的外骨胳，变成软泥一般，轻易被扳下一块。
拿过细看。
这是种没见过的合金，普拉图人应该掌握了某种能量和金属的结合。又反过来一看，里面刻着极细密的微电路。
在东极慌张的眼睛中，章程去除了他的外骨胳，又一块块碎掉，但背上却连肉扯下了一块。
这种外骨胳竟是和身体连在一起的！
东极表情痛苦，眼中绝望，浑身直抖，却说不出话来。
章程一征，用三目族语说道：“不好意思，伤到你了，但我现在没空给你治伤，你应该不会死吧？”
背上鲜血直流，东极趴在冰水中，要多痛苦又多痛苦。
章程不管他，粗暴的将他腰间乾坤袋摘了装好。又过去把那三个圣师用捆仙索捆好拎了过来。
这时，从步步退去的人群中，却冲出许多三目士兵出来。
一路叫着“救出大圣师！”一边对躺在地上的三目士兵大打出手。
人群猛悟，更多人竖目圆睁，跟着冲了过来，又叫又喊，很快变成了暴怒的人潮。
人潮叫喊着冲向大神殿入口，很快来到章程面前。
一个金刚期军官激动地跑近章程十米，一把站稳，双手一抱过顶一鞠，“多谢大仙解救大圣师！”
章程窥得他心思，原来这些将士是忠于若兰的手下，一直躲藏在大神殿附近，随时准备拼死救出自己的大圣师。
章程裂嘴一笑，“快去吧！”
那人又一个抱拳过顶，带着手下就往大神殿冲去。
跟来的人流自动让开章程，把章程变成了一个洪流中的孤岛。
天眼所见，几乎所有的人都冲过来要解救若兰。
章程得意地笑了，上世自己还是有没爱错女人的时候嘛。
身下的东极呻吟一声，终于恢复过来了，吃力说道：
“章、章程，你不能杀我！”
章程脸上正浮出幸福的笑容，天眼正看着军民们把脱力不多的若兰等人往神殿大厅中扶去。
脑中却回想着女丸、闵姜、若兰、珍珠和美香，正是美好重温之时，哪里想听他废话。
一脚踢在东极脸上，“闭嘴！现在不许说话。”
一个个回味去，又美美地吸了口气，享受般地摆了摆头，完了，这才低头问东极：“刚才你说什么？”
东极已尽复，但失血过多，依然很虚弱。
“噗！”合血吐出两颗碎牙，咬牙道：
“如果你杀了我，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女人了！”
章程大奇，“哟！你这本事能把她们抓住？”
东极眼中一阵迷惘，又很快恢复正常，说道：“她可是个大美女，我不信你舍得！”
“啪！”东极脸上又挨了一脚，脸顿时肿了起来。这次章程用的是左脚。
“少废话，快说，不然我让人用冰雷轰了你！”
东极艰难地吐出了另两颗碎牙，却顽固地扭头恨恨盯着章程。
“她的地球名字叫丽雅，你舍不舍得？”
第427章 审问
章程眼中一亮，不惊反喜，脱口而出：“不舍得！”
东极精神一松，眩晕感传来，“那……”
话没说完，头一歪，竟自昏了过去。
身下冰水一片殷红。
章程额上“神眼”蓦的打开，一道淡红的光芒扫过，东极背上伤口以眼见的速度愈合。
这是左旋宇力的功效之一——修复。
居然能见到丽雅，章程笑容渐起。
这时，整座九原城已经沸腾了，越来越多的三目人得到消息，源源不断的向大神殿涌来。
以大神殿为中心，逐渐形成了一个人的海洋，空中飞艇云集。随即，如潮的呐喊声响起：“大圣师！大圣师！……”
章程拎着东极转身看去。
神殿大门口，若兰被簇拥着走出，双手高举，正在迎接三目人的欢呼。
眼中看见章程拎着东极，还有地上捆作一团的三个圣师。螓首轻轻一颌，眼神温柔，以示感谢。
又慢慢浮空而起，欢呼声大作。
……
离大神殿不远的大圣师府邸，大门一关，外面嘈杂的声音嘎然而止。
章程静静躺在一间华丽房间中的躺椅上，看着三目医者给东极包扎处理。
若兰忙着去重掌权力，周量和西颜本是若兰的朋友，就陪同一起。吴栩带着三宅跟着袁原去长见识，顺便担任保卫。
这处偏楼的卫兵被章程撤出了老远，他要独审东极。
手中拿着从东极乾坤袋里找出的“海玉轮”。
这是鱼人族的圣物之一，是最初拯救鱼人族的那个大神所留。
“海玉轮”不是特别利害的宝物，但意义非凡。波塞连此物都给了东极，含意非常明显。
章程回想了化虚中期的本事，打消了挑战波塞的念头。
化虚中期在十里之外就可发动攻击，这个距离，自己只能防守不能反击，更别说化虚期的隐形目前还不能识破。就算有左旋宇力和玄天飞剑之助，真要打起来，胜负也只在五五之数。
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抢掠无极城的帐总是要算的。
“海玉轮”一身冰蓝，晶莹剔透，不知是何种宝石所制。中部镂空成太阳形状，五道火焰般的轮辐连接轮体，通体雕刻着复杂的图案。
只要输入能量，“海玉轮”就会打出淡蓝色的光芒，所照之处，出窍期隐形全然无用，估计地心连体衣也一样。只要是实体，任何借助光线原理的隐形都会无用，除非是化虚期隐形。
正把玩着，东极醒了过来。换了身干净衣服，支撑着坐起。
“你别动，海玉轮要还给波塞的！”
章程一奇，挥手先让医者出去。
仔细打量着东极。虽然他一身装备被除去，所有武器被章程破坏掉，只剩下金刚期的修为，但脸上桀傲显而易见，冷漠和凶狠的眼光完全不象是被擒的样子。
章程嘴角笑道：“东极杀手，这海玉轮现在是由我说了算吧？”
“我只是友情提醒你：别又惹上不该惹的神仙。”东极眼神炯炯。
章程莞尔，“我们算是朋友吗？”
“如果没有杀你的任务，星空之内皆朋友。”东极说出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来。
章程想了一下，点了点头，“生命在星空中确实很弱小，也很孤独，你这话也对。但现在你该有一个俘虏的觉悟吧？”
东极不耐烦地昂了下头，“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们还是谈交易吧！我有你想要的人，你有我想要自由，正好互换。”
章程又笑了，把玩着海玉轮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我可以搜你的大脑得到我想要的，而不给你自由。”
这不是诳语，章程虽然还没到出窍后期，但上世的经验还在，有左旋宇力之助，直接就可以把东极从金刚期打回常人，再加上碟儿的能量，搜他的大脑没问题。
东极冷笑一声，“我们普拉图人大脑中都有自动控制的爆破装置，你尽可一试。”
章程神色一冷，催动意念去感受他的想法，果然所说无虚。
扬声道：“好！我可以放了你。但除了丽雅之外，你还要告诉我所有我想知道的事。”
东极马上接口：“丽雅换我的自由，你想知道的事得拿海玉轮来换。”
章程一笑，随手就把海玉轮扔给了他，“成交！”
章程的爽快却让东极狐疑起来，看了一眼海玉轮，“我可以先告诉你想知道的事，但丽雅的下落要按我说的来，才能让我放心。”
章程额头一皱，“凭什么？”
东极双手一摊，“因为你比我强啊，你可以毁约，我却不能。所以，只有按我说的做才公平。”
章程笑了，这个东极看似强势，却暗地里奉承了章程一把。虽然还不清楚知晓他的身份，但他求生**很强，人也很奸滑。
“好啊，说说。”章程舒服地躺下。
东极提出，他要回地球，会给章程准备一个定时信息器，等他顺利离开地球后，章程就可以得到丽雅的信息。
这个要求很霸道，不过是一厢情愿，章程不置可否。
东极又谈起找到丽雅的过程：他伤好后重返无极城，自然找不到章程，但普拉图专有的联络器却有了信号，跟着信号寻去，竟然找到了丽雅。
原来丽雅也随着刘刚、郑克塽一行到了先天界。
丽雅对修炼热情很高，也进到了练气期，坚决不愿跟随东极去完成什么任务。东极就制服了丽雅，带来了三目族。
章程听得火大，这个东极太不老实，这么一点一点地吐露只是在浪费时间。
扬声道：“姓东的，你如是不全部告诉我实情，我们的交易就作废！说，你是谁？谁叫你来杀我？波塞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来到三目族？”
东极脸色一变，却避实就虚地说：“丽雅没告诉你吗？我就是普拉图圣师，入侵地球的总指挥！”
“啪！”东极猝不及防地挨了章程气手一记耳光，左脸又肿了起来，满脸懵逼。
章程耐着性子说道：“别挑拨离间，也别藐视我的智力。否则，我随时杀了你。”
东极的气焰顿消，终于竹筒倒豆子似的全招了。
上界章程那个大对头正是普拉图星的守护者，而东极一直得到那人暗中支持。
章程在地球重生之后，那人自己无法出手，就让东极去地球杀掉还没有恢复记忆的章程。
星空遥远，如果东极一个人来地球，势必受到地心的拦截。综合之下，就把普拉图人换脑的需求和自己扩充势力的需求结合起来，说动所在势力议会，组织了一支舰队远征地球。
冥王星基地被毁后，东极又收到了那人一道神识，不得不冒险追到先天界来完成任务。
至于鱼人族波塞，那人一直是鱼人族供奉的“天神”，得知东极失败后，他也收到了神识，于是…….
章程暗吸了口冷气，想不到那人居然是拯救鱼人族的那个大神？
一把抓过东极手中的海玉轮，细细看去。
时间不对！远古大神拯救鱼人族时那人应该没进级大乘。而且，手中海玉轮上也看上去极其古老，完全没有上界的痕迹。
这里面有问题！
章程感受了东极的思想，他没有撒谎。
这就奇怪了。
扬手将海玉轮还给了东极。
东极接着又说道：“后来，找你找不到。我就想着不能白来一趟，就想去收复三目族，把他们变成我的时空飞地，本来已经成功了，谁知道你又突然冒了出来，还变得这么强。”
又一脸真诚地望着章程，“能否解我一个惑，你让我们失去力量的神功是什么？”
章程正听得走神，闻言一怒，“啪！”又给了东极一记耳光。
“你想多了！”
东极捂着脸倒在床上，偷偷骂道：“愚蠢的修炼者！”
哪知被章程听到，一把将他抓了过来，掏出个灵匣就装了进去。
事发突然，东极一点反应都作不出。
章程慢慢躺好，丽雅没事就好。东极的这一番招供到要好好想一想。
没想到汶州大地震，地球被入侵，鱼人族……，这中间的种种，都是那个人在背后布局！
多少事发生啊，又有多少人死在其间！在大乘期面前，人类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
背后一道凉意传来。
真是不灭我势不罢休！
正感叹间，有人向偏楼走过来。
章程一看，立刻翻身坐起。
来者竟是两个美貌、性感的三目女子。
第428章 太快，绝非好事
两女穿廊过柱来到门口，熟练地推开房门。
一个成熟，一个单纯，轻盈地走进来站定，用极具诱惑的姿势一躬。
成熟女子温柔说道：“无极上仙，我们受圣师公会之命前来伺寝。”
瞬间，章程失望之极。
这时，脑中收到若兰的传音：“无极，这是我族的一点小心意，还请笑纳。”
章程回传道：“不错，不过如是你亲自来的话，更好。”
若兰传音一滞，又马上平静回道：“如是无极兄不嫌弃，若兰稍后便来。”
“哈哈，好啊，那这两个就让她们回去吧，我可要养精蓄锐等着你哦！”章程笑嘻嘻地回道。
两女许是收到了若兰的传音，有些不相信地互瞟了一眼，好象头一遭被人拒绝，却很有礼貌的走了。
待山铜房门一关，章程笑容顿收，愤怒地一跺脚。
这脚若是跺实，地面非出现一个大坑不可。
章程却轻轻放下了。
人站在华丽的房间中冷如冰霜。
若兰，只是把他当作了一个贵客。以美人伺寝，虽然是三目族的传统，但章程却深感气急败坏。
原以为若兰会把自己当作知己，至少是朋友。没想到在若兰心中，自己只不过是个需要笼络的“上仙”而已。
好个一厢情愿！
顿时觉得自己失败透顶。上世在情场之上，几乎全部不及格。
被珍珠苦苦倒追，最后勉强结为夫妻。和女丸郎情妾意，暗中却被戴了无数绿帽。对闵姜一往情深，最后却被狠狠蹬开。只有在上界遇到美香，才拥有了甜蜜而温馨的爱情。
美香知性而温顺，又有绝世容颜，让章程好生安慰。
然而，总有一丝遗憾存于心间。这遗憾可能源自闵姜，开花于若兰，最后结果在丽雅身上。
想起丽雅，心情更是低落。如果丽雅不是普拉图人多好，或者，她不那么忠于职守也好，说不定这丝遗憾就弥补了。
相比若兰，丽雅至少不会把自己当成客户对待。
章程突然冲动起来，伸手往混天囊中摸去，他要现在就找到丽雅一诉衷肠。这心思一起，又在若兰的刺激下，变得格外强烈。
章程脑中混乱，情绪激动。伸手掏出了东极的乾坤袋，往地上一倒，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被倒出，里面滚落出一个灵匣来。
章程只当是装东极的那个灵匣，拿过来一把打开，就想把东极放出。
灵匣一开，滚出个人来。
一身人族服饰，满头褐发，一抬头，满是气质的脸上一双绿瞳长睫。
丽雅！
章程惊喜得说不出话来，脑中一阵眩晕，扑上前去一把紧紧抱住。
丽雅刚从灵匣中出来，有些发懵。当看清是章程，大喜过望，将头埋进章程的臂弯，轻呼道：
“天啊！章，你终于救我出来了。”
闻着丽雅自带的香氛，章程神思迷离，手不由自主的乱动起来，而且越来越快，越来越粗暴。
混乱中，丽雅吃惊地看着章程通红的脸，还有野兽样的眼神，乘乱抽出右手，“啪！”一声，猛的抽了章程一记响亮的耳光。
余响绕梁。
章程一下呆住。
丽雅顾不得衣裳破烂，双手抓住章程肩膀猛摇，“章，你怎么了！”
“我……”章程张口却无言。
丽雅急道：“章！你刚才好象中了魔似的！”
章程一惊，忙奔到屋中的镜子前，仔细看去。
镜中的自己，两眼迷离，脸部潮红，肌肉没理由的抖着，果然有异。
心中更惊，顺手掏出一枚玄天飞剑，狠狠朝小腹扎去。
两寸长的玄天飞剑一扎而入，又快速拔出，一股清凉从裆下顺着大腿直往脚部而去。瞬间，疼痛感传来。
章程却长出了一口气。
心中暗道：“好险！”
差一点着魔了！
急忙盘腿浮空，意念全开，往脑中左旋宇力看去。
黑洞样的左旋宇力正在极缓慢的转动，和以前的旋涡方向相反，不再吸入微能。相反，却在把天地灵气往自己体内吸来。
这不知不觉中被吸来的能量又慢慢散开，大脑首当其冲。
难怪，自从得到女娲传予左旋宇力之后，自己一直都很亢奋。刚才又被若兰一事刺激，心思动荡，人竟失控了。
如此看来，任何事物都是双刃剑，当你拥有了巨大的能量时，这能量也可能让你迷失。
丽雅换了身衣服，见章程浮在空中，腿脚有鲜血滴在纯白的地毯上，慌忙过来查看。
章程忙止血疗伤，又缓缓站好，轻轻拉过丽雅的手说道：
“谢谢，我刚才可能有些状况，没吓着你吧？”
丽雅调皮地笑了，“章，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加上珍珠姐救我那次，我欠你们夫妻的帐可是永远还不上了啊。”
章程摇头苦笑。
想不到自己身怀大乘神仙的经验，却依然差点着魔，其他人更可想而知了。
修炼进展太快，对任何人都绝非好事。
这间毫华客房配有浴室，里面有个半透明的玉琢大浴缸，章程躺在里面把自己洗洁一新。
脑中依然在想左旋宇力之事。
自从得到左旋宇力之后，天眼似乎更强，连山铜也挡不住，刚才那两个侍女来时就看穿了山铜包裹的房门。
心中一喜，天眼看去。
果然，这栋由山铜包嵌的偏楼全然挡不住自己的天眼。
又见丽雅在外面收拾东极的乾坤袋，灵机一动，叫道：
“丽雅，你快进来！”
丽雅起身走进浴室，看着浴缸中的章程，正色道：
“章，我是你们夫妻的朋友，如果你非要无礼，今后，我们只能永不相见了！”
章程一笑，伸出气手就把丽雅抓了进来，几下除去上衣，背对着自己。
“别瞎想！专心一点，我给你传功！”
丽雅眼中顿时惊喜。
一刻后，章程满意地把手从丽雅背上伤痕处移开。
有碟儿和左旋宇力之助，微能源源不断，加之章程大乘期的经验，身心又极稳定，这次传功效果极佳。
章程直接帮丽雅冲了天窍，让她从练气初期一步进到金刚初期，要不是自己还没有掌握，差点想传她“四合真功”。
想想，还是由吴栩来传比较好。丽雅也极有天份，人又勇敢，对章程微能的引导来者不拒，全然不怕。若不是这具身体是移植的，有些迟滞，效果应该更好。
不过，见好就收。进展太快对她不是好事。
全身虹光明亮，丽雅盘坐着稳定。
章程的心思已飞出很远，如果把所有人都用左旋宇力传一遍，那岂不是……
正美美想着，外面的山铜房门被一推而开。
若兰身着如丝的淡银色浴袍，光彩万分的走了进来。
章程直接看呆。
此时的若兰，真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还带着圣母的光辉。
第429章 朋友多了路好走
这时，若兰也看见了浴室里的情况。稍一惊讶，却礼貌而优雅地坐下。
章程忙穿好衣物走出来。
若兰面带微笑道：“无极兄，我来得不是时候吗？”
章程想了一下，直接坐到若兰对面。
“没有，你来得正合适。顺便说一下，你打扮后更漂亮，不，应该叫美丽。”
若兰低头一笑。
章程却话音一转，说起了东极的事，他决定带走东极。虽然还不清楚留下他有什么用，但感觉：留他一命被杀了他更好。
现在，章程已完全恢复正常，言语中再没有之前传音的轻佻了。
见章程有要走的意思，若兰暗暗着急，悄悄挺胸收腹，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表情中也有了一丝谄媚。
章程原本不想解释，见状有些不忍，只好说道：
“若兰妹子，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你直接说便是，无须借助外物。”
这话，是大乘神仙的态度了。进到大乘期，人已非实态，七情六欲只是惯性，身体的生理需要近乎于无，更多的是精神上的需要。
若兰虽然还没进到这个境界，但人极聪慧，马上听出了章程话里的意思。
双颊飞红，她还是第一次把自己打扮成礼物送上门来。现在三目族的状况，确实需要章程这个战力强横的前大神帮助。
又有一丝感动，章程不但没有仗势凌人，反而直言要相助。
一咬牙，也就不客气了。
原来，若兰虽然重掌大权，但三目族却一分为二。南部四城本是靠近翼族的繁华之地，人口众多，战云密布，情况严峻。
由于她重用卫申，导致卫申手上有二百多万能征惯战的大军，全都是去年进攻绿族时攻城拔寨，后又占领绿族七城的精锐。
然而，卫申却意外反叛了，还以绿族七城为代价换取了翼族的支持，更自立为大圣师。
若兰率大军去讨伐，哪知竟不敌，撤退中又被翼族军队掩袭侧翼，一路损失惨重，不得不将九原的后备部队开上前线，才稳住阵脚。
这又造成了九原的空虚。
正危急之时，东极又横空出世。
先是擒下了留守的法真等七名圣师，又假托圣师公会之名，骗回前线的若兰和袁原，凭借速度和能照破隐形的“海玉轮”擒下了二人。
若非章程突然杀到，三目族不但会分裂，若兰和袁原更有性命之忧。
现在，三方军队相持在三目族中部大城——扬城，若兰手下军队虽多，却战力参差，已是苦苦支撑，形势极为不利。
章程敲了几下额头，问道：“卫申不是袁原的师弟吗？他应该是你的亲信才对啊。”
若兰的脸更是红得利害，“此事责任在我。我与袁园和卫申还有半师之谊，便过于重用他俩，而对其他七个圣师多是闲置，这才惹出大祸。无极兄，现在三目族危急，有被分裂和翼族吞并之忧，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若兰一脸恳切，章程看在眼中，一声叹息：
“对手下不信任，大权专而不分，不出事才怪！”
此言一出，两人相对默然。若兰有些小心思，对手下并不特别信任，却对亲近之人过于放手，有点任人唯亲了。
所以才把上好的局势，搞成现在的样子。
若兰更担心翼族，翼族实力本在三目族之上，现在又七城在手，想要他们退兵太难了。
这时丽雅穿戴一新过来。刚进到金刚期的欣喜还未褪去，人更加光彩照人。
若兰和丽雅都是气质佳人，一见面就投了眼缘。
章程介绍过若兰，又对若兰介绍丽雅：
“这是我徒弟丽雅。”
丽雅又惊又喜，想想也是合理，自己得章程传功，不是徒弟又是什么？
若兰本喜丽雅，又见她是“大神无极”的徒弟，自然高看一眼，两女很快聊得火热。
待周量和西颜过来，几人又细细商量了一番。
这样连过两日，章程终于弄清楚了目前的局势。
吴栩陪袁原前去扬城稳定部队，若兰又不敢轻离九原。现在手上无人可用，若兰干脆以三目族圣师公会的名义，委任章程、周量、西颜、吴栩四人为客座圣师。
扬城的战报每天如雪花般飞来，若兰每次都叫上章等人一同分析。而法真等七人，自然被关进了地网牢中。
三目族、翼族、卫申三方在扬城汇集了几百万大军。翼族和卫申攻势并不强，目的在于逼若兰接受既成事实。
而三目大军虽想消灭卫申叛军，却又有心无力，一时双方相持不下。
本来，得到九原政变消息的卫申，组织了一次进攻，却又被赶回的袁原和吴栩打了个措手不及，三宅更是在战斗中大放异彩，这让袁原信心大增，不断来信催若兰和章程南下。
更有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促使章程迅速作出了决定。
——吴栩在战场上遇到了寺内靖和何益！两人都进到了出窍期，在帮卫申作战，他手下留了情，问章程怎么处理。
章程几人一直住在若兰府中那栋偏楼里。
章程将重新放出盘问的东极又装回灵盒。
没什么收获。
抬头对周量、西颜、丽雅三人说道：“我打算帮三目人解决卫申。”
丽雅睁着美丽的大眼想了一下，首先开口：“如果你参战，对你的好处不多，但坏处很明显。你的情况将很快被道门所掌握，你想过后果吗？”
这两天，丽雅和章程等人天天在一起，对情况已是了解。
周量也持相同看法，他建议由他和若兰过去支援，迅速击败卫申，抓回寺内靖和何益，章程就不露面了。
章程拿出一个蓄满左旋宇力的上品灵石给周量，让他装入败神枪中使用。
来回踱了几步，目看远方，淡淡道：“今非夕比。如是正面对抗道门老祖，我的输面很大。但现在他要抓住我却是极难。此仗对我来说，就是为了扬名。我要让道门知晓我的战力，然后知难而退。目前，没有比消灭卫申更合适的战场了。”
西颜直点头，“你那么强，道门要是还为一个门人来追杀你，就太不明智了。我支持你。”
章程的自信感染了周量和丽雅，两人神色一松。
章程又道：“还有一个原因。此仗最难的是和处理好和翼族的关系。翼族大神哲良可是我的朋友，如果我不亲至，把关系弄僵了他那边就不好处了。”
西颜一声惊呼，“天啊！章程，你朋友好多！”
章程一笑，“朋友多了路好走嘛！”
又笑眯眯看向周量，“这事和望天还有关系。”
“和我有关系？”周量张大了嘴。
章程神思飘远，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你和陈画都到了进级化虚的关口。熊明的五灵旗正在哲良手中。此事一了，我们就去翼族找哲良借旗，进那木根仙境。以熊明进级时来看，你和陈画都大有可能进级化虚！”
“啊？太好了！”西颜高兴得跳了起来，一把抱住周量。
第430章 扬城歼敌（一）
若兰得到章程愿意出手相助的消息，惊喜万分。但章程谢绝了她准备的出征仪式，而是低调前往。
章程和若兰的约定：帮三目族打败卫申，收复四城，避免三目族分裂，但翼族所占七城则无能为力。若兰对此表示理解，她也不愿和翼族开战，能让三目族免于分裂，已是她的最佳选择。
按她最早的设计，这一番大战下来，三目族的人口压力已大为缓解，只要国家没有分裂，基本达成了战前的目标。
章程一行四人乘上玄天飞船，离开九原，直往扬城而去。一声空爆，草原上空拉出一条白线，玄天飞船已了无踪影。
得女娲传授了玄天飞剑的真正用法，玄天飞船已成为先天界最快的飞船，这也是章程敢大张旗鼓亮相三目族内战的依仗。
就算道门老祖亲自追来，想要抓住自己也几无可能。
章程操作着玄天飞船，脑中却回味着若兰临别的拥抱。尽管若兰过于实际的举动，降低了她在章程心中“女神”的成色。但平心而论，若兰依然是章程两世中见过的最高贵、最优雅的女人。
走前，大圣师令堂中，若兰拥抱了章程，除了感谢之外，还偷偷传音给章程：
“无极，如果我不是若兰，只是个普通女人，你猜我会怎样？”
“你会干嘛？”章程调皮的反问。
“我会跟你一起疯，一起浪迹天涯，一起去寻仙问道！”
章程轻轻拥紧了若兰。
这就够了，终于得到了心中女神的承认，章程无比满足。
当时，章程一闪念，传音给若兰：“等我消息，我让你过一段不是若兰的生活。”
若兰愉快地答应了。
想到这里，章程嘴角一弯。
飞船中，西颜昏昏欲睡，周量搂着她，用手指在一块金板上刻画着战争计划。
丽雅在盘坐修炼。章程已正式收她为徒，将最新的《太上无极经》传授给她，还把一把普拉图电子枪和东极的海玉轮给了她。
看着丽雅专心认真的模样，心中又是欢欣。在那种情况下，若是别的女人，只以为章程来了冲动，但丽雅却敏锐地发现了异常，及时把章程从着魔的边缘拉了回来。
章程直叫庆幸。
所谓挚友，就是在关键时刻拉你一把的人。
两个时辰之后，接近扬城。
空中有三目族飞艇在深度布防，以防敌人穿插到后方。来往的商队、行人都要接受检查。
章程不想麻烦，收了玄天飞船，让丽雅用地心连体衣和三人一同隐身飞去。
前方银光闪耀，扬城宽大的城郭反射着猛烈的阳光，厚厚的城防罩上空也有飞艇巡逻。
即便敌人还远在扬城之南，但此处还是异常警惕。只开了一道小门，门口有大量士兵挨个检查，入城的飞艇足足排出十里开外。
战争氛围很浓。
章程拉着丽雅和周量二人轻轻落在商队下边，现出身来。
西颜还想带头闯进城去，章程已用身上满溢欲胀的微能打出了一道传音。
只要意念力足够，传音是可以穿透城防罩的，章程要试试。
但收不到里面的回传，袁原、吴栩目前的实力还透不过城防罩。
很快，城防罩一个波动，西面几十里处的一座大城门打开，鱼贯飞出一顺溜飞艇，然后又飞列成两行，簇拥着一艘豪华大型飞艇，沿着钯金城墙朝章程四人开来。
丽雅尚没感觉，周量和西颜眼中已藏不住的震惊：章程的传音居然穿透了厚厚的战时城防罩！
要知道，这在先天界只有化虚大神才可以做到啊！
章程却摸着刚刮过的下巴窃笑。
袁原、吴栩两个的排场不小啊。
络绎不绝的飞艇足有上百艘，旌旗猎猎，所有炮口都关闭，上面站满着威风凛凛、一身鲜明盔甲的官兵。
百艇迎客，这是把自己当成最高级的贵宾了。
那艘地球客机大小的大型飞艇，慢慢在四人面前降落。
袁原、吴栩两人刚刚飞出，却有一物“嗖！”的抢先射向章程。
身旁的丽雅见那物直接去缠章程脖颈，花容失色，飞身一把将三宅扯了下来。
三宅扭头就要朝丽雅嘶去，章程赶忙将三宅抓回。
地心连体衣可挡不住三宅的次声攻击。
见章程和三宅亲热玩耍，丽雅才明白自己闹了个乌龙，欢快地摘去头套。
袁原、吴栩人人飞到，见丽雅站在章程身旁，眼露惊奇，却赶忙上前见礼。
章程望着他俩身后开始整齐列队的金刚期将领，哭笑不得：
“袁兄，这么大阵仗啊！”
袁原双手抱拳过顶一鞠，扬声道：“几大圣师前来助战，扬城亿万军民欢欣鼓舞，定可打退叛军和翼族强盗！”
话音一落，身后上百金刚期将领又依样做了一遍，众声宏亮，将等待入城的商队目光全吸引了过来。
章程正要失笑，袁原竖眼一眨，传音过来：“章兄，军中不成规矩不行，你说两句鼓舞士气的话吧。”
章程一想有理，大手一挥，人慢慢浮起，眼光扫过金刚期将领和身后飞艇上雄壮的士兵。
微能一涌，扬声道：“不只是打退叛军，我们还要生擒卫申，光复南方四城！”
官兵们见章程音量远在袁原之上，知是来了强援，顿时信心提振，同声大叫：“生擒卫申，光复四城！”
声音响亮，远远传开。
进到城守府，章程才松了口气。几百万军队的统帅，气势就是不一样，章程不知挥了多少次手，见了多少个人。
袁原一声令下，城守府中战时指挥所顿时清了场。偌大的大厅中只余下地上一个空荡荡的巨大沙盘和乱七八糟的莆团。
没有手下在场，袁原也身形一萎，露出满脸的疲态来。
“袁兄，看来你也不容易啊！”
章程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浮在空中，细细去看沙盘上的内容。
“可不是，如果我在他们面前露出一丝怯意，士气就垮了。那就不是死几万人的事了。”袁原一边和周量等人打招呼，一边自嘲道。
还不忘夸一下吴栩和三宅，“要不是吴老弟和三宅打退卫申的军队，说不定军队都溃败了。”
沙盘上标记得很清楚，卫军和翼族军队的布防一目了然。章程一一记在心中。
心中有了主意，慢慢落下，却问道：“你们怎么看？”
袁原有些惭愧道：“我们的人数虽多，但战力就……。防守还行，进攻无力。单独对上卫申还可以一搏，翼族一上来就不行了。上回我和吴老弟、三宅准备反攻卫申大营，翼族出手了，足足十几个出窍期高手，我们实在是不敌。”
章程看向吴栩。这几天来，吴栩一直和袁原在一线，稳重成熟了不少。
吴栩见章程看他，双拳一抱道：“师父，上次作战，卫申方面只有四个出窍期，被三宅一冲就溃退。但翼族方面要强大得多，他们组成了一个七星阵，我和三宅费了好大劲才冲脱出来。”
“融天七星阵！”周量插话道，“你能冲出来实属不易了。”
周量还没见识过三宅的威力，所以才这么说。
“望天，你认为呢？”章程问他。
周量拿出那块金板，胸有成竹说道：“他有‘融天七星阵’，我这也有‘西冥盘龙阵’正好反困。”
第431章 扬城歼敌（二）
扬城向南，空无一人，这里是上次卫申进攻的战场。
有杂物随风而起，地上无法清理的飞艇残骸比比皆是，在风中发出呜呜的鸣响，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章程一行默默站在扬城小北门之外，用天眼察看着萧瑟的战场。
上次卫申的反攻，有超过十万人死亡，焚烧尸体的黑烟整整冒了一天，相当于地球上十天。
城中人心惶惶，如再不能占据优势的话，连袁原都无法控制士气了。而身后，广袤的三目领土上已无兵可用，若兰手中仅有的三百多万军队已全部交给了袁原。
章程，几乎是若兰唯一的稻草。
想当年，千万三目大军南侵绿族，一路摧枯拉朽，势如破竹，进展之速让先天各族措手不及。
而如今，剩余的三目精锐却同室操戈，所占领土全部丧失不说，反而分裂成两个国家。
章程一声叹息。
这仗，既是为若兰和袁原而战，也是章程刻意要重震先天界的一仗。同时，三目族如是弱小到沦为翼族的附庸，人族的处境也将很艰难。
这一仗，早打比晚打好。维持三族现状，对无极门和人族都极为重要。
用三国的话来说，就是联吴抗曹。三目族是吴，翼族是曹。
身后一大帮金刚期将领站得老远，满眼期待。
章程问袁原：“你这个师弟，是个怎样的人？”
袁原将脚下的一块杂物踢飞得没影，眼中闪出一丝苦涩。
“当年，我们同在仲陶大仙门下学艺，卫申人很阴郁，从不与人来往。虽然对人客气有礼，但和师兄弟并不亲近，连师父也不喜。说起来，大圣师和我都看走了眼啊，他说反叛就反叛，一点情义也不讲，亏得大圣师那么信任他。”
周量一哂，“这种人，恐怕是心理阴暗，为人反复，有此反噬之举也不足为奇。袁兄不必多想，迎战便是。”
袁原叹了口气，“卫申正是如此，他自小被家人遗弃，才养成现在的性子。但他这一来，我族就遭了大难了。我族高手太少，打仗全凭人多。算上前次大圣师那场败仗，这内战已有近百万人死亡了。”
说话之间，章程天眼已看出二百多里，早将卫申和翼族军队的营阵收入眼中。
此仗，难在既要全歼或击杀卫申，又不能得罪翼族。
大军作战，高阶修炼者固然能起决定性作用，但这也不绝对。
千军万马混战之中，各有奇术，令人防不胜防，就是蚂蚁也可食象。何况，章程左旋宇力功法的特点，注定周围将没有支援，只能一个人作战，危险自然更大。
如果目标仅是打退敌人，这还好办，章程只须杀上前去挑战，自可挫其军心，逼他议和或罢兵。
但要收复四城，一统三目族，除非卫申或死或擒，没有其它办法。
想到这，章程无奈一笑，“回吧，我要再想想。”
……
扬城以南，百里之外。一座方圆几十里的营阵虎视眈眈地矗立在草原日头之下，超厚的防护罩里，隐约可见各种炮口和武器装备。
营阵中，座座钯金移动营房排列得整整齐齐，多不胜数。中间队列来往，飞艇穿梭，俨然是座移动的小型长生城。
卫申军士气很高。
一座四方形城池模样的钯金围墙之中，一幢三层山铜包裹的楼宇发着金光，周围一里的空地上摆放着制空武器，除了少数士兵值守外，别无一人，显得格外宽畅和自信。
楼宇内，却是另一番景象。
四个出窍期仙人正坐在精致的地毯上议事，气氛低沉。
何益和寺内靖霍然在座。
上首一人，瘦脸上生着两只柔和的细眼，紧闭的竖眼象条皱纹样深刻额上，让他白净的脸庞多了一线沧桑。
卫申话不多，说得很慢。见过他的人以为他儒雅，淡然，绝难想象他杀伐果断，反复无常的另一面。
只有何益不以为意，她有她的目的。
何益扎了个翘翘的马尾，腰间一束，重返女装的她显得飒爽又漂亮，很是英姿勃勃。
坐在她对面的一个中年小眼出窍期，一脸凶相，背上生着一对大翅，却是个翼族人。
既有翼族，又有人族，这就是卫申的主力班底。
州广是他假扮流寇时收服的部下。
何益和寺内靖则是主动寻上他的伙伴或者说是合作者。
由于在先前的战斗中遇上了吴栩和三宅，寺内靖动摇了，想要退出，三人正在劝说。所以卫申这两天没有行动。
卫申慢慢说道：“那条怪龙出乎了意料，但它不过是一头灵兽，如是我们布下地网陷阱，抓获不是难事。寺内兄担心之事，何不坦诚相告，我们共同来面对？”
寺内靖俊朗的脸上写满焦急，此时的他有些六神无主。
见到吴栩和三宅出现在三目军中，他第一时间拉着何益躲开了。一是不敌，二来担心章程等人在对方军中。
本来已说动何益弃了这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但今天刚得来的情报却显示：若兰重掌大权，但章程并未在扬城，而是在百万里之外的九原城。
按以往经验估计，就算玄天飞船从太空中飞来，章程最快也要三天后才能赶到。
所以，何益又动了心思，想说动卫申明天就发动进攻，一举击溃眼前三目族最后的力量，立下不世奇功。
卫申给她的承诺是：事成之后，将慕兰城送还给何益，改回本名空灵城，重归人族，何家再建空灵门！
卫申还承诺：他以和以前的三目人，现在的普拉图圣师——东极，已建立了联盟关系。胜利之后，可去普拉图星找到控制何家的势力，一劳永逸解决何家的麻烦。
这个光宗耀祖的大诱惑，让进到出窍期的何益完全无法拒绝，所以她才不竭余力的帮助卫申，势要重振何家。
再说，打的是三目内战，既便章程在扬城，也大可去理论一番。
从三目人手中重新夺回空灵城，有何不可？
所以，她力主寺内靖留下陪她完成大业。
寺内靖一直在听何益的传音，终于架不住何益哀求，正要开口同意。
没想到，一艘飞艇从营阵前哨急驶而来。
卫申收到哨将传音，慢慢浮空站起，眼角挂出不易察觉的微笑来。
“寺内兄，我们没有选择了，你的祖师爷已经杀上门来了。”
第432章 扬城歼敌（三）
草原上，大风吹起满天碎片。
卫申四人站在营阵防护罩内，眺望着眼前纷乱的天空。
身后军队正在集结，各种重型武器的炮口指向了空中。
令人惊奇的是：章程并未从空中飞来。
卫申细眼微眯，回头问寺内靖：“你这祖师爷喜欢走路吗？”
寺内靖一脸的惶恐。
长风猛烈，章程青衫被吹得紧贴在身上，又“噼啪！”作响，他正大步迈向卫申军营阵，距离十里。
章程喜欢这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越慢，给对方的压迫感越强，尤其是对何益和寺内靖，这种感觉会直接转化为恐惧。
其实，章程也在等周量一行到位。
天眼中，收到章程传音的扬城城防罩突然关闭，无数大大小小的飞艇同时升空，如同乌云压城，又很快分汇成七条巨龙，浩浩荡荡向南飞去。
这是由周量、西颜、吴栩领军的拦截部队，他们将插进卫申军和翼族军队营阵之间，用“西冥盘龙阵”缠住翼族，让其不得支援卫申。
时机把握的刚刚好。
章程先行隐身到卫申军十里处，然后，周量再率七十万精锐去挡住五十万翼族大军。周量在巨人族曾担任过将军，有大军团作战经验。
这是章程最终敲定的作战计划。
天眼中，城头的袁原紧张挥手，重启了城纺罩。和周量的小心警慎相反，章程却充满信心，三宅必会给他一个惊喜。
但此仗的关键，却在章程自己身上。
起伏的草原上，章程一步步冒出头来，距离八里。
何益和寺内靖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章程的策略奏效了。
和运筹帷幄时的从容机智不同，何益本来战争经验就不多，都是靠着寺内靖冲锋陷阵，此时看着令他恐惧的章程，嘴唇紧咬，却是说不出话来。
身旁的州广声音粗犷，恶狠狠说道：“不就是个出窍中期，竟敢这么托大？大圣师，我先去会他一会，试试他的斤两？”
卫申慢慢摇了摇头，语带戏谑：“好歹他也是大神转世，又是何姑娘和寺内兄的祖师爷，我们得有礼貌才行。”
一回头，却看着何益和寺内靖，“何姑娘、寺内兄，你们认为呢？”
寺内靖心中一定，勇敢说道：“大圣师，这仗我夫妻回避一下。”
何益没说话，但显然俩人已沟通好了。
卫申一笑，“可以，你们就在一旁观看，看我怎么破你祖师爷的飞剑。等败了他，我们再携手拿下扬城不迟。”
寺内靖表情复杂，拉紧何益的手。
卫申细眼从四人身后的一群金刚期将领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一员女将脸上。
“清风，该你上场了。”
女将不算漂亮，头盔下露出黑长发亮的秀发，只是金刚中期，但眼中惊喜，自信满满。
何益见是员之前从未上过阵的女将，手中一紧正要说话，却收到了寺内靖的传音。
“益儿，别说话，这仗我们不能参与。”
何益只好生生收回了口中的话。以卫申两百万精锐大军的实力，层出不穷的招术，面对孤身前来的章程，完全可以一拥而上，以数量碾压。章程飞剑再利害，又能杀多少，一万？十万？累也会把他累死。
但她却不能多想，怕被寺内靖探了去。
清风双拳一抱，声音清脆，“遵命！清风营必擒下此狂徒！”
立刻有人拿出联络器传令。
片刻，一队艇身画着蓝色波浪条纹的飞艇大军，遮天蔽日的排成三角形从营阵后方飞来。
位前的一艘飞艇徐徐降至十米高。
清风正要上艇，卫申叮嘱道：“我会让巨炮先行攻击，随后就动手，小心此人的飞剑。”
清风脆声一应，纵身而上。
随即，营阵防护罩一波而停，风一下就刮了进来。清风营飞艇全然不受影响，从众人头顶漫天飞出。
寺内靖看在眼里，惊在心中。
清风营飞艇不过千余，人不过万余，却是清一色的娘子军！
章程正走在草原之上，速度并不快，距离卫申军营阵还有八里。突然感觉风向一变，对方营阵防护罩已关闭，一群大鸟式的蓝色飞艇正在飞出升空。
卫申军出动了。
这群飞艇还在不断升高，直达百米高空。然后，两翼展开，向章程徐徐延伸包围而来。
飞艇的高度远超过正常战斗高度，他们不怕摔死吗？
章程有点不解。
天眼中，周量率领的大军已经就位，正在开始布阵。但数量庞大的军团布阵很慢。
那边将很快开战，翼族军队不会放过这个时机的。
章程嘴角一笑，不再浪费时间，脚下一停，人倏的飞上百米高空，玄天飞剑“嗡！”的展开放大，在章程身后慢慢旋转起来。
蓝色飞艇群很快就位，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弧形，层层整齐排列，将章程围在弧心。
弧半径两里，正好是左旋宇力有效范围之外。
飞艇上的士兵全躲在艇中，艇前部炮口打开，里面黑洞洞地看不清口径和类型。
然后，一个个气泡样的防护罩在章程眼中迅速形成。章程一阵惊讶，眼前有如气泡的海洋，带着几分欢乐。
这是什么防护罩？不但章程没见过，就是卫申身后的何益和寺内靖都是头一次见到。
卫申保持微笑，手一抬，打出一道指令。
只见远处“气泡群”忽然直往下降，身背剑阵的章程蓦的突兀在空中。
寺内靖只觉脚下大地狂震，天空突然放亮，上百道米粗的激光直射章程。耳中又传来“嗡嗡”的声音，看不见的电磁炮，看得见的激光，有如光阴转换，全集中在远远的一点，章程身上。
几里距离，眨眼即到，章程除非是化虚大神，此击躲无可躲。寺内靖难过地闭上了眼睛。
远远空中，白光大亮，直射人眼，章程在旋天剑阵之中，灿如星辰。
突然，天空一暗，所有白光突然消失。众人期待的出窍仙人被粉碎的现象没有出现，章程重又现出身来。
听得四周惊叫，寺内靖忙睁眼一看。
章程头颅低垂，身上青衫翻飞，竟毫无受伤的样子。
然而，章程哪有看到的那么轻松。
他正在拼命把能量导入碟儿。
卫申真看得起他，一来就是大兵团的火力打击，左旋宇力虽然能吸能，但这么大的能量通过仅是出窍中期的身体，还是让他异常难受。
心中满是遗憾。卫申对他这么重视，只说明：何益和寺内靖已经出卖了他。
身体传来满溢欲爆的感觉，章程扬头大叫一声，额头第三只眼突然睁开，一道纯蓝的激光直射卫申军营阵。
刹那间，人的惨叫声、巨大的爆炸声此起彼伏。
激光虽细，却威力巨大，象一道死光扫过营阵巨炮阵地。
所到之处，巨炮摧毁，飞艇破碎，人仰马翻。
卫申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章程头一摆，那蓝色激光又反复扫荡回来。又是一片破碎慌乱。
卫申忙传音给清风，身旁一个年老的金刚期大将见众人已乱，忙大声喊道：“快启动阵罩！快启动阵罩！”
阵罩蓦的打出，蓝色激光被阵罩一挡，打出一连窜的变形波动。
无数双眼睛顿现惊恐。
突然，章程却收了激光，闭上了额上的竖眼。
左旋宇力可以击破阵罩，但那将变成一场消耗战。这么多人，这么大的营阵，那要打到何时？
而且，眼前的蓝色飞艇群正在逼近。
阵罩中，瞬间哑雀无声。
人人惊惧。这还是人吗？一个人怎能打出如此猛烈的激光？
卫申脸色发白，笑容早无影无踪。一挥手，一个气手将身旁那年老金刚期大将扇飞。
厉声道：“大胆！没我的命令你敢重启阵罩！”
一旁的金刚期将领面面相觑，却无一人敢开口，他们还没从章程带来的震惊中恢复过来。
这时，空中激战已经开始。
第433章 扬城歼敌（四）
空中，五道黑光散花般飞斩而去，章程闭目盘坐。
马上，他就明白为什么这些飞艇敢飞如此高了。
玄天飞剑一斩上那透明气泡样防护罩，就被弹开，完全斩不进去。
而且，飞艇打出的也不是普通的武器，而是种无声的声波。
远远看去，好似章程的玄天飞剑劳而无功，蓝色飞艇群在一步步逼近，对方没有开火。
其实，章程正在运转左旋宇力吸取密集的声波。如果抵近观看，能看到他周身有一圈光影扭曲。
这批蓝色飞艇很怪异，如此强的防护罩，连上世都没有听说过。如果是普通的出窍期，定然无还手之力，被那声波震碎或重伤。
可惜，它们遇到的是自己。
只见空中一暗，章程加快了左旋宇力的旋转，同时身形一闪，飞速向斜下冲出里许，直扑到那些蓝色飞艇面前。
营阵中观战的卫申军，眼中惊骇又生。
空中异变，他们引以为傲的“清风营”飞艇防护罩，突然一闪皆灭，飞艇瞬间失去动力，纷纷摇晃着坠下。
章程忙驱使玄天飞剑杀去，刚同时破碎五艘飞艇，猛然发现了异样。
艇中士兵落叶样掉出，手舞足蹈，却发出大片尖细的叫声。
章程忙收了玄天飞剑，运力看去。
艇中掉出的都是女兵！
再一抬头，蓝色飞艇群已乱，后面的不知所措，有逃有进，靠近自己的几层飞艇能量已被吸去，正如瀑布一样成批坠下。
这可是几十米空中，这批女兵又被左旋宇力吸去了能量，这样坠地，哪里还有命在！
章程忙停了脑中左旋宇力，又瞬间隐身，从空中一射而下。
双臂气手延出百米，拼命捞人、捞艇。
但，一人之力毕竟有限，难免顾此失彼。碰地声，惨叫声不绝于耳。
飞艇还好，章程用气手一托一放可安全着地，里面的女兵最多受伤。而那些从艇中掉出来的的女兵，章程仅仅救得十几个，其余尽惨叫着坠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然后又翻滚几下一动不动。
一时间，双方已呆。
上百艘飞艇坠毁，黑烟飞散，草原上一片狼藉。此起彼伏的女兵惨叫声让人心生不忍。
对于女人，除非罪大恶极，章程从不会下杀手。上世如此，这世更是。每一个女兵，都可以是个母亲。
章程将气手中救得的女兵放在草原上，隐身急退。
败退的蓝色飞艇，见同伴被隐身力量所救，章程又隐身，自然明白是谁在救人，也相机停止了声波攻击，又乱着一团向草原上降去救人。
一时哭声，喊声，四下响起，完全不象是战场。
风声呼啸，章程隐身站在远处，密切关注着周量那边的情况。
那边已经开战。
周量所率大军分为七股，蝗虫一样铺天盖地，成螺旋运动，与杀来的翼族大军战在一起。
地面到高空，黑烟散乱，双方战得漫无边际，章程天眼都望不到头。
只看到双方都很勇敢，冲突追逐，激光四射，不时有飞艇被击碎坠地，翼族飞行士兵被凌空打爆。
七条大龙损失颇重，但阵形基本完整。翼族虽强，可西冥盘龙阵却以数量来弥补差距，双方打得是旗鼓相当。
再透过密集战场，见三宅来往弛骋，又抓又喷，格外醒目。想是上次吃了苦头，这次全力施为，毫不留手。
吴栩的紫金雷剑打出道道电蛇，高低飞纵，正和两个翼族出窍期战在一起。
周量二人没看见，想来不会有多大问题。
再看自己这边，卫申军营阵无动于衷，既不派援兵接应，又不关闭阵防罩接纳败军入营，情形怪异。只余惨败的女兵声波部队自行救援，乱作一团。
章程眉头深皱。
阵防罩之内，卫申脸色铁青。
他正在不断接收着传音，又发出指令，身后的股股飞艇正在往西调动，刚才身死的将士已被各种残骸掩盖。
他不放清风营入阵，是怕清风营的惨相动摇军心。而且章程不知去向，也并为对清风营痛下杀手。
他要的是最后的胜利，不在乎一时得失，既便是最宠爱的清风营，也可放弃。
刚才一战，章程表现太过惊人，他不会鲁莽到拿全军去冒险。
思虑一定，卫申招呼左右飞艇，领头往西而去。而刚才挨了他一耳光的年老金刚期，则留下来按兵不动。
何益、寺内靖面色惨白，跟着卫申飞去。
何益突然传音给卫申：“大圣师，我有一计……”
卫申正飞着，突然转身对众人说道：“何姑娘此计甚妙，就由你执行。等我打退西边那股敌军，再来听你的好消息。”
何益一怔，只好抱拳道：“我夫妻定能擒下章程，请大圣师放心。”
卫申却道：“那边多了两个出窍期，寺内兄还是助我一臂的好。”
寺内靖惊得还没说出话来，州广已面带凶狠的飞身贴近。
何益忙道：“如此甚好！”
同时给寺内靖传了一道音。
寺内靖面色难看，却不得不跟着卫申飞走，只好传音给何益：“益儿，小心。”
空中气泡样防护罩重现。
将死伤女兵救上飞艇后，清风两眼含泪，率着清风营朝自己营阵退去。
草原风猛，吹乱清风秀发。她想报仇，章程无影无踪。想恨，刚才对方又放了自己一码，还出手救了自己。
清风便是章程救出的十几人中之一。
而且，败得极其不甘！
思到逼屈，忍不住热泪长淌。
正在此时，卫申营阵突然放开一个巨圆形出口，大队飞艇蜂拥而出。
章程看得真切，悄悄浮起，尾随着败军，朝那圆形出口飘去。
那年老金刚期指挥着约两千飞艇，鱼贯而出。
待清风营退回营阵，又一声令下，两千飞艇猛然加速，四面八方的扩散开去。
当先飞艇上，年老金刚期须发飞扬，并未令手下打出光盾或防护罩，而是用一种大口径的钯金炮同时打出许多钯粉来。
一时银屑狂舞，间有激光不断射出。高宽数里的艇阵如网般迎面扑来，势要把章程找出来粉身碎骨不可。
章程摇了摇头，左旋宇力全开，不再隐形，迎面全力射去。
惊呼声大起。
偌大的飞艇网阵仿佛突然被洞穿，以一里为半径的范围内飞艇纷纷坠下，如同天降艇雨。
营阵里，空中，无数的光炮、电离炮、次声炮全打向章程。
章程却带出一道巨亮的白光瞬间冲进营阵之中。
身后，落艇如秋叶翻落。
迎面看去，无数飞艇和地面士兵四散奔逃。章程无惧枪炮的恐怖，已让此处的军队崩溃。
章程所到之处，枪炮哑火，人艇俱落，恍如异景。仿佛冲进来的不是一道白光，而是个恐怖的黑洞。
情况也是类似。
章程一路都在寻找出窍期，但一地的脱力者，摔坠的飞艇，加之密集的攻击让他极难分辫，同时，也不能停止左旋宇力。
正要抓过一人询问卫申下落，却见一人不退反进，挺身从地面飞起，打着厚厚的防护罩，伸手一举，远近炮火顿时渐停。
章程仔细一看，却是全身三目铠甲的何益。
她果是进到了出窍初期。
待各类炮火稍停，何益俊秀的脸已胀得通红。
战争岂非儿戏，惊心动魄处，又哪能是纸上谈兵可比？
何益勇敢叫道：“章兄，可否稍停，听我几句话？”
章程将左旋宇力放缓，慢慢靠近，冷冷道：
“卫申何在？告诉我，恕你无罪。”
何益俏脸一昂，高声叫道：“章兄，帮助卫申是为了让慕兰城重归人族，我何罪之有？”
章程在空中缓缓飞近，左旋宇力的吸能之效已缩小到最小的三米。周围士兵、飞艇见脱力怪事不再发生，又慢慢镇定下来，手中各类武器全都瞄准了章程。
章程见何益既不配合，又不逃走，只是固执地浮在前方。心中冷笑，但周围确是一个出窍期都没发现，只好又扬声道：
“你还有一次机会，如果不说，后果你很清楚。”
距离何益已不到一里，章程真的是在给她机会，想找个不杀她的理由。
众目睽睽之下，何益的慌张一闪而逝，又叫道：
“章兄，你是非不分！你应该帮的是卫申，而不是若兰！”
章程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何益是铁了心顽抗到底了。
寺内靖，只好对不住你了！
章程刚要全力催动左旋宇力。
何益见势大叫一声：“动手！”
左近两声炮响，两张巨网直扑而来，瞬间将章程罩在其中。
同时，大地一抖，阵罩里光亮大作，远近各种武器同时向章程开火。
第434章 扬城歼敌（五）
眼前，一个巨亮的光猬出现。
密集的激光、无形的声波、甚至几道巨粗的雷电，种种攻击如同漫天流星扑向一点，让章程连网带人被打得白亮刺眼。
但得手的快慰只在何益和卫申官兵眼中存在了几秒。
很快，光亮一弱，四周反到一暗，脱力感象涟漪一样层层传来。以章程为中心，一排排的士兵倒下，一座座巨炮哑火，一圈圈的飞艇坠落砸响。
何益只觉浑身一软，就从空中坠下。天旋地转，想叫又叫不出，耳中只听得由近及远的惊呼声。
“噗！”人重重摔在地上，何益两眼睁得老大，完全不相信会出现这种状况。
卫申军大乱，未被吸能飞艇和官兵四散奔逃，清风营的惨相在阵罩中更看得更加真切：面前这人，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在未知的恐怖支配下，所有人的斗志全无，所有武器已不再攻击，逃，只有逃才能活命。
何益大大的眼中只剩迷茫，双目已不能聚焦。
见营中所见之处已无人反抗，章程慢慢将左旋宇力降速。
何益躺在地上，虚弱感慢慢消失，虽然还是无力，但眼前渐渐清楚了起来。
一个人正走到她面前，身形相貌慢慢清晰。
章程正冷冷地看着她。
何益想说话，却发现气如游丝，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
“你不告诉我卫申的下落么？”章程的声音若有若无，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扬手将一团乱麻似的地网扔掉。
事已至此，何益万念俱灰。什么重振何家，什么慕兰城回归，在章程如此恐怖的威力之下，都是泡影。
地网陷阱都抓不住他，卫申也迟早完蛋。
何益张口说了卫申的去向，却发现声音虚弱得已不成调。
身入虎穴，章程岂会把左旋宇力关掉。
何益正待微能重聚，却见章程失望之极地摇了摇头，手中玄天飞剑一下变大腾起，剑尖朝下，直指向自己的头。
何益大惊，章程要杀她！
奈何自己却说不出话来，只能瞪大眼睛拼命地哀求章程。
章程两眼一闭，心中一狠，玄天飞剑一射而下。
“当！”一声响。
章程浑身光影一涨，天眼中，玄天飞剑被一道激光击飞。
顺着激光看去，远处横七竖八倒地的官兵中，一个黑发女将握着激光枪的手无力垂下。
从上空看去，以自己为中心，一里之内皆是倒地不起的卫申将士、空落的各种大炮和坠毁冒烟的飞艇，远处大军正毫无规则的向西溃逃，四周已无一个意欲反抗的人。
左旋宇力太过霸道。章程生出一种肆意妄为的感觉，这种感觉带来极大的刺激感，让他血脉一下偾张，眼中凶光毕露。
气手伸出，一把将那女将抓来身前，扔在地上和何益躺在一起。一看，清风头发虽美，长相却极为普通。
又去看何益娇美欲滴的脸，鼻息顿时粗重，手慢慢伸向何益胸部，便欲施暴。
清风却用集攒的最后一丝力气，破口骂道：
“你哪是什么大神，你是个魔头！魔头！”
声音清亮，充满愤怒，惊得章程脑中一震。
眼中清明顿回。
手，慢慢缩了回来。
何益胸口起伏，呼吸急促，早吓得说不出话来。本以为必不能幸免，哪知清风不但救了她，还骂醒了章程。
章程脸色虽难看，内心却感激这员勇敢的女将，若不是她，自己差点就着了魔。要是此时沾污了何益，恐怕一生都会被罪恶感所缠绕，就象李天霞一样。
心中大骇。这左旋宇力实在是恐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世间。任何人，就是化虚期只要靠近都将被吸去能量而任由处置，这种掌控所有人的感觉极易使人着魔，就连自己，上世**清虚的大乘神仙都差点着了道，更别说其他人。
此功太违天道，今后就算能够也不可传人，因为，没人能抗得住这个诱惑。
心想，女娲大神传我左旋宇力，真不知是帮我还是害我？都两次差点着魔了。
章程暗暗苦笑，将左旋宇力放至最慢，只留下防备之能，又收了玄天飞剑，默默退出三米外，等二女恢复。
何益见章程神情恢复正常，脑筋几转，明明已有力气说话，却躺着没动，等清风先起来。
果然，清风手一撑坐起，却不去拿武器，而是满眼仇恨地盯着章程。
章程尽量无害地问道：“卫申在哪？”
清风破口就骂：“你一个大神，为何参与我们凡人之争？我好多姐妹活活摔死你知不知道？你还想知道大圣师的下落？呸！作梦！”
章程不理她，看向何益，“你还不起来么？”
何益闻言，利落地爬起来站好，双拳一抱：“见过章兄！”
章程叹了口气，“你命真大！”
说罢，再不看何益，转头看向清风。
盯了一会，手一抛，一把玄天飞剑蓦的变大浮在空中，直指着她。
“你宁死不说么？”
清风眼一横，扭头看向别处，竟是一幅宁死不屈的样子。
章程又对周围恢复过来的官兵喊道：
“告诉我卫申的下落，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四周一片惊惧。
终于，远处有一个女兵跑了过来，“别杀统领！”
沿途又有几个女兵加入，“别杀统领！我们说……”
章程缓缓看去，嘴觉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片刻之后，玄天飞船向西急驰，随即，拉出一声音爆。
章程将何益、清风和那几个勇敢的女兵通通装进一个灵盒，随身带走。
刚才，章程没有杀一个人，却感觉到了极大的满足感。
左旋宇力带来的就是权力，或杀或放，都是权力欲的满足。
章程带走她们，是因为清风还是卫申的情人，或许有用。那些女兵如不带走，他们向自己透露了卫申去向，只怕反而被害。
卫申名为对付周量，实则是想靠翼族人保命，章程焉能让他如意。
不除去卫申，自己让三国平衡的目标又怎能达成，这岂是区区一座慕兰城能抵消的？
地面营房已空，没有一艘飞艇，显然卫申已将主力带去了那边战场。
玄天飞船接近了阵防护罩，章程信心百倍，收了玄天飞船。
人在空中，左旋宇力全开，浑身被吸来的能量涨得大亮，如同流星般朝阵罩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