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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寻侠记全文阅读

作者:寂寞宇宙     穿越寻侠记txt下载     穿越寻侠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一章 刁难

    仪式结束之后,接下来就是主家答谢来宾。除了李渊、李智云父子在台上行礼答谢之外,给每一位来宾敬酒是不可缺少的程序。

    此时按照风俗,布置在演武场上的每一张桌子都加进来一个陪酒人,陪酒人当然是唐国公府的人,负责照顾客人饮食,陪客人喝好吃好,喝到尽兴。

    陪酒人的分配与客人的身份尊卑大有关系,尊者陪尊,卑者陪卑。比如来陪王薄、李密这一桌的陪酒人是李世民。

    李世民已经算是唐国公府派出的陪酒人中排名第三的人选了,前两者是李渊和李建成,李渊自然需要陪同杨林、杨广、杨素以及宇文化及等人,而李建成陪的则是阴凤姬的两个哥哥以及几个堂哥表哥之类的亲戚。按照风俗,作为岳父之一的阴世师不该前来,但是他的子侄却有义务护送阴凤姬到夫家。

    李世民本来很不想来陪酒,李智云的婚礼给了他太大的刺激,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充斥胸怀,只想找一个地方独自喝个烂醉,但是同样是父命难违,李渊命他来陪李密这一桌,他不得不来。

    值得庆幸的是他所陪同的这一桌客人似乎各个都有些深思不属,都是些不喜欢说话的,有的东张西望满场踅摸,有的低头只喝闷酒,全然不用他这个陪酒人招呼照顾,倒是省了他的事情。

    所以待他坐下之后,跟五人互相介绍一番之后就发现大家谁都不理谁了,就是这张桌子上原本坐着的五名客人之间也是如此,似乎自打他们坐到这张桌子上之后从来都没有过攀谈结交。

    这气氛就与附近的几张桌子颇为不同,不过在他看来这也算不得什么异常,毕竟大家都是来唐国公府喝喜酒的,按照身份地位被安排在同一席位上,彼此互不相识也在情理之中。

    只不多时,敬酒答谢活动就开始了。首先出来敬酒的自然是李智云,按照风俗理当如此,毕竟结婚娶媳妇的是他而不是他老子。

    李智云是在三个媳妇的陪伴下敬酒的,这一点与寻常人家的婚礼有所不同,寻常人家拜过天地之后便把新郎新娘送入洞房了,而后留下新娘子在洞房床畔守候,新郎再出来给客人敬酒,但是这规矩到了李智云这里就行不通了,因为杨广要求他的两个干女儿必须与新郎官形影不离。

    杨广对这门亲事非常上心,就连李智云的新房都亲自去过了,当场指出李智云的寝居太小,床也不够大,要求李家找来工匠打通李智云和万宣道互为隔壁的两间房子,将两间变为一间,又命木匠连夜赶制一张大床,可以同时睡下李智云一夫三妻的那种。

    杨广对李智云的关怀可谓无微不至,弄得李渊都懵逼了,若不是据他所知杨广从未与自己的二夫人万氏有过接触,他甚至要怀疑李智云是不是应该叫做杨智云了,这管的也太细了吧?到底谁才是李智云的亲爹啊?

    只不过这事儿不论从那个角度上来看都不能说杨广心存歹意,既然如此,他这个孩子的亲爹就不能阻止拒绝,即使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杨广一向恨他,却也不能在这事儿上给杨广添堵。

    就如同杨广提出嫁两个干女儿给李智云一样,总归看不出李智云哪里吃亏,那就接受了呗?这是好事嘛。

    只说李智云在三个媳妇的陪同下先是敬过了杨林、杨广那一桌最尊贵的客人,接受了一番勉励祝福。

    杨林、杨广和杨素等人也没什么跟李智云好说的,尤其是后两者,只等今夜夫妻洞房大被同眠之后,明天听取红拂绿扇两人的汇报就是了。所以用一句后世的词语来说,李智云夫妇在他们这一桌就是“飘过”。

    按照尊贵排序,排在第二接受敬酒的就是阴凤姬的哥哥这一桌,阴凤姬的哥哥自然不会为难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妹夫,何况就算他们想刁难也行不通,因为他们的妹妹不会同意他们灌醉李智云。

    她们还等着夜里套问李智云青玄秘录上的武功呢,若是李智云醉成一头死猪,她们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个**?

    所以阴凤姬的几个哥哥都是痛痛快快地接受了敬酒,搞得这一桌敬酒形如“路过”。

    难过的一关在第三桌,也就是王薄、李密他们这一桌。

    由于揍过唐国公府的管家,王薄稍稍改变了一下容貌,也换了一身打扮,作为新娘子之一的羽裳并没有认出她这个师兄来,但怎奈她这个师兄对李智云恨意满满啊?所以当他们一夫三妻来到这一桌时,王薄第一个就起身发难了。

    在唐国公府里面为难新郎官,那肯定是不能动武的,王薄打算用酒灌醉李智云,让这个新郎官当众出丑。

    要让这满场的宾客都看看,你李智云小小年纪,连酒都不会喝呢,凭什么就娶了我心爱的师妹?

    与王薄存有相同心思的还有李靖,虽然红拂根本不知道他对她的一见钟情,但也是难耐心中愤懑。基于同样的考虑,他也想用灌醉李智云的手段来泄一泄私愤,让你娶了我的红拂!就算抢不回红拂到我身边,也得让你吃一次苦头!

    当下王薄第一个起身说道:“新郎官来敬酒了啊,听说新郎官武功极高,这酒量想必也是极好的,来来来,咱们先互敬一杯。”

    他这话说得声音极大,运用了内功的声音响彻全场,令场中喧闹的气氛为之一滞,全场宾客都不禁听了杯筷,循着声音看了过来。

    就连最尊贵那一桌上的杨林都不禁为之侧目,心说这人的内力不错啊,比李渊还高了不少,都快赶上杨素了,我怎么不认识?

    这边李靖已然明白王薄心中所想,便也出言附和道:“在下李靖,与智云公子是第二次见面了,今天下午领教了智云公子的高招,还没有谢过公子不杀之恩呢,且容在下先敬公子三杯!”

第六十二章 媳妇的本事

    古人敬酒,讲究的是先干为敬。这与后世现代人的酒文化截然相反。

    后世人在酒桌上所谓的敬酒,是敬谁谁喝,我敬你一杯,你就得喝一杯,我敬你一百杯,你就得喝一百杯,我想敬死你,你还不想死,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但是古人不同。古人敬酒是先干为敬。我敬你,我先喝。你若是给我面子,那么你只需回敬我一杯即可,你先喝。

    若是你觉得你的身份比我低,我敬你一尺你想敬我一丈,那么我敬你一杯之下你就至少得敬我三杯。

    所以当李智云来到王薄这一桌时,没等说话,他要喝的酒就已经多达九杯了。这其中包括他敬给该桌五位客人的五杯酒,包括李靖敬他三杯的回敬,也包括王薄敬他一杯的回敬。

    这咋回事?李智云心里一紧。

    他早就算过今晚他需要敬酒的杯数,像杨林、像阴凤姬的哥哥、像眼下李靖这一桌一样的桌席一共有六个,也就是在这六张桌子上他最少要喝三十杯酒。

    剩下的那些桌席他只需要一杯带过即可,无需敬至每人,但是剩下的桌子也足有一百多张,这就又是一百杯酒。

    这还不算那些摆在演武场外面院落里的酒席,那些酒席都是些等而下之的客人,自己这个新郎官都无需露面的。

    但是眼下这一桌的气氛很不对,估计就算喝了这九杯也不算完。

    李靖有跟他拼酒的意思,这个他看得出来,下午李靖丢面子了,想在酒上找回来可以理解,可是这第一个说话的人又是谁?李靖的老铁么?来帮你老铁拼酒的?

    这就让他有些为难,虽然刚才已经在杨林和阴凤姬哥哥那两桌喝了十几杯酒,虽然使用的酒杯并不大,只有一两酒的容积,而且感觉到这个时代的绿蚁米酒度数偏低,跟后世的啤酒米酒相差仿佛,但是这总共一百三十杯又该怎么个喝法?

    那就是十三斤。就算是十三斤啤酒,以自己目前这种小身板,能喝得下去么?或者说,喝下去能不醉么?

    若是现在就跟这桌上的李靖他们拼酒?那肯定拼不过啊!

    拼不过还不说,最要命的是一旦自己在这桌上喝了一个现场直播,当众出丑是一定的,而且后面那些桌子上的客人也没法去敬酒了,那就是大大的失礼!

    望向此处的其他宾客都能体会到李智云的尴尬,知道这样的敬酒是他不可承受之重,但是他们并不认为这第三桌上的客人有什么恶意,客人与新郎拼酒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最多也就是开开新郎官的玩笑,让他醉卧**罢了。而且对于这位小新郎来说,醉卧**就更不会耽误什么,反正他夜里也办不成什么正事儿,醉卧一夜又能如何?

    所以人们都把目光关注在这里,想看看李智云如何露怯认错道歉。

    在这个时代里,只要不是与敬酒之人有什么深仇大恨,那么拒绝接受别人的敬酒就是一件很失败的事情,必须要为此认错道歉,说明原因,比如体弱多病,比如不胜酒力等等,不然就等于告诉别人自己不是男子汉。

    果不其然,李智云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欲言又止的模样,然而王薄和李靖可不管这么多,执意要让李智云出丑,所以两人二话不说,都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甚至都没等陪酒的李世民介绍他们的身份姓名、为其引见。

    王薄所说的是“互敬一杯”,其实就是每人喝两杯,你敬我,我回敬,我敬你,你也必须回敬;

    而李靖这里说的是“敬你三杯”,就意味着他主动连干三杯,而李智云如果不想失礼的话,就必须回敬三杯。

    现在王薄和李靖各自喝了一杯酒,又把杯底亮给李智云看,意思就是,该你了。

    “夫君莫要烦恼,这杯酒由妾身来替你喝。”红拂最是呵护李智云。

    虽然她知道她嫁给李智云是出于杨素和杨广的安排,且是别有用心,另有所图,但是她仍然觉得很是幸福美满。能够嫁给自己的恩人,并且朝夕陪伴在他的身边照顾他,岂不正是自己的心愿?

    更何况还有明月客栈里的那一次亲吻?那一吻已经决定了她此生不可能再嫁他人了。

    “笑话!”王薄大笑几声,只震得场中客人耳鼓嗡嗡作响,“一个连喝酒都需要女人代替的人,也配为人丈夫么?这位娘子,请恕在下直言,你这可是在帮倒忙,你若真的替你男人喝了,你男人必将遭到天下英雄好汉的耻笑。”

    听了王薄的笑声以及说话,一直站在红拂身后的羽裳不禁面色一变,心说他怎么会在这里?

    此前这人起身第一句话就令她觉得有些熟稔,只是因为面目陌生,因此并未多想,但此刻听了这笑声之后再仔细留意这人说话的语气和嗓音,便能够断定此人必是师兄王薄无疑。

    当然,当此时刻,即便是听出来对方是王薄也是不能相认的,因为她已经是李智云的妻子了,王薄却不是以娘家师兄的身份来的,相认便是节外生枝,引来麻烦无穷。

    其实即使王薄提前知道她嫁给了李智云,也是不能以娘家师兄的身份来贺的,因为她的家世出身对大隋所有人来说都是一桩高度机密,绝对不能公之于众。

    来了就来了吧,你添什么乱啊?认出王薄之后,羽裳就不免心头有气,当即说道:“夫君你但喝无妨,妾身倒要看看,这里有谁能够灌醉于你!”

    说话间她的一双柔荑已经轻轻捏在了李智云的肩头,道:“妾身曾经学过一手推血过宫之术,最是适合解酒,保你喝上十斤八斤不醉!”

    附近杨林那张桌子上的杨广闻言大奇,转向杨素问道:“世上还有这种神奇的推拿之术,是你教的么?”

    杨素也不禁有些疑惑,心说难道这丫头是从小无相功里悟出新的手法了?口中却说道:“自然是我教给她的。”

    杨广闻言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绿扇有这么一手,就不同意杨素把她嫁给李智云了,就算把她领回自己的晋王府中做一名通房丫鬟也行啊。

    杨广平素里时常走访文武百官,欲行结交拉拢,最好的方式莫过于一起饮酒,所以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的回家,酒后行房之时萧美娘嘴上不说什么,心里的厌恶总是无法掩饰的,为此他也很是烦恼。

    若是有绿扇这样一个能帮助自己解酒的丫鬟在身边,自己还怕什么酒池肉林?

    利用内功解酒并不是什么匪夷所思之事,且无关内力的深厚与浅薄,李智云对此所知甚多,比如北宋的段正严,再比如南宋的丘处机,都是能够运用内功解酒的高手。

    但是利用内功、运用推血过宫的手法给别人解酒就比较新颖了,没想到这女飞贼还会这么一手。看来娶她真没白娶!

    想到此处,心中豪气顿生,说道:“来来来,我李智云今夜就舍命陪君子,跟你们喝个一醉方休!”

    说罢便由身边抱着酒坛的阴凤姬把酒斟在红拂端着的托盘酒杯里,而后伸出双手,同时拿起两杯酒来送到嘴边,一扬脖,就干了这二两绿蚁酒。

    众人见状就有些哭笑不得,合着这小新郎还是靠他老婆撑腰才这么豪气啊。

第六十三章 喝大了

    有羽裳的推血过宫撑腰,李智云后世练摊撸串喝扎啤的豪气就侧漏了,喝了与王薄互敬的两杯之后,又回敬了李靖三杯,然后才气定神闲地等候李世民给他介绍在座的几位宾客。

    王薄?李密?王伯当?除了李靖之外,这三个人虽然都没见过,但是他却知道这三人都是隋末的风云人物,不说如雷贯耳也差不多,可是这三个人怎么搞到一起去了?而且貌似跟李靖关系极近?难道是因为我的穿越导致的?

    等到李世民为他介绍庄四虎时,忽觉这位庄四虎很是眼熟,一时之间竟然想不起在哪见过。

    这也不怪他想不起来,换了一身华贵衣着,束起了头发洗净了面孔的庄四虎已经与往日里那个蓬头垢面的乞丐判若两人。

    庄四虎也挺难为情的,自己和一众乞丐兄弟刚刚得了李智云的慷慨施舍,却来到他家里偷他家的东西,但怎奈王薄对自己有救命之恩,救命恩人相求之事不能不帮,就只能一码归一码了。

    如此一来,他又怎么好意思跟李智云相认?只能初次见面似的点头示意,受了李智云一杯敬酒,再回敬一杯了事。他可不想跟王薄和李靖灌醉这个出手豪阔的小恩公,吃了人家的,本来就嘴短。

    然而王薄和李靖却并没有就此收手,因为他们清清楚楚地听见了羽裳说的是能保李智云十斤八斤不醉。

    十斤八斤算的了什么?

    这年月只要是在江湖上混的,喝这绿蚁米酒,谁不是十斤八斤的量?若是连十斤酒都喝不了,都不敢跟人提喝酒俩字。

    即使不说现在,就是把下午哥儿几个在聚丰楼以及晚上在那个小酒馆里喝的酒加起来,每个人也得喝了十斤开外了。

    可以说酒量好点的男人哪个不能喝个二三十斤?你羽裳能保李智云十斤不醉是吧?那就让他喝上二十斤,二十斤不行就喝三十斤,就不信你推血过宫还能把他喝到肚子里的酒推没了?

    于是两人一边夸赞李智云海量,一边又换了大碗来跟李智云斗酒。

    场中众宾客也都看懂了这两人的用意,均想:这两人莫不是跟新郎官有仇?怎么竟然如此死磕法?非得把李智云当场喝趴下么?

    于是众人也都不喝酒吃菜了,就这么冷眼旁观,想看看这场斗酒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就连陪在杨林身边的李渊也觉得有些奇怪了,心说这几人是从哪冒出来的?这些人里面他只认识李密和那个叫做李靖的,就连王伯当都不曾见过一面,当年武举之时他正好不在长安,没见过这位新科武状元。

    但是不管怎么说都不能把人家跟新郎官拼酒定为过错,这是风俗中很正常的事情,正好儿媳妇之一的羽裳也表示懂得推拿解酒,那就姑且让他们斗一斗,让他们知道李家的儿郎不是怂货,也免得今后是人不是人都敢跟李家儿郎放对。

    换了大碗之后拼酒速度骤然加快,转眼间李智云便已喝过了十斤,而王薄和李靖两人每人不过喝了五斤多点而已。

    见此情景,羽裳便不禁恼怒起来,说道:“你们两个到底想喝多少啊?我夫君可不能只陪你们两个喝,他还要去别的桌敬酒呢!”

    自己的功夫自己知道,羽裳当初跟父亲羽则男学来的这手绝学叫做“截脉融气功”,其特点是在击中对手经络穴道的同时顺势化掉对手体内的部分内力。

    此功与中土各路武功绝不相同,乃是她父亲羽则男这位高句丽排名第一的武学宗师独创而出。就好比北冥神功加上六脉神剑即可将酒水循着经络导出体外一样,截脉融气功加上忘情指亦能产生相同的效果。

    但是这门功夫用于导引他人体内的酒水却不是无穷无尽的,而是受到了她本人内力的局限,此时化解李智云喝到体内的十斤酒水已经接近极限了,若是继续行功下去,最多再消解三五斤酒,她的内力便会枯竭。

    你王薄到底想怎样啊?不懂得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么?

    她之所以耗费内力来帮李智云挣面子,是为了讨好李智云,以便套取青玄秘录中的武功绝技,如若不然,只看李智云对待红拂的态度就知道,即使李智云肯说出秘录中的武功也只能告诉红拂,绝不会告诉她和阴凤姬两人。

    但此时若是王薄不知道见好就收,仍然跟李智云死磕下去,那么最后非但李智云还会醉倒,而且她的一番辛苦也将付之东流了。

    所以她在质问王薄李靖的同时,狠狠地瞪了王薄一眼,意思是你别瞎捣乱行不?

    然而王薄又怎会知道羽裳嫁给李智云的真相?他把羽裳的眼色和质问都当作是呵护体贴李智云了,心中怒意不减反增,索性一咬牙,只当没看见也没听见,直接抱起一坛酒来咕咚咚喝了一个坛底朝天。

    喝干了一坛酒之后才笑道:“新郎官,我敬你一坛!你看着办!”说话时身体也不禁晃了两晃,显然也是到了量了。

    毕竟他是喝了一下午加半晚上才来的,纵使连续作战能力较强,但是之前的酒意不能免除。

    相比之下,李靖反还不如王薄,十几碗喝下来就已经隐有不支之象了,所以当王薄抱起酒坛拼酒之时,他便只能作为一名看客,静等李智云醉倒在地。

    李靖不如王薄,一来是因为王薄久在长白山活动,天寒地冻之中饮酒比喝水还要频繁,练出了一副好酒量,二来是因为他下午脖子受了伤,虽然没有伤到食道,但终究是个伤,少量喝点无关紧要,想要酗酒就不免受到影响了。

    旁观众人见状尽皆有些骇然,因为人们都是从头看到现在的,有些细心的人一直在默默计数,算起来这个叫做王薄的人已经喝了足有二十多斤了,而李智云在回敬了李靖和王薄那十几碗之后,若是再将这一坛酒回敬下去,那就至少要喝到四十斤以上!

    大家都曾听得明白,李智云的新娘子之一、那个宣称懂得推血过宫的美女只能保证李智云十斤不倒,可眼下他若是真的喝到四十斤,不倒才怪!

    即使是一个成年人,能喝到三十斤酒的也是难得一见的海量之人了,而李智云却不过是个十岁多点的孩子,这坛酒他是喝还是不喝呢?

    人们觉得李智云不会喝这一坛酒,因为喝下去醉倒当场并不比认输光彩几多。

    就连李渊也打算过问一下了,你们这一桌上的人到底想干嘛?是来喝喜酒的还是来捣乱的?

    正想说话时,却见李智云把手中的酒碗往地上一摔,身体踉跄着几欲摔倒,吓得旁边三个新娘子慌忙扔了手里的托盘酒坛将他扶住。

    李渊见状就忍不住叹了口气,正想让三个儿媳妇把他送回洞房时,却见依偎在一团绵软之中的李智云挣扎起来,一边挣扎还一边含混不清地喊道:“拿酒来!先拿十坛!”

    众人闻言便是心头一凛,完了,这孩子是彻底喝大了,不仅舌头都硬了,而且神智也混乱了,一坛都喝不了,还要十坛?

    最为细心的红拂,在紧紧搂住丈夫的同时,发现丈夫的裤子已经湿漉漉地贴在了双腿之上,就不禁更加心疼,这一定是尿了啊,这回可真的是丢人了。

第六十四章 毒宝分解子系统

    都尿裤子了,还怎么再喝?不等李渊发话,红拂等三女也打算把李智云送回洞房,青玄秘录的事情就别想了,先给他洗洗再哄他睡了再说罢。

    然而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李智云的身体突然滑腻有若游鱼,竟然从三女六条手臂中滑了出来,脚下依然踉跄,却不知怎地就脱出了三女身体的包围,只有阴凤姬识得这正是下午那套胜过她捕风捉影的身法。

    却见李智云笑嘻嘻地趔趄着、踉跄着走回到王薄的面前,说道:“你等着,等着哈……”

    然后转回头来喊道:“酒呢?让你们拿酒来,都聋了吗?”

    这一瞬间,那些注视在李智云脸上的人们发现,他的眼神竟然毫无惺忪之态,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竟然明亮得很,而且眼白也极清澈,根本就没有醉酒者那密布的血丝。

    好奇怪啊!

    “智云?”李渊欲言又止,因为他也看见了儿子的眼神,那眼神根本就不是一个醉酒人应该有的眼神,这怎么回事?

    “爹,你放心,我没事。”李智云狂放之态一收,给了李渊一个淡定的微笑,又令李渊吃了一惊,难道这小子是装的?

    府中的仆人战战兢兢地看着李渊,意在询问是否上酒,李渊眉头一皱,微微点了点头。

    仆人立马端了一坛酒上来,没敢拿十坛,真怕把四公子喝出点毛病来,那罪过可就大了去了。

    李智云接过酒坛放在桌上,却没像那些身具内功之人一样拍开泥封,而是有些笨拙地撕开,这一手令人颇觉诧异,不是有人说李智云内力很强么?而且据说是经过靠山王杨林认定的。

    却见李智云已经将酒坛捧在胸前开始喝了,只记得跟上来的三位新娘子拉住了他的手臂,却又不敢用力拉扯,即使是为了丈夫好,也不能逆着丈夫的性子做事,尤其是当众之下,这是这个时代里为人妻妾者必须遵守的行为准则,如有违反便是不守妇道。

    毕竟在这个时代的这一时刻、那两位开创华夏史上牝鸡司晨的女性先驱武媚娘和南阳公主都没出生,纵有某些性格刚猛的女人存在,也只能偷偷摸摸地欺负老公,却不敢公然放肆。

    随着李智云手中酒坛越抬越高,可知这一坛酒已是越来越少,末了却见他用力往下一摔,将酒坛摔了个粉碎,并无酒水溅出,显然这一坛十斤装的米酒已经被他全部喝入腹中。

    “好!”

    场中爆发出轰然一声喝彩,就是一个成年大汉一气喝下如此一坛美酒也会获得他人的尊敬,何况李智云如此稚嫩的年龄?人们的喝彩是情不自禁。

    哪怕下一瞬李智云必将仰天摔倒,这一声彩也是必须要喝出来的,这彩声无关乎拍不拍李渊的马屁,只折服于李智云的豪情。

    这一刻,就连站在李智云身侧的三个童养媳看向丈夫的目光都已经复杂了起来,在她们的眼里李智云已经不再是一个武功极高、悟性极好的孩子,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就连李渊都禁不住捻须微笑,心说小子你这威立的漂亮,给你爹我挣了脸,就算因此醉得大病三天也值了。

    然而李智云并没有如同所有人想象那样骤然摔倒或者缓缓瘫倒,却是依然站在那里,甚至原本踉跄、蹒跚的腿脚也能站稳了,目光炯炯地看着王薄,冷冷地说了一声:“酒呢?拿酒来!我让你们拿十坛!都听不见么?”

    李智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缘故,原本在自己喝到十斤开外时是曾有过一阵晕眩,而后越喝越难受,只是赌了一口气不想让这个叫做王薄和李靖的轻蔑,这才咬紧牙关继续往下喝。

    当时心里就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宁可喝死也不认输,老子穿越过来是寻侠的,哪里对不起你们了?既没招你们也没惹你们,你们凭什么没完没了的给老子难看?

    但是既然你们摆明了要刁难老子,那么老子也不是好惹的。老子是至高无上的穿越者,除了暂时没有内力之外,比什么比不过你们?凭什么向你们几个土鳖低头?

    先喝死再说!

    穿越前的李智云就有一身犟脾气,遇见有些关系一般的同事想要灌他酒时,即使酒量不敌也不示弱,就拿高度白酒来说,他的酒量只有八两,但是你能喝一斤又能怎样?咱们每人都喝两斤,大家同样是醉倒!

    若是这样还不服气,那就每人都喝五斤,喝死我,你也活不成!让你再敢仗着酒量欺负人!

    所以他是带着满腔的怒火、抱着喝死的决心去喝的,十斤以后是越喝越难受,越难受就越愤怒,越愤怒就越不肯在王薄等人面前服软认输!

    然而他也没能想到的是,在喝了二十多斤以后,那种烦恶、晕眩的感觉竟然逐渐减轻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透”开了?

    后世常喝酒的人有一种说法,叫做“透”开,就是本已醉酒之人若是就此躺倒歇息,有可能卧床数日不起,但若是继续喝下去,就有“透”开的可能,一旦透开,不仅神清气爽,甚至还能重返酒桌,剧饮千杯!

    他却不知他此刻根本不是所谓的“透”开,而是寻侠系统启动了另一套保护机制,叫做“毒宝分解子系统”,这套系统是钱青健以毒宝神功为基础,结合白胜对于细胞解毒的有关研究,建立起来的一套保护机制。

    穿越者在魂魄降临异世之初,谁说他就一定不会遇见毒虫猛兽?谁说他的敌人就不能是毒手药王或者是五毒童子那样的用毒高手?一旦遭遇奇毒,被毒死了,那岂不是枉费了一众定向穿越班子成员的多年苦心?

    所以寻侠系统自带毒宝分解子系统,拟在李智云遭遇奇毒之时便会触发启动,赋予他万毒不侵之身!

    万毒不侵之身!又岂能被小小酒精打倒?毒宝分解子系统所针对的并不仅仅是各种奇毒剧毒,但凡对李智云身体构成伤害的物质均在分解消灭之列,什么甲醇乙醇俱是不在话下。

    然而之所以这套毒宝分解子系统迟迟未能启动,却是因为羽裳施展的那套截脉融气功所致,在他喝酒的最初阶段,由于羽裳的发功,导引他体内的酒水从双腿诸穴渗出,身体机能未受半点侵犯,又如何能够触发毒宝分解系统?

    只不过如同另一套保护机制北冥化功子系统一样,这毒宝分解子系统也是隐藏在系统之中的,并不会告知宿主本人,所以李智云就只能认为自己是“透”开了。

    不管是不是透开,既然王薄和李靖如此嚣张,那就跟他们往死里喝,喝死这俩王八蛋!

    眼见李智云逐渐清醒,仍然开口要酒,王薄和李靖就不免有些怯了,彼此之间面面相觑,意思是:哥们儿我不行了,你呢?

第六十五章 李世民这种人

    王薄和李靖大眼瞪小眼,彼此均在微微摇头,意思是你不行了,我也不行了,咋办?

    一旁王伯当见状立时说道:“新郎官果然酒量超群,英雄盖世,我王伯当愿意敬你一坛!”

    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既然是结拜兄弟,岂能坐视两位哥哥当众现眼?王伯当本来不想欺负李智云这样一个孩童,但是此时若是不做表示,岂不是显得自己这个结拜兄弟不够仗义?

    相比之下李密反而没有出手的意思,因为他跟李渊同朝为官,若是也像王伯当这样参与其中,则必遭他人指摘诟病,怎么?你李密想跟唐国公过不去么?眼下这座演武场里朝中的官员可是大有人在呢。

    在王伯当的挑战之下,李智云哈哈大笑,说道:“很好,还有谁?还有谁想喝个痛快的,一并上来,省得麻烦,管家,拿一百坛酒来摆在这里!”

    即使视线里的李智云眼神清澈,人们也不得不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喝出毛病来了,一百坛?干嘛啊?能喝一百坛酒的,那还是人么?

    当然,无缘无故的谁又肯像王薄一伙人那样站出来跟李智云死磕?即使有这个酒量,也没有硬怼李智云的理由,凭空得罪唐国公很有趣么?不仅没趣,而且颇有找死的嫌疑。

    接下来仆人真的就拿来了十坛酒,李智云真的就再次拆开一坛,再次喝了个底朝天,照旧把酒坛往地上一摔说道:“王伯当是吧?白衣神箭?了不起!先喝了这坛再来说话!”

    王伯当顿时苦了一张脸,他没想到李智云并不是在虚张声势,还真的能喝啊?问题是自己的酒量既不如王薄也不如李靖,加上一下午半个晚上喝了十几斤垫底,此刻最多也只能再喝多半坛而已。

    没办法,谁让人家李智云先喝了呢?那就喝吧,就像李智云说的那句话一样,舍命陪君子!

    当下端起一坛酒来拍开泥封仰头便喝,喝到一多半时,脚下便已站立不牢,勉强使了一个千斤坠扎稳桩基,喝干一坛酒后连忙坐回到自己的凳子上面。

    “喝完了?”李智云微微一笑,却将摆在桌上的八坛酒的泥封全部撕开,又道:“从现在开始,我李智云敬你们几位,王薄、李靖、王伯当是吧?每人一坛,我先喝三坛为敬!”

    被李智云点到的二王一李三人已是面如土色,也不知道是被酒意拿的、还是被李智云吓得,总归他们心里都很清楚,只要李智云真的再喝三坛,那么当众出丑的就只能是他们三人。

    无论他们喝还是不喝。

    李智云却不理会这三人如何作想,说罢就端起来一坛酒,正想举止胸前开喝之时,却忽听旁边一人说道:“且慢!”

    他闻声就把酒坛放回桌面,转过头来,却发现说话的竟然是李世民,“智云,常言道得罢手处且罢手,能饶人时且饶人,这桌酒……喝到这里就算了吧,真喝多了对你也不好。”

    这话听上去似乎颇有道理,但是李智云却不会这么想,心说你这是放的什么屁?刚才这帮人灌我的时候你在干嘛?那时候你怎么不站出来说一句得罢手处且罢手?

    只不过李世民好歹都是他的二哥,且是嫡出,当着父亲、阖府上下以及众多客人,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当面跟李世民翻脸,就说道:“二哥这事儿你别管,斗酒是他们挑起来的,如果不胜酒力,他们自然会认怂!”

    对吧?如果刚才我李智云不胜酒力,此刻已经横着被人抬下去了,又或者我就得认怂,现在我也不是一定要喝死他们,只需他们认怂即可。

    然而李世民却没有依言退出纠纷,反而冷笑说道:“好一个英雄好汉,既然如此,那么我李世民就来敬你三坛!”

    说话时也不等李智云同意与否,端起桌上的一坛酒就开始狂饮,只听咕嘟嘟一阵酒水吞咽之声响过,一坛酒已被他喝了个一干二净。

    这一幕就把众宾客看了个一头雾水,李世民这是闹哪样啊?怎么反过来帮着外人跟你弟弟死磕呢?

    人们却不知道李世民天性便是如此,广交人脉,施恩于人,壮大自己的势力,不惜打压自己的亲兄弟,直至实现他平步青云之梦。不然即使是从嫡子中排行而论,他也只能屈居于嫡长子李建成之下。

    其实世上原本就有这样一种人,他们在外面是受人尊敬、有口皆碑的谦谦君子、端庄淑女,为人处事极为热情周到,但是回到家里对自己的丈夫、妻子或者兄弟姐妹却是极为苛刻,丝毫不讲夫妻恩情、手足之义,这种人即使到了后世现代也是在所常有,只是不如李世民做得更绝罢了。

    李世民现在就是这样想的,他看见王薄、李靖、王伯当都是当世一等一的武林高手,顿时就起了结交之心,正好李智云今天大出风头,将他这个嫡子比的颜面全无,索性就反过来帮助外人灭一灭李智云的嚣张气焰。

    还敢要一百坛酒?那我就看你能不能真的喝掉一百坛,我先敬你三坛,若是你喝了仍然没事,我就去找别人来跟你干。

    他喝干了一坛酒摔在地上,端起第二坛时,目光已经在场间游走,找寻着长孙无忌的身影,心想:长孙无忌一个也还不够,还得把房玄龄、杜如晦叫上。

    如同长孙无忌一样,房杜两人也是他的文友,此时房玄龄尚未出仕,杜如晦却已经在朝中做了一个小官,平日里时常来到唐国公府找他舞文弄墨、谈古论今。

    有别于文武双全的长孙无忌,房杜两人虽是文人,但是喝个十斤八斤的总是可以的。这三个人加起来,怎么也能喝个三坛五坛的不是?看你李智云能撑多久!

    一旁最尊席上的李渊见状就不禁眉头深皱,心说世民你这是干嘛?虽然为父平时教导你广结善缘,多收臂助,可也不能跟你弟弟这么针锋相对啊!

    也许你觉得今天这场婚事僭越了你和建成的嫡子身份,可这并不是为父安排的好吧?这是晋王杨广兴致勃勃搞出来的场面,为父能拒绝么?

    他有心叫停两个儿子之间的骨肉相煎,却又无法立即喝止,因为李世民已经喝掉两坛了,眼见已经端起了第三坛,若是这时候阻止,就更显得偏帮李智云了。

    要不,就等他们喝完这三坛再说?可是李智云到底能喝多少?万一喝得卧床不起,岂不是耽误我李家的大事?

    他在这里犹豫未决,那边李智云已经云淡风轻地陪着李世民喝掉了三坛。

    居然没事!

    李智云将手上刚刚喝干的第三只空酒坛扔在地上,说道:“二哥,咱们就喝到这里吧,兄弟我就不敬你了,免得你招架不住。”

第六十六章 剧饮千杯男儿事

    李世民帮助外人打压自己兄弟,这种行为很是令人不易理解是不假,可是这并不意味着李世民为人行事武断莽撞。

    他原本认为李智云要喝一百坛酒不过是震慑他人的狂言,便站出来与之对拼三坛,试图做那一棵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然而当他发现李智云三坛酒喝完仍然稳稳站在场中之时,他便急流勇退了。

    别说他没有再喝的酒量,即使有,他也不会冒这个风险,甚至觉察出李智云的话语里不无轻蔑之意,他也忍了,你能喝是吧?我可不跟你死磕,我让我朋友上。

    在此前喝酒的过程里,他已经给长孙无忌和房杜二人使过了眼色,此时他就坡下驴,不再跟李智云斗酒,退开两步的同时,长孙无忌和房杜二人就起身走了过来。

    长孙无忌第一个说道:“李智云,我长孙无忌来和你喝一杯绝交酒!”

    朋友绝交有多种方式,割袍断义是一种,喝绝交酒也是一种,这些都是君子绝交的方式,还有一些是不够君子的,比如互相辱骂,甚至殴打厮杀。

    长孙无忌原本是想揍李智云一顿的,他没法采用一种君子的方式来跟李智云绝交,因为李智云偷看了他妹妹洗澡。然而这种不够君子的绝交却没能实现,因为他没能揍到李智云,反被万宣道给揍了。

    及至今天,李智云已经是被阴世师认可的轻功第一的武林高手了,不知道比万宣道还要高了多少,再想揍李智云何异于痴人说梦?然而胸中那口恶气如何释放?正好,李世民给了这个机会,那就来跟李智云拼一场酒罢。

    虽然知道自己的酒量也很一般,但是能为妹夫贡献一份力量也是好的,就算自己喝不倒李智云,后面还有房玄龄和杜如晦呢。

    李渊见状就不禁双眉一轩,想要阻止这场斗酒既然李智云喝到现在还没事,又何必一定喝趴下才算了结?一定要误事才算尽兴?后半夜还得让他改进武功呢!

    正想出言阻止,忽见府中总管刘政会匆匆走来,脸上神色颇有慌乱。

    刘政会是唐国公府的总管,身怀武功,绝非聚丰楼上那位被王薄打晕的管家助理可比,此时他走过来附在李渊耳畔低语数句,说得正是那位管家助理在聚丰楼被打之事。

    这事儿其实并不算什么大事,原本也到不了李渊这里,聚丰楼的店伙跑来报讯,刘政会派了人过去却没能找到凶手,也就只能先把那个管家助理接回府中再说。

    然而那位管家助理醒来之后却汇报了一件大事给刘政会,说是府中有位公子斥巨资在聚丰楼,订购了聚丰楼十年的酒菜,每日一千多份,这就由不得刘政会不大吃一惊。

    而后刘政会立即着手调查,在查明是李智云所为之后,又顺藤摸瓜查到了李智云典当物品的那家当铺,当铺虽然口风甚紧,但怎敢隐瞒唐国公府的总管?继而便查到了李智云的典当品正是唐国公府众多女主人丢失的细软和首饰。

    这事儿太大了。刘政会不敢独自处理,便只有匆匆返回府中禀告李渊,李渊听罢,看向李智云的目光就变得阴鸷了起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小子搞的鬼啊!

    他本来就在怀疑李智云长期偷盗府中女眷的钱财,而且偷盗青玄秘录偷练甚久,只是顾忌到李智云实有过人之能,能够研悟常人研悟不了的青玄秘录,这才没有立即追究,但是当他听了刘政会这番汇报之后,终于有些忍无可忍了。

    李智云!你这小兔崽子也太无法无天了!

    怒火一起,索性也就不再爱惜李智云的身体了,你不是能喝么?好,就让你喝个够!

    不是有那么一句俗话叫做酒后吐真言嘛?等你喝多了我再单独审讯你这个家贼,看看你会不会说出实情来!

    这样一想,他就不打算干涉长孙无忌的挑战了,不仅不干涉,而且命令刘政会下去安排,安排一些朝中官员来跟李智云拼酒。

    这边李智云却不知道他在老爹的心目中已经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家贼,只须臾间便把长孙无忌喝得抱头鼠窜,而后再“战”房玄龄和杜如晦,房谋杜断是吗?先喝完了你们再谋再断。

    房玄龄和杜如晦哪里架得住他这种喝法,连一坛都没能喝完,便即掩面而去,丢人啊,什么士子气概,什么文人风骨,都丢尽了。

    李智云却也不再追击,而是一边继续大喊:“酒来!酒来!”一边抱着酒坛子满场游走,遇见谁就跟谁喝,只吓得那些酒量浅的宾客纷纷离席而逃,一喝最少就是一坛,谁敢这么跟他喝?

    直到那些得了刘政会通知的,来跟李智云拼酒的当朝官员也都败下阵来,整座演武场就只剩下杨林、杨广那张桌子上还有人坐着,别的桌子周围尽皆空无一人了,谁还敢坐在桌边啊?那就等于宣布是在等候李智云过来敬酒。

    就连最初那些暗暗计数的人们也都懵逼了,谁知道李智云到底喝了多少酒?一百斤?一千杯?恐怕不止吧?

    再也找不到人拼酒之时,李智云站在场中哈哈大笑有时,忽而拍着羽裳的肩膀说道:“羽裳贤妻,你的推拿按摩果然神奇,这效果太棒了,简直就是千杯不醉啊!”

    羽裳早就傻了,心说这是我那手法之功么?怎么看上去不像呢!你喝了这么多,就是我爹来给你推血过宫也白搭啊!你肯定本来就能喝,故意耍我。

    却见李智云又伸出另一条手臂搂住红拂的脖子说道:“初尘姐姐,咱们进行到哪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红拂也在奇怪一件事情,这一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在留意李智云的裤子,那原本湿漉漉的裤子此刻已经变得很是干燥,不再紧贴李智云的双腿,变得下垂飘逸起来。同时他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奇特的香味,非常浓郁的,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从未闻过。

    毒宝分解系统将李智云体内的酒液分解之后再蒸馏,最终变成干燥的气体整出体外,整套工艺就如同后世高度酒的酿造法,因而散发出茅台酒的那种酱香,这个时代的人们上哪里去闻?

    红拂只能默默地想:原来那不是尿。嗯,一定不是尿,尿是骚的,怎么会这么馥郁芬芳?

    听见李智云询问自己下一步该去哪里,便羞涩地说道:“咱们该去女席敬酒了。”

    男女不同席,女席没在演武场内。然而女席亦有重要客人,比如杨广的妃子萧美娘,这样的客人在场,新婚夫妇不去敬一杯酒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羞怯道:“

第六十七章 表婶的威胁

    直到李智云携着三个新媳妇离开演武场,那些被他吓得“上厕所”的宾客们才纷纷返回各自的席位。

    与后世的酒宴不同,在如今这场婚宴里“尿遁”的贺客是不能一去不回的,一去不回就意味着不告而别,就会因此得罪李渊,不说一定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但至少也要等到李渊敬酒之后才能告辞。

    带着重礼来贺喜的最终目的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在李渊面前留个印象、混个脸熟么?

    回到坐席的宾客们心有余悸,谈论的话题自然是李智云这种匪夷所思的海量,均称此子天赋异禀,他日长成,必是人中龙凤,前途未可限量。

    人人都说李智云的武功很高,然而他的武功到底高到什么地步,此间宾客的绝大多数并未亲眼目睹,尤其是那些不懂武功的文人,就更是无法形成准确的概念,但是他喝酒的海量却是人们亲身经历过的,不服都不行。

    不能喝酒的,未必不是英雄,但是能喝酒的,就一定是好汉。这种观念在这个时代里人们的心目中根深蒂固,直若颠扑不破、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一般。

    “孤这女婿酒量厉害啊!今后可不敢跟他斗酒……幸亏刚才他没再来咱们这桌敬酒……”晋王杨广喝高兴了,拍着胸口一副怕怕的样子。

    按照习俗,小辈给长辈敬酒是无须先干为敬的,不论是血缘关系里真正的小辈,还是自承晚辈,只要你愿意当孙子,那么对方那个做爷爷的就得喝酒。

    又想当大爷,又想少喝酒,天下间哪有这个道理?

    又喝了一杯酒之后,杨广又道:“让智云这么一带动,孤也喝多了……”随即看向李渊:“索性就不走了,表哥,你给我安排个宿处。”

    杨广其实并没有喝多,至少没有喝到无法回家的程度,他之所以想要在唐国公府留宿,一方面是为了关注红拂绿扇的工作进展,而另一方面,他还有着一个想法,他想趁绿扇汇报工作之时享受一下“解酒按摩”。

    李智云为什么能够千杯不醉?杨广认为这一定是绿扇的按摩功效所导致,在后悔嫁了绿扇之余,酒壮色胆,又想寻机亵玩一番。

    唐国公府自有备用的客房,李渊自然也不会拒绝杨广留宿,当下叫了总管刘政会亲去安排,这边杨广又召来一名侍女去通知女席上的萧贵妃,命她宴后率领她的随从侍卫自行回归晋王府。

    杨广的侍女来通知萧贵妃的时候,萧贵妃正在接受李智云夫妇们的敬酒。

    严格说起来,萧贵妃正经是李智云的亲戚长辈,李智云得叫她一声表婶。而若是从杨广收纳红拂绿扇为义女这一层来论,她就是李智云的干岳母。所以不论是从亲戚论起,还是从主客尊卑而言,李智云都必须敬萧美娘一杯酒。

    敬到女席这里,李智云自然不会再用酒坛子吓唬人,而是恢复了小杯敬酒,萧美娘也不是个贪杯的女人,只一边冲着陪酒的万氏夸赞李智云,一边伸手在李智云的小脸上爱惜抚摸。

    女性长辈抚摸年仅十一岁的男性晚辈是无可诟病的,无关男女授受。

    “姐姐你真是有福之人啊,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儿子……”

    李智云不敢再看萧美娘,不仅是因为害怕系统的“非礼勿视”扣分,更担心目光看在她的脸上就无法自拔。

    他也不敢开口说话,只任由萧美娘一只玉手在自己脸上抚弄,忍受着内心的无尽煎熬。

    “哦?晋王不回去了?我知道了……”听到了侍女的禀告,萧美娘点了点头,收回了抚摸李智云的手,忽然美目一亮,看向万氏说道:“姐姐,今日你我一见如故,不若妹妹我就宿在你那里可好?正好可以去看看智云的新房。”

    “这个?我那里简陋的紧,只怕亲家你住不习惯。”万氏很是有些诚惶诚恐。

    按常理,像萧美娘这样的人物来府做客,她万氏是没有资格陪同的,出来陪客的应该是正室窦氏。

    然而今日情况特殊,一来万氏的儿子李智云大婚,二来窦氏怀有身孕已经七八个月,不仅不能饮酒,且不能久坐于外,早早地回去歇了,这陪客的责任才落在了万氏身上。

    “无妨,就这么定了,姐姐,我看这酒宴也吃的差不多了,咱们这就去智云的新房看看如何?”

    萧美娘不由万氏拒绝,说着话就站起了身,又看向那名侍女说道:“你这就去禀告晋王,就说今夜我和表嫂住在一起了,待他明日回府时一同回去。”

    正所谓主随客便,既然萧美娘坚持要留在自己这里,就说明她看得起自己,万氏又怎敢拒绝?当下便在张初尘、羽裳两个儿媳妇搀扶之下,引着萧美娘以及几名晋王府的侍女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李智云本待不去,却被萧美娘拉住了一条手臂,“你也来罢,正好婶娘也要教教你如何做新郎,可别亏了我这两个女儿。”

    李智云听得一颗心砰砰乱跳,啥?教我怎样做新郎?咋教?问题是我这硬件不行啊!若是再过两年,不用你教我也会好吧?

    “叮……非分之想,扣除侠义值十点。”

    心猿意马也不行啊?李智云就郁闷了,他已经尽量不去看萧美娘了,没想到有些事情想想都不行。

    又不是我主动这么想的!是她说要教我的,怪我咯?

    不多时,一行人就来到了李智云的新房,在阴凤姬的引领下,萧美娘当先进入,煞有介事地打量了一番这间刚刚布置完毕的新房。

    说这间新房刚刚布置完毕,是因为此前杨广下令打通了隔壁两间,又临时打了一张大床,而后打扫卫生,增设家具,布置床褥也是费了不少工夫。

    萧美娘在簇新的新房里转悠了一圈,在走到那张超大的床边时忽然身体一晃,便即跌坐在床上,吓得万氏等人连忙上前相扶问候。

    “不妨事,可能是不胜酒力吧?躺一会儿就好了。”萧美娘顺势躺在了床上,又道:“你们先出去,让我自己躺一会儿吧,只留下智云陪我就行。万家姐姐,你也去歇着吧,待会儿我若是好些了,就让智云带我过去找你。”

    李智云闻言立马呆住了,咋回事?看这架势,还真要教我做新郎啊?不然为何把别人都遣散,就留我一个在这里?

    萧美娘的身份至尊,没人敢于拂逆,当下万氏等人就只能依言行事,没有人会认为萧美娘会跟李智云发生什么,因为李智云根本就不具备这个能力。

    等到人们都退出房门之后,萧美娘看着李智云,忽而展颜一笑,招手道:“你附耳过来,听我说句话。”

    李智云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扭着头看着门口伏下身子,将耳朵凑到了萧美娘的唇边,只觉得耳畔吹气如兰,柔媚的声音低低说道:“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你愿意么?”

    李智云心乱如麻,心说这事儿我做不了啊,这具身体又不是后世那些吃激素长大的孩子一样早熟。

    他这里刚一犹豫,却听萧美娘说道:“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喊人,说你在这里调戏我,你不是喜欢看女人洗澡么?要不要我也给你看看?”

    这话把李智云吓得头皮都发麻,心想若是她真的这样做,只怕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忍不住就回了一句道:“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会做,你用得着这样威胁我么?”

    他这样说时,心里还在想:这女人也真够奇葩的,为了跟我这样一个孩子那啥,竟然如此不择手段!

    却听萧美娘轻笑一声:“听话就是乖孩子,你去告诉李密,让他三更时分到这里来,就说我在这里等他。同时我需要你安排你那三个会武功的新媳妇守住外面,不许任何人进入你的新房!”

    听了这话,李智云心中顿时有一万只羊驼奔腾而过,合着这女人不是想勾引我,是特么让我拉皮条啊!

第六十八章 鸠占鹊巢

    萧美娘对李密爱慕已久。

    丈夫杨广已是不惑之年,早没了青壮男子的生龙活虎,再加上近年来为了笼络朝臣,每日里不醉无归,如何满足需求正盛的她?这种生活实在令她厌倦。

    相比之下,年近而立的李密就很玉树临风,自从昔日狩猎途中邂逅,他的身影就每每出现在她的梦寐之中。

    然而李密却是东宫的千牛备身,平日里与她全无交集,昔日一见之后,两年来竟是缘悭一面。

    她常年幽居在晋王府的深宅后院,却又不敢派身边人去约他私会,即使是身边的侍女也不保险,谁敢保证这些漂亮丫环不会被丈夫梳拢上床?若是被她们得悉自己的私情,一旦成为竞争对手,争宠之际她们必定抖出这事。

    唯有今夜这个场合,却是天赐良机。

    夫妇俩同时夜宿唐国公府,却又不在一处,偏巧李密也在这里,这简直就是上天的安排,宿命的注定。

    不论如何,杨广都不会来到万氏的院落,表弟深夜闯进表嫂的院落,只要他敢这么干,那么他这辈子就算毁了。

    还要不要夺嫡争位了?萧美娘深知丈夫的野心。

    杨广平日里装成一副不近女色的乖孩子模样是为了什么,杨广从不瞒她,每夜里醉醺醺睡在她身边之时,杨广总会向她倾诉他的辛苦。

    “都是为了大业啊,想要像别的男人一样风流潇洒都不行,怎生一个苦字了得?”

    然而杨广只知道卧薪尝胆之苦,却从不考虑她这个正妃的需求,几年来就没有一夜美满,这让她如何忍受?

    今夜是个机会,却唯独需要一条联系李密的纽带,说白了就是需要一个合适的人去通知李密,谁才是这个合适的人呢?必非李智云莫属。

    前一段时间发生在唐国公府的丑闻在长安城里已是家喻户晓。

    李智云偷看观音婢洗澡,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人们茶余饭后的优质谈资,萧美娘当然也听说了,却不禁心生哀怨,感叹自己幽居在晋王府中有如笼中之鸟,就连一个偷看自己洗澡的男人都没有。

    只不过今夜当李智云给她敬酒的时候,她却灵光一闪,何不以此要挟李智云,让他成为那个合适的人选?

    一个十一岁的男孩和一个二十多岁的美妇同处一室且欲图不轨,这事儿搁在别的孩子身上绝对没人相信,但若是搁在李智云身上就是铁案如山,因为他是惯犯!更何况今夜他喝了那么多酒?

    酒能乱性,即便是个正人君子在醉酒之后都保不齐会乱上一乱,这是人所共知的常识。

    李智云就很无奈。表婶啊,你自己想要红杏出墙就出呗,干嘛让我干这种龌龊的事情?

    萧美娘早晚会跟李密走在一起,这事儿李智云是知道的,但是既然你们早晚都会在一起,又何必把我牵扯进去?反过来说,如果我不穿越过来呢?这事儿还会跟这个叫做李智云的躯体有关系么?

    想不出答案,却不得不接受萧美娘的要挟,偷看长孙氏洗澡这件事还没过去呢,他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添一个恶名。

    按照萧美娘的吩咐,他嘱咐三个妻子守在新房门口,告诉她们守到三更时分就回到演武场去找他,这样就给李密进入洞房提供了机会。

    这叫什么事啊?这是我李智云的洞房好吧?却要被你们用了,简直是鸠占鹊巢!

    考虑着李密和萧美娘完事以后如何更换床单,李智云一个人回到了演武场。

    演武场上依旧热闹非凡,此时李渊正在给来宾敬酒,已经快完事了。

    李渊敬酒跟李智云不一样,除了杨林、杨广那一桌客人以外,没有任何一桌客人配得上他单独敬酒,基本上他都是一杯酒敬一桌,一桌人同饮一杯权作回敬,就算敬过了一桌。

    李智云没看见老爹在李密那桌敬酒的过程,但是想来已是敬完了,便悄悄向李密那桌走去,却忽见李密五人同时站起,跟李世民说了些什么,似在告辞,而后便鱼贯往外走出。

    这一惊非同小可,谁都能走,你李密可不能走,不然我就得被萧美娘讹上了!

    情急之下,他自然而然就用上了神行百变,从往来的仆人、客人之中穿至李密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

    李密被这一拍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李智云时,就更是禁不住浑身一哆嗦,心想:坏了,难道刚才庄四虎盗取李渊怀中的青玄秘录竟然被这小子看见了?不会吧?

    庄四虎不愧号称三手神丐,只站在李渊面前敬酒一杯,李渊怀中那本青玄秘录就被他掉了包,其动作之快,就连站在他们旁边遮蔽他人视线的王薄、李密、王伯当以及李靖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干的。

    就这样都被李智云发现了?李密觉得不太可能,但是李智云身上发生的不可能还少么?他想来想去,仍不免心中惴惴,就连脸色也跟着阴晴不定起来。

    李智云哪里知道这李密等五人心怀鬼胎,只把李密往旁边一拉,凑近他的耳边说道:“萧美娘让我告诉你,让你三更时分去我的洞房,她在那里等你!”

    李密听罢顿时呆若木鸡,什么?这是真的么?

    李密想不通啊。新婚之夜,身为新郎官的李智云出让洞房给萧美娘?还让我去跟萧美娘幽会?这怎么可能?

    李智云才不管李密想的通还是想不通,只没好气地说道:“话我带到了,你爱去不去。”

    刚说到这里,转念一想,他要是不去,萧美娘不还得算计我么?不行,得让他去才行,只要他去了,那么我就可以反过来拿这事要挟萧美娘,哼,你不是要讹我对你非礼么?我告你红杏出墙,看看谁更怕!

    他倒也没想过自己可以要挟萧美娘达成什么目的,但至少有一点显而易见,那就是萧美娘绝不敢再来威胁他了。

    只不过还没等他催促李密成行,李密却已经点头了:“我去。”

    “还特么你去?你去哪啊?”李智云想起了后世现代人的那句口头语“诶我去”,虽然知道李密不是在骂他,却也不肯吃这个亏。

    “你洞房怎么走?”李密低声问道。

    李密觉得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李智云所言非虚,那么这机会简直千载难逢啊!

    萧美娘对李密魂牵梦萦,李密对萧美娘又何尝不是寤寐思服?

    李智云只简略一说,李密就知道路该怎么走了,他们五个进入唐国公府时已经勘察过府中路径,只为预防万一,一旦事情败露之时可以夺路而逃。

    王薄等人见李密被李智云拉在一边窃窃私语,就都不免很是诧异,王薄甚至在怀疑,李密不会勾结李智云坑了自己兄弟吧?

    正要询问之时,却见李密走了过来,说道:“各位兄弟,你们先走一步,我这里还有一点私事亟待处理,咱们明天早晨老地方见。”

    老地方,就是他们四人结拜的那家小酒馆,也是计划里定下的分赃场地。

    王薄、李靖、王伯当和庄四虎不知李密有什么事情,只不过李密既然不说,大家也就不便询问,此时青玄秘录已经到手,还是先把东西带出去才是稳妥之策。

第六十九章 东窗

    无暇顾及几位兄弟如何作想,闻听远处子时的梆子声已然响起,李密便匆匆离开了演武场,沿着建筑物的阴影匆匆走向李智云的新房。

    这一路并不遥远,总共也没碰见几个人,府中的家丁也都在喝酒庆祝,四少爷大婚,虽然不至于普天同庆,但至少也该阖府上下一起乐呵才对。

    即使遇见了几个府中的仆人,也没人在意他这个人,更不会有人过来盘问,今夜府中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找不着厕所的大有人在。

    到了万氏独院的外面,他按照李智云的叮嘱停下了脚步,在阴影中躲了片刻,果然如同李智云所说,三个穿着大红吉服的新娘子联袂而出,轻声谈笑着渐渐远去。

    就是这个机会!他展开轻功从院墙翻入院中,落下的位置正是新房门外。

    此时院中灯火已经熄灭,更无一人值守,就连跟随在萧美娘身边的两名侍女也被安排到万氏的丫环夏兰冬梅那里去睡了,新房里面也是黑漆漆的一团,房门却是虚掩着的,他推门就走了进去。

    “是你么?”一个妖娆的声音轻轻响起。

    “是我!”李密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快上来,人家等你多时了。”萧美娘的胆子也是够大,竟然已经等在被窝里了。

    时光苦短,大家都是过来人,自然直接切入主题,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过,除去衣袜的李密便进入了锦帐之中。

    这个时代的房屋有隔音效果好的,但是李智云这间新房却是不在此列,所以两人并不敢发出什么声音,以免惊动了别间屋室里的他人。

    正紧紧相拥之时,李密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响起,这一惊非同小可,顿时绷紧了身子。

    “怎么了?”萧美娘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便即低声询问。

    “别说话,有人来了!”李密一边耳语警示萧美娘,一边倾听来人的动静,阴世师的高足具有这点听力算不得什么,听风辨器都不在话下,更何况是夜行人的脚步。

    倾听中,发觉那人停在了新房窗外,竟然不再走了,转头看去,果见窗纸上映着一个身影,却是身材瘦小,分明是个孩子模样。

    萧美娘也抬起身子看了看,嗤笑一声,轻轻耳语道:“没事,是李智云那小色鬼,有他在外面守着就更放心,我们忙我们的。”

    “这样好吗?”李密有些不适应。

    萧美娘吃吃笑道:“我答应过教给他如何做新郎的,他这是来学了,你就示范一下呗?”

    “呃……”李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心想这萧美娘果然情趣独特,风骚之处远胜寻常女人。转念又想,人家身为杨广的老婆都不怕这个,我一个大老爷们怕得何来?那就来吧!

    ……

    李密和萧美娘都以为趴在窗子上听墙角的是李智云,却不知李智云根本没去洞房,这个时候李智云正在唐国公府的大书房中受审。

    “你不觉得你应该告诉为父一些事情吗?”

    大书房中灯火通明,李渊的脸色却很阴沉。

    李智云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又哪里做错了?

    给李密传了话之后,这一夜的婚宴也就到了尾声,李渊敬酒很快,他这一圈敬完之后,酒席也就散了。

    毕竟这些宾客之中以文武官员居多,大家明天还要早朝,靠山王和晋王以及唐国公、越国公这样的大领导可以不去上班,下面的小官小吏却不能不去,迟到都不行,更没有请假一说。

    在跟在老爹身边送走了靠山王杨林等人、又安顿了晋王杨广以后,李智云只觉得浑身骨头架子都散了。

    要问这一天下来谁最累?不是别人,就是他李智云,他甚至比聚丰楼里的大师傅还要累,因为他下午跑了一场越野虽然是在方圆数丈的场地上施展神行百变,但若是把那些步数全部加起来,最少也得有五公里了。

    问题就在于他没有内功,不像宋朝那位大理国皇帝段正严,人家施展凌波微步越走越精神,他却是越走越累。

    洞房被两个偷情的鸠给占用了,正愁着不知道该去哪睡一觉时,却被老爹揪着耳朵带到了书房,带到了书房还不说,还要受审,我咋的了?

    他原以为老爹是急于让他改进大摔碑手,准备应付三招出来就去睡觉的,但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么简单。

    “你做的好事!”

    李渊的手臂指着李智云的鼻子,竟然有些哆嗦,竟似气愤已极,“难道非要我拆穿你,你才肯说实话么?”

    李智云顿觉不妙,心说难道是系统的事情被老爹怀疑了?猜出了我的武功不是通过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悟出的?

    除了系统赋予自己武功,令自己有欺瞒父亲的嫌疑之外,他真的想不到还有什么事会让老爹如此震怒。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李渊愈发愤怒,压抑的声音严厉无比:“你偷了府中的金银细软,拿到当铺里换成了银钱,又预付给聚丰楼,让聚丰楼给叫花子送酒菜,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啊?”李智云大吃一惊,这事怎么暴露的如此之快?

    不论是典当细软还是预付菜金,都是昨天中午发生的事情,到得现在午夜刚过也不过七个时辰而已。

    七个时辰就东窗事发了?这也忒快了。

    “难道你就不想解释一下么?”李渊冷冷地问道。

    “其实……我解释过的,爹爹,你可记得前天夜里府中闹贼,我跟你说过有人想要陷害我。”

    “哈哈哈……”李渊气极反笑,“的确,你是说过这句话,可是你也曾言之凿凿说那贼人把赃物都拿走了,为何到了昨天中午却是你拿着贼赃去典当?”

    李智云无语了,这事儿说到此处,又该怎么解释?就算把不惜连累红拂,把红拂帮助自己的事情说出来,父亲肯信么?

    肯定是不信的。不仅不会相信,而且今后还会对红拂“另眼相看”,这个“另眼”却不是那种喜欢的意思,而是憎厌。

    “狡辩啊!”李渊冷笑不停,“你尽可以狡辩!”

    “爹爹,是我错了。”

    无奈之下,就只有把错误揽到自己身上来,反正自己最近犯下的过错也不是一件,就再加上一件好了。用叫花子的说法就是虱子多了不咬得慌。

    李渊却不肯就此放过,冷冷问道:“现在知道错了?你错在哪了?说说。”

    “我不该偷窃府中的财物……”

    “还有呢?”

    “没……没了。”李智云这个憋屈啊,明明是被人陷害的,却要自己背这口黑锅,这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第七十章 做贼心虚

    “没了?”李渊怒不可遏,咆哮道:“你知不知道?你如此布施叫花子,其实是做了一件天大的蠢事!”

    李智云就有些不以为然,心说难道我这不是在做好事么?系统都认为这是侠义之举,而且因此收获了近万侠义值,这是被系统肯定的事情,怎么会是一件蠢事?

    虽然不以为然,却不能开口争辩。自己是儿子,出言即是顶撞,何况自己已经认错在先?

    有了错误的开头,就不可能有正确的结尾,自己根本就不具备辩论的资格,更何况自己的论据是无法拿出手的系统的认可仅仅是系统的认可而已,你能拿出来当做佐证么?

    所以他只有闭口不言,意思是反正你认为我有错,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这样的认错态度虽不至于令人赞赏,但至少不会让人更加愤怒,李渊等了片刻不见他诡辩,便吁出一口长气,和缓了一下语气,以一种怒其不争的口吻说道:“我真想不明白,你娘平时是那么懂得勤俭持家,怎么会养了你这样一个混蛋儿子!”

    在生儿育女上面,古人有一个认知的局限,那就是普遍认为下蛋是母鸡的全责。

    虽然人人都明白若是没有男人、只有女人是无法怀孕的,但若是女人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来的是歪瓜裂枣之类的先天残疾,过错就全是女人的,与丈夫全无关联。

    眼下李渊也是如此,虽然平时他自诩家教严厉,并且以此为傲,但若有哪个孩子顽皮乖张不成器、做下了什么错事坏事,那么不好意思,这是这个孩子的生母生养的问题,却不是我李渊教子无方。

    李智云听见父亲把过错推给了母亲,不禁很是气恼,这跟我母亲有什么关系?登时就想替万氏争辩一番,但怎奈自己已经认错了,这时已经没了据理力争的本钱,便只有强自忍耐。

    李渊却以为自己说中了儿子的心事,又道:“你娘在生活上很是节俭,我给她金银财宝她都不要,你替她抱不平,偷些东西回来也就罢了,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些东西典当出去布施乞丐!”

    李智云一直沉默,李渊的语气也就渐渐和缓,以一种讲道理的口吻说道:“没错,咱们家的确不缺钱,而且财产来路均属正当,可是这种修桥铺路、赈济饥贫的事情是你能做的吗?你小子把钱花出去了,受人猜疑指摘的却是你老子我!”

    这话李智云就听不懂了,怎么我布施乞丐,你却要受到猜疑和指摘?这是什么道理?

    “哼!料你也不会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李渊解释道:“赈济饥贫,开仓放粮,这些都是朝廷的职责,得到扶助的百姓便只能念及皇恩浩荡,若是有旁人不知深浅,站出来越俎代庖,这意味着什么?”

    提出来问题,李渊自己给出了答案:“你这是在天子脚下邀买人心!这是蓄意谋反!别人不会说你李智云想这样做,他们只能认为你老子我有这个图谋!”

    正可谓做贼者心虚,在这件事情上,表面上看是李智云做了贼,但是心虚的却是他老子李渊。

    李渊也是心怀谋反之意的,只不过是隐藏的很好而已。

    大隋朝一统华夏,杨坚登基大宝,如此锦绣江山谁不眼馋?不仅有杨素眼馋,宇文化及眼馋,李渊眼馋,就连杨坚的两个儿子杨勇和杨广也都眼馋,甚至远在东北的高句丽王高元都在眼馋。

    “如今国库官仓之中钱粮充裕,若有灾荒出现,朝廷自然会开仓赈济,又如何轮得到咱们家花钱布施?这不是明摆着授人口实么?”说到此处,李渊胸中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

    听到这里,李智云已然懂了大半。即使仍然不怎么认可父亲的道理,但至少知道父亲关于国库官仓的说法句句属实。

    大隋是华夏大地上古往今来最为富有的朝代,没有之一。这里所说的富有,指的就是国库官仓。

    隋朝官仓里的粮食充盈,充盈到何等程度?这么说吧,历经隋炀帝杨广开凿大运河,三次征招百万雄师讨伐高句丽等巨量消耗,又经过唐朝贞观之治,直至唐玄宗开元盛世之时,都没用光隋朝官仓里的粮食!

    这些李智云都是知道的,因为他穿越以前曾经恶补过唐朝历史。

    官仓如此充裕,何须你唐国公出钱赈济穷苦?你这不是邀买人心又是什么?

    李渊之所以给儿子摆事实讲道理,其实还是为了最终实现自己的皇帝梦,他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放弃这个“天赋异禀”的儿子,因为他知道这个儿子将会给他带来无可估量的收益。

    不管怎么说,只凭“天资聪颖”的李智云能够改良武功这一绝技,就能令他李家凌驾于世间所有家族之上。

    单从武力而言,李智云改良过的武功可以为李家培养出大批的武林高手;而若是从攫取财富而言,李智云改过的武功可以出售给天下武林中的世家门派,只按黄级秘籍一部一万两现银计算,想要将天下财富聚拢在自己手里很难么?

    一点都不难,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现在他已经把这个屡屡犯下不赦之罪的儿子杀了,又不是嫡子,养着这么一个祸害干什么?

    讲完了道理,便从怀中掏出那本“青玄秘录”来往桌上一扔,沉声道:“你老实说,这本青玄秘录你偷去参研多久了。”

    这本“青玄秘录”自然是假的,是王薄等人根据李密的描述制作出来的一本赝品,只在封皮上写着“青玄秘录”四个篆字,里面实则全无内容,就是一本废纸。被三手神丐庄四虎掉包揣入了李渊的怀中。

    然而李渊哪里知道真正的青玄秘录已经被那个叫做庄四虎的在敬酒时掉包了?此时掏出来也只是为了审问李智云,当然不会翻开再看一眼,更何况即使是那本真迹他也是看了将近一年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在此时,忽听外面脚步细碎,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老爷是在这里吗?”

    守在书房外面的家将立马恭敬回禀:“回夫人,国公爷正在里面跟四公子说话。”

    “哼!四公子?”门外的女人冷哼之中饱含怨气,“唐国公府什么时候有四公子了?”

    李渊闻声不禁皱起了眉头,隔着房门说道:“夫人你还不安歇,来此作甚?”

    话音未落,房门已经被人推开,大着肚子的窦氏走了进来,看都不看垂手肃立在室内的李智云一眼,只冲着李渊哭道:“老爷你休了奴家吧,奴家不想活了!”

第七十一章 肚子里的胎儿会说话

    李渊知道窦氏为什么闹,昨夜李智云的婚礼令她这个正室夫人以及三个嫡子颜面尽失,她心里有怨气是正常的。但是他并不认为窦氏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哭闹了。

    是我故意要落你母子的面子么?那是杨广和杨素他们张罗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小事,犯的着跟给杨广添堵么?你当杨广是吃素的?这深更半夜的跑来跟我闹,你想闹出来个什么样的结果?又能闹出来一个什么结果呢?

    窦氏的不可理喻令他很是生气,他很想训斥窦氏一番,却又不能当着李智云的面发作,就看了李智云一眼,严厉说道:“你在这里好好反思一下你的过错,哪都不许去!”

    说罢一扯窦氏的衣袖,“你跟我来!”

    大书房的旁边有一间静室,平时李渊在大书房读书,偶有手不释卷,错过了正常的就寝时间,不方便再去几位夫人的院落,便会在这间静室里小憩。又或者偶有身体疲倦,也会躺在这间静室的床上看书。

    此时李渊拉着窦氏来到这间静室的门外,冲着守护在附近的家将挥了挥手,“你们去十丈之外守卫,我和夫人有话要说。”

    那些家将尽皆领命而去,却不知李渊和窦氏有什么话要说,竟然如此郑重。

    只说李智云一个人留在大书房,左右无聊,就摸起了父亲扔在书案上的那本青玄秘录,前天夜里他从羽裳的手里抢来了这本秘籍,还没来得及过目,就主动交给父亲了,现在正是机会,看看这上面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

    他带着些许不屑把秘籍拿在手中,打开一看却立马傻眼,这特么是什么秘籍?这不就是一堆白纸么?又或者是北宋末年九天玄女传给宋江的那种无字天书?这我可看不懂,据说这种天书只有吃了仙枣才能看见内容。

    他当然不会断定这是一本无字天书,只从杨素、阴世师等人的话里话外来分析,这本书就不可能是无字天书,既然不可能是,那么会不会另有玄机呢?

    瞥眼就看见书案的一角有一个水壶,水壶中的水不是用来喝的,而是用来研墨润笔的,心念一动,就提起水壶洒了些水在一页纸上。

    穿越前学习过的武林掌故里有好几个这样的故事,比如明朝时期有一个叫做大悲老人的武林高手曾经拥有一副羊皮地图,那地图浸水之后才会显现出真实的内容李白的一首《梦游天姥吟留别》,以及通往侠客岛的海上航线。

    又比如北宋时期那个叫做游坦之的少年,在机缘巧合之下学到的《摩伽陀国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也是经书浸水之后才显出图形文字的。

    那么这本青玄秘录会不会也是用密写药水写就的?

    实践证明这本秘籍与密写药水无关,他把一页纸浸湿之后,再凑近烛光去看,结果纸还是纸。

    水不行?那么火呢?

    这秘籍的纸只是普通纸张,更无夹层,用火一烧立成灰烬,倒是不用试验了,他只是将那张纸凑近烛火去烘干,在烘干的过程中也没发现有什么字迹显出。

    曾经有一个说法,用牛奶在纸上写字再用火一烤就能显现?但是很显然,如今自己手中这本青玄秘录与牛奶无关。

    这不就是一本废纸么?就为了这本废纸,老爹竟然脸都不要了,这也太不值了!

    李智云郁闷之极,忽而一阵倦意袭来,恨不能躺在地上就睡。

    恍惚中忽然想道:虽然我知道这青玄秘录是一本废纸,但是老爹可还拿它当宝呢,更有诸多武林人物觊觎,若是我就这样睡了,万一这本废纸出现什么意外,老爹岂不是要问责于我?

    不行,得把它送到老爹手里,你留我在书房思过可以,但是你别把这本废纸留在我身边。

    想到这里,就推门出了大书房,直奔那间静室。静室距离大书房不过五丈远近,周围是一座池塘,有一座木桥联通,没等走上木桥,就听到了静室里的争吵声音。

    “你也不要跟我说什么杨广杨素,你就是偏心这几个狐媚子,尤其是宇文家的,这半年你没有一夜是在我的院子里过夜,若不是你厌倦于我,又怎会如此冷落?”窦氏哭泣道。

    “哼!”李渊的冷哼随即响起,“我承认我这半年的确没有去过你那里,但是你也有脸拿这事来怪我么?那么我就问问你,在你怀上这个孩子之前那两个月中,我奉旨外出办事,根本不在长安,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又是如何怀上的?你真当我是个傻子么?”

    还是那句话,虽然这个时代里的人们把生不出孩子或者生出歪瓜裂枣的过错归咎于女人,但是没有男人、女人就不能怀孕也是人人皆懂的。

    李渊这话一说,窦氏立马不出声了,甚至连哭泣都停止了。

    李渊的语声再次响起,听起来很是痛心:“你我夫妻多年,你又为我生了三个女儿、三个儿子,我本来不想追究此事,谁知你还不依不饶了,这可是你逼我的,今夜你就给我说个明白,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忽听噗通一声,似乎是有人跪在了地上,窦氏的声音响起,饱含委屈:“妾身以性命担保,除了夫君你以外没有跟任何男人同处一室,这孩子……这孩子怎么来的,妾身委实不知!”

    李渊森然道:“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么?没有碰过男人,你却怀上孩子了,别说我不信,你觉得这话说出去有人会信么?今天你若是老老实实交待,我还能放你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你就别想看见今天的太阳了!”

    窦氏突然高声叫道;“李渊,你不要欺人太甚!我娘她清清白白,与任何男人都没有关系,你若是再敢欺负我娘,休怪我娶你性命!”

    这声音、这话与听起来甭提有多别扭,明明是窦氏的声音,但是腔调和口吻却与窦氏截然不同,而且单从语义来理解,说话之人似乎是以窦氏的子女自居!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李智云惊得停在了木桥上面,忽听又是噗通一声,室窗上映着的那个高大身影陡然矮了下去,也不知道老爹是跪下了还是坐倒了,只听老爹颤声问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呵呵……我是李玄霸!”窦氏的声音傲然说道。

    室内一片死寂,室外李智云也懵逼了,李玄霸?没错,算起来窦氏肚子里怀的这个胎儿应该就是李玄霸,可问题是这胎儿不过六七个月,距离降生还有好几十天,怎么就能说话了?这种事就是在后世现代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第七十二章 再次蒙冤

    寻侠系统终究不是万能的,纵使可以提供海量的武学、纵使可以化功、纵使可以解毒,却唯独拿这种涉及鬼神的灵异事件没辙。

    宇宙奇侠白胜一度苦苦研究他的神兵龙雀神刀,想要把神刀破法属性的原理总结出来并挪作他用,但是最终他还是失败了,龙雀就是龙雀,神刀就是神刀,宇宙之中唯有这么一件,无法复制,也无法模仿。

    所以此刻在唐国公府的鱼塘静室内外,李渊和李智云父子皆被窦氏肚子里的李玄霸吓了个半死。

    肚子里的胎儿怎么会说话呢?要想知道答案,似乎只有问一问李玄霸本人,但是此刻在场的三人哪个敢问?

    不仅李渊和李智云不敢问,就连窦氏本人都瘫坐在地,也不知道是被肚子里的胎儿吓着了,还是暂时迷失了神智。

    虽然不知道腹中的胎儿为何会说话,但是此前窦氏是真的没有撒谎,她此生的确未曾接触过李渊以外的任何男子,只是九个月以前,她听从了三房夫人宇文氏的建议,在前往陇西祭祖回来的时候拐了个弯,去了一趟代州而已。

    据宇文氏所述,代州雁门附近有一个神秘的山村,叫做赐福村,村里没有房屋也没有村民,只有一堆堆的奇石,奇石之中夹杂着几尊形态各异的神像。

    宇文氏还说,只要是去过那座山村里的女人,拜过那些神像,就一定会被神灵赐福,蒙受神灵赐福的女人会更加旺夫,会给家庭中所有成员带来好运。

    窦氏当然不知道这是宇文氏为了争宠而使出的一条计策,所谓的赐福村根本不会赐给女人什么福祉,能使女人怀孕却是真的。

    宇文氏知道此事,是因为十八年前她的嫂子也就是宇文化及的妻子去过赐福村,之后便怀上了宇文成都,武林中人均知宇文成都天生就有一身强横的内力,却不知这内力乃是神授。

    宇文氏建议窦氏去赐福村当然不是为了给李家增添一个无敌猛将,她的用意很明确,就是故意诱使窦氏怀上身孕,即使李渊不追究这孩子的父亲是谁,也一定会因此厌憎窦氏。

    只要李渊对窦氏生出厌憎之心,窦氏就会失宠,她宇文氏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至于第二房夫人万氏,却是一个与人无争的性子,不足为虑。

    窦氏去了那个赐福村,拜了其中的一尊神像,回来不久就莫名其妙地怀了孕。

    这就是窦氏腹中胎儿的由来,然而窦氏本人却不知道其中究竟,即使刚刚李渊声色俱厉地盘问,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无愧于心,所以也没觉得对不起丈夫。

    只说室外桥上的李智云,正自惊骇之际,忽听室内那李玄霸发出一声冷笑,说道:“李智云,别以为你学了一招剑法两套身法就可以独步武林了,其实你差得还远呢,姑且让你再练六年,六年以后咱们比武,看看谁输谁赢!”

    听了这话,李智云不禁毛骨悚然,只觉得双腿有些发软,连忙扶住栏杆,以免跟老爹一样一屁股坐到桥上。

    不是吧?这李玄霸怎么什么都知道呢?他怎知我学的阿飞剑法是一招而不是一路或者一套?这小子绝对不是人!不是神仙就是鬼怪!

    室内的李渊却被李玄霸这句话吓得站了起来,推开房门来看,果见李智云站在桥上,顿时怒形于色:“我不是让你待在书房里思过么?你怎么跑出来了?”

    李智云连忙走上前去,将手中的青玄秘录递出道:“孩儿疲倦不堪,昏昏欲睡,唯恐这本青玄秘录有失,因此给爹爹送来。”

    李渊冷哼一声,接了青玄秘录在手,回头看向室内,却见窦氏陡然打了一个冷战,似从梦境醒转回来,说道:“夫君,适才奴家怎么了?”

    看这样子,窦氏竟然完全不知道她腹中胎儿说话,李渊也不点破,只和颜悦色道:“夫人你先回去罢,莫要烦恼了,稍后为夫便去你那,陪你安寝就是了。”

    意识到老婆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比李智云更厉害,李渊立马就改了态度。

    李智云固然厉害,但是也未必就能打得过宇文成都,一旦自己将来起兵反隋,最需要的就是无敌战将,多一个李玄霸当然更好!

    窦氏闹腾一番,也只是发泄一场而已,原本也没指望能闹出什么结果来,既然丈夫许诺稍后去自己房中安歇,便是可喜的收获,当下也不闹了,挺着大肚子蹒跚而去。

    这边李渊冲着李智云招了招手,示意后者进屋,索性就在这间静室里吩咐几句,等到李智云进屋关上了房门,就翻开了手中的青玄秘录,正想说话之时,却看见书中那一页页的白纸,顿时脸色大变,厉声喝道:“你这个逆子!你把真正的青玄秘录藏在哪了?”

    李智云顿时傻了,啥意思啊?什么是真正的青玄秘录?

    他是真的听不懂老爹的意思。因为他根本没有看见过原版的青玄秘录,更不知道昨夜他老爹敬酒之时被人掉了包。他只知道前天夜里他把这本秘籍交给了老爹,今天早晨老爹又把秘籍扔在了大书房的桌子上。

    看见李智云一脸的茫然,李渊再也忍不住一腔怒火,抬手便是一掌扇了过去,“我让你再跟我装!”

    越是狡诈的人越会装傻充愣,李渊本就是装傻的高手,但是此时却觉得跟自己这个庶出的儿子比起来相差太多,在这种情况下也能装傻么?

    从书房里出来到现在,接触过这本秘籍的就你一个,你装傻又有什么用?

    李智云看见老爹发招,本能地就施展出神行百变,一个碎步就躲了过去,李渊一掌拍空,不由得更加狂怒,把新练的三招大摔碑手使了出来。

    这三招大摔碑手正是寻侠系统模拟出来的大九天手,李智云见状不免心寒,老爹你这就不对了,我好心好意地给你改良了武功,你却用这武功来打我?几个意思啊?

    心里憋屈,脚下却没耽搁半点,神行百变连续走出,一连躲过了老爹三招的十三记掌击,口中叫屈道:“爹爹你别打了,你又打不着我,不是……你到底为啥打我啊?”

第七十三章 没理也不饶人

    即使是寻侠系统的智能中枢,都不知道还有北冥化功子系统一说,作为宿主的李智云当然更不知道,所以他只有使用神行百变来躲避李渊的掌击。

    神行百变就是神奇,尽管李渊一双手掌上下翻飞,左右捭阖,却依然触不到李智云一片衣角,越是打不着,李渊就越是恼怒,喝道:“你给我站住!”

    “你住手我就站住!”李智云也不傻,我站住?让你打啊?我可没练铁布衫。

    所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让子亡,子不得不亡”,是古人秉承的理念,李智云却不是古人,我又没做错事,岂能让你打死?就算你是当爹的也不行。

    李渊愈发怒不可遏,三招新练的大摔碑手使过,又使出老大摔碑手来追打,却忘了这新练的大摔碑手乃是经过后人锤炼凝实的大九天手,远胜他原来练就的大摔碑手。

    大九天手都奈何不得李智云,大摔碑手又如何能够奏效?一时间父子两人在这间斗室之中左奔右突,只听得掌风呼呼作响,火烛相继熄灭,然而战况却是一如从前,李渊拿儿子毫无办法。

    “爹爹,夫君,你们在做什么?”

    正纠缠中,忽听室外桥头一个女声响起,却是新媳妇阴凤姬在询问,紧接着房门被人推开,一片月色倾洒进来,三个新媳妇飘然而入,各个轻功卓绝,有如月下的仙子,一进来就穿插在李渊父子之间,隔开了父子之间的追打。

    如此一来,李渊就不得不收手驻足,刚才都打不着李智云,现在隔着三个儿媳妇就更打不着了,而且他也不想当着儿媳妇的面表现得如此暴躁,大失老公公的威严,因此只有停手。

    罢手的同时,他眉头一皱,就想大声斥责远处的家将,罪其防范不力,然而当他看见三个儿媳妇的轻功身法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样的轻功身法,别说是外面那些家将,就算自己这样的,十个八个也挡不住她们进来。

    “你们三个来的正好!”

    尴尬之下,李渊掏出怀中那本被人掉包的青玄秘录,递给了阴凤姬:“你看看,这本青玄秘录还是你家里那本么?”

    阴凤姬不明所以,茫然接了秘籍在手,旁边羽裳连忙拿出火折子把室内的蜡烛重新点燃,返身回来再看阴凤姬手中的秘籍,不分先后,三个新媳妇看到的都是一张张的白纸。

    “这不是我家的青玄秘录,爹爹,这是怎么回事?”阴凤姬把一本假秘籍从头翻到尾,确认每一页都是空无一字之后,才抬头回问李渊。

    李渊怒哼一声,一指李智云说道:“你问他!刚刚我把这本秘录交给了他,他却将调换了这本假的来蒙骗于我,我问他真的在哪里,他却跟我装糊涂!真是气煞我也!”

    阴凤姬闻言便即恍然,心说你当我傻啊?不知道你们父子合起来演这一出戏就是给我看的?不就是不想让李智云传授秘籍上的功夫给我么?直说就是了,又何必如此煞费苦心?搞得鸡飞狗跳的,跟真事儿似的。

    当然,她心里这样想,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因为她父亲最终一力促成她和李智云的婚事,目的本也不纯,大家勾心斗角,心照不宣罢了。

    想到此处,就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旁边的红拂和羽裳,心说我跟李智云早有婚约,嫁了也就嫁了,然而你们两个却是何苦?为了青玄秘录而来,却闹了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这可真是赔了。

    羽裳的脸上满是失望之色。正如她的师兄王薄所想的那样,她当然不会真心想要嫁给李智云,她嫁给李智云就是为了青玄秘录来的,无所谓有没有杨素和杨广的安排。

    而今不论李渊和李智云父子演出的这场闹剧是假是真,都意味着她们三人无法得到青玄秘录的武功了,既然如此,这场婚姻还有什么意义?

    红拂的表情却与羽裳不同,神色间没有失望,只有疑惑,美目紧紧地盯在阴凤姬手上的那本假秘籍上,不知在想什么。

    李智云怎知三女心中所想,当即看着阴凤姬说道:“就算这本秘籍是假的,是被人掉包了,也不是我的过失,更不是我掉的包!”

    说到这里,又转向李渊说道:“爹爹,你也知道,从书房里你把这本秘籍放在书案之上到我拿着它来到这间静室,前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我如何能够装订另一本假秘籍来顶替真品?不信你也可以现在就去书房看看,看看我是否动过那里的文房四宝。”

    此时红拂也抬头看向李渊说道:“爹爹,智云说得有些道理,红拂刚刚仔细看过了,虽然这本假秘籍的纸张是新的,封皮上的墨迹也是新的,却绝不可能是在最近一个时辰之内炮制而成的,至少也该在两个时辰以上。”

    李渊闻言便从阴凤姬手上拿过秘籍来仔细察看,发现红拂所言竟然大有道理,随即就陷入了沉思。

    前天夜里李智云把这本书交给他之后,他是看过一眼的,那上面文字满满,确是原物无疑。此后这本秘籍就始终揣在自己胸前囊中,即使是前天夜里睡觉时也不曾将其拿出。

    由此看来,这本秘籍被人掉包应该发生在昨夜的喜宴上,是谁干的呢?

    他一时之间没能想出嫌疑人是谁,嘴上却不肯承认自己错怪了儿子,看向李智云说道:“我不管!这本秘籍被人掉包了,我就拿你是问,你是唯一的一个练过这本秘籍武功之人,我不找你找谁?”

    嚓,你这叫不讲理啊!李智云万般无奈,却又无言以对。

    若是换作别人这样冤枉他,他尽可以破口大骂,也可以抬手就打,不讲理就打呗,拳头大的就是理。然而此刻对他耍无赖的却是他的老爹,这让他如何应对?打骂父亲?这事儿是绝对不能干的。

    话说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为人处事很是过分,抓住一点理就能把人治死,人们把这种行为叫做“得理不饶人”。

    然而李渊却是没理也不饶人,李智云都不说话了,他还不肯罢休,道:“三天之内,你必须把那本真的青玄秘录找回来给我,还有,你明天就去聚丰楼,把预付的菜金要回来!这两件事只要有一件没能做到,你就自尽吧!我李渊就当没有你这个儿子!”

    说完这话,也不管李智云和三个儿媳妇如何反应,一甩袖子,气冲冲离开了静室,去窦氏那里陪睡去了。

    嗯,既然窦氏肚子里的李玄霸如此神异,将来肯定比李智云还要妖孽,那么还是安抚一下才好。

第七十四章 绝顶轻功

    话说在华夏古代,一共有三种人惯于不讲道理,分别是皇帝、老子和老师。这里所说的老子不是道家那位鼻祖,而是为人父者,正所谓天地君亲师,天地不是人,所以不讲道理的便只有君亲师这三种人。

    李渊是李智云的老子,所以他可以不讲理,限期一天收回已经付给聚丰楼的预付菜金,却全然不考虑李智云的脸往哪放,限期三天找回青玄秘录,却全然不去想李智云上哪去找。

    待到后世现代,当老师的逐渐变得讲理了,却又多了一种不讲理的人,那就是老婆,看起来似乎带有“老”字称谓的人物都很牛逼。

    只不过隋朝这个时候的老婆基本上都是讲理的,她们不敢不讲理,不讲理就是不守纲常、不守妇道,所以红拂、羽裳和阴凤姬都讲道理,看见李渊甩袖子走了,就都围到李智云的身边献计献策。

    当然,她们献出来的计策都是关于寻找青玄秘录的。而至于聚丰楼的菜金,对她们三人来说收不收都是无鸟所谓。

    “一定是昨晚喜宴上有人偷换了青玄秘录!”这是红拂的判断。

    “最有嫌疑的应该是靠山王那一桌上的人,因为公公几乎整夜都坐在那一桌上。”

    羽裳嘴上这么说,心里已经在想,应该不是杨素和杨广或者宇文化及动的手脚,他们若是真的这样做了,又何必把自己和红拂嫁过来?估计得是靠山王杨林干的,只有杨林有这个胆子,也有这个能力。

    阴凤姬却断然否决了羽裳的分析:“不可能。那张桌子上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他们不可能使用这种手段,即使真的想这么干,也不会亲自下手,一旦被公公发现,他们还要不要做人了?”

    当下三个新媳妇七嘴八舌地分析了一通,说的却都是些废话,到头来一点线索都没找到。

    其实这也怪不得她们三个,因为三手神丐庄四虎动手的时候她们三个都不在演武场中,她们跟随李智云去给萧妃敬酒去了。这是李智云都想不到的事情,她们当然更想不到。

    李智云当然知道三个老婆再怎么分析都是徒劳,只不过他却没有阻止她们,他自顾自躺在静室的床上,任由羽裳给他按摩推拿,三个老婆的叽叽喳喳在他这里就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心里想的却是如何处理聚丰楼的事情。

    收回预付菜金?那是不可能的,脸面不脸面的暂且不说,只说因此得到的侠义值怎么办?

    就在刚才,他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默默查询了一下侠义值余额,发现他现在拥有的侠义值是八千三百二十二点。

    昨天下午的时候,他的侠义值还一度为负,若不是因为他施舍这一千多名叫花子,他又怎么可能变负为正、净收九千九百九十点侠义值?

    此后他兑换神行百变和泥鳅功一套步法和一套身法,耗去了两千点侠义值,模拟神水宫轻功再次耗去了十七点,之后又在喜宴上被萧美娘的姿色所吸引,被系统扣除了一百三十点,于是就剩下了七千八百四十三点。

    然而午夜过后,他的侠义值却又变成了八千三百二十二点,这就等于是又涨了四百七十九点。

    他很清楚,这四百七十九点侠义值,是来自于念力值,除了从前每天增长的四点念力值之外,这新增的四百九十五点念力值就只能是那些叫花子在念自己的好。

    或许有人会觉得奇怪,明明总计有一千二百多名叫花子得到了李智云的好处,为何过夜之后却只增长了四百九十五点念力值?难道这一千多名叫花子里面只有三分之一是念李智云的好,剩下将近三分之二的都是忘恩负义之徒么?

    答案是正确的。倒也不能说这三分之二将近八百名叫花子都是忘恩负义之徒,只不过迄今为止这些叫花子只得了李智云一顿酒饭的好处,下一顿有没有还不知道呢,他们又不是没有这顿酒饭就会饿死,所以李智云施舍的这份恩情并不值得他们时时刻刻记挂在心。

    尽管如此,李智云也舍不得这每天增长的将近五百点侠义值,因为只要保持这个增幅,那么不出五天,他就能够拥有一万侠义值,兑换一门内功来练了。

    别看眼下长安城里的武林人物都在疯传关于他的消息,说唐国公府出了一个天才武者李智云,实际上自己几斤几两他心里明镜似的,外面刮风下雨可以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么?

    所以菜金收回是不可能的,不论从哪个角度去考虑都不能这样做,但是父亲的命令也是不可抗的,如何变通处理就成了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

    他只想菜金一件事,却根本没把找回青玄秘录当回事。

    直到现在,他也没把所谓的青玄秘录当成什么了不起的东西,这破秘籍,找回来找不回来又能咋的?大不了自己编写一本青玄秘录交给父亲就是了,反正里面的武功肯定是够强够高的!

    他不把青玄秘录当回事,是因为他知道他所展露出来的武功与青玄秘录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他的武功都是寻侠系统提供给他的。至于那本真正的青玄秘录,即使里面载有某种武功又能怎样?再强也强不过寻侠系统。

    正思索时,忽听室外屋顶有个粗豪的声音响起:“要找青玄秘录,去找李密即可。”

    这语声甚是突兀,正在集思广益的三个新媳妇尽皆吓了一跳,同时施展轻功身法,分从门窗中跃出,再往房顶察看,却见一个身影如同一缕青烟般从屋顶冉冉升起,一掠之间竟有十数丈之遥,径直“飞”进一排杨树林,而后身形隐没。

    “这人好高的轻功!”

    阴凤姬、红拂以及羽裳三人异口同声。

    毋庸置疑,这三个新媳妇的轻功都是高的,尤其是阴凤姬和红拂,这两人一个身怀神水宫绝顶轻功,另一个学会了后世号称天下第一轻功的古墓派轻功,当世之间若是单比轻功,她们两人绝对在前十之列!

    然而即使是这样的三个新媳妇,也都被这个人形若鬼魅的轻功折服当场。

    首先,这个人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间屋顶并且潜伏下来的?她们根本不知道。如果这人是在她们三人到来之后来到的,那就意味着以她们的武功根本无法察觉这个人的欺近掩进。

    其次,这人在从屋顶离开,飞身投入十丈开外的那排杨树林之时,他的飞腾距离之远,也是三个新媳妇无法企及的水准。

    或许只有夫君的轻功才能与这个人相比吧?三个女人无法追踪那个人,便纷纷回到室内,看向仍旧躺在床上的李智云,想听听李智云如何评价此人的轻功。

第七十五章 无题

    李智云如何能够评价外面那人的轻功?在那人说话以前,就连三个武功高强的新媳妇都没有听见屋顶来了夜行人,他当然更不知道了。

    而当那夜行人说话之后立即离去,跳至房外的三个新媳妇都看见了那人诡异飘忽的身法,他却是仍然躺在床上,连那人的毛都没看见一根,这让他如何评价那人的绝顶轻功?

    他没有出门去看,只因为他听出来了那人的声音,那声音对他来说很是熟悉,迄今为止,声音的主人与他至少聊过两次,一次是在明月客栈的门口,另一次则是他在王薄那一桌敬酒的时候。

    也正是在敬酒的时候,他才知道这个乞丐的头领叫做庄四虎,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换了一身锦衣来到了唐国公府,起初他还觉得后者是为了答谢他施舍乞丐而来的,但是后来却又觉得不是。

    因为庄四虎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城隍庙中乞丐们享用的那场丰盛的宴席,甚至有些刻意地想要给人留下一种印象他和李智云从不相识。

    当时看见庄四虎这个样子,李智云认为他是不想在朋友面前难做,毕竟他是和王薄、李靖他们一桌的,王薄和李靖跟自己拼酒,他却没有参与。

    不参与斗酒也就罢了,如果再表现出与新郎官关系较近的话,是否会令他的几个朋友难堪?

    李智云就是如此理解庄四虎的回避态度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当众与后者叙及之前的事情,施恩归施恩,若是见面就把这事儿挂在嘴上就落了俗套了,在受益者心中的恩德也会褪色,那叫做施恩图报、那叫市恩。

    虽然没有在酒席上相认,但是李智云对庄四虎还是存有感激的,王薄和李靖恨不能灌死自己,就连李密和王伯当都参与了,唯独庄四虎没有参与,只是跟自己互敬了一碗,足见其不忍相害之意。

    即使庄四虎加入进来也灌不死自己,但是他的行为已经表现了他的态度,这人够朋友!

    然而这当口庄四虎居然没有跟随李靖、王伯当他们离开唐国公府,反而跑到这座鱼塘静室来报讯,这就更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庄四虎是想要帮助自己的。

    想不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为何庄四虎会说这青玄秘录跟李密有关系?

    李密不是去跟萧美娘约那啥了么?这会儿想来应该还在自己的新房里策马奔腾,这青玄秘录是被他掉包去了?他偷了东西还敢留在失主的家里干这种事?这人的心未免太大了。

    “哦,这人的轻功很不错。”

    看见三个媳妇都在等候自己对庄四虎的评价,就装出一副轻功界权威的模样给了一句评语。

    在这三个小姐姐面前,说自己其实不懂武功是不行的,前天夜里用树枝抵住羽裳的咽喉时,他就已经开始吹牛了,当时他威胁羽裳,只要后者稍有异动,他将会使用隔物传功,劲透后者的天突穴……

    今后将会跟这三个武功高强的童养媳朝夕相处,一旦被她们发现自己其实是外强中干,武功还不如她们,那日子还有的过么?

    这就好像后世现代有个女人嫁给了你是因为你出手豪阔俨然富二代,但其实只有你自己知道,你的钱都是借的或者是透支信用卡一样,一旦被女人发现其实你只是个搬砖的民工,她还会对你无微不至么?做梦。

    不管怎么说,庄四虎都不会深更半夜跑到这里来送一条假情报给自己,既然他说李密和青玄秘录有关,那么不论如何也该去问一问李密。

    所以在敷衍了三个媳妇一句之后,他起身说道:“走,咱们回洞房。”

    听了这话,三个女人不禁彼此相觑,脸上都露出一种疑惑的神色,这个小屁孩想干什么?他又能干什么?难道仅仅是四个人一起大被同眠、一起睡觉么?

    她们无法从同类的脸上找到答案,就只能跟随李智云走出静室。

    回到万氏的独院,明月清辉之下,李智云远远就看见洞房窗外那个矮小的人影,那是与自己的身材相差仿佛的一个孩子,正把脸贴在窗户纸上往内窥视。这特么谁啊?居然看得如此投入?

    再往前走了几步他就认出来这个小变态是他的三哥李元吉,前天傍晚时在演武厅见过一次,虽然说不上印象深刻,却也不至于辨认不出。

    李元吉看得十分投入,甚至把一颗脑袋都扎进了窗户纸里面,根本没发现身后来了人。

    “喂,差不多就行了啊,不怕看坏了眼睛么?”

    李智云懒洋洋地提醒了一句,声音并不响亮。

    他不是没想过把这事儿闹大,让唐国公府的所有人都知道其实李元吉才是一个偷窥狂,甚至当初偷看观音婢洗澡这件事就是李元吉干的,但是他不能这样做,因为他还要用这件事来要挟李密,以换取有可能落在李密身上的青玄秘录。

    若是把事情搞大,那么非但李密有可能立时逃走,藏匿起来,而且自己也失去了要挟李密的本钱,人人皆知的事情当然不再是什么**,既然不是**,就没有了敲诈的可能。

    正因为他如此想法,所以他才会选择轻声提醒,然而这轻声提醒对于李元吉全无效用,后者沉迷在精彩的*****里、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他伸手拍子了后者的肩膀上,后者才悚然一惊,转过身来,等到看清来者是李智云时,顿时满脸惊诧,似是想不通为何画面里的主角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

    只不过转瞬便目露凶光,恶狠狠地瞪视李智云,意思似是在说既然我看的不是你和你老婆,你又有何理由妨碍我看动作片?

    然而他终究不敢多说什么,只将目光在李智云身后的三个新媳妇脸上扫过,饱览了一番新娘子的姿容之后悻悻离去。

    毕竟这是在人家万氏母子的院子里,而且如今李智云武功高强,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若是反目相向,吃亏的必定是他李元吉,李元吉虽然色令智昏,却也不是个傻子。

    李智云看着李元吉离去的背影,心说你给我等着,早晚跟你算这笔账。转回头来,冲着室内又说了一句:“李兄,差不多就行了啊,都一个时辰了,还没完事么?你以为你是中国男足啊?”

    后世现代的中国男足,以90分钟不射的美誉驰名中外,被某药厂聘为不二代言。如今李密和萧美娘缠磨了一个时辰,也就是120分钟,不管胜负如何,身为主裁判的李智云都必须吹响加时赛结束的哨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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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寻侠记介绍:
未来时空,第一宇宙的绝顶高手白胜、钱青健等人终于发现,只有真正的仁侠才能将河洛神功练至宇宙之上的境界。而他们这几个被称为大侠的天之骄子却始终差了那么一点。所以他们决定寻找一个真正的仁侠来实现这个理想。他们联手神圣和宇宙中顶尖的科学家,共同制作了一个寻侠系统,并千挑万选了一个最具侠义潜质的志愿者,搞了一次定向的穿越,计划穿到大唐……穿越寻侠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寻侠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寻侠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