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寒秋
十月寒秋一过,其实事情还真和司空君承想的一样,原本邱月华的对手只是一个星乾位的执事而已,恰巧那位执事性吴,吴伯龙便和他交换了签号。
那执事知道自己的功力低微,不可能是邱月华这地乾位高手的对手,自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吴伯龙对娄牧之废除他长老备选的事情怀恨在心,原本打算在擂台上人邱月华出个丑的,但和她一交手才发现,邱月华的内力不在他之下,更对他的招式了然于心,五十余招下来,自己还被她打的节节败退。
吴伯龙心思落空,又岂能就这么罢休,从台下大喝一声,道:“拿我的剑来。”
擂台下吴家的一弟子,一听到这话,赶紧将他的佩剑抛了上去。
娄牧之见到此番场景,忍不住就要冲上台,要替邱月华打这场了。
好在旁边观战的邱尚羽注意到他的动作,一把拽住,道:“姑父,您要干什么?”
娄牧之压着声音,怒道:“我干什么?吴伯龙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打不过就动兵器了。你姑母万一在他剑下受了点什么伤,那该怎么办?”
邱尚羽摇了摇头,道:“唉,您怎么一遇上我姑母的事就犯糊涂,先前那十多场不是也有人用兵刃么,那您也没管啊。现在您现在要是冲上去了,那就是在有意破坏规则。到那时候,恐怕七大家族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宫主了。”
娄牧之道:“那我怎么办,你姑母赤手空拳打他的劈空剑法,总是要吃亏的,我总不能等她受了什么伤再上台吧。”
邱尚羽轻轻笑了笑,道:“呵,姑父您是不是忘了我家是干什么,比兵刃?我天兵阁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呢。那吴伯龙不就是多了把剑么,您看好了。”
邱尚羽说到此处,突然解开外衣,一把抛上了擂台,并附一声“姑母,您接好了。”
台上邱月华一听这声叫喊,袖中连出数道隼羽翎,逃的一空隙,再原地登高,将这邱其实当然不是吴伯龙他老眼昏花,他年纪不过四十来岁,比上娄牧之还年轻上几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又岂能犯这样的小错误呢。
他刚才的感受其实不错,他手上的那柄断剑确实受到了一击,才导致偏了一下,只刺到了邱月华的衣角,但打到那断剑的却不是暗器,否则也不会一点声响都没有了。
其实打到那柄断剑的正是邱尚羽发出的缥缈指力,他见吴伯龙是佯装不敌,想要暗算邱月华之后,也顾不得许多,急催内力发出了一道缥缈指力,这才使吴伯龙的断剑出招失误。
娄牧之在半空中听到的那声轻微的“嗤”,也正是邱尚羽真气出体的声音。
吴伯龙虽然原先也见识过邱尚羽的这招,可这缥缈指力有质无形,留不下半点证据,即便是他想到了,也绝不能当做借口。
所以吴伯龙听到娄牧之这话,是气喘如牛,可有偏偏指责不了他什么。抬起手指着他,口中连道:“你…你…你…”,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娄牧之冷哼一声,便不再瞧他,淡然道:“武斗第十六场开始,请抽签号为十六的两位登台。”
台下应声便有两人缓步上了擂台,邱尚羽和娄耀赶忙将邱月华扶下擂台。
邱月华自然也已经想到了是邱尚羽出的手,将身上的“七羽血衣”披还给他,低低的道:“羽儿,这次便多谢你了。”
邱尚羽轻轻一笑,道:“姑母,咱们自家人说谢,未免也太见外了。”
邱月华点点头,又道:“这件‘七羽血衣’帮了我大忙了,那些暗器从新装上去得花不少工夫吧。”
邱尚羽道:“那些暗器倒还是小事只是‘七羽血衣’上的天山雪蚕丝绷断了之后,就得重新收集。不过没事,等回了天兵阁再说吧。”
邱月华点点头,便也没再说些什么了,接下来的打斗场景他们也不感兴趣,邱尚羽和娄耀还有大半的内力没有炼化,便各自回了房,接着转化内力去了。
七绝宫参赛的这四十八人打的二十四场武斗,自巳时开始,一直到了酉时才算彻底结束。
七大家族互有胜负,但最多的还是马家除了两大地乾位高手之外,还有六位堂主执事入了第二轮的文斗,占了原本二十四个名次中的三分之一。
接着才是李家,也有两位地乾位高手,就是萧老夫人的两位弟弟李墨松和李墨竹,然后是三位执事,占了五个席位。
再是萧家,除了邱月华这个地乾位高手之位,原本萧老夫人也能够争取个长老之位的,但他现在只想和家人在一起,不愿意再和七绝宫扯上关系了。所以,萧家加上三个执事外也只有四个席位而已。
吴家、娄家、赵家都只占了两个席位,至于司空家,只有一个席位,倒不是司空家势力低微,只是司空君承早就打算好了,让司空家的让都支持邱月华,不需要太过拼命,那一个席位,也是两方实力相差太大,才拿到的。
第一轮武斗过后,娄牧之便登上擂台,道:“今日天色已晚,就不接着再进行第二轮文斗了,明日辰时,通过第一轮的诸位,请还到这演武场进行第二轮的文斗,届时会有十二道题目等着大家,答对多的前十位,便可直接进入第三轮。行了,都散了吧。”
擂台下众人一听这话,便都各回各家。
不过娄牧之却不打算这么早就回去,他还有事没办。从武斗的第十六场开始,他的眼睛就一直没离开过吴伯龙。
凭他在擂台上对邱月华下的那杀手,娄牧之也绝不会怎么轻易的放过他。
要不是先前演武场人太多,娄牧之早就想给他点教训尝尝了。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他又岂能放过。
不过现在出手还不是时候,他要等到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能出手。
所以娄牧之也不着急,缓步跟在了吴伯龙的身后,不紧不慢,也没有有意隐藏,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这二十步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又没有刻意隐藏,那吴伯龙又岂能发现不了。
他也明白娄牧之要干什么,但也知道他绝不会众目睽睽之下做的。
此时他身旁还有几个和他一道走的吴家弟子,他刻意慢了几步,又拐了一个弯,走到了一条四下无人的小路上,也不紧不慢的走着。
娄牧之知道他也不想在旁人面前就动起手来,跟了有半里地,才出口叫住他,道:“吴师弟,你可等等师兄我。”
吴伯龙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一咬牙,转身又装作毫不在意的表情道:“娄牧之,怎么,想给你媳妇报仇么?”
娄牧之没想到他如此坦率,便道:“你既然知道我会报复你,你还有勇气对月华下狠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吴伯龙冷哼一声,道:“娄牧之,我要是怕你的话,就不会把你引到这里了,怎么样?有本事你就宰了我,看看明天七大家族还会不会接着陪你搞什么文斗。”
娄牧之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不错,一旦我对你出手了,七大家族想都不用想就猜得到是我干的,也肯定不会再同意选举长老了。但你要是这些就能约束我的话,未免也太低估我娄牧之了。和月华比起来,别说七绝宫宫主的位子,就是武林盟主,我也不会犹豫一下。”
吴伯龙见他这般狠厉样子,心中也不免升起惧意,带着颤音问道:“你想干什么?”
娄牧之冷笑两声,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毕竟月华没收到什么伤害么。但即便你没对她造成什么伤害,也得付出些代价。原本我是想将你拿着那柄断剑的左手给砍下来的,但你毕竟做了我几十年的师弟,就算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师兄我也不应该做的这么绝。这样好了,就废了你左手武功就够了。”
说完,娄牧之是突然出手,一个闪身就来到吴伯龙面前,抽出他的那柄断剑,在他左手上划了一道,又一下子插回了剑鞘,再一个爆步,退回了原位。
羽的外衣套到了自己身上。
吴伯龙不知他此举何意,也不多想,连出八式劈空剑法,到了最后一式的时候,突然剑尖处甩出一道无形剑气,径直就向邱月华劈去。
邱月华不屑一笑,衣袍微动,一道金光迎着那道无形剑气就刺了过去。
二者只接触了短短的一瞬间,那道无形剑气便立即溃散,而那道金光,便接着刺向那吴伯龙而去。
吴伯龙手疾,立即反应过来,用手中佩剑格了一下。
可那点金光好像全然不受影响一般,直接就刺入了吴伯龙皮肉之内。
吴伯龙定金一看,发现左胸暗器已经没入一半,而自己用来格挡的佩剑也只剩下半截。
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邱月华,咬牙切齿般的道:“天兵阁,凤羽翎。”
邱月华冷笑一声,道:“算你还有几分见识,还知道我天兵阁凤羽翎。不过你太过自负,以为随手一挡就能拨开凤羽翎么?你的那佩剑材料还算不错,算是帮你捡回一条命。”
吴伯龙忍着痛将凤羽翎拔出,又在伤口处点了几个穴道,简单的止住了血,才道:“好,好一个天兵阁,不过你以为就这样就能赢我么?我可还没倒下。”
邱月华冷笑两声,道:“吴伯龙,我劝你还是自己下擂台,否则你这条小命都会留在这里。知道刚才我侄子抛给我的是什么么?”
吴伯龙道:“我管你是什么,一件衣服而已,能有多大用处?”
邱月华听了这话,笑声愈发的大了,笑了好久,才道:“一件衣服而已?真是蠢钝如猪,我侄子身为天兵阁阁主,身上穿的这件叫‘七羽血衣’,上面藏了天兵阁七七四十九样杀人暗器,刚才的凤羽翎只是其中一样,就让你身上多了一个口子。我不知道等我施展完这‘七羽血衣’后,你还有没有命在。所以,你还是听我的劝,把心里的怒火压一压吧,留着条命,有什么不好?”
吴伯龙自视甚高,自以为是他们这一代八个人中排名第三的人,现在被一个女流之辈打成这番狼狈模样,他又怎能咽下这一口气,拿起手中的半截佩剑,施展出劈空剑法又迎了上去。
台下娄牧之听了邱月华话才知道邱尚羽这么放心的原因了,笑着道:“没想到天兵阁还有这等好东西,好羽儿,这‘七羽血衣’还有没有,给老姑夫我也弄一件来。”
邱尚羽摇了摇头,道:“‘七羽血衣’是天兵阁阁主才有资格穿的,我的这件也是前不久才赶制出来的,好像花费了有几万两白银吧,姑父您要是想穿,我可以和沐阁老说说,不过这钱得您自己出。”
娄牧之一听到几万两白银,便不敢再想了,要知道几万两可是七绝宫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攒出来的数目,要是全拿去买一间衣服,那要是被七绝宫弟子知道了,娄牧之这个宫主也算是做到头了。
他也只能无奈道:“呵…呵呵,我看你这‘七羽血衣’也不是很有用么,最多对你和你姑母这种地乾位的发挥些作用,对你姑父我这种具有天乾位功力的高手,用处也不大,咱们还是看你姑母怎么教训这吴伯龙的。”
邱尚羽知道他是囊中羞涩,笑了笑,也专心看擂台上的打斗了。
擂台上的邱月华得了这件‘七羽血衣’是好比如虎添翼,身上暗器是一波接着一波,配合上天兵阁的暗器手法,以及身法轻功,打得那吴伯龙只有闪避的功,毫无还手之力。一刻钟下来,连邱月华的衣服都没碰着。
邱月华只在台上甩甩手,抖抖胳膊,就能从身上激射出数种暗器,有各种的针、镖、钉等暗器,还有不少凤羽翎穿插在其中。
吴伯龙先前吃过一次亏,不敢再硬接暗器,只得将轻功施展到极致,绕着擂台是四处乱窜。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暗器打到了他身上,他也不敢驻足将暗器拔出,因为那样,他又得再中几发。
第三百七十七章 赢长
十方罗刹借,见众人皆同意,娄牧之也不好反对。至于邱月华,也只能全凭自己了。
娄牧之重新道:“那好,既然诸位不反对,那本宫就依赵堂主的意思,由在场的二十四位各出一道题目,答对题目总数在前十位的今日下一轮。事不宜迟,赵堂主,就请你先来打个样吧。”
赵如龙却还是摇摇头,道:“宫主赎罪,现在我们大家都没准备,一下子还真想不到出个什么题,还请宫主宽限我们些许时间,让我们准备一下。”
娄牧之想想也对,刚要答应,却被司空君承抢先,道:“不行,既然大家都没准备,那么才算得上是公平,要是你们各自回去和本族的先互换了题目,该怎么办?我司空家可只有一人在此,如果这样岂不是吃了大亏么?不行,每个人只有半刻钟的时间想题目,其余人答题也只有半刻钟,超出了时间,变算自动弃权。”
娄牧之一听这话,也想到他说的这种可能,要知道萧家虽有四人入围,但他们必然不会和邱月华互换题目,因为他这个宫主,以后是要废除七大家族的族长之制度的,现在是七大家族的对立面。
想到此处,便也道:“不错,司空先生言之有理,为确保比试公平,赵堂主就勿再多言。你的题目是什么,还是快些说出来吧。”
赵如龙道:“可要是如此,那岂不是对我们抽签在前几位的太不公平了,我只有半刻钟来想问题,而越到后面时间越多。”
娄牧之想了想,又道:“那好,我就给诸位一刻钟的时间将问题都写下来,整理到一张纸上。再派人抄上二十四份,诸位在纸上答题,如此,应当算是公平了吧。”
赵如龙听到这话,才道:“如此甚好,还请宫主给我们准备纸张吧。”
娄牧之一摆手,身后便有一弟子凑上来,他仔细交待了几句,那弟子便着手去准备了。
时间不长,二十四张宣纸就发放到参赛的二十四人手中,他们也都各自将自己的题目些在纸上,然后全部交给了娄牧之。马严明一甩衣袍,大步向前。马建飞不屑一笑,便也跟了上去。
未免惹人注意,二人特意在山上选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作为比试的场地。
马建飞对马严明拱了拱手,道:“严明兄,你是兄长,小弟我就先让你三招,也好让你活动开来啊。”
他这话说的满是讥讽语气,马严明又岂能输给他。冷哼一声,朗声道:“还是我让你三招吧,毕竟你只练过七绝宫的五绝而已,遇上我这个学全的兄长,未免也太吃亏了。”
马建飞对马严明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他知道马严明会说出这种话来,便笑道:“那好,既然如此,小弟我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便率先出手,一双铁掌变成爪形,脚下步伐也甚是灵动,转眼间就来到了马严明的眼前。
马严明没料到他出手动作这么快,眼见得他的右爪就要抓到自己眼前,刚要伸手去挡,就想起自己说要让他三招的话,手又急忙撤回,向下压低了腰,躲过了这一招。
不过他这招变换的太过仓促,脚下险些站立不稳。好不容易躲过了这一招,马建飞的右腿便已经踢了过来。
马严明此时重心在下,根本不可能再躲过这一招,只好猛一踢腿,把身子抬起三尺,又空旋其身,在他的手、腿之间的空隙中避开了这一招。
还未等落地,马建飞踢来的右腿就已经该为向上踹了,这一下马严明是无论如何都躲不开,只好聚气硬抗。
三招用尽,马建飞也已将他踢倒在地,朗声大笑了三声,道:“严明兄这些年来的武功进展不大啊,这才三招而已,就如此狼狈了。”
马严明听他这嘲讽话语,心中怒火就愈发的升腾,抽出了腰间软剑,一剑就向他刺去。
马建飞自然知道他的这招是七绝宫本门的劈空剑法,近身交战威风无比,心中也不敢大意,双手又成爪,迎了上去。
在七绝宫除了七种绝学之外,还有一些较为普通的武功,其中关于兵刃的有不少,但都没什么人去学,原因就是比上本门绝学来说,寻常的刀剑武功,即便是多了兵刃在手也实在没有什么用处。
所以七绝宫弟子大多是不使用兵刃的,只有一种人例外。
那就是当上了宫主、长老或是有资格争取宫主的那八个宫主弟子才能学的劈空剑法的人。
劈空剑法是七绝宫七门绝学中唯一要使用兵刃的,也极为厉害,寻常的拳脚武功是断然不敢与之相抗衡的。
不过马建飞使用的这套武功却是敢和马严明手中软剑硬碰硬,而且能还不受损伤。
即便是和马严明的剑锋接触,马建飞的一双铁爪和丝毫不惧。
马严明是越打越心惊,这马建飞要只是铁爪功法厉害也就罢了,偏偏身法还奇快无比,往往他的剑招才刚出了一半,马建飞的铁爪就已经伸到了眼前,逼的他不得不撤招回防。
马严明一脸几十招剑式耍下来,也没伤到马建飞分毫,不禁问道:“你这到底是什么武功,这么古怪?一双铁爪刀枪不入也就罢了,偏偏还出招这么快,竟然能喝劈空剑法斗个平分秋色。”
马建飞一听这话,心中也是极为得意的,笑了两声,道:“实话告诉你,我的这套武功叫虎豹两形爪,是我偶然得到的。具有虎、豹两种招式,用虎形的时候非但是刀枪不入,而且是无坚不摧,要不是你那软剑韧性还不错,早就被我的虎爪折断了。而用豹爪的时候,出招具有雷霆之势,也就是劈空剑法,每次都能够及时回防,但凡是换了其他剑法,你早就被我抓中了。”
马严明一听这话,这才明白过来,心头顿生一计,手上剑招是极速刺出,逼的马建飞只有招架之力。
马建飞又岂能就这么被动防守,找了个空隙,两掌赶忙变换豹形,急忙就抓向了马严明。
哪料马严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手中软剑一甩,自剑尖处就激射出一道无形剑气,直接劈向马建飞的右掌。
马建飞右掌来不及改换虎形,只得运气接下了这一招。
可劈空剑气又岂是怎么容易就能化解的,虽然比不上真的刀剑砍上一刀,但他的伤口也不浅,手背上可以清晰看见骨肉。
马建飞连忙施展轻功,距离他十来丈才停了下来。
从怀中掏了包药粉撒上,又用手帕包好,这才抬头瞪着马严明,怒道:“好你个马严明,居然跟我耍诈。”
马严明笑了笑,道:“我可没有耍诈,是你自己耐不住性子要出手抓我的。”
马建飞怒道:“废话,要不是你套我的话,又岂会知道我的虎豹双形的招式?”
马严明道“呵呵,我可没有套你的话,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是你自己太过自大,还没赢我就感把自己的底说给我听。”
马建飞右手包扎完毕,重新聚气就要再向他袭去。
马严明却是伸出了手,摆了摆,又道:“你的那什么虎豹双形已经被我破了,有何况你又只剩下了一只左手。我刚才没趁你包扎的时候对你出手,就已经是在让你了。你要是还不知好歹还要和我打的话,那么可说不准再出些别的什么事。”
马建飞虽然知道也不可能再赢他,但心中就是咽不下这一口气,左手单独使出虎爪,朝着马严明就抓了过去。
马严明不屑冷笑一声,将软剑重新收到腰间,使出七绝宫本门的灵鹤爪,迎了上去。
马建飞的虎爪虽然无坚不摧,但偏偏遇到的是以灵活为主的灵鹤爪,即便左手是刀枪不入,但其他地方可就没那么好运了,被马严明东一块西一块的抓伤了好几处地方。
有了先前的教训,他也不敢轻易的变换成豹爪,只有僵硬的和他接着过招。
马严明一双手对他的一只左手,可谓是大占上风,显得是游刃有余,三四十招下来,就已经将马建飞逼的是无处可躲了。
马建飞在外游历的这些年其实也还有其他的武功,但无奈右手受伤,统统施展不起来了。娄牧之立马派人将这二十四道题目都抄在一张纸上,抄了二十四份,又下发给众人。
等邱月华拿到自己的题目的时候,那是一脸的茫然。
她原以为文斗就应该考些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经典,自己也就绞尽脑汁写了个问题,写的是“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无之。故君子不出家而成教于国。的下一句是什么?”
可她没想到的是,在场的其他二十三人却没那么老实,本轮文斗没有界定范围,那么他们便都写了各种刁难别人的问题,其中有武学的“古往今来谁的武功最高?”,也有历史方面的“宋朝倒数第二的皇帝是谁?”,更有甚者,出的题目是医药方面的“以下那种药材可以补气,黄芪、党参、鹿茸、白芷”。
至于其他的,也都和文斗丝毫不沾边,什么天文地理、周易八卦都出了出来,最接近的也是一副对联,但考的还不是接下局,而是猜一个灯谜。
这些题目弄得邱月华是头脑发涨,她从前还念过几本书,但还没有达到如此包罗万象的地步,对于武功方面的还能写点什么,但对于其他的也只好乱写一通。
娄牧之给他们规定的答题时间是两刻钟,但在场的二十四人显然用不了怎么长时间,他们大多都是在七绝宫待了半辈子的人,对于武功之外的东西也实在提不起兴趣,其中有些人全然是为了难为别人,自己出的题目也不知道答案。
所以,才一刻钟过后所有人便把自己的答题纸都交到了娄牧之手上。
娄牧之也不知道正确的答案,只好拿出一张纸,让每个人把自己的题目答案写在上面,这样他才好判断自己手上的众人的答题情况。
又过了半刻钟,娄牧之和司空先生便将这二十四张纸都批改了一遍,其中有些题目显然是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例如说“古往今来谁的武功最高?”这题,显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但他偏偏在上面写了一个马彦明,也就是七绝宫的第一任宫主,他的武功是否是古往今来最高还有待考究,但身为七绝宫弟子,自然也不能说先辈的不好,所以他这个答案也只有默认了。
结果很快出来,答对题目即便是按年龄增长而增长,但最高的马温也只不过答对了八道题而已,往下的五道题都已经算是多了。
邱月华答对了四道,刚好和另一位执事并列第九,算是通过了这第二轮文斗。
眼见结果出来,邱月华也顺利通过,娄牧之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站到擂台上,朗声道:“好,本次选举长老的第二轮文斗,变算是告一段落了。至于第三轮威望,为确保时间充足,就等到五十过后再比。但有一条,诸位要记好了,第三轮威望,是由全体七绝宫弟子票选的,届时每位到场的七绝宫弟子都可以领到一张纸条,诸位只需将自己支持的人的名字写在上面便可。到时候我们会按照得票数来比较,总票数在前六位的就是新一任的七绝宫六大长老了。哦对了,有一点诸位要记好,只有在场的弟子投票才有效,所以届时来了多少人,就会有几票。为保公平,还请诸位实名投票。”
台下众人一听实名投票都大感慌张,要知道七大家族现在虽然都还有人在十人之列,但有些家族是有两人的,到时候要是看到本族弟子投给了另一人,那还说不定得出什么争执。
更何况其中还有亲戚关系,七大家族互相通婚的情况也几位普遍,到时候自己本族人把票投给了自己的岳父、侄子、外甥、女婿之类的亲戚的话,他们也绝对不会好受。
娄牧之自然是想得到这点的,他也是有意这样做的,因为七大家族只有司空家会支持邱月华,他也没有负担,只想着七大家族越乱,他便越有利。
第三百七十八章 元辰
画霆此人武功甚高,见这群人冲出,这弟子更是害怕,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娄牧之见他如此模样,也懒得等他开口,随手一掌就将他拍开数丈远。
从人群中找出一名熟悉的长老,喝道:“吴天风,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天风呵呵一笑,道:“娄牧之,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全凭宫主安排。”
听到“宫主”二字,娄牧之声音突然提高了三分,怒道:“吴天风你敢以下犯上,对我直呼大名?这七绝宫除了我娄牧之还有其他的宫主?”
吴天风还是带着笑意说道:“以下犯上?老夫在七绝宫当长老的时候,你小子还穿着开裆裤呢,那是叫你大名,你怎么不敢叫板啊?还自称宫主?本长老负责任得告诉你,七绝宫的宫主的确是只有一个,不过不是你,而是老宫主的亲子,大名萧文成。你依然被萧宫主除名,七绝宫已然没有你的位置了,识相的话赶紧滚,要不然等宫主到了,你就得死在这里。”
娄牧之这时才明白,他那师弟萧文成趁他去天兵阁的这段时间串通支持他的长老一起造反,控制了七绝宫。很显然,这便是杨木的房间了。
四人此时已经都上了这间屋子的屋顶,轻轻移开一块瓦片,仔细观察下面的情况。
此时杨木还没休息,点着一盏油灯,坐在桌子旁在看一本书,边看还边用右手比划,看那样子像是在看一本剑谱。
屋顶的汪士星看着杨木,又问向崇元真人道:“真人,咱们现在怎么办?用不用我下去将他擒住?”
崇元真人摇摇头,轻声道:“不可,杨木武功不弱。即便我们四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将他擒下。”
汪士星道:“那怎么办,咱们可不剩多少时间了,总不能等他睡下再出手吧。”
崇元真人道:“别着急,让贫道想想办法。”
过了半刻钟,龙御风忽然道:“要不然我去装作东陵宫弟子去敲门,等他开门时,称他不备,点了他的穴道如何?”
汪士星点点头,道:“龙少侠此计甚妙,不过这杨木武功不低,还是让我去更稳妥些。”
说完,他就要翻身下去,崇元真人赶忙一把拉住,道:“等等,此计不妥。先不说汪二当家你能否将他顺利点住,首先一点,这杨木是否回去开门都成问题。”
汪士星挠挠头,问道:“真人这话何意,我去伪装成东陵宫弟子敲门,这杨木没有理由不去开门。”
崇元真人摇摇头,道:“这杨木既然能成为索龙潭的心腹,不可能是头脑简单之辈。此时已经子时过半,现在有弟子敲他的门,他不可能不多加防备。”
汪士星道:“那真人有何妙计能擒下这杨木?”
崇元真人道:“依贫道看,就让御风在这小院中故意发出些声响,但不要太大,以免被其他人听到了,贫道和汪二当家就躲在屋前。只要这杨木出门查看动静,咱们二人就一齐出手将他擒下。”
其余三人想了想都觉得此计可行,便依言去办。
崇元真人和汪士星矮身躲在门口,龙御风则从屋顶跳下,并故意发出了一点声响。
杨木听到了这个声响,果然放下手中书本。沉声喝了一声“什么人?”,又一个跃步出了屋外。
等他身子还停在门框之中,在两侧等候的崇元真人和汪士星便一齐出手,各擒住了他的两只手,将他按在地下。
邱少侠看准时机点了他背后的云门穴,使他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崇元真人又赶紧带他进了房间,将他立在那里,轻声说道:“杨大人不要害怕,我们只是来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能保证不大喊大叫,就眨眨眼。”
杨木怒视着四人好一会儿,才眨了两下眼。
崇元真人伸手在他脑门上点了两下,杨木便感觉自己的舌头柔软了许多,再过一会儿,便能开口说话了。
虽然现在他只有嘴巴能动,但还是恶狠狠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敢在东陵宫对我出手,要是被宫主知道了,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里。”
崇元真人轻笑两声,道:“杨大人身处险境还能说出这番话语,还真叫人佩服。不过,我们既然敢来,就已经考虑过了后果。我待会儿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需要替我们操这个闲心,懂了么?”
杨木听他这几句话,前面还是带着笑意的,可越到后面声音就越冷,心中也有些害怕,开口问道:“你们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崇元真人没理会他,自顾自说道:“现在开始,我问你东陵宫此时还有多少掌宮使留守?”
杨木只是瞪着他们,一言不发。
崇元真人又是笑笑,从怀中掏出几根银针扎在杨木的小腹处。
杨木见他扎了几根银针,还以为会疼痛难忍,但过了一段时间也毫无感觉,不禁嘲讽道:“就这几根不痛不痒的银针就想让我招供,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你们要是不会怎么逼供,我倒是可以教你。”
崇元真人听了这几句话,不禁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道:“呵呵呵,杨大人现在没感到异常,是因为全身被点,运不了功而已,等等你就知道了。”
说完,又在他胸前点了两下,解开了他上半身的穴道,又笑道:“你现在可以运功了,看看身体有什么变化。”
杨木半信半疑的运起了功,但却感觉自己内力流失不少,这才知道这几根银针的作用,正要伸手去拔下银针,却又被崇元真人点了穴道,动不了了。
杨木当即怒道:“你究竟做了什么手脚,我的内力怎么会消失了这么多?”
崇元真人冷笑一声,道:“哼,这是我独创的散功针法,原本是用来医治内力不调的人。但现在杨大人也可以感受感受。这几根针还不算什么,我要是再多加十二根,那么不出半个时辰,杨大人就只有星乾位的功力了。”
杨木听了这几句话,恶狠狠的道:“你们究竟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崇元真人道:“少管这些与你无关的事,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否则,凭你武功再高,在天亮之前也必然会散尽全身内力,变成一个废人。看到时候索龙潭会不会感激你的守口如瓶,让你接着做你的赤金使。”
杨木平素习武成痴,最看重的就是这一身武功,他也知道东陵宫不养废物,要是没了这身武功索龙潭必然不会让他再留在宫中,到那时,平日里打骂的下属必然不会让他好过。
想到这里,杨木也不禁打一个冷颤,闭了闭眼,说道:“那好,你将我身上的这几根针除去,我会回答你们的问题的。”
崇元真人笑笑,道:“未免大人故意拖延时间,这几根针就留在大人身上。不过放心,凭大人你的功力,就这么一小会,散不了多少内力的。”
杨木此时心中已经恨透了他们,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咬了咬牙,说道:“快问。”
崇元真人也不在废话,问道:“还是刚才的问题,东陵宫掌宮使往上还有多少人?”
杨木道:“掌宮使只有我们五行使五人,其他人都有任务在身,往上的三位宫主有两位在,只有万副宫主出去了。”
听这吴天风如此言语,娄牧之心中升起三尺怒火,也懒得多废话,抽出那柄邱尚羽送给他的青剑一挥,就听到“嗤”的一声,一道无形剑气激射而出。
吴天风也没料到娄牧之会突然出手,眼见着这道剑气就要在自己胸前划过,正感绝望之时,听到身后同样“嗤”的一声,紧接着又一道无形剑气和那娄牧之的那道剑气碰撞在了一起。
“嘭”的一声,两股真气碰撞后,各自抵消,消失于无影无踪。
娄牧之不需要去看发出这道剑气的人,就已经知道他是睡了。
冷笑两声,道:“萧师弟的劈空剑法想必已经到了第九重的地步了吧。”
邱尚羽向那剑气的方向望去,看见黑夜中兀自走出一个人,头发全白,脸上满是皱纹,颧骨高突,脸上苍白毫无血色,看起来足有六十岁,却被娄牧之叫做师弟。
萧文成脸上带着一抹笑意,缓缓说道:“师兄好眼力,我这劈空剑法却有九重修为了,不然也不会空手发出的剑气就能和师兄凭剑发出的剑气打个平手了。”
娄牧之冷笑道:“萧文成,你究竟搞什么把戏?一个月前我就已经接任了宫主之位,那时你也在,现在叫这么多人围着我是什么意思?”
萧文成道:“唉,师兄这一走就是一个月,这些日子宫中发生的事自然不知道了,马长老你来说说吧。”
身旁一位长老模样的老者应了一声,就开口道:“娄宫…娄牧之,当日你走后宫主长老就重新选了更适合当宫主的萧宫主为宫主,他接任后,便以宫主的名义将你在七绝宫中除名了,你已经不是七绝宫的人了,还是快些下山去吧。”
娄牧之听他这番话不禁感到奇怪,要知道眼前这位马威长老当初是最支持他当宫主的,更是在老宫主面前举荐过他。现在居然态度大变,改为支持萧文成了。
娄牧之不解问道:“马长老,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萧文成抓了你的家眷威胁你?你放心,我一定救他们出来。”
萧文成听了这话是哈哈大笑,道:“娄牧之,你可真是异想天开。我就算是武功再高,又岂能抓了所有长老的家眷。即便我能做到,那那些独身一人的呢?你问问在场的所有长老,他们中又一人是支持你的么。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开这个口,以免自取其辱。”
娄牧之虽然知道萧文成说这话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但还是不甘心向那些原先支持自己的长老道:“刘长老、李长老、齐长老、言长老你们倒是说说话啊,当初可是你们推举我做宫主的。”
这几名长老是沉默不语,半句话也不说。
萧文成见此,心中更是得意,大笑道:“娄牧之啊娄牧之,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怎么样,我可没有逼他们,在此的各位长老都听好了,你们当中但凡有一人还支持娄牧之当宫主,那我萧文成眼睛都不眨,立马将他请回来。”
稍微间隔了几息时间,又突然吼道:“有吗?”
娄牧之不甘心得看了看他们,想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但良久还是没人说话。
仔细看了看他们,却发现他们好像都消瘦了不少,尤其是吴天风,一个月前还是一个大胖子,现在看起来整整瘦了几圈,那样子轻了至少四五十斤。
娄牧之突然想到什么,看向萧文成道:“你…你竟然不顾诺言,将泣血决教给了他们。”
萧文成还是哈哈笑道:“你也不算笨,还能想到泣血决。不错我就是将泣血决教给了各位长老,在你离开的这一个月里,各位长老的内功进步神速,在他们原本的基础上可增加了不少功力。”
娄牧之急道:“诸位长老,你们可不能再修炼泣血决了,这种武功会让你们加速衰老的,你们看那萧文成,他的天乾位功力至少是用了二十年的寿命换来的。”
不等萧文成说话,吴天风就道:“得了吧,宫主早就和我们说过了泣血决的后遗症,只不过是看起来衰老一些而已,于寿命毫无关系。倒是你娄牧之,识相的快把摘星神功交出来,我让宫主饶你不死。”
娄牧之一听他们连摘星神功都知道了,便知道他们这么多人过来是准备连同摘星神功一并夺走的。
护住身后的邱尚羽三人,轻声道:“月华,你带羽儿和耀儿先走,我拦住他们。咱们在韶州城中的五福客栈汇合。”
邱月华也知道眼前形式,点点头道:“好,你可小心,我将孩子们送走就来帮你。”
邱尚羽听他们要将自己送走,当即道:“姑母你和耀儿先走吧,我和姑父留下来。”
邱月华道:“说什么傻话,要留也是我留下来,哪轮的上你。这样吧,羽儿你的轻功不错,你就先将耀儿带走,我和你姑父脱身后就去韶州城找你们。”
第三百七十九章 道聊
更何况还是,凭邱月华地乾位的功力,通过第一轮武斗,那绝对是轻而易举。只要过了第一轮,到了第二轮文斗的时候,娄牧之和司空君承只要稍稍放些水,她通过的可能也是大为增加。
至于第三轮威望这一块,娄牧之和司空君承也讨论了一下,七大家族到时候肯定只会投票给本家族的人,所以到了最后一轮剩下的十人的票数肯定差的不是很多。
只要司空君承授意给司空家的众弟子,那么到时候邱月华便可顺理成章的成为七绝宫六大长老之一,届时八方会议之时,即便其他五大长老都不支持他们,那娄牧之也稳操胜券了。
考虑到这些,邱月华也不推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时间不长,在场的四十八位参赛者已经全部抽签完毕。
娄牧之站到演武场的擂台上,朗声道:“好,既然大家都抽签完毕了,那么比试就现在开始。抽到一号签的是哪两位,都站到擂台上吧。”其实事情还真和司空君承想的一样,原本邱月华的对手只是一个星乾位的执事而已,恰巧那位执事性吴,吴伯龙便和他交换了签号。
那执事知道自己的功力低微,不可能是邱月华这地乾位高手的对手,自然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吴伯龙对娄牧之废除他长老备选的事情怀恨在心,原本打算在擂台上人邱月华出个丑的,但和她一交手才发现,邱月华的内力不在他之下,更对他的招式了然于心,五十余招下来,自己还被她打的节节败退。
吴伯龙心思落空,又岂能就这么罢休,从台下大喝一声,道:“拿我的剑来。”
擂台下吴家的一弟子,一听到这话,赶紧将他的佩剑抛了上去。
娄牧之见到此番场景,忍不住就要冲上台,要替邱月华打这场了。
好在旁边观战的邱尚羽注意到他的动作,一把拽住,道:“姑父,您要干什么?”
娄牧之压着声音,怒道:“我干什么?吴伯龙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打不过就动兵器了。你姑母万一在他剑下受了点什么伤,那该怎么办?”
邱尚羽摇了摇头,道:“唉,您怎么一遇上我姑母的事就犯糊涂,先前那十多场不是也有人用兵刃么,那您也没管啊。现在您现在要是冲上去了,那就是在有意破坏规则。到那时候,恐怕七大家族都不会再认你这个宫主了。”
娄牧之道:“那我怎么办,你姑母赤手空拳打他的劈空剑法,总是要吃亏的,我总不能等她受了什么伤再上台吧。”
邱尚羽轻轻笑了笑,道:“呵,姑父您是不是忘了我家是干什么,比兵刃?我天兵阁说第二,还没有人敢说自己是第一呢。那吴伯龙不就是多了把剑么,您看好了。”
邱尚羽说到此处,突然解开外衣,一把抛上了擂台,并附一声“姑母,您接好了。”
台上邱月华一听这声叫喊,袖中连出数道隼羽翎,逃的一空隙,再原地登高,将这邱尚羽的外衣套到了自己身上。
吴伯龙不知他此举何意,也不多想,连出八式劈空剑法,到了最后一式的时候,突然剑尖处甩出一道无形剑气,径直就向邱月华劈去。
邱月华不屑一笑,衣袍微动,一道金光迎着那道无形剑气就刺了过去。
二者只接触了短短的一瞬间,那道无形剑气便立即溃散,而那道金光,便接着刺向那吴伯龙而去。
吴伯龙手疾,立即反应过来,用手中佩剑格了一下。
可那点金光好像全然不受影响一般,直接就刺入了吴伯龙皮肉之内。
吴伯龙定金一看,发现左胸暗器已经没入一半,而自己用来格挡的佩剑也只剩下半截。
抬头恶狠狠的看着邱月华,咬牙切齿般的道:“天兵阁,凤羽翎。”
邱月华冷笑一声,道:“算你还有几分见识,还知道我天兵阁凤羽翎。不过你太过自负,以为随手一挡就能拨开凤羽翎么?你的那佩剑材料还算不错,算是帮你捡回一条命。”
吴伯龙忍着痛将凤羽翎拔出,又在伤口处点了几个穴道,简单的止住了血,才道:“好,好一个天兵阁,不过你以为就这样就能赢我么?我可还没倒下。”
邱月华冷笑两声,道:“吴伯龙,我劝你还是自己下擂台,否则你这条小命都会留在这里。知道刚才我侄子抛给我的是什么么?”
吴伯龙道:“我管你是什么,一件衣服而已,能有多大用处?”
邱月华听了这话,笑声愈发的大了,笑了好久,才道:“一件衣服而已?真是蠢钝如猪,我侄子身为天兵阁阁主,身上穿的这件叫‘七羽血衣’,上面藏了天兵阁七七四十九样杀人暗器,刚才的凤羽翎只是其中一样,就让你身上多了一个口子。我不知道等我施展完这‘七羽血衣’后,你还有没有命在。所以,你还是听我的劝,把心里的怒火压一压吧,留着条命,有什么不好?”
吴伯龙自视甚高,自以为是他们这一代八个人中排名第三的人,现在被一个女流之辈打成这番狼狈模样,他又怎能咽下这一口气,拿起手中的半截佩剑,施展出劈空剑法又迎了上去。
台下娄牧之听了邱月华话才知道邱尚羽这么放心的原因了,笑着道:“没想到天兵阁还有这等好东西,好羽儿,这‘七羽血衣’还有没有,给老姑夫我也弄一件来。”
邱尚羽摇了摇头,道:“‘七羽血衣’是天兵阁阁主才有资格穿的,我的这件也是前不久才赶制出来的,好像花费了有几万两白银吧,姑父您要是想穿,我可以和沐阁老说说,不过这钱得您自己出。”
娄牧之一听到几万两白银,便不敢再想了,要知道几万两可是七绝宫不吃不喝好几年才能攒出来的数目,要是全拿去买一间衣服,那要是被七绝宫弟子知道了,娄牧之这个宫主也算是做到头了。
他也只能无奈道:“呵…呵呵,我看你这‘七羽血衣’也不是很有用么,最多对你和你姑母这种地乾位的发挥些作用,对你姑父我这种具有天乾位功力的高手,用处也不大,咱们还是看你姑母怎么教训这吴伯龙的。”
邱尚羽知道他是囊中羞涩,笑了笑,也专心看擂台上的打斗了。
擂台上的邱月华得了这件‘七羽血衣’是好比如虎添翼,身上暗器是一波接着一波,配合上天兵阁的暗器手法,以及身法轻功,打得那吴伯龙只有闪避的功,毫无还手之力。一刻钟下来,连邱月华的衣服都没碰着。
邱月华只在台上甩甩手,抖抖胳膊,就能从身上激射出数种暗器,有各种的针、镖、钉等暗器,还有不少凤羽翎穿插在其中。
吴伯龙先前吃过一次亏,不敢再硬接暗器,只得将轻功施展到极致,绕着擂台是四处乱窜。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有不少暗器打到了他身上,他也不敢驻足将暗器拔出,因为那样,他又得再中几发。
从人群中走出二人,一老一少,皆是一个跟斗翻上了擂台。
娄牧之道:“今日共有二十四场比试,也不要再浪费时间了,双方通名过后,就开始吧。”
那二十多岁的少年人率先对那老者拱了拱手,大声道:“青木堂内门执事娄俊,请教马前辈高招。”
那老者冷笑一声,道:“好,那就由我赤金堂马温,来和你过两招。”说完,马温一招震山拳径直就像娄俊打去。
娄俊不紧不慢,抽出了腰间折扇,打向了马温的拳心虎口处,破了他这一招。
这娄俊年纪虽小,但却是七绝宫不可多得的青年高手,仅仅二十五岁的年纪,功力就已经接近了地乾位。
不过他一身的武功却大多来自他的母家,对于七绝宫本门的招式不太擅长,和马温交手的这一招,也是他母亲传给他的铁扇功。
马温虎口受击,紧握的震山拳一下子泄了力,这一拳连娄俊的衣服都没碰到。
仅仅是一招,二人高下立见。
但马温毕竟比对方痴活了几十年,想要他这么容易就认输,放弃了长老之位的话,那也是绝无可能。
两手立时改变招式,使出灵鹤爪来,左右手接替,连出了七八招,都是夺扇招数。
娄俊出身七绝宫,虽然不擅本门武功,但基本的招数还是拿的清的。
手中折扇轻摇,又忽然猛的大张,一下子就划破了马温的两手手心。
娄俊见他两手泛红,不屑笑了笑,淡然道:“马老年事已高,还是在宫中安享晚年吧,长老这种费力不讨好的职位,还是交由我们这些年轻做比较好。”
马威虽然年近七十,但无奈自身学武天赋太差,虽比娄俊年长了近四十岁,但功力也只不过星乾位中期而已,比上娄俊的星乾位巅峰,还差好大一截。
更何况,娄俊除了七绝宫本门武功外,还有更擅长的铁扇功傍身,他马温全然不知对方武功路数,但对方却对自己知根知底,这一战,实在是无力回天。
但马温虽然年迈,其壮志雄心是不比旁人要少的,一听娄俊如此言语,本来要主动放弃的他,也要拼死替自己争口气。
一咬牙,随手将掌心血迹抹去,又出灵鹤爪,狠厉向那娄俊抓去。
娄俊不屑笑了笑,手中折扇大张,似刀锋一般,正面迎上了马温的两记灵鹤爪。
二人一招而过,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娄俊的折扇扇面多了几道血迹,而马温的十个指甲盖也大多被削去。
娄俊放声大笑,良久才道:“哈哈哈哈,马温啊马温,你可真是不自量力,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出来争什么长老之位,安心过好晚年生活不好么,非要负点伤才好过么?”
听得这般嘲讽言语,纵使是下面的马家弟子都看不下去了,一位中年汉子怒道:“娄俊,你不要太过分了。”
娄俊冷笑一声,道:“马言,你要是看不下去,大可等选出长老之位后,咱们私下解决。但现在我还要比完这场,你还是留着点气力准备对付你接下来的对手吧。”
七绝宫七大家族互相的关系本来就不好,这两方对敌的场景,对于两大家族来说,更是关乎本族在七绝宫中的地位,所以他们彼此间的矛盾更深,对娄牧之也就更有利,这也是为什么娄牧之要七绝宫弟子过来观看比试的原因。
不等马言再说话,擂台上马温便摆了摆手,道:“呵呵呵,娄少侠真是少年意气,你不会已经做起了当上长老的美梦了吧?”
娄俊不屑道:“我做不做梦和你无关,你两手已然负伤,灵鹤爪是施展不出了,还不投降么?”
马威低着头笑了笑,从身上扯了几块布条包上了自己的两手,又道:“老头子我可还没输呢,你小子还有什么招数,不妨都使出来。”
娄俊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本来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容易,才大发慈悲,只然你破点皮而已,没想到你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还想要和我过招。老家伙,你可听好了,接下来要是缺胳膊少腿的,可别怪我这个年轻后生没提醒过你。”
不等马温做出反应,手上这是“唰”的一下闭合,做成杵状,向他戳去。
马温领教过了他铁扇功的厉害,对于这招不敢小觑,两脚步伐微点,一个闪身,避开了这一招。
娄俊一击未中,极速调整,手中折扇又“唰”一声张开,想要向马温砍去。
可他这招却和平常不太一样,手中折扇大张的同时,扇面突然劈开,导致这一招只有扇骨击中马温的胸前。
这扇骨自然不像扇面锋利,即便砍到了马温胸前,他也只是稍微感到有些疼痛而已,对他右手招式丝毫不影响。
马温右手灵鹤爪施展不开,便重新变换回震山拳,一招打在娄俊肩头。
他这一拳使出了十足的力道,所击中的部位又是人体脆弱之处,娄俊受此一招之后,立马就感觉到两眼一黑,脚下站立不稳,几步踉跄,就跌落到擂台之下。
第三百八十章 最后的最后
韶光易逝,短短也有半年了,灵儿想了想,又大又黑的两个眼睛转了一会儿,才道:“那好吧,我也确实挺想学做饭的就是没人教我。以前娘她也没说女儿家就必须我得学做饭啊,怎么你们汉人这么多规矩。”
她这话一出,旁边老刘头疑惑道:“灵儿姑娘说的什么?你们汉人?难道灵儿姑娘不是汉人吗?”
邱尚羽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道:“不是不是,灵儿她当然是汉人了,不过她娘是…呃…是大理人而已,百年前大理归了元了,现在又是我大明朝的一部分,再说了灵儿他爹是汉人,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
老刘头这才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这样啊,难怪灵儿姑娘的口音带着一点西南那边的样子呢。不过这都不重要,毕竟子承父姓自然也承父族,爹是什么人女儿也就是什么人了。”
邱尚羽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是啊,刘老伯你说的真对,那灵儿学做饭可就都拜托您了。”
老刘头一摆手,再一拍胸脯,道:“没问题,灵儿姑娘什么时候想学了随时来找老头子我,多了不敢说,三五百个菜老头子我还是会做的。对了,我对西南菜系也有些研究,你想吃什么也通通可以告诉我。”
灵儿一听这话,连忙放大眼睛,立马道:“真的吗,真的什么菜都可以吗?”
其实也不怪她这么大反应,他一个在苗寨中长大的小姑娘,在离家大半年后,难免会想自己的家乡,自然而然的也会想念自己的家乡菜,所以一听到老刘头说什么菜都可以,才这么着急。
老刘头一见她突然这么大反应,猛的被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了,才道:“呃,对,我在御膳房的时候,和天南海北的御厨都打过交道,也互相学习了不少做菜的手艺,要是常见菜的话,我想应该都没问题。”说着,邱尚羽突然半跪在她面前,道:“灵儿,哥哥求你帮哥哥这一次吧,这次机会对哥哥来说很难得,哥哥是真的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灵儿看他几近眼眶发红,心一软,轻微的点了点头,道:“唉,好吧,哥哥我答应你了。不过我只答应帮你这一次,还有要是被唐伯伯发现的话,你可不能把我推出来,我原本就不受唐伯伯的待见,要是被他知道了我这样帮你,他说不定不然我再来药王山了,我也就不能见到娘了。”
邱尚羽一听这话,咧着嘴笑道:“好好好,我肯定不说,即便以后被发现了我也说是我自己想办法的。你快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蛊虫帮我这个忙啊?”
灵儿白了他一眼,从腰间别着的葫芦里倒出了两只蛊虫,一只通体发红,如同烈火一般,另一只则是碧绿如玉。
邱尚羽探手摸了摸这两只蛊虫,问道:“这两只是什么蛊啊,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可以帮我找到娘在哪里么?”
灵儿道:“哥哥你可别小看了这两只蛊虫,它们叫做阴阳迷踪蛊,绿的那只是阴蛊,红的那只是阳蛊。这阴阳迷踪蛊需得自小就在一起喂养,他们一旦成熟之后,如果分离了,那么阴蛊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找到阳蛊。据苗寨记载,这阴阳迷踪蛊的阴蛊能够在最远五十里外找到阳蛊,要是哥哥的娘亲就在药王山的某一处的话,那么依靠这两只蛊虫就应该能够找到。”
邱尚羽听她这么一说,立时就明白过来了,抢道:“所以我们只要在到了娘的那里之后将阳蛊置于那里,等到回来之后再把阴蛊放出,就能够跟着阴蛊找到娘所在的地方了?”
灵儿点点头,道:“不过阴阳迷踪蛊离开对方太久的话,就会自杀,所以要是哥哥要找的话,就必须得要在三个时辰之内找到阳蛊,不然我怕到时候阴蛊会死了。”
邱尚羽坚定的点了点头,道:“这个你放心,药王山我虽然十几年没来了,但还是摸得清基本情况的,有这两只蛊虫相助,一定花费不了多大工夫。”
虽然听他怎么说,但灵儿还是不放心的道:“但愿哥哥能够顺利吧,不过我还得提醒哥哥一点,这药王山毒障环绕,我的这些蛊虫都不怎么能提起精神来,要是哥哥的娘亲距离这里很远的话,我怕蛊虫的生命力会大打折扣。”
邱尚羽道:“灵儿放心,我一定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阳蛊,绝不让你这两只蛊虫受损。”
灵儿摇了摇头,又道:“灵儿不是在乎这两只小虫子,而是担心哥哥你。我希望到时候要是这阴阳迷踪蛊也不能帮哥哥找到娘亲的话,哥哥就不要找了,哥哥的娘亲对药王爷爷这么重要,为了避免被外人发现,她一定被藏在极为险恶的地方,要不然就是极为隐蔽,哥哥到时候一时间找不到的话,一定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到那时哥哥你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身处险境,灵儿希望哥哥答应灵儿,万一阴阳迷踪蛊也帮不了哥哥的话,就请哥哥收手。”
邱尚羽也知道灵儿是在担心她,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其实他也的确是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的,不过现在灵儿既然提出来了了,他这个做哥哥的也只有道:“放心吧灵儿,哥哥答应你,要是阴阳迷踪蛊都没用的话,我就收手,毕竟大舅也没说以后就再也不让我去见娘了,只要今后好好的孝顺外公,他们也一定会体谅我的。”
灵儿听了这话,才展颜一笑,道:“嗯,哥哥怎么说,灵儿就放心了。那好,哥哥你先休息吧,灵儿这就回去了。”
邱尚羽点了点头,道:“你去吧,我也正好吃饱了练练功来消消食。”
灵儿笑了笑就出了房门,邱尚羽就这么躺在床上回想她说的话,要是到时候真的找不到娘在哪里,自己会不会就这么放弃了。
要是自己不放弃的话,那么再想要见到娘的话,可就没那么容易了,不过要是再继续找的话,违背了对灵儿的保证不说,还有可能会陷灵儿一起身处险境。他就这么反复想着,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唐明柏昨天答应了邱尚羽要带他见他娘之后,也反复想了一夜,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对还是错,所以就把唐明桦叫来商量。
唐明桦倒是不知来这里所谓何事,一到这里就道:“大哥,今天找我来还有什么事么,我这还练着功呢,上次一个不慎就被羽儿那臭小子打败了,我可还是记着呢。这臭小子现在一见到我就叫我手下败将,连小舅都不喊了,我要是再不抓紧练功,赶在他下山之前赢他一次,他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说我呢。”
唐明柏笑了笑,道:“明桦啊,输给羽儿也没什么啊,总会有后辈胜过我们的嘛,你也不要太在意了。说实在的,以那小子小子现在的武功,即便是我这个天乾位对上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唐明桦点点头,道:“理我自然是知道了,我这个年纪怎么比得上他们年轻人,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说他赢就赢了吧,还隔三差五的和我提,和我提也就罢了,他还在药王山大肆宣扬,生怕别人不知道我输给了他。大哥你在整个万药宫打听打听,还有谁不知道我输给了自己的外甥。更可气的是,我昨天到山下衢州分舵办事的时候,听到衢州分舵的俩弟子在聊天,说药王山的二太子欺负自家外甥,反被他打得落花流水,三五招就被打翻在地了。大哥,你说就我还欺负他?他欺负我还差不多。还三五招被打的落花流水,明明是他借助天兵阁暗器之利,爹他又不准我用药来对付他,才稍逊他半招的,怎么就成了我是和不自量力的欺负后辈的恶毒舅舅了。”
唐明柏听了他这番话,是大笑不止,连道:“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再对这是耿耿于怀了,话传来传去就会是这样的,你就当听个笑话算了吧。”
灵儿连忙道:“鼓藏肉呢,或者鸡稀饭,你都会做么?”
老刘头点了点头,道:“会做倒是会做,只是这两样菜都是四川菜而且应该都是苗寨大菜,都是特殊的节日才能吃的。大理也有这两样菜么?”
邱尚羽一听这话,连忙解释道:“是…是啊,大理也有一些避难的苗寨人,自然而然的把这两样菜都传了过去,灵儿你说是不是啊?”
灵儿也意识到了自己又说错了话,立即道:“是啊是啊,这两样菜大理也有,是苗寨人传过去的。”
老刘头其实也是随口一问,他一个厨子难免会对各地菜会多问一句,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倒是把邱尚羽和灵儿两个人吓得半死。毕竟灵儿苗人的身份还是等保密,要是被唐榕生知道了,难保他不会想到什么。
老刘头听了他们的话点了点头,道:“药王山上倒是有做这两样必须要的黑猪和土鸡,但做这两样菜还是得准备个几天。这样吧,我让我那个管酒楼的二儿子过两天帮我带带一些调料来,三天后你们来吃这两道菜怎么样?”
邱尚羽看向了灵儿,问道:“灵儿,你想吃么?”
灵儿点点头,道:“嗯,想。”
邱尚羽对她笑了笑,宠溺的摸了摸他的头,又对老刘头说道:“好,刘老伯,那三天后我们再来。”
老刘头笑着点点头,道:“好好好,小少爷和灵儿姑娘要吃的话,老头子我定会用心。”
邱尚羽颔首道:“好,那这次就多谢刘老伯的面了,我们就先走了。”
老刘头笑着招了招手,算是应答了。邱尚羽一拉灵儿的手便走了出去。
从厨房出来了之后,邱尚羽带着灵儿就又回到了他的房间里,神神秘秘的,进了房还把门给插上了。
这弄的灵儿是一头雾水,疑惑问道:“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拉我到这里有什么事吗?”
邱尚羽点点头,压低了声音说道:“是,我的确有事和你说。”
灵儿见他这副样子是说要事的模样,不自觉的也压低了声音说道:“哥哥,到底是什么要紧事啊?”
邱尚羽又绕着屋子看了看门窗,确认没人后,才又道:“你上次在我娘那里说的不错,那里面的确是空的,那个墓就是我大舅和小舅联手蒙我。”
灵儿对自己的蛊术还是很自信的,听了邱尚羽的话也没很惊讶,只是还是想不明白唐明柏和唐明桦为什么怎么做。
但她也不好问,点了点头,又道:“从上次唐伯伯对哥哥的态度我就看出来了,只是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邱尚羽道:“还能因为什么,不过是不想让我见到我娘而已。不过现在也不用在意这个了,大舅他已经同意让我去见我娘了。”
灵儿听了这话,不放心的道:“那哥哥你怎么就知道唐伯伯这次带你去见的,就是真的哥哥的娘亲呢?”
邱尚羽道:“这个你不用担心,这次我用不着去判断是不是真的我娘。因为大舅他说我娘的肉身已经被我外公用秘术保存起来了,还是十五年前的样子,我见到了她肯定能认出来的。”
灵儿这次放心,点了点头,道:“这样就好,那哥哥为什么要怎么小心翼翼的和我说这事呢?”
邱尚羽道:“这次我依旧求着大舅让我带你一起去见我娘了,不过大舅说只让我见她这一次,所以我估计他会把我药晕了再把我带到我娘那里。我不希望我这个当儿子的只能见她这一面,所以这次求了大舅让我带你一起去,我是想问问你你有没有什么蛊虫可以帮我下次能够找得到我娘所在的地方吗?”
灵儿这才明白过来邱尚羽找她的真正用意,略微有些担心的说道:“我确实有办法帮哥哥这个忙,可是要是被唐伯伯知道了,会不会不太好啊。”
邱尚羽一摆手,又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经常去看我娘的,毕竟我不可能都待在这里,我想的是我以后要是在药王山的时候能够来见我娘一面,毕竟我和她已经有十五年没见过了,要是这次你不帮哥哥的话,那哥哥可能真的就只能见哥哥的娘最后一面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 重回
邱尚羽心道,无论如何这也是最后一次了,可想了一路她也没想出一个合理可行的办法来,一直到了邱尚羽殿内厨房门口,走进去拿起了炒勺也没能想出来。
邱尚羽看她这副样子,心里其实很想笑,但又怕被看出来,只能装作没事人一样,帮她生起了火,又给他从别的殿里找了几样东西,递到他手中,道:“哝,你就用这几样给外公他做几个小菜吧,不用太麻烦,和你前面那几个菜差不多就行。”
灵儿见她这副笑嘻嘻的样子,心里就来气,可偏偏不能对他发出来,只好笑着一把拿过他手中的菜篓子,用力的说道:“好,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邱尚羽听到了她这句话的时候,几乎就要笑出来了,还好在临界点止住了,只是微笑道:“没事,我们是亲兄妹么,无论是做饭还是其他别的什么都应该一起么,你不用这么谢我,来开始做饭吧,外公他平常散步之后在练练功,也就半个时辰的事情,你就用这半个给他做吧。”
灵儿真的很想白他一眼,但听了还得在半个时辰内做出来的话,就又收回了眼神,把手里的东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就仔细的回想刘老伯教他的做菜技巧了。
她看着面前摆着的这些东西就在心里简单的做了个处理,心道“这里有山药、鸡蛋、牛肉、人参,还有一只处理好的鸡,那按照师父他所教的药膳处理,那就应该用山药煲牛肉,然后人参炖鸡,但这样只有两个菜,鸡蛋又不能单炒,这可怎么办呢?”
看了看旁边的邱尚羽,问道:“哥哥,你是唐爷爷的亲外孙,他肯定交给你很多用药方面风学问,你说说就这几样东西我该怎么做啊?”
邱尚羽一听这话,就知道灵儿这是认真了,打算自己开始做菜了,他虽然想刁难她一下,但在这个时候显然还是得帮他一把的,简单想了想,就道:“照我看,这么晚了,要是在做牛肉和鸡的话,未免太腻了,外公他也年纪大了,晚上肯定不愿意吃这些荤的。你就把山药、鸡蛋,还有这里原有的青菜萝卜什么的弄两三个清口的小菜就行了。”唐明柏点点头,道:“好,这样我就放心了。不过你得等上几日,这几日我要打探打探你外公的动向,最好是等他闭关练功的时候再带你去,免得他到时候突然去了你娘哪里。”
邱尚羽点头道:“好,这几日我会静待大舅消息的。”
唐明柏道:“那好吧,就这样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等找到了合适的时机,我会去叫你的。”
邱尚羽又向唐明柏、唐明桦两兄弟再行了一礼,这才迈步退了出去。
回到房中的邱尚羽莫名有些伤感,想到娘走后,这些年来还是第一次去看他,心里不由得发起一阵酸楚,但好在他就快可以去见她了,只要再等上几日。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一直到了正月二十五的时候,唐榕生才要闭关研制一种新药方,唐明柏才叫了邱尚羽和灵儿一起去了药王山一处禁地,真是唐飘絮的墓地所在。
带他们到了禁地口的时候,唐明柏就不再往前走了。
停下了脚步对邱尚羽道:“羽儿,前面就是禁地了,我是药王山的人,自然要受约束,你们俩进去吧,里面只有一块墓碑,你带着灵儿拜过之后就尽快出来吧,我手头上还有些事,就不陪你了。”
邱尚羽和灵儿恭恭敬敬的对他深作了一揖,道:“多谢大舅。”
唐明柏摆了摆手,便走了,去办自己的事了。
邱尚羽和灵儿对视一眼,才一道走了进去。
这里说是禁地,其实也就是一片茶园,只是这整个茶园都是唐飘絮的墓罢了。
唐飘絮的墓碑很大,邱尚羽和灵儿没花多少工夫就找到了。
灵儿先是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虔诚道:“哥哥的娘亲,我是灵儿,是来替我娘给您赔罪的。我娘当年只是想吓唬一下爹,给您下了清息蛊,却没想到您出了这个意外。我对不起您,也不奢求您原谅,只是希望您在天上能保佑哥哥,灵儿对不起您。”
邱尚羽也跪了下去,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道:“娘,羽儿来看你了,你不用担心,羽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是天兵阁的阁主了,娘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管理天兵阁,也会替你照顾外公的,娘在天上也要好好的。”
说完,两人又磕了三个头,才站起身来,邱尚羽正想迈步,却发现灵儿一动不动,好像怔住了一般。
邱尚羽大感奇怪,碰了他一下,问道:“灵儿你在干什么,你为什么呆在这啊?”
灵儿“嘘”了一声,伸出右手小心意义的从地上抓起来一只虫子,放在左手上仔细的端详着。
邱尚羽疑惑道:“灵儿,你抓这只小虫子干什么,大舅让我们早点走呢。”
灵儿道:“哥哥,你认识我手上的蛊虫么?”
邱尚羽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你手上的是什么蛊虫?有什么特别么?”
灵儿一脸严肃说道:“此蛊名为阴蚀蛊,久居地下不见阳光,喜与墓穴枯骨为伴,但这只蛊距离你娘的墓穴不过半尺而已,却在在地上被我发现了,你不觉得奇怪么?”
邱尚羽不明白她的意思,疑惑道:“灵儿,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
灵儿道:“这说明了两点,第一这片墓地在这几日内被人翻过,而且哥哥你的娘亲的墓穴中可能是空的,哥哥,你的娘亲的墓是不是衣冠冢啊。”
邱尚羽一听这话,大呼不可能,道:“怎么会,这片是禁地,娘的尸身是外公当年亲自埋的,怎么可能是衣冠冢呢,可能是那只蛊虫特殊吧,我们还是快点出去吧。”
灵儿使劲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阴蚀蛊久居地下极难捕捉,但它有一个习性就是会钻进人或动物的骨头里,我们苗疆人就是抓住了这一特性,才抓得住它们的。要是阴蚀蛊在墓穴旁边却没进去的话,那么这洞穴里面绝对没有骨头。而且哥哥你没发现么,哥哥娘亲的墓碑虽然做工精致,但棱角分明,上面刻的字看起来也十分清楚,毫无风雨侵蚀的样子。要是这块墓碑真的有十六年的话,那么绝对不可能有这么新。”
邱尚羽点点头,又道:“可能是因为大舅他今年翻新过了娘的墓呢?”
灵儿还是摇了摇头,道:“要是真的这样的话,这块空地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浮土和树根了。依我看,这块地像是刚抛出来的,哥哥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踩踩墓碑旁边的土和茶树旁边的土看看。”
邱尚羽半信半疑的踩了才这两块的土壤,发现果真如灵儿所说,这两块地方的土不一样,墓地旁边的土明显松的多,像是只将土堆在一起似的。
邱尚羽疑惑道:“莫非真的如你所说,娘的墓穴里面真的是空的,那大舅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呢?”
灵儿从取出一细竹节,从里面取出来一只蛊虫,对邱尚羽道:“哥哥,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让这只探路蛊进去看看,它可以知道里面到底是不是空的。”
邱尚羽反复想了想,还是决定让她试一试,转头对着墓碑磕了一个头,道:“娘,您不要介意,羽儿只是想让自己心安一些,要是冒犯了娘,还请您原谅。”
又磕了一个头,站起身来才对灵儿道:“灵儿你让探路蛊进去吧,我也想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灵儿点了点头,吧探路蛊放在了墓穴上方,这探路蛊就从墓穴的砖缝中钻了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这探路蛊又钻了出来,飞到了灵儿手上。
邱尚羽迫不及待问道:“灵儿怎么样,这探路蛊发现了什么?”
灵儿抓起探路蛊仔细看了看,叹了一口气,道:“哥哥,我让探路蛊进去带点里面的东西出来,可它却什么都没带出来,按理说即便是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它也会咬下一点棺材的木屑带出来的,但它却什么都没有衔出来,说明这就是一块空墓穴,里面甚至连棺材都没有。”
邱尚羽一听这话,后退了两步道:“莫非这一切都是大舅他布的局,只是拗不过我,让我完成心愿而已?”灵儿仔细听着,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就把牛肉和鸡都只切了一小块备用,然后把壁橱里的青菜萝卜洗了干净,先下了一点茶油爆香,然后把切成末的牛肉大火爆炒备用,然后再把刘老伯的那瓶大酱和牛肉拌好了再炸过一遍。
她这几下弄得是满屋飘香,就连邱尚羽也不紧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她,其实这几天灵儿的厨艺都已经提升了许多,只是他还不知道而已。
只见灵儿把酱爆牛肉捞起来后,又把锅清洗干净,下了一点猪油,再把切成丝的萝卜下了去,同样是大火爆香。
但她的刀功没有练好,这切出来的萝卜丝有些是细的,但更多的还是筷子粗的萝卜条,结果显而易见的,她的这萝卜丝细的那一些都快焦了,而粗的那部分,却还像是刚切出来似的,根本没有熟进去。
但灵儿也没有回头路了,按着自己的感觉下了点调料之后,就把刚炸好的牛肉酱给下进去了,翻了几次锅后捞出来,原本的香气就变成了焦气。
邱尚羽看到此番场景也不禁心道“唉,看来还是我想错了啊,哪有学这么几天做菜的就能做到刘老伯那样御厨的水准的,更何况还是灵儿,我真是忘了当初酱油白水面的伤疤啊。”
灵儿做完了这一道菜,心里还有些得意,还有一种渐入佳境一般的心情,又烧了两碗量的水,接下来就准备烫青菜了。
等着水开,灵儿就自信的问想邱尚羽,道:“哥哥怎么样,你瞧着我,有没有师父的那种洒脱啊?”
邱尚羽对她苦笑两声,道:“灵儿,这件事你还是不要问我吧,等你自己尝过自己的菜,就应该能得出结果了。”
他说的肯定是否定的意思,但灵儿单纯至极,你不和她说明白,她自己是察觉不出来有什么不对的,听邱尚羽怎么说,还以为是说她做的好吃呢。
心里这么想着,就有打了几个鸡蛋在碗里,又凭着感觉放了点水,再把鸡肉撒了进去,直接就放进了锅里,摆了两根筷子垫底,想要拿来隔水蒸。
邱尚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因为他看到他那碗蒸蛋羹里面除了有生鸡肉之外,还有大约半调羹的盐,更要命的是那半调羹的盐还没被她搅拌过,这要是蒸熟了,那底下的那块,简直不敢想象。
等水开之后,大概蒸了一刻钟,灵儿就把蒸蛋羹拿了起来,紧接着就把准备好的青菜给放了下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烫青菜,但她想既然是烫那应该比煮的要时间短,所以他就把青菜放下去滚了一圈后,又捞了出来,看那样子那青菜恐怕里面还是生的。
做完这一切后,灵儿满意的点了点头,又拿了个大盘装好,,递到邱尚羽手中,高兴的说道:“好了哥哥,那我们现在就去给唐爷爷他送过去吧。”
灵儿自然是高兴的边走边跳了,但回头看了看邱尚羽,却发现他是一动不动。
她又返过身来,想邱尚羽问道:“怎么了哥哥,你怎么不走啊。”
邱尚羽抬起头对他苦笑着脸,说道:“呵呵,灵儿,外公他这人对入口的东西极为将就,我建议你还是自己咸尝尝,再给他送过去比较好,毕竟现在才过了两刻钟而已,要是有什么可以差点意思的地方,你也好改进不是?”
灵儿笑了笑,也觉得有道理,点了点头,又把邱尚羽手里的三个菜重新摆到桌子上,那里两双筷子,递给了邱尚羽一双,单纯笑道:“哥哥你也一起尝尝吧,也给我提提意见。”
邱尚羽颤抖着手接过筷子,攥在手里,却迟迟不敢下筷子。
灵儿见他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不禁疑惑问道:“怎么了哥哥,你这是有什么不舒服么,怎么拿着筷子不吃啊,来来来,我这些菜很好吃的。”说完,就给他夹了一筷子萝卜丝。
第三百八十二章 婉言
良言相劝,婉言相拒,娄牧之笑笑,道:“你尽管全力像我攻来,一定要让我充分看到你所有的缺陷,这样才好助你提升剑招。”
邱尚羽点点头,将手上帝燮剑缓缓出鞘,双眼一眯,看准方位,便使出一招“青龙出海”,径直就向娄牧之刺去。
娄牧之见他一来就是如此凌厉,便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但邱尚羽功力差他太远,即便是如此简单的一招,在娄牧之眼里却是破绽百出。
他连剑都没拔,只侧了侧身子就将邱尚羽袭来的剑尖躲了过去。
又伸出中指在那帝燮剑剑身上轻轻一弹,就差点就将邱尚羽手中的剑震飞。
还没到邱尚羽回过神来,就伸出中食二指做剑指样,直击他胸前而来。
好在邱尚羽反应还算快的,将手中帝燮剑紧急回撤,在他和娄牧之之间划过,便将娄牧之的剑指逼回。
在这短短三息之内,二人就算是过了一个回合。邱尚羽便再不敢大意,脚下雁落行轻功连点,将自己和娄牧之之间的距离拉开了些。
娄牧之一见他逃得如此之远,便朗声笑道:“羽儿,姑父我才和你过了一招,你就逃得如此之远,不敢和我近身,这样我们又要如何比剑招啊?”
邱尚羽轻声笑笑,道:“姑父你刚才明明连剑都没使,又怎么和我比试剑招。”
娄牧之摇摇头,道:“唉,羽儿啊,你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刚才虽然没有用剑,但出的那招剑指可是实打实我们七绝宫的劈空剑法,你不信我使出来给你看看。”
说完,娄牧之还是使出剑指,却是模仿着剑招使出,再凌空一劈,邱尚羽的身前的那片黄土上就多了一道半尺来长的剑痕。
邱尚羽见此,不禁大吃一惊,按理说他见得高手也不少了,但还没有人能但凭指力就能隔了两丈远发出这样一道无形剑气。
娄牧之见他傻看这地上那道剑痕,便又道:“那好吧,我就不发这样的剑气了,怪废内力的。接下来我可用的是七绝宫七种绝学中排名第二的劈空剑法,你可要小心了。”
说着就将那柄青剑抽出,只使出三成功力,一道剑气就向邱尚羽袭去。
邱尚羽耳听得“嗤”的一声,便知道娄牧之又发出了一道无形剑气,便一跃而起,并使出缥缈指决,一指向那娄牧之击去。
娄牧之当然不知道他也有远程攻击的本事,虽看他一指点出,但也没闪避,便被邱尚羽这一道无形指力不偏不倚的点中了华盖邱尚羽听他这话,先是欣喜若狂,而后又有些担心,道:“可劈空剑法是七绝宫不传秘技之一,天底下可没几种武功能发出无形剑气,虽说姑父是七绝宫宫主,但也不可将本门秘技传于他人吧。”
娄牧之满意的点点头,叹道:“大哥真是教导了一个好儿子啊,羽儿你有这般境界,姑父很是高兴。但我再看好你,也不能将本门武功传于其他门派的人。我要教你的只不过是劈空剑法的运气法门而已,这有助于你控制内力。但这些你只要勤加练习,你只消过个一年半载的也能领悟,算不上是什么高深法门,所以你放心得学,姑父看你能有自己的剑招不易,也只不过希望你能少走些弯路而已。”
邱尚羽这才明白,对这娄牧之抱拳深作一揖,道:“多谢姑父成全,侄儿他日必会相报。”
娄牧之摆摆手,道:“不说这个,你仔细看好我出的剑招,待会儿我要问你劈空剑法是如何发出的无形剑气的。”
邱尚羽点点头,就见娄牧之将手中青剑出鞘,有跃出数丈之远,耍了个剑花就准备开始了。
娄牧之又摆摆手让邱尚羽躲好,便开始舞起七十二式劈空剑法。
虽说这劈空剑法足有七十二式,但真正能发出剑气的却只有其中的几招,虽然威力无比,但也要经过准确得判断,才能精准打击到敌人身上。
时间不长,只用了一刻钟,娄牧之便将这劈空剑法的七十二式都展示给了邱尚羽看了。
缓缓聚气回丹田,又将青剑回鞘,才走到邱尚羽面前,问道:“羽儿,怎么样,刚才看清楚劈空剑法的无形剑气是怎么发出的没有?”
邱尚羽点点头,认真答道:“看清楚了,劈空剑法虽有七十二式,但其中只有八式能够发出无形剑气,要每过八式才能发出一道剑气。也就是说,真正的劈空剑法只有八式,而其余的六十三式都是劈空剑法的聚气招式,目的就是积攒内力而发出第九式的剑气。”
娄牧之听他分析的是头头是道,满意点点头道:“好好好,不愧是天兵阁阁主,这眼界果然非常人能比。”
邱尚羽被他夸奖,不好意思笑了笑,道:“都是随便猜的,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娄牧之点点头,道:“其实大半都是对的,只不过你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你忘了先前我以指为剑的时候,是不用经过前八式的聚气就能发出一道剑气出来。”
邱尚羽确实如他所说是忘了这点,便疑惑道:“那我也不知道了,但刚才姑父所耍的剑招在发出剑气的前八式都明显有所收敛,倘若不是为了聚气的话,还能因为什么呢?”
娄牧之道:“羽儿,你观察的虽然仔细,但还是漏了最关键的一点。虽然我刚才所用的劈空剑法在发出无形剑气的的前八招都留有余地,其原因虽然是在为第九招的剑气聚气,但最主要还是将保留的那部分内力来调动真气,再以真气汇于剑身之上,到第九招的时候才能准确得将剑气劈向目标。”
邱尚羽这才明白过来,道:“原来是这样,那么姑父其实是可以直接出第九式的,但要确保准确度,才要前八式保留的内力来调动真气。”
娄牧之点点头,以奔雷之势一剑劈出,只听得“啪”的一声,不远处的一根竹子是应声被劈成了两半。
邱尚羽见此是叹为观止,惊道:“原来姑父不用前八式就能直接发出剑气。”
娄牧之道:“这全都仰仗着我的天乾位功力,你现在内力还弱,我就教你八招聚气剑法,假以时日你达到我这般功力的时候,配合你的那自创剑招,那必然比我这劈空剑法要省力得多。”
邱尚羽听他要传授剑招,不禁大喜道:“多谢姑父,侄儿一定不辜负您的厚爱,争取早日达到天乾位。”
娄牧之又是满意笑笑,道:“这八招聚气剑法是调动你内力的精要所在,你要认真记下。”说完,便又耍了八招剑法。
邱尚羽仔细观看,并且用心记了下来。
等娄牧之那八招耍完,邱尚羽便有学有样,也耍起了这八招聚气剑法。
说来也奇怪,邱尚羽用浴火涅槃功催动这八招剑法,只感觉内力至多只能发出八成,会余有两成在右侧肩臂诸穴。
一直到了第八招耍完的时候,邱尚羽再催动起了缥缈指决在帝燮剑上运行。
此次的无形剑气就不像先前一样要停下蓄力几息时间,而是几乎瞬发,“嘭”得一声就砍在乐近处的一根竹子上。
虽说还不够精准,但走进一看,这次的剑痕足有两寸之深,缺口也更像是真的见砍下的了。
娄牧之见此也是满意得大笑道:“羽儿啊羽儿,看来不久以后你的这自创剑招就要压过我七绝宫的劈空剑法一头了。对了,你这剑法叫什么名字,将来作为天兵阁的传世武功没有个霸气的名字怎么行。”
邱尚羽低头想了想,道:“既然是以我的缥缈指决作为根基的,那么就改一个字,叫做缥缈剑决可好?”
娄牧之反复念道:“缥缈剑决,缥缈剑决,好就叫缥缈剑决。说起来,从古至今自创武功的都是绝顶的学武天才,你小子有这一门绝技傍身,将来想必也是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邱尚羽听他这话是连连摇头,道:“我这哪算什么自创,不过就是将缥缈指决加上无定剑决以及姑父您教过我的八招聚气剑法而拼凑而成的。要说传说,近百年来,那也只有武当派三丰真人才算得上。”
娄牧之道:“你是这缥缈剑决的首创者,又怎么算不上自创。你只要今后不断的完善,将来的成就绝不会比我的劈空剑法要低。”
邱尚羽点点头,道:“姑父说的是,侄儿今后必然不辜负您的厚望。”
娄牧之摇摇头,道:“你不是不辜负我,而是还有大哥和岳父要你去救。还有,你已经是天兵阁的阁主了,今后一定要勤加修炼,才不会被阁中弟子质疑,明白么?”。
娄牧之只感觉一道真气封住了他胸前穴道,不过这道真气还不足以突破他的内力将他点住,但即便如此他也感觉胸闷气短,连呼吸声都粗重了起来。
邱尚羽也没想到娄牧之会如此,赶忙跑到娄牧之身边,问道:“姑父您怎么样,没事吧,我以为您会躲开,才出这么重的手的。”
这道真气虽然限制不了娄牧之的行动,但在毫无防备下受此一击,纵使是他天乾位功力也感到不太好受,出指在自己胸前点了两下,便将这道真气散去。
感到呼吸畅通后,娄牧之才道:“不要紧,这道指力虽然达不到能点住我的威力,却也能使我滞缓一下。羽儿,你这招用得实在是高,即便是我也只以为你刚才用的是虚招,要憋着出暗器呢。”
邱尚羽摇摇头,道:“都怪我不好,忘了我们是在比试剑招的,实在不应该用这指法。”
娄牧之连连摆手,道:“那怎么可以,你这指法实在有趣,要知道我的劈空剑法是练到第九重才能以两指隔空出剑气的,但你这门武功实在玄妙得紧,要是结合你的剑法,那么说不定也能达到劈空剑法的这般效果,即便威力相差些,但胜在门槛低,而且你要是修炼道最后,也说不定比我这劈空剑法的威力还大。”
邱尚羽想想也有道理,这娄牧之能以两指发出无形剑气,是凭着其自身的深厚内力,而他自己原本就能凭借缥缈指决发出无形指力,要是假借手中帝燮剑发出也不过多花些功夫压缩真气而已。
他越想越觉得又可能实现,便运起缥缈指决调动全身内力压缩真气汇于右手之上,再学着娄牧之猛然一挥,果然如他所想,一道剑气自帝燮剑的剑尖划出,斜斜的砍在了一根竹子之上。
娄牧之走过去看看,发现那剑痕足有半寸之深,便道:“羽儿,你看姑父我的见解还算正确吧。”。
邱尚羽却开心不起来,叹气道:“虽说姑父所想不错,但可惜只有半寸深,又不容易控制方向,很难作为像七绝宫的劈空剑法那般的绝学。”
娄牧之听他这话,用力的拍了他脑袋一下,道:“你还想怎么样?你以为劈空剑法就比你这招高明么?你要知道劈空剑法要修炼到第七重能发出无形剑气,不但极难控制方向,而且最多也只能劈断一片树叶而已。如你这般威力,至少也要达到第六重才可以。你小子第一次尝试就有如此成就,就偷着乐吧,还要在我面前唉声叹气的,真是该打。”
邱尚羽听他这番话,不仅喜道:“真的么,我这剑气就已经比得上劈空剑法第六重了?”
娄牧之又拍了他脑袋一下,才道:“威力的确是有了,但显然不如劈空剑法轻灵,要是如你这般运气这么久的时间,恐怕早被人杀了。”
邱尚羽又丧了半截气,道:“啊?这样啊,那我这招还不是没有存在的必要,总不能在对敌之时,要求他等我运气吧。”
娄牧之道:“你的指力不是出的很快么,怎么在这剑上使用却是如此缓慢?”
邱尚羽道:“我的缥缈指力是借助肩臂诸穴来暂时储存内力的,所以才能收放自如,但要运气在剑上,未免要多花些内力,也就多用了些时间。”
娄牧之点点头,道:“是这样啊,那我教你一些劈空剑法的窍门,你用在你这剑气上,定然会好上很多,至少不会聚气这么长的时间了。”
第三百八十三章 圆月
江湖上的圆月传说由来已久,娄牧之见他到了,心里才稍微放松了一些,但又见他是一个人来的,不仅萧老夫人没到,甚至连她的两个弟弟也没来。
原本娄牧之以为他是去请了萧老夫人来向六大家族宣称支持自己的,但没想到司空君承是一个人来的,而且看他这样子,倒真的像是刚刚睡醒一般。
娄牧之心里直犯嘀咕,但嘴上还是客气道:“哪里哪里,是本宫临时召开的这个议事会,未能早些派人通知司空先生,还望见谅。”
司空君承摆了摆手,笑道:“宫主这是哪里的话,总之还是我不应该迟到。”
娄牧之也懒得再和他扯这些,摆摆手让他坐下,又朗声对众人道:“本宫昨日才刚刚重掌七绝宫,所以这些日子里和在坐的诸位交流不多,也没早些提醒各位要开议事会,耽误了大家的要事,还望诸位见谅。”
在坐的二十多位执事自然不肯见谅,心中早已咒骂他千百回,但表面功法还是要做足的,众人异口同声,道:“宫主言重了。”
娄牧之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才又道:“那好,那么接下来就开始议事,本次议事会只有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废除七大家族所为的族长制度,诸位好在天兵阁的暗器没有喂毒,要是像四川唐门那般的至毒暗器,吴伯龙现在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吴伯龙虽然在躲,可脑子还是清醒的,他一直在数着邱月华的暗器,要等她的四十九种暗器全部出完,到那时,便是他反击的时候。
邱月华其实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但她却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发着他的暗器,同时嘴角还勾起一抹笑意。
她自信的原因当然还是来自她身上的这‘七羽血衣’。
这“七羽血衣”汇集了天兵阁最锋利的四十九枚不同的暗器,每枚暗器都被一股紧绷天山雪蚕的蚕丝勾着,所以看起来她是在消耗内力发出的暗器,只不过是这‘七羽血衣’上的雪蚕丝绷断时产生的力道将暗器激发出去的。
所以,邱月华即便是将身上的暗器都发完了,她也有充沛的内力来接着对付已经疲惫不堪的吴伯龙。
时间不长,又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吴伯龙也已经数到了第四十九,他这才停下脚步,略做调息,并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伤口来。
邱月华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笑了两声,道:“怎么,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吴伯龙处理完身上中的最后一枚暗器,也笑了两声,道:“你要庆幸是天兵阁的那件破衣服才让你在这个台上多待了两刻钟,不过接下来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个好运了。”
邱月华道:“那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后面还有几组要比呢。爽快点,速战速决。”
吴伯龙大笑几声,道一声“正有此意”后,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邱月华袭去。
邱月华原以为他经过这么一番闪避下了,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了。也没想到他还留有后手。
但短暂惊讶后也瞬间调整过来,一抬手,就和他对了一掌。
手掌相接,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好像都在比拼内力。
他们都诧异对方都还有如此充沛的内力,吴伯龙率先道:“没想到你一连发出几十道暗器,到现在还有如此内力,看来天兵阁的暗器手法还真是独步天下。”
邱月华也道:“你也不赖,七绝宫的纳云藏天功果然厉害,居然还被你骗了过去,你的内力至少比我要高一筹,起码得是接近天乾位的功力了。”
吴伯龙冷笑一声,道:“不错,我的功力已然达到地乾位巅峰,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命真正的天乾位高手。本来长老之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偏偏是娄牧之剥夺了我的长老备选,导致我现在要和这些废物在一起比试。今天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邱月华道:“你以为功力比我高一筹就能稳赢我么?即便你隐藏了实力,但毕竟还是施展轻功近半个时辰,现在你的内力可还差我一些。”
说着,邱月华猛然加力,将吴伯龙的右手顶了回去。
吴伯龙也不甘示弱,道:“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的内力不济了?”说完,也加了一把里,将邱月华的手顶回了原来的位置。
二人就这么僵持不下,谁也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各自将自己的内功运转到极致,想要将对方拼下去。
虽然到现在他们二人的内力差距极小,但还是有个高低的。
吴伯龙身上受伤多处,又施展了近半个时辰的轻功,不说内力,即便是体力也有所不支,二人手掌相抵了半刻钟后,他便感觉到不是对手了。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还想重新坐上长老之位,好当面打娄牧之的脸,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认输。
但他内力已然不支,便想了个主意,缓缓泄了三分力,让邱月华以为他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
邱月华感觉吴伯龙的内力弱了许多,当下也没有多想,又加了三分力,想要一举将其击倒。
吴伯龙见她手上增强,心想她果然中计,突然将右手撤回,令邱月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一个踉跄,向前迈了几步。
这下子她的后背便正对上了吴伯龙,而吴伯龙等的也就是这一个机会,左手的半截佩剑早已准备好了,一把高举过头,对着邱月华的后背就要刺下去。
台下娄牧之见到此番场景也反应不过来,凭空跃起就要抓向吴伯龙而去。
但他又岂有吴伯龙手上断剑的速度快,眼见着那吴伯龙的断剑就要刺到了邱月华的后背,但突然听到一声极为细微的“嗤”的一声,吴伯龙手中断剑竟然错了一个方向,只划破了邱月华的衣角,而没有伤到他分毫。
尚在半空的娄牧之一见到这一幕,感觉空旋身子,翻了一个跟斗就回到了原地,鞋底连擂台都没碰到一下。
擂台上发生这一幕,弄得真在打斗的吴伯龙以及邱月华也是一脸茫然,吴伯龙看着手中的断剑,是久久不能释怀。
还是邱月华率先反应过来的,转身一掌就将他拍到擂台之下。
台下娄牧之赶紧大喝一声,道:“第十五场萧家邱月华胜。”
还瘫坐在地上的吴伯龙一听这话,一下子窜起来,吼道:“是谁?是谁用暗器打我的剑?”
娄牧之冷冷道:“吴伯龙,你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再找理由,在场这么多人看着的,刚才是你自己眼神不济,才将剑给刺偏的,现在反倒怪起旁人来了。你要是再敢在此咆哮赛场,本宫就先治你的罪。”
吴伯龙一听这话,吼的更大声道:“是你,是你娄牧之,刚才是你搞得花样,一定是你发出了什么暗器,否则我刚才的那一剑不可能刺偏。”
娄牧之冷笑一声,道:“吴伯龙你要编谎话也要拿出点证据来,刚才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本宫虽然有心想要从你手下救月华,但我连擂台都没上去,是你将剑刺偏了,本宫才又转身回来的。”
吴伯龙现在的状态是愈发癫狂,又道:“我不管,总之是有人耍了花样,你身为宫主不把这人抓出来,还选什么长老?”
娄牧之向前逼近几步,道:“本宫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教,你要是再敢大呼小叫,小心本宫现在就废了你。”吧。”
此言一出,下面这些位执事是一片哗然,一名古稀老者颤巍巍说道:“不可,不可,七大家族自七绝宫成立以来就存在,如今宫主说废除就废除,未免太不把祖制放在眼里了。”
旁边一位执事也附和道:“马老说的是啊,如果是七绝宫是一个整体的话,那么七大家族只不过是这个整体中的一部分而已。既然还是属于七绝宫的,那么宫主又何来理由要废除呢?”
二人对面又有一人道:“不错,七绝宫整体的构造是没有问题的,七大家族最多算是一个别的门派的下属堂而已,与七绝宫是下属关系,敢问宫主,江湖上哪一个门派没有下属堂门呢,更何况我七绝宫是赫赫有名的武林大派,宫中弟子接近一千人,要是不分而治之,难免会出一些混乱。”
听了这三人的话,娄牧之是冷笑一声,道:“你们口口声声说七大家族是七绝宫的下属堂门,但你们可见过江湖上哪一个门派的掌门要调动自己的门派弟子要经过属下堂主所同意的?还有你们说的混乱,哼,就在昨日七大家族还想着要对付我呢,像昨日那般不算数混乱么?”
坐下一人道:“昨日之事只不过是萧文成蒙骗了马长老他们,再说,宫主您现在不是重掌了七绝宫么?”
娄牧之又是冷笑一声,道:“呵呵,昨日要不是有药王唐前辈在,你以为我还能有命在么?萧文成蒙骗了六大长老不假,但他们骗你们了么?泣血决教给你们了么?只是六大长老学了而已,娄牧之就可以通过他们来操控真个七绝宫来对付我这个宫主,你们还有脸说不废除族长之制?”
这人又道:“可即便如此,那也是萧文成之错,要是他没有收买六大长老的话,我们七大家族就还是会和七绝宫这几百年过来一样相安无事。”
娄牧之一听这话,登时想到了那我被逼跳下悬崖的前辈,摇了摇头,道:“什么几百年的安稳,你们只不过只知道了安稳的日子而已。从前的黑暗只是被封住了,没有让后人知晓。”
坐下又一位执事站起身来,道:“宫主也是七大家族之人,是不是因为要帮着自己的家族,才明着废除族长之制,暗里则是和娄家狼狈为奸?”
娄家的一名执事一听这话,立马就反驳道:“吴构,你少放屁,宫主又不是我们娄家的族长,又怎么会来帮着我们?废除族长之制必然也是将娄家算在里面的。”
娄牧之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虽然出身娄家,收养于萧家,但我身为宫主,对七大家族必然会一视同仁,我要七绝宫一个族长都没有。”
听他们争来争去,一直沉默的司空君承突然笑了起来。
娄牧之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司空先生有何高见,不妨说出来听听?”
吴构也道:“是啊,司空先生,您可是七大家族现在唯一在的族长了,您来评评理,看看你这族长之位该不该废除。”
司空君承笑了笑,说道:“我听来听去,一直不知道你们到底在争论什么?七绝宫上有宫主、长老,下有执事、舵主,就是你们口中争论的什么族长,你们说,好不好笑?”
他这话一出,众人才明白过来他在笑什么。
的确,七绝宫在江湖历经数百年,权力体系构造极为严谨,各种职位一应俱全,但的的确确没有现在众人在争论的族长一职。
所为族长,只不过是原先七绝宫的七位先祖各自的家族慢慢发展壮大之后,才出现的族长之位。
本来族长一位都是由本族最有威望的长者所担任的,和武功的高低倒是没有什么干系。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七大家族的族长之位都是又宫主或是长老来兼任。
长老本来就在七绝宫手握大权,又有一族之力加持,难免就会产生错觉,才逐渐不将宫主放在眼里。
平日对宫主的调遣大多是阳奉阴违,做些表面工作而已,七大家族各自为政,互相制衡、约束着,于外看起来虽然还是一个七绝宫的整体,但于内则是四分五裂,七大家族互有仇恨。
司空君承一语惊醒梦中人,七大家族有一执事立马道:“对,司空先生说道对,七绝宫原本就没有族长一位,何来罢免?所以宫主您议的这事不成立,也就不用再接着讨论下去了。宫主,您还是换下一件事情吧。”
娄牧之一听这话,一拉司空君承,轻声说道:“司空先生,您昨天不是还说要帮我么,怎么现在我师母也没请来,您还间接帮了他们,您到底是站在哪一头的?到底帮谁,是我还是七大家族,您给我句准话啊。”
第三百八十四章 多难
邱尚羽一行人已经困在深山一月有余了,邱尚羽点点头,道:“那真正的纳云藏天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传给七绝宫的弟子呢?”
娄牧之道:“真正的纳云藏天功要等到宫主亲自选出下一代弟子中武功排名前八位的弟子传授纳云藏天功以及劈空剑法,在宫主离世前,他会从这八名弟子中钦定宫主、副宫主以及下一代的长老人选。就那我师父来说吧,他亲点了我为宫主,副宫主是我一位师兄,萧文成和其他五人,只不过是下一代的长老而已。不过因为这一任的副宫主以及六大长老都在,他们才没有接任。”
邱尚羽道:“七绝宫挑个宫主、长老什么的也太麻烦了,还不如和我们天兵阁一样,父子相传,其他长老什么的,都以平日的功劳给予。”
娄牧之听到这个不禁好笑,道:“你以为七绝宫和你们天兵阁一样是家族宗门啊?七绝宫是当初七个结义兄弟联手创立的,他们分别将自己的一门最得意的武功献出,联合在一起,才创立的七绝宫,我们七绝宫人大多数都是他们七人的后人,只有少数一些,是有人慕名来学武的。这种选取宫主的方式,是他们当年一起制定的,你以为真的这么容易啊,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宗门内斗的。”
邱尚羽也不知道七绝宫的情况,他只道天下宗门都是一样,皆是由一人创立的,然后父子或是师徒相传,他又岂会知道天底下还有像七绝宫这般繁杂的宗门。
撇了撇嘴,又道:“姑父,那七绝宫岂不是分成了七大势力?”
娄牧之点点头,道:“杨大人确实有这种情况,七绝宫虽然人数近千,但只有七个大姓,从强到弱依次为马、萧、司空、吴、娄、李、赵。每一任的宫主、长老必须要有七个大姓中的人,剩下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看实力的。”经他怎么一说,六大长老也不敢再提追击的事,皆是一言不发。
萧文成冷眼瞧着他们,好一会儿才道:“传我的命令,即日起在江湖上通缉私藏本门秘籍叛徒娄牧之,凡我七绝宫弟子,遇上此人要格杀勿论。”
不等底下人回答,就拂袖而去。
齐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冷冷道:“哼,才刚坐上宫主的位子,就如此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这话声音不大,但在场的所有人也能听见,吴天风就不满道:“齐虎,你什么意思?难道宫主还不能使唤你了么?”
齐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说道:“呵,怎么,我说错了?萧文成才做了几天宫主,就已经不将我们这几个长老放在眼里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你吴天风喜欢做狗腿子,可不要扯上我们。”
吴天风听他这话,不禁脸颊臊红,吼道:“你什么意思?”
齐虎淡然道:“蠢钝如猪,还有脸问我什么意思。那好,老夫就和你说明白,你吴天风不过就是萧文成养的条狗而已。老宫主在的时候,你就天天的溜须拍马。娄牧之当宫主之时,你整日脸上也尽是谄媚之色。现在轮到了萧文成,你还是如此维护。就你这样的墙头草,有什么资格坐上长老的位子?”
吴天风怒极反笑,咬了咬牙,说道:“我不配当长老?那你齐虎难道就配了么?要不是宫主传给你泣血决,就凭你这老东西,恐怕连娄牧之的儿子都打不过。”
齐虎是七绝宫辈分最高的人,要比吴天风、马威这些其他长老还要高一辈。
奈何他学武天资有限,即便是接近八十高龄,也不过才达到地乾位初期的功力而已。
确实如吴天风所说,要不是他修习了泣血决,那么以他的年纪,还真有可能不是年轻力壮的娄耀的对手。
也正因为如此,功力这方面是齐虎所敏感的地方,平日里其他长老碍于他的辈分,都不好提起。
但今日吴天风却管不了这么多,反正已经撕破脸皮,索性也不给他留面子了。
齐虎要是心胸宽阔之人,其他人又岂会不敢提他武功。一听吴天风嘲讽自己的武功低微,便恼羞成怒吼道:“好,老夫今日就来领教你吴天风的狗腿功,看看你有多少斤两。”说完,又运气灵鹤爪,催动泣血决内力,向吴天风抓去。
吴天风虽然在萧文成面前是一副谄媚模样,但在其他人面前却是毫无好脸,一听齐虎要出手,丝毫不惧,抬掌就迎了上去。
就在二人招式相接的时候,马威轻轻一跃,后发先至,就跳到了二人之间,抓住他们手腕,轻轻一甩,就分开二人。
吴天风定了定身子,道:“马威,你什么意思?也想帮着那老东西对付我么?”
齐虎也道:“你少妨碍老夫教训那个狗腿子,今日我非得抓下他的舌头。”
吴天风笑了两声,道:“老东西,还抓下我的舌头,你还是小心自己的舌头被风闪了。”
齐虎也不再废话,双手成爪,就要出手。
马威冷冷道:“都给我住手,刚才宫主的话都听到了么?要是有这内斗的闲工夫,不如下山去把娄牧之抓回来。”说完,和那萧文成一样,拂袖而去。
其余长老、弟子也没闲心看这两人争斗,大都回了房,只留下他们两人面面相觑。
二人眼神在空中碰撞很长一段时间,但终究还是没动手。
其实他们也知道对付武功和自己差不了太多,要分出胜负也得要三五百招以后。
而他们现下都刚经历过一场打斗,也没精力再和对方争这一时长短,几乎是同一时间,二人分别转身离去。
此时娄牧之四人已经下了山,但他们也都精疲力竭。
其他三人倒还好,只是有些轻伤而已。但娄牧之不仅有外伤在身,所吸取萧文成的内力也没及时转化,刚下了山就一头载到在地。
邱月华也不敢在山下的小镇里投宿,而是和邱尚羽、娄耀三人轮流背着娄牧之接着奔跑。
一晚上过去,他们跑了足有七八十里地,才到了韶州城找了间客栈投宿,又找了个郎中给娄牧之看伤,才放心调理自己的身体。
好在七绝宫的人没有追来,娄牧之的内力也替他护住了经脉,调养了几日,便能行动自如了。
但他们总不可能留在这韶州城,总是要想个去处的。
娄牧之道:“羽儿,这次的事情,姑父也没想到,险些搭上了你的性命。不过你放心,摘星神功在哪传你都可以,你学完之前,我不会上七绝宫报仇的。”
邱尚羽一听这话,连忙道:“姑父您说的这是哪里话,此次全都是那萧文成一人所为,和您又有什么关系。至于摘星神功也还不急,您好好养伤便是。”
娄牧之点点头,道:“我受的只不过是一点皮毛伤而已,会晕倒在地,也都是摘星神功未能及时转化内力而被其反噬的原因。但那七绝宫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了,咱们眼下说不准还被他们通缉这,还是得尽快离开这里,以免再被他们盯上。”
邱月华道:“那要不然咱们还是回天兵阁?”
娄牧之本来也是这么想的,正想等邱尚羽的意见。
可邱尚羽却摇摇头,道:“天兵阁事务繁杂,要是我在的话,二位阁老便要事事都问过我的意见。而我回去恐怕也会忍不住亲自管理,不能好好练功。再说凭我这点眼界,回去了也都是帮倒忙。索性全由二位阁老掌事,等天兵阁在玄天山重建完成,再回去就是。”
邱月华道:“既然羽儿怕回天兵阁分心,又不能去七绝宫,那我们该去往何处?总不能就在这客栈中吧。”
娄牧之道:“我从小就在七绝宫长大,没有其他亲人。而又不去天兵阁的话,那也确实想不出其他地方。”
邱尚羽想了想,道:“这样吧,咱们去我外公哪里。”
娄牧之对他了解甚少,也不知道他外公的名头,当即问道:“外公?羽儿你外公是……”
邱尚羽道:“要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持七绝宫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被逐个击破,要是其中有两家内斗的话,其余五家又是什么态度?”
娄牧之突然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如此,坐上了宫主或是长老之位的弟子几乎就相当于是那个家族的族长一般,平日里只听他的号令,连宫主的调派也都要看那族长的意思。”
邱尚羽道:“那等咱们再上七绝宫的时候,姑父您岂不是至少可以取得娄家的支持么?”
娄牧之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当年和我一代的八位弟子中,我虽然是娄家推选的人,但七绝宫还存在着一位娄长老,他才是娄家的族长。要是萧文成不以泣血决为条件的话,我倒是能说动他来帮助我,可是他们现在所有人都还觊觎着摘星神功,别说我还没坐上娄家族长的位置,就是已经坐上了,恐怕娄家也会翻脸不认人。”
邱尚羽道:“那姑父何不以摘星神功为条件,重新在七绝宫夺得声望呢?”
娄牧之还是摇摇头,道:“不行,创出摘星神功的那位前辈,留有遗书警戒我们不将此功传于七绝宫弟子,他萧文成可以自毁誓言,我娄牧之可做不出来。”
邱尚羽听了这话,也从心底里佩服他,但还是担心道:“虽然外公他答应帮您夺回七绝宫,能不能夺回先不谈,可即便是夺回了,七绝宫七大家族也不会真正支持您,他们还是只觊觎着您的摘星神功。”
娄牧之点点头,道:“事实确实如同你说的这样,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摘星神功传给七绝宫弟子的,要是到时候七大族长真的还是只觊觎我的摘星神功的话,大不了我就不当那宫主之位了。”
邱尚羽道:“您可想好了,七绝宫宫主可是您师父要您当的,要是就这么不当了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娄牧之苦笑两声,道:“要怪就怪那当初排挤创出这门神功的前辈的那些人吧,他们为了怕那前辈的家族一家独大,就将那前辈逼下了悬崖,要是他们齐心协力的话,恐怕现在的东西七绝宫就是九绝宫了,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要强得多了。”
邱尚羽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旁边一直沉默的娄耀突然开口道:“我以为这其中的矛盾都出在七大家族上。”
娄牧之疑惑道:“耀儿,你有什么见解不妨说说。”
娄耀点点头,又道:“我自小在武当山长大,对七绝宫七大家族的事也不是很了解,可刚才爹和表哥的对话,让我明白了七绝宫问题的所在。首先是七绝宫的创立,当时是七位结义兄弟联手创立的七绝宫,他们情同手足,所以对什么宫主、长老的尊卑位子看得不重。可现在他们的后人不怎么想,他们以为创立七绝宫的七位先人都出了一门最得意的武功,那么七大家族的地位就必须要相当。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没一代的八位弟子中,七大家族必须至少得有一人在,恰恰是选举制度,才导致了七绝宫内部分裂成七股势力。”
娄牧之越听越对,急道:“耀儿你接着说。”
娄耀接道:“就那三十年前的浮生庄宗门榜来说吧,当时七绝宫排名第八,而同一时期的万兽山庄却排名第六,要知道当时的七绝宫可是有三位天乾位功力的高手,宫中弟子也有近千。而万兽山庄却只有两位天乾位高手,弟子也不过三五百人,即便加上他们驱兽的本事,也不至于压在七绝宫的头上。这其中的原因就是,七绝宫的七大家族远远不止万兽山庄来得心齐。”
娄牧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耀儿,这些都是你分析出来的?”
娄耀笑着摇摇头,道:“这些都是师伯和我原先提到过的,我刚才听了爹和表哥的对话,才有感而发。”
娄牧之点点头,道:“你接着说。”
娄耀道:“七绝宫的七大家族正因为以为自己家先人对七绝宫的贡献不低于其他家族,才会想要分别掌控权力,他们不想让现在强势的家族排挤,从而互相制约,不让一家独大。”
第三百八十五章 重复
东陵宫以及诸位高手也都追捕了一月了,娄牧之是越听越恼怒,看向萧文成,恨不得一掌将他打死。
但他终究是忍住了,转头向了司空君承道:“司空先生,您既然支持的是我,今日还请不要插手我和萧文成之间的事,他人我必当千百倍报答。”又向邱月华大喝道:“月华,你带俩孩子先撤到宫外,我和唐前辈再撑一会儿。”
邱月华此时也几乎油尽灯枯,一身内力不存一成,她虽想再帮娄牧之分担些,但这里七绝宫的人实在太多,便也点点头,想身旁邱尚羽和娄耀喝道:“羽儿、耀儿咱们先走。”
邱尚羽和娄耀现在也不太好过,四大长老内力深厚,将他们俩磨得是精疲力竭,体内内力也所剩不多。
娄耀见娄牧之还在坚守,也不愿自己先走,便像邱尚羽道:“表哥,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和爹一起撤出去。”
邱尚羽摇摇头,道:“耀儿,你不用留在这里,我外公既然让我们先走,那么他必然留有后手,咱们留在这里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娄耀早就见识过唐榕生的武功,心中对邱尚羽的话也深信不疑,便点点头,道:“好,咱们一起走。”
邱尚羽“嗯”了一声,突然一跃而起,足有三丈之高。
又从腰间掏出一大把金针,半旋着身子,将金针尽数抛向四大长老。
吴天风好像认得邱尚羽手中的金针,向其余三位长老大喝道:“不好,那是天兵阁跗骨针,一旦入体便回卷曲,快避开。”
其余三位长老一听这话,心中不敢小觑,各自施展身法轻功躲避开来。
趁着机会,邱尚羽施展雁落行同娄耀、邱月华一并逃出七绝宫外。
在场几百七绝宫弟子一间他三人逃跑,连忙就要发足去追。
唐榕生又岂会让他们这么轻易就让他们去追,凭空连踏几步赶到宫门口,衣衫两袖猛然一挥,就从中急射出一青一紫两道烟雾,所接触七绝宫弟子全都昏倒在地。
其余没有沾染到烟雾的弟子急忙向后退去,那样子是要多急有多急,深知将后面的萧文成、司空君承等人都挤到角落。
萧文成一见此状,不由得破口大骂,怒吼道:“唐榕生你这个老贼,你堂堂天乾位高手、一门之长,居然使这下三滥的招数,你还要不要你这张老脸。”
唐榕生听他话语也不发怒,笑道:“哈哈哈哈,老夫在江湖上号称药王,用药的本事是人尽皆知,你萧文成好赖现在也算是七绝宫宫主,难道没听说过么?”
萧文成怒道:“呸,你这般用毒害人,还有什么脸面自称药王,我看你今后叫毒王算了。”
唐榕生还是哈哈笑道:“哈哈哈哈,萧宫主这就污蔑老夫了,老夫两袖所藏烟雾乃是当世奇药,青色的那个叫做青芝蜜雾,是以百年青灵芝以及玉药蜂所产的蜂蜜所制,涂抹伤口处,有疗伤之效。紫色的那个叫做火藤紫烟,是老夫以药王山独产火纹藤蔓密制,要是吸服则有治疗内伤之效。这两种烟雾都是外界罕见的奇药,我是看这七绝宫弟子受伤太多才会出手医治的。你也知道老夫算是半个郎中,所谓医者仁心,老夫这点举手之劳,就不劳烦萧宫主致谢了。”
萧文成又岂会相信他的话,嘴上毫不客气,又道:“你医个屁,你那两种烟雾要是真的想你说的这样,那些弟子又怎么会倒地不起?”
唐榕生笑道:“老夫向来不说假话,这两种烟雾确有老夫刚才所说之晓。只不过要是那一青一紫的两种烟雾不小心接触到了一起的话,那么青芝蜜雾含有的玉药蜂蜂蜜就会激发火纹紫藤的毒性,使他们暂时昏睡过去,不过这都不要紧,最多三五天他们也就会醒来了,而且所受的内外伤,也都会治好。”
萧文成这才明白,唐榕生这招虽名为使药,实质上则是用毒,可偏偏叫人找不出毛病来。
他也没办法,便恶狠狠道:“我七绝宫要你来治伤?你们既然要做这个殿后,那么也休想再走出七绝宫。”
此言一出,娄牧之不屑道:“哼,就凭你们这点人,也想来对付我们么?”
萧文成心中也拿不定注意,就凭这些弟子根本接触不到他们,就会被唐榕生的两种烟雾迷晕,而剩下的几位内力高的人,也没有把握能稳胜唐榕生、娄牧之这两个在天乾位中都算得上高手的人。
他心中也拿不定注意,旁边司空君承道:“宫主,不必担心,他们两人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咱们再上,我倒要看看药王身上能藏着多少药。”
萧文成不敢轻易答应,因为他和司空君承是绝对不是唐榕生和娄牧之的对手的,而剩下的六大长老即便能对他们产生威胁,但他也拿不准药王是否有更厉害的药物,要是敌他们不过,反被中了他们的药,那么他萧文成今天绝对会死在这里。
见他许久不答话,司空君承便率先出手,此时他脱臼的小臂已经不是这么疼痛了,双手一挥便使出错骨擒拿手,抓向了唐榕生的肩头。
唐榕生不屑冷笑一声,衣袍微动,一股白烟就从他身边散发而出,将他和娄牧之包围在内。
司空君承以为这又是什么厉害的药烟,不敢再想前进,往后翻了一个跟斗就翻回了萧文成的身边。
唐榕生近前七绝宫弟子见他烟雾袭来,也连连后退,生怕那白烟沾染到自己。
一场清风拂过,将那白烟吹散,此时七绝宫众人才看清唐榕生脸上的那一抹笑意。
唐榕生越笑越大声,过了片刻才道:“当年白衣刺客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怎么今天如此胆怯,老夫只不过不小心捏破了一瓶药粉而已,怎么会让你这么害怕?”
司空君承冷冷道:“老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注意,你那白烟定是又是什么厉害的毒气,刚才要不是我闪得快,现在说不定已经中了你的道了。”
此话一出,唐榕生愈发狂笑了起来,那样子像是把这辈子的好事都想起了了,几近癫狂。
看他这样子萧文成便再也忍不住,咬了咬牙,道:“唐榕生,你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唐榕生摇了摇头,道:“老夫刚才真的只是不小心捏破的药粉,实在没想到你们又这么大的反应。”
司空君承又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是真的是支持你的,可惜其他六位长老却不是这样。不过既然现在萧宫主把持七绝宫,那我身为七绝宫弟子,自然要听他的号令。再者,即便我不插手您和萧宫主的事,也绝不会让外人插手。”
唐榕生又听到外人,就想要一掌拍过去,但见娄牧之已经这么困难,咬了咬牙,压住了火气。
娄牧之听司空君承这番话,便感到他不会对唐榕生他们袖手旁观,便质问道:“司空先生,你口口声声说支持的是我,可你却不让我的人帮我,你要我一个人面对萧文成加上六大长老么?还是说,你也想上?”
司空君承还是摇摇头,道:“唉,娄宫主这话说的有偏差,我虽然要听萧宫主号令,但也绝不会加害与你的。至于其他长老么,我也只是不让外人插手而已,咱们七绝宫自己的人还是可以的,比如娄夫人以及耀儿。”
娄牧之冷哼一声,怒道:“司空君承,你要是不想帮我何必如此假惺惺。你又不是不知道月华和耀儿的武功,他们是六大长老的对手?”
司空君承叹了一口气,道:“唉,娄宫主,其实你要是真的想重新坐上宫主的位子,只要求六大长老不帮萧宫主不就行了。”
娄牧之怒道:“萧文成用泣血决勾着六大长老的魂,他们又岂会不帮着他来对付我?”
司空君承道:“那可就是您自己没本事了。不对,我怎么听说娄宫主也有一门绝世武学,何不交于六大长老,以此来抵消萧宫主的泣血决呢?”
娄牧之一听他话说到这了,便也犹豫起来,他虽然想重回七绝宫,但也不想自毁誓言,将摘星神功就这么交出去。可要不以此来制衡泣血决的话,那他即便坐上了宫主之位,也会很快被七大家族联手赶下。
一时间想了这么多,他也犹豫起来,不知该如何选择。
司空君承见他久不说话,便又道:“其实关于你和萧宫主手中的两门绝世武功我也曾听到一些宫中人的传言。我也相信,当年创出这两门绝世武功的前辈在遭受那样的痛苦后,会在遗言上让学习这两门神功的人发誓不传于七绝宫弟子。我对娄宫主还是了解的,你不会为了宫主之位就私藏武功。”
娄牧之这才回过神来,道:“既然你都明白,为何不和六大长老说清楚?”
司空君承叹了一口气,道:“不用我说,我相信六大长老都明白,也都想得通。我也曾瞧过那泣血决几眼,确实能在短时间内提升自身内力。这么好的武功,放着不练未免太过可惜。你也别怪六大长老贪心,他们也只是想练真正上乘的武功而已。”
娄牧之笑了两声,道:“呵,六大长老人心不足蛇吞象,你看看他们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精气在。本来也不过六十岁左右的年纪,现在确实像是病入膏肓一样。”
司空君承又叹了一口气,道:“这只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已,泣血决损伤的自身,并不伤害他人,怎么练也只是自己的事而已。”
娄牧之道:“你说的不错,是他们自己的事,可这门武功却不属于七绝宫,即便我不当这个宫主,也绝不允许他们再练不属于他们的武功。”
此话一出,齐虎就不高兴了,带着颤巍巍的声音,怒道:“娄牧之,枉你还是七绝宫的人。为了一己之私,不将摘星神功交出来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想阻碍我们修炼泣血决。你今天不将摘星神功交出来,就休想离开这里。”
娄牧之道:“齐虎,你年纪最大,心也最贪。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为了练功连命都不要了。你这样子,有什么资格当七绝宫的长老?”
齐虎一听这话,便向萧文成道:“萧宫主,你看那个叛徒多猖狂,快些下令吧,咱们一起制服他。”
萧文成右手缓缓举起,娄牧之显然也注意到了,问向司空君承,道:“司空先生,您当真要管今日之事?”
司空君承苦笑一声,又轻微的点了点头。
娄牧之彻底对他失望,一个闪身护住了邱尚羽三人,直勾勾得盯着萧文成举起的右手。
萧文成右手已经完全举起,看了看眼前这五人,又猛然放下。
手刚一放下,他身后上到长老,下到弟子皆凝聚内力,或提剑、或抬掌全都向被围着的五人冲去。
司空君承见此一幕,叹了一口气,便也冲向而去。
唐榕生等的就是他,见他向自己奔来,双掌凝聚内力,再轻轻一跃,整个人就像离弦之箭,向那司空君承爆射而去。
司空君承眼瞧得唐榕生双掌将至,也凝聚全身内力至左右两手,正对着他拍了过去。
“嘭”的一声内力碰撞的声音过后,唐榕生就看到司空君承的两只和自己对掌的手突然反转开来,转而抓向了自己手腕。
只轻轻用力,唐榕生就感觉两掌如同筋断骨折一般产生剧痛,司空君承只消再转一些,他的两只手便回彻底被折下来。
好在唐榕生虽然近三十年来都在研制药材、调养身体,但武功的底子还是在的。
左右手各加了三分巧劲,将双手反向一转一抽,两只手便算是抽离出来了。
唐榕生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道:“白衣刺客的错骨擒拿手果然名不虚传,老夫只是稍微大意了一些,就险些被你折下两只手来。”
司空君承笑笑,道:“哪里哪里,我也只是看出来药王眼中的不屑,想要给您长些记性而已。”
他这话说的虽轻,但在唐榕生的耳朵里却是炸开一般,怒极反笑,道:“好好好,三十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这么有种的。老夫要是再不出些真本事,倒要叫你看轻了。”
第三百八十六章 武斗
邱尚羽和龙御风以及褚家四杰,邱尚羽不好意思挠挠头,道:“外公肯定不会伤我的,但我也受了他三掌,要是就这么下山的y话,岂不是很可惜么,反正外公他神功盖世,花不了多大功夫,就能帮你夺回七绝宫的。”
娄牧之点点头,道:“唐前辈确实神功盖世,前几天我还向他讨教过几招,看那样子,恐怕他距离先天境也不远了。不过你下回再敢将自己的生死看得这么淡,让你姑母流这么多眼泪的话,那我可就要亲自教训你这个臭小子了。”
邱尚羽揶揄道:“好了姑父,所有人都知道您怕老婆,可也没必要吓唬我吧。”
娄牧之见他嘲笑自己,右手一点,就要以参星指去戳他。
邱尚羽赶紧避开,笑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您还是先教我摘星神功吧。”
娄牧之道:“那好,你吧耀儿也叫过来吧,正好他的内力也差不多了。”
邱尚羽疑惑道:“说来奇怪,您当初不是星乾位功力就开始修炼摘星神功了么,怎么耀儿他地乾位功力才开始修习呢?”邱尚羽点点头,道:“那真正的纳云藏天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传给七绝宫的弟子呢?”
娄牧之道:“真正的纳云藏天功要等到宫主亲自选出下一代弟子中武功排名前八位的弟子传授纳云藏天功以及劈空剑法,在宫主离世前,他会从这八名弟子中钦定宫主、副宫主以及下一代的长老人选。就那我师父来说吧,他亲点了我为宫主,副宫主是我一位师兄,萧文成和其他五人,只不过是下一代的长老而已。不过因为这一任的副宫主以及六大长老都在,他们才没有接任。”
邱尚羽道:“七绝宫挑个宫主、长老什么的也太麻烦了,还不如和我们天兵阁一样,父子相传,其他长老什么的,都以平日的功劳给予。”
娄牧之听到这个不禁好笑,道:“你以为七绝宫和你们天兵阁一样是家族宗门啊?七绝宫是当初七个结义兄弟联手创立的,他们分别将自己的一门最得意的武功献出,联合在一起,才创立的七绝宫,我们七绝宫人大多数都是他们七人的后人,只有少数一些,是有人慕名来学武的。这种选取宫主的方式,是他们当年一起制定的,你以为真的这么容易啊,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宗门内斗的。”
邱尚羽也不知道七绝宫的情况,他只道天下宗门都是一样,皆是由一人创立的,然后父子或是师徒相传,他又岂会知道天底下还有像七绝宫这般繁杂的宗门。
撇了撇嘴,又道:“姑父,那七绝宫岂不是分成了七大势力?”
娄牧之点点头,道:“杨大人确实有这种情况,七绝宫虽然人数近千,但只有七个大姓,从强到弱依次为马、萧、司空、吴、娄、李、赵。每一任的宫主、长老必须要有七个大姓中的人,剩下的那一个才是真正看实力的。”
邱尚羽道:“要是以这样的方式来维持七绝宫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被逐个击破,要是其中有两家内斗的话,其余五家又是什么态度?”
娄牧之突然叹了一口气,道:“确实如此,坐上了宫主或是长老之位的弟子几乎就相当于是那个家族的族长一般,平日里只听他的号令,连宫主的调派也都要看那族长的意思。”
邱尚羽道:“那等咱们再上七绝宫的时候,姑父您岂不是至少可以取得娄家的支持么?”
娄牧之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当年和我一代的八位弟子中,我虽然是娄家推选的人,但七绝宫还存在着一位娄长老,他才是娄家的族长。要是萧文成不以泣血决为条件的话,我倒是能说动他来帮助我,可是他们现在所有人都还觊觎着摘星神功,别说我还没坐上娄家族长的位置,就是已经坐上了,恐怕娄家也会翻脸不认人。”
邱尚羽道:“那姑父何不以摘星神功为条件,重新在七绝宫夺得声望呢?”
娄牧之还是摇摇头,道:“不行,创出摘星神功的那位前辈,留有遗书警戒我们不将此功传于七绝宫弟子,他萧文成可以自毁誓言,我娄牧之可做不出来。”
邱尚羽听了这话,也从心底里佩服他,但还是担心道:“虽然外公他答应帮您夺回七绝宫,能不能夺回先不谈,可即便是夺回了,七绝宫七大家族也不会真正支持您,他们还是只觊觎着您的摘星神功。”
娄牧之点点头,道:“事实确实如同你说的这样,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将摘星神功传给七绝宫弟子的,要是到时候七大族长真的还是只觊觎我的摘星神功的话,大不了我就不当那宫主之位了。”
邱尚羽道:“您可想好了,七绝宫宫主可是您师父要您当的,要是就这么不当了的话,那未免也太过可惜了。”
娄牧之苦笑两声,道:“要怪就怪那当初排挤创出这门神功的前辈的那些人吧,他们为了怕那前辈的家族一家独大,就将那前辈逼下了悬崖,要是他们齐心协力的话,恐怕现在的东西七绝宫就是九绝宫了,在江湖上的地位也要强得多了。”
邱尚羽也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旁边一直沉默的娄耀突然开口道:“我以为这其中的矛盾都出在七大家族上。”
娄牧之疑惑道:“耀儿,你有什么见解不妨说说。”
娄耀点点头,又道:“我自小在武当山长大,对七绝宫七大家族的事也不是很了解,可刚才爹和表哥的对话,让我明白了七绝宫问题的所在。首先是七绝宫的创立,当时是七位结义兄弟联手创立的七绝宫,他们情同手足,所以对什么宫主、长老的尊卑位子看得不重。可现在他们的后人不怎么想,他们以为创立七绝宫的七位先人都出了一门最得意的武功,那么七大家族的地位就必须要相当。所以才会有了后来的没一代的八位弟子中,七大家族必须至少得有一人在,恰恰是选举制度,才导致了七绝宫内部分裂成七股势力。”
娄牧之越听越对,急道:“耀儿你接着说。”
娄耀接道:“就那三十年前的浮生庄宗门榜来说吧,当时七绝宫排名第八,而同一时期的万兽山庄却排名第六,要知道当时的七绝宫可是有三位天乾位功力的高手,宫中弟子也有近千。而万兽山庄却只有两位天乾位高手,弟子也不过三五百人,即便加上他们驱兽的本事,也不至于压在七绝宫的头上。这其中的原因就是,七绝宫的七大家族远远不止万兽山庄来得心齐。”
娄牧之点点头,道:“确实如此,耀儿,这些都是你分析出来的?”
娄耀笑着摇摇头,道:“这些都是师伯和我原先提到过的,我刚才听了爹和表哥的对话,才有感而发。”
娄牧之点点头,道:“你接着说。”
娄耀道:“七绝宫的七大家族正因为以为自己家先人对七绝宫的贡献不低于其他家族,才会想要分别掌控权力,他们不想让现在强势的家族排挤,从而互相制约,不让一家独大。”
唐榕生道:“其实修炼摘星神功没有功力要求,只不过功力高的,不管是吸取别人内力,还是后来的转化内力,都会有明显的提升。耀儿的学武天赋比当初的我要高多了,所以没必要以摘星神功来提高内力。”
邱尚羽这才听懂,又到了娄耀的房间将他喊过来了。
娄牧之见二人到齐,才道:“好,从今日起我便开始传授你们摘星神功,在此之前,我要告诉你们一些这门武功的禁忌。第一,这摘星神功不可为七绝宫武功,今后也不可传于七绝宫弟子。这是创出这武功的前辈所立下的规矩,你们务必要记下。”
娄耀应了一声“是”,邱尚羽却问道:“等等,既然这门武功不可传授七绝宫弟子,那您传给耀儿岂不是坏了规矩?”
娄牧之哈哈一笑,道:“这点你大可放心,我既然学了那位前辈的武功,就不会坏了他立下是规矩。耀儿虽是我的儿子,也学过七绝宫武功,但他在三岁时就已经拜了武当的玄华道长为师,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
邱尚羽撇撇嘴,道:“姑父你也太贼了,为了能让耀儿学这门神功,这么小就送他上了武当山。”
娄牧之摇了摇头,道:“这摘星神功虽然可以迅速提高自身功力,对习武者大有帮助。但我也没那么狠心,将这么小的孩子送到离自己这么远的地方。耀儿,你来说,当初为什么上的武当山。”
娄耀对他揖揖手,道:“是,当年是因为我生了一场大病,后来虽然治好了,但是却与药为伍,后来爹才上了武当山求玄清道长替我治病,玄清道长说我这是气弱,只要学武当派的一门吐纳功法就可以治好。爹为了让我少受些哭,就让我拜了玄清道长的师弟玄华道长为师,从那以后,我就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了。”
邱尚羽这才听明白了,点点头,对娄牧之道:“看来是我错怪你了,你没那么残忍么。”
娄牧之给了他一个白眼,又道:“虽说耀儿三岁就离家,但他倒也收获了不少,不仅把原来的病彻底治好了,武学上还日益精进,就是在武当山都可以排的上名号。”
邱尚羽道:“我没见过玄华道长,不过见过他师兄玄清道长,他看起来至少也得用七八十岁了,玄华道长既然是他师弟,那么年纪也小不了,耀儿拜他为师,辈分岂不是很高?”
娄牧之得意点点头,道:“玄华道长今年刚满七十,原本耀儿是要拜玄清道长的弟子为师的,但我的师父和玄清道长的师父素有交情,他们兄弟相称。因此玄清道长和我平辈,就让耀儿拜了玄华道长为师了。”
邱尚羽眼中精光一闪,道:“既然耀儿有这层关系,夺回七绝宫的时候,何不去求武当派出手,让他们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娄牧之叹了一口气,道:“你是不是傻?我都说了玄清道长的师父和我的师父兄弟相称,那么请问我的师父是谁?”
邱尚羽道:“是七绝宫前任宫主。”
娄牧之又叹了一口气,道:“看来唐前辈那三掌,不仅让你受了内伤,还把你的脑子拍散了。我的师父就是那个抢我宫主之位的萧文成的爹,他自小就和玄清道长熟识,你说武当派会帮我们么?”
邱尚羽这才明白过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好了好了,不要在意这些么,咱们还是说说摘星神功吧。”
娄牧之也差点忘了,自己是在教他们摘星神功的,努力回想了一下,又道:“好了,我们接着说摘星神功的禁忌。除了不能传给七绝宫的人之外,剩下的就是使用时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说着,娄牧之突然抓向了二人手腕,使出了摘星神功。
二人只觉得全身的内力都在往外涌,但正要到手腕处的时候,娄牧之突然放下了。
虽说没有将他们的内力真正吸走,但也足可以让他们震惊了。
娄牧之等他们调息完毕,才道:“刚才我模拟的就是一个星乾位功力的人使用摘星神功时的状况。都说说看,刚才有什么感觉?”
邱尚羽率先开口,道:“刚才姑父你突然抓了我手腕,我只感觉全身的内力都往手腕处涌。”
娄耀道:“感觉内力虽然被调动,但还是有反击之力。”
娄牧之点点头,道:“你们说的很对,摘星神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可以越过敌人的自身,由使用这门武功的人调动内力。但要是自身内力强于对方,则能吸取对方全部内力。要是自身内力和对方相当,则能吸取对方内力大半,但对方还有还手的余地。”
又抓住了邱尚羽和娄耀的手腕,再次施展摘星神功,道:“但要是对方内力强于自身的话,那么最多只可紊乱对方内力,而达不到吸取对方内力的地步。反而对方还有还手余地,要是一个不慎,就会被对方趁机击倒。”
第三百八十七章 源头
邱尚羽看到她那调羹都已经伸进了那盐罐子了,而且看那样子至少得没入了一半,这要舀起来,还不得又是一大勺。
看到这里,他心中就是止不住的害怕,不等她再问,抢也似的就把碗拿了过来,正好又看到了水开了,连忙把筷子伸进去挑了几筷子面放在碗里。
灵儿见他这副样子,不由得疑惑道:“哥哥,你都这么饿了啊?别着急不着急,等缓会儿在吃,小心别烫着了。”
邱尚羽对她干笑了下,心想“要不是我动作快,我今天还不得咸死在这碗面上。”
他把面挑匀了,反复挑起来,但就是不敢下嘴,邱尚羽看着这碗乌漆嘛黑的面,心里就发怵,咽了咽口水,眼睛一逼就挑了两根面送入嘴里。
灵儿在旁看着,连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哥哥,这面好吃么?我调的底料行不行啊?”
这面一入口,邱尚羽就觉得咸到发苦,连嚼都不敢嚼,就这么咽下了肚。
又听到灵儿怎么问,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把碗递到她面前,苦笑道:“灵儿,我建议你还是自己尝尝吧,这个面我不太好下判断。”
灵儿看着他这副表情,也是一脸疑惑,重新拿了双筷子,挑了一口面放到了口中。
她舌头刚碰到这面,口中涎水就被激发出来,面还没咬断,就被她一口就吐回了碗里。
邱尚羽连忙舀了一瓢水递到她面前,灵儿连忙喝了一大口,漱了漱口又吐在了地上。
邱尚羽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止不住的发笑,自己也漱了漱口,又道:“怎么样,你调的这碗料到底怎么样,应该用不着我回答了吧。”
灵儿不好意思笑笑,道:“嘿嘿,我这不是也是第一次弄么,做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邱尚羽笑道:“你没做过面,至少也应该吃过吧。饭馆里吃面的时候不是也有调料给你加么,你怎么样也不应该加这么多酱油啊。幸亏我刚才没让你把那勺盐给加进去,不然我们今天非得咸死不可。”
灵儿点了点头,道:“知道了知道了,是哥哥你英明。不过现在怎么办,你只下了一碗的面,现在泡在了这么碗酱油里,也不能吃了啊。要不然在下几碗,我再重新给你调?”好在出身天兵阁的邱尚羽从小除了练轻功外,暗器也是他极为侧重的一门绝学。
而练这暗器的先觉条件就有练眼神这一项,邱尚羽在小时候就被父亲和爷爷逼着天天练眼神,要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有了这两项绝技傍身,即便这雌蛊的身子再小,飞的速度再快,他也能够跟得上。
时间不长,在这雌蛊飞了一刻钟左右后,终于停了下来,附在了一面石壁之上。
邱尚羽催动全身内力跑了这一刻钟,不免累的是气喘吁吁,不过他现在也来不及休息,抬头定睛一看,这石壁正是先前唐明柏带他来的时候见到的那面。
过了片刻,雄蛊就从石壁的缝隙中钻了出来,邱尚羽小心翼翼的将这两个蛊虫收好,放在了一小截见到的竹枝里面,他这才有空仔细观察这面石壁。
这面石壁虽然上面有不少缝隙,但邱尚羽确实丝毫移动不了那原本是门的那处缝隙。
使了几把劲,但这石壁还是一动不动,心想“看来不知道机关所在的确是进不了这石窟内部啊。”
不过先前是唐明桦在里面启动的机关,在外面的邱尚羽并没有见到机关的具体所在,现在也就只能看着这面石壁而毫无一点办法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把两只手都放在了石壁上是一通乱摸,一直将几乎整面石壁都摸了个边才停手。
又坐在石壁前想了许多办法,可没有一个是可行的,这才彻底放弃,低头叹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嗨,一定要今天进去干什么,以后不是还有机会么,我只要等到大舅或者是小舅下次来这里,我在后面偷偷的跟着,只要学了他们开启机关的方法,还愁下次不能来么。”
想到这里,他也就释然了,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也就打算回去了。
不过进来容易,要想再回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他刚才只顾着跟着雌蛊却忘记了记着怎么回去的路,看着这郁郁葱葱的树林,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不过活人哪能人尿给憋死呢,药王山有一个钟楼,每日子午二时会准时响起,那钟楼之上还挂有数百盏灯笼,只要他能跳到这树林之上便能看到那钟楼的灯光。
想到了这里邱尚羽便也立即行动了起来,急催体内浴火涅槃功内力汇于两脚,一个箭步就踏上了面前的石壁,再在上面连踩了七八下,最后一下猛然发力,这一系列就窜起来七八丈。
他在想左一跃,就攀上了这十余丈的老树上,又是几下雁落行,三五息就到了树顶。
邱尚羽在树顶远眺,如他所想就看到了大概七八里处的钟楼,看起来虽然很远,又都是山路,但对于已经掌握了方向的邱尚羽来说的确算不了什么。
他这次精密起来了,先把现在所处的位置和钟楼的位置比对起来,想着要是在钟楼方向的话要怎么来这里,过了一刻钟大概觉得胸有成竹了,便一下子跳了下来,睁眼一笑,就狂奔了起来。
邱尚羽狂奔个一段时间就会找一颗附近最高的树跳上去,反复和钟楼的比对位置。这办法虽然比较笨,但终归是又用的,邱尚羽只花了一刻钟多的时间,就又回到了万药宫,先是去看了看灵儿,发现她还在睡觉,就吧装有阴阳迷踪蛊的那一小截竹枝放在了她床边,然后自己才回去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邱尚羽草草的嚼了几个馒头就翻上了唐明柏的屋顶,仔细的观察着地下唐明柏的一切行动,他想着唐明柏这个做哥哥的肯定会是不是的去看看自己的妹妹,到时候自己只要跟在他身后就能知道那石壁上的机关了。从今以后他想什么时候去见自己的母亲,就能什么时候去,而不用在意唐明柏和唐明桦俩人的脸色了。
不过唐明柏一整天实在太过无聊,除了办理药王山的事务外就是陪着柳云柔,这一整天下来丝毫没迈出过万药宫。
邱尚羽这一天出了吃饭、上茅房之外,其他的所有时间都跟着唐明柏,但他就是不出去,使得邱尚羽一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到了第二天,他就把心思都放在了小舅唐明桦身上,他记得从前他娘就是和小舅的关系最好,他也就想着唐明桦肯定会经常想着自己的姐姐的,必然会经常去石窟内看她。
不过唐明桦不知道最近怎么了,竟然比唐明柏还无聊,一整天了,只吃了一顿饭,茅房也只上了两次,除了这三个时间之外,他居然都在练功,不是内功心法,就是外功拳脚,看得邱尚羽更是犯困。
到了晚上邱尚羽才彻底的放弃,因为他看见灵儿来找他了,灵儿来到了唐明桦的殿里问了问,唐明桦告诉他邱尚羽不在这里之后,她也就离开了。
邱尚羽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心想“我这两天下来都是在浪费时间,大舅都说了娘她没二十四个时辰才会有一段时间能够接触外界,我这才回来一天,只过了十几个时辰,他们肯定不会再去娘那里了。”
心想至此,他也就翻身下来了,一下子从屋顶调到了灵儿面前,吓得她一大跳。
灵儿惊呼道:“哎呀,哥哥你怎么在这,我正找你呢。”
邱尚羽点了点头,道:“灵儿你找我有什么事啊,哥哥我都快无聊死了,你要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就赶快和我说。”
灵儿听了他这话,不由得笑了两声,又道:“哥哥你怎么变得这么贪玩了,还说这种话。对了,自从上次哥哥去找唐伯母所在的那个石窟之后,我就再也没见到哥哥了,哥哥你这两天是干什么去了,怎么都没见到你人影呢?”
邱尚羽无奈笑了两声,道:“唉,别提了,我上次的确是找到了我娘的那个石窟,可是不知道怎么启动上面的机关,把那石壁打开。在那里想了好半天的办法也没能得偿所愿,到了最后只有原路返回了。不是,还不是原路返回,我还差点就迷路,差点就回不来了。”邱尚羽一听她这话,连忙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灵儿撇撇嘴,暗道:“切,不用就不用了吧,看看你自己做的能怎么样。”
正在邱尚羽准备再煮一碗面的时候,厨房外突然进来了一个人,就是看管邱尚羽住的这处殿的老刘头。
老刘头一见是邱尚羽在这里弄面,连忙道:“哎呀,我的小少爷呀,您怎么在厨房里啊,您可要了老头子我的亲命了,您要是想吃些什么,随便吩咐一声就行了,这万药宫中无论是哪个殿的厨房得到了您的吩咐,都不敢让您在厨房里待着的啊。”
邱尚羽向着老刘头拱了拱手,道:“刘老伯,现在都过了吃饭的时间了,我也不想再麻烦别人。就是自己随便弄碗面吃就行,用不着这么麻烦。”
老刘头一听他这话,连忙摆摆手,道:“小少爷啊,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您是主子,对我们这些下人怎么能说麻烦呢。您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大厨房给您传话。”
邱尚羽道:“用不着麻烦了,我自己弄碗面就行了,用不着您多跑一回了。”说着就又抓了一把挂面,想要放到锅里去。
老刘头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道:“小少爷,您这是干什么,老头子我在这,要是再让您亲自动手的话,药王大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我给宰了。您就行行好,饶我一条生路吧。”
他都把这话说了出来,邱尚羽再拦着他就不太好了,只得松开了手。
老刘头先是将锅里的水倒掉,换上一锅新水,又加了把柴火,这才道:“趁烧水的这点工夫,小少爷还想吃些什么东西么,我这里没什么东西存着,您要是想吃什么,我给您去别的殿拿点来。”
邱尚羽摇了摇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填饱了肚子就行,刘老伯您不用太麻烦了。”
虽然他这么说了,但是老刘头还是又到了橱柜里翻了翻,把那两个鸡蛋拿了出来,又洗了个萝卜和一颗青菜。
做完这些水也就开了,又问道:“小少爷要吃几碗啊?”
邱尚羽道:“现在已经未时过半,用不了两个时辰就得吃晚饭,我吃一碗就好了。”
老刘头点了点头,又道:“灵儿姑娘要吃些么?”
灵儿也摇摇头,道:“不用了,我吃过了午饭,给哥哥下一碗就好了。”
老刘头这才抓了一把的量放了下去。
灵儿在旁边看着道:“哦,原来煮面是要等到谁开的时候再放下去的啊。”
这话听的老刘头摸不着头脑,但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他们都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小姐,不懂做饭也很正常,毕竟人各有命,人家在江湖上立足也用不着厨艺。
面大概煮了半刻钟,老刘头就捞了起来。又拿了个仔细的调了一点料,再舀了半碗面汤放下,然后再把面放到碗里。
邱尚羽见他把这些弄完了,以为已经彻底做好了这碗面,刚要伸手接过,老刘头却把这碗面放在了了灶台边。
又将锅里的水倒掉,重新又烧了一小碗水,把洗好了青菜放进去焯了一遍捞起放在小碗里。
青菜捞起后,把水又倒掉,重新下了一点猪油,不知道从哪摸出半碗大酱来,下了锅里开始炒了起来,然后把把萝卜切成丝,下到了锅里一并爆炒了起来。大火炒了一小会儿就把这酱炒萝卜丝盛在另一个碗里,同样把碗放在了一旁备用。
最后是两个鸡蛋,老刘头又把锅整理干净,换了一种茶油,将两个鸡蛋打在上面,两面都煎的金黄,才夹了出来。
和前两个菜一样放在了一旁备用,再将那碗面拿过来,将三样配菜小心翼翼的摆在上面,一切完毕后,这才端到邱尚羽面前,道:“小少爷,您请用。”
第三百八十八章 伊人
邱尚羽至今也不明白当初的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邱尚羽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道:“此两种武功未免太过狠毒,前者夺取毕生的内力,后者更是恐怖,自残其身倒也罢了,但用来御敌的话实在可怕,稍有不慎便会流血而亡。这两种武功要是被江湖人知晓,定然不会让其留存于世。”
娄牧之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这两种武功实在太让江湖人忌惮。所以这也是创出这两种绝世武功的那位前辈掉落下悬崖的原因。”
邱尚羽道:“按说这两种武功还没在江湖上流传,应该不至于有仇家来寻仇吧。”
娄牧之道:“自然不是这个原因,那羊皮上接下来便是解释了这个原因。原来那位前辈在创出了这两种武功便想都没想就交给了自己的父亲,也就是七绝宫的宫主,想要将七绝宫的绝学再加上两门,变成九绝宫。”
邱尚羽道:“那不是很好么,七绝宫要是多了这两门武学的话,势力绝对会比现在要打得多。”
娄牧之道:“原来也应该是这样的,但这两种武功未免太过狠毒,当时的七绝宫宫主不敢轻易的就将它们列入七绝宫武学中,所以就找了一位深得他信任的师弟商量。但就是这一商量,使得这两种武功立时就被全宫上下知晓了。”
邱尚羽听到此处,打断道:“这又是为何,当时的七绝宫宫主既然一眼就看出了这两种武功的狠毒之处,应该不至于立马就告知全阁上下啊。”邱月华这才回过神来,娇羞打了娄牧之一下,才对邱尚羽道:“嗯,羽儿你和你姑父在聊什么呢?”
邱尚羽收敛起脸上笑意,说道:“方才姑父在讲当年的奇遇,他还说这辈子和姑母相遇要比学得那绝顶武功幸运得多,侄儿尚还年少,不懂这是什么意思,还请姑母指教。”
邱月华见他一本正经得取笑他们俩人,又不好意思辩解,便只轻捶了娄牧之一下,道:“你倒是什么都说,我才懒得和你们多话,耀儿呢,我去看看他。”
娄牧之道:“耀儿应该是在在沐阁老那里,他说要看看天兵阁的暗器来着。”
邱月华点点头,便径直走了出去。
等她走后,娄牧之又道:“早几日我就收到你姑母的飞鸽传书,说羽儿你已经接任了天兵阁阁主之位,还是地乾位的高手。我本来还以为在墓门外的那位龙少侠是你,不过他一身刚猛武功,又没有天兵阁暗器轻功傍身,便以为他是来这里找麻烦的,所以才会出手这么重。不过你和他既然是好朋友,想必武功和他相仿。怎么样,敢不敢和姑父过两招?”
邱尚羽是连连摆手,道:“姑父您可不能这样,我只不过打趣你和姑母一下,你就想假借考教我武功之名来教训我。”
娄牧之听他这话是哈哈大笑,良久才道:“哈哈哈,羽儿没想到你想得这么多。放心吧,我是真的想要指点你一二,不是你想的那种心胸狭窄之人。”
邱尚羽刚才是见过眼前这娄牧之以一敌四的狠辣的,一个天乾位带着三个地坤位对付他是半分办法都没有,反而是娄牧之游刃有余得多,见他开口要试试自己的武功,邱尚羽还真不敢一口答应。
又对他笑笑,道:“姑父你可是在天乾位中都算得上是高手了,又何必和我一个小辈比试武功,不如你把表弟叫来,我和他练练就好。”
娄牧之笑着摇了摇头,道:“耀儿虽说是随了你姑母,武学天赋比我当年要高了不少,但毕竟只有十六岁,我也还没将摘星神功传给他,只有七绝宫基础武功傍身,现在不过星乾位功力,不可能是你这表哥的对手。”
邱尚羽听到娄耀十六岁年纪就又星乾位功力不禁感到自己的学武的天赋实在是低,要知道邱尚羽还是在修习了涅槃功的情况下才达到星乾位的,要比上娄耀可是整整晚了三年。
不过他也分不清娄牧之说这话是真的这么感觉,还是在炫耀,只笑道:“呵呵,表弟他年纪还小,又未习得摘星神功,功力尚弱也在情理之中。我正好想教他几招天兵阁的暗器手法,我去找找他。”
说完,抬脚就要往外走,可娄牧之又岂能轻易放过他,一个跃步就拦住他,说道:“羽儿,不是姑父说你,纵然你是我的小辈,但也是天兵阁的阁主。就江湖地位来说,是不会比我低的,你要是再避而不战,可就是不给我这姑父面子了。”
邱尚羽见他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也不好意思再推脱,叹了一口气,道:“那好吧,还请姑父手下留情。”
听他说这话,娄牧之才咧嘴笑道:“那是当然的了,我要是把你打坏了,你姑母也不可能放过我。这样吧,你在武功方面有什么弱处,我尽力指点就是。”
邱尚羽突然想到这些日子里在修习的无定剑决,便道:“这些日子里我都在修习剑招,但天兵阁却是以暗器见长的,在兵刃上的招式便弱得多了,不知姑父在剑法上的造诣如何?”
娄牧之听了这话是大笑不止,好一会儿才道:“羽儿,你知道你姑父我在江湖上的外号是什么么?”
邱尚羽虽然和娄牧之是亲戚,但这些年来两家鲜少往来,就算邱月华他也了解甚少,更别说是无血缘关系的娄牧之了。
他便诚实道:“侄儿我鲜少行走江湖,还真没听说过姑父您的名号。”
娄牧之点点头,道:“那好,你便听好了。你姑父我年轻时在江湖上号称劈空剑侠,原因便是我将七绝宫七种绝学之一的劈空剑法练的炉火纯青,纵使实在七绝宫也能排的上前三。当年也正是靠手中一柄赤锋剑在江湖上留下一个个传奇故事。”
说到此处,娄牧之叹了一口气,才接道:“不过赤锋剑当年被仇家击断了,这些年来用的其他宝剑,总是觉得不趁手,不过没事,指点你几招还是没问题的。”
邱尚羽笑道:“嗨,我还以为姑父这口气是担心自己剑法退步了呢,原来只是找不到趁手的兵刃而已。您也不想想看,这里是哪里,天兵阁别的不敢说,要将这里的剑都试一遍,恐怕就是八条胳膊也得要一个月。这样吧,我去库房中找几把来让您挑选。”
娄牧之也笑道:“不用这么麻烦,随便找一把剑就行了,咱们不过是比试剑招而已。”
邱尚羽点点头,便去了常德分舵的库房。
不一会儿,便带着一把通体泛青,约莫两指宽、三尺长的剑回来。
将剑递给娄牧之,又开口道:“姑父,本来我应该去找一把更好的宝剑的,但是天兵阁被东陵宫袭击,那些珍藏的兵刃也都被尽数抢去了。这把剑是常德分舵铸造的,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不过以我看来,这柄已然是最好的了,您试试看。”
娄牧之点点头,道:“这剑已经是很好的了,至少比我当年的那柄赤锋要好,只是赤锋是当年恩师所赠,又随我十多年了,我才会觉得其他兵刃不趁手。这柄剑很好,今日我就用他来和你过上几招吧。”
邱尚羽道:“那好,那咱们就到墓外那片竹林里比试吧。”
娄牧之应了一声“好”,便随邱尚羽出了墓门,去了这古墓外二里的那片竹林了。
邱尚羽和娄牧之对立而站,二人的剑尚且还在鞘中。
邱尚羽先是作了一揖,道:“那就请姑父指教一二了。”娄牧之连连摇头,道:“羽儿,你还是涉世未深,不懂得人心险恶。当时的七绝宫宫主将他那师弟当做心腹,但他那师弟却怕创出这两种武功的那位前辈借此会在宫中声望大盛,从而影响力他的弟子成为七绝宫下一任宫主。”
邱尚羽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将这事告知七绝宫上下的是那位宫主的师弟,他想要自己的弟子顺利接任宫主之位,便四处传播这两种武功是邪教武功。”
娄牧之点点头,道:“不错,正如你所说,那位宫主把他师弟当成心腹,可他师弟却不把他当师兄看,一心只想着自己和他那弟子。”
说到此处,叹了一口气,认真看着邱尚羽道:“羽儿,你如今也是一阁之主了,今后在用人方面一定要擦亮双眼。就那姑父来说吧,要是我那师弟不和我抢宫主之位,我也不至于现在才到天兵阁。其实他还算好的,只是在宫中寻求长辈的支持而已,可那位前辈的师叔,实在险恶得紧,在宫中散布谣言,说那位前辈是修炼了邪教武功,性情大变,嗜血成性。”
邱尚羽疑问道:“嗜血成性?”
娄牧之点点头,道:“不错,其实那位前辈只不过是在修炼泣血**时喝了一点自己的血,恰巧被那恶人看见了而已,这就被他说成是茹毛饮血的野兽一般。”
邱尚羽道:“那位前辈的父亲身为宫主,难道就没替他向宫中上下解释么?”
娄牧之先是叹了一口气,又是摇了摇头,道:“正因为他是那位前辈的父亲,才丧失了解释的机会。不论他向人怎么解释,也都会被理解成护子之举。”
邱尚羽又问道:“难道当时七绝宫的那群长老也不明是非?不知道武功没有善恶之分,只有使用它人才会有么。要是如他们那般理解,那么这世上一切能伤人的武功都是恶的了,一切能伤人的刀剑也应该统统销毁,否则就是在包庇罪恶。”
娄牧之见他如此义愤填膺,也道:“好,羽儿,你不愧是岳父和大哥教导出来的。好一个武功没有善恶之分,使用他的人才有。要是七绝宫那群长老有半分你的见解,那位前辈也不会被他们逼得跳崖自杀了。”
邱尚羽听此,怒道:“岂有此理,事情还没弄明白,他们就敢将那位前辈逼死。”
娄牧之点点头,道:“不错,据那羊皮所载,那位前辈因为忍受不了全宫上下都叫他魔头,也为了不让他父亲为难,只留下一封遗书,便跳崖自尽了。”
邱尚羽道:“那后来呢?那位前辈跳崖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娄牧之接道:“那位前辈和我一样掉在了那颗老树上,又进了那石洞。可他没像我和我那师弟一样四处找食物。而是将身上所带的那两本他自创的武功留在石洞中,希望留给有缘人,又留下了他自己的绝笔,便禅坐等死。”
邱尚羽听到这里也不免叹息一声,道:“唉,明明是一番好意想要将自己的心血献给宗门,带头来却落得如此下场。”
娄牧之也道:“谁说不是呢,不过正因如此,我和我那师弟也就成了前辈绝笔中的有缘人。我们相约各选一种武功修炼,并起誓绝不向七绝宫中人泄露,才各自修炼起来。”
邱尚羽问道:“不知姑父修炼的是摘星神功还是泣血**呢?”
娄牧之笑笑,道:“那依羽儿你看,我是修炼的哪一种武功呢?”
邱尚羽想了想,道:“我想定是摘星神功。”
娄牧之道:“说说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修炼摘星神功呢?”
邱尚羽道:“依我看摘星神功是吸取他人内力,比靠自己修炼泣血**要来得更快。”
娄牧之摇了摇头,道:“结果虽对,不过我修炼摘星神功却不是是因为你说的原因。”
邱尚羽不明白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便问道:“倘若不是我分析的这样,那姑父最终又是何故还是选了摘星神功呢。”
娄牧之道:“其实那前辈在羊皮上的绝笔书上也比较了两种武功,依他自己认为,摘星神功虽然看起来轻松,只需吸取旁人内力便可,但却要花费很长时间转化为自己的内力,否则一旦体内内力积攒过多,轻则经脉紊乱,重则内力爆体而亡。”
邱尚羽咽了口口水,道:“不会吧,要是真这样的话,那在转化内力花的工夫恐怕不会比自己修炼要少吧,那还有什么必要修炼摘星神功呢。”
第三百八十九章 萧然
龙御风也搞不明白她,身后那人也没怀疑眼前四人是不是真的是药王山上的人,毕竟万药宫有毒障在外,外人基本上没有可能闯进宫来。
走进了些,又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因为此时天色已然全黑,又没有月光投下,邱尚羽也看不清眼前这大汉是谁,只道:“我便是我了,你又是谁?”
这大汉一听这话,声音猛然拔高几分,喝道:“什么你就是你,哪个叫你这么说话的?你们几个到底是哪个堂的?”
邱尚羽此时不想在自己姑姑、姑父面前丢了脸,让他们以为自己都是在吹牛。
便自持是万药宫表少爷的身份,也没太看重眼前这大汉,淡淡道:“我们哪个堂的也不是,你又是哪个堂的,叫你们堂主前来见我。”
这大汉听了这几句话是冷笑连连,又猛然喝道:“好好好,你这小子倒问起我来了,看来你们不是药王山上的人,那就手底下见吧。”说完,两只铁掌就要拍向邱尚羽。
邱尚羽没料到眼前人会突然出手,闪避不及,眼瞧着就要被那大汉的铁掌拍中。
好在娄牧之率先反应过来,使出灵鹤爪分别剥开这大汉的左右双掌。
这大汉被这一招击退,才感到不妙。原先他只以为是哪个堂中的不懂事的弟子半夜出来瞎逛,但现在见识了娄牧之的招式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人至少是个地乾位的高手,这才断定这几人不是药王山上的人。
他不敢轻视,脚下步伐连动,退了数十步,和邱尚羽四人拉开了距离,又喝道:“几位朋友,深夜造访药王山,究竟是什么目的?”
邱尚羽见二人动手,这才感到事情偏离了自己预想,未免再出什么事情,便率先表明身份:“在下天兵阁邱尚羽,是药王的外孙,还请前辈前去通报一声。”
那大汉听到邱尚羽的名字,狂奔到了他面前,抓着他的肩膀大声问道:“邱尚羽?羽儿,真的是你么?”
邱尚羽也被他这动作弄得一脸茫然,只道:“前辈听说过我么?”
那大汉这才松开了他,将脸凑近了些,急道:“羽儿,我是你小舅啊,你不记得我了么。你小时候来药王山,可都是我带你玩的。”
邱尚羽经他一提醒,才认出自己小舅,喜道:“真的是小舅,真的是小舅。”他这两下点的虽轻,但却连邱尚羽的哑穴也一并点了,邱尚羽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转外,就剩下了眼皮还能眨巴。
邱尚羽见邱尚羽还给自己使眼色,便走到他身旁,笑着叹了一口气,道:“唉,羽儿,虽说你这是在帮你姑父,但眼下还是保着你自己的小命比较好,你也省省力气,别再给我使眼色了。”
可邱尚羽还不死心,又看向了娄牧之。
娄牧之见他看来,也学着邱月华的样子,叹了一口气,道:“羽儿你别看我,我向来对你姑母言听计从的,他没说给你解穴,我是断然不敢的。”
邱尚羽翻了个白眼,又将目光转向了娄耀。
邱月华看着他目光转移,笑着道:“羽儿,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耀儿脾气随他爹,我没说让他给你解穴,他是不会理你的。”
娄耀看着邱尚羽的目光,点了点头,道:“是的表哥,你还是好好休息。”
邱尚羽见所有人都没希望,索性双眼一闭,睡了起来。
唐明桦大笑几声,对着娄牧之一家,道:“娄宫主大驾药王山,在下还未好好接风,这样吧,我和大哥去摆上一桌,还请几位赏光。”
娄牧之点点头,道:“好,素闻药王山的药酒、药膳乃是天下一绝,我娄牧之有幸见识,那必然要和二位大侠痛饮几杯。”
唐明柏道:“娄老弟既然是羽儿的姑父,那说到底咱们还是沾着亲的,就不要大侠来宫主去的了,咱们就兄弟相称吧。”
娄牧之笑道:“好好好,我也正要此意,那就请唐老哥带路,咱们也不要在这吵羽儿休息了。”
唐明柏点点头,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娄牧之先走了,他们再跟了上去。
如此,这房间又只剩下了邱尚羽一人。
此时虽然他看着想闭目养神,但体内的内力却是运转飞速,浴火涅槃功在不断的修复他受伤的经脉。
但他现在毕竟伤势较重,他也不敢冒险就强行冲破穴道。
运功行了几个小周天后,便有人来服侍他喝药,邱尚羽以为是唐明桦他们,便还是装着在睡觉。
可走进门的人却是唐榕生,他见邱尚羽直挺挺的躺着,呼吸微弱,以为他伤得很重,便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替他细细的把着脉。
时间不长,唐榕生把过脉后,知道邱尚羽只受了些内伤,才呼出一口气,道:“好在你这臭小子内力根基不弱,不然的话,你恐怕得躺在床上小半年了。”
邱尚羽听到这轻微的苍老声音,才意识到来看他的是唐榕生,心中顿感大喜。
两眼一睁,就这么和他对视了几息时间。
唐榕生见他突然睁眼,吓了一跳,又见他只有眼睛再动,其他地方却是死尸一般,连呼吸时肚子的起伏都不是太明显,便感到又一丝奇怪。
又仔细得感知了他的脉象,才知道邱尚羽这是被人点了穴道。
他也没多想,在邱尚羽的胸前点了两下,就替他解开了两处穴道。
邱尚羽身上穴道被解,顿时大感轻松,大口大口得喘着气,道:“多谢外公替我解穴了。”
唐榕生看了他一眼,道:“是谁点了你的穴道?”
邱尚羽怕他怪罪唐明桦,不敢说真话,只道:“哦,这是小舅为我请来治伤的郎中点的,他可能是怕我挣扎吧。”
唐榕生一拍桌子,怒道:“什么?你说,这是那个庸医想出来的?不知道你是受了内伤么,居然还点你穴道,不知道这样会导致你气脉不畅吗。在我药王山居然还有此等庸医,你说出来,我立马就让他滚蛋。”
邱尚羽也不知道自己随口胡说一句,唐榕生会有这么大反应,还没想好怎么回答,便呆在那里,一言不发。
唐榕生见他似乎僵在那里一般,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到了,尴尬咳了一声,又道:“好了,不记得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你先把伤养好了就是了,来,先把这碗药喝了。”
说着,就端了一碗药到了邱尚羽的面前。
邱尚羽也没犹豫,艰难接过那碗药,一饮而尽。
唐榕生见他将药喝完,感觉自己待在这里,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便站起身来,道:“那行,你就先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就先回去了。”
邱尚羽见他要转头离去,大呼一声叫住他,道:“唉,等等。”
唐榕生又转过身子,问道:“还有什么事么?”
邱尚羽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下外公,关于我上午提的那个条件您答应么?”
唐榕生一听这话,脸上迅速的由白转红,怒道:“老夫许的诺言,从未出尔反尔。”说完,便大步离去了。
邱尚羽知道他这句话有两个意思,一呢,是表示他答应了。二则是表示,他当年发的誓言,他也不会忘。
但邱尚羽还是坚信唐榕生不会杀他,否则他就不会来看自己了。
他倒是也没放在心上,喝下了那碗药,身体就暖了起来,翻了个身子,呼呼大睡起来。
邱尚羽就这么在床上养了八天,到了第九天,他就已经能下地了,所受的内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他又去求了唐榕生一次,要他尽快安排人手,帮娄牧之夺回七绝宫,可唐榕生却告诉他,要等他将伤完全养好,才会帮他夺回七绝宫。
在这之前,邱尚羽便只有去找了娄牧之,毕竟摘星神功还没学到手呢。
邱尚羽刚下地,就来到了娄牧之的住处,在得到应允后,他才进了屋内。
娄牧之这时也在练功,不过不是摘星神功,而是七绝宫七种绝学武功之一的参星指。
邱尚羽等他收功,才道:“姑父,您上次说教我我摘星神功可还没传授我半句口诀,我们可还得等些时间才上七绝宫,您就不打算让我在这之前学上几招么,说不定七绝宫上有场血战,到那时我不能吸他们的功力,岂不是很可惜么。”
娄牧之笑笑,道:“你还说,我们让你下山,你不下,非要让你外公帮我夺回七绝宫。要不是我们见你外公没有伤你的念头,不然的话,早就把你绑下山了。”舅甥俩又说了许多话,娄牧之才不得已打断道:“不是我不识趣,要打断你们舅甥相认。只是咱们能不能先去见过唐前辈,不然再过些时候,恐怕他老人家就要睡下了。”
邱尚羽这才想起声旁还有三人,便娄牧之三人介绍道:“不好意思了姑父,这是我小舅,人称药二太子的唐明桦。”
又向唐明桦介绍道:“小舅,这是我的姑父七绝宫宫主娄牧之,以及我的姑母和表弟。”
娄牧之率先道:“牧之见过唐大侠。”
唐明桦笑道:“在下那一点点江湖浅名都是受了家父恩泽,称得上是大侠的还是娄宫主才是。”
娄牧之道:“岂敢岂敢,眼下我这个宫主之位也被夺走了。”
唐明桦疑惑道:“堂堂七绝宫宫主之位,又怎么会被夺走,这当中莫非发生了什么事么?”
娄牧之还想解释一番,邱尚羽却道:“这个日后细说,小舅你还是先带我们去见过外公吧。”
唐明桦一听这话,敛起脸上笑容,严肃道:“羽儿,这个恐怕有些难度。”
邱尚羽道:“这有什么难的,我又不是不认识外公住的地方,你不带我去,我可自己去了。”
说着,抬腿就要走,唐明桦连忙拦着他,道:“羽儿,不可胡闹。你先随我来我的房间,等我叫你大舅来,再和你说清楚情况。”
邱尚羽虽然还是不清楚为什么他要拦着自己,但见他脸色凝重,显然不是玩笑话,便也不敢再走,和娄牧之三人一并去了他的房间。
在唐明桦的房间中等了一刻来钟,邱尚羽的大舅唐明柏便也来了。
唐明柏比唐明桦大了十几岁,已是五十岁的人了,所以不想唐明桦那般见到邱尚羽欣喜若狂,而是十分沉稳。
走进房间先是对娄牧之拱了拱手,道:“不知娄宫主大驾光临,药王山有失远迎了。”又想邱月华和娄耀都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娄牧之也还了一礼,道:“在下不告而来,还望唐大侠勿怪。”
唐明柏摆了摆手,才向邱尚羽道:“羽儿,怎么也不和大舅说一声就来了,还在夜里。还好碰上的是你小舅,要是被巡逻弟子碰上了,他们可不会先求证你的身份。”
邱尚羽从前最怕他的大舅,经他这么一番话,只敢轻微点点头,道:“是,外甥知错了。”
唐明柏点点头,道:“那好,今天天色已晚,你们就在这里休息一夜,等明日一早我再派人送你们下山。”
邱尚羽听了这话,惊道:“大舅,就算我们没事先和你们打过招呼,也不至于马上就赶我们走吧。”
唐明桦也道:“是啊大哥,羽儿才刚来,就让他再留几天吧。”
唐明柏斜眼看了他一眼,道:“再留几天?到时候爹怪罪下来,你来担这个责任吗?”
邱尚羽越听越听不懂,问道:“就算我不告而来,外公也没有必要怪罪小舅吧,我还是先前拜见外公吧。”
唐明柏连忙拦着他,道:“不行,羽儿,你不能去见外公。”
邱尚羽道:“为什么不行,外公已经睡下了么?”
唐明柏摇了摇头,道:“总之,你还是不要见外公的好,不然……”
邱尚羽急道:“不然什么?我小时候在药王山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外公也不会怪罪。即便是八岁那年玩火烧了一间药室,外公也还是关心我有没有烧伤。今天只是不告而来,难道外公还要将我赶走不成。”
唐明柏叹了一口气,道:“恐怕不是赶走,而是会要了你的性命。”
邱尚羽一听这话,惊得倒退几步,失声道:“不…不…不会吧,大舅你在和我开玩笑吧。”
第三百九十一章 天下
龙御风一直心怀天下,他不希望这样,好在天兵阁的暗器没有喂毒,要是像四川唐门那般的至毒暗器,吴伯龙现在早已是一具尸体了。
吴伯龙虽然在躲,可脑子还是清醒的,他一直在数着邱月华的暗器,要等她的四十九种暗器全部出完,到那时,便是他反击的时候。
邱月华其实也看出来他的心思,但她却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发着他的暗器,同时嘴角还勾起一抹笑意。
她自信的原因当然还是来自她身上的这‘七羽血衣’。
这“七羽血衣”汇集了天兵阁最锋利的四十九枚不同的暗器,每枚暗器都被一股紧绷天山雪蚕的蚕丝勾着,所以看起来她是在消耗内力发出的暗器,只不过是这‘七羽血衣’上的雪蚕丝绷断时产生的力道将暗器激发出去的。
所以,邱月华即便是将身上的暗器都发完了,她也有充沛的内力来接着对付已经疲惫不堪的吴伯龙。
时间不长,又两刻钟的时间过去了,吴伯龙也已经数到了第四十九,他这才停下脚步,略做调息,并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伤口来。
邱月华也不去打扰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笑了两声,道:“怎么,终于可以松口气了?”
吴伯龙处理完身上中的最后一枚暗器,也笑了两声,道:“你要庆幸是天兵阁的那件破衣服才让你在这个台上多待了两刻钟,不过接下来不知道你还有没有这个好运了。”
邱月华道:“那我们也不要浪费时间了,后面还有几组要比呢。爽快点,速战速决。”
吴伯龙大笑几声,道一声“正有此意”后,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邱月华袭去。
邱月华原以为他经过这么一番闪避下了,现在已经精疲力竭了。也没想到他还留有后手。
但短暂惊讶后也瞬间调整过来,一抬手,就和他对了一掌。
手掌相接,二人就这么僵持着,好像都在比拼内力。
他们都诧异对方都还有如此充沛的内力,吴伯龙率先道:“没想到你一连发出几十道暗器,到现在还有如此内力,看来天兵阁的暗器手法还真是独步天下。”娄牧之的这一系列动作虽然复杂,但总共也花了不到一息的时间,还未等吴伯龙反应,他的左手手筋就被娄牧之挑断。
从今以后,他这只左手别说用拿剑、练武了,就是吃饭的时候要扶着的碗也拿不稳。
等到吴伯龙感到痛的时候已经晚了,他只有按住伤口,哭喊道:“娄牧之,你敢这么对我,你敢这么对我?我一定要你家破人亡,一定要你万劫不复。”
娄牧之冷笑一声,喃喃道:“总觉得就这么放过你了,心里不大痛快。这样吧,我再打你一顿出出气。你这做师弟的,就多担待吧。”
声音刚落,娄牧之又是瞬间来到吴伯龙的面前,一把抓住他左手手腕,用力捏着。
吴伯龙当即感到疼痛难忍,右手运起灵鹤爪就要向他抓去。可他这点武功,又岂能和娄牧之比较。
娄牧之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他右手到之前,便将他左手高举过顶,再猛一发力,就将吴伯龙的整个身子甩到地上。
不等他喊疼,又往反方向再摔了一次,如此四五个来回之后,吴伯龙已经全身是伤。
虽说这山上都是黄土地,但凭娄牧之的力气砸下去,也绝对好受不了。
随手将吴伯龙丢到面前,冷冷道:“吴伯龙,你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很在意这个宫主之位啊?实话告诉你,要不是为了继承师父遗愿,我才不愿意插手这七大家族的破事。我也提醒你一点,你要是想复仇的话,大可找我来,不管是明枪暗箭我都接着。可你要是对我身边的人动手,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绝对会被我折磨的很惨。”
又踢了他一脚,才转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对吴伯龙道:“哦,对了,忘了提醒你了。你等会回去的时候,千万不要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先宰了你。”
说完,笑了两声,便大步离去。
躺在地上的吴伯龙现在是惧怒交加,他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有,连娄牧之的一招都接不住。但又不敢就这么豁出去,再去找他拼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啦,只躺在地上,无声的流着泪。
次日清晨,七绝宫绝大部分人都聚到了后山演武场,目的就是为了看着选举长老的第二轮文斗。
要知道七绝宫世代崇武,自古长老之位都是本族之中武功最高者。今日这以文相斗,还真是头一遭。
娄牧之站到擂台上,朗声道:“今日是七绝宫选举六大长老的第二轮文斗,请昨日武斗获胜的二十四位各族弟子站成一排抽签,按照签上的序号,依次来答题。”
擂台下二十四人依次抽签,又按照序号站成了一排。
娄牧之从袖中拿出一卷卷轴展开,道:“好请抽签第一位登台回答本宫手上的十二道题目,答题完毕后,由司空先生记录答对题数,取前十位进入最后一轮。”
第一位登台的是赵家的赵如龙,娄牧之正想读题,赵如龙却摆摆手制止。
娄牧之不知他是何意,问道:“赵堂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赵如龙对他拱拱手,道:“宫主,在属下答题之前,还有几件小事要请教宫主,还请宫主为属下解惑。”
娄牧之道:“赵堂主但说无妨。”
赵如龙点点头,道:“属下想问的第一件事就是,我们二十四个通过第一轮武斗的人,所面对的文斗的十二道题目是否是相同的?”
娄牧之摇摇头,道:“那怎么可能,本宫和司空先生为每人都准备十二道题目,共二百八十八道。要是只有十二道题目的话,那岂不是越到后面就越容易么?”
赵如龙点点头道:“好,既然娄宫主准备了二百八十八道题目都不相同,何来保证每个人所答的题目难度都是一致呢?要是宫主对我们其中一人有意防水的话,那岂不是容易的很?”
娄牧之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么多,原本他和司空君承已经准备好了,已经告知了邱月华所有的题目答案,这样好让她无论抽到的是什么签,都能答对题目。
经过赵如龙怎么一位,他也有些心虚。
旁边司空君承连忙道:“赵堂主放心,所有题目都是我和宫主一起收集的,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抽到的题目是难是易,也全凭各人造化。”
赵如龙笑了两声,道:“司空先生,您确实在七绝宫中威望颇高,我们大家也都信得过你,但眼下六大长老空缺,无人保障我其他六族的公平,仅仅凭您这几句话就让我们放心,未免太没有说服力了。”
赵如龙身后一人也道:“不错,赵堂主言之有理。况且现在七绝宫上下谁不知道,您司空先生和宫主穿了一条裤子了,放些水给他不是很简单么。”
娄牧之心里心虚的很,但又不能被他们看出,便道:“那诸位觉得咱们的这文斗该怎么个比法,要不然在一人答题的时候其他人回避,二十四人都比十二道题怎么样?”
赵如龙摇了摇头,道:“那可不行,咱们这些人里可还有您的夫人在呢,您和他伉俪情深,心意相通,又岂是我们这些人可以比的。”
他这话虽然没明着说娄牧之泄题给邱月华,但什么伉俪情深、心意相通,都是这个意思,可偏偏娄牧之还真的这样做了,所以他也没办法,只好道:“那诸位的意思呢,这文斗该怎么比,要不然改成武斗算了。”
在场的二十四人大多都只有星乾位功力,自然不可能同意就这么在比一场武斗,赵如龙道:“唉,说好了是文斗,那就是文斗,要是再比一场武斗的话,那算什么。依小人看,咱们的文斗不妨由我们二十四人一人出一道题,不管是什么天文地理、四书五经,只要能想得到的都可以,这样对我们都公平,宫主您怎么看?”
娄牧之也拿不准注意,问向后面的人,道:“诸位以为呢?”
他们自然不会拒绝,毕竟自己出题总好过娄牧之出题,至少自己的那题可以答对。邱月华也道:“你也不赖,七绝宫的纳云藏天功果然厉害,居然还被你骗了过去,你的内力至少比我要高一筹,起码得是接近天乾位的功力了。”
吴伯龙冷笑一声,道:“不错,我的功力已然达到地乾位巅峰,要不了多久就能成为一命真正的天乾位高手。本来长老之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可偏偏是娄牧之剥夺了我的长老备选,导致我现在要和这些废物在一起比试。今天我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邱月华道:“你以为功力比我高一筹就能稳赢我么?即便你隐藏了实力,但毕竟还是施展轻功近半个时辰,现在你的内力可还差我一些。”
说着,邱月华猛然加力,将吴伯龙的右手顶了回去。
吴伯龙也不甘示弱,道:“是吗?我怎么觉得是你的内力不济了?”说完,也加了一把里,将邱月华的手顶回了原来的位置。
二人就这么僵持不下,谁也不甘心就这么认输,各自将自己的内功运转到极致,想要将对方拼下去。
虽然到现在他们二人的内力差距极小,但还是有个高低的。
吴伯龙身上受伤多处,又施展了近半个时辰的轻功,不说内力,即便是体力也有所不支,二人手掌相抵了半刻钟后,他便感觉到不是对手了。
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他还想重新坐上长老之位,好当面打娄牧之的脸,所以现在他还不能认输。
但他内力已然不支,便想了个主意,缓缓泄了三分力,让邱月华以为他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
邱月华感觉吴伯龙的内力弱了许多,当下也没有多想,又加了三分力,想要一举将其击倒。
吴伯龙见她手上增强,心想她果然中计,突然将右手撤回,令邱月华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一个踉跄,向前迈了几步。
这下子她的后背便正对上了吴伯龙,而吴伯龙等的也就是这一个机会,左手的半截佩剑早已准备好了,一把高举过头,对着邱月华的后背就要刺下去。
台下娄牧之见到此番场景也反应不过来,凭空跃起就要抓向吴伯龙而去。
但他又岂有吴伯龙手上断剑的速度快,眼见着那吴伯龙的断剑就要刺到了邱月华的后背,但突然听到一声极为细微的“嗤”的一声,吴伯龙手中断剑竟然错了一个方向,只划破了邱月华的衣角,而没有伤到他分毫。
尚在半空的娄牧之一见到这一幕,感觉空旋身子,翻了一个跟斗就回到了原地,鞋底连擂台都没碰到一下。
擂台上发生这一幕,弄得真在打斗的吴伯龙以及邱月华也是一脸茫然,吴伯龙看着手中的断剑,是久久不能释怀。
还是邱月华率先反应过来的,转身一掌就将他拍到擂台之下。
台下娄牧之赶紧大喝一声,道:“第十五场萧家邱月华胜。”
还瘫坐在地上的吴伯龙一听这话,一下子窜起来,吼道:“是谁?是谁用暗器打我的剑?”
娄牧之冷冷道:“吴伯龙,你自己技不如人就不要再找理由,在场这么多人看着的,刚才是你自己眼神不济,才将剑给刺偏的,现在反倒怪起旁人来了。你要是再敢在此咆哮赛场,本宫就先治你的罪。”
吴伯龙一听这话,吼的更大声道:“是你,是你娄牧之,刚才是你搞得花样,一定是你发出了什么暗器,否则我刚才的那一剑不可能刺偏。”
娄牧之冷笑一声,道:“吴伯龙你要编谎话也要拿出点证据来,刚才大家都看得真真切切,本宫虽然有心想要从你手下救月华,但我连擂台都没上去,是你将剑刺偏了,本宫才又转身回来的。”
吴伯龙现在的状态是愈发癫狂,又道:“我不管,总之是有人耍了花样,你身为宫主不把这人抓出来,还选什么长老?”
娄牧之向前逼近几步,道:“本宫做什么用不着你来教,你要是再敢大呼小叫,小心本宫现在就废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