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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鬼推磨ld     治世小商人txt下载     治世小商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八十九章 劝说

    林默接着道:“这块地如何开发建设就按照我这里规划的来,当然这只是初步规划,以后肯定还是会继续完善的。”随后林默指着这张草图道:“我这般这块地分成两块,一边是生产区,一边是生活区。生产区就是建设作坊,第一步是把纸坊和墨坊建好,这位置靠近这清流河,这样方便运送,这岸边建个简单的渡口,再就是这路得重新规划一下,铺平整些。此外这半边就建私塾,房屋等作为生活区。”

    林默简单的把这些东西说了一遍,但几人听的是云里雾里的,他们既不会读书识字,也不懂经营之事,看这些东西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林默见状只好道:“你们只要听我的,我保你们衣食无忧。”

    众人满脸感激,一直坐在一旁的赵朴听了林默的话语,起身拱手道:“林默我赵朴虽然没你有学问,但我也知道大恩不言谢的道理,这次你如此待我的弟兄,今后有什么吩咐只管说,我一定全力帮你。”林默赶紧起身道:“赵捕头你这就客气了,这本就是我该做的。”

    众人随后便边吃边聊,当听说林默现在有几十家铺子,大的酒楼也有一二十家了,赵朴等人那是非常诧异,没想到这一年时间林默从将军镇里穷的叮当响的穷小子,变成了这富甲一方之人,这也算完成了林默刚来到这里时定下的当个富家翁的愿望。

    赵朴则在席间透露出自己即将调到云州当捕头,虽然还是捕头,但这云州的捕头跟谯南的还是天差地别的,至少到了下面的县里,县令县丞还得给几分面子。

    赵朴这次能调到云州还是林默的功劳,一是林默带着赵朴连剿两伙山贼,这实打实的功劳放在军中早都连升几级了,但赵朴是衙役,再升也没什么升的位置了,这能从县里调到云州也算是一种升迁了,这依照赵朴的功绩也无可厚非;二是因为林默的缘故这云州原本的捕头张元被革职了,而且已经死了,这捕头的位置空了出来,这最终也促成了赵朴调往云州的结果。

    当然这次还有杜少甫暗中相助,张元死后钱敬想再扶持一个自己的亲信但被杜少甫给阻止了,他宁愿让职位空着,也不能换一个钱敬或者邓和光的人来恶心自己,他自然想换一个听从自己安排的人,当然只要不是跟钱敬和邓和光一伙的人就好了,而这赵朴跟林默走的近,有几次三番的帮着林默,这样的人自然不会与邓和光钱敬之流同流合污,这才让杜少甫力保赵朴上位。

    林默知道这接过后虽然表面上为赵朴高兴,但心中却隐隐有些担忧,因为他知道这云州的水有多深,他不希望赵朴卷入其中,林默最终开口道:“我在这先祝贺赵捕头高升,这先敬赵捕头一杯。”随后众人端着酒杯敬了赵朴一杯,赵朴也是面露喜色,这次调往云州,他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次,以后在外人面前腰板挺得更直了。

    赵朴道:

    “这次去云州,还得林默你帮衬帮衬,毕竟你现在在云州也算是一个人物了,现在谁不知道这林案首的大名啊”随后众人哈哈大笑起来,林默看着赵朴想要开口,最终还是没有说话,以后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林默待众人走后喊住了赵朴,随后道:“赵捕头,这有些话还是要跟你说一下,让你也好有个准备。”

    赵朴见林默面色凝重,随后道:“有什么你就说吧,咱们之间有话就直说,不必藏着掖着。”林默一脸认真的道:“这云州水深,稍有不慎粉身碎骨,这张元就是前例。”

    赵朴一听,一脸诧异,随后立刻明白了林默的意思,他带着疑虑问道:“这张元死的蹊跷?”

    林默欲言又止,最终道:“这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若是知道了反倒是对你不利,作为朋友,我想让你留下来,在这谯南虽然可能是一辈子碌碌无为,但总好过在云州那身陷泥潭,最后落个不好的结果强,在这只要我那作坊开起来了,你大可辞了这差事,安心做个富家翁,衣食无忧的生活,那多自在啊。”见林默如此坦诚,为自己着想,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赵朴知道林默是不会害自己的。

    赵朴思索片刻道:“林默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这畏缩不前,安于现状不是我的本性,纵使前路不明,但我依旧不愿就这么退却,我虽然没读什么书,不懂什么圣贤的教诲,但我知道路上的水坑,你踩与不踩都在那,我不能因为路上有坑就不走了。”

    赵朴的话十分朴实,但却蕴含这大道理,这也让林默看清了这就是他的选择,林默无奈的叹口气:“若是遇到什么事,可以找我商量商量,我还是劝你,到时一定要圆滑些,做个墙头草,总好过被人任意揉捏踩踏的强。”

    林默说出的话他自己都做不到,毕竟他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但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朴以后面对的是杜少甫钱敬他们,当然还有那个只有见过几面的邓和光,这邓和光林默虽然不熟悉的,但是这杜少甫言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以及这段时间来经历的事情让林默明白,这邓和光才是这最难对付藏得最好的**oss,至少这人不是赵朴能够对付的了的。

    赵朴听了林默的话后点了点头,随后道:“你也不必这么担心,这船到桥头自然直,我或许会一路高歌直接调到扬州去也说不定。”看着赵朴半开玩笑的说着自己都不信的话语,林默也知道附和着笑了起来。

    赵朴离去后,林默独自走在这街道上,此时已经日落西山,林默打算先回谯南的家中先休息一晚,明天将这作坊的事情安排好了再回将军镇。此时一个女子的声音从远处出来:“东家。”

    林默回身一看正是孙芸汐,孙芸汐小跑着赶道林默面前,带着惊喜的语气问道:“东家,你怎么回来了?”林默无奈的耸耸肩

    道:“这许久不回来,怕你们急不得我的模样了,特意回来让你们看看我。”

    林默打趣的话语让孙芸汐一下子笑了出来,随后道:“东家你这话真是有趣,对了东家,听说你得了案首,真是可喜可贺啊。”林默笑道:“唉,又不是考中状元了,有什么可喜的,对了芸姐这最近怎么样了?铺子还忙的过来吗?”

    孙芸汐点头道:“铺子生意一直不错,现在谯南谁不知道我们的永和记和食为天,我这还打算在附近的镇里再开几间。”林默看着孙芸汐那认真的表情,思索片刻道:“这生意的事暂且放一放,我这还有些要紧的事要芸姐你来帮忙,这铺子里的事你先交给别人吧。”

    孙芸汐一听,立刻道:“这事全听东家安排。”二人交谈了几句,林默便离开了,看着林默远去的背景,孙芸汐陷入了深思,随后摇了摇头,将让自己清醒些踏着急促的步伐回了自己的住处。

    第二天一早,林默起身洗漱后直接来到了那城外的地边,此时陶安带着一伙人已经早早的等候在这儿,当然除了这些人外,孙芸汐的身影也出现在人群中,陶安和孙芸汐一见林默来了,赶紧迎上前来笑道:“林公子,我这昨晚回去后把你的想法跟弟兄们说了一遍,他们都是十分激动,非要嚷着跟着来,想跟着林公子挣钱。”林默看着众人,拱手道:“这事既然诸位相信林默,林默就一定不会让诸位失望。”

    那些人一听纷纷向林默拱手道:“以后林公子就是我们的东家了,我们听东家安排。”林默向众人拱了拱手,心中暗自告诫自己一定不能让他们失望。

    随后林默给每个人分配了任务,找工匠、买砖石、买木材,众人热火朝天的忙碌起来,一旁的孙芸汐有些疑惑的问道:“东家你这是要建什么?这地不是城中那卢家的吗?这么兴师动众的,他们会不会找我们麻烦?”林默一听笑道:“哈哈,这地现在都是我的了,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你的?”孙芸汐一脸诧异的看着林默,林默则用手一指道:“从那边山脚下到清流河边,这二百亩地都是我的,我昨日买下的。”

    孙芸汐一条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毕竟一下买下二百亩地,那得两三千两银子,林默这一日就花了这么多银子,当真是花钱如流水。

    林默简单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随后道:“我这次应该会建不少作坊,这建东西肯定是要钱的,我这身边有两千两银子,后面我会再从别处抽调些银两,这些账目就由芸姐你来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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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肚中蛔虫

    孙芸汐一听林默如此说,连忙道:“这我毕竟是女流之辈,这恐怕难以胜任,这”

    “这什么这,芸姐你不试试怎么知道自己做不好,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在这儿我是头,谁敢说三道四。”

    一旁的陶安一听连忙道:“林公子,不,东家说的对,孙姑娘你就放心吧,谁要是敢找你麻烦,我们弟兄们不会放过他的。”孙芸汐见是在推脱不掉只好点头答应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陶安他们找来了几十号帮工,开始平整土地,挖地基,准备搭建。

    附近的农夫一见林默他们来了赶紧上前问好,他们眼中带着惧怕和心慌。林默自然知道他们的想法,便再三审明自己不会将他们种着庄稼的地占用了,毕竟林默现在用不到那么多地。这些农夫对林默那是千恩万谢,林默也只是笑笑,并没说什么。

    这时卢松年带着几个下人赶了过来,见这儿忙得热火朝天,卢松年也是十分诧异,他原以为林默只是开个小作坊,其余的地自己留着当份产业,不过从这阵仗上看林默这次恐怕不是小打小闹。林默见卢松年来了便笑道:“伯父这是来监工啊?”

    卢松年听到林默这般打趣便也笑道:“这闲来无事看看你这如何安排。”随后卢松年看到一旁的孙芸汐便也打趣道:“这什么时候多了一位美娇娘了?这怎么也不提前支会一声,我好备些礼物。”孙芸汐一听脸突然红了,林默见状无奈的摇摇头道:“这是我的账房先生,伯父莫要乱说。”

    卢松年看了看二人随后一脸恍然大悟般:“哦,原来是账房先生啊,这林默的银子现在都交给你了,看来对姑娘很是放心啊。”这话中仍带着些调侃的意味,林默对此也是有些无奈,这卢员外确实是有些八卦了。

    卢松年见二人也不回话便转移了话题,指着一旁田地里的稻子道:“这些是原本的那些农户家的,这地买回来后,原本是打算种些桑养蚕的,但这些农户几次三番恳求,我便让他们种了一季稻,你若是不喜,就让那些农户把稻先收了,不过你注意些,不要逼的太狠。”卢松年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担忧,这让林默有些奇怪,不明白堂堂谯南的大户怎么会惧怕这些穷苦的农户。

    见林默有些不明所以,卢松年低声道:“这些农户有很多是军户,当过兵的,就是一群武夫,若是逼急了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来,若是他们不愿顺从,你就直接到衙门,让衙门派人过来把他们拿了,都不用审讯直接下大牢,对这些人可千万不能一直迁就。”说着眼中露出了鄙夷的神色。

    对他还有其他人来说,这当兵的其实与山贼没什么区别,都是一群该拿下狱的家伙,林默知道这个时代当兵的是十分被人看不起的,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些人兵卒给百姓留下的影响太差了,平素不服管教欺男霸女、鱼

    肉乡里的事没少干,一旦打仗了他们有时可比叛军还可恶,劫掠百姓已是常见,更有甚者竟会丧心病狂的干出杀良冒功的勾当,所以百姓见了当兵的都跟见了瘟神一样,为恐怖之不及。

    卢松年还特意透露这谯南曾经就发生过军户不满田地被乡绅买走,尽然提刀杀了乡绅一家,这也是震动一时的大案,自此,谯南的百姓特别是士绅对军户更是不待见了,甚至不愿意买军户的天地,就算买了也是好言好语的,卢松年愿意让他们再种一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林默现在接受了换个角度也是把卢松年手中的烫手山芋接过去了。

    面对卢松年好意提醒,林默也是十分感谢的,二人交谈了一会,林默问道:“对了,卢管最近如何?”

    卢松年一听有些无奈,林默现在作为东家,卢管也算是在他手下做事,怎么还问起自己来了。不过想到林默最近的遭遇,卢松年也释然了,林默最近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么多事,也没精力理会这书籍的生意,自然也就不清楚卢管的近况了。

    卢松年笑道:“这不是现在开始负责这书籍的事了嘛,说来也怪,他原本不喜这经营之事,不过自从接手这书籍就换了个人一样,每日奔波于各地,推销这书籍,现在整个江南道都知道这聊斋的书籍了,据说这长安那都有人开始售卖了。”

    林默一听不由得有些咋舌,这书传播的速度确实够快,这么快的传播速度自然带来了暴涨的销量,若是放在以前,这林默手中的两间书坊自然是不够用了,但现在林默将书籍的硬刷同时交给了何家还有其他大的书坊,这印刷的速度自然是十分惊人,这粗略估计一日数千本,一月十万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若是以前,一月十万本,纵使书再好看,这还是多了些,供过去求,但现在卢管等人带着林默的书四处推销,林默的书早已不限于江南道了,之前说的长安里这千里,但已经有书伤开始售卖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大玚朝都会知道这聊斋和“肯绰谁”的大名。

    林默本就是打算薄利多销,这一本书只赚一钱银子,就这么算林默一月光书籍就能赚近万两,而且这钱还在增加,卢松年现在心中是暗自高兴,这一月至少能分到千两银子,这虽然对何仁那种豪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这对卢家来说已是相当大的一笔收益了。

    卢家在谯南还算大家族,但要是跟何家相比还是天差地别,卢家一年这铺子的收益加上租子也不过七八千两罢了,这跟着林默一起这一年至少比以往翻了一番,虽然前期投入了两千两银子,但这两月便能回本,这买卖确实是非常划算。

    二人寒暄了几句,卢松年便先行离开了,林默将陶安喊来,随后嘱咐道:“我会去将军镇待几日,这边就交给你和芸姐了,陶安你就负责这儿建造的事宜这里的纸坊、墨坊

    还有私塾等一并开工,你在周围多找些人来帮工,这钱不是问题,我已经去信到云州,调拨银子到这,到时交由芸姐来调拨,陶安你只管放心大胆的建,还有我规划的路和码头,一定要先建好。”陶安听着林默的叙述,脸上露出了苦笑,他就是一个大字不识几个人的武夫,虽然他知道这是林默在有意培养他,但他确实是对着一窍不通。

    见陶安如此反应林默也是有些无奈,其实这里建造的具体事情他已经与领头的帮工谈过了,如何建造他心里有数,林默他们只需要供给材料就好了,当然最好还是要有人帮着照看,林默自己不可能一直在这儿,所以林默就想着将这陶安培养出来,但陶安对这些东西确实是太陌生了,他的性格和能力真的不太适合做管理者。孙芸汐虽然历练过,对着账簿也熟悉但毕竟是个女流这辈,这儿也是难以服众,而且会招来非议。

    林默现在有些后悔这从规划到执行的速度太快了,人力和财力都有些跟不上了。这林默开新酒楼新铺子,打通卖书的渠道都需要银子,这钱真的入流水般。这钱的问题还好说,毕竟这林默现在每天都是有进项的,不够就再等等就好了,但这没有合适的人确实是十分麻烦,毕竟这么大的地方建好以后肯定得有一个管事的,林默身边现在恰好就没有这样的人。

    就在林默愁眉不展时,张贤驾着车赶来了,到近前,张贤停下马车,打开车帘,马若绫和翠儿二人便从车中下来,林默奇怪的看着几人道:“你们怎么来了?”

    马若绫笑道:“这听说你这在大兴土木,我这特意过来看看你又在鼓捣什么。”说着目光在林默这儿略过,当看到孙芸汐时,她目光一滞但随后便望向别处。

    林默诧异的问道:“我这昨日才买的地,今日才开始修建,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做什么你都知道。”马若绫一听脸色一变,随后气冲冲的道:“呸呸呸,什么蛔虫,你才是虫。”

    见马若绫露出这小女子般的姿态,林默也是眼前一亮,一旁的张贤见状连忙咳嗽了几声,马若绫这才反应过来,瞪了林默一眼不再说话。

    张贤笑道:“昨日周县令来马府做客,说起你来,然后就透露说你要在这儿建些作坊,这地已经从卢家那买了,小姐知道了很是诧异,就来看看了。”

    林默一听这才豁然大悟,这周谦应该是听赵朴说的,不过让林默好奇的是这周谦竟然现在跟马知远走的这么近了,这要是放以前周谦去马家做客那是天方夜谭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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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套路张管家

    一旁的马若绫听到张贤提起周谦立刻笑了起来随后道:“林默你知不知道周县令现在可是恨你恨得牙根痒痒,本来县衙的衙役就不多,这次你一下带走十几人,而且这赵朴也要调到云州去了,周县令现在是无人可用了,这都是你一首造成的,他可打算找你算算这笔账呢。”

    林默一听有些尴尬,这么一说,自己确实有些对不住周谦,这挖他墙角就算了,这一下子快把这墙给挖塌了,周谦此时估计心中那是一万头草泥 马在奔腾,但又对林默不可奈何。

    张贤看着林默笑道:“这周县令只是说说而已,不会真找你麻烦的,倒是公子你如今又在此建作坊,虽然公子你赚了不少钱,但这一下几千两就没了,这作坊还没建起来,这银子还得用不少,老爷吩咐了,若是公子有什么要帮助的只管说一声,马家必当全力帮你。”林默一听眼前一亮,随后道:“真的?”

    张贤一听,笑道:“你是我们马家的大恩人,只要马家能帮上的一定全力以赴。”林默一听嘿嘿一笑随后道:“我这还真有个忙得你帮帮我。”

    张贤一听脸上露出了笑意:“老爷早就猜到公子缺银子周转了,这已经命人去取银子了,应该很快就能送来了,公子就放心吧。”

    林默摇摇头道:“伯父想多了,我这真不是缺银子,我这就想问马府要个人而已,不知道伯父会不会同意?”张贤一听看着着周围,以为林默是确认帮忙一起建造这作坊,便笑道:“莫说一个人就是十个一百个也无妨,这事老爷定会答应的,公子你就放心吧。”林默摇摇头道:“一百个太多了,我就要一个,不过这人有些特殊不知道伯父会不会答应。”

    张贤一听被林默这打哑谜般的话给说的有些迷糊,但他随后还是道:“只要不是老爷夫人还有小姐,马府的人公子想要谁只管说,老爷一定会答应的,这事我就替老爷做主了。”林默一听好似奸计得逞般,随后看着马若绫道:“等会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马若绫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瞬间明白过来,捂着嘴道:“林默,你原来是在算计张管家啊。”张贤这才明白过来,林默原来一看是就是要自己不过自己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不会食言,不过他不知道林默要自己来这干什么,自己这也不会建房子啊。

    林默看出了张贤的疑惑随后道:“我这要建一个大的工业园区,里面有很多作坊,但我不能一直在这儿,所以现在就缺一个管事的人来管理这儿,我这身边没有这样的人,不过张管家你就是一场及时雨,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再没有比你还合适的人了。”张贤跟着马知远这么多年对这管理经营之事自然是了然于胸,如此经验老道之人,林默自然是求之不得。

    张贤自然也就明白了林默的意思,他最后只得苦笑道:“既然林公子绕了这么大一个弯

    要留我在这,我自然不会辜负林默的信任,我回去与老爷说一声便过来。”

    一旁的马若绫笑道:“我这就回去跟我爹说,张管家你就安心在这给林默当管事吧。”见自家小姐也开始拿自己打趣,张贤有些哭笑不得。

    随后林默将张贤引到不远处大的一处棚屋,随后打开自己画的草图,仔细的跟张贤讲解自己这个工业园区的规划,让张贤按照自己的步骤慢慢来,张贤期初还是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林默为什么在这同一片地方开这么多不同的作坊,但随后他就反应过来林默的规划,他眼中闪烁着奇异的目光,看着林默仿佛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般,最后张贤认真的点点头道:“公子放心,我这一定全力以赴,不会让公子失望的。”

    林默点了点头,随后林默嘱咐了几句便直接坐着车回将军镇去了。张贤则将草图临摹了一份然后让马若绫回去时带给马知远看看,马若绫虽然不知道这草图有何神奇之处,但张贤既然说,自己只管带回去就好了。

    虽然将军镇离林默买的地不过四五里路,但林默被作坊的事耽搁了一上午,到将军镇已经是午后,将军镇的食为天,吴顺正在忙碌着,看到林默来到这儿,他先是一愣,随后赶紧上前迎接,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口中连问道:“东家你回来了?”林默笑道:“这里是我的家我自然得回来,对了最近如何?”

    吴顺赶紧道:“哈哈,托东家的福,一切都挺好的,对了,东家是来看老丈的吧,他刚刚还和馨儿姑娘出来遛弯,这才刚回去。”林默听了点了点头随后道:“吴顺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这打算把你调回谯南或者去其他大州府,这工钱再给你涨三成,你可愿意?”

    林默曾经说过不会亏待自己身边的人包括了这一直在这替自己照看爷爷的吴顺,周福与吴顺一同帮着自己做事,如今周福已经在云州混得风声水起,而吴顺却一直蜗居在这将军镇中确实有些对吴顺不公。

    吴顺自然看出林默的心中的想法,他笑道:“谢东家替我着想,不过我这人志向不高,娶妻生子安稳过完自己下半辈子就好了,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我现在也算是这儿的大户人家了,一天能有好几家要给我介绍姑娘的。”

    林默一听哈哈一笑,随后叹了口气便离开了,这人各有志,他也不好强求。林默来到自己家门前,敲了敲门,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谁啊?”随后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俏丽的姑娘探出脑袋来,看向门外,林默见了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刘馨儿一见是林默,立刻惊喜道:“默哥,你怎么回来了?”

    林默笑道:“怎么?这是我家,我就不能回来了?”刘馨儿一听,赶紧如小鸡啄米般点头道:“默哥当然能回来,我这就跟爷爷说。”随后头也不回的跑进屋内,兴奋的跟爷爷说道:“爷爷,默哥回来

    了。”

    爷爷一听立刻急切的问道:“你说小默回来了?”随后急着起身要出去,刘馨儿赶紧上前扶着爷爷,随后二人来到院中。

    此时林默正从车上把自己带来的礼物一件件的搬进屋内,而请来的那对夫妻此时也闻声出来了,见林默在搬东西立刻上前帮着一起搬运,此时爷爷也出来了,见林默在往院中搬东西立刻道:“小默你赶紧歇歇,赶路回来累坏了吧,这些东西让下人搬就好了。”

    那妇人和他丈夫也赶紧劝林默回去歇息,这些东西他们来弄就好了,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陪着爷爷在中庭坐下,爷爷便问起林默最近如何,林默见爷爷面色如常,便猜到爷爷和还不知道自己受伤的事,一旁的刘馨儿赶紧向林默使眼色,林默立刻心领神会,便将最近自己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当然自己冒险救马若绫受伤了以及后来被山贼余孽截杀的事林默是只字未提,爷爷听后,心中也是送了口气,虽然有些麻烦,但林默这段时间过的还算平稳。

    爷爷拉着林默的手嘘寒问暖,让林默在外面多注意安全,不要强出头,遇到事能躲就躲,别逞强,林默自然是满口答应,爷孙两聊了许久爷爷这才反应过来一旁还有刘馨儿,他便笑呵呵的离开了,林默和刘馨儿好好聊聊。

    见爷爷离开了,刘馨儿感觉拍了拍胸口道:”刚刚幸好默哥你机灵,不然这事肯定瞒不住了。”见刘馨儿这般表现,林默也就将事情猜出了个大概,林默微微一笑,问道:“最近发生的不少事爷爷都不知道吧。”

    刘馨儿点了点头,随后赶紧来到林默面前,急问道:“默哥,你这次怎么又这么鲁莽,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跟爷爷怎么办。”说着眼眶也红了,林默最见不得女人哭泣了,赶紧到:“好了好了,你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要是哭了被爷爷发现了,爷爷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到时肯定要拿着棍子追着我打了。”说着配合的露出了胆怯的表情,见林默如此,刘馨儿也被逗乐了,嘴里不依不饶的道:“哼,若是你以后再这样鲁莽,我就让爷爷教训教训你。”

    林默听后值得哈哈大笑,随后道:“这段时间你费心了,我这回来带了不少东西,都是给你跟爷爷的。”随后从怀中取出一根精美的发簪,然后道:“你看看,喜欢吗?”

    这发簪并非金银而是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雕刻而成的,上面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蕊,栩栩如生。刘馨儿见到发簪,心中那是十分雀跃,赶紧拿在手中,细细查看,越看越是喜爱。刘馨儿道:“这簪子哪里买的?真的太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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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捆绑销售

    林默见刘馨儿十分喜爱便开口道:“这簪子上好的翡翠雕刻的,这也是机缘巧合下买到的,你喜欢就好。”

    刘馨儿看着簪子随后道:“这簪子一定很贵重,我不能要。”说着就要把簪子给林默,林默见状佯怒道:“一个簪子而已现在你可是我的妹妹,咱们的兄妹之情还抵不过一个簪子吗?”

    一提到“兄妹之情”刘馨儿眼中一暗,随后噘着嘴道:“既然默哥都这么说了,那我不收下都不行了。”随后将簪子小心翼翼的用布包好,然后放到一旁。二人闲谈了一会,刘馨儿突然问道:“默哥,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做什么?”林默被问的愣住了,他对自己未来还真没一个明确的规划,就是想着多挣些钱然后当个富家翁,这个目标,其实他已经基本实现了,现在的他早已不需要为吃喝发愁了,接下来的目标,林默还真的就没怎么想过。刘馨儿接着问道:“这明年初的院试默哥你可一定要参加。”

    林默一愣,他说实话对这科举其实没什么兴趣,最初参加科举一则是吴文彦及身边人的劝说,二则是因为自己想接着读书人的身份做生意,可以说自己对什么考取功名之类的并不感兴趣,现在自己已经是个秀才了,也算是真正的文人了,这个身份对林默来说已经足够了,因此对科举人考状元还真没什么兴趣,毕竟自己从没打算当官。

    林默看着刘馨儿一脸认真的样子,便笑道:“这科考便是随遇而安,遇到了就考,没遇到就算了,这院诗还要去扬州,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我可不想那么久不回来,那么长时间看不到你和爷爷。”

    刘馨儿一听有些认真的道:“这男子就应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家里有我在,你就安心的去治国平天下吧,不用记挂我们的。”

    林默一听忍俊不禁,随后道:“原来馨儿你对我的要求那么高啊,我就是一个平民百姓,这治国平天下的事还轮不到我来管,好好过自己的生活就好了,别想那么多。”说着用手揉了揉刘馨儿的头发。

    刘馨儿面色一窘,随后娇怒道:“默哥我这都是为你着想,你严肃点。”看着刘馨儿那可爱的模样,林默忍不住笑道:“说吧,这是谁让你说的。”

    刘馨儿一听表情一滞,随后道:“这事我自己心中暗自打算的,没人教我。”随后看着林默认真的道:“默哥,你要是有机会,一定要去扬州,参加考举人,要是能接着考状元就更好了。”林默听后不由得苦笑道:“你这对我的期望也太高了吧,这状元哪是那么容易就考上的。”

    刘馨儿自信的道:“若是别人一定没这个把但是若是默哥你,那就一定能考上。”见刘馨儿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期望,林默也不好说什么,随后道:“这我只能说是尽力而为了,我可不敢保证该我真的能够考上。”

    刘馨儿一听

    林默松了口便笑道:“默哥你一定能考上的,我相信你。”随后刘馨儿神秘的道:“默哥要是去扬州一定要小心姓韩的,还有就是保护好小姐。”

    林默被刘馨儿这一说有些摸不着头脑,又是什么姓韩的,又是什么保护马若绫,这事怎么还跟马若绫扯上关系了,这都哪跟哪啊。见林默一头雾水,刘馨儿也不解释,林默问他也不明说,只说这到时就明白了。

    接下来的林默一直在这儿住着,每日就跟爷爷还有刘馨儿谈笑风生的,将自己知道的故事讲给他们听。刘馨儿被林默的故事逗的乐不可支,林默也发现自己其实还有说书的天赋。

    林默这一直就到了六月中了,林默知道不能这待下去,还有着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处理。刘馨儿和爷爷也知道林默有很多事要处理,自然没说什么,帮着林默打点了行囊,便送他出门,离开了将军镇。

    林默坐着马车行了半个时辰便到了自己买的地那,此时七八十人在有条不紊的忙碌着,这作坊的雏形已经大致出来。此时在一旁建工的张贤和孙芸汐一见林默来了便赶紧迎了上来,张贤笑道:“公子这段时间可是非常惬意啊。”

    林默一听自然知道张贤这是在说自己这个东家当起甩手掌柜了,什么事都不管,这世间哪有几个像林默这般散漫的人,连自己的产业都不放在心上。

    林默笑道:“这里有张管家来照看,我还能有什么担心的不成?”林默这话其实也是在暗捧张贤,张贤自然明白林默的意思,便笑道:“哈哈,公子这话可是折煞再下了。”

    林默摇摇头道:“这若不是张管家在这儿,我岂敢如此漠不关心。”林默接着道:“这些作坊以后就交给张管家打理了,我也不会让张管家白白出力,这几间作坊以后两成利归马家,再给一成算是给你的工钱,当然也是报答张管家上次的恩情。”

    张贤一听一愣,但随后想了想便明白了林默的意思,随后笑道:“上次山贼劫走小姐,我前去帮助,这是我该做的事,公子何必客气,而且这事马家也没有帮过,怎么又莫名给了马家两成,这若是老爷知道了定会不高兴的。”

    林默笑道:“这马家对我有恩,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至于给张管家你的一成,那是张管家该得的,而且这不只是给张管家你一人。”

    张贤听后有些诧异,林默接着道:“上次张管家你出手相助,这事我自然记在心中,这赚的银子自然得有你一份,此外还有一部分是给那位黑衣人,要不是他出手,恐怕我们也不会那么容易逃出来。”林默说的黑衣人自然是那马铮,当时马铮一人跳入人群中,帮着林默等人吸引力一部分山贼的注意,林默他们这才有机会逃脱。

    关于马铮的身份林默其实一直都有所怀疑,这首先就排除是有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毕竟山贼的巢穴那么隐蔽加之附近都是暗哨

    ,这人怎么会路过,只能是早有预谋,前去帮助林默。林默思索过,当时知道那地方的除了自己和那些衙役还有何仁,就剩下这张贤了。

    若是赵朴招来的帮手,林默是不相信的,毕竟自己问过赵朴,赵朴也是一头雾水,他们怎么会认识他们神秘的人。若那人是何仁找来的帮手倒是有些可能,毕竟何仁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但何仁一直跟着自己,以自己对他的了解,他要是找帮手一定会找一群人,不会只找一个人。

    排除了何仁和赵朴,剩下的就只有张贤了,这人要么是张贤自己找来的,要么是马府的人,不管是那种情况,这张贤都知道这人是谁,所以林默知道自己给的银子那人一定能收到,而且这一成利虽然不确定,但若是想挣更多钱,张贤就得帮着自己好好管理这儿,这也是一种激励措施吧。

    不过就算林默不给这么多银子,张贤也会好好干,笔记这事马知远已经吩咐过了,那日马知远受到林默的草图后很是诧异,研究了许久,最后觉得林默这人果真是个妖孽,这样的法子他都能想出来还敢付出实践。

    不过马知远也发现了林默的一个大问题,就是林默虽然有大致方向,规划的也很到位,但这落实到具体实处时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比如这纸坊墨坊,这原料从何而来,就算这附近有山林河流这就地取材造出来的纸恐怕也是没法保证这纸墨的质量。

    其他的诸如销路问题,熟练的帮工如何找,还有贩运等问题都是需要解决的,就算林默能靠着何仁的关系找来懂得这些事的帮工但这不是一两人就能解决的。

    这些实际的问题,都需要三思而行,林默自然已经想过这问题,这销路林默早就打算好了,他会给包括自己的书坊书铺还要何家等与自己合作的书坊书铺提供价格低于别人的纸墨,只要哪里印自己的书卖自己的书,哪里就是林默这纸墨的客户,面对低于别家的纸墨,没人会抗拒,毕竟这成本低了意味着自己能赚更多钱,这何乐而不为。

    当然若是有人不想用林默的纸墨,林默则直接会取消与他们的合作,毕竟只要那几个大的合作商不反对,其余小的取消就取消了,对林默没什么影响。

    林默这个法子其实就是借鉴前世某些公司捆绑销售的套路,这法子有些阴损,但为了扩大快速扩大销路,将自己的纸墨卖出去,这法子林默并不介意去,毕竟这商人若是不为了利益那就不是商人而是慈善家了。这些纸墨林默都直接统一用聊斋的名号命名,毕竟现在聊斋的名声也算是路人皆知了,接着聊斋的名号能更好的帮着自己打开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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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股份分成

    当然林默不是事无巨细所有的事情都想好了,这其中具体的操作还是要靠张贤他来处理,就算他不能处理,马知远自然也是能够处理的,正是因为以后马家或多或少会照顾着这里,所以林默才单独拿出两成给马家,算是对马家的一种报答,马知远不会想到他自己也被林默算计了。

    张贤随后便带着疑惑离开这人前去马家禀告,林默则跟孙芸汐在这儿四处转转,林默看着这四周都是精壮的男子,再看看孙芸汐,便有些尴尬的道:“芸姐这段时间委屈你在这儿帮衬着张管家了,这里都是男子,对你来说确实有些不便,这也怪我,不过在这儿我除了你真想不到有什么合适的人能够胜任这账房先生的职位了。”

    林默说的没错,这里虽然是林默的一个尝试,但林默也是费了大心思的,自然是希望他能后成功,但自己身边确实是无人可用了,在云州还好,有何仁等人的帮衬,缺什么东西何仁都能通过何家的关系弄到,但那笔记算是自己与何家的一门生意,何仁也是在帮着他自己,但这儿是林默自己的作坊,这事若是再让何仁插手,林默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但是林默在这儿确实是没什么可用的人,思前想后出了赵嫂就是孙芸汐了,赵嫂要帮着看酒楼而且还要照顾小亨,自然是非常忙碌,这人最后只能是孙芸汐了。

    见林默有些自责,孙芸汐淡然一笑道:“东家不必介怀,要不是东家我现在还靠着给比人做衣服、缝缝补补来过活,现在我已经算是衣食无忧了,而且这账房先生的差事可比之前在铺中忙碌的时候轻松多了,这还得多谢东家赏识。”听了孙芸汐的话,林默知道她不仅是感激自己也是在安慰自己。

    林默笑道:“那我在这就谢过芸姐了,等着里建好了,芸姐你若是想回谯南或者去云州都行,当然若是留在这儿自然也行,到时芸姐你该怎么选就看你自己了。”

    孙芸汐一听,微微一笑,嘴里说着谢过东家,心里也是有些悸动。林默接着把陶安等人全都叫来了,除了陶安几人手脚不便的,其余的人都在这人帮着盖作坊,这从之前的衙役,变成一个苦工般的人物确实有些落差,但他们却不后悔,因为他们知道林默不会亏待他们,林默为他们也付出了许多。

    林默见这些都到期了,便道:“我曾经说过这里建好以后带着你们共同富裕,这是怎么个富裕法,想必你们也都不知道,我现在就说一下。”随后众人便都来了兴致,想听听林默倒是要怎么做。

    林默笑道:“这做法其实也简单,这些作坊我会将其中的三成利作为你们的工钱,你们自己来分,这作坊挣得多,你们就拿的多,当然这其中也是有些差别的,比如这身上落下病根的有些残疾的还有那几位去了的弟兄的家里人拿的要多些,这点你们有意见吗?

    众人一听纷纷摇头,毕竟他们好好的人没必要跟那些残了的死了的兄弟争这些。林默接着道:“等作坊开起来了,你们每个人都有事做,可别想着光吃饭不做事,多劳多得,要不然等分钱的时候别人满载而归。你就只能干瞪眼了。”

    林默这话说的其实为了防止这些人好逸恶劳,失去了奋斗的动力了,林默知道自己只能帮他们一时,若是他们自己不思进取到时就算林默给他们再多的机会也是白搭。众人对林默的做法很是赞同,毕竟他们都不是那种好吃懒做,只想着拿钱不做事的人。

    林默这样就相当于一个股份制,将股份分给了他们,只不过每个人每次拿到的比例都是不一样的,张氏看着林默思索片刻后道:“东家,这钱我不能要。”

    林默一听愣住了,张氏道:“我家当家虽然没了,但是已经收了抚恤又得了赏银,这笔算是清了,我这自己做活,够养活自己了,只求东家给个事就好了。”

    林默看着张氏随后叹了口气道:“嫂子既然这么想,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这钱你既然不要,那我就给你一个独一份的买卖。”随后指着这还在建设中的作坊道:“等这些作坊建好后,我粗略算了一算大概得有三四百人,这一旦有了人就有机会赚钱。”张氏有些奇怪的看着林默,她还有有些不明白。

    林默笑道:“这地方离谯南虽然不算远但也有五里路,这做工的帮工要在这人做一天的工总不至于每日跑那么远去谯南吃饭吧,这就是买卖。”张氏立刻明白起来,她立刻道:“这是让我在这儿开间铺子卖吃食?”

    林默笑着点了点头,张氏眼前一亮随后摇摇头道:“这开铺子得花不少银子,而且我这也没那个手艺,恐怕会把这买卖做砸了。”林默一听摇头道:“这嫂子就不用担心了,这永和记便是我的,我会找两个伙计来帮你,至于铺子我也会让人一并建起来。”

    张氏一听刚要说话,林默摆手道:“我知道嫂子要说什么,这铺子我也不白帮你,我会每月收你些租子,等租金够建铺子的成本,那这铺子就归你了,至于请来的伙计,嫂子你还是要付工钱的,当然了这一切都得到这铺子建好以后。”张氏一听赶紧向林默行礼,感激的道:“谢林公子大恩。”

    林默摆了摆手,随后对着众人道:“这私塾建好后会你们可以把自己孩子都带来,这请先生的银子我来出了,你们不用交任何银子,这也算是一种福利了,不知道你们对这安排满意吗?”

    众人一听连忙点头道:“满意,满意,谢东家了。”林默摆手道:“这都是我该做了,我这就离开了,以后就是张管家来掌管这里了,你们以后一定要配合好他。”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称是,林默跟着孙芸汐

    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这儿直奔云州而去。陶安看着林默远去的背影道:“这林公子那是义薄云天,对我们那是没话说,你们以后可不要辜负了林公子的一番好意。”

    众人纷纷点头,发誓要好好做,不能辜负林默的期望,孙芸汐听着众人对林默感恩戴德的,也是有些意动。马府,张贤将林默的安排告知马知远后,马知远微微一笑:“这林默现在变得如此滑头了。”

    马知远自然知道林默这突然给马家两成利是什么意思,这是给他的铺子在谯南找个靠山,不过就算林默不给马家这利,马家也不会袖手旁观,肯定也会全力配合。张贤接着道:“老爷,这林默给了小人一成利说是我的工钱,还有感谢小人还有马铮上次救命之恩。”

    “马铮?”马知远一听愣住了,随后道:“林默知道马铮了?”张贤摇摇头:“当时马铮蒙着面,他并没认出来,他只是猜到这马铮与我一定相熟,是我找来的帮手,所以才通过我来感谢这马铮。”

    马知远点了点头,随后道:“马铮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提起,他是我现在的一枚重要棋子。”张贤点了点头随后问道:“老爷,这林默不知道会不会去扬州。”

    马知远悠悠的道:“放心吧,林默一定会去扬州的,他还得参加院试,而且在这云州他是待不下去了,云州的邓和光现在没空管他,等他缓过神来,林默就遭殃了,这林默连斩邓和光两员心腹之人,而且这观音山的那伙人也被林默给灭了,邓和光是不可能放过他的。就算有杜少甫护着,林默的日子也不好过,林默能做的也只有避其锋芒。”

    张贤点头道:“不过就算林默真去了扬州,小姐现在回来了,这林默去了扬州恐怕也是没什么用。”马知远笑道:“放心吧,你忘了林默的身边的人了吗?有他们在,林默系那个不招惹他们都不行。”

    张贤听了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二人聊到观音山的那伙人,张贤笑道:“这林默也是利害,我们找了许久都没找到他们的踪迹,这却被林默一下子就找到了。”但张贤随后又担忧的道:“这次的事我们马家也有份,毕竟这事算是小姐引起的,这会被会被他们身后的人算计。”

    马知远看着张贤带着一丝复杂的语气道:“放心吧,就算是与我们马家有关也会有人帮我们挡下的,不会牵扯到我们的。”张贤听后,愣住了,随后才反应过来,他张着嘴刚要说什么,但却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离开了这儿,只留下马知远神色复杂的独自一人坐在案前,不住地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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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 隐患

    林默到了云州后便直接到城外的书坊寻找何仁,此时何仁正在这儿监工,扩建这书坊,虽然林默现在把书籍印刷的事交给了好几家书坊,特别是何家的书坊。

    但何仁始终觉得这买卖还是在自己手里最安全,这何家虽然是他自己家,但这亲兄弟还明算账,交给何家林默他们就少赚了不少银子,还是在自己手里最安全,这要是被何大富知道了估计会被气的不轻,哪有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何家赚了钱不还是何仁的嘛,这不就是左手换右手,转一圈就又回到了何仁手里了吗?但林默仍旧是觉得这样有些亏钱,不得不说这何仁确实是个天生的商人。

    何仁一见林默便问道:“你让我找到造纸的还有制墨的我都找好了,只要你需要我这随时都能够把人调来。”林默听后点了点头笑道:“你这效率还是蛮快的嘛,这些懂行的匠人一般没人会轻易放了,你这是怎么请来的?”

    何仁微微一笑道:“还能怎么办,用钱砸的。我直接给出两倍三倍的工钱,我就不信没人心动,这只要钱到位,没几个人是不心动的。”林默也被何仁这种朴实无华的做法给怔住了,随后不由得向他竖起了大拇指,何仁这样的老板放到后世一定很员工喜欢。

    何仁则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这是打算又开作坊了,而且又开墨坊又开纸坊的。”林默笑道:“咱们这书籍买卖用到的纸墨那是非常多,与其这钱被别人赚去,不如让自己身边人赚,而且不管怎么说都是给我们节约成本啊,这又有何不可。”

    何仁听后也不由的点了点头,道:“这法子确实好,早些年我爹也是这么想的,可惜了。”林默一听疑惑的问道:“可惜什么?”何仁无奈的道:“可惜我娘不同意。”

    经过何仁的解释,林默才明白,何家书坊用的纸和墨都是何夫人娘家提供的,何夫人家做的就是这门生意,每年从何家赚取不菲的收益,若是何大富真的自己开纸坊墨坊,这何夫人的娘家自然是一百八十个不愿意,这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林默自然也是知道这种利害关系。

    不过何家这毕竟也是给自己家的亲人一条财路,何夫人娘家给何家的纸墨的价格自然也不会太高,而且都是一家人,这样也安全些,免得到时因为缺纸少墨被人掣肘。

    晚上林默与何仁回去后,何仁硬是逼着林默在多写些章节,毕竟林默这三天两头的都有事,万一没了存稿这倒是可就没书可印了,虽然现在的存稿够何仁印四五个月的了,但何仁仍旧是不放心,他恨不得林默立刻就把这整本书全都写完,他才安心,毕竟这个生财之路,何仁可不想就这么断了。

    不过现在何仁可不止印林默的书,包括这之前说的竞价排名般的诗集在内何仁也印了不少种类,至于这竞价排名的诗集一推出就得到了这云州一些富家公子的青睐,

    他们书没读几本,但总想装作文采过人,在那些大家闺秀还有青楼名妓面前吹嘘。

    这何仁的诗集正好给了他们表现自己的机会,他们的诗要是被印成册那也是一件值得他们好好吹嘘的事情了,而且这云州案首林默的诗也在其中,这能跟林默的诗在同一诗集中那可是一件更加值得吹嘘的事,他们自然是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这也正是何仁所预想的。

    现如今这要在何仁这诗集中登上自己的诗,这一首得纹银八百两,就这还供不应求的,跟何仁预约的人已经到了年底了。

    林默听后都有些咋舌,何仁则不以为意,当然他也是知道分寸的,一册诗集,二三十首诗,其中最多有三篇是买进去的,而且这诗还不能太差,这是何仁的底线,他知道这名声要是搞臭了,这诗集的生意就黄了,他想要的可是细水长流,而不是一锤子买卖。

    第二天,林默到了卢清涯这儿,专程感谢这么长时间以来,卢清涯对自己的帮助, 毕竟要不是卢清涯自己这也不会好的如此快,卢清涯的医术确实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卢清涯知道林默的意图后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当一回事,自己这行医治病本就是自己的本职。

    正如林默当初拿陈瘸子跟卢清涯做对比,卢清涯当初确实有些过分专注技艺而忽视病人,现在的他更加注重病人的感受,从病人的角度出发,做出自己该做的努力。林默接着这个机会要请卢清涯喝酒,卢清涯自然没有拒绝,他也想跟林默好好聊聊。

    二人走在去食为天的路上,正巧遇到了外出的邱济安,这如同第一次碰面那般,邱济安笑道:“卢神医好久不见,这不如趁此机会,一起去酒楼喝酒畅谈一番如何?”

    面对邱济安的邀请,卢清涯只是淡淡的道:“不必了,我这已经与林默相约去酒楼了,就不便与邱掌柜同往了。”

    “林默?”邱济安这会才发现卢清涯一旁的人影,邱济安看着林默,眼中露出一丝阴狠的目光,随后面露笑意的道:“原来是林案首,久仰久仰。”

    见邱济安如此客气,林默虽然心中怀着戒心,但也笑着应道:“见过邱员外,我对邱员外也是神交已久啊。”林默这话中暗含着别样的意味,但邱济安却只道是这林默在跟自己客气,也没太当回事,客气了两句,便与二人告辞离开了。

    见林默和卢清涯走远,邱济安的眼中流露出一丝狠辣,他随即吩咐道:“派一个人去盯着他们。”一个下人点了点头,随后便跟着林默二人离开了。

    邱济安并没有直接回府里而是从一条隐秘的箱子来到一座寨子的侧门,随后敲了敲门,开门者一见是邱济安便道:“邱掌柜,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随后领着邱济安进了府里。进入厅内,下人退下,厅中的邓和光一见邱济安便面色一沉,冷声道:“

    你这私盐买卖做的好大啊,都做到宣州、寿州了。”

    邱济安一听心中一惊,脸上也随即露出一丝惊慌,随后拱手道:“大人恕罪,这事确实是我考虑不周,没能提前告知大人。”邓和光一听,冷声道:“哼,提前告知?若是提前告知了,你还能把手伸的那么长吗?”

    见邱济安脸上没有露出悔意,邓和光便怒道:“本官这才将私盐交于你,三令五申让你小心为上,不要招惹是非引起别人注意,甚至让你这短时间先将这私盐给停了,你为何不听我命,擅自做主,若不是这上面来信说着云州私盐不减反增,本官还被蒙在鼓里。”

    这邓和光他们暗中运作的私盐买卖大都是从扬州发来,这每次运盐的多少邱济安都应该报给邓和光,但最近这段时间,云州的私盐按照上面的吩咐应该已经停了,因此邱济安没有上报给他他也没怀疑,以为这段时间私盐都已经停了,但这邱济安虽然没在这云州贩卖私盐,却将私盐运到寿州宣州,这两个州府虽然不如云州,但加起来人还是多于云州,加之邱济安早有布局,这私盐一运到销路便不是问题。

    邱济安背着邓和光做了这么多,邓和光知道后到当然是大发雷霆,这万全没了,胡禄也死了,这云州适合接管这私盐买卖的也就这邱济安了,但若是邱济安凭此便以为邓和光不敢那他如何那就大错特错了,一个不听话的手下,就是一个大隐患,邓和光宁可这私盐买卖停了也不愿意留下这隐患,云州已经不能再出乱子了,不然上面对自己一定会失去信心,到时自己很可能会被抛弃。

    此时的邓和光已经在心中按下决心,若是这邱济安再做什么出格的事,那他只好把他抹掉。

    邱济安知道现在自己必须把邓和光说服不然,自己这买卖肯定没法做下去了,邱济安拱手道:“大人,我这做法虽然欠妥当,但这对大人绝对是百里无一害。”邓和光一听皱了皱眉头,他自然是不信这什么百利无一害的说法,这私盐若是再暴露,恐怕道里的人都压不下来了,现在他是宁愿不做,也不能犯错。

    邱济安接着道:“大人,我这说句犯忌讳的话,这私盐的买卖到底是为何?不还是为了钱,这钱我拿一小部分,大人拿一部分,那剩下的都是归到了一些人手中,这至于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不管如何,那些人考较大人最重要的方面便是这能挣多少,这便是唯利论功。这段时间这买卖停了,大人恐怕拿不出多少银子来了,这虽然说对大人来说是形式所迫,但那些人对大人的信任必然会受到些许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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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五章 特产

    邱济安接着道:“这云州的私盐现在以及没法像之前那般可以肆无忌惮的买卖,想要赚取更多的利益最好的法子就是开拓新的地方,这寿州和宣州等之前都没成规模的私盐买卖,也没有大的商户暗中买卖私盐,正是我们插手的好时机,这在云州缺失的在这二地都可以补回来,甚至能赚取更多,这大人拿的不少,上面自然也不回责怪甚至会更高兴。”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道:“大人,这是泰兴钱庄的票据,里面存了两千两银子,是这段时间贩运私盐所得,这是改大人你说得的。”邓和光一听望着银票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

    邱济安接着道:“大人这里是这段时间以来寿州宣州等地贩运私盐得来银子,这是属于你的那份,至于上面的那些人的,我已经全都折成现银装在船上,只要大人下令,便可发往扬州。”

    邓和光看了一眼这银票,眼中流露出贪婪的目光,他心中盘算一番,但始终不愿意表态,邱济安一见便立刻道:“大人我这盐都是扬州那边供给的,这其中的问题他们一定已经知道了,但他们却没制止,却一直满足我的用量,说明他们这是在默许我的做法,这次来信只是提醒我们,我的事他们都知道了,为的还是让我把银子赶紧送去。”

    听了邱济安的话,邓和光心中也暗自吓了决心,便开口道:“即使如此,你就赶紧把银子送到扬州。”随后看了看着银票道:“这银票你还是收了吧,我这孑然一身的,用不到这些银子。”

    邱济安一听心中便明了了,他笑道:“这是我疏忽了,我记得大人家是越州的吧,正好下月我家的船要去一趟越州,便顺道给大人家中带些特产过去吧。”邓和光一听微微一笑,便道:“即使如此,那就麻烦邱员外了。”

    邱济安一听立刻恭敬的道:“大人客气了,这是在下该做的。”随后邱济安便告辞准备离开,邓和光却突然叫住了他:“邱员外,这林默你熟识吗?”“林默?”邱济安一听愣住了,随后道:“这林默我也是见过几面,不知大人怎么提到他了?”

    邓和光冷漠道:“这近来发生的事,包括万全的,胡禄的还有,咳,这些事都与这林默有些关系,这万全的是个什么情况你比我清楚。”随后冷冷看了邱济安一眼,眼中带着些气愤,但随后便叹了口气,这万全虽然也算是自己的左膀右臂,但这斗不过邱济安那只能是他能力不够,也怨不得别人,现在这邱济安确实有些手段,万全若是在也不一定能做的比他强了。

    邓和光平复心中的情绪接着道:“不管之前因为诸事一直没机会理会这林默,现在这暂时安定下来了,该腾出手来收拾这林默了。”

    邱济安一听,心中一喜,但随后道:“可是大人,最近这陛下给这林默题了‘此子胜佳’的字,若是暗中将他除了恐怕会引来一些麻烦。”

    邱济

    安说得邓和光自然知道,他知道这一切都是那个孟文昭从中作梗,有了这四个字加上杜少甫的庇护,在这云州还真不好拿林默怎么样,但这扬州已经来信,就算不能要了他的命,也得让他吃些苦头,当然这事如何把握还得看邓和光。

    邓和光道:“这事本官就交由你处置,既然不能伤了他的命,那就败了他的名声,至于如何在做,你就自己看吧,本官会暗中帮你的。”

    邱济安一听那是喜上眉梢,这有了这句话,这次必然要让这林默吃些苦头,最好把他的文名败了,让他没法参加院试,这样邱泽也少了个竞争对手,自己也少了个潜在的威胁。

    其实邱济安对着林默即是恨又有谢,毕竟要不是林默,邱济安不可能如此顺利的得到这私盐的买卖,这说实话还真是有林默的一份功劳,凭着这点,邱济安真得好好谢谢这林默了。

    当然,现在的邱济安想的是如何对付林默,有陛下的批文,暗算阴招都得先掂量着,若是能想一个方法能把这林默的名声给污了把他的功名毁了自然是最好的。

    邱济安回府的路上那派去监视林默和卢清涯的下人回来,邱济安问起林默他们的情况,下人只说二人在食为天喝了不少酒,不过中途有人前去求医,卢清涯便在食为天为来人诊断医治,林默自己一人也就回去了。

    邱济安一听,皱了皱眉,随后带着下人回府,但走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计上心头,他招来下人,然后吩咐几句,那下人点了点头,随后便立刻跑开了。

    林默和卢清涯今日一起到了食为天,这周福一见二人赶紧迎了上去,林默也不废话,让准备一个雅间,然后他亲自下厨给卢清涯做几个拿手菜,这林默下厨,卢清涯自然是十分欢喜,毕竟林默的厨艺可比那些大厨墙上不知多少倍。

    林默拿来上好的美酒,与卢清涯对饮,林默笑道:“老头,这酒虽然次了点,但还算不错,以后有机会,我请你尝尝我新研制的酒。”卢清涯一听捋着胡子笑道:“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二人哈哈大笑,随后对饮一杯。这卢清涯到来,自然被人看到了,毕竟这云州城不认识他的真没几个,眼下卢清涯在酒楼,这正是请他医治病情的好机会,一些人自然不能错过,便守在这酒楼等着卢清涯出来。

    林默听到周福的禀报后,苦笑道:“看来你这吸引力还不小啊,这些人可全都是冲着你来的,以后你常来这儿,我这酒楼的生意必然不会差了,你就是我这的活招牌了。”

    卢清涯一听微微一笑,眼中流露出一丝得意,毕竟自己这医术还是有些名声的。周福看着林默有些忍俊不禁的道:“东家,这楼里的可不止是冲着卢神医来的,还有的是冲着你来的。”

    林默一听有些疑惑,周福笑道:“东家你忘

    了,你现在还是‘胜佳公子’,这一些书生在等着向你请教,还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可都想一睹你的面容,我这都听说了,有机会已经暗中叫着劲,准备把家里的小姐嫁给你。”

    林默一听有些无可奈何,这皇帝陛下没事瞎写什么字,给自己带来这么多麻烦事,这个想法要是被被人知道了一定会吐血三升,这还是头一次见人不喜欢皇帝给自己题字御批的,殊不知这御批让天下的读书人那是眼红不已。

    林默看着这酒楼里越聚越多的人,便苦笑道:“看来这酒是喝不安生了,老头下次找个僻静的地方再喝吧,我这先走偏门走了,你要是不走就自求多福吧。”卢清涯一听有些无奈,只得道:“这治病救人本就是我的本职,先走有人来求医我又怎么可拒绝,你先走吧,我这边看完了就离开。”

    林默只得道:“行吧,这食为天就暂且借你当医馆了。”说着便告辞转身从偏门离开了食为天,卢清涯则下了楼,为来人看病医治。

    周福拿来纸笔,卢清涯坐在桌前给来人一个个诊断然后写药方,让这些人看方抓药,众人知道卢清涯从不向百姓收取诊金,也不强制众人必须到他那药铺抓药,但众人却不约而同的全都去了卢清涯的药铺抓药,一则是因为感谢卢清涯的医治,这抓药也是表达自己的谢意,二则这云州城大部分的医馆药铺都是邱济安所开设的,价格普遍较高,而卢清涯那的药铺价格低,因此众人都只到卢清涯的药铺那儿抓药。

    在药铺看守的方晗见众人拿着卢清涯开的方子抓药那是十分诧异,一问才知道卢清涯在食为天帮众人诊病,那也是非常诧异。

    傍晚看病的人都已离开,卢清涯终于可以歇息了,等他回到药铺,方晗此时看着手中的方子十分出神,卢清涯问答:“方晗,你在干什么?”方晗抬头一见是卢清涯,便将方子收起,笑道:“我这是在看看师父你这方子有些精妙之处,从中学习钻研一番。”

    卢清涯听后笑道:“这方子要因人而异,病情不同,病人不同这方子自然也要不同,同样的病不同的病人,那这方子自然也是不同的。”随后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年少,还欠缺火候,这放你,你暂时还是不能开,你先在这看方抓药里学学经验,等以后你能独当一面,这开方子自然也就不在话下了。”

    方晗听后点了点头,随后师徒二人便谈起了今天的经历,方晗则劝诫卢清涯今后不要走到哪给人看病看到哪,免得到时惹出麻烦来,卢清涯则是又拿出那套行医治病是本分的说辞来说教方晗,方晗也只得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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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六章 出人命了

    卢清涯因为喝了酒,这会酒劲上来了,便先行回去休息了,铺中方晗还有其余几人打理。

    夜里,邱济安在书房耐心等待着,不久之后一个人影从窗外闪过,随后邱济安面前便出现了一个男子,邱济安问道:“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那人恭敬的道:“回老爷都已经安排妥当了。”邱济安点了点头,随后微微一笑,道:“这明日就该出结果了,这次辛苦你了。”

    那人摇头道:“这本就是我该做的。”随后看着邱济安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老爷,这早已经准备妥当,但为何之前一直不下手,反而到了现在才下手。”

    邱济安一听,笑道:“这之前因为还有些顾虑,但这次天赐良机,不能错过,你回去吧,到时还得靠你来佐证。”那人听后眼中隐隐有些担忧,他低声问道:“老爷,这次真有万全的把握吗?”

    邱济安自然听出了他的顾虑,这事他虽然已经早就开始打算了,也是十分有把握的,但这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心中也是有些不安,不过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多想,他摇摇头道:“你就放心吧,这事我已经安排妥当了,只要按计划进行,就不会出乱子,等事情结束后,金银财宝,美女田契,一样都不会少的。”

    那人虽然还是有些担忧,但最终一句话也没说,转身离开了书房,邱济安眼中满是期待,不知道明日是个什么光景。

    林默回去后则一直被何仁逼着写书,一直写到深夜才结束,他放下笔,然后伸了伸懒腰,这虽然累了些,但感觉还是相当安逸的,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沉下心来专心致志的干一件事了,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确实不错。

    林默随后洗漱完毕,熄了灯,准备明早不起床了,睡到自然醒即可。第二天早上,这卢清涯像往常一样来到药铺中给人诊脉开方,云州城今日似乎与往常一样,没什么异样。

    城北的一个院子中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还夹杂着女子的啼哭声,左邻右舍纷纷前来,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等进来院子见到一家人哭作一团,众人一问这才知道原来是这家的当家的暴毙而亡了,这事虽然有些突然,但众人也知道这生死无常,只要不是被人害了,死了也就死了。

    看着躺在床上没了气息的男子,邻居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出言安慰起哭泣的妇人“顾大嫂,这顾大哥死的确实有些突然,但事已至此,还是节哀顺变吧。”一旁的人纷纷附和着让妇人切勿难过,但这顾大嫂一想到自己今后就成了寡妇,还要带着两个孩子,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想到这她泪水止不住流了下来,一旁的人劝也劝不住,她抱着自己的孩子边哭边道:“我家当家虽然身体是有些不适,但并没什么大事,这昨日还请卢神医看了,卢神医也说了这病可以治,只要今后要注意休养,配上药材,每日服用就没什么大问题,这昨日拿了药,才服了

    一贴,这一晚过来怎么就这么死了。”听了顾大嫂的话,众人也是唏嘘不已,这病既然卢神医都诊断了,确实没什么大问题,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这时一个人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会不会是因为吃了这药的缘故?”这说着不知是不是无心,但这听着心中却已经浮想联翩了,邻居也道:“这会不会真是这药出了问题?”

    但也有人提出反对:“这怎么可能,这卢神医医术出神入化,怎么会诊断多了,开错药了。”虽然大家嘴上都说这卢神医应该不会出现这种错误,但心中却已经对这药产生了怀疑。这时一个人道:“不如找个人看看这药,看看是否出了什么差错。”

    顾大嫂听后心中自然也已经升起了疑虑,接着便拿出还没拆开的药放到众人面前,众人虽然怀疑是这药出了问题,但奈何没人懂这医术,看着这药也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这时一个陌生男子走了进来那人拱手道:“在下是云游郎中,适才听到你们议论纷纷,觉得是药出了问题,恰巧我懂这药理,不如就让我看看这药,或许能看出些端倪来。”众人一听纷纷让开来,让这云游的大夫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云游的大夫打开这药包,仔细看了看,然后又用手拿起其中的一些草药看看了,随后道:“这方子应该是治疗‘厥心痛’的,请问你家当家是不是心痛如绞,伴形寒肢冷,手足不温,冷汗自出等症状?”

    那顾大嫂一听连连点头道:“确是如此,这病以及伴他多年,虽然时有发作,但并不常有,且只是疼一阵然后就好了,这应该不会让他丢了性命吧,要是真能让他丢了性命,他早就死了,也不会活到现在。”

    那大夫道:“这病确是不足以致命,不过这药有些问题,你药方拿来给我看看。”

    顾大嫂连忙取来药方,大夫仔细看了看随后道:“果真是这里出了问题。”随后他指着药方道:“这药方中麝香、牛黄、蟾酥、冰片、三七等等都是寻常药,这方子也是治这厥心痛的,不过这儿多了一味药材。”随后从那剩余的药材中取出一个果仁般的东西道:“多了它。”众人看了看,最后一个人头口而出道:“这不就是杏仁吗?”

    那大夫道:“对,就是杏仁,准确的说是苦杏仁。这苦杏仁与一般杏仁不同,它味道苦涩,虽然可入药但本身却是带着剧毒的,入药需要相当谨慎,这厥心痛虽然是中常见的病症,医治的药方也是颇多,但没有任何一个药方里有这味苦杏仁,这苦杏仁一旦与其他药材一起熬制,那这治病的良药要就变成了要人性命的毒药了。”

    众人虽然不懂医术,但这个道理还是很容易就明白了,这意思就是卢清涯开药时多开了一味药材就是那杏仁,这就导致了这卢家的男人服药后死了。

    这个结果着实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大家都知道这卢清涯医术高超,而且

    这名声也好,对病人那是十分负责遇到穷苦的还会免费送药,他们打心底是十分钦佩卢清涯的医术和为人的,但这事实现在摆在眼前,这卢清涯确实是开错了方子害死了人,这事总得有个说法。

    顾大嫂思索片刻,一咬牙道:“我家当家的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这我得讨个说法,我这就去官府报官,替他讨要个说法,你们帮我一起去做个见证吧?”

    邻居们本不想掺和,但这孤儿寡母的,再加上这么多年的邻居情义,便点应了下来,众人抬着尸首跟着顾大嫂便去了府衙,只是众人没注意的是那个云游的大夫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了。此时卢清涯对此还是一无所知,还在药铺中帮人诊脉抓药。

    云州府衙,钱敬此时正在闭目养神,这短时间云州发生一连串的事情,虽然对他没什么影响但他隐隐觉得不安。

    这时,不过对这些他并不在意,让他高兴的是这邓和光已经明确给了他大夫,这云州的长史之位已经是他囊中之物,要不了多久这委任的文书就会下来,到时自己就摇身一变成为这云州仅次于杜少甫的存在,现在的他只希望这最近一段时间云州不要再出大乱子,让他安稳度过这段时间。就在此时一个衙役前来禀报道:“少尹大人,府尹门外有人击鼓鸣冤,还请大人定夺。”

    钱敬一听睁开眼睛,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一则是这鸣冤的扰了他的亲近,二则是这来禀告的人引得他不快,他马上就要升任长史,这府里谁不知道,都提前恭贺自己,甚至都称呼自己为钱长史了,但就这新来的捕头赵朴不懂世故,还这么叫自己。

    不过钱敬也没发作,毕竟这任命还没下来,自己还是这少尹,这么喊自己也合乎情理。钱敬道:“你把鸣冤的人带到大堂,我这就过去。”

    “是,大人。”赵朴拱手退下,然后直奔府衙门口。击鼓鸣冤的顾大嫂一见衙役出来了,连忙上前,哭诉道:“捕头大人,民妇有冤屈。”

    赵朴看着一旁躺着的尸体,知道这案子是个大案,便不敢耽搁,立刻道:“你们随后 进去,来人,把这尸体一并抬到大堂。”

    衙役立刻帮着把这尸首抬了进去。等众人进去后,钱敬也出来了,他坐在大堂上,看着尸体皱了皱眉头,随后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顾大嫂一听立刻跪了下来哭诉道:“民妇顾氏拜见大人,大人民妇夫君顾成昨日在卢神医那诊脉,然后神医开了副药,我夫君按着方子抓了药,带回家中,谁知这才吃了一剂,就猝死过去,没了生机,我夫君死的冤枉啊,请大人做主啊。”说着便不停地想钱敬磕头求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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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圈套

    钱敬听后那是心乱如麻,这次怎么牵扯到这卢清涯了,这卢清涯的背景钱敬自然知道,卢清涯师兄在京中太医院任职,官职品级可能不高,但那可是能与皇帝接触的人,这样的人谁敢轻易招惹,就连邓和光都尽量避免与他发生冲突。

    钱敬怒道:“你这妇人可不要胡乱说话,你有何证据说你丈夫是因为吃了卢清涯的药猝死的,若是没有证据,莫怪本官治你一个诬蔑之罪。”

    那妇人一听立刻道:“大人,民妇有证据,民妇这有药方一副,这药方是治厥心痛的,但多了味苦杏仁,这才导致我丈夫身死。”说着将药方呈给钱敬,钱敬看了看,又找来医者问了,这才确定这药方确实多了为苦杏仁,而仵作也确定这顾成的死与那药脱不开干系。

    接着钱敬又传唤几个昨日同顾成一起到卢清涯那医治的人,确定卢清涯给顾成看的病。

    钱敬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审问是不能避免的,不管如何这卢清涯都得到这府衙走一趟,于是他看了看,周围的衙役一听与卢清涯有关都不由得退了退,只有赵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钱敬一见便开口道:“赵朴,你去卢药铺,把卢神医请来。”

    钱敬特意说了是“请”不是“抓”,他可不想在自己晋升的关键时刻再节外生枝,出什么幺蛾子。赵朴听令后,便带着两名衙役前往药铺,此时药铺中卢清涯正在给别人诊脉,突然有人前来禀告说卢清涯用药不当医死人了,现在家属已经报官了。

    前来求医的众人那是不愿相信,毕竟虽然也曾有人前来求医却没被医治好,最后离世,但那都是因为病人自身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这也赖不到卢清涯头上,家属也不回报官,这次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况,但为何家属要报官?难道是 想向卢清涯讹些钱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有人喊道:“府衙的衙役前来拿人了,卢神医你赶紧离开,到别处避一避,免得被人给讹了。”

    一旁的方晗听了也赶紧道:“师傅咱们还是先避一避吧。”说着收拾起东西来,有几个前来就医的病人也帮着卢清涯收拾起东西来,让他赶紧离开,卢清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后便清醒过来,急道:“这既然官差都来了,我就前去走一趟,是非曲直便能捋清楚了,你们莫要收拾了。”

    但众人并没理会,而是架着卢清涯就要离开这药铺,就在这时赵扑带人赶来了,众人一见只好放开卢清涯,卢清涯一见赵朴便拱手道:“不知前来是否是因为有人报官说我医治死了人?”

    赵朴拱手道:“确实如此,卢神医烦劳你跟我这走一趟,少尹大人有些话想询问。”卢清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跟赵捕头走一趟。”

    赵朴恭敬的拱了拱手随后头前带路,领着卢清涯去了府衙,而那些求医的病人见此情况便开始

    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要讹卢清涯一笔钱,有的说是却有可能,毕竟这人既然敢去府衙说明这事不是弄虚作假,反正是各有道理,最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前往府衙,去一探究竟。

    卢清涯被人告了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这云州城,卢清涯的名气太大了,一下子就引得全城人的关注,纷纷赶去府衙凑热闹。

    此时邱府,邱济安听了下人的禀报,微微一笑,随后便直接去了邓和光的府上。邓和光一见邱济安来他这儿很是奇怪,这昨日才见过怎么现在就来了,邓和光问道:“今日来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邱济安立刻将卢清涯医死人的事说了出来,邓和光听后很是诧异,道:“这卢清涯医术高超,怎么会开错了方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邱济安立刻笑道:“大人聪明,这事确实与我有关,这是我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

    邓和光一听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你与他有嫌隙,但他京中有人,轻易不能招惹,而且这云州的事刚刚平息若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这要如何收场?”语气中带着不悦。

    邱济安听后立刻道:“大人,这事虽然有些唐突了,但也是为了整治这林默,这卢清涯倒是其次。”邱济安的话让邓和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事明明只是卢清涯一人之事,怎么又牵扯到林默了?

    邱济安解释道:“这林默昨日请这卢清涯喝酒,这酒后卢清涯给人看病,这才出了岔子,这卢清涯误诊林默可有着推脱不掉的责任,再者这那些受过卢清涯恩惠的人也不会就这么放过林默,定会记恨于他,更重要的是这京中那卢清涯的师兄若是知道自己师弟的名声因为这林默被毁了,这自然也会放过林默的,这林默就算得到陛下的御批,这次虽然不至于丢了功名但这名声就已经都毁了,这今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若是再敢参加科考必然会被这天下文人所不齿。”

    邓和光一听,思考片刻,随后道:“这事既然做了那就做了,不过你确定这事不会有人查出端倪来?”

    邱济安道:“大人放心,这事定然不会被人查出真相,而且这人证物证我都安排妥当了,这卢清涯的罪名是逃不掉了。”邓和光一听这才放心,随后道:“你要我做些什么?”

    邱济安赶紧道:“还是瞒不过大人的眼睛,我想让大人牵制这杜少甫,这事杜少甫就是最大的变数,若是他要插手,恐怕就难办了。”

    邓和光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只要杜少甫插手我必阻他,而且我这就给钱敬传个话,让他把这案子尽快审结了,这样就算想翻案也没时间。”邱济安听后连忙向邓和光表示感谢,这就这样一切都按照邱济安的计划进行。

    赵朴与卢清涯有几面之缘,二人自然是认识的,在前往府衙的路上,赵朴低声道:“卢神医,今日这报案的妇人来势汹汹,而且手里还有

    些证据,卢神医你还是做好准备为上。”

    卢清涯听后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对这事并没太担忧,毕竟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应该不会出现误诊或者开错药方的情况,因此并不畏惧去公堂对峙。

    来到大堂上,卢清涯向钱敬拱了拱手,钱敬点了点头,随后便道:“卢神医,这民妇顾氏状告你开错药方致他丈夫顾成暴毙而亡,且有药方为证,本官便请你前来询问一番,还请卢神医如实问答。”

    卢清涯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一旁躺着的尸体已经拿哭哭啼啼的民妇脑中回想了一番,搜寻着自己对这顾成的印象,随后便将这人的病情想了起来,不过由于这昨日喝了酒,有些地方还是有些模糊,但卢清涯肯定的是自己并没开错药。

    当然,开没开错药,卢清涯说了不算,这卢清涯开的放在现在就在这大堂之上,叫来的其他几位大夫都表示这方子开错了,不过当听说这方子是卢清涯开的后纷纷表示,这可能是卢清涯自己研究出来的新方子,自己拿捏不准。

    这些大夫自然知道卢清涯的名号,虽说同行是冤家,但这卢清涯与他们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若是真的自己说这卢清涯开的方子不对,那就有种班门弄斧的意思了,因此这些大夫自然不敢说卢清涯这方子有何问题。

    事到如今钱敬也是有些无奈,也知道这些大夫的心思,迫不得已,钱敬只得让卢清涯自己看这方子,其实钱敬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别人都不敢说卢清涯开的方子有问题,那卢清涯咬死就说这方子是没问题的,这顾成是自己突然病重离世的,这样一来这案子就结了,钱敬谁也没得罪。

    当卢清涯看到方子后,脸上满是惊讶,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双手不住的颤抖着,随后嘴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的?”钱敬不知道卢清涯在惊讶什么,毕竟这方子就是他自己开的,他不会不认识的。

    钱敬便问道:“卢神医,这方子是否有什么问题?”卢清涯一听,张了张嘴,但一个字没说出,最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方子有问题。”

    众人一听一盘哗然,钱敬听后便问道:“这方子是你开的吗?”卢清涯虽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是我开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这卢清涯自己都承认自己这方子确实有问题,那这方子定然是有问题了,钱敬也是十分诧异,他不在乎这方子是不是真有问题,他只是想把这事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卢清涯自己竟然承认了,这就一下子把这事逼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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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酒后误事

    钱敬思索片刻后:“这方子或许是开给别人的,这顾成拿错了,这才抓错药了。”

    钱敬的意思还是这一切都是这顾成自己的过失与等卢清涯无关,这卢清涯只要点头同意,甚至是不说话,这案子他自己就能判罚了,不会牵连到卢清涯,但卢清涯却直接摇头道:“这不可能拿错,这每个方子下都会写上这病人的名字,而且这字迹确实是我的,不会拿错的。”

    钱敬听后那是心急如焚,这卢清涯这要是要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啊,这样就算钱敬想保他都没法保了。

    就在这时,一个衙役上前低声在钱敬耳边说了几句,钱敬先是诧异,随后点了点头,然后心一横,道:“卢清涯,既然你已经承认这药方是你开的,这顾成也是吃了你的药,暴毙而亡,这前因后果已经明了,是你开错了方子,致他死亡,这事你还有何话说?”

    卢清涯听后脸色一暗,随后高声道:“钱大人,这方子虽然是我开的,但我绝对不会开错的,我不可能在这药方中多加一味药材,这事我实在是想不通。”卢清涯现在有些不知所措,他万万没想到自己会开错方子,难道真是自己昨日喝多了写错了方子?

    钱敬则不理会卢清涯的话语,直接判罚道:“卢清涯医治他人,因开错药方致人死亡,这事人证物证具在,卢清涯你自己都承认是你开的药方,这本官也不用再问什么了,来人把他关入牢中,明日判罚。”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引来一片哗然,谁都知道这卢清涯医术了得,这行医几十年从未出过岔子,云州百姓很多都前去卢清涯那求医,自然对他是十分信服,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有些让人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又有一条消息传来,那就是这卢清涯当日是受案首林默的邀请去酒楼喝酒,这喝完酒再给人医治,这可能是酒喝多了,这才写错了方子,此言一出,众人纷纷将矛头指向林默,指责他坑害了卢清涯。

    对于这些事林默压根就不知道,此时他正在床上呼呼大睡,在梦中与周公的女儿讨论如何生育下一代的哲学问题。

    何仁坐在房中拿着账本算着这段时间的收支情况,这林默对着书坊的盈利一点也不关心,一切都是何仁在打点,这何仁看着这每日印刷卖出的书籍数量自然是喜不自胜,每日数千本,虽然一本只挣一钱银子,但也有上百两,这一月怎么的也得万两的利,但是由于最近总是在花钱,这银子还真没结余多少。

    何仁想要扩大这销量就得花钱砸,幸亏这何家江南按照林默的法子,何家准建的船队已经出具规模,能够将书籍运往云州各处,但这云州并不是所有地方都有水道,而且这书籍的生意早就不只是在江南了,因此这段时间为了打开销路,花钱是再所难免的。

    何仁也是极具眼光,虽然林默主张在各地找人合作进行售卖,自己出书,当地的书商出力,但

    这样自己原本就少的利变得更少了与其这样,何仁直接在各地开起了书铺,统一都叫聊斋,铺子的面积何仁不要求多大,只要能卖书就可以了,而且只卖这些画本,志怪小说等书。

    这样虽然前期投入十分巨大,但这总比分出那么多利给别人强。当然何仁也知道单靠林默的书撑起各地书铺是不可能的,毕竟林默写的书再好也只有一本,而且这书还每过一段时间才更新,在这个空档期是没法挣多少钱的。

    何仁便把林默那收稿子,设茶馆的法子大力推广,这样各地会定期收集一批稿子,再从中选出尚可的,再加以润色然后印刷,这样就能填补这个空档期了。

    此外,何仁也将那竞价的诗集推广出来,这印刷出来发到各地,宣传的范围大了,这价钱也就水涨船高,一首诗现在的价钱已经到了两千两,一月印一期,一期三首诗,便是六千两银子,再加上售卖的收入,至少能保证七八千两的收益。何仁这般操作下来,这一个书籍买卖便被他运作的风生水起,连何大富都有些佩服自己这个儿子,简直是个天生的商人。

    何仁正在仔细算着这又能赚多少钱时,下人来报说府衙的捕头来找林默说是有急事。何仁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又发生了什么事,还牵连到了林默,他也不敢耽搁,赶紧让下人把捕头引进来。

    何仁一见来人是赵朴有些诧异,问道:“赵捕头现在在府衙任职了?”赵朴点了点头,道:“这前几日才到这。”

    何仁一听笑道:“那是得恭喜赵捕头了,今日就不要走了,在我这儿喝顿酒,为你接风洗尘。”说着何仁就要吩咐下人前去准备,赵朴摇摇头道:“这接风洗尘就免了,对了林默在吗?”

    “林默?”何仁一听道:“他在啊,现在应该在房间里,你找他有事?”

    赵朴立刻将卢清涯的事情说了出来,何仁一听立刻瞪大了双眼,随后道:“这怎么可能,卢神医医术高超怎么会开错方子,还害死人?”

    赵朴道:“这事我也不信,但卢神医亲口说那药方是自己开的,这人确实是喝了那药才死的,这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前来请林默想想办法,怎么帮卢神医拜托这场牢狱之灾。”何仁也不敢耽搁,立刻去喊林默,何仁来到门前拍了几下见没人回应便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林默还在睡梦中,感觉自己身旁好似来了人,林默睁眼一瞧发现何仁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正要向自己喷来。林默吓得立刻起身了道:“你干什么?”

    何仁被林默突然的举动吓得将茶水吞到肚中,随后道:“还不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叫不醒,我这才想出这个法子。”

    林默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何仁赶紧道:“你快去大厅,赵捕头来了,出大事了,卢清涯医死人了。”

    林默一听卢清涯的名字立刻清醒

    过来,连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何仁也不管林默现在衣衫不整的,立刻拉着他到了厅中,赵朴一见林默便道:“林默,你赶紧拿个主意吧,不然卢神医怕是躲不过这场牢狱之灾了。”随后详细的把事情说了一遍。

    林默听后也是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卢清涯的医术可是实打实的,怎么会出这种错误,但现在他怎么想也没用,毕竟人证物证都在,不容他质疑。林默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卢清涯把这事弄清楚,再想办法好好处理这事。

    林默穿好衣服后,三人便直奔大牢,路上的行人一见林默,便指指点点,语气不善。何仁有些疑惑,问道:“这些人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林默?”

    赵朴一听叹了口气道:“昨天卢神医受到林默的邀请去喝了顿酒,然后给人医治才出了这档子事,因此很多人都觉得是林默这酒误了事,他们很多人都受过卢神医恩惠,这才迁怒于林默,这事若是不处理好,恐怕对林默的声誉也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何仁听了有些担忧,但林默并不在意这些,毕竟这声誉是小,查清这卢清涯这次的事是大事。

    钱敬审理完案子后,便直接去了邓和光的府邸,邓和光见到钱敬并不惊讶,他心中知道这钱敬今日必然会来。

    钱敬也不废话,直接道:“大人,这卢清涯京中有人脉,这次遇到事若是京中的人过问,恐怕不好收场啊。”钱敬还是担心这出了事影响自己的升迁。

    邓和光道:“这事我知道,不过这次是这卢清涯自己犯的错,酿成祸事,你只是秉公办理罢了,就算京中的人过问也不拿你如何,而且到时若是想隐瞒下去,还得依靠你,这最后定会给你不少好处,你就安心吧。”

    钱敬听了心中才安定下来,接着钱敬问道:“大人,虽然这卢清涯承认这方子是他开的,但总是说这方子不对,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我这总觉得这里面必有蹊跷。”

    钱敬觉得蹊跷的不仅是这案子,更是这邓和光的反应,他为何突然转了性子要对付这卢清涯了,这与他以往的态度不符。邓和光听后道:“这事你就不要管了,你只需秉公办理即可。”

    钱敬听后点了点头,邓和光又嘱咐道:“这事,那林默应该会过问,你让衙役看紧他,莫要让他与这卢清涯接触,这案子不能让他再耍什么花样了。”钱敬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

    这次设计构陷卢清涯更多的是为了拉这林默下水,这邱济安心中盘算这不仅能整治了这林默也能把这卢清涯一并毁了,一举两得,此时的让自然是十分得意,自己这计划天衣无缝,任谁都不会查出什么东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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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调查案情

    林默三人很快便到了大牢,此时这看守大牢的衙役听说他们是前来看望卢清涯的,立刻上前阻止了几人道:“钱大人有令,任何人不得接触卢清涯,还请几位离开吧。”

    赵朴见状,怒道:“这卢清涯还没签字画押,只是暂时关押罢了,我们前来看望并没什么不妥,你若是再阻拦,可别怪我去府尹大人那禀明情况,请府尹大人来惩治你们。”

    那衙役一听这赵朴都把府尹大人搬出了,而且他本身就是这捕头,自己若是再干涉恐怕也是自讨没趣,便让几人进去了。

    当林默几人来到大牢门前时,就见卢清涯双目无神的盯着墙壁,嘴里不住的楠楠自语:“为什么?这药方会多开一味药?”

    林默见卢清涯这般表现很是担忧,便问道:“老头是我啊,林默,来看你了。”卢清涯一听是林默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立刻隔着牢门道:“林默,那药方我真的没写错,这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突然多了一味药。”

    见卢清涯情绪激动,林默赶紧安慰道:“我也相信你没写错,这事我会查清楚的,你就放心吧。”卢清涯点了点头,林默随后道:“你能跟我说一下这药方你既承认是自己写的又说想不通,究竟是哪里让你感到不妥?”

    卢清涯道:“我行医多年,这医术暂且不论,单是这开药方我就从没开错过,但这药方只是寻常药方,我怎么会写错,而且加的药材还是味毒药,这就算我是老眼昏花也不会开错的。”卢清涯强调自己确实没写错,但这药方又是自己写的,这明显是自相矛盾。

    林默知道这一切的问题都集中在在那药方上,自己必须见到药方才好继续查证下去,可是这药方在府衙,而且这钱敬既然让人阻拦就说明他并不想让人继续调查这卢清涯的案子,想从府衙调出这方子定然无望。

    林默道:“老头你还记得那药方上的药吗?”卢清涯点头道:“这自然记得。”林默点头道:“等下我找来纸笔,你把药方写下来,我想看看。”

    卢清涯道:“这药方不是已经有了,你可以直接去查看,我写的虽让药名相同,但若真是药方的问题,昨日写的那份才能更有可能看出端倪来。”

    林默听后苦笑道:“这我也知道,只是现在府衙的人恐怕不会让我查看那药方。”卢清涯愣了一下随后思考片刻后道:“若是府衙的那份看不到,就去药铺,那应该还有一份。”

    林默这才想起来,现在这大夫开方子都是开两份,一份病人拿着,一份留下做个凭据,以免这病人没按房子抓药,吃出毛病来了找自己麻烦。既然那顾氏把那药方交给了府衙,那最后的希望便是药铺留存的那份。

    林默出了大牢便对赵朴道:“赵捕头,你先回去吧,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来处理了,这事你不宜牵涉过深。”赵朴明白林默的意思,也不多说,向林默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赵朴刚到云州,这根基还不稳,而且这云州现在两派泾渭分明,钱敬是邓和光一派,自己则一开始就被划到杜少甫那边了,若是赵朴与自己走的太近很容易被人给划到杜少甫那边,今后恐怕会给赵朴招来不小的麻烦,为今之计还是都不倒想任何一方的好。

    林默带着何仁直奔药铺而来,路上何仁问道:“这钱敬不愿意咱们查案,那咱们就去找府尹大人,我就不信府尹大人出面,这钱敬还敢阻拦不成?”

    林默摇摇头道:“这事不妥,这卢清涯毕竟是犯了事,在没查清楚钱,贸然请府尹大人帮忙很容易落下口实,说是这府尹大人出面保下这卢清涯,这样一来就算查清楚了对府尹大人和卢清涯的名声都会造成不小的影响。”何仁点了点头,林默接着道:“事情发展到如今,府尹大人应该早就知道了,可为何一直没有出面?”

    何仁和赵朴摇了摇头,林默道:“这有两点,一点就是我刚刚说的,第二就是他若是出面了,定然会有人出面拦他,他不出面那人也不会出面干涉,这样我们才有机会继续查案。”

    何仁听后有些不明所以,林默也没说明,其实林默的意思很简答,杜少甫要是出面了邓和光必然会出面阻拦,相反邓和光要是出面,杜少甫也会出面拦他,这最后二人达成共识,那就是都不出面,都不干涉,这算是一种微妙的默契吧。二人到了药铺,此时药铺中依旧时不时有人前来买药,当然这人数跟卢清涯在时自然是没法比的。

    买药的人一见林默来了,便怒不可遏的看了看他,随后离开药铺,这些人对卢清涯是极其信任,他们自然不信卢清涯开错方子,而就算开错方子,也是这林默的罪责,要不是林默要请卢清涯喝酒,卢清涯就不会酒后开方,也就不会出现这事了,这一切都是林默的错。

    林默也没理会他们的白眼,径直上前询问伙计:“方晗在吗?”伙计道:“方晗?他今日在卢神医被带走后便没了踪迹,不知道到哪去了。”

    林默一听有些疑惑,就在这时方晗从外面归来,伙计一见方晗回来便立刻道:“方晗,这林默找你。”方晗一见林默便立刻上前道:“你来这做什么?”

    林默听出方晗语气中的不善,知道他是跟其他人一样觉得是自己害的卢清涯开错了方子,林默只好无奈的道:“我想查看一下昨日你师父开的方子,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对的。”

    方晗一听,看了看林默随后道:“你等一下。”说着便转身进了后堂,不一会儿取来一张药方,道:“这是那方子。”

    林默接过后,便仔细看了看,一旁的何仁也看了看,然后道:“咦,这方子确实有苦杏仁,难道是卢神医真的开错了方子?”

    一旁的林默一听连忙示意何仁不要乱说,毕竟这一旁还有方晗,当着他的面说卢清涯出错怕是会引起他的不满,何仁也赶紧闭上了嘴,

    带着歉意看了看方晗。

    方晗倒是没有表现出不满,只是道:“师父从医几十年,到老了却出了岔子,这或许是命中该有一劫吧,我准备先去跟那顾家商谈一番,看看能不能赔些银子算是补偿,也能让师父心安不少,再去官府替我师父求情,减免刑罚,不行我就去云州那些士绅家请他们出面些求情,他们也受了师傅不少恩惠。”

    何仁一听立刻道:“还是方晗你有孝心啊,替自己师父着想。”一旁的林默道:“这赔偿和求情的事暂时先不急着给,等官府的判罚下来再说,对了,你有没有你师父之前些的方子,我想看看。”

    方晗点了点头道:“我这确实有。”说着又从后堂取出几张药方,递给林默道:“这些都是师父写过的药方,师父每次写完的药方我都会留着,钻研一番,好早日独挡一面,替师父解忧。”何仁听后对方晗又是一阵夸赞。

    林默看着这些药方沉思片刻随后道:“这些药方我先拿走,过两日还你,至于其他的你暂且不要管了。”说着与方晗告辞,领着何仁离开了。路上,何仁不由得道:“这患难见真情,方晗对卢神医也算是十分孝顺了,时刻想着替自己师父脱罪啊。”

    林默一听停下脚步随后道:“你不觉得今日这事有些奇怪?”何仁有些疑惑的问道:“哪里怪了?”林默没说什么,找了间茶馆,二人坐下然后将那些方子摊开,看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线索。

    林默看着那顾成的方子,这药材确实多了一味苦杏仁,有拿起其他的方子一一查看,何仁道:“你是不是想看看这笔迹是否有差别,是不是有人栽赃陷害卢神医的?”

    林默点了点头,何仁笑道:“那我也来帮你看看。”随后二人将顾成的方子放在桌上,然后拿起其他方子,一一对照,放在顾成方子上的药与其他方子上的药字迹完全一样,看不出差别来。

    何仁叹了口气道:“这方子看来真是卢神医开的,这字迹确实一样。”林默反复对照,随后道:“字迹确实没什么问题。”

    何仁听后心中对卢清涯自己开错方子这个事已经信了**分了。林默还在那认真的对照着,何仁则叫来伙计要了两壶茶,但伙计一见林默便有些语气不善的道:“今天这茶卖完了,你们还是去喝酒吧。”

    这语气中带着嘲讽,林默一听就知道是在暗指自己请卢清涯喝酒结果害了他开错了方子,现在云州城都知道是自己害的卢清涯开错了方子,现在的自己可是十分不受人待见了。

    何仁听了那是十分愤怒,刚要发作,便被林默拦了下来,林默让伙计退下,留下自己与何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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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章 开审

    何仁怒气冲冲的道:“林默你拦着我干什么,刚刚那伙计太气人了,我真想给他两巴掌。”林默摇摇头道:“现在全城都知道是我害的卢清涯开错了方子你要是再出手打人,那我这罪过可就更大了。”

    何仁听后虽然更加气愤,但也无可奈何,毕竟这人言可畏啊。何仁问道:“这方子的字迹你看出什么差别来了吗?”林默摇摇头道:“但从这自己上看,确实没什么差别。”“那接下来该怎么办?”何仁问道。

    林默一听笑道:“怎么办?去食为天喝酒。”说着拿着药方,拎着何仁前往食为天,何仁被林默这举动弄得摸不着头脑,但林默既然做了,必然有他的道理。

    二人到了食为天后,周福上前迎接二人,见到林默便欲言又止,林默道:“周福,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周福叹了口气道:“东家,这满大街都在传那消息,咱们这酒楼的生意受了不小影响啊。”

    周福没有说明是什么消息,但林默和何仁都是知道还是卢清涯那事,林默见这酒楼的生意确实冷清了不少,便道:“这冷清了就冷清了吧,正好你跟伙计们也能歇歇。”

    周福一听有些哭笑不得,但东家林默都不在意,自己干着急也没用。林默问道:“这卢大夫给那顾成开药方,你记得吗?”周福摇了摇头道:“这还真不记得,毕竟人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谁知顾成,这事府衙的衙役也来查过,都是无功而返。”

    林默听后点了点头,毕竟他对此也没抱太大希望。何仁和林默坐下后,林默并没急着让周福上酒菜,而是问道:“昨日卢神医是在这张桌子给人看病开方的吗?”

    周福点了点头随后道:“确实是这张桌子,东家怎么了?”林默道:“去,取纸笔来。”周福转身从柜上拿来纸笔,林默将纸摊在桌上,接着用笔在上面将卢清涯昨日开的方子写了出来。然后递给何仁,问道:“你觉得这方子如何?”

    何仁看了看道:“你这是仿照卢神医的字迹开方子啊?”林默点了点头,何仁仔细看了看道:“这字迹虽然很相像,但是还是能看出差别来。”林默听后微微一笑,接着道:“这字迹虽然有些差别,但这方子足以证明这昨日卢神医开的方子有问题。何仁一听赶紧问道:“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林默小这儿摇了摇头,道:“这事明日便知分晓了。”见林默信心满满,何仁虽然很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林默只是笑而不语,只说明日去公堂之上便见分晓了。

    第二天,府衙的公堂上钱敬开始审理卢清涯的案子,而公堂外则是围的水泄不通,毕竟这次事关卢清涯,在云州可没几人不知道卢清涯的事,这都赶过来凑热钱敬坐在公堂上,看着堂下的卢清涯和顾氏又看了看四周,好似想寻找某人,只是没找到想要的人。

    钱敬拍了一下惊堂木,众人皆闭上了嘴,大堂内

    变得十分安静,钱敬道:“现在开始审判这卢清涯开错方子医死人一案,经昨日审理,这人证物证具在,卢清涯也亲口承认这方子是自己写的,这便认了罪,因此今日宣判,被告卢清涯因开错方子致顾成声死,按《大玚律》应……”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堂外传来“慢!大人,这案子有蹊跷。”

    众人回身一看正是林默与何仁,众人很自觉地让出一条道来,林默和何仁便走到堂前拱手道:“钱大人,这案子有蹊跷,在下有话要说。”

    钱敬一见林默,眉头一皱,都要宣判了,这林默前来搅和着实让他有些难堪,但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道:“你说这有蹊跷,到底哪里蹊跷了?这案子难道还另有隐情?”

    林默立刻点头道:“这案子确实另有隐情,不过在下想请大人传唤一个人上堂,他是这案子的关键人证,还请大人批准。”

    钱敬皱了皱眉,最后道:“是谁?”林默开口道:“卢神医的弟子方晗,他是此案的关键人物。”

    “方晗?”卢清涯和钱敬诧异的看着林默,最终钱敬还是同意了,一者这堂前喊冤自己必须查,二者自己也想看看这林默到底刷什么花样。

    赵朴带着衙役来到药铺说要带方晗去府衙,与卢清涯的案子有关,方晗有些惊诧,但随后便跟着他们去了府衙。方晗一到府衙,见到林默更是疑惑,但他也不好问什么,只得向钱敬叩首,随后道:“小人方晗拜见大人。”

    “方晗,这林默说你与这卢清涯一案有莫大干系,你可要如实回答。”钱敬冷声道。方晗一听,心中一紧,但随后道:“大人小人一定如实回答。”

    钱敬则看着林默道:“林默这次卢清涯开错了方子人证物证具在,你若是查不出个东西来,本官只能治你个扰乱公堂的罪名,你是云州案首,莫要因为这事误了前程,望你三思。”

    钱敬的话软硬兼施,但更多的是威胁,林默微微一笑,随后道:“大人,这事我自有分寸,且已有把握,这案子另有隐情,还请大人听我道来。”

    邱府,邱济安听说林默上了公堂,还把方晗喊去了,心中有些惊慌,生怕这次事情发生什么意外,他立刻让人去公堂上盯着,然后立刻前去邓府。邓和光见到邱济安便疑惑的问道:“怎么?这今日的案子出了什么纰漏?”

    邱济安道:“大人,这林默去了公堂,说他知道这案子隐情,这事若是这林默真知道,恐怕会坏了这计划,大人不如出面制止一番。”

    邓和光摇摇头道:“这我若出面杜少甫必然也会出面阻拦,如今我与他皆不能出面,你懂吗?”邱济安听后立刻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也担忧的道:“若是这林默真的查出什么来,就前功尽弃了。”

    邓和光道:“只要这林默拿不出这实质的证据,这案子就没有翻案的机会,毕竟这钱敬我已经交代了

    ,这案子必须判,只要你设计的没有疏漏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任凭这林默巧舌如簧钱敬也不会听他的。”

    邱济安听后也松了口气,只盼这事确实如他所料没有什么疏漏。

    公堂上,林默看着卢清涯问道:“卢大夫,这昨日是否是我两在食为天喝完酒后你在酒楼替包括这顾成在内的众人看病开方的?”

    卢清涯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林默看着四周围观的百姓道:“大家都知道昨日我邀请卢大夫喝酒,然后再这酒楼给众人看的病。”

    众人不知道林默说这个有什么用,但这确实是实情,接着林默道:“这给顾成开了方子后,顾成拿着方子去了卢大夫的药铺按着方子抓了药,接着便回家熬制,服用,结果第二日便被发现已经暴毙而亡了,这案情大家可有什么不认同的?”

    众人纷纷摇头,这案子情况确实如此,如今整个云州都知道了,确实没什么好说的。钱敬听后道:“林默你说这些作甚,这个案情已经明了,这卢清涯自己都承认了,还有什么好说地。”

    林默微微一笑,接着道:“这案前确实如此,但这其中确实有些地方值得推敲,方晗,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回答。”

    方晗看了看林默随后点了点头,林默道:“你昨日拿到这方子,是不是看着方子抓药的?”方晗点头道:“自然是按方子抓药。”林默紧接着问道:“既然是按方子抓药,你没发现这方子上多了味药?”

    方晗道:“这多的苦杏仁我确实看到了,但师父尝尝交代说这相同的病情,每个人用的药都有些许差别,这虽然多了一味药材,但我想着师父的教导便没怀疑什么,就按照方子抓了药。”

    一旁的卢清涯听后有些苦涩,方晗发现了这药的问题但因为自己的教导却失了自己的判断,这让他不知该如何说,或许是自己这教导的方式就是错的,不应该只为上。

    林默接着道:“你拿到的方子确实是这副吗?”说着拿出药方递给方晗,方晗看了看,确实是昨日自己给林默的那副药方,便点头道:“确实是这副药方。”林默点了点头对钱敬拱手道:“大人,顾氏的那药方麻烦也展示给大家看一下。”

    钱敬虽然不喜,但也同意了,衙役拿着顾氏的药方向众人展示,林默则接着道:“这如今开药方都会开两幅,一副给病人,一副医者自己留着,这两副药方都展示给大家,请问大家能看出有什么不同吗?”众人纷纷认真看了看,又给钱敬和卢清涯看了看,这两副药方字迹相同确实看不出什么差异,连卢清涯自己都觉得这药方应该是自己所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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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一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钱敬语气不善的问道:“这药方刚刚都已经验证过了,确实是卢清涯所写,这有什么问题?”

    林默笑道:“这药方若是有人临摹卢大夫的笔记所写,也不是不可能。”随后看着众人诧异的目光,林默笑道:“不如我们来做个小实验,测试一番如何?”

    “实验?”钱敬一听有些疑惑,林默解释道:“我们在这围观众人中挑出几位,来看看是不是能够临摹出卢大夫的字迹。”

    钱敬不知道林默为何要这么做,本想拒绝,但一想到林默若是查不出来,这样岂不是更丢人,便同意了。林默让衙役准备了十张纸然后请十个人来临摹卢清涯的笔记,方晗和何仁也被林默叫来一起临摹。等都写完了林默一一看了一遍脸上露出了笑意。

    钱敬也将这些临摹的拿去看了看随后有的字有些相似,但还是差别巨大,一眼就认出不同来。

    钱敬道:“林默,这字迹差别甚大,可见这方子不是被人临摹卢清涯字迹写出来的。”林默点了点头道:“这字迹相差巨大,我也预想到了。”钱敬被林默的话弄糊涂了,随后冷声道:“既然你知道你还让人临摹,这是在消遣本官吗?”

    林默摇了摇头道:“在下不敢,这些临摹的方子就是这证明卢大夫清白的证据。”接着林默便将这心中的猜想说了出来:“这昨日卢大夫给顾成开了方子,顾成拿着方子去抓药,这药方却被人做了手脚,抓错了药这才导致顾成猝死。”

    见众人诧异不已,林默接着道:“这药方中最关键的是那苦杏仁,这临摹的人很聪明,他知道这要是将这味药材添到最后,那便是十分显眼,毕竟这样很让人怀疑这药是不是最后自己添上去的,而且这要是在原方子上添加这墨汁颜色,深浅都会存在些差异,所以他自己重新写了方子,并且将这苦杏仁放在中间,这样别人都会认为这方子中苦杏仁本就有,不存在后来添加的可能,且都是用一样的笔墨写的,字与字间自然不会有差异。”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觉得林默说的确实是那么回事,而堂下的方晗低着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钱敬道:“这都是你的猜想,可有真凭实据?”林默道:“大人别急等我接着说下去。”

    林默看了看方晗道:“这方子从卢大夫写好,到顾成拿去抓药,经过了卢大夫和顾成的手自然不会有机会掉包,而唯一有机会掉包的只有那药方抓药的人,我说的对吧,方晗。”

    林默语气一变,眼神中带着些冷漠,方晗此时眼中带着惊慌,但随即镇定下来,直接道:“林默你胡说什么,我就是拿着方子抓药,怎么可能掉包这药方,再说我掉包这药方对我有什么好处?”林默一听直接问道:“那你确定这药方顾成拿来后只有你一人接手,没有其他人拿过?”

    方晗立刻道:“这药方,确实是我拿了,我看了药方然后抓药,全都是按方子的药材和用量抓的,我怎么可能按照师父

    的方子抓药。”

    林默微微一笑道:“方晗,你确实聪明,不过有时聪明反被聪明误。”说着拿起那刚刚让人临摹卢清涯的方子写的方子,然后道:“刚刚虽然让大家临摹卢大夫的笔迹,虽然你们写的都大相径庭,与卢大夫的笔迹差别很大,但总的来说还能找出些相似的地方,但唯独方晗你写的差别最大,甚至有些刻意,你跟这卢大夫多年,卢大夫开的方子你都看过,甚至你自己还藏着些卢大夫开的方子,如此耳濡目染下,你写的确差别最大,这是不是有些匪夷所思了。”

    林默想起当初自己第一次在卢清涯家时就是睡在方晗的床上,当时自己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盒子,里面全是各种药方,都是卢清涯开的,这方晗如此认真钻研卢清涯的方子,为何写出来的字差别如此巨大,有种刻意为之的感觉。众人纷纷看向方晗,卢清涯此时看着方晗眼中也带着怀疑的目光。

    方晗强装镇定道:“这每个人的字迹本就不同,我与师父的字迹不同也很正常,林默你这理由实属牵强。”

    钱敬虽然不明白当前的情况,但既然邓和光交代了要把案子定罪,就不能让林默破坏了,于是钱敬道:“林默你这有些强词夺理之嫌,若是没证据,本官现在就得宣判了。”

    林默立刻道:“钱大人,我有证据,这证据以及摆在大人案前了。”钱敬一看自己的案前只有那药方,钱敬怒道:“这药方是指证卢清涯的,怎么又变成了你的证据了?”

    林默道:“其实很简单,还是那句,聪明反被聪明误,昨日这卢大夫是在酒楼开的药方,这纸放在酒楼的桌上,然后写下这方子,大人知道,这食为天每日门庭若市的,这桌子上自然是常放着酒菜,自然浸入了不少酒菜的气味怎么洗也洗不掉。”众人被林默这话弄得晕头转向,不知所云。

    林默直接拿出那张自己在食为天写的方子道:“这方子是我在食为天的桌子上写的,大人闻闻看,是不是能闻出什么来。”说着递给了钱敬,钱敬将信将疑的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酒气进入自己的鼻尖,他惊异的道:“这纸上有股酒味。”

    林默微微一笑道:“大人再闻闻这卢大夫昨日开的方子,看看能闻出酒味来吗?”钱敬拿起方子闻了闻,却丝毫闻不出酒味来,只得摇了摇头。

    林默看着钱敬的表现便道:“这卢清涯开的这两张方子既然是在食为天开的,但却没有丝毫酒味,这样的结果只能说明一件事,那就是这方子压根就不是在食为天的酒楼开的,这方子既然卢大夫昨日在食为天开给顾成的,必然会有酒味,为何现在却没有?”钱敬一听道:“或许是这是件过的久了,酒味散了。”

    林默摇头道:“大人,我这还特意从那日卢大夫给别人开的药方中拿了两副,确实有酒味。”说着向何仁示意,何仁立刻从怀中掏出两副药方递给钱敬,钱敬一闻确实有酒味。林默接着道:“大人若是还

    不信,可以再寻找其他的方子,看看是不是有酒味。”

    钱敬看了这药方,叹了口气,他现在大概猜到这是怎么回事了,有人设计陷害卢清涯,邓和光知道这事,并让自己帮忙,但如今这证据都在眼前,不容钱敬说假话,毕竟这围观的人众多,自己若是说了假话,一人一句,一传十十传百,恐怕自己这官运也就到头了。钱敬道:“不必了,这方子确实有问题,应该不是在食为天开的。”

    林默微微一笑,随后道:“既然不是在食为天开的,但这方子上写着顾成的名字又是卢大夫的笔迹,那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这方子是有人模仿卢大夫的笔迹写的,用来陷害卢大夫,而方晗你又口口声声说这方子除了你没人看过,也只有你有这个机会来掉包,联想到之前你的笔迹与卢大夫的差别如此大,看来是你故意为之啊。”

    方晗此时脸色惨白,众人被林默的话给点醒了,纷纷看向方晗,卢清涯指着方晗用这难以置信的语气道:“方晗,真的是你?”方晗没理会,而是问林默:“你为何咬定是我所为?”

    林默笑道:“昨日我去你那,你虽然言辞恳切要替卢大夫求情又要去赔偿死者,但这种做法实际上就是在承认卢大夫确实开错了方子,是在承认罪名,要是你真的为你师父着想,更应该为他伸冤,你的表现仿佛是巴不得他被定罪。再有就是你给的其他的药方”

    林默拿出昨日方晗给的药方道:“你给的这几张药方虽然是卢大夫开的一些普通的药方,但有一个问题就是这些药方中竟然能找到给顾成开的药方中的所有药材,好似就是想让我们好好对照着看看这每味药材的笔迹,证明这顾成的药方就是卢大夫所写,你这未免有些太古道热肠了吧。”说着眼中带着些戏谑。

    一旁的何仁这才反应过来林默为何昨日拿到药方后会说这事有古怪,原来古怪的地方在这儿。

    方晗一听脸上露出了笑意,向林默拱了拱手道:“好一个林默,你确实是才智过人,我自以为聪明,结果在你那仿佛是儿戏般,佩服佩服,与你为敌,是我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事。”

    方晗的话实际上已经承认了,林默说的是真的,这一切都是自己设的计谋。卢清涯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与自己最亲近的徒弟竟然会如此坑害自己,他用一种近乎无力的嘶吼,指着方晗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方晗眼中露出坚毅的目光,随后道:“师父,你总是说我火候不够,不愿让我给人开方,我在你那这么久了却还是个只能晒药抓药,给你端茶递水的学童,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若你不出事,我何时能出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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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二章 结案

    卢清涯听后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眼中带着些无奈和痛苦,他用颤抖的声音道:“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若想出师,可与我商谈啊,何必,何必用如此手段啊。”

    方晗看着卢清涯,脸上满是惭愧,随后“噗通”跪在地上,向卢清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师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师父受苦了,今生恩情,这辈子没法还了,只能下辈子了。”说着一个纵身飞奔撞向一旁的柱子。

    “砰”

    方晗的头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血花”,鲜血喷涌而出,方晗的头上一下子就变得鲜红无比,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

    卢清涯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飞奔到方晗身边,撕下自己的衣服按在方晗伤口上,嘴里不停地说道:“方晗你撑住,没事的,我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的。”林默也赶紧上前,然后道:“赶紧把他抬进屋子,我有法子救他。”

    卢清涯自然知道是什么法子,赶紧跟林默一起要把方晗抬走,方晗则摇摇头道:“师父……不要救……我了,我……罪有应得,师父……以后收徒弟要……要看清楚些。”说完这些话,方晗的头无力的垂了下来,众人知道,方晗已经死了。

    钱敬看到这样的场景便知道这案子该结了,便朗声道:“卢神医弟子方晗,设计陷害其师,物证具在,犯人已承认罪行,卢神医无罪,犯人方晗本该定罪,现已身死,便不再追究罪行,此案,结案!”随着这“结案”二字落下,众人知道这场闹剧算是真的收场了。

    看热闹的众人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也就不再追问过多,便各自散去,而卢清涯则搂着方晗的尸首,眼中满是悲伤,方晗虽然只是他的徒弟,但他极其看重方晗,待他如自己的子侄般,将他视作自己的衣钵传人,今天的这一幕对卢清涯的打击极大。

    卢清涯有些浑浑噩噩的,嘴中还不住的念叨着:“你这又是何苦啊,你想要便直说,何必走到这般底部。”

    林默看着卢清涯的现在的状态,便立刻上前扶着卢清涯安慰道:“事已至此,还是先把他带回去,好生处理后事吧。”说着向一旁的何仁示意了一眼,何仁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何仁叫来了一辆车,然后将方晗的尸体抱上了车。卢清涯也默默的上了车,陪着方晗的尸体一言不发。

    林默让何仁带着卢清涯他们先回去,自己则去棺材铺买了副棺材,又买了些元宝蜡烛,准备这方晗的丧事。林默对这些东西自然是十分熟识,很开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后便回了城外卢清涯的家中。

    另一端在邓和光府上等待消息的邱济安听到这下人来报的消息后那是又惊又怒,这林默果真不好对付,自己设计好的计谋又被他给破坏了,而且这方晗也死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邓和光听了汇报后也是愣了一会,林默的做法当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了看邱济安叹了口气道:“今日这事算是彻底失败了,对了,这方晗是你安排的人吧。”

    邱济安点头道:“这方晗确实是我安插在卢清涯身边的人,原本是让他监视卢清涯当然也是从卢清涯那将他的医术全都学来,这样以后就能为我所用,不过这次暴露了,可惜了,这次原本是万无一失的。”

    见邱济安十分懊恼,邓和光道:“这一次没成也无妨,机会有的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私盐的事安排妥当,扬州那边传来消息,让你放心大胆的做,这几人离开云州去别处运作一番,认认人,把各种关系处理妥当。”

    邱济安一听心中一片火热,他一直在谋划的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始实施了,以前自己到别处贩卖私盐一方面得躲避这官府的人,另外一方面还得避免与这邓和光背后的那些人起争执,生怕自己越过界,现在有了他们的首肯,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始扩大自己这私盐的买卖了。

    邱济安立刻恭敬的道:“谢大人从中周旋,这今后邱某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的恩情。”邓和光摆摆手道:“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这般客气,你现在回去准备准备吧,这林默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至少在你处理好这些事情前不要节外生枝。”邱济安点了点头,随后便告辞离开了。

    邱济安离开后钱敬便登门拜访,邓和光一见钱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邓和光道:“这案子这样判就这样判吧,事已至此,也就无关紧要了。”

    钱敬一听,送了口气,生怕这次的事情没办成惹得邓和光不高兴,钱敬道:“这次的案子应该是针对这卢清涯,不,应该是针对卢清涯和那林默的吧?”

    邓和光点了点头,这事也没什么可瞒的,钱敬一听有些疑惑:“若是如此,凭大人的身份和手段,何必绕这么大一圈,今日这案子非但没让二人受到判罚,反倒是还让这林默名气大增了,有些得不偿失。”

    邓和光道:“有的事顾虑太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对了这事你暂且放到一边,我这还有件事要你办。”

    钱敬道:“大人请吩咐。”邓和光道:“这漕运的差事本来是这杜少甫兼着,不过现在扬州那边已经来了公文,今后云州的漕运就是你来兼着了。”

    钱敬一听心中一喜,这漕运可是个肥差,每年的税赋可不少,虽然没多少人敢明着克扣,但暗中收受好处还是很常见的,之前这漕运的差事一直是杜少甫兼着看,着实让钱敬羡慕不已。钱敬赶紧向钱敬拱手道:“谢大人栽培。”邓和光道:“别的我也不说什么,你现在注意一件事就是这和县何家的船一律给我严查。”

    钱敬一听有些疑惑,这何家让自然知道,那是这云州乃至这江南都有名气的家族,他家靠的就是这漕运起家,如今单论这漕运已是江南首屈一指。

    钱敬不明白这何家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邓和光,他开口问道:“大人,这何家不简单,背后据说在这扬州乃至京中都有些人脉,若是这么平白无故的与他们作对,恐怕是有些不妥啊。”

    钱敬知道,自己要是真当了这漕运的差事,还得这些大家族支持,而这云州最大的船队就是这何家,现在自己得罪了这何家恐怕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最直接的就是云州往来船只停靠减少,自己这税赋也会随之减少,到时自己恐怕这个差事也就不好当了。

    邓和光知道这钱敬在想什么,便开口道:“我只是让你查他们的船又不是让你跟他们作对,你这是按律办事他们能说什么,你只要好好查查他们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那万一要真查出个什么东西来该怎么办?”钱敬有些疑惑的问道,其实不是万一,是一定会查出一些东西,或是走私的茶酒或是丝绸瓷器等,这些东西基本上跑漕运的都会带上些,只要不做的太过分,给的好处多些,一般也不会为难他们。

    现在若是真的严查,这何家自然是能查出不少东西来,到时钱敬自己改如何处理,难道把何家都抓了?邓和光道:“若是查出东西,你就把东西扣下来,记住,不准上报,不准私拿,不准私下与他家接触,若是找到你,你也不要见不要问。”

    邓和光的话彻底把钱敬弄蒙了,不明白这邓和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要查,查了又不给说,又不能动,还不能见何家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邓和光道:“你只管按吩咐做就行了,其余的事,你一概不要管。”钱敬只得点头答应了。

    另一端,林默准备好东西回到卢清涯家中,卢清涯此时虽然脸上还是满是凄色,但已经从悲伤中回了神,见到林默带着许多做丧事用的元宝蜡烛等有些感触的道:“林默辛苦你了,这次的事让你多费心了,都是我那不成器的推惹出来的祸事,这才”说道方晗,卢清涯脸上又浮现出凄凉之色。

    林默赶紧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这棺材马上就拉过来了,等会给方晗换身衣裳,我再把他送回家中吧。”卢清涯道:“他家中也没了什么至亲了,还是就放在我这吧,我给他设个灵堂,三日后把让他入土为安了,师徒一场,不能让他走的太凄凉了。”

    林默点了点头,便和何仁开始布置起来,等到棺材来后,众人帮方晗擦拭掉身上的血迹,换了身衣裳,然后放入棺中,卢清涯看着忙碌的林默有些惭愧的道:“这此多谢你帮我洗清冤屈,不然这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林默摇摇头道:“咱们这关系哪需要说谢,再说这次也不只是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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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世小商人介绍:
林默原本是个小白领,意外穿越到一个架空的朝代,原本打算挣钱娶妻纳妾,做个富家翁。
可是自己一次次被卷入危机中,主角感觉到总是有双手在无形之中推着自己向前走。
历经一系列的变故,主角最终决定主动出击,那么主角这个外来者到底能掀起怎么样的波澜呢?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治世小商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治世小商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治世小商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