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学生
老头神色认真，慢慢拿起茶杯喝茶，抿了抿口茶水。
这么喜欢喝茶？
“为什么你一直在喝茶，茶水很好喝吗？”江枫看着老头来来回回喝茶几次，再看看自己也就喝了一口水。
“不好喝。”老人把茶杯慢慢拿起，自然慢慢放下，放到原处上的同时淡淡的说着。
不好喝。
“那为什么还要喝？”江枫追问老头。
“为什么喝？”老人挑眉，露出耐人寻味的神情，看起来与他那张脸上五官似乎十分地冲突和不搭：“因为茶水可以镇定心神，好的坏的都能化作平静，化作虚无。”
江枫看老人似乎不想让他知道过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不愿再多说，只好转回之前的话题。
“方案怎么样？能放我走了？”江枫微微问。
“不错。”
按着往日评价手底下的那些士官的习惯，老人不自觉的在心里给了对方一个评价。
想法还很浅白，但是已经有几分意味了，是个可以雕琢的璞玉。
几番打磨尚可一用。
随后心下不由一惊，自己评价这侃侃而谈的可不是什么士兵、警官之类的人。
而是一个没有政治经验的小家伙。
那可就不是尚可一用这么简单了。
想到这里，老人默不作声的深深看着眼前的江枫。
他说的这下话，要是放在会议室的会议里面的那些家伙嘴巴里说出来，他也就是多看一眼而已。
但是放在如今这样一个可能对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小破孩嘴里说出来，那就真的不能混为一谈了。
深吸了一口气，老人伸出了三根手指，眼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说着：“如果还有三天时间就会来一次国际联合国的武器检查，你会怎么做？”
“唔……如果是我，我会加快防御进度，扩大密度，突出对烟枪的重视，然后展示给对方，能有很大几率不被禁止烟枪的发展。”
江枫喝着水，随口说了几句。
说完，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结论很满意。
听到江枫说话，老人没有打断，只是慢慢地喝着身前茶杯里面的茶直到江枫讲完。
良久，才吐了一口气。
是个天才！
江枫毫不在意地捧起自己的塑料饭碗继续吃起来。
却不知面前的老人心中复杂。
老人闭着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心中，就是突然有一个想法。
没人知道，也许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这臭憨憨这个年纪，独自流浪到这个地方，更是连地名都不知道，遇上老夫。
也是种缘分……
老人的眼睛睁开，目光落在了江枫身上，嘴角一勾。
“老夫，路边摊小吃摊主，前任军区副司令，张北河。”
“小家伙，你可愿，做我的学生？”
张北河，一一也就是老人的名字。他向江枫发出了求徒的邀请，若是别人，恐怕直接就同意拜师了。
但是江枫不一样。
“我还有工作，你知道的。”江枫拒绝道，对张北河的邀请丝毫不在意。
张北河？
这谁啊？
不认识。
“放心，不会影响你工作的，你要是什么时候有时间就可以来找我，我可以指点指点你。”张北河摆摆手，解释道并不是江枫想的那样。
“啊？”江枫愣了一遍。
“那么老夫问你，你可否愿意入我的门下，当我的学生？”张北河耐心地又说了一遍。
他现在已经有七十多岁了，半截多的身子都已经要入土的人，这身衣钵确实也该找个人来继承了。
而这里面，能让他感到满意的人却只有寥寥几个，其中大多数还上了年纪，有的说不定比他还老。
自己家里的那个儿子张霖，太过保守陈旧，做什么事情都畏畏缩缩，难成大器。再加上老交情张建南经验稳妥有余，攻略不足，想要抵挡张文宇的步伐稍有缺陷。自己这老匹夫怕是再过几年就彻底下不了床了。
等等等等，偌大的基数，还是因为庞大的原因天才也实在是凤毛麟角。
自己功高，已经谈妥了什么时候发工资。张文宇已经对自己留了一个心眼，这他也明白。
就像他之前推荐林智谦一样，可惜没有他的创意因为过于危险性而没有受到了重用。
这家伙，于老夫也是有缘。
就算成不了才，搭救一番也无不可。
……
更何况。
他在政道上或有奇才。
好好培养一番，若是成功了就是新的总司令或者局长，日后的历史说不定又多出来一位名垂青史的家伙。
想着，张北河的心松了一些。
“不……不是。”被张北河那种身上莫名其妙的气势压着，江枫顿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困难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刚才说，你是副总司令？”
那不就是说，我现在，不跑还能被收成别人的法制。
张北河愣了一次，这家伙难道是耳朵不好使，随即摇了摇头，这倒是没事，政客，只要脑子好使就行了。
“额，哈哈。”江枫干巴巴的笑了一下，心里却不由暗骂道。
早知道就算是忍饥挨饿一天也不应该去偷这个老头的东西吃。
“怎么样？考虑好了没有，做我的学生，老夫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张北河看着眼前的江枫，却是越看越觉得顺眼。
“那什么。”江枫看着桌子上还剩下一半的一碗杂酱面，咽了一口口水：“如果我不答应还能活着出去么？”
“你觉得呢？”张北河看着江枫，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笑话。
你都听到这么多不该听的东西了，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么？
女子口巴.......
“那我同意。”自知无法反抗的江枫无奈答应，但是还有一条要求：“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生活。”
“好。”张北河一脸爽快的答应道。
“那你就是我张北河的第一个学生了。”
说着，张北河掏出一张名片，上面写有一个地址。江枫这一看就知道是张北河的住所。他把这张名片交给了江枫，语气平静地说道：“想工作了？回去看看吧，我有车费。但是傍晚我要求你必须到我这里来。”
第61章 在外硬钢的男人其实都很怂
张北河的车费是相当充裕的，即使是江枫来回三、四趟也绰绰有余。也就是说，只要江枫想，他完全可以不回来。
只是会被张北河找到，然后一起带着咖啡馆，咔嚓！而已。
所以江枫也不想其他的事情，毕竟来了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不就是回来嘛，谁怕谁？
“叮！车站五路口，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下车。”回来后转乘的公交车提醒江枫已经到站了，车门慢悠悠地打开，发出一阵“磁”的声音。
“滴！老年卡～”一个老人与江枫擦肩而过，将卡放在扫描区域后找了一个空闲的位置坐上。
“滴！老年卡～”随后又响起了许多这样的声音。
这下他总算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公交车上的乘客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了。
感情是自己没用老年卡。
江枫：“……”
回到了咖啡馆，看到咖啡馆的大门已经开门，并且里面还有不少客人在里面喝咖啡。江枫感到了好奇。
谁在里面？
妹妹在学校，石永海在旅游，自己在外面，那么……谁在经营？
带着满脸的好奇心，江枫轻轻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一切都在正常运转，而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江枫走进了后厅，发现一个男人正背对着自己冲泡咖啡，不同的是，江枫看着这个后背越看越觉得熟悉。
“陈昊？”江枫发出了问题，只见站在他对面的背影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顿了几秒钟，接着又继续干手里的活。
“干嘛？”陈昊冷不丁的发出了回问，头也不回，继续冲泡咖啡。
“没，没什么，就是问问而已。”江枫回答道。
接下来就是长达几分钟的沉默，陈昊在冲泡咖啡，他在静静地看陈昊冲泡咖啡，后房里面只听得见器具进行工作的声音。
“你……怎样？”江枫率先打破了沉默，这一问是因为他想要知道这段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成功了。”陈昊背对着江枫说道，嘴里听不出一丝的感**彩，听起来有些怪怪的。
“我来帮你吧。”江枫自己拿起器具，一同进行了忙活。对此，陈昊没同意也没有拒绝。
下午，咖啡馆关门声一响，今天的营业任务总算是完成了。江枫又花了点钱再坐车回到那个县城去，按照约定，他要去找个那个死老头。
……
还是那个熟悉的街道，只不过任更加稀少。还是那个熟悉的路边摊，只不过上面已经没有了食物。
而老头张北河，依旧悠然自得地坐在路边摊小车旁边耍。看到江枫来了，脚步声已经传入了张北河的脑海里，他这次睁开眼，斜眼看着朝这赶来的江枫。
“来了？”张北河慢慢的问。
“来了。”江枫回答。
“那好了，跟我走。”张北河站起身便要走，双手背起来一步一步走着。
“等等，你不要东西了？”他看到张北河突然就这么走了，担心有不知名的小偷盗贼对其进行不可饶恕的偷盗行为。
“呜一一”
大门被打开，张北河的家倒是和江枫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
本以为也会是和林许豪那样膨大的超大型的沉默、弥漫有香奈儿香水的味道。虽然院子挺大，张北河的后院倒是很冷清。
就连负责开门的都只是一个老规矩而已。
“老何辛苦了。”
张北河和善地朝被命名为老何的老管家打了一声招呼进门边走，边大声的说道：“老婆子，我回来了！”
他的心情今天似乎很不错，没想到出门一顿饭，就能拐一个徒弟，心头畅快，就连平时总是锤着的嘴角，也不由扬起一次上扬。
江枫抱着手臂，怯生生地跟在张北河的后面，其中，不是张北河的想法：要不是他上课几还有个浪水，他又怎么会去理张北河这个家伙？
他一向不喜欢欠谁什么东西，特别是咖啡馆的午餐。因此出现要下课了，江枫再不找地方出完的嘛，早晚会出现时空颠倒的情况。在饿死和吃好喝好后被分尸砍死两个情况下，江枫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就算是死后也要努力做个撑死鬼的理由？
张北河的管家老连诧异看了一眼江枫，又看了一眼江枫，上次见司令这么高兴的时候，还是少军志丝滑到不行的事情。回来的时候。
“大白天的鬼叫什么，又抽什么疯?大堂的屋内传来了一个叫骂声，随后一个老妇人走了出来。
妇人穿着得体的妇人长袍，长发盘在头上，没有带多余的配饰，只是简单的插了--根发簪。
显得简单却不失风范，虽然已经年老，但是依旧颇有一番气质。
唯一让人感到汗颜的是，那股迎面而来的彪悍的风范。
气势顿时弱了三分，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看到满脸怒容的老婆子从内堂里走了出来，连忙笑道。
“咳咳，你看我这不是高兴嘛。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说着就将身后的顾楠拉了出来:“这位...“
张北河的话还没有说完，老妇人的脸色就已经彻底的黑了下来，一只手直接伸出，扯在了张北河的耳朵上。
“好啊，你个老不死的，出个门就给我领了个男的回来。是不是我人老珠黄了，你觉得好欺负了，就开始朝三暮四了，啊!?“
“哎呦，哎呦。“张北河惨叫着，捂着被老妇人扯着的耳朵:“老婆，老婆，你听我解释，我怎么就领了个青年回来啊，不是那么回事。我都这把年纪了，怎么可能呢，哎，老婆。”
这就是张北河？江枫看着被拉着耳朵到处跑的张北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由得有些难以置信。
还真是家风不同，女性哪不彪悍的。
“啪！”茶杯被不紧不慢地放在了桌案上面，内堂里，老妇人坐着那里，张北河站在她的一边，江枫坐在内堂里，有些约束地低了低头。
“所以，这就是你找的学生？”老妇人看着江枫，左右打量了几次。
第62章 近战法师的养成之始
这里是张北河的家，说来也奇怪。要说大，绝对没有林许豪的宅子大，甚至是远远不及，但要说小，它又比普通的四合院大一点。
说来也是奇怪，这座不大不小的院子却只住着寥寥六七个人而已。除了张北河和唐怡老夫人，常年在这里住着的也就只有一个穷困潦倒的管家老何，一个负责造饭的厨娘，三两个佣人。
人少，也少有客人来做客，使得这宅子长年以来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只是最近的一段时间，清冷的宅院里却是多了几分人气。哈，也不能说是人气，便是多了几分吵闹而已。
“老师，师傅，我，我觉得，差不，多了吧。”一早，张氏宅院里又是传来一阵阵有气无力的哀嚎。
憨憨啊！！！
如果是做一个动脑子的政客，为什么要先学会拳脚功夫！？
一个面目精致，俊美的无为青年站在庭院中，身上穿着一件宽大的青色的男式厚衣。
此时的他正扑倒在地上，一只手平端着一杆木质长矛，另一只放在地上，结结巴巴地向着对面的老人叫道。
无情！
他保持着这个动作已经有一个难以估测的数字了，即使他的身体素质要比宅男好很多，但是也已经有种快要吃不消的感觉。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浸透，两腿打着摆子，端着长矛的右手更是早就已经酸麻的没有了知觉。
他渐渐意识到：没有了能量瓶，自己真得什么都不是。在近战中，完全被张北河一个七十多的老人吊起来打。
站在对面的老人喝了夫人的凉菜，砸了砸嘴巴，木质长矛一杵地，慢悠悠说道：“不急，还没到八点。”
张北河夫妇有一个孩子叫张霖，但是听说那家伙常年在外北漂，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所以张氏宅院里就住这这么几个人，上上下下也早就认了个熟悉。
江枫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个叫老何的老管家。家境收入丰富，却佯装穷困潦倒，明明一个头发快全白的老人，却有闷骚的性格，还喜欢半夜艾特全体成员。
说实话，江枫初来这里的时候确实有些胆怯，毕竟这里是前副司令的家里。
虽然是前任，而且还是副的，但总归是还具有威慑力的。
但是时间久了，张北河和唐怡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平日里每当空闲时间就要跟着张北河练习，该吃饭的时候就叫他吃饭，该干活的时候也呼哧他干活。
没有让他不快的生分和刻薄，也没有让他尴尬的过分的亲密。
就是简简单单的当江枫是一个府里的人，这种感觉就连他自己也说不太清楚。
起码还挺舒服的，至少过的自在，没有人在屋檐下，束手束脚的感觉。
张北河给江枫安排了一系列的日常训练。一个小时的马步，一个小时的端杆。之后便是一遍又一遍的练习长矛的基本技巧拦、拿、滑、挑、刺、扎、拨、转、埋步还有剑的技巧劈、砍、刺等等。一式十练，一练百遍。
这一番下来江枫晚上离开张氏宅院的时候，都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是自己的，脚步酸软，轻飘飘地无处使力。
无情！
这般来去折腾几天，江枫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脚步轻快了不少，举手投足之间都能阵阵生风，想来确实是进步了。
就是时间太紧，不够用。
他可能能挤出时间来查看和接受每日任务，顺便看看帖子里面。但是要保证每天都完成是远远不够的。
同时，张北河发了几套最简单的资料和政治纲领交给自己学习，时常教考，若是不过，那当日的训练就是加倍。
张北河看着庭院中站着的江枫，坐在软塌上，笑着摸了摸胡子，现在的他对于这个学生可以说是一万个满意。
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越是练，却是让他越来越惊讶。不管是动手还是动脑，能力相当出色，学习速度之快。
更何况，这小家伙的反应还快得出奇。虽然力量上不可能战胜他，但每每攻击他，江枫就会以一种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躲开，像一只灵敏的小猫。
虽说武道并不是仅仅讲灵敏，还有技巧这些也是不可缺的，但是一力降十会这种话也不是说说的。
至于这用矛呢，只学了一两天，江枫用矛在张北河眼里依旧是漏洞百出，但是在外行人看来已经有模有样，不说精通，起码算得上一句熟练。
再者是剑，同样学了一两天，张北河对江枫的评价可完全不同。江枫的反应和手速相当快，一秒刺七剑是轻轻松松。
当然这不能算上伊苏斯虫的能量瓶，在能量瓶的辅佐下，一个人瞬间挥出几千次的刺击也不是奇事。
再说说思维，触类旁通，本来还想着考一下他会不会在遇到难题时求问，没想到这家伙仅仅靠自学就已经将他交给他的基本基础套路吃了个透。教考的时候无一出漏，全全答出。
他自认也是一个保守严谨之人。
当初他收江枫为学生，说不得还有几分恻隐之心，可怜这离乱儿。
但是现在他已经真正开始重视这个学生了。
运气真好！
想着，他看着屋檐外的天空，空中的云彩有些单薄单薄。
张北河的手放在自己斑白的胡须上，发出了一声如有若无的轻叹：我也已经老了啊。
“师，师傅”远远地又传来一声哀叫。
“”
“再半个时辰！”张北河淡淡一喝。
嗯，这心性还有待打磨。
“小枫啊，你没事吧。来，喝口水先。”内堂里，唐怡满脸无奈地将两腿打颤的江枫扶到了榻子上。
“哎，你别怪你师父，他这想来也是为了你好才这般的。”
“没关系，师母，我晓得的。”江枫两手发抖地喝了口水，苦笑着说道。这种简单的道理江枫自然不会不懂，但是这真不是一般人受的。
“你也是，人家这么一个瘦弱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狠心呢？这才几天，要是练坏了，看你哪里找这样的徒弟去。”说着唐怡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张北河。
第63章 生活失去了意义
房间中。
张北河把江枫带到这里来。
“徒儿。”张北河看着坐在一边正在喝水的江枫。
想了一下，慢慢从周围递了几本书交给他，书籍已经有些老旧了。
江枫拿到这本书，首先看到的三个大字一一领袖们，然后侧面一看，能发现这是一个叫尼克松的人写的。当然，江枫并不认识尼克松这个人，也许他很出名吧？
“这本书你先看看，如果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再来这里找我；如果看完了，再来找我拿下一本。”
说完转头看着唐怡。
“老婆，我明天老张拉我去谈话，但是训练不能落下一天。”
“你现在去吧，明天早点回来便是。”唐怡摆摆手，示意张北河现在就可以乘机前往首都。
张北河告别了一声，转身就出了庭院。
临走的时候还不放心地瞅了江枫一眼，他不知道这么早把这些东西教给他是否合适。但是只能这样了，他的时间，真的已经不剩下多少了。
江枫拿着《领袖们》，看向远去的张北河，只觉得张北河递给自己的这本书莫名地有些郑重，并不是那些很简单的玩意儿。
看上去有十九岁的少年坐在一棵大树下借着周围的灯光看书，现在是晚上，但并不妨碍他看书。
这里是茴都大学的附属医院，也就是江枫最开始的地方。这里要说没有图书馆是绝对不可能的，他之所以不去只是因为不喜欢那种人多的环境而已。
在他津津有味地看书的时候，在看不见的视角盲区有一位女性冲着他走过来。其实长相并不算太好，也就是一般般的水准，若是路人看到两人走在一起，只会觉得无比诡异。
无他。
差距实在是太大。
哒！
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后知后觉地转头看过去，只见一张熟悉的脸映照在他的视网膜前。
“你一天天都在看书，为什么就不看看我？”眼前的人脸嘴唇蠕动，说了一句话给他听。
少年睁着大眼睛，露出奇怪的表情回答：“你有什么好看的？”
“你”她气打不出一处来，看到他又转头看向手中的书，不由得更加气愤了。
她走过去，少年只见一道黑影掠过，书本便被她用手强行合上了：“我才是你女朋友。”
她把合上的书往地上一摔，发出了撞击地面的响声：“你从来没有、没有关注过我啊，因为我这种倒贴的女朋友对你来说就是空气视若无睹啊！”
女友走了，留下少年独自一人看着地上的书本，封面已经积下了灰尘。
他后知后觉地拿出了手机，看着她的头像，将免打扰关闭掉，看着她给自己发来的消息记录，才恍然大悟。这里筛选几条经典的消息说说。
最早的一次是几个月前的：我想逛街，你呢？要不要一起去看电影吖？
然后是一个月前的：我生日了，你来跟我一起过吗？
然后是三个礼拜前的：我想要去外面看看世界。
最后就是昨天的：你为什么没理过我？
“噔噔蹬。”
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性走了进来，俯身朝坐着的少年讲了几句。
“不去看看吗？”
这位女性与先前那位相比无异于更加优秀，面容姣好，小脸十分精致，同时更于空气中有一股无形的气质，生人勿近。
“哦。”
少年了然地点了点头，起身追了上去。
而他要追逐的女性，此刻正出了大门，在公路旁走着，准备过马路。刚准备动脚前行，却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呼喊，那是在喊她的名字。
“秦淼！秦淼！”
少年在她背后努力呼喊她的名字。
有什么用啊？
昔日种种，无论她试着如何去做，都无法赢得他的关注，既然如此，也就死心了：还有什么意思呢？
想到这里，越想越气，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一边走着，一边还不忘回头看向背后的少年，脸上露出一幅戏谑的神情：怎么了，这点距离都追不上了？
然而他的得意并没有得意多久，很快就在这个叫做秦淼的女人还在望着背后的时候，正身前又不知何时响起了刺耳的喇叭声一一“嘟！”
一辆大班车行驶过来，说来也是奇怪一一已经是深夜了，却这么突兀的出现在秦淼的身前。当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时，大概已经是没有第二步办法了。
“砰！”
班车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并且直接给撞飞出去了。不过它并没有管那么多，直接走了，连减速都没有，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场地。
时间就像是被放慢不知多少倍，反正少年觉得他的脚步已经慢了不知道慢了多少。不仅是他，周围的一切、雨滴落下的速度都统统变慢了。
白大褂被冷风吹得飞起，少年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
这是因为
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果然你到最后都没有关心过我”被撞飞的秦淼前一秒还是正常人的样子下一秒就像乞丐一样到处乱撞。
血肉很模糊，有的甚至渗出了血液，至于有多少他是绝对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地上都是血。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他知道这是因为秦淼被撞飞以后被电线杆接住了，从柱上掉落下来，似乎彻底昏死过去。
有人报警，有人叫救护车，还有人干脆直接拍了照片，发送到朋友圈，为死“悲哀”。
江枫很忙，忙着训练，如果他站在这里就能够发现：这正是自己出院的那天见到的那对男女。
而那位则是一位江枫的老熟人，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这就是之前与江枫同时间，完成了极限任务的女性，唯一一个女性一一杨恩琪。
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冰山的家伙，突然会对自己搭话，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之外。
少年看着救护车里出来的医生把秦淼抬在轿子上。
“张勋。”
第64章 车祸使人精神萎靡
这里是茴都大学附属医院内的急救室门外，一个少年在门外静静等候。说来也奇怪，刚出医院没多久就又进医院来了。
这就很难搞。
门内还没有什么消息传出来，负责手术的老辈医生也还在里面慢慢忙活。
这原本是个好机会，张勋完全可以借此进行观看，正好有一个测验等着他，但是他没有选择那样做。
秦淼已经死掉了
被称之为“良心”的东西让他不要那么做，因为这是对一个死者的不敬，不应该用功利心来让死者沦为工具，这是医德。
老辈医生还没出来，相关的一些血亲却是突然蹦了出来。一行行的大军直奔这里，来势汹汹，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气势来到这里，难以抵挡。
似乎是响起了风声，可这里是多少楼来着？
为首的人张勋不知道名字，但总还有些什么印象，使他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又熟悉。
这位是
眼前的那位中年人示意周围的大军安静下来，然后自己一个人穿着皮衣慢慢朝他的位置走了过来。
“小张勋啊”他一手搭着张勋的肩膀，喊道：“其实这都是你的错不是么”
说着，他又好好地拍了几下张勋的肩膀，俨然一幅亲兄弟的样子。
对啊
是我的错。
我没有保护好她。
我没有好好照顾她。
我没有
千不该，万不该所有的愧疚到了嘴巴只化作一个“嗯”字。但仅仅只是这一个“嗯”，却蕴含了无穷的意味。
“所以啊，这样就对了。”中年人眼睛眯了眯，看向低下头的张勋，行动起来。
堍！
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没想到这家伙趁着他不注意打了他一拳。这一拳，直接将张勋打倒在地。
“你”张勋有些恼怒，又很痛苦地捂着肚子，用最大的力道吼出声来：“你这是在做什么？！”
“你什么你，呵tui！”对方冷笑一声，在手上喷了一口气拿纸抹了抹：“不是因为你，又怎么会这样？你却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陷入了魔怔，张勋喃喃地道：“是啊，是因为我。”
“对啊。”对方庄重严肃的脸露出了笑容，冰释前嫌、朗声笑了一阵：“你这可真是聪明绝顶，所以不是更应该交给我们补偿吗？”
啊？
张勋微微抬头看向眼前的人。
“最起码要给三十万是吧？”
“对、对、对”
张勋的思维已经被完全带偏了：“好，我这就给你，能让我看看她，秦慈海先生？”
秦慈海，也就是眼前这位中年人的名字，也就是秦淼父亲的名字。
“你？”
秦慈海眼睛向右撇了张勋一眼。
“就你还配？”
他冷笑。
手指在银行卡上嗒了几声，还不至于长满老茧，但是也能看出来长有很多。
“啧啧啧，”秦慈海摇摇头：“后会无期。”说完，转身离开了医院。
其他人想要为他报不平，却被后面的几个壮汉瞪眼看着：我们是在对肇事者要求，自然有办法应付你们。
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帮“亲戚”扬长而去。
半晌。
其中一个比较年长的医生叹息：“你被讹了钱啊。”
“我知道”
明亮的一栋房中，下面是关上门、套上锁的咖啡馆，门上写着停止营业，接着是一行标注营业时间的文字。上面还有明亮的灯光亮着，一边是江枫这个屋子的，一边是客厅那个位置的。
抬头看了看窗帘，江枫打开了被锁的大门，走了进去：“我回来了。”
“嗯，你回来了，好好睡一觉吧，明天下午老爸就该回来了，到时候你去机场接他。”里屋的安冕伸了伸手指，指着左边的房间：“那边。”
“好的。”
江枫起身，走到卫生间里边，洗漱完毕以后，进入房间里关上门，准备在这一天里好好休息。
任务这个东西到这个时候多半是可有可无了，江枫早就选择了一个任务划水，到这个时间离完成不知已经过了多久。
卧室里并不是江枫孤单一人，还有他熟识的陈昊坐在一边，手指不时敲打在笔记本电脑上面。
江枫他是没有电脑的，一切现代通讯行为全靠手机。所以对于这突兀出现的笔记本电脑江枫猜测多半是陈昊自掏腰包买来的。
卧室中沉默了良久，直到玻璃杯上，咖啡有点沸腾，冒出了点小泡。
江枫拿着一杯咖啡从桌子上取了下来，递到笔记本电脑的旁边：“熬夜的话就喝喝咖啡吧，早点睡，别伤身体。”
陈昊挑眉：“我们是石头做的，我们不会怕。”
“我管你那么多？”江枫没好气的说道。
说完，爬上床躺在一边准备睡觉，没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熟睡了。床上还给陈昊留了一个位置。
哒！
回车键一敲，坐在笔记本电脑前的陈昊像是刚睡醒一样伸了个懒腰。他看向旁边的咖啡杯，嘴角微微上扬。
灯光太亮了，陈昊怕他睡不着：本来键盘有声音，加上灯光很可能对人的睡眠引起较大的影响。
他起身走到门边，手掌在按钮上按了一下，闪亮的灯光骤然熄灭。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陈昊看向呼呼大睡的江枫。
只有笔记本电脑的光还在房间里微微亮着，承包这个房间内所以我说的光明。
眼睛又转向电脑，陈昊不由感到一阵心酸：还有很多啊。
这种规模的工作量，不熬夜是不行了。
接着陈昊的手指又继续在键盘上不断敲打，为了防止影响到江枫，声音已经被陈昊调低到了最小的地步，光凭熟睡而主管的潜意识的江枫是很难听到这些声音的。
黑夜越来越深了，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什么都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就这样过去吧。
第65章 CA1302航班事故
早间时分，阳光照耀了光辉。
江枫起床做好日常工作，慢慢来到咖啡馆门前，抽出钥匙解开锁，拉开了大门。
“海勇石的咖啡馆”开始营业！
今天
今天是老石回来的日子，下午让陈昊值班自己再去接他差不多就该到去便宜师傅那儿训练的时间了。
若不出意外，石永海绝对会在四点那个时间段回来，届时只需要叫陈昊把守“边关”就能够做到顺利完成任务。
在外面看着碧蓝色的长空，是行云无际。
经营这种事情，江枫是有点忙不过来，确实有招募员工的想法了。但每每向老石提起这件事，他总是拒绝道：“你招别人，所以才不是你的设备，很多东西都往死里用你知道吗？”
作为店长，石永海的决议无异于能够左右江枫的决策，至少在这个方面上是这样的。
如果用了一些员工，特别是品行不端的，很容易为咖啡馆招来麻烦，或者一些不必要的损失。
“我已经赔不起了。”
这是石永海的原话，据安冕解释，石永海曾当过机长，后来发生什么事情让他变得有些阴沉过一段时间。
至于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安冕自己也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这么多年了也只有他一个人会去纠结这件事吧？
总之不管那么多了。
现在的咖啡馆里面还是空无一人，外面也吹着冷风。江枫耸了耸肩：“真是够冷的，冷就算了，关键是眼睛还贼疼，合上眼它又不疼了。”
头皮长这么快？
他感觉头发上有点痒，伸出手在头上扣了扣。
手心所过处，头发被狠狠地压垮在下面泣不成声，待到手掌离去，头发又瞬间浑身充满了力量，高高雄起。
当！
摸到一个特别的东西在头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这是什么？
江枫充满好奇的把头上的硬物取下来，捧在手心里仔细打量。之所以会发出声音是因为这个材质看起来极其像水晶
虽然外观材质是江枫从未见过也不认识的红色类水晶材质，不过他估计就算是其他那些专业的地质“专家”恐怕也不会认识这种东西吧？
很小的一块菱形水晶，中间隐隐约约江枫可以看见一条缝，还有一些轮廓。
这些轮廓看起来好像是眼睛？
手臂微微碰到了衣服口袋，里面是空无一物，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但对江枫来说就不一样了。
他先前把阿尔戈斯那弄来的东西放在了口袋里。模样也是红色的水晶，和这块看起来一模一样，只是少了中间的那些轮廓。
什么时候不见的？
他还在仔细观察水晶，左转一圈右转一圈，正当正中央的位置正对着江枫的时候，手中的红色水晶之上，那轮廓张开了。
这是真的眼睛！
江枫被吓了一个激灵，手一抖，红色水晶飞出了手中，直奔向墙壁。
然而他是终没有听见撞墙的声音，因为这块开眼的红色水晶悬浮在空中，上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这又是什么东西？
碧蓝色的长空，行云无际。普通的咖啡馆中量着骇人的红光，吸引着不少行人的注意力。当他们对这红光起了兴致时，想仔细察看时，这诡异的红光却又偏偏消失不见了。
“我刚刚是不是看到这里有红色的光？”有人问。
“对对对，我也看到了。”
“是的。”
很多行人跟着附和。
“呃”江枫摊摊手：“那是刚刚系统预设做的特效，你们刚才看到的那是一块透明的平板而已。要是真有，我们这屋子还不得烧着呀？”
众人慢慢了解了，原来是有一块看不见的板，上面有这种特效而已，再说了要是真的，他们现在还能够见到人？
早烧没了吧？
于是这些行人的思维就被江枫越带越偏，最后纷纷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作鸟兽散了。
“谢谢你，这特效真好。”有些人夸赞江枫的“特效”十分逼真。但也有些不一样的声音在这些语言中混杂
比如说那句“我不认识你，但我要谢谢你。”让江枫很楞逼。
不认识我，为什么要谢谢我？
唉。
算了。
随他们去吧。
“最起码还是守住了。”江枫呼了口气，从衣服里掏出来那块红色水晶。上面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看着四周。
这应该是
经过一番深入了解，他明白到：这其实还是阿尔戈斯。
原来如此
半神神格很残缺么但也是神格救了一命，失去了理智可能会做出傻事，所以提前将理性意识封印在这里面么，一旦开启，就会像一颗石头被雕刻一样成形。
只是
这样金蝉脱壳的方式唯一的代价就是，那种遮天的力量再也无法回来了。
但是又有什么呢？
“活着就好。”这是水晶阿尔戈斯给江枫的原话。
人，也是要这样的。
下午，不大不小规模一般都咖啡馆里还有些人等着排队，这时候的江枫已经有些忙碌的样子。
正当研磨咖啡豆的时候，也就是还没有等咖啡豆变成咖啡粉，放在桌上一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江枫拿起来打开手机，发现是一个名字叫“妹妹”的人发过来的信息。“妹妹”这名字他知道，这就是他给安冕取的备注名。
那么如此以来，安冕在这个时候突然莫名其妙给自己发徽信干什么？
马上就要到去机场的时间了啊。
他已经决定做完这一单马上可以让陈昊接替自己，他好准备收拾东西去了。
安冕：去机场？老爸乘坐的那架飞机失联了。
江枫：“？？？”
“失联了？”屏幕前的江枫有点奇怪：怎么就失联了呢？
他看着外边的天空，还是一片晴朗，这种事情真的很煞风景。半晌，手机上回复道：“在哪？”
第66章 颠簸流离
这里是ca1032航班民用客运飞机内部。
机长室里有两位机长，一位是主架，一位是副驾。但一提起机长，就不得不说说机制。这里，现在有三位机长，其中两位是副驾，一个负责待在机长室，一个与乘客待在一起以备不时之需。
主架机长看着右边的副驾，在思考着什么。
“也许飞完这一趟，你就会觉得他很靠谱呢？”常薪想起朋友说的这句话，喃喃道：“女子口巴。”
常薪，毫无疑问，是主架机长的名字。
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他右边的这位副驾，连实战都没有过。
“我去绕机检查。”第三位副驾此时出去调整了一下参数，向工作人员竖起一根大拇指，表示已经准备就绪。
他把两位机长叫出来，在没有人的地方和这些空姐们待在一起。
“党员同志请举下手。”主机长常薪张了张嘴，他的眼光从这些空姐和两位副驾中扫过。
一根手臂从空姐的身后举起来，这是第二副驾在举手。
常薪没有回答，而是和一位副驾和工作人员一齐看着手上的一叠纸张，平静地说道：“根据气象预报资料，我们在起飞后大约三十分钟会经过激流区，大家要特别注意颠簸的影响。”
“一旦出现了颠簸影响，按照惯例来讲轻度不打铃，中度打一声，重度打三声。”常薪又接着对众人讲道。
“嗯。”所有的空姐都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那么”常薪的脸部微微露出了笑容：“很高兴能跟大家一起执行这次飞行任务。那就上客吧。”
“谢谢机长。”
为首的空姐点了点头，看起来约莫有三十多岁的样子。
“谢谢机长。”后面的空姐也跟着点了点头，唯恐自己是最后一个点头的。
“飞行愉快。”几位工作人员拍了拍掌，转身回去肝阴阳师各自的工作了。
等待的广场中。
“前往茴都的乘客请注意，您要乘坐的ca1032航班就要出发了。”
听到这句话，石永海戴紧了自己的土耳其毡帽，即刻前往准备登机。
“早上好，欢迎登机。”、“早上好，欢迎登机。”
飞机上空姐的声音此起彼伏，毫无疑问，这个时候石永海已经在飞机上了，而且时间赶得很及时，就在早上，没有什么延迟时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已经是非常的幸运了。
石永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路过的时候被一个空姐看到，她端着早餐停留下来：“先生，早上好，欢迎登机，需要我帮您确认一下位置吗？”
石永海二话不说伸出了机票交给空姐察看。
“先生您好，你的位置在36d，这里是69b，请往里面请，谢谢。”空姐提醒了一下石永海他坐错位置了。
“啊，好好好。”他点点头，跟着空姐的指引找到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位置，然后坐下来。
空姐们空前的忙碌，因为乘客很多，而空姐只有那么不到十位：她们需要挨个挨个地将每位乘客的行李放进去，并将门合上。
“早啊。”
忙完以后，一些空姐聚在一起，一个蓝色制服(空姐普遍为紫色制服。)的空姐带着笔记本走到之前那位为首的空姐跟前：“乘务长，旅客全都齐了。”
“总人数是117人。”蓝色空姐将圆珠笔递给这位女性乘务长：“请您确认，117人。”
另一位空姐在为全机进行广播，明眸皓齿，张张嘴发出了动听的声音：“亲爱的旅客朋友们，欢迎您乘坐国际航空公司ca1302航班由枫原前往茴都。”
“舱门即将关闭，请再次确认您的机票或者登机牌。为了确保您的飞行安全，请将手机等电子设备调至飞行模式或关闭电源状态。”
“机上现已开启现金升舱服务，如您需要办理，请与乘客服务员联系。稍后我们将为您播放安全须知录像，请务必留意观看。”
接着，安全须知录像将开始播放了：“如果发生什么事，我们要弯腰低头紧迫用力”
再往后面，石永海就没听了。上过多次飞机，他不是那种喜欢宅的人，他更喜欢旅游一一对于这些注意事项，他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已经完全不需要再去光顾了。
一切已经开始准备就绪了。
“请抓住门框辅助手柄。”
“确认抓住。”
工作人员开始了。
“按压阵封锁。”后面紫色的空姐说道。
“确认封锁。”
“请将舱门往里移动至门框。”紫色空姐又发布了一个要求。
“确认移动至门框。”前面的蓝色空姐将舱门移动过来。
“压下舱门操作手柄。”紫色空姐看着手中的白纸道。
“嘎哒！”机长们已经开始系上安全带了，对着无线电：“枫原地面，ca1032，停机位250，申请推出开车。”
里面传来回复：“ca1032，可以推出开车，修正海压，ca1032。”
不多时，地面上的飞机已经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步向前推进，已经开始在为起飞做准备了。
石永海平稳地坐在机舱里，看着左手上的手表(非电子表)：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左右，要飞到茴都，差不多下午四点就到了。
“02左可以起飞，ca1032。”听到指挥，新人副驾加大了马力，飞机发出了吵闹的声音，速度开始加快。
新人副驾向常薪说道：“推力稳定。”
常薪听到这句话，面不改色地说着：“toga srs runway。”
由新人副驾回复“确认。”
飞机开始在跑道上越跑越快，途中难免有些抖，但并不妨碍石永海睡睡觉。
“速度100。”常薪说着。
“确认。”
“v1。”常薪十分熟练地按了一下面板。
飞机已经开始奔驰了。
见此，副驾赶紧回：“抬轮。”
ca1032飞机开始斜向上飞，离地面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远，离长空反问越来越近。
“正上升率。”常薪头微微侧向右边的新手：“收轮。”
飞机后部分下的轮胎已经收回去，斜向上空的飞机逐渐平稳，与大地保持平行的样子。
指挥中心看着飞机已经稳定，发布了通讯：“枫原塔台，ca1032，离地了，02左。”
第67章 玻璃该升级了(评论呢)
现在应该是标准高度3500的地方，空中一架飞机快速掠过，发出了引擎的轰鸣声。
太阳已经出来了，透过强化玻璃照射进机舱内。
石永海看向外边，阳光有些刺眼。
他开始整理纪念品了，手指在包里四处摸索，发出一些物品微微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娃娃、手工人偶、一些精致的小玩意儿还有头上这顶红色的土耳其毡帽都是纪念品，虽然土耳其毡帽并不是真的在土耳其得到的。
所有的空姐起身，将车间的两端旁的蓝布拉上，就像是关门一样，乘客们看不到那边。接着由第三副驾挨个儿走过每一位靠边的乘客视察。
“坐好，系好安全带。”提示声在石永海耳边响起。
顺应这声，他赶忙将安全带在自己身上系好。
飞机保持平稳的飞行。
石永海想到之前看到的江枫，开始规划了下一步。想到这里，他收回了布置在茴都的化身。
其实不收回也一样，能量已经不多了，现在恐怕就已经消散了吧？
“今天淮滨有重要地区，请予关注。”进近中心的人打电话通知常薪。
淮滨是介于枫原和茴都之间且离枫原十分近的一个地区，现在飞机很快就要到达这里。
七点十三分，飞机现在是七千二百米左右的高度，正以八百五十七公里的速度朝目的地航行。
果然。
飞机很快微微抖了一下，乘客的头就像嘴巴里的舌头一样左摇右晃。
“女士们，先生们，飞机遇到气流，出现颠簸，为了您的安全，请再次确认您的安全带已系好。卫生间将暂停使用。”
“执行颠簸检查单。”常薪看着自己右边的新人，让他执行这一操作。
新人副驾立马拿出一个小本子翻阅，一一也就是被叫做颠簸检查单。
“颠簸速度两百五。”
新人不紧不慢地回答。
“确认。”
抖动抖得连石永海想小眯一会儿都做不到，他无奈的张开眼睛，看向窗外。
这么颠这是，遇到气流了？
越来越晃，不只是石永海一个人，还有机舱内的其他乘客都是像他这样左摇右晃，十分难受。
还好现在是他没有吃东西，有些人就不一定了。
刚进到嘴里的早餐，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奥利给！”。本来就很颠，有点想吐的感觉，被哪个死鬼这么一说，莫名地脑子里想到了一个人蹲在厕所坑前大喊奥利给的画面。
然后又想到他捡起了厕所里面的吃了，不由脸部一扭曲，腹部用力。
“呕！”
吐了！
满地都是。
看着周围的人递来嫌弃的眼光，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
空姐出来清扫。
一句“大家不用担心，请检查是否系好安全带。”安稳住乘客们慌张的心理。
常薪这里。
“我来操纵，告诉淮滨，遇到强烈气流，申请上高度。”他一边看着前方一边说。
“淮滨你好，这里是ca1032。”新人副驾对准话筒说道。
淮斌民航管制中心中，一位工作人员看着电脑：“ca1032请讲。”
副驾看了看窗外，继续说道：“ca1032遇强烈气流，申请上高度。”说完，他又看着窗外，时刻注意着有无突发情况的发生。
不待多时，对方就传来了回答：“ca1032，上9600，ca1032。”
“9600对应确认。”副驾向控制台上进行了操作，就和训练时的操作一模一样。
“调好，拉出。”
“推力爬升，开放爬升。”
飞机转了一个方向，又开始斜向上空，朝着更高的高度飞过去。白色的烟雾轨迹尾随飞机其后，在空中划过两条完美的弧线。
航空管制中心先前与新人副驾进行对话的那位工作人员，这时又打了个电话告诉对方飞机现在遇到了气流，受到颠簸。
“收到。”对方回复。
机舱内。
有人被这颠簸搅和地不得安宁。
“啥情况呀，第一次做飞机还这么抖，我想回去。”有人萌生退却的念头。
“我呸！”同座的乘客看向他：“你还以为这是开车啊还能一脚给你刹回去？”
“可是我真的想回去，我现在有点慌。”
“好了好了。”朋友安慰他，手从衣服包里掏出来一个橘子：“我之前上飞机之前给你买的橘子，压压惊嘛。”
“滚！”他没好气地骂道。
石永海听到这边的动静，无奈地耸了耸肩，看起他的朋友在昨天晚上给他寄过来的报纸。
朋友的报社并不大，以各种奇闻博取关注量，内容多与众不同，除非是一些比较大的消息例如国家会议之类的，刊登的都是一些各地的小消息。
朋友说上面有他，然而首先在报纸上看到的是一则醒目的题目：
“震惊！一机长时隔多年竟跑来当演员！”
石永海：？？？
这什么玩意儿？
这都9102年了怎么还兴这种流派的题目，好好去浏览器呆着不行吗？
强忍着心中的吐槽，石永海又接着看了下去。
“著名机长石永海销声匿迹多年，今居然在枫原现身，并且成为了当地备受欢迎的演员！据当地人解释，机长先生来到枫原才不到五天，恰好有剧组拍戏，凭借实力演技抢了明星鲁憨的镜头。”
嘴角微微抽搐，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想把朋友踹下悬崖的冲动。
以后再让我看到类似的新闻，我保证不打死他。
副驾看着常薪总是有意无意地喵向一张照片，心里有些疑惑：“这是你的女儿？”
常薪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自顾自地说着：“今天是她的六周岁生日，只要飞完这一趟，我马上回去陪她。”
“哈哈”副驾打了个哈哈，又接着试图引起常薪的注意：“挺可爱的啊”
“是啊，正因为她可爱。”常薪把照片放进衣服里，眼神严肃：“所以更要飞回这一趟，更要陪陪她，我欠她欠的太多了。”
“嗯，会的。”
副驾满怀信心的说道。
玻璃上出现了小小的裂痕。
“你看，这个是什么？”
第68章 大意不得了
机头里面，两个机长看着眼前的玻璃，出现了一丝小小的裂痕。
“这个要不要报告？”新人副驾指着这玻璃转头向常薪询问道。
常薪用手摸了摸这玻璃的裂缝处：“没有受力点啊，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汇报一下情况吧。”
新人副驾立即按照常薪的嘱咐，对准话筒与枫原塔台的工作人员进行情况汇报。
“淮滨淮滨，这里是ca1302”
汇报完之后，两人就这么开着飞机在天空中飞行了一段时间。这个高度距离要看到什么鸟类已经是有点困难的。
两人就这么目视前方，一句话也没有说，保持着沉默的氛围。
许久，还是由常薪来打破了久违的沉默。
“闺女今天整六岁，我答应晚上回去就给她过生日。”常薪比了个六的手势对新人副驾说着，语气里带着一丝自豪感。
“唉，常哥。”新人副驾喊了一声常薪：“你说女儿是不是都得和爸爸特别亲啊？”
“嗨”
常薪转了一下头说了一句话又看向前方。
“跟我哪有什么亲不亲的，说到底还是跟她妈妈亲，她妈陪她的时间多些。”
“那你就没打算要个儿子啊，现在不是能生二胎了么？”
副驾问起这个事情。
“哦，现在能生二胎啦。”常薪摸了摸鼻子，又接着说：“儿子嘛让我先琢磨琢磨吧。”
听完机长的话，副机长也笑了笑。
按照巡航制度，这个时候第二副驾再过会儿也该进来了，之前的休息时间就要到了。
这位其实要说副也算不上，负责飞过去的航班。但因为双机长制度，且这航班是“ca1302”，2是返程的意思，由常薪主驾驶。
“你知道一个机长如果失误坠机了，身后背负的是什么吗？”常薪撇了右边一眼。
“一次失误？”新人副驾有些不适应。
“呵。”常薪笑了笑。
果然还是新手。
“你知道吗，我刚来明航的时候特别的不适应，那个时候教员一直在骂我，而且骂的特别狠。”
“骂完以后呢，他又跟我说，说‘我今天骂你，不代表我，而是代表我的家人、我的子女、我的父母、我的兄弟’。他们将来可能会坐你的飞机，我不想因为那架飞机的飞行员是你而为我的家人担心。”
新人副驾头靠在玻璃旁，对常薪的话还是有点兴趣。
“对了。”常薪顿了顿，说道：“记得你后来成绩不错啊。”
“啊。”新人反应过来机长这是在说自己，连忙回应：“还行，一般般吧，也就那样。”
“要想成为好机长，光凭成绩可远远不够啊。我看过一部电影，里面有一句话一定要牢记，叫‘当你认为自己没有错的时候，错就一定会来找你’。所有的动作都要精确细致，光好没屁用。”
“是是是，您说的很在理。”新人副驾拉了一下操作，“谢谢机长。”
他看了看外面，感慨道：“今天的手气还算不错啊，说不定今天能准时下班呢？”
常薪听了这句话，也是深表赞同：“我还答应女儿回去给她过生日呢。”
这时，玻璃又传出了咔嚓咔嚓的声音，不待新人汇报，常薪自己拿起了话筒。
他对着话筒汇报：“我们现在发生了风挡裂，返航枫原吧。”
“ca1032，确认返航枫原。”
他看向右边的新人，对着话筒说道：“返航淮滨。”
“备降淮滨是吧？先下到8400高度保持。”对方回答。
咔嚓！！！
玻璃突然全裂了，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右边的新人副驾突然间倒飞出去，伴随他的，还有零零碎碎的玻璃渣。
完了。
有那么一瞬间，新人这么想。
手被什么东西抓住了。
新人副驾顶着巨大的风力往下一看，只见此刻的常薪一只手开着飞机，另一只手牢牢抓住他不松手，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总感觉不对劲儿。
第三位机长起身，走向前方去，只撂下一句“我去看看”就走了。
“请所有的乘客尽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请系好自己的安全带。”安全提示响了起来。
刚打开门，一阵巨大的吸力径直朝他冲过来，要不是下盘稳，差点把他都给吸出去。
他正眼看了看前方，心中一惊，立马和常薪一起拉住新人副驾的手，这个时候要是稍有差池新人副驾可就直接与飞机差上几百米了。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紧张。
强大的吸力在将新人副驾往外吸，向前飞行的飞机却又让他紧贴机头，唯独两人在把他往里拽。他感觉自己就好像要被扯裂了一般。
“ca1032右转，ca1032ca1032？ca1032？ca1032，收到请回答。”淮滨塔台传来了询问，然而这时候常薪早已忙的手忙脚乱，哪有什么功夫回答？
就连第三位机长，也是同他一样。
常薪已经有些应接不暇，飞机开始缓缓下高度，风也越来越大，要想抓住新人副驾并将其拽回来的难度自然也越来越大了。
两人筋疲力尽，撑不了多了。按照这样的情况发展下去，不出五分钟就要脱手，如果常薪是两只手还能更久一点，可他是主机长，这就很困难。
风在呼呼的吹，新人副驾的脸被吹到无比抽搐。
正当两人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一只手又在他们被强制性的放手瞬间抓住了新人副驾的手。
起初，第三位机长还以为这是空姐来帮忙了，但是过不了几秒，他越看越不对劲。
这手，一看就知道是男人的手。而且这外形，这颜色，这
不对
第三位机长摇了摇头，竭力排除自己大脑内奇怪的想法。
这是谁的手？
不对
这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不行。
当务之急，是先把他给救下来，这事关一个生命的安危。
休息几个瞬间，两人又瞬间上来搭把手。
“我说，这种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我？”
这条手臂的主人发话了。
第69章 不可逆的命运
机长室。
按照航班制度，这里面最多同时存在三位机长。而此时，新人副驾倒飞了出去，常薪和另一位机长正拉着他的手臂，试图将他从飞机外面拽回来。
但是力量不够了，人也是血肉，不是钢铁铸造的机器，所以是会累的，很快就不堪了。
但是还有第四个人在和他们一起拽着新人副驾。
这是
谁？
刚开始看到这一只手臂，常薪有点疑惑，但很快就被打消：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把一条人命从死神边缘拉回来。
“喂，你倒是再拉把手啊。”常薪朝这只手臂的主人说道。
“如你所愿。”
石永海很快就将另一只手臂也放入了拽新人的任务当中，这才勉强有拉回来的趋势。
但这还远远不够。
风声很大，尤其是在高速飞行的飞机中，几乎是快到了一种震耳欲聋的地步。
“我数三二一，一起用力往回拉！”第三位机长朝两人大吼。
“三！”
三双手臂逆着高强的气流，握着新人副驾的力道越来越紧，已经准备蓄势待发。
“二！”
下盘站稳，双手用力，身体后仰，整个一气呵成。很明显，这三人都是练过的。
“一！往回拉！”
随着第三位机长的大喊，石永海和常薪双双用力，借着下盘的稳固，右脚贴着地面向后划然后稳住，使劲往后一用力。
嘣！
很快速的一声，就像是吉他断了一根弦一样。
新人副驾的身影倒飞进来，与第三位机长一起贴在墙上，石永海则站在一边，幸幸地呼了口气。
还好眼疾手快，飞进来的那一刹那他松了手，这才没有一起被带过去。
“你先把他给稳住，让他休息一下。”石永海背对着碎玻璃，动了动嘴巴，朝第三机长说道。
机长点点头，立马拉着昏迷的新人副驾坐在一旁，新人副驾的手臂上已经有一道划痕似的血液，但对于这究竟是不是划伤导致的，三人皆心知肚明。
这是因为外面的气压导致的。
破伤风是不可能的，只需要包扎然后再去检查一趟就行了，不过这些都要等回去以后。
现在新人副驾褪下去以后，机长也需要时时刻刻照顾新人，那么就只剩下常薪一个人来驾驶飞机。要知道“双拳难敌四手”这句话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见此，常薪只好无奈看向这里的第四个人，问道：“你会不会开飞机？”
“开过。”
“轰炸机？”
常薪很谨慎，他也是从军队转过来的，所以对于轰炸机这种军用武器和民航客运机之间的不同非常熟悉。
要是一个操作不好
但当务之急还是拉上一个人，要说一打九这种情况常薪是不相信的，石永海好歹也开过飞机，不管是不是客机，怎么也不至于太坑的地步吧？
很快，石永海就回答了常薪的问题。
“都开过。”
哦？
都开过？
常薪挑了挑眉头，来了兴致：“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嘛”石永海想了一下，觉得这个时候有告诉他的必要了，于是决定说：“石永海，不要想，你没听过。”
果真如石永海所言，常薪开飞机的时候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到这个名字，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一般。
常薪开着飞机没多久，又是一阵颠簸，遇到了强烈气流。而且情况还不仅于此，更恶劣的是，就在前方有一片雷区。
飞机上空，雷云滚滚！
乌云中不时有一阵光弧划过，这是雷电在蓄势待发的前奏。若是江枫在此，只会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像小说中的渡劫场面，唯一不同的便是在空中罢了。
毕竟迄今为止，他还真不知道有谁在空中渡劫的。
常薪操纵着客机在这个比较安全的高度进行盘旋，之所以要这么做也是有两个原因。
这其一是因为全机的重量加上行李加上现在还未燃烧的油量，要备降在淮滨完全就是超重迫降，这是非常危险的！
其二是雷云的气流不稳定，常薪不仅是想借此消耗油量，还想等一条出口，直接穿过去。
他操纵飞机在上空盘旋，保持一个安全的高度。
机舱内已经东倒西歪的乘客里还剩下一群没有被从天而降的行李箱砸晕的，这时候突然看到外面是在无限盘旋。
一开始他们感觉还好。
“你们知道盘旋意味着什么？”有人在这个时候对大家提出了提问。
咽了口唾沫，大家做好了心理准备，瞪大眼睛看着他：“是什么？”
他撇了众人一眼：“你们知道什么是幽灵航班吗？”
幽灵航班？
所有人面面相觑。
“啧。”他冷笑了一声，解释道：“曾经有一架飞机，里面没有机长或者说已经死光了，但是设定有自动驾驶系统，到达指定地点无限盘旋，一直到油量耗尽悄无声息地坠毁。”
众人一听，心中大惊。
各种混乱的现象层出不穷，这也是以维持秩序为己任的空姐不愿意看到的。
乘务员眉头一皱，对着具有扩音功能的话筒：“请大家不要慌张，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确认系好安全带。”，同时还下达命令让其他的空姐将行李箱送回去并关好门。
一个空姐刚要去拉人的，却被乘客一脚踢开，直接踢晕在地上。
“我去旎的，老子都要小命不保了还听从你的安排。”
这句话煽动了群众，场面一度变得更加混乱了。本就亲眼看不到机舱内的乘务员再次对话筒说道：“你们怕死，有家人的牵挂。”
众人停下手中的动作，纷纷静下心来听乘务员空姐的话语。
“是，你们是有家人，所以你们怕死，怕没了交代。可你们忘了我们也是人，我们也是家长、妻子、子女你们怕死，我们也一样怕，为什么我们还会这样？因为我们相信我们的机长。”
“所以。”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能请你们也相信我们的机长吗？”
第70章 直捣黄龙(白嫖万万不可，切记四处分享)
乘务长一番空前激烈的震撼演讲，所有人都收起了那副赖死不活的表情，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自觉地系好了安全带。
人要死了，但不可以失去对他人的信任。
看在机长的份子上，同工作人员一员，大家也相信他们的机长能够把他们带回去和家人团聚。
机长室中。
“你想要冒险？我告诉你，不可能！我不能拿全机的人命陪你做赌注，你”常薪话还没说完，就被石永海一记手刀打晕。
“你他妈”趁着还没有彻底晕死过去，常薪当即就回了句脏话。
话还没说完，石永海又拿起了钝器往常薪的脑袋上一敲：“话真多，有你没你都一样。”
常薪这下安分了，彻底晕死过去。石永海将他往后一推，撇了第三位机长一眼：“看来你又要守一个人了？”
不理会第三机长那冰冷的目光，石永海一手操控主驾驶区域，一手操控副驾驶区域。破碎的玻璃透露进来的飓风也不能撼动他丝毫，对他而言，这点级别的风什么都算不上。
怜悯，是装的。
弱不禁风，也是装的。
甚至救人，也是装的。
然而这不断的“装的”“装的”之中只有一点，不是装的。
那就是对安冕的情感，他想回去看看安冕绝对是千真万确，丝毫不假的。对于其他的人类，石永海往往是选择漠视或者无视，不在乎他们的性命。
这也是他的故事所导致也正是因此，他才是个前机长而不是现任的。
要正确引导飞机，首先需要调整到一个高度，这个高度相比现在来说要危险得多的多。
但危险与机遇并存，他操纵飞机往上抬高度，一旁没有昏迷的第三位机长也是心中一凛。
他这是要干什么？
拿上全机一百多号人的性命去赌吗？
淮滨的航空管制中心中，工作人员看到这一幕，不由大呼：“快看！”
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顷刻间就往他这里注视而来：ca1302正在往这个高度上升。
高管眉头一皱，拿起通讯器对着石永海这里发来了通讯信息。
“ca1302，ca1302，收到请回答，重复一遍，收到请回答。”
没有人回应他的话，石永海根本置之不理。
但管制中心这边的人可不知道他们的机长此刻已经双双晕倒在地上，高管看向其他的工作人员，似乎是猜到了什么。
“ca1302，ca1302，请务必保持安全高度，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石永海这边又传来通讯声。
这是真的烦。
石永海不耐烦了，干脆直接把坐标信息撤了，这下管制中心可以说是完全联系不到ca1302这架飞机，完全把自己孤立在外了。
他是不耐烦才关掉的，但管制中心的人可不会这么想。工作人员看到电脑上ca1032的位置唰的一下就消失不见得无影无踪了。不由大惊：“ca1302失联了，ca1302失联了！”
管制中心的部分工作人员开始讨论，得到第一手消息的人也很快就其散播出去，几乎是大多数人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这则消息。
“ca1302？”小脸无比精致的少女读出了这架飞机的名字，她很不安：“爸爸不是在这上面吗？”
她很慌张，一个短信发到了江枫这里，告诉他老爸乘坐的那架飞机失联了。
然后就出现了江枫一脸楞逼，安冕无比焦急的场面。
石永海根本不需要等，直接驾驶民航客运机朝着电光缭绕的云区穿了过去。
滚滚雷云，汹涌澎湃！
乘客此时此刻正看着窗外填满屏幕的乌云。
轰！
一道雷电在眼前闪过，强烈的光芒差点闪瞎了他的眼睛。
光说相信，这么开飞机不相信都不得不行啊
石永海驾驶着飞机，一人分饰两角，充当主驾驶的同时还成为了一名副驾驶，手速飙升。
危险，他当然知道。面对家中的温暖，他想笑，但他会忍着，因为他不但要去笑，还要哭！
心中的牵挂是永远不会熄灭的地狱之火。
飞机已经飞速地向前冲，进入了雷区，不光是进入，而且是已经进入一半了。雷电随机的响起，随机的在某个位置出现，第三机长和乘客们很怕，怕万一这雷电出现在这么大一架飞机任何一个位置。
不管是机头机尾还是机翼，只要是被雷电击中就可以直接宣告凉凉了。
石永海的手在上面猛一顿操作，眼花缭乱，看起来就像是开赛车一样！然而这并不是什么赛车，而是一架货真价实的飞机！
电闪雷鸣！
与飞机擦了个边，燃起火焰，冒出黑烟。
很危险吗？
不危险，至少石永海是这么觉得。
他也很需要消耗油量，但可不想浪费时间。他不光要平安回家，还要直接回到目的地上，不需要迫降！
飞机很快被熄灭，所有人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没了，除了石永海之外。
下午的时间快到了，两位机长差不多醒来了，石永海还要继续飞，谁也不能阻止他。
他已经很困了，但他强忍着。飞机可比高速公路难受多了，天都是一个颜色，盯着它真的很无聊，普通人一会儿差不多就困了。
起码高速公路还有转弯这一操作，但飞机可没有。只要在航线内，你想怎么开就怎么开！
穿过雷区已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他把通讯装置重新打开。焦急了几个小时的高管正在管制中心中似乎走动。
“报告，有情况！”有人发来消息，打断了高管的脚步，只见电脑屏幕上有一个标价在“ca1302”的绿色坐标点在缓缓移动：“我们已经与ca1302重新取得了联系。”
“好，保持安全高度！”飞机缓缓下坠。
“这里是茴都塔台，请注意下降位置。”茴都的工作人员发来了信息，石永海也回了过去。
“警告，你现在正处于超重备降状态！”工作人员发来了一句温馨提示。
他才不管超重不超重的，他就是要下来。
第71章 超重降落
碧蓝色的长空之下，是一条长长的跑道，两者之间是一架巨大的飞机。
与飞机重新取得了联系，但即便如此石永海也从未回复过一句话。
“这油量”众工作人员看着飞机的数据，“现在降落很危险啊。”
老远的地方有一群人，拿着自己的相机齐刷刷地对准用一个方向拍摄，这其中还有江枫。只不过他是混进去的。
就在这群记者注视的方向，隐隐约约可见一架飞机的影子，所有设备已经调整至准备就绪的状态。
某栋建筑的天台之上，几个人拿着长长的望远镜正在注视着。
其中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放下望远镜，拿起无线电对讲机不紧不慢：“塔台，看见了看见了，飞机的外观正常。”
联络完毕之后，他又接着拿起望远镜，保持观察状态。
飞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可见，至少不是先前那样的黑影了。飞机已经离跑道越来越接近，人们在隐隐约约地能够听见引擎的轰鸣声。
“它的速度太快了。”有人发出感慨。
“立刻通知消防和医护，做好准备。”高管看着屏幕，一只手搭上了工作人员的肩膀。
“收到。”工作人员不卑不亢地拿起一旁的有线电话，“ca1302现在超重降落，速度比正常快三十公里。”
因为挡风玻璃坏了的缘故，这里的风声很大，即使是面对面交流都需要大声吼叫。
“五百英尺！！”苏醒的常薪坐在副驾驶位，顶着巨大的风浪，对石永海比了个五的手势。
“继续进近！！”石永海继续驾驶飞机向前。
同两人一样，加上新人和第三机长一共四个人此时此刻正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
飞机从众人头顶上划过，飞往一边。所有人就像是锁定猎物一般，跟着飞机的方向开始跑去，在他们的前方，有警备人员开着摩托车率先赶往场地。
这里是较高且离飞机比较近的地方，引擎声已经很吵了，站在这里交流可以说是痴人说梦。
高地早早就分布了一批人，拿着望远镜或者摄像机，此刻他们就像是会师一样整合在一起。
“请做后准备，谢谢。”工作人员挂掉了有线电话，放回原来的位置。
飞机里面很抖，机舱内的所有工作人员和乘客都坐在位置上，握紧了所有能抓住的地方。
“油门收光！！”第三机长看着玻璃前的跑道，“注意防撞！！”
这个时候是关键时刻，乘务长坐在位置上打开了广播：“弯腰低头，紧迫用力！”
“弯腰低头，紧迫用力！”所有人都在重复，就算没听到的这会儿差不多也听到了。
面对飞机的降落，塔台的工作人员表示无力，只能双手合十祈祷他们不会失误。眼神紧张地看着眼前准备降落的飞机。
向下的风很大，吹得四位机长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紧迫用力！！”空姐还在重复这句话，所有人一时之间就好像还上的帆船，摇摇晃晃。
在所有人的注视之下，飞机下降到一个新的高度，这里的每一个人此刻都屏住了呼吸，拿起摄像机进行拍摄。
“快，跟上。”整支队伍就像是尖锐的利刃直刺入左边，追逐飞机。
“一定要平安降落呀。”
“保佑。”
多达十多台的消防车带着鸣笛声呼啸而来。
下午四点三十分，飞机疾速地迈入了跑道。
飞机很颠簸，机舱内的大人护住了小孩子的头，保护不被撞伤。消防车都清一色的跟着飞机的方向，好在第一时间做好消防准备。
常薪踩了一下刹车，飞机下的车轮刹在地面上，发出怪异的声音渐渐持续了几秒。
很快，这个车轮上的轮胎就生起了火花，轮胎瘪了气，逐渐猥琐掉。后面两个车轮胎双双在跑道上摩擦，拖起长长的一串白烟尾巴。
“哇啊啊啊啊！”新人副驾有些受不住，替他踩了一脚刹车。这下不止后面两个车轮胎，前面两个也受到了牵连，开始出现损毁。
“完了。”众人看着飞机这个状况，心中一凛，“撑不住了，跑道马上就要到头了。”
下降过程很颠颇，不论是顶着强风的四人还是一旁火速赶来的消防车或者是机舱内的众人齐心协力。
从唯心的角度来说，这不能成功着实有些说不过去，甚至是对不起每一个人的努力。
前轮的摩擦声无比响亮，起了阵阵火花往后飞去。
来了。
石永海把刹车死死握住。
瘪气的轮胎队伍再添一员，现在就剩下一个右边的前轮轮胎还没有进入完全破损状态了。
消防车已经不知何时赶在了飞机的前面，估计可以抢先在飞机之前到达。
“行了行了。”常薪和第三机长看到石永海的动作，心里慌得一批，“我叫你声个，别往前开了。”
“这里还有其他飞机，不能占跑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飞机稍微往前停了一下。
速度终于完全停下来，外面的所有人都是一阵欢呼。
试问，在这种情况下不仅让全机无人死亡而且还带到目的地的，有几人？
“得救了。”机舱内的所有乘客这时也在一起欢呼，无比兴奋，“孩子别怕，让妈妈抱你。”
“请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然而，一句还不能平复大家心中的激动，所以乘务长会一直重复。
“请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不见起色。
“请各位乘客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听从机组的安排。”
塔台中的高管拿起了话筒，“ca1302，塔台呼叫。”
石永海打算接起话筒回答，却被常薪打断了他的动作，“我来。”
“ca1302，能听到吗？”
新人副驾坐在后面的地板上，脸上有条深深的血痕，常薪坐在副驾驶位上大口呼气，第三机长也为自己揩了一把汗。
“ca1302，能听到吗？”塔台又重复了一遍。
常薪呼完气，慢慢询问：“ca1302，请讲。”
“你们现在怎么样，有什么需要吗？”
常薪撇了一眼背后的新人副驾，“我们现在很好，请赶快派医护人员登机，有机组人员受伤。”
第72章 双影
漆黑的夜晚之下。
古老的庭院之中响起了背书声。
老妇人在一旁坐守着，盯着他背完，背到一半，江枫就喘了口气。
见此，老妇人连忙把一杯水端过来，递到他的跟前：“来，小江，口渴了？喝口水吧？”
水是热乎的，上面冒着沸腾的白烟。
江枫谢绝了唐怡的好心：“谢谢您老的关心，不过我觉得我现在还不太需要，等我背完了就来。”
“哦，那好吧。”老妇人把温水杯放到一旁的木桌上，不多时，庭院之中又响起了郎朗的背书声。
时间过得还算是快
不知过了多久呢，反正天已经全黑了，又到达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来的时候，江枫还是能看见一些东西，因为街上还没有灯亮起，天也只是快黑的程度。
江枫眯眼，这个时候已经是正式进入黑夜阶段了，可以看到外边的路灯散发出的昏黄灯光翻过墙进来，庭院里没有什么蜡烛，但是也能够借着灯光看清一些东西，就比如这手中的这本书和一旁的老妇人。
“已经九点了啊。”他慨叹。
时间过得可真是快啊
自石永海超重降落在跑道上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快有六个小时，那之后，媒体疯狂的报道，称赞我们的机长是如何的英明神武怎么怎么样，一百多号人轮番谢谢了机长，但是这让江枫有些不平。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谢的是常薪和两位机长，石永海根本不在列，甚至这里面压根就没提到过这一个人。
所以才很不平，他在地上看的清清楚楚一一是石永海在主驾驶飞机不仅到达了目的地还将全部乘客的生命安全保障了起来，可最后连功与名都没有。
“要那些干什么，过去的就过去了呗。”石永海当时是这么回答的，悠然自在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以常薪等人的品行，当然不会做出那种夺人名誉的损事，之所以会出现这事，这当然是因为石永海自己向他们要求的。
尽管常薪一再声明是四位机长的共同努力下才成功保证了大家的生命安全，可谁都知道按照航班制度一架民航客运飞机最多同时只能存在三位机长，说是第四位机长，其实大家心里都有数，谁也不相信。
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石永海并不关心在意，再然后江枫就眼看快到点了，就回到这里按照约定中的那样进行训练。
“对了。”他拿去木桌上的水杯，轻轻泯了一口，润湿了干渴的嘴唇，“张北河他是去干什么了？”
“别乱说！”老妇人瞪眼看到江枫，“这是很重要的事情。”
“好的好的，不说出去。”
江枫一口承诺。
承诺是金，既然选择了承诺，自然是不能违背的。
看在师徒关系的面子上，她也觉得徒弟确实是应该拥有知情权，于是缓缓为他解释道来。
“他呀。”老妇人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自豪：“他在和总理喝茶呢。”
她的眼光很不错，当年就看上了他，如今小日子过得还是十分不错的，张北河也从来没有做过什么亏待她的事情。
如今多年过去了，夫妻两人的感情依旧是丝毫不曾递减，可以说是小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一个愿练，一个愿守。就这样练了很久，这个时候老妇人有发话了。
“对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已经这么大了，不会还怕黑吧？房间里有蜡烛和灯，你可以用。”老妇人在留下了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庭院。
我要买点食材了。
这是她的想法。
于是就留下了江枫一个人在庭院宽敞的地方里进行练习，一一文武俱全。
其实他也可以直接到房间里面去，那里有明亮的灯光，十分方便。
但张北河总是说人应该在黑暗的未知恐惧中行走才能学会如何生存。
所以他就呆在庭院里面了。
要是条件允许，他真想直接跑掉，他其实压根就没有什么做政客的心思阿。
没办法了
练了一会儿，他总感觉这个庭院里有些诡异，但又找不出什么诡异的地方，因为这里伸手不见五指。
当！
当！
迈步跨进了门槛，走进房间里面，江枫拿来了蜡烛，用打火机将蜡烛头点燃，发出明亮的焰火。
借助蜡烛的火光，江枫朝四周环顾了一遍。
“奇怪，什么都没有呀？”
可就是说不出的感觉十分诡异，缠绕在江枫的心底，只感觉自己好像被某种猎人一样的角色锁定了一般。
等等？
锁定？
他将蜡烛的光朝着脚下的方向倾泄，发现自己的影子居然有两个！
这似乎并不怎么奇怪，在光辉下人的影子一般都会有两个，一个黑一个浅黑，当人开始行走时两个影子的位置和颜色会逐渐开始交替。
但奇怪的不是两个影子本身，而是两个影子的方位和颜色。
他脚下的两道影子竟然都是一样的深黑色，而且呈九十度的直角。
江枫敢断定他们其中一定有一个是自己的影子，那么另一个
是异样的生物？
还是别的什么奇怪的东西。
“也许应该先前往看起来比较安全的地方。”江枫沉吟。
他手里拿着蜡烛赶紧前往房间里，跨过门槛的时候好像不放心磕碰到了什么东西，手里的蜡烛倒飞出去。
我的蜡烛
江枫起身回头看向门外，试图寻找蜡烛，但终没有什么头绪。
奇怪，蜡烛还在燃烧，再不济应该也有火花才对啊。
可是东找西找，怎么也没有找到燃烧的蜡烛，光亮的地方里还能看到一条有点短的黑线。
不对。
这好像就是刚才蜡烛里面的那个线，这还燃烧到一半了，算算时间貌似刚好就是这个长度差不多了吧？
莫非
江枫回去找了找有什么剩下的肉，发现桌子上还有一根剩下的鸡腿，为了验证他的猜想。
江枫将鸡腿扔到黑暗之中，仅仅只是一瞬间，鸡腿刚迈入黑暗的空间，眨眼间就只剩下了一根骨头。
第73章 黯
一个小小的古风宅院中。
一面是看起来十分正常的光亮地带，一面是有些诡异弥漫的黑暗地带，地上还有着一根骨头。
黑暗之中有未知的生物！
混迹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江枫无法分辨他们到底长什么样。
分析再分析，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可能没有真正的形体。
就像之前他发现的第二个影子，那很可能就是这种生物。这样的话他们就是混迹于黑暗之中的能量生物，在黑暗中他们蜂拥而上，在光明下他们依附于生物的影子底下。
光明并非永恒，直到黑暗的降临他们就可以开始猎杀了。
在光明之下还有什么能够进行补救的措施呢？
这确实是一个江枫这时候应该思考的问题了，毕竟事关存亡。
“如果一直开灯，影子还会一直存在吗？”他心中有疑惑。
离开了这家宅院，就是无穷无尽的黑暗。尽管街道上有列列的路灯，但路灯的光芒并不是连成一线的：它们之间总会有一段被人故意设计的间隙来进行光暗的穿插交错。
仅仅是这几米的黑暗，可能就要人的性命，他这样想。
也许别人不会凉凉，但他可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他是被这种生物盯上的猎物。
“叽叽叽叽。”正当江枫还在思考的时候，一种特别的叫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这是老鼠的叫声，老鼠特别喜欢在这种比较古风的建筑下生存，活下来的难度要比现代化建筑小的多得多。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体形肥硕的老鼠在江枫的影子上飞速地掠过。
当它刚进入影子里面，就发出了“叽！”的惨叫，顿时就没了声息。
他转过头去察看声音的来源，结果就看到了死在自己影子上的老鼠。
说是老鼠吧，这个时候应该算不上是老鼠了。
当江枫转过头的时候，地上的死老鼠已经只有骨头了，连一点血肉组织都没有留下，甚至全身上下的活物连同细胞都被吞噬了。
这样的恐怖生物，江枫称之为“黯”。
用这个字来形容它们实在是再贴切不过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江枫问向头顶沉睡的阿尔戈斯。
阿尔戈斯张开了眼睛，朝四周飞去观察情况。
“欲挣猎锁，反行其道。”
阿尔戈斯在他的心底头留下了八个字后又继续回到他的头顶上，隐藏在头发里面闭上眼睛休养生息了。
什么意思啊？这是要让我直接正面迎接黯的怀抱吗？
这是在救我还是在害我呀江枫有些哭笑不得。
为了安全起见，江枫还是决定不采用阿尔戈斯提出的建议，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可是真真切切的。
他首先在张北河的家中寻找一些超大光源的东西，送自己回家。
影子是斜着的，当它与黑暗交互，它就能够离开自己返回黑暗之中，不过江枫觉得这显然是不大可能的事情。
能够过来再离开，也必然意味着这是一个双向的通道，一一也就是说，可能会有更多的黯涌向自己这里到时候可能就不只是一两个影子了。
而是五六个乃至**个，一旦影子多了，那也就不需要来依靠生物了。这时的它们自己就可以依靠影子形成一片黑暗，直接开始在光明下硬杀。
果不其然，什么也没有。
话说
她怎么还没回来？
此时的老妇人还在外面踌躇不前，因为有一道声音在不停地制止她。
“前方正在进行围剿，非收集者不得进入危险地带。”
无情的声音让唐怡很无奈。
这可是她家啊
家都不让回。
几个意思？
围剿收集者，那么他们既然在我家，围剿的就是
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啪叽！！！
一声传来，灯泡莫名其妙粗了。
“这”江枫看到这个问题，不假思索地冒了一句脏话。
他没有想到的是，这种生物的智慧程度相当的大，四处是黑暗，它们才得以溜到各条线路上。
它们把灯弄熄了，接下来房间里就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江枫感觉周围的气温甚至都已经下降了好几度。
“难搞哦。”江枫怨声载道，“这下难搞哦。”
他觉得身上有一条无形的蛇在叮着他，嘴里吐着猩红的信子，可乍一看，自己身边其实什么都没有。
开始猎杀！
很快，他就感觉到精神上有些不好的损耗，立马切到lv.2灵视一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自己的精神桥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黑暗的能量团侵蚀，一口一口地在上面咬下缺口。
然后不出意外的话，最多要不了十分钟，他就会凉凉。
和糖类与脂肪的关系一模一样，面对能量生物，精神上的站在必不可少，精神力消耗理所应当。
如果精神力被消耗殆尽，也就是到了那时，身体就会开始被消化了，这样的话，可不是这么漫长的拖延时间了。
他甚至在想，待会的战争绝对是碾压局，他可能连一分钟都撑不上就彻底挂掉了。
不过
好在他提前发现了一个事情：自己的精神桥有一个节点十分牢固，相比于其他的地方来说，这里十分牢不可破。
有了！
如果按照这个节点的精神力质量进行构筑，相对而言就弱小了许多的黯，是不是很有可能成为反制的转折点？
想着，江枫立马消耗足够的体力连形成了和之前那道节点一毛一样的灯光。
被弱化的黑暗，此刻正被堆放在一旁：毫不客观的说，这可是真正的地理模型，非常接近于显示。
雪白的花朵，正在抵御这这个人物下的第二道影子，一看就是花朵用力。
“现在已经是十点半了，我要出去回家。”江枫想着，是已经过去了，缠斗也早就已经是不知不觉什么时候就进入了白热化接单，现在他们要冲向江枫。
第74章 锁定和欺骗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站着一个看不清脸庞的年轻人。
所有的无穷无尽的黯朝他的位置涌来，唯恐被其他的黯吃掉。
好久都没有吃到新鲜的食物了。
漆黑的血液在躁动！
所有的、全部的黯在顷刻之间全部钻向江枫，无声无息！
正当它们打算挤掉其他的黯进行独吞时，被锁定的猎物居然在瞬息之间消失不见。
再一次出现，是在十米开外。
一级天赋技能【黑暗欺骗】！
他呼了一口气，这么久了，水晶也该有快两百颗了。连用的话足足有两百米，那么
还需要知道它们到底是通过什么方式锁定的。
只使用了一次黑暗欺骗的江枫出现在黯的背后十米的地方，表面上毫无波澜，然而在物质世界的另一侧一一能量世界，却早已是风起云涌。
在二级灵视里面，这一头头长得像刺猬一样的黯，此刻正红着眼睛看向自己这边。
咻！
咻！
藏匿于黑暗中的黯兽冲过来了。
江枫视角右边的一颗水晶悄然湮灭。
砰！
黯兽扑了个空，转眼看去，江枫竟又出现在了十米之外！
黯：？？？
然而黯兽并不是只有这一头的，毫无疑问，在他被锁定之后黯几乎是出动了整个族群来围剿他一个人。
收集者本身的能量浓度高的出奇，只要弄到一个，不光是全族受益，还会有出现一个黯王的可能。
成为了黯王的黯兽，具有绝对优先的领导权、配偶权、话语权等等，这和旧时代的君王是一样的。
所以即使他耍了一头黯兽，也耍不了这个族，所有的黯兽渐渐包围了他，周围只留下一个半径两米的空间。
冷汗顺着额头流向下巴，江枫眯着眼睛环顾周围了一波。
黯兽的攻击方式在物质世界中几乎造不成什么破坏影响，但收集者会，而且不仅是会，破坏力相当得高。
想想林许豪吧，一场战斗，方圆千里都没了，沦为废墟，不知多少年才能重建好。
所以得出了结论，无论如何他是不能火力全开的。这场战斗，必须要用智来取胜，不可用力强攻，否则这里也就沦为废墟！
“前方围剿，非收集者不得进入。”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在老妇人周围响起，阻止她回家。
“可那是我家。”唐怡皱了皱眉。
“前方围剿，非收集者不得进入。”周围的地方不知不觉亮起几道蓝色的火焰，寓示着如果它再无视警告接着往前走的话，要不了几步就会和这些被蓝色火焰焚烧的电线杆一样，化作飞灰散去。
她打开了手机，拨通了张北河的号码，这个时候老头子应该在飞机上了吧？
飞机里。
“啊～～啊～～啊哈～～”一阵叫声传出来，大家一看发现这竟然只是个手机铃声。
“卧槽！”
“谁这么秀！”
大家惊叹无比，这声音不就是平时看那种片子的日常声音嘛？
“妈妈，这是什么呀？”一个小孩眨着大眼睛问向自己的母亲。
“这小千乖，不想这些事行吗，好好睡觉，明天找小北玩。”母亲嘴角抽搐，难以启齿，最终从牙齿里挤出这句话来。
“哦。”得到儿子的答复后，她立马把这个手机的电话拒绝了，顺便把来电记录也一起给撤了。
让你弄这种铃声，一定不是好人！
吸溜！
马桶的水疯狂涌动，只见厕所里面出来聊天一个人，约莫六七十的年纪，此刻正弯着腰：“哎哟，人老了，不中用了。”
张北河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手机放回包里，之前上厕所的时候忘拿了，幸好大家都不是心思歹毒之人。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唐怡的电话被挂了，“怎么打不通这是，拒绝了？”
“这可怎么办？”她只觉得周围有无数的脸在看着她困难的处境发笑。
咻！
咻！
江枫的脚在地上滑行一段距离，这才稳住了跟脚，地面上被他激起了灰尘。
这数量也太多了，到哪都是黯兽。
黑暗欺骗的水晶已经用了三十多颗了，却还处在原地踏步的阶段。
“想想办法，动动脑子，看看你的周围有什么！”这句话是他最开始出院时听到的，现在还记得，虽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像那时一样，找找办法。
有什么有什么？脑细胞在疯狂活动，江枫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在观察四周想办法出去。
外面的墙，树下的木梯子
有了。
【伊苏斯虫】！
借用黑暗欺骗，江枫位移到台阶边，黯兽跟着进行涌动。
接着，就在黯兽快要抓住他的时候，江枫猛的抬腿向上蹬了一下，跳到了房瓦上。
黯兽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那架木梯子，立马分出一部分黯兽以搭人梯的形式率先他到达顶端，一时间里，墙上，梯子上全都是黯兽的足迹。
这样的情况屡见不鲜，江枫不会怕。他朝着那个方向跳的更高，看起来要跨过梯子直接飞出墙外。
黯兽怎会给他机会？直接跳起来试图用自己来挡住江枫的身躯。
嘿嘿，上当了。没想到江枫直接顺着黯兽向下落去，在它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落地又高高地跳起。
这一次，直接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飞出了墙外死命地逃。
一个穿着黑大衣的司机在出租车里刚点了一根烟，车门就被打开，进来了一位青年，看起来很匆忙的样子。
“地址，去这里。”青年直接给他标记了一个位置，于是出租车开始发动了。
不多时，就到达了目的地，也就是现在被他称之为“家”的地方。
“这是钱。”江枫把费用递到手刹后面，但见出租车司机突然没动静了，也没有去管，把钱撂在那里就完事了，起身便走。
司机把头转向江枫这边。
他走出去没几步，突然想到了不吭声的司机，全是黑衣的穿着，毫无动静的身体。
我刚刚进来的时候那两个影子还在？
想到这里，江枫立马用手机调开闪光灯回头照向司机的脸部，这一下直接与司机的正脸相撞。
只见黑涩的帽子里面是一尊没有半点血肉的骷髅头，没有牙齿的嘴巴一张一合地说了些什么对江枫，很明显是还在学习到语言。
他说的是。
“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