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8章 也不是全无缺点
夜幕降临已久，但对红月会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
红月会是个带有几分神秘色彩的组织，成员全部来自比林德集团，所有人年纪都不得超过45岁。它的徽章是一轮血色新月，取材自母星时代的血族传说，寓意为暗夜世界的希望。红月会有着非常严格的准入标准，并且成员想要加入必须得经过一系列考核和审查，详细到恨不得把内裤都拆了看看的地步。
这其实就是比林德集团未来的高管俱乐部，旨在增进友谊、排除异已。
今晚又是红月会的活动时间，楼外的停车坪上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极品飞车，一辆辆能闪瞎人的眼。大厅内灯光明暗得恰到好处，一群群举止不凡的人穿梭来往，男士清一色的深色正装，女孩子们则是各显神通，把晚礼服给穿出了花来，恨不得剪成泳衣来穿。一眼望去，全是亮白的肩背和大腿。
大厅两侧摆放着丰盛的食物，服务生的数量怕是比宾客还要多些。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分享着智慧和最新的笑话。
大厅内虽然有几百人，但依然显得稀疏，穹顶上方是一弯巨大的新月，暗红的光芒洒下，给每个人都染上了一层暧昧的味道。
两道宽阔的回旋楼梯通向了二楼，可以看到二楼有几个人正倚在栏杆上，俯视着大厅内的众人。时不时有女孩子出现在楼梯口，她们或是一脸天真和迷茫，一副走错路的样子；或是脸色苍白，表示头晕想要到高处坐坐；或是脸带羞涩，表示内急，需要去次化妆室。但只要她们出现在楼梯口，就会有人如幽灵般出现，把她们拦下，然后不管她们找什么样的借口，都被礼貌但坚决地拦在外面。
二楼才是红月会真正成员们聚会的场地。至于一楼的人，全都是外围成员以及待考察的成员。要知道红月会这样的组织历来都是邀请制，那些自己申请的比较优秀的都会被列入待考察一栏。所谓待考察，就是考察得没完没了，地老天荒，直到有一天你自己突破取得成就，达到了红月会邀请的标准时，考察就通过了。
简而言之，一楼这些人，都是来烘托气氛的。搞气氛的想上二楼，有何居心大家都心知肚明。
二楼就只有几十个人，这里的服务生基本保持二对一的比例，男的高帅女的美丽，并不比楼下气氛组的差多少。
红月会的成员才刚刚过百，去掉在其它星域赶不回来的，能出席的已经都出席了。
这时大门处起了一阵骚动，几个人从外面走进。他们一出现就吸引了全场的目光，这几个人都是红月会主席团的成员，在比林德集团内也属于位高权重了，中间居然有一张陌生脸孔，而且还非常年轻，非常好看。
忽然有人低呼一声：“那是……昆？”
惊呼的是个年轻美丽的女孩子，旁边众人都望了过来，就有女孩子带着羡慕和嫉妒问：“你们认识？”
女孩眼中闪过懊恼，说：“曾经……认识。”
一群人走上楼梯，但并没有在二楼停留，而是在二楼众人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中上了三楼。片刻后，几人在雪茄房中坐下，服务生们端上了上好年份的红酒。雪茄房中已经坐了几个人，但加在一起也没有超过十个。
一位略显年长的人道：“这位是昆，他的家族我就不用介绍了吧？他将我们主席团最新的成员，也是最年轻的成员。”
众人纷纷起立鼓掌，然后与昆一一握手。
寒暄之后，众人坐下，有一位是与昆认识的，微笑道：“第一次来就是主席团成员了，真是难得。感觉这里怎么样？”
昆微笑道：“三楼就是主席团成员专用的吗？”
“是的，这里有独立的厨房和各种设施，连服务员和管家都是专用的，和下面不通用。”主席解答。
昆道：“我们规模也不大啊，等级这么分明吗？”
主席笑了笑，说：“当初我还在楼下的时候，心里也觉得搞这么麻烦的等级制度真是吃饱了撑的，又烦又没意思。可是等我坐到这里的那一天，我忽然发现，这套制度还是挺不错的！”
屋内众人都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昆耸耸肩，也不在这点事情上纠缠，和大家随意地聊了起来，气氛渐渐热烈。
主席团的成员们其实也不算特别年轻了，在比林德集团中都做到了相当高的位置，昆在其中算是最低，然而有年龄和家族的双重加持，才让他一进红月会就成为主席团的成员。
这些在一起，自然要聊些时下重要的话题，比如说，光年和比林德之间的冲突。若是其他人聊这些，就和体力工人关心星际时政没什么区别，可是对在座的人来说，这些大事说不定哪天就要变成他们的事，这可不是无聊八卦，而是认认真真的探讨。
近期比林德集团的大事中，雷神联合舰队的覆没无疑是件大事。虽然还没有查清真正造成这一切的那支神秘舰队来自哪里，但是多半和光年有瓜葛。
聊起这些，自然而然地就聊到了光年，也聊到了楚君归。出乎昆的意料，这些比林德未来的领导人居然大多对楚君归十分欣赏，尤其对他白手起家，几乎眨眼功夫就把光年做成千亿集团佩服不已。
既然说到楚君归，和楚君归直接交过手的昆也就自然成了焦点，大家都让昆说说对楚君归的看法。
昆看了看他们，问：“我们现在对楚君归的态度难道还是开放的？”
主席摊手道：“为什么不呢？这么优秀的人，正适合合作。也许未来在某个场景下，我们就会有合作。”
“可是我们和他打了这么多次，还能合作？”
“正因为是敌人，反而才会更加深入的了解。只有真正的强者，才够资格跟我们合作。”
昆有点明白了，凝思片刻，方道：“楚君归这个人确实称得上是强者，个人战力极为强悍，指挥水准在最近几战中也体现的淋漓尽致。但他也不是全无缺点，比如说在投资领域，还是比我差不少的。”
第799章 收获的季节
楚君归并不知道自己在敌人中的评价，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此刻他正准备对波士顿信贷做最后一击。
此前两轮精心准备的打击效果是可以估算出来的，墨菲航运会给波士顿信贷带来180亿的损失，摧毁矿场以及一座小基地带来的损失不到200亿，也就是说加在一起不过是波士顿信贷正常情况下一年利润。
假如楚君归就此收手，那么波士顿信贷的股价也就是跌一下，然后慢慢又会回去，这个市场上永远不缺乏喜欢捡垃圾的投资者，并美其名曰价值投资。但在试验体看来垃圾就是垃圾，30年陈年垃圾还是垃圾。
所以楚君归准备针对投资者的预期下手，他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透过消息渠道公布一份清单，清单上是在星盗打击范围内波士顿信贷持有的资产，以及它的重要客户所持有的资产。这份清单会处理成从王旗佣兵内部泄漏出来的，上面甚至加盖了数字印章！
这事对楚君归来说相当容易，王旗佣兵本来就是自己的，想盖多少个章都成。
当这份清单泄漏出去，全市场的投资都会知道王旗星盗盯上了波士顿信贷，没完没了的那种。虽然说类似墨菲航运的事情可能不会再发生，就算发生了规模也不会太大，那些敏感位置的基地也可以迅速出手，但是波士顿信贷现在的标签可是高增长银行，所以才能支撑这么高的估值。边疆资产虽然有风险，但大多是利润非常丰厚的产业，把这些都抛了，还增长个鬼？
此外墨菲航运的事情未必就不会再发生，只要有可能，那就是风险。有这巨大的不确定性悬在头顶，波士顿信贷就撑不住目前的估值。那些大机构投资经理就算能说服自己，也绝对说服不了风控的同僚。
然后在适当时机，楚君归再敲掉几个波士顿信贷的小资产，哪怕只有十亿八亿的，也算是把风险坐实了，到那时波士顿信贷必然一泻千里，大概率会直接跌破10元。
楚君归打算在10元以下了结，赚个200亿意思意思就行了。至于3元，那就是他随口一说，简要是信了，那只能说明她蠢。
楚君归写好了资料，设了定时发送。在联邦主星时间的清晨，这份清单就会出现在几个重量级媒体人的邮箱里。
做完这一切，楚君归看看时间，距离最后一击还有13小时。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楚君归就开始盘点一系列行动的收获。
首先是艾尔生物，这是一切的源头。楚君归在这里投下了30亿取得一半股权，在有可能得到巨额赔偿后艾尔生物股价飙升，直接涨了2倍，并且势头还止不住。有个别在高位接手的投资者甚至开始幻想第二个或是第三个墨菲航运这样的傻瓜，并且给艾尔生物做好了规划：明年找个傻瓜，后年找两个傻瓜……
现在艾尔生物已经接近完成它的使命，所以楚君归便在秘密抛售股份，准备在三四天内抛完。因此在艾尔生物这一项上，楚君归就进账60亿。
随后是墨菲航运，楚君归为了取得控制权，暗中花了整整80亿。当墨菲航运买完船队和签好生物运输合约后，楚君归立刻开始抛售，但也只来得及卖出20亿。最终墨菲航运的命运就是破产清算，楚君归余下部分的投资算是血本无归。
在黑枫航运这里，楚君归只花了1亿推动交易的进行和收买关键人员，然后就派人把至少价值50亿的船队给劫了。船队还带着价值20亿的货物，楚君归也一并笑纳。
算起来在两个航运部分楚君归算是不赚不赔，但是给波士顿信贷带来了近200亿的直接损失。
封锁苍夫星系时没收了不下30亿的资产，然后两次歼灭战的缴获也有30亿，这还不算那些科技的价值。这些事都是王旗干的，跟光年没有关系，所以哪怕跟联邦的关系和解，楚君归也不打算还回去。联邦政府想要追缴，那就到王朝去追。
大头来自于艾文顿家族的矿业基地，楚君归直接缴获就是100亿，顺带给艾文顿和波士顿信贷造成了300亿损失。至于这笔损失两家怎么分，就是他们自己商量的事了。其实如果把旁边的城市基地也给平了，把所有人都装上运输船赶走，艾文顿的损失还要扩大100亿。只不过试验体觉得做人要有底线，没必要对平民出手，何况他们也没什么油水。
对于这一点，开天是持保留意见的。开天一针见血地指出，城市基地没油水是真的，留着他们的主要目的在于，城市基地还在，矿坑还在，那么艾文顿多半会选择重建矿业基地。等他们建好了，楚君归又可以来溜达溜达。
当然，艾文顿重建后的基地必然会大幅增加防御，但别忘了那时的光年也不是现在的光年了。只要不能在深空击败光年的舰队，地面防御再好都是白搭。
综合算下来，楚君归在外围行动中收获保守估计也有220亿，几乎和做空波士顿信贷相当。这么看来，抢劫和资产市场收割哪个更赚钱，还真不好说。反正二者的本质都是抢钱，盈利能力相当也是应该的。
楚君归心中高兴，感觉一会看清单时大手又能一挥、再挥、三挥……挥了再挥。
在这个时候，楚君归觉得必须用一句诗才能抒发心中的情绪，但他憋了半天只憋出一句：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楚君归看了看自己写的诗，默默地给艺术组件分配了点算力，先让它自省着，以待下次类似时刻将功折罪。
距离最终收割还有8个小时了，楚君归已经无事可做，于是站了起来，准备到船坞去看看泰坦的建造情况。他刚刚起身，忽然收到了一条提醒信息，这条消息的级别相当高，直接冲过了重重过滤机制，送到了楚君归的眼前。
波士顿信贷出现天量抛盘，股价闪跌！
楚君归皱眉，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对。他扫了眼行情，可以看到的抛单就超过5亿股，且还在不断增加，而波士顿信贷的股价在短短几分钟内已经跌去5%，目前不到27。楚君归知道会有人站在自己一边，可是没道理同盟军来得这么快，而且还是大部队。
专业的事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楚君归试图联系亨利，想让他去查一下究竟是谁抛了这么多。这事有点违规，但是作为大型交易商，神剑违规的事肯定没少干，楚君归觉得看在自己几百亿账户的份上，除了杀人放火，这些资本家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意外的是，和亨利的通讯居然没有接通。自动回复显示亨利现在正处于某种不能通讯的状态，可能会持续几个小时。
楚君归有些莫名的烦躁，以往亨利都是给自己最高权限，有什么事都是第一时间回复，这次究竟是怎么了？楚君归现在已经深谙资本市场的潜规则，自己在神剑集团有几百亿的账户，这待遇恐怕比亨利的爸妈都要高点。
但是现在亨利就是接不通，楚君归只好给他发了条消息，然后试着从其它渠道打听。但是这几个渠道显然实力不怎么样，连点违规的资格都没有，根本查不出抛盘是从哪来的。
此时此刻，亨利正站在家族长老会的一间小会议室中，对面是由9位长老组成的委员会。临时委员会的主要职责是审核亨利向家族基金紧急贷款的申请。
亨利的脸色苍白，额头已经有细细的汗珠，眼眶都是黑的。他已经好几天没怎么睡过觉了，这次家族贷款的申请如果不能通过，那对他来说就意味着破产。在这一刻，他的命运就掌握在对面这九个老头和一个老太手里。
居中的老人正在宣读决定。决定格外的冗长，从联邦的历史一直谈到立国的精神，老人已经读了整整一个小时，依然中气十足，可是亨利站得腿都有些软了。
好不容易到了结论部分，老人道：“……鉴于以上的39条原因，本委员会一致认为，在未来的一年中资本市场向好趋势不变，波士顿信贷上行动力不变。因此，本委员会认为，申请人亨利向家族贷款50亿用于做空波士顿信贷的理由不够充分，予以驳回！鉴于亨利先生过往对家族的贡献，特别授于5000万无息贷款，用于弥补可能的生活困难……”
听到这里，亨利终于忍无可忍，吼道：“你们认为波士顿信贷还能涨？！”
居中老人顿了一顿，视线越过眼镜上方看了亨利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它已经涨了。”
亨利怒道：“我是说未来！你们的判断根本就站不住脚！”
老人向左右看看，说：“这是我们一致的看法。”
亨利打断了他，道：“你们达成一致，市场就得按你们的想法走？笑话！”
老人道：“亨利，你要知道，我们几个的经验加起来快有700年了……”
“资本市场又不是比谁活得长！就是7000年也没用！”亨利明显恼羞成怒。
老人的涵养极佳，微笑道：“还是有用的，至少我可以对不少老朋友说一句：从长期看，你们都已经死了，而我还在投资。”
第800章 深以为然
走出临时委员会的大门时，亨利狠狠一脚踹在了大门上，巨响引来了无数目光。大家看到是他，都缩回了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亨利提高了声音，道：“长老会要是不改组，这个家族不呆也罢！”
这已经是宣言了，会议室里的老人们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居中的老人笑道：“都快50的人了，还是这么冲动，这样子很难做成什么大事啊！”
众长老纷纷附合，彼此间交换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亨利的秘密账户已经不是秘密，他的亏损会是多少大家也心知肚明。在长老们看来，这笔金额的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亨利的价值。亨利在神剑集团位置再高，说白了也就是一个打工的。这种高级打工者又不像只靠体力的劳动者，市面上根本不缺，要多少就有多少。亨利的长处不过是多个血统而已，但血统可不值几十亿。
咆哮之后，亨利的心情好了一些，忽然收到了父亲发来的消息。老父亲并没有如预料的那样大吼训斥，而是说：“你已经大了，我尊重你的选择，也尊重你坚持的勇气。但是做出决定就要承担责任，我和你妈妈还有一点产业，刚刚抵押了5亿。这是我们最后能帮你的了，这5亿怎么用由你决定，我们不会过问。”
亨利忽然感觉眼角似乎有些水气，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没让那点水气继续扩张，说：“对不起，我本来以为可以从家族基金里借出钱的，但是那几个老东西……”
父亲打断了他：“亨利，他们有做判断的权利，并且现在抱怨解决不了问题。现在你需要做点什么，而不是在这里等待和抱怨。”
亨利道：“我会的。”
父亲说：“我想问你个问题，假如这次你判断错了，彻底破产，你打算怎么办？”
亨利露出笑容，说：“大不了从头再来，没什么了不起的，我还不老，离70年投资经验还远着呢！”
父亲难得地露出微笑，说：“你能这样想就好。”
老父亲的影像消失，亨利忽然自嘲一笑，自语道：“楚君归啊楚君归，这次算是被你坑惨了。本想揍你一顿的，但毕竟是我自己贪婪了，何况我也打不过。算了，从头再来吧！嗯，得先找份新工作。”
亨利打开个人终端，找了一会，才算找到求职的频道。以往他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频道。正在这时，一缕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刺得他眼睛微微地眯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一事，于是把求职放在一边，打开了交易频道。现在距离平仓的最后时限还有4小时，这是最后的时刻，亨利要看着自己是怎么死的。
行情开启的瞬间，亨利觉得自己眼睛似乎有点花。他擦了擦眼睛，才确认波士顿信贷的股价是25而不是35。
25的话，亨利虽然仍是损失惨重，但是已经避过了被强行平仓的风险。就是开个会的功夫，世界变化这么快？
亨利当下就有种冲动，想要冲回身后的委员会办公室，把行情砸到那帮700年经验的老家伙脸上。不过他想了想，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股价跌到15的时候再砸不迟。
想到这里，亨利又是自嘲地一笑，看来自己毕竟是不年轻了。要还是20出头的时候，早就先砸了再说，管他什么后果。
此时在红月会，新的一天已经开始了，所有主席团的成员又都聚到了一起，没有去比林德上班。大家都在聚精会神地看着大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波士顿信贷的股价走势，另有一角滚动播放着资本市场的重要新闻。
众人之中，只有昆不怎么关注行情，一心在比较私人星舰的型号和价格。
昆的洒脱自然引人瞩目，就有人赞昆的心态好，也有人虚心请教，为何昆会对做空波士顿信贷如此有信心？
昆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眼前的私人星舰，漫不经心地说：原本我只有70%的把握，但是你们加入之后，就变成了100%。
主席就笑道：“看来我这个位置以后多半会是你的。不过我们几个也就凑了100多亿，说实话也不算多，怎么感觉盘面就撑不住了？艾文顿家族应该挺有实力的。”
昆道：“简那个女人做事喜欢做到极致，在这个时候资金大概早就用完了，我们这100亿砸下去，她根本没有办法接。”
旁边一人耸肩道：“哈！这就和打仗不留预备队一样。”
主席并没有满足，继续细问：“你这么有信心，应该还有其它理由吧？资金这种东西，想要的话有很多渠道。昆，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这20亿是我的全部身家了，需要点信心。”
对于现任主席，昆觉得还是要给与一定的重视，想了想说：“这场战斗表面上是波士顿信贷和光年之间的争执，实际上是简和她和家族对决楚君归。艾文顿我们都很了解，就是那么回事，问题的关键是楚君归。楚君归这个人呢，其实我们都不是十分了解，我也只知道他投资水平差了点，但那也是和我们相比，比其他人还是强不少的。但这次争端，根本不是资本市场的事。”
众人都开始认真倾听。以往说到楚君归，只是说到一个潜在的对手，但这次不一样了，各人的身家都和他捆绑在一起，自然听得无比认真。
昆终于正经了一点，说：“从楚君归这个人做的事情上，我们还是能分析出一些特点的。这个人从来不按套路出牌，简以为她在打一场资本战争，但实际上楚君归和她打的是真正的战争。从两次苍夫战役和突袭艾文顿家族矿场可以很清楚的看出这一点。简想要赢，那就必须消灭楚君归的舰队。她有这个本事吗？”
说到战争，众人都沉默了一会。大家都是聪明人，两次苍夫战役之后，谁都不想真的在战场上碰到楚君归。
有个人感觉气氛有点凝重，说：“昆，你怎么这么肯定楚君归的投资水平不如你我呢？”
昆拉出了一条公开信息，道：“他做空的价格是21，而我们最低都是28。不管他赚多少，我们都会赚得更多。所以这家伙谋划了这么多，最后还不是为我们打工？”
众人都深以为然。
第801章 疯了
楚君归预定的最后一击时间还没有到，就眼睁睁看着波士顿信贷的股价跌到了25。到了这个价格，原本的平仓警报自然解除。但楚君归原本也没把平仓当一回事，现在在他另外一个账户上躺着整整180亿，100亿来自海瑟薇，另外80亿来自埃文斯。
自从楚君归多嘴问了那一句后，小公主第一时间替楚君归开了个账户，转进来100亿，而埃文斯随即也知道了这个账户，转入80亿。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细节就不是很清楚了。
现在看来这180亿是根本用不到了，虽然不知道同盟军来自哪里，但至少对方表现得很强力。也许不需要楚君归出手，光是同盟就能把波士顿信贷给打趴下。
楚君归很清楚这不是因为自己魅力有多大，而是因为市场上游动着数不清的热钱，时刻在寻觅着获利的机会。它们就像嗜血的鲨鱼，看到猎物就会扑上去咬一口，才不在乎猎物是谁和有没有背景。
但是楚君归还是觉得鲨鱼们出现得太早了，就象冥冥中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让楚君归很不舒服。
现在距离资料公布还有3小时了，楚君归看着账户中闲置的180亿，想了想，就开始买入1光年。现在1光年已经跌到了100出头，几近腰斩，在楚君归看来此刻正是好时机。
昆端着一杯酒，正在星流和另一款私人星舰之间反复比较。其实这两款星舰之间根本没有可比性，星流是超级品牌中的最顶级，而另一款星舰只能列入豪华星舰的范畴，两者之间价格相差4倍，价格之外的因素差距就更大了。
昆犹豫的是，现在自己已经能买得起豪华星舰了，是现在就买一艘呢，还是把钱存起来，最终一举拿下星流？
正犹豫之际，他的通讯频道亮起请求，是简。昆满脸的不耐烦，直接切断了通讯。简又顽强地接了进来，又被昆按掉。过了片刻，理查德的通讯请求出现，昆皱了皱眉，终于接通了通讯，第一句话就是：“我知道是你，简。你在不断消耗我和理查德之间的友谊，而现在这份友谊已经不剩多少了。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也希望他能清楚这一点。”
通讯不可避免的有些延迟，简的影像出现，她一脸的愤怒，道：“昆！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做空波士顿信贷？！”
她的声音吸引了红月会主席团成员的注意，几个男人都望了过来。昆向简指了指，说：“这位就是波士顿信贷的新任执行董事，简小姐。”
简也注意到这些男人，挤出微笑，打了个招呼，然后立刻又盯住了昆：“昆！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
昆淡淡地道：“简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我可不是理查德那个软蛋。你要是不想让我们之间变成仇人的话，那就最好保持起码的礼貌，否则的话，理查德这条频道我会屏蔽的。”
主席团的众人都不说话，一个个仔细观察着简，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被这群人无声注视着，简忽然有种身处原始丛林，正被无数猛兽盯上的感觉。她本能地感觉这些人似乎不简单，于是强压下自己的情绪，说：“我们要在这谈吗？”
“这些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没什么可避讳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简道：“我想要知道你做空波士顿信贷的原因。”
昆哈哈一笑，说：“我只是随便玩玩而已，又没多少钱。你们不会连这点筹码都接不住了吧？”
简冷冷地说：“艾文顿家族资金一向充裕。”
“那就好，否则就不好玩了。至于原因，其实也很简单，我就是觉得波士顿信贷不值这么多钱，现任的管理层也让我看不到改善的希望，够详细了吗，简小姐？”
简的怒意又在上涌，她表面上保持着冷静，说：“如果你是指以前的管理层，那已经是历史了，从我出任执行董事之后……”
昆打断了她：“你误会了，我指的就是你出任执行董事后的管理层。”
简涵养再好，脸也不禁抽搐了一下，说：“昆，你如果对我有看法，何不直接来找我？”
昆淡道：“我对你是有看法，但是找你谈？没那个必要，我的时间有限。再说，我就是想赚点钱而已，也没什么别的心思。”
简也觉得聊不下去了，冷笑道：“昆，钱不是那么好赚的！”
昆微微一笑，说：“作为一个刚刚亏了一百多亿的人，我觉得你现在没资格对我的投资指指点点。”
简切断了通讯。
昆挑了挑眉毛，把理查德的频道设为了限制通讯。
这时主席终于开口，说：“这个女人是不是觉得整个世界都该跪着舔着她？”
昆饮了口酒，说：“这种女人不少，不过没想到她也是。”
旁边有人笑道：“这是好事，现在我对我们的投资更加有信心了。可惜，不加杠杆是我的原则，否则的话我现在就要加码了。”
这句话突然提醒了其他人，除了昆已经用了所有能用的钱之外，好几个人当场就开始操作。一番忙碌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忽然问：“光年舰队的实力怎么样？会不会有点不足？”
众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就这个话题继续。
楚君归还在有条不紊地买进1光年，但是总感觉买得太慢，股价已经涨了2%，180亿连10亿都没用掉。楚君归思索片刻，改变了策略，他突然出手拉升，直接把股价涨幅提到了9%，上升过程中收获了大量筹码，然后在9%横盘强吃，此时交易量骤增，许多人都在短线巨大涨幅下选择抛售。
随后楚君归撤掉了全部买单，股价直线下坠，市场情绪瞬间从狂热变为恐慌，抛盘如潮，顷刻间从涨9%变成跌3%，此时楚君归才开始徐徐吃进，片刻又重复了一遍类似操作。投资者的小心脏在被连续蹂躏了两回之后，终于承受不住，许多人紧跟潮流操作，忙了一通之后，发现不光赔了钱，账户里的股票也少了许多。
楚君归此时全身散发着腾腾蒸汽，但是看着账户里还剩不到30亿的余额，以及才涨了2%的股价，对自己的操作十分满意。
此时例行的股东名册又发了过来，楚君归习惯性的越过前九位，直接盯住了第十位股东。
昆的执股又多了12000股！！
楚君归只觉热血上头，所有的快乐一扫而空。
此时此刻，心情同样不佳的还有简，她仰头灌完了半瓶酒，然后把酒瓶和个人终端都砸在墙上。理查德默默走进，默默地捡起个人终端，打开看了看，淡道：“以后不需要再用我的账号找昆了。”
“你们之间的友谊，看来也就是那么回事。”简冷笑。
理查德摇了摇头，说：“你疯了。”
“不，我没有！”简抓起冰桶，将里面的冰块都浇在自己头上。
第802章 异议
不理会理查德诧异的眼光，满头冰水的简打开自己的个人终端，同时开了几条频道，一个是召集波士顿信贷临时董事会，一条是和艾文顿家族主掌财务的首席长老通话，还有两条分别是一家安保公司和一家大型券商。
与此同时，简还给楚君归发了条消息：今晚见一下。
隔了许久，楚君归方才回复：隔了几十光年，赶不及。
简：那你何时有空。
楚君归：……明年？
简关闭了和楚君归的通讯，她并不是真的要和楚君归见面，只是想要看看楚君归的态度。楚君归拒绝的干脆，口气却很轻松，简感觉他多半已经有必胜把握，至于能用的手段，简已经猜到了一些。
这时临时董事会还有几位董事没有上线，简亲自一一催促，结果一位董事的频道上出现了一个年轻女人，脸色不善地看着简，道：“你是什么人，这么晚找来想干什么？我的亨德尔刚刚睡下，他最近休息不好……”
简打断了她：“我给他3分钟，3分钟后他不出现，以后就不用来了。”
年轻女人顿时被激怒：“臭婊子！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简直接掐断了通讯频道，其实她一点也不生气，这种自以为有几分姿色的蠢女人根本不值得让她生气。简迅速在临时董事会的决议中加了一条：罢免亨德尔的董事一职，即刻停权，其后再报股东会确认通过。
股东会艾文顿家族拥有绝对控制权，通过这条不过是走个过场。
此时艾文顿家族的大长老睁着有些朦胧的睡眼出现在频道另一端，说：“这么晚把我从床上拎起来，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
简飞速地说：“我需要你的授权，我们的权限联合在一起，就可以对家族在波士顿信贷的资产进行操作。我们需要立刻平仓！”
大长老吃了一惊：“平仓？现在只是暂时回调，30的时候我们都没有了结，这时候平仓岂不是亏？”
简道：“楚君归肯定准备了后手，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恐怕是要以小时计算了。”
大长老已经睡意全无，“你是说我们会输？”
“是！但是现在动作快的话，我们至少还可以小赚，来弥补波士顿信贷的损失。”
大长老更是震惊，“我们怎么会输？楚君归不就那点本事？”
简快速解释，“楚君归确实没什么别的手段，可是他可以用王朝星盗的名义不断打击我们的产业，以及我们客户的产业。这样一个接一个地打击，市场的信心很快就会崩溃。除非我们能够彻底消灭他的舰队。”
“你不是还有比林德的关系？”
简摇了摇头，“比林德现在已经靠不住了，而我们自己手上现有的那点武力根本对付不了楚君归。我们现在需要时间，所以这一战需要尽快了结，不能再拖延了。我马上会想办法公布两个利好，正好趁机多了结些仓位。”
大长老犹豫片刻，在简来说每等一分钟都是度日如年。好不容易大长老苦笑一声，把授权文件发了过来，说：“这事你去做吧，我下不了手。”
拿到授权文件，简总算松了口气，她立刻打开家族账户，可是看着那价值千亿的持仓，一时也有些下不了手。她很清楚，自己这一卖，股价会瞬间下跌，眨眼间几百亿就没了。这不是数字，都是钱啊！
哪怕是经历过无数大场面，简的手也都有点抖，这点的一下不光是割自己的肉，而且是整个家族的肉。
不过她的心只颤了几秒，就冷静下来，把预设好的程序上传，按下了启动键。从这一刻起就会自动根据市场交易量开始平仓，也意味着艾文顿家族大撤退的开始。而绝大多数艾文顿家族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董事会成员绝大多数都已经到齐，就只剩亨德尔一人没有出现，显然那个年轻女人更愿意让她的亨德尔好好休息一下。
简的影像也出现在会场，她开场就说：“各位董事，现在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我没有丝毫的夸张。召集这次会议最主要的议题是，我们需要立刻抛售一批资产，哪怕是亏本也要出售，越快越好。这是资产清单。”
清单发到各位董事手里，众人都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银行持有的资产过半都在这张清单上了，而且许多都是盈利能力相当可观的优质资产。抛掉这些资产，波士顿信贷等于打断了自己的一条腿。
简看了一眼各人的神色，说：“我不是来和你们商议的，只是来收集你们的签字而已。我已经和家族方面协商过了，此事事在必行。哪位不肯签字的，可以看一下第三条议案，我可以马上把他的名字加到亨德尔的旁边。”
一位董事皱眉道：“这些资产恐怕都在楚君归的袭击名单上。问题是，我们不能立刻为它们买上保险吗？”
简叹了口气，说：“来不及了，恐怕过不了多久，楚君归就会公布他的袭击名单。到时候没有一家保险公司会给我们承保。”
各位董事都是无言，忽然有人愤慨道：“这个楚君归如此嚣张，难道就没有法律可能治他吗？”
简又发过去一份清单，说：“楚君归雇佣了整个联邦排名前三的流氓律所，我们已经发起了几十场诉讼，但是对方全部反诉，并且还对我们提起了多达400余起的诉讼，导致我们的业务在11个星系出现停滞。”
“我们的律师在干什么？每年拿那么多钱，都是吃白饭的吗？”
简看了看那位愤怒的董事，面无表情地说：“楚君归雇的律所收费在整个联邦也是排名前三的，他们的费率比我们的律师贵了8倍。”
那名董事顿时哑口无言，似乎每年审议预算时，他都是主张压缩律师费和会计师费的那个。
简不再理他，提高了声音，问：“各位董事，对于这份议案，谁还有异议吗？”
一位董事忽然说：“我听到的故事有点不一样，似乎楚君归针对波士顿信贷的初衷只是因为你，简小姐。如果我们不是抛售资产，而是抛售你呢？”
简的脸忽然僵住了。
第803章 感觉不太对
波士顿信贷的临时董事会终究还是开完了，抛售资产的议案得以通过，同时有三位董事被辞退，其中没有简，而是有提议要抛售简的那位董事。
董事会过程非但不是一帆风顺，反而相当激烈，最后甚至把艾文顿家族现任家主也从被窝里给拎出来了。这位家主一向以强势著称，在他的主持下艾文顿家族的发展也蒸蒸日上。他虽然不是董事，也不在波士顿信贷中任职，但是说话的份量超过任何一位董事，因为他可以罢免董事，也可以任命新的董事。
当他出现在董事会上后，正在表决的事项立刻中止，本已写了一半的决议作废。决议也不是完全作废，只不过把简的名字换成了那位提议要把简赶出董事会的人的名字。
决议通过后，艾文顿家主说：“你在波士顿信贷服务了30年，论贡献、论能力、论人脉，简都比不过你。简只有一点优势：她是我的女儿。”
董事会全部决议通过，主脑已经自动开始为资产寻找买家，董事们的影像一一消失，会议室内只剩下简和她的父亲。
父亲看起来又苍老了几分，他缓缓地说：“艾文顿用了整整300年的时间，才算是在联邦内有了点名声，我们勉强算是三流家族。这一次对我们的打击是前所未有的，你有没有考虑过退下来，让这一切结束？”
“没有。”简回答得非常干脆。她顿了一顿，继续说：“并不是我贪恋这个位子，而是我并不值几百亿，甚至几十亿也要商榷。楚君归已经开始收割了，这个时候就算把我杀了他也绝不会停止收割的步伐，没有人会跟几百亿过不去。家族的长辈都有自己的想法，也不够果断。至少我在这里，可以用最快速度把风险暴露降下去。”
父亲点了点头，说：“很好，按你的想法去做吧。”
他正待离开，简忽然说：“等这件事结束，我就会辞职，然后我需要10亿。”
“你准备做什么？”
“成立自己的军团！”
父亲笑了笑，说：“10亿恐怕还不够买一艘星舰的。”
“有一艘就可以了，其余的我自己想办法。”
父亲深深地看了简一眼，说：“这条路可不好走。”
“是不好走，但必须得走！这次一个楚君归就把我们逼上了绝路，比林德也背叛了我们。没有属于我们自己的武力，艾文顿永远都不会成为真正的贵族。那些老牌贵族绝不会帮助我们，我们只能依靠自己。”
“好，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那就放手去做吧。不过现在艾文顿也不比以前了，这10亿就是给你最后的支持，你明白了吗？”
“明白！”
“很好。”父亲的影像消失，简忽然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双子星又一次迎来了黎明，楚君归走进办公室，坐在窗前，欣赏着眼前的风景。办公室的门无声打开，吉尔和于娜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坐到楚君归对面，乖顺得如两只小猫。她们看起来有些疲惫，眼眶都有些发黑，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
楚君归看了看她们，说：“我是不是该给你们加薪了？”
两个女孩子立刻点头：“老板说得太对了！我们在过去一周里处理了110起诉讼，实在是太多了。”
吉尔说：“我们不介意干10个人的活拿5个人的薪水，但是干50个人的活就不行了。”
于娜说：“我们需要动力，但光有薪水也不够，短时间我们可以支撑，长时间就不行了。要么给我们更好的芯片，要么给我们配个团队，最好两者都有。”
楚君归打开抽届，拿出两个精美的电子封装盒，放在她们面前：“最新的星云中枢芯片，算力大致是你们现在用的芯片的19倍。每人一个。”
两个女孩瞬间眼睛放光，一人抢了一个。于娜说：“星云中枢啊！1100万一枚啊！”
“现在我们可以同时处理200个案子！”
“拿200份代理费！”
这个对话让楚君归有些哭笑不得，他继续说：“你们的薪水也会调整到每月50万。”
两个女孩互望一眼，一个说：“这样吗？岂不是不用找人包养了？”
另一个立刻道：“愚蠢！我们当然还需要包养，只是我们现在身价不同了，要价得提高。”
“对的！另外包养合同也得完善一下，我晚上加个班，弄一份180页的合同出来。”
“这是必要的。”
看着两个长得清纯无邪的少女，听着她们讨论的内容，楚君归总有种对不上的感觉。另外他深深怀疑，谁要是签了那份180页的合同，恐怕结局不是包养了两个女孩，而是把自己下半辈子卖给了魔鬼。
不过两个女孩的能力毋庸置疑，职业精神更是登峰造极，所以楚君归还给她们准备了第二份礼物：“我会给你们每月50万的预算，用于招募必要的助手。我已经让人划出了一小块办公区，用来安置你们的助手。这些人算是光年的人。”
两个女孩子顿时一阵欢呼，看那架势恨不得扑上来狠狠亲楚君归几口。
楚君归并不觉得这些钱花得心疼，优秀的战士就得有一流的装备，这笔钱是必须要出的。只可惜王朝的环境和联邦不同，律师的作用没有那么明显，否则的话这一套完全可以在王朝复制一遍。不过这段时间楚君归勤读王朝历史、制度和法律，已经有了不少心得。
联邦这边的战争暂时告一段落，波士顿信贷已经再难翻身，只不过是输多输少而已。楚君归一战收获超过400亿，正好可以掉转矛头，杀回王朝。
这时又一个提醒出现，楚君归打开行情，波士顿信贷的股价已经跌破了21元的成本价，他做空的账户终于开始赚钱了。
不过楚君归的感觉却并不是很好，主要是波士顿信贷的股价跌得太快了，虽然在下跌过程中有巨量成交，但并不像是顽强抵抗。
此时楚君归的清单已经公布，但还需要一点时间来发酵。而波士顿信贷接连发布了两条公告。一是宣布和固桥资本等12家机构达成长期战略合作协议，进行包括融资在内的全方面合作。二是宣布与动量公司战略合作，以组建自己的军团。动量虽然不如安德和比林德，但也是行业知名的安保公司。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条公告是针对楚君归的，一是表明我有融资渠道跟你继续玩下去，二是我也要组建自己的舰队跟你打。
楚君归当然不会把纸面上的舰队放在心上，然而他就是感觉哪里不太对。
第804章 还没弄死？
楚君归并不只是发份清单而已，如果没有配合的行动，威胁就成了空洞的口号，所以楚君归已经让埃文斯率领舰队出发，去扫荡波士顿信贷的两处小基地。这两个基地都是轨道基地，本身不怎么值钱，也没什么战略价值，楚君归选择它们的意义就在于打起来方便，好向世人展示一下光年说打就打的风格。
此刻舰队已经出发，楚君归左右无事，就顺手看了看埃文斯的准备工作。一看之下，楚君归又是无语。
埃文斯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了一批外观套件，这批套件完全是仿联邦制式星舰外观的。套件不光有外观，还有电子编码。电子编码就是联邦星舰的身份证，每艘都是独一无二的。结果埃文斯搞来了一批电子编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弄到的。
这就像母星时代的套牌车，没想到这方法35世纪依然能用。
就这样埃文斯把舰人伪装成合法的联邦军团，大摇大摆地驶向波士顿信贷的基地。如此一来，航路上的关卡自是形同虚设。
这个方法楚君归不是想不到，而是做不到。联邦星舰编码都是由联邦政府统一发放的，有没有这个码，是区分正规军团和散兵游勇的标志。比如红胡子虽然注了册，但就是得了个注册星盗的编码，各舰是没有编码的，等同于黑户身份，一旦出现在联邦腹地，立刻就会招来盘查。
楚君归也不知道埃文斯打算怎么收场，反正他这么干了，总会有办法的吧？
不过楚君归还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接通了埃文斯的通讯。片刻后，埃文斯的影像就出现在楚君归面前：“老板有何吩咐？是不是要再借点钱？”
楚君归的气势瞬间就矮了几分，说：“暂时不需要更多，但可能还要占用一点时间。”
埃文斯想都不想就道：“那先放你那吧，反正我现在也用不着。”
楚君归觉得自己还是得说明一下，毕竟埃文斯那些钱大部分已经变成了光年的股票。没想到他刚刚说完，埃文斯的亮度忽然高了几分，道：“也就是说，我现在是光年的股东了？”
“是的。”楚君归心底补了一句：就是比例少了点。
埃文斯道：“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算了，能当你的股东就好。那就这样吧，联邦的巡逻舰队过来检查了。”
楚君归一惊，“巡逻舰队怎么出现在这条航道上？难道是直接冲你来的？”
“当然不是……”埃文斯话未说完，旁边公共频道就响起警告声：“这里是联邦特别巡逻舰队，前方的舰队请立刻停船！”
埃文斯叹了口气，回身下令：“全舰减速，不必停船。”
这时他的私人频道响起了一个声音：“埃文斯？！哎哟，少爷，祖宗！你这是在干什么？顶着一堆假编码，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埃文斯一怔，说：“克莱？你怎么会在这？”
埃文斯对面出现了一个年轻人，年纪不大，居然也是一名少将。他一脸苦笑，道：“收到报告，我当然得第一时间赶过来啊！一支边疆星域的军团突然跑到这边来，上面肯定要查清楚。我说少爷，你弄假编码也就算了，还这么张狂，这是要害死我吗？”
埃文斯一脸的不以为然，道：“这么小的事，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哦对了，听说你也能弄到编码，正好我的舰队星舰有点多，还缺不少编码。你再给我弄点？”
克莱果断道：“我送你一个！赶紧把识别器关了，赶紧走！”
埃文斯道：“1个怎么够？我还需要12个。”
“12个！祖宗，你这是要搞一支舰队吗？”
“你看我这不是舰队吗？”
克莱果断拒绝：“12个绝无可能！”
埃文斯补道：“对了，里面要有4艘轻巡的。”
克莱一脸震惊：“你要造反？”
埃文斯轻描淡写地道：“劫富济贫而已。”
克莱警惕地看着他，问：“你这次鬼鬼祟祟的，想要干什么？”
埃文斯道：“你知道我老板最近和艾文顿有仇，我替他去端两个艾文顿的基地。劫富济贫！”
克莱一脸古怪：“艾文顿是挺有钱的，这没错。可你说那个楚君归是吧？他哪里贫了？明明比你我有钱多了好吗？！”
“他前两天还跟我借钱来着。”
克莱打断了他，“别想转移话题，赶紧关了编码离开，不然别人来了可就麻烦了。”
“我的那12个编码……”
“一个都没有！”克莱斩钉截铁。
埃文斯看了他一眼，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光芒变得柔和，说：“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我手上正好有几艘王朝重巡的军功……”
克莱眼睛骤然放光：“几艘？？”
“确切点说，是3艘，都是王朝那边秘而不宣的改装型号，大抵就比我们的冠军骑士差一点。”
埃文斯说得云淡风轻，可是克莱越听呼吸越是粗重。埃文斯故意停顿了一会，方道：“原本我是打算自用的，可是现在我的星盗生涯刚刚起步，正风生水起，已经不需要军功了……”
克莱一咬牙，道：“15个编码！！”
埃文斯微微一笑，续道：“主脑坠毁数据证明，星舰编码，整套都是全的，直接申报就好。”
“15个编码，其中5艘轻巡！”
埃文斯终于点了点头，道：“成交。我再送你一艘驱逐舰的军功证明，算是赠品。”
克莱脸上涌起潮红，扫了眼埃文斯的舰队，关切地问：“艾文顿的基地防御怎么样，强不强？你这点星舰够吗？不够的话我让两艘轻巡跟你过去？路上就用我的舰队编码好了！”
埃文斯倒是一怔，道：“被艾文顿知道了，你会被投诉的吧？”
克莱哼了一声，道：“老子那么多军功在手，还怕他投诉？”
最终埃文斯还是谢绝了克莱的好意，率领着4艘驱逐舰继续征程。克莱则派了2艘护卫舰跟随，并全程用自己舰队的编码覆盖了埃文斯的舰队。
楚君归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对于这些权贵间的交易自是十分无语。打发走克莱之后，埃文斯才对楚君归道：“刚刚收到消息，听说艾文顿正在全面平仓，现在仓位已经平掉一半了。”
楚君归当即一怔。艾文顿这时就跑了的话，最多也就是半死，这可如何是好？
第805章 重操旧业？
重获新生的艺术组件为了展示能力，给出了很多对楚君归目前境地的形容，比如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又比如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再比如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君归被搞得心烦意乱，随手找了几个秘密渠道，调出了一批杀手名单看着。不过看来看去，楚君归总觉得这些杀手都不怎么样，要么笨要么蠢，几个履历勉强还能看看的长得又实在不怎么样。总而言之，都不如楚君归自己。
难道要重操旧业？楚君归开始沉思。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旧业是啥？自己为什么会有重操旧业这个想法？试验体是非常严谨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都不会有丝毫歧义。这么说，在那段太空基地的日子里，还曾有一些失落的记忆？
不过冷静下来之后，楚君归觉得事情还远远没到那一步，就连简，楚君归都觉得现在杀了她没什么意义，艾文顿家族的其他人就更是如此，至少罪不致死。
哪怕是昆，当初暗杀之后也算是和楚君归正面战斗过的，楚君归觉得也不太好意思一颗子弹把他送回母星。
先就这样吧……楚君归放下了一件心事。艾文顿家族把所有持仓全都平掉后，股价怕是连10元都撑不住，算上高位减持的部分，整体也要亏损200亿以上。再加上波士顿信贷本身资产损失和坏账计提，差不多损失会超过500亿。仔细想想，500亿的教训似乎也说得上是印象深刻。相信从此以后，艾文顿应该不会再有和自己为敌的心思。
楚君归调出账户，设下了9元平仓的指令，就准备返回4号行星。
联邦和王朝之间的战争规模正在迅速扩大，已经有向全面战争发展的趋势。纵贯线上，徐冰颜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节制，盯着联邦几大舰队穷追猛打，已经打散了三支成建制的舰队，但自己也损失不小。联邦舰队正源源不断地开向纵贯线，后方开始全面动员。
楚君归这段时间明显感觉到办公楼内外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孔。他们的伪装或许很好，但是楚君归的记忆力不是人类能够理解的，哪些人是经常在附近出没，哪些人是近几天突然出现，楚君归都记得一清二楚。尤其是不少陌生面孔格斗术都是不俗，还都带着武器。
楚君归知道，自己恐怕被联邦政府给盯上了。在这种时候，不用别人教，楚君归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危险人物，那种两面捞军功的好事干个一两回也就差不多了，再干多点容易把自己也给栽进去。
趁着现在联邦政府还没下定决心，楚君归觉得自己该离开了，要不然天天坐在光年的大办公室里，联邦政府的面子上也下不来。
想到就做，楚君归立刻安排了私人星舰，离开了双子星，返回4号行星。
旁边一栋大厦中，一个男人站在窗前，目送楚君归的飞车远去，接通了一个秘密频道，说：“目标已经离开。”
频道对面响起了一个沉稳的声音：“你派了几组人？”
“才刚放出去两组，他就走了。”
频道对面沉默一会，方道：“挺敏锐的，确实不好对付。走了就好，我们也能有个交待，免得大家下不来台。”
男人问：“我们就这么让他走了？”
“上面有人想要他死，也有人一定不要他死，我们只是办事的，没必要掺合到这种事情中去。另外，就算不想放他走恐怕也不行。你多半已经被他发现了。”
男人额头慢慢渗出一片汗珠。
当楚君归的星舰出现在n7703星域时，就一连收到了好几条消息。首先是埃文斯，他干脆利落地推平了两座艾文顿家族的基地，是真的推平，基地原址只剩下地基，而轨道基地则是搬走能搬的一切后，就直接推向了恒星。干完这些，埃文斯又化身联邦巡逻舰队，从容退走。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留丝毫痕迹。
第二条消息来自亨利，就一句话：去他娘的700年经验！！
这句话看得楚君归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能够感觉得出来他的兴奋和激动。
第三条消息来自神剑集团，是系统自动消息。当两座基地再度被袭击的消息传开，波士顿信贷股价随即大跌，已经触及了楚君归设下的自动平仓线，当楚君归收到消息时，原有的20亿股空单已经平掉了大半，只剩下3亿股不到。
最后一条消息来自李若白，他又设计出了一款全新的星舰，现在正在船台上制造。楚君归有些疑惑，李若白哪来的星舰设计水平？就他在学校里学的那点东西，离造出一艘真正的星舰还差得远呢。光年那些星舰，那都是美术作品。
但李若白这次信心满满，而且直接开工建造，这至少得经过李心怡同意。想要过少女那一关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楚君归有了点兴趣，调出设计图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不得不说，李若白还真是很有想法。
星舰刚刚停靠在4号行星不久，又有一艘星舰出现在星系外，径自向4号行星飞来。刚进星系，这艘星舰就被光年的星舰拦下。
造访的是王朝制式的护卫舰，有第4舰队的徽章。它的表面还有一些烧灼痕迹，部分舰体上还有明显的修补痕迹，一看就知道刚刚经历过苦战。
这艘护卫舰被光年的驱逐舰拦下，没能继续靠近4号行星。它索性通过公共频道说：“我们奉第4舰队苏剑上将命令，依王朝战争法案，对光年军团通知如下：
1、从命令发布之日起征调光年军团全部武装星舰，包括但不限于战斗星舰、运输船、维修平台等。
2、自即日起征调光年军团全部能源生产线，操作人员及维修工程师一并征调。
3、自即日起征调光年军团全部行星地表战斗部队，地表战车及登陆艇一并征调，并需自备至少一个月的补给物资。
4、……”
片刻后征调令就出现在楚君归等人面前，李若白的脾气可不怎么好，立刻就爆了粗口。
第806章 都是误会！
公共频道中反复回响着第4舰队护卫舰的呼叫：“请你们立刻停止一切活动，封存军需物资，等待接收。现在，本舰将开始清点征调资产，请予以配合！所有阻拦或是暗中破坏行动，均以叛国罪论处！”
护卫舰一边广播，一边笔直冲向了拦阻的光年驱逐舰。那艘驱逐舰的指挥官出身联邦，不是很清楚王朝法令，在一时得不到楚君归命令的情况下，被迫后退，否则就是两舰相撞。
护卫舰指挥舱内，舰长是名十分年轻的少校，面容阴冷。看到驱逐舰退开，他当即一声冷笑，道：“谅他们也不敢反抗！一会能看到的都给我封了，光年的历史到今天为止！”
护卫舰加速驶向4号行星，舰长似乎仍是感觉不是很过瘾，忽然在指挥台上一点，竟向光年的驱逐舰发射了数枚导弹！
光年舰长又惊又怒，质问道：“为何向我舰开火？”
“你刚才躲得慢了！”第4舰队的少校舰长冷冷地道。
“你……”光年舰长气得说不出话来，可仍然克制着自己。向第4舰队开火的性质可不一样，在没有上面命令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擅自决定。而且就算击沉了这艘护卫舰又能怎样？第4舰队只会派更多的星舰过来。
护卫舰的少校一声冷笑，又道：“你现在坐的那艘驱逐舰现在已经是我们第4舰队的了。我打几下自己的星舰，关你何事？”
太空中亮起几团火光，护卫舰发射的导弹速度极快，光年驱逐舰根本不及躲避，连中数弹。事出突然，驱逐舰连护盾都没来得及打开，副炮也处于停止状态，结果结结实实地挨足了几枚导弹，被炸掉了大片装甲。
看着舰体上被炸出的深坑，护卫舰的舰长放声大笑，说：“这就怠慢的下场！我知道你们不服，恨不得把我给杀了。不过不服也得忍着，我就等你们开火呢！来啊，开火啊，只要开了一炮，你们的下场就不用我说了吧！”
轨道站内，李若白脸色铁青，死死盯着屏幕上少校那张嚣张得都有些扭曲的脸。少女可没那么好的脾气，她直接调动轨道站上的几门防御炮，准备当护卫舰靠近的时候狠狠地还上几炮。
李若白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少女顿时不满意了，怒道：“人家都欺负到咱们头顶上了，不轰他几炮我心里不舒服！”
李若白道：“这是陷阱！这个人明摆着就是炮灰，激我们动手的。只要我们一动手，就会给他们抓到把柄。如果我猜得没错，恐怕不远处就藏着人，正在拍摄现场。”
“难道就这么让他们证调？只要征调了，就绝对拿不回来。”少女道。
李若白苦笑，道：“我当然知道，再想想办法……”
李心怡冷冷地道：“现在再想办法还有用吗？要我说直接把它打沉，事后你们就说一切都是我做的就行了！”
李若白更是无奈，说：“你这等于是把天域李家放到了徐冰颜的对立面，悠然叔叔十之**不会同意的。”
李心怡怒道：“是他们非要站到我们的对立面！”
李若白自是知道，可是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就在这时，楚君归在星图上一指，说：“找到那个藏起来的家伙了。”
星图上浮现出一艘星舰，放大之后能看出是一艘高速驱逐舰，表面做了隐身处理，关闭了主引擎埋伏在一边，正在纪录光年军团的一举一动。
楚君归意念一动，4艘光年驱逐舰已经向那艘隐藏起来的驱逐舰包抄过去。那艘驱逐舰知道暴露，当下亮明身份，在公共频道说：“我是第4舰队中校舰长岳有德，负责本次证调的前期清点和物资封存，请你们予以……”
他话未说完，就被刺耳的警报声淹没，数道高能光束狠狠轰在舰身上，主引擎瞬间受损。
岳有德大吃一惊，惊叫道：“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可是……”
这次他的话又被爆炸声淹没，一个姿态引擎在主炮的持续轰击下爆炸，将驱逐舰炸得翻滚了好几圈。
在4艘光年驱逐舰的持续打击下，这艘驱逐舰很快就遍体鳞伤，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动力也在迅速下降，连逃都逃不掉。
楚君归的声音这时才在公共频道中响起：“立刻投降，否则击沉。”
护卫舰的少校高叫道：“楚君归！你明知道我们是第4舰队的人还敢动手，你这是找死！！”
楚君归淡道：“你觉得我会在意你们那点身份？”
少校这时已经不说话了，他的护卫舰正被那艘驱逐舰猛烈轰击。驱逐舰虽然挨了几枚导弹，可是丝毫没有影响战力，转眼间就打爆了护卫舰的护盾。另一艘光年驱逐舰也赶了过来，两面夹击。
光年的战舰一向以火力凶猛著称，两艘第4舰队的星舰很快就支撑不住，不得不发出投降的信号。
片刻后，楚君归的旗舰靠近战场，岳有德和那名少校被转移到了旗舰上，所有舰员都被押上一艘运输船，光年的战士正全面接管第4舰队的星舰。
岳有德一见楚君归就脸上堆笑，连声道：“楚将军，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没必要搞得这么激烈吧？您要是对征调不满，我们这次就先回去，一定把您的话带给苏将军。”
少校则是一脸的阴狠，咬牙道：“楚君归！你死定了！敢对我们开火，我看你#￥是想挨一针了！”
王朝依然有死刑，只是当下的死刑都是注射神经毒素，30秒见效，迅捷且无痛。
岳有德连续使眼色，可少校就是视而不见。这年轻人自有一股悍不畏死的蛮劲狠劲，看样子恨不得向楚君归咬上几口。
楚君归不理会少校，只是向舷窗外指了指。岳有德向外一看，只见驱逐舰和护卫舰上的光年战士已经撤了回来，两艘光年驱逐舰推着第4舰队空船向4号行星飞去。飞了一段后，光年驱逐舰就和第4舰队星舰脱离。
两艘空舰在惯性和引力的作用下，逐渐加速，坠向风暴云层。
岳有德脸色忽然惨淡。
第807章 一起顾的才是大局
两艘星舰还没冲入风暴云层，表面就燃起一层蓝色火焰。那不是真的火，而是在星舰表面物质承受不住离子风暴，开始高温汽化。
两艘星舰一前一后落入风暴云层，化为两团巨大火球。
“这，这……”岳有德手脚冰凉，眼看着两艘星舰就这么化为乌有。楚君归这么做意味着什么，他心知肚明。
少校的气焰也不由自主地收敛了几分，强自镇定，说：“我们这么多人可都看着呢，光毁了两艘星舰是没有用的。上面知道我们去哪里，来干什么，我们回不去的话，自然会有人来找你的麻烦。再说，在你动手之前，我们就已经把消息发送出去了。”
楚君归淡道：“消息送出去了？哦，那也没什么用。你们可以说那是真的，我也可以说它是假的，大家慢慢扯皮就是。至于谁能扯得赢，难道是看证据？还不是看谁能打得赢。反正我这里从来没听说过什么征调令，你们也从来没有出现过。”
岳有德笑得已经近乎谄媚了，道：“楚将军前程远大，何必……何必为了我们这些小人物坏了前程？”
少校狠道：“姓楚的，你就算杀了我们，苏将军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苏剑吗？”楚君归笑了笑，说：“他如果不想放过我，那就是元帅不想当了，上将我也让他保不住！刚刚就是你下令向我的星舰开火的是吧？很好，就让你体验一下风暴云层的感觉吧！”
两名战士走过来，一把提起了少校。少校大惊，尖叫道：“你敢！楚君归，快把我放了！否则我绝对饶不了你！不，不！你们放开我……”
少校的战甲早就被移除了动力，完全不是两个开着辅助动力的战士对手。两个战士如拎小鸡一样把他拎了出去，少校的叫骂声一路远去，直至消失。
片刻后，少校被抛出了星舰，随后被行星引力捕获，逐渐加速，坠向风暴云层。
虽然没有声音传来，但是受干扰严重的影像中仍可以看到少校那张恐惧到扭曲的脸，然后信号就此消失。
战甲远远不及星舰装甲的坚固，还没有接近风暴云层就已彻底蒸发。
指挥舱里一片寂静，片刻之后岳有德才说：“我们也是一样的吗？”
楚君归淡道：“你没有蠢到向我们开火，所以不会死。我会把你们全部送到联邦那边，等到战争结束，大概就可以回来了。”
“你真的在替联邦作战？”岳有德一脸震惊。
“当然不是，这只是对你们个人的惩罚，跟我在此次战争中的立场无关。不过说老实话，接二连三发生的事，让我的立场很有些动摇。”
“我们是以什么身份过去？战俘还是什么？”
楚君归道：“身份不重要，过去做什么也不重要，自然会有人安排。”
岳有德道：“我是指挥官，任务失败就应该承担后果。不过那些战士们都是无辜的，能不能把他们放回去？至少不要送到联邦那边。”
楚君归淡道：“既然站到了我的对立面，那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岳有德还想说什么，楚君归已经直接关闭了他战甲的声音功能，然后就有几名战士过来把他拎了出去。
等到舱门关上，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心怡才说：“会不会太过火了？”
面对第4舰队的征调，楚君归展示的手段极为狠辣，星舰销毁，首恶处死，其余人全部发配联邦，简直不留丝毫余地。苏剑只要尚有半分脾气，这事就绝对无法善了。
苏剑会有脾气吗？
李若白苦笑道：“我专门做过功课，苏剑这个人为人正直、性格刚硬……”
“正直？他哪点正直了？他要也能说是正直，姐夫的那个大胸助理简直就是圣女了！”少女忽然道。
楚君归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李心怡说的是艾夫琳？问题是她都没去过双子星，怎么知道有艾夫琳这一号人物的？
李若白神色有些不自然，打圆场道：“那个小助理挺能干的，做事很稳。我们继续说苏剑，如果说他的性格有什么特色，那么记仇绝对可以算其中之一。正是因为这点名声，他才迟迟得不到晋升，眼下都快要退休了。”
记仇……这可绝不是个好词。少女和李若白都有些担心地看了看楚君归。
楚君归微微一笑，说：“记仇这个特性不错，挺适合我的。”
试验体的记仇水准比普通人类高了一个层级。普通人类记仇大多就是记住了有仇这件事，试验体则是把所有仇恨量化，变成一个个具体的任务，凡是得罪过自己的全部记录在案，直到补偿或是报复足以弥补仇恨，才会消除。否则的话，仇恨就会一直挂在楚君归的任务列表上，优先度或许会调整，但绝不会无故清除。
用试验体的话来说，那就是报复或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也不会折扣。
李若白道：“还好我没得罪过你……好了，不开玩笑，这次事情太大，苏剑那边可不好处理，你打算怎么办？”
楚君归道：“他的脾气很大吗？不过既然他都做到上将了，这一次的事他就算有再大的脾气，也都得忍着。”
李若白品出了楚君归话里的意思，道：“这是想打一场？”
“怎么，怕了？”
李若白重重地哼了一声，道：“在我知道的人中，论起打仗，我李若白还没怕过谁！”
这话一出，少女就一声嗤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李若白也觉得这牛吹得有点过头，只好补救：“那个比我厉害点的还是有的，比如说君归你，心怡，兮姐，心怡老爸也挺厉害的，联邦那边埃文斯算一个，海瑟薇……也算一个。”
这么稍稍一数，清单就是长长一串。如果把不是人的也算上，还得加上开天和智者。
少女不耐烦道：“你就说你打得过谁吧！”
李若白双眼一亮，脱口而出：“西诺！”
少女愕然，然后捂脸：“瞧你那点出息。”
玩笑归玩笑，打仗可不是能开玩笑的，楚君归调出整个n77星域的星图，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标注，可以看出第4舰队正在漫长的战线上和联邦两个军团加半支舰队在对峙，兵力处于劣势，战力少要20%左右。
这些都是楚君归能得到的情报，或许双方还埋伏了不少后手。比如说苏剑就派了魏东和刘淼在侧翼活动，以做奇兵。
楚君归指着星图，说：“现在n77星域的局势已经能看得很清楚了，苏剑在兵行险着，有意将战线拉长，以寻求出奇不意歼敌一路的机会。你们还记得魏东吗？他的任务应该就是尽可能的牵制敌方兵力，以保护苏剑的侧翼。”
李若白道：“这么看的话，我们这里岂不是成了一个关键点？只要跳到我们星系，就有好几个可能的进攻方向。”
楚君归点了点头，说：“第4舰队必须要保证我们这边跳跃点的安全，但他又没有足够的兵力。”
少女道：“他自己的兵不够，就来打我们的主意？想要我们替他打仗也行啊，给官给钱不就行了，非要来征调这套！”
李若白道：“不要钱的东西总是好的。”
楚君归伸手在星图上一划，把n7703和周围几个星系都划了出来，说：“这样就看得清楚了，我们这里位置还真的是挺关键的。周围一带只有这边有一个大型跳跃点，一旦这里被联邦占领，就可以直接威胁第4舰队的补给星系和移动基地。”
星空虽然无限广阔，但也深藏危机，而且辽阔本身就是难以克服的障碍。空间跳跃技术虽已相当成熟，但是人类对空间的认知依然有限，远程跳跃更多是依赖于已知的大型跳跃点。向未知星域跳跃是相当危险的事，万一跳跃点附近出现一颗流浪行星，瞬间就会变成一场灾难。
如果不借助n7703这个已知的大型跳跃点进行跳跃，那么联邦舰队就得进行数十次短距跳跃，光是燃料消耗就足以令一个军团破产。而且短途跳跃十分不稳定，跃出点稍微偏一点，恐怕就是零点几个光年的距离。这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直接开过去怕是要好几个月，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你打算怎么办？”少女问。
楚君归从容道：“n7703不能落到联邦手里，但我也不会交给第4舰队。这里就是我们的地盘，无论是谁胆敢进入，那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苏剑不是想要侧翼安全吗，那我就给他安全。但必须是我们给的，而不是他自己来拿的。”
李若白道：“恐怕苏剑不会这么罢休，多半还要做点什么。”
楚君归道：“如果他觉得手下舰队太多了的话，欢迎他再派几支过来。这次无论他派多少，我都会让他们留在这里！”
少女道：“他们又该说你不顾大局了！”
楚君归淡道：“大家一起顾的，才是大局。第4舰队心中要是有大局，还会在这种时候来找我的麻烦？别人都不顾，就我们胸有大局的话，那不是智慧，而是愚蠢。”
第808章 退款
就在第4舰队的两艘星舰蒸发后没过多久，一艘运输船就抵达了n7703星系。它在接近前就发出信号，表明是特别行动处派来的，给楚君归送货。
楚君归顿时精神一振，这笔物资正是他刻下急需。能够在战争时间筹集到这么大的一笔物资，特别行动处确实给力。
楚君归立刻亲自带了3艘运输船前去迎接，然而当特别行动处的运输船进入视野后，楚君归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这艘运输船太小了，仅仅比星流这类私人星舰大了一号。楚君归光是订购的主脑就是100台，那可都是10米见方的大家伙，更不用说星舰引擎和火力单元了。
双方运输船逐渐靠近，对方就把货单发了过来：共计主脑4台，驱逐舰引擎2具，火力控制单元2座，99.99%高纯稀有元素11种，合计2公斤。
楚君归问：“这是第一批？”
“应该……是。我也不清楚，只负责运过来。具体运的什么我也不知道。”运输船的船长一问三不知。
“第二批什么时候到？共分几批？”楚君归追问，不过这个问题依然没有答案。
楚君归知道为难这个运输船船长也没什么用，于是他给赤瞳发了一条消息，询问原因。等楚君归返回4号行星时，赤瞳的回复才姗姗来迟：“我替你查过，前日一位国防部高层突然到特别行动处检查，封存了一个物资仓库，预计发给你的物资大部分都在那个仓库里。这一小批是从其它仓库发出来的。”
赤瞳又解释了一下，因为楚君归订购的量实在太大，罕有2阶代理人这么订货的，所以特别行动处备货也不多。那个仓库一封，临时能找到的备货就只有这么一点了。
楚君归平静地回复：“退款。”
特别行动处的物资除了用军功兑换之外，其余都是要预付的，清单上全部是管制物资，在其它地方有钱都买不到。楚君归一共预付了350亿，王朝和联邦货币一向通用，汇率也基本相当，完全可以视为一种货币。哪怕是战时，支付系统也不会拒绝接收对方货币。楚君归账上基本都是联邦元，所以已经付清了全部款项。
但是现在物资被扣，又扣的全是他的东西，要说这只是巧合，恐怕玄学组件都不会相信。赤瞳的解释很官方也很模糊，这和他过往的为人性格很不一样。不管赤瞳打算传递什么信息，或者是暗示什么，楚君归都觉得自己收到了：就是有人在针对自己！
所以楚君归也不客气，直接了当地要求退款。既然特别行动处不打算做这笔生意，那联邦那边有的是人想做。就算是王朝内部，也会有大把的人想要干。
没错，楚君归就把兑换称为生意。特别行动处的兑换清单可不便宜，顶多也就是贵得不那么离谱而已。因为清单上都是管制物资，所以定价也就相对随意。特别行动处的定价比正规渠道的价格要高15%左右。正常情况下高点也就高点了，毕竟绝大多数代理人都不可能有拿到管制物资的资格。另一方面，高阶代理人基本上一个人就相当于一个小势力，所以对价格也不是特别敏感，他们更加看重的是这些设备和物资带来的长远利益。
此刻的楚君归在2阶代理人中算是出众的，但在1阶代理人中就是垫底。不过能一次拿出300多亿现金的人也不多。特别行动处在这笔采购中至少有几十亿的赚头，既然他们看不上这笔钱，楚君归自然不会惯着他们。
楚君归相信，退款本身就能给特别行动处一定的压力。
楚君归给海瑟薇发了条消息：有渠道买到大型主脑吗？
海瑟薇一时没有回复，楚君归又给埃文斯发了同样的消息。埃文斯回复的倒是来得很快：我知道一批货源，大约20台，30年以内的技术水平，需要的话后天就可以安排。不过，你一定要用买的吗？
楚君归愣了一下，才明白埃文斯的意思。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复道：一切小心。
埃文斯：艾文顿家的，不用小心。
楚君归倒是没想到还能顺手给艾文顿一点小打击，这个他当然不会介意。
这时赤瞳的回复也来了，这次非常简单：无法退款。
楚君归瞬间感觉热血涌动，全身有一种奇异的冰冷感觉，肌肉下意识地想要紧绷。他控制住身体本能的冲动，回复道：既不给货，又不退款，这是把我的钱黑了？
隔了很久，赤瞳才回复：只是意外，我正在寻找解决办法。
楚君归心中冷笑，也不准备等赤瞳的解决办法了，显然他也不会有什么好办法。没想到徐冰颜的手已经伸到特别行动处了。虽然特别行动处一向标榜自己的独立性，但它毕竟是王朝的机构，又怎么可能真正的独立？而且徐冰颜只打压楚君归一个的话，其它的高阶代理人多半会袖手旁观。
特别行动处靠不住的话，那就只能靠自己了。楚君归返回轨道基地，直接找到李心怡，一把将她拎了起来，说：“跟我到基地去。”
李心怡张牙舞爪，想要挠楚君归，可是楚君归伸直手臂，将她脸转向外侧，就让她挠了个空。
两人进入运输船，楚君归这才将少女放下。运输船启动没多久就剧烈震动，已是冲入了风暴云层。
穿过风暴云层后，李心怡才得空问：“你怎么了，好像情绪不太对？”
“出了点损失，特别行动处已经靠不住了，我们只能靠自己。”
少女看着楚君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损失很大吗？”
“还行，300多点。”
少女更加小心翼翼了，问：“那你打算怎么办？”
楚君归说：“提升产能，我们得有自己的移动基地。”
少女道：“移动基地的设计图很简单，有很多现成的，就看我们想要哪一款了。”
运输船停在了新基地，这里的景象已经和另外两个基地截然不同，也和楚君归当初看到的有了根本变化。
第809章 看风景
运输船一落地，一个人就飞奔而来。说是飞奔有些勉强，因为它根本就没有小腿，小腿处全是黑雾，幻化成了两个车轮的模样，速度飞快。
楚君归认真地看了看眼前的智者。
智者现在已经大部分化为人类，膝盖以上的部分就和真正的人类一模一样，完全看不出区别。只有楚君归这种在多个光谱看人的家伙，才能看出智者根本没有皮肤，也没有头发眉毛这些，完全就是同一种细胞拟态而成。
智者身高超过2米，不过那多半是膝盖下两个大车轮的功劳。智者的面容呈严格的中性美，并且留了一头齐肩的半长长发。抛开先入为主的想法，不得不说智者的容貌相当的耐看，美得干脆利落、不打折扣。它不是我见犹怜的那种美，而是冰冷中透着危险，三分狂野下藏着七分沉静的美丽。
智者和开天的风格完全不同，开天化为人形时是人类十四五的样子，和智者在体型上差异巨大。这是源于二者在体细胞数量上的巨大差异，智者就可以堆出大尺码的人类，开天只能走清涩少年的路线，再大点就不得不虚化了。
二者的相貌也有明显差异，虽然都是中性美，但是智者更加偏向于有些邪异的感觉，混和了一些机械美感在内，辨识度极高，一看就让人难以忘怀。而开天则正常得多，在中性内透着一点柔和和含蓄，不仔细分辨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它不是人类。不过开天的容貌异常耐看，越看越会觉得没有缺点。
只是看着它们，楚君归总感觉哪里不对，这两个家伙的人类容貌多多少少跟楚君归有几分相似。虽然它们都小心翼翼地掩饰过，但是试验体的眼睛何等毒辣，早就把相似度计算得清清楚楚。
如果是以前的试验体，早就勒令两个胆大妄为的家伙去修脸了。但是现在楚君归的政治组件已经相当成熟，他自己也潜移默化，处事方式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不少。所以楚君归只当不知道它们的小把戏。
其实开天很清楚楚君归的想法，但它的辩解是，高等生命的审美原则都差不多，总不能让它往差了修吧？那岂不是自己恶心自己？作为伟大且能力无限的雾族，开天也是有精神洁癖的。
看到楚君归，智者就是以手抚胸，深深一礼，也不知道这是人类哪个时期的礼节。
“伟大且睿智的主人，在您在外忙碌的这段时间，我取得了相当的进展。请让我向您展示截止到目前为止，我们所取得的成就。首先，我们先看一看风景。”
旁边开天小声嘟囔：“真不要脸！这马屁拍的。”
智者转头，用一双银色的眼眸望着开天，面无表情地说：“我亲爱的同族，嫉妒会使你的智商开方。你当下最紧迫的问题是赶紧发育，而不是质疑我对主人的赞美。哦，赞美这个词用得并不恰当，应该说是中肯的评价。”
这个挑衅是开天不能容忍的，它立刻跳了起来，怒道：“什么叫抓紧发育？我发育得哪一点不如你了？就算细胞数稍微少了一点，那也是我天天跟着主人南征北战、浴血厮杀的结果！你一个搞后勤的在这得意什么？”
智者从上到下扫视了开天一遍，依旧用机械的平坦语调说：“言辞并不能改变现实，雾族有自己不变的标准。所谓的少了一点，再进一步的话就是倍数的差异了。到了那时，我对你的称呼会变成我亲爱的后裔……”
“后裔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可见你光长身体没长头脑，真是典型的身大无脑！”
智者十分平静：“我们都在向伟大的起源之地溯源而上，排序和称谓都是刻印在基因里的。当你在溯源过程中落后太多，就会变成我的后裔。怎么，你是打算否认我们基因中的秩序吗？”
开天气势顿时矮了几分，“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嗯，那个，我们雾族自己内部的小事，就没必要让主人知道了。主人已经够忙了。”
智者胜了这局，也不过分为难，对楚君归说：“现在可以看风景了。”
楚君归也对看风景很有兴趣，虽然4号行星上根本没什么风景可言。众人登上一辆方舟，驶出了新基地。基地外是一条宽达数十米的道路，路面虽然不是十分平整，但是这点起伏对于方舟来说完全可以忽略。
开出数公里，方舟就爬上了一道陡坡，然后停在这里。智者向前方一指，说：“这就是风景。”
楚君归的眼前一片开阔，地面异常平整，露在外面的全是土石，植被早就不知去向。这片广场看起来足有1平方公里，不像是天然地形。
不过楚君归记得，这里原本应该是一道山坡，和上来时的坡度差不多。他再向远眺，虽然4号行星的能见度不高，但依稀可以看到平地的尽头是一堵几百米高的悬崖。悬崖表面异常光滑，垂直于地面，角度之准确，也不是自然能生成的。
把悬崖顶端和上来的坡道连在一起，或许才是这片区域原本的地貌。
这么大的一块山，都给切没了？
智者说：“如您所见，在这段并不算长的时间里，我们的新型工程兽彻底改变了这片区域的地貌。整块山体都变成了原料，其中一小部分已经变成了基本金属、建筑材料，甚至是星舰零部件。我们的工程兽数量还不是很多，等到定型完成，它们的数量将会爆炸式增长，我们将会真正地实现修改行星的梦想。”
“新的工程兽在哪里，叫出来看看。”楚君归也很有兴趣。这么大的工程量可是在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内实现的，
智者发出一个信号，数个小黑点就从雾气中冲出，以数百公里的高速冲到楚君归面前，旋即刹停。
看着这几个新工程兽，楚君归大为惊讶，不是震惊它们大，而是如此之小。
第810章 解锁记忆
这批新的工程兽只有小牛大小，小一点的跟狗差不多。它们体型虽然不大，可是身上银光闪闪，嵌着多个金属部件。它们有的装有类似于昆虫的口器，有的直接就是掘进钻头，背部统一有安装动力电池的插槽。在一个个金属部件之间，则是明显的生物组织。
不等楚君归扫描，智者就把蓝图传输过来。
这批工作兽的身体内部都是实心的，全部用于动力，因此体型虽然不大，动率却都有上千马力。如此充沛的动力保证了它们可以粉碎几乎一切矿石和有机质，甚至强度不太大的普通钢铁也能给直接嚼了。它们的口器，也就是粉碎和掘进器官是可以根据工作需要随时更换的。
工作兽是分群的，每一群个体从十几个到三四百不等，每个工作群都有个指挥兽，智者称之为群主。
智者以及基地中枢会把工作任务分解到每一头指挥兽头上，指挥兽就带着自己的工作群前往指定位置完成指定工作。
这种模式的好处首先是工作精度大大提高。比如智者给楚君归看的这片风景，1公里方圆的地面高地落差不超过5厘米。这可不是后期平整，而是由工作兽直接啃出来的。
其次是智者的利用率大幅提高。现在智者只需要在指挥兽身上植入子体就可以了，而不是像过去那样每头工作兽都要植入。虽然指挥兽需要的智力水平远在前期工作兽之上，但是一个指挥兽就可以携带一群工作兽。
智者分离的子体也有智能等级的区别，一级子体只能说是具备智能，有一定自主思考能力，过去植入工作兽的就都是一级子体。植入指挥兽的是2级子体，智能已经和普通人类不相上下，它们完全可以自主工作、自主学习，甚至还有一定的创造力。
以目前智者的进化程度，可以分离出1024个2级子体。现在智者正在逐步回收一级子体，分化2级子体，已经分化了300多个2级子体。也就是说，目前有300多群、合计5万头工程兽正在进行原料采掘。
说到这里，就到了智者自身的进化了。
可以说，新基地的建设基本就是智者一力承担的，开天就是在开始时搞了点生化工程机械。勒芒和少女主要精力都在研究上，李若白则是一半管理舰队，一半维护外部关系。这样整个新基地几乎就只有智者在负责。一直以来，它都是满负荷运转，连吃都非常认真。
吃对雾族来说格外重要，它们进食所花的时间远比普通生物要多，消化也快得多。智者想要分离更多的子体，就得不停地吃，让自己细胞的数量变得更多。
就这样，智者一边吃，一边分离子体，一边优化新基地，一边指挥工程兽干活，简直要忙到蒸发。但是这样高强度的工作让智者的进化速度突飞猛进，进食效率也大大提高，它甚至进化出一种专门的微型进食和消化一体的器官。
勒芒则为智者提供了另一条路：与生物芯片结合。
勒芒这段时间最大的进展就是开发出了全新的生物数据接口，可以让智者和生物芯片无缝衔接。这可不是像普通人类使用个人芯片，而是类似于楚君归那种意识直接和芯片相通的方式。有了芯片的辅助，智者理论上的算力已经可以无限扩张了。
一头最基本的工程兽每天可以挖土100立方米，在它们眼中泥土和岩石并没有什么不同，钢铁有点塞牙。现有的工程兽每天光是挖土就能挖出500万立方米。这意味着每天50万吨的基本金属，超过100万立方米的建筑材料，以及10万吨的生存级复合材料。
这还仅仅是起步阶段。
看到如此庞大的潜在产能，楚君归隐隐有了一些新的构想，不过那些现在都只是构想，还需要细化。
看过了风景，一行人乘坐方舟又返回了新基地。等众人在新基地内坐定，智者说：“经过这段时间的进化，我逐渐明白了雾族溯源而上的意义，即将进入新的进化阶段。我的直觉告诉我，进入新阶段后将会觉醒新的记忆和知识，这些知识是刻印在我们基因里的。至于基因中为何会藏有如此多的秘密，我也不是很清楚，有待勒芒先生去探索和研究。也正因为进化，我想我知道了道哥更多的秘密。”
“道哥的进化速度远远超过其它族人，现在我知道原因就是它一直在操控兽巢、制造战兽。但是道哥能够操控的战兽数量远远超过我们雾族的极限，这让我想起了3个不明不白消失的族人。虽然不知道道哥是怎么利用它们的，但是肯定和族人的消失有关。”
“我认为，道哥没有消失，它或许正在继续进化。我们必须想办法打断它的进化。”
楚君归微微皱眉，思索一会，说：“你刚刚说，进化到一定程度会解锁记忆？”
“是的，我现在非常确定这一点。”
“这些记忆和知识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
楚君归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些知识当然不是凭空而来，只是眼下他还无力探索整个行星。权衡之后，楚君归对新基地的建设进行了调整，增设了大量防御设施和炮塔，并且根据智者的工程兽蓝图设计了全新的工程兽。
这种工程兽就强化了感知，然后会操纵速射炮，而指挥兽可以协调多个炮塔共同防御。这样就缓解了兵力不足的问题。至于末日阴影和2号基地已经武装到了牙齿，倒是不急。
看过了新基地，楚君归对于产能扩张大致心中有数，现在的瓶颈是原料初步加工，以及地表和轨道间的运输。光年现在只有4艘运输船，一次性运输物资2万吨，平时勉强够用，现在又要造泰坦，又要造移动基地，这点运输量就远远不够了。
于是楚君归对少女道：“造个新的运输船吧。”
“好！要造多大的？”
“结构强度能够支撑多大，就造多大。”
第811章 不需要美颜
结构强度这种东西，对于学渣来说就是天书，对于学霸来说就是日常作业，对开天来说是需要用手指甲思考一下的东西，而对于李心怡来说凭直觉就能解决。
少女一边听智者和楚君归交流，一边用手指绕着头发，然后剩下的一只手拿着笔，刷刷刷的在屏幕上画了艘星舰出来。这是个圆头圆脑的星舰，就是一幅素写，不过还颇有神韵。
李若白也凑了过来，最近他对星舰设计自信爆棚，感觉可以插上一嘴。
“这小东西挺好看的，你画的？”
“嗯，我们的新运输船。”少女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一边涂抹着阴影线条。
“我最近刚找到一个非常好用的星舰外观优化软件，可以根据任何主要国家的审美对星舰外形进行美化。只要往上一套，哪怕300年的老舰，也能给你变成最新款的星流！”
少女白了他一眼，“我在设计星舰，不需要美颜！”
李若白却是不信，“你这难道不是美术作品？”
“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只会搞外观套件！”少女没好气地说。
李若白哈的一声，道：“你这要不是美术作品，我就……我就……”
少女两眼突然放光：“你就怎样？？”
在少女炯炯目光的逼视下，李若白终是没好意思把这句话收回去，想了想道：“送你个最新款的限量版个人芯片？”
少女这才满意，随手拉出一条舰体中轴线，写上数字220米。然后又拉出直径：100米。然后她随手把设计图转来转去，在上面填上各种数据，转眼之间，素描就变成了有着密密麻麻数据的设计图。
少女把设计图扔给楚君归，道：“新运输船！一次性运量12万吨，一天可以往返三次。够用了吗？”
够用当然是够用了，这一艘运输船就是现有运力的数倍。不过楚君归还有些贪心：“还能更大吗？”
“能，不过安全冗余就不太够了。想要更大的话，还是要换新材料，结构设计已经到顶了。”
少女边说边随手涂抹出一艘新舰，这次新舰拉长了一些，稍为纤细。虽然看起来仍是一幅素描作品，但是刚刚输出去一枚芯片的李若白已经不敢说话了。那枚限量版芯片本身价值就在3000万左右，又因为是特殊的限量版，所以一手价已经到了7000万，二手价更是高达9800万。李若白最近虽然财大气粗，但也负担不起连输两枚芯片。
楚君归看着少女的新星舰，问：“这个需要什么条件？”
“需要增加两个新型的反引力引擎，不是我们现在用的那种。另外主结构得使用特殊合金，配方倒不难找，就是元素稀缺，需要3种人工合成的元素。嗯，特别行动处给你的那批元素里就有，每艘用量也不大，几百公斤就行了。”
“运力呢？”
“30万吨。”
这才是楚君归想要的。不过少女设计的第一艘明显性价比更高，绝大部分零部件4号行星都能生产，材料也都是现成的，工期还短。至于运输量的问题，多造几艘就好了。
现在摆在楚君归面前的瓶颈一是算力，二是稀有元素，三是先进设备。解决了这三样东西，光年的发展就会突飞猛进。问题是王朝和联邦两边的正常采购渠道都被堵死，该如何是好？
楚君归忽然想起了埃文斯的一句话，能用星舰解决的干嘛还要花钱呢？
于是楚君归就盘点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星舰。到目前为止，楚君归能够动用的星舰共计驱逐舰18艘外加一个5%进度的泰坦。船坞中在建的还有4艘驱逐舰。现在星舰的数量不是问题，问题是舰员的数量跟不上。
楚君归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轻巡的建造提上日程。光年现在严重缺乏成熟的星舰设计师，李心怡确实是天才，但是天才的时间和精力也是有限的。她的设计大多天马行空，充满了让人拍案叫绝的元素，但是细节优化就十分不到位，甚至可以说是很差。楚君归知道这并不能怪她，那些成熟工程师往往一辈子就和几件设备甚至是一个设备中的几个零件打交道，细节打磨程度自然不一样。
只不过一旦技术更新换代，这类工程师往往发现自己年纪已经大了，再也跟不上新技术的发展，就此被一线岗位淘汰，只能去还保留落后设备的落后星域谋个生计。
光年的轻巡设计图现在至少存在几百项缺陷，有的甚至就是一片空白，整体完成度还没达到85%，也就是能开的水平。轻巡虽然只大了一圈，但是在很多地方的设计上已经彻底不同。少女忙于泰坦的设计，一直没多少精力放在这边。光年自己的星舰设计师都是军团里俘虏过来的，基本都是半路出家，原先的称呼是维修工程师。指望这批人设计出优质星舰，实在是强人所难。
虽然当初的驱逐舰也是乱造一气就拉上了战场，但是现在情况和当时又有所不同。松鼠骑大炮那是穷得不能再穷时的办法，而且也只能楚君归自己用，换个李若白操控起来就很吃力了，普通机师根本驾驭不了。现在光年的驱逐舰建造水平实际上已经成熟，综合能力堪比王朝和联邦的现役制式星舰，这种情况下究竟要不要建造轻巡，就是楚君归也很难判断。
深思熟虑之后，楚君归决定还是先把4艘驱逐舰造出来再说，轻巡可以再等等。现在正在研发的几百项技术中有100多项和轻巡有关，等这些技术全部突破，轻巡的完成度可以超过90%：这至少是一艘水准之内的星舰。水准之内的舰体再加上光年一向的恐怖火力和强悍防御，战场表现就可以期待。
新的4艘驱逐舰都是李若白改进过的，虽然他展现的大部分仍是星舰画师的本色，但是这一次的设计让楚君归觉得，这4艘星舰在战场上会有大作用。
就在这时，楚君归收到了一个消息：第4舰队的特使到了，据说直接代表苏剑本人，此刻正在星舰外等着。
第812章 借刀杀人
悬停在星系外的是一艘普普通通的驱逐舰，星舰外壳还有紧急修复的痕迹，看来还是刚刚从战场上下来的。
顶着苏剑特使的名头，来意不用多猜，自然不会好。对方只来一艘驱逐舰，且带着战火痕迹，潜台词不言自明，显是表明老子刚打完仗，无所畏惧。
楚君归略一思索，也不客气，大手一挥，自己身后3艘驱逐舰齐上，将对手牢牢围在当中。不仅包围，而且主炮炮口微光闪烁，已经在进行充能预备。
第4舰队的驱逐舰十分安静，连护盾都未升起。
接通通讯后，一位中年少将出现在楚君归面前。他面容相当和煦，带着让人舒适的微笑，然而双眼炯炯有神，目光刚毅。
“我是岳举，现任第4舰队副参谋长，这次全权代表苏剑上将前来。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和岳有德有些血缘关系，算是他的族叔。”
楚君归并不接招，道：“岳有德是谁？没听说过。”
岳举神色不变，似是早就料到，说：“两天前舰队派了两艘星舰到n7703星系，岳有德就是其中一艘星舰的舰长。”
楚君归依然不接招：“每天从这里路过的星舰很多，我不可能每艘都拦下问问，验明身份。”
“你不用拦，他们就是来找你的。”
“找我有什么事吗？”
“楚将军，你是做大事的人……”
楚君归打断了他，纠正道：“楚少校，你才是将军。”
岳举涵养极佳，道：“军衔只是个标识，不重要，何况你也志不在此。现在是战时，我们就不绕圈子了吧，那两艘星舰现在在哪？”
楚君归道：“我要说不知道，你信吗？”
“自然不信。”
楚君归淡道：“你信不信也不重要，反正我就是不知道。”
岳举脸色微沉，也不兜圈子了，直接说：“上将的意思是，把你扣下的星舰交出来，然后服从征调，这一次战役获胜之后，一切可以既往不咎。”
楚君归道：“上将的愿望是美好的。”
岳举耐心道：“楚先生，抛开私人因素不谈，现在正是王朝与联邦战争的关键时期，仗打输了对大家都没好处。所以还是要以大局为重……”
“有道理！请转告上将，我定会以大局为重，全力搜救贵方失踪人员。”
岳举的耐心终于耗尽，说：“楚先生，这样就没意思了。上将是战区最高指挥，你这是抗命！”
楚君归道：“我非常配合，怎么，你打算到我那搜一搜吗？这个星系十分危险，出点什么意外我可不负责。”
岳举看看围住自己的星舰，道：“楚先生是要我这么回复吗？”
“完全没问题。”
“那好，既然你不想谈，那我就回去了。”
楚君归道：“慢走，不送。哦对了，你开这么一艘破船过来的意思我很清楚，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包围你吗？”
“愿闻其详。”
楚君归微微一笑，说：“不急，回去慢慢想。”
岳举城府再深，也是愕然，但他没说什么，驾着星舰驶离。等到星舰完全消失，旁边憋了半天的李若白才问：“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楚君归道：“就是炫个富。”
返回轨道基地，楚君归即刻做出调整，将工程师全部集中到4艘待建驱逐舰中的一艘上，其它三艘暂停。这样再过数日这艘全新的驱逐舰就能完工。楚君归也不管什么测试流程了，所有设备都是边安装边测试，能用就行。
同时楚君归从地面基地抽调了2000战士，开始进行为期一周的星舰舰员培训。
一系列举措清晰表明，楚君归加快了备战的步伐。李若白自是不遗余力地执行，只不过他也有疑问：“就第4舰队现在这战场态势，苏剑还能干啥？他一艘轻巡都调不出来吧？”
楚君归道：“他是没有兵力，但是可以借刀杀人。”
李若白不以为然：“借谁的刀？这周围十几光年的，谁还有刀借给他？”
“联邦。”
第4舰队移动基地，苏剑看着面前足有数十米的巨大星图，已沉思了数个小时。星图每分每秒都有无数数据汇集、整理和反馈，反应了整个战区数百大小星系上百支不同舰队以及300多个基地的实时动态。
此刻战火已经燃遍整个星域，联邦已经发起多次进攻，试探性的攻击更是不知道多少。苏剑节节后退，已经丢掉了4个星系和11个基地，星舰的战损也比联邦略高。不过在星图上，联邦三支舰队孤军深入，已经深深插入苏剑的防线，
苏剑的目光落在中央部分的敌军上，资料立刻浮现：联邦第29舰队第2分舰队，舰队构成5艘重巡，5艘轻巡，15艘驱逐舰，40艘运输船，行星陆战兵力3万人。
苏剑微微摇头，这是联邦在n77星域唯一一支正规星舰舰队，装备精良、战力强悍。他又分别望向左右，这两支分舰队分别隶属于月轮军团和曳尾花军团，兵力都差不多，均是有4艘以上重巡的强力机动舰队。只不过月轮属于一线军团，而曳尾花则是联邦二流军团，二者规模相当，但战力差距明显。
苏剑的目光离开了位置更突出、战力更弱的曳尾花，而是盯上了月轮。曳尾花太弱了，弱得十分明显，这里十之**会有陷阱。就算没有陷阱，敌人也必然作好了一击即撤的准备。而月轮则不同，应该没人想到苏剑会来啃这块硬骨头，而且开战以来，月轮求战的姿态异常明显，是联邦最活跃的军团。这样当苏剑放了诱饵舰队时，月轮多半不会撤退，而是咬住诱饵，准备一口吞下去。
到了那时，月轮就会发现它咬下去的不是美食，而是一块坚硬的钢铁。苏剑准备的诱饵舰队，是集中了整个第4舰队最精锐的部队组成的，规模虽然只有3重3轻4驱，但是战力强悍，苏剑深信这支部队能跟月轮优势兵力的分舰队打得不相上下。
苏剑伸手轻点，星图随即变化，原本分散在各处的各支舰队突然回头，全速向月轮军团的舰队扑去。有诱饵舰队提供准确的坐标和环境信息，这些舰队可以直接跳跃到战场附近，最快的仅仅需要十几个小时就能赶到战场。而这时诱饵舰队将会死死咬住月轮分舰队，让他们无法通过跳跃逃走。
此举相当于放弃整条防线，而苏舰已经提前安排了移动基地后撤，在吃掉月轮前出的分舰队后，第4舰队将重新在后方集结，再和联邦周旋。这可是深空，各个方向都可以飞，没有什么有形防线。
这样做的后果就是会放弃星域内超过50个大大小小的基地。但是苏剑也不心痛，这些基地中大多都是像光年那样的独立或半独立势力，说白了连养子都不算。隶属于王朝本身的基地也有几座，数量不多，也不是特别重要，苏剑觉得以后再打回来就是。就算打不回来也没什么，第4舰队的驻地又不在这里，丢了也不心疼。
他的手再一挥，星图恢复了原本的样子。星图左侧显示，一支特殊的舰队已经接近了月轮分舰队，随时可以发起进攻。这就是苏剑的诱饵舰队。
上将难得浮上一抹笑容。他用兵一向堂堂正正，喜好正面攻击和大规模的舰队战，这些情报想必都已放到所有联邦指挥官的桌面上了。谁都想不到他居然会使用如此极端的策略，等到联邦反应过来，一支颇具实力的分舰队应该已经没了。吃下这块肥肉，战区的态势就稳定多了，苏剑也有更大的把握守住星区。
这时一名参谋走进，送上来一份文件，说：“岳将军的密电。”
苏剑挥手让参谋退下，打开报告看了起来，脸色渐渐阴沉，最后冷笑道：“给脸不要脸，也好！”
他叫来一名心腹，低声吩咐了几句，随即将战线边缘的几支部队部署作了调整。如此一来，第4军团的防线侧后方立刻出现了一个漏洞，只要联邦舰队从这里突入，就很容易威胁到他在后方的几座重要基地。但是要攻击这处漏洞，就必须得从n7703星系穿过。而那名心腹的任务，就是把这些调动的信息送到联邦那边去。
完成布置后，苏剑对自己的谋略十分满意，自语道：“不肯服从征调？呵，还不是一样要替我挡住联邦的舰队？等你们打到两败俱伤，我这边正面战场也应该把肉吃完了。等到战争结束，你仍是什么都剩不下，还得多个抗命和叛国的罪名。”
4号行星轨道站，一艘全新的驱逐舰正徐徐驶出船坞，数百名工程师正攀附在星舰表面，进行最后的涂装工作。
楚君归和李若白浮在空中，看着星舰的收尾。李若白问：“你觉得来的会是联邦？”
“以第4舰队的行事风格，肯定会干出这种借刀杀人的事。”楚君归笃定地道。
李若白若有所思，道：“不知道联邦舰队的人看到这艘星舰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