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蝉祖?蝉祖!
温文走到他身前,用锁链把他捆缚起来,抓到了收容所之中。
完成这一切之后,温文就松了一口气。
抓到净孽天使,这次争夺战就没有白参加,而且净孽天使的神圣力量,要远远地超过那个独角兽,算是弥补了温文的一个短板。
接着温文走到昏迷的拜勒身前,他的脸孔被恐惧吓得扭曲,还沉浸在兰达斯鬼影的力量之中,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的。
温文抓起他的手掌,像挑猪蹄一样捏了两下,然后装模作样的看了看手相后,就直接将手掌自手腕切断,脸色大喜道:“这只手与我有缘!”
如果拜勒是清醒的,估计要指着温文的鼻子咒骂,可惜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吞噬了拜勒手上的印记之后,温文手上的印记变成了最开始的四倍大小。
最后温文叫出克罗赛尔,指了指拜勒的身体说:
“还记得你把那个冻冰块儿里的白衣教士扔哪里了吗,把他也扔到同一个地方去。”
克罗赛尔领命,抓起拜勒的身体,就往远处飞去。
做完这一切,温文神色凝重地看向一个方向。
一个脸上带着愉悦笑容的男人,正缓缓朝这边走来。
这个男人,正是这次荣光教堂一方的最强者,身边跟着圣兽的荷斯塔。
“我刚才看见,拜勒那小子,被一个堕天使带走了,他应该是你们打败的吧。”
荷斯塔打量着温文等三个真序强者,脸上露出一丝狞笑。
换在其他任何地方,他都没资格对真序强者这么狂,但谁让现在圣兽听他的指挥呢。
所谓真序强者,在圣兽面前,也只是土鸡瓦狗罢了。
能够狩猎真序强者,让荷斯塔兴奋的脸颊通红,这可能是一生只有一次的机会。
温文挠挠头,对荷斯塔说:“说正事儿之前,你能稍微收敛一下你的表情吗,我看着很恶心!”
“我喜欢这么恶心别人,但不喜欢别人这么恶心我,愉悦犯我自己当就足够了。”
荷斯塔前后抖动了一下身体,才松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更欠揍了:“我就喜欢这样,有能力的话,你来打我啊!”
他是一个天生的杀胚,最喜欢看着猎物惊恐的表情。
看着原本强大的猎物,被他一点点地截断肢体,一点点摧毁全部的希望,他就高兴到了极点。
如果不是阴差阳错地进入了荣光教堂,他可能已经身处亵渎之血一类的隐秘组织之中。
“虽然荣光教堂的人,看着都很欠揍,但我承认你是最欠揍的一个……”
温文拿出一个烟嘴儿,嘬一口后吹出一个人影,人影变成了荷斯塔的模样。
这个假的荷斯塔,跪在温文身前,用舌头给温文舔鞋,还一边自称大撒币……
现在温文对这一套操作,已经相当熟悉。
荷斯塔看到这一幕,潮红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铁青。
而他容貌的变化,倒是让温文开心起来,露出狰狞的笑容,看上去比之前的荷斯塔还要邪异。
荷斯塔脸色难看了几秒钟,就忽然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尽管耍嘴皮子吧,以后你们就没有这个机会了。”
荷斯塔按动手背,诡异的波动从他身上传出。
温文虽然在和他斗嘴,但一直都对他高度警惕,因为他要面对的圣兽,很有可能就是蝉祖!
刹那间,一只巨大的蝉虫就在荷斯塔背后的虚空中浮现。
庞大的六对羽翼展开,净孽天使的翅膀和其比起来,像是鹌鹑翅膀一样细小。
在其身后闪耀着十字架一般的光芒,朦胧的光羽缓缓从天空落下,将附近渲染的仿若神国。
兰达斯鬼影和血九一,立刻警惕起来,身上纷纷冒出妖邪的力量,将身体周围护住。
他们没有见过蝉祖,但也能看出眼前这家伙的不对劲儿,而且这东西的力量属性,对他们有着绝对的克制。
温文太阳穴鼓胀,一时之间甚至有了溜走的想法。
虽然早有猜想,但当蝉祖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打怵。
他早就面对过蝉祖,但那时有其他人给他抵挡火力,而且那时候的蝉祖基本处于不能动的状态。
现在蝉祖虽然实力降到了灾变以下,但毕竟以前是一个灵界神,实力绝对不是正常真序所能测度的。
境界可以变,但掌握的知识,熟悉的战斗技巧却不会变。
以己度人,温文就算退回到探索境界,同境界的超能者,他也可以一个打十个。
而且最主要的是,当初的蝉祖,根本就不在意他这个小老鼠,但现在的蝉祖……
蝉祖硕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温文,眼中仿佛燃烧着火焰!
把祂害成现在这副惨样的,有荣光教堂的诡计,有玛伊雅弥的莽撞。
但祂最恨的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袍人!
而眼前这个小眼睛人类的身上,有那个黑袍人的气息。
而且蝉祖莫名就对温文有着极致的憎恨,仿佛温文就是那黑袍人本身。
看那眼神温文就知道,这蝉祖估计是不干掉他不罢休,温文没一点信心挡住蝉祖的全部攻击,他深呼吸几次,情绪才算调整完毕。
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不知道以前的蝉祖多么强大,情绪反而要比温文稳定的多。
现在蝉祖已经将仇恨放在他的身上,温文不能一走了之。
看荷斯塔那副模样,如果抓不到他林哲远、斯福尔摩等人绝对没有幸免的道理,而且说不定愤怒的蝉祖,还会拿夏竹区的普通群众泄愤。
所以温文要试着和这大家伙斗一斗,无论是收容员的职责,还是猎魔人的使命,都不允许温文丢下要保护的人一走了之。
就算真的要走,也要等实在事不可为再走。
而要想赢这家伙,或者仅仅是防止这家伙搞破坏……首先要干掉荷斯塔!
荣光教堂能让蝉祖出来活动,和这场神血之杯争夺战,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只要让荷斯塔出局,跟在荷斯塔身边的蝉祖,很可能就无法再出手!
温文一边想计策,一边对着幻彩烟嘴儿猛嘬,短时间内周围已经出现了十多个和温文相似的身影……
第一千零三十八章 实力的差距
荷斯塔不知道温文要做什么,但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所以他大手一挥蝉祖就动了起来。
祂没有直接冲过来,而是缓缓往天空飞去,虽然祂的身躯庞大,但祂并不是近身战斗的类型。
趁着祂上升的这段时间,温文十多个烟气分身开始反复横跳,让人分不清温文的位置究竟在那里。
而温文的本体,闪身出现在荷斯塔的身旁,双手握着剑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这一招是心意神剑,温文要对荷斯塔一击必杀!
无论是天空中的蝉祖,还是地面的荷斯塔,都没有发现温文这一剑,但温文的剑还没来得及挥出去,就破口大骂一声。
“他大爷的,这是要疯啊!”
然后他将凝聚好的剑意,对着天空斩去。
只见蝉祖庞大的身躯之上,突然浮现数百个小小的白色光球,每一个白色光球都放出一道纯白的光柱,这些光柱落在地上瞬间就引发了巨大的爆炸。
温文的心意神剑,撞上了那白色光柱,两者互相消融,但更多的白色光柱,在温文的身边爆开。
地面全都是白到刺眼的爆炸痕迹,之前在温文身边的荷斯塔悄无声息地消失。
待到爆炸能量全都散尽之后,温文灰头土脸的站在原地,在他身下出现有一个直径一米,高十米的泥土柱。
不是温文突然拔高,而是他周围的地面被打得得陷了十米的距离!
温文尚且有些狼狈,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看起来就更可怜了,血九一的身上被神圣力量灼烧出道道伤疤,兰达斯鬼影身上的黑西装,变得破破烂烂。
刚才蝉祖飞上天空,目的就是释放一次无差别的大规模攻击!
这次攻击过后,整个公园连同周边的街道,以及一些零星的建筑,全都被从地图上抹去。
这附近存活的生物,除了蝉祖之外,就只剩下了温文、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
而蝉祖也就不必再仔细甄别敌人,只要将附近的生命反应全都消灭就可以了。
而实力比温文等人弱许多的荷斯塔,也并没有在这次无差别攻击之中丧生,他的气息就在蝉祖的头顶。
荷斯塔整个人,都陷入了蝉祖头颅上的甲壳之中,只露出了一张癫狂的面孔。
他能感觉到蝉祖的全部行动,他仿佛和蝉祖合二为一,蝉祖对温文等人动手,就相当他对温文等人动手,他可以没有任何折扣地,享受狩猎带来的快感。
而蝉祖似乎也受到了荷斯塔的影响,行动变得稍显癫狂。
蝉祖将荷斯塔融进体内,意味着祂在保护荷斯塔,也就是说至少现在,荷斯塔对蝉祖很重要。
但此时温文再想杀荷斯塔,已经没有了机会,现在荷斯塔就在蝉祖的头顶,想杀他的难度和打败蝉祖是一样的。
远处走到一半的林哲远和叶雯,骤然停下了脚步,他们两人纷纷被那道大范围无差别攻击所震撼。
“我觉得我们在这里观战就足够了,没必要离他们太近,你觉得呢。”原本想要尽量接近一些的林哲远,神色怪异的看着叶雯说。
叶雯神色木讷地点头,她有些被吓到了。
如果他们之前的动作稍稍快一些,现在可能已经被那攻击干掉,就算勉强可以活下来,也是奄奄一息的下场。
斯福尔摩悠悠的走到两人身后,轻声咳嗽一声,吓得两人差点跳了起来。
“我总算找到你们了,我还以为一直到结束我们都遇不到了呢。”遇到熟人,对路痴斯福尔摩来说,是一件值得欣喜的事情。
被吓了一跳的叶雯和林哲远,都对斯福尔摩没什么好脸色。
要不是斯福尔摩一直遮遮掩掩,他们可能根本就没必要加入这一场神血之杯争夺战。
三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就看见蝉祖身边的那些光球,像是一枚枚浮游炮,不停的对着下方释放出强横的攻击。
温文三人狼狈的腾挪躲闪,丝毫看不出任何真序强者的风范。
作为一个真序级别的怪物,蝉祖算是超规格存在,仅凭温文他们三人,光是躲避祂的攻击,就已经疲于奔命了。
蝉祖的能量,似乎无穷无尽,这些能量炮让整个公园的土地,持续不断地下陷,甚至于在整个夏竹区,都引发了一场轻微的地震。
如果战斗拖得太久,说不定以后这里会变成一处盆地!
这种战斗的场面,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普通同化超能者所能干预的极限,对林哲远他们来说,只是接近都有生命危险。
林哲远捏捏拳头,曾几何时,温文还是他手下的一名小喽喽。而现在已经成了他需要仰望的存在。
然后他的拳头又松了下来,回去之后他就会进行游猎者的考核,到时候他会用尽全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争取有一天,也能站在这样的战场上。
看了一会儿,斯福尔摩叹息一声,按了按头上的帽子,朝战场中心走去。
叶雯拉住斯福尔摩:“你疯了!虽然你比我们强,但是这种战斗也不是你能掺和的。”
斯福尔摩推开她的手,眼中泛着微光:“我才是神血之杯案的负责人,谁都能逃避,但我不能逃避,而且我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脆弱。”
说罢斯福尔摩就自信满满地,往公园处走去,但还未等踏入下陷的范围,就诡异地拐了一个弯,开始绕着公园行走。
林哲远和叶雯对视一眼,神色有些不可置信:“就这么近的路,他也迷路了?”
……
诡剑道.剑气爆流!
无数道剑气,劈开袭向温文的光柱,光柱的威力被分散开,将周围炸出一个个大坑。
经由一段时间的战斗,这里的土壤已经变得无比凝实,原本一炮能炸出一个十多米的巨大深坑,现在也只能炸四五米深。
温文握着血河剑,胳膊略微有些抽搐,他心有余悸的看着天空中,耀武扬威的庞大蝉虫,心中满是挫败感。
他猜到蝉祖会很强大,但没想到蝉祖强大到这个地步!
只是飘在天上当一个炮台,就打得他们疲于奔命。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豢龙师
另外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的状态,也没有比温文好到哪里去,甚至要比温文还要难看得多。
温文终于能体会到,当初荀清等七个真序强者,面对引导者时候的无力感了。
不,至少荀清他们,还有反抗的能力,七人合力能勉强和引导者打一个五五开。
而温文他们三人,却看抽空往天空发出一道攻击的余力都找不到。
蝉祖没有理会温文的小心思,他只是十分有节奏的,放出一道接着一道的攻击。
偶尔有攻击,偏离了线路,在人群密集的地方炸裂,蝉祖也丝毫没有在意。
祂只是需要解决掉这三只稍强一些的蚂蚁罢了,至于是否会误伤其他的蚂蚁,则完全不在祂的考虑之中。
看着被蝉祖随手摧毁的居民楼,林哲远和叶雯目眦欲裂。
那些普通人的亲人在爆炸中丧生,他们却在神血之杯的影响下,连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下来。
这就是这时代普通人的悲哀,没有力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攻击撕成碎片,就算勉强幸存下来,也要被摧毁记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随着战斗的进行,温文渐渐发现了另外一个情况,这情况让他觉得惊悚!
那就是蝉祖放出的能量弹,竟然能干扰空间力量的运转!
随着这片地区残留的蝉祖之力越来越浓厚,温文的一些空间属性的能力,也在渐渐的开始不起作用。
当初的蝉祖,就是通过将自己隐藏在特殊的异次元空间内,来保证无法行动的自己,不会受到致命的攻击。
因此蝉祖对空间能力相当熟悉,远远超过只是利用空间属性怪物的温文,也正因如此才能在流浪侠遁走后,咬断他的一条手臂。
另外这里不止空间能力被干扰,就是温文和收容所的联系,也开始变得滞涩。
就连和收容所内的中枢管理员说一句话,都变得断断续续。
而且想要从收容所中拿东西,或者躲进收容所之中,都需要一两秒的时间准备,而蝉祖不可能给他这个时间。
在战斗开始之前,温文还想着一旦事情不对,就立刻直接跑路,但现在这个可能已经被抹去。
收容所现在并不完整,而且其连接点,又在不是很强大的温文身上。
蝉祖曾经是一个强大的灵界神,又曾深入骨髓地体验过收容所的力量。
所以在仇恨推动下,蝉祖花了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可以做到一定程度上干扰收容所的力量。
虽然对于祂来说,这样的结果远远不能让祂满意,但对于温文来说,这样的结果就是致命了。
这时候温文才恍然大悟,蝉祖最开始放出那声势浩大的全面攻击,并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强大!
而是为了创造一个对温文有所干扰的环境,然后他再慢慢地料理温文等人。
忽然蝉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身边的浮游能量球,并没有立刻发动攻击。
“难道是祂的能力不足了,之前的攻击力度,的确可以彻底将一个真序的力量榨干,但祂可是蝉祖啊。”
温文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的警惕。
果不其然蝉祖的六只翅膀猛然扇动了一下,翅膀中隐隐闪着光芒,祂的几根羽毛像是巨型刀刃一般,飞向温文三人。
这是每一个天使都会的招数,但由蝉祖用起来,威力大到离谱。
每一枚羽毛威力都比导弹还要夸张,温文竭尽全力才勉强抵挡下来,兰达斯鬼影身影整个被撕裂,血九一也被斩下了一大块血肉。
但蝉祖的攻势,远远不止如此,在温文没有察觉到的时候,已然降低到了接近地面的程度,尾巴上的大嘴张开,凶残的朝温文咬去。
在那嘴巴中,长着密密麻麻的螺旋状牙齿,看得人头皮发麻。
温文一时反应慢了些,被咬掉了大半衣服,和肩膀上的一块血肉,要不是温文还穿着神奇大裤衩,现在已经走光了。
他快速在周围绕圈子奔跑,而蝉祖则以更快的速度追着温文,凶残的大嘴一张一合,仿佛能吞噬世界的一切。
别看蝉祖的身躯庞大,但灵活性完全不输温文,要不是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在一旁用能力帮温文解围,温文早就被这家伙咬中了。
但是让温文疑惑的是,这家伙哪里来的嘴?
原来它不是只有一个大肚子吗,就算肚子末端有嘴,也被玛伊雅弥一招给戳烂了啊。
等等,该不会……
这大嘴是原来玛伊雅弥戳出来的那个洞形成的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温文就头皮发麻,他宁死也不愿意被吃进这张嘴里。
温文和蝉祖互相追逐着,突然就听见一声爆响,正在追逐温文的蝉祖,直接被一股巨力击飞,飞出去数百米远,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巨量的水流,从天空落下,附近像是下了一场大雨,在光芒之下凝结成了一道彩虹。
蝉祖毫发无损的从地上飞起来,祂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只是有些愤怒。
刚才有一发和祂身体差不多大的水弹,猛然打在了祂的身上,这才让祂直接飞了出去。
温文往水弹射来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了正在摆poss的斯福尔摩。
忽略掉斯福尔摩,温文就看到了在其身后漂浮的,一条有着蓝色须发,水晶一般龙角的雪白蛟龙!
这蛟龙身上的鳞片莹白如玉,流光溢彩,美丽异常。
温文拿自己的坐骑鬼龙,和这条白龙对比一下,立刻就嫌弃起霸气的鬼龙来。
这条白色蛟龙,龙爪之间有着一个巨型烟卷,有点痞气的看着蝉祖。
它就是斯福尔摩的底牌,叶海沫会长赠与他的护身符,一条强大的真序白龙。
叶海沫被华府大区的超能者们称为叶公,而他在猎人协会的代号叫做‘豢龙师’!
他自己养着数条不同属性的蛟龙,每一条都有着真序级别的战斗能力,另外每一条龙都十分有个性。
例如白龙喜欢抽烟,炎龙喜欢吃煤炭,蜃龙喜欢看颜色‘录像带’……
斯福尔摩敢独自一人处理神血之杯事件,暂时跟在他身边的白龙,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第一千零四十章 小小的要求
每一头蛟龙,不管有多么奇葩的爱好,都是天生的战士,绝对不会逃避战斗——温文的鬼龙除外。
白龙对着手中的烟卷猛嘬一口,然后就凶狠的朝蝉祖冲了过去。
它知道自己不是蝉祖的对手,但那又怎么样呢?
干就完了,奥利给!
道道水流在其周围凝聚成型,像是箭矢一样袭向蝉祖。
别看这些箭矢是由水流组成,但其中蕴藏的力量,却一点都不柔弱。
如果以为这些只是水,就疏于防范,就一定会吃到苦头。
蝉祖之前被打了一下,自然不会忽视这水流的威力,身边的浮游光球不停开炮,将所有的箭矢全都击碎。
但白龙的攻击,远远不止如此。
随着他的行动,天上快速阴云密布,豆大的雨滴从天上倾泻下来,不时有一两道雷电从天空落下,打在蝉祖的身上,让其翅膀上绒毛都竖立了起来。
这是白龙的灾变特性——天候操控。
在这种能力启动后,城市甚至是地区的天候都将受其控制,虽然规模不如副会长天诛的威力恐怖,但范围却要远远的超过。
它最喜欢的天气是雷雨,这可以让它发挥出百分之一百二的实力。
在怪异天气,和白龙猛烈的攻击下,蝉祖罕见的慌乱了一下。
温文眼前一亮,手上肌肉鼓起,像是一条狂暴且凶猛的蛟龙,猛然高高跳起,在蝉祖的后背砍了一剑。
炽烈的黑红色剑光,在蝉祖的后背蔓延,最终在蝉祖身上转了一圈。
温文翻转着落到地上,顺势甩了一下长剑,声音低沉说:“真.诡剑道.斩龙式!”
所谓斩龙式,是无名剑法中,最强的一招,
糅合了穿心式、激流式、惊雷式、断铁式四招的精髓。
施展起来速度飞快,招式威力奇大,而且专攻要害,另外剑招的伤害,还能像水流一样扩散。
中了这一招之后,蝉祖的身躯僵硬了一下,然后那些被剑气掠过的地方,猛然爆开出现道道红色的裂纹。
白龙奇怪的看了温文一眼,你这招是很强,但有必要把招式名念出来吗?
而且这个名称,在白龙听来,有些刺耳啊……
温文等四个真序,都紧张的看向蝉祖,如果温文这一剑能奏效,就算只是给蝉祖造成一些轻伤,他们也有信心继续战斗下去。
那些裂纹遍布蝉祖的全身,随后一块块地脱落下来,露出了完好无损的躯体。
蝉祖竟然脱壳了!
脱壳后的蝉祖,看着身下的众人,觉得自己是有些小看这些家伙了,于是祂猛然震动翅膀,背后的十字架型光芒更加炽烈。
气息和最开始相比,强大了不止一筹!
公园附近天空的乌云,被强横的力量直接清空,阳光再度照射下来,将蝉祖映衬得仿佛英雄一般。
在许多电影之中,阳光突破乌云,象征着邪恶被打败,正义终于到来。
但在这里,对温文等人来说,却并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这光芒降下来之后,他们的力量被进一步的削弱。
之后蝉祖身边光球再度发威,放出一道道攻击。
而刚才威风的白龙,现在则和温文等人一样,四处躲来躲去。
和最开始不一样的,只是从三个人逃,变成了三人一龙一起逃。
退到安全距离的斯福尔摩脸色铁青,他没想到放出白龙之后,四个真序合力,还是无法奈何这个怪物。
除了灾变级出手之外,他想不到任何打败蝉祖的可能。
而正处于战斗中心的温文,却找到了一点转机。
白龙的到来,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好处,它操控的天候变化,一定程度上中和了蝉祖的力量,让温文可以和收容所内进行沟通。
能和收容所沟通,温文的心底就有了底气。
另外有了完好的白龙,留给温文喘息的时间也就增多了。
他趁着这段时间,联系到了中枢管理员金克拉。
“老金,你在里面看着吧,快出来帮帮忙吧,再不出来我就让人灭了。”
“这家伙是灵界神退化的真序,实力强到变态。”
“你原来也是灵界神的,应该可以搞定它吧。”
金克拉摇摇头:“你想多了,我不是祂的对手。”
“虽然我原来的实力,比祂全盛时期还强许多,但我现在的状态却远远不如祂,而且我身上肩负着收容所,无法使出全力。”
温文再次提议:“那你和伊斯威特一起出来怎么样。”
金克拉还是一言否决:“现阶段的收容所,无法承受短时间内,两位中枢管理员离开的代价。”
“而且你别太小看灵界神了,那家伙现在只是在玩,就算我和斯威夫特一起出去,也未必可以打败它。”
“那怎么办!”在外面的温文神色阴沉:“难道真的只能躲起来,看着这家伙大开杀戒吗?”
金克拉犹豫了一下:“只要第四层的那家伙愿意出手,事情就可以轻松解决,但……”
没等他说出但是怎样,温文就断掉了和他的通话,连接上了四层的中枢管理员魔孽墨恭。
“你出手,可以解决这个东西吗?”
此时的墨恭,正捧着一面镜子,模样和网瘾少年有些相似。
但毕竟他的容貌在这里摆着,依旧帅到惨绝人寰的地步。
墨恭摇头晃脑说:“你别太小看我了,这东西再来十只,我也搞得定。”
“但你不留着我对付白渎了吗。”
温文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狠下心对墨恭说:“不管了,你出手吧,白渎我自己来抓。”
白渎已经好久没有找温文的麻烦,比起以后的危机,还是现在更需要墨恭出手。
另外说不定白渎再来找温文的时候,温文的实力已经要比他强了。
“现在……我只想排除这只畜生的威胁!”
此时的蝉祖,就是一只被愤怒所支配的凶兽,祂不会在乎地上的小虫子究竟死了多少只。
而且据温文的观察,祂在和荷斯塔融合之后,性格上也沾染了一些荷斯塔的凶残暴虐。
一旦温文这个使其愤怒的家伙消失掉,它有极大的可能进行无差别的杀戮。
在荣光教堂无法干涉夏竹区的情况,蝉祖这种凶兽可以轻易的完成屠城,那样后果就是毁灭性的。
墨恭目光微动,嘴角露出迷人的微笑:“我记得你的话,你一定要把白渎给我抓回来,另外……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温文挖挖耳朵:“这么巧?我也有个小小的要求。”
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闪亮登场
双方的要求是什么,暂且不表,总之温文和墨恭,完美地达成了交易。
在和收容所内部沟通的过程中,温文几次精神疏忽,差点被蝉祖击中,要不是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拼命相护,温文也可能被打的缺胳膊断腿。
不过即便如此,温文身上也不好看,到处都是狰狞的伤口,身上的收容员制服也只剩下丝丝缕缕的布条。
那边的白龙,身上龙鳞掉了一地,一块一块的像是得了斑秃。
兰达斯鬼影,现在已经很难维持住真序级别的实力,变成几个上序的小鬼影,通过反复横跳,狼狈的抵抗着来自上方的攻击。
血九一虽然身体还完整,但由于他一直开着灾变特性,来替众人抵挡一些攻击,导致他的能量直接见底。
四人都没剩下什么战斗力,而蝉祖全程都从容不迫。
温文想发动无限厕制的能力,召唤厕骑士恶心蝉祖一波,但想到周围都被蝉祖推平了,一个厕所都没有,所以还是放下了这想法。
血九一、白龙、兰达斯鬼影都心生绝望。
蝉祖没有沟通的意愿,也没有加强攻击威力的想法。
祂是灵界神蝉祖,他不喜欢这些小虫子,随手捏死他们就好。
无论是和他们沟通,还是认真地对付他们,都是对他们的恩赐,而下面的几个人,不配得到恩赐。
蝉祖的想法很狂妄,但祂有狂妄的本钱,因为祂和其他真序的实力,完全就不在一个次元。
无论其他真序如何努力,也无法触及到祂的境界。
如果说真序强者的力量,相当于撞在水杯中的气体燃料,那么正常的灾变强者,就是在水桶中填满液态燃料。
而灵界神,则是在水缸中填满固态燃料!
纵使现在蝉祖的境界被打落,无法再储存固态燃料,但祂的水缸依旧是水缸,普通真序拿着小水杯是无法撼动他的。
而水杯和水缸,还只是双方能量上的差距,身体强度,能力技巧,精神强度,蝉祖所有的属性都比普通真序高出一个次元!
但温文并没有在思索,蝉祖这么强的问题,而是在和墨恭沟通。
“现在出场,正是时候,所有见到你的人,都会被你的英姿慑服,战斗吧……中枢管理员墨恭!”
墨恭脸上带着笑意,搓搓手,期待的点点头,然后推开了一道黑色的门扉。
正在耀武扬威的蝉祖,突然发出一声震耳的蝉鸣,因为祂突然感受到了威胁。
以祂的实力,灾变以下的所有东西,都不值得祂警惕,所以这威胁的源头是……灾变级!
轰……
一道黑色的光柱,毫无预兆的在从天空落下,强势的将蝉祖逼退,温文四人也被这力量推的忍不住后退。
在黑色光柱中心,一道黑色的门扉凝聚出来。
大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穿着黑袍的身影从门扉之中漫步而出,踩踏在虚空之上,眼神淡漠的俯视着蝉祖。
这副出场的派头,直接将在场的众人震住。
蝉祖快速的震动翅膀,发出刺耳的声响,祂认得眼前出现的这个家伙,这份衣服以及其身上的能量气息,和之前偷走祂力量的那家伙一模一样!
白龙下意识的将身体蜷缩起来,身上的鳞片有节奏的颤动,嘴上的须子波纹一般游动。
它在这黑袍人的身上,感受到了生命层次的压制,这家伙绝对是灾变级。
至于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在震惊之余,也有些疑惑。
这家伙身上的衣服……是温文的吧,为什么会穿在他的身上?
在收容所里,谁有灾变级的实力,又能和温文要到这身衣服?
思索片刻,两人就了然,这人他们熟啊。
在收容所内最受欢迎的训练和娱乐场所,就是镜之迷宫。
这地方十分受到囚犯们的欢迎,偶尔兰达斯鬼影和血九一,也会去里面‘虐菜’。
但真序境界的怪物们,在镜之迷宫里,也不是顶级的存在。
还有一个bug般的男人,一直霸占着镜之迷宫最强的地位,这男人经常会在镜之迷宫里闲逛,但很少出手。
可只要招惹了这人,甭管你是什么实力,都会被残忍地干死。
曾经收容所的真序怪物们,曾组成了一个小小的联盟,目的就是干掉这个神秘的男人。
但当他们包围了这男人之后,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那一战,是收容所内所有真序怪物心中,永远的痛。
是的眼前这个穿着黑袍的家伙,就是魔孽墨恭。
让他以‘黑十字’的身份战斗,就是温文的小要求。
之前‘黑十字’虽然出现过许多次,但毕竟没有一次真正和人动过手,所以人设还是稍有不稳。
有了墨恭的扮演,黑十字的身份就完美无缺了。
谁也不会再怀疑,黑十字只是一个能装逼不能战斗的银样镴枪头。
人设一稳,温文以后用黑十字身份装逼的时候,就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心应手到擒来去自如……’
蝉祖翅膀高频率震动着,刺耳的蝉鸣从其身上发出,它现在已然愤怒了到了极点。
祂身上那些小光球迅速聚合,形成了十二个直径两米多的巨大光球。
这些光球像是表盘上的数字一样,绕着蝉祖的身体缓慢旋转,一道道比之前强大数倍不止的光柱,在这些光球身上酝酿。
同时蝉祖的身上,浮现一道道裂口,这些裂口喷出实质化的能量,让蝉祖的爪子快速地强化。
原本的蝉祖看上去只是一个长着天使翅膀的巨大蝉虫,但现在它在短短几秒时间,就变成了一个恐怖的战争巨兽!
没错即便是面对灾变级,蝉祖也要奋力一战。
以前温文用这副模样,不只是剥夺了蝉祖的力量,还剥夺了蝉祖的尊严。
祂要在这一战之中,把尊严找回来!
和温文等人战斗的时候,蝉祖只不过是在玩耍,现在才算拿出真正的实力!
温文抬头看着天空中的蝉祖,眼睛感到阵阵刺痛,原来的蝉祖虽然强大到令人绝望,但终归还是在真序层次的范畴之内。
但现在……
蝉祖已经是另一个层次的生物!
即便是灾变级,想要拿下蝉祖,也不会太容易。
第一千零四十二章 老神父
墨恭双手揣在袖子里,眼神平淡的看着蝉祖,神色中有几分慵懒,几分淡漠。
换做其他的中枢管理员,面对现在的蝉祖可能会如临大敌,但对于墨恭来说蝉祖只是一个小问题。
“我赶时间,快些开始吧。”
“呜哇……!!!!”
墨恭的不屑,刺激到了蝉祖的尊严,祂再度发出一声爆鸣,猛烈的声响传遍整个夏竹区,甚至于整座圣城都可以听到这惊人的巨响。
圣苏菲大教堂内,老神父缓缓抬起头,睁开了浑浊的双眼。
“唉,那头‘大怪虫’发疯了,而且又有灾变降临,唉……何至于此啊……”
他站起身朝夏竹区的方向一步迈去,身影瞬间消失,下一瞬他就站在了公园外最高建筑的楼顶。
看着一片狼藉的公园,老神父眼中满是怜悯。
他用手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柔和的力量从他的身上散发出去,将战场和夏竹区的其他地方隔绝开。
原本公园周围的居民,也或多或少受到了之前战斗的影响,最明显的就是他们的耳朵大多都被蝉祖的叫声震聋了。
但在这老神父到来之后,这些人身上的伤痛,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过来。
而且他们身上被神血之杯施加的诡异影响也完全消失,纷纷意识到情况的诡异,从危险之地转移了出去。
完成这一切所需要的力量,对老神父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老神父的神色却并不好看。
他皮肤下仿佛有虫子在游动,背后的皮肤发出呲呲的声响,而且冒出了阵阵白烟,显然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每一个传承上千年的势力,其实力都不止看上去那么简单,荣光教堂也是一样。
可能上千年前的一个无心之举,流传到现在就是一项强大的底蕴,有些底蕴甚至可能都不为人知。
而这位老神父,可能是荣光教堂现存所有底蕴之中……最强的一个!
他生于千年前的混乱时代,那时候的东油大区,正处于一场大饥荒之中。
饥荒中,人就不能叫人了,为了活命,人们甚至可以易子而食!
目睹了人世间的惨剧,年轻的老神父,立志要拯救所有处于困苦中的人。
于是他投入创世教会之中,成为了一个神父,并且建立了东油大区历史上,第一个完全公益性质的救助组织。
在那场灾难之中,老神父和他的公益组织,至少救助了数十万条生命。
因为这惊人的善举,老神父当时在民间的声望,甚至要高过教宗,被誉为圣者康德。
在救人的过程中,老神父对创世教典的理解渐渐加深,对神灵也越来越虔诚。
不知不觉就成为当时荣光教堂内,最为闪耀的新星,但偶尔也被人私底下叫最愚蠢的傻瓜。
别人有他这样的力量,无不追求更好的享受,更高的权力。
但只有老神父,一直致力于救人,以至于一直都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
老神父就好像是造物主的宠儿,很快就突破到了其他教士难以想象的境地,但因为他不喜争斗,只是救人,所以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实力。
原本继续这样,他将会成为荣光教堂的最强者。
可在某一次突破之后,原本信仰坚定的老神父,突然就变得迷茫了。
因为他在日益的强大之中,更接近了神的本质。
这是每个神职人员做梦都渴求的事情,但却令老神父的信仰近乎崩溃。
因为他发现……
神,并不爱世人!
造物主高高在上不可测度,对祂来说整个地球所有的人类,全都可有可无。
如果某一天,造物主失手抹去了一个城市的人口。
祂绝不会感到悲哀,也不会觉得好玩,只会觉得无所谓。
甚至于‘无所谓’这种情绪,都是人类强加给造物主的。
而创世教会的教典上,最核心的一条就是,神爱世人!
其实只需简单的逻辑推理,就可以得出这个结论。
如果神无所不能,且真如教典所说热爱世人。
那么为何这世界上还有剥削,还有压迫,还有战争?
如果是神做不到,那就说明祂并不是无所不能。
而如果是祂不想做,那么就说明祂并不爱世人!
这样的存在,为什么还要去信仰祂,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出来?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老神父几近崩溃,但因为其体内的神力已经过于强大,所以即便失去了信仰,也没有失去这身力量。
那之后他从教会和民众的视线之中消失,成了一个最普通的神父。
他看着荣光教堂,从巅峰一点点沉沦到现在的模样,对成为普通的神父也感到厌倦,最终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守门人。
由于失去信仰,老神父每次施展力量,都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只有为荣光教堂的利益而战的时候,才能发挥出百分百的实力,可即便如此也并不妨碍他的强大。
墨恭远远就察觉到了老神父的存在,稍微愣了一下,露出了怀念的神色,然后对着那个方向微微一笑。
随后他看向蝉祖:“有一个老朋友,将这里封锁起来了,这样也好……至少我打起你来,不必束手束脚!”
蝉祖最受不了的,就是墨恭对他轻蔑的态度,所以立刻发动了攻击。
光是蝉祖行动的余波,就迫使温文等人慢慢向后退却,退到边缘的时候,才发现这里一道柔和透明的屏障。
他们轻轻的接触了那屏障一下,那屏障就打开了一个口子,让他们从这里走了出去,来到了斯福尔摩三人的身边。
蝉祖放出的道道光柱,光芒十分刺眼,众人忍不住遮住眼睛。
温文趁机从收容所里,拿出了几副墨镜,一百猎魔币一幅卖了出去……
里面的战斗看似场面浩大,但其实略有枯燥,因为蝉祖的每一道攻击,都被墨恭轻松挡住。
甚至于墨恭都没有移动过位置,手也没有从袖子里拔出来。
蝉祖很强,比一般的真序强的多,但对于墨恭来说,也仅仅只是麻烦而已。
灾变级是神,而灾变级以下不管多强,都只是凡俗生物。
蝉祖最多因为自身的特殊性,是一个半神罢了,区区半神是无法打败神的。
第一千零四十三章 公报私仇
只不过墨恭还需要模仿灾变狱监的力量,使得他抵挡的力道稍弱了一些,才让蝉祖有了自己可以胜利的错觉。
但随着墨恭模仿的越发熟练,防御也就越发强大,光是防御后的震荡,都让蝉祖身上渗出血来。
蝉祖虽然越战越勇,但也无济于事,祂巨大的爪子上,布满了由圣力构成的锯齿,这些锯齿像电锯一般旋转着,让其在近身战斗之中,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实力。
但这些爪子,从没有触及到墨恭的身体,快要打到墨恭的时候,就会被一股庞然大力弹开,宣泄出去的力道在周边扩散开来,让大地不断的下陷。
当了一会儿的沙包之后,墨恭稍稍有些腻了。
换做是别的灾变,面对蝉祖这样的对手,虽然不至于斗不过,但多少也会觉得棘手。
但这些在墨恭面前是绝对不存在的,墨恭终于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手腕微微转动,漆黑如墨的力量在其手上凝聚。
蝉祖的样子状若疯魔,被剥夺大半力量的仇恨,是任何强者都无法忘记的。
在即将冲到墨恭之前,蝉祖调转身体,将尾部对准墨恭,狰狞的大嘴张开。
这是蝉祖为了对付收容所的力量,而开发出的新能力,只要这一招击中,就算这黑袍人是灾变,也无法忽视这力量。
但墨恭依旧没有躲闪的想法,只是对大嘴的方向伸出了手。
“魔杀法……威枪!”
黑色的力量,像是一柄黑色的能量长枪,骤然从墨恭的手中喷出。
蝉祖尾后的大嘴吃下了这股力量,但还没来得及将其化解,就被这力量直接贯穿。
这长枪撞在老神父布置的墙壁上,僵持了几秒钟,就撞出道道裂纹,远远的飞了出去。
在飞到某一高度之后,就呈抛物线落下,直挺挺的飞入了圣苏菲大教堂之中。
长枪落地之后,就化作一道百米高的巨大黑色十字架,将教堂中的一切全都淹没。
原本在这里的荣光教堂入口,也被彻底的摧毁。
在一旁观战的老神父,向前踏出一步,想要和墨恭理论一下,但最终还是收回了步子,无奈的叹息一声。
收容所内观战的金克拉,嘟着嘴小声逼逼赖赖。
“我说但是了,可你没听,所以这怪不到我。”
“墨恭这家伙一直就对荣光教堂很不爽,而且打架的时候喜欢大场面。”
“你可能要被他坑了。”
温文转头看了看圣苏菲大教堂的方向,然后木然的把头转回来,脸上的表情难看起来,现在他和荣光教堂的梁子就更大了。
可这次真的和他无关啊……
万一有荣光教堂的人来问,温文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和收容所的关系……
眺望着圣苏菲大教堂的惨状,墨恭笑的很开心,于是又连打了十几拳。
每一拳都有一把长枪,远远的飞了出去,方向还不一样,有的飞到一半还拐弯。
这些黑色的能量流,像是巡航导弹一般飞了出去。
老神父尽力挡住其中几道,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举动。
这些攻击全都精准的落在圣城内,荣光教堂一些标志性的建筑之内,哪里造物主的气息浓郁就打哪里。
而在攻击落下之前,会有神秘力量将里面的人全都弹开,没有伤到一人性命。
很难说,墨恭的动作,不是故意的。
某一个大教堂内,传来一道恢弘的气息,将一道黑色十字转换成了白金色,穿着红金相间华丽长袍的教宗,气势汹汹的飞了出去。
“不管你是谁,从此刻此,你就是荣光教堂的敌人,我们会……”
刷刷刷!
又有几道黑色长枪落了下来,接连打在了教宗的身上,将其直接打落至地下数百米。
教宗身上的冠冕裂开长袍破碎,手中带有浓烈圣力的神器权杖也出现了裂纹,至于教宗本身倒是没受到太大的伤害。
可他看看身上的装备,脸色顿时扭曲起来他心疼啊!
怒火充斥着他的神经,但他许久都没有冒出步子,反而灰溜溜的通过通道回到了圣地之中。
刚才那道攻击,让他意识到了来人的恐怖,既然没杀人,还是放过他吧,这可以体现出荣光教堂的宽宏大量。
好吧,其实他只是怕了而已。
就像蝉祖能对温文等人,实行绝对的碾压一样,墨恭虽然只是恢复到了普通灾变级的程度,但他和正常的灾变级之间,有着无法抹平的力量鸿沟。
被打了几下之后,教宗只要脑子正常,就绝对不会再敢找墨恭的麻烦。
狂甩十几招之后,墨恭松了松肩膀,舒缓的松了一口气,对温文得意的看了一眼,似乎是在邀功。
‘看吧,在我努力之后,我终于打败蝉祖了哦。’
温文看着一片狼藉的圣城,险些吐出血来,你确定你打蝉祖真的很努力,而不是借着打蝉祖的机会,在圣城祸害人?
在墨恭一阵攻击之后,蝉祖无力的从天上掉落下来,它的眼神中有着化不开的迷惑,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强,他既然这么强,为什么上次吸取完他的力量之后,就偷偷逃走了呢。
不过即便被打到千疮百孔,蝉祖还是没有死,祂毕竟曾经是一个灵界神,身体强度还是顶呱呱的。
再加上墨恭的十几次攻击,目标都不是祂,所以这些攻击只是从祂的身体内穿过,却没有致祂于死地。
浓烈的恐惧,出现在蝉祖的心头,回想起自己的遭遇,不由就悲从中来,自从遇到那头大天使之后,祂先是被钉在十字架上两千年,然后又被吸干了力量,降到了‘神境’之下,现在又被打的千疮百孔。
玄奇神奥的力量,从蝉祖身上发散出去,引得墨恭轻咦了一声。
黑色力量在其手中流转,化作一把黑色长刀。
“魔杀法——戮神刀!”
但他又远远的看了一眼,嘴角轻轻勾起,消散掉手中长刀,直接将蝉祖残破的身躯丢了出去。
蝉祖的身体还未落地,就变得虚幻起来,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仿佛死掉了一般。
第一千零四十四章 当个屁放了
墨恭单手虚握,将蝉祖固定在半空之中。
正准备给祂致命一击,就察觉到蝉祖身上,传出一股玄奇神奥的力量,引得墨恭轻咦一声。
黑色的力量,在其手中流转,化作一把黑色长刀。
魔杀法之……戮神刀!
但在下杀手之前,墨恭又远远的看了温文一眼,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手中长刀擦着蝉祖的翅膀,直接斩了出来。
刚走回自己寝宫,刚准备坐下的教宗,忽然就看见黑色光芒一闪而过,他的椅子被一分为二,倒在了两边。
教宗欲哭无泪,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斩完这一刀之后,墨恭随手将蝉祖残破的身躯丢了出去。
这躯体刚落下几米,就变得虚幻了起来,静静地漂浮在半空,像是死物一般。
此时蝉祖再度进入了异次元空间,除了灵感强到一定程度的超能者之外,普通人是无法看到祂的。
而就算超能者可以看到祂,也无法触及到祂。
因为祂本质已经不在这个空间了,哪怕是灾变级强者,也无法触碰到蝉祖一根汗毛。
这是蝉祖的天赋能力,并没有因为祂掉落了境界,就消失不见。
墨恭拍拍手,对着温文的方向,轻轻说了几句话,这几句话只有温文能听见。
“现在这只虫子已经构不成威胁了,这能力对祂来说,既是保护又是监禁,至少三年五载的时间祂是出不来的。”
“但等祂可以出来的时候,祂将会比现在更强,那时候我不会帮你,你要自己去解决。”
温文知道,这是墨恭想给他的磨砺。
但墨恭也太小看他了吧,不需要三年五载,也不需要一年半载,只要温文消化了神血之杯的力量,将自身也提升到真序境界。
蝉祖对他而言,就再没有威胁!
办完所有事情之后,墨恭神清气爽,打了一个响指,黑色的门扉再度出现。
他对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招招手,两人的身体就被无形的力量拖到了门口,随后墨恭对着圣城伸出了双臂,似乎在欣赏自己制造出来的美景。
此时的圣城,矗立着十几座巨大的黑色十字架,荣光教堂光是要处理这残留的力量,就要费一番脑筋。
随后墨恭带着两只怪物,缓缓的退入收容所之中,黑色门扉缓缓隐于虚空之中。
直到此时,笼罩在周围所有人心底的压抑感,才算是终于消失,就像一块大石头被挪开了。
斯福尔摩、叶雯、林哲远、白龙四个,摘下眼前的墨镜,情绪久久不能恢复。
墨恭和蝉祖的大战,将他们深深地震撼到,也让他们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
在这颗星球上,真正站在顶端的,只有在灾变级的强者,其他的超能者对于他们来说,也只是强壮些的普通人罢了。
不过这位灾变,强大是强大了,就是性格有点捉摸不定。
为什么他要破坏圣城的建筑呢,好像和荣光教堂有仇一样……
他们猜对了,墨恭还真和荣光教堂有仇。
这么说有些不准确,墨恭其实是和荣光教堂背后造物主有仇,他看见这个歌颂造物主的教派,就打心眼里不舒服,所以才百般针对。
每一个天界神都大有来历,而墨恭也一样。
他是神魔之孽,意识和力量由两部分组成,其中魔孽的部分,就和造物主有着直接关系。
所以他天生就对造物主有着无法磨灭的恨意,这次在圣城大闹一番,没有伤害无辜就已经是墨恭克制的结果了。
当然这些密辛,斯福尔摩他们是不可能知道的,他们还以为墨恭是黑十字呢。
近距离观察这场战斗,对林哲远和叶雯大有好处,对他们而言这神血之杯争夺战,反而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而温文没时间感叹,墨恭消失之后,他就像一道游龙一般,冲入了战场之中。
随后任由自己自由落体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脚才触碰到底部。
之前墨恭和蝉祖的战斗,威力被老神父的屏障挡住,无法横向扩散,所以全都向下冲去,让这里变成了一个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渊。
而蝉祖进入异次元空间的时候,荷斯塔就从其头颅上脱落下来,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荷斯塔和温文不同,和蝉祖融合已经近乎消耗掉了他全身的能量,而且这里参与的力量波动对他的身体造成了侵蚀。
所以荷斯塔落地的时候,狠狠地摔地了一条腿。
他安静地待在大坑底部,期待着温文不要发现他,但这显眼是不可能的,自由落体的温文直接落在了荷斯塔另外一条腿上,这根大腿也嘎嘣一声被踩断。
“下落的时候,没注意到这里有人,不好意思哈。”温文毫无诚意的对荷斯塔说。
荷斯塔苦笑两声,谄媚地对温文道:“不碍事的,这是我不好。”
温文眉毛一挑,蹲在荷斯塔身前,诧异说:“你之前可不是这个态度啊,怎么……害怕了?”
圣兽都被搞定了,傻子才不怕。
当然荷斯塔没有对温文这么说,而是小心地翼的说:“之前是我小人得志,不知天高地厚,我就是一只井底之蛙,您大人有大量,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温文挠挠下巴,再度拿出幻彩烟嘴儿,狠狠地搓了一口然后憋住气。
一缕形似荷斯塔的烟气,从温文身后飞出,表情十分**,它飘了两下之后,就消失在空气之中。
荷斯塔长大嘴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温文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我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把你当屁放了,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放这么臭的屁,现在该讨论一下我们之间的梁子了。”
荷斯塔哆嗦了一下:“您不是说,已经把我当屁放了吗,为什么……”
啪!
温文给了荷斯塔一耳光:“谁规定把你当屁放了,就不能找你麻烦了?”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荷斯塔低声附和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而荷斯塔一直都很识时务,他知道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保住性命,为此温文让他吃奥利给,他都不会犹豫。
第一千零四十五章 禁忌之恋
看到荷斯塔的模样,温文叹息一声:“我很讨厌你之前的表情,但你现在的模样,我更讨厌……真正的变态,在这种情况下,也是可以笑出来的。”
荷斯塔勉强对温文笑了笑,笑得比哭还要难看。
温文再度摇摇头:“这样笑不对,还是我来帮你吧。”
他伸出两根手指,直接怼进了荷斯塔的嘴中,两只手指轻轻往上一提,锋利的刀刃就将他嘴上的皮肤割裂开。
“这样……你就可以一直笑了,多好看。”
荷斯塔被温文强制摆着笑容,痛得快要昏厥,怒火仿佛要将他吞噬,但他将一切都收在了心底。
“啧,时间不早了,就不和你玩了,该做正事儿了。”
不等荷斯塔反应过来,温文手起刀落,一只手掌直接飞了起来,被温文抓在手上。
荷斯塔手背上,两人份的印记,就转移到了温文的手上。
温文满意的点点头,所有的印记一共有十一枚,而此时温文的左手背上的,一共有六枚印记,占了一大半。
而之前温文曾吞噬掉了叶雯、李那坨和陶青青的印记,再加上斯福尔摩和林哲远,正好就是十一枚。
温文衡量了一下之前吞噬印记的感觉,觉得自己将所有印记全都吞下之后,实力说不定会突破到下一个境界。
拿好印记之后,为了掩饰温莎,温文并没有杀掉荷斯塔,只是将其打晕。
不过在荷斯塔昏迷之后,温文在他身上,小小地增添了一个保险,也就是给他植入了收容所的锁链。
在温文看来,这保险很有必要,毕竟荷斯塔虽然性格扭曲,但多少也是个天才。
被温文划伤嘴角之后,他搞不好就直接黑化了,回去之后强个十倍八倍都有可能。
但这锁链,会像钉子一样,一直隐藏在他的体内,荷斯塔变得越强,对温文就有用。
万一哪一天,荷斯塔想不开再度和温文为敌,他就会尝到什么是真正的痛苦……
做完这一切,温文跳出洞穴,飞落在叶雯几人的面前。
白龙缠在斯福尔摩的身上,看上去已经破了相,不过以蛟龙的体质,掉的这些鳞片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长回来。
斯福尔摩一边给白龙递烟,一边疑惑的问温文:
“那两位打酱……打的不错的真序,是哪里来的?”
“还有那位灾变强者是‘黑十字’吧,为什么他会出来帮助咱们。”
以斯福尔摩的视角,血九一和兰达斯鬼影,是稍微水了一些,全程都在挨打。
温文轻咳一声:“那两位真序强者,是我在大波浪会所遇到的,他们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听说荣光教堂的无耻行径之后,就决定帮我一把。”
“至于‘黑十字’先生,是srs基金会背后灾变,本就和咱们猎人协会是盟友关系,而且他本人也是义薄云天,嫉恶如仇的大英雄,所以才会出手相助。”
斯福尔摩等人不知道温文和基金会的关系,自然觉得温文说得很有道理,所以就将这件事放在脑后。
之后温文没有耽误时间,直接对两人说:“你们俩都把手伸出来,我来帮你们祛除神血之杯的印记,这玩意留太久可能会留下隐患。”
他们两个,都见过叶雯手上的印记消失,所以知道温文有这个能力。
斯福尔摩手上的印记,被温文轻松吸走,精纯的力量滋养着温文的身体,让握着斯福尔摩手的温文脸色潮红,而且还轻轻呻吟了两声。
这副场面,看得叶雯眼睛发光,她仿佛发现了什么秘密。
为什么温文给她祛除印记的时候,没有这反应呢,难道他是在趁机占斯福尔摩的便宜?
一定是这样的!
而林哲远则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两个大男人手搭在一起,表情还这么可疑。
温文什么时候有这个癖好了,他可不想要背叛自己的老婆啊……
但其实他们都想多了,温文这个反应,不是因为他喜欢斯福尔摩的手,那家伙满手都是汗毛,能喜欢就怪了。
而是神血之杯搞的鬼,它不甘心自己的力量就这样被吸走,而在温文的体内和收容所的力量相抗争,所以才造就了这样的可疑画面。
但一缕力量的反抗,也是徒劳的,所以斯福尔摩手上的印记还是被吸走了。
温文抓过百般不愿的林哲远,将右手盖在了他的手上,开始吸取神血之杯的力量。
而一旁的斯福尔摩,则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手背。
他原来有一个胜过亲人的挚友,是一个能徒手打爆人脑壳的老华医。
自从那老华医死去之后,就再没有人和他这么亲近过了,难道这个诡探……
斯福尔摩突然剧烈地摇头,把那些可怕的画面甩掉,他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
而这一切都看在叶雯的眼中,她的脑袋里已经脑补出了十八万字的小说,甚至连书名都想好了。
就叫……《禁忌之恋:路痴侦探与邪魅诡探》
温文自然不知道,叶雯的小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而是在专心吸取林哲远手上的力量。
待到林哲远手上的印记消失之后异变突生。
温文手上的六枚印记,加上林哲远的这一份印记,七股力量凝聚在一起,开始合力对抗收容所的力量。
巨大的冲击,让温文只得立刻盘膝坐在地上,闭目承受着力量的冲击。
温文的行为,其实就是在挖神血之杯的根,所以神血之杯不可能不反抗。
但是这份反抗其实是徒劳的,温文的双手都有灾厄手套,所以当其选择寄宿在温文左手的时候,结果就已经定下来了。
温文左手的灾厄手套,也放出一股力量,在神血之杯力量背后轻轻推了一把。
原本灾厄右手是在吸,而神血之杯是在往外拉,可这时候神血之杯后面突然出现了一股推力,平衡就这样被打破了。
在这个过程中,温文的样子十分吓人,身后浮现了一个巨大的神血之杯虚影,而且还弥漫着不祥的气息。
斯福尔摩等人,一直紧张的看着温文,生怕温文突然就失控掉。
虽然承担了一些风险,但温文也有着巨大的收获。
消化了神血之杯全部的力量之后,温文发现自己的黑体之力,有了大幅度的增长!
此时距离到达真序层次,只剩下了一步之遥!
只要再找到一个契机,温文就将发生质的变化。
到那时温文就可以将灾变狱监的力量拿到外界使用,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灾变强者!
瘟戾想要获得灾变级的力量,制造出了青脊高原的天灾,而温文想要获得这力量,却只需要达到真序境界,不得不说任何人之间的际遇是完全不同的。
正高兴着,温文就脸色一变,准备撒腿溜走。
斯福尔摩拽住他:“是荣光教堂的人来了,你怕什么,刚才你打坐的时候,我已经将这里的消息,报给东油猎人总会了。”
“到时候会有人来接我们,这事情荣光教堂不占理,他们不敢拿我们怎么样的。”
温文心虚的笑了两下,斯福尔摩当然不怕。
但温文可以说是把这里搞成乱七八糟样子的罪魁祸首,就算对方不知道是他做的,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了。
一秒都不想!
“咳咳,那啥,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常联系啊……”
温文强行扒拉开斯福尔摩的手,然后打了一个响指,一道蓝光闪过,瞬间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斯福尔摩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温文为什么这么急着逃走。
在温文离开后两分钟,大批的各等级教士,将斯福尔摩等人包围了起来。
带头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的大主教,拥有真序级别的实力。
这大主教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对众人怒气冲冲说:
“我们一直都对猎人协会很尊敬,但没想到猎人协会竟然这么对我们。”
“你们这些猎魔人,在圣城内大搞破坏,有无数无辜者丧生,还破坏了数座千年遗迹!”
“对于这种行为,我们绝不原谅,接受神的惩罚吧。”
对于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地中海主教心知肚明,但他必须要把这锅扣在猎魔人的头上。
根据里面传过来的消息,五个白衣教士全都失手,净孽天使失踪,圣兽受到重创。
这次神血之杯争夺战,荣光教堂付出的代价实在太大了,而且最为关键的愿望也没有许下。
至少也要把神血之杯拿下,确保下一次的争夺战,能许下那个唯一正确的愿望。
所以在找到神血之杯前,这些猎魔人一个都不能放走。
斯福尔摩翻开了随身携带的小包裹,从包裹之中,拿出了一张硬盘,对着地中海主教展示了一下。
地中海主教愣了一下:“那是什么。”
斯福尔摩耸耸肩膀:“由于迷路,所以整个争夺战的过程,我很少战斗,所以我就花了些时间,做了一些调查。”
“这里面装着,你们荣光教堂对神血之杯争夺战的参与程度,也记录下了一些战斗场景,这足以证明事情和我们无关,全都是你们自找的。”
第一千零四十六章 晨星的女战神
地中海主教,看到斯福尔摩拿出来的东西,想也没想抬手就放出一道光芒。
他想要毁掉这硬盘,只要这东西不存在,再让斯福尔摩闭上嘴,事情究竟如何,就是他们说的算了。
但这道光芒,直接被白龙一爪子掐碎,这让地中海主教脸色一变,没想到对方还有真序强者。
不过即便真序强者又怎样,这里是荣光教堂的大本营。
斯福尔摩耸耸肩膀:“就算你们拿走这硬盘又怎样呢,我早就把最关键的资料传回去了,你们的所作所为已经暴露了,再针对我们也只是给自己找麻烦,您说是不是呢。”
看着地中海主教难看的脸色,斯福尔摩微微一笑,招呼叶雯和林哲远说:“走了,走了,我估计协会以后会取消来圣城的旅游,这里的人啊太不好客了。”
地中海主教思索片刻,忽然大声说:“不许走!先把神血之杯交出来!”
神血之杯对荣光教堂重要性很高,这次既然到了荣光教堂的地盘,就没有再将其放出去的道理。
斯福尔摩无奈地叹息一声,明明现在将他们放走,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这些人偏偏要自找麻烦。
命令下达之后,半晌没有动静,地中海主教奇怪地看向自己的下属,发现他们脸上全都是紧张和惊恐的神色。
他顺着下属的目光,往那个方向看去,突然腿一软抓住旁边人的袖子才将将站稳。
只见在斯福尔摩他们身侧,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裙的女子,这女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中海主教。
这女子容貌绝美,白裙两侧高开叉,露出令人羡慕的,白得耀眼的修长大腿。
她赤足站在地面上,双脚却不沾染一丝尘埃,脖子和手脚处都有着金色的金属环。
地中海主教认得这个女人,荣光教堂的每一个高层,也都认得她。
“我要带他们走,你不会想拦着吧。”女子撩拨了一下头发,随意问道。
“不拦着,您随意。”
地中海主教擦了擦冷汗,往后退了一步,其他的下属整齐地退了五步到十步不止。
对这女子的恐惧,已经刻在了荣光教堂高层的心中。
叶雯浮现一抹喜色,走到女子身前,眼中冒出小星星,这就是她的偶像啊!
而斯福尔摩则松了一口气,他只是向东油大区求援,没想到这位竟然亲自到场,这下子他们不会再有一点点麻烦。
“既然不准备拦着,那你们就滚吧,我看你们这些老白菜帮子反胃。”
“好的,我们这就滚。”
地中海主教脸色发白,唯唯诺诺地应了下来,心中却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自己其他的头发也要没了呢。
待到荣光教堂一行人消失之后,氛围就轻松多了,斯福尔摩带着林哲远行礼,女子挥挥手示意不这么麻烦。
她转而看向叶雯,眼中有几分欣赏:“你就是叶海沫的闺女吧,你爸那个老茄子怎么能生出你这么标致的姑娘,一会儿就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拜迪亚玩。”
随后她看向斯福尔摩:“你们应该还有其他同伴,去联系他们,我带你们一起出去,之后你们想回去还是想去拜迪亚都随意。”
“只要在东油大区的地盘,荣光教堂就不敢动你们。”
“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要和我说说,之前的灾变之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女子能来这么快,是因为她在斯福尔摩求助之前,就察觉到了这里爆发的灾变之战,所以从东油大区的另一端,急匆匆地飞了过来。
……
地中海主教,带人后退了一段距离,然后才齐齐地松了一口气。
在那个女人面前,他连屁都不敢多放一个。
原因是,地中海主教曾亲眼见到。
当代教宗,被这女人骑在身下,一顿老拳揍成了猪头……
在那过程中,地中海主教被吓得放松了括约肌,放出了一股气体。
然后他就被那女人剃成了地中海发型,也不知道是被吓得太过头,还是那女人用了什么超能力,总之那之后地中海主教,就一直是地中海了。
乌黑浓密的长发,彻底离他而去。
这女人的名字叫伊什娜,是东油大区的断罪者,被当地的超能者尊称为——晨星的女战神!
伊什娜一直自称是十八岁的少女,但在地中海主教的爷爷,还是蛋白质的时候,她就是这么说的。
不过她的年龄,但东油大区是个禁忌,所以很少有人敢嚼舌根。
曾经现任的主教,想要在东油大区扩张信仰,让东油大区成为自己的基本盘。
计划实行到一半,就被伊什娜发现了,然后他就被伊什娜揍了一顿,这计划就无限期地搁置了。
……
温文并不知道有灾变级出现,来给猎魔人一方撑腰。
就算他知道,现阶段也不想和灾变强者见面,要和这群近似神灵的家伙沟通,还是等他自己拥有了和神灵一般力量的时候再说。
他瞬移到了陶青青身边,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拽着她的胳膊和三崽儿的尾巴一路疯狂瞬移。
这破地方他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如果荣光教堂知道墨恭和他有关,估计剐了他的心思都有。
不过逃跑的时候,温文脸上甜滋滋的。
分身仪式全部的材料都集齐了,他自身的实力也到了瓶颈,只剩下捅破一层窗户纸就完活,完全是收获满满。
不过陶青青和三崽儿,心情就不是很愉悦了,这种移动方式对他们简直就是折磨。
当温文停下来的时候,一吸血鬼一蛇,同时弯腰呕吐。
温文挠挠头发,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展开了一幅地图。
他接下来的目标,位于东油大区的另一侧,是整个大区最繁华的城市拜迪亚——北侧的一个沙漠,就是举行仪式的最佳特点。
沙漠本身没什么特殊的,但那个坐标很重要。
就像之前纯白恶魔想要降临时,需要借助星空的力量一样,分身仪式要想达到完美,一样需要借助星空的力量。
只不过这仪式没有降临仪式需求高,只需要一个特定的位置就可以。
每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在那个位置的时候,太阳的力量会和星空的力量相呼应,形成特殊的能量现象,而那现象就是分身仪式最好的助力。
第一千零四十七章 老神父来访
噗!
一只手掌,从土地里伸出来,一个身影目光呆滞的坐起,咣当一声撞在一辆报废汽车的保险杠上,然后又躺了回去。
这身影正是流浪侠。
“这是怎么一回事……”
流浪侠花了两分钟才想明白,原来是林哲远将他埋在了这里。
他理解林哲远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他,但找个小旅馆不好吗,再不济随便塞一辆车的后备箱也好啊。
用不着搞得像要活埋他一样,而且还在上面至少堆了十几辆报废汽车。
换普通人来,这就是谋杀啊。
然后他接到了来自林哲远的信息,知道有大靠山到了,才艰难的把汽车推开,然后倒掉内裤和鞋子里的土,捂着断臂一瘸一拐的往集合地点走去。
原本流浪侠,是想要借着这次旅游,搞一个转型。
他不想自己用四处流浪的方式猎魔了,他想和其他人一起合作。
但经过这次事情之后,合作?不存在的,还是自己猎魔安全。
……
李那坨在一辆小吉普中醒来,看着周围的众人,就知道自己安全的通过了神血之杯争夺战。
不过之前他受伤太重,现在连胳膊都抬不起来。
但李那坨没有气馁,只要不死,他就有无限的可能。
之前那一场战斗,让他获得了许多好处,只要等实力痊愈,他就可以获得远超现在的实力。
李那坨对战斗和自身实力,有着疯狂的执着。
在他还小的时候,他的家人被怪物杀害,而他自己则躲在衣柜中,丝毫不敢出声。
被营救出来之后,李那坨就陷入了自责之中。
他觉得父母的死亡,是因为他的胆小懦弱,是因为他的实力不足,所以在成为超能者之后,就疯狂的追求战斗。
他的老师是一个上序境界的猎魔人,觉得继续这样下去,李那坨有一天会精神崩溃,所以安排他来旅游放松一些,没想到却卷入了比正常猎魔危险多的神血之杯争夺战。
……
林哲远来到了圣城旁边的一座城市,背着手走上了陈旧的楼梯。
站在门前,他深吸一口气,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又重敲了两下。
然后就听见,门内传来了跑动声,眼中带着血丝的苗欣怡扯开门,看到完好无损的林哲远,顿时泪如雨下,直接扑进林哲远的怀中。
“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
身为协助者,苗欣怡能够理解这次事件多危险,所以她早就想好了最坏的结果。
林哲远轻拍着苗欣怡的后背,然后把她轻轻推开,另一只手拿出一束鲜花。
“你,买这个干嘛。”苗欣怡脸红了一下。
林哲远挠挠头:“我好像从来没给你送过花,无论是你还是我,一直以来工作都太忙了,这使得我们错过了正常情侣的许多东西。”
“接下来几天,我们就留在这里,哪也不去了,我会把我们之间失去的东西,全都补回来。”
“那之后……”
那之后怎样,林哲远没说,苗欣怡也没问。
因为林哲远会成为一个游猎者,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会变得更少。
以前苗欣怡虽然不说,但其实对林哲远的决定颇有微词,她只想好林哲远平静的度日。
但这次事件之后,她对林哲远就只有默默地支持。
因为那些怪物,那些异常的事件,不会因为他们想过普通的生活,就不来打扰他们。
必须有人去战斗,必须有人流血牺牲,剩下的人才能过上幸福安慰的生活。
斯福尔摩和伊什娜交接了情况之后,就返回了华府大区。
而叶雯则跟着伊什娜,去往拜迪亚。
她这次来东油大区,就是为了见偶像……哦,不,是在伊什娜手下历练。
叶海沫拜托过伊什娜,会给叶雯一些指点,让她飞速的成长起来。
……
温文从收容所中,放出了他的黑色飞机,准备让三崽儿带着他们直接飞往仪式地点。
正要关舱门,温文就看见一只苍老的手掌搭在了大门上,胸前的收容员徽章疯狂发烫,意味着眼前这人极度危险。
一个老神父,拄着拐棍,慢悠悠的走上了飞机,和温文四目对视。
不知眼前这人是敌是友,所以温文暂时没做出反应,只是皱眉盯着这个文文弱弱的老人。
“你……是收容所的人吧。”
老神父说的很平淡,但对温文来说,却无异于平地一声雷。
‘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老神父也是收容所曾经的囚犯?’
“不用多想,活的久了,就总能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事情。”
老神父用眼神询问了温文一下,得到温文的许可之后,才拄着拐棍坐在飞机的椅子上。
“你想干什么,圣城被破坏与我无关,如果你是来索赔的,我一个子儿没有。”温文警惕的看着老头说。
老神父摇摇头:“我和他是老朋友了,而且我也不是为荣光教堂来的,神血之杯在你的手里,可以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温文眉头拧的更紧了,这个老梆子怎么知道神血之杯在他手里的?
每一股力量被收容所吸收掉,就会出现一块碎片,全部吸收干净之后,剩下的碎片就自动组成了一个杯子形状。
这杯子还在收容所里放着,温文还没来得及研究呢。
老神父笑呵呵说:“年轻人,你有疑惑,不如问一问墨恭先生,他会给你答案。”
温文和墨恭沟通了一下,只得到了三个字的回复。
‘相信他。’
想了想后,温文不情不愿的,将神血之杯拿了出来。
失去全部神血的神血之杯,看起来只是一个镶嵌着宝石的黄金杯子。
但温文能从这杯子上面,感受到一股令人不舒服的气息。
老神父用粗糙的手,在神血之杯上摩挲了一下,随后突然发力。
令人惊恐的力量,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全都凝聚在这小小的杯子上。
但是这老神父双手间的力量,就远远的超过了一个普通灾变级所有力量的总和!
天空在颤抖,大地在晃动,温文光是看着老神父的双手,就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受到了过量能量的冲击。
按理说这样庞大的力量,浓缩在双手之前,光是自然逸散都足以将周围彻底摧毁。
但哪怕是附近的一根杂草,都没有因此而折断,反而生命力变得更加茂盛……
第一千零四十八章 圣物大丰收
老神父两手间的能量,光是存在就让温文汗毛炸起,但却奇迹般地没有造成任何杀伤,只是感觉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滋养着自己的身体。
三崽儿和陶青青,也没有露出难受的表情,看样子反而十分享受。
能量还在无止尽地升高,高到连温文都分辨不清。
待到这能量提升到一个峰值的时候,神血之杯中就突然传出一声破碎的声响,以及的一声常人听不到的哀嚎。
漆黑邪恶的力量,从杯子中逸散出来,但刚刚冒个头就被强力的能量消磨干净。
老神父轻出一口气,然后将手中的被子,递到了温文手中。
温文刚接过杯子,老神父的躯体就骤然扭曲,吓了温文一跳,急忙后退了两步。
“这老家伙,不会是要碰瓷吧。”
老神父显然不是要碰瓷,他的骨骼一寸寸碎裂,血肉不停剥离再愈合,不停有莫名而来的高温灼烫着皮肤,他的牙齿一颗颗脱落,眼球被碾成了碎末,从眼眶中喷出来……
这种突如其来的折磨,让老神父几乎不成人形,持续了接近一分钟才停下来。
温文估摸一下,这种变化出现在自己身上,十几秒他就翘辫子了。的
变成一团的老神父,又只花了两秒钟,就恢复如初连衣袍上的血迹都消失不见,仿佛刚才那惊悚的一幕并没有发生。
“额……你没事吧。”温文站的远远的,轻声问。
老神父轻轻叹息:“没事的,刚才只是……神想要杀我。”
神想杀他?
什么神,造物主吗,那这老头的位阶究竟有多高?
温文摆弄着手上的杯子,发现这里面已经没有了最初那令人厌恶的力量。
“你对这杯子做了什么?”
老神父轻笑说:“我只是让它回归了原来的样子。”
“圣子为了想复活,每六十年都会掀起一场灾难,无数人因此受苦,现在这种循环也该停下了……”
“这杯子里以后再不会出现神血,也不会再有神血之杯争夺战出现……”
“不过这杯子本身就多有神异,对你来说还算有价值。”
温文愣了一会儿:“你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
他没想到会有荣光教堂的人专门找上来,承受了让人头皮发麻的痛苦,只为了毁掉对荣光教堂有重大意义的神血之杯。
这是为什么啊,他也是二五仔?
老神父笑了笑:“我是神父但不代表我支持荣光教堂,我只站在受苦受难的普通人一边……”
“另外如果有一天,你和荣光教堂起冲突,而那时你有足够毁灭荣光教堂的力量,还请你下手留一线。”
“虽然教堂现在的路已经走偏了,但曾经他们也是支撑着这世界存续的中坚力量,现在教堂之中也有无数满怀一腔热血,想要让世界更好的年轻人。”
话说完老神父就拄着拐棍,慢悠悠地走出了舱门。
温文追出去,却发现已经看不见他的身影。
“他……究竟什么来头?”
温文坐在座椅上,思索半晌,突然目光一凝。
眼前这桌子不对劲,这椅子也不对劲,玻璃也……
不对……整个飞机里所有东西都不对劲儿!
现在飞机上所有东西上,都带着一股子圣力,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按照荣光教堂的说法,此时飞机上的一个水杯都是圣物!
随手把水杯扔在一低级吸血鬼的脑门上,都能将其砸死!
圣物这玩意,说珍贵珍贵,说不值钱也真的不值钱。
珍贵是因为,只有高等级神术师或圣骑士常年佩戴的装备,才有可能变成圣物。
圣物里面的力量是可以累加的,有些年代久远的圣物,自身便具备超强的力量,而且还有一些特殊的效果,算是一种另类的收容物。
说不值钱,是因为绝大多数圣物,因为传承不够久,并没有遗留下多少力量。
最多也就是变得坚韧,且对邪祟生物有额外的杀伤力,同时持有圣物可以免疫一些低级的负面效果。
温文飞机上,自然是没有那种强大圣物的,全都是最普通的圣物。
但即便如此,但数量之广,也足以令人震惊,就连工具箱里的扳手、挂在墙上的跳伞包、用来呕吐的纸袋都是圣物。
而且荣光教堂对圣物的管控是很严格的,外面很少可以见到圣物,随便拿出一根管钳都能卖不少钱。
另外原本就有超自然力量加持的黑色飞机,现在突然就变成了由无数圣物组装出来的超级战机。
整体提升到底有多么惊人温文不清楚,但他知道绝对不会有人奢侈到用圣物做一个飞机。
三崽儿的三只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这飞机颇有些跃跃欲试。
温文走出舱门跳到地下,发现原本纯黑外壳的飞机上,现在布满了白色的圣纹,看上去神秘又玄奥。
但温文很不喜欢,于是他打了一个响指,就有数十个类虎傀儡从收容所之中被叫了出来。
其中两个类虎傀儡,还拿着大桶的黑色喷漆。
“你们两个,用喷漆把那白色的纹样给盖住,不然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偷荣光教堂的东西。”
“剩下的给我把这里都给我铲平了,深度大概……五米,范围直径三十米的圆,所有的东西全都给我运送到收容所里去。”
不只是温文的飞机,就连周围的土壤、岩石、花草树木都受到了圣力的影响,产生了一定的异化。
这些东西虽然不如飞机里的物品,直接变成了圣物,却也都是难得一件的材料,对温文来说算是赚到了。
惊喜之余,温文心中的疑惑也在加深:“那老神父究竟是什么实力……至少荀英就绝对做不到如此,完整状态的灵界神,能不能做到呢?”
为了解除心中的疑惑,温文回到了收容所,找到了墨恭。
墨恭对于他的到来,一点都不惊讶,反而准备一些茶水,看来是早就在等他了。
不过墨恭对于茶的品味,稍稍有些奇葩,里面加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温文喝了一口就吐了出去,这玩意是人喝的?
“那老头,是什么来头?”
墨恭露出怀念的神色:“我很讨厌荣光教堂,讨厌创世教会,不过康德老头是少有不那么令我讨厌的。”
“千年前他被东油大区称作圣者,致力于救助受苦受难的人们,嘿嘿,当时我还去帮了他一把,所以稍微有些交情。”
温文点点头,然后好奇问:“那这位老神父的实力……”
墨恭耸耸肩膀:“我不知道。”
“不知道?”
“这老东西不爱打架,也不爱展示力量,甚至除了我很少有人知道他就是圣者康德。”
“不过一个信徒,能成长到可以窥探神灵本质的地步,你觉得他有多强的实力?”
看着温文惊讶的表情,墨恭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他肯定打不过全盛时期的我就是了。”
温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老神父的出现,刷新了他对荣光教堂力量的认知。
“这个世界复杂着呢,不然当初收容所也不会落在这里,无上主宰们的目光,也不会投向这里。”
“别觉得自己收容所就天下无敌了,这世界的真相你并不了解。”
……
圣城中心,圣域。
和藏匿于北极的,自然意志据点一样,圣域也是一个依附现实世界的独立空间。
这里只有一座大山,山分为十层,每层都有一些建筑。
最顶端的建筑,就是属于教宗的宫殿。
这里圣力无比浓郁,普通人甚至无法在这里存活,只有到达一定实力的圣职者才能进入。
同时这里还有不少的天使,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
空旷的大殿内,教宗坐在王座上,眼神淡漠地看着身下。
在下方站着四个只有一只手的年轻人,分别是嘴上被划出伤口的荷斯塔,温文安排的二五仔温莎,以及没什么存在感的另一位白衣教士。
“你们这次的行动,我很不满意……”
听到这句话之后,四人反应各有不同,荷斯塔的神色最为直接,把愤懑不平直接摆在了脸上。
“荷斯塔以后就去裁判所吧,其他人……你们还要多加历练。”
“为什么是裁判所,我……”
他们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几名圣骑士带了回去。
宫殿内的其他人都知道,荷斯塔以后得不到教堂的重点培养,而其他人还有这个机会。
因为荷斯塔的憎恶表现得太明显,他已经被仇恨给毁了,这样的人适合当一把利刃,而不适合担任一个领导者。
其他三人的表现也很差,但至少还能被继续培养,以后说不定会成为教堂内的大人物。
待到几个年轻人都离开之后,教宗的坐姿一下子就垮了。
“说说吧,这次该怎么办。”
失踪的净孽天使,重伤的蝉祖,遭受巨大破坏的城市,损坏的创世教会遗迹,还有那些竖立着的黑色十字架,每一件事情都不好处理。
教堂的大人物们,对这些麻烦事互相推诿,教宗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被这些废物拖累了。
第一千零四十九章 虚幻手掌
塔拉米沙漠,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沙漠,除了附近一亩三分地,别人都未必知道这沙漠的存在。
但对于当地人来说,塔拉米沙漠,就是名副其实的死亡沙漠。
误入沙漠中心,基本就等于,全村要来你家吃饭了。
所以,塔拉米被当地人视作禁地。
不过此时的塔拉米,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在沙漠中心的一个大沙丘之上,建好了一个遮凉的帐篷,帐篷周围摆着数十个几米高的大冰块,让这沙漠中充满了凉意。
凉意最大的来源,不是这些冰,而是一个坐在冰上的年轻人。
这年轻人身体半透明,身上带有惊人的寒意,这是鬼魂秦爽,温文用他当空调。
拥有寒冰之力的鬼魂,除了这个还能干什么。
适合进行分身仪式的地方,自然不会是寻常之地,此处是一些沙漠怪物的乐园。
十多米长的巨型沙虫、两三米高的大蝎子,身上长满尖刺的庞大蜥蜴……
这里随便找一只怪物,都能生撕虎豹。
不过这些玩意在温文面前,只有扮可爱才能勉强活下去。
此地的霸主,一条十几米高土黄色沙漠巨龙,正鼻眼歪斜躺在一旁,偶尔发出一声呻吟。
这个蠢货在见到温文的时候,对温文缺乏必要的恭敬,而且还想主动攻击。
被打败之后,温文让他学猫叫,它还不肯学,所以就被温文揍成了这个鬼样子。
仪式的时间,是在晚上十点,所以温文并不着急,而是打算先享受一下这黄金沙滩。
摇摇椅已经退休了,现在温文躺着的,是一个自带按摩功能的真皮高档摇摇椅。
这摇摇椅是他在大波浪会所顺的,不只是这个摇摇椅,大波浪会所内的高档家具、餐具、灯具、摆件,还有一些不能说的东西,全都在收容所里屯着呢。
温文不做没油水的事情,所以在毁掉大波浪会所的时候,就先将里面彻底地搜刮了一遍。
陶青青在一旁给他揉腿,而他则在指挥收容所的怪物们,祸害死亡沙漠里的怪物们。
温文将数百只怪物被放了出去,让他们在死亡沙漠附近自由玩耍,这里的怪物大多没有什么智慧,只要看见人类就会发动攻击,所以很适合当收容所怪物的玩具。
一些能征善战的,或者有特殊能力的怪物,会被抓到收容所里。
至于一些长得太丑,又没什么用的,一般就直接人道毁灭了。
对于附近村民来说,这些怪物是可怕的灾难。
但对这些怪物来说,收容所的怪物们,才是冲进他们家园,大肆杀戮的恶魔。
仪式所需的布置,温文早已全部准备好。
在帐篷的前方,有一个七芒星形状的亮闪闪的平台,这平台是温文让火属性怪物,烧沙子制造而成。
烧傻子没有丁点技术含量,因为温文只是要一个坚固平稳的平台,而不是要烧玻璃卖钱。
平台上刻画着巨大的符文,符文所使用的材料,足以让一般的真序超能者倾家荡产,七个角落是用来放置七头怪物的,而瘟戾的尸体则会躺在最中心。
那七头怪物,温文也已经教育好了。
狂欢之兽、火爆猴儿、老白熊、胡幼菱还有花椰菜头布鲁克利,这五头怪物到时候直接扔在场地上就可以。
稍微麻烦的,是蚊女和鬼龙。
蚊女被温文炮制在爱情的陷阱中不可自拔,温文交代布鲁克利持续不断地忽悠着她。
等到仪式消失之后,蚊女就会失去爱这种情绪。
至于鬼龙,虽然很怂,但它毕竟是龙族,恐惧的心思并不是太足。
所以温文把鬼龙,和另外几个穷凶极恶的怪物扔在了一起,每天都享受胖揍,变成了小鸡仔一样的性格。
天色渐暗,快到十点钟的时候,温文走上了仪式的台子,将瘟戾的尸体放在了仪式中间,然后召唤出了七头怪物。
七头怪物骤然出现在这种地方,神色全都有些不对。
眼前这种情况,明显就是要把他们当作某种仪式的祭品。
布鲁克利站起来,想要和温文理论。
温文明明只说要用爱情中的蚊女做材料,没说他……
不等他开口,温文就打了一个响指,他们全部变成了连眉毛都动不了的状态。
他可不想让布鲁克利把真相说出来,蚊女要是失去了爱情,这场仪式还要往后的拖延。
全部准备好之后,温文拿了一个特制大针管,在自己的身上狠狠地吸了一管子血。
他将这些血分别注入瘟戾的头颅、心脏以及脊髓之中,这样可以保证这具分身绝对听他的指挥。
时间逼近十点,一股清凉的星光,从天空洒下,而地面之下也有一股力量在与这星光相呼应。
温文知道这是时机到了,于是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红色的圆球,这圆球一出现周围的天空就被染红,疯狂且不祥的力量在半个死亡沙漠流转。
幸好这里没有普通人,不然在这圆球力量范围内,所有普通人都会变成只知杀戮的疯子。
温文将这圆球,塞进了尸体的口中,一道血光冲霄而起,血光将周围所有沙子全都推开。
要是温文没有烧制这个平台,现在仪式的符文就已经被破坏了。
对于尸体惊人的动静,温文不觉奇怪,直接将手按在了尸体的额头上,将自己在猎人岛处得来的第二份人生,塞进了分身的大脑之中。
而符文法阵也全部启动,异样的能量,争先恐后的钻入尸体之中。
随着仪式的进行,尸体的面孔渐渐变得红润,他渐渐地有了呼吸,有了脉搏心跳,气息开始快速增长,很快就长到了和温文相近的地步。
随后尸体睁开了眼睛,面无表情地看着温文。
现在这状态,他只能算是活着的傀儡。
而就在此时,七只怪物的情绪之力,也化作道道细线,钻入了尸体的脑中。
他的眼神中渐渐有了色彩,现在才算是一个活人。
温文和他有着血肉相连的感觉,心念微动就可以操控这尸体的手指脚趾轻微动作。
这就意味着,仪式已经成功了。
温文刚准备把手拿开,就发现狂暴的力量在尸体之中酝酿,来自无名之王的力量开始在尸体上蔓延。
无数恶心的幻像出现在温文脑海中,被温文用意志强行压下去,但尸体开始剧烈地挣扎,随时都有失控的迹象。
温文知道,成败就在此一举。
如果能控制尸体压制出无名之王的力量,那么这具尸体就可以归他所用。
如果压制不住,这具分身就废了,那他至少也可以摆脱无名之王力量的威胁,也不算亏。
这里面的利弊,黑袍人早就和温文说清楚。
事先温文知道压制这力量很难,却没想到难到这地步,连他自己都几乎陷在了这里面。
温文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和无名之王的污染相比,他还是差了一筹。
眼看仪式就要失败,让温文意想不到的事情再度出现。
在瘟戾尸体的脖子处,突然又长出了一个脑袋,这脑袋嘴里叼着一块牌子,也是瘟戾的面孔。
“该死的温文,你在我身体里放了什么?”
瘟戾惊恐的看着温文,他能感受到有很不好的东西,占据了他的身体,比狂气还要可怕一百倍。
“你竟然还没死?”
温文的惊讶掩饰不住,瘟戾已经变成尸体那么久,黑袍又捏碎了他的灵魂,他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
虽然温文不知道瘟戾是怎么活着的,但显然瘟戾的状态有些不对,已经受到了无名之王力量的污染,分出来的头颅正挣扎着想要逃走。
温文眼中放出一丝凶光,他可不能放瘟戾逃走。
但他现在在主持仪式,自己不能出手,于是另一只手打了一个响指,放出了兰达斯鬼影,让他将这颗头颅灭杀掉。
谁知这只头颅的脖子突然就断开,一只脑袋快速往前方空旷地跑去。
但只有一只脑袋跑再快又能躲到哪里去呢,很快就被兰达斯鬼影踩住。
兰达斯鬼影正准备用力彻底摧毁,虚空突然就裂开了一道口子,一只暗紫色的虚幻手掌,从口子里伸了出来!
这手掌并没有显露什么力量,却让温文的心脏剧烈抽搐了一下。
手掌在兰达斯鬼影身上轻拍一下,兰达斯鬼影就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在飞行的过程中,他的身体快速分解,最后只剩下婴儿大小才停了下来。
随后这只手掌,抓起了瘟戾的头颅,将其扔了裂缝之中。
做完这一切,手掌盯上了正在进行仪式的温文,缓缓朝温文飞了过来。
温文汗毛倒竖,想要立刻停止仪式,来专心对付这只手掌。
但没想到,温文竟然动弹不得。
就像高等猎食者,在捕食小兽时,受惊的小兽无法动弹一样,温文此时也动都不能动。
明明这只手上,并没有多强的气息,但就是让温文感受到生死危机。
他知道如果自己被这只手拍到,他一定会死,可现在他连进入收容所都做不到。
暗紫色大手朝温文拍了过来,温文面对这无法抵御的突发状况,无计可施之下只能选择闭上了眼睛。
但就在这个时候,温文右手的印记亮了起来……
第一千零五十章 恭喜你,来到真实世界
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掌,自温文的右手中生长出来,看上去和那只紫色手掌有些相似。
两只手掌无声无息的碰撞在一起,浅紫色的能量向两侧方向扩散出去,将直线数千米距离的沙子,全都陡然气化,形成了两个巨大的扇形深坑。
温文的仪式台子,并没有被那巨大的扇形范围波及到。
一次碰撞之后,那紫色手掌就变得更加虚幻了,直接缩回到了裂缝之中。
缝隙渐渐缩小,在其完全快要消失的时候,一只怪异的眼睛,出现在了缝隙里,对温文投出好奇的目光。
这眼睛眼白是红色的,瞳孔是深紫色的,浑然不似人类。
直到缝隙1完全消失,这眼神才依依不舍地撤回来。
而那银色的小手,也疲惫的退回到了温文的手掌之内,颜色变得暗淡了少许。
“刚刚那只手是谁的……他救走了瘟戾,也就是说那是天界神优格玛!”
“可天界神怎么能准确的找到这里来,黑袍人曾说过,这个世界是特殊的,越是强大的存在就越是难以进入这个世界。”
“天界神要想将力量投射到这里,必须要通过某种媒介……”
“瘟戾嘴里叼着的令牌,那令牌就是媒介,他通过令牌让优格玛的力量降临在了这个世界!”
“现在瘟戾已经被带走,我应该不会再受到优格玛的攻击。”
想通了这些之后,温文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一幕,实在给他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那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温文甚至没有太多思考,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天界神力量的对抗,除了两个巨大的沙坑之外,其余什么也没有留下。
温文的心中泛起一阵寒意,刚才面对天界神跨越世界的攻击,他竟然没有一点反抗的能力。
黑袍人曾说过灵界神可以招惹,天界神则不能招惹,温文还有些不以为意,现在才算知道自己究竟有多么弱小。
如果不是同为天界神的月神,在温文的手上留下了一道力量,这次温文凶多吉少。
温文默默的看向自己的右手道:“以后我用魔镜偷窥的时候,你再搞圣光,我绝不会再骂你了。”
说完之后温文目光锐利的看向眼前这具分身,虽然刚经历生死危机,但是该做的事情不能就此停下。
他要继续把这分身完成,不然都对不起手上月牙耗费的力量。
……
地表泛红的死兆星中心,有一座巨大的宫殿。
宫殿内部数十米高的座椅上,优格玛手提着瘟戾的头颅,眼中满是好奇的神色。
“感谢优格玛大人的救助,从今以后我一定为您鞍前马后……”
“禁声。”
优格玛轻吐两个字,瘟戾就说不出话来了。
随后优格玛像是把玩艺术品一样,观赏着瘟戾的头颅。
原本他就很看好瘟戾,不然他也不会给瘟戾这么多的帮助,不过瘟戾的失败,让他在优格玛心中失去了价值。
不过一次跨越世界的救助,是他早就和瘟戾说好的,所以优格玛也没有食言。
本来将瘟戾救回来之后,优格玛就会任由他自生自灭,而以瘟戾现在的状态,很难在死兆星的环境中生存下来。
但在救援瘟戾的时候,优格玛看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那个和瘟戾即是一体,又互相独立的男人,名字应该是叫温文。
他的身上竟然有着无名之王座下歌者的力量,而且还受到另一位天界神的庇护。
最重要的是,那人身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优格玛十分在意。
所以优格玛决定,将瘟戾好好的培养起来,以后说不定会有几分惊喜。
庇护那个世界的力量正在松动,总有一天那个世界会对里世界敞开,到时候那个人就是优格玛的。
看着优格玛眼中闪着的光芒,瘟戾松了一口气,这意味着优格玛对他还有兴趣。
只要优格玛觉得他还有用,瘟戾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他以后一定会找到温文,把失去的东西再讨回来。
其实现在的瘟戾,和温文已经不能算是对等的存在,因为他只剩下了一半的灵魂。
当初潜入温文意识海的,只有瘟戾一半的灵魂,因为他觉得这样就能拿下温文。
却没想到这一半灵魂,被恐怖的黑袍人发现,所以为了确保自己不被干掉,他让自己的一半灵魂逃逸,故意被黑袍灭杀,从而将另一半灵魂隐藏在尸体的深处。
他手中的确有能让优格玛出手的底牌,这底牌就是当时他嘴里叼着的牌子,这块牌子可以搜集他当前所在的坐标,让优格玛的力量,能够透过世界屏障穿越过来。
不过这牌子是瘟戾拼了命才搞来的底牌,而且启动的时候需要不短的时间,只有一次使用机会。
刚开始和温文战斗的时候,瘟戾觉得没必要,等到觉得有必要的时候,他又没有机会使用这东西了。
他的尸体,一直被困在收容所中,这块牌子没有办法在收容所里记录坐标。
上次在圣树前,被赋予生命的时候,瘟戾倒是有这个机会,不过他猜到温文想要让身体复活,成为他的分身。
所以瘟戾就准备,等到温文真的让尸体复活的时候,再夺取身体逃走。
不然以他残缺灵魂的状态,就算能回到死兆星,也会被优格玛直接放弃。
他的如意算盘打得是不错,但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温文竟然赋予了这具身体一个新的人格,这人格就和瘟戾或温文的灵魂一样坚韧,瘟戾根本没办法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而且温文不知道往这具身体里,放了什么恐怖的鬼东西,那东西要比他的狂气还要可怕十倍,瘟戾感觉再躲藏下去,就会被彻底的吞噬,所以他才铤而走险直接从身体之中脱离。
不过目前看来,状况应该不太糟糕,只要优格玛不放弃他,他就有东山再起的底气。
……
在瘟戾消失之后,温文放出了血九一,来给自己护法,自己则全身心地的投入到了仪式之中。
瘟戾的突然出现,也不是没有好处,那就是他带走一部分无名之王的污染。
这使得这具身体内残留的污染,下降到了可控的程度,仪式能否成功已经没有了悬念,现在温文要做就是让仪式完成得更高。
在仪式的行进过程之中,温文在用自己的力量,在身躯之中一寸一寸地摸索着,力求完全排除瘟戾所留下的隐患。
这使得原本十几分钟就可以完成的仪式,足足延后了几个小时,不过这也让他对这具分身,有了更多的了解。
……
寂静的湖面上,盘膝坐着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子。
男子的左右两侧,放着一柄老式左轮手枪,一把锋利的工兵铲。
无论是这武器,还是这中年男子本身,都平静的待在水面上,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波动。
“我叫温文。”
“我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也许对我来说,年龄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因为我并不存在。”
中年温文苦笑一声,看着这单调枯燥的镜面世界,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的心情。
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在意外中觉醒的猎魔人,是一个女人的妻子,一个三岁孩子的父亲。
但直到亲眼看到那个年轻了十几岁自己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只是一段凭空而生的记忆。
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虚幻,他只是温文这个极具潜力猎魔人的一个可能。
那场战斗之后,他就一直待在这水面之上,进行着毫无意义的思考,因为思考是他曾存在过的唯一证明。
不过也许,这种思考,本身也是虚幻的呢。
中年温文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忽然中年温文发现,自己的身影在渐渐地消失,手枪和工兵铲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看来是本体把我给遗忘了,他只要忘记我,我就不存在……我还真是廉价啊。”
永恒的黑暗,将中年温文包裹,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无比癫狂的世界。
狂暴、嗜血、疯狂的力量将他包裹住,让他的每一寸皮肤都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
但在这痛苦里面,中年温文又察觉到一丝温暖,这种温暖很舒服,他四十年人生,都从未体验过这种感觉。
就好像……他终于变成真实的了!
他舍不得这种感觉,如果有人想把这种感觉拿走,中年温文会和他拼命!
一个和年轻温文长得很像,但是脸上有狰狞伤疤的人走了过来,凶神恶煞的对中年温文发动了攻击。
中年温文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他打架,但他从来都不是害怕战斗的人,而且他有一种直觉,如果自己战败了,将会失去这种温暖的感觉。
所以他心念一起,左轮手枪和工兵铲同时出现,对着那莫名的袭击者,发动了他此生最凶残的攻击。
那带伤疤的温文,看起来很难缠,但打起来却意外地虚弱,被中年温文轻松地赶跑。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连续睡了十天十夜。
他疲倦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所看到的东西,让他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恭喜你,来到真实世界!”
第一千零五十一章 ‘拘禁之手’和‘契约执行’
地上铺着的,应该是沙子,这里到处都是沙子,所以这里是沙漠。
天上星星一闪一闪的,看不见太阳,所以现在应该是晚上。
这一切,中年温文都知道,也曾见过。
但他前半生所看到的一切,都不曾有过半点真实感。
眼前这个年轻人,就是他曾经见过的那个年轻人,那个真实的自己。
感受到身边这一切之后,中年温文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随后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从一个虚拟的意识,突然变成了现实存在的人,那种感觉不是正常人所能理解。
温文看着眼前嚎啕大哭的中年男人,嘴角带着一抹微笑,他的全部辛苦都值了。
没错就是中年男人,在仪式的过程中,瘟戾的模样被强行扭曲成中年温文的模样。
这分身的制作,全都是由黑袍人指导,仪式之繁琐,耗材之剧烈,都不是正常猎魔人所能做到的。
这么制作出来的分身,自然不是简单的制造了一个傀儡。
而是近乎凭空创造了另外一个温文!
这个温文和瘟戾一样,拥有自己的人格,拥有独立的意识,不需要温文去操心怎么成长,他自己就可以进行成长。
同时这分身又没有瘟戾具备的隐患,他绝对不会反过来攻击温文,温文心念一动就可以要他小命。
他会无条件执行温文的大多数普通命令,以及温文全部强制命令,在执行命令的时候,会根据自己的性格,做出个性化的应对。
至于为什么不是强制命令,是因为这分身也是具备人格的,会对某些特殊命令很反感。
例如……和温文本体拼刺刀。
两者的关系,十分玄妙,并不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
就像当初在鉴真泉中一样,温文的主意识同时存在于两人的身体之中,又以不同的风格控制着不同的身体。
他们永远会协调一致,配合无间,因为他们是一个温文,他们的利益是一致的。
他们的处事风格,战斗习惯都是全然不同的,因为他们各自有着独立的人格。
温文看了中年温文一会儿,就对他微笑起来,递过去一把手枪和一把工兵铲。
“我记得你擅长使用这样的武器,这两把武器是我委托大师做的,你看看合不合手。”
其实他们不需要沟通,两具身体都知道这些武器的来龙去脉,温文只是习惯性地想说话罢了。
中年温文简单试了几下,就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那把老式左轮手枪,采用的是能量填充子弹,超能者只要超能之力不枯竭,就可以随时射出子弹来。
这把枪的威力,要远远的超过灼虎和群狼,能够很好的发挥出中年温文的能力。
那一把工兵铲,温文是也花了大价钱,凑了好多材料让红胡子做的。
虽然没办法和血河剑相比,但用的材料也不比血河剑差。
这两样武器,温文在决定制造分身的时候就安排制作了,就是为了给分身一个见面礼。
同时温文也了解了分身的实力,分身的常态战斗力,差不多是上序的水准。
但是其体内,有着无名之王的力量,而这分身的意识,是由七种怪物的极端情绪构造,而且在他的经历中,他是能熟练使用这力量的。
所以对温文十分危险的无名之王之力,对分身来说只是正常的力量罢了。
一旦使用这份力量,分身就可以短时间达到真序的实力,不过由于这招对身体的损害很大,所以如非必要分身不会使用这一招。
分身的实力,并不局限于此,他的上限是和温文一样的。
他会以自己的方式,找到自己的机遇,不停变得强大起来。
“虽然你就是我的分身,但你也叫温文有些太尴尬了……嗯,以后你就叫温武吧,省的别人把咱俩弄混了。”
“另外有外人在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出现,必须遮盖住面孔,不然别人还以为你是我爹。”
温武点头,在这方面他和温文的想法是一样的。
温文想了想,又把改装后的阎修的面具扔给了温武。
“现在你已经重新活了一次,准备去做些什么?”
温武望望天:“嗯……我想去奉阳市看看,至于以后的打算,以后再说吧。”
奉阳市是温武那段虚幻岁月的居所,他的爱人就在那里居住,他们还生了一个三岁的儿子。
温武想要去看看,能否再续前缘,不过他的心里也明白,这估计只是一厢情愿,那个女人估计只是如镜花水月一般的倒影,其实在现实世界根本不存在。
但过去看一看,也能了结温武的一个心结。
由于温武和温文之间的关系,他也天然享受收容所的高权限。
他可以在任何地点凭空进入收容所,但他没有灾厄手套,自然也就没有锁链,而且也无法变成灾变狱监状态。
看着温武缓缓离去,温文长出一口气。
“这感觉真的是奇怪,我和他既是一个人又是两个人,要不是我本来就有精神病,聊这么一会儿非要精神分裂不可。”
有了这个分身存在,以后温文许多事情就可以当甩手掌柜了。
这分身如果能好好运用,是任何收容所的怪物都没办法替代的。
忽然温文怔了一下,然后庞大的黑色能量,从他的身体中喷发出来,形成了一道超粗的黑色光柱,这光柱直冲天际,也不知道究竟升到了多高。
在温文看不到的地方,这光柱一直上升,飞出了大气层,在堪堪要击中月球的时候停了下来。
然后化作淡淡的黑色烟幕,慢慢扩散下来,大气层外似乎有什么东西,被这黑色烟幕消融开来。
但仔细查探一下,又会发现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地面上的温文嘴角勾起,刚刚挡在他前面许久的那层薄膜,已经悄然破裂。
体内积蓄的巨大力量,让他突破了某种界限,迈入了新的境界之中。
力量增长,感知范围扩大,并且他还感知到,自己拥有了灾变特性!
所谓的灾变特性,其实就是让超能者,在灾变之前拥有一项灾变级的能力,由于真序本身力量不足,所以这能力施展起来就是弱化版。
一般的真序,最开始只有一项灾变特性,经过岁月的积累才可以拥有第二项灾变特性。
但温文的黑体之力刚刚迈入真序,就觉醒了两项灾变特性。
一项能力名为拘禁之手,温文在施展能力的时候,手抓握的方向会出现一个牢房。
这牢房是收容所牢房的弱化版,温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权限,但即便如此这牢房也足以将一些真序强者困住了。
另外一个灾变特性,就更有意思了,名为‘契约执行’。
这一项能力,杀伤力并不强,但是足够好玩。
温文开启能力的时候,能够看到别人所立下的契约。
这契约指的不是白纸黑字的超能契约,这种契约用不着温文来给人公正。
而是指的一些认真许下的口头契约,例如:‘月末肯定还钱,不然出门被车撞死。’
‘你看着吧,我肯定坚持减肥,不然天打五雷轰。’
‘放学后来小树林,谁不来谁倒立吃屎。’
正常来说,这些口头的誓言契约,就算没有达成,也不会有什么惩罚。
但如果被温文的能力看见,那么温文就有能力施加惩罚。
发誓出门被车撞死的,下次出门必被车撞,要是一直躲着的话,从厕所门出来都会被卡车撞进家里干掉。
说要天打五雷轰的,哪怕是大晴天也会被五道雷击中。
倒立吃屎的……
这种话谁都说过,不过也不是所有这种话都在能力范围内的。
使用这种能力,必须满足一个条件,那就是‘认真’以及有‘见证人’。
如果只是随便口嗨,就不会触发这能力。
要是只是自己躲在卧室里发誓,那么也不会被能力发现。
只有认真地对他人承诺了,才会触发能力的发动条件。
能力具体威力,由对方所说的话决定,从不口嗨的人就免疫这能力,经常口嗨的人会被这能力轻易折磨死。
不过温文最关注的,不是这些能力,而是能在外面使用灾变狱监的力量。
他闭上眼睛,将意识沉浸到了收容员徽章之中,然后将其中最深邃的力量引发出来。
轰!
一袭黑色长袍,陡然披在了温文的身上,他的身上燃烧着黑色的气焰,塔拉米沙漠的所有生物,都感觉到一股来自本能的压抑,让它们不由自主的匍匐起来。
温文走到之前两个天界神交手的地方,对着另外一个方向伸出了手。
浓郁的黑色力量,化作一道黑色能量炮,从手中喷涌而出,将眼前大片的沙地直接气化,也制造了一个巨大的扇形沙坑。
制造这样一个沙坑,对现在的温文来说并不困难,真序到灾变果然就是力量的极致升华,完全不在一个生命层次之中。
现在温文要是再面对那只手掌,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全然没有还手之力。
他像是刚得到玩具的孩子,尽情地挥洒着强横的力量,不过刚刚使用这力量不一会儿,温文身上就传来了剧烈的酸痛,他急忙停止了这股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