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狮王之傲（三）
今天的狮王之傲依旧热闹非凡，一楼的酒馆早已挤满了客人。
凭借着和但丁的关系，罗德在二楼的雅座搞到了一间单独的包厢。
“没想到你不仅认识但丁，你们还是朋友，萨曼莎夫人可被你骗的好惨。”
“萨曼莎夫人不会在意这些细节的，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克蓝想到，刚才罗德在伯爵府中还装出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显得自己恨极但丁。
结果转头，二人就碰面完成了交易，罗德把诗人的东西还给了他。
但丁则给了罗德一枚黄琥珀护身符石作为报酬，它可以抵挡一次（伤害不超过自身生命上限的）致命攻击，之后陷入重伤状态。
听起来很强大，其实就相当于法师们的护盾术，当然对于德鲁伊来说，这样的保命装备是相当不错的。
“那今天我可要好好的宰你一顿，鲍勃快给我们上最好的酒菜，特别是香煎猪排。我可是听说，肉价上涨了，但你们这的价钱没涨啊。”
“哈哈，因为我们的货源稳定啊！瑞嘉儿快给楼上的客人上两份香煎猪排。”
“好的，马上来！”
酒馆的服务员是忙得不可开交，但二楼的雅座一般都会优先供应。
“我的那份多撒些芹菜碎叶和胡椒，再刷点辣椒酱，不用太多，一点就好。”
罗德觉得人类社会的美食的确是种享受，他可不会停止对味觉的极致追求。
克蓝也不客气，又点了一份肉汤搭配。
“再给我来份土豆牛肉汤，最近肉价上涨，这次我可要吃个够。”
“我就不要了，肉汤太腻。克蓝快来尝尝我带的果酒，这东西酸甜很开胃的。”
……
“书接上回，班恩，巴尔和米尔寇三人历经艰辛，终于从失落的古神那里得到了一部分神力。”但丁站在一楼的舞台上，继续了自己的故事。
罗德大口嚼着刚上的一份烤大章鱼触手，只是肥厚的肉感总会让自己想到，传说中古神的触手。
“在得到了强大的力量后，他们开始寻找耶各，发誓要推翻这位神明的恐怖统治。”
“终于在灰漠之中，他们找到了耶各的骨堡。在荒凉的黑色废土上，三人与一大群骷髅、
僵尸组成的不死生物军团奋勇战斗，最终闯到了骨堡的高墙之上。”
“在这座累累白骨砌成的城墙上，一整队的传奇巫妖正等候着他们，而他们早已精疲力尽。巫妖的首领若风大声呵斥着，命令三人退下，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之前，离开这座古堡。吾神念你们成神不易，不愿让你们堕入永恒的星界。”
“我们绝不屈服，誓要摧毁耶各的邪恶王座，解放世间！战士班恩大叫着冲向巫妖。传奇巫妖若风只是将手指伸向灰漠，很快那片废土之上发生了一阵强烈的爆炸：下一次，我的死亡之指可不会打偏。
刺客大师巴尔很快进入潜行，用沙哑的声音威胁道：在你来得及举起一根手指之前，我就可以消灭你。
巴尔的匕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插入了巫妖的颅骨之中，轻轻一搅，巫妖的魂火消散在了空中。
但巫妖并未死去，他又重新出现了：你们是在找我吗？这里是亡者的国度，我已经是死者了，没人能阻止死亡。
米尔寇站了出来，他是一名不为大众理解的死灵法师：巫妖，我要把你的灵魂永远禁锢。他使用副手的宝珠收走了巫妖的灵魂，很快他们解决了剩下的敌人。”
罗德这次坐在二楼，不能再直接打断但丁的故事；有些可惜，他没办法再让诗人难堪了。
只好和克蓝一起吐槽，死亡一指这种锁定法术也能打歪的奇特情节。
趁着诗人讲故事的间隙，罗德又顺道点了一份掺有魔鬼椒碳烤鳕鱼，他喜欢这种外焦里嫩的质感，和辛香浓烈的刺激味。
“耶各发现了这群入侵者，从王座上站了起来，此刻十分欣慰，终于有凡人通过重重考验，来帮他分担这项沉重的任务了。
死神用一种十分慵懒的声音说道：这王座是你们的了。我对这种虚空的权力已经感到厌倦。喜欢就拿去吧，我可以做你们的管事及向导，直到你们习惯这个地方。
三位冒险者目瞪口呆，认为这是耶各的阴谋，但在他们来得及反应之前，死亡之王展示出了自己可怖的神力，继续问道：你们哪一位要当统治者？
很快，他们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冲昏了头脑，强大的死神真的愿意让出自己的位置，一个成为ao之下第一人的机会，摆在了他们面前。
任何的友谊或誓言，在这份巨大的礼物面前，都显得苍白可笑。
这群英雄开始自相争斗起来，在一旁的耶各看起来漠不关心。只在意是否有人能接替的位置，至于人选这无关紧要。
但当他们终于战到快同归于尽之时，耶各不得不再次介入：在你们经历了这么多之后，你们想就此都徒劳无功吗？你们为什么不将这一切分成三部份，用一个小比赛来分配决定呢？
班恩，巴尔和米尔寇在考虑死神的提议后都同意了，他们无法拒绝这位死者之王的任何提议。
耶各将刚死去的三只巫妖的头颅取下丢给他们，让他们以这些骷髅为球，灰漠为球场，用滚球决定胜负，滚得最快的人是赢家。
这时，马拉（别称：猎杀之神，猛兽之王，黑血之兽；圣徽：染血的猛兽爪。）正好来拜访耶各。
在知道比赛的赢家可以获得耶各的力量之后，他追着那三颗骷髅头，想把比赛停下来，直到死神同意让他也有机会来角逐这个奖赏。
班恩，巴尔和米尔寇看到比赛被毁，又再打了起来。而耶各也不喜欢马拉这头“野兽”，于是再次介入他们之中：你们为什么不让幸运女神来决定？这样就不需要跟那只野兽分享了。
耶各把他的骷髅手指折断，交给这三个人，让他们抽长短比赛。当玛拉把骷髅头追回来时，他们三人已经以抽指骨分出了高下。”
第九章 狮王之傲（四）
诗人站在木制的舞台上，高声的模仿这些神灵的腔调，仿佛自己曾亲眼见证过这段传奇经历之中。
“让我们来猜猜谁是最终的赢家！”
喧闹的酒馆丝毫不能阻拦他高亢的嗓音，酒客们也被他点燃了激情。
举起各自的酒杯碰撞，金黄的酒液在空中盘旋碰撞，继而落入满是尘土的地板上。
“班恩抽中了最长的那根，成为了最终的赢家，他得意地大笑着：
身为赢家，我选择成为终极的暴君，拥有永恒的统治权。我可以随我的高兴制造仇恨和争执，在我的王国里，所有的一切都要向我臣服拜敬。
第二名的米尔寇宣告：
而我要选择死者之王，我才是真正的赢家。因为在你死亡之后，班恩，你就会是我的。所有事物都会死，就算是神也不例外。
第三名也是最后一名的巴尔，则缓缓说道：
我选择死亡本身！经由我的手，巴恩，你这个仇恨之主，才会到达死者之王米尔寇的手中；米尔寇，只要我扣留所有死亡的生命，也可以让你的王国变得空荡。你们都必须要尊敬我，听从我的命令，因为我随时可以让你们的王国灭亡、毁灭，让一切都死去。
玛拉不满地愤怒吼叫，但他无能为力，他仍然只有野兽伴随着他。而耶各面露微笑，终于从这该死的神职中解放了。”
诗人的故事让酒客们意犹未尽，三位凡人也终于得到了各自的神职，成为了后世的死亡三神。
真正的赢家是班恩，他成为了暴政之神。
这位冒险者是第一名，所以继承了耶各的大部分力量，拥有着强大神力。
在散提尔堡隐密、阴暗、扭曲的神殿大厅中，信徒们终日向祷告，邪恶的礼赞与祈祷始终回荡着在那座神殿之中，而这些可怕的声响终将遍及整个费伦大陆。
这位可怕的神灵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文明地区中继续挑起数不尽的纷争、恐惧、以及憎恨；也要让凡人们知道，班恩才是费伦大陆的真正主宰。
他是死亡三神中最强大，也是最热衷于破坏和建立恐怖统治的神明。只要这位不朽者存在一天，那么费伦上的权力争斗就不会停止。
幸好托瑞尔宇宙诸神最看重的是，秩序和混乱的平衡，所以善神这边也同样有三位神明，发誓对抗这些邪神。
凡人以三神或三圣殿堂来代指他们，分别是提尔（正义之神）、伊尔马特（受难之神）、托姆（忠勇之神）。
但不幸的是，三神中最强大的神明提尔，不幸中了死亡三神的阴谋，陨落在动荡之年。
当然死亡三神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们尽数陨落，陈尸星界。
而他们的神职也被ao赏赐给了希瑞克，以期达到新的平衡。
但不久前，博得之门传来消息，谋杀之神巴尔有复活的迹象。
带有杀戮神性的巴尔之子们，在博得之门掀起了可怕的灾难，只为夺取彼此的神性，决出最后的胜者成为新的神明。
若巴尔真的复活，在提尔陨落的今天，又有谁能阻止这场灾难。
……
罗德享受着旅店提供的美食，心情大好，自然不会吝啬赞美之词。
“我的大诗人，今天你的故事可真令人满意。若是萨曼莎女士知道自己，放跑了这样一位才华横溢的诗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说完就向诗人敬了一杯酒，庆祝他今天晚上的成功表演。
但丁一口饮下，霎时脸色通红，这酒后劲大，嘴上不由得开始胡言乱语：
“向萨曼莎这样的女士，我可不缺。要知道，当初我可是博得之门的当红明星。可惜现在那里太乱了，我这种不擅长战斗的诗人可不敢呆在那里。”
“所以，你就创作了这个故事，来讨好未来的杀戮之神？”罗德打趣道，趁机又灌了一杯。
“死亡三神的故事，是博得之门最爱的戏码，我以前每天都会演出。但杀戮之子事件后，民众们就换了一个口味，现在他们更喜欢《灵吸怪之我是霸道总裁》。”
克蓝听到后心有所思，比士兵更清楚战争是多么可怕的人只有医生，他们亲手送走的生命可不比士兵们少。
“没人喜欢战争，杀戮之子造成的创伤没那么容易抹去，就像现在的银月城。”
“是的，就像现在的银月城。”但丁也沉痛的点点头，多情是诗人们的必备素养，这是他们创作灵感的最佳来源。
罗德见话题有些沉痛，将仓鼠布布唤了出来，活跃一下气氛。
“或许，你可以创作一些屠龙史诗。嗯，故事主角就是这只仓鼠怎么样，就叫作《宇宙第一仓鼠布布》，相信一定会大卖！”
诗人一把抱起布布，摇头表示拒绝，可能认为这个故事过于荒诞。
“布布已经够出名了，它作为明斯特的动物伙伴，可是和杀戮之子查内姆一起旅行过。”
罗德仔细打量这只奇特的仓鼠，想看看接触过神明的生物和凡人们有什么不同。
“和一位未来的神明旅行过，这可真是一只传奇的松鼠。”
诗人但丁似乎认识查内姆这位传奇英雄，但印象不是什么很好。因为查内姆又名“渣内姆”，他是出了名的克队友。
“查内姆可不是什么神明，他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汉，只希望他最后不会走上巴尔的老路。”
“但他拯救了博得之门，现在人们都认为他已经是最终的胜者了。而且他是守序中立的阵营，必然会更好的控制杀戮神职。”
克蓝是位医者，自然希望杀戮这样带来死亡的神职，掌握在一位善神手上；哪怕是守序中立的神明，也比一位只会带来毁灭的邪神好。
而罗德这位中立的德鲁伊自然也喜欢，阵营保持中立的神灵：
“当然，神明们还是保持中立的好，履行神职才是们的本职。巴尔就是亵渎神职，挑衅ao，才会招致陨落。”
“是呀，神有神职，人有人事。当神不见得比当凡人开心啊！”诗人有些惆怅，又饮了一口：“你说这些酒客，为什么这么喜欢听成神的故事？”
看着一楼还在醉生梦死的人们，罗德沉吟了一下：“或许是英雄们的艰苦旅程，和传奇经历吸引了他们。”
“成神？成神！什么艰难冒险，我看都是胡编乱造的！”但丁喝的大醉，脱掉身上的外套，站在桌上发起了酒疯。
“今天啊，嗝…我再给你们讲一个，不用任何冒险就能轻松成神的故事吧！”
罗德心里咯噔一下，你不会是喝醉了，想趁机给我们“发糖”，讲个能轻松获得古神神力的故事吧。
我可没带上物理圣剑撬棍，这车我不上啊！
第十章 诸神山谷
但丁借着酒意把这餐桌当成舞台，一脚踹开碍事的碗碟。
“但丁你喝醉了，快下来吧，砸烂东西可是要赔的。”
罗德是三人中酒量最好的一位，克蓝和但丁都已喝醉，但他依然能保持清醒。
只是一个人照顾两位酒疯子可真麻烦。
刚拉住准备在门口撒尿的克蓝，结果但丁这边又闹腾起来。
诗人一副好强的性子，听到有人说自己醉了，立马又爬到桌上站起来。
“我没醉，你们不是要听故事吗？我这有个故事，包你们没听过。”
罗德向哄小孩子一样，劝诗人下来:
“好，我们听你讲故事。不过，你快下来，上面是观众的位置，下面才是你的舞台。”
他看着被但丁踢坏的盘子一阵心疼，自己还没吃完了，这些可都是钱啊。
“嗝！传说，费伦上有着一个独一无二的天堂，那里四季如春，宛如地上神国。
它是诸神的游乐场，据说所有到达那里的凡人都会成为神，因为只有神才能存在于那里。”
地上神国？
诸神的游乐场？
到达那里的凡人都会成为神？
你是被酒精灌醉了脑袋；
还是不小心被古神们发糖了？
说话怎么疯疯癫癫的。
罗德小心试探的道：
“是深海之城拉莱耶吗？”
“拉莱耶是什么鬼地方？”
克蓝靠在椅子上，带着酒意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就睡着了。
“一个邪教徒成神的地方！”
拉莱耶是失落的古神之一“克苏鲁富坦”的住所，这些古神都喜欢在凡人耳边低声逼逼叨叨，最后拖你进入疯狂之中。
但对于信奉这些古神的信徒来说，进入拉莱耶是一种“成神的方式”，。
因为到了那里，他们会被古神的伟力同化，彻底失去自我，成为的一部分。
“哈，你在说什么胡话。拉莱耶是古神的住所，们可不会让凡人成为真正的神明，接触们只会被转化为眷族。”
诗人拿起酒杯，舞动着双手，言语中对那些被世界遗忘的古神颇为不屑。
“我说的呀，是诸神山谷！里面居住的是真正的神明，受到ao陛下的认可。
它在世界之脊的北面，隐藏茫茫的雪原之中。在那无尽的山谷之中，建有金碧辉煌的殿堂；高耸入云的丰碑；奔腾不息的蜜酒河！”
但丁用尽自己的赞美之词，将那处山谷描述成一个人间天堂，只有神灵才配在其中生活。
“蜜酒？”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酒客似乎听到了诗人的话，不小心走错了房间，突然闯到罗德的包间：
“我还要蜜酒，给我再来一杯。”
话还没说完，就跑到罗德身边呕吐起来，散发着阵阵酒味。
那两个还没处理好，又来了一个酒疯子，这群人的酒品可真差。
罗德刚想推开这名呕吐的醉汉，但敏锐的察觉到这个人右手露出了一道寒光。
是匕首，
刺客！
……
我是个杀手，绰号“酒鬼”。
至于名字？
当我们选择成为杀手时，就没有了名字。
我们只需要记得自己的代号，和任务。
完成任务，闯出名声，你就有了绰号作为自己的名字。
至于失败，那名刺客就没有然后了。
而我有自己的绰号，代表我已经成功完成了数十次任务，并且小有名气。
所以在北地，有不少人愿意雇用我。
这次也不例外。
而且，同一时间来了两个‘大活儿’。
一个是暗杀一位名叫克蓝的医生；
另一个是干掉一位名叫罗德的冒险者。
我不关心他们是不是好人坏人，或是得罪过什么强大的势力。
反正他们不可能坏过我们刺客，势力也不可能强过我们散塔林会。
只要任务的酬劳丰厚，我们刺客什么事情都愿意做。
而且，这两个目标还是在一起的。
一次行动，两份快乐，这样的好差事可不容易遇到。
早点解决任务，早点回去睡觉，刺客永不加班！
……
他制定一个策略，寻找合适的身份接近目标，而酒馆之中还有什么比醉醺醺的顾客更合适的身份的了。
目标之一正向自己走来，这位刺客做好了最后的准备。
三步，
两步，
一步，
“酒鬼”的左手搭住目标的肩膀，装出一副呕吐的样子。
罗德关切的开口说道:“没事吧，你是哪个包间的客…”
一直保持呕吐状态的“酒鬼”，右手一抖，寒光乍现。
匕首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右手握紧匕首，“酒鬼”直刺罗德毫无防备的脖颈，准备一招毙命。
在这位刺客的想法中，在他一击毙命罗德后；再拔出匕首，向另一个已经昏睡过去的目标投掷。
然后乘乱混入酒客之中，偷偷离开。
只是并没有传来刺破血肉的声音，“酒鬼”的攻击落空了。
他心中暗道不好，是直觉闪避。
但刺客不宜久战，“酒鬼”一发狠，立刻做出正确的选择。
还搭着目标的左手开始发力，狠狠的抱死罗德，这次看你怎么躲。
匕首再次袭来，罗德根本没有办法拉开空间闪避，硬吃了刺客的一记。
后背中刀处，立刻血流不止，还带有酥麻感。
有毒！
即使是德鲁伊这样的高毒抗职业，也抗不住散塔林会特制的毒药多久。
罗德受伤后，霎时间四肢无力，连法杖都抽不出来。
这淬毒和带血槽的石之匕首，是“酒鬼”纵横北地，从未失手的最大保证。
“中了我的腐毒，你死定了！”
“酒鬼”不再浪费时间补刀“死人”，他们的打斗已经惊动了周围的。
到时候，银月城的守卫来了可不好脱身。
他必须趁乱解决另一个目标。
只是他的匕首还没刺向克蓝，布布就用力咬醒了喝醉的但丁。
诗人一脸蒙圈的看着周边的变故，但布布急促的叫声让他做出了选择。
蛛网术，控制面前的不速之客。
“该死！”
“酒鬼”暗骂一声，他的匕首已经划破了克蓝的衣物，只差一点，就能把剧毒送进目标的体内。
但在包房这样狭窄的空间内，一旦被蛛网术困住，他短时间就没办法脱身。
他是刺客，不是死士。
可不敢为了一次任务，赌上自己的性命，于是立刻抽身撞破窗户逃走。
第十一章 福音
但丁站在“酒鬼”撞开的窗口前，夏日的凉风吹来，让他很快惊醒。
转过头来，看到了倒在血泊之中的罗德。
有刺客，
他们被袭击了。
诗人摇了摇被酒精塞满的脑袋，让自己神志清醒起来，叫来旅店老板鲍勃来帮忙。
鲍勃大老远就听见包间的打斗声，最开始还以为是某个酒客喝多了。
这种事情很常见，他作为老板可管不来，只要那群人不打坏自己的酒馆就行。
而且退隐多年，他早就失去了战士的血性，不再亲手教训这些酒鬼，而是喜欢雇佣一些年轻小伙子当酒保。
但是随之而来的惨叫和破窗声，让他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空气中的血腥味还是那么熟悉，所以一听到但丁的呼救他就上来了。
“发生什么情况了？”
“有刺客，似乎是冲着罗德和克蓝来的。”但丁蹲在罗德旁，查看起背部的伤口，中刀处已经乌黑，显然是有剧毒。
“让我来吧！”鲍勃熟练的扶罗德倒卧着，将背部的毒血挤出，转瞬间空气中散发出一股甜腥味。
鲍勃赶紧屏住呼吸，扇起一阵风就这股腥味赶向窗外。
“是散塔林会的腐毒，应该没救了。嗯？居然还有脉搏和呼吸，你朋友的命可真硬。”
但丁正为克蓝检测伤势，他并未大碍，又转过头来帮助鲍勃。
“他是一名德鲁伊，普通的毒很难伤到他们的。”
“那就难怪了，德鲁伊们最擅长解毒，只是你朋友晕过去，怕是不能给自己解毒了。我先帮他放出毒血，如果明早能醒过来那还有救。”
“谢谢你了，鲍勃！”
诗人知道老板不喜欢管这些闲事，递上刚挣得的金币，当作房间损毁的赔偿。
鲍勃也没客气，这些是应得的，不过收钱办事，这些刺客敢在狮王之傲动手，就必须付出代价。
“看清刺客的长相了吗？算了，问也是白问，刺客不可能以真面目示人的。你朋友最近得罪了什么人吗？”
诗人将早上的事给鲍勃讲了一遍，老板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这么说，有可能是两拨人下的手。那个塔洛娜的信徒德维尔，或者是女伯爵吩咐的。”
“女伯爵，可罗德他们不是刚治好她吗？”
“天真，为什么贵族办事，就要做好被灭口的准备。没人希望自己的丑闻被泄露出去，何况是萨曼莎那样在意名声的女人。”
“这么说，是我害了他们。”
但丁有些自责，是他让罗德卷进了这次危险之中，这两拨人都不是易于之辈，而且又牵扯出了散塔林会。
“好了，没时间沮丧了，快带你的朋友躲在阁楼里吧。散塔林会的刺杀可不止一次，尽管他们的势力大不如前，但是为了维护自己的信誉，还是会继续出手，直到雇主出不起悬赏金额。”
……
罗德中了“酒鬼”的腐毒后，意识立刻陷入昏迷。
仿佛到了冰冷的海洋之中，身体越来越沉，在海中慢慢地下降；
下一刻就要堕入无底的海沟，深陷无尽的黑暗之中。
“醒来吧，我的孩子！”
一道宏伟但又熟悉的声音自心底响起，给他带来救赎的福音。
“我有些任务要交给你，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
这道声音越来越大，惊醒了沉睡的罗德。
他扫视四周发现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陪他喝酒的克蓝和但丁不知所踪，那偷袭的刺客也不见。
自己真的掉进海沟了？
但自己上一秒还在银月城啊？
不对，周围没有水，自己还能呼吸，可能是这声音的主人搞得鬼。
“你是谁？”
这声音越来越响，仿佛要震碎罗德的耳朵。
“吾？”
“我的耳朵有些麻了，你的声音能小一点吗？”
“吾还以为你听不到吾的声音，毕竟这隔了数个位面。只是你每天向吾祈祷，怎么能不知道吾的声音？”
这宏大的声音也变得柔和，黑暗的空间爆发出巨大的光芒，照亮了一切。
转眼间，罗德的周围就变成了一处散发着浓郁生命气息的山谷。
鸟儿的歌声充斥在山谷间，唤醒了郁郁苍苍的树木；微风拂过，树叶沙啦啦作响，漾起自然的音符，带来一种天然的快乐与满足，即使是不懂任何音乐的生物，都会沉醉在其中。
而山野中带着青草与薄荷味道的空气，更是沁人心脾，与蓝天白云交相呼映，构成一幅美丽到不用加任何修饰的画卷。
“欢迎来到自然之殿，我的孩子！
吾乃自然之神，橡树之父，森林之父，树木之父；
吾名西凡纳斯。”
罗德有些激动，他终于想起这熟悉的声音属于谁了，因为不久前的森息圣夜上，自己曾听到过。
“冕，冕下！”罗德带着朝圣的心态，恭敬的和自己的神灵交流。
“上次的森息圣夜，吾预见到，未来的北地将笼罩在一片黑影之下，神圣的一体至衡绝不能被打破……”
“该死的海姆，发现的这么快。”
神的声音开始变得微弱，似乎又什么东西在干挠这次交流。
“来诸神山谷，吾需要你的帮助。”
话音刚落，罗德就被踢出了自然之殿的幻象，他急忙大叫道：
“您还没说怎么去那里啊？”
“吾的祝福即是信标！”
“信标！”罗德大叫着从梦中醒来，吵到了在旁边照顾他一宿的但丁。
“一大早，你鬼嚎什么？什么信标？”
但丁揉了揉自己的熊猫眼，他昨晚可是没合过眼，刚睡下就被这没良心的东西吵醒。
“没，没什么。昨天晚上的刺客捉到了吗？”
诗人颇有怨念，将阁楼的木板踩得吱吱作响。
“你不说还好，一提到这，我就来气。那群卫兵来转了一圈后，就说是我们喝多了酒后斗殴所致，丝毫不提有什么刺客。我看啊，那群卫兵根本靠不住。”
罗德将昨晚和他一起的克蓝不见踪影，不免有些担心。
“克蓝呢，我怎么没看到他？”
“他呀，昨晚倒没受伤，只是受了一点惊吓。听说你中了剧毒，回去请医者协会的大师来帮忙。没想到你喝了他们给的解毒剂后，好的这么快。怎么样，还感觉到什么地方不适吗？”
第十二章 线索
“我现在感觉很好！不信你看，我背部的伤势都痊愈了。”
罗德将自己的背部展示给诗人看，又活动下双臂，摆出一副健康的样子。
因为神灵的眷顾，罗德身上的伤势已经痊愈了，连诗人刚送给他的那块护身符石都没用上。
“你呀，可当心一点，这次只是一名刺客，没准下次他们就派遣一次小队。也怪我们喝的太多，没注意到有人闯入，喝酒误事啊！”
“你搞清楚，背后的人是谁了吗？”
“没有，不过我托人问过伯爵府，地下黑市上你们二人的悬赏名单不是他们挂的，他们不屑于这些手段。并且伯爵的病情有所好转，答应施压帮你们取消悬赏，这次你可得好好谢谢萨曼莎女士。”
罗德的话语难掩兴奋，不是因为悬赏的事情，而是自己的药成功了。
薰华草的药用课题得到了进展，他觉得自己的自己等级有所松动了，只要在经过一些磨炼，他很快就能进阶。
“看来新药起效果了，我还以为只对猩猩有效了。”
但丁没有掩饰地展现出自己的惊讶，他早就知道德鲁伊们是群兽医，但没想罗德还真敢在人身上开兽药。
“你不会把用在动物身上的药给伯爵了吧，这件事你可别被人知道了。”
“嗨，人和动物的区别又不大，大家都是大地母神的造物，这些药用在人和动物身上有什么区别。”
“贵族们可不会这么想，他们甚至会把农夫当做低贱的奴隶，只有拥有高贵血统的人类才是他们的同胞。你这种一视同仁的思想在这里可不起作用。”
罗德无法理解贵族们的这种歧视态度，在自然面前他们真的有区别吗？
“好了，我不关心什么一视同仁。只想知道昨天谁伤了我，我要贯彻我们的教义。”
但丁瞄了眼罗德，刺客和教义有什么关系：
“什么教义？”
“守护自然一体至衡的教义呀！你看，伤害德鲁伊就等于伤害自然，没有人可以伤害自然而不付出代价。”
“你们的教义可真是灵活！如果你真想找到那家伙的话，我建议你去欢乐街的黑市上找找线索。我这里有那刺客逃走时留下的精致匕首，但上面没有任何标记。”
“欢乐街？”
“是的，别看名字好听。其实它是银月城的老城区了，发展到现在已经变成著名的贫民窟，平时连守卫都不愿意去那里。无法无天的暴徒们在那里寻欢作乐，那里是滋生罪恶的天堂。”
又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罗德点了点头：
“谢谢你的情报。但丁，我要给你说声抱歉了，寻找明斯克的事情可能要推迟了。”
但丁表示理解：
“没事，现在南边不安全。布布和明斯克一体，它没事的话，表明明斯克现在没麻烦。而且你通过布布确定了他的大体位置，我已经很满足了；等龙祸过去了，我们再去深水城找他。”
罗德回忆起刚才西凡纳斯冕下的委托，顺道问起诗人一件事情：
“谢谢你，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你，你说的诸神山谷真的在世界之脊北吗？”
但丁眸光转静，专注地看着罗德，正思考德鲁伊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件事情。
“诸神山谷？你不会真相信这个故事吧，要是进入的凡人都成为了神灵，那这个消息又怎么会传出来？
而且这个故事是我从老师那里听到的，但他这辈子可从未去过世界之脊。”
罗德默默盘点的诗人的话，心中了然：
“如果，这个消息是从神灵口中传出来的了？”
“神灵，不可能。们已经一千多年没露面，为什么要散播这样的消息，让更多的凡人成神，只会分润们的信仰。”
“如果是不在意信仰的强大神灵，或者说是ao冕下了。”
但丁也承认这种观点，毕竟很多淹没在历史中的英雄史诗，都会这些全知的神灵慢慢地从时光长河这发掘出来。
而且这件事情也正是知识之神欧格马最爱的事情。
“有这种可能，但这些实在太过遥远了，你想去世界之脊碰碰运气吗？”
“不，至少现在不是。我现在还是去欢乐街碰碰运气，说不定正好能碰到那个刺客，我可记得他。”
不是罗德忽视神灵的下达任务，而是冕下给予坐标显示，诸神山谷居然在他的南方？
要知道按诗人的说法，诸神山谷在世界之脊北部，这可真有趣！
但丁摇摇头，不认可罗德的方法：
“刺客很少以真容示人的，如果你想凭借相貌找到他，这可行不通！”
“不是相貌，我们德鲁伊可会千面像，在易容方面也是高手。单凭相貌是不可靠，谁也不知道我们的外表之下，会戴着什么面具。”
罗德若有所指的看着但丁，他总感觉诗人有所隐瞒。
“那你有什么线索？”但丁似乎没听出罗德言外之意。
“气味，那家伙虽然想用酒味掩盖，但是我依然能闻到那身上的特殊腥味，他肯定长时间接触鱼类。”
“你可以去欢乐街的鳕鱼之家看看，它们表面上是银月城最大的鱼类市场，不过下面可另有一番天地。”
“好，我现在去看看。”
欢乐街有点远，罗德怕错过了他们的“营业时间”，没有步行过去，而是在狮王之敖所在的十字街街口等待公共马车的到来。
这些马匹都是筛选下来的战马，尽管因为耐力和速度不够，无法适应战场需求，但满足普通的载客需求还是够的。
有四匹驽马拉着的马车，能坐下二十来个人；马车只有大致路线，沿银月城各大街道设置站点，灵活运营，除非客满否则随叫随停。
过了十来分钟，马匹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辆双层马车停在了十字街的站点前。
“去欢乐街。”罗德对车夫说道。
“2铜子，那里可不怎么安全。”车夫旁边一个脸庞白净的青年摊出手道，他是负责收钱的工作人员。
第十三章 卑鄙的外乡人
罗德故意装出一副嫩头青的样子，想从售票员那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不安全，可我看银月城里面，到处都是的卫兵，可必我们乡下安全多了。”
这位玩着手中铜币的售票员，瞧了罗德一眼：
“外地来的？”
“是的，大哥你看人真准。”
“那是，我曾可是走南闯北，是北地最著名的向导。后来年纪大了，体力也不如从前，只能托关系找了这份坐着赚钱的差事。但这双眼招子可还是敞亮的狠，像你这打扮一看就是打南方来的。你去欢乐街干嘛啊？”
“找人，刚从外地来想去投靠亲戚。”
“那也难怪，银月城里啊，属欢乐街的房价最便宜。你要落脚找亲戚去那里也行，但是千万别走小道。”
“这是为何？我听人说欢乐街就是一个有些乱的贫民窟。”
“要是原来，欢乐街即使有些乱，但总体还算稳定。可不就前出现了剥皮事件，不少人遇害了，进去搜查的卫兵都失踪不少。现在没多少人敢去哪里了，也只有你这种新来的外地人和不怕死的医生敢进去。”
说完就闭目不谈，只是摩擦着手指示意，罗德很上道，立刻塞了几枚铜币到售票员手上。
他掂量一下罗德递过来的钱，铜币不算太多而且还有汗臭味，显然在手中捏了很久。
售票员将这“小费”收到自己的囊中，推测到这穷鬼没多少油水了，居然窘迫到想投靠欢乐街的穷亲戚，那里可是出了名的贫民窟。
“你小子上道，附耳过来。”
售票员低声告诉罗德，在欢乐街他必须注意的几大黑帮；而且新人到了欢乐街，就必须先去“鳕鱼之家”那里找老约翰报道，否则没有他的好果子吃。
……
根据售票员阿蒙的指点，罗德一路来到了神秘的“鳕鱼之家”。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里面居然是一间酒馆。
和可狮王之傲不同，这里鱼龙混杂，客人们没兴趣听什么传奇故事，而是调戏起穿着暴露的酒娘，讲起各种黄段子。
一头黄发的刀疤脸正偷捏着某侍女的臀部，突然看到有个长相不错的新人来了，立马又了兴趣。他一把推开那位满脸麻子的侍女，朝罗德走来。
“哟，来了一个新人。这个菜鸡就交给爷了吧，让豹爷我给他开条‘后路’。”
“你个死基佬，上次来的小伙子可是让你搞得几天没下床。”
“那是上次的小子不行，我看这新人就不错，怪精壮的！很和豹爷我的胃口。”
说完发出嘎嘎大笑，一把拦住罗德的去路。
“小子，找人吗？”
“对呀，我找老约翰。”
“老约翰？哈哈，到鳕鱼之家都是找老约翰的，你要是陪夜好好玩玩，我就告诉你老约翰在什么地方。”
看着这刀疤脸不坏好意的神色，罗德心中暗自警惕。
“是吗，什么游戏？”
“当然是男人的游戏啊。”
刀疤脸想把罗德往怀里拉，试图动手动脚，但是罗德纹丝不动。
他不信邪，朝地上吐了一口痰，又用力的拉了一下；尽管他有力的双臂青筋暴涨，浑身的肌肉都用上了，但刀疤脸的力气仿佛泥牛入海，罗德的脚步自始至终都未曾移动半步。
刀疤脸气得满脸通红，刚想撂下狠话，可是自己手指被罗德捏的发疼。
“男人的游戏有什么意思，我看我们还是来扳手腕吧！”罗德的语气中带着威胁，他感知过人，早就注意面前这刀疤脸浑身的恶意。
“疼，疼！你快放下。”
“什么地方疼？让我看看，我可是医生。”
听到“医生”这个词，顿时喧闹的酒馆安静下来，似乎这是某个禁忌。
“既然是医生，里面请。”苍老的声音自内室传出。
罗德放开了刀疤脸，里面才是主事人，他何必和外面这些人置气。
但对于这种恶徒，他必须施加惩戒。
轻轻用力，一根手指就永远留在了地上。
“下次别让我看到你手脚不干净，不然就不是一只手指这么简单了，快滚！”
“是，是！多谢大爷饶命。”刀疤脸的手血流不止，但是嘴上却不得不对仇人恭敬有加。
他从售票员那探听到，在欢乐街这种地方可没有什么秩序和善良。那些还心存善良的贫民早就被排挤出去和死掉，这里只有恶徒和罪恶。
何况自己刚到银月城就遭遇到刺客，让他憋了一肚子的火。
跟在侍女身后，罗德穿过了长长的走廊。
这处走廊是全封闭式的，两面是厚实墙壁，上面有不少刀剑的痕迹，想必这里的火拼频繁。
而穿过长长的走廊，里面别有洞天，通往内室的过道是一座建在蓄水池上的小桥。
一道道宽十公分左右的蓄水渠，好似是江湖入海般汇聚在正中间的水池中；这个水池半径超过了五米，只是不知有多深，也不见有鱼儿游动。
罗德站在桥上，等着侍女去敲内室的门：
“老板，人已带到！”
“进来吧！”
“是！罗德先生，我家老板有请。”侍女站在厚实的铁门前，向着罗德鞠躬行礼后，这道门也从内部打开了。
罗德站在门口，扫了一眼内里的装饰，这才迈步进入。
里面起码有十处陷阱，房间周围还有暗哨，但罗德自持有把握全身而退。
侍女沏了茶水后，，起身施礼，离开了方间。当包间门关上的时候，外面的声音也瞬间不见。
“很不错的隔音，你就是老约翰吧。”
罗德说着，目光看向了面前的老者。
老者发须皆白，一脸不善的翻起刚送来的卷宗。
“罗德，外乡人。不久前来到银月城，落脚于狮王之傲。昨日刚给萨曼莎女士看病，晚上就遭到袭击。说吧，你有什么事情，我们这不欢迎卑鄙的外乡人！”
“你们的消息可真是灵通，我前脚刚到，你们连我穿什么内裤都查清楚了，怎么会不清楚我的来意。”
“我们盗贼工会吃这口饭的，只要有钱赚，我们什么事情都干。但是涉及到贵族和教会的事情，我们可不会碰。”
第十四章 医生
罗德神情放松，双手交叉，坐在桌前问道：
“为什么？”
老约翰抬头打量面前的黑发，银眸青年，不得不说这皮囊不错。怪不得萨曼莎女士会看上，愿意出钱为他消灾。
看在女伯爵的面子上，他指了指背后的费伦大地图，然后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因为他们，一个后面是国家；而另一个背后有神明。在这张地图上，到处都是他们的势力，像我们这种地区性的小组织，只能在他们手下讨口汤喝。”
“你们的盗贼之神麦克斯不也是挺活跃的吗？怎么，到了银月城你们学老实了？”
“我们当盗贼是为了钱，麦克斯给我们赚钱的机会，所以我们信奉他，仅此而已。”
罗德反讽道，这群人毫无信仰可言:
“你们信仰可真纯粹，我觉得沃金冕下挺适合你们的，她也一样喜欢钱。”
老约翰不已为意，他们盗贼只是一群为生活所迫的穷人，不在意钱的话，还在意什么？
“还有什么信仰比金币更为纯粹和坚定的呢？你说对吧，妙妙！”
“喵！”一只橘猫从门口溜了进来，蹦上了老约翰的桌子。
“快下来，有客人在这！”
老约翰抱起桌上的橘猫，放到怀里撸了起来，他很喜欢这只毛发柔顺的猫咪。
“这是我的宠物妙妙，它平日可不喜欢外人，不知道怎么今天有兴趣来听我们谈生意。”
“挺可爱的小猫。”
罗德顺手取出一块小鱼干丢给它，像这种用来拉拢动物伙伴的零食，可是他的常备物品。
“我们谈到哪呢？”
“沃金。”
或许是罗德讨好对方宠物起了作用，老约翰开始和罗德闲谈起来:
“是的，商人之母沃金。其实我年轻时，也想当一名商人。可我从下在这条老街长大，是个穷人。”
“穷人，我看你这套刚刷漆的橡木桌椅，价值不菲啊！”
“那还不是因为干了几笔无本买卖，才发了家，有了一大帮兄弟帮忙料理事情。要知道当商人，可是要资金的，等我做完这几笔生意，就去安姆看看。听说，最近安姆那里沃金的势力复苏了，当个大商人来钱可比我们盗贼快的多。”
老约翰感概万千，一口饮下侍女沏好的茶。他一点也不急，因为他知道面前之人的来意。
“我这也有一笔来钱生意，有兴趣吗？告诉我昨晚袭击狮王之傲的刺客是谁，还有幕后黑手。我可以支付一笔报酬。”
罗德难得大方一回，取出五十枚金币放在桌上。
老约翰摇摇头，不再言语。
“不够？”
罗德见对方不说话，咬咬牙又取出了五十枚。
老约翰还是摇头，将这些钱推回到罗德手中。
“不是钱的问题。而是我干这行之所以活了这么久，是因为我懂规矩，知道有些事情不插手的好。只有你这样的人，才喜欢掺和他们的事情。”
“你们还碰到过我这样的人，看来爱管闲事的家伙也不少？”
老约翰苦笑道，上个爱管闲事的家伙可让他们吃了大亏。
“不久前，来了个热心肠的圣武士，跑到了我们这里来要惩奸除恶，我们可是花了老大的劲才骗走他。”
“圣武士，他们还没灭绝？我还以为银月城这样的法师城市，没有圣武士存在。”
“是啊，他们就像老鼠一样，怎么也灭绝不了。就像他们老说的，正义什么的…”
盗贼公会是人们眼中的老鼠，但他们缺说圣武士像老鼠一样，这可真嘲讽。
同为神职人员，罗德熟知圣武士的教条。
“是需要正义的地方就有他们！”
老约翰懒散的靠着橡木椅上，回忆起之前的闹剧。
“对，就是这句。所以我告诉他南方有邪恶的巨龙，那里更需要他的帮助，他就屁颠颠的跑去了。”
“既然不愿意接这笔生意。那这次，你打算怎么让我满意的离开了？”
老约翰听着这话快笑出来了，你一个毫无势力的毛头小子想怎么样，不要以为仗着萨曼莎女士的恩宠，我就不敢动你。
“当然是带着被撤销的悬赏名单离开这里，这对大家都好。这也是萨曼莎女士的建议，贵族们都怕麻烦。”
罗德不怒反笑，这样的结果他早有预料:
“所以我治好了她的病，引来了她敌人的报复。作为代价，我却只能灰溜溜的离开银月城了。”
从小生活在丛林中的德鲁伊，对人情冷暖有了进一步的了解；或许在贵族们眼里没有恩人这个词，在这点上他们连动物都不如。
老约翰摊手表示爱莫能助，旁人的遭遇再不公，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的确如此，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出资悬赏你的人是一个外号“医生”的家伙。他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整天戴着一张鸟嘴面具，用假音说话，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所以，他是威胁过我的德维尔吗？”
“谁知道，戴鸟嘴面具的人多了去，我的兄弟又不可能一个个去查。记住，这条消息是看在萨曼莎女士的面子上。我劝你还是趁早收手离开银月城，你惹不起‘医生’。”
罗德心意已决:
“告辞。”
“不送。”
罗德走到门口，终于朝老约翰问出了一个一直想问的事情: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为什么叫鳕鱼之家，但没看见一条鳕鱼。”
“因为妙妙喜欢鳕鱼啊！”
老约翰靠在椅子上抱着橘猫，老神在在，并未打算起身送客。
这样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嫩头青活不了多久，就当是发发善心，老约翰解答了这个问题。
“为了它呀，我可是费尽心机。挖了一个池塘沟通暗河，把这里打造成了银月城的最大鱼类市场。可惜腥味太重，酒馆的兄弟们不喜欢，只能把市场放到房子后面。”
又吩咐外面的人带罗德参观鱼市。
“来人啊，送这位罗德先生到后面参观一下。免得让萨曼莎女士知道了，说我约翰不懂待客之道！”
一身黑衣打扮的男子从阴影中现身，挡住了罗德的去路。
“是，罗德先生请吧！”
“既然主人诚挚邀请，那我却之不恭了！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约翰先生可要小心这暗河啊，夏天可是涨水的季节，可别不小心淹了你这里。”
约翰丝毫不在这年轻人的狠话，你一个孤家寡人能干什么。
“哼，不劳阁下费心。还是去鱼市看看，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好！”
第十五章 龙裔之歌
罗德没在鳕鱼之家多呆，带着老约翰“友情”赠送的鳕鱼就回到了狮王之敖。
但丁一袭灰袍，正在大厅中演奏最近正火的屠龙歌曲《龙裔之歌》。
“龙裔，龙裔，以他的荣耀起誓，
将邪恶永远的放逐！
那些残暴的敌人将被光荣的吼声震碎，
龙裔，我们为你的祝福而祈祷！
倾听，诺德之子，在上古之时，
关于他的伟大传说！
那位拥有着龙人血统的英雄，
有着可以匹敌太阳的力量！
在荣耀的战场上，他挥舞着吼声，
当大陆在战争中支离破碎！
强大的龙语，如同利刃一般刺透敌人，
当龙裔发出咆哮！
卷轴，曾经预言，寒冬中出现的黑翼，
当兄弟开始互相残杀！
奥度因，众王的煞星，被解脱的黑暗之影，
与它那吞食天地的妄想！
但是白日终将来临，当邪龙倒下，
它将永远的寂静下去！
美丽的天际将摆脱奥度因的魔爪，
龙裔将成为人类的救世主！
龙裔，龙裔，以他的荣耀起誓，
将邪恶永远的放逐！
那些残暴的敌人将被光荣的吼声震碎，
龙裔，我们为你的祝福而祈祷！”
这首曲子有着浓烈的异域风情和感慨激昂的旋律，它并不是费伦本土的歌曲，而是来自一个叫做奈恩的世界。
相传那里才是龙族原本生存的世界，在奈恩被世界吞噬者毁灭之后，巨龙们被迫跟随着九面龙神io，迁徙到了托瑞尔宇宙。
在这期间，巨龙们在月之女神苏伦（创世双神之一）的帮助下，顺利降生到费伦之上。
传说中，苏伦的眼泪从空中落下化作了龙蛋，开启了巨龙世纪！
同时也掀开了，巨龙和巨人们相爱相杀的庞大史诗。
直到巨人的神灵万物之父安南，不幸被绿后不得不选择离开托瑞尔。
并立下誓言当所有的子嗣都呼唤之时，巨人之父安南将再度归来。
可惜直到巨人帝国毁灭，安南依旧没能回归！
而且安南被绿这件事情，直接导致了兽人族的诞生。当然这又是一个庞大的神话故事，暂且不表。
神灵的离去直接导致了，奥斯托利亚这个横跨费伦大陆，领土从世界之脊的严寒之地到南部的维洪海域的巨人帝国变得四分五裂。
这次世界之战以巨龙的胜利告终，辉煌的巨人帝国变成了一个个小部落，领土也只剩下费伦最北方的极寒之地。
而巨龙们也终于可以“欢乐”的打起内战了！
可以说巨人帝国的毁灭和两位女神脱不了干系。
一是，月神苏伦为巨人带来了永恒的宿敌巨龙；
二是，巨人之母欧赛雅逼走安南，活活坑死自己的孩子。
……
要对付巨龙的话，或许找巨人当帮手也不错，他们是天生的巨龙杀手。
双方见面仇恨直接拉满，绝对是屠龙队伍的首选mt。
可惜北地只剩下智商堪忧的霜巨人了，万物之父安南的脸面都被他们丢光了。
罗德听着这首屠龙歌曲热血澎湃，正考虑找几个龙裔或巨人伙伴一起去灾几只巨龙，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扬起了一片灰尘：
“伏斯~洛~达！”
但丁被这犹如惊雷的喷嚏吓了一跳，原来是罗德回来了，赶紧跑下舞台，让另一个吟游诗人帮忙照看一下场子。
“今天的收获怎么样？”
“一条小鱼，拿去加工一下，今天的晚餐就有着落了。”
“就这吗，我还以为你能查到什么？”
罗德反问道，他总觉得诗人有什么隐瞒：
“你想我查到什么？而且真正的大鱼白天可不会出现。我打算晚上再去一趟，有兴趣一起吗？”
“当然，今晚我正好休息，要叫上克蓝吗？”
“不用了，他是医生，不方便和我们一起行动。”
罗德开始想起老约翰对于“医生”这个词的奇特反应，他觉得要好好调查清楚医者协会和塔洛娜教会的关系。
在费伦上和疾病打交道的人，大多会信仰疾病和瘟疫之神塔洛娜，在不了解克蓝的信仰情况下，罗德不敢让其参与行动。
“那我去准备一下，好久没冒险了，施法材料都不够了。”
“记得多备一点融身石，今晚需要用到石行术。”
“你是准备入室盗窃吗，银月城可是不允许随意释放石行术，可别被守卫逮到了。”
“只要不被发现就行了，再说了欢乐街可没有卫兵。”
“在德鲁伊眼里就没有秩序吗？”诗人暗骂一声，当然他也喜欢这样无拘无束的生活。
只是他还要在银月城讨生活，就必须注意遵守银月城的法律，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的。
“我们尊崇的秩序只有一条那就是一体至衡，费伦的律法可管不到我们。”
“你觉得卫兵们会信你的鬼话吗？”
“他们会信的，我们至高之森和银月城有引渡条例。”
“那我了？”
罗德一脸的理所当然的看着诗人，仿佛疑惑他为什么要这么简单的问题：
“你？自然是当成替罪羊带我去蹲监狱啊！”
“滚！我不去了。”
“别啊，我还需要你的隐形术。”
仲夏多雨，今夜的大雨正好可以掩盖他们的气息。
罗德带着他的工具人但丁，在穿过几条由巡逻的卫兵的街道后，偷偷来到了鳕鱼之家的后门。
尽管是雨夜，前后门依旧有人把守，显然老约翰的管理十分严格，这样让罗德愈发想知道盗贼公会里隐藏的秘密。
二人赶紧溜到旁边交流了一番，但丁将手放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手势。
“做掉，还是用石行术进去？”
“石行术，先不要惊动门口的守卫。记得跟紧我，这建筑的内部十分复杂，别迷路了。”
罗德凭借白日的摸查，和从动物那里收集到的信息，很快摸清出了鳕鱼之家的内部构造。
鳕鱼之家，有前后两部分组成，一个是酒馆，另一个是鱼市。
而联通二者的正是罗德白天经过的公会走廊，此行的目标正是进入老约翰的房间盗取关于自己的档案。
白天，罗德前脚刚到鳕鱼之家，老约翰就有了自己的消息。
一方面证明他们的确手眼通天，这也是他们敢于威胁罗德的底气；
但另一方面也说明了，这群家伙很早就关注自己了。那么很可能，自己的这份悬赏和杀手，也是从这里出来的。
罗德开始整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一个叫“医生”的神秘家伙在黑市悬赏了自己；
尔后，散塔林会的刺客接手了这笔生意，不过，他低估了罗德的实力，所以失败了。
紧接着，萨曼莎女士施压逼迫黑市取消悬赏，希望双方都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自己刚来银月城，除了因治疗萨曼莎女士得罪了德维尔和女伯爵的敌人外，就没有其他敌人了。
那么所谓的“医生”很可能就是德维尔本人或是他的同伙，而杀手从他用的毒就可以看出来，是来自散塔林会的那帮老鼠。
自从谎言和谋杀之神希瑞克发疯以后，手下的散塔林会越来越堕落了，居然会外出接单杀人，看来希瑞克的暗日教会的确不行了。
幕后黑手和杀手，罗德已有了大致的推断。
要想搞清一切，就必须找到连接这二者的桥梁黑市。
黑市只是一个代称，那些不被银月城官方承认的地下组织都会偷偷举办黑市，交换物品信息，或是悬赏杀人。
因此，老约翰管理的盗贼工会就是罗德首要怀疑目标。
第十六章 暗流涌动
使用石行术，并不是什么奇妙的体验，你必须时刻维持法术的运作，避免直接卡死在墙里。
二人穿过一道道墙壁，来到了一处走廊，罗德确信这就是他早上经过的地方，因为这里有他留下的藤蔓种子。
只是这走廊变得四通八达，和白天完全不同，而且地底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呼唤自己。
但丁揉着自己通红的鼻子，他刚刚一头撞在突然止步的罗德身上。
“怎么停下来了？”
“你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吗？”
诗人也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想知道罗德听到了什么，可是除了二人的心跳声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声音？没有呀！你是迷路了不好意思说吧！”
诗人一脸鄙视的看着罗德，这小子忘了路还想狡辩。
“不，这走廊上还留有我的标记，我确定是这条路。我们没有迷路，只是它的结构变了，白天这里还是单行道的。”
“变了？”
诗人看到走廊连着八条深不可测的通道，不知通向何处，瞬间明白了罗德的话。
“看来他们也不傻。在设计时也考虑到了有人入侵的情况，因此这建筑的内部结构，到了晚上会发生变化。如果不是你早上留下了标记，普通的小贼或许还以为来错了位置。只是你要的卷宗上面留有标记吗，可别找不到最后的路。”
“不会。密室的那张橡树椅，就是我们德鲁伊最好的坐标，我能感觉到它就在下面。”
“下面，你确定？可你早上不是直行到的那间密室吗？”
“是的，看来设计这建筑的人一定是个机关大师，将建筑空间玩弄的很好，我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去了地下。”
“那怎么办，还是使用石行术吗？”
但丁蹲下身去，查看起走廊的地板：“该死，里面掺了大量的惰性金属，使用石行术的风险会高很多。”
罗德运用起自己的感知，补充道：
“不止如此，这地底有水，他们修建了暗河。我能感觉到这地面中有几种介质存在，每穿越一层，石行术的效果就会大打折扣。”
但丁听罗德说起这地下的情形，立刻明白了这是什么：
“是‘千层饼’式建筑！”
“千层饼？你说得是银月城的小吃吗。”
“不，我说得是这地板的设计原理。建筑大师们会利用不同的材料，来铸造一间密室，专门用来防止小偷使用石行术盗窃贵重物品。这种奇特的技术，我只在一些古老遗迹里见过，这可不是盗贼工会这样的小组织能掌握的。”
罗德没想到外界的法术研究进展这么快，连石行术这样实用的法术，他们都找到了破解的方法。
“也就是说石行术失效了？”
诗人摊了摊手，以他们的实力还不能无视这种‘千层饼’式的地面：
“是的，我们只能从这八条通道里找一条通往密室的路，但也有可能它们都是假的！我们可以用召唤物去探路。”
罗德不同意诗人的看法，从敌人留下的通道走太危险了。
“太冒险了!而且使用召唤物很可能会惊动敌人，所以我们只有一次机会。”
“你说的对。如果我是这里的主人，就不会把真的通道留给入侵者。这些很可能是设计出来的陷阱，我们必须要找到其他办法。”
“你说的这种‘千层饼’设计，它的法术抗性高吗？说不定我们可以直接轰击地面，找到密室入口。”
时间紧迫，但丁也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其他办法：
“高，也不高！”
诗人为罗德讲解起来，
“城墙自古以来都是防外不防内的，大师们在设计时也会遵照这样的设定。如果我们在外面攻击的话，起码要有高级职业者的实力；而从内部攻击的话，只需要几记奥术飞弹就能解决。”
“内部。”
二人陷入了沉默，他们要有高级职业者的实力，也不至于待着银月城受气了。
外部不行，只能从内部攻破，只是总不能让敌人帮自己吧。
“魅惑人类，不行不行。”
“怪物召唤术，也不行。密室距离这里太远了，施法距离不够。”
二人讨论了半天也没有头绪，他们都是低阶施法者，今天记忆的法术不足以让他们完成这次任务。
……
就在这时，罗德又一次的感受那种呼唤，而且更加强烈了。
罗德能察觉到，这声音的来源周围聚集了庞大的水元素，只是接触到那声音的一瞬间，他仿佛就又回到了万丈海底。
上次还有西凡纳斯冕下的保佑，但这次罗德就没有这么幸运了，高感知的弊端再一次显现出来。
“到我这来，到我这来。”（无名的低语声）
“你是谁？”
“到我这来，我可以借给你一点力量，打破这层墙壁。”（无名的低语声）
“你在哪？”
“下面，就在这大地下面。感受到暗河里潜藏的力量了吗？来吧，用你们德鲁伊最拿手的办法，调动起自然的伟力，破除这小小的障碍。”（无名的低语声）
罗德的双眼空洞起来，银色的眼瞳满满淡去，变成了深蓝色。
“怎么了？”
诗人感觉到同伴的异样，刚想上前就被罗德的眼神吓得呆住了。
罗德无意识的抽出自己的法杖，开启了枭兽变身，很快就察觉到了暗河中蕴藏的水元素之力。
暗河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将感知一点点的沉下去，尝试调动起河流中沉睡的力量。
他恍惚间看见，自己也变成了一滴水，随着这湍急的暗流在这黑暗的地底奔腾不息，只为等待，有一天能打碎这监禁自己的牢笼，重见天日。
“看见了吧，这就是被束缚之水的力量。来吧，使用它！”（无名的低语声）
“洪流！”
在地底流淌了无数年的暗河，终于在今日开始宣泄它的力量，而大师们精心打造的“千层饼”密室也随之告破。
冰凉的河水让失去意识的罗德猛然惊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的他，赶紧给自己和诗人套上了3环神术水中呼吸。
就在这时，不知是巧合还是天意，带有罗德法术标记的目标卷宗，居然随着水流飘向了他的傍边。
罗德赶紧一把捞了过来，幸好外面套有牛皮袋没有彻底打湿，将其收到空间袋中之后，二人赶紧离开。
这么大的动静，盗贼工会的人肯定注意到了，他们必须趁乱脱身。
第十七章 剥皮迷案（一）
自从夜探盗贼工会，水淹欢乐街后，罗德这两天就一直呆在狮王之敖没有出门。
欢乐街巷的事情发酵了这么久，罗德原本还以为会多少惊动一下那些守卫，毕竟自己也去过欢乐街，说不定还会被调查。
为防意外，他还做了一手脱身的准备，准备易容离开银月城。
但是没有想到，那么城内发生这么大的洪流，居然官方被压了下来。
官方给出的解释是：欢乐街下水道年久失修，突如其来的大雨让地下水一下子漫了上来。
但是第二天欢乐街就被封锁了，此时的罗德还不知道自己的行动，给守卫们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他只关心卷轴里的信息，上面除了记录自己到银月城以后的信息外，也有关于自己的悬赏。
那是夹在卷宗中的一张羊皮纸，上面用红色字体显著的标出了罗德的名字和信息，后面又用小字写着自己的悬赏金额150金币。
这笔钱可不少，价值10头肉牛或是10磅的珍贵材料丁香，罗德也有些心动。
早知道他们这么有钱，离开时应该搜刮一些财物。
看来这就是关于自己的悬赏就是从这里发出的，他赶紧向后看去，寻找其他线索。
雇主一栏只简单的标记出“医生”一词，没有具体信息。
签名的字迹十分模糊，显然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身份，但是罗德凭着自己的好鼻子，从签字的墨迹处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医生”是一个女人？
难道自己的推断错了，还是说那人经常和女人勾搭，所以才会带有香水味。
雇主的事情先放一边，罗德又查看起刺客的信息。
这一栏的信息十分详细，像是在打广告一般，介绍起刺客“酒鬼”的各种刺杀经历，显然这家伙手上已经有了不少人命了。
他们甚至还提供组团价，捆绑销售等各种服务。
这是散塔林会混不下去了，集体出来接单讨生活呢？
罗德在这些广告后面，找到了“酒鬼”留下的联系方式，就在鳕鱼之家旁的一间小巷内。
绕了半天又得回欢乐街，只是那里现在被封锁了，这下事情可麻烦了，他现在并不想直接和银月城官方起冲突。
……
“咚，咚咚！”
就在这时，但丁带着一份报纸敲开了罗德的房门。
“快看，大新闻！”
“什么大新闻，是你偷伯爵的内裤被发现了，还是嫖娼没交钱被守卫们逮住了？”
“不是，是欢乐街的事情有结果了。”
罗德顿时失去了兴趣，还以为有什么乐子，他们这两个主犯就在这里，欢乐街能有什么大新闻。
“我们的事情被查到呢？”
“也不是，正相反。因为你这家伙发疯似的引爆了暗河的水流，结果让欢乐街隐藏的罪恶都显现出来了。那些守卫估计要恨死我们了，不过银月城的民众们肯定得感谢我们。”
“罪恶？难道那间密室还藏着什么吗？”
那天他们离开的太过匆忙，并未有仔细翻找什么。而且暗河的水流那么大，的确有可能冲刷出什么东西来。
“不是那间密室，大水早就让鳕鱼之家倒塌，那间密室现在连渣都不剩了。真正可怕的是，整个欢乐街多出了上百具无皮尸体！”
剥皮这种恶**件意味着银月城潜藏着邪教徒，尽管非常惊讶，罗德还是很快发现了其中的疑点。
“什么？有这么多无皮尸。可是前一阵子的报道不是只有少数的剥皮事件发生吗？而且一下子失踪这么多人的话，不可能引起银月城官方的注意啊，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知道。”
诗人指着报纸上的魔法影像图片，尽管经过模糊处理，但依然可以看到无数的尸体横陈街头，引人作呕。
“所以这才令人震撼嘛！你看，一下子冒出了上百名受害者，这可让负责此事的卫兵们急坏了。这消息一出来，现任的城防队长立刻引咎辞职，谁都保住他。”
“可他们不是封锁了欢乐街吗，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这么大的消息根本封锁不足，隔壁几条街都能闻到尸臭味。而且现在这么多尸体没有处理，他们还要担心瘟疫的事情，医者协会的人都被派过去帮忙。而且克蓝就在那里，找他求证一下就知道了。”
“那银月城的官方呢，他们是什么态度？”
“还能怎么样，城主艾拉斯卓女士已经派遣小队调查此事，相信很快就能有结果了。对了，你说的规避预言系法术的方法真的有效吗，银月城的法师团可是非常强大的？”
“当然，法术只是法术，它并不万能。我们德鲁伊有自己的神术体系，当然有办法掩盖自己的行踪。”
罗德并不愿多谈具体办法，这是他的秘密。
因为神力的等级远高于法术，所以罗德身上西凡纳斯的神力，会自动帮助他遮掩预言系法术的探测。
所以利用普通的法术来对抗神明是极其可笑的。
尤其是学者们在夸大了耐色瑞尔时代的成就之后，给凡人们造成了一种，奥术师凭借自身的法术敢和诸神叫板的假象。
其实，任何一位对神格有所研究的人，都会知道这是多么的荒谬言论！
因为神格天生具有的免疫效果，就足以让这群凡人法师绝望；
更别说很少有孤家寡人的神灵存在，挑战一名神灵时你必须要小心对付的信徒和祈并者。
而所谓的耐色瑞尔黄金时代，更多的只是一代又一代的法师们自我吹捧的结果。
诸神们早已经历了巨人，巨龙，精灵，地精，人类乃至蛇人等无数种族的黄金时代！
但那些古老的神明还呆在自己的位置上，你就能明白所谓的耐色瑞尔，它只是一个人类法师崛起的时代而已。
它即不神圣，也不辉煌，更不足以威胁到神灵统治；
甚至对一些经历过那个糟糕时代的神明来说，那只是一个频频出现“蠢货”的时代。
凡人们开始破坏魔网，挑衅ao。
他们的行为简直就是在告诉诸神，他们想亲手毁灭自己的世界。
所以最后，费伦上出现了一种叫魔葵的生物，帮助这群想不开的奥术师结束了统治。
至于耐色瑞尔的末代领袖，大奥术师卡萨斯也有幸成为了第一个触怒ao的凡人，在此之前神上神只在意的孩子诸神。
第十八章 剥皮迷案（二）
现在正值盛夏，而银月城周围并不平静，接连的大战让旅人不敢独自前往野外，而更危险的是随着大战而来的瘟疫。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银月城派出的牧师，能将瘟疫隔绝在城外。
但是就这个时候，城内突然出现了大量的尸体，让他们措手不及，只能临时召集医者前去处理，避免瘟疫爆发。
而罗德也正好凭借克蓝的关系混进其中，准备二探欢乐街。
欢乐街内的临时搭建的帐篷里，罗德和几个新来的医生正在棚里小息，处理尸体可是个体力活。
忽然，几声犬吠在远处的小巷里响了起来，一群流浪狗撕咬着冲了出来。
流浪狗众多，人们都不敢上前，但是偏偏有一只野狗被追赶着朝棚这边跑了过来。
有个胆子稍大些的医者站了出来，随手操起一根棍子迎了上去，想把这群流浪狗吓跑。
罗德见状只好起身，帮忙驱赶流浪狗，免得它们白白受到一阵乱棍。
但是走在前面的医者突然止住了脚步，吓的坐到地上，原来那群野狗是在争抢食物，而食物是一只人手……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这里的尸体太多而城内人手又不足，更何况又有多少人能在面对无皮尸体时，做到坦然对待了。
野狗食尸这种事情，罗德也无法阻止，这是动物的天性，他能做的只有早日收敛这些尸体进行火化，避免被野狗挖出来刨食。
多灾之年啊！
罗德莫名有些悲痛，像银月城这样的大城市中人们的生活都这么艰辛，这费伦上还有一片净土吗？
他有些明白为什么圣武士总是那么神经敏感，见人就扔阵营鉴定，看谁都像邪教徒；
实在是邪教徒造成的危害太大了！
罗德心里不禁暗暗发誓，肆意残害生命亦是在破坏一体至衡，这些邪教徒必须为他们的行为付出代价。
但丁对他的拼搏精神很赞赏，然后鼓励他，找不找到邪教徒不要紧，但一定要记得把布布送换给明斯特。
罗德白了他一眼：“你和明斯特兄弟一场，为什么不自己去送，我可是位置都跟你标出了，别说你不认识路。”
但丁讪讪的笑道：“算了吧，我把他的布布拐走这么久，他要是见了我，肯定会第一时间砍死我。”
罗德板着一张脸，故意道：“知道我这么重要，那就快帮我排查那个刺客的位置啊，这里被卫队封锁，他走不了的。”
罗德早就将收集到的线索整理了一便绘制成两份地图，一串送给了但丁，另一份自己保存着。
诗人想起罗德将鳕鱼之家周围圈了一个大圆，不由苦着脸问道：
“画了圈的位置都要排查吗？那里都是无皮尸，你们没清理干净前，我可不想去。”
“废话，不查的话我会画出来吗，这两张地图我可是画了一宿。”
但丁眼珠一转，笑道：“要不我们一人调查一半怎么样？”
“那处理尸体的工作，你也要一人一半吗，正好该你打扫的街区我还没做到。”罗德冷笑道。
诗人连连摆手，挥了挥手中的地图：
“那算了，我还是继续调查吧，尸体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还有城防队发的工资，你可别一人贪污了。要知道为了你的事情，我可是这几天都不能去狮王之敖表演了，这可是费伦演艺界的一大损失。”
罗德也很想知道鲍勃为什么会放但丁出来，要知道诗人的表演的确不错，为鲍勃引来了不少客人。
“那你是找什么借口溜出来的？那些顾客似乎还等着你的故事呢。”
“还能是什么，就说外出取材，后续故事随机更新呗！像这种断更借口啊，我可是有一个小本本专门记录的，每天一个都不会重样的。”
罗德不屑的‘切’了一声，又是一个三天两觉的家伙。
……
到了下午，太阳也没有那么毒辣了，罗德和几名胆子大些的医者，来到了下水道旁。
无皮尸体最初就是从这些管道中被冲刷出来的，他们全副武装，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戴上鼻塞继续打捞。
经过几天的打捞，下水道的尸体变少了许多，罗德和同伴拉着最后一车尸体走向处理厂。
银月城除了请这些医者来以外，也派了几名留守的牧师到现场。
负责焚烧尸体的是一名老者，方面大耳，一身考究的灰色长衫，挺着个将军肚，看上去像个富豪。
他的身份是银月城中伊尔马特（别称：受难之神，哭泣之神，破碎之神；圣徽：被红绳绑住的苍白双手。）教会的副主教。
费伦的诸神和我们常说的神灵不同，你很难用慈悲这样的词去形容们，因为们更多的只是在履行ao赋予们的职责，没有任何的义务和兴趣去拯救世人。
但受难之神伊尔马特则与众不同，或许他会符合你对神明慈悲一面的理解。
可能是出于自己的神职要求，这位冕下同情穷困受苦之人，
并会倡导他的牧师与所有穷困之人分享他们所拥有的一切、安抚平复沮丧之人的苦恼、并照料负伤之人的伤势；
牧师们也会为受压迫者挺身而出、为迷途者指明方向、救济并庇护饿民与游民、并收集药草制作能抵抗疾病的药剂；
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安葬无名的尸体、免费为病人诊疗，并赠送食物、饮水、以及柴薪给穷苦的居民。
所以发生这么大规模的无皮尸案后，受难之神教会第一时间派出了自己留守的所有牧师，就连坐镇神殿的副主教也亲自到现场来帮忙。
这也是他们教会频频出现圣人的原因，受难之神教会是真正的无私为这些迷途的羔羊们服务。
“向你致敬，荣耀者！”罗德推着小车停到焚尸炉前，向这位无私的长者致敬。
荣耀者是对信奉伊尔马特的牧师或武僧的尊称，可千万别小瞧这些“老好人”！
他们旗下可是有着数只由圣武士与战士组成的骑士团，其中以善灵教团、圣难战团、金杯教团以及柔和蔷薇教团最为出名。
事实上，受难之神教会有着能轻松踏破费伦大陆上任何一座城邦的实力，因为他们不止有武力，还有其他教会都难以企及的民众声望。
“年轻的自然之子，感谢你的帮助，愿你们的一体至衡包容弱者，永世常存！”
副主教没有任何架子，上前帮罗德将车上的尸体一一卸下，进行收敛。
两位都是神职人员，一见面就知道了彼此的身份。
因为他们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神力波动，它只会出现在神明眷顾之人身上，可没办法做假！
第十九章 剥皮迷案（三）
月黑风高，人影婆娑，罗德一行人的工作还没结束。
焚尸炉前，副主教伊罗兰正为这些死者祷告祈福，因为受难之神教会有一个重要的仪式叫做临终皈依。
他们相信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道理；认为一个生命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真正明白受难之神的伟大！
因此他们会向临死之人宣扬自己的教义，希望每一个人都能认可伊尔马特的崇高理念（并不需要他们改信伊尔马特。）
尽管这些人都已经死亡了，但伊罗兰还是要为他们进行这种仪式，因为临终皈依的声音能穿透生死的隔阂，为亡者所听到。
邪教徒们用污秽的法术玷污了他们的尸体，使他们的灵魂难以前往神国。
这些迷途的羔羊必须再一次聆听神灵的福音，才有机会摆脱深渊或地狱的控制，回归各自神灵的怀抱。
伊罗兰一遍遍的宣读着受难之神的教义，借着神术的力量去涤荡这些被亵渎的尸体：
“去帮助世界上所有的伤者、弱者和穷困之人，为他人承担苦难是最神圣的举动！”
“如果你为他人受苦，伊尔马特将赐予会你支撑下去的勇气与力量。”
“不论受到何种痛苦与危险，都要坚守正确的原则毫不动摇。为了正确的信念而死是光荣的事！”
罗德听着受难之神的教义不置可否，一位神明的教义是否正确不是他能评判的。
他只用知道，不计利益去安葬这些受难者的牧师是伊尔马特信徒就够了。
而伊罗兰随身携带的圣典静静浮在空中，没有任何法术波动，却散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般，不断的环绕在炉子周围，从不间断。
很快无皮尸体不复死去时的狰狞模样，应该是临终皈依仪式起效了。
这些重归于平静的亡者，避免了堕落的命运，又能重新前往神国。
但伊罗兰副主教脸上的可不见喜色，因为愿意放下仇恨的亡者太少。
太部分的尸体还是保持生前的恐怖模样，面部扭曲，四肢折断，显然死前遭受了巨大的折磨。
伊罗兰毫无办法，他不知道这些人生前遭受了多大的折磨，也没资格勒令他们放下仇恨。
他只能做到让那些看开的亡者回归神国，而剩下的这些人恐怕只会堕落到下层位面，成为恶魔或魔鬼的养料。
最终咬牙下令：
“都烧了吧！”
罗德通过神力，看着这些受难者的躯体被焚烧后，灵魂只能四处飘荡。
有些会飘入星空，由死神引渡进行审判，最后在神使的接应下到达各自的神国；
而剩下的罗德只看到了一片黑暗，没有任何未来的黑暗。
这一刻，他明白了副主教伊罗兰心中的无奈。
……
官方请来的医生和自愿到这里来的伊尔马特牧师，将尸体一一扔进了炉子。
尔后又领取起汤剂饮下，避免染病，毕竟长期接触死者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看着一具具尸体被投入火炉中，浇上油后滋滋作响，不久后就都化作灰烬，用扫帚一一扫出炉底。
一个胆小的糟鼻子看着这由人到灰的一幕，不禁颤声道：
“伊罗兰副主教，这样的事情会结束吗？我当初学医是希望救人，但这两天接触的尸体或许比我这辈子能救的人都多。”
“是啊，我们学会治病救人要花上数年，而邪教徒们杀人血祭或许只需要短短的一晚。”
其他几个人一听到糟鼻子的这话，立刻都附和起来，这些天对他们的打击实在太大。
就连那些伊尔马特的牧师也开始动摇起来，他们按照神的教义前来，但神灵没有给他们任何启示。
只是将这惨淡的真相展示给他们看，却不会告诉他们阻止这一切发生的办法。
因为伊尔马特只是受难之神，正义不是的神职，无权干涉。
伊罗兰主教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和，这么年来早就见过了无数迷茫的信徒，他们还是太年轻了。
他只是盯着这群年轻人瞧了一会，又继续抚摸了一下掌中的圣徽为亡者们祷告。
只待众人有些不耐烦了，这才缓缓开口道：
“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做？”
几个人一听到主教发话，以为他要主持公道，立刻抒发起心中的愤慨，这些天可是让他们瘪了一肚子火。
“当然是查找真凶，我们努力这几天可不是没有结果。我发现，很多尸体都是从鳕鱼之家的下水道中冲出来的，这事情和他们脱不了关系。”
“没错，我可知道那里根本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表面上做着生意，其实背地里就是盗贼们的老巢。”
“说得对，咱们现在就开干，只要掀了那个鬼地方，保证能查出什么线索。”
不待罗德引导现场的情绪，这些人就把怒火发泄到盗贼工会上。
当然这也得益于这些天，罗德有意无意的把众人往鳕鱼之家引，他们想不发现线索都难。
有这帮伊尔马特的信徒顶着前面，自己行事也会方便不少。
伊罗兰依旧老神在在，似乎还没从拯救亡者失败的阴影中缓过来：
“官方昨天就查封了鳕鱼之家。”
一伙人听到副主教给出了这么一个劲爆消息，立刻炸开了锅。
糟鼻子仿佛受到了鼓舞，激动的问道：
“那调查出什么结果了吗？就是那群小偷们干的，对吧！”
每个人脸上的激动都表露无遗，正义得到贯彻的激动充斥了每个人的心里。
但紧接着伊罗兰就给他们泼了一瓢凉水。
“今天早上就把鳕鱼之家的人都放了。”
糟鼻子浑身一个冷颤，即使是盛夏的也阻挡不了心中的寒意，手中铲灰的铁钎一滑，结果砸到了自己的脚上，痛的大叫起来。
他一边惨叫一边咆哮道：
“为什么？这背后一定有黑幕！他们肯定买通了城主派出的调查团。”
说完就抱着伊罗兰主教的大腿痛哭起来，几个人连忙上前劝他息怒，不要顶撞了副主教，他这才情绪好一点。
第二十章 戴维德议员（上）
伊罗兰主教吩咐众人先下去休息，明早继续工作，离开时敲了罗德的背部一下，示意他留下来。
正巧克蓝也在这里，他正和主教发生激烈的争吵。
“你为什么不和他们说出事情的真相，是不敢吗？”
这位年轻的医者一改之前的好脾气开始嘲讽起来，但主教始终没有还嘴一句：
“我们为什么要他们的罪行擦屁股，就因为鳕鱼之家的那些盗贼是戴维德议员的人吗？”
他指着屋外的帐篷眼中饱含泪光：“看到这些人了吗？他们都是我的朋友，我们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想救助穷人，安葬死者。”
“可你却让我们掩盖真相，放过幕后黑手，不可能！这些死亡证明我不会签字的。”
说完他就摔门而出，留下伊罗兰主教独自在房间发呆。
罗德赶紧咳嗽两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传闻克蓝是一位牧师的养子，看来那名牧师就是伊罗兰主教了。
“伊罗兰阁下，您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伊罗兰擦掉脸上的两滴眼泪，看向一旁的罗德：
“你知道我和克蓝因为什么争吵吗？”
不等罗德答话，他就一人自顾自的说道：
“他是银月城真正的高层，他们家族是银月城的出资修建者，掌控了城中的银行和车行。”
“我曾以为他是个善良的信徒，你知道吗？他每年都会捐赠无数的钱财用于慈善，是我们受难之神最为欢迎的商人。”
“如果没有他的资助，我无法想象入冬以后，这些贫民窟的人将如何生活。”
罗德愣愣的看着主教。
“你说的是谁？”
“戴维德议员，一个成功的商人，也是鳕鱼之家的大老板。在发生了这场惨剧后，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位善良的绅士背地里干着贩卖人口的勾当。”
戴维德议员？
贩卖人口？
伊罗兰给罗德倒上一杯红茶，示意他坐下来谈。
“他是一名商人，很成功的商人。他的生意不止在银月城这里，安姆才是他的大本营。他每年都会以慈善的名义，将北地的各个村庄和城市中活不下去的贫民运到安姆贩卖。”
主教从抽屉里取出一份调查档案，上面有着银月城的官方盖章。
“你看看吧，这是相关的资料。”
罗德盯着上面的照片，感觉在银月城的马车上见到他的头像。
戴维德议员高高瘦瘦的，看上去十分精神；但年纪已经到了六十左右，发际线已经后移大半，头发斑白，但十分整齐干净，显然它的主人经常打理。
这是一张合影照，戴维德议员正主动和一位满身是泥的中年男子握手。
“这是他在欢乐街和被他救助的人合拍过的影像。”
“看起来是一位慈祥的老先生。”
伊罗兰主教叹了一口气，点燃了一只从安姆运过来的高级烟草，盯着自己的大肚子发呆。
“他呀，在人品无可挑剔！在某些方面，即使是我们教会的圣人也赶不上他。”
伊尔马特教会经常将一些崇高的信徒封为圣人，用来表彰他们的事迹，而且还会用这些圣人的名字来命名地区的神殿。
例如，银月城的摩西神殿就是以一位开海救世的圣人来命名的。
“而且在剥皮事件爆发后的第一时间，戴维德议员就主动揽下了自己贩卖人口的罪过，并表示他只是将那些贫民外派到安姆工作，并没有动用强迫手段。但是对于剥皮事件缺却矢口否认，表示一概不知。”
档案上还有关于戴维德议员接济难民等等善举的报道，罗德扫视了两眼。
“看起来，他在银月城挺受欢迎的，在贫民中颇有声望，的确用不到强迫的手段。”
“哟，他还是你们的名誉主教！”
罗德指着档案中的夹带的报纸，上面用黑体大字赫然写道：
“商人楷模”戴维德，受封伊尔马特教会主教。
下一个“圣人”戴维德？
伊罗兰主教呛了一口，随手将烟掐灭在桌子上。
“是的，这次南边发生龙袭，戴维德先生也提供了大量战争援助。我们教会甚至决定，在戴维德先生死后追封他为圣人。”
“你们可真有意思，在人死后封他为圣人，是要他变成巫妖来领奖吗？”
伊罗兰主教心情好了一点，和罗德开起了玩笑。
“变成巫妖是不尊重死亡的邪恶之举，这会导致他丧失资格。”
“除了下凡的神明敢自称圣者外，也就只有你们的德鲁伊领袖，能自称圣德鲁伊。成圣可不是一个轻松的活，没有多少凡人能承担如此重担。因此在人死后追封圣人，才是最为妥当的。”
罗德点点头，表示的确如此。圣者指的是神明在凡间的形态，如果没有相应的实力和德行，又有谁敢自称“圣”。
“所以，你是想让我去调查一下这位未来的'圣人'，是否真的无辜吗？”
“不，他并不无辜。”
伊罗兰主教叹了一口气，道出另一件可怕的事情：
“在搜查鳕鱼之家时，发现了大批铁处女，里面藏有许多虐待致死的尸体。即使那些无皮尸体和他无关，但他依旧在暗地里虐待着那些被他贩卖的贫民。”
“看来你们的'圣人'挺喜欢看别人受苦的啊，我觉得他更像是虐待女神劳薇塔（痛苦少女，意志之鞭）的信徒。”
罗德在圣人二字上着重发音，无情的击打着伊罗兰的心灵。
主教有些痛苦，捂着脸说道：
“是的，就在吾神的注视下，我让这位伪信徒进入了教会内部。甚至险些让他成为圣人，如果真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知道在回归神国时该如何面对吾神。”
“那就去杀了他，惟有敌血才能平息的神明愤怒。”
“血祭神明，颅献神座！”
在至高之森这样宗教氛围浓郁的地方长大的罗德，显然无法理解伊罗兰主教为什么能容忍伪信徒亵渎自己的神明。
伊罗兰主教摇摇头，将苦涩的茶叶吞入口中：
“你还没有开始管理一个地方的教会，是不会懂的。”
“他是银月城的人，只有城主艾拉斯卓女士才能处置他。而且失去他的资助，以我们教会的资金根本不能安置下龙袭带来的难民，以及入冬后的工作。”
第二十一章 戴维德议员（下）
罗德抖抖肩表示这是受难之神教会内部的事情，他不懂，也没任何兴趣。
如果是他们德鲁伊教团，混进了不信奉西凡纳斯的人，
(??ω?)?嘿
好像也不会怎么样！
比如说，独角兽之流的勒特长老，不也是从其他教会“叛变”过来的吗？
没人能保证他对教团的忠诚，但好歹也是一个传奇战力。
安排一个养老的职位，用一个虚名换来一位传奇，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好吧，费伦上的各神明教会已经褪去了宗教狂热的氛围，
信仰？
忠诚？
那是教会权力核心才会考虑的事情。
在各个教区的主教眼中，实际的利益更为重要，
毕竟神明都开始不在意各自信徒的信仰，这千年间也不再肆意展示自己的神迹；
那他们这群“牧羊人”还在意什么？
“好吧，既然你们不关心伪信者，那还有什么事情找我吗？”
“帮我看住克蓝，他太冲动了。长大后，他已经不喜欢我的唠叨了，但这次不同。”
主教一脸严肃，再次拿出那叠克蓝不愿签署的文件。
“银月城官方的意思很明确，这是一起由邪教徒发起的恐怖袭击。”
“他们利用了戴维德议员的善心，偷偷混进他的工厂，将议员召集的贫民雇员献祭给了邪神。”
“戴维德议员将为此引咎辞职，以一半的财产来补偿家属，并终身不得进入银月城。”
“这份调查报告已经通过了议会，只要再经过我们受难之神教会和医者协会的公正，明天就能公布！”
“民众得到了渴望的‘真相’，银月城得议会对大战的支持，而我们教会也能得到足够的资金来援助那些难民。”
说完这些话，伊罗兰主教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直接瘫倒在冰冷的椅子上。
罗德也是一言不发地盯着主教，夜晚的空气很冷，即使是在房间里也不例外。
因为那温暖的壁炉一直不曾点燃，而屋外的焚尸炉还在噼啪作响。
良久以后，罗德按捺不住怒火打破了沉默。
他第一次认识到，在龌龊这方面，即使是精灵这样令人作呕的种族也不上人类。
他对同时背负这两族的血脉感到耻辱。
用自己仅存的理智克制住情绪，冷静的问道：
“就因为我不是银月城的人，你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主教低着头又扫视了一遍那份令他难受的报告，他明白自己的决定有些草率。
但他无法说服自己的养子克蓝接受这个官方下达的决定，他就只能从他朋友这边下手。
“你不会的，德鲁伊们什么时候会关心文明社会的生死？”
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想让自己的话语更有说服力。
“不会的，这件事情无关一体至衡！”
“是的，无关一体至衡。你大可继续用你们德鲁伊一贯的冷漠处事态度，去告诉克蓝什么是中立。这件事情和他无关，官方给出的结果对大家都好，我们的妥协只是互利罢了。”
罗德不为所动，
是啊！三方都是赢家，因为输家就躺在外面的炉子里说不出任何话。
见罗德油烟不进，伊罗兰主教不禁急了，在交谈时用上了人类魅惑术。
“你是他的朋友，他会听你的！算我这个老头子求你了，作为报酬我可以解决你的烦恼。”
伊罗兰的请求带着特殊的魔力，让罗德很难说出一个不字。
牧师这种职业除了依靠高感知触碰神灵的存在外，还需要通过高魅力来驱逐异界生物或者说服他人追随神灵的脚步。
显然罗德没有通过判定，他被主教的话说动了，但这件事情的确让他有所抵触。
“我可以帮你拦住克蓝，让他不做傻事。但我还是建议你和他说清楚这事情的利害关系，我是局外人，不会在意银月城的任何利益。你们的民众是生是死，丝毫不会影响到一体至衡的运作。”
“但克蓝不同，他是在这里长大的，我知道他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善心。我相信他不会接受自己的养父，有一天会为了利益背叛曾经的信条。”
罗德的话语顿了一下，摆脱了法术的影响，说出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伊尔马特冕下，也不会希望自己的教义被人曲解，用一群无辜者的痛苦，来换取另一群人的苟活。”
“伊尔马特是一位心地善良、温顺、静谧、平和的神祇；也是自愿为整个饱受痛苦的世界承担磨难的神灵；祂会牺牲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人。”
“忙了这么多天，您或许该休息一下，重新审视你们的教义，伊罗兰主教。”
休息？
伊罗兰一楞，他作为一个地区的副主教怎么有时间休息；
要是他都罢工了，那让教区的信徒们怎么办？
伊尔马特的教会不同于其他教会，他们没有圣日这种法定休息日。
因为苦难和迫害不曾停歇，所以祂的牧师也不曾停下脚步。
况且，伊尔马特的牧师一旦「请求休息」，将意味着他们要进行一件可怕的事情——去发泄“老实人的怒火。”
主教揉着自己疼得发涨的太阳穴，强撑着倦意对罗德说道：
“我知道你在找一名刺客报仇，我可以给你一条线索。”
“刺客这种舔血的人，离不开两样东西——酒和女人，但这些东西也会掏空他们的身体和钱包。”
主教咳嗽着点燃一只香烟，指责别人的恶习：
“你要找的那名刺客外号‘酒鬼’，很不幸，他两样都沾。要是他想我只抽烟，说不定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唉，可怜的家伙！”
假慈悲的老东西，能抽的起从安姆进口的香烟，他还要干刺客这种危险的行当吗？
尽管知道这‘酒鬼’只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但罗德的话中杀意还是不减：
“所以他活不长了。”
野兽们不会忘记仇恨，德鲁伊们也不会。
主教知道此事无法善终，但这“酒鬼”不过是各方抛出来的棋子，
没有人要的棋子，自然也失去了他的价值，所以他要死了。
“去鳕鱼之家旁的‘腥楼’吧，那里是暗娼的聚集地。”
“还有呢？”
主教没好气的说道，
“还能有什么，这些就是全部的线索了。况且凭你们德鲁伊的告知，在这么小的范围找到一个人是很容易的。”
“我说的是幕后黑手，绰号'医生'那个家伙的信息。”
主教对此事讳莫如深，以祷告为由将罗德推出了房间。
“没有，银月城没有‘医生’这个人，至少明面上没有，而且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第二十二章 银火
“老板，有鲍鱼吗？”
“只有黑鲍！”
“没有白的吗？”
罗德顺着主教给的提示，很快找到了“腥楼”，他并不是来找夜莺进行“管鲍之交”，而是单纯来找茬的。
上次夜探鳕鱼之家，那个神秘的声音消失以后，他的身体内就多了一股力量推动职业等级的增长。
【德鲁伊6】→【德鲁伊7】
这会赋予他释放4环神术（两个4环神术位）的能力，而且【自然变身】的次数也会提升到每天三次。
这对德鲁伊来说是一个质变，他们的伤害能力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因为他们可以使用，塑能学派的焰击术，一个范围性伤害的强大神术；
这个法术的伤害一半是火焰构成，而另一半由神力构成。
这就意味着，普通的火焰免疫是抵御不了这项法术的伤害；
终于他也可以和法师们一样，用一手“哔哔”的火球解决一切战斗；
“五火球神教万岁！”
当然焰击术形成的是一排火柱，而并非火球；
以他当前的实力每天只能释放两次，即使依靠神力祝福恢复法术位，能释放的焰击术也是很有限的，他必须精打细算。
而且这项神术是不允许在森林里释放的，除非他真的不想当德鲁伊了。
……
收起自己的尖耳朵，罗德改头换面一番变成一个纯种人类，随着人流混入其中。
“唉，客人你是不知道。这条街刚死了人，晦气！”
老板一脸哀愁的抱怨着：“而且那些卫兵把街头一锁，就算有新货色也进不来啊。”
“既然没有鲍鱼，那鸭子有吗？”
“哟，没想到客人还好这一口。但我们这里是正经场所，您呀！可得去别的地方找找。”
罗德扫视一圈，发现目标人物。
一个酒糟鼻正搂着穿着暴露的女郎，在楼中喝着花酒；
看他醉生梦死的样子，似乎还没意识到自己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就是他了。”罗德小声的嘀咕。
“你在说谁？”
“哦，我是客人真大。呸，真多！”
老板愣了一下，旋即露出猥琐的笑容：
“来我们这里的都是常客，最近街头被封，他们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到这里消磨一下时光。”
“客人，你想要玩什么花样，我们这里可是有各种服务，就连选民制服诱惑都有哟！”
“而且，如果您一下子点七个还有优惠，不用担心吃不消，我们的服务是全套的。”
你们可真会搞事情，在艾拉斯卓脚下，还玩的这么开。
“不了，不了。”
“我这个人胆小，可不想被‘银火’（魔法女神选民特有的力量，没有任何一种已知的魔法或者物理障碍可以阻挡它。）烧死，最后连神国都去不了。”
罗德连连推脱，他真不是来嫖的，
何况刚到异地，要是惹到了选民，那可就真要嫖到失联了。
老板神色严肃，一脸伟光正，似乎在批判着罗德的思想肮脏。
“客人，你这就不对了。我们是为了歌颂女士的伟大，才会穿上类似的服饰，来表达敬意。”
“这是尊敬，你懂吗?”
“再说了，‘银火’是神圣的象征，只会倾泻在敌人身上。我们可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辈子都没机会见过‘银火’一次。”
你觉得卫兵会信你的鬼话吗？
……
“神圣的银火，不见得吧！”
酒鬼把靠在怀中的女郎一推，随意擦了擦手中的水渍。
“啧啧，水可真多，马蚤！”
自从上次任务失败后，他就和散塔林会失去了联系。
最初，他认为是因为欢乐街被封锁了，组织一时间没办法找到自己；
但是随着时间推移，他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怖是因为任务失败，自己被组织放弃了。
不管如何，自己必须找一条后路，
而这个时间段敢和接触自己的人，不知是敌还是友……
酒鬼接过话题，靠到罗德身边，试图获得更多有用的信息。
“你们是不知道啊，那些狗屁选民可是用银火烧死了不少人。”
罗德不禁疑惑道：
“你见过银火？”
要知道这是魔法女神选民特有的力量，能亲眼见到银火的确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就连罗德也只是在书籍中找到过关于它的描述。
毕竟，银火女神的恩赐；
能让一名选民动用这股力量，那一定是一场激烈的史诗级战斗！
“有一次啊，我在科米尔和谷地游荡。亲眼看见，有一名年轻男子袭击过往商队时，银火从他眼睛里迸射而出，他残忍地用手指活生生捏爆那些可怜虫的眼睛，然后就是一阵暴烈的银火焚烧了一切，让商人们在烈火中嗷嗷乱叫。”
“烧焦的车子，木头，马肉，以及某种肉类的气味，像毒气一样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我当时就被吓晕了过去。”
“事后我才知道，那名年轻法师居然是新晋升的选民——萨马斯特阁下。”
“可银月城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掩盖真相。呸，操法师他老娘的胡子，真是一群虚伪的家伙！”
女性没有胡子，而且你在银月城里面骂他们的统治者，确定不会有问题吗？
“也许吧，法师们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罗德淡淡的回答。
这么淡定，看来不是善良阵营的人，稳了！
酒鬼心中的石头也落地了，
不怕敌人实力强，就怕阵营对立，连谈判的机会都不给。
“我是一个外乡人，关于银月城的政治可不太了解，有兴趣给我讲讲嘛。”
这是要找个地方谈条件的意思，我懂。
酒鬼大手一挥，示意自己请客：
“来，老板。给我们上几个小菜，他今天的花费我包了。”
“好嘞，两位楼上请！”
罗德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这家伙太配合了；
自己的伪装不会被发现了吧？
他不自觉的摸着自己的耳朵，幸好耳尖还没有露出来；
越接近猎物，猎手越要小心。
“记得别让那些*子上来打扰我们。”
酒鬼恶狠狠的推开谄媚的老板，这些讨生活的小角色，他从来都瞧不上。
老板暗骂一声，两个老爷们到我这不找*女，反倒开了一间房。
这两位可真是比我们都会玩啊！
只见酒水上来，酒鬼也没急着摊牌，反而吹嘘下自己的冒险经历；
然后再透露出想收手洗白的想法，最后一脸等着罗德回应。
罗德很有耐心，他有充足的时间听这名刺客的喋喋不休，
因为他的槲寄生已经通过二人不经意间的触碰，扎根到酒鬼的身体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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