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买早餐
当温暖和煦的晨曦散落向大地，李湛鬼鬼祟祟翻出郑家的院墙。
遵循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定律，沿小巷拐入岭东大路，然后一路向南，以不紧不慢的步速朝大峙洞溜达。
漫无目的的视线不经意略过路边加油站，不禁诧异的挑起眉毛。
旋即摸摸空荡荡的肚子，决定在此解决早饭问题。
“居然把店开在加油站，真不知道是太会做生意了，还是太不会做生意了。”
逗留了不到五分钟，拎着打包好的食物出现在店门口。边吐槽burger king清潭舟城店的奇葩选址，边拽下口罩，准备将汉堡重塑成月牙形状。
可没想到堪堪张开嘴，一个透着喜意的熟悉女声在身后三米范围内突然响起。
“omo！欧巴！”
“呃...肯定不是叫我！”
李湛身形微微一顿，硬装着对方喊的不是自己，再度迈开长腿。
然而女孩却格外锲而不舍，甚至企图以曝光身份相要挟。
“jack ...”
“呀！”
李湛登时怒不可遏，猛然转身蹬地，飞身使出一招凶狠的超人拳...把汉堡准确塞进鳄鱼嘴里！
“大清早扯着脖子喊，还有没有点公德心？往里坐！”
用完全没有公德心的嗓门痛斥对方没有公德心后，欺身钻进保姆车并带上车门。
随意挥了挥手，和同行的一干工作人员打了个招呼，瞪着替自己把汉堡咬成月牙形状的林允儿。
“你怎么在这？”
“唔...”
林允儿指指被食物塞满的嘴巴，示意对方稍等片刻。
着急忙慌嚼了几口，抻长脖子咽下去后长舒一口气。
“呼...噎死我了...我刚从宿舍出来，正要去剧组。倒是欧巴怎么在这？”
“我...”
李湛尴尬至极的张了张嘴，飞快举起手里的袋子，眼神异常真挚的说道。
“我来买早餐！”
不然该怎么说，像采花贼似的大半夜偷偷爬女亲窗户，天一亮又赶紧落跑？
“哦...买早餐...”
林允儿耷拉着眉梢撇撇嘴，一脸的滑稽相，显然半个字都不相信。
且不说大峙洞庄园有多少位名厨，哪怕跑腿买早餐，也轮不着主人家亲自出马。
更何况两地相隔三四公里，对方貌似还没开车...
嗯？没开车妙啊！
“从这里步行到大峙洞还挺远的，欧巴万一被人认出来就麻烦了，还是让我护送欧巴回去吧。”
她并不在意李湛究竟去了哪儿，她在意的是不能让难得的邂逅稀里糊涂溜走。
“就你，还护送我？呵，我真是...”
李湛当即哑然失笑，本想坦然我是趁早上行人稀少打算溜溜弯，不然早打车回去了。
但看到对方那股子殷勤劲儿，也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于是点头同意下来。
“那今天就借你个光，不过你不是要去剧组么，时间来得及？”
“来得及，完全来得及！片场比较远，所以我每天都会提前一些出发。”
林允儿喜出望外，连忙张嘴叼住汉堡，翻出钱包塞到随行人员手中。
假借请客吃早饭的托词，把一众工作人员忽悠进burger king用餐。
李湛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随即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闲聊。
“你每天从宿舍到片场一般需要多久？”
“看当天的拍摄计划，如果是汝矣岛，大概不到一个小时。不过通常都像今天一样去弘济洞，时间就会久一些。”
林允儿答话的同时，一双鹿眼滴溜溜乱转，不知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对了，欧巴还没去过弘济洞吧？”
“没去过，那鬼地方比郊区都像郊区，我闲的没事去那干嘛？”
李湛照心意直言，首尔原住民可能一辈子都未必去到的偏僻区域，他一个外乡客自然更不打算涉足。
“怎么会闲的没事？”
林允儿往李湛身边凑了凑，双手捧着笑容灿烂的小脸，努力扮可爱。
“我不是在弘济洞拍戏么，欧巴可以去看我啊。”
“嗤...看你还用得着跑那么远，买个早饭的功夫不就看到了？再说你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看的？”
李湛斜双手抱肩睨着林允儿，故意惹得对方赌气囊腮。
转念不由自主回想起对方去年拍摄《王子咖啡一号店》时，貌似也曾如此眼巴巴的盼着自己去探班。
其实论辛劳程度，主演日日剧之余还要偶尔兼顾团队行程林演员，绝对堪称少女时代劳模。
而今年的形式也和去年大有不同，参演《你是我的命运》的演员中，有很大一批是出道几十年的老演员。
受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影响，估计压根不会把idol出身、演技稚嫩的女主角当回事。
若非碍着导演和编剧的面子，搞不好分分钟换着花样教她做人。
现在既然回到了寒国，专程去趟剧组给她撑撑场面，倒也无可厚非。
“等过段时间，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的吧。”
“哎？”
林允儿蓦然抬起头，之前光顾着生闷气，脑子一时没转过来弯。
“什么等过段时间？”
“不知道，自己想。”
李湛翻了白眼看向窗外，见保姆车来到家门口，拉开车窗向门卫挥挥手示意放心。
以林允儿的玲珑心思，转瞬便想通“过段时间”的意思，当即笑逐颜开，甚至有点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
“欧巴吃汉堡...呃...”
目光撞上对方的死人脸后，林允儿讪笑着放下手中被啃了一口的月牙汉堡，有些得寸进尺的提议。
“嘿嘿嘿...要不...我请欧巴吃饭吧...”
“唉...”
李湛无奈的苦笑，感叹对方不愧是个地道的吃货。
正要开口拒绝，却又因对方的极力游说，萌生了丝毫兴趣。
“我之前都没发现，我们宿舍对面居然有一家超级有名的美食店，欧巴绝对想不到它家是卖什么...”
“三星元祖烤牛肠？”
“moya？原来欧巴知道...”
卖关子被对方戳破，林允儿顿时小脸一垮，不过转瞬又兴冲冲的提议。
“改天我请欧巴去吃啊？”
保姆车来到主楼门口，李湛推门下车，回头挑着眼角打量对方，轻笑着摇头。
“你确定自己真能吃得下去牛肠？依我看还是趁早算了。”
二世为人的经历告诉他，像动物内脏这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和女生一起去品尝。
否则不仅极大可能对方食不下咽，自己也会被拐带得食欲不振。
“好了，耽误了不少时间，快去剧组吧”
“等一下！我还有件事，专辑推迟...”
“有什么事的下次再说，开车。”
李湛不顾林允儿阻拦，甩手关上车门，朝盯着倒镜等候指示的司机示意开车。
随即不等车子启动，溜溜达达转进楼内，正巧碰上迎面走来的母亲。
发现对方视线落在手里的袋子上，连忙假装若无其事的从中掏出杯咖啡，欲盖弥彰的开口掩饰。
“早上出去散步，看到家快餐店就买了点早餐，您吃了么？一起？”
“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李乃英先瞅瞅儿子，又玩味的望望渐行渐远的保姆车。等儿子把咖啡喝进嘴里，才漫不经心的开口。
“李湛，真没看出来啊。昨天晚上偷偷溜出去，就是为了和刚才那小丫头过夜？”
“噗...咳咳咳...咳咳咳...”
差点被母亲雷的七窍流咖啡，李湛狂敲着胸口一顿猛咳。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又忙不迭解释。
“李女士，拜托您不了解情况就别乱说，我们是今早在路上遇见的。”
“是是是，路上遇见的，别着急，我懂的。”
李乃英敷衍的摆摆手，直到把儿子逗得差点从吐咖啡变成吐血，才上前一步薅住他的耳朵。
边往客厅里提溜，边没好气的训斥。
“我知道，昨晚你去了郑家，送你去的司机回来都告诉我了。堂堂集团会长，可真够有出息的，又翻墙头，又爬窗户，就是没有正事。”
“当着各家财阀的代表，收拾两个小艺人兜了那么大个圈子，而且到最后还没下得去死手。再这么胡闹下去，看你还怎么服众，还有什么威信？”
被怼得没脾气，李湛赶紧亲热的搂住母亲肩膀坐下，嬉皮笑脸的转移着话题。
“哎一古，李女士消息很灵通么，让我猜猜是谁给您通风报信的。ss？sk？”
望着没皮没脸的儿子，李乃英同样被闹得没脾气，挣开儿子的胳膊，好气又好笑的戳了下他的额头。
“你啊，真是...别猜了，给我通风报信的是naver。《谁将是下一个刘承俊？》，消息一夜传得满天飞，还需要谁通风报信。”
“报道已经出来了？效率挺高么。您看，您儿子其实还是蛮有威信的。”
李湛说笑间掏出手机，开始浏览网络上的各类相关报道和评论。
当看到自己精心策划的粉丝非法闯入偶像宿舍事件，引爆了寒国民众的敏感神经，甚至世界天王遭遇黑海抵制的新闻热度都退居二线。
登时把手机一扔，乐不可支的倒在沙发上。
这一计，叫借尸还魂。
刘承俊，1997年以solo歌手的身份出道，首张专辑创下60万张的销量纪录，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在第一代偶像团体群雄并起的时代背景下，依旧专辑张张大卖，奖项拿到手软，堪称寒国歌谣界的一代传奇人物。
然而正当事业如日中天，他却做了一件足以激怒所有寒国民众的事。
2001年末，在即将入伍的前夕，动身前往美国，加入美国国籍，借此免除了寒国的兵役义务。
消息传回，立刻引发轩然大波。
刘承俊遭到媒体指责、民众谩骂，甚至最后被法务部裁定禁止入境。
至此，有希望比rain更早成为寒国娱乐圈自尊心的刘承俊，一夜间失去了所有，终生只能流落于异国他乡。
时光荏苒，陈年旧事渐渐不再为人所提及。
然而每当重新翻开，伴随它的终将是鲜血淋漓。
第四百零八章 太仁慈
孙子曰：“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如果unfc与仙后之间是一场纯粹的，真刀真枪的战争。
上千万打几十万躺着打都稳赢，压根不需要浪费脑细胞去考虑什么谋不谋的，平推过去算球。
（uions fan club，联合国粉丝团的英文缩写）
然而这却是一场粉丝间的战争，主战场设在网络上，至多组织组织线下抵制。
不能屠得十室九空，难免后患无穷。
是以，秉持除恶务尽的理念，李湛来了一招借尸还魂，用以给敌方制造内乱。
梦想演唱会落幕当夜，一则视频被上传到职业anti粉聚集的daum论坛上。
上传者得意洋洋的自称是东方神起资深私生饭，利用演唱会召开期间，东方神起宿舍无人留守的空档，实施了闯空门。而视频的内容，自然是非法入侵的完整过程。
由于类似事件早前时有发生，甚至大多发生在东方神起身上，所以起初并未引发太多关注。
大部分人除了感叹该私生饭气焰之嚣张，居然敢把自己的犯罪证据曝光，依旧把注意力停留于黑海事件。
可没过多久，某些精通日语的“网民”突然从视频中发现，在私生饭翻找适合充当战利品的东方神起成员私人物品时，曾拆开过一个秘密放置的档案袋，而其中装有两份通篇日文的文件。
或许由于该位私生饭看不懂日文，于是将文件随手丢到了一旁。
但上面的部分内容，却被摄影机清晰无误的捕捉到了。
只见标题处赫然注明，《日国国籍申请书》。申请人一栏填写的，则是金在中和朴有天的名字。
随后时间里，经过大批水军朝“刘承俊换国籍逃兵役事件”的方向蓄意引导，寒国民众尘封多年的记忆瞬间复苏。
加之举国上下洋溢的强烈仇日情绪，谩骂指责霎时呈鼎沸之势。
稀里糊涂的抵制了世界天王，恐遭unfc报复的仙后已然惶惶不可终日。
现下“叛国贼粉丝”的大帽一经落下，等不及unfc的包机再度降临寒国，横行饭圈多年的仙后大军眨眼间自行分崩离析。
或许有个别金朴死忠派仍旧坚定的顶着谩骂为偶像奔走疾呼，声称文件来源不实，金朴二人遭到陷害。
可当足以充当佐证的后续消息陆续公开，鸣冤声即刻戛然而止。
视频上传之前，s.m娱乐曾因东方神起宿舍遭窃向警局报案。
视频中的私生饭被捕落网，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但因其盗窃财物价值过低，只被处以5日拘留。
s.m娱乐现任社长金英敏，因管理不善等原因引咎辞职。
一桩桩，一件件，串接在一起，俨然构成了能详细说明事件详细经过的间接证据链，令人百口莫辩。
冷眼打量着怡然自得的儿子，李乃英心头袭上深深的无奈。
不过碍于儿子的主见极强，也便不再规劝他别在蝇营狗苟上劳心勠力，而是语气淡然的把话题引向旁处。
“李湛，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这次表现得太过仁慈了？”
“哦？”
李湛愕然顿住笑意，目光转向母亲，安静的等待下文。
“我是说，金英敏。”
李乃英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作为金家子弟，做错了事就该付出更大的代价。你现在不杀一儆百，万一以后人人效仿...”
“妈。”
李湛连忙唤住杀气腾腾的母亲，想及金英敏一年多来与空气斗智斗勇的作为，又不禁哑然失笑。
“事实上，金英敏犯下的唯一错误，就是没搞清楚我的身份。作为公司社长，他还算勉强及格的。”
“况且离开了s.m回到金家，他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最主要的是，我们不能被准备清算金家的新任选秀冠军当枪使。”
李乃英闻言稍作思量，点点头认可了儿子的做法。
“倒也是...对了，那两个小艺人，你打算最后怎么处理？姓朴的那个我懒得管，姓金的那个居然敢暗地里造谣抹黑西卡，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
“moya？您这是在给您儿媳妇出气？你们婆媳间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怎么都没人通知我的？再说也不算造谣，您儿媳妇的确是罢演...”
永远改不了嘴欠的坏习惯，李湛莞尔戏谑了两句，转头又紧忙拉住亮出雨露均沾掌法起手式的母亲。
“被传逃兵役，他们现在估计已经在去兵务厅体检的路上了，等体检报告出来，第一时间便会被紧急征召入伍...”
李湛轻描淡写的说着，语气竟不禁带上几分唏嘘。
与金在中交恶，看起来是因为四年前的剐蹭后的口角，可那不过是借题发挥。
真正的恶感，其实完全来源于前世。
郑秀妍出道早期身陷绯闻，那是仙后嫉妒心里作祟，他真的不怪金在中。
可明知仙后脑残，亲眼见证两次黑海以后，还在2008年末的kbs《音乐银行》年度结算上递花，导致郑秀妍又挨了一波anti。
事情虽然不大，但已经足够激活他体内睚眦必报的疯狂因子了。
至于朴有天，未来变成瘾君子，纯属个人行为。
他尽管不待见，却也不会去主动搭理。
不过怕整了金在中，对死方赖在东方神起不肯走，最终决定还是捎带手，送这两个好基友一块上路。
“这就...完了？”
李乃英望着突然走神的儿子，失望之情全部写在脸上。
“要我说，与其送他们去服兵役，还不如直接变更国籍，让他们像刘承俊一样，被永远禁止入境。”
“mo？呵呵呵...”
李湛回过神的同时，禁不住笑出声。
他不是笑母亲的法律意识淡薄，不经本人同意私自篡改国籍，说起来貌似异想天开。可对于他们，操作起来并不存在任何困难。
他笑的其实是...
“为什么要变更国籍？帮他们逃寒国兵役，然后受日国法律保护？李女士，我今天才发现，原来您才是真的仁慈！”
话音刚落，雨露均沾掌法如狂风骤雨般袭来，李湛登时笑得更欢了。
被全民孤立究竟是什么滋味，如果来日有相逢，还请你们不吝赐教。
第四百零九章 都来了健身房
无论外界如何沸反盈天，趁周日进行短暂修正后，少女时代的日程依旧按部就班。
林允儿去剧组，tiffa电视台，其他白天没地方去的少女则来到练习室。
当然，俨然成为公众焦点的s.m小黄楼，短期内肯定是去不成了。
不过能回到阔别许久的3v健身房顶层，大家反而更加开心。
推开练习室大门，郑秀妍带头冲了进去，直奔中央空调正下方。
合上眼睛张开双臂，任徐徐清风抚身而过，一副陶醉到不行的模样。
“好舒服...”
时节进入炎炎盛夏，公司练习室里那台用了不知多少年的立式老爷机愈发不给力。
制冷效果欠佳不说，每每练习过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挂在上面才能多吸一些冷气，简直太不方便了。
哪像健身房这边，啪叽往地上一躺，爽！
紧随其后进门的李湛会心轻笑着，转头查看嵌在墙上的操控板。
确认设定温度为26度，便不再打扰冰山公主汲取冷气的雅兴。
回身面向提着大包小裹往门里挤的轰子们，轻拍着巴掌开口。
“上午的时间留给大家整理私人物品，什么东西放在哪儿你们心里都有数，缺什么就列个单子让助理去买。中午十二点，准时到楼下餐厅集合。”
“内！”
轰子们中气十足的应声，一张张小脸上透着的兴奋劲儿，宛如一群参加户外郊游活动的小学生。
随即不再搭理“领队老师”，一窝蜂涌向更衣室，同时叽叽喳喳讨论起午餐菜单。
李湛也乐得清静，移步到赖在地上不肯起的女亲身旁。
色眯眯的俯瞰了一阵绵延起伏的壮丽河山，不自觉咽了咽口水，轻声发出别有深意的邀请。
“回寒国之前，我特地让人换了一张又大又软的新沙发，我们一起去试试？”
脸蛋上晕开淡淡的潮红，郑秀妍缓缓张开目光闪烁的眸子，显然是听懂了话中深意，甚至颇为意动。
阔别数月，心底积压的温柔缱绻，又岂是一夜相拥入眠可以轻易化解的。
更何况李湛爬窗户那晚，他们怕惊动家人，除了躲在被子里聊聊天、亲亲嘴，剩下的什么都没敢做。
然而望了望忙进忙出的小伙伴们，又郑重其事的摇晃着小脑袋，斩钉截铁拒绝道。
“欧巴自己去试吧。”
李湛表情一僵，闪烁着幽幽绿光的瞳仁瞬间变得灰败不堪。
不过失望之余，依旧贼心不死。
立刻蹲下身子，愁眉苦脸的凑近女亲，试图以此触动傻西西柔软的内心。
“为什么？反正你的东西都在楼下健身室，没什么需要整理的，吃完午饭让孩子们帮忙搬上来点就行。恰好伯父今天又放假...”
“臭流氓！”
郑秀妍恶狠狠的瞪着男亲，抬手揪住对方脸颊，用力的拧扯了两下。
“我怎么没东西需要整理，允儿说今天要拍夜戏，很可能来不了健身房，所以...”
“所以拜托你帮忙？呵...”
李湛截住话头，附赠一脸荒唐的嗤笑，并丢给傻西西一个玩味的眼神，让她自己体会。
忽悠，接着忽悠。
“呀！你那是什么表情！”
郑秀妍瞬间被激怒，皱巴着鼻子呵斥。同时下意识抬起胳膊，示意男亲把自己扶起来。
自然而然间暴露出的懒惰本性，直逗得李湛合不拢嘴。
“哈哈哈...你的东西平时有多少是孩子们整理的，自己心里没数？还帮别人...快省省吧。”
嘴上调笑着，手上不忘力道轻柔的扶着对方坐起身，为她把略显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hing！”
被捉住痛脚无力反驳，傻西西气呼呼的别过头，丢给男亲一个恼羞成怒的后脑勺。
“其实允儿拜托的是泰妍和yuri，但是我想帮帮忙怎么啦，不行啊！”
说完一骨碌爬起身，一把薅住男亲衣领，不管能不能拽得动，死命往门口方向拖。
“滚滚滚，赶紧回办公室试新沙发去！”
待把李湛轰出练习室，又重重甩上门，才蓦然长舒一口气。
抬起手背贴贴火辣辣的脸颊，暗暗庆幸自己意志坚定。
否则大早上跑到男亲办公室，一待好几个钟头，等午饭时出现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绝对会被无良小姐妹们笑话死。
“yuri啊，哪些东西是允儿的？”
“你干嘛？”
“帮忙整理啊。”
“呃...西卡，我觉得比起帮倒忙，你还是去欧巴办公室眯一觉比较好。”
没能把小羊羔拐进狼窝欺负，李湛拖着意志消沉的背影，朝电梯间踽踽独行，正遇见快步走来的大师侄。
“你上来干嘛？”
“小师叔，我亲故来了。”
倪真凡佝偻着铁塔般的伟岸身躯，脸上堆满谄笑，言语间充斥喜悦。
欲求不满的状态下，李湛情绪暴躁，大脑的运转速率也连带着受到严重影响。
“我现在心情很low，你再敢说一句废话，后果自负。”
倪真凡吓得虎躯一抖，后悔来的不是时候。可箭在弦上，不想被小师叔当成活靶子，只好硬着头皮重复。
“我来通知您，我亲故来了...”
“你找死！”
“小师叔息怒，您息怒！我真没说废话，是您以前吩咐我说，如果哪天他来了，让我第一时间通知您。”
“有这事？你亲故叫什么...”
李湛收住拳头，紧皱着眉心努力去回忆，豁然眼前一亮。
“人现在在哪儿？快带我去！”
有了大师侄指引，李湛兴冲冲的来到私人健身室所在楼层。
当门被推开，一个伏身于健身器械前的宽阔背影瞬间映入眼帘。
手握50kg重量的哑铃，边做单臂弯举，边不停自言自语的亢奋呼喝着。
“就是这样，好的，下一个，ok！”
将现实情境与记忆中向对照，李湛当即哑然失笑，果然不愧是健身中毒晚期患者。
抬手止住正欲上前的大师侄，耐心的等待对方把一组动作做完放下哑铃，才徐徐开口叫出对方的名字。
“金钟国xi？”
在不热衷经营人脉的李湛眼中，寒国艺人可以被简单粗暴的划分为两类。
绝大多数人属于第一类，如无必要最好不要碰面，免得他还要笑脸迎人。
另一类则截然相反，套用一句小品中的经典台词就是——我十分想见某某某！
而“三冠王”金钟国便属于第二类，甚至细化期待程度，可以与刘在石并驾齐驱。
金钟国茫然回过头寻找声源，本还在纳闷怎么会有人闯入自己的私人健身室。
当看清伫立于门口的两道身影，震惊之余连忙快步上前，谦逊的欠着身子，主动伸出右手。
“您好，是李玄景xi吧。您好，幸会。”
热情礼貌的握手后，将一双小眯眯眼转向倪真凡，以为亲故是在为自己拓宽人脉，真心实意的道谢。
“真凡哥，康桑思密达。”
“呃...”
倪真凡受之有愧，尴尬的咧开大嘴一时不知如何应答。
见李湛微笑着颔首示意，连忙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杆发声。
“钟国啊，给你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小师叔nim。”
金钟国呆了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游移，脑子里一时有些捋不清人物关系。
“小师叔nim，是你...”
“我师父nim的师弟，我跟你提过的。”
倪真凡赶紧进行补充说明，结果嘴皮子一秃噜。
“打架最厉害的那个...呃...”
“哦？打架最厉害的那个？”
李湛嘴角噙着冷笑，恨不得立刻让大师侄重温一下他打架到底有多厉害。
那么多牛逼闪闪的技能，介绍哪个不行，唯独非要说最没用的屠龙之术？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安养金斧头”听完倪真凡的话，突然后撤一步，恭恭敬敬的向自己行了个跪拜大礼。
“小师叔nim，您好。”
李湛头顶落下一滴斗大的汗珠，上前拉住金钟国起身，转头用目光向大师侄询问。
即便再重视辈分礼节，乃至号称娱乐圈风纪班长，可完全没到对亲故的师叔行大礼这么夸张吧。
倪真凡舔舔干涩的嘴唇，面色不禁发苦。
“那个...钟国身体上有点小问题，所以我以前就教了他点锻体方面的小窍门。不过我可没教过师门真传，也没说过收他入门！”
李湛顿时恍然，换成汉语，极为难得的给了对方一句褒奖。
“除了保护秀妍，这应该是你这么多年留在寒国，做过最有意义的一件事。”
外表看起来全身包裹着遒劲结实的肌肉，金钟国实则自高中起，便常年受腰间盘突出和脊柱弯曲的困扰。
而近乎疯狂的迷恋健身，最初也是因为健身能起到治疗的效果。
所以当从倪真凡那学到了更为行之有效的锻体窍门，病痛得到更大程度的缓解，对亲故的师门长辈格外的尊重也是无可厚非的。
“不必拘礼，我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名字就好。”
李湛换回寒语，热络的与对方攀谈起来。
先聊了一些对方退伍后的近况，当话题来到正在筹备的第五张专辑，倪真凡突然往李湛身边凑了凑。
“小师叔nim，您看都是实在亲故，您能不能...嘿嘿...”
“嘿嘿是什么意思？”
“您懂的！”
“我不懂！”
第四百一十章 《Speechless》
“您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懂？”
“你就算拍马屁我也不懂。”
李湛斜眼冷睇着嬉皮笑脸的大师侄，表面上一个劲儿装傻充愣，心底暗骂怎么摊上这么个崽卖爷田心不疼的败家玩意。
当然，那些“田”其实也不是他的。
赶在金钟国刚退伍的艰难时期，舀两首经典歌曲帮其快速重回巅峰，倒也算物尽其用。
可问题是凭什么老子出工出力，让一个光耍嘴皮子的混子白捞人情？
眼见热络的气氛渐渐变得尴尬，金钟国连忙拉住倪真凡的胳膊苦笑。
“真凡哥，能认识小师叔nim我已经很感激了，你这么做不仅让小师叔nim为难，也让我很负担。”
然后站起身，朝李湛深深一礼。
“小师叔nim，请您别责怪真凡哥，他是担心我收不到好歌复出失败。其实他不知道，我新专辑的歌曲，包括主打歌，早就准备的差不多了。”
话虽如此，但金钟国心中仍难免生出淡淡的失落。
毕竟身为歌手，又处在退伍后前途未卜的晦暗时期，如果能得到一首歌神署名的歌曲，哪怕质量非常一般，也足以让他少经历许多坎坷。
“这样最好。”
李湛不动神色的点点头，说出的话近乎不近人情。
“我本来也没打算参与你新专辑的制作。”
捉弄得两个肌**子面色发窘讷讷无言，才洒然轻笑一声，拿腔捏调的开口。
“不过前些日子倒写了首英文歌，所以如果钟国xi愿意打乱工作安排，提前出一首数字单曲的话...”
不等正主发声，倪真凡先坐不住了。
“愿意，当然愿意！”
李湛顿时晴转多云，又没了好脸色。
“你是钟国xi，还是他的经纪人？”
长得像个兄贵似的，口口声声高呼我愿意，你怕是太久没挨过我的毒打。
明白师叔是因为金钟国在场才没当即发飙，倪真凡紧忙见好就收，拿手捅捅天上掉馅饼不知道捡，光顾着发呆的亲故。
“钟国，还犹豫什么，赶紧答应下来啊。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啊？”
金钟国蓦然惊醒，却没依照对方所说径直进店入住总统套房，反而摩挲着手掌，表现出些许退却之意。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见金钟国不识趣，倪真凡登时急得火烧眉毛，抬手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对方推了个趔趄。
“你是pabo吗？有什么不好的？我小师叔写的英文歌，你好好想想，上哪找这么好的机会？”
无论比较传播区域还是受众数量，英语乐坛要比寒语乐坛大得多。
所以李湛看似拿出的是一首歌，实则是给了金钟国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多少歌手梦寐以求，你却整句不太好，当完兵回来咋还飘了呢？
事实上金钟国非但没飘，反倒想的非常脚踏实地。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世界天王的地位比他过气的寒国三冠王，不知要高出多少。
初见便展现出莫大善意，哪怕其中掺杂了倪真凡的因素，也不足以打消他心底的顾虑。
当然，他倒不是怕对方坑自己，而是怕自己永远还不起这份天大的人情。
思前想后，金钟国最后还是幽幽叹息一声，摇头婉拒。
“小师叔nim，感谢您的厚爱，但...”
“不想先听听我的要求？钟国xi该不会以为歌是白给你的吧？”
李湛好整以暇的望着金钟国，松开环绕胸前的手臂，举起三根指头。
可当话到嘴边，不禁匆匆顿住，又颇为不着调的举起了第四根。
旋即轻咳一声掩饰窘迫，无视二人如出一辙的懵逼表情，边自顾自的开口，边一根根弯下手指。
“第一，你不是武当弟子，所以小师叔就别叫了，直接称呼名字就好。”
之前提过却没取得任何成效，李湛只好把称谓添加到条件当中。
不过随后的三条，可不是开玩笑的。
“第二，歌曲只能发行网络音源，不能收录于任何实体专辑，同样也不能参加任何打歌节目。”
“第三，扣除制作成本，一切音源收入作为捐款回馈给社会。当然，商演出场费属于你个人劳动所得，不计在此列。”
一口气讲完前三条，李湛笑着摊开手掌。
“怎么样，钟国xi？如果能答应前面的条件，我们再接着谈第四条。”
金钟国神情肃穆的点点头，皱着眉头陷入沉思。
刨除玩笑似的第一条，堪比霸王条款的后两条绝对会给歌曲收入造成极大的影响。
不过对方的确有霸道的资本，而且相比起当前人气跌落谷底的恶劣形式，赚不赚钱真心无所谓。
“我能先看看歌么？还有歌曲版权费用方面...”
虽然打定了主意，心思细腻的金钟国依旧提出两个极为务实的问题。说到一半唯恐落了李湛的面子，又急忙道歉。
“对不起，因为您的作品一直有市无价...”
不等李湛开口，倪真凡先不乐意了，豁然起身朝亲故发起脾气。
“呀！金钟国！你以为我师叔是在和你谈生意？还先看看歌，买菜呢？”
明面上大呼小叫着，暗地里却给金钟国一个劲儿打眼色。
来不及解释了，快上车！
“真凡哥，我没有那个意思...”
金钟国面色发苦，他明白倪真凡是真心为他好，也明白李湛没理由坑他。
可什么也没瞧见，就稀里糊涂的允诺一堆霸王条款，恐怕无论是乙方谁，心里都不禁会犯嘀咕。
大师侄那点小伎俩，李湛哪会看不破。
再想及对方今天数次抢话插嘴，当即咬着后槽牙，用嗓子眼发声。
“倪真凡，从现在开始，你敢说一句话，就按照目无尊长的门规处理。”
吓蔫了大师侄，仿佛会变脸似的扯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真凡离开山门多年，规矩忘了大半，让钟国xi见笑了。歌曲的费用我其实已经说了，第三条的捐款便是。但歌暂时不能给你看，否则对你不公平。”
“啊...原来是这样...”
感觉对方把话说反了，却不便当场指出。金钟国咧着大嘴赔笑，脸上的表情僵硬堪比石雕。
照常理说，不应该是给看才公平，不给看才不公平么？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或许自己除了岁数，拿不出任何资本和对方谈公平，可偏偏对方又是个美国佬。
于是当即把心一横，咬紧牙关重重点头。
“以上三条我同意了，请您继续说第四条。”
“第四条，其实最简单。真凡啊，上楼通知泰妍，让她去录音室报道。”
随后，李湛带金钟国率先前往录音室。
倪真凡则去到练习室，闭紧嘴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比手画脚了半天，终于叫出了金泰妍。
抵达后发现李湛正伏在案头奋笔疾书，又用笨拙的手语为她引荐至亲好友，直累得满头大汗。
金钟国和金泰妍被逗得不行，又怕打乱李湛的注意力，相互行礼后，捂住嘴窃笑。
“哼！”
李湛抬头冷哼一声，用凌厉的眼神慑住耍宝的大师侄，拿起写好的两页歌词。
“好了，都别笑了，来看看歌词。”
把英文的那份递给金钟国，把寒语的递给金泰妍，并随手赏给她一个脑瓜崩。
“唱我的歌，还得我给你当翻译，好大的功劳。整天和帕尼泡在一起嘻嘻哈哈，怎么就不知道跟人家学学英语？没心没肺的。”
说完便不再理会一脸委屈相的金泰妍，将目光投向看歌词看得入神的金钟国。
“钟国xi，这孩子想必你知道吧，少女时代的队长金泰妍，也是郑淳元的学生，唱功算是年青一代比较拔尖的...”
听闻李湛的评价，金泰妍连忙摆摆手，非常谦虚的推辞道。
“不不不，我还差得远...”
“啪！”
“啊！”
“知道自己还差得远就闭嘴，大人说话小屁孩插什么嘴，也想像倪真凡一样当哑巴？”
“哦...知道了...”
金泰妍闷闷不乐的回应，举高双手护着脑袋，敢怒不敢言。
派人把本姑娘叫来，也不说清楚干嘛，上来就是两个脑瓜崩，你还要点脸吗？
金钟国则一副惊呆了的表情，心底对李湛的无限敬畏之情渐渐开始崩塌。
随即伸出大拇指，帮同为金氏一族的少女打圆场。
“我当然知道泰妍xi，还有那首《如果》，唱得太好听了，完全脆骨！”
“那就好。”
李湛满意的点了点头，顺势说出了最后一项霸王条款。
“第四，这首歌由你们两人共同演唱。不过不是合唱，而是分为男声和女声两个版本，分别发布。”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金钟国毕竟是出道将近十三年的大前辈，与一个艺人生涯足足小自己一旬的萌新共享歌曲，李湛不确定会不会挫伤对方的自尊心。
但他完全有理由去极力的促成此事，因为这首歌赶在当前发布，对金钟国和少女时代都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金钟国低头凝视着手中的稿纸，心头蓦然涌上几分明悟。
他隐约明白李湛为何会说看到歌会对自己不公平，因为尽管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曲调演绎，但他只觉得歌词字字句句讲述的都是自己的心声。
这样的一首歌，是无论条件如何苛刻，他都要用尽全力争取的。
既然下定了决心，金钟国也便不再犹豫，深吸一口气，将歌词递还回去。
“李玄景xi，请问今天能签约么？我等不及想看曲谱...或许，能请您演唱一遍？”
“当然了！”
用《x-man》中“当然了”的梗调戏了金钟国一番，李湛信步走向编曲键盘。
“你说你再过五分钟就下楼...呃...”
才刚唱完第一句便骤然停下，苦笑着朝一脸懵逼的三人抬起手致歉。
“不好意思，不小心唱错了，这是我写的另一首同名曲。”
“呃...”
三人木讷的点点头，暗戳戳的疯狂吐槽。
写了两首歌，居然懒得单独想名字，您到底是有多懒？
李湛擦擦鬓角滑落的冷汗，把那首打算唱给郑秀妍的小甜歌放回心底收好。
集中注意力，缓缓闭上双眼的瞬间，指尖开始在键盘上跃动。
用几个简短键音构成的前奏，将三人带进波澜起伏的曲调中，蓦然释放出令人产生灵魂颤栗的唯美天籁。
“巨浪汹涌，企图将我席卷，潮汐也适时将我掀翻...黄沙吞噬，来不及发出声响，雷声咆哮着将我的声音抹去...”
“但我不会哭泣，也绝不会崩碎瓦解...任凭他们想尽办法，试图隔绝或击垮我...”
“但我不会沉默，没人可以让我在沉默中屈服...战栗不是我对抗你时的选择，沉沦无声不是我心...”
由深沉渐渐转入激昂的歌声中，金泰妍仿佛回到了梦想演唱会的舞台，黑潮铺天盖地而来，自己和成员们强忍住泪水，竭力发出属于少女时代的声音。
而经历过数次大起大落，金钟国浮想联翩的自然更多。
“钟国啊，哥去做事业，turbo以后就靠你自己了。”
“因为腰伤不肯鞠躬，现在好了，你被封杀了，以后有得是时间好好养伤了。”
“金钟国！离开公司，你永远别想收到歌！等着被公司封杀吧！”
“钟国啊，哥知道你和刘承俊是亲故，但听哥一句劝，他结婚你千万不能去，否则绝对会惹上大麻烦。”
“立正！稍息！新兵金钟国出列！哎一古，wuli三冠王nim不长得很壮么，为什么要申请兵役延期呢？现在的艺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过往的一幕幕，恍如旧电影般在金钟国眼前回放。
然而那一句句冰锥似的曾刺得他遍体鳞伤的冷言冷语，却当歌曲来到**时，瞬间融化成一泓清泉，替他洗净满身疤痕泥淖，送他以崭新的姿态重新上路。
“想要把我囚禁于牢笼，我却不会放任自己沉沦与消亡...我会带着破碎的翅膀，浴火重生并穿越天际...整片天空都将充满我的回音，我不会再沉默...就算有万千阻挠我也不会退缩，这一次听听我心底的声音，绝不沉默...”
“纵然你扼住我的咽喉，也不能阻止我自由地呼吸...不要低估我的决意，这一次我不会坐以待毙...我会高声呐喊，竭尽全力...竭尽全力！”
随着一声发自不屈灵魂，高到突破天际的呐喊，歌曲戛然而止。
正当三位听众感动到泪流满面，一个完全不合时宜的声音蓦然响起。
“掌声在哪里？”
“呀！”
“呀？”
“呀！”
“听歌不鼓掌，还对我说呀，反了你们了！”
望着凶神恶煞欺进的李湛，金泰妍举起小拳头振臂高呼歌名，同时也是最后一句歌词。
“speechless！”
绝不沉默，竭尽全力！
然而她所换来的，却是李湛轻蔑的讥诮。
“speechless原意是沉默，你看那个是修饰过的翻译，早就说让你好好学英语。门帘撩起来！”
“欧巴我错了，你下手轻点...”
“泰妍，你顶住，我带钟国先跑！”
“真凡哥，不快放开我，我跑了歌怎么办？”
“speechless！”
第四百一十一章 与泰妍的交易
虽然最后没落得被李湛拳脚相加的下场，但看到自己心目中近乎无敌的真凡哥被对方一只手按在墙上动弹不得，“安养金斧头”终于明晰了什么叫打架最厉害。
于是继对李湛音乐造诣佩服得五体投地后，崇敬之情再度拔高了一大截。
至于性格跳脱、弹脑瓜崩什么的，他则理解为世外高人应有的怪癖。
随后约好晚上组饭局顺道签约，便如急着入洞房的新郎官似的，心急火燎的提出告辞，准备尽快赶回经纪公司协调后续事宜。
四人在电梯口分别，倪真凡送金钟国下楼。
等电梯门关闭后，李湛轻飘飘抛下一句话，转身走向办公室。
“今天晚上必须把歌词流利背下来，明天早饭前检查。”
“欧巴等一下。”
金泰妍唤住李湛，低头看看抱在胸前的两份歌词。
“这么好的歌，欧巴为什么不留着自己唱，或者给西卡？”
刚在录音室发生的一切，让她感到万分受宠若惊，甚至直到此刻仍不敢相信。
唱功尚显青涩是年纪和经验的问题，可鉴赏力她还是有一些的。
特别当看到金钟国急不可待的表现，她更加确信《speechless》绝对是一首能大红大紫的好歌。
可正因为好得过分，才更加的难以理解。
“你其实想问的是，为什么给你唱吧？”
李湛顿住脚步回过身，静静的望了一会儿金泰妍，朝她招招手。
“你过来。”
“内。”
金泰妍倒腾着小短腿疾走两步，身形还没站稳，只觉额头传来一阵刺痛。
登时“啊”的惨叫一声，当日第四次捂着脑门偷偷的咒骂。
你个王八蛋，有完没完了！
当我脑袋是玻璃球呢，什么时候来了兴致什么时候弹两下！
事实上，李湛倒并非来了兴致，而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就说刚才弹你的时候总感觉哪里不对，现在想起来了。梦想演唱会那天，你说马上要登台，让我等下来再弹，没错吧？”
“咳...”
金泰妍听完一口气没喘匀，差点呛到气管。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更气人的还在后面。
“嘴有些干，想喝咖啡。”
“我帮欧巴泡...”
“你的手艺我可信不过，还是别糟蹋我的咖啡豆了。”
“那...”
“你去楼下自动贩售机帮我买吧，我等你三分钟。如果回不来，歌就给别人唱。”
“哎？可是...我身上没带钱...”
“没关系，我带着呢。瞅你那小气样，一罐咖啡都不舍得请。拿去吧，买两罐，要凉的。温馨提醒一句，乘电梯可能会被别人按停，所以你最好跑楼梯。”
“......”
“倒计时，开始！”
随后的三分钟里，纸片人切身领悟到为什么有人说，人的潜能是无限的。
因为此刻的她，哪怕两条腿沉得像灌了铅，却顾不得停下休息，依旧沿陡峭的楼梯向上挣命奔跑着。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转过最后一处拐角，终于回到出发点。
将两罐咖啡递给李湛，身子倚着墙壁呲溜一下瘫坐到地上，拉风匣似的猛喘粗气。
李湛做在窗台上，笑眯眯的瞟了眼一副报废模样的纸片人。
拽开铝罐拉环，美滋滋灌了一口咖啡，才抖腿碰了下对方。
“哎一古，慢慢走呗，为什么要跑呢？”
金泰妍猛然回过头，怒目瞪着李湛。
虽然没吭声，但稚嫩童颜上展露出凶狠的表情，分明是在发出无声的控诉。
你还要不要脸？要不是你威胁说三分钟回不来就把歌给别人，本姑娘至于跑得差点吐血？
李湛非但不以为忤，反而笑容渐盛，灿亮的恍如他身后投来的阳光。
“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你还真信了。”
俯身一把抓住金泰妍的后衣领，提溜着女孩轻轻放到身旁。打开另一罐咖啡，塞进她手里。
“等气喘匀了再喝。”
“哎？”
金泰妍诧异的偏过头打量着，显然对李湛突然回归人性的表现感到无所适从。
发现对方摆出闭口不言的姿态，只好莫名其妙的挤咕挤咕眉毛。
随即安安静静的和他一同坐在窗台上，感受着身后若有若无的微风和阳光，欣赏起眼前空无一物的墙壁。
过了半晌，等气息稳定了，捧起咖啡灌。刚喝了一小口，便听对方轻轻说道。
“交易。”
“欧巴说什么？”
“我说交易，把歌给你是一场交易。”
李湛说着转过头，怕对方听不懂，继续补充说明。自然下垂的两条长腿微微摇晃，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
“唱了那么好的歌，你会感觉亏欠我的，这样我才能更变本加厉的使唤你。”
“mo？呵...呵呵呵...哈哈哈...”
笑声由小渐大，最后自知抑制不住，金泰妍连嘴都懒得捂了，直接任大妈笑充斥整条走廊。
持续了好一阵，直到笑得浑身无力，才幽幽吐气。
“欧巴是不是把我当成是西卡了？”
这句话不存在任何暧昧成分，因为二人都清楚它所代表的含义：你把我当pabo？
不提恩不恩，义不义。单就制作人的身份，李湛还不是想怎么使唤她怎么使唤，哪用得着拿歌曲做交易。
就好比买咖啡，即便没有歌曲要挟，她也一样会去，而且同样是一路跑着去。
当然，没那么挣命就是了。
“不会啊。”
李湛轻笑着摇摇头，摊开手掌在靠近金泰妍一侧比量出个位置。
“秀妍在这里。”
说着，又把手落下四公分，高度正好与对方头顶呈一条水平线。
“而你在这里。”
金泰妍的笑脸瞬间荡然无存，赌气似的撇着嘴扭过头。
不问可知，伤自尊了！
素来以惹人生气取乐，李湛笑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刻意照顾金泰妍的心情，只是自顾自说起少女时代队长该听的。
“因为unfc和寒国国民抵制得太厉害，筹备中的《s.m town live'08》被迫停办。而其他比赛、电影节之类的表演行程，也被我通通推掉了。”
“帕尼的mc工作周末结束，顺圭的电台最晚持续到月末。从七月一直到十月团队综艺放送，除了广告，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的少女时代成员，只有你和允儿。”
“允儿的出镜时间虽然多，但是...呵呵...别说少女时代，她可能连自己都代表不了。日日剧的观众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人，就算允儿再卖力宣传，能被大爷大妈记住的也只有电视剧里的张世碧。”
“所以啊，金里德nim，在这段孤军奋战的日子里，你肩上的担子很重！”
李湛郑重其事的点了下头，同时又玩世不恭的把空掉的咖啡罐塞给对方，仿佛这便是他所说的重担。
“呃...”
听了一大堆正事，最后被皮了一下，金泰妍深感哭笑不得。
不过还是顺着李湛的话思考，并给出自己的理解。
“欧巴的意思是让我通过《speechless》宣传少女时代？”
“错！大错特错！”
李湛斩钉截铁的否定，并一脸的厌弃。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也是个pabo。刚才我都说过了，给你歌是场交易，是为了让你累到不行的时候想起这首歌，想起欠我的，要加倍努力工作偿还。”
“还宣传...你打算怎么宣传？三个月每天都在《亲亲电台》上把《speechless》唱一遍？”
“是这样的么？”
金泰妍紧绷着小脸忍住笑，恍然感觉自己面对的是某个臭傲娇。
假装低头自言自语，却用两个人都能挺清的声音嘀咕。
“可是为什么我感觉像鼓励和提前预支的奖励，而且还是特别特别好，像中彩票头奖的那种。”
李湛斜楞了一眼自我陶醉的金泰妍，抬手把空咖啡罐弹出“当”的轻响。
“想什么美事呢？就你那抠样，估计一辈子都舍不得买张刮刮乐。中头奖，中头风还差不多。”
“嘻嘻...欧巴随便说，我不生气。”
金泰妍摇头晃脑，嘚瑟的不行，然后...她就挨了当天第五个脑瓜崩。
可即便轻揉着额头，依然展现着小倔强。
“打我我也不生气，不生气！”
“嗤...唱我的歌，你敢生气！”
或许是不想收到好人卡，做了好事的李湛铆足劲儿扮恶人。
“还有，我不管你之前多不喜欢《gee》，但是现在既然定了作为主打曲，练习时就必须给我用多点心。敢敷衍了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欠欧巴的，哪敢不用心。”
金泰妍不耐烦的挥舞小手，内心里疯狂的呐喊着。
王八蛋，非要把话说那么难听。
那好，既然你坚持是场交易，那以后别想让我感谢你，反正本姑娘赚了。
“有觉悟就好。”
李湛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子落回地面，探手到金泰妍颈后，又把她提溜下来。
“该说的都说，该干嘛干嘛去，别想着在我这偷懒。”
“内！”
金泰妍大张着嘴巴，没好气的应声。
“回来。”
“欧巴还有什么指示？”
“记得背歌词。”
“内！”
目送抡荡两条小胳膊，迈动别扭的大步愤愤离去的金大队长走进电梯，李湛失笑着转身走向办公室。
其实从那天清早碰见林允儿，念及对方工作辛苦应该予以鼓励，他便顺势想到了比林允儿心事更重的金泰妍，只是一度没确定该用什么方式表示。
若非今天恰巧遇见了刚退伍的金钟国，搞不好还要头疼到什么时候。
犹如不屈灵魂强力宣言的《speechless》，由少女时代队长发布，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第四百一十二章 哄傻西西去酒店
傍晚时分，念及李湛出门应酬，郑秀妍感觉心里有些不托底，于是在临行前特地把他叫到一旁叮嘱。
“欧巴等下和金钟国前辈吃饭，千万不能喝酒，知道吗？”
她倒不是怕男亲喝醉了出事，而是唯恐他又坑人。
扳着手指头细数，李孝利、金泰妍、乃至少女时代成员的家长们，倒在李湛酒桌上的受害者比比皆是，无论如何不能再增加了！
“那可没准，男子么，在外面应酬，喝点酒总是难免的。”
李湛把管家婆搂进怀里，拱着鼻子深深嗅探她身上散发的幽幽馥郁，活脱脱一条起秧子的四脚动物模样。
旋即不待挣扎与呵斥一同降临，别有用心的提议。
“最好的办法，是你陪我一起去，时时刻刻看着我。”
“moya？呵呵呵...”
郑秀妍当即被逗得轻笑，随手推开颈窝处乱蹭的狗头。
“欧巴是小孩子嘛，还得我时刻看着你，酒就那么有吸引力？”
“内，完全被吸引！”
李湛正儿八经的回答完，舔舔干涩的嘴唇，脸上转瞬间绽放开色眯眯的贱笑。
“但肯定不能和wuli秀妍比！所以为了不让我被酒吸引，你是不是该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
说着缓缓凑近女亲耳畔，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微弱声音低语道。
“而且等吃完饭，时间已经很晚了，我们还可以...嘿嘿...”
郑秀妍俏脸腾地一红，血色迅速漫延，直至晕染上两只小耳朵。
“嘿嘿你个大头鬼！脑子里整天想的都是那些不健康的东西！”
羞愤不已的拍了对方两下，故作不屑的把脸转向一旁，口是心非的嘀咕。
“妈妈住在家里呢...”
她又何尝不想趴在猫窝里酣然入梦，然而出于人身安全考虑，只得暂时隐忍。
“那有什么的，大不了我们不回家住，去酒店开房。”
“mo？酒店？开房？”
郑秀妍脸色瞬间转冷，刚还好奇李湛能想出什么鬼点子，最后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当即一把推开对方，并好似划清界限般后撤一步。
“要去欧巴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为什么？”
到嘴的猫咪蹿了，李湛急吼吼的追问。可当得到答案，更被搞得一脑袋黑人问号。
“允儿前几天在酒店门口打电话，差点被一个喝醉的色狼大叔硬拉进去做坏事。那么恶心的地方，我才不要去。”
“mo？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时候发生的？”
“5月30号，就是允儿生日那天。欧巴工作那么忙，当然不知道。”
如果不是因为日期太具有代表性，傻西西肯定记不了那么清楚。
然而正是因为她记得太清楚，让李湛差点以为自己精神错乱了。
允儿那天分明在片场，餐车抵达时他还打了电话过去。
所以说，遇险是之后发生的事？
“然后呢？”
“然后...”
傻西西歪着小脑袋，眨巴眨巴大眼睛，发懵的样子简直蠢萌的不要不要的。
突然一惊一乍的拍了下巴掌，继续讲述起接下来发生的事。
“我想起来了！然后允儿就逃跑了，不过路上掉了手机，天上又突然下起雨，最后只能到公共电话亭避雨。没错，就是这样！”
李湛把眉毛挑起老高，将女亲描述的情形和记忆相对照，当即得出一个惊人结论。
即，林允儿骗了他一部新手机！
怪不得那时电话会打不通，手机都丢了，能打通就见鬼了。
所以完整经过应该是，他最开始打过去的时候，林允儿正巧遇袭，然后逃跑路上丢了手机。
再然后刚巧遇见了送餐车去剧组的李智昊，于是向对方借了手机，假装若无其事打给自己。
脑海中燃起《名侦探柯南》的bgm，李湛洋洋得意赞叹着自己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
然而作为前奏的鼓点还没敲完，萨克斯更没来得及吹响，他又恨不得想杀人。
不过他想杀的，却并非差点把林允儿拉近酒店图谋不轨的醉鬼，而是告知他上述一切的傻西西。
呃...描述有误，不是杀人，是虐喵！
只见郑秀妍翻着眼睛上望天花板，一只手托住下巴，另一只手托住手肘。
边冥思苦想，边补充事件后续进展。
“再后来，金大叔找到了允儿，并把她带回家留宿。哎一古，金大叔真是个好人！然后就到了下一集...”
“下...下一集...金大叔...”
李湛的脑子蓦然卡了下壳，不过转瞬间便恢复运转，同时被气乐了。
“所以你说的是《你是我的命运》里的林允儿，不，应该是张世碧。”
“对啊，第二十集，有什么问题么？”
傻西西依旧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却不知这已然成为了疯狂撩拨男亲火气的催化剂。
“有什么问题？哈...哈哈哈...”
李湛貌若癫狂的大笑着，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
把电视剧情节当成引以为戒的生活实例，傻到这种程度了，问题难道还不够大？
呆望着突然抽风的男亲，傻西西怯怯的后退一步。
虽然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但女生特有的第六感告诉她，大事不妙！
“呃...时间不早了，欧巴也该出发了。所以...我先上楼...啊！放开我！”
李湛一把抓住正想转身开溜的女亲，拦腰夹在腋下，几个健步钻进车里。
一只手把她按趴在后排座位上，另一只手高高举起，照着鼓鼓溜溜的蜜桃就是两巴掌。
“呀！疼！”
郑秀妍高声疾呼，身子剧烈挣扎着，却始终摆不脱撅高了挨揍的羞杀人姿势。
“我做错什么了？你凭什么打我？”
“原因等会儿再告诉你，我现在只给你两条路：一，现在被我揍一顿；二，等晚上到酒店再挨揍。”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
李湛其实已经给女亲留后路了，可没想到对方竟然完全不识趣。
“哪个也不选！我不要挨揍，更不要去酒店开房！快撒开，不然我生气了！”
别看郑秀妍话说得足够硬气，悄悄护住身后高地的一双小手却诚实暴露了主人的心虚。
李湛居高临下，将女亲色厉内荏的做派一览无余，登时忍俊不禁。
高举起的巴掌并未再度落下，而是替换成了语言攻势。
毕竟虐喵只是小乐趣，把喵拐去酒店虐才是终极目的。
“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电视剧里的东西不能当真。愿意当真就当真吧，可你看那个最多只能算个小旅馆。放着好好的五星级酒店不住，我们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郑秀妍微微一怔，攒起眉毛想了下，同样被自己逗得不行。
“好像也是哦，嘿嘿嘿...”
李湛见有戏，连忙顺杆爬。
“这么说，你答应...”
“我不答应！被妈妈发现欧巴夜不归宿，和我回去住有什么区别？”
感觉男亲放松了钳制，郑秀妍手脚并用爬起身，板起冷飕飕的小脸。
掷地有声的抛下质问后，拽开自己一侧车门径直下车。
“你...唉...算了，不去就不去吧。”
李湛本想说，你以为李女士没发现么，她连我去你家爬窗户都清楚得很。
不过话到嘴边，考虑到女亲薄到几乎透光的脸皮，最终把话咽回肚子里。
兴致缺缺的把手探到车外，示意远处等候的司机上车出发。
待发动机点火，又落下车窗做最后一搏。
“秀妍啊...你再考虑考虑吧...”
“噗...呵呵呵...”
被男亲愁眉苦脸扮可怜的怪样子逗笑，郑秀妍捂着嘴走近车门。
“欧巴吃完饭，去宿舍找我。”
以为峰回路转，李湛登时精神焕发，笑得像条可劲儿撒欢儿的狗子，并得寸进尺的提议道。
“要不我早去早回，赶在你们训练结束前回来接你？”
良宵苦短，一刻千金，和俩大老爷们吃饭有什么意思！
“呵...欧巴想什么呢？”
郑秀妍呲出半边小白牙冷笑一声，抬手揪住男亲的脸皮，拧成一个夸张的角度。
“我是要到时检查欧巴喝没喝酒！”
“啊？”
车轮滚滚，载着心灰意懒与欲求不满，向事先约定好的餐厅缓缓进发。
李湛四仰八叉瘫在宽敞的后座里，长吁短叹了一阵时运不济，诈尸般猛然坐直身，快速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李乃英女士，我忍不了了，您到底哪天去秀妍家正式下聘？老李同志还在大洋彼岸独守空房，念叨着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您长期逗留寒国，恐怕不合适吧？”
而与此同时，走进楼内的郑秀妍也在做着相同的动作——打电话！
“喂？智昊欧巴，我想问一下，你认识警察么？”
刚巧来到广津区警察局办事的李智昊闻言，脚下一哆嗦，差点从楼梯上一头栽下去。
身后一群身着高级警务人员制服，肩扛三四朵木槿花徽章的中年人，急忙抬起双手，往前紧赶几步。
待李智昊自行稳住身体，挥挥手表示没事，才把悬着的心放回原处，人也随即退到合适的距离。
“刚才走路没注意绊了下，嫂子您继续说，找警察干嘛？”
李智昊强装镇定，心里头却直打边鼓。
表哥就在国内，他当然不会傻到以为小嫂子打来是要报警。
但想想正在从事的连表哥都要瞒住的秘密活动，害怕也做不得假。
才刚到地头就被发现了，不是这么背吧？
第四百一十三章 我要打三个！
“嫂子放心，最多...”
李智昊满口应承的同时，将探寻的目光投向肩膀上花最多的中年人。获得明确答复后，又急忙转达给郑秀妍。
“最多不超过十五分钟，东西绝对送到您手中！那个...东西的来源，还希望您能向我哥保密。内，康桑思密达！”
挂断电话，李智昊长舒一口气，暗自庆幸还好是虚惊一场。
目送由警用摩托开道的送货队伍出发，抖着溻湿的衣襟，扇乎了几下浑身的白毛汗。
刚准备继续拾阶而上，只听没来得及揣回兜里的电话又响了。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表哥”二字，愁得差点嚎啕大哭。
我不玩了！两口子合起伙来折腾人，哪有你们这样的！
不过想归想，电话还得接。
“哥...”
“智昊啊，你在哪儿呢？”
“呃...”
李智昊抽搐着嘴角，霎时间被难为住了。
看似普通的开场白，一旦答不好，绝逼是一道送命题。
试想下，如果表哥已然洞悉一切，自己再撒谎掩饰，岂不是往枪口上撞。
好在陪表哥玩了好些年生存游戏，经验还是有一些的。
“我在九宜洞。”
李湛闻言挑挑眉毛，想当然的以为明晰了表弟的动向。
广津区九宜洞虽然不是什么繁华所在，甚至显得有些老旧破败，但那里有一所名为肯特的学校！
“哦，那你一会儿带秀晶去吃点好的，不过别玩太晚，省得伯父伯母担心，知道吗？”
“内，内。”
李智昊连声应允，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狂涌的冷汗，一副肾上腺素飙升的模样。
“哥打给我是...”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让你明天替我出面买栋楼，再跑块地。”
李湛不疑有他，照直委派任务。
“清潭洞的祥智ritzville你知道吧，把第十期整栋买下来，速度越快越好。地皮的话...”
李湛拖长话音略作思忖，转瞬做出判断。
“铜雀区黑石洞，沿汉江东起黑石地铁站，西至黑石洞与本洞交界处，以显忠路路基向内大致推进三百米。”
“这个倒不着急，你先和市政厅打个招呼，等我有时间了亲自去实地考察。不过买楼的事很着急，你多上点心。”
“内。”
将表哥的叮嘱牢记于心，李智昊亦不禁感到有些困惑。
“哥怎么突然想起买楼买地，是要开发房地产？”
“开发个屁的房地产，我都快被挤兑的没地方住了！”
两世为人，李湛首度体会到了住房困难。
“对了，记得再找一家靠谱的装修公司，楼买下来以后赶紧出个室内设计图，直接投入装修。”
“内...”
李智昊弱弱的应声，心想表哥到底是表哥，大峙洞庄园占地一万多坪，居然还嚷嚷着没地方住，你咋不上天呢？
（1坪约合3.3平方米）
可惜他并不知道，自己因为胆怯，错过了一个立功的天赐良机。
上天妙啊！家不能回，酒店又不能去，完全可以带傻西西去私人飞机里过夜么！
同样不知道自己与档次远高于车震的“飞机震”擦肩而过，李湛正洋洋得意着自己的远见卓识。
又是买楼，又是装修，估计等不到新居可以入住，鸠占鹊巢的李女士便早已离寒。
不过未来漫漫，谁又能预料还会发生什么。所以狡兔三窟，是完全有必要的！
而两处新居的选址，也不是他拍脑门冒然决定的。
前者藏身清潭洞高档住宅区，闹中取静；后者毗邻汉江，饱览瑰丽江景。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地方是郑秀妍亲自选的！
应付完表哥表嫂，李智昊轻抚自己狂跳不已的心脏。虽然已经汗流侠背，却丝毫不敢放松神经。
因为接下来，还有一件隐秘而伟大的事业亟待他去完成，那就是——保释郑秀晶！
省略此间装逼情节，时间来到几分钟后。
李智昊告别一帮殷勤的高级警务人员，又朝战战兢兢伫立于路边的三名女中学生，及她们各自的家长挥挥手示意立刻消失。
登上加长座驾，瞬间便被恍如没事人似的小家伙逗得哭笑不得。
挑起躺在后座上的书包放到角落，朝趴在车载冰箱前乱翻的郑秀晶朗声。
“秀晶啊，别找了，冰箱里只有酒精饮料。”
郑秀晶转过一张厌世脸，手里提着硕大的香槟瓶。
“肩膀挨了一拳，我是在找东西冷敷。”
“mo？你受伤了？严不严重？我马上去把那三只狗崽子抓回来...”
李智昊登时怒不可遏的去拉车门，可当手指堪堪摸到门锁，突然又自行顿住，回头向司机焦急的命令道。
“不对！马上开车！去最近的医院！”
“不去！晚饭没吃，我都快饿死了，去什么医院！”
郑秀晶虎着小脸凶了下李智昊，反把乖巧的笑容献给了司机。
“司机先生，麻烦您开去清潭洞，康桑思密达。”
旋即把香槟瓶扛到单薄的肩头，冷敷的同时忐忑不安的询问道。
“我打架进警局的事，我欧尼和姐夫不知道吧？”
“不知道！”
李智昊想起自己此前的担惊受怕，却没落得个好脸色，语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生了半天闷气，发现郑秀晶仍旧一副爱搭不惜理的模样，于是耐不住寂寞，开始主动询问起打架的始末。
“还能因为什么，那三个同学都是仙后。说我欧尼是花蛇，蛊惑我姐夫来寒国演出，才害得东方神起被unfc抵制。”
郑秀晶紧皱着两撇八字眉，气呼呼的说着。
然后活动了下肩膀，又撸起夏季校服衬衫的短袖看了看，确认并无异常后，把香槟放回原处。
“呃...”
李智昊张了张嘴，虽然感觉剔除掉花蛇和蛊惑之类的不雅词语，那三个仙后的说法貌似也算还原了部分事实真相，但更明白自己的立场。
“所以你就和她们打起来了？”
“怎么可能，你以为我是不良少女吗？一言不合就打架？”
郑秀晶时刻用不耐烦的语气确保自己的话语主动权，实则心里想起上次没保释成李智昊，现在反倒被对方给保释了，感觉完全丢脸。
但为了不让欧尼乃至父母担心，她也只好暂且将面子置之度外。
“当时只是吵了几句嘴，然后放学之前最后一节课的课间，她们过来找我说有本事放学别走。”
“那你不提前通知我？”
“通知你干嘛，让你帮我打架？呀，你是打算让我在学校混不下去吗？打不过就找校外人员帮忙，而且还是个成年男子？完全丢脸的好不好！”
“呵...”
李智昊身子挂在椅背上，一脸无语的仰望着车棚。
“秀晶啊，都受伤了，你怎么还没意识到，这不是维护面子，而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谁说我受伤了，除了不小心肩膀挨了一拳，她们一下都没打到我好不好？”
完成一挑三的壮举，小家伙显然得意至极，顺势开始将自己斗智斗勇的经过侃侃而谈。
“放学以后，我和她们出了校门，看到有个小巷里停了辆车，剩下的空隙只能通过一个人，于是就跑了进去。”
“同时打三个，我可能不是对手，换成一对一，哈哈...你看到她们被我打得那副惨样了吧？哈哈哈...”
“呵...看见了...”
李智昊毫无灵魂的随口附和着，他起初见到三个被打者时，心里还纳闷小家伙是不是获得过郑爸爸的真传绝技，否则为什么能以一敌三。
现在算是恍然大悟，熊猫眼和红鼻头肯定是先冲过去的，弱点遭受重击，瞬间便丧失了战斗力。
而实际与小家伙动手的，估计是那个看起来差点被薅成斑秃的倒霉孩子。
不过话又说回来，三个打一个却被就地反杀，实在太次了！
吐槽了一番对手的战斗力，李智昊不由感到忧心忡忡。
“你这个年龄的仙后不少，今天只有三个，明天万一来了十个怎么办？要不我给你配几个贴身保镖吧。”
然而，他的此番关心，当即遭到了郑秀晶的强烈抵制。
“你疯了？我上学还带一帮保镖，你想让同学们把我当成外星人？”
明白对方到底还是为自己好，小家伙的态度旋即软化下来。
“欧巴放心吧，今天你领着一帮大官来警局接我，绝对给她们吓傻了。等明天消息传回学校，谁还敢找我麻烦。”
李智昊听完想了想，认为情况也的确是她所说的那么回事，转念不禁扼腕叹息道。
“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她们道歉和解。直接定个暴行罪，让你们学校把她们开除，然后送去少管所。”
一直把表哥当成楷模，李智昊现在也学会灵活运用法律武器了。
可在郑秀晶眼中，对方依然是个不折不扣的莽夫。
“欧巴疯了？哎！真跟你说不通，算了，赶紧找地方吃饭，饿死我了！”
初中生级别的打架，自己还是胜利者，至于把对方送去少管所那么夸张？
其实她所不了解的是，再过不久，便真会有一批人被送去接受强制教育。
寒国政府始终致力于向海外输出寒流文化，从而扩大国家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可青少年组成的粉丝团不但造谣生事，更公然抵制了带动全世界慈善事业发展的歌神。
哪怕李湛不恶人先告状讨要说法，他们也必须给充满质疑声的国际舆论一个说法。
不多时，李智昊的座驾驶下圣水大桥，拐进繁华的清潭洞，在一家黑色牌匾的餐厅店门口停稳。
郑秀晶饿得肚子咕咕叫，着急忙慌便要推门下车。
然而脚还没等踩到地上，便被身后的李智昊一把扥了回去。
“呀，你干嘛？”
“咱们换一家餐厅！”
“为什么？”
“你没看见么？那边那辆是我哥的车！”
郑秀晶顺着对方指点的方向看去，发现的确停着一辆豪车。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姐夫的，但李智昊既然说是，那就肯定错不了，不过却也没当回事。
“我姐夫的车怎么了？你不是告诉我姐夫去学校接我了？”
“话是这么说，可...”
李智昊面色发苦，抓着小家伙的后衣领，生怕一个不留神对方化身为“撒手没”。
打电话敢撒谎是因为不用直接面对，刚撒完谎马上往表哥身前凑合，他是真肝颤。
正当李智昊内心天人交战，犹豫是否要冒着被表哥识破的风险保住颜面，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是李智昊xi吧？哎一古，好久不见，我走过去差点没认出来。玄景刚打电话跟我说他已经到了，你不进去吗？”
来人边说边靠近，可当看清车厢内的情形，不由蓦然一怔。
旋即连忙摆摆手道歉，并转身逃也似的朝店门口疾走。
“对不起，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李智昊和郑秀晶被闹得一头雾水，茫然对视着，卡巴卡巴眼睛。
“刚才那个人，欧巴认识？”
“你难道不认识？”
“呃...我也认识，但他好像不认识我。”
“嗯...嗯？”
第四百一十四章 晚餐小聚
餐厅包厢内，金钟国飞快翻阅着歌曲授权协议，深感哭笑不得。
常规情况下本该繁复详密的合同，出自李湛之手仅剩下薄薄的两页。
除之前提到的几点要求及补充说明，连违约条款都不存在，他真是想不快都不行。
感受到对方给予的充分信任，当即便不再犹豫，拿起签字笔唰唰签上大名，并代表自己参股的经纪公司101娱乐加盖好公章。
低头扫了眼被推回到手边的两份合同，李湛洒然一笑。
“钟国xi别心急，见证人还没到场呢。”
旋即听闻走廊里渐行渐近的脚步声，脸上的笑容渐盛。
“哦，已经来了。”
话音未落，侍者推开房门，所谓的见证人走进屋内。
刚摆手想和李湛打招呼，可看到金钟国，不禁愕然指了过去。
“moya？你怎么在这？”
金钟国当即失笑，眯着小眼睛站起身。
“这问题应该我来问吧，哥怎么在这？玄景xi，在石哥就是你说的见证人？”
“什么见证人？”
刘在石不明就里，将询问的目光投向李湛。
“呵呵...我和钟国xi开玩笑的。”
李湛笔走龙蛇签的好名字，随手把合同放到一旁。
抬首示意侍者上菜，并请二人入席。
考虑到与金钟国毕竟只是初识，对方又始终把姿态摆得很低，席间难免冷场，所以必须有个二人都熟识的人来充当润滑剂。
本来这个角色大师侄同样适合，但想及对方那张烦人的破嘴，故而弃之不用，最后选择了与金钟国私交甚笃的刘在石。
况且回寒国以后一直未曾联络对方，恰逢其会，正好凑在一起小聚。
待菜品备齐，三人刻意避开时下最火热的黑海话题，围绕新歌聊了开来。
望着滔滔不绝，把《speechless》吹上了天的金钟国，刘在石既感觉好笑，亦由衷为对方感到高兴。
在更新换代速度极快的寒国娱乐圈，两年多的兵役声压不啻于男艺人职业生涯的死刑。
有多少人入伍前红极一时，可退伍后却沦为无人问津。
金钟国能在最艰难的时期有幸遇到李湛，并得到一首能帮他重回乃至超越巅峰时期的佳作，简直堪称是鸿运当头。
暗自思量片刻，停手放下筷子。
“钟国啊，《家族诞生》前两期已经拍完，这周日就要投入放送了。你之前说准备在新专辑发布时加入，并正式宣布回归，我也就没再多劝你。”
“可是现在既然有玄景帮忙，你不如趁数字单曲上线时加入。毕竟歌曲好只是一方面，艺人终归是要出现在镜头前...”
话没说完，刘在石突然顿住，笑呵呵的朝李湛摇摇手。
“我是在说钟国，可没说你。”
“moya？你这么一解释，我怎么感觉反倒是在说我呢？”
李湛当即失笑，抱着肩膀靠在椅子上，陪刘在石逗起闷子，并明知故问的把话题转移至《家族诞生》。
刘在石见李湛对节目表现出浓厚兴趣，自然知无不言，事无巨细的介绍起节目流程。
而二人撇开金钟国，同样是为了给他留出单独思考的空间。
“哦...帮老人看家、干农活、做饭、住宿，好像还挺新颖的。”
“是挺新颖的，可惜你参加不了。”
“moya？这算是激将法么？你不邀请我，我怎么参加。”
“不是激将法，是你真参加不了。让世界天王去寒国农村干农活，你觉得像话吗？”
刘在石苦笑一声，心底涌上万般无奈。
实话实说，凭李湛的无敌人气，动收视率飙升易如反掌。他作为节目的主mc，怎么可能不动心。
然而必须面对的严峻问题是，即便他凭关系把人请去了，节目也没法拍。
去农村拍摄真人秀，艺人吃苦受罪、牺牲形象是家常便饭。
可世界天王地位太高，形象太光辉。
别说制作组不敢随意安排任务，就是其他几位mc也不敢乱搭腔。
否则保不齐哪句话说的不够妥当，就被浩浩汤汤的unfc大军活活喷退圈了。
其实此番道理，李湛心里门清，刚不过是话赶话才说到那。实际上，他暂时一点没有去乡间野地摸爬滚打的念头。
不过自己不去，并不妨碍替人报名。
“等《speechless》发布，让泰妍参加一次吧。”
“泰妍xi？合适么？”
脑海中自动浮现金泰妍娇小柔弱的形象，刘在石有些犹豫不决。
生怕刚成年的小姑娘参加两天一夜的拍摄，扛不住无良节目组祸害。
“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少女时代那帮孩子皮实得很。要不是受宣传策略影响，我都想再安排几个成员去了。”
李湛大手一挥，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
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有机会，也让sunny和yuri提前感受一下艰苦的农村生活。
免得二人以后拍摄《青春不败》，乍一上来抓瞎。
言谈间，发现刘在石给自己使眼色，于是心领神会。把目光扫向陷入沉思，好半晌没吭声了的金钟国。
“钟国xi？”
“内。”
听闻李湛发声，金钟国收拢杂乱的思绪，恭敬的聆听。
“是否担任节目固定嘉宾，本来是你个人的事，我不方便说什么。”
李湛开口依旧是一套劝人的定式开场白，但劝说的角度却另辟蹊径。
“不过我希望你能把收视率的波动，纳入考虑的范畴内。”
“收视率波动？”
这下不但金钟国萌生好奇，连刘在石都来了兴趣。
“内。”
李湛泰然自若的微笑着，亮出自己世外高人的风范，继续帮刘在石游说。
“刚才听了在石哥的描述，我觉得《家族诞生》是一部题材非常新颖有趣的综艺，再搭配上阵容强大的mc团队，已经有了大火的潜质。”
“或许刚开始的几期的成绩并不尽如人意，但我相信经过两个月左右的积累和宣传，肯定会迎来爆发。而你的专辑发行，绝对要远远晚于这个时间节点。”
“啪！”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刘在石拍了个清脆的巴掌，兴奋得手脚无处安放。
暗暗为李湛竖起大拇指，接过话茬继续忽悠被绕蒙圈的金钟国。
“你还没听懂？玄景的意思是，你现在借着《speechless》发行加入节目，主动带动收视率。和等专辑发行，收视率也稳定时再加入，完全是两个概念。”
金钟国非但不笨，反而相当聪明。
话说到当前这份上，自然悟透了其中关节所在。
演唱歌神的佳作加上带动节目收视率，在民众的眼中，自己将会是以一种近乎完美的姿态回归。
可等几个月后，《speechless》热度消散，收视率耗光提升空间到达峰值。
那时再加入进去，被舆论说成“摘桃子”都算好听的，更大可能是被诟病人气不在难堪大用。
“玄景xi，康桑思密达。”
金钟国起身郑重向李湛行礼，心目中俨然把对方当做人生中的贵人。
“哎！你这是干嘛。”
李湛起身伸出手掌虚托了一把，并示意对方重新落座。
“如果真觉得感谢我，以后说话就别总用敬语。大家亲故相交，整天xi来xi去的，实在太麻烦了。”
两小时后，言笑晏晏的晚宴终于告一段落。
李湛与金钟国约好明天试音的时间，与二人挥手作别。
乘车前往三益公寓的路上，给自己的小管家婆打去电话，通知她五分钟后下楼查岗。
不多时，车子在少女时代宿舍楼下停稳。
李湛刚推开车门，便被蓦然响起的凄厉尖叫吓了一跳。
随即边挑着眉毛朝三楼一扇窗户张望，边哭笑不得的走向亮起感应灯楼道口。
“欧巴在看什么？”
郑秀妍双手背在身后，走出电梯来到男亲身旁，循着他视线查看。
当目光落在宿舍窗户上，不由掩口轻笑。
“哈哈哈...孩子们在收拾泰妍呢。”
“哈哈...收拾泰妍，为什么？”
想起今天挨了自己五个脑瓜崩的金大队长回了宿舍依旧不得安生，李湛登时也跟着大笑起来。
“泰妍的事等下再说，欧巴先吹一下这个。”
郑秀妍笑眯眯的从背后掏出一个四四方方，形状大小酷似对讲机的匣子，并将嵌在顶端的塑料软管送到对方嘴边。
“呃...”
李湛低眼打量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物件，一度想凿开傻西西的小脑袋瓜，仔细研究一下里面的奇葩构造。
“酒精测试仪？”
“内！”
郑秀妍兴奋的点着头，小脸上笑靥如花。
不顾男亲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直接把软管杵进对方嘴里。
“欧巴赶紧吹一下。”
李湛哭笑不得，只好听凭女亲吩咐，将满腔的废气与无奈一并发泄到酒精测试仪身上。
然而，测试到此尚未完结。
“呀！李湛！你居然敢喝酒！”
傻西西一只手薅住男亲衣领，另一只手把酒精测试仪举到对方眼前。
李湛瞅瞅屏幕上的数字，瞬间一脸懵逼。
“这显示的不是没喝么？”
“你骗谁？10mg/100ml，还敢说没喝！幸好我机智，弄了个酒精测试仪，不然今天肯定被你骗过去了！”
“秀妍啊，检测出20mg/100ml以上才是喝酒了。”
“哦，所以你就故意喝了一点点，把酒精浓度控制在20mg以下，我没说错吧！呀，你要干嘛？明明自己犯了错，还想打人？”
第四百一十五章 另一首《Speechless》
李湛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累得口干舌燥，终于帮傻西西科普了酒精浓度的相关知识...那是不可能的！
极度欲求不满的状态下，他的行事风格变得异常简单粗暴。
“给我吹！给我好好吹，使劲儿吹！”
嘴里叼着塑料软管，郑秀妍怯怯的望着说话时眸子中闪耀莫名邪异光芒的男亲。
虽然不明白其中隐含的深意，但依旧乖乖的吹了口气。
瞪了眼从善如流的傻西西，李湛拿起酒精测试仪查看，顿时好气又好笑。
“呀，35mg/100ml？郑秀妍，你给我解释解释，之前口口声声嘱咐我不许喝酒，反过来自己偷着喝，这像话吗？”
被贼男亲抓了个现行，郑警官却丝毫不显得慌乱，当即义正言辞的呛声回去。
“我喝酒是为试试仪器好不好使！再说我已经成年了，喝酒又怎么了？我有像欧巴一样，每次喝酒都会有人跟着倒霉吗？”
“我真是...”
李湛一脸的无奈，差点高呼“苍天啊”。
“别人我也就认了，泰妍喝醉根本是她体质的问题，总不能算到我头上吧。”
然而在执拗的傻西西心中，已然把“喝酒坑人”当做类似男亲人物设定般的真理。
梗着脖子张开嘴，刚想向李道士阐明自己深厚的玄学见解，只听沉寂片刻的宿舍再度闹腾起来。
“啊！我错了...哈哈哈...帕尼，放过我，我真错了，求你...啊哈哈哈...”
李湛茫然眨眨眼睛，心头涌上无限莫名。
这什么情况？总受翻身做主人，手撕纸片人闺蜜？
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胸口便挨了一拳。
“不只喝醉，今天泰妍被孩子们收拾也怪欧巴。”
郑秀妍嘴角噙着笑，用没什么力道的小拳拳捶打男亲胸口。
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作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李湛的表情荒唐到无以复加。
“我让你们收拾泰妍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连我都不知道？”
“欧巴再好好想想，上午把泰妍叫去录音室干嘛了？”
给男亲提了个醒，郑秀妍又开始一下下掐他肋下的肉，仿佛在刑讯逼供。
“我给了她首歌...你们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
郑秀妍蓦然瞪大眼睛，小手顺势旋转一百八十度。
“欧巴都不知道，泰妍回来简直把那首歌夸上了天。”
李湛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无论如何没想到平日里一团和气的轰子们会因一首歌撕逼，而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是...
“秀妍啊，其他孩子就算了，怎么连你也...”
“我这是在报仇！谁让她总手不老实！”
郑秀妍气哼哼皱起秀气的鼻子，举着小拳头比比划划。
旋即一个高傲的甩头，望向不断传出惨叫的宿舍窗口。
“今天也算泰妍活该，不停念叨着欧巴当时唱的多好多好，竟然不知道录下来给大家也听听...”
想及对方大饱耳福后吊人胃口的欠揍表现，郑秀妍再度火气上涌，举双手充当扩音器，踮起小脚，扯着脖子朝窗户喊。
“帕尼！再使点劲！把我那份儿补上！”
遵照歌神唱别人的歌，让别人无歌可唱的定律。李湛把《speechless》给了金泰妍和金钟国，便绝对不会再演唱。
没能听到偶像的绝版现场，脑残粉扼腕叹息之余，对闺蜜的仇恨值瞬间爆表。
手段之狠辣，令久经战场的轰子们都禁不住心惊肉跳。
“呃...”
李湛后脑勺滑下一滴豆大的冷汗，并且为自己丑陋的内心感到深深自责。
“所以...你们收拾泰妍，其实是因为她没录音？”
“嗯，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
脚后跟落回地面，郑秀妍扭过头，明眸如溪清澈见底。
小脸上旋即绽放出期待的光芒，伸手捉住男亲的衣襟。
“欧巴现在把《speechless》重唱一遍好不好？”
“重唱？现在？在这？”
素质三问后，李湛哑然失笑。
视线越过花坛，将几米外一排灯火通明的店铺悉数囊括其中。
发现男亲态度游移，郑秀妍一头扎进对方怀中，娇小玲珑的身子不安分的扭动着，满口不依的耍起了小性子。
“唱么，唱么，欧巴给人家唱一遍么...”
起秧子的跪舔狗扛不住攻势，当即缴械...不，是举手投降。
“《speechless》对吧，听好了。你说你再过五分钟就下楼，你身上的香味却顺着楼梯蔓延下来...”
“停！欧巴唱的什么啊？”
无脊椎软体动物般粘在男亲身上，郑秀妍仰着包子脸，将不满情绪明晃晃的呈现。
金泰妍手里的两份歌词她看过不止一遍，分明不是这样的。
“老实听着，再捣乱不唱了。”
李湛厉声轻斥，轻轻拍了下小人儿身后的蜜桃，又温柔的把她拥紧。
深吸一口气，压下躁动的心绪。
将精神和感情完全融入歌声，将歌声献给深邃夜幕下唯一能看到的光亮。
“你说你再过五分钟就下楼，你身上的香味却顺着楼梯蔓延下来，你不紧不慢的梳着头发...”
“我知道我依旧是一团糟，我目光在你身上落下的那一秒，你可别惊讶...”
“总是犹如此刻时发生，总是如出一辙般场景，总是似曾相似的夜晚...”
“你一定是看透了我的心思，否则怎么会当你的双眸看向我时，我却默然失语...”
郑秀妍静静的聆听着，胳膊和双手不自觉的收紧。
只觉静悄悄的夜色中，静悄悄的小巷里，深情款款的低吟浅唱，远比抑扬顿挫的嘶吼呐喊更契合自己的心意。
对于金泰妍听过的那首《speechless》的好奇心，霎时间烟消云散。
“欧巴等我五分钟。”
说完暂时离开舒适的猫窝，小跑着蹿进楼道搭上电梯。
突然间的变故令李湛感到有些无所适从，但女亲既然吩咐原地等待，也只好百无聊赖的继续听金泰妍在楼上鬼哭狼嚎。
不到五分钟，电梯门再度开启。李湛转头查看，郑秀妍果然如期而至。
依旧是刚才t恤加运动裤的居家休闲打扮，甚至小脚丫上的人字拖都没换掉。
唯二不同的是，头上和手里多出了两顶棒球帽。
“呵呵...大晚上又想起买什么了？”
李湛肆无忌惮的调笑起女亲丢三落四的邋遢性格，话音刚落肚子就挨了一拳。
“别废话，转身，蹲下。”
郑秀妍单手掐腰，宛如驯兽师般发号施令，待男亲乖乖露出后背，直接蹦了上去。
李湛双手兜住小人儿的大腿，站起身形的同时托着向上颠了两下，以便于她趴得更舒服些。
把头转向被对方尖下颏抵住的一侧肩膀，轻笑着开口。
“说吧，便利店还是快餐店...moya，大晚上怎么喷了那么多香水？哈哈哈...是怕被蚊子咬吗？”
郑秀妍阴沉着小脸，呜嗷怪叫着一口咬住男亲的耳朵。
合拢牙齿轻轻研磨几下，又“呸”的一声吐出来。
“欧巴再装，赶紧出发！”
李湛一脑门子问号，挪开步子走向路口，继续朝上车不说去哪儿，反而“出口伤人”的女乘客发问。
“我装什么了？到底去哪儿，便利店？天气太热想吃冰淇淋了？”
昏黄的路灯映衬下，郑秀妍面色一片陀红，冰冷的视线狠狠盯住男亲后脑勺，嘴巴却闭得紧紧的。
眼见来到小区外，发泄情绪似的用力把棒球帽扣在他头上。
又从裤兜里摸出两只口罩，将其中一只像给马栓龙套一样，粗暴的戴到他脸上。
求生欲与情商同时下线，李湛依旧不知死活的盘问着。
郑秀妍羞愤难当，最终不堪忍受男亲聒噪，伸出胳膊绕过他颈前，手挂住另一条胳膊的臂弯。
做出一个巴西柔术中标准的裸绞动作，下达最后的死亡通牒。
“我数三个数，你要是还想不明白去哪儿。我就一把勒死你，然后回宿舍。一...”
倒计时在耳畔回荡，李湛忙不迭张大瞳孔，视线在一片五光十色的灯箱牌匾上飞掠，妄图从中发现有价值的线索。
当最后一个数字在空气中消散，颈间的手臂开始缓缓收紧尺寸，霎时福灵心至，大踏步朝小区院内折返。
被傻驴男亲驮着去了错误地点，郑秀妍登时恼羞成怒到极点，勒住对方脖子拼命的摇晃着。
“呀！欧巴是pabo吗？还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在装傻？肯定是在装傻，呀，欧巴怎么那么坏，非要我亲口说？”
咽喉受制，却不妨碍李湛发声，而说话的同时，脚下的步子更急了。
“你才是pabo，不知道住宿要登记个人信息？”
“我带着身份证呢。”
“哎一古，你真是...用真是信息登记，你怕没人知道咱俩去酒店。当然是先让司机去开房间，咱俩拿到门卡后，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溜上去。”
“哦...呀！欧巴为什么对这种事这么熟悉？”
“因为我聪明，特别比某只笨喵。”
“呀！”
“你说你再过五分钟就下楼，你身上的香味却顺着楼梯蔓延下来...”
“hing！”
派司机先去找酒店并办理入住，李湛则背着女亲漫步与人流稀疏的背街小巷。
聆听着歌神男亲的单曲循环现场，郑秀妍嘴角高高翘起，挂在小脚丫上的人字拖晃啊晃的，俨然甜蜜满溢的模样。
“欧巴，以后我们经常趁晚上出来散步好不好？”
“呵呵...好倒是好，但你确定是我们一起散步，而不是我自己做负重远足？”
“欧巴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人家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听不懂好啊，傻人有傻福。”
“这句我听懂了！你想死是不是？”
说说笑笑间，两人几乎横穿整个三成洞。
再走出这条小街，跨过正前方的德黑兰路，便是首尔柏悦酒店，也是此行的终点。
李湛漫不经心的环顾沿街两侧的建筑，当路过某栋六层小楼，视网膜捕捉到四个红色的英文字母，脚步不由顿住。
挑着眉毛略作沉思，旋即猛然想到什么，连忙倒退几步来到楼门口，仔仔细细的打量。
“欧巴怎么了？”
郑秀妍莫名其妙，循着男亲的视线张望。
“loen娱乐？是欧巴认识的人开的公司？”
第四百一十六章 录音开始
翌日，当太阳高高升起，李湛和郑秀妍终于珊珊抵达3v健身房。
踮起脚尖和男亲在电梯里吻别后，郑秀妍懒洋洋的踱开兵长步，前往自己的专属健身室换衣服。
李湛则继续上行来到录音室所在楼层，去见早已等候多时的金钟国。
推门而入，看到沙发上相对而坐的老虎与绵羊，登时因二人体型上的强烈视觉反差，生出几分喜感。
“抱歉，早上睡过头了。”
闲庭信步般走近，和二人打了个招呼，朝金泰妍开起玩笑。
“哎一古，世界天王当翻译，三冠王帮忙背歌词，真不愧是少女时代金里德nim。”
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金泰妍掩口轻笑，配合着向金钟国行礼道谢。
“康桑思密达，前辈nim。”
“肯恰那。”
金钟国笑眯眯的摆手，把歌词递还给回去，转头看向李湛。
“我来得时候正好看见泰妍xi在背歌词，就帮她对照了一下。”
李湛颔首表示了解，瞄了眼底气十足模样的金泰妍。
“看来准确率还不错。”
说完不顾学渣对考试难得的期待，直接绕过二人来到工作台前。
拿起两支耳机，与完整歌谱一并递给二人，又让调音师找出昨天下午加急录好的伴奏，给二人试听。
和着伴奏默唱两遍，金钟国兴奋不已的摘下耳机，为李湛竖起大拇指，并迫切的询问是否可以马上开始试唱。
李湛自然没理由拒绝，将对方送进录音棚。戴上监听耳机之前，对金泰妍叮嘱道。
“钟国的嗓子与一般歌手存在很大差异，有些技巧你可以试着借鉴，但不要过度模仿，你们的歌路不一样。”
金泰妍认真的点头，其实心下又何尝不知道同姓大前辈的天赋异禀。
无论组合，还是单飞，百分之八十的演出时间都在飙高音。
别说一般点的男歌手，即便实力女唱将，嗓子可能都不知报废多少次了。
“herea wave...”
金钟国全神贯注，一对小眼睛紧盯歌谱，踩着前奏的尾巴，放开纤细尖锐的歌喉。
虽然只是第一次试唱，但在经年累月的唱功与经验的帮助下，很轻易的便跟上了节拍。
李湛仔细的聆听着，默默与记忆中的歌声相对照，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浅笑。
或许是年轻了十一岁，或许是两年兵役让嗓子得到了很好的修养，亦或许是二者兼备。
总之，此时金钟国展现出的音色与状态，比2019年更加游刃有余。
炫技般的颤音收尾后，录音室内响起热烈的掌声。
金钟国快步走出录音棚，激动的情绪无从宣泄，最后只能用深深向李湛鞠躬表达。
好歌之于歌手，犹如宝剑之于英雄。
况且对于他来说，《speechless》不仅仅是一首好歌，更是他积压心底多年，对坎坷命运发出的灵魂呐喊。
李湛轻轻拍了拍金钟国粗壮的臂膀，递过一瓶水，示意他稍作休息，转头看向跃跃欲试的金泰妍。
“颤音的部分都去掉，按你平时的习惯唱，进去吧。”
待金泰妍走进录音棚，一口气灌掉整瓶水，情绪渐渐平复的金钟国来到李湛身旁，格外期待同姓晚辈的演唱。
然而李湛的态度却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说完全抱着查缺补漏的心态在听。
33岁的金钟国，情感、唱功和经验都已臻至完美。
嗓子状态更加年轻的情况下，实力绝对强于44岁的金钟国。
可成年仅三个月的金泰妍，还只是一介刚踏足歌谣界的萌新。
要学习积累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说成是被11年后的金泰妍吊起来捶都不过分。
当然，考虑到对方没有让时光倒流的超能力，他毫不介意施以援手。
果不其然，当歌曲第一遍进入副歌，金泰妍假声没处理好，一度险些哑嗓。
金钟国下意识看向李湛，发现对方正眉头紧锁，连忙善意开解道。
“第一次就能唱成这样，泰妍的表现其实已经足够好了。很多idol，唱功可能一辈子都达不到她现在的水准。”
“你也别要求太高，泰妍很有天赋，年纪又小。再历练几年，绝对可以成为歌谣界领军人物。”
李湛诧异的转过头，审视着突然给自己上起心理辅导的金钟国。
暗笑难怪对方能和倪真凡做亲故，一样的沉迷练肌肉，一样的碎嘴话痨。
最重要的是，一样的高龄未婚！
“钟国啊，想多了。我只是发现需要帮她调整的地方有点多，在考虑歌曲发布时间。”
李湛半真半假解释了一句，望着录音棚里声音渐渐稳定下来，表现越来越好的金泰妍。
脑海中不由浮现昨晚背着郑秀妍路过的那幢名为loen娱乐的小楼，以及即将从楼中走出，进军歌谣界的某位女歌手。
“其实唱功能和泰妍比肩的同龄人，不是没有。甚至年纪更小一些的，也是存在的。”
“哦？”
听闻李湛略显慨叹的语气，金钟国不禁有些诧异，旋即想当然的促狭道。
“知道了，jessica xi么。”
昨晚的聚餐时得知二人的男女亲故关系，他被惊得半晌合不拢嘴，现在自然以为对方是在发声维护女亲。
李湛手指点了点金钟国，无奈的摇着头失笑。
“我说的不是秀妍，是一个还没出道的孩子。不过算算时间，也应该快了。”
金钟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但看到金泰妍满头大汗的走出录音棚，也没继续刨根问底。
转而为她连连送上鼓励的话语，并递上水和毛巾。
金泰妍不停向金钟国道谢，注意力却始终停留在李湛身上。
刚才的演唱中，她暴露出了许多瑕疵，接下来很可能又要挨脑瓜崩。
然而正当她的小心脏被忐忑不安全盘占据，没想到李湛竟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泰妍啊，你籍贯是全州金氏没错吧？”
“哎？”
金泰妍咧开半边嘴角，稚嫩的小童颜上布满荒唐。
旋即发现李湛耷拉下上眼皮，表情变得不耐烦，连忙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内，是全州金氏，不过好像血脉离宗家很远。欧巴也知道全州金氏？”
感觉被一个脸蛋身体和文化程度停留在初中阶段的小屁孩看扁了，李湛当即摆出张死人脸。
“我不能知道？北边那位，据说不就是全州金氏么。”
“呃...呵呵...确实...”
金泰妍干巴巴的赔笑，额头上汗腺爆发，好像怎么擦都擦不完似的。
“嗤...没事了，休息吧。”
李湛啼笑皆非的摆摆手，目送金钟国再度进入录音棚。
思绪却跑向了那个三个月后将出道的孩子——iu，李知恩。
细数一下，唱功、童颜、人气，对方真的和金泰妍存在很多共同点。
然而令他从昨晚开始便频频想起对方的原因，却与此毫不相干的另一点。
他所在意的，是李知恩的籍贯！
第四百一十七章 李湛的脑洞
华寒两国的公民户籍信息上，有一个相同的信息栏，叫做籍贯。
但不同的是，在华国，它被用于记录祖辈长期居留地；而在寒国，则被用于标明宗族。
例如金泰妍，籍贯全州金氏。意思就是她出身于全州金氏一族，而非出生于全州的金姓自然人。
别看全州偏安一隅，地窄民稀。
可正是这座通常伴随拌饭等字样出现的偏远小城，曾栖息着寒国著名的两大宗族。
其中之一，自然是金泰妍所属的全州金氏。
另一个的嫡系宗家则与李湛沾亲挂拐——全州李氏，也被称作潮癣李氏、或者寒王李氏。
嗯，没错，正是李智昊他们家。
所以当路过loen娱乐，想到李知恩，令李湛异常费解的奇葩问题也随之出现了。
他明确记得出生在首尔贫寒家庭的李知恩，籍贯也是全州李氏。
或许像金泰妍和全州金氏一般，早与宗家嫡系隔了无数道血脉。
可李智昊、李知恩，“智”和“知”不过是汉语译音，在寒语里可都写作“?”。
所以说...俩人其实是宗亲兄妹？
无论事实究竟如何，李湛是真被自己天马行空的脑回路给逗乐了，甚至特意给小表弟打去电话。
张口第一句便是：智昊啊，哥帮你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宗亲妹妹！
小表弟登时一脸懵逼，耐心等听完大表哥的补充说明，又换上一脸无奈。
“哥别闹了，全州李氏支家上百个，宗亲简直多到数不过来。你所说的那个李知恩，哪怕去检验dna可能都没法证明和我存在血缘关系。”
“再说，如果真是和宗家比较近的血脉，估计早被抓回去打断腿了，怎么可能放任她跑去当idol...”
话音未落，不消李湛发声，李智昊便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付出了惨痛代价。
“砰！”
郑秀晶将刀叉重重拍在桌上，端着冷到掉冰碴的小脸愤然起身。
“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李湛听到亲小姨子闹出的动静，登时气得在电话那头直接开骂。
“李智昊，你就是头猪！赶紧把秀晶给我找回来，不然我明天就消了你的户籍！”
其实即便没有表哥的恐吓，李智昊本身就已经坐不住子了。
慌忙离开座位，紧走几步拉住郑秀晶，腆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解释。
“秀晶，秀晶...你听我说，我绝对没有看不起idol的意思...”
郑秀晶身子缓缓回转，看阶级敌人般瞪着李智昊。
森冷如刀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顿几秒，又移向抓着自己胳膊的大手。
手背上仿佛被冰锥刺了一下，李智昊连忙撒手，但嘴上一秒钟都不敢停。
“我刚说的是族里老一辈人对艺人的看法，我完全是有口无心的...”
说话间一只手摇晃着显示通话中的手机，一只手在喉咙处反复抹过，俊朗的面孔挤咕成一张苦瓜脸。
小姑奶奶，消消气吧，不然该出人命了！
望着李智昊的窝囊样，郑秀晶不知为何，只觉气更不打一出来。
接过手机，狠狠剜了对方一眼。指指四周围拢过来，俨然误会他们想吃霸王餐的侍者，示意他先去买单。
边径直朝餐厅外走去，边举着电话瓮声瓮气唤人。
“喂，姐夫，我是秀晶。”
见电话那头换成了小姨子，李湛总算长舒一口气，赶紧柔声细语的劝说。
“秀晶啊，智昊是无心的，你千万别和他一般见识，更别回家学或跟秀妍说。就当姐夫拜托你了，好不好？”
正式下聘的日期日益临近，郑家人肯定格外敏感，他可不想因为傻缺表弟胡咧咧，再惹出什么不良事端。
“哦...”
郑秀晶推门来到店外，噘着嘴闷闷不乐应声。
虽然心里清楚自己的态度也有失妥当，但只要一想起李智昊轻视idol的话语，心火便一个劲儿往上涌。
至于更多是因为欧尼，还是自己，她不得而知，也没往那方面想过。
听出小姨子语气中的不快，李湛毫不客气，抬手就卖了小表弟。
“不过到底还是智昊做的不对，你要是感觉不解气，就往死里整他。放心，有姐夫帮你撑腰，借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反抗！”
转念想起前几天的事，当即决定先帮小姨子杀杀小表弟的威风。
告诉郑秀晶把手机还给李智昊，并让他开启公放模式。
“呀，李智昊，过了几天了？你就没想起有什么事该向我汇报吗？”
“啊？”
拿回手机的李湛挠了挠后脑勺，脸上的茫然更胜从前。
瞅瞅正抱着肩膀冷笑的郑秀晶，没得到任何提示后，于是试探性的问道。
“呃...有么？要不哥给我提个醒？”
“不见棺材不掉泪是吧？那好，我给你提个醒。让你替我去买楼的那天，你都干什么好事了？”
话语既出，在清潭洞背街上溜达的二人顿时大惊失色。
扛不住巨大的心理压力，李智昊万念俱灰，当即准备把郑秀晶打架进局子的始末和盘托出。
可刚张开嘴巴，屁股上就挨了一脚。
回头看到疯狂施展割喉礼，勒令自己抗拒从严的熊孩子，愁得脑仁生疼。
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装模作样的再度开口问道。
“哥能不能说的详细点？”
“嗤...我真是...我问你，秀妍手里的酒精测试仪是从哪来的？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酒精...测试仪？啊！我想起来了！是我给嫂子的！哥，我错了...”
李智昊一副深感罪孽深重的懊恼语气，脸上却笑开了花，闲着的那只手更不停的给郑秀晶竖大拇指点赞。
果然啊，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虽然到头来免不得挨收拾，但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电话那头的李湛同样非常高兴，因为他以为自己又破案了。
“怪不得把车停在餐厅门口不敢进来，怕被我发现是吧？”
“哥英明！我的那点小伎俩，果然还是逃不过您的法眼。”
难得碰上一次表哥犯糊涂，李智昊说完赶忙咬紧牙根，谨防自己笑出声。
而一旁的郑秀晶，已然双手分别捂着嘴和肚子，蹲在地上闷声爆笑。
我静静的看着你装逼，不说话，就笑笑。
以李湛的变态听力，自然察觉到了电话另一端的异响。
但没来得及仔细去琢磨，便被突然闯入耳阙的大合唱转移了全部注意力。
“你们俩在s.m附近？”
黑海过去还不到一周的时间，unfc的抵制活动正如火如荼进行。
遵照去年围堵小黄楼的战斗经验，爆破粉丝站、水枪暴雨加大合唱的三板斧，是在所难免的。
至于曲目，当然是黑海发生时的《再次重逢的世界》。
李智昊抻直脖子望望道路正前方的密集人群，恍然忆起刚回寒国那天，乘车穿过狎鸥亭大街的情景。
“不是s.m，我和秀晶在岛山大路，被堵的是jyp，哈哈哈...”
“哦。”
李湛了然点点头，心头突然涌上一丝丝假惺惺的歉意。但并不认为对方无辜，所以转瞬间便消散了。
wf参与黑海没？参与了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站直了挨捶吧。
事实上，遭到unfc残酷报复的娱乐公司，远不只s.m和jyp。
相距二者不远的dsp，以及许多小型经纪公司也正遭受着相同的待遇，连带大半个江南区都被闹腾得乌烟瘴气。
“最近带秀晶出去玩的时候看好她，别带她往人流密集的地方走。”
“内。”
关乎到小家伙的人身安全，李智昊的态度顿时正经了不少。应承表哥的同时，带着郑秀晶拐进胡同。
“秀晶好奇哥的新家，所以我带她去祥智10期看看。刚才正好路过jyp门口，现在我们绕路了。”
郑秀晶听到二人说起了新家，赶忙欠儿欠儿的凑上来。
“姐夫！姐夫！我听智昊欧巴说你新家有五层楼，反正你和欧尼也住不过来，很多时候还是回大峙洞。所以你看是不是...”
“呃...”
李湛面部表情僵硬，心头萌生出一种碰见朴敏英的既视感。
不过这个朴敏英，不是郑秀妍闺蜜。
而是林允儿在电影《共助》中饰演的，赖在警察姐夫家好吃懒做，终日无所事事，花着姐夫的赚钱打扮得美美的，然后倒贴北寒小白脸的败家缺德小姨子！
“所以你今天去，其实是想...”
“当然是去选房间，然后看看把风格设计成什么样！听说马上要开始装修了，我现在不去，万一装出来的房间不喜欢怎么办。”
郑秀晶当即直言不讳，岂止一点都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简直是主人翁意识强烈到不行。
本来么，连亲欧尼都卖给你了，要一间卧室住住，又能算的了什么。
李湛一口血涌上喉头，此时心里甭提多后悔给表弟打电话了。
不过好在清潭洞沦陷了，他还能把希望寄托在黑石洞上。
而且瞬息之间，他连如何阻止小姨子住进黑石洞的主意都盘算好了。
“那就让智昊带你去好好看，好好选。”
没用郑家父母是否同意的托词拒绝，李湛咬着牙应承下小姨子的寄生生活，把矛头再度对准引发这一切的小表弟。
“智昊啊，你时长带秀晶出去玩不要紧，但她眼看是大姑娘了，你们又不是亲兄妹，所以千万要注意影响，知道吗？”
李智昊这次倒没用表哥把话说透，瞬间心领神会。
“我们那天在餐厅门口碰见了在石哥，好像让他产生误会了。”
“你还有脸提！公子哥和女中学生在车里拉拉扯扯，任谁看到都不会有好想法！幸亏是秀晶，不然换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第四百一十八章 给熊孩子转学
盘桓首尔半月之久，李乃英终于携儿子前往郑家。
虽说是下聘，但碍于两小是公众人物，暂时不宜大操大办，况且未来还会有正式的订婚仪式，所以习俗流程一切从简。
交付礼单给郑家父母过目后，李湛恭恭敬敬跪倒在地。
正准备高呼“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一拜”，表情突然一僵。
郑秀妍瞪着不声不响踱步到父母身后，企图占男亲便宜的幼稚鬼妹妹，心里既好气又好笑。
连忙招招手，把她唤回身旁。
“郑秀晶，给我过来，不许胡闹。”
“嘿嘿...第一次看见礼单，所以有点好奇上面都写了什么...”
郑秀晶假笑两声扯了个小谎，招致父母转头怒视，才连忙老老实实退到一旁。
无伤大雅的小插曲过后，李湛一个头磕在地板上，自此多了一双没有血缘关系的父母。
当然，他也没忘记要孝顺亲娘。
当时针指向正午，郑妈妈开始张罗午饭。
郑爸爸找不到什么恰当话题，为避免枯坐着显得怠慢，借故打下手躲进厨房。
李湛趁机挤开在沙发上正襟危坐，虽然在自己家，却表现得比任何人拘谨的郑秀妍，凑到母亲身边。
“李女士，您看我是帮您申请明天上午的航线，还是下午的？老李同志估计等得花儿都快谢了，您还是尽早回去和他团聚吧。”
李乃英斜睨着摆明了过河拆桥的儿子，登时被气乐了。
“急什么，我还没待够呢，怎么也得...”
“怎么也得去外公家多住些日子，我懂的。智昊啊，去帮你姑母申请明早飞济州岛的航线，顺便通知家里派车。”
“呃...”
李智昊舌头打结，先瞅瞅目光灼灼的表哥，又看看笑容玩味的姑母。
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愁得恨不能立刻抹脖子。
你们神仙打架，装看不见我这个打酱油的凡人不行么？
郑秀晶适时抬起捏着零食的小手，指指客厅拐角方向。
“洗手间在那。”
客厅突然陷入死寂，瞬息间又被李家母子的大笑引爆。
李智昊单手扶额，深深埋下脸，一副羞于见人的懊丧模样。
反射弧超长的傻西西则茫然眨着眼睛，拽住男亲衣袖迫切的询问着，显然是急于参与到欢笑当中去。
“欧巴别笑了，快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秀晶就说了句洗手间在那，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哈...pabo啊。”
李湛止住笑意，同情的摸摸女亲傻到可爱的小脑袋瓜。
“秀晶那是在告诉智昊，可以尿遁了，哈哈哈...”
“哦...”
郑秀妍皱着八字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便不再吭声。
不知过去多久，当李家母子的谈判进行到关键阶段，只听一阵大笑轰然响起，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弭于无形。
“哈哈哈...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哈哈哈...哎一古，好好笑...”
李湛扛着背后簌簌落下的巴掌，转过印堂发黑的脑袋，望着顺势栽进他怀里撒欢打滚的傻西西，暗暗叹息一声。
这反射弧岂止是长，分明是断掉后，跑去医院重新接好的！
李女士倒是被逗得不行，直到端饭菜上桌，尤反复念叨着对闺蜜的歆羡之情。
“小静啊，欧尼可真羡慕你，生了两个开心果似的女儿。不像我家那臭小子，除了能把人气笑，从来不会把人逗乐。”
母亲指桑骂槐式的数落，李湛哪能听不懂。但碍于场合不能反驳，只好眼观鼻，鼻观心，全作没听见，转而专心致志照顾起郑秀妍吃饭。
郑爸爸虽不参与两位女士间的谈话，但缓缓挺直了腰杆，隐晦表达着对于拥有一对宝贝女儿的骄傲。
郑妈妈失笑着摆摆手，望望把大女儿当宝供着的女婿，真是越看越满意。
“欧尼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李湛从小到大哪让你操过心。不像我家这俩，大的死活不愿意考大学，不过既然你们不介意，我也就不管她了。最让我发愁的是小的...”
“偶妈！”
被画重点号批评的郑秀晶拧着八字眉，噘起油光致致的小嘴轻呼。
这锅我不背！
“没规矩，老实吃你的饭。”
吃饭从来不洗碗，背个锅又怎么了！
一个眼神治住家里的混世魔王，郑妈妈继续朝闺蜜大吐苦水。
“刚上初二就三天打鱼两天晒外，如果是去公司练习还好，可大多数都是打着练习的幌子翘课出去到处玩。长此以往，我都不知道她该以后怎么办。”
闻言，众人神色各异，眼神也各异。
李女士看向郑秀晶，郑秀晶看向郑妈妈，郑妈妈看向李湛，李湛又看向眼瞅把脑袋杵进饭碗里的李智昊。
郑爸爸和郑秀妍扫量了一圈，见大家没邀请他们加入人盯人的游戏，也没相互对视，而是选择继续吃饭。
“李湛，你学习好。帮偶妈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秀晶把心思转移到学习上，别总那么贪玩。”
郑妈妈病急乱投医，将希望寄托在座学历最高者身上。
郑秀晶登时炸毛了，之前报一大堆补习班，就是坑货姐夫出的主意。
现在还问他，肯定憋不出什么好屁。
“什么学习好，欧尼都和我说了，姐夫从来就没上过学，两个博士文凭是买的。”
“呀！郑秀晶！你别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欧巴买文凭！”
郑秀妍当即也炸毛了，卖欧尼卖得这么干脆利索，你良心不会痛么？
其实李湛的文凭是怎么来的，在座众人心知肚明，只是照顾他的面子不方便说破。
然而大家显然忘了，李湛是个没脸没皮...不，是个胸怀坦荡的男子。
“秀妍，秀妍，别生气。又不是外人，说开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湛轻拍女亲的后背安抚，转头笑眯眯的看向小姨子。
“秀晶啊，等你长大了，用不用姐夫也帮你买几份文凭？”
大家自然清楚李湛是在开完笑，可小机灵鬼儿居然当真了。
“可以么？那我要哈佛...算了，寒国idol弄个哈佛的文凭太假。姐夫还是帮我弄个首尔大吧。”
“哦...首尔大...”
“内！也不用什么博士，硕士就行。”
“你还挺知足。”
李湛明褒暗贬的夸奖了小姨子一句，把视线投向已经开始不拿好眼色看自己的岳父，和静候下文的岳母。
由于脸上的笑容过于灿烂，露出了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我的意见是，让秀晶转学！”
小样的，打算跑我到家白吃白喝不说，居然还想趁我向长辈行跪拜礼占便宜。
既然如此不上路，看姐夫怎么好好疼你。
郑家父母心头豁然开朗，实事求是的说，肯特那所破学校，教学质量真不怎么样。
当初也是因为它能接收外籍学生，往返交通又比较便利，才选择让两个孩子就读。
至于成果，在作为试验品的大女儿身上已经体现得足够淋漓尽致了。
看到父母频繁交换眼神，显然是心动了，郑秀晶立马坐不住了，举着小胳膊抗议。
“我不同意，我不转学！”
肯特多好啊，刚打服了三个刺头仙后，树立起拳霸少女的威信。
考勤又不严格，顶着少女时代jessica的妹妹的牌子，说一句回公司练习，想怎么翘课怎么翘课。
这要是被转到升学率居高不下，可学生跳楼率也逐年攀升的寄宿学校，那不等于被丢进了监狱一样。
然而还没等她效仿梅尔·吉布森仰天长啸“freedom”，便遭到了双亲联手的残酷镇压。
“闭嘴，没你说话的份而。你要是知道好好学习，我们还能想着给你转学？”
“李湛，接着说，你认为把秀晶转去哪所学校比较合适？”
看到父母对坑货姐夫展现出与对自己截然相反的态度，郑秀晶的小心肝顿时拔凉拔凉的。
冷若冰霜的眸子盯住对方那张灿烂的笑脸，恨不得用目光戳他一万个透明窟窿。
心里发誓赌咒，如果对方敢提寄宿学校，就是做鬼都不放过他。
“寄宿学校...”
李湛拖着长长的音尾，笑看着瞬间面如死灰的熊孩子。见把对方吓蔫了，才大喘气似的把话兜回来。
“还是没必要的。”
“呼...”
郑秀晶长舒一口气，发现后背的衣服都被冷汗溻湿了。
而李湛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她渐渐意识到，败家姐夫还是有几分良心的。
“秀晶其实很聪明，缺少的只是个正规的学习环境。而且明年下半年就会出道，和学习比起来，练习同样重要。”
李湛侃侃而谈，俨然一副教育家的派头。
“所以我的意见是从就近的清潭中学和狎鸥亭中学里选一所，路程缩短，可以给她留出更多可利用的时间。”
“不过到时可能就要您二老受累，最好能每天早晚接送她上下学。”
小样的，这回我看你怎么上我家住！
郑家二老满意的点了点头，显然十分赞同女婿的意见。
不过没等二人拍板决定，郑秀晶又不安生了。
“我有话要说！”
“不用说了，听你姐夫的，必须转学！”
“我同意转学，但必须是去清潭中学。”
“哦？”
这下连李湛都犯糊涂了，素来脾气又倔又硬的“坑里石头”，怎么突然间转性了？
“小雪球在清潭中学，我转去，她还能和我做个伴。”
第四百一十九章 勘察新家场地
于前日安排了总拿姐夫不当干部的小姨子，又把母亲送上飞往济州岛的专机。
扫清一切妨碍自己回归“社保生活”的绊脚石，李湛感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鲜活绚烂了。
驾车离开金浦机场，拐上奥林匹克大道，把油门踩到底，一路向西疾驰。
直到坐在副驾驶的女亲大呼小叫发了彪，才缓缓降低车速安全驾驶。
“幸亏妈妈上了飞机，不然看到欧巴高兴成现在这样，绝对非常寒心！”
郑秀妍替婆婆抱不平，小手使劲儿扯着男亲的脸颊，仿佛想试试看到底能拽多长。
脸皮强韧到机关枪都打不透，李湛非但不以为耻，反而舌灿莲花的狡辩。
“你未免太小看李女士了，我从小就满世界到处跑，李女士肯定早习惯了。倒是你，提前适应适应没坏处。”
“适应什么？”
郑秀妍一头雾水，闹不清里面有她什么事。
“等以后你儿子交了女亲，估计比他爸好不到哪儿。”
“不要脸！”
羞臊无处安放，傻西西只好把粉扑扑的小脸扭向窗外。
可随着脑海中自动勾勒出的未来场景，嘴角又情不自禁的上翘。
直到紧靠路边的建筑物闯入视野，才猛然回过神，拍打着男亲的胳膊埋怨道。
“呀！欧巴走错路了，没到江南区呢！”
路痴归路痴，不知往返过多少次的奥林匹克大道出入口，她还是认得的。
“没走错，到地方就知道了。”
李湛转过头微微眯起眼睛，表情神秘兮兮的，故意卖了个关子。
然而郑秀妍却丝毫没get到男亲的兴奋点，自作聪明的指着车窗外的牌匾讲明。
“欧巴不会是要去水产市场吧？我先说好，要买什么吃什么，欧巴自己去，我绝对不下车。”
为了给婆婆送机，她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梳洗打扮。现在从头到脚美美哒，可不想沾染上鱼腥味。
李湛歪头打量着小脸上布满戒备神色，仿佛生怕被拐去什么龙潭虎穴的傻西西，忍不住笑出声。
“放心吧，不去鹭粱津。之前不是让智昊替我在黑石洞谈了块地皮么，今天正好顺路过去看看现场。”
听到男亲的话，郑秀妍登时来了精神头。
硬顶着安全带的拉力往男亲身边凑，小嘴巴巴个不停，眨眼间抖落出一大串问题。
“就是欧巴说买来盖新家的那块地？还有多久能到？离江边远不远？面积是不是比大峙洞还要大？”
热切急迫的样子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去，搞不好会误以为她现在的居住条件糟糕透顶，亟待改善。
然而其实事实恰恰正相反，无论大峙洞古堡庄园，还是刚投入装修施工的祥智10期，都堪称大都市里的绝佳居所，不过二者的存在问题同样明显。
大峙洞从内到外装点的金碧辉煌，宛如一座美轮美奂的欧式宫殿。但与她心目中的家比起来，显得过于华而不实。
祥智10期倒是正按她选定的风格在装修，但占地空间有限，没有附带的绿地庭院。炎炎夏日，晚上不能和男亲躺在院里数星星怎么能行！
所以现在既然有了亲自弥补缺憾的机会，自然要格外上心。
郑秀妍眼巴巴的望着男亲的侧颜，等了好半晌没得到答案，当即满口不依的撒娇。
“说嘛，说嘛，欧巴快说嘛...”
“我不说，哈哈哈...”
逗弄着自家磨人的小妖精，李湛的心情如天气般晴空万里。
见软的不起作用，郑秀妍鼻息渐渐粗重，唤醒体内沉寂的暴力西卡人格。
电光石火间，探出小手一把揪住男亲鬓角处的头发，稍稍用力向上扯了两下以示警告。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给欧巴最后一次机会，到底说不说！”
李湛仿佛电影慢镜头回放版扭过头，嘴角浮现出大反派角色专用的蔑笑。
“呀，郑秀妍。是我最近脾气太好，还是你越来越飘了。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立刻松手。”
郑秀妍怡然不惧，瞪大眼睛和男亲对视，小手一点点向上提拉。
“我偏不松手，看你能把我怎么...啊！欧巴，欧巴！我错了！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不是她斗争立场不够坚定，而是形势实在比人强。
因为李湛这坏人，居然靠边停车了！
踩刹车、拉手刹、解安全带，李湛只用了不到一秒钟的时间，便行云流水的完成了这一切。
旋即伸长胳膊撑住车窗，身子裹挟着无穷压迫感，逼向副驾驶座上双手交叉胸前，眸子中布满乞求的傻西西。
“把眼睛闭上。”
“哦...”
郑秀妍乖乖闭上双眼，浓密弯曲的睫毛颤颤巍巍，微微噘起嘴唇准备迎接男亲的痛吻。
“咔。”
然而随着安全带卡扣发出一声轻响，她的萌生些许小期待心又开始渐渐下沉。
偶多欬！要在大马路上被打屁股了！
“秀妍啊，已经到地方了，不下车发什么呆呢？”
“啊？”
郑秀妍连忙张开双眼，望着已经从驾驶座一侧推门下车的男亲。酝酿好的情绪上不来又下去不，憋得差点掉眼泪。
王八蛋，本姑娘连求饶用什么腔调更有气氛都想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幸好李湛不知道女亲心中绮念，否则肯定折返回去，狠狠抽她一顿。
瞪着双手撑住引擎盖，透过前挡风玻璃朝自己坏笑的男亲，郑秀妍用力皱了下小鼻子，奶声奶气的表达愤慨。
旋即戴好伪装，又照着倒镜调整好位置，才抬腿迈出车门。
视线投向新家所在地，满腔热情瞬间凉掉大半截。
大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地方是真破啊！简直都快赶上林允儿，不，张世碧她家了！
放眼望去，一片曝露着红砖的老旧小二楼，偶尔有座外墙贴了瓷砖的，也被岁月侵蚀得脏乱不堪。
“欧巴确定是这里？”
“内，就是这。”
李湛说着，竖起小拇指掏掏耳朵。
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刚才听到的更像是那句经典质问——你特么在逗我？
“哎一古...”
郑秀妍愁眉苦脸的耷拉下肩膀，回身看向江畔一侧。
待发现视野能将对岸景色尽收眼底，不远处的汉江大桥和鹭得岛更清晰可见，倍感失落的情绪才稍有缓解。
“哈哈哈...pabo啊。”
李湛轻笑着张开手掌，宠溺的揉揉女亲的脑瓜顶。
“等买下来以后，你现在所看到的一切，全部要推倒重建的。而且我打算把临江一侧的地面垫高，这样江景会更好。”
郑秀妍当即恍然，意识到自己瞎担心一场，忍不住捂着嘴傻笑。
旋即把小手放进男亲的厚实掌心，开开心心的随他一起向蜿蜒起伏的小巷内溜达。并对沿途所见的一切即时发表看法，一副指点江山的架势。
“刚进来时是上坡，转个弯又是下坡。欧巴记得让人填平掉，不然家里院子起起伏伏，搞得像高尔夫球场似的，成什么样子。”
“还有临江那一片，欧巴不是说要把地面垫高么，最好弄成有十层楼高。那样江景绝对脆骨！”
李湛安静倾听着女亲时而幼稚、时而可笑，却终归没什么用的建议，乐呵呵的一一点头应允。
“内，内，你是女主人，都听你的。”
傻西西见男亲哄着自己没煞风景，神采愈发的飞扬，念头也愈发的奇葩。
“到时在院子里再装几个机场候机大厅那种传送带滚梯，出入口放上凳子，这样我就不用走路了。”
正眉飞色舞的说着，只听一声脆响。
“啪！”
“将军！”
“omo！吓死我了！”
郑秀妍轻拍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刚才情绪太过投入，没发现便利店门口坐着两个下象棋的老爷爷，结果被吓得不轻。
目睹女亲傻乎乎的萌样，李湛扭过头抖动肩膀，显然是在幸灾乐祸。
当余光不经意扫到棋盘，又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这棋下的，高！实在是高啊！
红棋步步为营，逼得绿棋连“象”都过河将军了！
“笑什么笑，赶紧走，丢死人了。”
当众出糗，郑秀妍脸色一片陀红，赶紧扯着男亲落荒而逃。
李湛抬腿跟住女亲的脚步，目光落在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和拉长的手臂上。发现自己正站在前世热门情侣照的拍摄位置上，于是连忙摸出手机。
然而没等他按下快门，听到打身后传来一段谈话，囧得再也顾不得拍照。
赶紧快步超过小人儿，反拉着她往前跑。
“你听见刚才路过那俩小年轻说啥没？”
“嘁...听见了，不然你当我的‘象’怎么过的河。”
“哦！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被那小姑娘一口气吹过去的！哈哈哈...”
“哈哈...可不是么。唉，看着挺好的孩子，可惜是个pabo，又摊上了个骗子。”
“这话怎么说？”
“你看那男子像是pabo吗？”
“我看...不像！”
“所以说啊，你看他年纪轻轻，生得高高大大，穿的人模狗样。如果是正常人为什么要找个pabo？所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肯定是骗财骗色的...”
“男花蛇！”
“bingo！”
“男花蛇”掩面而逃，寻了个方向，在破旧沧桑的小巷里一通七拐八绕。
直到身后的“pabo”气息凌乱，方才停住脚步。
“呼哧...呼哧...”
郑秀妍累得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气喘吁吁好了一阵才缓过来。
刚想痛斥男亲两句，可看到身前一座四层小楼上的四个大字，顿时差点咬到舌头。
“呀！这楼必须拆了！哪怕强拆！”
“不行！这楼必须留下，阻止秀晶来家里住，全靠它了！”
“呀！秀晶是我亲妹妹，来我家住都不行？”
“行啊，但这楼绝对不能拆！”
第四百二十章 被人打上门了
尽管在寒国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但凭借近乎无限大的脑洞，李湛依旧多多少少揣摩出了这个民族的偏好。
首先，寒国人非常喜欢玻璃！
或许翻译成汉语后各不相同，可当回归到寒语书写及读音，仅娱乐圈叫“宥利”的便一抓一大把。
其次，寒国人更加喜欢水晶！
除了人名频频撞车，甚至连居民楼都不放肯过。
据不完全统计，仅首尔市境内，以水晶命名的居民楼就多达上百座。
而其中之一，恰恰坐落于李湛圈定的宅基地范围以内。
巧合？当然不是。
他之所以知道这座小楼的详细地理位置，只因它与前世众多艺人居住的mark hills高级公寓毗邻而居，间隔尚不足十米！
虽然不清楚郑氏姐妹购房时是否还健在，但mark hills公寓最初落成时，外观饱经沧桑的它依然伫立于汉江畔。
所以说，脑洞大的人一旦缺起德来，后果贼可怕。
大豪宅隔壁特意留下一幢以小姨子名字命名的小破楼，熊孩子看到不气出个好歹都算谢天谢地，哪还肯跑过来住。
“我不同意！要么欧巴把它拆了，要么新家换地方。总之，我坚决不允许它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
郑秀妍瞪着眼睛，举着拳头，恍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小斗鸡。
抗议的同时，内心轻轻默念着。
秀晶，放心吧，欧尼一定会守护好你，不会让你被任何人欺负的，哪怕是你的缺德姐夫也不行！
眼看女亲真急了眼，李湛准备见好就收。
可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却听距公路不远的小巷入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心道恐怕是表弟带相关部门的人员赶到了，只好暂且放下调笑。
细心的帮女亲戴好口罩，遮住那张生起气来都别有风致的小脸，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拆楼的事等人走了再说，我先把买地皮的事谈妥。”
“那好吧。”
郑秀妍不情愿的点点头，瞬间完成从暴力西卡到小管家婆的角色转换，动手帮男亲整理起衣领。
“欧巴记得砍砍价，别人家说多少就多少。后续开工估计还要不少钱，现在能省一点是一点。”
边絮絮叨叨的提醒着，边抹平男亲肩膀上的褶皱。
刚转过身准备走到一旁等候，就感觉屁股挨了一巴掌，当即跳着脚怒喝。
“呀！”
不过却也没冲回去厮打，抡起小脚虚踢了一下，气哼哼的甩着胳膊走到几米开外。
李湛眼神玩味的欣赏了片刻女亲一扭一扭的背影，压下心头作怪的绮念，回身朝渐行渐近的众人招招手。
李智昊意会，连忙率几位相关主管紧赶几步来到表哥身前。
依次介绍后，朗声朝郑秀妍打了个招呼，才询问起表哥的意向。
李湛要过地图和笔，圈好相中的区域，把地图递给其中职务最高的姜姓部长。
该人接过地图查看，脸色霎时一片灰白，表情也异常精彩。
急忙告罪一声，匆匆走向停留在不远处的其他工作人员，临时开起小会。
不多时，又一脸为难的折返回来，壮着胆子的和李湛打起商量。
“李会长nim，占地面积的话...能不能请您适当缩小一些...”
不待正主表态，李智昊先不乐意了，一把薅住对方的衣领。
“呀，你喝醉了？说的什么屁话！”
“智昊啊，文明点。”
李湛唤住得空就想撒野的小表弟，勾勾手指要回地图和笔。
姜部长手捂衣领，口喘着粗气，视线扫过地图，登时吓得差点心肌梗塞。
不声不响把面积翻了一翻，直接要我的命，您果然够文明。
位于铜雀区的黑石洞，虽然看起来环境老旧破败，居住的又以平民百姓居多。
但毕竟地处汉江沿岸，距离著名的汉江大桥不到五百米，再往东更有国会议事堂所在的汝矣岛。
在如此敏感的区域跑马圈地，大兴土木建设私人宅院。
哪怕是合法交易，亦不啻于是对人均国土面积少得可怜的民众进行了一波骑脸式输出。
别说他不敢批，哪怕换做新任选秀冠军，同样不敢批。
其实此一节，李湛又何尝不曾想到。而且事关他的个人名誉，自然要把每个环节都计划得周详妥当。
“不用担心，这块地不是转卖给我个人的，而是被用于黑石洞振兴改造工程的。”
李智昊莫名其妙，搞不懂大表哥又在玩什么鬼蜮伎俩。
和建筑开发商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姜部长倒是心底涌上几分明悟，不过依旧维持着洗耳恭听的态度。
“工程项目实行公开招标，中标公司马上启动拆迁安置。不过进行到一半，资金链突然断裂，公司宣告破产，之后便是对破产的建筑公司进行拍卖。”
“只可惜黑石洞改造项目太大，第一次流拍了。于是公方不得不对项目进行拆分，并马不停蹄的启动了第二次拍卖。”
李湛把地图再度递给姜部长，笔尖轻点第一次划定的区域。
“经过一轮紧张激烈的角逐，沿江一带已经完成拆迁工作的区域，最终被神秘个人买家拍得。至于剩余的内陆区域...”
“交给我怎么样？”
李智昊突然插话，瞪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你？”
李湛挑着眼皮打量表弟，用连连摇头回应对方的疯狂点头。
“我可不想和你做邻居。”
“我也不想和哥做邻居...”
“嗯？”
“呃...”
遭到表哥的死亡凝视，李智昊颈间感到一丝凉意，打了个寒颤，急急忙忙开口解释并掩饰。
“说错了，说错了。我的意思是，把地交给我做房地产开发。”
腆着脸往表哥身边凑了凑，大倒起苦水。
“家里催我赶紧找个项目练练手，我本来想好了一个，还打算最近两天找哥帮忙参谋参谋。可现在既然有了房地产开发，那些小打小闹的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呵...呵呵呵...”
李湛一脸的皮笑肉不笑，若非有外人在场，肯定立刻喷表弟个狗血淋头。
脑子一热，就想拿占地面积比十个足球场还大的房地产项目练手玩。
即便家里真有矿，也没这么败坏的！
“智昊啊，这个项目我已经决定了，交给乐兲来做。”
“内...”
李智昊垂下脑袋，有气无力的应声。
若换做别人，他还有心思争一争。可收购后的乐兲集团，他是真争不过。
因为就在两天前，大表哥把手中持有的占乐兲集团逾三成的股份当作聘礼之一，一股脑送给了郑家。
计划既已确定，众人各自散去。难得人满为患的小巷，终于再度恢复了宁静。
李智昊见吃不上大鱼大肉，重新把目光投向清粥小菜。
“哥如果没什么事，咱们找个地方坐坐，我把想到的那个项目说...”
“等会儿再说。”
李湛挥挥手打断表弟的话，转头走向正把瓶盖一次次踢到墙上，仿佛借此来发泄怨气的小人儿。
抬起胳膊搭上对方单薄的肩膀，语气轻佻又随意。
“你这是练射门呢？”
“我练踢人呢！”
郑秀妍拽下口罩，仰起余怒未消的小脸，但没挣开男亲的搂抱。
“欧巴说吧，那幢楼到底拆还是不拆？”
“拆如何，不拆又如何？”
“拆，我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不拆...不拆...”
郑秀妍一时语塞，咕哝了半晌。最后不知是急的还是羞的，红着脸挤出一句。
“不拆，我以后天天住宿舍！”
“嘶...”
被拿捏住了软肋，刚还琢磨当晚拍摄主题的李大摄影师，登时倒吸一口凉气。
前脚才完成了清障工作，后脚就被分居，那怎么能行！
然而正当他打算展开如浅入深的理论，对方的电话竟恰好响了。
郑秀妍瞅瞅来电显示，发现是金泰妍，于是随手接起。
“喂？泰妍啊。”
“西卡，欧巴和你在一起吗？如果方便，能不能让欧巴接下电话。”
听闻小伙伴声音急切，郑秀妍稍稍颦眉，感觉有些诧异。
转手把电话贴到男亲耳畔，并踮起脚尖凑过去旁听。
李湛呵呵一笑，弯着膝盖矮下身子。
“泰妍啊，找我什么事？”
“欧巴现在还往回走吧？”
“嗯，还没呢。”
“欧巴抓紧时间回来吧，出事了！”
“mo？”
李湛和郑秀妍异口同声的惊呼，两张神情荒唐的脸庞凑在一起相映成趣。
不等发问，听筒里又传出来一个大嗓门。
“呀，泰古，你疯了？想看火星撞地球？赶紧告诉欧巴，暂时千万别回来！”
二人听出声音是来自tiffany，可脑子更懵了。
一个说让回去，一个说不让回去，到底什么情况。
紧接着，又有第三个女声闯入耳阙。
虽然很耳熟，但它不属于少女时代任何一位成员。
“呀！原来你们俩说去洗手间，是为了溜出来通风报信。把电话给我！”
女子抢走电话，直接扯着脖子开喊。
“李玄景！你个骗子！坑货！我不管你现在在哪儿，十分钟以内，必须回健身房给我个说法。”
李湛好气又好笑，回寒国半个多月一直深居简出，不知道什么地方惹到了这位虎姑婆。
“我现在在黑石洞，十分钟内肯定回不去。有什么事，要不你直接在电话里说。”
“电话里说不清楚，必须当面说！”
女子打定主意，必须喷坑死人不偿命的骗子一脸唾沫星子。
“那给你三十分钟总够了吧！”
李湛多皮啊，非但不着急不着慌，反而跟对方逗起了闷子。
“万一路上遇见堵车怎么办，要不仨小时，仨小时我肯定能...”
“不行！三十分钟，多一分钟都没有！我现在手里有七个人质，你晚到一分钟...”
“甭说了，我肯定回不去，你直接撕票吧！”
第四百二十一章 自带“坑”属性的人
“欧巴使劲儿，快点，再快点！对，就是这样！好的，保持住！啊！就快到了！”
耳畔回荡着西卡喵甜腻腻的娇呼，李湛一阵后颈发麻，喉咙发干。
感觉身体渐渐产生了奇怪的反应，连忙扭过头凶神恶煞的呵斥。
“呀！油门都快被踩到底了，还使劲儿，你是想让我把底盘踹出个窟窿吗？”
“有话好好说嘛...那么凶干嘛...”
郑秀妍双手捧心，一脸怯怯的缩进副驾驶角落，俨然一头惊慌失措的小兽。
可惜演技走脑不走心，一双含笑的眉眼总若有若无的往男亲身上乱瞟。
没几个来回，便撞上对方燃烧着熊熊火光的眸子，吓得赶紧把脸扭向车窗外。
隔了一小会儿，又被对方如有实质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
轻咳一声掩饰着慌乱的内心，假装若无其事的把头发拢到耳后。
“欧巴专心开车，不要总看人家。”
李湛禁不住哑然失笑，挑起女亲的脸蛋仔细端详，略显困惑的皱起眉头喃喃自语。
“也没被狐狸精掉包啊...”
“moya，欧巴说什么呢？奇奇怪怪的，人家怎么一点都听不懂...”
郑秀妍搪开脸上乱摸的大手，顺势送过小拳头轻敲男亲的胳膊。
不胜娇羞的小女儿神态，显然是要把天真无邪的形象一演到底。
既然戏精女亲突然来了兴致，李湛也乐得陪她过过招。
“现在听不懂没关系，等晚上回家，我慢慢教你，保证包教包会。”
“回家？恐怕不行呢。”
歉意的瞟了男亲一下，郑秀妍低头欣赏起指甲上的图案。
“人家今天晚上打算住宿舍。”
李湛微微怔了下，这才恍然大悟女亲到底闹得是哪出。
边把车拐进停车场，边苦笑着解释。
“秀妍，你听我说...”
演了半天萌妹子，郑秀妍也感觉玩够了。
于是重新端起暴力西卡的架子，抬手怼了下男亲胸口。
“说什么说！欧巴爽快点，那楼到底拆还是不拆，一个字还是两个字。”
“拆！必须拆！”
“那还差不多...”
见男亲回答得斩钉截铁，郑秀妍颜色稍霁。抛给他一个如丝的媚眼，如娇似嗔的咕哝了句。
“哼，臭流氓。”
“但不是现在。”
李湛话音刚落，两道呵斥联袂而至。
“呀！”
“呀！李玄景！”
只不过前者来自感觉自己被耍了的郑秀妍，后者则来自确信自己被耍了的李孝利。
守株待兔近一个小时的时间，终于等到一辆造型夸张的超跑驶入停车场。
李孝利撸胳膊挽袖子，快步赶了上去，抬手照驾驶室车窗就是一顿猛拍。
“李玄景，你给我出来！今天必须给我个合理的交代！就没你这么坑人的！”
李湛苦笑着摇摇头，纳闷今天是不是犯了太岁，不然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想让他把话说完。
无奈的叹息一声，赶在对方破门而入前，终于在地上站定身形。
玩世不恭的打量了对方一番，故意火上浇油的调侃道。
“哎一古，这不是孝利么。大半年不见，你还是这么的...没礼貌！”
“别扯那些没用的！我今天来，是找你算账的！”
李孝利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李湛，巧克力色的脸庞比平素还要黑上三分。
郑秀妍急忙在另一侧下车，绕到李孝利身边挎住胳膊。
“孝利欧尼，你先消消气，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
李孝利鼻孔狂喷粗气，把头发从额前拢到脑后。怒瞪着一脸无辜的李湛，眼神仿佛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如果明年打算发专辑，务必赶在7月前。这话是你说的吧，去年慈善棒球赛那天。”
“呃...”
李湛挑着眉毛，眼珠子斜望天。
回忆了好半晌，才想起的确有这么档子事。而且当时李孝利还表示对《gee》很感兴趣，问他卖不卖。
不过记起了往事，不代表搞清楚了状况。
“话是我说的，所以呢？”
“所以呢？哈...”
目睹李湛一脸茫然的神情，李孝利感觉无语到了极点。
“所以我听了你的，却被你坑了！赶在我专辑发行同一天发歌，有你这么办事的吗？”
“发歌？”
李湛若有所悟，尴尬的挠挠后脑勺。
“你说的或许是...”
“我说的是《speechless》！”
要不是被郑秀妍拉着，李孝利恨不得冲过去踹李湛两脚解解气。
她出道十年，还是头一次碰见像李湛这么坑人的。
提醒她赶在7月前发歌，她信了，然后把新专辑《it's hyorish》定档6月24日。
结果可倒好，当天零点发布网络音源，熬夜盯着显示器到天亮。
直到确定主打歌《u-go-girl》冲到榜单首位并和第二名拉开巨大差距，她才放下心。
可爬上床补觉，睡了不到半小时，就被经纪人的连环夺命call叫起来。
“孝利啊，李玄景xi和你不是亲故吗？那他为什么要坑我们？快起来看看榜单吧，《u-go-girl》已经掉到第三了！”
李孝利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在做梦，而且还是一场荒诞不经的噩梦。
世界天王放着美国公告牌不上，跑到寒国榜单上兴风作浪，完全没道理不是。
然而等爬回电脑前，整个人登时清醒了。
世界天王的确没来，但他派了两个手下，用一首歌的两个版本，把自己从新科状元宝座上直接踹到了探花板凳上。
提前大半年挖了坑让亲故往里跳，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么丧心病狂？
十分钟以后，地点来到办公室。
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李湛瞅瞅脸黑得不像话的李孝利，为了照顾对方的感受，想笑又不敢笑。
忍得辛苦了，只能端起杯子，小口小口的吸溜着。
当然，好笑归好笑。
重生者的蝴蝶翅膀无端殃及到友军，他内心还是非常过意不去的。
沉默少顷，李湛见李孝利神色稍有缓和，放下早已空掉的杯子，主动找对方搭茬。
“孝利啊，影响到你新歌打榜，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我可以对灯发誓，这绝对是个巧合，真不是故意的。”
“再说《speechless》又没发行实体专辑，对你打歌和专辑销量不会产生任何影响，所以你也就别生气了。”
“要不这样，今天晚上我做东，把在石哥也叫上，大家聚聚，也当我给你赔不是了。”
听李湛难得的说了句像样的人话，李孝利气消了不少。
“我晚上还有行程，饭先欠着吧。这次是真被你坑惨了，销量可能没受影响，但打歌节目我都不知道还该不该参加。”
即便只要去了，“一位”仍旧板上钉钉，可寒国天后是有自尊心的。
除了无法参与的专辑销量和粉丝投票评分，《speechless》的音源销量和媒体播放量对比其他同期歌曲，简直是花式吊打。
而且还是在男女声两个版本，同样取了骄人成绩的前提下。
她又不是刚出道的新人，这样名不副实的“一位”，捧回去有什么意思？
事实上，遭到李湛坑害的寒国歌手，岂止李孝利一人。
之前发歌的wirls、太阳，即将发歌的davichi、爆炸团、甚至号称寒国偶像鼻祖徐太志，哪个不对总和凡人过不去的歌神nim有点意见。
只是没人能像李孝利一样，直接冲过来发泄怨气罢了。
苦口婆心劝了好半晌，终于说服李孝利继续参加打歌节目后，李湛才敢把对方送出门。
累感不爱的躺回办公椅上，脚蹬着地板转了两圈。不知想到什么，连忙起身追了出去。
“孝利啊，等一下！”
可手堪堪搭上门把，却又颓然松开，无可奈何的轻叹一声。
“唉...既然已经确定了，好像说与不说，也没那么重要，但愿到时她别心态炸裂吧。”
或许是连坑了李孝利两次，深感罪孽深重。
一下午的时间，李湛格外消停，连晚饭时都没说几句话。
当然，也可能是在酝酿着什么。
傍晚时分，终于结束一整天练习的少女们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进电梯。
tiffany倚在角落里，即便累得不行，尤克制不住旺盛的好奇心。
“西卡，你今天不回宿舍吧？”
闻言，郑秀妍微微一怔。
察觉到小伙伴们不约而同汇聚过来的目光，脸上又不禁一红。
为了保住颜面，强行挽尊立下个flag。
“谁...谁说的？从今天起，我以后每天都回宿舍住！”
“呜！！！”
一片嘘声中，电梯门蓦然开启。
蹲守在电梯门口的李湛笑眯眯的向轰子们颔首，探手把郑秀妍从人群中拉进怀里。
“牛吹够了，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