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有人来领奖了
彩票呢？
不会真丢了吧？
这要是丢了……
马东真要去派出所改名字了……
嗯，马东——霉？
马东这时候正襟危坐在椅子上，心里却慌得一比，2亿啊！
我特么当时到底放在哪里了啊？
裤兜？没有……
上衣口袋？没有……
钱包里？没有……
马东瞬间好像失忆了，自己不会在做梦吧？
有那么一刹那，马东真的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但是那天晚上明明买了啊，特别是彩票最后两个数字10、24，妥妥的暗号没错啊！
办公室的几个小娘们见马东一个人坐在位子上抓耳捞腮跟个猴子一样，都投来了狐疑的目光，大姐吴珍还关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小东，不会得荨麻疹了吧？”
马东汗颜，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没有没有，就是突然有点痒，嘿嘿……”
尴尬的笑了笑，马东又开始回想着那天晚上的场景，他明明记得放到裤子口袋啊，而且这两天也没换裤子……
突然，马东一巴掌拍在屁股上，表情舒爽喜悦到了极点。
吴珍：“……”
“嘿嘿，有点痒，好了，现在不痒了……”
吴珍一脸无语的撇开脸，表情有点嫌弃。
“呼……果然还在，吓死老子了！”
趁着没人注意，马东做贼似的从屁股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张邹巴巴的纸条。
尼玛，好险啊，要是再迟两天就进洗衣机了……
把这张价值亿万的纸条捋平，马东这才珍而重之的放到钱包的夹层里。
想了想，还不放心，又把钱包的钱全部取出来塞口袋里，然后把钱包放到最里面的上衣口袋。
虽然硌得奶生疼，但是能时刻感觉到钱包的存在，安心！
藏好了彩票，马东开始考虑领奖的问题。
上网查了一下，像这种大奖一般都是在省一级的福利彩票发行中心才能登记领奖，只要带上身份证跟彩票，有银行账号就可以当天兑奖。
不过今天大将消息刚公布，肯定有很多媒体蹲点，这个时候去领奖实在是太扎眼了，马东决定再忍一天，但也只能忍一天了！
大奖一日不到账，他的心就像无数蚂蚁在挠一样，饥渴难耐，患得患失……
心不在焉的熬过了一整天，脑子里充满了各种胡思乱想，想笑，但是在办公室还得忍着，实在忍不住就去厕所笑两声，也不知道有没有没人听到。
哎，好辛苦啊……
下班的时候，马东找部门主任陈水明请了两天假，理由是得了荨麻疹，要去医院检查。
陈水明一听马东得了荨麻疹，也有点紧张的安慰道：“那你赶紧去吧，这个病很麻烦，得好好治啊……”
………………
第二天一早，马东在宿舍附近的一家运动品牌服装店里，买了一套灰色运动服，外加一双运动鞋，一顶棒球帽，最后再配上一副黑褐色太阳镜。
又找了一家化妆品店买了一堆的廉价女士化妆品。
回到宿舍，折腾了一个小时把脸画的他妈都不认识。
再把全套装备换上，马东的形象立刻就变成了一个时尚休闲非主流的运动青年，就是脸色有点难看，蜡黄泛黑还一脸的油腻。
对着镜子比划几下，确认就是老妈来了也认不出来，这才安心的前往体彩中心去领奖……
第三章 不好意思我尿急
大厅里安静了一下，然后顿时炸开了锅，全都往马东这边看过来，许多人围了过来，那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更是立马举起了相机一阵狂拍。
马东见状心里有些发毛，将头上棒球帽再往下拉了一点，确保自己的脸不会被拍到，低头加快脚步，总算在众人围拢前迈进了电梯。
一进电梯，两保安迅速的关上门，把众人隔在了外面，接着电梯往上升去，马东这才松了口气，转头问其中一个保安道，“是不是所有人来领奖都是这幅场面吗？”
那保安显然已经见惯了这种场面，瞄了一眼马东，转过头目无表情的说道，“这些都是正常情况。”
马东看着俩保安生人勿近的表情，讪讪的笑了笑，不说话了。
电梯到了三楼停下，门开后，马东在两个保安的带领下，来到了一间贴着主任室铭牌的办公室门前，推门而入，保安则留在了门外。
办公室里面，一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正在办公，他显然已经接到楼下的通报，看到马东进来，站了起来朝他微笑说道，“先生你好，我是徽州福彩中心的副主任马云松，主要负责办理大额彩票的兑奖业务，请问先生你贵姓？”
“呃，这可真是巧了，我也姓马，”马东摸了摸鼻子，笑着道：“第一次中奖，不知道这兑奖手续该怎么办？”
“呵呵，一般人到这里来都是第一次，至少我还没见过第二次到我这里来领奖的。”马云松开了个小玩笑，随即道，“马先生，请把你的彩票给我，我先帮你系统验证一下，确认无误后再把奖金汇入你的银行账户。”
马东从胸口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邹巴巴的彩票递给马云松。
本来还笑呵呵的马云松接过彩票，手一颤，脸上泛出一丝潮红。
这是激动的！
因为他明明白白的看到一叠彩票的号码都是5、9、1、8、6、10、24！
这个号码他太熟悉了！
看了一眼神态正常的马东，马云松竖起了大拇指笑道：“马老弟心理素质真好，我看着都激动了！”
马东笑着道：“可能是我在银行工作，见过的钱比较多吧，都麻木了，哈哈哈……”
马东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暗自想着那是你没看到我得知中奖的一刹那表现。
马云松笑了笑，也没当真，拿着一叠彩票就在一台机器上验了起来，嘴里笑着说道，“马老弟，你还要提供身份证、银行账户等，然后待会还有些文件需要你签下字，比如资料存档、纳税证明之类的。”
等了一会，机器上验票成功，马云松看着屏幕上的数字，呆了好半晌才苦笑一下说道，“不怕你见笑，我在徽州体彩局干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办理这么大的奖，马老弟，你的运气实在是……”
马云松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马东的逆天运气了，太羡慕了！
2亿，扣掉百分之二十的个人所得税，那也还有1.6亿！
马云松想着自己的那点工资，叹了口气，也许自己也应该试试买点彩票，说不定真中了呢。
马云松看着眼前这位新晋的亿万富翁，有点佩服道：“你这动作可真够快的，本来还以为中奖的人至少也会等几天，在风声没那么紧之后才会过来兑奖的……”
马东苦笑一声道：“我也想啊，但是实在等不及了，不把奖金拿到手，我连觉都睡不好……”
马云松想想也是，换了自己估计也等不及，身上揣着两个亿的彩票，上厕所都怕掉马桶里了，更别提睡觉了！
确认了彩票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马东只提供了身份证跟银行卡，然后在一些文件上签名，其他的都由马云松一手操办。
验奖、身份输入、纳税、银行卡升级、个人资料存档，还有给经办人员包个大红包等等……
等这一切都忙完的时候已经快12点了，马东签完最后一个名字，拿着银行卡，想着里面刚刚存进去的1.6亿，不由的有点精神恍惚，感觉就像是在做梦一般不真实。
“这就成了亿万富翁了？感觉也没什么嘛……”
马云松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也没打扰。
这种表情他看过好多遍了，每次中了大奖的人来兑完奖后，脸上大抵都是这种表情，那是一种骤然暴富之后，有些茫然而又无所适从的感觉。
从中了大奖的那一刻起，这些人的人生轨迹其实就已经发生了改变，有些人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但在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里面大部分的人其实过的比以前还差。
中了大奖之后骤富返贫的例子更是比比皆是。
一夜暴富，又有多少人能守住那份平常心，不为那骤然剧增的财富迷花了眼，冷静的思考与安排接下来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人生呢。
大多数人都是心态失衡，过起挥霍无度，骄奢淫逸的生活。
以前住贫民窟的，现在住高档小区。
以前骑自行车的，现在开豪车。
以前清茶淡饭，现在山珍海味。
恨不能把之前过过的穷苦日子，全部都十倍百倍的补回来，这也就是所谓的暴发户心态。
然而这些钱只是意外得来的，犹如无根之木，没有良好的心态去利用经营，很快就会坐吃山空，等到这些钱挥霍完了之后，他们就会发现，日子比以前过的更加艰难。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富人生活之后，再让他去重新过以前的贫穷日子，只怕是个正常人都受不了，由此恐怕会酿出更多的悲剧。
只是……
马云松瞄了一眼旁边神情恍惚的马东，心里是说不尽的羡慕嫉妒恨，眼前这位幸运儿，哪怕日子过的再奢靡，只要不赌钱吸du，身上的钱也足够他挥霍几辈子了！
很快，马东从迷茫中回过神来，朝马云松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马主任，有点走神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说到离开，马东突然想到楼下那一群疯狂按快门的记者，对着马云松问道：“对了，离开的时候应该也有绿色通道吧？”
马云松笑着说道，“绿色通道当然有，该办的事情也都已经办完了，马先生你想走的话自然可以现在就走了，不过……”
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还有两件事情还需要马老弟配合一下……”
跟着马云松来到一个小型会议室，前面还有一个领奖台，大红色的地毯、桌布，后面是大红色的体彩标志背景墙。
马东拿着水彩笔在背景墙上写了两个自己都不认识的字，然后又拿着写有“体彩大乐透200000000元大奖”的牌子，板着脸，分别拍了几张靓照。
这种事马东本来是不愿意的，天朝人讲究财不露白，尤其是横财，横财曝光了之后，恐怕接下来就是飞来横祸了，他自然也不能免俗。
不过马云松一再保证除了工作人员，只有一家官方合作媒体，没有中奖人的首肯他们绝不会透露半点敏感信息。
“你放心，登新闻的照片只是背影，也就是让你谈一下中了大奖之后的感受，保证绝对不会泄露马先生你的个人隐私的！”
在别人的地盘拿人家手软，再说这个马云松副主任人还不错，之前马东觉的他没多少官架子，索性就卖他一个人情了。
拍完照，马云松又试探性的问道，“这第二件事，马先生你骤然得了这么一笔巨财，有没有回报社会的想法呢？”
马东看了他一眼，顿时就明白过来了，捐钱？
讲真的，马东对慈善机构一点都不信任，给他们捐钱能有10%用到实处就烧香拜佛了，但是让咱今天心情好呢……
大喜的日子，马东也不想晦气，于是大大方方的捐了10万。
“哎，希望能有1万用在需要的人身上吧，钱反正是捐了，也算是行善积德，他们要是中饱私囊或者给小美美买包包咱也管不着，反正这种人迟早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对于马东这种爽快的性格，马云松倒是挺欣赏的。
捐款这种事，有时候就是一种心态。
那些成天在网上叫嚣着慈善机构那啥那啥，以后再也不捐款的人，实际上从来就没捐过款，就算有真正需要捐款的机会摆在面前，他们也不会捐款。
所以做人嘛，心态最重要，水至清则无鱼，就是这个道理……
等马东把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记者小妹妹终于等到了机会走上前道：“马先生，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是网易新闻驻体彩中心官方记者张萌萌，请问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马东回头看了马云松一眼，意思是还要接受采访？
马云松笑着解释道：“这不是官方程序，马先生你可以自己决定，不过你放心，张记者是我们这里的驻点记者，她知道哪些事能说，哪些事不能说的……”
马东点点头，不是必须的就好，他现在兜里突然多了一个多亿，安全感直线下降，本能的就像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找个地方笑一会……
这种时候还有比看账户余额更爽的事情吗？
“呃，那个张记者是吧，不好意思，我尿急……”
第四章 不作就不会死
记者妹子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尼玛，借口还能更烂一点吗？
刚刚还觉得他捐钱爽快，应该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嗯，就是长得丑了点……
可是长的丑也是可以原谅的，毕竟长相是父母给的，只要你有钱，长成马清扬巴巴这样的，大家也觉得你帅不是？
记者妹子一脸的委屈，有点婴儿肥的小脸蛋鼓的更肥了，这让马东就有点尴尬了。
哎，谁让咱心太软呢？
“那行吧，给你问三个问题，快点啊，我怕憋不住了……”
记者妹子一脸的黑线，这家伙贫嘴还上眼了。
呼……
为了多争取点素材，本姑娘忍了！
“请问您中大奖后，准备怎么花这笔钱呢？”
“嗯……”
马东这两天光顾着想怎么领奖，还真没深入的思考过如何花钱的问题，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当然是买房了，商铺买一排，住房买一栋，要是还有剩余，就把老家的房子重建一下，然后把房子都租出去，收租金的时间要错开，周一到周五……”
记者妹子想了想，买房倒是个不错的注意，只是，“为什么要把时间错开呢？”
“这样周一到周五我就可以去收租了啊，以后好歹也有份正当的工作，朝九晚五，还能双休……”
马东回答的理所当然，却把记者妹子噎得够呛，“呵呵，这份工作确实挺好的……”
记者妹子也不笨，哪里还听不出来马东根本就是在逗她玩的。
知道自己再问也掏不出什么干货，她眼珠一转就改了主意：
“好吧，既然马先生你……急着那啥，我就不打扰你了，不如加个微信吧，以后有机会再联系……”
难得有个可爱的妹子主动要微信，马东哪有不给的道理，不过他也没多想。
刚刚相亲初步确定了一个女朋友，虽然还没实质关系，但咱也不能一只脚没踩稳就脚踏另一只船对吧？
加了微信，马东没再多留，顺着马云松指的绿色通道就往外走。
………………
绿色通道的出口是在一个地下车库，昏暗无声……
刚走到车库，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浮上心头，马东惊的一身冷汗，心脏不可遏制的剧烈跳动，“这里不会有……”
强压着心底的惊惧，鬼鬼祟祟的把前后左右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多想了，这才松了口气。
摸了一把额头的冷汗，马东自嘲道：“以后再也不看惊悚片了，自己吓自己太恐怖了！”
快步走出车库，来到敞亮的大街上，周围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到路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黑脸小青年。
马东长长的吐了口气，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十二点半左右。
刚想打的回去，突然看到旁边有个农行自助取款机，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咽了咽口水，马东还是没忍住诱惑。
双手插在运动裤口袋里，慢悠悠的晃到取款机旁边，往四周看了几眼，确定了没人，这才插入银行卡，输入密码。
看着里面长长的一连串数字，那种虚幻而不真实的感觉又出现了，失神了好一会儿，才惊醒过来，从取款机里面取了五千块钱后快速打车离开。
到了宿舍楼下，付了车费，回到房间，连衣服鞋子都没脱，直接往床上一躺，就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有多久，马东才被自己肚子一阵接一阵的饥饿感惊醒，只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样，空荡荡的直泛酸，好半晌才缓过气来……
摸了摸还在咕咕叫的肚子，看了下手机，居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这一觉睡得够沉！
这两天压力太大，从早上到开始，神经就一直紧绷着，一直到那笔巨额的奖金领到手，才算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
而这口气一松，马东就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疲倦涌了上来，这才一回来就睡了个天昏地暗的，要不是被饿醒了，还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
………………
肚子很饿，但是马东又懒得去外面吃，于是就点了一份肯德基全家桶外卖。
呃，现在全家就他一个，一个人吃全家桶好像也说得过去……
买东西不看价格的感觉真好。
一朝暴富，账上趴着1.6亿现金，别说是咸鱼了，就算是头猪也能飘起来……
马东现在就有点飘了，飘着飘着就心里就有点悬，总感觉不踏实。
虽然别人不知道他中了2亿大奖，但是突然多了这么多钱，又不能挖个地窖埋起来，总归是要花的，一旦大手大脚花钱，别人只要不是瞎子肯定就会看出来异常。
那自己该如何掩饰这个问题呢？
还有，就算掩饰过去了，人一旦有钱了，各种各样的狐朋狗友、酒肉朋友、奇葩亲戚就会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蹦出来，那情景马东想想都心累……
这可不是马东胡思乱想，有过经历的人都懂的，虽说这种奇葩人占比不高，但是也耐不住基数大啊。
说到酒肉朋友，马东突然想到了一个段子，一个中奖后如何分辨朋友的段子。
然后，马东就在微信朋友圈发了一条凄惨的求助：
父亲不慎摔伤了脊椎，医生估计需要60万医药费，现在还差50万，只能厚着脸皮跟大家求助了，还请手头宽裕的朋友帮个忙，借的钱我会慢慢想办法还的。
“阿弥陀佛，老头子你可别怪我啊，我就是随口说说……”
还好这时候微信出来不久，像马东老家的亲戚，包括老头子老娘都没有微信，不然非得被马东这小子给气死不可……
你大爷的，有这么诅咒你家老头子的吗？
发完朋友圈，马东就把宿舍整理了一遍，然后洗漱换衣服，折腾了好一会，这才有空去看手机。
打开微信一看，嚯，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朋友圈还有很多的评论，咦？
特喵的怎么还有点赞的？？
过分了啊，这是朋友圈还是敌人的包围圈啊？
别的信息马东也不看了，先看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居然这么缺德点赞……
周健？
“居然是他，难怪了……”，马东撇了撇嘴，对于周健这种弱智行为相当的无语。
他和周健两个是高中同学，同学嘛，总有几个人是自己看不顺眼的，而恰巧，他俩是相互看不顺眼。
不过那时候终究只是学生，看不顺眼最多也就嘴巴上骂两句，不可能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么多年过去了，马东都快忘记这家伙了，只是没想到有些人的讨厌欲久弥臭。
可是你就算幸灾乐祸，在心里想想就行了啊，居然还跳出来，难道是嫌别人不知道自己人品差吗？
搞不懂他这种脑线的行为艺术，马东也懒得理他，果然，后面就有不少同学站出来指责周健不地道。
“周健这人怎么这样，你不借钱就算了，还出来恶心人……”
“就是，仗着家里有钱了不起啊！”
“玛的，老子居然后这种人一个班，晦气！”
“……”
看看，看看，惹了众怒了吧？
除了批判周健，还有不少人在后面说着鼓励的话。
“东子同学加油啊，相信叔叔会好起来的……”
“好好治疗，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
这个社会还是正能量的人比较多啊……
当然，除了喊加油助威的，也有人直接就私信马东。
金鑫：“东子，你把卡号发过来，我这两年上班也存了一些，多了没有，四五万还是有的。”
徐安辉：“不好意思啊东子，我手头现在就三千多块钱，你先用着，等下个月发工资我还能给你6000……”
夏勇：“……”
以前的老同学、部门的同事，很多人都主动发来信息，多的几万，少的几千。
穷是穷了点，但是这份感情是无价的……
感动之余，马东也觉得自己好像把人性想的太黑暗了，坏人虽有，但好人更多。
这么试探岂不是伤了真正关心自己人的心？
哎，被大奖把脑子给砸糊涂了！
想到这里，马东赶紧把朋友圈给删了，然后给每个私信自己的人又解释了一遍：
“不好意思啊，刚刚表达的意思不对，是“可能”需要这么多线，现在还没确诊……”
忙活了好半天才解释清楚，马东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Nozuonodie
做人真不能撒谎啊，一个谎言就需要用十个谎言去掩盖，然后就是一百个，太累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的，最起码知道哪些人是真够处……”
这样想着，马东心里又舒服了不少，凡事有利有弊吧，阿Q应该就是这么思考问题的。
第五章 凭实力单身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马东的肯德基全家桶总算姗姗来迟了。
接过外卖，马东对送外卖的小哥半开玩笑的抱怨道：
“你们也真够慢的，两公里不到，一个多小时才送过来，再迟一会我就撑不过去了……”
那小哥也也不生气，反倒是好奇的问了一句，“你一个人怎么订全家桶啊？”
阿耶我去，现在全世界都这么喜欢伤害单身狗的吗？
还好马东现在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不然被外卖小哥这么扎心，肯定会怀疑人生的！
“怎么会，我女朋友马上过来……”
“哦……”
外卖小哥也不知道相信了没有，反正马东觉得这个“哦”字寓意很深刻。
关上门，马东也发现一个人吃全家桶挺没劲的，看看时间已经到6点多，“这个时间戴安琪应该下班了吧……”
戴安琪就是马东现在名义上的女友，相亲的成果。
给她发了条微信：“安琪，现在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等了几秒钟，微信叮咚一声有了回复。
马东嘿嘿一笑，回信息还蛮快的嘛……
这是个好现象，如果给女生发信息半天都不会，那十有八九是没戏了，或者成了备胎。
“嗯，看来要提前买一盒小雨伞备着，嘿嘿嘿嘿……”
马东贼笑着点开信息……
然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了？之前不是还聊的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不合适了……”
突然？
马东反复的念叨了几遍，脸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尼玛，我果然是在作死啊……”
可是，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懂事的吗？
知道我穷，所以就不要我养活啦？
好吧，虽然被甩了，但是讲真的，马东也没生气，只是感觉怪怪的。
刚中了亿万大奖就是失恋了，而且还是被甩的一方，这么奇葩的事情说出去谁信啊？
更关键的问题是，这都是自己作的啊……
凭实力单身，没毛病！
这个时候他需要安静一下……
考虑了一会，实在是不知道该说啥，但是出于礼貌，马东还是回复了一条信息：
嗯，好的。
言简意赅，既表明自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也表达了自己同意了对方的意思。
不过戴安琪显然不是这么理解的，她估计是以为马东正伤心的抱着马桶痛哭呢，过了一会又回复了一个：
对不起，你人很好，但是我们真的不适合，你以后一定会找到更好的……
马东看完脸都抽搐了。
此时只有一万头草尼马才能平复他心中的波澜，难道我回复的还不够明白吗？
又是道歉，又是发好人卡，最后还送上温馨祝福，搞得马东还真以为自己失恋了……
有那么一刹那，他都想直接把账户截屏发给她看看，不过他想想还是算了。
咱自己有钱就行了，没必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低调的做条躺赢的咸鱼也挺好……
这次马东没再回复她消息了，不然指不定这女人还能琢磨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来。
得，果然被外卖小哥乌鸦嘴说对了，一个人吃全家桶也挺好。
…………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没有再想戴安琪这档子破事，马东终于有时间静静的思考着以后的打算了……
亿万富翁！
自己一夜之间成了亿万富翁，马东现在想想还是有点不能置信。
他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暴发户，当柜员的三个月也曾数钱数到手抽筋，但是此刻也感到一阵迷茫了。
有了这么多钱，自己该干什么去呢？
不上班了？
嗯，这个可以有。
亿万富翁还打工，不是脑子进水，就是被铁门夹了……
不上班，那干嘛呢？
去开公司创业当老板？
很快，马东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当老板哪有那么简单，在银行，他见过太多的大老板，一个个看似风光无限，实际上累的跟狗似的，还要整天应酬，遇到某些领导大爷还要低声下气的伺候着，这特么不是找虐吗？
既然上班也不干，创业也不行，那干啥？
难道真要买一栋楼、一条街，周一到周五扛着麻袋去收租？
嘶……
仔细想想，马东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还真是蛮爽的！
不过是不是太咸鱼了一点啊，自己好歹也是华夏人民大学的毕业生，咱好歹也要有点追求吧？
不能给母校抹黑啊！
哎妈呀，以前谁告诉我有钱就一切烦恼都没了，有钱人也是有好多烦恼的好伐！
比如烦恼怎么花钱，买什么房子，买什么车，投资哪个公司……
好烦啊！
这一夜马东居然失眠了……
………………
第二天，马东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无精打采的，活脱脱一个被失恋打击到怀疑人生的失意小青年。
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好以后到底要干啥，马东索性就不想了。
“先买辆车，然后回家看看老头老娘，给他们一个惊喜，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想到要买车，马东的手顿时就痒痒了。
都说车就是男人的小老婆，威猛犀利的外观，极致的动力输出，令人爱不释手操纵体验，还有那100%的回头率，每当看到令人血脉喷张的跑车、越野车，男人都忍不住跃跃欲试，甚至激动不已。
马东虽然不是什么汽车狂人，技术也很low，但是这并不能熄灭他买车的冲动。
不过他今天没准备给自己买车……
老头子是机修工，平时就喜欢摆弄机器，以前没事就喜欢看汽车杂志，虽然嘴上没说，但是马东知道他心里一直渴望有辆车，无奈家里条件一直不允许。
现在马东有钱了，不管是自己的，还是父母的愿望，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都不是问题！
打车在汽车城转了一圈，马东最终在一家恒成大众汽车4S店下车。
DE国的汽车工业一直是世界顶级的，技术水平过硬，马东记得老头子一直对大众的车挺感兴趣，那就买大众吧！
“老头子年龄也不小了，买辆大众低调又稳重，不能买太骚包的车，要是玩出事就不好了……”
刚到门口，就迎出来一个制服美女，甜甜的笑道：“欢迎光临恒成汽车4S店，请问先生怎么称呼，有什么需要服务的？”
说是制度美女，还真不是马东没见过女人，见个母的就喊美女，是真的挺漂亮的。
一袭黑直长发，瓜子脸，身材高挑前凸后翘，从表面上看绝对是美女，至于里面是不是垫了东西擦了粉他就不好说了……
看了一眼美女胸前的名牌，苗静静，名字也挺好。
既然有美女服务，马东心情还是挺不错的，“我姓马，来看车，帮我介绍一下吧……”
马东说的随意，但是那种亲飘飘的语气却让苗静静眼前一亮。
作为一个销售精英，哪些人是来看车的，哪些人是来买车的，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像马东这种淡然的模样她本能就嗅到了巨大的商机。
然后，美女笑的更加甜美了，“好的马先生，那请问您具体有什么要求呢，我好根据您的需求为您推荐最合适的一款车型。”
“嗯……”
这个问题马东还真没想好，他是不懂车帝，既然是惊喜也不可能打电话问老头子喜欢哪款车，那就按照土豪买车的常用套路吧。
“安全，舒适，性能好，给我爸开的，不要花里胡哨的……”
苗静静眉头轻佻，心里更有底了。
正常情况下，都是父母给孩子买车，因为钱是父母幸幸苦苦存下来的。
但是马东这么年轻却给父母买车，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马东有钱！
而且应该还不是一般的有钱，如果只是有点小钱，作为年轻人还要买房结婚什么的，也不可能给父母那么大年纪的人买车了……
马东估计也没想到，自己两句话就被美女套出了老底。
不是我们单纯，实在是社会套路太深。
好在现在一手车价格基本透明，也很少有宰客的事情，不然马东今天铁定被当成凯子剁了……
第六章 给老头子买辆车
苗静静通过分析判断马东应该不差钱，只是又很疑惑，因为马东身上的一身行头加起来应该都不超过1000块钱。
他知道一些上了年纪的富豪喜欢穿着随意，一双老BJ布鞋走天下。
什么时候年轻人也好这一口了？
美女心里很无奈，现在的销售员不好做啊，有钱人隐藏的越来越深了……
“好的马先生，那请跟我来，我带您去进口车区看看……”
两人一路走过去，来到进口车区域，一排排进口大众安静的停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马东觉的确实比刚刚国产的大众车更吸引眼球。
首先吸引住马东目光的是一辆通体黝黑，低调又不失霸气的SUV给吸引了，美女销售员非常有眼力，当即就介绍道：
“马先生，那你现在看到的这一款是，大众最新发布的途锐纪念版车型——途锐X，这是为今年途锐上市10周年专门发行的，途锐您应该知道的……”
“不知道……”
“……”
马东非常诚实的表示自己啥也不知道，苗静静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来买大众的有钱人居然连途锐都不知道，这家伙不会是来逗自己玩的吧？
好在她专业素质过硬，只是心里嘀咕，脸上还是一脸标准的微笑服务。
“算了，就算是瞎逛的，也比一些肥腻猥琐大叔要强，好歹是个小帅哥……”
果然是个看脸的时代，马东要是知道自己居然看脸就能受到美女优待的，肯定又要飘了！
有财，又有颜值，简直让别人都没法活了……
苗静静先是耐心的给马东介绍一遍途锐的情况，等马东终于明白这是一款很高端的SUV，这才继续介绍眼前的这辆车。
“这款车型的设计比普通版车型更豪华，全新设计的五辐式19英寸铝合金轮圈、增加了更多镀铬装饰以及X版专属徽章。
内饰采用了大量的Nappa真皮作为装饰，包括座椅、车门内侧等地方，配饰配有乌木饰条。此外，脚踏板镶嵌了“TouaregX”徽标，从细节之处彰显动感个性。”
美女介绍完，马东拍着手夸了她一句道：“不错，你这专业水平相当可以！”
“马先生您夸奖了，我也是熟能生巧而已……”
苗静静心想，我这么介绍你应该知道这款车不便宜了吧。
一般兜里没钱的人，哪怕是看豪车，面对销售人员眼神也会躲躲闪闪，毕竟自己买不起，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可是苗静静再次失望了，在马东的眼睛里，她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躲闪。
马东不但没有不好意思，还主动开口问道：“这辆车什么价格啊？”
还不死心啊？
苗静静有些汗颜，她现在是完全摸不透马东到底是什么心思了，“这款车是顶配豪华版，裸车售价88万，因为是纪念版，现在购车是没有优惠的……”
88万？
还没有优惠？
这个价格都可以买奔驰了……
开这款车的人，肯定都是那种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马东犹豫了……
他不是舍不得花88万给老头子买车，而是在想，要是他知道自己花88万就买辆大众给他，会不会气吐血啊？
他家老头子可是闷骚型选手，如果给他88万，他肯定会买一辆很拉风、很骚包的车！
见马东站在那里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苗静静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马先生，如果您觉得贵，我们可以去国产区域看看，那里的车性价比比较高，也非常合适中年人驾驶……”
马东回过神，听着美女说性价比，心里一阵好笑。
土豪的世界没有性价比，只有喜欢或者不喜欢……
性价比的意思，我们可以理解为：质量不咋地，但是你手上的钱只能买这样的了……
买车看性价比，好像不是自己这种人应该干的事吧？
他关心的不是性价比，而是价格，“这辆车是不是你们这里最贵的啊？”
买车嘛，选好了品牌然后就买最贵的，绝对没错。
因为汽车厂家的定价都是以成本为基础的，价格高说明成本高，成本高也就意味着质量好。
什么叫质量好？
更舒适、更环保、更安全！
马东说这话的意思，如果这辆车就是这里最贵的他就买了，但是华夏的文字博大精深，这句话听在苗静静耳朵里又成了另外一层意思：这辆车太贵了！
本来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的苗静静这下彻底没希望了，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之前的精神勃勃，“嗯，这辆车确实是我们这里最贵的……”
马东哦了一身，又扫视了一圈，还真没感觉哪辆车比自己眼前这一款更吸引人。
没有啥好犹豫的，那就买最贵的吧。
“行，那就这辆吧，真的没有优惠？”
“呃……啊？”
苗静静顿时蒙圈了，自己刚刚听到什么了？
她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就……这辆？”
“对啊，有问题吗？我要现车，这辆车我要开走，没问题吧？”
马东知道4S店经常会有部分车型紧张的情况，有的人付完钱还有排队几个月才能提到车，这种情况他是肯定不愿意的。
中了大奖，在庐州又没人可以倾诉，心里憋得难受，他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开车回家跟老头子老娘报喜，哪有时间在这里墨迹啊？
苗静静脑壳子还在嗡嗡嗡，马东已经坐上车，开始感受什么叫低调奢华有内涵……
“哎，美女，有车钥匙没有，我出去溜溜……”
美女这才缓过神，脸上再次绽放出更加甜美的笑容。
自己的第六感真准啊，这位是真土豪！
“有的有的，马先生您稍等，我这就给你拿钥匙……”
苗静静一阵小跑，走到没人的地方狠狠给自己丰满的屁股打了一巴掌，“耶，要开大单嘞……”
尼玛，这是什么操作啊？
不过这一巴掌效果还是有的，随着肥肉颤抖和酥麻，她也冷静下来了。
这绝对是个大客户，自己一个销售经理说话没分量，他虽然口头说买了，但是只要没交钱，煮熟的鸭子也能飞掉，还是找老板过来压阵比较好……
想到这里，她又赶紧跑到老板办公室门外，见老板在低头看着材料，苗静静也不怕老板发火，急吼吼道：“陆总，来了个大客户，要买那辆纪念版途锐……”
被称为陆总的男人瞬间放下手中的材料，眼中露出了一抹诧异，“居然有人要买那辆车？是谁？以前来过吗？”
这个陆总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他激动是有原因的。
这辆纪念版途锐的单价太高，虽然在汽车圈子里很有名，也吸引了不少汽车发烧友过来围观，但是也仅仅是围观……
88万的裸车价让所有人都望而却步，不是买不起，实在是花88万买辆大众太奢侈了！
有这钱，都可以买辆回头率100%的豪车了……
华夏人都喜欢豪车，穷人羡慕和敬畏豪车，富人喜欢用豪车长脸面。
80后、90后最初的豪车记忆，应该来源于《流星花园》中F4的出场。
马力十足的敞篷跑车呼啸着驶进校园，四位少年从车里走出，美作捋了捋垂顺的秀发，随即引发了一众少女的尖叫……
如果当时有后期特效，她们的眼里一定在不停地冒出“小心心”。
当驾驶那些动力强劲的豪车行驶在路上，接受着旁人艳羡的眼神，接受着泊车小哥的礼遇，那种肾上腺素直线上升，飘飘然的感觉。
在华夏，或者说世界上大部分国家，汽车其实不仅仅是汽车，作为一种社会化的人工产物，它所代表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其本身。
自汽车产生之日起，它的全身便贴满了“标签”。
从车标到马力，从喷漆到车灯，从座椅到轮胎，每个细节都不仅为性能而设计，更为了彰显财力、品位、地位。
豪车则像是一张行走的支票，彰显着车主超越常人的财富背景。
纪念版途锐算豪车吗？
当然算！
但是它太低调了，低调到开在路上别人会以为这就是辆十几万的平民车。
华夏人买豪车是干嘛的？
不就是想让人知道自己开的是豪车吗？
想要彰显自己的财富和地位吗？
买纪念版途锐就跟买条十几万的内裤一样，除非内裤外穿跟超人一样，否则谁知道你有钱？
所以这个陆总就悲剧了，几十万的车放在那里成了摆设，几个月都没卖出去，你说他急不急？
现在居然有土豪愿意买，看把他激动的……
苗静静仔细想了想，确定道：“以前没来过，这个人肯定是第一次来……”
陆总点点头，他不敢耽搁，赶紧就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吩咐着苗静静要做好配合，一定要把这单生意签下来。
第七章 再给自己买了一辆
苗静静回来的时候，马东已经悠闲的坐在休息区喝茶了。
陆恒笑着走过来伸出手道：“马先生你好，我是陆恒，添为这家公司老板，欢迎欢迎！”
拿个钥匙居然把老板拿来了，马东也是无语了。
老板是钥匙吗？
这个还真不好说，有些老板确实是万能钥匙，可以开不同的锁，公司的漂亮女员工一开一个准……
马东不怀好意的瞥了两人一眼，也不知道这个陆恒有没有开苗静静这把锁。
两人简单握个手，坐在玻璃茶几旁，苗静静赶紧端茶递水做好服务工作，马东笑着道：“陆总，你们公司销售经理的素质真是一流啊！”
陆恒看了一眼忙前忙后的苗静静，点点头道：“感谢马先生对我们公司的认可，苗经理确实很优秀。”
苗静静在一旁听到马东当着老板的面夸自己，特别是听到陆恒最后一句话，心里开心的不得了，对马东的印象分直线飙升！
虽然急着想把车卖出去，但是老板毕竟是老板，不可能上来就说那么俗气的事情，先是胡吹海谈了一会，什么全国的经济啊，庐州的发展啊。
苗静静站在旁边听得直翻白眼，老板，咱能不能直奔主题啊……
这可是关乎她提成的大事，按照千分之六的销售提成，这一单子下来，她能拿五六千的提成呢！
可惜这个陆恒居然一点都不急，反而开始打听起马东的背景了。
“马先生对于现在的经济运行理解很深刻啊，不知道您是从事哪个行业？”
马东笑着摇摇头，谦虚道：“我目前在银行工作，刚刚说的都是一些理论上的东西，纸上谈兵罢了，比不得你们做实业的老板。”
陆恒听到“银行”两个字，眉头一动，感兴趣道：“不知道马先生是在银行哪个银行，什么部门啊？”
“我目前是在建行宾湖支行，市场部工作，主要负责公司贷款业务。”
陆恒惊讶的说道：“建行厉害啊，四大国有银行之一，马总你这个部门就更厉害了，老板的钱袋子啊！”
陆恒这转变真够快的，直接就从马先生变成了马总。
马东也不奇怪，银行搞贷款的客户经理虽然拿的工资就那样，但是社会地位还是蛮高的，特别是对于想贷款的小老板来说，那都是要巴结的对象。
不过马东也没有骄傲意思，社会地位再高也是打工仔，反正他是不准备再干了。
“哪里哪里，都是工作而已……”
陆恒从衣服口袋掏出一张名片，略恭敬的递给马东，说道：“马总，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事还请多多照顾啊！”
汗，我都准备辞职了，还怎么关照你？
不过这话他可不会说，看陆恒的表现可能是有事相求，马东不介意趁机砍砍价……
虽然咱发财了，但是小钱也是钱，没人会嫌自己的钱多不是？
“哪里哪里，都是相互帮忙……”
马东看着名片的内容，笑着说道，“陆总的生意规模不小啊，除了4S店，还做汽车租赁啊……”
没想到陆恒却叹了口气，“现在汽车生意不好做啊，这一两年利润下滑的太厉害了，我现在在庐州已经开了4家店了，也只能混个温饱吧……”
利润率下滑，马东倒是相信，说“混个温饱”就有点哭穷的意思了！
马东就纳闷了，我又没准备找你借钱，你哭个毛穷啊……
没接他话茬，马东转而问道：“那不知道陆总现在都代理哪些汽车品牌啊？”
“我这牌子主要有两个，一个奔驰，主打豪车市场，一个大众，主攻中产阶层。”
听到奔驰，马东一阵诧异，这个陆恒不简单啊，居然能同时拿到奔驰和大众的代理。
要知道，在华夏，豪车卖的最好的就是奔驰了，坐着奔驰就是一种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马东以前就没少幻想着自己要是也能有一辆奔驰就好了……
要不，顺便把自己的车也买了？
马东心动了……
想到这里，马东也不急，而是笑着道：
“陆总好眼光，这两个品牌市场很好吧？”
“市场确实不错，但是说实话，现在卖车并不赚钱，主要靠后续的配套增值服务赚钱，但是这一块也不好做啊……”
又哭穷？
马东也是醉了，老子又没说你赚多少钱，至于吗？
“陆总的奔驰4S店远不远，我想去看看车……”
“不远啊，从这里十几分钟就到了，正好我也准备过去办点事，我带你一起吧……”
陆恒说完自己也楞了一下，这个……自己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苗静静都快哭出来了。
完了完了，这一单生意要是黄了，她一定要再老板办公室哭三天三夜！
“呃……那个，马总，那这途锐……”
“哦……”
马东这才想起来，自己要先给老头子买车的，差点把正事给耽误了。
“买啊，就要这辆了，能直接提车吗？陆总，我全款付，有什么优惠吗？”
陆恒被搞糊涂了，途锐要买，那还去看奔驰干嘛？
难道一次性买两辆车玩？
卧槽，现在银行的人都这么豪吗？
他记得国有银行的工资也不是很高吧……
陆恒没搞明白，苗静静却反应过来了，发财了发财了！
“咳咳，陆总，马总这辆车是给他父亲买的，马总您给个最大的优惠啊，等下马总还要看奔驰呢……”
陆恒终于搞明白了，感情说了半天马东还不是给自己买车啊！
“马总真是孝顺，父亲给儿子买车见的多了，儿子给父亲买车倒是头一次见……”
狠狠的拍了一记马屁，陆恒一咬牙豪爽道：“那这样吧，如果马总可以全款付，就按照95折吧，就当是交个朋友，以后在银行有需要还请马总多关照啊……”
陆恒这个表情很到位，像极了亏本大甩卖。
马东本来还想再砍砍价，不过转念又想到自己还准备看看奔驰，他就改主意了……
成交！
潇洒的刷卡……
苗静静没有跟着去奔驰4S店，她在帮马东办理提车手续。
不过人是她接待和介绍的，如果能再成交一笔，她照样能那一部分提成。
…………
来到恒成.梅赛德斯奔驰汽车4s店
陆恒给马东找了一个非常正点的销售员妹子
宋佳佳
名字就挂在山峰上，非常惹眼，和明星宋佳就差一个字，马东难免在上面多看了几眼，名字是好名字，山也是高山……
马东有理由怀疑这厮是在对自己使美人计！
“宋经理可是我们店的金牌业务员，马总你们慢慢看一会，我还有点事找到楼上处理一下，等会再过来。”
说完对着宋佳佳强调道：“这位是马总，我朋友，你一定要给马总挑一辆最合适的车，让马总满意！”
宋佳佳赶紧点头说道：“好的陆总，一定让马总满意！”
马东在旁边听得眼角一抽，这话有歧义啊……
第八章 这样砍价会死人的
陆恒走后，宋佳佳带着马东在4s店转悠：“马总，您是想买哪种类型的呢，越野型的还是轿跑？”
马东奇怪道：“为什么不是商务轿车呢？”
宋佳佳反应很快，瞬间优雅的拍了个马屁：“像马总这么年轻帅气的老板，开商务型的不太多见……”
哎吆我去，这马屁拍的，关键还是美女拍的，飘了飘了。
有钱真好啊……
“嗯，你说的还是蛮有道理的…”
“那马总您看，这辆GLC级越野型…”
宋佳佳正准备充分发挥自己的专业水平，推销一款新上市的奔驰越野，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马东打断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商务轿车…”
尴尬一秒钟，白费了自己的一记优质马屁…
这么年轻居然要看商务轿车，太不靠谱了吧！
要不是知道他是陆总，还以为是穷小子来装逼操事呢……
虽然感觉怪怪的，不过金牌销售人员专业素质真是没话说。
全程面带微笑，领着马东在商务轿车车展区转悠了一圈，车型、配置、性能、价格，一辆一辆的做介绍。
“马总，这辆是今年4月份才推出的新款S级轿车，306马力，7档手自一体…，价格从140到220万不等。”
看着眼前这款大气磅礴的奔驰轿车，流畅的曲线，优美中透露着一种大气内敛，瞬间抓住了马东的眼球！
男人对于豪车的诱惑力通常都是难以抵挡的，就像女人挡不住包包的诱惑一样，天生的…
不过马东开车技术烂，跑车神马的，他没什么兴趣。
马东的从后座位下车，拍了拍车顶，非常满意的看着宋佳佳说道：“不错不错，高端大气上档次，低调奢华有内涵，和我很像很般配，对吧？”
宋佳佳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只能带着职业的微笑道：“是的马总，和您确实很般配！”
看着宋佳佳有点不自然的笑容，马东也不逗她了，“这辆车就挺不错，具体什么价格？”
宋佳佳松了口气道：“这辆车是高配版的，对外销售裸车价168万，当然您是陆总朋友，最后价格还需要老板亲自定………”
裸车价一百六十多万，上路估计要一百七十万了！
刚刚买的途锐还不急这辆车一半的价格，豪车果然是狗大户的标配，这么多钱都能在宾湖区买五百平米房子了！
但是房产是升值的，车子这玩意儿每年都在贬值，到底买不买，这是一个问题……
给老头子买车，马东没有心疼，倒是给自己买车心疼了。
一百六七十万的豪车，已经相当于马东百分之一的资产了，对于一个勤俭节约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真的有点下不去手啊！
不过转念一想，过了这么多年清汤寡水的生活，现在中了这么大奖！要是还扣扣搜搜的，活着还有什么劲啊？
买了！
见陆恒还没下来，马东也没其他事，正好参观一下陆老板的办公室。
“宋经理，陆总办公室在哪里，你带我过去吧。”
毕竟是老板直接带过来的客户，宋佳佳也没多想，就把马东领了上去。
马东缓步走在前面，东瞅瞅西看看，一路走过销售部、后勤部、财务部，也不知道是不是老板在的缘故，给马东的感觉每个人都很忙碌却又紧张有序。
“宋经理，你们公司平时都这么忙吗？”
因为不是聊业务，宋佳佳也显的比较放松，撩了一下额前流海道，“是啊，我们公司成立时间不长，但是发展很快，陆总对我们员工的要求也很高，每个人都很忙。”
说到这，她又笑着补充道：“不过我们都没有抱怨，在恒成我们都学到了很多，另外陆总也很大方，收入比同业好多了……”
马东笑了笑，没再多问。
见马东亲自找上来，陆恒赶紧起身迎了出来，嘴里直说不好意思。
“对不住啊马总，事情一直没处理完，马总你的车看的怎么样？有满意的吗？”
马东笑着道：“看是看上了，不过价格有点贵，陆总你看我今天都买两辆车了，是不是要更加优惠啊……”
我勒个去哎，土豪都是这么买车的吗？
要不是知道马东今天过来纯属意外，他还以为马东提前看好车了呢……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马东这是在用第一辆车来压价啊！
“没问题，马总在我这里买车一定是最低价！”
说完又对着宋佳佳问道：“宋经理，马总选的的是什么车啊？”
“陆总，马总选的是最新款的奔驰s级轿车。”
陆恒惊讶的看着宋佳佳，在确定她没说错之后，有点不确定的说道：“马总，这个车是你自己用还是……？”
陆恒有点怀疑今天马东是不是专门给别人采购豪车的……
这个问题马东也很无奈，没规定年轻人不能买这种车型吧？惯性思维要不得啊！
“陆总，这车就是我自己用的，以后不想开车的话还能雇个司机，坐后面多舒服……”
有钱就有道理，陆恒竟无言以对
“马总果然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人……”
虽然很奇怪马东怎么这么有钱，但作为销售方的老板自然不能质疑买家的实力，再想着自己的其他目的，陆恒爽快的说道：“如果马总真想买，我就按照最低价150万给你了！”
宋佳佳听的一愣，正准备说点什么，陆恒直接阻止道：“宋经理你不用说了，价格我知道，就按照这个价，提成的事你和财务部说清楚，告诉他们是我说的。”
“好的陆总……”
马东坐在那里摸了一把下巴，按照刚刚的情形判断，陆恒可能真的下血本了，如果不是，那真应该给两个人颁发奥斯卡小金人了！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马东也不再犹豫，直接道：“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感谢陆总的优惠！”
“哦对了，陆总，你们这里买车可以做银行按揭吧？这辆车我不准备全款付了……”
纳尼？？
不是全款付？
陆恒瞪大了眼睛，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佬子可是按照一次性付款的优惠给你的！！
见陆恒干睁眼睛不说话，马东奇怪道：“怎么，按揭贷款不行吗？”
作为一个银行从业人员，马东理解最深刻的一个道理就是全款买房买车绝对是愚蠢的，能从银行借款绝对不要客气！
至于刚刚买途锐的时候为什么没说按揭的事情，这不是第一次没经验嘛……
陆恒心很痛，但是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会来的，他只能强忍着心痛道：“马总，按揭贷款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们银行按揭的渠道暂时还没打通，马总如果想贷款可以通过我们合作的汽车金融公司办理按揭，但是利率肯定比银行贵一点……”
虽然挺奇怪恒成公司这个规模怎么会进不了银行门槛，但是他更关心自己贷款利率的事，“那年化利率大概多少？”
这个细节宋佳佳比较清楚，接过话茬回答道：“马总，综合费用大概在18%左右。”
马东吓了一跳，这不会是黑店吧？
“利率这么高？！我记得我们建行才10%都不到吧？”
差了8个点！
马东真怀疑陆恒是不是想从利息里面把优惠的金额赚回来！
贷个一百多万，一年要多花十来万，正好是陆恒优惠的价格嘛……
陆恒见马东的眼神就知道他误会了，赶紧解释道：
“马总，你有所不知啊，现在市场上的汽车金融公司做汽车按揭，利息加手续费没有少于15%的，正常都在18%左右，这么高的利息我们也不想啊！
客户的贷款利率高，对我们公司的影响更大！
同样的车能在银行贷款的4s店价格肯定比我们卖的贵，哪怕是靠降低价格我们也流失了很多客户……
但是你们国有银行的准入门槛太高了，我在银行那边也没什么人脉。”
说到这里，陆恒突然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道马总有没有这方面关系，希望能帮忙引荐一下。”
草，难怪这个陆恒一直这么殷勤，搞了半天是打这个注意啊……
“呃，这个问题咱们先放一放，你们这个按揭贷款利率太高了，那我全款付吧，陆总，全款付你给我什么优惠啊？”
陆恒就觉得自己胸口被一万头草尼马踩过，呼吸开始急促。
“马总，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啊……”
第九章 估计不是亲生的
陆恒笑的比哭还难看，做这么多年生意第一次遇到这样砍价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是做生意谈判就是这样，自己棋差一招，就是捏着鼻子也得认了，陆恒只能捂着胸口又降价5万……
马东终究是个厚道的人，把人家砍得那么狠，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有些事能帮的他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陆总，我们支行是有专门的车贷部门做汽车按揭业务，但是我属于公司条线的，和他们也不是太熟，这样吧，等我回去问问再回复你。”
陆恒见马东没有一口答应也没意外，这种事肯定不是一句两句话能拍板的。
等办公室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陆恒一脸坦诚的说道：
“马总，实不相瞒，我也知道这里面水很深，你这边只要帮我牵个线，具体的我会和你们行长谈好，该给他的提成我绝对不会少给的。”
说到这里，陆恒顿了一下，见马东没什么反应，又继续道，“当然，只要事成了，马总我们都按照规矩来。”
陆恒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马东帮忙出面牵线，事成之后给好处费，但问题是这十万二十万的小钱马东现在看不上啊……
马东笑了笑，说道：“陆总，你说的那什么规矩我就不要了，但是你这个忙我还是会去问的，好吧？”
见陆恒还想说点什么，马东抬抬手，继续道：“你先听我说完，这辆车我也就不贷款了，一次付清，这点钱我其实不缺……”
陆恒脸色一变，这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严重的问题，马东能眼都不眨的给自己父亲买八十多万车，又给自己买一辆一百大几十万的奔驰，还会在乎那点好处费？
于是他赶紧起身道歉道：“马总，真对不住，我收回刚才的话！感谢马总愿意帮这个忙，要是不嫌弃，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我能帮忙的，绝不推辞！”
商人，因利而聚，为利而散。
陆恒的话马东也就信个几分，不过留个人情总归是好的，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
马东也站起来笑着和他握握手，一脸真诚的道：“能和陆总这么年轻有为的老总交朋友，我也是万分荣幸，哈哈哈……”
两人相互吹捧一番，马东随口问了一句，“陆总，汽车按揭我不太清楚，不过你公司要想直接贷款可以找我，这一块我还是有话语权的……”
陆恒闻言苦笑一声，“这个我也想啊，但是你们银行贷款都需要房产抵押，我连住的房子都是银行按揭的，哪有房产抵押啊？”
这下轮到马东惊讶了，“陆总你不会开玩笑吧，你这么大的公司自己一点固定资产都没投资？”
两人边走边聊，陆恒把自己这几年创业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马东听完后久久无语，白手起家做实业真不容易啊！
越是了解的多，马东越觉得自己还是做条咸鱼，买栋楼、买条街，然后安静的收租等死比较好……
………………
给老头子买了车，马东也不能厚此薄彼，为了少挨顿揍，马东果断去商场疯狂采购了一批黄色首饰，老娘最好这一口了……
当然，老头老娘的衣服、裤子、鞋什么的也没少买，高档烟酒也采购了一批，家里亲戚朋友多，有些东西是必不可少的。
把崭新的途锐后备箱和后车座全部塞满，马东这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大采购。
“难怪女人都喜欢逛街，原来买买买真的好爽！”
马东操着自己半生不熟的车技，开着途锐一路朝着老家的方向奔驰而去，走省道的时候还没问题，等到了村村通公路，马东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有一条车道的公路，遇到对向行车怎么开啊？
新手上路伤不起啊！
走走停停，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路程，马东硬是花了4个小时才磨蹭到家，肚子饿得前胸贴后背。
“还好到了饭点，正好尝尝老妈炒的菜，还有老头子的胳膊也不知道好利索了没有……”
马东之前在朋友圈诅咒自己老头子摔伤了脊椎，其实也不完全算骗人，摔是真的摔了，不过只摔折了胳膊……
汗，这么说好像又有点诅咒的意思，太应该了。
小胳膊轻微骨折，也算不得大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过老头子还是蛮会享受的，不但自己回家休息了，还让老妈也跟着回来伺候……
从这一点上分析，马东应该是亲生的，都喜欢享受。
把车停在门口，一下车，马东就梗着脖子喊了起来，“老妈，我回来了，晚上吃了没有啊？”
“妈，我回来啦……”
喊了两声，预想到热烈欢迎没看到，整个房子静悄悄的，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
而且门也是没锁的，房子里还有灯光……
卧槽，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马东顿时被惊得一身冷汗，赶紧三步并两步，推门就进去了。
然后……
马东就吐血了。
尼玛，一群人居然在炸金花……
老头子马志成，老娘胡晓萍两人正聚精会神的摸着牌，表情庄重而严肃。
看下注扔钱的架势，老头子的胳膊应该是没有大碍了……
“咳咳咳咳！！”
重重的咳嗽几声，这才吸引了里面众人的目光。
马志成回头一看居然是马东，顿时惊疑了一声，“咦，小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胡晓萍长叹一口气，然后一脸不满的把手上三张牌扔了，“不要了……”
心好累，自己好像就不应该回来打扰两老在家休养的……
果然，胡晓萍接着就说了，“今天又不是星期天，你不上班跑回来干什么？”
那语气分明就是怪马东回来耽搁她打牌了……
好在马东已经习惯了，从小他就怀疑自己是不是亲生的。
“妈，我饿了，晚饭做了没有啊？”
恰逢一局结束，又开始发牌了，胡晓萍哪有时间管这个儿子啊，随意的指着厨房道，“中午有饭，你热一下先垫垫肚子，等我再打两牌……”
马东站在那尴尬的一比，过分了啊，自己百里迢迢跑回来就这待遇啊？
最后还是老头子有人性，看马东可怜，就对胡晓萍道：“哎，等一会再打，先给小东烧饭，正好我也饿了……”
忽略掉最后一句，马东心里好受多了。
老妈终究还是心疼儿子的，很不舍的扔掉了三张牌，转身去厨房做饭了。
马东悄悄的跟了上去，等到了厨房没有外人，才神秘兮兮道：“老妈，赶紧让他们别打牌了，我有个天大的惊喜要告诉你们！”
没想到胡晓萍压根就不买账，她还以为自己儿子想捣乱不给打牌，“一边去，别跟我来这一套啊，有什么惊喜直接说……”
马东心更累了，这可能就是代沟吧，马东就不能理解老头老娘的生活乐趣。
外面人多嘴杂，马东又不能说自己中奖的事，于是就瞎扯了一个老妈最感兴趣的话题：
“我谈女朋友了！”
胡晓萍正在炒饭的手一抖，惊喜道：“啊！？谈女朋友了？什么样的，怎么不带回来我看看啊？”
说完也不等马东回答，搓着手就兴冲冲跑出去，“老头子你别打牌了，小东谈女朋友了……”
然后就听到马志成同样高兴的过分的声音，“真的啊？！哎，散了散了，明天再玩……”
马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自己果然是家里最不值钱的那一个……
第十章 你儿子发财了
不过好在，不相干的人终于都走了。
不过可惜他忽略了一个问题，自己的车还停在外面呢。
“咦，这是小东新买的车？哎呀，真漂亮啊，小东不得了啊，这都买上车了……”
几个牌友都是村子里的，和马东家或多或少都沾亲带故，见马东居然买车了，一个个都兴致勃勃的围着车看。
2011年的时候汽车在农村还是比较少见的，就算买，也都是像奇瑞这样的，像途锐这种一看就是高档货可不多见。
他们这一嗓子，马志成自然也听到了，等走过去一看，他顿时就蒙圈了……
别人不懂车，只是觉得这是辆高档货，但是马志成懂车啊，他一眼就认出来这辆车的车型，连带着价格他也估算出来了，起码要七八十万！
这小兔崽子不会把自己攒的买房首付款变成买车首付款了吧？
马志成一会看看车，一会捂着胸，又是心疼，又是喜欢，不过更多的却是生气！
刚刚老婆子说什么来着？
小兔崽子谈恋爱了？
怕不是用这辆车钓的小姑凉吧？
如果是这样……
这小东西好手段啊，居然把自己多年来只敢想想的事情给实现了！
这么一想，马志成也不心疼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能给的也就那二十万，兜里那剩下的几万块钱他是不准备给了……
打牌也是要本金的。
“啧啧啧，好车啊，这小子真舍得啊……”
几个牌友稀罕了一会，就各自散了，只剩下马东这一家三口看着汽车默默无语。
“这车……怕不便宜吧？”
说真不心疼是假的，马志成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反正也没外人，他也知道骗不了老头子，索性就大大方方道：“也不贵，裸车84万……”
马志成摸着车的手真的抖了……
84万？
庐州的一套房啊！
马志成是有心力准备的，但是胡晓萍就不一样了，女人对车子向来都是白痴的，把江淮掰断两根针说是奔驰她们都能信！
胡晓萍听到一辆大众居然要84万，整个人就炸锅了，甩起巴掌就给马东来了一记狠的，“你这个败家子啊，你赚点钱容易吗，买这么贵的车……”
马东正想解释呢，老头子居然在旁边悠悠的补了一刀，“是我们存的20万容易吗……”
“啊？？这……这是我们给的20万买房子的钱？马东，我打死你这小兔崽子……”
“哎，啊，妈你听我说啊，不是这样的，我没花你们的钱啊……”
“没花我们的钱，你钱从哪里来的？都这样了还敢骗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啊啊啊啊……”
“喂喂喂，疼疼，别打啊，这是我买彩票中奖的钱啊……”
“中奖？你怎么不说是捡来的钱啊，我打……”
“……”
马东很庆幸只有老妈一个人女子单打，要是男女混合双打，他估计自己就真残了。
…………
女子单打进行到一半就提前结束了
房门紧锁，卧室里，马东被老头老娘死死的锁在中间不能动弹。
胡晓萍脸色发白，呼吸急促，小腿肚已经隐隐有抽筋的冲动，马志成也不例外，他感觉自己好像高血压犯了！
“你真的中大奖了？”
“还……2亿？”
马东怕老俩口因为太刺激受不了，小小的纠正道：
“没那么多，拿到手就一亿六……”
马志成：“……”
胡晓萍已经神志不清了，嘴里反反复复就念叨着发财了，中奖了，这么多钱怎么花啊……
“呃，那个，其实你们也没必要太激动，毕竟是我中奖，最多也就给你们几百万花花，你们用不着想太多……”，马东弱弱的提醒了一句。
胡晓萍本来还神情恍惚，一听马东这话就不干了，“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啊，我可是你妈！”
说着就又想动手，马东脖子一缩赶紧求饶，“妈开玩笑的，开玩笑的，嘿嘿嘿……”
玩笑归玩笑，该打还是要打的。
于是马东又挨了一巴掌，打完之后胡晓萍终于冷静了。
“小东啊，你这个事没有其他人知道吧？”
“没有，我只告诉你们了……”
“那就好，那就好，不但不能说，还要想个办法，你买这车这么贵，别人迟早会怀疑的……”
这个问题马东早已经想好了，“就说我炒股赚的就行了，反正我在银行，他们又不知道我到底在干嘛……”
银行就这一点好，对于不了解情况的人来说，银行是非常神秘的，里面都是钱，就算马东说自己可以印钞票，估计都有人信。
可不是每个人都知道只有人民银行才能印钞票的……
三人商量好对策，胡晓萍突然想到了什么，扯着马东的耳朵，柳眉倒竖道：
“嗨，我想起来了，你刚刚说谈女朋友的事情怎么回事？是不是骗我的？啊……”
马东那个崩溃啊，“妈，你儿子我现在可是超级土豪了，还怕没媳妇啊，你们等着，过年我给你们带好几个媳妇回来！”
“不愧是我老马的儿子，有志气！”
马志成这就属于典型的不作就不会死，这种话是你能说的吗？
果然，马志成也遭遇了可怕的毒手……
………………
第二天一早，马东就开始大包小包的卸货。
“这一箱子是衣服，老妈你看看，要是不喜欢还可以退货……”
“这一箱是鞋……”
“老头子，搭把手啊，这五箱子是茅台……”
“这是中华烟……”
“老妈你看看，这都是你喜欢的金首饰，你以后每天换着戴都不用重样了……”
胡晓萍眉开眼笑的接过一大袋子金首饰，笑的嘴都合不拢。
“哎呀，老妈果然没白疼你啊……”
马志成在一旁表情吃味，这些东西大部分都是女人喜欢的，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
“小东啊，你拿着烟酒去给大伯他们几家送点过去，以前家里有什么事都靠亲戚们照应着，现在有钱了，我们也不能小气……”
马东点点头，他买这么多东西就是这个意思，在农村，发财了抠门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
来到冯立业大伯家的时候，他们正在吃饭，“咦？小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吃过饭了没有？”
马东笑着说道：“大伯，刚吃过了，这是一点心意，你们收着。”
大伯本来还没在意，他以为马东就是带了点土特产什么的，结果一看居然是两条中华烟、两瓶茅台，一口饭还没吞进肚子全呛在嗓子里了。
“咳咳咳咳……”
良久，冯立业才缓过来，连忙摆手道：“哎呀，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乱花钱啊，我哪里抽得了这么好的烟，还有这酒，太贵了……”
虽然说马东现在有出息，在银行上班，但是他们也听马志成说了，银行工资也不是太高，以后还要在庐州买房，结婚，都是要花大钱的……
大伯说不要，还真不是虚情假意的推脱，他是真觉得马东不应该乱花钱，马东没办法，只能把事先想好的借口说了一遍。
无外乎就是自己现在不只是靠工资，炒股赚了很多钱，还买了车……
马东说的信誓旦旦，有板有眼，虽然不知道炒股是个什么东西，但是像马东这样的大学生，肯定是非常厉害的就是了。
在老一辈人眼里，大学生都是无所不能的……
冯立业欣慰的拍着马东肩膀道：“好！好！我就知道东子你肯定有出息！志坚生了个好儿子啊！”
给大伯送了礼，马东也没有多留，回家拿了礼品，只要是沾亲带故的，他都挨家挨户一个不落的送了一遍……
于是很快，马东这小子会赚钱，马志成家要发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小村子，十里八街的人都对马东赞不绝口，只恨自己不是马东家的亲戚！
第十一章 传授你点宝贵经验
在家待了两天，马东急着要回庐州了。
没办法啊，七大姑八大姨实在是太热情了！
现在马东事业有成，手上有钱，学历又高，有房有车，妥妥的超级优质说亲对象，马东本来还想在家咸鱼两天，结果硬是被她们的热情给吓跑了……
临走，马东把老头子叫上车，神神秘秘道：“老头子，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你猜猜是什么？猜到了就送你……”
“幼稚……”
马志成知道儿子要走，一脸的不舍，正魂不守舍呢。
“哎，好车啊，才过了两天瘾，可惜了……”
马东突然不想把这车送给他了……
都什么人啊，眼里就只有车，自己儿子出远门也没见他伤心一丢丢……
“那这样吧，再给你过把瘾，你开车送我到庐州吧……”
马志成一听，连连点头，一点也没有发现自己被坑了。
把自己老头子使唤做专职司机，马东正一脸舒爽的斜靠着车后排，想着回去后找个什么借口辞职，然后买买买……
“叮咚”
手机微信响了，马东打开一看“萌萌哒”给自己发了一条信息。
萌萌哒：马富豪你好啊（Y(^_^)Y）
这不是那个网易的萌妹子记者吗？
找我干嘛？难道还想采访自己？这可不行，他和老头老娘的意见是一致的，一定要低调，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中了超级大奖……
马东：低调低调！叫我东哥就好了……
萌萌哒：切，居然让我叫你哥。
马东果断道：我可是......嘿嘿嘿……
萌萌哒过了半天才回了一句：呸，臭流氓！人家跟你说正经的，你怎么这么涩啊！
马东嘴角勾起了一丝坏笑。
按照自己在网上看到的各种理论经验分析，女人如果真的嫌你涩，压根就不会理你，如果她们娇滴滴的说：你真坏，你太涩了等等，那就说明人家根本就没生气。
那句老话说得好嘛，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老实巴交的不会说话的木讷男人，一般都只能收到一张好人卡……
想到好人卡，马东瞬间就难受了。
好像、貌似，他自己前几天就刚收到一张闪亮亮的好人卡……
一想到自己现在又是个单身狗，马东心里顿时火热起来。
当时没太仔细看，但是凭着印象里的记忆，那这萌妹子记者不但长大萌萌哒婴儿肥脸蛋，身材还巨好……
马东坐在车上嘿嘿一笑，脸色有点诡异。
马志成坐在前面开车，无意间看了眼后视镜，突然看到儿子诡异的微笑，惊的一身鸡皮疙瘩，“我说儿子，你在干什么，笑的这么奇怪……”
马东脸色一滞，尴尬的笑了笑，“咳咳，没事，在看笑话呢……”
马志成撇撇嘴，他才不信马东的鬼话呢，以他作为一个老爸和同为男人的推测，“是不是在勾搭小妹妹啊？”
马东一阵汗颜，尼玛，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轻浮的语气和自己儿子聊这个话题啊？
见马东不说话，马志成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然后就开始语重心长的分享起人生经验，“小东啊，老头子可是过来人，你呢还太年轻，经验少，谈朋友没关系，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马东还是不说话，他觉得和自己老头子谈这个话题太羞耻了。
但是马志成却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反而兴致勃勃的继续说，“哎，我当初啊，就是没经验，这不就有了你嘛……”
马东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尼玛，感情自己就是意外，而且还是不招人待见的意外啊！
马志成也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感觉打了个哈哈道，“哈哈哈，小东啊，我的意思呢，是你还年轻，应该多经历一些，多比较比较，这娶老婆一定要谨慎啊，不但要人长得漂亮，关键是性格要好，要是娶个像你妈那样的一辈子就毁了……”
马东拿着手机，悠悠道，“老头子，我已经录音了，要不要我放给你老婆听听？”
马志成吓的手一抖，感觉乖乖的闭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车里终于安静了，张萌萌见马东半天没回信息，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在忙吗？
马东：嗯，是有点事，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萌萌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了解下你下一步有啥打算没有？你知道的，这种第一手资料对我很重要滴，拜托拜托……
马东秒回了一句：就是做包租公啊，上次和你说过的……
张萌萌吐血，这个马东太可恶了，居然对本姑娘油盐不进！
正想着怎么再套点信息出来，马东又回了条消息：我现在有点事，要不这样吧，等我回庐州一块吃个饭……
张萌萌本能的觉得马东不怀好意，但是又没有证据。
面对一个千载难逢采访的机会，她还是心动了……
萌萌哒：好哒，那等你消息啦。
马东关掉手机，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了，不过一想到前面还有个猥琐的家伙在盯着自己他还是强行压制住了。
拜托自己魔爪的好机会来了，这次坚决不能再收好人卡了！
用某人的话说，自己还年轻，一定要多尝试，多比较，不多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啊？
…………
张萌萌正托着下巴考虑马东的事情，就听到主编魏雄在叫自己。
“张萌萌，你来我办公室一下……”
张萌萌惊醒，赶紧小跑着过去，“魏主编……”
魏雄打量着张萌萌两眼，笑着说道：“你运气不错，居然在实习的时候碰上了这么大的新闻，现在就你和那个人认识，你们还有联系吗？”
魏雄说的隐晦，但是张萌萌自然知道“那个人”是谁，于是点点头道，“有联系……”
魏雄满意的点点头，“有联系就好，这是个大新闻，而且我们是独家的，你一定要想办法再挖点信息回来，包括他是干嘛的，哪里人等等，明白吗？”
张萌萌有些奇怪，因为网易和体彩中心有保密协议，绝对不能公开中奖人的信息，那自己去了解这些马东的个人信息干什么？自己不是应该想办法知道马东有什么规划什么的吗？
张萌萌刚想问两句，魏雄却说道：“明白了吗，那就去办吧，好好干，另外再告诉你个好消息，鉴于你这次有重大新闻表现，你被提前转正了！”
“我提前转正了！？太好了，谢谢魏主编！”
张萌萌本来还想问为什么要打听马东的隐私没，现在彻底被转移注意力了。
在网易新闻，试用期记者在试用期内必须有良好的表现才能转正，这个时间长不说，难度也不小，每年都有很多试用期被刷下去的人。
突如其来的转正，让张萌萌高兴的有点懵，也顾不得考虑马东的事情了。
等张萌萌走出办公室，魏雄诡异的笑了笑，“小女生还是太嫩了……”
坐在椅子上悠悠的转了两圈，魏雄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喂，田主任啊，我是网易的小魏啊，你吩咐我的事情已经安排了，应该很快就能搜集到信息……
哎，哎，我办事你放心啦，肯定做的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让人找到你这边的……”
…………
坐着八十多万的专车，一路晃晃悠悠就到了宿舍，马东下车，突然一脸坏笑的对着马志成挥挥手。
“老头子，我到家了，你自己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啊，不送了……”
说完，马东也不等老头子反应，潇洒的关上宿舍大门。
“砰！”
马志成坐在驾驶室一脸的蒙圈，什么情况？
这就走了？
那这车怎么办？
过了2分钟，马志成才想起来马东说有个神秘大礼送给自己……
难道就是这辆车？
想明白了前后关节，马志成一拍大腿，自己被耍了！
笑骂道：“呵，这混小子，连口水都不给我喝，不过看在这车的份上，老子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第十二章 喝酒撸串吹牛逼
看望了老头老娘，把中奖的事情分享出去，马东心里也轻松了不少。
美美的在宿舍咸鱼了一天，晚上准备出去开开荤，吃饭撸串的乐趣就是和几个朋友吹吹牛、侃侃大山。
给自己在庐州最好的几个兄弟打一遍电话，马东来到附近一家叫“疯狂烤翅”的烧烤店，选了一个隔间。
这家疯狂烤翅的名气在周围一带还挺大，既可以自己动手烤，也可以直接让店家烤好了再拿过来。
关键是味道还不错，辣的过瘾，价格也挺实惠，马东以前隔三差五的会过来打打牙祭，改善改善伙食……
等了二十分钟，三个老同学兼好基友陆陆续续赶到。
行动最敏捷第一个赶到的大胖子叫金鑫，据说生辰八字五行缺金，现在是庐州的一家小贷公司的市场部小组长，混的还可以，因为胖还有名字的缘故，江湖人称金二胖！
第二个过来的叫徐安辉，自称辉总，人送外号炮辉，职业是销售策划，其实就是打广告，毕业两年换了不下于五家公司，不是因为能力业绩不好，而是因为他叫“炮辉”……
最后晃悠悠过来的叫夏勇，硬件条件比较好，高大帅气，目前是庐州农商行的一名外编客户经理，说白了就是临时工，可以随时一脚踹开的那种……
之所以叫这几个人出来，除了一直关系不错，还因为他们都在第一时间联系马东，愿意主动借钱给他。
判断一个人和你是真铁还是虚情假意，最好的办法就是当你落难了，看看还有谁愿意站出来帮你。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马东那一个朋友圈真的炸出了很多东西，有真鱼，也有甲鱼……
等人到齐了，马东对着服务员一口气点了10串烤翅，8个扇贝，4条煎秋刀鱼，羊肉串、脆骨等要了一堆，外加一箱啤酒。
看的旁边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啥情况啊？
这到底是检查没问题的庆祝宴，还是检查出大问题的最后晚餐？
看了一眼沉默的三人，马东呵的一声笑了出来，“怎么了，你们不会怕我付不起钱吧？”
三人对视一眼，金鑫一脸认真的说道：“东哥，你要是有难处也不要憋在心里啊，我们几个什么关系，你难道还拿我们当外人吗？”
徐安辉也点点头，沉声道：“对啊东哥，我们缺钱的时候哪次不是直接找你，怎么反过来你就生分了？”
夏勇在一旁撇撇嘴，“你不会看不起我这个临时工吧，我拿的工资可不见得比你少……”
好吧，原来大家都误会了。
“那个，今天找你们来是好事，我爸没事了，另外，哥们我发了一笔横财，不过因为一些特殊情况现在不好说，等以后有机会在告诉你们……”
听马东说他爸没事了，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至于他说自己发财的事，大家也没当回事，吹牛逼当不得真的……
马东笑着摇摇头，不再多说，几个人一边喝酒吃烧烤一边闲聊。
金鑫流量最差，喝了两杯啤酒就开始骂娘，“他嘛的，这世道真是烂了，现在欠钱的反倒是大爷，借了钱不还还要老子求着他，这事情干的憋屈！”
马东笑着调侃道：“不是吧，你们小贷公司对借钱不还的人，不都是断手断脚卖老婆吗？”
金鑫笑骂一声，“扯犊子吧，你以为是十年前啊，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们今天卖人家老婆明天估计就要上头条了……”
这话说的倒是事实，世道变了，虽然还有很多不好的一面，但是总体还是向好的方向发展的。
马东奇怪的问道：“你们最近出问题的贷款很多吗？我记得你去年收入还不多吧？”
金鑫搓着脸苦笑一声，“去年拿的多是因为放的多，今年贷款到期出的问题也多啊，现在天天也不用营销贷款了，清收不良贷款时间都不够……”
徐安辉在旁边拿着肉大快朵颐，一边还坏笑道：“那你惨了，今年不是白干了？”
“滚，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徐安辉嘿嘿一笑，无耻的说道：“切，从来都是我拿肉堵别人的嘴……”
马东无语的对着徐安辉道：“我说你到底能不能管住自己，小心哪条闯祸被人阉了！”
徐安辉吓得裤裆一凉，惊恐道：“别乱说啊，我还传宗接代呢……”
不过转眼就变成一张苦瓜脸，哀嚎道：“哎，最近又闯祸了……”
夏勇斜着嘴笑道：“你又给谁送了一顶帽子？被发现了？”
徐安辉狠狠闷了一杯啤酒，咳的眼泪都出来了，“奶奶的，老子送礼还怕被发现？大不了换一家公司从头再来，怕个毛啊？”
“那你乱叫什么叫？”
徐安辉抬着头，哀嚎一声：“哎，出人命了！”
“噗……”
看着被喷了一脸啤酒沫的徐安辉，马东没有一点愧疚，反而幸灾乐祸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就说过你会搞出大事的……”
摸了一把脸上的啤酒，徐安辉生无可恋的看着马东道：“那真是要感谢你的乌鸦嘴了……”
“别，记得请我喝喜酒就好了……”
“……”
还是夏勇比较有人性，帮他出了个馊主意：“和她谈谈啊，去医院咔嚓了也不要几个钱吧？缺钱我借给你！”
“对对对，我可以借你一千大洋！”
“哎……他爸是搞房地产开发的……”
马东几个人听得目瞪口呆，“你把你们老板的女儿搞大了？！牛逼啊！我金鑫墙都不扶就服你！”
“不是老板的女儿……”
众人松了口气，徐安辉继续道：“是老板他弟弟的女儿！”
“……”
马东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炮辉的经我不懂，你还是自己解决吧，要是哪天被人沉海里了，记得发个定位，我去给你烧几张纸，嘿嘿嘿……”
“滚蛋，现在是他们求老子，敢动我，我就让他孙子生下来没爸爸……”
“行行行，你牛逼行了吧……”
“来来来，兄弟们喝一个！”
晚上喝喝酒，吹吹牛，诉诉苦，一直喝到十一点多。
马东请假不用上班，但是其他人还要工作，金鑫已经趴下了，炮辉倒是清醒，“东哥，看你没事我们就放心了，今晚就先到这，我打车送金二胖回去，你们自己回去注意点……”
“那好，你们等会，我先去结账。”
不等他们拉扯，马东跑到前台把账结了，三个人掺着个大胖子走到路边打车。
不料金鑫突然一阵呕吐，马东几个倒是身形敏捷，一个凌波微步就躲开了，可惜了一辆正在等红灯的宝马轿跑却遭了殃……
看着满车门的呕吐物，啤酒加烧烤，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这下尴尬了……
果然，车上走下来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看着车门上的彩色糨糊，男的脸都绿了，女的直接跑到路边一阵干呕。
毕竟自己几个有错在先，马东上前一步，歉意的说道：“真不好意思，我朋友喝多了没注意，你看需要多少清洗费我陪给你……”
小年轻年纪不大却一脸的桀骜，鄙视的看了马东几个一眼道：“我这是什么车你知道吗？”
说完，还抬手指着马东几个人道：“就你们几个吃路边摊的，你赔得起吗？”
炮辉不但喜欢泡，脾气也暴，上前一把抓着对方衣领口，喷着酒气怒吼一声：“去你mb的，你说谁呢？有几个钱了不起啊？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除了瘫在地上的金二胖，马东和夏勇也围了上来，小年轻这才发现自己踢到了一帮喝醉的硬茬，脸都吓白了……
“你们……”
马东酒精上头，正想着乘黑给他来几下，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你们干嘛？吐我们车上还想打人是不是？”
三个酒鬼这才发现还有个大活人居然搞忘了，看来想下黑手是不行了。
三人对视一眼，炮辉一把将小年轻推倒在地，吐沫星直飞威胁道：“爷今天心情好放你一马，还不快滚！”
说着就准备上去给他两脚，吓得两人连爬带拽的上了车，末了，马东居然还听到一句威胁的话：“你们给我等着，我一定要……”
没听到他想说什么，马东捡起地上一块石头就砸了过去，天黑也不知道砸中了没有……
看着屁股冒烟夺路而逃的小宝马，马东笑的蹲在了地上，太畅快了！
“哈哈哈！爽！tm的，从高中毕业到现在，就没有这么爽过了！”
“可惜了，金二胖喝多了，不然也让他爽爽……”
“都回去吧，下次再聚！”
第十三章 真没啥兴趣
第二天，周一
新的一周又开始了。
安稳的睡了一整晚，马东只觉的浑身精力充沛，打开窗户享受着一段晨曦的明媚阳光，他第一次发现，世界竟如此的美好
自己的大奔还没空去提，只能低调的打车到支行，他已经想好了借口，就准备见到陈水明的时候提辞职的事情……
可是刚到办公室屁股还没坐热，陈水明主任就过来召集大家开晨会，马东想单独所两句的机会都没有。
“哎算了，开会就开会吧，这估计是自己在支行最后一次开会了……”
毕竟在这里上班一年多，这里也是自己的第一份工作，说没有半点留恋也是不可能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啊。
马东拿着会议本，晃悠悠的走在后面。
突然，他发现了个奇怪的事情，王琪玲副主任也走在后看，嘴角的笑意浓的都化不开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好日子，走路都带飘，开个会有那么开心？
“不会是昨晚玩的太嗨了吧……”
甩走无聊的恶趣，马东赶了两步，走到王琪玲旁边调侃一句，“王姐，遇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分享一下啊。”
王琪玲一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马东咧着嘴笑道：“你全都写在脸上，就差用大喇叭喊自己今天很开心了……”
王琪玲一囧，眨巴个眼笑道：“等会开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就快步走进了会议室。
马东和正好在旁边的吴珍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疑惑，搞什么东西，这么神神秘秘的……
等市场部所有人员落座，李胜男行长和王立彬副行长，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
开场，照例由李胜男行长讲话。
“今天晨会有几个重要的事宣布。”
“首先，要恭喜王琪玲副主任，调任分行审批部，恭喜了。”
说着自己带头鼓了三下掌。
下面一帮人赶紧跟着鼓掌，所有人都一脸的羡慕看着王琪玲，除了马东……
现在除非有人中十亿大奖，要不然他就是站在鄙视链最顶端的存在，完全不会羡慕任何人。
马东不在意，但是市场部其他人就羡慕了，这个消息太突然了！
王琪玲就这么得道升仙了？！
分行审批部权力大，还没有任务指标，又不要加班，收入又高，还能时不时的收到来自支行的孝敬，不开心了还能把客户经理拉过去训斥一顿，在那里上班不要太舒服啊！
支行的市场部副主任听着称呼怪牛逼的，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对下，如果没有服众的能力和手段，客户经理根本就不会鸟你。
上面还有个主任，像陈水明这种不太管事的还好，要是遇到个强势的主任，副主任就沦为打杂跑腿的了……
要是部门出了什么事，副主任好歹是个小领导了，还要跑去分行沟通。
说是沟通，实际上就是求人！
分行那帮官僚才不会管你是主任还是副主任，反正都是去求他的，不高兴了甩都不甩你……
总之，副主任就是个不上不下，比较尴尬的职位。
讲真的，如果可以，马东自己也想去那里干一段时间，不是为了钱，就是想尝尝被各个支行围着团团转拍马屁的感觉……
这个王琪玲到底找了什么关系，居然能直接调到了分行权利最大的审批部？
按照正常的流程最起码也要有个招聘笔试面试的形式吧，这位太赤裸裸了！
以后王琪玲就变成王大爷了，几个以前不甩她的客户经理，比如一直不听话的王齐全，估计已经在想着怎么拍拍马屁，弥补一下关系了……
说完王琪玲的事，李胜男行长继续道：“第二个事，为配合XXX《关于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问题的通知》，分行准备新设立小企业中心，解决民营企业融资难问题，支持民营经济发展。
我们支行，也要积极响应政策号召，做好相关配合工作，以后你们也要抽出一定时间去做一些小企业贷款。”
说到这里，李胜男特意强调了一句。
“不过在做小企业贷款的时候，一定要注意防范风险，毕竟民营小企业风险还是很大的。”
这句话的意思大家都听明白了，上面有政策，下面就要有行动。
但是具体怎么动，还要看具体情况，这就叫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不能不作为，但也不能发力过猛，毕竟出了问题还是要自己兜着的，上级部门主要负责引导，换句话说就是不会负责任的……
“这第三，就是王琪玲调任后，副主任职位空缺，经支行领导班子决定，采用公开竞聘的方式，从市场部提拔一名优秀人才，具体的内容由陈主任说吧。”
李行长讲完三点，陈水明主任开始做具体的说明。
嗯，马东都不怎么感兴趣……
第一件事没什么好说的。
第二件事，陈水明拿着中央的文件从头到尾的宣读一遍，分析一下当前形势和政府扶持小微企业的决心。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点的内容。
陈水明念的口干舌燥，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下面，我具体说下本次竞聘副主任的规则。”
“首先是报名准入，经支行领导班子成员一致同意，本次不设准入门槛，凡是市场部客户经理都能参加竞聘。”
其他几个客户经理一个个都竖起了耳朵，马东却开始打瞌睡了……
陈水明见马东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还以为他家里的事情没处理好呢，赶紧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大家都打起点精神啊，这可是非常难得的一次机会！”
马东激灵一下，终于清醒了几分。
陈水明继续道：“本次招聘分为笔试和面试两个环节。”
“其中，笔试题目由我和王立彬行长出题，由李行长随机选题，保证公平公正，最后按照成绩选择前三名进入面试环节。”
“面试环节，由李行长，庞行长，王行长，我，还有全体客户经理统一投票，具体的是李行长四票，庞行长，王行长三票，我两票，其他客户经理一票，参加面试的客户经理不参与投票。”
“最后，选聘得票数最高的一名客户经理为市场部副主任。”
“笔试时间，今天晚上6点至7点，中间休息一个小时，晚上8点开始面试。”
陈水明的话把一群客户经理震的目瞪口呆。
“这也太急了吧？！”
“对啊，书都来不及看……”
“咳咳大家安静下来”，陈水明加重语气，郑重的说道：“在这里，我解释一下，之所以这么安排，一来是想对大家真实的业务知识做个摸底，二来也是为了杜绝任何外在因素干扰，保证此次竞聘做到真正的公平公正！”
“我说完了，下面请王行长说两句。”
“咳咳”，王立彬副行长清了清嗓子，环视一周，很有点领导派头。
“你们回去都好好准备啊，用心准备，不要想歪门邪道啊，领导的眼睛是雪亮的！”
废话说完，晨会结束后，市场部顿时炸了窝。
有向王琪玲祝贺的，有赶紧看书的，有三三两两讨论要不要参加竞聘的。
吴珍、刘海、方瑶和马东平时关系比较好。
吴珍对着马东问道：“马东，你准备报名吗？这次机会难得，居然没有任何门槛限制。”
他们四个人，吴珍工作时间最长，已经差不多十年了，刘海有四年，但是他学历是硬伤，方瑶才毕业几个月，直接排除了，就马东的综合条件最好。
只是马东的回答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只见他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我就算了，你们报吧…….”
那语气，就像眼前竞聘的不是副主任，而是小区保安一样。
第十四章
吴珍几个还以为他在开玩笑，“好了别开玩笑了，赶紧看书吧，这次时间太紧了！”
说完后吴珍也回到座位，开始闷头复习各种管理办法和产品手册等可能的考试内容。
马东无奈，说真的你们又不信，自己都准备辞职了，脑子有病才会去竞聘。
见大家都在埋头苦读也没人关注自己，马东微微叹了口气，该走还是要走的……
来到陈水明办公室，马东敲门进去，陈水明有些意外道：“小马啊，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还不抓紧看书，先把笔试过了明白吗？我和李行长汇报过你的事情，所以你明白了吧，有什么事考完了再说……”
马东一阵汗颜，陈水明这是在暗示自己是内定的副主任吗？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成了潜规则的对象，可自己压根就不想做这什么副主任啊，你们要潜规则我好歹要先征求下我本人的意见吧？
这事情整的，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提辞职的事情了……
陈水明可不知道马东在想什么，还以为他听到这个消息太兴奋了一时难以消化，“这个事情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但是我必须要跟你说明白，你自己必须把笔试通过，不然我也帮不了你！好了不说了，你赶紧回去复习吧……”
走出陈水明，马东心里一阵操蛋，这算啥？赶鸭子上架啊！
哎……
回到自己的座位，马东长叹一口气，成年人的世界果然没有容易两个字，连辞职都难。
“行吧，既然暂时辞不了，那就做一段时间副主任，好歹是个基层小领导，也不用亲自做业务，时间上倒是清闲不少，倒也不会太耽误自己买买买……”
虽然决定了参加竞聘，但是马东并没有跟其他人一样临时抱佛脚。
作为一个学霸，虽然平时一副咸鱼的样子，但是对这些纸面上的知识他早就掌握得滚瓜烂熟，对付一群学渣，根本就毫无压力。
不过为了照顾下大家的感情，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在桌子上放了一本书，但是脑子里却在想着别的事情。
投资或者创业，让资产增值的事太长远，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决定的，马东需要看准了方向和目标再下手。
但是眼前有几件小事可以尽快办妥。
第一件事是在庐州买一套房子，最好是拎包入住的那种，现在好歹是个亿万富翁了，要是还住在支行20平米的宿舍，那不是脑残吗？
第二件事就是提车，不过现在有些尴尬啊，他如果在支行继续混一段时间，那辆大奔肯定是不能开的……
有豪车不能开，还必须装穷，怎么看都像是扮猪吃老虎的猥琐主角。
可马东也不想啊，人在江湖，为了照顾别人的情面，有些事真是身不由己啊……
第三件事，嗯，得找个时间约张萌萌出来，不能放小美女的鸽子！
想到妹子，马东心痒痒了。
买房啥的先不急，约妹子才是当务之急，赶紧掏出手机，发了条微信：美女，我回庐州了，啥时候请我吃饭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到信息的时候，张萌萌正在室外采访，赶紧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回信息：我一个小记者时间多的很，随时都可以，看你的时间喏。
妈耶，没想到妹子居然这么好约，马东都怀疑自己这么多年单身是怎么炼成的！
难道是老天要考验我，非要让我炼成铁砂掌？
虽然心里很猴急，不过马东想了想，还是应该预留出一点时间。
“我这两天可能有事，暂定周三吧，你记得把时间预留出来哦！”
张萌萌开开心心的回复一个没问题，又赶回去继续准备采访了……
马东坐在椅子上挠了一把下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然后开始考虑再哪里买房了……
………………
这一天，整个办公室都是翻动书页的刷刷声，除了马东在开小差，其他人都拼了老命在看书，感觉就跟高考前夕一样。
晚上6点准时开考。
8个人，在大会议室坐成两排四列。
空荡荡的考场居然还安排了两个监考官，副行长王立彬和陈水明主任，这阵势比高考还严格！
看来李胜男行长这次是下了死命令，必须要动真格的了……
试卷拿到手，马东先整体扫一眼，做到心中有数，控制答题时间。
这是高中无数次考试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等将来有空了，一定要编制一本考试宝典，把自己的各种应试技巧传承下去……”
都这个时候了，马东居然还有心思想着这么无聊的事情。
单选30题，每题1分。多选20题，每题1.5分。名词解释5题，每题3分。简答2题，每题5分。论述题2题，二选一，15分。正好一百分。
也不知道花了多长时间，考试题搞得还像模像样的，不容易啊！
一个小时的答题时间，时间紧任务重……
马东也不敢耽搁，埋头做题，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等最后一个字写完，马东甩甩酸溜溜的手腕，环顾四周，所有人都在埋头做题！
再看看时间，才过了45分钟！
咦？两个监考官呢？
马东找了一圈，才发现两人居然跑到门外走廊抽烟聊天了……
业余的果然不专业，这样会被小人钻空子知道吗？
马东无奈的摇摇头，只能一边检查自己的试卷，一边监视众对手。
自己既然决定暂时留下来，那就一定要拿下副主任的位子，不然做客户经理多苦逼啊，哪有时间去考虑投资的事情。
这样想着，马东果然就发现了异样。
王齐全正低着头，左手偷偷的从桌子底下翻什么东西。
这还得了！
作弊！这不是搞不正当竞争吗？
马东嘴角翘起一丝坏笑，高喊一声，“陈主任，我有个问题！”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王齐全浑身一抖，赶紧把手拿到桌子上放好，正襟危坐。
陈水明听到马东喊他，又猛抽两口烟，然后走了过来。
“马东你什么事啊？”
“我写完了，另外一道大题要是也写上加不加分啊？”
马东是典型的没事找事瞎问问题。
“当然不算。”
“那好吧，我再检查检查。”
见目的已达到，马东不再多说。
时间渐渐的来到最后五分钟，不少人开始抓耳捞腮，接头接耳。
两个考官还在外面抽烟聊天，对教室的人视而不见。
马东一想，这样可不行，必须要有大动作！
“陈主任，我提前交卷了。”
陈水明的烟还没抽完，又被马东叫了进来，几个打小抄的对手赶紧坐直身体，一脸严肃的认真答题。
陈水明扫了一眼马东的试卷，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几分钟，不再看看了？”
马东自信的说道：“都检查两遍了，没有问题。”
陈水明不再多说，把马东的试卷收了起来，但是马东并没有离开考场，反而拉着陈水明在考场内闲扯淡聊了几分钟。
眼看时间要结束了，马东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考场。
王齐全盯着马东潇洒离场的背影，心里恨得咬牙切齿，精心准备的小抄都没用上，“王八蛋，害我好几题没抄到！”
七八分啊！就这么没了……
“哎，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进前三……”，王齐全心里哀嚎一声。
第十五章 找茬是吧
马东在办公室晃了一会，所有人都回来了。
见刘海大步流星的进了办公室，马东笑着问道：“考的怎么样啊？”
刘海无所谓道：“选择题刚做完时间就结束了，彻底没戏了，看你们表演了……”
马东一阵无语，你说你胖就算了，考试做题还这么慢，难怪学习这么差！
后面吴珍和方瑶也进来了。
“考的怎么样啊？”
吴珍叹了口气道：“我考得不太好，估计是悬了……”
方瑶见大家都盯着她，脸微红，轻声细语道：“我感觉还好，会的题目都做完了……”
简单聊了两句，各自回到座位，等待考试结果。
七点四十，陈水明拿着八份试卷来到办公室，公布考试结果。
时间很紧，陈水明也没有故弄玄虚，直接道：“前三名分别是马东，方瑶，王齐全，你们三个准备一下，八点钟按顺序面试。”
“哗……”
陈水明走后市场部一片哗然，马东和王齐全进前三大家都能接受，但是才进市场部的方瑶居然考了第二！
看着别人震惊、好奇的眼神，方瑶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吴珍见状赶紧道：“方瑶你们赶紧准备面试吧，你们其他人不要打扰了……”
待众人散去，方瑶对着吴珍低声谢道：“谢谢吴珍姐，没想到我居然能进前三……”
吴珍笑道：“没什么，这都是你平时努力的结果，赶紧去准备吧。”
………………
马东坐在座位上，正想着面试会问什么内容，突然见王齐全鬼鬼祟祟的走到旁边，“马东，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聊聊……”
马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单位就是小社会，有喜欢的，自然就有不喜欢的，王齐全就属于那种马东非常不喜欢的一类人。
仗着家里在建行有点背景，傲气的不得了，平时正眼都不看马东一下。
马东那也是心高气傲之人，你看不上我，我干嘛要贴你冷屁股啊？
两人就属于那种同在一个办公室，却一年也不会说两句话的关系，现在两人又是竞争对手，这个时候找自己干嘛？
马东想不明白也懒得想，反正在潜规则面前，自己面前的人就是炮灰……
“走吧”，马东起身，丢下一句话就大步走出办公室，王齐全看着马东背影皱着眉，感觉有点不妙。
走到一个安静的地方，马东回头看着王齐全，木着脸道：“这里没人，说吧，什么事？”
王齐全正在想着心思，被马东这么一问，愣了两秒才说道：
“额，那个……马东啊，这次进入面试名单的就三个人，方瑶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你看我年龄也不小了，这次机会对我非常重要，能不能让兄弟一次……”
马东似笑非笑的看着王齐全，也没说话，搞得他一阵尴尬。
王齐全一咬牙，伸出一只手道：“马东，你帮我这一次，我不会亏待你的，这个数怎么样？！”
马东都无语了，这也行？
临阵贿赂竞争对手，神特么操作啊！
可惜砸钱这一套，对现在的马东来说完全是免疫的。
当然，如果有谁愿意砸几个亿，他还是可以考虑考虑扔掉节操躺倒在地的……
见王齐全还一脸肉疼的表情，马东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震惊道：“五十万！？没问题，我让给你了！”
“呃……”
王齐全一脸懵逼的看着马东，又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自己什么时候说五十万了？
赶紧解释道：“那个，马东你听我说，我的意思是五万……”
马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脸愤怒道：“五万？！副主任才值五万？我给你五万，你退出怎么样？”
王齐全被马东的娴熟演技搞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像个白痴一样给马东耍了！
“马东，你……”
马东没有继续跟他瞎掰扯，扭头就回到办公室。
“什么玩意，小气吧啦的……”
王齐全气的一阵发抖，看着马东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可恶！等我当了副主任，一定要整死你！”
哎哎哎，要和谐啊，做领导那啥下属，不叫整好吧，那叫锻炼！
锻炼懂不？
…………
8点，面试在会议室举行。
行长、主任和5个落榜的客户经理做了评委。
面试按照前三名的顺序开始。
马东第一个进去。
陈水明说道：“面试流程是两分钟自我介绍，桌子上有三个题目，你选一个回答，时间不超过五分钟，剩下的是评委提问时间。”
既然知道自己被潜规则了，再加上现在要板子够硬，虽然处于被面试的一方，但马东却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反倒是像主角一样坐直了身体，扬声说道：
“各位评委晚上好，我是马东，毕业于……”
简单的自我介绍两分钟结束，没有太多啰嗦，大家都已经很熟了。
“好，下面选择一道题目，说出自己的看法。”
马东拿起桌子上的A4纸扫了一眼，里面有3个题目：
1，宾湖支行市场部信贷结构的思考。
2，宾湖支行大公司业务发展的思考。
3，宾湖支行小微企业业务发展的思考。
这几个题目问的问题都有点宽泛，平时如果不关注、不思考这方面内容，想在五分钟内理清思路并清晰表达出来，难度还是很大的。
马东大脑飞速旋转，果断选择了第三个。
一方面是最近国家号召支持小微企业，那么这部分未来几年肯定是发展的重点领域。
另外，马东进市场部以来接触了很多民营企业老板，有外省的，也有徽州本地的。
通过接触，他发现有很多经营不错的企业都需要贷款，但是银行一直忽略了这部分客户。
如果宾湖支行能够先发制人，先一步拓展该领域客户，一旦规模发展起来，积少成多，对支行的发展也是有非常大帮助的。
主要围绕以上两点核心思想，马东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五分钟时间到，自我阐述时间结束。
在马东阐述自己对支行小微企业发展的观点时，李胜男行长听的十分认真，并且颇为赞同。
通过马东的分析，李胜男发现这个小伙子虽然才进入市场部一年多时间，但是理论和实践功底都很强。
有想法，思路清晰。
同时，结合自己对马东日常工作的耳闻，知道他工作也很勤奋。
李胜男很满意，心中暗喜，“不错，看来自己此次强力推动市场部招聘改革，肯定会取得满意的成绩，正好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
“嗯，说的不错，你工作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小微信贷业务的认识非常深刻，有自己的观点和思考，那么我有一个问题，如果你做了市场部副主任，并且分管小微信贷这一块，你的工作思路是什么？”
李胜男对马东的这个评价绝对是非常高了，并且直接说道“你做了市场部副主任”，一众评委都听出来一点意思了。
有惊讶的，也有无所谓的，也有像陈水明这样从容淡定的。
副行长庞海亮是完全无所谓，自持在宾湖支行根深蒂固，对于李胜男他一直采取阴奉阳违的态度，反正支行一把手行长每隔几年都是要轮值的，铁打的副行长，流水的行长。
马东自信的回答道：“如果我分管小微业务，首先会借助政府平台的作用，批量拓展庐州优质小微客户资源，因为这一块是中央力推的事，如果我们去联系政府单位，他们肯定会给予很大的支持。”
“另外，我认为需要联系各大商会，批量开展小微客户拓展，毕竟小微贷款单笔金额不大，如果零散的营销，效率太过低下……”
马东结合当前的大背景，顺应形势，借力打力，一套工作思路缓缓道来，说了七八分钟。
李胜男行长听得眼中异彩连连，王立彬和陈水明听得也是直点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但是也有例外，比如庞海亮就不屑一顾。
“我打断一下，小马啊，你说的确实挺好的，但是有一个问题，你说的这些都需要人脉去实现，那么你有没有这方面的人脉呢？”
马东正自信满满、神采飞扬的阐述自己的规划，庞海亮这一句话让他像吃了老鼠屎一样恶心。
找茬是吧？
第十六章 最近不太平了
对于庞海亮找自己麻烦，马东并不奇怪，因为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前段时间，庞海亮介绍一个客户找马东办贷款，但是经过调查他发现这个人的公司根本就是空壳，按照银行的政策肯定是不能贷款的，于是也没多想就拒绝了。
没成想就因为这个事居然把庞海亮给得罪了，所以……
啥叫无妄之灾，说的就是马东这样的。
以前马东还挺怕庞海亮找自己麻烦的，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现在嘛……
看谁不爽就直接干！
反正对这鸟工作也没啥兴趣，就当是玩了。
既然是玩，那就要让自己开心，怎么爽怎么来，看谁不顺眼直接往死里怼就对了！
“哎，庞海亮，对于你的说法，我不赞同！”
庞海亮都听懵逼了，马东喊自己什么？
庞海亮？
直接喊自己名字？
这种事情在职场上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庞海亮气的睚眦欲裂，马东根本就对他视若不见，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颇有一点指点江山的味道。
“现代社会发展到如今，人脉关系固然重要，但我认为更重要的是一个人的能力，以及他所做的事是否符合当今社会的潮流，是否顺应历史！
现在，国家大力提倡支持小微企业发展，我们宾湖支行身先士卒支持国家政策，就是最大的顺应潮流！
只要方法得当，根本不需要搞外门邪道，你说的人脉，我认为并不重要！”
马东说的大义凛然，携国家大势，压得庞海亮哑口无言，一张胖脸憋得通红，跟便秘一样。
更让庞海亮恼火的是，李胜男居然从始至终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丝毫没有在意马东的无理。
不但如此，庞海亮正准备发飙，李胜男突然站出来力挺道：
“马经理说的很好，我赞同你的观点。”
“嗯，说的不错。”
“对对对，有道理。”
王立彬和陈水明跟着后面就小拍一个马屁。
庞海亮气的吐血，寡不敌众啊！
这次，庞海亮真是把马东恨到骨子里面了！
居然让自己当众丢了这么大的脸，脑海中已经在考虑着用一千个恶毒的方法整治，啊不对，是锻炼马东了……
对于庞海亮吃人的眼神，马东龇牙咧嘴一笑，那表情就像是在说：来啊，咬我啊……
对于马东这种肆无忌惮的挑衅，陈水明微微皱眉。
对于庞海亮和马东的矛盾他也有所耳闻，那件事确实是马东在理，但是他觉得自己还是很有必要提醒下马东，膨胀了啊！
哪怕是有李胜男撑腰，也不能把庞海亮得罪的这么死啊。
职场上，终究还是讲究做人留一线，日后好见面的，大家只是工作而已，没必要搞得跟杀父之仇一样……
哎，还是太年轻。
…………
马东面试结束，方瑶紧跟着就进去了。王齐全见他出来，只是面色阴郁的看了一眼，没有上前说话。
十分钟后，方瑶红着脸出来了，不过看表情还挺开心的。
马东上前笑着问道：“方瑶，刚刚表现的还不错吧？看你心情挺好的嘛……”
方瑶笑了笑，又摇摇头道：“表现的不算好，不过李行长表扬我了，说我业务基础比较扎实，还鼓励我要继续努力。”
好吧，这基本上就是告诉方瑶这一轮他被pass了。
不过也没有出乎大家的预料，毕竟方瑶的性格短时间内是不适合当领导的……
又过了十来分钟，王齐全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从会议室出来了，仿佛经历了什么人间惨剧一样。
王齐全也没回办公室，一头就钻进了厕所。
嗯，准确的说应该是去了厕所，没钻进去……
马东这小子坏得很，闲着没事，居然偷偷摸摸的跟了出去，在厕所外偷听。
“喂，爸，我面试结束了，情况很不好，我找过最有威胁的马东，他不愿意放弃，而且刚刚面试就庞叔叔一个人支持我，李行长问了我好几个刁钻问题，我被搞得下不来台！”
“……”
“嗯，我知道了，可是……”
“……”
“好吧，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
马东暗骂一声傻逼，李胜男和庞海亮这次彻底杠上了，庞海亮支持你，李胜男肯定会搞死你的，居然还稀里糊涂的搞不清状况……
回到座位，安静的等了十五分钟左右，三个人被叫进了会议室，马东简单扫了一眼几个领导。
李胜男一脸轻松，庞海亮脸色难看，王立彬和陈水明面无表情。
马东心里有底了……
陈水明拿着一张A4纸说道：“根据我们无记名投票，现场唱票结果如下：马东14票，王齐全3票，方瑶0票，最后的选举结果是马东当选市场部副主任职务，大家恭喜！”
说完，陈水明率先鼓掌。
现场一片掌声，唯有庞海亮一脸难看的坐在那里没有鼓掌。
王齐全的3票就是他投的！
这一次交锋，庞海亮输的一塌糊涂，还被马东当场打脸，可谓颜面扫地。
马东站起身向四周鞠躬道谢，王齐全在旁边嫉妒的浑身发抖，方瑶倒还淡定，这个结果也是预料之中的，就是0票有点尴尬……
马东小声安慰一句道：“别灰心，这也是一次非常好的锻炼，以后会有机会的，下次你得票肯定比他高……”
王齐全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这一刀扎的够狠。
方瑶听了一脸的不好意思，“哪有啊，我还差得远呢……”
这时候其他客户经理纷纷恭喜道，“恭喜你了马东，以后就要叫你马主任了……”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
“明晚我请客，在铜庆楼酒店，有空的小伙伴都来参加啊。”
“好，马主任，今天要好好喝几杯啊。”
“对啊，马主任第一次请客，咱们不醉不归。”
客户经理本身就是一群人精，会来事，当即就改口叫主任。
今天面试现场，马东顶的庞海亮面红耳赤，威风八面，让一帮客户经理看到了马东霸气的一面。
最后统计一下人数，加上马东一共七个人，王齐全人已经没影子了……
丁磊小声嘀咕了一句，“这个王齐全也真是的，走都不打一声招呼，太不给面子了吧？”
马东笑了笑，没有说话。
时间还长着呢，如果他以后乖乖工作，马东也不会故意找他麻烦，如果不听话，嘿嘿，那就不能怪自己好好锻炼他了……
…………
晚上
支行中层领导班子在支行的食堂独立包厢摆了一桌，算是祝贺马东升职了。
除了李胜男、庞海亮、王立斌、陈水明，还有行长助理赵志祥，工会主席张红军，办公室主任傅东来，五个网点主任等，满满的一大桌。
马东作为今天的主角，自然要挨个敬一圈酒，等到了庞海亮这里，马东皮笑肉不笑道：“庞行长，也感谢你的支持啊……”
庞海亮眼角一阵抽搐，这是气的，“你这酒我就不喝了，以后好好干吧，还有我零售条线的任务可要好好干，要是完不成任务可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
庞海亮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在支行，市场部虽然是做公司业务，但是零售的各种指标任务也会顺带的下。
在滨湖支行，庞海亮是相当强势的，所以市场部的零售任务一直很重，对于这个问题，马东早就看不过眼了，不过今天也不是说指标任务的时候。
指标的问题可以不说，但是有一件事马东已经憋了很久了，“指标的问题就不劳你关心了，但是有一件事，我还是要提醒庞行长，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的垃圾公司都往市场部塞，出了问题你一样也跑不了！”
被马东戳到痛处，庞海亮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咬牙切齿的瞪着马东道：“马东你什么意思？今天要不把话说清楚可别怪我不客气！”
可惜他个子不够高，还要昂着头才能怒怼马东……
马东不屑的撇了他一眼，“自己干的事情自己清楚，还要我具体说说名字吗？”
除了今天参加面试的几位，其他人都惊的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情况？
一个刚上任的部门副主任居然当众扇支行二把手的脸！
这是要屌炸天的节奏啊！
庞海亮这时候已经脸已经绿的发紫，正准备爆发，却被李胜男出言打断，“都坐下，班子最重要的是团结，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马东笑了笑，一脸无所谓的坐回原位，庞海亮压着怒火一言不发，良久才对着李胜男道：“李行长，我身体不舒服，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
也不等李胜男说话，庞海亮把椅子往旁边一推就走出了包间，现场气氛一阵尴尬。
等庞海亮出门，马东嘿嘿一笑道：“庞行长没了正好，刚刚实在是太挤了……”
这话说的太损了，李胜男嘴脸一翘，又觉得不对，对着马东正色道：“马主任，注意说话和做事当时，不要在班子里面引起矛盾。”
马东点头不再调侃，一群的支行中层干部把这一幕看在眼里，表情各异。
不过庞海亮这么一闹，马东再敬酒的时候感觉明显不一样了。
一个个的不管是不是发自本心，都客客气气的喝上一满杯，生怕马东翻脸发飙，这小年轻主任脾气有点爆啊！
一顿内部饭局在奇怪的氛围中结束，结束后三三两两的小圈子开始议论纷纷，总觉得支行最近不太平，怕是要出大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