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古代论坛
石青珊知道外面有个神捕正在查案，不过她并没有担心，因为她并没有留下任何决定性的证据。现在能证明她是凶手的估计也只有巧四娘了，但她现在还在掌控中。
“看来炼丹赚钱的计划得推后了，要是陵府流出大量来历不明的丹药，很容易被人和失踪的一品丹士弟子联系起来。”不过也不是很急，现在石青珊的出版事业已经渐入佳境了，插画版图书的销量已经上升，《忠烈侠义传》也是火热异常，连环画也蓄势待发，为此石青珊还重新准备了一个加工车间，招新的工人。
这个世界招工人，都是招学徒工，一边干活一边学习的那种，除非去挖其他书局的墙角，不然还真找不到熟练工。
虽然对临江郡来说，六家书局是多了些，可是石青珊相信根本用不上卑鄙手段，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将其他竞争者全部消灭，实现残酷的统一。
其实现在其他书局的生意已经快被石青珊抢光了，因为石青珊特别会玩。
有了新的工厂，旧的地方就腾出来了，石青珊准备了一个‘论坛’。
不是网络论坛，而是线下论坛。其实很简单就是准备几个空白的小本子，然后写几个有政论性的话题，再让客人在本子上留下自己的看法。
完成古代的‘发帖’和‘跟帖’，为了让学子畅所欲言，所有学子都只需留下假名就可以了。
刚开始的话题全是石青珊提的，都是些年轻人感兴趣的，而且是非常引战的话题。比如‘论青楼的必要性’，石青珊就大放阙词，引来读书人疯狂地讨论。
后来石青珊就免费向客人提供本子，让他们自己提出感兴趣的话题，挂在一面叫做‘论坛’的墙壁上，任由其他人翻看留言。
这种做法很受年轻人欢迎，石青珊准备的空间都快坐不下这么多读书人了，所以最后石青珊只能限制人数，每次进入的时间也被规定在一盏茶。
但就算如此，大家还是趋之若鹜，恨不能每天都呆在论坛里。
这个做法瞬间为石青珊将所有的顾客都牢牢地抓在手里，不管其他书局再如何减价优惠或者盗版书籍都不能将顾客拉回去。
等到其他书局打听清楚那令人疯狂的‘论坛’是如何运作，想要模仿的时候，他们已经失去机会了。
论坛的成员都是交互的，所有人都被看不见的锁链联系在一起，一个两个消失已经改变不了大局。
这论坛简直就是个漩涡，吸走了所有客人，将绝望留给了书局的老板。
看着世文堂依靠新书和论坛咸鱼翻身，其他老板都看红眼了，可是又无可奈何。他们也不得不承认石青珊简直就是个鬼才，比起她的才华来，她的商业手段才是令人惊叹的。从探案小说开始，猛地打出一系列的组合拳，打得同行头晕眼花，透不过气。
论坛这个创意绝对是惊艳的，石青珊完全是击中了读书人的内心，他们读了这么多书，最喜欢的就是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去说服其他人，读书人之间的辩论和说服那就是最有趣的，他们根本舍不得放手。
连本来和其他书局合作的教习都转来参与其中，世文堂的论坛颇有百家争鸣的势头，一时间在临江郡爆红，连很多闺中小姐都沉浸其中。
于是石青珊是寡妇的身份，联系了她在洗心会上认识的那些年轻女眷，展开了送帖上门活动，让闺中小姐也有和年轻学子一较高下的机会。
当然小姐们提出来的自然多是风花雪月等文学问题，但和美女讨论诗歌也是一种趣味。
论坛的火热，完全在石青珊的意料之中，穿越之前她也是一名合格的键盘侠，大周虽然没有键盘，可是它有纸张，没有人能阻止年轻人想要战胜其他人的想法。
目前的情况是帖子越来越多，几乎大家都想要发起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一旦帖子回的人数多了，发帖人就会生出一股成就感来。
现在李掌柜的儿子李元普也在帮忙，他也喜欢论坛的氛围，自告奋勇打理论坛，免费充当管理员。
虽然李元普考试成绩一般般，但他从小就在书局长大，看的书绝对不少，所以旁征博引，颇受大家欢迎。
而李元普的未婚妻刘兰芬也一起帮忙整理大家闺秀们送来的帖子。和未来的网络一样，妹子发帖，汉子们是热烈响应。
一般妹子的帖子都是晚上送去给妹子，然后清晨妹子会派人把帖子送来，供人在白天留言。
当然留言多了，妹子肯定会忍不住思春，要是某个妹子被穷学子拐跑了，那石青珊可就要负责了。
不过至少现在还没有这个问题，石青珊也就不用被发疯的家长指责她带坏大家闺秀了。
当然石青珊也怀疑大家闺秀是不是有私奔的勇气，纵观历史私奔多发生在小说里，现实中的例子并不多。
“爷爷，你来看我了？”
“高伯父，何必住驿馆呢，我这里又不是没客房。”盛可大权力比高图明大，不过他的姐姐嫁给了高图明的儿子，那就是晚辈了。
当然了，盛可大对神捕也是很敬重的，神捕可是破过很多案子，有些案子甚至直接牵扯朝廷要员，改写过朝局。神捕可比盛可大这个总兵有更多的见识，听神捕的教导，一定会令他受益匪浅。
“我这次是公务，住在驿站更方便。”神捕却不想改变主意：“素恩在这里住的好就行。”他见孙女满脸笑容就知道她过的很好。
“表姐可好了，把临江最好玩的东西介绍给我。”“爷爷，你知道论坛么？”高素恩显摆道。
“何为论坛？”神捕还真不了解。
高素恩手舞足蹈地解释，最后总结就是那是年轻人互相交流的平台，“诗歌、乐律、文学、书法、战事、理想，甚至是案件，无所不包无所不容，我以前一直以为我自己很聪明，可是现在才了解世界上还有和我一样聪明甚至更聪明的人，我爱死论坛了。”虽然只是两天，但高素恩已经不可自拔了：“现在青山居士就是我的偶像。”
青山居士？神捕心说谁啊？如果是男人，爷爷可不会允许。
“青山居士是我们临江的才女，虽然是个寡妇，不过她才十八岁，文武双全，真真的一个奇女子。”盛可大介绍了石青珊的事迹，高图明爷俩都听呆了。
而神捕却只觉得违和，一个十八岁姑娘怎么会有这么多面？事出反常必有妖，当然目前也不能把石青珊和谋杀案联系起来，只能说这样一个奇特的小寡妇引起了神捕的注意。
第一百二十二章无所遁藏
又是新的一天，神捕还得继续走访，可是离开驿站没多久就发现不远处的异常，今天和昨天同一个位置上站着同一个人，显然这是监视啊。
好在他明察秋毫，发现了这点。
神捕悄悄地让自己的弟子不要暴露，绕后去拿下对方。
“你们干什么？”这是其中一个情报员，他没注意身后有人就被夏于亮以擒拿捉住，不能逃脱。
“说为什么要监视我们？！”神捕紧随而上，厉声审问。
“谁监视你们啊，我是记者。”那小弟挣扎地说道：“你们两个外地人，知道什么叫记者么。”这显然不是第一次误会了，小弟对外地人的怨愤不是没有缘由的。
“记者？！”“什么东西？”夏于亮这个小伙子表示从来没有听说过：“你少胡说八道，小心我用分筋错骨手让你知道我们六扇门捕快的厉害。”
“记者，就是记录新鲜见闻的人，放开我，我们都是正经职业的人。”那个小弟挣扎道。
神捕愣住了，没想到这人还头头是道地解释了记者的工作范围。
记录新见闻的人？这倒是新奇了，不过神捕怎么还是觉得这是监视：“我从来没有听闻过记者，你们为谁工作？”
“我为世文堂工作，快放开我，我的手麻了。”这不是什么秘密，他们每天都在大街上走动，本地人都知道他们是世文堂打探情报的。
“世文堂是什么地方？”
“是书局，我们记者就是记录每天城里城外的新鲜事然后把新闻送到世文堂，然后他们会挑有用好玩有趣的记录成册免费供会员阅读。”因为现在活字印刷还没搞定，所以自然也没有报纸，但在世文堂却有手写的新闻稿，会员可以免费阅读。
所谓会员，其实就是在世文堂消费满五十两的忠实顾客，以及某些身份特殊的人。
“这倒是有趣了，带我们去！”神捕要看看他有没有说实话。
东市已经完全不同了，墨香整条街，连商贩都文绉绉的，这里简直就要成为临江郡的文化代表景观了。
“多年前，我来过临江，东市明明已经萧条，没想到今天已然大变样了。”神捕生出一股物似人非的感慨。
“那也是我们世文堂东家的功劳，她可是我们临江郡的才女，她接手世文堂短短三个月已经让东市焕然一新。”小弟骄傲地说道，就好像其中也有他一份功劳。
又是才女？
神捕心说昨天晚上才听闻才女名号，现在又提才女，看来她是临江郡的风云人物啊。
世文堂还是老样子，只是顾客多了，商品也基本换为了自己书局生产的。现在才早上九点多，还不是集市最热闹的时候，可是世文堂门口却已经坐了不少人，小摊贩也最多。
那些人体态身份各有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埋头苦读，甚至是一边吃饭一边读，可以用如饥似渴形容。
这些就是世文堂的会员了，可以免费阅读新闻。
“你们看，他们读的就是我们记者每天东奔西跑记录下来的新鲜事。”小弟骄傲地说道。
神捕无言地走进了店里：“掌柜，给我一份新闻。”
李贤一看是个穿官服的人，却发现不认识，会出来走动的衙门中人李贤都认识，却从来没见过此人，不过看他的模样打扮，李贤还是认出这个人的身份：“你一定是从顺天来的神捕大人，失敬失敬。”
神捕一脸懵逼，没想到自己才来两天就已经被临江的一个普通百姓认出来了，这种事情绝对是头一回。
“掌柜，你是如何认识我的？”
李贤一指那简陋的新闻报纸，“当然是报纸上了，我们五六天前就知道高大人要请神捕过来，前天下午神捕乘官船入港，可谓是神速啊，我们大周百姓有神捕这样尽职尽责的官员保护，也就放心了。”
神捕内心震动不已，连他身后的弟子也觉后背发凉，没想到他们的一举一动竟然丝毫没有秘密地暴露在了普通人面前，这难道就是记者的力量？
其实老实说神捕来的消息，石青珊完全可以隐瞒的。不过神捕可是来查她的，她不介意给神捕添加一些压力，所以她把神捕的消息都公开了。
会员看到的新闻是经过石青珊过滤一遍的，她完全掌握新闻的咽喉。
“能否给我一份。”李掌柜只是普通居民，神捕就算再有想法，也不会对他做什么，所以还是客客气气。
“当然了，虽然新闻本来是只供会员免费阅读，不过神捕你是例外。”李贤熟练地从柜台上抽出一份折叠的手写报纸递给神捕。
神捕翻阅，夏于亮就伸长脖子越过师父肩膀看。
今天的报纸头条还是道一教谋杀案，这是张保之这位‘大记者’亲自跟进。
甚至还有对农庄周围露天居住的工人的采访，虽然很简陋，但也像模像样地提问回答。当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就是供人饭后消遣的。
还有就是昨天仵作说了和神捕合作的感想，他觉得神捕是真的很厉害，当然神捕通过箭羽捆绑法寻找线索的这个消息也早被石青珊知道了。
其实昨天神捕一离开义庄，记者就跟进采访了仵作，所以神捕再神也根本没可能继续调查了。因为都曝光了，大家都知道了，所以真正的凶手完全可以在神捕之前就把弓箭作坊处理掉。
神捕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这是破坏他查案，从业三十多年，他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规模的泄密。
这些好事的记者混蛋，那仵作更是愚蠢。如此重要的情报怎么可以当做话题随意说出去？难道仵作还不知道保密么？
“师父？！”夏于亮也发现问题很严重，昨天下午他们找到线索，可是第二天早上就人尽皆知，这让他们还怎么查下去？
神捕控制住怒火，继续看下去。
李贤悄悄观察神捕，发现对方生气了，不过他可是知道最近两期新闻报纸可是大受欢迎，会员们甚至天没亮就出来排队就是为看神捕破案。
只能说古代人太可怜了，能遇上这样的大事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还有世文堂这个渠道能了解一手情报，他们怎么能不勤劳地早起呢？
第一百二十三章才**影
除了案件的进展，还有就是商业消息，世文堂自然当然不让地为自己打广告，连环画的广告占了不小的部分。
让孩子轻松地启蒙，这就是连环画的宣传语。家长们自然想要问连环画是什么，这就是广告需要的效果。
当然还有其他的消息，比如市场有什么畅销的东西，或者哪个店有什么新进货物，当然还有勾栏里的大篇幅的故事，这些故事可是非常吸引人的。
记者是把临江郡发生的事情都收罗在内，但神捕不觉得这是简单的招揽顾客的行为。他觉得临江才女恐怕是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她的种种行为简直是要将临江打造成她的私有物。
但朝廷是绝对不会允许在天子脚下有这么一座隶属于武林世家的城市的，在其他地方或许可以，但在临江绝对不行，它的战略地位太重要了，直接关系到了首都的安危。
这位临江才女是在玩火，神捕想到。
然而石青珊并没有想要控制临江，她只是想要更方便地赚钱而已，她要赚的也不仅仅是临江的钱，她要赚的是整个大周的钱。
“爹，论坛的本子不多，你写个条子，我让有禄跑一趟拿些回来。”李元普在后面整理论坛，发现本子不多了，需要李掌柜开取物条。
“需要多少？”
“拿个十本蓝册十本红册吧，今天丝绸庄的白公子会带同学来，我们都说好了要开新的帖子。”李元普显然俨然是一个论坛老手，游刃有余。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一个小丫头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李坛主，这是崔家小姐的帖子，我给送过来了。”
李元普自封论坛坛主：“多谢小翠姑娘了。”
“今天送的些许晚了，因为小姐早上起来的时候又做了修改。”小丫头还解释了一下她晚来的原因，“其他小姐的帖子都送来了吧？”
“天蒙蒙亮就送来了。”李元普说道：“崔小姐要的‘瓶子狐狸’的咏莲帖子，我给留着，小翠姑娘你带回去吧。”
“谢谢坛主。”小翠本来还有些担心，现在却喜笑颜开了，抱着帖子就往回跑。当然谁借了帖子都是要记录的。
就比如现在李元普记录的就是‘花丛姑子’某年某日借‘瓶子狐狸’的‘论莲之品格’帖第一卷。
有些帖子很长，就需要分几本册子，几本就是几卷，都需要记录清楚。
当然世文堂知道假名对应的真名，但世文堂是绝对不会公开的，这是职业素质。
神捕现在才发现昨天晚上让孙女疯狂的论坛原来就在这书局的后面，“可否让我进去看看？”
“当然可以，我们这里是合法经营，没有什么不能看的。”李掌柜引着神捕就进了论坛核心。
最显眼的就是挂满了五颜六色封面册子的墙面，从高处往下竟然没有一处空余的地方。
“不同颜色代表不同的主题。”李掌柜介绍道：“黑色就是杂项，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可以写在黑册上。蓝色代表儒道佛的学问讨论，红色代表政事民事的讨论，绿色是琴棋书画的讨论，灰色是留言簿大家可以写一些短小精炼的俏皮段子。”
封面上写了讨论的内容和留帖人的假名，神捕快速扫一遍然后确定了一个青山居士的帖子，他知道青山居士就是临江才女。
得到李掌柜的同意之后，他看似不经意地拿下来那本黑色封面，写着‘葬花吟’的帖子。
其实就是石青珊偷林黛玉的一篇长诗，那是写的婉转动人，忧伤凄清，最对年轻人的心思了，简直是把学子和佳人的魂都勾出来了。
到现在跟帖都到第五册了，成为了进入论坛者必读的精品帖。
神捕看了才知才女才华横溢，竟然能想出‘葬花’这种新奇的角度，不得不说才女绝对不是浪得虚名。
最后一句‘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简直是道尽女子伤心事，浓烈的凄美感扑面而来。
才女，才女，果然不简单。
离开世文堂的时候，神捕已经知道临江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道一教，还多了一个陵家才女。最关键的她还是一个寡妇，神捕见过很多疯狂的寡妇，这些女人在失去丈夫之后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得，无所忌惮为所欲为。
希望这个陵府寡妇不是那种疯女人。
“师父，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管？现在我们的行踪整个临江的人都知道了，我们还怎么查案？”夏于亮觉得现在他们身后就可能有那什么鬼记者。
“继续查案，如果凶手真的出手的话，那么未尝不是一个新线索，做的越多留下的痕迹也就越多。如果他们真的还留在临江的话，那么这未尝不是我们的机会。”
夏于亮听师父这么说，也就安静了，反正他是觉得这个才女是有些令人不寒而栗。
“有什么话就说，不要憋着。”神捕何等的观察力，一眼就发现弟子有话要说。
“师父，我是觉得这个才女做的事情太令人害怕了，她一个寡妇，竟然连衙门都监控了起来，这不是要造反么？”“还有高大人也真是的，难道就一点也没有作为？我怀疑他被收买了。”
“高雄的忠心是不需要被质疑的，虽然他喜欢假公济私，可是他坐镇临江是陛下亲点的，在大是大非上，我相信高大人不会出错。”“而陵府我也知道，他们在大周建国初期就已经在临江扎根了，一百年的历史也是枝繁叶茂，但从来没有越轨行为。恐怕这一切还都是从无双剑客身死才开始，才女到底不是陵家的人。”神捕看的很清楚，问题就是才女而不是陵家。
只是到时候覆巢之下陵家也承受不住天庭震怒。
他们继续查案，路上遇到了不少道一教信徒在挨家挨户地敲门，显然道一教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这也让神捕不停邹眉头。
“师父，你看他们好像是要把人叫到什么地方，难道道一教要纠集人手造反？”在夏于亮脑子里百姓有些什么异动那就只能是造反一个原因了。
“造反这么容易的话，大周早没了。”“我们也去看看。”
跟随道一教聚拢的人群，他们来到了城墙下的一块空地，已经有好几百人在了，人群围着去观看道一教的‘神迹’。
第一百二十四章揭穿骗局
豆芽顶神像，老实说石青珊万万没想到穿越异世界之后竟然能遇到这么老派的地球骗术。
骗术很简单，就是挖个坑，然后在下面埋下豆子，把不大的神像放上去盖上薄土，每天浇水，等到豆子发芽就会把神像从地下顶到地面。
更没想到的是这个骗术竟然还能骗人，这些道一教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啊。
这个神像是谁，石青珊也不认识，是一个道服的大胡子，连名字都不知道但大家竟然连说显灵。
石青珊是之前就得到消息说道一教展现神迹，现在可算是开始展示了，此时神像已经露出胸口。道一教的信徒跪在周围，形成一个辐射圈，有些本地人抄着乡音介绍这个神像的情况。他们是亲眼看到神像一点点长出来的，这不是显灵还会是什么？
石青珊以为一品丹士死了，道一教也会消停些，没想到道一教是越来越过分了，甚至是直接开始上骗术。
石青珊并不知道道一教在临江郡赚了一大笔钱，自然就舍不得离开这里了。临江郡绝对是很富裕的城市，对于道一教这种艰难发展出来的势力，这地方简直让道一教的人欲罢不能。所以道一教分舵的舵主自己决定加大投入，一定要在临江郡扎根下来。当然也一品丹士死在临江，要是分舵舵主再不作出些成绩，那他的结果会很难看。
一是利益诱惑，二是权力因素，都让舵主铤而走险。
这种骗术是很灵的，是道一教压箱底的，无往不利。
“师父，为什么神像会从地下冒出来？”“是不是地下有机关？”
夏于亮能立刻想到地下有机关，神捕已经很满意了，“再想想会是什么机关。”用这些骗术来欺骗无知百姓，神捕肯定是要揭穿它的，不过先考验弟子。
“少夫人，你是不是知道秘密了？”何幼晴小声地问一脸淡定的石青珊。
石青珊不动声色地点头：“等会儿我们就去揭穿这骗局，揭露道一教的真面目。”道一教已经被小寡妇记在小本本上了，是头号敌人。所以绝对不能放任道一教欺骗临江百姓，如果临江百姓真的全皈依道一教了，到时候石青珊就会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到时候说不定身边的护院都不能信任了。
所以绝对不能放任道一教做大。
“小何姐，你出去把整个神像拉出来就可以了，到时候大家只要看到坑里的东西就知道其中奥秘了。”
何幼晴最喜欢直接的做法了，以前她和陵子风也是如此的。根本没有任何怀疑，已经飞身进入人群。
“妖言惑众，这临江郡轮不到你们欺骗大众。”何幼晴爆喝一声，浑身内力激涌，五指如勾竟然抓入神像的天灵盖，弯膝压腰，力道传入手臂。
“啊！”随着何幼晴短促的发力声，石像竟然就被她那条细胳膊提了起来。
本来以为是一个美丽信徒，没想到一秒变为野蛮人。地面鼓起，何幼晴徒手将石像提了出来。
众人根本来不及阻止或者做任何的事情，何幼晴已经把石像丢到了一旁。
神捕心说这么年轻的女子竟然有如此深厚内力，不简单，有看她衣料讲究，心里判断此少女是陵府中人。
“罪过，罪过。”众人没想到少女对神像如此无礼，纷纷吓得哆嗦。
此时何幼晴已经看清了坑里的情况，原来是白花花的豆芽：“什么神像显灵，不过是装神弄鬼而已，不信大家看坑里是什么？！”
道一教的人脸色难看，没想到会半路杀出这么厉害的少女。
“这不是豆芽么？”胆大的市民凑过去一看，发现坑里有很多豆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少市民一时间还没想明白，不知道豆芽和神像显灵有什么关系。
“这你们都看不明白？”何幼晴表示她早明白了，虽然没有少夫人早：“他们是浇水，催豆芽生长，豆芽就把神像顶出土了。根本不是神迹，只是小把戏而已。”
“他们都是骗子，把他们抓起来扭送官府，让郡老爷判他们还钱。”石青珊在人群里喊道：“还我血汗钱。”
对啊，大家回过神来，发现这不是骗子呢？神迹是假的，那他们卖的符和药不也是假的？他们的血汗钱不是被这些该死的家伙骗走了？
说起血汗钱，大家可就不淡定了。
一拥而上，在场道一教的道士全被抓了起来，一大群人闹闹哄哄就朝衙门去了。
当然石青珊可不会就这么算了，还得教唆人群去包围道一教的分舵和城外的落脚点。
于是道一教是骗子的声音是一传十十传百，半个城市的人都被惊动了，他们都买过道一教的东西。
有些人为生病的亲属买了药，吃了没有效果，却被道一教说是心不诚，于是又花了更多钱买药，最后亲人死了，道一教却说这是命。
总之以前道一教四处骗人，单个人就算是因为怀疑也会因为周围的信徒都说有效而怀疑自己。可是一旦这种依靠外力影响而不是发自内心的信仰被揭露的时候，大家对道一教的愤怒会瞬间爆发出来。
石青珊只是利用道一教自己的破绽，给了他们致命一击。
整个过程石青珊甚至都没动手，就除掉了一个威胁，至少以后道一教很难再在临江推广开来。
“好厉害的女子。”虽然其他百姓都没有发现石青珊在其中的关键作用，但神捕却发现了。何幼晴出面之后，他就注意到了石青珊，之后石青珊的一举一动都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竟然三言两语就调动了愤怒的群众，以道一教的力量反制道一教。
道一教可以让群众献出金钱，而石青珊让群众向道一教讨回欠债。
这个女子就是临江才女青山居士，神捕的直觉告诉他眼前之人是他所遇过的最难缠的对手。
“师父，你在看什么？”人太多了，夏于亮根本没发现才女。
神捕一分心，发现石青珊已经消失了，就好像自己只是看到了幻觉，但他可以确定那个善于利用人心的女人刚才绝对存在过。
第一百二十五章远行
神捕的调查进行不下去了，道一教在临江也过不下去了，也就是没有原告了，一品丹士的案子到此为止。
对于道一教一系列的诈骗行为，高雄自然知道，可是他以前管不了。但现在道一教的人都被热心居民扭送到衙门了，那么就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高雄大手一挥就判道一教归还全部财产，然后该入狱的入狱，该流放的流放，并告诉百姓以后再看到道一教的骗子大家可以检举揭发。
这可是石青珊送给高大人的一个大礼啊，其他地方都治理不了道一教，可偏偏临江是一撮而就，以至于高大人都觉得这政绩是天上掉馅饼。
不过神捕知道这是才女的功劳，才女揭穿了阴谋然后迅速煽动民众的情绪，接着又提出了最佳的处理办法就是送衙门。当然这也得多亏高大人没有和其他官员一样刮民脂民膏，所以临江郡对官员感官不错。
高大人自然不是什么清官，他也喜欢钱，不过他搞钱的方法基本就是挪用公款进行投资，而不是剥削，比一般的贪官要高明很多。在这个年代，官员能搞钱也是一项本事，当然如果投资出现错误，导致公款亏空，高大人就会敲诈当地的有钱人一把，所以贪污都是有大风险的，只是高雄目前为止还没有搞砸过而已。
民众对讨回血汗钱的热情是很高的，接下来的几天，大家是纷纷和道一教撇清关系就怕被人牵连。
“看来暂时道一教不可能在明面上来了。”石青珊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不过她也就不考虑这么多了，要是真的那么操心她就没好日子过了。
这一次情报发挥了重大作用，石青珊准备加大投资，多培养记者。同时也继续培养乔云乔雨两姐妹，这对双胞胎很聪明也很努力，石青珊认为可以给她们一些重任。
至于巧四娘就先藏起来吧，等到风声过了再说，她离不开五石散，就逃不了不老头的手掌。过了风头先卖壮阳药试试水，百岁老人都能雄起的药物估计会点燃市场的。
前几天在外头和神捕不期而遇，看那神捕的样子就很聪明，只是希望他不要死缠烂打。神捕去过世文堂，石青珊都知道，不知道他有没有怀疑过什么。
不过很快石青珊就松了一口气，因为神捕离开了，一品丹士的案子已经被朝廷封存。
可算是可以放轻松了，石青珊伸了一个懒腰，突然间很想念王文芳。不过就在石青珊准备找个机会再去请王文芳看戏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来了。
霜迟，三个月前帮助石青珊度过难关，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女杀手，和陵子风有一段过去的美丽少女，她又回来了。
见到霜迟，石青珊是很高兴的，她还以为自己已经被这位美女刺客忘记了呢：“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这一次一定要多住几天，让我尽地主之谊。”
霜迟还是老样子，只是这一次不是夜行衣，而是一件青色劲服，马尾在脑后摇晃，明眸皓齿依稀如初：“冤家媳妇，三月不见，没想到你已经是四轮武者了，我之前还真是小看你了。”
“一般般，我也就是练了些腹肌出来。”石青珊小小地谦虚了下。
“你可不要谦虚了，我可知道你这些日子风生水起，不仅仅武功小有成就，才气也已誉满临江，当然更不要说你还赚了很多钱，还帮不老头解决了大麻烦。”说着她上下打量石青珊，似乎想要看看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如果这样的话，我想我没找错人，我需要你帮忙。”霜迟说道。
石青珊心说好啊，以前是他们帮自己，现在轮到自己帮他们了，这是好事啊，互通有无，大家的关系才会越来越近：“需要我帮什么？”
“帮我作弊。”霜迟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似乎是在说借用你脑子里的才华一用。
“考试作弊？”
霜迟点头确定了石青珊的疑惑，“我要去参加真武学院的入院考试，可是真武学院是大周最好的学院，所以要求也格外多，除了武艺还需要学问。”“武艺我自然没有问题，可是一说到读书，我脑袋就会疼，所以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然后帮我作弊。”
霜迟的想法很简单，她没这学识，那么就请人帮忙好了，反正真武学院她是进定了。
“好啊，没问题。”
没想到石青珊答应的这么干脆，霜迟还以为对方要考虑一下：“你不考虑一下，真武学院可很远，你要离开你的安乐窝，离开你的家人。”
石青珊笑了，心说按照你一言不合就杀人全家的性格，还会帮人考虑这些还真是为难你了。“如果我不愿意的话，你难道就会放弃么？”
“不会，你如果不愿意，我会绑架你。”
“那不是结了，与其让你动粗，还不如我干脆一些呢。”“再说了，能有帮得上你的地方，我也很高兴。只是离开之前我需要交代一下，我这一大摊子事情呢。”
“没问题，两天后我来找你。”
在霜迟准备离开的时候，石青珊问道：“我能问个问题么？为什么要考进真武学院？！”
“那还用说么？”霜迟扭头给了石青珊一个侧脸，洁白的牙齿上下张合：“当然是杀人。”
果然，石青珊心说果然是杀手组织的杀手，杀人就和吃饭睡觉一样是日常。
石青珊要出远门了，具体的事情没有和父母公婆说，但这事情很重要，当石青珊严肃提出之后，四位长辈也没有阻拦，他们只是觉得石青珊真的长大了。
当然事业上要嘱咐的事情就更多了，石青珊并不知道要离开多久，不过她建立了明确的奖罚制度，那么她离开之后，大家依旧可以继续按部就班地工作。给王文芳的建议也全部整理好，又和王文芳依依惜别。
约定好回来后一起看戏，两位寡妇才恋恋不舍地分别。
书局的事情最多，利用论坛石青珊想要物色几个作者，让他们写一些历史改编故事，这件事情就得交给李贤了。作为石青珊的主要经济支柱，自然不得有失，活字印刷成功之后，就可以印一些小报发售，这件事情就需要陵正豪亲自管理了，石青珊相信公公的眼光。
最后就是还没有开业的剧院，芍药还没有能力管理好，不过也不能一直空着，就让李贤的亲家帮帮忙，请些演员，先搭一个草台班子演起来。
两天之后，石青珊准备好出发了。
何幼晴本来想要一起去的，可是霜迟却说这一次她们要隐藏身份，石青珊可不是大小姐了。何幼晴极其不情愿才留下来的，当然一剑随风就更不用说了，他也得留下。
不老头也来送行，说自己会帮石青珊看住老家的，还真是极其好的一个朋友。
准备好一切，石青珊踌躇满志地踏上了离开临江的船，开始了她初次的江湖之旅，激动喜悦以及些不安，但石青珊的目光却在远处，似乎有什么惊喜正在等待她。
第一百二十六章东方家
文有四岳，武有四郡。
真武学院所在真定郡乃是四郡之首，更是武林脊梁真定老人的家乡，真定老人也是真武学院的院长。
真定老人王启后，是三十年前武林盟主吴长轲的结拜义弟，三十年前围剿星海崖的绝对主力，以《无极心法》《无极拳法》闻名天下，六轮全开，天下难觅敌手。在武林盟主失踪之后，真定老人就支撑起了整个武林的正义和侠义，成为了无数侠客的偶像。
而在真定老人的影响力加持下，真武学院也一举成为了大周最具有影响力并且教出很多优秀侠客的最高武学学府，很多武林世家都愿意将孩子送去真武学院接受教导，顺便感受一下武林气氛。
现在霜迟的目标就是要考入大名鼎鼎的真武学院，当然不能以她的本来面目，并且还需要石青珊帮忙。
“两把剑？”顺流而下的一艘客船上，朴素的客房里，霜迟看到了石青珊带出家门的两把剑，觉得很奇怪，之前见面明明还是单手用剑。
“我现在改练双手剑了。”石青珊解释道：“这样我的剑法就能更加凌厉。”
霜迟似乎不能想象双手剑的优势：“好像有点道理。”“不愧是冤家媳妇，和冤家一样有想法。”
“你一直叫陵子风冤家，为什么？”石青珊很好奇，陵子风是怎么和默楼的刺客认识的？而且两人关系似乎还有些暧昧。
“因为我想杀了他，而他不让我杀，这不就是冤家么？”霜迟简单明了的说明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要杀他，不认识怎么杀？”
“额，那你们为什么最后谁也没有杀掉谁？”
“那是因为冤家怜香惜玉。”说起这个霜迟忍不住露出了狡黠的微笑，显然当初她的武功不如陵子风，是在对方一次次的手下留情中慢慢对陵子风生出好感的，从刺杀和被刺杀的关系变成了暧昧冤家。
其实关系就是这么简单，霜迟作为杀手也没有什么朋友，能遇到一个相处这么多时间的男人难免就会产生依赖感，陵子风绝对是霜迟除了同门之外相处时间最长的一个同龄人，而且又如此优秀，也难怪霜迟会在陵子风死后还一口一个‘冤家’地叫着，可见陵子风在她生命生涯中确实很重要。
“真定郡不是在西北么，为什么我们要下江南？”石青珊一直想问了。
“为了隐藏身份，这一次我们要先潜入江南东方家，然后跟着东方家的公子小姐一起去真武学院。”“我是东方家远方亲戚东方迟，而你将会成为东方大小姐的侍女，你以后就叫小青。”
“为什么你是人家亲戚，而我就是侍女，这不公平啊，而且为什么我们要分别潜入？”石青珊觉得这事情可以重新商量：“不如让我来扮演大小姐，你来扮演侍女，我们换换。”
“不行，因为我真的是东方家的远方亲戚。”这就是霜迟的真实身份，她有两个身份，一个是寄住东方家的无依无靠的落魄小姐，一个是默楼杀手。
还真是没办法反驳。
“好了，路上还有些时间，我先教你隐匿内力修为的功夫，你注意听。”“凝神守关，气锁轮芯……”
石青珊不敢怠慢，她也知道一个四轮全开的女子上门做侍女，别人绝对不会相信，所以要做的就是隐藏自己的修为。
这简直就是扮猪吃老虎的秘诀，石青珊学的非常用心。
一边学习，一边了解东方世家的复杂人物关系，占用了石青珊所有的时间，两天后等到石青珊来到江南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看出石青珊的真实水平了。
离家已经百里远，石青珊回望江水，深吸一口气准备去迎接一个全新的世界。
“准备好了么？”霜迟了解初次离家的感觉，她第一次离开默楼去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很紧张，不知道自己会遇到什么。
“准备好了。”石青珊觉得自己可以出发了，然而她被霜迟拦下了。
“你的双剑太显眼了，跟我来。”
霜迟显然很熟悉本地，带着石青珊离开码头没有一点弯路就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杂货铺。
开在犄角旮旯里的店铺？一看就是以开店做掩护，这地方哪会有生意，石青珊怀疑这家店可能是默楼的一个据点，不然正常商人怎么可能把店开在这种没人流量的冷清角落。
石青珊被安置在大厅，霜迟进去和掌柜鬼鬼祟祟地接头，这些行为更是坚定了石青珊的判断。
掌柜很快就从后面取来一张七弦古琴来，又对霜迟交代几句，那长相普通的掌柜就神秘消失了，好像这个店铺本来就没人看管似得。
“给你。”
石青珊看着送来的用渐变红漆刷过的古琴一脸不解，却见霜迟在琴侧一个不起眼的地方一按，咔嚓一声，古琴的一端竟然弹出机关来，露出了空心的内部。
“把剑藏进去，带着琴走总比带着两把好剑要正常。”霜迟果然是杀手，很注意这种细节。
秋风剑和灵枢剑都能藏进去，正正好好，而且还不会晃动，这东西估计就是杀手专门用来藏武器用的。
“有时间你得练琴了，不会弹琴却带张琴招摇过市，那会让你更可疑。”霜迟又给石青珊增加任务。
“我发现你们做杀手的还真是艰辛，为了杀人还得学各种技术，你们这么有才为什么不去找些比杀人更有意义的事情呢？”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以为你是冤家的媳妇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显然这个问题引起了霜迟的不愉快，她的表情如霜，拒绝回答。
石青珊很明智地闭嘴了，她确实还没有对霜迟有足够的了解，不应该对对方的决定评头论足。
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不过任务要紧，“等会儿我送你去报名，明天正好去参加东方家的侍女招聘会，还有今天晚上我会找人去教你如何弹琴，你可不要睡太早了。”
“还有招聘会？”石青珊表示什么鬼啊，“要是我招聘不上呢？”
“那就把被招聘的那个杀掉，杀到你补上为止。”
面对霜迟这简单明了的思路，石青珊还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真是直白到令人无法指出其中的错误。
第一百二十七章学琴
咚咚。
一间简单的旅店单间里，石青珊听到了敲门声，知道一定是教她练琴的人来了：“请进。”
石青珊的琴就放在桌子上，此时正对着它发呆，以前见顺天花魁秦姬弹过，也觉得会弹琴的女孩很优雅动人，可是轮到自己学习的时候，她还一头雾水，不知从哪开始。
一个窈窕的身影款款走了进来，杨柳细腰收拢曲线，来客的身材无比火爆，抹胸在锁骨下，宽松的灯笼长裤，外披一件米黄薄纱外套，风尘之气扑面。
“奴家袅袅，见过小青姑娘。”小青就是石青珊现在的代号了，和林大小姐的私人助理撞名了。
这位袅袅姑娘二十出头，声音甜腻，好似撒娇。
“袅袅姐姐客气了，今天还要麻烦姐姐，我对弹琴是一窍不通，重头学起一定有很多错误，先请姐姐见谅。”石青珊得先打好预防针。
“没有关系，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学。”不浪费时间，袅袅自己也带了一张琴，两人面对面坐好，立刻开始教学。
投入学习之后，石青珊发现学音乐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现在她是临时抱佛脚，也只能勉强先把最基本的记住，然后苦练一首琴曲。
《霓赏羽衣曲》是一支很古老的宴会乐曲，很简单，但如果配合偏偏起舞的舞女绝对会将宴会的气氛推向**。
石青珊花了一夜可算是把这个曲子完整地弹下来了。
袅袅姑娘对石青珊的学习能力和理解力是赞不绝口：“小青姑娘若是愿意苦学，绝对能在三个月内成为琴艺大师。”
“你过奖了，还是名师出高徒，袅袅姐你深入浅出的讲解才是关键。”
石青珊如此谦虚地把功劳给自己，袅袅也是娇笑起来，她虽然不是绝世美人，可是风骚诱人，别有滋味。
不过显然没时间让石青珊深入了解袅袅，连打听对方身份的时间也没有，袅袅姑娘已经飘然而去，也不知道她是青楼的艺妓还是默楼善于伪装的女杀手。
来不及追根究底，石青珊就得去参加招聘了，不得不说东方世家果然是大家族，找个侍女都是这么郑重其事。
不过石青珊不明白，就算她成功招聘了，进入东方世家难道就真的可以如愿以偿成为东方大小姐的侍女么？
好像也不可能吧，她可是知道大家族不缺少侍女，除非有什么其他原因不然想不通为什么东方世家会把一个新人安排在大小姐的身边。
不过算了，这些事情留给霜迟思考，石青珊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混入东方世家就好，然后帮霜迟作弊考上真武学院，就一切大吉大利。
出门之前先点些吃的，江南的早餐和临江完全是两个风格，精致但量少。吃了个七分饱，石青珊满意地出发，那样子根本不是要去参加招聘会的样子，悠然自得，一点紧张感都没有。
昨天已经认门了，知道从偏门进去左拐的院子就是招聘的地方，古代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时钟，只是说巳时点名，也就是上午九点到十一点，也不知道到底要什么时候到，石青珊提前了些估摸在九点就已经到了。
不过有人比石青珊更早，有两个十五六的姑娘在女性长辈的带领下等在院子里，没人招呼，她们也就不自作主张坐下，就这么拘束地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好似几棵枣树。
看到石青珊这么一个漂亮姑娘孤零零地进来，都送来了好奇的目光，似乎在想为什么石青珊会一个人来，为什么没有人陪同。
今天来招聘的都是关系户，没有关系谁也不能把女儿送进东方家族，特别是之前还出了那种丑闻。
为什么霜迟这么自信石青珊只要被选中就会成为大小姐的侍女，完全是因为前段时间东方家家族里出了一件很混账的事情。府里的年轻小厮和侍女在私下里传阅春宫图，而且还胡搞男女关系，在东方家族内搞的乌烟瘴气，东方当家自然不会纵容这些年轻人在他眼下胡作非为，所以他下令严查，将这些可能带坏少爷小姐的下人都赶来出去。
这一查就牵连了很多人，要知道东方家族比陵府可大太多了，东方家的姑爷姨娘，然后嫡子，庶子，远方亲戚，需要下人的主人就有二十多个，贴身伺候的下人就更多了估计得有六七十，而且这些下人平均年纪都是二十左右，还都没有结婚，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思春搞出些事情。
其实这些事情本来不奇怪，只是这一次有下人丢了春宫图却好死不死被东方解这个要面子的主人捡到了，东方解最看重的就是名誉，他是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出现在他的家里。而且下人胡闹，就会带坏小姐少爷，他们虽然是武林世家，可是也不能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东方家的后人不检点，所以他雷厉风行地将涉事下人全部赶了出去，其中就包括东方大小姐身边的两个思春的侍女。
现在大小姐身边只剩下老妈子了，但大小姐肯定不能没有侍女撑场面，所以东方解才会开始招人，就是要找清清白白的姑娘，保证不再发生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
站在院子里的石青珊心说这算什么情况啊？就算东方家有身份也不能这么对待招聘人员啊，石青珊推开屋子发现一个招待的人都没有，于是自作主张帮外面的几个人搬了椅子：“大家坐，大婶你们一早就来了吧，赶路辛苦，坐吧。”
不敢坐，她们是来应聘下人的，哪有这样的胆子，东方家可是大家族，大象一样的存在，放个屁都能崩死一圈人，她们可不想失去这次难得的机会。
石青珊看他们拘束的样子，心说都是老实人家。可惜她不是，不管其他人愿不愿意坐下，反正她是一定要坐，还得坐在阴凉的地方，虽然石青珊已经是寒暑不侵了，不过被大夏天的烈日烧烤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她不怕热不代表她不怕晒黑。
接下来又来了几个少女，有长辈陪同的，也有自己来的，一般来说自己来的都是衣着朴素的，陪同来的至少不愁温饱。
但如石青珊这样惬意的却只有她这么一个。
第一百二十八章入府
日头是越来越高了，石青珊坐在屋檐下，瞧着大太阳底下晒着的人，心说何必呢？招聘而已，为什么要虐待自己呢。
院子里站了十来个姑娘，估计是来齐了。这个时候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跟着两个小厮快步进来，那管家腰围是小厮的一倍，不过对方的眼神却极其凌厉，不然镇不住这个家。
所有人都不敢与来人对视，纷纷低着头避开眼神。
管家一眼就看到了屋檐下的石青珊，以及被搬出来的椅子，虽然奇怪但他也没有说什么：“没事的人都给我出去。”
陪同的人迅速退到了院落外，只留下年轻姑娘，最小的估计十岁出头，年纪最大的估计是二十，石青珊在这里也算是年纪大的了。
“喂，你也下来，谁让你坐的？”那大肚子管家指着石青珊说道。
“也没人不让我坐啊，这大太阳底下要是晒黑了，还怎么去照顾小姐夫人？丫头是小姐夫人的脸面，丫头体面，就是帮小姐夫人保面子。”石青珊这也没说错，事实如此，大户人家的人最讲究的就是体面。
总管没想到石青珊能说出这一番道理：“你叫什么？”
“小青。”
总管从袖管里抽出花名册一看，“有，原来你就是小青，临江郡人士。”微微点头，了解为什么石青珊是外地口音了：“来吧，现在开始招聘。”
石青珊见管家气度竟然和他的大肚子一样大，也是很惊奇，心说看来这东方家族的家教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胡搅蛮缠。
“你们之中会写字的站我这只手这边，不会写字的另一边。”总管高举起手代表会写字的人该站的地方，平举一只手代表不会写字的人，用肢体动作代替左右，显然总管也清晰地了解这个年代女子受到教育的可能性极低，这些东西以后再教育，招聘就不用那么复杂了。
最后认字的只有石青珊和另一个十四五岁朴素少女。
“行，你们两个跟我进去，其他人留在这里继续等一会儿，等会儿刘阿婶会来对你们进行询问。你们也别在大太阳地下站着了，人家把椅子都搬出来了，去坐吧。”“你们两个跟我进来。”
石青珊和另一个少女跟着管家进入了摆着文房四宝的房间。
“文房四宝都有，你们随便写些什么。”看来管家是要考验两人的水平。
那就动手吧，石青珊随便写了二十个字，就停笔了，发现管家很满意，托着肚子不停点头，石青珊落笔娴熟，字迹娟秀，显然是真正受过教育的。隔壁的少女写的字是歪歪扭扭，速度也慢，跳字漏字不成文章。
“行了。”总管让少女停笔：“你们两个人的水平我也知道了，小青姑娘你是外地人，我得多问一句，是为什么背井离乡？”
这个石青珊已经和霜迟对好词了，“我本来也是富人家的孩子，前段时间道一教作乱，家里败了很多钱财，狠心兄长谋算想要把我卖出去，我没办法才逃了出来投靠好姐妹，得东方迟小姐推荐就准备在此地安家。”
这点之前其实东方家已经问过霜迟了，基本没什么差错。霜迟其实就是石青珊的担保人，应该不会错的。
霜迟是东方解的舅表侄女，也才相认不过一年多。不过东方解对霜迟却是如对自己子女一样，孩子什么待遇霜迟就是什么待遇，甚至霜迟的待遇比庶子还要好。
要说起来陵正豪一定会羡慕东方解的，因为东方解有一个正妻三个小妾，五个子女。
正妻所生嫡子就有三个，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妾也生了两个儿子。
拢共四个儿子一个女儿，东方家年轻一代还是很出色的，特别是大儿子东方游三十岁已经到四轮，当然了因为无双剑客太过耀眼，东方游在江湖上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总管拿出合同，当场就让石青珊两人签下。
合同没有什么特别的，这不是卖身契，工资也不低，一个月八钱银子，而且还包吃包住。
没什么问题，两人就签下了合同。
“行了，你们两个以后就照顾东方潞小姐，等会儿我领你们去内院，自然会有人教你们如何做。”管家收了合同说道：“你们如果有东西，晚上的时候再去拿，现在跟我来。”
这么简单？石青珊心说这也太容易了啊，只要认字就能照顾大小姐，难道不需要八面玲珑，不需要勤劳勇敢么？
不需要，只需要认字长得不磕碜就可以了，至于其他要求可以减免，以后慢慢教就可以了。
园子里的人还在等，羡慕地看着离去的石青珊两人，此时此刻她们才知道认字是多么有用的技术。
内院的装饰完全就高档了好多，不同于奢华的昆园，江南林园山水婉转，廊檐幽远，颇为写意，只是东方家在写意之间多了份热闹，每一个下人都很忙。
“赵姨娘，新的丫头来了。”总管对一位穿金戴银的半老徐娘恭恭敬敬地说道。
赵姨娘吊着眼睛，没好气地看着石青珊两人，就差用鼻孔瞧人了：“知道了，交给我吧，我会教她们怎么做的，你回去吧。”
“是，那我就回去了。”总管转身将两个孤零零的少女留在了虎狼之地。
没想到招聘没难度，倒是培训难度重重。
赵姨娘应该是东方解的小妾，却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小姐这边教起丫头来了，看来东方家族的关系真的极其复杂。
这到底是武林世家，还是侯门似海？
总管一走，赵姨娘也不干什么，就是坐在一边，从果盘里抓起一把瓜子嗑了起来，还把壳都丢在了地上。
“我吃多少，你们捡多少。”赵姨娘的想法很简单，就是打熬下人的性子，让她们知道她们已经是下人了，就是做低贱的事情的，不再是家里的小姑娘了。
石青珊从来没见过这么没素质的人，嗑瓜子乱吐壳，这简直不能忍啊，过年的时候她也喜欢嗑瓜子，可是一定都吐到垃圾桶里，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没素质，还是大户人家的小妾呢，比街边老太太也不如啊。
石青珊身边同行的小丫头立刻就低头开始捡起来了，捡得很仔细，而石青珊是直勾勾地看着赵姨娘，一动不动。
赵姨娘这火气可就上来了，她是东方解唯一没有孩子的小妾，平时地位也就比普通丫头高一点，可是还是经常被其他人呼来换取，连个丫鬟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动手勉强丰衣足食。
这次春宫图事件，东方解是三令五申要把关，所以赵姨娘才会在这里为东方潞把关，没有她的同意谁也别想留下来，第一次感受到权利的滋味，赵姨娘已经欲罢不能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先见老爷
说实话，赵姨娘看石青珊不爽，因为石青珊的神态让她想起了在东方家备受宠爱的东方潞，这哪里是丫头，简直就是请回了一个小姐。
“你没听见我的话么？”赵姨娘傲慢地说道：“给我低头捡起来。”
“我觉得可以等你吃完了，扫一下就好了。不然的话就会用我的忠诚来证明你的愚蠢，这不是什么好事。”石青珊是直言不讳，真心瞧不惯这种乱七八糟的考验。
“你既然说我蠢？”赵姨娘要发飙了，声调拔高好似要撕了石青珊。
“难道不是么？谁都知道吃完之后一扫是最为简便的方法，你却非要让我们一粒粒地捡，正常人都知道哪一个方法更合理，除了愚蠢我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了。”
“你你……”看着石青珊那理直气壮的表情，赵姨娘气的咬牙切齿：“好啊好啊，一个丫头竟然敢骂主人了，来人，来人。”
喊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进来，气氛有些尴尬。
石青珊也算看出来，这个人就是狐假虎威，在府里估计没什么地位，根本不能一呼百应。
“来人”她已经歇斯底里了。
这一次可算是来人了，一个年轻小厮踩着碎步地就进来了，“赵姨娘，你有什么吩咐？”
“给我掌她的嘴，她竟然辱骂主人。”见来人了，赵姨娘可算是得意起来了，蔑视地看着石青珊。
倒是石青珊一直很淡定：“小兄弟，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我们本来就是苦命的人，来做下人都是迫不得已，可是做下人不代表就没有主见。这位赵姨娘在嗑瓜子，却要我们不用扫帚扫，要一颗颗地捡起来。你说这种情况到底是用扫帚还是手捡？”
小厮表示他也是新来的，他不知道啊，而且他怎么就成了小兄弟了？不敢和这么漂亮的姑娘称兄道弟。不过他也是服了这位姑娘了，虽然长得漂亮，可是也太不会转弯了，他们做下人的还要什么主见啊。
“你给我闭嘴，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赵姨娘都快被气死了：“你还不给我掌她嘴？给我重重地打，见血。”
小厮很为难，他不是赵姨娘的人，他是老爷那边借来的人，他还没打过姑娘呢：“赵姨娘这不好吧。”他可不会辣手摧花。
蹲在地上的少女偷偷地看事态的发展，她是很佩服石青珊的勇气，竟然在入职的第一天就顶撞主人，真是一点职业道德都没有。
“这东方府难道就没个讲理的地方么？”石青珊很失望，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还有白痴大行其道，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谁说没有讲理的地方了？”雄厚的声音随着稳健的脚步声一起进入房间，来人是一个身材健壮，头发披散在背后，下巴蓄了一撮风情的小胡子，一个双眼有神的文雅中年男子。
“见过老爷。”赵姨娘看到来人立刻跪了下来：“老爷，是这个小妮子不懂事，我正在教训她，没想到竟然惊动了老爷。”
东方解确实是被石青珊的话吸引来的，此时他看向石青珊，发现对方年轻美貌，心中生出一股怜惜的情愫，果然是个多情的家伙。
石青珊察觉对方眼神，心说这老家伙不会是动歪心思了吧。
东方解对儿女要求很高，可是他自己就有一妻三妾，虽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娶，可是对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来说，再娶也不是不可以，只要遇到心动的那便是缘分。
眼前这个女子与众不同，确实让东方解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不过他也不至于说见色起意立刻就想纳妾：“你说说看我们东方家怎么就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石青珊就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建议：“虽然我们是来做下人的，可是总不能看到主人的错误行为而不阻止。”
东方解看石青珊谈吐自若，颇为惊奇，“你叫什么名字。”
“小青，新来的丫鬟。”
“小青，你说的没错，如果你早进府里，或许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了。”东方解觉得小青这姑娘不错，漂亮勇敢有见解，倒是这赵姨娘无理取闹：“阿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让你把关，不是让你为难她们，而是要你观察她们的秉性和品行，我很失望。”
“老爷，我错了。”在东方解面前，赵姨娘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知道就行了，这两个丫头我看不错，就留下吧。”东方解一锤定音，“小青，以后你留在小姐身边，也希望你能勇于指出她的错误，不用担心她惩罚你，我给你撑腰。”
“谢谢，老爷。”石青珊觉得这个老爷看自己的眼神实在太讨厌了，怎么就这么感情饱满呢，千万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啊，老爷子。
“阿娟，把她们带去见潞儿，认认人。”
赵姨娘不敢怠慢，“我马上就去。”
又是一段路，东方家人多家大，不过这一次却不算太远。东方潞的小楼就在不远处，格局很普通，就是一座二层小楼，边上还有烧水开小灶的小厨房，小楼前是一个鱼池，有两尾红白相间的锦鲤左右游荡。
“见过赵姨娘。”一个老妈子走了出来。
“黄妈，这就是新来的两个丫鬟，交给你了。”说完赵姨娘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走，她在府里的地位还没有这个黄妈高呢。
黄妈是小姐的奶娘，这层关系就不一般。
“你们两个来吧，小姐就在楼里。”
终于可以见到这个大小姐了，还真是不容易，从中午到现在，都还没吃饭呢，这都转好几手了。
小楼很温馨，有不少暖色刘苏做装饰，当然还有很多小女生喜欢的画扇，这些装饰都让石青珊回忆起了自己以前在华岳郡的老家，以前她的房间也是这么装点的。
上到二楼，书房，年少的东方潞大小姐可算是露出了真容。
坐在窗边，窗棂和纱窗的倒影映在她的侧脸，神态文雅，发髻之上有三支朱钗，显得俏皮。十四五岁的年纪，黄罗青襦，体态娴婉，一举一动，环佩叮当，如陶瓷娃娃一般安静。
“你们叫什么名字？”东方潞冷冷地问道，显然情绪不高。
“小青。”
“张蕊，家人都叫我阿蕊。”和石青珊一起的小姑娘也自报家门，名字也很别致。
第一百三十章正式上班
东方潞看着自己配置的两个新丫头，满心的不喜欢，之前跟了自己好几年的丫头被牵连春宫图事件都被赶出了家门，到现在她还没顺过气来。
为此，东方潞已经几天没和父亲说话了，她相信自己的侍女都是无辜的，都是被他哥哥的那几个小厮陷害。可是明明深信这点的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她们眼泪汪汪的绝望眼神。自己是她们的主人，却什么都做不到，没能保护好她们。
“奶妈，你去教她们该怎么做，我累了。”东方潞挥手，问了名字就不想再做什么。
“好的，小姐。”看小姐这么可怜，黄妈也就不烦她了。
先认地方。
“你们的住处就在小姐的隔壁，小姐晚上睡眠浅，你们千万不要有大动静。还有你们两个要轮流值夜，要是小姐醒了，必须要准备好蜂蜜茶。”
小姐闺房的隔壁有一个双人间，很小，就摆了两张床，站着都伸不开腿。
“你们有什么行李？”
“我们晚上去准备，明天上午就住进来。”石青珊说道。
“行，那老婆子我就再操劳一夜。”黄妈松了口气：“不过明天你们可得早点来，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嘱咐。”“今天先认小楼的情况。”
“小姐平时白天练武读书，晚上有时会去表小姐那边坐坐，或者请表小姐来，你们到时候就要在外面候着。”
小楼的情况其实并不复杂，主要就是记住大小姐的几个爱好，然后就是什么可以动什么不可以动，黄妈说完就成了：“我送你们出去，明天卯时，你们就等在门口，我来接你们。做好准备，明天会很忙。还有最近小姐的心情不好，你们最好不要触她霉头，小姐虽然平时和气，可是生气起来可会用武功的。”
行，石青珊表示没问题，一路曲曲拐拐来到府外，显然这不是进去的那扇门，不过没关系这门距离小楼更近。
“记住明天卯时。”黄妈再一次提醒，转身回去了。
石青珊对阿蕊说道：“要不要一起吃饭，都黄昏了，到现在还没吃饭呢，我请你。”
阿蕊显然是不愿意的，“我得回家了，要不你去我家吧。”阿蕊记起石青珊说过她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在江南是举目无亲，所以同情地邀请石青珊一起回家吃饭。
石青珊一想先去吃饭再回旅店也不迟，于是欣然答应。
阿蕊的父亲还在正门口等着呢，所以她们先绕了半圈，走了十分钟左右，可见东方家的面积不小。
阿蕊的父亲是个小商人，听到女儿被选中那是高兴极了。其实他们家的条件根本不必送女儿去伺候人，可是宰相门前七品官，以前他们家一直受到当地的地痞流氓欺负，生意做的很艰难。现在好了，自己女儿进入东方家，还成了大小姐的丫头，以后地痞再敢来，就报出东方家的名号，看这些小混混还敢不敢来敲竹竿。
对于邀请石青珊回家吃饭，这位父亲是很乐意的，石青珊比阿蕊大两年，正好可以照顾女儿。
回到家，阿蕊和母亲抱着哭了起来，因为以后女儿就要去伺候人了，少不了要受气，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嫁。
为了这个家，阿蕊可能要牺牲自己的未来。
阿蕊还有一个十三岁的弟弟，看见姐姐和妈妈哭，也忍不住掉眼泪。石青珊没吃上饭，倒是先看了一出苦情戏。
阿蕊妈妈也没忘记关照石青珊要照顾她女儿，石青珊也是满口答应。
吃饭的时候，阿蕊说起自己被考怎么写字，他爸就高兴地说自己有先见之明，小时候让阿蕊上私塾，虽然只有一年，可是也确实让阿蕊度过了这次考试。
告别了阿蕊一家，石青珊回到了旅店，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就在她准备睡觉的时候，敲门声又响起了。
“小青姑娘，我是袅袅，我们今天还得继续上课。”原来是袅袅姑娘又来了。
那就不废话了，继续练琴吧。
第二天再一次来到东方府外，石青珊的黑眼圈都要出来了，连续两夜没怎么睡觉了，不过有内力支撑精神不至于萎靡。
今天小寡妇终于要开始自己的打工生涯了，她希望最好就是快些出发去真武学院，一直做下人也不是个办法。
不一会儿阿蕊也在家人的陪同下来了，背上还有一个大包裹，比石青珊的行李多多了。石青珊就换洗衣服和一张琴，其他没什么需求。
再一次踏入小楼，将东西放下，黄妈立刻就带着两人去认识府里各个部门的人，以后石青珊和阿蕊帮小姐领东西，就靠刷脸，要是不熟悉是寸步难行，什么事情都办不成。
一直认了一上午，阿蕊都已经晕晕乎乎了，她完全记不住那么多人，觉得自己很没用。显然她在家也没有和外人接触的机会，现在一次性记这么多陌生人简直和让她考状元一样难。
回到小楼，阿蕊已经满头大汗，手绢都能拧出水来。
“歇歇吧，反正现在还没有什么命令。”
“可是黄妈说我们需要随时听候。”阿蕊还想去小姐身边站岗，俨然已进入角色：“我去看看小姐的茶还有没有。”说着就跑出去了。
石青珊也不好意思让阿蕊一个人忙前忙后，只能也去帮忙。
东方小姐还是在书房坐着，换了衣服，但神情还是那般忧郁，好似还没走出愁云。
霜迟怎么没和自己说过府里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小姐身边没有一个侍女，小姐又为什么这般忧伤？
阿蕊只觉得东方小姐虽然年纪比自己小但好漂亮，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总皱起眉头。她已经进入了角色，丫鬟和小姐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她很关心小姐的事情。
石青珊也站在一旁，不过心却在观察四周，房间里有不少书，看来小姐也喜欢读书，墙上还有一柄剑，装饰着宝石，估计就是主人的配剑了，不过这更像是一件礼物而不是用来杀敌的兵器。
哆，此时一声轻响引起了石青珊的注意，看过去却是窗台上出现了一只可爱的花猫，红白两色，优雅地站在窗台上摇动尾巴。
“扫荡将军，你怎么来了？”东方大小姐一看那猫，难得露出了其他的表情，立刻掀开纱窗将猫放了进来。
这只猫竟然叫扫荡将军？
“是你的主人让你来叫我的么？”
“喵喵~”这只猫喵喵叫了两声，好像是再说‘是的’。
“我也有些日子没有见迟姐姐了，今天就去吧。”“小青，你去隔壁取一盒苏记糕点，然后跟我出门。”“阿蕊你来抱着扫荡将军。”
看来第一个任务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霜迟的姐妹
三人离开小楼，小姐打头，侍女在后。石青珊有些不习惯适应对方的速度，以前自己走前面想走快就走快，想走慢就走慢，现在却要配合人家，老实说很变扭。
霜迟住的小楼并不远，两分钟就到了。
“迟表姐，你的扫荡大将军又跑出来了。”东方潞此时的心情稍有好转，踏入房间可发现霜迟住的地方很朴素，一点都不花哨。
“潞表妹，又麻烦你了。”霜迟款款走来，此时她与以往不同一身量身定做的碎花长裙，让她多了一份居家的平和与美丽，见到石青珊还对她笑了笑，温和恬静恰到好处。
这还是平时动不动就杀人全家的杀手么？这演技绝了，简直是判若两人。
“表姐，你认识我身后的丫头？”见霜迟和小青确认过眼神，东方潞很是疑惑。
“实不相瞒，这位小青姑娘可是我保荐进来的，你可不要小看她，她可很有才艺。”
东方潞现在才仔细打量石青珊，发现她气质确实独特：“能让表姐刮目相看的人一定不简单，以后你只要表现的好，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多谢两位小姐。”石青珊都快翻白眼了，她实在是不明白她潜入东方家有什么价值，难道就为了她们一起出发去旅行？
霜迟见石青珊无奈的表情，就很得意，报复冤家媳妇和报复冤家完全一样。
“扫荡将军，你又调皮了。”
阿蕊怀里的猫听到霜迟的声音立刻就跳到了她的肩头，好像训练过一样，令石青珊啧啧称奇，心说到底怎么样才能把猫训练的这么听话？
“表姐，你出门的几天，二哥从外面带来了几盒点心，我带来与表姐一起分享。”
“湛表哥也给我送过来一份。”
东方潞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我倒是忘记了，二哥就算忘记了我也不会忘记给表姐带礼物的，表姐在他心里最重要了。”“不知什么时候表姐就要成为我嫂子了。”
面对东方大小姐的话，霜迟表情自洽，不以为意：“湛表哥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喜欢他的侠女很多，哪里轮得上我。”
“那些侠女哪里比得上表姐你漂亮。”对东方潞这句话，石青珊完全认同，霜迟的颜值绝对是极高的。
不过石青珊也能看出霜迟对什么二哥根本没有任何兴趣，再优秀还能比无双剑客强？。
“表姐，什么时候你也把我带出去吧，我已经不想再在这个家呆了。”
要离家出走？石青珊竖起耳朵。
霜迟安慰道：“看开点，你现在已经有了新的侍女，再说了最多还有半个月，我们就会出发去真武学院，到时候你自然可以离开家。”
“可是我等不及了，在这里，根本没有关心我，没人在乎我，大家只当我是小孩子，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受够了，我要离开这个家，去帮香绘和画心。”香绘和画心是之前的侍女。
“表舅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要怪就怪她们收不住心，做出那种丢人现眼的事情。表舅会生气也是正常的，她们差点就把东方家的门风都败光了。”此时此刻霜迟倒也是一本正经，好似真成了长辈，而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杀手。
“他自己都有三个小妾，有什么资格管这个家？”东方潞表现出叛逆期的暴脾气，连爹都不想认了。
而石青珊心说到底是什么败坏家门的事情，她想知道啊，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难道是侍女不检点，所以被东方解赶出去了？
可恶，霜迟明明知道，可是却什么都不说，难道不知道这是很缺德的事情么？好姐妹要分享八卦啊，这是常识。
霜迟显然也拿叛逆期的表妹没办法，所以避开了话题：“吃点东西吧。”
两人不再聊春宫图事件，而是聊起了去真武学院的事情，十五天会很快过去，她们得准备不少东西。
这是东方潞第一次出远门，不过她很激动，恨不能明天就离开这个令她讨厌的家。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石青珊再也忍不住了，借洗澡的机会悄悄潜入了霜迟的闺房：“难道你不准备把东方家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么？”
霜迟现在只穿着肚兜亵裤，显然刚洗完澡，牛奶般洁白的皮肤在烛火下好似一道诱人的美味。
“你不知道晚上闯入女子闺房是不礼貌的行为么？”
“也不知道三个月前是谁一声不响站在我的闺房里，我们这是扯平了。”石青珊笑道。
“你的脾气倒是和武功一起长进了。”“你来是想问为什么你会这么顺利成为大小姐的贴身侍女？”
“没错，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也没说，只是东方家上梁不正下梁歪，小厮和侍女的风气不好，不巧被我表舅发现了。结果他大发雷霆，把那些涉险藏秘春宫图的下人都赶出去了。”霜迟两句话就解释清楚了。
异世界春宫图啊，真想看看。
“好吧，第二个问题，袅袅她是什么人？”
霜迟深深地看了石青珊一眼，似乎想要知道她为何想知道这个答案。
石青珊也看着霜迟，等待她的回答。
“她是默楼双婢之一，专门负责勾引男人和训练我们怎么勾引男人，怎么样，你是不是也学会了很多？”霜迟的回答并不意外，不过也让石青珊再次了解到职业杀手不容易，不知道男杀手要不要学撩妹。
“喵，喵。”此时白天的那只猫却又跑了出来，对着霜迟直叫，似乎是怪霜迟多嘴，暴露默楼情报。
“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养猫，这猫很灵性。”石青珊还以为霜迟属于那种不适合与生物打交道的人呢：“猫很可爱，我也养过猫不过病死了。”说的是地球老家的家猫。
“这猫不是我的，是我师妹的。”然而石青珊错情了，果然霜迟还是不适合和生物打交道，她会伪装但真面目就是一个会杀光一切的危险分子。
“你师妹不是养雕的么？”石青珊可不会记错的，三个月前在不老头家霜迟就是这么说的。
“是的，可她也养猫，还有狗，还有蛇，师妹和我不一样，我有冤家，可是她交不到一个活人朋友，只有小动物，是个可怜虫。”霜迟对师妹的评价还真是残酷啊。
石青珊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
那只猫就喵喵地叫个不停，似乎在反对霜迟说自己主人的坏话。
“你们师姐妹的关系不好么？”
“关系好？如果说随时想要杀死对方算关系好的话，我们的关系非常非常好。”霜迟的语气好像是认真的，她真的会和师姐妹自相残杀的。
“可是我看你很崇拜师姐。”石青珊疑惑了。
“师姐是特殊的，不过雪绡那个女人就另当别论了，我恨不能亲手了结她。”
风霜雪月，雪绡显然是三师妹。
原理是和她的三师妹关系不好，石青珊瞬间觉得对少女了解更多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龙骸现世
大海之上，一艘渔船传来整齐的号子声，一群水手正在努力地拉起渔网，前所未有的沉重。
“加把劲，这一次我们一定是捞到大鱼群了，我就说在这个地方下网不会错的，大家一起用力，回港之后，我给你们每人一个红包。”船长激动不已，好似已经看到自己大赚一笔了。
然而不管他们怎么拉，网就是不动。
“是不是下面勾住东西了？”大副觉得不要蛮干才好。
但船长却不管，他把一切都砸在上面了，不成功便成仁：“给我用力，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网拉起来。”
“网会坏的。”
“不会，这是一块新网，绝对能支撑得住，给我用力拉。”
船员全部上了，连船长都亲自拉往，巨大的力量反而让船倾斜了，但大家也感受到渔网终于动了。
最后一把力！
轰隆，海底传来巨响，然后就是漩涡。
巨大的力道拉扯网朝海沉下去，所有人的手心都被迅速滑走的绳子磨得发烫。
渔网完全消失了，但绳子还连着船，船被海下的东西给带了下去，越来越斜，眼看就要倾倒。
“砍断绳子！”船长现在知道怕了：“快！”
然而整个船都在倾斜，角度越来越大，人在甲板根本站不稳。
船长知道这一次他们可能要完蛋了。
震动一直在继续，海水已经拍到了他们脸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船发出了剧烈的撞击声，然后就不再下沉，反而上升了。
他们被什么东西顶起来了。
“船长？！”船舷上的水手最先发现了情况，他们船下只有一块坚硬的灰白岩石，他们竟然上岛了？
不，应该说有岛屿浮起来了！
“老天爷，到底怎么了？”众人望去，却发现这个岛屿是非常狭长的。
“这一定是海龙王的骨头。”船长呆呆地说道。
渔网就挂在如珊瑚一般高耸的龙角上，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没能拉回渔网的原因。当然和他们一样倒霉的还有被带出海面的鱼，现在就在啪啪地在空气中挣扎。
那三十米的船现在就在龙头上，船身比龙头骨还要稍小些，整个龙骨差不多有两百米长。
……
石青珊心说她的大小姐估计真的要离家出走了，因为她今天换上了一身方便的便服，首饰玉佩也全收了起来，还包了很多零食。
这些行为虽然是偷偷做的，可是对于同在一个楼的石青珊和阿蕊来说，她的动作根本瞒不住。
入夜的时候，东方潞悄悄地溜了出去，偷偷摸摸的样子和小贼一样。不过东方潞也是二轮武者了，翻墙什么的难不倒她，当然她并没有发现石青珊就跟在她的身边。
石青珊可不会允许东方潞溜走的，她们要安稳地再呆十天，然后去真武学院，没有任何意外，一切都要顺顺利利才好。
不过逗逗大小姐还是挺有意思的，所以石青珊没有立刻出声。
大小姐却没有直接去离府，而是去了她父亲的房外，好像是要告别一样。
“大小姐，你这是离家出走啊，要不要搞这么多仪式感的东西？”石青珊本来是准备等到对方翻墙的时候抓她下来，没想到最后她竟然绕了一圈。
东方解的书房内隐隐有人声传出。
“……明天出发么？”
“没错，舰队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你们从柳西川那边的港口出发。这一次我们必须比任何人都快地占下龙骸。游儿，不要让为父失望。”
“爹，我知道。”东方游，东方家的长子，三十岁的四轮高手，还没有结婚，所以江湖上也有传闻说东方游是个基佬，和他关系亲密的‘玉面摘星’南三复就是他的对象。
当然这些都是谣传并没有证据。
不过大家族的嫡子三十岁却还没有结婚甚至连个暧昧的女子都没有，连侍女都没有临幸过，那就不正常了。三十岁在这个年代生几个孩子都成了，可是东方游还是一个人。
除了基佬只能说是醉心武功，可是东方游是东方解的左右手，忙于处理族中事物，也不是一心向武，怪不得大家会想歪。
龙骸？石青珊表示这是什么，龙的骸骨？如果真的有，石青珊还想看看呢。她知道这个世界有龙魂，说是上古妖兽的灵魂，如果上古真的有妖兽的灵魂，那么有上古妖兽的尸骸也很正常。
地球上就有很多坠龙传说，或许在这个世界可以遇上真的。
要舰队过去，看来龙骸是在海上，石青珊记住了，以后有机会就去看看。
东方大小姐又开始移动了，石青珊连忙跟上。
这一次东方大小姐终于准备出府了，就在她准备发力翻墙的时候，石青珊出声了：“小姐。”
东方潞被吓了一跳，一个不稳就从半空摔回了地上，“哎哟。”看来是屁股痛，她艰难地寻找，就看到她的新侍女小青从阴影里笑吟吟地走了出来。
被发现了？
看到大小姐一脸怒意，看来自己还真是不讨她喜欢呢：“小姐，大半夜出来做运动么？”
“不要你管。”
石青珊笑了声，上前把她扶起来：“没摔伤吧。”
摔的还挺严重的，东方潞都不能好好走路了，关键是敏感部位疼不好意思说出来。
“我背你。”
东方潞只感觉小青的力气好大，竟然背着她还能健步如飞。她倒是没有怀疑石青珊是故意吓她，只是想自己真的没用，保不住贴身丫鬟不算，连离家出走都做不到。
回到小楼，阿蕊也已经醒了，正焦急等待。见了小姐，先把行李拿过来，又准备安神的蜂蜜茶，还要检查大小姐摔得怎么样了。
青了。
“上点药就好了。”石青珊心说罪过，这些青紫都是她害的，本来这少女皮肤嫩得和汤圆似得，现在有瑕疵了，不过到底只是瘀伤，小姐又是练武之人，很快就会恢复好的。
“大小姐，这么晚了你去哪，我都急坏了，幸亏小青姐把你找了回来。”阿蕊是从头一天就很关心小姐，把小姐当成妹妹。或者说阿蕊本来就善于关心人，知道石青珊孤身在外的时候就请她回家吃饭，知道大小姐不开心就一直嘘寒问暖。
“我看小姐是准备离家出走，连行李都打包好了。”石青珊一语道破。
东方潞一句话也不说，她和两个侍女还不熟，其实她也很孤单，以前只有两个侍女能说说话，可是她们被赶出去了，现在她连个说贴己话的人都没有了。
虽然家里还有个表姐，可是霜迟经常不在家。霜迟只是远亲，而且家主知道她武功很高，所以根本不会管霜迟去干什么。
其实东方解最想做的是让霜迟嫁给他们的四个儿子中的一个，这对东方家是一个大好事。
第一百三十三章二气大小姐
第二天太阳升起，东方潞还是疼，想起昨天自己隐秘的部位都被侍女看光了，甚至还被阿蕊摸过了，她就脸色绯红，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侍女。
但石青珊和阿蕊还是老样子，石青珊不想惹任何麻烦，她只想赶快结束一切，老实说她想家了。
出来也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
她知道自己得在这烟雨如画的江南等十天，然后再去真武学院参加入学考试，帮完霜迟之后再回家，拢共估计得四十天左右，这可是很长一段时间。
不过想到这就是自己期待的武林，心里会好受点。
在小楼里的日子还是很忙的，当然这是从下人的角度看，大小姐的话每天都是呆在楼上抒发自己对封建大家庭的不满和控诉，俨然是一个悲剧故事的主角。而事实上只是换了两个侍女而已，根本不算大事。
“小青，老爷叫你过去。”大小姐离家出走不成的第二天，老爷就来找石青珊。
估计他已经知道小姐离家出走了，所以找石青珊问问情况。
再一次站到东方解的面前，石青珊依旧受到了一道怜惜的眼神，心中恶寒。
果然东方解就是问问小姐的情况。
“小姐她很伤心，一直也不怎么和我们说话。”石青珊实话实说。
“小青，我知道你是知书达理的人，年纪也和潞儿差不多，我希望你能多开导潞儿。她原本的两个侍女并不是无缘无故被开除的，而且现在她们已经嫁出去了，相信以后生活会更好。”“我也知道平时我忽视了女儿，潞儿又是唯一的女儿，小时候还能和哥哥们玩在一起，可是长大之后也就疏远了，在府里，也只有香绘和画心能陪她聊天，她把侍女当成了最好的朋友。可是她们辜负了潞儿，在私下里传递那些不知羞耻的东西。”东方解也很无奈，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也很失败。
石青珊心说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倒是和自己女儿去谈心啊，解开她的心结啊。不得不说这对父女倒是真的亲生的，都是这么扭捏，宁愿在中间找个中间人也不愿意面对面开诚布公地谈。
“我说的多了点，我感觉和你是一见如故，你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东方解故作优雅却满口骚话，让石青珊鸡皮疙瘩满地。
“老爷信任我，我会好好照顾小姐的。”石青珊只想快溜。
“这点我相信，不过我希望你对待潞儿的时候能像个姐姐像个长辈，像个母亲，潞儿太缺少关爱了。”
靠，母亲？石青珊觉得更恶心了。这个东方解也太不要脸了，自己最多比东方潞大三岁，母你的大头鬼。
石青珊离开的时候，是忍住才没吐出来，这个东方解真的把自己当成情圣了，把她当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不过石青珊也大概知道为什么东方潞情绪这么低落了，不仅仅是她丢了面子，更是因为唯二的朋友被赶走了，怪不得气到离家出走。
不过这也不能怪侍女，大好年华却困守侯门，衣食无忧在业余时间谈谈恋爱研究一下人类的繁衍也是自然而然的。
虽然可能会带坏东方潞，可是这种事情早晚都要知道，东方潞从真武学院学习回来也差不多到嫁人的年纪，到时候还不是要学，只是到时候教她的是老妈子。
“他叫你过去是不是要你看管我？”东方潞挺敏感的。
“没错，他让我死死盯住你，你要是再有异动我会立刻报告老爷，所以小姐你还是安分点吧，还有几天你就要去真武学院了，到时候你会离家千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石青珊是一点也不惯着小姐的脾气，也没正确贯彻东方解的会议精神，涉嫌挑拨他们父女关系。
没想到石青珊竟然这么直白，东方潞又急又气，气父亲气小青。她心想自己拿父亲没办法，你一个区区的侍女竟然也敢如此狐假虎威？难道真的以为自己时迟表姐的朋友，自己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了？
这就是石青珊二气大小姐了。
“好，好，好。”咬牙切齿，突然屁股也不痛了，小姐拍案而起：“我们现在就准备东西，这次去真武学院，我要带软缎面丝绵胎的被子，要六床。狐毛袍子，虎皮垫子，细羊毛毡子全部要带去。听说真武学院地处北方，我怕冷，还要带铜手炉，热汤婆子我要带十六件。毡袜子和毡靴子我都要带最新的，还有我吃不惯北方的东西，我还要带三年的精米，香料，糕点，我还要水月斋的松糕干果，白家庄的腌菜酱瓜，我什么都要带。”
此时大小姐很是得意，好像难住石青珊了，也间接地给父亲难堪，她就要这么多东西，到时候光是货物就要好几车，就是要浪费钱。
说完这些话，大小姐的精神显然比之前要好多了，一直积压的情绪可算有了宣泄口。
石青珊表示要记下来，展开白纸，泼墨挥毫。
这三个月里，石青珊写的字至少也有二三十万个了，书法比刚穿越的时候更为精进，刚才东方潞所述内容丝毫不差地记录下来。
“软锻面丝绵胎被子六床，狐毛袍子，虎皮垫子，细羊毛毡子，毡袜，毡靴，铜手炉，热汤婆，江南的精米，水月斋的松糕干果，白家庄的腌菜酱瓜。”“小姐请过目。”
东方潞发现石青珊的字比她写的还要好看，而且刚才自己只说一遍，对方竟然记得丝毫不差。竟然没难住小青？
“如果没问题的话，我现在就去请老爷过目，他同意的话，这些东西都能带过去，完全没问题。”石青珊把皮球踢给了东方解，反正这种事情小楼的人是做不了主的。
现在能做主的也就家主和东方游了，可是东方游显然不在家，请东方解过目的话恐怕不会答应。
东方大小姐显然也知道这点，一脸丧气，更灰心的是她根本整不到这个气人的小青。
“等我消息。”她还是个孩子，石青珊心说东方潞一直长在温室里，也没有什么坏心眼，冷言冷语也只是因为她失去了朋友，石青珊觉得通过这个单子敲东方解一笔，并不是坏事。
东方解没想到石青珊竟然这么快又回来了，心说难道是老夫拳拳爱女之心感动了小青？见到石青珊之后，这个老头子感觉许久不见的春天又回来了。
东方家一大一小都不让石青珊省心。
第一百三十四章出发与见鬼
“被子，冬衣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带精米酱瓜？这不是开玩笑么？”东方解觉得这女儿是被宠坏了，越来越没规矩，“这是去学院，不是郊游，怎么能这么任性？”
“我觉得完全可以答应她，大小姐第一次远离家乡，多带些东西也不算什么，有一个词叫做‘穷家富路’，说的就是在家可以节俭，但出远门就应该考虑周全，我觉得大小姐考虑这么多完全是对的，所以我斗胆希望家主能够满足大小姐的要求。”
“穷家富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成语，东方解本来以为自己的文学修养已经不错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他不知道的词语，不过倒是有几分道理。
“那就这么办吧，我会找人办齐的。”“有你这么关心潞儿，我就放心了。”他以为石青珊这么说是为了女儿着想，他很欣慰，以后如果石青珊做了女儿的小娘，女儿估计也不会讨厌她。
石青珊心说你想多了，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看他们父女花钱而已。反正这是东方家出钱，最好再多准备些东西才好。
东方潞没想到父亲竟然真的会同意她开出那张离谱的单子，一时间竟然呆若木鸡，她从来没有改变过父亲的想法，完全不知道小青是如何做到的。
其实也没做什么，说到底，东方解还是关心女儿的。如果他真的不在乎女儿，石青珊说破天都不会同意。
“小姐，这件事我办的如何？”石青珊露出洁白的牙齿，小小地骄傲了一把，忽悠人的成就感就是好。
“额，很好。”东方潞回过神来，“不愧是表姐的朋友。”
感情她现在想起石青珊和霜迟是朋友了，之前发怒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东方潞初尝胜利喜悦，就高兴得不得了，可算是流露出真心的笑容，她笑起来还是一个很活力的姑娘。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东方潞也终于不再摆脸色了，而是认真地考虑该带什么东西上学。还有几天，她就要出门了，根本没有必要再离家出走。
这一次除了霜迟、东方潞，还有一个庶子东方浪。东方浪今年17岁，二轮修为，和妹妹东方潞一样是去真武学院冲击三轮的。
这三个人也是东方家最后三个没有满二十的人了。
不过霜迟的武功比另外两人高太多了，她是去冲击五轮，价格也最贵。不过东方解却还是愿意全资支持霜迟，因为他把霜迟当做了儿媳。
他的二儿子东方湛是嫡次子，二十五岁没有结婚但已经纳妾了，三子东方波是庶子，二十一岁单身。他们两个不管谁娶了霜迟都可以，只是怕他们没有这个本事，因为他们的功力都没有霜迟深厚。
几天时间转瞬即过，终于要出发了。
不过出发前，东方家的大哥东方游突然出现，石青珊还以为他出海探龙骸去了，那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东西一定很有大收获。
而且东方游还不是一个人，和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子，二十出头，肌肤微丰，削肩细腰，体态妖娆，乳白长裙竟然隐隐有暗光闪烁。
看来大公子也不是基佬，只是早已名花有主。
和霜迟有的一拼的美女，石青珊现在才发现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穿越，原来异世界的美女确实会比较多。
“大哥，你不是出门了么？”东方潞见大哥来了，倒也笑颜相迎。
“就知道那天晚上是你在偷听，我确实出去了，可是小妹离家，我这个大哥怎么能不送你呢。”“这个送给你。”东方游是特地赶回来送妹妹的，在他看来家业再大也没有家人重要，所以在这种抢地盘的关键时刻他还是回来了。
玉手接过，打开木盒一看竟然是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东方潞喜欢极了，激动地抱住眼前这个和东方解很像的男人：“谢谢大哥。”
两人的年纪相差一倍，长兄如父，东方游一点不比东方解差，一样疼爱自己的小妹妹。
石青珊则是知道为什么东方解能骗到那么多女子了，从东方游脸上可以看出东方解年轻的时候也算是一枚帅哥。
“喜欢就好。”东方游宠溺的微笑着，很温柔。这些东西在他手上毫无价值，但能换来妹妹的感谢和拥抱那就值得了。
“好了，好了，你也是大姑娘了，这次出远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在外面你要学习照顾好自己。”东方游嘱咐道，反而像是个家长。
东方潞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大哥，我会想你的。”
“好了，大姑娘就不掉眼泪了。”然后东方游突然抬起头严厉地看着石青珊和阿蕊：“你们两个一定要照顾好小姐，知道么？若小姐有个闪失，你们也不要回来见我了。”
“知道。”两人配合地齐声回答。
东方游这才点点头，又给了一个甜枣：“只要你们好好表现，回来的时候，我给你们每人一百两的奖金。”一张一弛，倒是颇会御人。
“小妹，你走的那天，大哥就不送你了，记住在外面千万要小心，多听迟表妹的话，她是走惯江湖的，有经验，你要好好学习。”
“恩，我知道。”
东方游转身走掉了，但跟他一起进门的姑娘却俏生生地站在门口，石青珊心说什么意思？这是给大小姐的新侍女？
“这位姐姐，你不和大少爷一起走么？”石青珊问道。
那姑娘看向石青珊，杏眼圆睁，似乎很惊讶。
“小青，你在和谁说话？”东方潞和阿蕊都看到石青珊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时间搞不清石青珊是怎么了。
石青珊一愣，什么情况？“你们没有看到……”才想说没有看到这个漂亮姑娘？却发现姑娘已经消失了，一点痕迹都没有。
……
不会大白天见鬼了吧？就算是穿越者，都后背发麻。
“到底怎么了？你叫谁姐姐？”东方潞可是什么都没看到。
“没什么。”石青珊内心惊疑不定，但表面故作淡定地说道：“我眼花了。”
“哦。阿蕊你帮我把这颗夜明珠放首饰盒里，等我从学院回来我要找最好的工匠加工。”
“是，小姐。”
石青珊没有在意她们的对话，只觉得后背发凉，她刚才明明看到人了，怎么会一转眼就消失了？总不会真的是见鬼吧，虽然这个世界有鬼，可是石青珊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啊。
明明那么真实，对方的一颦一笑石青珊现在还记得，可是其他人都看不见而且还会突然消失，种种迹象都让人毛骨悚然。
明明是大夏天，可小寡妇汗毛倒立，急忙离门口远一点。
第一百三十五章远古秘辛
明天就要出发了，石青珊却瞪大眼睛睡不着，还在考虑白天那个俏女鬼的事情，老实说到现在她自己都分不清事实还是幻觉了。
理论上不会是幻觉啊，石青珊又没有心理疾病，没分裂出什么第二人格。当然就算分裂了第二人格，也没有理由比第一人格还漂亮啊。
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就在石青珊想不通的时候，一个乳白的影子猛地出现了，就这么毫无预兆地站在了石青珊的床边。
小寡妇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就跳了起来，一手已经摸到了床头古琴。
“果然不是幻觉，你真的存在。”石青珊跳了起来，不过她立刻意识到自己声音太大了，会吵醒其他人的。
“你真的看的见我？”那姑娘也很惊讶，声音清扬婉转，非常清脆：“太好了，我还以为什么人都见不到我呢。我是丽津公主，东海龙王的十八女儿，快告诉我灵气回来了么？”语带急切。
……
听不懂，石青珊呆呆地看着她，心脏砰砰乱跳，她见鬼了，还是一个疯鬼，还东海龙王还有十八女儿？开玩笑么？
“现在是什么时候？”幽灵继续问道。
可怜，虽然漂亮可惜是个傻子：“我听不懂你说什么。东海龙王？你以为你是在修仙么？我还孙悟空呢。”
“我没听说过孙悟空，不过我确实是东海龙王的女儿。”那姑娘似乎迫切想要知道答案，可是石青珊的反应却让她失望：“看来变得更糟了，灵气根本没有恢复，父王，我让你失望了。”幽怨的声音在夜晚带来丝丝阴森鬼气。
“额，我想我们可以从头开始说起。”石青珊表示这种情况还是从头说起，不然大家都容易昏头转向：“你是说你是东海龙王的女儿，是神仙？”
“没错，我是登录仙籍的仙女，虽然仙品不高，但我还年轻。”妹子骄傲地说道：“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难道仙界已经堕落至此了么？”
“等等，你是说仙界？什么意思，仙界不是应该在天上么？”
“不，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就是仙界，至少我那个时候是。”幽灵姑娘也陷入了沉思，显然是回忆起什么不好的记忆了：“在我三百六十岁的时候，突然有一天仙界的灵气突然全部消失了，对于我们仙人来说，灵气就是保证生命的一切。没有灵气，所有神仙都会死。可是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没有算到这场意料之外的大劫，所有仙人都是措手不及。仙人们都想要活下去，为此他们用尽了手段，可是灵气消失不可改变，仙界已经不再是仙人的乐园。大仙们都选择逃离仙界，而没能力离开的仙人只能留下来等死。我的父王为了保护我们，使用了秘术，将我们的灵魂和仙体分离，灵魂寄宿在龙珠上，而仙体就镇压在海底。”
“额，他们发现的龙骸就是你？”石青珊心说你的仙体都成骨头了啊，“这得多少时间啊？”
“是的，都化作了骸骨，好在龙珠无损，我才能站在这里。”“我的仙体本来就含有灵气，可是已经化为白骨，恐怕已经有万年了，只是没想到万年之后这个世界竟然没有一个仙人，看来灵气根本没有恢复，仙人的时代真的过去了。”
“这么说来，我们也是仙人的后代？”石青珊心说如果这里是仙界，那么他们这些人就是失去灵气的仙人的后代了，没有了灵气仙人寻找了另一种活下去的方式，甚至还开发了新的修炼方式。
“或许是，但我从你们身上看不到一点仙人的痕迹。”幽灵说道：“没有灵气，我的龙珠也很快就会耗尽能量，我就会彻底死去。”“父王，我很快就能去见你了。”是又是失望又是解脱的表情，看来这位幽灵公主也很无奈，在命运面前，神仙也得低头。
石青珊表示信息量太大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你是说很久以前，仙界的灵气突然消失，然后仙界就变了？”石青珊只觉得这个消息太惊人了，而且说出去的根本没人会相信。因为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自己是凡人，而神仙在另一个世界。如果说仙界就是脚下这块土地，那一定会非常伤人心，也打击修炼者的积极性。
焦螟娘娘，想吃先天丹的一品丹士，如果他们知道他们追求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话，一定会失去生活目标的。他们真想要仙界的话不是穿越空间，而是要穿越时间，去到远古才行。
“为什么灵气会消失？”石青珊听幽灵公主的话知道这点才最关键的，“是不是你们神仙胡乱开发灵气，导致灵气枯竭？”仙人或许不知道可持续发展。
“不，灵气一直很充沛，但它就是突然消失了，就是消失了，没人知道原因，连大罗金仙也一样。”
连当时经历者都不知道，就更是迷了。
“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见你，我却可以？”这也是个大问题。
幽灵公主似乎也想知道，说着她突然伸手触碰石青珊的额头。
鬼魂果然是冰冰凉凉的，她的手就好像一团冷空气。石青珊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不过她并没有感觉对方会害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动弹。
鬼魂表情很疑惑，因为石青珊身上并没有灵气，却有一股特殊能量：“我能感觉你的体内有一方人为的空间，或许这就是你能看到我的原因。”
剑格么？也算是个理由。
“请将龙珠带在身上，我不想孤单地死去，我希望在死的时候能有个人说说话。”
第一次见面就教唆偷东西？还真是个不学好的幽灵公主。
“我会把龙珠偷出来的。”但石青珊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坏事，反正这东西摆在首饰盒里也是浪费，不如让她带上一个仙界时代的遗产上路，说不定还能帮上自己的忙。
石青珊想要从丽津公主身上了解一些仙界时代的故事，以后还能出版异世界《西游记》《封神榜》什么的。石青珊虽然意外，倒不至于崩溃，知道自己头顶上没有神仙这是件好事，至少以后不用担心突然跳出个呼风唤雨的大神了。
当然了还有就是知道自己不用没完没了地练级了，一想到自己一辈子或许要永远不停地练武升级，石青珊就会头大，现在知道没有仙人，那就好像说高中毕业就可以走入社会了，没有大学没有读研没有博士，当然也没有长生不老天地同寿了。
喜忧参半吧，反正石青珊也没想过成仙，倒也没有被这个消息击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