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七十一章机会
发生了密室杀人，所有人都被扣押在了春风满月楼，白小堂、刑尚、石青珊和众人留在小院里，大家纷纷讨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惊呼：“宇文太师来了。”
宇文太师是来查看案情的，在天子脚下发生如此严重的刑案，若是处理不好很有可能会发生边境战争，不得不重视。
太师亲自到场就是表态，大周对此事及其重视。
案发现场，神捕迎接太师：“参见太师。”
“神捕无须多礼，可有眉目？”
神捕凛然说道：“下官已经发出通文，缉捕昨夜陪伴三王子过夜的两个男优人。”古时优伶，优为男演员，伶为女演员。
那北国三王子果然是好男风，昨夜与顺天城两个著名的男演员过了一夜。
“务必捉拿他们，生死不论。”说着太师快步进入现场。
神捕哪不知道生死不论什么意思，太师其实最希望就是抓两个死人回来，然后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就能解决问题了。虽然这会造成冤假错案，可是对于太师和皇上来说凶手是谁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背锅，可以堵住北国的怒火。
“现场为何散落如此多的面具？”太师进入现场就发现在房间里散落了大量的面具，让整个现场诡异至极。
“下官正在调查。”神捕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面具：“据北国使者交代，这些面具都是三王子的收藏，足有数百个，一直在库房里却不知道为何出现在房间里。”
太师点头，“我也听闻北国王子容貌无双，总被人认为是女子，因此从小就戴面具示人，久而久之便喜欢上收集面具。”“依我看这不过是凶手欲盖弥彰，故弄玄虚罢了，与案件本身并无关系。还是要大力缉拿那两个忧人，如果有人包庇，一概论罪。”
神捕冷汗连连，宇文太师果然霸道不讲理，如果他掌管刑部还不知道要制造多少冤假错案呢。不过太师行如此雷霆手段，也必定是想要尽快解决问题，可见大周并不想和北国开战。
神捕想到了七年前的大战，虽然最后是大周胜利，可是收益和支出根本不成正比，北国根本没什么好东西可抢的，倒是大周为了这场战争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财力，得不偿失。
夏于亮带着捕快询问在场之人的口供，也就是问问有没有遇到可疑分子。但院子里的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哪会有人在意周边。
“看来是找不到线索了。”夏于亮很失望。
“我想去看看现场，不知方不方便？”宇文豹突然走向夏于亮，虽然是在询问，可是他直接就往现场走，似乎并不要对方的同意。
夏于亮头都大了，对方不认识他，可他认识对方啊，五霸里最坏的那个二世主：“案件还在调查之中，不方便观看。”
“切，依靠你们这些捕快得等到什么时候破案？今天顺天的俊杰都在此处，我们随便一个人站出来就比你们所有捕快都聪明，让我们去看看现场，说不定还能帮你们抓住凶手呢。”宇文豹自信心爆棚。
而其他俊杰一听纷纷点头，他们也不认为捕快能比他们聪明，而且破案似乎也很有意思。
韩大人的侄子韩易水说道：“我等相聚一堂本就是为切磋，不如今日就以这案件为题，看谁能破此奇案。”
夏于亮恨不能掐死宇文豹，这不是添乱么。这么多才子佳人，他一个都得罪不起啊。拦不住了，大家已经都朝凶按现场去了。
而宇文太师听后竟然同意了，因为他心里已经判男优有罪了，所以根本不在乎有人破坏现场。
神捕无可奈何，在外地他是受人尊崇的神捕，可在顺天城内是龙得盘着是虎得卧着。
当然石青珊等在院子里的人可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连上厕所都得汇报一声才行，不然不能离开院子半步。
郭荣找机会来过一次，连说对不起，不过这不是他的错。而他告诉朋友，凶手很可能就是昨夜和三王子过夜的男人。
三人听完连连咂舌，他们都没想到三王子真的好男风，而且还临幸了两个，想想都觉得恶心。
不过郭荣也告诉他们，三王子确实帅，虽然死了可是他远远看过一眼，真的是细皮嫩肉，五官比女人还精致。
当然他也说道了现场的古怪，门窗都关闭了，根本没人可以进去，而且现场还散落了很多面具。而且根据神捕的调查，案发的时间很可能就是早上院内仆人去用餐的那一段时间，因为王子还再休息，所以仆人护卫都离开半柱香的时间去吃饭，院子里出现了一个空窗期，王子就是那个时候死的。
“那房间是不是有通风口？”石青珊问道，她想这个案件有些熟悉。
“有，不过连小孩子都转不过去，更不要说大人了。”郭荣说道。
白小堂插嘴说道：“或许是缩骨功。”
“怎么可能，那通风口只有脑袋大，没骨功还有可能，缩骨功没戏。”郭荣说道。
他们却没发现石青珊若有所思，她觉得这是个机会，如果自己能破案的话，那么说不定能距离状元更进一步。
想罢，她以密语传音给林萱苏，让她配合自己演戏。
此时现场的才子佳人也在讨论案情。
韩彩伊悠悠说道：“这可称为密室杀人案件，乃是《忠烈侠义传》中颇为常见的一种作案手法。凶手会构建一个与世隔绝的案件现场，以洗清自己的嫌疑。”
不少人竟然点头称是，看来有不少粉丝在这里。
“若是临江才女在此的话，或许能破解此案。”王文芳公开说过她只是负责写作，而案件的设计都是石青珊负责的，所以大家都知道书里的奇妙案件都是石青珊的手笔。
“那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人模仿，或者说才女就是犯人？”
提出这个说法的人收到了无数的白眼，这也太离谱了，临江才女和北国王子八竿子打不着，她为什么要杀王子？
“尔等竟然推崇一个书商的故事，此不是要笑掉世人大牙？”马如龙冷色说道，“我说凶手就是那两个优人，若不是他们，为何他们会消失？”
马如龙是状元的热门人选之一，同时也是韩钟国大人的学生，所以他开口后，其他人不敢还嘴。大家都知道他心仪韩大人之女，同为才女，他自然不能让石青珊的光芒盖过韩彩伊，不管韩彩伊本人在不在乎。
此时林萱苏听到石青珊传话，不由笑了起来，她悄悄离开现场要将石青珊带过来。她同意韩彩伊的话，若是好人在此，此案必破。
第两百七十二章戏剧性
林萱苏和吕轻舟从来不认识，一个是富家千金一个是赶考书生，恐怕除了在话本故事中能相识相知之外，在现实生活中两者不过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会相交。
林萱苏站在门口扫视人群，就发现了一个眼神狡黠的书生正在对她暗送秋波。她立刻知道那就是她的好人，石青珊。
她知道石青珊要冒名顶替去考状元，没想到会选择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书生，要身高没身高，要模样没模样，如果不是石青珊密音提醒恐怕林大小姐连正眼都不会看一眼。
其他书生看到林大小姐竟然在观察他们，一个个昂首挺胸，连白小堂和刑尚都不由展露出书生本色，希望能让林大小姐刮目相看。
如果能娶到林大小姐，那就等于下半辈子吃穿不愁了，不比考状科举差。
林萱苏微微点头，然后朗声说道：“我现在将现场环境说给你们听，你们中有谁若是能找出凶手犯案手法，我就邀请他进入现场，和宇文公子、韩公子等人一起查案。”
里面的公子也听到了林萱苏的声音，他们不解：“查案有我们即可，林大小姐又何必说于他们听。”显然有人看不起院子里那些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书生的力量是无穷的，他们不乐意了：“你我皆是大周书生，只不过我们没有出生在官宦家庭罢了，要论智慧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就是，林大小姐肯定是希望集合众人的智慧破案，免得某些人丢大周的脸面。”
一时间双方气氛紧张，就差张嘴对骂了，显然双方早互相看不顺眼了。
“林姐姐也是破案心切，都是为了大周着想，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韩彩伊倒是不介意多请几个人来参谋参谋：“再说了只有通过考验的人才能进入，又不是说大家一起进来。”
“哼，宇文公子如此天纵之才都还没有想出凶手之手法，就凭你们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的。”狗腿子是随时随地抬高宇文豹贬低其他人。
不过这一次马屁拍到马腿上了，没想出来有什么好说的？宇文豹扫了狗腿子一眼让他闭嘴。
其他人当然不能阻止，免得让悠悠众口说自己小器，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林萱苏多此一举的，心想果然是商人之女，不识大体，竟然认为院子里那些没身份没地位没见识的书生能比他们先一步找出犯案手法，真是可笑。
这群官宦子弟自认为自己的知识面比院子里的书生要多，根本看不起人。
一旁的北国使者脸色难看，他们的三王子死了，这些家伙把案件当成什么了？不过现在他又不好发怒，只能暗暗握拳，这件事情不会轻易结束的，如果抓不住凶手，北国骑兵必要一雪前耻。
神捕也无言以对，心说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啊，果然百无一用是书生，就会捣乱。不过既然太师已经认定优人是凶手了，恐怕会继续放任他们胡搞。神捕虽然不喜这种结果，但他知道这就是官场，让优人背黑锅对大家都好，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然神捕现在也没想到犯案手法，三王子死的确实太过蹊跷了。
林萱苏详细描述了诡异的现场，“若有谁知道上前一步。”
立刻有十来个人上前了，其中至少一半根本没有想法，就是想要出风头。
一旁的宇文豹冷哼一声：“最好真的有想法，若是滥以充数鱼目混珠，必定将你们关入顺天府大牢，治一个扰乱公堂之罪。”他对这些书生的心理很是了解，果然此言一出，就有一半的人退缩了。
剩下一半似乎都是胸有成竹，不过也只剩下六个人。
林萱苏发现石青珊竟然没有站出来，心想她又在搞什么？明明是她让自己这么办的，她怎么不站出来表现？
宇文豹看到还有六个不知死活的人想要进来，拍手道：“勇气可嘉，那么你们说吧，到底三王子是如何在一个密闭的房间中被人刺穿胸口的？”
有一个方脸书生扇动折扇说道：“这很简单，自然是武林高手，只需要将刀子射入房间便可杀人。”
“呵呵，这就是你的高论？”宇文豹非常不屑：“神捕大人在此，若是武者飞刀至死，他会不知道？”“凶手并非高手，而是体力不足之人，刀口不平，是多次推刀所致。你倒是说说飞刀的话是如何多次发生推进？”
大家傻眼了，飞刀的话自然是一没而入，不会出现多次推刀的痕迹，这说明凶手不是一次用力直接杀人，而是反复使力才把刀刺到头的。
“你们之中若是还有人有如此想法，快快退下。”宇文豹脸色不善地说道，他凶名在外，没人再敢冒险，六个人竟然全部退下了。
嘲笑声袭来，“果然都是些没用的家伙，还说我们只是蒙受先辈恩泽，也不想想自己是哪根葱。”
院子里的众人敢怒不敢言，因为他们没有抓住证明自己的机会，纷纷羞愧地低头。
此时官二代们笑得更开心了，看着铩羽的穷书生，他们的优越感更多了。
“其实这并不难，只要你们带我进现场，我必定在十步之内为你们还原真相。”一个声音突兀响起，众人寻声望去，就见一个貌不惊人的矮小书生正在讲话，而他身边的朋友却都要拦着他，但显然没拦住。
林萱苏一看石青珊如此做派，不由掩嘴偷笑，好一招黄雀在后，抓的一手好时机。她现在知道石青珊为什么没第一时间站出来了，因为她早就猜到会这样，所以才会等到最佳时机出手，将双方的目光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怪不得能编出那么多好故事，她本身就是个善于掌控节奏的人。林萱苏不由想到两人在床笫之间的趣事，她总是被动，主动权永远在石青珊手里，正因如此和石青珊在一起才会如此美妙。
宇文豹一脸凶相，豹眼如环盯住石青珊：“你叫什么名字？”这么大胆的家伙，引起了大家的兴趣。
“吕轻舟，本届春闱的参加者。”这么好的机会，石青珊绝对不能放过。考科举不仅仅是考才学，也是要综合学子的名声出身等等因素的，本案正是出名的机会，若是能让皇帝知道吕轻舟这个名字，或许状元还有一线希望。
白小堂、刑尚、郭靖脸如死灰，没想到一向低调的吕轻舟突然发疯了，怎么能说出如此大话呢？这不是找死么？
第两百七十三章七嘴八舌
为了出名，石青珊以吕轻舟的身份说出十步之内破解犯案手法的海口，引得众多学子侧目。
院子里的普通学子很期待吕轻舟为他们出一口恶气，让那些官二代富二代好好看看寒门学子的实力。
而另一边的官二代们纷纷露出了嘲笑的表情，他们都觉得吕轻舟是吹牛。
“你若是十步之内没有结果呢？”宇文豹的狗腿子问道。
“任你们处置。”石青珊淡然自若地说道。
众人心说好大口气，唯有林萱苏暗笑心说好人就是爱玩，她相信石青珊早以胸有成竹，不然绝对不会站出来的。
“你是今年参考的秀才，如果你吹牛的话，我就要你终生不得参加科举。”宇文豹在一旁说道，不过他的眼神打量吕轻舟时甚至有些欣赏，因为能有勇气在如此众多的王公子弟面前夸下海口，绝对需要不一般的勇气。
学子们惊了，其实院子里的就有很多考生，他们读书十年寒窗不就是为了一朝金榜题名么？如果真的答应下来，那很可能他们几十年的努力都要化为乌有了。
“吕兄，不能答应啊。”白小堂和刑尚都希望吕轻舟冷静一点，他们到现在也不能理解好友到底抽什么风，一向低调谨慎甚至有些懦弱的吕秀才今天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竟然里敢这么大声和官宦子弟对话，他们百思不得及其解。
“好！”然而让好友失望的是，吕轻舟竟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痛快！”宇文豹一拍手，示意门口的守卫让路：“让开，请这位秀才进来。”
那哪是去往犯罪现场的通道啊，这根本是上刑场的路啊，大家都表示吕轻舟完蛋了。
不过吕轻舟却抬头挺胸毫不畏惧地走了进去，在一群官二代的包围下进入了现场。
现场角落有几个北国使者配合捕快的调查，六扇门和顺天城的捕快都在，院子的边边角角都被搜查了一遍，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捕快也知道吕轻舟打赌的事情，他们都同情地望向了人群中矮小的吕轻舟，心说这书生是毁了。
太师已经去别院休息了，顺天府和六扇门的官员也在别院，他们只会审案判案不会查案，查案是捕头负责的。当然他们已经和太师达成默契，那就是让优人背锅，所以对喧闹的现场充耳不闻。
这让北国的使节团很不满，特别其中有一个名为拓跋献的护卫统帅，对胡闹的学子怒目而视。三王子尸骨未寒，他们却把现场当初了游乐场，实在令人气愤。
进入现场，一股阴冷的气息就扑面而来，石青珊眯起了眼睛，适应明暗光线的剧烈变化，可以发现房间并不凌乱，除了到处都是的面具之外，房间内的东西都并没有被移动过。
“第一步！”石青珊才跨入房间准备看看，就有人计步了，心说这人是真的想自己死啊。
“只有九步了，现在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说话的竟然是马如龙，韩钟国的学生。
至于谷中仙、赵飞宇等人则是站在角落，并不发表意见，他们都只是看戏的。
韩易水和韩彩伊站在一起，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两人的表情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是幸灾乐祸一个是好奇。
至于那个太师三子，则是在和不对付的人大眼瞪小眼，对案件似乎并不是很在意。
而林萱苏看到石青珊看向她，立刻眨眼悄悄地暗送秋波。
第二步，第三步……
石青珊花了五步走到了死者的床榻前，然后转身打量身后圆桌上的三杯水，其中一杯飘散着淡淡的异香，和房间内的香料不同。
“没错，水中被下了药。”神捕走了进来，他看到吕轻侯在审视三个杯子也很大度地告诉他其中一杯有药：“但端茶的下人并没有提供任何线索，茶是两个优人离开之后端进来的，那时候王子还活着。”
石青珊继续观察，而神捕也在观察他，神捕发现吕轻舟虽然模样矮短可是气质不凡，比周围的官二代强多了。
死者胸口染红，血都从床榻上流到地面了。而尸体上散落了不少面具，当然石青珊也终于见到了草原太阳的真容，虽然死了但确实可称得上是惊心动魄、红颜薄命。
“只剩下两步了，看来你得卷铺盖回家种田去了。”此话一出，不少人都嘲笑了起来。
不过石青珊充耳不闻，最后两步她走到了房间中央，看向了通风口，就在窗户上方，有一个通风口，是防止屋内烧炭中毒所以打开着。
“十步！”大部分人戏谑地看着吕轻舟，他们倒是想要看看他如何收场。
而马如龙此时开口了：“要不要再借两步？”
“哈哈哈……”大家都笑了起来。
然而石青珊直说了两个字：“不用。”
“难道你真的已经知道作案手法？”韩彩伊神采连连，她倒是很好奇吕轻舟得出了什么结论。
“堂妹，此人多半是轻浮之辈，胸无点墨却口灿生花，只是这次十步为限，又有众多公子作证，他便是再花言巧语也无济于事。”韩易水说道。
马如龙点头称是：“韩师兄说的对，此时他沉默不言，肯定是知道大势已去，却还想要赖账。”
“两位公子不要急着下结论，我想这位吕公子胸有成竹，必定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交代。”林萱苏出言支持石青珊。
石青珊也很给面子：“凶手手法我已经知晓，还请神捕帮忙去找一根足够长的弓弦过来。”
竟然还差遣起了神捕，神捕都愣住了，不过他到是想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高见。
“何须劳驾神捕，弓弦而已，我北国强弓怒马，最不缺的就是弓弦，我去取来便是。”是拓跋献，他一开始就在关注这里，他发现吕轻侯和其他学子不一样，他在案发现场的态度非常认真，而且眼神之中流淌着一股特殊的光芒，那是自信。
所以拓跋献觉得这个矮书生或许真的能查出结果。
“你该不会是认为有人以绳控刀吧？”“谷少侠，你是江湖中人，可听说有人可以做到？”
谷中仙终于开口了，“有，而且还不少。只是能够以绳御刀，必定可以以飞刀击毙王子，无需下药和绳子。”
“莫不是欲盖弥彰？”韩彩伊突然说道：“我记得《忠烈侠义传》中有一案，就是武林高手伪装普通人杀人。”
学子们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不过神捕却说：“既然要隐藏身份，而且已经下药，为何还要离开现场制造密室，并且以绳御刀。”
韩彩伊一听，眼神一转说道：“那绳子必定是制造密室所用，而非杀人。”
这一下大家都觉得韩才女说的对，连神捕都愣住了，他没转过弯来，没想到绳子可能不是凶器而是制造密室会用的道具。
第两百七十四章手法
大家都在开拓思路，想着弓弦有什么用，起先大家以为绳子是凶器，不过韩才女的提醒却让大家有了新的思路。
如果弓弦是用来关门的话，那这个密室就解开了。
谷中仙也点头：“若是有弓弦的话，武林高手确实可以通过通风口从外面把门给关上。”
“普通人也可以啊。”马如龙说道。
“弓弦来了！”拓跋献想要给石青珊，可是却被马如龙截胡了，护卫长对其是怒目而视，然而马如龙根本不在乎。
他走到门口，虽然门闩断掉了，不过做实验还是可以的：“只要系在门闩上，然后把线送到通风口的话，那就能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大家纷纷表示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使用长绳子呢。
当然了拓跋献拿来的弓弦并不够长，但大家已经确定这就是凶手制造密室的方法了。
“原来这么简单，是我们想复杂了。”学子们表示原来用一根长绳子就可以了，根本没技巧啊。而他们之所以想不到，不是他们不聪明，而是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
一时间现场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错，门是王子自己锁的。”但石青珊忍不住要泼他们一头冷水。
众人再一次看过去，眼神中满是不悦，没看到大家都已经发现其中奥秘了么，他还想干什么？
“你说门是王子锁的，就是了么？王子已经死了，他可不会爬起来告诉你。”马如龙嘲笑地说道。
“你又错了，真是王子告诉我的。”
众人只感觉房间里寒气嗖嗖，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王子变成鬼魂托话不成？
“妖言惑众，可是重罪。”马如龙皱眉说道。
石青珊笑了：“你们看桌上的三个茶杯，大家都知道王子喝的是有毒的一杯，那为何这一杯会靠近房门？”
……
大家表示他们怎么知道？
还是韩彩伊她几乎跳起来：“因为王子是端着茶杯关门的，回来之后就把茶杯放在了最靠近门的地方。”
不过马如龙不服了：“也可能是下人把茶杯放那的。”
不过在这个阶级分明的世界里，下人要是敢这么偷懒，早被人杀了。
拓跋献冷声说道：“下人不会如此，必定是奉茶于床榻前。”他都能想象那画面了，下人把茶送到了王子手中，王子因为昨夜疯狂睡意未消，所以取了茶水就把下人挥退了，然后他怕自己闯入叫醒他，所以又起来把门给关了，回床的时候随手将茶水放在桌边。
其实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人，这画面多多少少都经历过，他们都知道下人绝对不敢把茶杯放在这么远的地方的，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王子自己放的。而之所以放在这里，很可能就是关门之后随便一放。
“只通过茶杯的位置，就能推测死者死前关门的行为，真是闻所未闻，却又合情合理。”一直没有发言的赵飞宇突然开口，他的身份虽然没有官二代和首辅弟子那么崇高，不过他被称为画圣，其画千金难求，这一次进京参加科举，就被请了过来。因为身份不是很显赫，所以话也不多。
不过赵飞宇其实也算寒门子弟，此时吕轻舟展现了真正的实力，所以终于开口支持他。
众人回过味来，都沉默了，因为这个推理真的是合情合理。
马如龙脸色煞白，不善地说道：“如果是王子关门，那凶手又是如何在外面杀掉王子的？”
是啊，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么不是说这件房子变为密室之后王子还活着么？那么他是怎么死的？
“这正是我需要解释的。”石青珊就站在原地，“凶器不止刺在王子胸前的刀子，散落在四处的面具也是凶器的一部分，只是现在散开了。请把弓弦给我，我将向你们展示凶手到底是如何从外面杀死王子的。”
大家都不明所以，这一地的面具不是有人故弄玄虚么？用这散落的面具怎么杀人？连韩彩伊都皱起眉头了，她是在跟随石青珊的节奏试图还原案件。
不过接下来石青珊的动作却让大家目瞪口呆，她把弓弦对折，然后两头穿过面具的双眼，把一个个面具叠加起来。
众人不寒而栗，因为面具叠面具，面具的厚度相加就越来越长，最后成为了一个面具组成的长杆子。
“我想大家都看到了匕首末端是一个环，只要最初是把弓弦穿过那个环，匕首和面具就组成了一杆长枪。”“从通风口刺入的话，我想正好可以刺中王子。”
石青珊并没有将所有的面具都串起来，可是她的演示已经足够了。
房间静谧无声，连神捕都沉默了，因为这凶器真的太诡异了，把面具叠起来用弓弦勒住变为长柄？
到底什么人才能想到这种犯案方法啊，太神奇了。
十步之内破解凶案手法，这个矮书生做到了？！
每个人都表情不一，有震惊，有不甘，有高兴，有惊讶……这种手法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扪心自问他们想破头也想不出来。
此时他们看向吕轻舟的眼神都变了，能想到这点是不是说他的智慧超群，智力远在他们之上？这种感觉并不好，他们自认为是年轻才俊，竟然被一个不起眼的矮子给比下去了，太憋屈了。
“那凶手是谁？”拓跋献和北国使者也是瞠目结舌，这种手法简直匪夷所思，到底是谁如此处心积虑？
石青珊说道：“能在异国他乡使用这种办法杀人的只有对面具厚度很清楚的人才能做到，那就要问问你们除了王子之外还有谁对面具最熟悉？”
使者们脸色一变，异口同声地说出了一个名字：“丑头陀！”那是一个丑家伙，不过王子却不介意，留在身边让他看管行礼，王子的东西都是他在管理。之前丑头陀说库房的钥匙被偷了，大家也没多怀疑他，谁会怀疑一个丑八怪会刺杀王子呢。可是现在想来只有丑头陀这个人才能了解面具的厚度才能实施这样的杀人计划，他就是凶手。
听了他们的话，石青珊说道：“那么这根弓弦很可能就是他用来杀人的凶器之一。”因为弓弦也是库房里拿的。
第两百七十五章威风
有人把优人藏了起来，宇文太师在别院里脸色如死水，他怀疑有人在和他作对，不然区区两个优人就算躲在老鼠洞里，也一定已经被抓回来了。
可是久久没有消息，他不由怀疑优人是被藏起来了，而这么做的原因就是为了对付他，让他不能第一时间平息事件。
是谁？宇文太师脑海里划过一张张政敌的脸，最后却停在了一张稚嫩少女的漂亮脸庞，含芳公主。
那个公主不简单，背后有着一股可怕的力量，宇文太师都被威胁要效忠于她。不过宇文太师并没有就范，他效忠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位上的宏泰帝。如果没有宏泰帝，他根本不可能在政敌环绕的朝堂坐稳这个太师之位。
现在他想到公主不是没有原因的，公主为人心机颇深，而且上一次自己拒绝公主的招揽之后，就知道公主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如果公主将人藏起来，自己办事不利，那么宏泰帝很有可能会对自己失望。如果公主抓到人把事情解决了，那么本来就宠爱她的皇帝，一定会更信任她。
公主背后有武林的势力，她的话绝对能在自己之前抓住两个优人。
越想越不安，这一次的对手太难缠了。
“太师不用焦急，区区两个优人必定是手到擒来。”顺天府府尹自信地说道，他觉得之所以捕快迟迟未归，很有可能是优人畏罪潜逃，所以花费了一些时间，但这只是时间问题。
宇文太师没说什么。
从犯罪现场不时传来喧哗的声音，他们知道这是俊杰们在查案，他们当然知道这件案子疑点重重，不过为了解决问题，也是为了讨好太师，所以顺天府尹和六扇门都默认了优人就是凶手。
现场，拓跋献如豹子一般冲到了库房，将丑头陀抓了出来。
众人一看确实是丑，如果不是经过吕轻舟的推理，他们中没人会怀疑这么一个丑八怪会杀人。不过现在看到丑头陀那镇定自若的冰冷眼神，大家都从他眼神中看出了杀手的杀机。
绝美的王子死在丑八怪手中，而且还有离奇的手段，真的是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啪，丑头陀是个光头，可是整个脸还有露出的双手没有完好的皮肤，也不知道是生过什么毛病，丑得让人害怕。
“人丑心更恶。”有人评价了一句，不由让人点头。
“说，是不是你！”拓跋献死死盯着丑头陀，似乎要把他的心肝都挖出来。
丑头陀虽然跪着，可是他的眼神却毫不畏惧地看着众人，然后他看到现场那叠起来的面具，眼神才有了一丝慌乱。
“不说话，我现在就杀了你！”虽然只是嫌疑，不过拓跋献不介意严刑拷打，因为这年头严刑拷打就是破案手段，神探官员只存在于小说之中，现实中大部分案件就是先打一顿再说。
“是谁识破了我的手法？”丑头陀这么说就相当于承认了，不过他不相信自己思考了几个月的手法会让人在短短一个时辰之内就被破解。
“正是在下。”石青珊走出来：“现在你能告诉大家，你杀死三王子的动机么？”
大家都想知道丑头陀为什么要杀王子，听使者们说王子对丑头陀非常好，不嫌他丑还委以重任，看管王子的重要物品。
“因为他该死。”丑头陀的眼神中满是怨毒，就好像和三王子有不共戴天之仇般。
“高高在上的王子殿下如何会和你这种尘埃蝼蚁有仇？！”拓跋献怒道：“你不要为你忘恩负义找借口！”作为王子的护卫，同时也是王子的武术老师，拓跋献绝对不允许丑头陀胡言乱语。
“哈哈哈……”然而丑头陀却大笑起来：“你们以为我是天生这副模样么？我本来也有一副好皮囊，可是正因为我长的比草原的太阳还要耀眼，所以激怒了他，他不允许草原有第二枚太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他对我做了什么，他玷污了我，还把我的容貌毁掉，让我成了丑头陀，还把我留在他身边，把我当成笑话一样对待。”声嘶力竭地咆哮出来，将三王子的罪恶全部喊出来，同时发泄出来的还有丑头陀的不甘心和愤怒：“他死的太轻松了，我应该把他的脸也全部毁掉。”
大周的学子都傻眼了，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三王子也太恶毒了，不仅把人抓起来，还因为对方比自己更英俊就毁人容貌，心性之毒辣禽兽不如。
“何敢玷污王子清誉！”拓跋献一掌打响丑头陀后背，就要杀他灭口。
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如风而至，是谷中仙，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抓住了拓跋献的手臂：“拓跋护卫，此人乃是要犯，若是杀了他，没办法向皇上交代。”
“此人乃我北国凶徒，又是杀害三王子殿下的凶手，我自然可以杀了他。”主要还是因为丑头陀活着严重影响三王子的声誉，影响北国的形象。
不过大周果然人才济济，这位谷中仙年纪轻轻，内力不俗，拓跋献竟然感觉对方和自己不相上下。传言说谷中仙是武林世家之后，果然不是虚言。
“好大的威风。”宇文豹冷笑道：“我父亲就在外面，他才是此案的负责人，是杀是剐，都由我父亲禀告皇上，由皇上做主。”
其他人这一次也不得不应和宇文豹，因为他说的没错，在大周犯法就要按照大周律法来办。
郭荣激动地跑了出去，“破案了，吕兄他破案了！”
院子里的寒门学子都没反应过来，吕兄是不是就是那个矮个子秀才？
“吕轻舟真的找到凶手了？”院子里的寒门子弟表示真的假的？一时间惊疑声不断，在得到确定答案之后，寒门子弟都露出了笑容。
“好，这是为我们出了一口恶气，不就是有个好爹么，论智慧还是输我们一筹。”说的好像是他们找出凶手一样。
寒门子弟都露出了由衷的笑容，因为这一次吕秀才真的是为寒门争光添彩。
消息也传到了别院之中，数位官员都目瞪口呆，没想到案件破了，而凶手也不是大周之人，反而是北国使节团内部人员。
“好，好，好！”顺天府尹都笑开花了，如果凶手是北国人，那就和他没关系了，皇帝也不会治他什么管教不严的罪名了。如果凶手是大周人，应天府绝对不会有好日子过，不过现在雨过天晴了。
“太师，凶手是北国人。”六扇门也很高兴。
太师却沉默不语，不知心里想着什么，似乎并没有为破案而高兴。
第两百七十六章大周第一聪明人
破案了，凶手已经承认，这一切和大周并没有任何关系，是北国之人内部的事情。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周一点责任都没有，北国自然也就没有发飙的理由了。
而凶手古怪的犯案手法也传开了，众人都啧啧称奇，显然是想不到也猜不到，但有人却推理出了一切，而且是先于所有人之前推理出了结果。
“那不是说破案之人是大周第一聪明人？”也不知道是谁第一次提出了这样的说法，让大周第一聪明人这个名号流传了出去。
石青珊破案了，然而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也没有人说要接见她。太师一道命令，直接把所有人都赶走了，然后他就进宫了，至于在宫中发生了什么，就不是石青珊这些人可以知道的了。
石青珊最大的收获似乎就是一个‘大周第一聪明人’的虚名，不能当金不能当银，反而给她惹来了不少的麻烦。
很多人都不承认石青珊比他们聪明，所以大家都想要向她发起挑战。
案件已经人尽皆知，吕轻舟推理的过程正以风的速度传遍整个帝都，上到皇宫贵族下到贩夫走卒都知道了‘吕轻舟智破面具王子案’，连说书先生都赶时髦把这个故事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
这个案子真的太过有戏剧性了，不仅案件神奇，更是有寒门弟子逆袭成功的事实，这是大部分人都喜闻乐见的桥段。名不见经传的吕轻舟却力压群雄，把那些官二代富二代统统比下去了，简直是走向了人生巅峰。
唯一保持冷静的恐怕也只有吕芸这个小丫头了，因为她知道这不是她爹的智慧，而是假扮他的人。不过现在周围的人都知道了吕轻舟的大名，小丫头也免不了会被夸得飘飘然了。她不由想到如果自己的爹没有生病那么这个名号就实打实属于亲爹了。她似乎忘记了自己亲爹的水平。
而石青珊却感觉到了一丝的不寻常，自己破了这样的奇案，朝廷竟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不由让她感觉奇怪。
不过没关系，报社造势的能力是一流的，虽然没有自夸到‘大周第一聪明人’的地步，但石青珊通过自家的报纸如实还原案情，进行了持续数天的连续报道，正是因为手握报纸，才能让这件案子做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让吕轻舟成功出名。
“吕秀才，听说你是大周第一聪明人，你如果能回答出我的问题，以后几个月的饭钱就免了。”连北坡楼的老板都要挑战吕轻舟。
“芸儿来了后，我就没让你们送过饭了。”石青珊心想今天她来就是来退款的。
“你要是赢了，我就把全款退给你。”“你看这里有四根筷子，如何能拼出一个田字？”柜台上四根筷子成‘父’的样子交叉。
田的比划显然不止四根筷子，所以掌柜才会以此为题考验吕秀才。
石青珊都不知道怎么吐槽了，想都没想就拿起了筷子。
老板看石青珊这么果断拿起筷子，还以为石青珊要折断筷子呢：“前提是不能折断。”
石青珊没说话，只是把四根筷子并在一起，然后展示筷子尾，每一根筷子的尾巴就成为了田的一个口，四个口合在一起就是‘田’：“多谢蔡老板了。”
蔡老板倒也不耍赖，反而很高兴：“竟然这么快就破解了谜题，平时看不出来，没想到你是大智若愚啊。”平时看吕秀才窝窝囊囊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聪明。
石青珊无话可说，拿了银子就走。
“等一下。”此时却有人叫住了石青珊。
两个人，一个器宇轩昂的中年人，一个皮肤白皙的老人。
“在下人称黄三，莫非阁下就是破解面具杀人案件的吕公子？”中年人气度非凡，字正腔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而他旁边的那个白脸老人，石青珊一眼就看出了他有四轮圆满的境界，而且修炼的应该是《宫御印法》，他是太监！
那这位黄三不会就是皇帝吧？不得不说皇帝起别名也没有什么水准，直接就是谐音。
皇上，黄三，石青珊心思活络了起来，这莫不是真的皇帝？
“在下正是吕轻舟。”石青珊抱拳行礼：“不知道这位黄兄叫住我，有何指教？”
黄三眼神如日月，精光一闪，微微一笑：“倒不是有何指教，只是听闻吕公子大名，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我点了几个小菜，不如边吃边聊。”
“请。”
餐桌上有烤鸡、蒸鱼、还有一碟青菜、一壶酒。
黄三也不客气，坐下来之后，就一直打量石青珊，发现其人果然如传言一样貌不惊人，身材短矮，不过长什么样没关系重要的是他是不是真的那么聪明。
“吕公子一日成名，被人称为大周第一聪明人，想必能解开很多难题。”“我这里正好有一个难题却一直没有想到答案，说的是鸡兔同笼，一共有94条腿，35个头，请问鸡和兔子各有多少？”
石青珊听后表示你是认真的么？就算他是文科生，这种小学题目他还是会的，而且这鸡兔同笼也是一个古典问题了，在地球千年前南北朝就被提出来了，根本没有任何难度，这家伙难道是看不起自己这个穿越者么？
石青珊表示什么鬼，不过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她知道按照寻常的手段，自己没多大可能成为状元，不过如果搭上皇帝的顺风船就不一样了。
“以94减半，得到47。47减去35得12，12就是兔子的数量。35减去12得到23，23就是鸡的数量。”这道题，石青珊很熟悉，根本是脱口而出，反正有各种算法，但答案不会变。
“愿闻其详。”黄三还想知道解题思路。
“假设鸡和兔子都抬起一半的脚，那么鸡是金鸡独立，而兔子是双脚站立，这样就是47了，然后再按照头数让每一只小动物都再抬起一只脚，这样鸡就蹲地上了，而兔子都一脚独立了，这就是47减去35，只剩下了12条腿，并且这些腿显然都是兔子的，因为兔子都单脚了，所以有多少腿就有多少兔子。然后鸡的数量就很容易得到了。”
“很好。”黄三忍不住拍手，因为这题解得干脆利落，至少说明吕轻舟确实学问扎实，那么接下来就要进入正题了。
第两百七十七章十年旧案
石青珊看着黄三，心说这人还真是麻烦，竟然拿小学数学题考验自己，不过幸亏没有第二次考验，而是终于进入了正题。
“你可知八怪？”黄三双眼闪烁莫名光彩，似乎是找到了丢失的钥匙，而石青珊就是这把钥匙。
“没听说过。”石青珊摇头。
“主子，吕公子乃是一介秀才又怎么会知道六扇门八怪呢。”旁边的白面老人提醒道。
黄三恍然，自嘲地笑了起来：“是我糊涂了，八怪都是武林人士，秀才自然不会认得。”“我解释给你听……”
原来八怪其实就是八个修炼外功到极致的高手，因为修炼外功到极致，所以他们的身体都练得走行了，久而久之就被人称为了八怪。
而这八怪又都进入了六扇门，在一段时间内也是立下了赫赫功劳，名誉满天下。
“……十年前，八怪的声望还在神捕之上，八怪之首‘浑天掌’高飞更是击毙过五轮高手‘玉魔’洪玉天，一时间被称为外功天下第一。可惜好景不长……”
听黄三的讲述，这八怪名噪一时，那时候宏泰帝都没有登基呢。不过八怪的结局并不好，陆续有人因为意外死去。
八怪最后死的只剩下了一个。
啪！
说道八怪死剩一个，黄三的脸色就如愤怒的老虎，一掌拍在桌子上，留下掌印。
石青珊眉头一挑，发现这黄三功力竟然也不弱，自己自关心了白面老人，却忽视了这位。
黄三也知道自己失态了：“秀才你不要害怕，我只是有感于八位爱国忠君的义士落得如此下场，忍不住愤怒。”
“八怪确实可惜，如果他们活到现在必定能为大周做出更多贡献。”石青珊应和道。
黄三很欣赏吕轻舟的话：“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希望你能帮忙找出八怪当年未查明的真相。”
石青珊愣住了：“难道八怪之死另有隐情？”
“没错，虽然每一次都好似意外，可是我相信这些意外和八怪当时查的案子有关。”
“什么案子？”这才是真正的关键。
“刺皇案。”黄三一字一字落下，每一个字都砸在了石青珊的心头。
乖乖，听着就是陈年旧案，刺皇自然不是刺杀当今皇上，显然是当今皇帝的老爹先帝。石青珊对此一无所知，十年前的旧案，她就算是神仙恐怕也很难找出真相。不过黄三却旧事重提，显然是受了什么刺激，绝对不会是心血来潮。
石青珊心里立刻浮现出了默楼这个杀手组织，根据风清她们介绍，默楼存在至少有五十年了，那么五十年间各种暗杀阴谋都有可能和默楼有关。
默楼楼主的身份又如此神秘，不由让人怀疑十年前刺杀先帝的杀手就来源于默楼。
“可是先帝不是七年前驾崩的么？”石青珊倒是还记得这个时间。
“没错，但先帝在十年前就受了重伤，在之后三年内几乎都没有上过朝，所有政事都交给了太子和几位老臣。”黄三盯着石青珊的脸，似乎想要看穿她的内心。
说实话这件旧事，黄三本来也都忘记了，可是因为某些原因他又想起来了。一旦想起来，就会耿耿于怀，想起先帝被刺，想起当年太子被刺，堂堂大周皇族竟然被杀手的阴影笼罩，惶惶不可终日，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吕轻舟的面具很真实，表情都能做出来，石青珊此时显然是在犹豫，这可以说是无头案了，恐怕短时间内不会有结果，这样她的算盘就完全落空了。
黄三看到秀才如此瞻前顾后的表情，有些失望，同时自己也不由自嘲，心想自己因为一个梦就病急乱投医，实在是有失水平。
一个小小书生碰巧破解一件奇案，自己竟然就跑过来希望他能寻找十年都未露出马脚的杀手，自己也是病急乱投医。
“好，我来查查看。”石青珊却在黄三自嘲之时下定了一个决心，虽然可能不能成为状元了，不过拿着鸡毛当令箭，如果能借用这一次机会铲除默楼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好机会。
不管是不是默楼做的，拔除它总没错，不然石青珊也是寝食难安。
“你真的能查出凶手？”黄三没想到吕轻舟竟然愿意接受这个案子，不由射来激赏的眼神，不过他还是怀疑石青珊是不是真的有这个能力。
“我自然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我愿意尝试。”石青珊做出义不容辞的表情。
“你不怕耽误自己科举么？”
“怕，不过我更怕这郎朗青天浩浩白日之下有挥不去的阴影，我科举做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而是为了替君分忧为国尽忠，若是对此等恶事视而不见，还不如收拾铺盖回家种地。”这话说得是大义凛然，为矮小普通的吕轻舟增添了一抹难以磨灭的正气。
“好，好，好，我大周正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才。”“你放心，只要你能查出真相，殿试之时必有你一席之地。”
石青珊没有戳破黄三几乎已经呼之欲出的身份，只是询问：“此等旧案不知道从何入手？”
“你可以先去找八怪中唯一的幸存者，‘白衣神腿’上官京，我把地址给你，你什么时候开始查案？”
“等我回去安顿好女儿，立刻出发。”
这利落的风格，深得黄三的喜爱。
拿了地址后，石青珊就走了。
“小庄子，你是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的身份？”黄三问白面老者。
老头笑道：“若是他没有猜出主子的身份，恐怕主子也不会放心他去查案。听他说的那些漂亮话，冠冕堂皇，怕不是因为知晓主子身份，故意说给主子听的。”
黄三笑了：“知道好啊，说明他够聪明，不然我还真不放心让他去查案。”“如果他真的能查出十年前刺杀父皇的真凶，让他做状元也未尝不可。”
“主子说的是。”老人只是符合，心中却说这秀才运气不错。
石青珊让吕芸乖乖留在家里，就直接出门去找八怪中的最后一个，希望能一切顺利，石青珊现在只希望借力打力，清除默楼，她已经准备好把黑水泼到默楼身上了。
第两百七十八章白衣神腿
明月坊，石青珊走入其中，找到上官酒家，自从八怪接连因为意外去世之后，最后的幸存者上官京就从六扇门辞职，开了个小酒店。
上官酒家地方不大，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生意倒也不差。
这个酒家是典型的家族企业，由上官京和他的侄子两个人打理。
石青珊走进去发现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正在跑前跑后，一回儿端菜一回儿结账，忙得不亦乐乎。
好在店小，只有四张桌子，一个人勉强能忙得过来。
“客官，坐，想要点什么？”年轻人看到石青珊，立刻热情招呼她坐在一张空桌前：“本店的椒盐花生乃是顺天一绝，要不要尝尝？”
“我找人，请问上官京是这里的东家么？”石青珊问道。
“你找我大伯啊，不巧，他出城上坟去了，晚上才能回来。”年轻人说道。
“那我能等他么？”
“行啊，你随便坐。”年轻人也不介意石青珊等着。
现在午餐时间还没有过去，时不时会有人进来点一些吃的，虽然叫酒家，可是本店也有面条米饭出售。
等到饭点过了，也就没人了，年轻人端着一盘花生放在了石青珊面前：“我请，尝尝吧，这可是顺天一绝。”
“谢谢。”石青珊也不客气地尝了尝，味道还真不错。
没客人了，年轻人直接坐到了石青珊的面前：“我看你是个读书人，你认识我大伯？”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不认识，只是有人让我来找他。”
“那你叫什么名字？”
“吕轻舟。”
啪，年轻人的下巴撞到了桌子，瞠目结舌地看着石青珊，艰难地说道：“就是前不久破面具案的吕轻舟？”
“正是在下。”石青珊心说看来宣传还是很到位的。
“你，你……”年轻人没想到面前貌不惊人的年轻人还是个名人：“你找我大伯干什么？他虽然以前是六扇门捕快，不过现在只是个开酒楼的普通人啊？”“难道你想找大伯一起去破十年前的疑案？”
石青珊心说对方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她不能坦白，反而问道：“什么疑案？”
“当然是我大伯的几个结义兄弟的疑案，当初我大伯有七个结义兄弟，关系好到穿一条裤子，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莫名其妙地接连死去，我大伯可一直没有放下过这案子，他一直觉得是有人要杀他们。”“要不是我大伯母和堂妹接连去世，恐怕我大伯还不会放弃查案。”
这么凄惨？死了七个结义兄弟，然后妻女也死了？
石青珊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来，如果旧事重提必然会解开对方的伤口。
“我大伯真的很可怜。”年轻人说道：“你该不会真的是为了十年前的旧案而来吧？”
“……”石青珊没回答，只是吃着花生，心说白衣神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倒是希望你能查查那件案子，你可是大周第一聪明人，有你帮忙的话或许能帮我大伯解开心结。”
石青珊心说自己算什么大周第一聪明人，不过是穿越者而已。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缺德，非要给自己戴这么一个吸引仇恨的称号，虽然听起来很霸气，可惜麻烦啊。
“你能说说十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了？”
“那时候我还小，知道的并不清楚，总之那时候八怪是在调查什么案子，案子很古怪，反正任何参与其中的人都不得好死。”
“可是你大伯不是活下来了么？”
“是啊，其实这十年中我大伯也想不通，为什么八怪就剩下他一个，这也是他难以释怀的原因。后来他因为沉迷查案而忽视了大伯母和堂妹，导致大伯母病死，而堂妹失足溺亡，这才心灰意冷，但我知道他心里根本没有放弃过调查真相。”“经历了这些，以前风流倜傥的白衣神腿，现在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八怪调查的案子应该就是刺皇案了，既然有人要害他们，说明他们至少已经找到了一些关键线索，不然的话八怪没有理由会变成目标。
根据黄三所说，八怪都是外家功夫的大成者，武功极高，一连七次意外，鬼才会觉得没有猫腻。
不过这件案子的真相绝对不会这么容易调查清楚的，所以石青珊还是准备按照原计划来，给默楼泼脏水，把刺杀先帝的罪名按在默楼头上。
虽然默楼现在没有动作，但石青珊可不敢把自己的生命寄托在他们的仁慈上。如果能借用皇家的力量铲除默楼的话，那完全是一本万利，石青珊根本找不到不这么做的理由。
年轻人换了一个话题，开始打听吕轻舟破案的过程，他有很多疑问想知道，反正下午也没客人，闲着也是闲着。
一直到夕阳西斜，一个看似年过半百的老人满脸落寞地走进来。
“小明，帮我把东西拿进去。”他递出一个装祭品的竹篮。
“大伯，你回来，大周第一聪明人在等你呢。”
这就是白衣神腿，古铜色的脸上胡子拉碴，布满血丝的双眼看不到一丝的热情，根本不能和风流倜傥关联在一起。
上官京木然地看向石青珊，根本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能不能单独谈谈。”石青珊说道。
上官京沉默了许久，最后才开口：“那就去后院吧，跟我来。”显然他也在思考吕轻舟来找他的原因，因为两人根本没有交集。当然他也听说了吕秀才破案的事迹，整个顺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这依旧不能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进入房间，点燃了油灯，上官京就看着客人，在等待客人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其实也是有人委托我来找你的，是一个名为‘黄三’的人，他委托我来调查十年前的一桩旧案。”石青珊开门见山，因为对方不会有兴趣和自己绕圈子的，要是不高兴他绝对会把自己打出去的。
“黄三？十年前的旧案？”上官京波澜不惊的双眼终于有了一丝神光，显然他也意识到了什么：“大周第一聪明人，好一个大周第一聪明人！”他知道一定是黄三慕名而去，然后认同了大周第一聪明人的智慧，不然区区一个秀才如何能站在这里？
想到此处，他已经老泪纵横，啪地朝着皇宫的方位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第两百七十九章案卷
上官京才四十岁，可面相比实际年龄至少要苍老十岁，他的一生命运多舛，有太多的遗憾和悲伤。
此时他真情流露，感念皇恩浩荡，忍不住磕头，把额头都撞红了。地砖都碎了。
然后他迅速出门，来到院子里的老树下。右腿如枪，抬起落下，竟然入土三分。
石青珊现在知道为什么他被称为‘白衣神腿’，这腿功确实厉害，恐怕一脚能将院子里的人腰粗的老树踢断。
脚再一次提起的时候，带起了一个木箱，原来是他的脚踝勾住了箱子上的布带，将整个木箱勾了出来。
“我因为心灰意冷，将当年的案卷全部埋于树下，也已经有五年了，今天这些案卷重见天日，终于能还各位兄弟一个公道了。”
将箱子搬入房间，挑亮油灯，将尘封已久的箱子打开连通记忆一起唤醒：“这些就是当年的案卷，你先看，然后我再进行补充。”“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当初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我在梦中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绝对不会记错的。”
显然上官京的日子不容易，背负了太多的感情。
箱子里的档案都由油纸包里三层外三层地包着，可见上官京从一开始就没有放弃过，他只是在等待一次机会。
石青珊慎重地拿出第一本档案开始阅读。
浑天掌高飞，男，三十八岁，元鸿68年三月十五，坠落顺天皇城东‘一线山’峡谷，当场毙命。
金钟罩吴俊豪，男，三十六岁，元鸿68年三月二十七，酒后坠湖，溺毙于顺天安心湖。
铁头佛陀常捷，男，三十六岁，元鸿68年四月五日，于广成郡骑马撞上尖锐树枝，心肺受损而亡。
金木飞刀李小花，男，三十四岁，元鸿68年五月十二，于北国边境坠湖，未发现尸骨。
无影腿段兴，男，三十三岁，元鸿68年五月十八，坠落于顺天城墙角楼，头落地死亡。
长弓神拳马云天，男，三十三岁，元鸿68年五月三十，酒醉之后死于顺天小巷，疑被窃贼持刀杀害。
一念花开刘思思，女，二十六岁，元鸿68年六月五日，于自己家宅被杀。
元鸿年是先帝的年号。
八怪中七个人似乎只有最后一个刘思思有被人蓄意谋杀的嫌疑，其他人都是意外，可是短短三个月内，连续意外也太巧合了。
“是不是他们发现了什么？”石青珊觉得这些意外是为了隐藏什么内容，或许是因为他们当时已经查到了刺皇案件的线索。
“应该问是谁查到了线索。”这点上官京自然考虑过，可是他从来没有听说有人查到线索，而且他们死的地方各不同，很难确定是不是都找到了线索，还是说其实只有其中某人找到了线索，而其他的人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石青珊想了想：“或许这些案件里面确实有意外，只是现在我们也难以分辨了。”“我们假设浑天掌坠崖确实是意外，那么凶手会不会以此得到灵感，然后制造了后面的几起意外来掩盖一切。”
“有点道理，可是如果是大哥得到了消息，被凶手杀害，凶手害怕被怀疑所以故技重施又害死了其他人呢？”这十年来，上官京做过各种假设，不过石青珊才看完卷轴就能提出可能性，已经比一般人要想得多了。
石青珊没在回答，这案件根本无从查起，他继续看案卷，接下来还有仵作验尸的内容。
看完之后，石青珊问道：“你能和我说说八怪的性格么？有什么嗜好什么的，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这会是很长的故事，八怪不是圣人自然有各种小癖好小毛病，比如金木飞刀李小花就很胆小，他认为是有鬼魂作祟，所以他想逃离大周，可向北出国的时候却还是没有逃过厄运。
再比如金钟罩和长弓神拳，他们确实嗜酒，可也不至于喝道神志不清，一个坠湖淹死，一个更是被杀死在小巷里。
八怪的武功当然都很厉害，白衣神腿上官京按照年纪排第七，按照武功来排也只能算第五，所以他绝对不相信自己的兄弟会因为这种匪夷所思的意外毙命。
特别是无影腿段兴，腿上功夫更胜上官京，就算从角楼上跳下来也不会伤及他分毫，怎么可能脑袋落地就死了？
“总之我的兄弟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死的。”上官京红着眼睛说道。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当年刺皇案的任何线索，八怪难道不共享信息的么？”石青珊心说如果两个案子是一个人干的，那么两者必定有联系。
“没有，刺皇案有关的人员全部已经自尽，根本是件悬案。会犯这种案件的人绝对深思熟虑，想好了最好的退路，因为一旦被坐实那可是满门抄斩的死罪。所以当年我们调查的时候已经陷入了死路，根本没有线索。”这也是上官京想不通的，所以他认为自己兄弟的意外案件和刺皇案可能是两个案子。不过他没有说实话，因为他知道黄三只关心刺皇案，现在只有将两个案子联系在一起才有机会还兄弟公道，不然的话他的七兄弟就永远没有沉冤昭雪的那天了。
石青珊暗中叹息，心说这案子可不简单，十年时间可以消灭一切证据，看来只能从犯罪动机开始分析，当然了最后的最后最好能将所有线索都引导向默楼身上。
“凶手接二连三行凶成功，必定有很强的成就感，之前的案子都没有留下任何凶器，都是以意外结案，但最后两个死者都直接变成了被人杀害，特别是最后的案子更是直接留下了线索，说明凶手经历这么多案子之后已经不甘心只做一个幕后之人了，而是想要让你们找到他发现他。他渴望被人注视，这可能也是他没有杀掉你的原因，他需要有人抓捕他，记住他。”石青珊分析罪犯的心理。
上官京愣住了，这个年代哪有犯罪心理学啊，石青珊一番分析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甚至让上官京找到了自己一直没想明白的事情，那就是凶手为什么没找他。这十年中他可是一直在等着凶手上门，这样凶手杀他的时候他就可以抓住凶手了。
不过被石青珊这么一分析，说明凶手是故意不杀他的，理由是炫耀。
第两百八十章凶案再起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石青珊约定好第二天还会去，趁着坊门还没有关，就回家了。
吕芸还没有休息，她一脸不高兴：“马上就要考试了，你怎么还这么晚回来？”
“不是说了有事么？”
“有事也太晚了，你是不是膨胀了？大家都说你是大周第一聪明人，你就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考上状元了？”她如小大人一般教训石青珊，流露出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石青珊哭笑不得，在小丫头的脑壳上弹了一下：“人小鬼大。要不是为了功名，我至于起早贪黑么？放心我也想成为状元，不会自暴自弃的。”
“可是你不读书，怎么考状元？”
“谁说状元只能考出来的？大人的事情，你还不懂，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还要起早呢。”
吕芸对着石青珊做了一个鬼脸，然后一溜烟地爬上了床榻。
自从她来了之后，床就是她睡的，而石青珊打地铺。
但这一夜石青珊并没有睡好，因为天还没亮，就有人在外面敲门，把左邻右里都吵醒了。
“吕公子，我是上官明啊，快开门，出大事了。”
上官京的侄子？石青珊一下清醒了过来，本能地使用武功，整个人竟然宛如时间逆流一般站立了起来，把一旁的吕芸都看傻眼了。
怎么会有这样诡异的动作？
“出什么事情了？”石青珊开门问道。
“剑楼，跟我去剑楼，我路上跟你解释。”上官明紧张地说道：“出人命了。”
剑楼，是专门为江湖人士设置的旅店，唯有江湖人士才能入住。那地方的人三教九流，也是不少武者待价而沽的地方。
大周皇城的有钱人如果想要雇佣武者的话，最先想到的就是剑楼。
因为武者多带宝剑，剑楼也就因此得名。为了显示自己的武力，剑楼之内经常会发生战斗，这也算是剑楼的一大特色了，通过战斗来确定武者在剑楼中的排名，能更快地被雇佣。
当然也有单纯为了战斗而住入剑楼的，一天到晚就是找人单挑，吃饭睡觉打架。
一路上上官明告诉石青珊，这一次剑楼死了一个万花阁的女弟子，而且死法和十年前一念花开刘思思一模一样。
所以上官京被当年的老部下直接叫了过去，他走之前让上官明去叫吕轻舟。
“这么巧？”石青珊愣住了，五个时辰之前她才和上官京接头了解了案情，怎么这么快就发生了一模一样的案件？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我大伯的样子，我都觉得害怕，他的眼神好像要吃人一样。”作为上官京的侄子也是第一次看到上官京如此愤怒。
石青珊倒是能了解他，因为根据她的分析凶手及其嚣张，留下上官京这个活口，就是要看他受罪。
偏偏一夜未过，就发生了相似的案件，上官京此时绝对恨不能手撕了凶手，几乎可以认为凶手再一次行动是为了挑衅。
剑楼的面积很大，此时整条街都乱哄哄的，除了捕快之外，还有很多武者乱七八糟地堵在路上、站在屋顶上，看来他们也想帮忙找到凶手。
街道上的住户都已经被惊醒，窗户中透出灯光，不过武者目光如炬不需要火把也一样可以在黑夜中寻找。
捕快不需要武者帮忙，只需要他们配合调查，然而武者却不愿意被怀疑，他们要用行动来证明清白，而最好的行动就是抓住凶手。
神捕脸都垮掉了，才没过几天就又出现了凶杀案，而且还是诡异的和十年前的案子一样的现场，显然又和他平时办的案子不一样。
“连现场的摆放都一模一样。”上官京已经看过现场了，他是绝对不会忘记八妹去世时候房间的现场的，因为是他亲自勘察，现场的东西如何摆放都已经烙印在了他脑海里：“除了我之外，只有凶手才会知道这么详细，绝对不会再有第三个人了。”
真的是十年前的凶手？
石青珊沉默了，如果真的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凶手似乎和八怪的仇怨更深，难道和刺皇案的凶手没有关系？
“大周第一聪明人来了！”也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一时间街上的人全部看了过来，各种目光差点把石青珊给蒸发了。
果然大周第一聪明人的称号太吸引仇恨了。
神捕看到吕轻舟，还有些不明所以：“吕秀才，你怎么来了？”
“我让他来的。”上官京说道。
神捕看着两者，突然想到了什么，能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的也只有十年前的奇案了。他皱起眉头，两人开始调查十年前的奇案，十年前案子就再一次发生，这一切也太巧合了吧？突然一股寒意侵袭神捕的后背，他不由想到周围是不是有一双透明的双眼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不然如何会出现如此快速的反应？
“第一聪明人？”一个身穿万花阁制服的女人站在了大家的面前，她上下打量吕轻舟，脸色不善，显然并不信任他。
“这是死者的师姐，万花阁的‘青云一剑’艾青云艾女侠。”神捕介绍道。
“你真的能找到凶手么？”艾女侠站在众多侠客之中也是一朵绽放青莲，驱散了这黎明前的黑暗。
眼波流转悲伤，因为死者才二十岁，无缘无故死在了自己房间里，艾青云根本不能接受，她恨不能把凶手碎尸万段。
“我尽量！”石青珊心说一切这么诡异，她除了尽量还能怎么办呢？
“艾女侠，吕秀才已经破过一桩奇案，你要相信他。”旁边有人劝道，倒是有相信吕轻舟的路人。
“我们进去！”石青珊也不说什么，说不定十年之后的犯罪现场会有连接十年前案件的线索。
房间很凌乱，年轻受害者的尸体还在原地，背上刺着一把剑，头朝外趴在屋内。
凶手还原了十年前的现场，石青珊询问道：“真的一模一样？”
上官京握紧双拳点头，他的眼睛已经红透了。
“那你有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重查旧案的事情？”
“没有，你离开之后，我没见过任何人。”说着他竟然上下打量吕轻舟，似乎在怀疑对方。
石青珊心说我没怀疑你已经不错了，你怎么还怀疑起自己了？
“最后见到死者的是谁？她的武功如何，人际关系如何？”石青珊感觉自己真的是越来越像侦探了。
“我想她最后见的人是我。”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谷中仙？石青珊没想到本案的第一嫌疑人会是他。
第两百八十一章线索
“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谷中仙走了进来，看着尸体满是落寞：“没想到万花阁的弟子会死在自己的兵器之下。”
万花阁的《云在青天水在瓶》可谓是天下最为精妙的剑法之一了，被称为最接近‘剑道自然’的天之剑法，和《天击八法》并称为江湖双绝剑。
一句‘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体现了万花阁剑法的无上境界。
谷中仙作为最后见到死者的人却毫无嫌疑犯的自觉，进入现场先进行了默哀。
石青珊看向死者背后的长剑，很精致，原来是死者的剑。不过她并没有发现死者有被缴械的痕迹，甚至说这个屋子里也没有打斗的痕迹。
虽然现场很乱，但这只是有人故意摆弄，并不是因为战斗。
谷中仙是文武全才的俊杰，五官俊秀，鼻子高挺，剑眉星目，足以吸引女子。
“你和死者什么时候见面的，为什么？”石青珊问道。
“大概是午夜之后，至于原因……”谷中仙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似乎有些尴尬：“孤男寡女，月下有约，自然不会是切磋武艺。”
知道了，原来是幽会，这谷中仙还真是风流啊。
门外的艾青云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她显然已经听到了：“你就是欺骗我师妹感情的臭男人？”
“艾女侠，郎情妾意之事如何是欺骗？”谷中仙并不觉得自己欺骗了人家姑娘，他们只是谈了一段短暂却美好的感情。
艾青云抓住剑鞘的玉手咯咯作响，显然随时想要出剑：“说，是不是你杀了司徒师妹。”
“司徒姑娘是我平生所见最可爱的女子，我又如何会辣手摧花？”谷中仙忧伤地说道：“她的模样可爱，性格可爱，一举一动都可爱，我怎么会忍心对她出手呢。我宁愿让她刺我十剑，也不愿意伤她一毫。”
石青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长得帅，有才华，还会甜言蜜语，也难怪死者会和对方半夜三更幽会。
谷中仙原来是这样的人，石青珊很羡慕啊。
“如果这样说的话，那么死者就是在这两个时辰之内遇害的。”神捕说道：“她一个人住么？”
艾青云点头，眼神却一直锁定谷中仙，显然她不喜欢这个油嘴滑舌的家伙。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或许这不是第一现场，或许凶手是在死者回来的路上下手，然后把尸体搬回来的。”石青珊说道：“你们是在什么地方幽会？什么地方分手，我们要去调查她回来的路线。”
神捕也意识到了这点，看向谷中仙。
谷中仙说：“我们是在安心湖畔幽会，在坊门口分手，先后回剑楼的，她先我后。”谷中仙显然也很自责：“若我护送司徒姑娘，或许就能避免悲剧了。”
神捕立刻让捕快去查，屋顶上，院落里，绝对不能放过任何细节。
“对手很厉害。”谷中仙看向石青珊，他怕大周第一聪明人不懂武功所以解释夺取万花阁弟子的长剑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夺下兵刃，一剑绝杀，对方的武功恐怕还在在下之上。”
“是谁，到底是谁？”上官京激动地说道，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又要如十年前一样空手而归，让凶手逍遥法外么？
石青珊在现场慢慢踱步，心说要是有指纹比对就好了，房间内一定充满了凶手的指纹。
“凶手太嚣张了，布置十年前一模一样的现场，难道真的以为我们六扇门无人么？”神捕也很生气，他和八怪也是熟人了，那时候一念花开刘思思可是六扇门的一朵鲜花，大家都喜欢她。
可是凶手不仅杀了她，还要在十年后以同样的手段杀掉一个无辜的年轻姑娘，这种手段让神捕很愤怒，他下定决心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凶手。接着他不由看向了吕轻舟，这位破解面具奇案的秀才，不知这位大周第一聪明人有什么想法。
其实其他人的眼睛也盯着石青珊，谁让她名号这么响亮呢。
石青珊越来越觉得十年前的八怪案和刺皇案没有什么关系，刺皇案的凶手绝对不会这么嚣张的。
“水迹？”石青珊发现了尸体一旁的地板上有干涸的水迹，可是死者的尸体明明是干的，衣服上也没有水渍。
难道？石青珊回忆起上官京对他说了八怪的往事，有些细节引起了她的警觉。
《问仙决》，石青珊突然运起焦螟娘娘传授的天官门功法，她的感官被大幅度提升，周围空间内的气味突然就变得分明起来。
这正是《问仙决》的奇特之处，石青珊不过是学会了皮毛，已经能和焦螟娘娘一样获得敏锐的嗅觉。
“果然没错。”石青珊在人群里嗅到了上官酒楼的‘椒盐花生’的气味，不是上官京也不是上官明，而是另一个人身上也有这气味。
什么？难道他已经找到线索了？
其他人还一脸迷茫呢，怎么没错了？
“你是不是知道凶手是谁了？”上官京一双红眼瞪圆，就好像是兔子一般锁定秀才，恨不能从对方脑子里挖出秀才的想法。
谷中仙也看向这位外貌不及自己万一的秀才，心说难道他又要破解奇案了？
“虽然还没有证据，不过我大概知道凶手为什么会在十年之后重现现场了。”石青珊目光扫过众人，发现大家的表情都写满了好奇。
“为什么？”神捕也正疑惑着呢。
“难道不是为了炫耀自己，激怒我们么？”上官京承认凶手成功了。
“不，凶手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杀害了刘思思前辈。”石青珊推理到：“所以他在知道我这个大周第一聪明人参与查案之后，就立刻重现了十年前的现场，就是希望让我破解十年前刘思思一案。”
“什么？”上官京惊了：“你的意思是十年前杀死八妹的人不是害死我兄长的凶手，而是另有其人，有不同的凶手？”
这案件是越来越复杂了，上官京感觉头脑不够用了。
石青珊却点头了：“如果我的推理没错的话，凶手杀了八怪中的六人，却没有动手杀刘思思前辈，所以凶手也百思不得及其解，甚至不惜十年之后用同样的案件现场来寻求十年前的答案。”
所有人都傻眼了，如果真的如此的话，那凶手也太处心积虑了，而且思维古怪，非常人能理解。
自己本身就是凶手，却因为另一个凶手而纠结十年，不惜在十年后想要借用大周第一聪明人的力量来破解迷案？
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第两百八十二章人间惨剧
石青珊的推理太奇葩了，一个想要找到凶手的凶手？
真的会有这样的人么？
“我想吕公子做出这样的推理，并不是空穴来风。”谷中仙看着石青珊：“继续说，我也想要知道真相，洗清我的嫌疑。”
艾青云瞪了对方一眼，然后看向石青珊：“你说吧，不管对方的理由多么离奇，但他既然杀了我的师妹，我定然要让他偿命。”
上官京也说道：“我不相信有这么荒唐的事情，十年前就是他杀了八妹，现在他又杀了人，仅此而已。”
“不，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石青珊说道：“十年前，他到底杀了八怪中的几个人，我不能回答你，但我可以确定刘思思前辈绝对不是他杀的，因为前辈她是自杀的。”
自杀？
大家表示不可能。
“荒唐，哪会有人把剑刺入自己的后背自杀的。”艾青云现在就想把眼前秀才的舌头割下来，让他胡说八道。
“还大周第一聪明人呢，我看是第一糊涂蛋。还自杀，难道她的手还能绕到背后么？”
“闭嘴！”上官京大喝一声，他只是看着石青珊，等待她的解答，如果她的解释不合理，他不介意踹她一脚，帮她长记性。
神捕也让石青珊继续。
“你们都是武林高手，肯定比我要厉害，你们也说这个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而上官前辈也说过这个现场和十年前一模一样，也就是说十年前的现场也是没有打斗痕迹的。”“然后大家来看这里，这片水迹。”
众人目光看过去，表示没什么发现。
“你们再看这张椅子。”石青珊却故弄玄虚，不立刻公开答案，而是引导众人的想象力：“水迹和椅子的距离让大家想起了什么？”
“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神捕无语到，没看到周围的武者都快忍不住出手了么？
“椅子很奇怪，水迹更奇怪。”“周围的东西都乱糟糟的，可偏偏这张椅子很突兀地放在了中间。”
“确实很怪，我一来就觉得这椅子很奇怪。”有武者说道，现在屋外已经站满了武者，屋顶都没位置了，武者耳聪目明就算不靠近也能听清楚。
“这么说来水迹也很突兀，房门口莫名其妙怎么可能有水迹呢。”有人联想到。
“或许十年前的现场根本不是这样的，是凶手记错了。也可能这根本和十年前的案件没有任何关系。”
“闭嘴！”上官京眼睛喷出火来：“我说一样就是一样，十年前也有这么一张椅子，也有这么一滩水迹。”
大家立刻闭嘴了，因为白衣神腿的气势已经回来了，他现在就好似蓄势待发的狮子，随时可能伤人。
“也不是完全一样，时间不一样，现在是二月，春寒料峭。而十年前的案子发生在六月，已经是夏天了。”石青珊指出两者的不同点。
“那有什么关系？”
“两者的不同点，也就是凶手唯一没有模仿出来的东西。”“也是我推理刘思思前辈自杀的主要依据，因为我推测她是这么自杀的，将剑固定在冰块之中，然后她从这张椅子上后仰倒下，剑从背后刺穿，就此死去。”“而本案的凶手不明所以，所以只是夺走了司徒姑娘的宝剑，从身后将其杀害。”
“你是说水迹其实是冰块融化形成的？”有人惊讶地说道：“这样的话，倒是确实能把剑刺到背上。”
“可是真的会有人这么煞费苦心地自杀么？”
石青珊的说明确实让大家理解了自杀的可能性，可是他们不理解为什么要绕这么一圈自杀？
“不可能的，八妹为什么要自杀？”上官京不相信这点。
大家都看向石青珊，心说她能自圆其说做出这么一番推理，那么能不能说出对方的动机？
石青珊悠悠说道：“或许她已经知道杀害八怪的凶手了，只是她接受不了事实所以选择自杀，但又想告诉大家八怪是被人杀死的而不是意外，所以故意如此自杀，就是希望其他人能调查八怪真相。”说着石青珊突然盯住一个忙前忙后的捕快：“或许他可以告诉我们更多真相。”
众人猛地看向捕快，那捕快显然也很意外，不过几乎是本能他就要逃。
可是现在周围有如此多武者，还有谷中仙、艾青云、白衣神腿这样的高手在，他如何能逃走。
白衣神腿比谷中仙还快，腿鞭已经踢了出去。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对方竟然也以腿还击。
“无影腿？”上官京愣神之际，对手已经蹿了出去。
然而此时谷中仙和艾青云也出手了。
两人各施招式锁住了前方，将人逼落。
青云一剑贯穿长虹，谷中仙手像是惊涛。
“杀我师妹的凶手！”艾青云语带悲伤，剑若晴空白云变化莫测。
而谷中仙虽然是空手，但爪、掌、拳几经变化，招招包含制敌克胜的精妙上法。
“你到底是谁？”上官京继续攻击，一边询问：“你不是黑铁手。”他和黑铁手认识好几年了，却没想到身边的人是个假冒货。
三人围攻之下，该人也终于被降服了，艾青云的剑刺入了对方的膝盖，而谷中仙拧断了对方的胳膊。
两人都没有手下留情。
但大家倒是好奇了，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上官京直接去抓对方的脸皮，因为他已经猜到这个人绝对是假冒的。刺啦一声，脸皮被撕下，果然是易容术。
“段兴！”虽然已经想到了，可是真的确定之后，上官京依旧难以接受这一切。
神捕都傻眼了，十年前的死人竟然一直在六扇门？就在他眼皮底下？
但段兴似乎并没有心情叙旧，他看向石青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
“我没什么特长，就是嗅觉很灵敏，我发现你的身上有一股上官酒楼特制椒盐花生的味道。我就想我和上官京昨天才见面，凶手今天就行凶，那么他或许就是酒馆的常客，而且还有可能从健谈的明兄嘴里听说了我的事情。”“当然了，我也没有证据，不过当我说刘思思是死于自杀的时候，你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很激动，很意外，比所有人都强烈。显然你对她的死也一无所知。所以我就能确定你就是本案的凶手了。”
“那你告诉我，她真的是自杀么？”段兴还不死心。
“恐怕是的，她恐怕是知道了难以接受的事情，所以才自杀的。”石青珊也只能推测，不过她觉得很有可能。
段兴仰天，眼泪却还是滚落了下来：“看来八妹已经知晓了是我们围杀了大哥。”
“什么？”上官京大惊，“说，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当初，调查刺皇案时他们已经发现浑天掌高飞其实是内鬼，之所以线索人物总是会比他们先一步死掉，就是因为高飞通风报信。
所以当时的吴俊豪，常捷，李小花，段兴，马云天五个人围攻高飞，将他击落悬崖。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老七老八，而是只有三十岁以上的哥哥们执行的。
“那其他哥哥为什么也死了？”
“是你四哥李小花。”段兴忍不住叹息：“自从杀了大哥之后，本来就胆小的他更是变得神经兮兮的，他觉得身边还有内鬼，最后他疯了接连杀掉了二哥，三哥。”“最后是我和老六两个人联手杀了他。”
“然后你就杀了六哥，是不是？”上官京已经快要疯了，原来他一直追寻的真相竟然如此残酷，根本没有凶手，完全是八怪自相残杀。
“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也已经意兴阑珊，那时候我已经诈死改头换面了，本来我不想杀掉老六的。可是谁让他不听我劝，还要喝酒呢？你也知道他一喝酒就喜欢胡说八道，我不能让他毁了我们八怪的名声。所以我跟踪他，看到他再一次喝的烂醉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那你的尸体？”神捕问道十年前段兴摔下角楼，可是有尸体的。
“那是另一个修炼腿功的武者而已，我找的替身，我杀了他，毁去了他的容貌，让你们误以为我已经死了。”段兴现在也已经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上官京已经泪流满面了，没想到是这样的人间惨剧，到最后竟然是兄弟杀了兄弟。
第两百八十三章不在愁中即病中
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八怪的真相竟然是如此？
在场的大家突然同情起上官京来，与其知道这人间惨剧，还不如永远不知道浑浑噩噩活下去才好。
此时上官京宛如行尸走肉，失去了灵魂，木愣愣地站在那里。
“为了知道十年前的真相，你就能狠心杀我的师妹？”艾青云却是唯一比较冷静的，因为她也是悲剧的受害者：“你不要说的自己好像有苦衷一样，你们八怪自相残杀只是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然你又如何会先杀了自己的结义兄弟，杀了无辜的替身，十年后又杀我师妹？”“我师妹和你无冤无仇，你如何忍心？”说着她已经杀机毕现，随时可能会扭断段兴的脖子。
谷中仙也冷身说道：“司徒姑娘何其无辜，做了你手下亡魂，难道你心里只有刘思思前辈却没有其他人么？”
段兴此时的表情也扭曲了起来：“她和思思比起来算什么？我一定要清楚思思的死因，为此我寻觅了十年，我本来是想要为她报仇的，那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是自尽而亡，大周第一聪明人，你很好，你让我十年的期许落空，我要杀了你！”说着竟然爆发了一股可怕的气势，整个人扑了过来。
就算四肢都受伤了，可是他还是撞了过来，要用嘴来咬断石青珊的脖子。
众人悚然，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残暴。在武者环绕之下，还敢对手无寸铁的秀才出手。
“尔敢！”神捕大怒，他对堕落的前同僚挥刀相向。
刀落血起，段兴被神捕钉在了地板上。
“你身为前捕快，手上犯下累累血案，不管你有什么理由，这都是绝对不允许的。”神捕的刀很准，避开了对方的要害，虽然直接把对方刺穿了，可是对武者来说并不会致命。
段兴吐出一口血来，他现在已经不是受人尊敬的八怪了，而是一个满手血腥的凶手。
谷中仙拉住了艾青云，因为他知道艾青云一定会杀了对方的，但这里是皇城，还是要给王法一点面子的。
“艾女侠，我们绝对会秉公处理，绝对不会包庇他的。”神捕也不希望自己的罪犯被人干掉，所以他郑重对艾青云说道。
“你们要给万花阁一个满意的交代。”
“我们会的！”神捕认真地承诺：“我已经联络了义庄，准备了上好的棺材，现在就将司徒姑娘入殓吧。”
艾青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对刺皇案你知道什么，是不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干的，告诉我！”这个时候石青珊却还有几个问题。
段兴嘴里含着血吼道：“他们无处不在，你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显然他知道浑天掌高飞为谁工作，可是他不准备说。
“神捕，看好他，可不要让他死了，他是要犯。”石青珊说道：“处理好他的伤口后，我还要审问他。”
神捕也意识到段兴一定是知道什么，点头说知道，八怪只是个引子，刺皇案才是最重要的。
“精彩。”此时没心没肺的人忍不住鼓掌，众人才恍然大悟，八怪奇案的真相之所以能公布于众，完全是这位秀才的功劳啊。要不是她推理出十年前的刘思思是自杀，要不是她推理出来凶手的目的，以及找出凶手，这案子估计会成为悬案。
“人不可貌相啊。”武者们都很佩服吕秀才。
不过石青珊看到可怜的上官叔侄，有些同情这位白衣神腿了，这一生也是够惨的了，不知道能不能坚强地走下去。
八怪之中出现了叛徒，而且和刺皇案有关系，而段兴又说他们无处不在，石青珊心说默楼都没有这样的实力吧，看来自己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里了，现在段兴是唯一的线索了。
“送你大伯回去吧。”石青珊对上官明说道。
上官明点点头，他也没想到店里的常客竟然会是坏人假扮的，到现在他都没回过神来，有些晕晕乎乎的。
此时东方破晓，一道晨光洒向了顺天城，驱散了夜晚的寒意，带来了丝丝温暖。
“吕秀才，第二次见你破案了，不知介不介意一起喝酒？”谷中仙帮艾青云收敛了死者的遗体，不过艾青云却不愿意他继续跟下去了，所以谷中仙来邀请吕轻舟喝酒。
“好。”石青珊想喝点酒也好，正可以理理思绪。
就在剑楼，反正作为旅店这里一应俱全。
“吕公子，我敬你，我谷中仙很少敬佩一个人，除了已经过世的无双剑客之外，你就是我敬佩的第二个人。”谷中仙其实也很伤心，虽然他多情，可是妹子死了，还是会心痛，所以喝得有些猛：“你虽然没有武功，但你的脑袋胜过神兵利器。”
“谷少侠过奖了。”
“本来我以为这一次来参加科举，状元已经是囊中之物，没想到还有吕公子这样的对手，我是非常高兴啊。”“武道之上，我错过了无双剑客，不过上天对我不薄，你我必定能在春闱一较高低，状元之名定然落在你我两人之间。”
石青珊苦笑，她要是会科举的话，用得着削尖脑袋查案么？不过这谷中仙还真是自信，武功要和无双剑客比，科举还要和自己比，真的是喜欢竞争。不过也从侧面说明对方确实是文武双全：“听闻少侠出生武林世家，不是哪一个世家？”
“没想到你还对武林的事情感兴趣。”谷中仙倒也不隐瞒：“在下其实是愚谷派掌门的关门弟子。”
“原来是八大门派的高足。”石青珊确实没想到。
“喝酒。”谷中仙也没有灌酒，他也知道没武功的秀才酒量肯定没有他好，所以他是一杯接着一杯，也并部催促。
谷中仙喝了两壶之后，石青珊看到对方眼中竟然有泪光，终于明白他这是没放下那位司徒姑娘：“节哀顺变。”
谷中仙笑了一下：“是在下失态了，只是司徒紫真的是好姑娘，我一想到她就忍不住。”
“少侠是性情中人。”
潸然一笑，谷中仙悲歌而起：“百年三万六千日，不在愁中即病中，唯有风月无古今，深浅情怀自珍重。”举杯高歌，好似醉了，又好似在缅怀逝去的佳人。
唱完还不够，只见谷中仙踏出一步，以手指为笔刀，将这四句悲歌刻在剑楼的墙壁之上，龙飞凤舞的字宛如活了一般，令人炫目。
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好一个文武全才的谷少侠。
第两百八十四章嚣张跋扈
石青珊看着谷中仙在墙壁上刻字，心中惊叹，这人的徒手功夫已经练到家了。
“谷兄好文采，彩伊敬佩。”此时有人上楼，看到谷中仙的诗词忍不住叫好。原来是韩首辅的千金小姐韩彩伊，显然她也是听闻今天早上的奇事赶来的。
同来的自然还有她的堂哥韩易水和师兄马如龙，他们也对谷中仙赞美有加，等到他们看到吕轻舟的时候，却脸色不善，显然他们都不喜欢这个风头连连的秀才。
倒是韩彩伊脸色神光异彩：“恭喜吕公子又破奇案，想必明日的早报就能知道公子的神奇了，几天之内接连两个悬案，公子若是能为官必定能成为青天老爷。”他们的消息很灵通，已经知道了。
马如龙看到自己心仪的姑娘竟然对一个穷酸秀才青睐有加，无由地添酸吃醋，不由说道：“只是这大周第一聪明人的名头未免也太大了，不过是两个案子就小看天下士人，吕兄难道不怕引起众怒么？”
石青珊心说那你应该去问替她招摇的人，这些事情和她无关，她可从没宣传过这吸引仇恨的头衔。
“师兄，这些称呼都是大家叫的，与吕公子无关。”韩彩伊倒是深明大义。
不过这只会让马如龙更不高兴，他可是一心要成为举人迎娶白富美，成为首辅的女婿，走上人生巅峰。只是韩彩伊对他一直若即若离，让他摸不住对方的心思，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相信只要自己成为举人，师父一定会将女儿嫁给他。此时见韩彩伊对吕秀才映像不错，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了，再说就要掉好感度了。
倒是韩易水坐了下来，让小二上好酒好菜：“今天难得有机会，我要和谷少侠痛饮三百杯。”
谷中仙也正有此意：“吕秀才不胜酒力，我正愁没有酒伴。”他现在只想一醉方休，来排解自己内心的痛楚。
韩彩伊虽然知道昨晚又出现了案件，但她还不知道细节，所以她总是问吕秀才话。
看着韩彩伊喋喋不休，几乎要坐到吕轻舟身边，马如龙终于忍不住了，“你们可知道赵飞宇已经离开顺天了？”
这消息一出，除了韩易水之外，其他人都楞了一下。
石青珊对那位画圣有些印象，记得他也是来参加科举的，现在已经没有几天了，他怎么走了？
韩彩伊对这个消息完全不知道，显然她在深闺知道的消息都是别人告诉她的，别人不说她就不知道。显然有人并不想告诉她这个坏消息，怕她会胡思乱想。
“为什么？”韩彩伊不懂。
“听说是手受伤了。”马如龙说道。
“什么受伤，那是被人打伤的。”韩易水见马如龙已经开头却还遮遮掩掩，不由把话给说开了：“那一日在画市，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出现了两个混混二话不说按倒赵飞宇就是一顿揍，临走的时候还把他的右手给打断了。”
韩彩伊呀了一声：“他的功夫可全在手上啊，这顺天皇城之中怎么会有这种为非作歹的人？”
“谁知道呢。”韩易水耸肩说道，他并不关心竞争对手的境遇，当然其实他知道原因。
原因很简单，赵飞宇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含芳公主招纳奇人异士，这件事情已经不是秘密了，赵飞宇人称‘画圣’，其书画造诣已经惊为天人，公主觉得他是个人才，便想要招揽他，可惜对方不识时务拒绝。第二天，赵飞宇的手就莫名其妙被打断了。
而两个混混也归案了，根据他们的说法就是看赵飞宇不顺眼，所以就打他一顿，他们只是没控制好下重手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赵飞宇也知道皇城他是待不下去了，这一次是断手，下一次可能会直接被杀掉。
当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是含芳公主干的，所以就算有人参她一本，皇帝也不会怀疑她，反而参本的人要担负挑拨皇帝公主父女关系的风险。其实当初就有人反对皇帝给不明来历的女儿册封公主，提意见的人直接被皇帝给臭骂了一顿，还罚俸一年。
所以其他人看到含芳公主的所作所为后，都得考虑考虑自己是不是能承担责任。
“恐怕赵飞宇是被公主招揽过了吧。”谷中仙放下酒杯，随意地说道。
这下轮到韩易水惊讶了，他看向谷中仙，突然明白了什么：“莫不是谷少侠也被招揽过？”
“没错，在下也入公主法眼了，不过我看那公主不是好人，修炼的功法寒气凛然，咄咄逼人。”谷中仙并无太大敬意，也不喜欢那位含芳公主。当然他作为八大派掌门的关门弟子自然有这个底气。
八大派其实就是八大诸侯，霸占一方，谷中仙自然不用给公主面子。
公主因为不知道谷中仙的身份而招揽，知道之后虽然生气也不能报复。只有赵飞宇这样没后台没背景又偏偏有一技之长的人才是最倒霉的。
“你也小心一些，我想公主可能也会来招揽你。”谷中仙提醒石青珊。
“哪位公主？”石青珊对宫中之事知道不多，还真不知道哪位公主如此嚣张跋扈，光天化日都敢让人打断画圣的手？
“去年皇上从民间找回来的含芳公主，现在是最受宠的孩子了。”谷中仙发现另外三个人表情都不好看，他们都是官宦子弟，有顾忌不能瞎议论，只是听谷中仙的话，也让他们感觉到公主的恃宠而骄。
石青珊却想到那会不会就是雪绡？默楼风花雪月中的三师妹？默楼四个杀手，大师姐和二师姐和石青珊在一起，三师妹是皇家血统回去了默楼，而四师妹最为神秘，能和动物沟通，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估计含芳公主就是雪绡了，石青珊心说这下麻烦了，如果说霜迟是性格乖戾，那雪绡的性格就是扭曲了。她对霜迟的恨意，估计已经刻入骨髓了，对默楼的依赖也是根深蒂固。
只是一个女杀手现在成为了公主，是不是默楼楼主的授意？他们混入皇城想要干什么？总不会是好事，石青珊心说这可是新情报，自己要小心才是。
第两百八十五章公主驾到
捕快过来告诉石青珊，段兴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审问就可以开始了，请她一同过去。
“吕秀才，你会骑马么？”捕快说道，“六扇门可不近。”
“会。”
“那我们走吧，神捕和上官大人已经久等了。”
“上官大人？难道是白衣神腿上官京？”
“正是。”
出乎石青珊的意料，经历了这么一连串的打击，白衣神腿竟然还能继续办案？她以为他一定是回家躺床上怀疑人生，真的是大大的意外。
“十年前上官大人曾一人单挑三大山寨，血战三天三夜不倒，他或许会失意，但我们六扇门的人都相信他能东山再起。”捕快看来还挺敬佩对方的。
告别了谷中仙等人，石青珊来到了六扇门，果然看到了上官京此时站在这里，不过他的神情似乎已经死过一回了。
“走！”上官京看到石青珊只说了一个字，他站在这里是使命，也是为了报恩。石青珊既然接受皇恩调查刺皇案，上官京怎么也得配合到底，加上石青珊查清了真相，他欠石青珊人情。
里三层外三层的捕快，重重保护。
显然神捕很重视石青珊的话，所以提供了最好的保护，就怕段兴被人灭口。
而进入药味阵阵的房间，石青珊当场就傻眼了，她还以为来到了sm现场呢，只见段兴被五花大绑在一张床榻上，嘴巴里还塞着口球。
虽然知道这是防止他咬舌，可是这场面确实太容易让人想歪了。
屋里也有两个捕快一丝不苟地进行看守。
“张龙赵虎，我最信得过的两个手下。”神捕介绍到，调查十年前的刺皇案，这可不是小事，一不小心就可能牵连大量的大人物，如果没有皇帝恐怕没人能压的住。
段兴的伤口都已经被处理好了，脸色苍白，额头全是冷汗，显然是疼的，不过他还活着，这就足够了。
武者的体质让他还保持着清醒。
“如果愿意合作，就点头。”石青珊问道。
然而段兴都懒得看她，似乎并不在乎对方大周第一聪明人的名声，直接无视了对方。
“要上刑么？”上官京问道。
石青珊摇头，“要是把他弄死了，怎么办？”
“我手下能有分寸，断几根手指脚趾，不会影响他开口的。”上官京表示自己是刑罚老手，不会轻易弄死人的。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审讯过程，反正都是要打的，打多打少而已，不然犯人就不会招。
石青珊自然不会同意，“不要把你的情绪带入到审讯之中，我知道你恨他，但不要被影响。”
上官京不再说什么，他确实有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他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因为这个人的谎言，自己失去了太多太多。
这不仅仅是对段兴的，也是对其他结义哥哥的，似乎除了刘思思之外，其他人都是背叛者。他们什么都瞒着自己，明明他也是八怪中的一员，可是最后的最后却都被欺骗。
石青珊其实心里也不轻松，因为她知道段兴不会那么容易开口的，就算一点点把他磨成骨灰都吓不住他，这种人心狠手辣，三观扭曲，是最难对付的人了。
“我觉得金木飞刀李小花要比你聪明多了，同样是喝醉了杀人，他可以把现场做成落水的意外，而你却只是用刀子把人杀了，就这一点上你就比不上他。”
段兴听到这一句话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不过也只是看着秀才，似乎在说激将法是没用的，不管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开口的。
不过有反应就好，石青珊想到，说明他内心还有在乎的东西而不是一潭死水，那么自己只要加把火，早晚能把他煮熟。
“你很尊敬高飞吧。”石青珊准备一个个人试探过去，看对方对谁的反应最大，其实她内心知道这个段兴很有可能喜欢刘思思，而刘思思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还是要一步步来：“知道他是卧底的时候，你们是不是很惊讶，很愤怒？”
“听说金钟罩刀枪不入，他的武功人品也是八怪之中最佳，除了爱喝酒几乎没什么缺点，他也是最关心你们这些小兄弟的人，你知道他死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一丝的伤心？”
……
石青珊耐心地说下去，说道四哥李小飞的时候，外面却传来了骚动。
“我乃含芳公主，谁敢拦我去路？”只听一个骄横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大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娇小的身影推门而入，赫然就是雪绡。
她的身边跟着数个人，各个伸手不凡。
“公主殿下？”神捕等人脸色难看至极，
雪绡扫了一眼众人，露出了微笑，取出了一道圣旨：“我父皇手谕，刺皇案将由我来全权负责，现在你们把要犯交给我吧。”“我想他应该还没有开口说什么，我会让他开口的。”
大家都傻眼了，办案权竟然在公主手里？
大家都有不好的预感，不知道公主准备怎么审讯。
公主却在打量石青珊：“你就是吕轻舟？很好，你也跟我走，既然父皇推荐你，那么你应该不错。”
“不知殿下准备如何审讯？”神捕问道。
“这不需要你多嘴，我自然有办法。”雪绡还是老样子，刻薄无礼。
石青珊心说不妙啊，怎么案件变成公主负责？皇帝也太不负责了，难道不知道要找专业人士负责专业案件么？
这雪绡杀人没问题，让她探案，石青珊可不相信她的能力。和风清、霜迟接触下来，她发现默楼的杀手都有一定的性格缺陷，而雪绡是四人中最不稳定最危险的一个了。
“殿下，要审讯的话就在六扇门，要犯绝对不能离开这里。”神捕据理力争：“此事重大，望公主谅解。”
雪绡不悦地看了神捕一眼，她最不喜欢就是有人矫正她的做法：“我要如何做，轮不到你插嘴。来人，把要犯还有这个秀才都带走。”
石青珊连忙说道：“我愿意跟公主离开。”
“不愧是大周第一聪明人，果然识时务。”
另一边公主的下人直接抬起床榻，就往外走，捕快根本拦不住。
白衣神腿跟在石青珊身后，他绝对不能让公主害了秀才，所以他要保护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