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六章琐事
石青珊的办公室里，萧丁丁、谢迁、李伯言等道一教高级信徒正在向教主报告情况。
“教主，最近因为我们大量订购纸张，白纸的价格上涨，每一百张上涨了二十文钱。”报社并没有归类到世文堂旗下，而是挂在了道一教的名下。
最近看报纸的人是越来越多了，报纸在其他几个郡也卖开了。小报童也变成了小推销员，可以说石青珊及时改变方针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上行下效，只有上层的人都爱上报纸，普通平民才会效仿。就拿真武学院来说，真定老人为学校定了五十份报纸，本来是向放在藏让老师和学生借阅的，不过他很快就习惯每天看报纸了，然后报纸在学校就悄然流传开了。
开始只是真定郡的消息，可是很快周围几个郡的消息都有了，而且还都是一手消息。石青珊招了会轻功或者骑马的人帮忙，确实起到了不小的作用，他们的任务是把新闻报纸送到隔壁的郡里。
目前为止印刷厂还是只有千眼魔窟一处，临江有一个生产活字印刷的工厂，那几个师傅都开始招收学徒了。
不过白纸涨价，就代表报纸的成本就越高了。
石青珊叹气，报纸和糖霜也遇到了一样的问题，就是原材料的问题。石青珊发现制约自己发展的就是原材料：“看来明年我们应该重点解决的就是原材料的问题了。”
“教主，上个月总坛的开支多出了八百两银子，除了建筑材料和生活用品之外，入冬后食物价格上涨是主要原因，还有就是根据教主要求总坛的每个成员都发了一两银子的冬衣费用。”
“这是必须的，今天来不及制定冬衣了，不过到了明年春天，我们需要订购三百套春天的制服，我希望总坛的人都能穿制服。”主要就是为了看上去精神。
“教主，以前没有这规矩。”萧护法觉得这是浪费钱：“就算是八大门派也只有几个核心弟子会派发衣服，三百套制服是不是太多了？”
“一个组织要做大做强，首先要加强每个人的归属感，只有大家都愿意为道一教工作，道一教才能越来越好。”石青珊却认为这些开支都是必要的：“再说了，我们现在还是赚钱的，赚钱不花怎么能进步？”
“教主，不是应该招兵买马么？”以前白阳武喜欢招兵买马，招人购买兵器购买马匹，甚至是购买盔甲。
“这些都需要，但不是最重要的。我们以后要少做打打杀杀的事情，多赚钱，信徒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们要带着他们过好日子，而不是打打杀杀，萧护法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么？”
萧护法尴尬地笑了，其实他觉得道一教已经比以前好多了，可是正因为好多了才要有自保能力：“教主，不是我变了，而是真的很满意现在的道一教，所以才更希望道一教不会成为其他帮派的鱼肉。我们招兵买马是为了保护自己。”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放心如果真的有人图谋不轨，我们会让他们知道厉害的。”“至于马匹确实还不够，现在的十匹根本不能满足我们的需求，明年再增加三十匹，还有牛车。周围如果有适合的土地，还可以开辟出来种些蔬菜水果。”“当然练武也不能松懈，不过刀剑就算了，就准备棍子好了，棍子可是百兵之祖。”石青珊是真没打算让信徒去打群架。
“是！”萧护法一一纪录。
“教主，总坛已经建好了一半，按照这个速度明年年初就能完成，到时候需要准备落成仪式，需要祭器。”
道一教虽然是以宗教起家，可是白阳武这个教主本身都不信神。所以高层一般都不在意这种封建迷信，不过新楼建成按照习俗还是要讨个吉利。
“李护法，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需要什么祭器都买齐。”
“除了祭器之外，我想我们还需要祭祀的牲畜。”
“行，买买买。”石青珊心说事情还真是多：“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
“因为运送建筑材料的缘故，车轮损坏很多，我们还需要采购一批木轮。”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消耗。
石青珊发现每一次开会，就是花钱。这种事情又不能不管。
做教主也很辛苦。
把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完了，石青珊深吸一口气，伸一个懒腰，她觉得明年应该把双胞胎带来了，这些琐事就应该让她们处理。
总坛里的人上到护法，下到厨师，都等着石青珊的钱生活。
“明年，将会是与众不同的一年。”第一年石青珊算是站稳了脚跟，明年她要把精力投入到发展中。
“小青姐，你好威风啊。”公事处理完了，石青珊刚一出来就看到东方潞这个小丫头跑了过来，她是第一次来千眼魔窟，只感觉石青珊这个教主太威风了，所有人都听她的话。
“这有什么威风的。有时候我想要不是为了赚钱，我才不受这份罪呢。”赚钱是需要人手的，而人手一多，管理工作就是很繁重。
“但你可是教主啊，就等于是掌门，你手下有好几百人，就是威风。”小丫头还是太天真了。
“时间不早了，去吃饭吧。”石青珊表示现在她们应该去吃饭了。
总坛一共有十来个厨子，但石青珊的厨子‘何胖子’却是从酒店挖来的，专门给妹子们做饭的。本来厨子还不准备来，石青珊在他原来的工资基础上翻了一倍的工钱，他这才愿意来，而且石青珊还给厨子专门配了一辆马车，让他来往真定郡买菜。
开‘豪车’的厨子，他也算是有面子了。要知道这年头百姓家里有个驴车、骡车已经不错了，马车简直是不敢想象的。
所以何胖子现在是已经爱上新工作了，待遇好还有公车，虽然工作地点偏远，但道一教人也不少，很热闹。胖子本来以为道一教的信徒都是喝符水的傻子，后来才知道原来信徒都是可怜人，并不是说他们就都真的信教，很多人就是为了谋口饭吃。
知道这些之后，胖子和不少信徒成为了朋友，偶尔还会赌两把过过瘾。石青珊并不介意信徒在业余时间搞些小娱乐，只要不要赌出人命就好。
第两百二十七章改变
“老刘头，又给道一教送柴火去？”尘土飞扬的小土路上，两个熟人相遇打起了招呼。
其中的老汉挑着扁担，压着两捆干燥的木柴，稳稳当当地朝前走去。听到有人和他说话，老汉回道：“可不是么，那人多，柴用的快，我是三天就得送一趟，不然他们就没开水喝了。”
“哈哈，老刘头你的运气真好，儿子帮道一教建房子，你帮道一教送柴，两个人都赚了不少钱吧，今年新年又得添两件新衣服了。”来人不由羡慕。
老汉不答，只是傻笑。
老汉家本住在千眼魔窟周围的小村里，世代务农。可是前不久千眼魔窟出了大事，道一教竟然来了人，把他们都赶到一起挖山，每天只给一点吃的，那是苦不堪言。可是突然有一天道一教转性了，竟然开始发工钱，让刘老头父子都很意外，后来儿子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道一教的坏教主死了，现在教主换了，换上了个菩萨心肠的好教主，不仅放他们离开而且还有工钱拿。
刘老汉还记得当初自己老泪纵横，他本来都已经准备死在千眼魔窟了，没想到还有恢复自由的一天。拿了钱，父子两立刻回家，家里的瓶瓶罐罐倒是一个没少，拿了钱先买了粮食准备踏踏实实地继续过日子。却没想到几天之后儿子消失了，原来是听说千眼魔窟要大兴土木，儿子不想继续种田所以跑去打工。
老父亲当然不愿意，因为家里田虽然少，可是也需要儿子干活。就找儿子回来，可是儿子死活不肯，因为在工地上不仅工资高，而且还吃的饱，比务农强多了。
而刘老头一听工资不少，也就同意了。儿子某次回来偶然对父亲说，道一教的木柴总是不够，老汉就动了心思，反正用业余时间砍柴也不耽误农活。刘老头第一次挑了一担柴都不知道送哪，不知道怎么卖出去。这个时候是一个天仙一样的闺女给他指路，把他带到了伙房，还说以后有柴都可以送来，七文钱一担。
这价格不低了，就算送到真定郡去卖也卖不到这个价格。
从此刘老头就一直去送柴，得了不错的收入。他一直想找机会感谢那位带路的姑娘，可惜当时他太紧张都忘了问对方的姓名，后来问儿子，儿子只说教主本身就是女子，她身边也全是天仙一般的姑娘，不知道父亲在说谁。
他们两父子的生活因为道一教而改变，其实周边村子不少村民的生活都是这样悄然地变化了。道一教为村民们提供了不少机会，村民们种的蔬菜或者抓了什么野味都可以就近买去道一教。
道一教的信徒都很和善，买东西都付钱。
其实若是换做以前的道一教，拿村民的东西那是给他们面子，道一教是替神仙拿的，哪还能给钱？
但现在石青珊当家，每个人都有工资，虽然普通信徒每个月的工资也就一两二钱银子，可是比起以前已经好不少了，而且总坛还包吃包住，让信徒可以有个安身的地方。
信徒们有了钱，买东西的时候自然会付钱，反正这些钱说是工资，可是他们又不靠工资吃饭，他们吃食堂工资只能算零用钱，偶尔买酒打打牙祭，或者几人聚在一起赌赌钱。
刘老头到了开水房，就看到开水房的张头目正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张报纸津津有味地看着。
“张头目，今天的柴。”
“哦，老刘头啊，就放那吧。我还不知道么，你每次的柴都是自家先晒过了才拿来，不用检查了。”张头目本身就是道一教的老成员了，原本是无名之徒，可是新教主上位之后，他得了一个开水房头目的活，清闲。
“张头目，每次来都见你看报纸，这报纸难道真的这么好看？”
“以前我也觉得无趣，光是看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我就头疼，不过我们教主说了，头目都要看报。”
“张头目，你真有学问，竟然都看得懂。”
“开始是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字，不过后来教主办了学习班，还专门请人教我们认字。我现在才发现什么叫做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就说这报纸吧，那是收罗周边几个郡的各种奇闻异事，本来我也觉得认字无趣，但现在看报纸都成为习惯了。以前我们聚在一起除了聊娘们就没别的事情干了，但看报之后开口那就是天下大事。”
“教主还管你们认字？”老头惊呆了，没想到道一教竟然还教人认字。
其实就要求他们认字，不要求写作。张头目虽然认字，可不会动笔，但强化学习下来看报纸还是不成问题的。
“教主说了，做她手下就绝对不能是文盲，至少得看得懂报纸。而且以后提拔，都是认字的人优先，和考状元一样。”
“乖乖。”刘老头唯有惊叹以及羡慕，他可是知道道一教的人包吃包住一个月还有一两二钱的零花钱，如此好的待遇后，竟然还要教人读书认字，实在是羡慕不来。
其实总坛的信徒大部分是打手，小部分是负责总坛日常工作的，当然也有去各地出差跑腿的。石青珊也不养闲人，除了几位高手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之外，其他信徒每天都有满满当当的工作。
打手需要练武，需要巡逻。普通工作人员每天都要负责总坛的运行，烧水烧饭打扫，还有一些监工。跑腿的人就更忙了，道一教的生意越做越大，他们不得不到处跑，联络各地分舵。
最开始的基层领导班子其实都是陵府的人，后来才慢慢提拔了道一教信徒。现在陵府和道一教的基层领导基本持平，也起到了互相牵制的作用。
报社的工作本来是石青珊亲自抓的，不过现在交给四大婢了，她们对新闻还是很敏感的，而且又都认字，就交给她们办。她们手下又找了一些认字的落魄书生，每天从浩如烟海的字库中寻找需要的文字。
为了方便排版，所有文章在写完之后先要统计每一个汉字需要多少个，需要多少标点。直接先把字全部拿出来，然后才进行排版，以提高效率。如果偶尔有生僻字或者字不够，还需要用木刻字来充数。
所以如果报纸上谋篇文章中的某个字墨迹特别浓或者特别淡，基本上就是临时凑数的木刻字，不是铅字。
第两百二十八章旅行
马上就要新年了，石青珊已经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回家过年了，明年上半年的事情就要交给师父和四大婢负责了，因为石青珊可能要去参加二月份的殿试，得去皇城呆着，然后四月还得去象白山禅宗。
风清和霜迟会和石青珊一起回去，因为需要风清的易容技术，而霜迟是舍不得师姐和她唯一的朋友。
出发之前，石青珊千叮咛万嘱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不是她信不过师父，而是焦螟娘娘有时候实在不靠谱。
然后就是和真定郡的各位朋友告别，石青珊说过最迟五月她一定会回来，因为五月之前她都有事情。
王雨嫣和左梅都舍不得石青珊，想到要半年见不到面她们都很难过。石青珊还好，虽然也因为离别而伤心，但还没有脆弱到掉眼泪的地步。
王雨嫣可是哭得梨花带雨，好像石青珊不会回来一样。好说歹说才安抚好她们，石青珊终于要上路了。
来的时候她只是一文不名的普通人，回去的时候她却已经是道一教的教主，可谓是世事弄人。
回去的时候，石青珊和大部队分开走，她身边只有风清、霜迟和何幼晴，虽然只有四人可是也不惧道路艰险和豺狼虎豹。
路上，四人会游山玩水饱览大周大好山河。距离新年还有一个多月，所以时间完成足够。
这一日，四人骑马而来，远眺就看到一座横卧的青山，一头低一头高，好似一只打盹的狐狸。
“这里应该就是狐山了。”石青珊说道，她们是一边按照地图，一边询问当地居民，一边赶路。
“看上去还真是有点像。”何幼晴说道。
但龙族公主却不以为然，她觉得这根本不像狐狸，反而像老鼠：“你们人类就喜欢牵强附会。”
“看到狐山，湖仙镇就不远了，我们今天就在镇里休息。”离开真定郡已经有十天了，这十天四人绕了很多路。
遇到一个地方，石青珊总是会品尝当地特色食物，游览当地的名胜古迹，是增长了不少见识。
人类在大周这片土地上扎根两千年，每一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传说，如果有机会翻阅地方的郡志，绝对会发现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郡志就是记录各地人口赋税等细节，同时记录郡内发生的重大事情，反应出当地的人文和历史。
湖仙镇的地理位置非常特殊，位于四个郡之间，准确来说是由湖仙镇将一个郡分为了四个郡。
文之四郡，天下文人的殿堂。
但虽然湖仙作为分割四郡的点，却不属于任何一个郡，是独立的一个行政单位。规模比不上郡，但依旧有数万人口，而且四郡商人往来都要经过这湖仙镇，所以镇子很发达。
“大周立国之时，这东西南北四个岳还是一个郡，可是因为这一个郡包揽了大部分的士人，所以大周的开国皇帝就把它一分为四，就是怕文人抱团。”终于有一个石青珊了解的知识点了，虽然这是不老头告诉她的，但不妨碍她给身边的妹子普及。
其实主要就是龙族公主，霜迟和风清还不至于连这都不知道。
“皇帝都怕臣子抱团，所以分郡制衡，这就是帝王之术。”“我父王也这样，他虽然掌管四海，可是成天就想着分化臣子。”丽津表示见怪不怪。
湖仙镇在文之四郡的中央，自然是文风兴盛。而且湖仙镇旁还有一镜湖，美如月光，所以很多文人都喜欢来湖仙镇踏青。
在四个郡求学的学子，要是没来过镜湖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四郡。
而且湖仙镇的位置也注定了这里会是学子切磋的地方，所有的酒楼墙壁都有题词，这就是学子比试才学的方式。
当然这么一个地方自然也有很多才子佳人的美丽传说，甚至有很多话本的原型故事就发生在这风景如画的湖仙镇。
石青珊她们来的并不是时候，湖仙镇最热闹的要属四郡文会了，会在八月中旬开始，四郡的多个书院都会派人来参加，吟诗作赋切磋才学。
每年选出一个杰出书院，以及三名杰出书生。
今年的四郡文会已经结束了，不过湖仙镇一年四季都很美。冬季来游湖也有一番风味，萧瑟之中带有唯美。
四位侠女都很是干练的劲服，又骑着高头大马，与四郡特色的淑女完全不同，英武非凡，令行人侧目。
石青珊很快发现这里还真是文风盛行，街边店铺都挂有好几副对联，这显然已经超出了正常的规范。
而且各个店名都很文艺。寻常郡常见的‘张记’‘牛记’什么记什么记的，这里却完全见不到，店名都很文雅，比如温思阁、及第楼什么的，不进去看完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营生。
“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石青珊看到了这么一副对联，然后这家店的名字就叫做‘天然居’：“这应该就是旅店了。”
众人下马，果然有个矮小却机灵的小二瞬移一般来到了门口：“几位，打尖还是住店？”
“吃饭也住店。”“再给我们的马准备上好的草料。”
小二伶俐，立刻又叫个伙计出来一起牵马。
进了门，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原来不仅仅有吃饭住店，而且还有说书人在台上口若悬河。
这家天然居倒是另石青珊很惊讶，更惊讶的是在柜台后面竟然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掌柜，看模样就知道她很精明，身材更是火辣。
女掌柜了也见到了四位携带武器的姑娘，立刻笑脸相迎：“四位姑娘真是天仙下凡，你们能来小店真是蓬荜生辉。”
嘴巴像涂了蜜一样。
“我们要两间上房。”石青珊和丽津、霜迟要双修，所以睡一间就可以了，再给何幼晴开一间。
一般旅店，上房就是单人间；普通的就是大通铺了，一个房间睡不少人；再差一点睡柴房。古代普通百姓可没有什么讲究，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行，不会要求保护**。
当然石青珊她们肯定不能睡大通铺。
“上房两间，四位跟我来。”老板娘从石青珊手里接过两两银子，笑容更甚了。
住店的话，客人和掌柜基本都有默契，钱先存柜上，最后结算多退少补，房钱饭钱都要从存柜钱里扣除。
第两百二十九章尤物
把行李都放好，石青珊和三个妹子来到大堂听人说书。此时临近黄昏，吃晚饭太早，四人便先休息一会儿。
天然居的格局很紧促，一楼大厅里摆着六张八仙桌，基本就把空间都霸占了，但即使如此还是给说书人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阳光斜斜地从窗户里射入，为大厅带来光明，听客磕着瓜子喝着茶，显然是很入迷，所有人的目光都目不转睛地落在说书人身上。
石青珊点了两碟糕点，叫了一碟炒黄豆和一壶茶，也听了起来。
没听过的故事，是一个另类版的才子佳人故事。石青珊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的故事还是很有意思的，这个故事显然是小故事，篇幅不长。故事讲的是有一个大家闺秀在灯会上偶遇了一位仙子，两人确认过眼神都是对的人，大家闺秀和仙子互生情愫，两人便经常在闺房中私会共度良宵，可是后来仙子说她是修道之人不能永远照顾大家闺秀，所以愿意帮她物色一门亲事。
故事开始还蛮有意思的，可是到物色亲事开始，整个走向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大家闺秀最后还是嫁人了，丈夫就是仙子挑选的良人，虽然穷可是人品好。婚后，大家闺秀的心思就寄托在了丈夫身上，当然了她还是没有忘记仙子。所以她为了永远和丈夫以及仙子在一起，伙同丈夫把仙子玷污了。
而仙子知道自己**于男人之后竟然只是一笑了之，毫无心理障碍地就同意成为男人的小妾，和大家闺秀一起留在男人身边，三人从此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生活。
这故事实在是让石青珊感觉吃了苍蝇一样，而周围的听客却感觉很有意思，纷纷羡慕故事中坐享齐人之福的男主角，而且还说大家闺秀果然是大家闺秀就是贤惠懂事。
“今天就讲到这里。”说书人合拢折扇下场了。
“好，说的好！”观众们纷纷鼓掌，拍红手心叫好，表示心满意足。
石青珊心说自己如果还是男的估计也会叫好，因为这个故事最大的赢家就是其中的男主角。他本来身无分文，只是因为人品好被仙子看中，不仅有了钱还得了两个如花似玉的老婆。
而最让人感觉害怕的就是那个大家闺秀了，简直是病娇。看不到仙子的时候，是伤心生病，见到了和仙子耳鬓厮磨。仙子因为身份原因不能和大家闺秀白头偕老，大家闺秀竟然伙同丈夫直接破了仙子的处子之身。
太可怕了。
不过大家都喜欢这些带着擦边球的故事，怪不得天然居生意这么好，连非饭点都坐满了客人。
“这故事里的仙子恐怕只是修仙的禽兽。”丽津公主突然说道，她认为真正的仙子不至于被两个凡人陷害：“不过这仙子也真是倒霉，因为帮了人最后落得自己不得不历劫。所以修仙之人就应该少言少行，避免因果报应。她有这样的果就是因为她种下了因。”这是从神仙角度解读，凡是有果必有前因，怪不得别人。
“这故事确实有趣，头一次听。”何幼晴说道：“大家闺秀和仙子最后能共侍一夫也算是美好结局了。”
何幼晴是这个世界的传统女子，竟然认为这个结果很不错，显然她以前也没少想和其他女子一同嫁给无双剑客，不然不能解释她为什么能这么快接受设定。
石青珊一言不发，她对这个故事结局是很不满的。明明开始的时候是美好的百合故事，可是男人一出现，故事就跑偏了。
“姑娘，莫不是对我们先生的故事不满？”老板娘不知何时站在了石青珊的身后。
“我觉得这仙子和大家闺秀都欠考虑，特别是大家闺秀简直可怕，真不敢相信竟然会有这样的人。”石青珊看是老板娘，目光不由自主就被那颤巍巍的胸脯吸引了，比她还要大。
“呵呵，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的，大家可是都说着故事好。”老板娘说道：“姑娘，你还真特别。”“对了，刚才你们问本店有什么特色菜，刚才有渔民从镜湖里钓了几尾新鲜黑鱼送来，如果你们喜欢，我可以留给你们。”
“好啊。”这年头野味也不是天天有的：“黑鱼不错，要是能做成酸菜鱼就好了。”石青珊好久没吃黑鱼了。
“酸菜鱼？那是什么菜？”
“就是把鱼肉切成小拇指一半厚的鱼片。先加香料爆炒出香味，再加入水和酸菜烧开，最后把鱼片过水烫熟出锅。”这是简化版的家常酸菜鱼。
“没问题，就按照你的要求做，本店一贯的准则就是满足客人的要求。”虽然老板年不认为酸菜加鱼能好吃，但顾客总是对的。
然而两者结合确实会有一种莫名的鲜味，让鱼肉变得更可口。
“老板娘，你真会做生意。”
“你过奖了，只要客人满意自然会多光顾小店，我才能一直坚持下去。”“如果按照客人做的能更美味，我还能多学了一道菜呢。”老板娘又笑了，她一笑，所有的男性顾客纷纷侧目。老板娘似乎也发现自己又引人注目了，礼貌地告辞：“不打扰你们了，你们如果想要游湖的话，可以提前通知我，本店可以为你们提供酒菜和食盒。”
服务还真是周到。
“如何？要不明天我们就去游湖，在船上呆一天？”石青珊觉得不错，虽然冬天湖上温度很低，不过她们都是武者，不畏惧低温。
“少夫人，我听你的。”何幼晴说道。
丽津虽然觉得湖水没什么好看的，要知道她以前做神仙的时候什么水域没见过啊，都审美疲劳了。不过她也不扫兴，她不想看，不代表其他人不喜欢。
“让风清和你们去吧，明天我正好消息。”丽津说道。
霜迟更不会反对，离开默楼之后，她的人生突然失去了目标，不杀人她的人生不圆满了。虽然一直参与游玩，可是霜迟已经感受不到那股激情了。
所以这几天霜迟兴致一直不高，也不怎么说话。
“那就这么决定了，明天我们去游湖。”石青珊再一次找到了老板娘，希望她能帮忙在明天定一艘船。
老板娘自然说没问题，“姑娘信得过我，我也不会让姑娘失望的，只是不知道姑娘要租用多大的船呢？这船有大有小，价格也不一样。”
“我们就四个人，老板娘你说多大合适，全凭你安排，价钱不要紧，重要的是舒服。”石青珊说道。
“行，等会儿我就让伙计去预定，保证你们明天一早就能坐上船。”老板娘说道。
石青珊也相信她，因为老板年非常面善，感觉信得过：“老板娘，这里是十两银子，要是不够我再去拿。”
“付定金够了，一般游船一天也就二两银子，十两都够租大船了。”
“那剩下的，劳烦老板娘明天为我们准备一桌好菜，再加几壶好酒。”石青珊并不好酒，但她身边上到焦螟娘娘下到何幼晴，她们都喝酒，似乎喝酒也是侠女的标配。
“没问题，不要说一桌了，十桌我也给你办齐了。”老板娘娇笑起来，胸口起伏不停。石青珊心说乖乖，恐怕不少顾客就是为了老板娘而来吧，这身材真的太诱惑了。
第两百三十章朋友之上
再一次的双修，三人手牵手盘坐在床上，形成一个三角关系。
内力流转，经过石青珊的身体过滤，每一圈下来风清和霜迟的内力就会变得更加精纯。比她们自己修炼的速度要快很多，事半功倍。
而石青珊虽然没有明显的感觉，但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确实是越来越精确了，偶尔集中精神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指甲在生长。
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但石青珊确实感觉到了，虽然这种感觉不是经常出现。
一个时辰的修炼结束了，石青珊准备睡觉了，三人就挤在一张床上，肩并肩躺着。
“你喜欢女子，对么？”石青珊已经闭上眼睛准备进剑格刷经验了，突然耳边听到丽津公主的声音。
“……”石青珊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的，不过她也没想过隐瞒：“对，你怎么知道的？”石青珊心说平时她也没吃窝边草。
“是你看老板娘的眼光，你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胸脯。”“你倒是大胆，竟然毫不避讳。”丽津说道，她似乎也并不厌恶石青珊的性取向。
听丽津说自己一直在偷看老板年，石青珊就不承认了，她承认老板娘身材火辣，她也确实多看了两眼，但绝对不是一直！她纯粹地是以欣赏的目光看的，可没有任何淫邪的念头，怎么就暴露自己的真面目了？
石青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首先我只是多看了两眼，没有一直看。其次我只是惊讶于老板娘的身材，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
“可是你喜欢女子是确定的，因为老板娘自带一股媚气，如果你是男人的话早被迷惑了。你因为喜欢女子所以才会被影响，或许你自己没发现，但我知道你的眼神不对劲。”于是就破案了，丽津和霜迟都知道了真相。
媚气？
石青珊没感觉到，不过老板娘确实和外面的妖艳贱货不一样，她比她们更妖艳。不过妖艳却也干练，一般男人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不正常？”石青珊看着屋顶问身边两个妹子。
丽津很干脆地说：“不会，不过你如果想要***愉的话，不要来找我，我必须守住阴元修炼。在突破七轮之前，我不想阴元外泄。”
“你还真是……”没想到丽津的观念这么开放。
“怎么了？这种事情又不是见不得人的，既然繁衍存在于大道之中，便有其存在的道理。你虽然喜欢女子，可是也逃不过大道的安排，只是你的欢好对象不是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有这方面的需求反而证明你是大道的一员。”
都上升到大道的高度了，石青珊表示你们神仙真会讲大道理。
“霜迟，你怎么一言不发，是不是吓到你了？”石青珊转头看到霜迟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
四目相对，石青珊发现霜迟眼神闪闪发光，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显然她是第一次见同性恋，所以她不能明白怎么会有女子喜欢女子，而不喜欢冤家那种令人怦然心动的大侠。
“以前只听说过四大婢除了勾引男人之外还要学习勾引女人，当时我还不明白，现在我懂了，原来世界上还有你这般的人。”“不过你既然喜欢女子，又怎么会嫁给冤家？”霜迟好奇地问道。
“因为这是我之后才意识到的。”石青珊心说结婚之前她还没有穿越啊：“在陵子风死后，我才意识到我根本不需要男人，我可以比男人更出色，我可以给其他孤苦无依的女子带去幸福。”
“那你也喜欢我么？”霜迟看着石青珊的眼睛，等待回答。
“喜欢。”石青珊并不逃避，实话实说。
“我也喜欢你。”霜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然后凑到石青珊面前，把嘴唇贴到了对方的嘴唇上，喜欢就要表达出来。
浅尝辄止的甜蜜奖励。
“好了，睡觉吧，明天早起去游湖。”石青珊的笑意根本隐藏不住。
“我看你是睡不着了，看你的嘴巴都翘起来了。”丽津发现石青珊正在痴笑，心说她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痴人。
石青珊发现自己的运气不错，身边的妹子知道自己的真面目之后，并不会排斥。没有遇到那些知道真相就要和她绝交的朋友，确实是运气。当然也和石青珊从来没有公开性取向有关，真正知道她秘密的人都是最亲密的人，朋友以上，她们之间都经历过生死考验，甚至高于情侣关系。
这种羁绊不是简单的爱情就可以解释。
“睡觉。”霜迟抓住石青珊的手，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希望你不要辜负霜迟。”这是风清在说话，因为瞳孔是黑色的。在公主控制身体的时候，风清依旧能听到看到，之前的对话她都听到了。她觉得石青珊是因为练武升级过快所以性格发生改变，喜欢上女子是练功升级的副作用。
但霜迟既然喜欢石青珊，那风清也只希望石青珊能照顾好自己的二师妹。至于她自己，虽然一直想要美满的爱情，但既然丽津公主和石青珊都这么开放，她想公主早晚会和石青珊在一起，她已经没有追求幸福的资格了，只能默默地接受一切。
可以看到风清眼中还是有一些抗拒的，和以前友好的目光不一样。石青珊知道风清是多么渴望平凡，可惜事与愿违。
“我会的，我保证。”
风清呼出一口气，吹在了石青珊的脖子里，似乎是认命了，浑身都松懈下来，一副任君施为绝不反抗的顺从模样。显然她已经准备好接受公主会用她的身体和石青珊完成大道和谐的事实了。
这幅表情感觉自己是强迫对方一样，真想现在就扑过去。风清本来就是娇柔美女，天然有一股青莲的气质，现在她这被征服的表情简直就是诱惑。
不过石青珊还是理智的，她又不是色鬼投胎不至于真的趁虚而入。她知道风清之所以会如此，完全是因为丽津，而不是真心喜欢她。
不过得不到她的心得到她的人也不错，石青珊yy地想着，不知不觉也进入了梦想。
风清发现石青珊在睡梦中猥琐地笑了起来，心说这教主还真是‘妖女’，不过只是指石青珊与众不同，逆潮流，反常规，而不是指她邪恶。
在风清心里，石青珊还是个好人，是有缺点的好人。
第两百三十一章吟诗
第二天，大家起了一个大早。不过厨师在凌晨就已经准备今天她们游湖需要的食物了，甚至还温馨地提供了一个火炉。
老板娘热情地请了个小二帮忙提食盒和火炉。
船已经准备好了，船家精神抖擞地招呼大家，还帮着把火炉给安好，然后就退出去了，就好像船上只有四人，绝对不打扰客人。
船不大，就是普通的乌篷船，不过船内的装饰不错，舱内地板上铺着厚厚的保暖毯子，四周的窗户也有精致的窗帘可以挡风挡雨。
冬天游湖的人本来就少，很多船家冬天更是直接歇业，不过老板娘还是为她们找了这么一艘不错的船。
坐下之后，先烫一壶酒。
等到船摇摇出港，酒温正佳。
摆上杯子，何幼晴开始斟酒。
酒是天然居最贵的酒，也是味道最好的，老板娘说这是‘蟾宫酒’，传说中是月宫仙子才能喝道的美酒，是玉帝专门命酒神为仙子酿造。
“好酒！”风清轻尝一口，这种酒的味道确实极佳，一线入喉，润而不腻。
品着酒，接着打开的窗帘，穿过窗户看向外面的湖面。
镜湖之所以被称为镜湖，就是因为湖面如镜。传说中湖水中住着神仙，这也是一旁湖仙镇名字的来源。
当然石青珊认为很多传说都是书生们编造出来的，因为读书人就喜欢讲故事。
而镜湖又处于文风兴盛之地，风景优美，吸引书生无数，书生为其填词作赋留下一段段佳话。久而久之，所有故事都已经真假难辨。
湖面很安静，只有船东摇撸的‘吱嘎’声连绵不绝，船舷周围的波纹微微荡漾，但到远处又归为平静。
“怪不得大家都爱游镜湖，原来身处镜湖之上，竟然不由涌出一股遗世独立的感觉。”石青珊感觉来到了湖中央，世界就和她们隔绝了。
远眺湖岸，已无绿意，满眼都是寒冬萧瑟的景象，不过这股萧瑟更让镜湖变得凄美起来，好似真的有仙子在对镜黯然。
随着太阳越来越高，镜湖越来越明亮。
石青珊举着酒杯站到了船头，她觉得这种环境下自己要是不抄袭几句诗句，就缺了点什么。
美景美酒美女，一切都在自己身边，如果错过这样完美的装逼机会，石青珊都不配称自己是穿越者：“我愿高歌，大家静听。”
众人侧目，不知道石青珊在发什么疯，她也没喝几杯啊，怎么就要高歌了？歌什么？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站在船头，石青珊举起酒杯便吟起来，运起内力，她的声音如波纹一般在湖面传播出去。
何幼晴看少夫人又要作诗，立刻侧耳倾听，她可是很久没听石青珊写诗了。
第一句就有一股说不出的洒脱不羁。
风清也忍不住出神，此时石青珊傲然立在船头，沐浴在第一缕阳光中，如梦似幻。
那股气质？风清从来没有见任何女子又如此才情，恍惚间她似乎见到诗仙。
石青珊是一个完美的朗诵者。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今朝散发弄扁舟。”石青珊把中间第四句‘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摘除了，同时把最后一句的‘明朝散发弄扁舟’改成了‘今朝’。
诗号在镜湖经久不息。
不过第一首调子似乎起高了，曲高和寡，石青珊心说还得来一首接地气的。
“再来。”石青珊自我感觉良好，紧接着就是第二首：“肥鱼美，蟾宫醉，寒水欲满映群山；远山樽，镜湖沼，酒徒历历坐船岛。冷风连日催人退，不能废人乌篷舫。晴持玉壶坐风清，斟饮霜迟以散愁。”
第一首高大上地抒情，第二首接地气地写景。
并且是把石青珊身边的三个妹子都写了进去。今天他们带来的午餐有鱼又有酒，周围是冬日里冰冰凉的寒冷湖水，倒影着群山。远处的山比作酒杯，镜湖比作酒沼，爱喝酒的美女酒徒乘坐的船就是湖中唯一的岛屿。连日的冷风劝退大家的游兴，但不能停止乌篷船出游。何幼晴捧着瓷器酒壶坐在风清的身边，为霜迟倒酒以解她的愁绪。
霜迟是真的有愁绪，石青珊早发现了，所以这两首也是希望能让霜迟看开点。
吟完诗，石青珊将酒杯里的酒倒在镜湖里，敬湖仙。
风清是真没想到石青珊的高歌水平如此之高，不提第二首写景诗短短几句就把她们游湖的细节都记录了下来，而且郎朗伤口。光是第一首抒情诗最后两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就已经令人永生难忘。
这是何等的才华才能出口成章，而且还不是三流水平，都是一流水平。
“霜迟，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但我希望你不要再发愁了，你练就一身武功一定有需要你的地方。”石青珊回到船舱说道：“以后道一教如果还有出手的机会，我一定让你去。”
安慰不如给实际任务，果然一直没反应的霜迟一听自己还有机会杀人见血，眼神都亮了。其实霜迟何尝不知道这并不对，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内心的破坏欲。
在镜湖的另一侧，也有一群不被寒冷劝阻的游湖人，他们的船比石青珊的大一些，人也多一些。
一群年轻人如众星捧月一般簇拥着一位华服老者。
那老者慈眉善目，白眉白须，神情安详。而周围的年轻人都在努力地表现自己的才学，讨论着天下大事，而他们的手上还有几份报纸。
突然间，他们就听到清脆的声音悠然传来，并且还是境界极佳的佳作。
不闻其人却听起声，老者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能遇到千里传音的功夫。他不顾阻拦让船家循着声音划船过去，恨不能自己也会千里传音，好认识一下做出如此佳作的女子。
老者认为作者一定是历经沧桑风韵犹存的大龄才女，不然不能做出如此洒脱的诗句。其胸怀一定不输男子，甚至更胜一筹。
年轻的学子都认为太危险了，会这样功夫的人说不定是个女魔头，他们这些读书人最怕的就是和武者打交道。
千里传音这种功夫他们以前可是连见的机会都没有，只知道会千里传音的武者武力值都不会低，他们这群平均二轮的书生靠过去风险很大。但他们改变不了老者的决定，所以船还是朝石青珊方向靠去。
第两百三十二章湖中相遇
镜湖上，乌篷内，四女子谈天说地，从默楼说到天宗，谈尽江湖话。
江湖上的趣事很多，正是最好的下酒菜。石青珊才知道原来默楼在很多城市都有办事处，而且还有专门的介绍人。这些介绍人负责物色顾客和收集情报，是默楼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
还知道原来默楼楼主已年过半百，实力和真定老人相当，不过他很少正面和敌人作战，他的对手基本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这就是杀手的作风。楼主深居简出，据说还有很多替身，身为杀手是把安全工作做到了极致。
至于作为天下剑客梦寐以求的传奇门派‘天宗’，那传说就更多了。传说天宗的开派祖师就是一位剑仙，只是天宗近百年来越来越封闭，颇有不问世事的意思。不过天宗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之前因为无双剑客和天宗的渊源，天宗派出一个弟子和其他门派弟子一起和无双剑客对战，天宗弟子是毫无疑问的八大门派弟子最强。
其实石青珊已经不知不觉成为了江湖的一部分，诡谲的道一教新旧教主交替，之后道一教一改风格变得高调，也是江湖大事。
关于石青珊的流言蜚语可不少，只是石青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虽然是江湖大事，可是她自己反而不觉得有什么特别。
然而最近江湖除了石青珊这件大事，还真是风平浪静。
“作‘抽刀断水水更流’之句的才女可是在这艘船上？”聊得正兴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传来。
石青珊听了，不由笑道：“看来还有和我们一样大冬天游湖的。”说完，她转身出舱。
众人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冬衣的年轻女子出现在了乌篷船的船头，细腻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乎根本不怕冬日冷风，也不怕湖上潮气。
石青珊定睛一看，霍，入眼全是裹着雪披和大氅的男人。虽然今天阳光不错，可是在湖面上四处透风，若不做好防寒保暖的工作绝对会生病。
这些人看来非富即贵，因为他们的雪披都是镶金边或者皮草的，虽然看上去像是一船的保龄球，但绝对保暖。
石青珊也有披风和大氅，不过旅途中穿太麻烦了，所以大家都是普通的加厚劲服，颜色多为浅色。虽然浅色容易脏，可是用袅袅的话来说，有钱人从来不考虑洗衣服的问题，漂亮才是第一位的。
石青珊身上这一身就是袅袅挑选的，承托石青珊的身材和气质。
可以说石青珊穿越之后所见所遇皆是世俗，吃穿住行件件都透露着尘世气息。再美的仙子，接触时间长了，也一样需要吃饭睡觉花钱。
走在江湖上多的是以貌取人、以衣取人的人，你花钱多江湖路只是旅游，花钱少江湖路就是风餐露宿。
大侠没钱也要受到歧视。
“这位姑娘，船内可是你家主人？”身披蓝色雪披，连帽盖头的老人问道。显然老者也是看走眼了，他看石青珊气质不错，但太年轻了，只以为她是大户人家调教的丫头。在他心里，‘抽刀断水水更流’不可能是石青珊这个年纪作的，只可能是舱内的人，里面的人才是正主。
“……”石青珊表示自己吃了年龄的亏，无缘无故就被当成下人了：“不是你说要找作诗之人么？就是我了。船内都是我的好友，并无我的主人。”
这下轮到老人惊讶了，听声音确实很像，可是对方年纪也太小了。
“不可能，你这个黄毛丫头不要诓骗汤大人，他可是朝廷命官。”老者身边一个小眼睛的男人喝道，似乎要用自己的气势唬住石青珊，让她把主人请出来。
“爱信不信，不信给我滚。”石青珊没好气地说道，她可没心思和一群陌生人扯皮。
“可恶！”那年轻男人还要说话，却被老者拦下。
汤大人心平气和地说道：“姑娘，非我不信姑娘，实在是刚才吟诗之人内力深厚，观姑娘正当芳华，如何能有如此深厚内力？”
“我说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情，我没理由因为你们的疑问就要证明我自己，请你们让开，你们的船挡住我们的方向了。”石青珊心说她又不是猴子，你们有疑问就要她自己证明？她没那么闲。
老者没想到这位年轻姑娘脾气如此之大，甚至知道他是朝廷命官都不给面子，恐怕真的是有恃无恐。
“少夫人。”何幼晴看对方纠缠不休，持剑而出，如果对方不听人劝，她不介意动武。
何幼晴证明了石青珊的并不是下人，而是一位已婚少妇。
“唐突请问是哪个府上的家眷？”老者心说这少妇脾气太大，不过或许可以找她的家人问个清楚。
何幼晴都不由皱起眉头，这群登徒子想干什么？“小姐，要不要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显然所有人中石青珊的法律意识是最高的，何幼晴虽然不会动不动杀人全家，但伤人立威之事绝对不会客气。
割舌头挖眼睛，对武林中人看来只是不痛不痒的警告。
大船上的书生们倒吸凉气，没想到对面的女子如此凶残，简直就是蛇蝎心肠，怪不得古话说最毒妇人心呢。
不过现在他们确定对方绝对是武林世家的人，绝对不是大家闺秀。
汤大人也忍不住皱眉，他只是求见才女，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如果对方真的动武，恐怕一船书生还真不是对方的对手。
“姑娘息怒，我们无意冒犯。”汤大人说道：“真的只是慕名而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乃难得佳句，想必作此句之人才华不弱于临江的青山居士。”“大周之内，竟然能有两位才华比肩的女子，乃是大周之福。”
“你见过青山居士？”对方的这几句话还算好听了，石青珊的怒气稍减，倒是要问问对方怎么知道青山居士的。
“未曾见过，但青山居士的大作已经在京城传开，虽然作品不多，但篇篇经典。”“‘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洒脱，‘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婉约，‘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的哀怨，多变如斯，可谓才思远超男儿。”汤老头看来有些迷信才女。
“那你这个老头就是有眼无珠了，我家少夫人就是临江的青山居士，这大周就一个青山居士。”看老头一直夸少夫人的才华，何幼晴心里高兴，不介意让他们长长见识，开开眼界，见见货真价实的才女。
第两百三十三章人老心不老
才女也太年轻了，仔细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在干什么，就会很悲哀地发现自己和才女的差距太大。
“老夫确实是有眼无珠，没想到将才华横溢的青山居士当成了侍女。”汤大人倒是好脾气，并没有因为之前何幼晴要割他的舌头就生气。
“既然见到了，那么还是请你们离开吧。”石青珊看对方一船臭男人，心说完美的闺蜜之旅可不能被这群臭男人给毁了：“大冬天的，小心冻坏你们。”
“能见青山居士，怎么能不讨论诗理，些许东北风又算得了什么。”老头说道：“青山居士，还请上船一叙，我们船大。”
年轻的书生们虽然不喜欢石青珊的态度，不过听说她竟然就是青山居士，倒是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是才女而且年轻漂亮，配得上他们这些读书人，说不定镜湖上就又有一段佳话要传出了。
“多谢好意，不过不需要。”
老头听石青珊一直拒绝也不太好意思一直邀请，“如果真的不方便的话，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船家，开船。”
但就在船家要离开的时候，不远处另一艘船竟然快速靠近，越来越近，进入危险距离那艘高大楼船的速度还是没有降低。
“不好，要撞上了。”石青珊的船东说道：“几位姑娘坐稳。”说着他急急摇撸想要转向，可是根本来不及。
对面的船也一样，在书生们尖锐的呼嚎声中，水手们也在努力转向，可是对面的大船速度太快了。
速度太快以至于要撞上来了。
那艘船是楼船，是镜湖上吃水最大的一类船了，比石青珊和汤大人的两艘船加起来还要大。
大船不好操控，不能说停就停，以至于水手喊了停下，可是楼船还是不可避免地冲了过来。
镜湖那么大，偏偏三艘船要撞一起，简直就是和石青珊过不去。
“大人，小心！”书生们也看到大船逼近，纷纷躲避，有两个胆小的更是直接跳船。然而他们穿着冬衣，镜湖水温又那么低，跳湖简直和找死一样。
“不要跳湖！”汤大人还抱着希望，他相信船家会想办法避开的，最坏的打算就是撞一下，但至少还有碎木板可以抱，到时候还能被大船打捞起来。
想想就知道相撞的结果，最后沉没的只会是小船。
“看来得有人帮他们减速了！”石青珊提起内力，双手瞬间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然后双掌朝大船前面的水面拍去。
澎湃的内力，宛如一枚深水炸弹一般将湖面炸开。石青珊的掌力激起了十几米的水花，同时也在楼船面前形成了反向的波浪阻挡楼船的前进。
简直就像是下了一场小雨，可见石青珊的内力深厚。石青珊之所以不直接打向楼船，就是怕把楼船给废了。
打水面就不用那么顾及了。
楼船被激流动荡的波浪推动起伏，但向前的速度却明显减弱了。小船也因为波纹而转向，三艘船都拉开了距离，避免了相撞。
汤乐平拿出手帕擦干脸上的水珠，他是没想到石青珊的内力竟然如此深厚，如果这一掌打在人身上，恐怕是筋骨尽断，必死无疑。
青山先生还真是文武双全啊。
“怎么开船的？不长眼睛的么？”差点就在湖中心发生一场危险的交通事故，石青珊要追求楼船责任。
“青山先生稍安勿躁，这艘楼船是苏小姐的，恐怕她也是被你的诗歌吸引来的。”汤大人显然是认识船主人：“苏小姐是今年四郡文会才搬来湖仙镇的，就住在这艘船上。想当年苏小姐可是名扬大周的花魁，人称琴舞双绝，不过她在培养新一代花魁秦姬之后就退隐江湖，深居简出。今年八月苏小姐突然搬来此地，可是引来了无数旧友。”
秦姬的师父？上一代的花魁？
秦姬吸引的都是六亲王这样年轻一代的豪门贵族，而这位苏卿怜小姐吸引的可就是上一个时代的权贵了。显然这位汤大人老先生也是苏小姐的粉丝之一，甚至还是死忠粉，不然他早应该回京了，就是为了苏小姐他才在本地多停留了两个月。
也幸亏汤大人这把年纪已经不用干太多的事情，他更像是皇帝的智囊顾问，皇帝有时间就会找汤大人询问一下意见。
“可是汤大人？”楼船高高的船舷上响起了悠扬的声音，然后一位贵妇打扮的女子出现在了船头。
年纪大概四十不满，眼角微微有鱼尾纹，不过脸蛋皮肤依旧光滑，双眼如镜湖一般平静，似乎已经看尽世事，早已波澜不惊。身穿一身绿色的缃裙，脖子手腕上是价值不菲的首饰，耳朵上是细致的耳坠，不过当苏小姐莲步轻移的时候，耳环却不会摇动，可见她的仪态已经修炼到了极致。
“苏小姐，正是我汤乐平。”这位汤大人在佳人面前瞬间就成了一个普通人。人老心不老，而且在他眼里苏小姐显然比青山居士这个小丫头更有味道。
“让汤大人受惊了，都是卿怜的错，只因我听到有声音从镜湖传来，心急之下才让下人加速开船，却没想到冲撞了汤大人。”“我这就让人放下绳梯，请大人上船压惊。”苏小姐很客气很懂礼，姿态放的很低。
“哈哈，苏小姐不用道歉，你我都是同道中人，我也是听到青山居士的高歌才循声而来。”
“青山居士？”苏小姐看另一艘船上四位全是年轻女子，就算是她也没想到小小乌篷船上竟然会有四位如花似玉的美人，神态不同气质不一，而且之前的千里传音还有刚才击出三丈水花逼停楼船，都说明了其中有一位女高手，只是这四个都太年轻了，都不太像是高手。
“四位姑娘也一定受惊了吧，也请上来饮一杯热酒暖暖身子。”苏卿怜友好地邀请到。
石青珊还想拒绝，不过船家却告诉她，刚才他太着急了，所以船桨松脱了，他需要时间才能修好。
那就去大船喝酒吧，石青珊对秦姬的师父也很好奇。本身就是花魁，又能培养出花魁，恐怕这位苏小姐是业界最顶尖的名妓了，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第两百三十四章商业吹捧
汤乐平汤大人在一群学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爬上绳梯。他年纪一把了，可是心还很年轻，见苏小姐的劲头比谁都要足。
石青珊看那个头发花白的老爷爷不服老地往大船上爬，已经是无言以对了，她们四人当然不用爬绳梯。
提气运功，四位仙子便拔地而起，石青珊和何幼晴练得都是《踏燕功》，身形轻灵，特点就是滞空时间长，在半空张开手臂眨眼就已经来到大船甲板上。
风清和霜迟练得是一种名为《天河星转》的轻功，讲究腾挪步伐，便于暗杀奇袭，不过一跃而起也没有任何问题。
书生们都看傻眼了，他们完全没想到小小乌篷船内四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竟然各个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
只见她们突然就飞了起来，轻盈得好似一片秋叶、一片鸿毛，就那么飘啊飘地落到了大船上，而他们这几个读书人，这几个男人，却要有失体统地爬绳梯，太丢人了。
以前他们一直可以说自己饱读圣贤书而看不起那些只知练武的武者，可是看到施展轻功的美女那如诗如画的优雅动作，他们一直以来的坚持被动摇了。
“李中原，我们之中就你已经达到三轮，可不要给我们丢脸。”学子们心说他们不能被四个女子比下去，这不是说男儿不如女么？他们绝对不能接受，他们要让对方知道，他们只是不修炼，若是修炼一样可以做到，比如这位李中原。
然而李中原苦笑，他内力虽然突破了三轮，可是他根本不会应用，他没学过轻功，让他跳海可以，让他从小船跳到至少有一人高落差的大船上，简直就是开玩笑。
“同窗们，你们就不要为难我了，我也就内力还行，可根本没学过运用。真要跳的话，我会出丑的。”其实三轮内力跳肯定跳的上，但绝对不会如石青珊她们如此优雅。搞不好还会出丑，所以李中原连忙摇头。
大家失望了，看来这一次他们要被四个女子比下去了。
“没想到，你们竟然都是侠女。”汤乐平已经爬上来了，他被水手搀扶着看到四仙女陆续上船不由惊叹。
苏卿怜也眼前一亮，这四位姑娘的修为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年纪这么小武功这么厉害，恐怕她们的来历更不凡。不过听说青山居士是无双剑客之妻，虽然最近有些名气，可是也没听说她会武功啊。
不然的话江湖上如何没有青山居士之名？
不过今天她们都是客人，苏卿怜的待客之道可不是追根究底。
等到书生们都上船了，苏卿怜招呼大家进大厅。
楼船空间很大，特别是大厅本身就是为了聚会而设计的。虽然苏卿怜已经退居二线，不过来拜访她的人依旧不少，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现在楼船就是苏卿怜的经营之一了，她偶尔也会接一些业务。
另一项经营是教学，苏卿怜的大名可以说是天下皆知，有不少青楼慕名会把需要调教的璞玉送来让苏卿怜教导。苏卿怜也会收取不菲的金钱。
装潢很典雅，墙壁上挂着不少大周名人的诗画，让整个空间都充满了文艺气息，可见苏卿怜平日也是往来无白丁。
有一个壮硕的健妇点燃了炉火，驱散原本的阴冷。
之前胆小跳水的书生去客房换衣服了，今天他们算是丢人丢大了。换了衣服之后，他们直接说受凉需要休息，就不出来了，等到回去的时候叫他们。
苏卿怜还贴心地让下人去准备姜茶为他们驱寒。
“大家坐吧。”苏卿怜和汤乐平做上座，年轻男女分两拨，面对面而坐：“相见即是缘分，虽然只有淡酒，但请大家不要客气，随性而来尽兴而归才好。”
“苏小姐，多日不见，你是日渐清瘦了。”汤乐平关心地说道，他的目光总是在苏卿怜的脸庞流连。
虽然苏卿怜确实是一位很有味道的美妇人，可是也不用这么看吧，难道他是怕自己死后就看不到了？石青珊倒是觉得这位汤大人的轻浮行为和他的外表和身份落差极大。
“谢汤大人关心，但卿怜每日胃口尚佳，并无不妥。”苏卿怜倒是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对方是朝廷命官就特别对待。
“那就好，那就好。”“说吃食，我倒是怀念起苏小姐船上大厨做的那道‘豆腐水晶’了，真是满口余香。”
“汤大人，那今天你可没有口福了，这道豆腐水晶工序复杂，今天实属意外，船上什么准备都没有，中午只能勉强凑两桌酒菜，还请大人见谅。”
“没关系没关系，有苏小姐陪伴，就算是粗茶淡饭也是龙肝凤髓。”汤大人还真是不要脸。
显然苏卿怜也觉的再应付下去会没完没了，所以转向石青珊，上下打量，然后惊奇地说道：“青山居士，你实在是出乎我的想象，我都词穷了，只能想到文武双全，怪不得天下闻名的无双剑客会娶你为妻。”
又来了，又来了，石青珊最不喜欢的环节来了，总有人把自己和无双剑客联系起来。
“你过奖了，比起在座未来的栋梁，我也不过是写了两首歪诗而已。”
书生们瞪大眼睛表示这个女人真的是之前同一个么？之前那个坏脾气的女人去哪了？为什么她竟然会如此谦虚？
“青山居士过谦了，要知道秦姬可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你，说起你的神奇，她可是你的拥趸。”“回到皇城之后，她时常念叨你，还说你为我们女子争光。”
原来秦姬竟然一直提起自己，石青珊也挺高兴的，没想到自己无形之间还培养了一个美女粉丝。
“我也听闻六亲王还将皇家御赐的玉牌送给了你，‘醉眠芳树下，半被落花埋’可是让六亲王都赞叹有佳，夸你是大周奇女子。”汤乐平也说道。
反正赞美不需要花钱，赞美一个才女更是显示出男人的肚量，所以六亲王可是真的没少给青山居士宣传，这可能就是文艺青年的特点吧，遇到同道中人就忍不住赞美，通过赞美他人也间接提高了自身的水平。
第两百三十五章毒舌
楼船的厅堂内，炭火散发出温度，门窗都用厚帘子挡住看不到外面的风景。
老实说挺无聊的，还没有她们四个人在乌篷船里聊天开心呢。和一群不熟的家伙坐在一起尬聊，真的是一种煎熬。
这一刻石青珊这个文科生瞬间理解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今天难得能与汤大人和众多学子齐聚一堂，不如我们以酒令助兴。”苏卿怜提议到。
酒令多种多样，有阳春白雪也有下里巴人。
文人行酒令一般就是有人起头然后轮流作诗，或者直接对对子，但酒令绝对不止于此。酒令就是活跃喝酒气氛，让原本不熟悉的人迅速熟悉起来的手段。
石青珊发现苏卿怜提议之后，对面的书生就跃跃欲试，似乎是想要用酒令好好表现一番。如果真的行文酒令，那就会演变成一对多的可怕局面了，本来好好的游湖却要应付这些书生实在是大煞风景。
所以石青珊抢先说道：“行酒令的话，不如投壶吧。”投壶算是一种武酒令了，就是拿短箭往一个小口的瓶里投去，是古代的飞镖。
也是一种流行活动。
苏卿怜还以为青山居士会欣然提出和大家以文会友呢，没想到对方竟然提出‘投壶’。道具当然有，苏卿怜这里有全套的娱乐设施，市面上流行的都有，这就是专业。
可以发现书生的表情满是意外和惊讶以及不理解，他们还以为有机会和临江才女切磋才学，没想到对方竟然选择投壶。
然而汤乐平看穿了一切，他发现石青珊兵不待见他们这群读书人，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她提出投壶，就是不想和书生们做意气之争。
“投壶也不错，正好天寒地冻，做些运动也能让身体暖和起来。”汤大人打圆场道。
此时苏卿怜也察觉到石青珊心情并不好，是在闹小脾气：“阿南，去取投壶来。”
“好的小姐。”阿南就是刚才那个健妇，除了是侍女之外她还是苏卿怜的贴身保镖。
石青珊她们都已经发现阿南身怀不俗武艺，一举一动都虎虎生风。
气氛又陷入了尴尬。
两拨人又不认识，虽然坐在一简房间里，可是真聊不到一起去。
霜迟打心底里看不起眼前一群弱鸡，只需要一招，她就能让对面所有人人头落地。
至于风清，她以前或许还会幻想爱情，但现在她没有选择权了。而且对面也没有她能看中的对象，因为这些人都太盛气凌人了，风清喜欢老实类型的男人。她不需要男人有太大的能力，只要安安分分就好，能给她安稳踏实的生活，至于赚钱这种事情风清会解决，男人只负责老实诚恳就好了。
老实说这类的男人也不好找。
很快投壶就已经放置在了空旷的地方，而阿南去厨房让厨师开始准备午餐。等到他们酒兴过了，正好可以吃饭。
冬天喝酒夏天饮茶，主要是因为茶很快就会凉，再热的话味道就变了。但酒就无所谓了，把酒壶放在热水中可以一直热着，所以冬天首选饮料就是酒。
“谁没投进，就自罚一杯。”汤乐平兴致很高：“你们谁先来。”他看向这些一心想要讨好自己的书生问道。
汤乐平虽然不是实权官职，可是作为幕僚见皇上的机会很多，书生们自然要讨好他。
“我先来吧。”有一个俊朗书生站了出来，估计十七八岁，神清气爽，少年得意：“汤大人，我是雅礼书院的宋万里。”
汤乐平的记忆力却很好：“我记得你，好好表现。”
“是。”听到汤乐平竟然记得自己，这位宋万里激动得脸都红了，好像未来状元都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拿起一只红色尾羽的短箭，闭上一只眼睛瞄准。
然而投壶的肚大口小，距离五步远，口只有铜板大，要投进去可比把飞镖插盘上困难多了。因为投壶只有中心，不射中就是输。
啪，箭雨从壶口擦过，落在了地上。
只能自罚一杯了，书生们发现这也是一个在汤大人面前表现的机会，立刻踊跃起来。每一个站起来的人都要自我介绍，就好像要上战场的勇士。
然而书生的表现让石青珊明白什么叫做空有内力，他们虽然也有内力，可是根本不会运用，箭十投不进。
等到石青珊她们上场的时候，却是发发命中，看来今天这些书生是要醉卧镜湖了。
苏卿怜忍不住笑了起来，因为这四位姑娘还真是不留情，一点也不给读书人面子。
显然书生们也发现了问题，他们完全比不过对面，虽然说这只是游戏，可是就结果来说简直是在啪啪地打他们的脸，就好像指着他们的鼻子说他们无能一样。
太丢人了，两轮之后，书生们终于不敢再上前了，因为根本就是他们一直在喝酒，而对面四个女流之辈简直就好像在看猴戏一样。
“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一个书生猛地站了起来，之前他自我介绍过，好像叫元尚之。
石青珊看向他，心说他为何如此悲愤？大家不是玩得很高兴么，反正石青珊她们都在笑对面的这群连投不进的无能书生。
“我们读的是圣贤之书，怎能让四个女子如此愚弄？”这位元尚之竟然把自己的无能归咎到对面初次相识的女子身上，不得不说器量太小了。
不过石青珊不介意对方这么认为，因为她是真的想要愚弄他们，只是她还没有开口而已。
“尚之，坐下。”汤乐平皱眉说道：“既然你知道自己是读圣贤书，就应该知道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因为游戏输了就斤斤计较，难道也是圣贤书教你们的么？”主要是书生的小器让汤大人在苏小姐面前丢脸了。
“可是大人，她们明明就是在嘲笑我们，我们的本领是治国平天下而非此种小道。”元尚之还振振有辞。
“玩游戏输了还有借口，要是国家败了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说治国只是小道，读书人的本领在于吹牛。”石青珊再也忍不住了，终于开启了嘲讽。
这一下她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欺人太甚。”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不可理喻，有辱斯文。”
……
书生们七嘴八舌地声讨，就好像终于抓住了青山居士的弱点，进行疯狂地打击。
汤乐平和苏卿怜都没想到石青珊竟然如此毒舌，竟然直接就嘲讽了所有人，心说后生可畏。
第两百三十六章问题
石青珊是引起书生们的公愤了，不过看这些书生只敢动嘴的可怜样，还真是感受不到一点的男子汉气概。
“我等圣贤弟子，实难与此种人同处一室。”“汤大人，苏小姐，在下告退。”说着这位元尚之就要愤然离席，一脸‘道不同不相为谋’的表情，以离开表示抗议。
苏卿怜没想到石青珊一句话就把所有书生都得罪了，心说这叫什么事情，她这个主人看着愤然离开的书生都不知道怎么办，只能向汤乐平投去寻求帮助的目光。
汤乐平非常受用，然后开口道：“都给我坐下，男子汉大丈夫一点肚量都没有，如何能成就大事？”
元尚之已经距离门口不远了，听到汤大人开口，转身说道：“非我等没有大丈夫气度，实乃小女子欺人太甚。”说着还扫了石青珊一眼，眼神如刀。
汤乐平其实也觉得石青珊的话太伤人了，不过让她道歉恐怕也不可能，也只能出一道考题为书生们提供一个表现机会，让书生出出气。
想定之后，汤乐平说道：“大家稍安勿躁，今日大家不顾严寒随我游湖，也是因为想要通过我了解朝廷之事。不如这样，我在这里出一道题目考考大家，这个题目本是顺天城的一件真实事件，只是其中发展着实令人不解。”
元尚之转身，显然他也知道这是表现的机会，他就不能走了。
其他书生也从义愤填膺之中回过神来，纷纷正襟危坐，请汤大人出题。
苏卿怜也竖起了耳朵，她自然知道汤大人作为皇帝幕僚的水平，他出的题目绝对不会简单。
就听汤乐平说道：“大家也知道顺天皇城之中朝廷机构繁多，除了直属于刑部负责天下案件的六扇门，还有掌管皇城治安的顺天府、以及负责大内事物的内廷等等多个机构。虽然都属于分属机构，可是他们的职责却多有重叠，我要说的问题就是发生在顺天府和六扇门之间。”
“话说有一天，顺天府捕快听说有人酒后闹事，引发了群架，于是捕快就把这些打群架的人都抓了起来。可是后来发现原来打群架中有一个人是六扇门的捕快。”“按理说这事情也不大，顺天府和六扇门虽然不是一个系统，可是同在皇城互为同僚，所以说顺天府的总捕头把人放了就好了……”
大家听了也连连点头，但如果就这么简单的话，那么也就不是问题了。他们知道汤大人的问题还没有出完，这个故事绝对还有后续。
果然就听汤大人继续说道：“……可是总捕头不仅仅放了六扇门的人，而且还大摆宴席，好酒好菜伺候好了，才把人放回去。当初我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就百思不得及其解，不知顺天总捕为何如此低三下气，怎么说也是六扇门的人犯错在先，放了也就顾及情面了，他却偏偏还要酒肉伺候。”说完他扫了众人一眼，特别时候苏卿怜认真倾听的表情都落在了他的眼里，他忍不住露出笑容：“各位可知总捕头的用意？”
原来这才是问题，不过书生们只感觉太简单了。
元尚之几乎是抢答：“回大人，这再简单不过，无非是拍六扇门的马匹，那个总捕头就是想要升官。”
“要升官的话，也要拍刑部的马屁，或者户部的马屁，就算总捕头在六扇门人人称赞，没有刑部或者户部的同意，他还是没可能升官。”汤大人否定了这个答案。
书生们皱起眉头，老实说他们对这个故事本身就不喜欢，因为他们觉得总捕头就是个卑躬屈膝的小人。
“那么就是怕得罪六扇门，总捕头是为了赔罪才设宴的。”这回说话的是李中原，说完之后书生们又是一阵点头，既然不是拍马屁那自然就是赔罪，总捕头惹不起六扇门，所以就算对普通六扇门成员也是奴颜媚骨。
汤大人还是摇头：“据我所知，这个总捕头为人正直，再说六扇门犯错在先，他是断然不会惧怕六扇门报复的。”老实说汤大人现在对这些书生也开始失望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想得到总捕头的用意，看来他们都不是当官的料。
苏卿怜也在冥思苦想，她觉得总捕头绝对是有深意的，不然汤大人也不会提出问题。但具体什么目的，她却不能立刻想到。突然她看到青山居士正在笑而不语，似乎早已经知道了答案：“汤大人，不知这问题是不是仅限这些年轻俊杰回答，还是青山居士也一样有机会？”
汤大人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要是青山居士回答出来了，那这些书生可不是更没面子？非要羞愤自杀不可。不过他也发现石青珊胸有成竹的表情。
书生们也发现了，心中来气，“我们答不出的题，你难道就知道答案？”矛头直指石青珊。
石青珊当然知道答案，“依我看，这位总捕头是有大智慧的人，也难怪他能成为总捕头。”“你们以为总捕头是拍马屁是怕报复，只能说你们的智慧还不如总捕头深远。”
书生们一听，各个咬牙切齿，竟然说他们这些圣贤弟子比不上区区捕快？“那你倒是说说他是为什么要宴请一个戴罪之人？”他们倒是要听听总捕头会有什么光明伟岸的理由才会反常行事。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个总捕头要是心里没鬼才怪。书生们是坚信这点的。
“总捕头之所以宴请六扇门的人，只因为这一次是顺天府捕快抓了六扇门的人，但下一次就可能是六扇门的人抓了顺天府的人。他传递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我善待六扇门的人，如果下一次自己属下喝酒闹事被六扇门逮个正着也请手下留情。”
……
众人表情凝固了，连苏卿怜也不知道以什么表情面对这个答案。虽然看似跳跃，可是仔细想想可不就是这样么？
六扇门的人会犯错，顺天府的人也会犯错，总捕头利用这次机会为以后做好铺垫，可谓是目光深远。绝对不是为了私人原因，完全是为了让自己的属下多一层保险。想到这里，苏卿怜突然理解石青珊说‘难怪他能成为总捕头’了，如此的远见就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而且如此为属下考虑，如何能不得到属下拥护？
汤乐平也没想到一心科举当官的书生没有回答出这道‘官场问题’，反而被闲云野鹤般的青山居士给答出来了，而且如此迅速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看来这位青山居士不仅拥有惊天才情，连人情世故也及其精通，不简单啊。
“青山居士你答对了，当初老夫听闻此事之后也很不解，还特地去找当事人询问，他当时就是这么回答我的，‘要是下一次被抓的人是顺天府的捕快呢？’”“听到这一句话我就明白总捕头非是低头折节，而是有远见。”“青山居士，没想到你如此年轻竟然如此通晓人情世故，着实是吓到老夫了。”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石青珊装逼地说道。
第两百三十七章渊源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
石青珊信手捏来也是佳句，只是从她口中吟出总有着微妙的违和感，因为石青珊太年轻了，细皮嫩肉的小妮子一枚，却说出了如此精炼，甚至可以说是充满人生哲理的话来，实在让汤乐平和苏卿怜感觉奇怪。
他们两人一个年已花甲见惯世事，一个久在名利场看尽世人，如果他们中有人说出‘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那完全是合情合理，不会有如此诡异的沉默。
不过石青珊的表现就太矛盾了，从她毒舌看出她明明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可是她却又能回答出书生们绞尽脑汁都没有答对的官场问题。冲动和圆滑本身就是矛盾的，可是石青珊在短短一段时间之内就全部表现了出来。
年轻让她冲动，知识让她圆滑。
汤乐平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最后唯有再次感叹：“后生可畏。”同时也有些失望，如果青山居士是男儿身的话，他或许就把对方带回顺天城去，收做自己的弟子。
“青山居士果然出口成章，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有多少读书人一生都没有明白的道理，没想到青山居士年纪轻轻竟然已经了然于胸，真是我辈楷模，大周才女。”在苏卿怜口中，石青珊从临江才女升级到了大周才女。
“苏小姐客气了。”对美妇人，石青珊的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客客气气。
汤乐平看到还有书生不服气，忍不住教育他们几句：“我知道你们认为青山居士怠慢了尔等，可是你们扪心自问，你们可有对青山居士有半分敬意？”“你们看青山居士年少又是女子，就轻视于她，可是你们中有几个能文武双全，武能有其一半功力？文能如她看透人生？以为自己读了两本书，就真的有经天纬地之才了么？依我看青山居士这一句，便胜过尔等千言万语。”
大声的呵斥让书生们纷纷低头，他们虽然不服气，可是汤乐平的话也没错。他们确实从一开始就没尊敬过石青珊，他们心里想的也只是和对方的妹子结缘，后来因为在投壶游戏中一塌糊涂的表现，更是恼羞成怒。
从一开始他们就把对面四个女子当成了可以随意调戏的江湖浪女。
“尔等还不快快退下闭门思过，好好反省，你们今天的表现让我失望至极。”汤乐平很聪明，他知道如果继续让书生们留下来只会让气氛更尴尬，不如现在就把书生们都赶出去喝西北风。
书生们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留下来，纷纷起身告辞，再没人敢看石青珊一眼。
等到书生们都走了，汤乐平起身对石青珊鞠躬：“我代表书生们向青山居士道歉，希望青山居士大人不记小人过。”
其实石青珊也没吃亏，不过老头都道歉了，石青珊总不能不给面子：“汤大人严重了，还是我年轻气盛，不会说话。”
虚伪。
霜迟和风清都觉得石青珊真是不像普通江湖儿女，简直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书生们走了，气氛就缓和多了。虽然游戏完不成了，不过聊聊天还是可以的。
苏卿怜就很好奇石青珊身边三位美女的身份：“不知能否告知三位身份，我实在好奇不知哪个世家能培养出如此优秀的女侠。”
“这位是何幼晴，原本是亡夫侍女，现在是我的贴身侍女兼保镖。”“这位是霜迟，现居道一教，乃是道一教护法。风清也一样，同样也寄身道一教，任护法一职。”反正都是护法。
苏卿怜感觉奇怪：“道一教？”“最近一段时间道一教变化极大，以前是以卖符敛财，可谓是不折不扣的邪教，可是今日以来道一教突然转了性子一般，不仅不再卖符，反而做起了正经生意，不说糖霜千金难求，就说他们竟然还贩卖起书籍来了，可真真是惊煞旁人。”说起道一教的变化，在民间的苏卿怜感受很大。
“道一教以后不仅仅要贩卖糖霜和书籍，还会推销报纸，到明年还会推出新的商品。”石青珊离开总坛之前的安排，开年最大的任务之一就是卖壮阳药。
不死老头和巧四娘这两个资源如果不利用起来简直是暴殄天物。石青珊早就想做保健品了，在临江的时候就有这念头，现在终于要实践。
拥有道一教的销售渠道，以及不老头巧四娘的手艺，壮阳药想不火都不行。
其实大家知道石青珊想做这门生意的时候，表情就好像吃了苍蝇一样，他们实在是想不明白身为才女的石青珊脑子里在想什么，才女和壮阳药到底是怎么联系在一起的？
不过石青珊不管这些，能赚钱的生意没有理由不赚。
听石青珊娓娓道来，似乎对道一教颇为熟悉，汤老头人不追问道：“不知青山居士和道一教有何渊源？”
“小女子不才，正是道一教现任教主。”这么唬人的名头不拿出来，别人还以为她永远是无双剑客之妻呢。
果然汤乐平和苏卿怜倒吸冷气，道一教可不是小势力，眼前这个二九芳华的姑娘竟然是教主？
恐怕也只有‘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才能解释这现实。
“我一直以为已经没有事情能让我惊讶了，可是遇到青山居士之后，我才知道自己错了。”“青山居士每一步都是意料之外，我服了。”汤乐平表情很滑稽，但这说明他是真的服气了。
苏卿怜也一样表情复杂，不过她更加好奇：“青山居士，不知你师承何门？”不知道哪个门派才能教导出如此文武双全的奇女子。
“我师承天官门，那只是个小门派。”石青珊表示大家如果没听说过也很正常，那是隐世门派。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苏卿怜的反映，她竟然愣住了，显然是听说过这个门派，表情变得似悲似喜，似乎和天官门还有渊源。
“苏小姐，你知道我们门派？”听焦螟娘娘说，这天官门现在可就她们师徒三人。
“可是云泽深处的天官门？”
天官门的门派位于云泽深处，云泽是地名，在大周最南端有一个名为‘云泽’的奇观，终年云雾缭绕，充满了湖泊和沼泽森林，还有毒虫野兽，是一块美丽的险地。外人不知道云泽之内有什么东西。天官门就在其中。
“正是。”石青珊没想到苏卿怜真的和师门有渊源：“苏小姐，你怎么知道天官门的？”
“骄阳君还好么？”但苏卿怜却反问石青珊，并把她问傻眼了。
骄阳君是哪位？
第两百三十八章实锤
没想到昔日大周第一交际花竟然和天官门也有渊源，只是苏卿怜认识的‘骄阳君’，石青珊却完全不认识。
天官门上一代有三个弟子，大弟子穆置天一脉已经被焦螟娘娘和石青珊联手断绝。而焦螟娘娘一脉，则有焦螟娘娘和石青珊、凝愁三人。至于小师叔那一脉，虽然石青珊不知道她的名字，但可以肯定是女弟子。
骄阳君这明显是男子的称号，不是穆置天也不是白阳武，根本不知道他是谁。
“我从未听闻我们师门有骄阳君这样的弟子，苏小姐是不是记错了？”石青珊问道。
苏卿怜难掩失望：“不会错的，他的名字我这一生都不会忘记。”显然她和骄阳君有不得不说的故事。
“苏小姐？”汤乐平看她莫名的表情就知道这是用情至深的表情，他以前也听说苏卿怜年轻的时候遇过一位‘一见误终身’的男人。
苏卿怜从良的话有大把的权贵男子愿意迎娶她回家，而且还不是小妾这种没地位的身份，而是明媒正娶的正妻大妇。
对交际花来说，这是非常好的归宿了。可是苏卿怜却一直没有选择这种结果，就是因为她心中有一个忘不掉的男人。
汤乐平虽然不清楚具体的故事，但他知道就算到了现在苏卿怜心中依旧装着那个男人。突然老头心理泛起一股嫉妒，不知道是多么优秀的男人才能让苏卿怜记挂这么多年。
“可天官门真的没有骄阳君，我师叔一脉虽然有两个男子，不过一人是昔日星海崖的崖主，一位是道一教的前教主，现在他们也已经去世了。我小师叔是女儿身，可惜英年早逝。而我师父焦螟娘娘，也是最近才收了我和我师妹两个弟子，现在天官门就剩下我们三人了。”石青珊解释道，反正就是没有骄阳君这号人。
“你说你师父是天官门的二弟子，她是女儿身？”苏卿怜的声音颤抖，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她本来就身形纤细，腰细如柳，此时满脸悲怆，更是如风中残叶、雨中落花，瑟瑟发抖。
……
在座的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骄阳君就是焦螟娘娘，只是女扮男装的焦螟娘娘。
苏卿怜爱了十几年的人其实是和她一样的姑娘。
石青珊觉得焦螟娘娘的话或许真得做得出来，而且她绝对已经把苏卿怜给忘了。论外表，焦螟娘娘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御姐，然而她的性格却实在是让人烦恼。
经常丢三落四也就算了，她还经常搞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事情。强迫石青珊和凝愁拜师就已经很无厘头了，说她以前女扮男装骗取过苏卿怜的芳心绝对是有可能的。
“骄阳君是天官门的二弟子？”石青珊也很尴尬，没想到游山玩水的时候还能遇到师父的老相好。
苏卿怜几乎已经确定她错爱了人，这十几年里她总是为骄阳君离去找借口，为他一去不回寻找原因。她曾以为骄阳君是为了报仇所以苦练武功，也以为他是回师门而被关了起来，甚至直接认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才没回来。
可是种种理由就没有这条‘女扮男装’。
但苏卿怜没有哭，只是眼睛泛红：“这十六年来，我的眼泪早流干了。”“你师父还好么？”
“她很好，每顿饭都能吃两碗饭，要是有咸蛋拌豆腐的话，她能多吃一碗。”石青珊到不是不尊敬师父，只是实话实话。焦螟娘娘虽然已经到了辟谷几个月的境界，可是该吃饭的时候她一顿都没有落下过。石青珊甚至认为焦螟娘娘之所以能几个月不吃饭，就是因为她把能量储藏起来了，就好像冬眠的狗熊。
当然这是没有任何证据支撑的，只是石青珊的个人猜测。也有可能焦螟娘娘就是单纯的好胃口，单纯地饱口腹之欲。
听石青珊这么说，苏卿怜便可以实锤了：“她果然还是老样子，以前她就最喜欢吃顺天‘三味居’的咸蛋，她说那是因为他们小时候师父对他们的饮食控制的很严格，直到有一次她吃到了一个咸蛋，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如此美味的食物，之后就愈发不可自拔。”
不要看焦螟娘娘现在好似很追求生活品质，可是学艺期间，他们师兄妹三人的生活起居都是被他们师父严格管控的。
对于试验品，天官门的前掌门是不敢有任何怠慢，就怕三个难得的天才弟子沉迷物质享受而荒废，所以给他们吃的都是粗茶淡饭，全是素的，连鸡蛋都没有一个。
一直到离开天官门，焦螟娘娘才第一次吃到咸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而她以前最偏爱的就是‘三味居’，这家顺天百年老店专注咸鸭蛋一百年，是焦螟娘娘的最爱。
看来实锤了，石青珊都不知道该和苏卿怜说什么好，自己的师父欺骗了对方十六年啊，苏卿怜最美好的青春岁月都浪费在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上。
想想就觉得可怜。
而作为始作俑者的弟子，石青珊现在如坐针毡，浑身难受。
汤乐平则是感觉有其师必有其弟子，看石青珊古灵精怪的样子，不难想象当初焦螟娘娘的模样，恐怕也一样喜欢恶作剧吧。
只是这样恶劣的玩笑却耽误了苏卿怜大好的岁月。不过现在苏小姐知道真相，或许就能看开了，或许还会重新接受大家的追求，开始一段新的恋情，那自己也有机会了。
汤老头的正妻已经过世，现在只有一个和苏卿怜年纪差不多的小妾在照顾家里，他想着续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虽然汤乐平和苏卿怜至少相差二十年，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六十岁娶十八的都有，汤老头觉得自己还能再开第二春。
然而苏卿怜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她只是打量石青珊，越发觉得石青珊和当年的焦螟娘娘很像，就好像是焦螟娘娘的孩子一样，眼神也愈加柔和可亲了。
而石青珊更加不自在了，因为面前的苏小姐是受害人，她却是加害人的弟子，想不心虚都不行：“我替我师父道歉。”然而石青珊自己都明白道歉在十六年的等待面前是多么苍白无力。
第两百三十九章自传
石青珊第一次感觉世界是这么渺小，同时也想知道其他人是不是也有这么多奇遇。游山玩水都能遇上被自己师父辜负过的情人，有时候她不禁要思考自己是不是活在话本故事里。
但换个角度来说，如果穿越者没有种种奇遇，没有无巧不成书，那么她如何体现自己的穿越价值呢？
气氛依旧尴尬，所以石青珊再一次用起了胡思乱想**来转移注意力，来迫使自己不再那么心虚。
看苏卿怜的表现，虽然眼睛通红但眼神平静，原本的悲凉也只是一闪而过，颤抖的身体也恢复了镇定。显示出了惊人的抗压能力，令人不禁佩服。甚至她还表现出了对焦螟娘娘的关心，询问她的近况。
石青珊知道对方说哭干了眼泪不是开玩笑的，现在只希望她不是病娇，不要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只能说石青珊看了太多艺术作品，遇到一个情况，结果还没有出来，她在脑海里已经想出了很多可能的结局，更糟糕的是结局总是偏向悲剧。
或许是因为悲剧太经典，所以根据幸存者效应，人脑总是能记住最经典的，哪怕她看得喜剧比悲剧更多，可是记忆最深刻的还是悲剧。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是因为石青珊潜意识里认为焦螟娘娘太不地道了，所以她是支持苏卿怜报复焦螟娘娘。
十六年，石青珊心说如果自己如果被人骗了十六年，她一定是想尽办法报复的。
此时苏卿怜的内心确实复杂，开始她是很愤怒，可是十六年的思念和爱意怎么会被一瞬间的愤怒击退？
这十六年里，苏卿怜一有空闲就会回忆她和骄阳君的点点滴滴，越回忆越甜蜜。
苏卿怜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可是骄阳君不同。现在也证明了他确实不同，因为她是女扮男装。可是这并不妨碍这段记忆已经成为苏卿怜最重要最美好的记忆之一了。
“你不要紧张。”苏卿怜看出石青珊内在的心虚，知道石青珊是心存愧疚，虽然这是她师父的过错。
“苏小姐。”
“既然你是她的弟子，叫我苏姨就好了。”苏卿怜是越看越觉石青珊是好孩子：“孩子，我不怪你师父。”说着她竟然露出了笑容，想当年她的笑倾国倾城，迷倒过多少男人。眼神中透着回忆，似乎回到了十六年前。
果然年纪大的人才有故事，石青珊心说等到十六年之后自己是不是也会如苏卿怜小姐一样充满了故事呢。如此的话，自己一定要出书纪念自己穿越的十六年。
对，自己能为苏卿怜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了，免费帮苏卿怜出本书，赚到钱都给她。
“苏姨，你有没有想过把你传奇的一生记录成书，让天下人都能知道你的故事？”可以说石青珊是没头没尾想到什么就突然提了起来。
苏卿怜和汤乐平都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没想到石青珊竟然会请一代名妓出书，这可以说是亘古未有之奇事。
就算汤乐平这位很乐观豁达的读书人，也感觉这是开玩笑。虽然苏卿怜属于卖艺不卖身，但她的出身显然没有到出书的地步。
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他们为什么惊讶。
就和石青珊当初让李贤掌柜找商人出书一样，虽然这年头很多人都出书了，但商人和妓女？他们显然不符合出书的条件，也没有任何书局会让他们出书的。
然而石青珊早在临江就打破了规矩，找商人聊聊他们的成功学，还挺好卖的。
那么苏卿怜也可以出书，聊聊这个行业凄惨的命运，让大家都知道交际花的生活，在花花绿绿的奢侈品之下是孤独的灵魂，和不可自主的命运。
没有什么能比真实更打动人。
“没什么好惊讶的，在临江的时候，世文堂就请当地的大商人出过书，销量非常不错。人各有不同，各有各的智慧和为人处世的方式，商人可以告诉大家他们成功的秘诀，也可以告诉大家他们行商遇上的趣事。”石青珊表示所有人都把经验拿出来分享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因为人类就是不停在前人基础上发展的生物。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能答出那道题了。看似离经叛道的做法，却透出了超常的智慧。”“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你比我强。”汤乐平还只处于走访不同阶层的人，通过和他们聊天来获得经验，但石青珊却想着把经验整理成书让更多人知道，这就是差距。
当然汤乐平不会知道在贩卖他人经验的过程中，石青珊赚了多少钱。
苏卿怜说道：“孩子，你不用讨好我，不用觉得要为你师父做什么弥补。”“老实说我真的要追究的话，除非你在我身边留十六年作为弥补，不然什么补偿都不算什么。”
“可是至少让我做些什么。”“而且苏姨你的一生本来就是传奇，就应该记录下来。为什么历史上关于女子的记录太少，就是因为很多女子就算做出了成绩，也没有记录下来。我想现在应该改变了，以后小人物也一样能在历史上发光发热。”“所以请你一定要听我一次，苏姨。”
苏卿怜怎么能拒绝石青珊的请求呢，因为她可是他的弟子。
似乎苏卿怜使用了一种特殊的自我调节方式，就是当焦螟娘娘已经死了，而石青珊是他的孩子，那么她就可以把感情投入到孩子身上，他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
一个文武双全，同时又事业有成的孩子，苏卿怜很喜欢。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是不是合适，但既然你说可以，那我我试试吧，以前我可没有做过文章。”苏卿怜这是自谦，她最多也只是没有做过传唱度高的文章，平时和书生讨论各种经典都是信手捏来。
不过要写自传，她还真是头一回。
“青山居士，不知道我能不能有幸也出一本书？讲述我这一辈子。”汤乐平听石青珊说要让小人物发光发热，想到自己虽然已经可以在史书上留下一笔，可是他也不想被一笔带过，他想要详细地记录自己这一生，老实说他有很多事情想要让大家知道，很多丰功伟绩，那些事情注定不会被记录在历史上，历史只会记住他的名字官名以及被皇帝召见。
第两百四十章影响力
午饭准备好了，苏卿怜招呼大家吃饭，同时也让人给书生们把饭送到他们船上。
虽然说没有什么准备，可是八菜一汤依旧丰盛。
吃饭的时候，汤乐平对报纸很好奇，不知道石青珊是怎么想到这个主意的：“在湖仙镇停留的两个多月之中，要说最大的变化，就是我养成了看报的习惯。以前要知道这些事情我必须到处走访，可是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精力出门，可是有了报纸，我又能知道周围发生的趣事。报纸实乃伟大创造。”
“大人过奖了，我也只是认为世界上每天都会发生各种事情，把这些事情记录下来给别人看，也是一件很赚钱的事情。”石青珊本来就是奔着赚钱去的，当然另一个原因是为了建立情报网，可是那显然不能明说。
“上下两千年世界没有变，却没有人能发现，偏偏被你发现了这点，这钱就该你赚。”苏卿怜表示这就是石青珊的眼光。
“确实如此。”汤老头也忍不住点头：“而且我还发现报纸上除了奇闻趣事之外，还有一些个人的评论，我还记得有一篇是青山居士你亲自撰写，名字好像是《标点符号浅析》，这标点符号也是你发明的，确实方便了阅读。”
这篇文章就是因为报纸影响范围扩大之后，大家对文章里的逗号句号有很多疑问，所以石青珊亲自写了文章解释标点符号的含义和用法，以及标点符号的积极意义。
这篇文章引起了不小的反响，虽然学术界并没有重视，可是却让大家开拓了眼界，知道原来其实可以断句减少歧义，而且还可以分短句和长句，疑问句，感叹句，引用句等等不同的句式，只需要简单的标点符号就能更完美地表达作者想要表达的意思。
汤乐平还认真地学习过：“问号和感叹号就非常实用，有了符号，就能表达自己落句之时的感情，是疑问还是赞叹。如果天下文章都能采取标点符号，那么将少很多歧义句。”文人感受最深。
“其实标点符号不是报纸开始的，而是我在临江郡时开书局就开始的，凡是书局的书都需要重新添加标点符号才能出售。而新书一盖需要标点符号，为的就是便于阅读。”
“真乃大才。”“对了，不知道皇城买得到报纸么？”
“买得到，目前能买到报纸的就真定郡周边和临江周边，顺天城是临江周围最大的市场，当然买得到。明年我们还会在江南开设分部，到时候江南地区就能成为第三个卖到报纸的地方了。”“不过不同地区的报纸刊登的内容也不一样。”
汤乐平倒是理解这种变化，因为大家更关心附近的情况，所以每个地区的刊登内容都有不同：“能买到就好，我还真离不开报纸。”
“汤大人，如果你有兴趣还可以约稿，就是写了稿子在报纸上发布，我们还可以提供一定的稿酬。”石青珊说道：“当然了，如果皇上想办报纸的话，我也可以提供技术大家一起合作。”
……
汤乐平筷子上的一块肉片掉在了桌子上，因为突然听到皇上被吓了一跳。这个青山居士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还想和皇上做生意。
“你这丫头，怎么能吓汤大人呢。皇上是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说合作就能合作的么？”虽然看似在责备，可是语气却并不严厉。苏卿怜也只是觉得石青珊太会想了，比很多她见过的年轻俊杰还要会想。
但石青珊却是认真的，虽然皇帝办官报会占据一定的市场，可是如果能和皇帝搭上线，利大于弊。
再说了石青珊不认为自己和皇帝竞争就会失败。官报虽然听着可怕，可是官僚机构办事可没有道一教灵活。相信光是官报由哪个部门负责就够皇帝烦恼一阵子了。
“我认真的，汤大人你应该见得到皇上吧。”
汤大人苦笑：“这个再说吧，目前恐怕陛下还不知道你的丰功伟绩。如果他有兴趣的话，我再牵线搭桥。”
“好吧。”石青珊也知道和皇帝合作不是那么就可以达成的目标。
“大家吃菜，不要光顾说话，你们三位姑娘也不要客气。”苏卿怜也知道今天冷落了石青珊的三个朋友。
其实她们倒是不建议，反而觉得很有意思。离开千眼魔窟才发现石青珊是运筹帷幄，她在千眼魔窟做的一个个决定竟然造成了这么深远的反响，真是给女子争气。
风清也才发现石青珊的影响力已经在不知不觉之中超越武林势力了，听她理所当然地说要和皇帝一起做生意，风清竟然也不惊讶了。她知道完全是因为石青珊要比太多的男子都要优秀的原因。如果石青珊是男子的话，那会是什么样的光景？
风清不由陷入了幻想，如果石青珊是男儿身，那么她的武功或许会更厉害，同时她的聪明才智也会更出名，或许他已经是大周第一才子了，名声在外。如果她是男儿身，会有更多人趋之若鹜地追随石青珊，在武林和文坛获得无可动摇的地位。可是如果她是男儿身的话，那自己可能就不会遇上她了。
其实石青珊是女儿身也不错，她依旧能让汤乐平这样高位的男人折服，不是更能说明石青珊的才华么？风清突然就觉得自己能见证石青珊的发展，是一种幸运。
吃完饭，石青珊问苏卿怜要不要去千眼魔窟去见焦螟娘娘，苏卿怜摇头，她要留在这里写书。
“那就让我留在这里多陪陪你。”石青珊决定了，减少游山玩水的时间，多在这里陪陪被自己师父伤透心的苏姨。
苏卿怜直夸石青珊是好孩子：“好孩子，你们现在住哪？不如把行李都搬上船，就住在船上。”
这倒是没问题，还能节省房钱呢。
“好，我现在就去拿行李，今晚就住在船上。”
汤乐平真想自己也住下，可惜苏卿怜没邀请他。吃完了午饭，汤乐平就先走了，回去还有不短的路。
拿行礼不用四个人一起去，何幼晴自告奋勇和霜迟两人去拿行礼，石青珊和风清就留在船上。
苏卿怜高兴地带着两人参观楼船，船比石青珊想象的还要大。拢共有十五个房间，两个宴会厅，各种设施一应俱全，就是古代的游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