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必须得到那种
围绕生红雪的问题完毕，众人再次回归主题。
“宾总，您说psv是双方公司战略合作的选择，但我相信这个选择绝对不是盲目的，你们是不是看到了psv的潜力？就像你们当初选择投资失恋以及选择股市一样？”有记者问道。
宾书闻言微微一笑：“如果我要说没看出来你们肯定都不信了呢，是的，这不是盲目的选择。”
此刻的宾书极其自信，笑容中还带着几分神秘，看的众人有点心神摇曳。
妈的，太迷人了。
不是宾书长得迷人，是这份自信，是这份霸道迷人。
“那宾总，请问你们是怎么看出psv潜力的呢？客观的说，psv似乎并不太符合市场的潮流。”有记者道。
宾书闻言微微皱眉：“市场的潮流是什么？”
那人道：“h国艺人，男的要帅气，要有型，女孩要漂亮，也要有型，这似乎才是最佳选择吧？”
宾书笑道：“那是你以为的，当然，不可否认，也是绝大多数人以为的，但在我们春风眼里，在我们心里，一直坚信一个事情，观众并不都是庸俗之辈。”
哗啦啦啦……
宾书此言一出，现场响起了一阵掌声。
没别的，单纯的觉得这话说的漂亮。
敏锐的他们知道，就这番话传出去，不知道多少粉丝会被引起共鸣，以粉春风来表示自己的不庸俗。
事实也确实如此，庸俗的人不少，但事实上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可惜现在的艺人光注重帅气和美丽了，根本不想着作艺了。
接着，又有记者问到了焦点问题：“宾总，我们都知道，贵公司去年和京都光电传媒打了个赌，赌的是谁的最强艺人赚钱多，当时这个赌注开始的时候psv还没火，事实上以当初psv的能力根本是赢不了光电的，所以当时接受这个赌约，也是因为你们看出psv能火到这种程度么？所以你们有恃无恐？”
宾书闻言顿了一下，道：“那个赌注不是我打的，我们老板是怎么想的他也没和我说，我也不会去问，不过有一点我知道，我们对自己，对自己公司的艺人是绝对有信心的。”
“据我们所知，当初的大赌贵方先提出了投资电影，现在看来，今年春风在影视上的投资并不成功，那是不是，如果当初赌电影你们很可能会输呢？又或者如果赌电影，你们会再现神奇？”有人问。
宾书摇摇头：“这个假设我们没法回答，不过有一点是确定的，今年我们在电影市场确实收入不多，但我们不认为这是不成功的，因为今年在电影市场我们的定位就是不赔就好，主要目的还是深入的了解市场，推开门，走进去，多看看，这对我们未来的影视投资是非常有利的。”
“难道春风看的还不透彻么？还需要再走进去？”有人问。
“我们去年也才投了一个电影而已，虽然收入不小，但可不敢说绝对了解市场，这话春风不敢说，我相信国内诸多同行也没几个敢说的，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宾书道。
“您的意思是春风未来的主业就是电影市场么？”有人问。
“不尽然，但电影板块确实是我们看重的领域，电影市场也在越来越好，去年的失恋，今年的太?澹?际呛芎玫恼髡住！北鍪榈馈?/p>
“宾总，太?宓耐黄颇忝窃ち系搅嗣矗课?裁疵挥型蹲誓兀俊庇腥宋省?/p>
宾书笑道：“我们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料到，不但没投资，我们当初也不看好，可没想到，成绩比失恋还要惊人。”
众人总算心里舒服了不少，原来春风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原来他们相当不看好太?逵茫?庹媸侨萌税参堪 ?/p>
一场记者招待会圆满结束，春风表达了自己想表达的东西，媒体记者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料。
结束的时候，宾书告诉一众媒体同行，春风已经安排好了，大家到餐厅吃饭。
众多媒体人没想到春风还有如此准备，很多第二次参与春风招待会的记者都知道，上次可是没这待遇的，于是纷纷前往。
“呀，那咱们呢？”陆小曼闻言看向于跃。
于跃笑道：“你这么敞亮，四个小意思都不在乎，我当然也不在乎你这个小意思了，一起，vip包厢，走起？”
“走起！”陆小曼笑着道。
宾书要在外边招待一众媒体记者，虽然都不是什么熟人，但这些喉舌伺候好了还是不错的，所以他就在外边了，而于跃几人则进了包厢。
人也不多，就是于贵洁加上谌麒麟两位大少，再就是于跃安语以及陆小曼。
“于姐你认识了，其他人我就不介绍了，反正都是我们春风的重要人物。”于跃笑道。
“重要人物还不介绍？”陆小曼和于跃混的也熟，笑着道。
“都是大人物，我要说出来怕吓到你吃不进去饭！”于跃道。
陆小曼故作惊讶，小嘴微张道：“比你还大？”
于跃很严肃的点点头：“所以啊，你就装作不知道就好了。”
“好吧，那咱俩聊咱俩的。”陆小曼道。
于跃点点头。
“当初选择psv真的只是因为战略合作么？很多人都说yge被你们骗了，真的么？”陆小曼问道。
也有道：“这是开始采访了？”
陆小曼一楞：“是啊。”
于跃道：“不是，这一上来就有点劲爆啊，是不是咱们太熟了，你都不循序渐进了。”
陆小曼笑道：“简单直接不是你的风格么？”
于跃摇头苦笑，道：“很多人都喜欢把这称作是欺骗，好吧，如果大家喜欢这个词，那我姑且承受，不知道你们有没有仔细看合同，我们签订的是psv收入翻三倍才生效，这是我们的保证，如果谁要是觉得这是欺骗，那好，春风欢迎全国，不，全世界的人来欺骗，如果谁能保证psv明年收入翻三倍，愿意帮忙安排psv的演出和活动，春风也愿意分享一半的利润。”
陆小曼微笑道：“那这是不是可以看作一次赌.博？”
“嗯，这个说法还不错，如果不是psv突然大火，我们是要安排在华活动的，这确实是一次赌，本钱并不小，而在这个赌局里，yge是稳赚不赔的，翻三倍，他们同样有利可图，不翻三倍，他们无偿享受我们的服务，所以怎么看yge都是赚的，所以你们以为的yge郁闷是不存在的，这是一次无比英明的选择。”于跃道。
陆小曼忍不住笑道：“这句话我会写上的，不过不是你心里话吧？”
“想听心里话？”于跃笑着问。
陆小曼连连点头：“我不会发表的。”
“好吧，心里话就是我就知道psv能翻三倍，我就知道我能赚钱，不然傻子才干，只是yge太笨蛋了，看不出来。”于跃道。
“哈哈哈，果然，那你怎么看出来psv能火的呢？”陆小曼道。
“你就写春风有这个实力，有这信心能让他们火。”于跃道。
“那实际呢？”陆小曼问。
“实际就是感觉，我感觉一向很准，这次也没例外。”于跃笑道。
“你最近有没有感觉哪支股票能火？”陆小曼问。
“怎么，还嫌赚的不够？”于跃问。
“赚钱哪有够的啊。”陆小曼道。
“短期的我不知道，不过你要是想准备点养老钱，不妨持点企鹅的股票，他们的长期来看还有增长空间，不错的投资，起码比银行的利息要高多了。”于跃道。
“真的？”陆小曼问。
“信不信随你咯，反正几年后你能不能变成身家百万的小富婆，全看你信不信我了。”于跃道。
“哇，那我投多少能变富婆？”陆小曼问。
于跃想了想：“十万左右就差不多吧？反正投的越多肯定赚的越多。起码你持到……嗯，一八年都行的。”
“一八年之前，企鹅一直会很好？”陆小曼惊疑道。
“嗯，我现在能力也只能看这么远。”于跃道。
“嗯……好，我信了你了！”陆小曼说。
“呀，忘了正事了，咱们说到哪了？”陆小曼突然叫道。
其他几人都忍俊不禁。
这俩家伙哪里是采访啊，都是奇葩，聊着聊着弄投资上去了。
“姑娘，我跟你说，采访这家伙是会被带歪的，你再采访几次他都能把你绕晕了去。”谌麒麟笑道。
“怎么是歪呢，这叫外块，我可是跟着于总赚了一大笔的。”陆小曼道。
“哦？企鹅的股票你买了？”王少问道。
“当然了，你们没买么？”陆小曼问。
“没啊。”谌麒麟道。
“啊？你们……不是朋友么？”陆小曼疑惑道。
“当然是了。”王少道。
“那于总没告诉你们？”陆小曼道。
两人登时无言以对。
于跃哈哈一笑道：“小曼姐，这世界有太多人都是觉得兄弟不靠谱的，他们对我的信任还不如你呢，我早就告诉他们能赚，但他们信那些专家的，根本不鸟我。”
“额……看来相信你的人并不多。”陆小曼道。
“没错，你是其中一个。”于跃道。
“真荣幸。”陆小曼道。
于跃笑道：“不，是真幸运。”
陆小曼笑着点头：“这次我也信你，回头就筹钱去。”
“聪明！”于跃道。
“我告诉你们，这次你们别错过啊，十万变百万呢！”陆小曼道。
谌麒麟闻言一笑：“这次我劝你还是别信他了。”
“为啥？”陆小曼道。
“你要是有那个钱不如放我这里，到一八年呢，还得好几年呢，随便干点啥还不赚个一百万，何必放那里呢。”谌麒麟道。
陆小曼闻言微微一顿，接着笑道：“这倒是，不过您是有资本把十万变百万的，我这种工薪层可不行，所以这个投资还是适合我的。”
陆小曼说的不错，如果十万到一八年赚到一百万就满足了，那于跃干脆就干了，问题是对于他和谌麒麟这些人来说，把那个钱压到那里并没什么意义。
“对了，能不能讲讲你和京都光电的大赌啊，是真的像传说那样为了个女人么？”陆小曼道。
于跃闻言一愣，接着笑道：“你觉得呢？”
谌麒麟和王少压根不知道这事，此刻闻言不禁惊讶，这事在东北传的并不火热，他们不知道，他们老子也不知道，也就是特别关注春风的媒体才有所了解，所以闻言大吃一惊。
而安语，在一旁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
陆小曼思考了一下，道：“我倒是不太信这种争风吃醋的事，哪有这么儿戏的，不过如果是你接受的，那我觉得还真可能。”
于跃闻言不禁开怀大笑，接着比了个大拇指：“知我者，小曼姐也！”
“真是你和人家赌的？”陆小曼惊讶道。
于跃点点头：“正常人哪能干出这种事儿啊。”
“真是因为女人啊，多好的女人啊，有照片没，我看看？”陆小曼道。
于跃笑道：“还是别看了，丑的很。”
“不可能，肯定美若天仙那种吧？”陆小曼道。
于跃皱眉：“我是那么俗的人么？”
陆小曼看了于跃两秒钟，在她的眼睛里，于跃分明看到了一个字，是！
但接着，陆小曼笑道：“你不是俗人，那跟你抢的那个肯定是俗人吧，要是丑，怎么能跟你抢呢？”
“哟，挺有道理。”于跃道。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啊？林徽因那种的？”陆小曼问道。
于跃笑道：“林徽因可不成，你没看过照片么，长得其实也就一般般，只是有才气而已。”
“我的意思是感觉，徐志摩喜欢嘛。”陆小曼道。
于跃想想，道：“感觉不一样。”
“不一样？”陆小曼疑惑一声。
“对，林徽因只是徐志摩想得而得不到的，当然不一样。”于跃道。
“哪里不一样？”陆小曼问。
“我这个是那种必须得到的，不管多大代价，拼了命也得得到的那种。”于跃说。
“哇，好感人！”陆小曼说。
于跃微微一笑。
“那现在你赢了，得到了么？”陆小曼问。
于跃转头，看向安语。
安语大惊，脸颊一热：“看我干嘛？”
陆小曼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因为安语慌乱中带着一丝羞涩，众人恍然。
第406章 酒吧小聚
吃了饭，众人散场，陆小曼率先告别，谌麒麟道：“晚上去酒吧？”
于跃知道两人有很多事情想了解，答应下来。
两位大少离开，于贵洁也跟着宾书走了，只剩下于跃和安语两人。
“先开个房间休息下？”于跃问道。
安语闻言目光怪异的看着于跃。
于跃登时警觉：“干嘛啊，我就说休息休息，你想哪去了？”
“我就看你一眼，什么我想哪去了，你想哪去了？”安语问。
“你，你想我想哪去了？”于跃问。
安语撇撇嘴：“我回镇上。”
“今天就回？”于跃问。
“怎么了？”安语问。
“谢军现在在h国。”于跃道。
“没事，哪来那么多坏人。”安语道。
“那可不行，你跟别人可不一样，你可是金枝玉叶掌上明珠，出点事我可交代不了，再说那个张斌到现在屁都没放一个，我不了解这家伙，不知道是不是那种无所顾忌的二世祖，所以安全起见，不能大意。”于跃道。
“张斌要想做点违法的事，你觉得有谢军就没事了？”安语问。
“那起码能拖延一下吧，张斌还敢杀人不成。”于跃道。
“不会的，所以没事。”安语道。
“别急，三两天谢军就回来了，刚好你给我讲讲张斌。”于跃道。
“讲张斌干嘛？”安语疑惑道。
“你觉得他会善罢甘休么？”于跃道。
安语想想，摇摇头。
“所以得了解一下啊，要么私下报复，要么就是跟我在商场上斗了，有备无患不是？”于跃道。
“我也不太了解他。”安语道。
于跃瞪大眼睛：“你都要嫁给人家了，居然不了解？”
安语道：“我连你都不了解。”
“你不了解我？”于跃疑惑一声。
“你觉得我了解你？”安语问。
“应该了解啊。”于跃道。
“那你说你是怎样一个人？”安语问。
于跃看着安语，深沉道：“我是一个高尚的人，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安语暴汗，学着于跃郑重的模样道：“你绝对不是一个高尚的人，更不是一个纯粹的人，也不可能是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哈哈哈哈…...”于跃开怀大笑，道：“看来你还真不了解我。”
安语微微一笑，扬起头看着天花板，似乎在舒展脖子，轻声道：“以前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但这一年，我发现我所了解的只是九牛一毛。”
于跃笑着摇摇头：“其实我就是你了解的那个我，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还是，你以为的看不透，不过就是一些生意技巧而已，你觉得其他地方有什么变化么？”
安语闻言看向于跃，仔细一想，还真是。
她本来没想到于跃会跑到京都找她，但现在看来，真的就像提着砖头赶跑歹徒一样，就像玩起阴谋洗刷冤屈一样，一点不吃亏。
“那你怎么那么会做生意？”安语问。
“可能有这个天赋？说来也奇怪，我当时看到旭日阳光就觉得他们得火的没边，看到失恋那个电影的介绍就觉得能好看，就这么简单。”于跃道。
安语看看于跃，似乎也只能这么解释了。
“看了我的公司有什么想法没？”于跃岔开话题道。
“不是说了么？”安语道。
“那是感觉，我是说想法。”于跃道。
“什么想法？”安语问。
“比如放下幼儿园，来帮我经营这个。”于跃道。
“算了，我可没有那个本事。”安语道。
“这东西都是一边干一边成长的，宾书是个人才，你可以跟他学学。”于跃道。
安语看看于跃，还是摇了摇头：“我还是做幼儿园去吧，我也喜欢，也简单，何况你不是有个很大的计划么？”
“好吧，那都随你。”于跃道。
安语点点头，其实她不是没兴趣，更不是因为出于对幼儿园的热爱，只是她觉得现在并不需要自己，而自己回去可以继续学学经济管理这东西，如果未来于跃真作大了，真能帮他分忧，那她会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
随后于跃给安语开了一间房。
拿到房卡，安语道：“你回去吧。”
于跃道：“我也怪累的，去你房间休息会再回去。”
“不行。”安语果断拒绝。
“就去休息一下，聊聊天而已嘛。”于跃摆出一个不要这么小气的样子。
“你不走我就不进去了。”安语说。
于跃闻言顿时苦笑：“那好吧，晚上一起去酒吧？”
安语犹豫了一下，道：“我不喝酒。”
看着安语小心翼翼防范的模样，于跃笑道：“行，我喝，你只要把我扛回来就行。”
听到抗这个字，安语不禁一阵怪异，她还真扛的动……
晚上，酒吧。
自打谌麒麟等人毕业，于跃已经来的很少了。
这次只有四个人，于跃给安语做了介绍，说两位大少都是春风股东，是自己的合伙人。
安语微微惊讶了一下，原来三个人的生意。
谌麒麟笑道：“我们就是跟着于跃喝汤的，公司没我们什么事。”
“对啊，美女，我跟你讲，这家伙绝对大男子主义，你可得注意点。”王大少笑着道。
“嘿，给你俩面子做个介绍，怎么合伙给我挖坑呢？”于跃笑道。
“实话实说，又没埋汰你。”谌麒麟笑道。
安语笑了笑，没有说话。
听安语说不喝酒，两人也不勉强，三个爷们儿喝。
于跃知道两人很关心鸟哥的事，就简短的说了一下。
两人听得认真，大致了解了始末，原来是因生红雪而起，然后于跃顺带捞了一笔。
“靠，要不是今天听到，我都没看出来江南范里那个是生红雪！”谌麒麟惊讶道。
王少不大了解生红雪，但也知道那是于跃的妹子了，道：“真正点啊，比h国那些妹子好看多了。”
“于跃，生红雪真是你妹妹？”谌麒麟道。
“咋的？”于跃问。
“没事，想叫你一声大舅哥。”谌麒麟道。
于跃哈哈大笑，道：“行啊，先把彩礼准备好，一个亿以内就别说了，不符合你谌大少的作风，也对不起我妹子的身价。”
“靠，你丫就认钱。”谌大少道。
于跃笑道：“没钱有才也行。”
“那你们还是谈钱吧。”王少说。
谌麒麟：“#￥%*%…………”
几人哈哈一笑，于跃道：“你俩毕业这段忙啥呢？”
“我帮我爸那边搞点东西，练练手。”王少道。
谌麒麟道：“我学脱口秀呢。”
“哟，学的咋样了？”于跃笑道。
王少笑道：“谌大少很努力的，一想起来就学，只是可惜太忙了，总要喝酒玩闹，一般也想不起来。”
谌麒麟大?澹?畹溃骸澳阊静凰祷岸鲅剑俊?/p>
于跃闻言不禁一笑：“这东西以你这个大少的玩法不好弄，你得吃点苦头。”
“打住，老子可不吃苦，妈的像肖睿似的，我现在都不敢跟她打电话。”谌麒麟道。
王少闻言道：“对啊于跃，几个意思啊，不能就让肖睿这么遭罪吧？”
“遭点罪没啥的，过的充实。”于跃道。
“你丫咋不去充实一下？”谌麒麟道。
“靠，你知不知道我这一天多遭罪啊？哪像你们坐着数钱啊。”于跃道。
“那你歇歇，我来。”谌麒麟道。
“行啊，给你一个月时间，找到一个投入千万级别然后能三倍以上回报的投资，只要你找到，现在就让你进公司跟宾书平起平坐。”于跃道。
谌麒麟一顿：“靠，想的美，老子是股东，跟他平起平坐多跌份儿啊。”
于跃翻了个白眼，道：“不过说真的，你们可以慢慢介入一下了。”
“真的？”谌麒麟猝不及防，有些喜出望外。
“管理么？”王少也有点激动。
“不是管理，咱们现在要拓宽道路，你俩就负责寻找新商机新市场。”于跃道。
“新的？”王少道。
谌麒麟道：“哪方面的？”
“各行各业都行。”于跃道。
“靠，我们要能找到这个还给春风找干嘛，自家公司不好么？”谌少道。
于跃笑道：“随意啊，你可以把投资的规划拿给我和你老子看，你老子同意他就去搞，你老子不同意我同意，那就咱们搞，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我俩搞不定老子？”谌麒麟道。
于跃笑道：“也不是，关键是有些投资，未必谁投都赚钱，投资也不是光出钱就结束了，得看能不能驾驭的住，比如传媒方面的，咱们春风现在在外边也有朋友和关系，你们老爸虽然有钱，但未必玩的转，咱们虽然财力一般，但或许刚好能玩转，懂么？”
两人闻言点了点头。
“而且这是咱们的事业，你们老子每年有自己的规划，想往哪方面发展、想往哪边投资，都是有计划的，比如王叔叔，他不就坚决不投影视么，所以你们要想做点事，不妨搞搞，甚至是你们如果有想尝试的、看好的创业领域，也可以提出来，如果咱同意，那就以春风的名义支持你们”
第407章 要成明星了
于跃并没有喝醉，所以也不需要安语扛着，所以安语只让他把自己送回酒店，依然没让于跃登门。
于跃相当苦闷，人家都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水到渠成了，到安语这可好，有了第一次，防备反而加强了。
当安语脱离苦海回到东北的时候，一直对外沉默的张斌终于有了动作。
强势出手，从安家的口中抢了一块肉。
那是安家跟进了小半年的一个项目，在即将尘埃落定的时候，被张斌截胡了。
这显然是个信号，张家已经开始报复了。
所有人都明白，这只是开始，首当其冲的是安家，东北的那个春风也肯定会有这个待遇，只是双方现在还很难真正的短兵交接。
张家一出手，立刻让安家陷入恐慌，本就摇摇欲坠，此刻更加如履薄冰。
安家本来就不具备和安家叫板的实力，何况现在愈发窘迫，所以几无还手之力。
一片愁云惨淡中，他们只能寄希望于张家能出口恶气就放过他们。
安老爷子当然知道张斌没那么好息怒，而且打拼一辈子，他知道不能指望对手仁慈。
只是虽然有所预料，但现在的安家让他有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感觉。
本来借着生日宴会要重新拉拢一些关系，但随着那个闹剧出现，尤其现在张家雷霆震怒，更没人愿意和他们一起玩了。
生意场上，除了有真正的硬实力，比如自己的技术和实业，否则太依赖朋友了。
现在没人愿意跟他们玩，有钱的路子也不带他们，所以举步维艰。
这种情况下，安老爷子只能做好防守，让自家手中现有的生意不被破坏，等待机会的出现，寻求转机。
这时候安首君和安首友气急败坏的表示今天的一切都是安语造成的，那个于跃不是厉害么，不是生意场的天才么，让他帮忙解决危机啊。
这只是一番气话，谁都知道，于跃虽然不错，但只是在他那个段位，他发家的过程不慢，但哪里有实力帮助到安家。
安语的父母以及安老爷子更不会把家里的处境告诉安语。
因为实在徒增烦恼，既然安语已经快乐的飞出牢笼，又何必再去打扰她。
起码不管怎样，安家还是有个快乐的人的。
……
生红雪回来了，于跃特地摆了一桌。
从机场赶到酒店，看到桌上不少人，生红雪微微惊讶了一下。
“来来来，欢迎巨星归来！”于跃笑着道。
宾书夫妇以及谌麒麟、王大少和安语都笑着站了起来，笑着鼓掌。
生红雪微微羞涩，但已经不像曾经那般小女儿般的不知所措，而是笑道：“大家别笑话我了。”
“怎么是笑话呢，现在四海之内，谁不知道咱红雪啊！”宾书笑道。
“就是！小雪，厉害，当时我就知道你指定错不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红了！”谌麒麟笑着说道，同时不忘打量一番生红雪的装扮，心中不禁感慨变化太快，现在的生红雪打扮完全脱离了土气，走在了时尚的前沿。
这倒不是生红雪的天赋，实在是在娱乐公司，每天耳濡目染，想不学会都难，何况女孩子天生爱美。
“嘻嘻，运气好。”生红雪说。
“行了，别站着了，快坐吧。”于跃笑道。
接着于跃给生红雪介绍了一番。
生红雪乖巧的叫着哥哥姐姐。
在于跃的张罗下，众人喝了一口，主题是欢迎生红雪回来。
生红雪到这一刻才明白，这个局真的是为自己准备的，根本不是适逢其会。
心中不禁有些惊讶。
虽然外边传的沸沸扬扬，虽然很多人都爱上了江南范的女主角，但实际作为本人，生红雪的感觉并不是特别明显，就是一起学习的伙伴开始羡慕自己，于跃大哥还派来一个保镖，但其实在她心里并不觉得多厉害。
而此刻，她那种被重视的感觉开始变得更明显了。
“于跃，红雪下一步怎么走啊？”谌麒麟好奇道。
“宾总已经托人找了老师了，再深入加工一下，差不多就出道。”于跃道。
“真的？不是你风格啊！”谌麒麟惊讶道。
“我啥风格？”于跃问。
“你不是喜欢压着么。”谌麒麟道。
于跃闻言一笑：“因材施教懂么？不同的艺人不同的模式，都千篇一律还玩个屁啊。”
谌麒麟闻言连连点头。
这时候王少道：“鄂婉火了，红雪现在也要出道了，肖睿那边你还让她流浪？”
听到肖睿这个名字，安语和宾书夫妇并不如何了解，只是有些好奇的看向于跃。
“行了，你俩别老为肖睿打抱不平了，她要达到更高的高度，就得先遭点罪，别瞎操心了。”于跃说。
“肖睿姐姐流浪？”生红雪疑惑一声。
“是啊，你以为谁都像你命那么好啊，有个于跃这样的朋友不如有这样的哥哥，看你，多享福。”谌麒麟还是忍不住替肖睿酸了一句。
生红雪看向于跃：“大哥，为什么啊？”
“你觉得我是不是偏心？”于跃笑道。
生红雪摇摇头：“你肯定有自己的想法。”
于跃闻言笑了：“那你不嫉妒？”
“啊？”生红雪惊讶一声。
“你说的哈，以后不许嫉妒，不许说我偏心，你小时候吃的苦够多了，所以这波不给你吃了。”于跃道。
众人听懵了，怎么感觉好像吃苦是好事似的？
生红雪点了点头，好像真的听懂了一样。
“老师明天到位，你得好好学，争取早点出成绩。”于跃道。
生红雪再次点头，心中忍不住有些激动，江南范火了她很开心，但她知道，那不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因为自己的大长腿，因为自己的容貌，她更希望自己用实力征服别人。
第二天，安语在谢军的陪同下回了镇上，于跃也没客气的去送，因为给生红雪重金聘请的老师到位了。
人是宾书找的，叫缑影，于跃连名字都没听过，但宾书说超级厉害，在音乐圈有几分名气，属于幕后大咖，很多明星都认识的人物。
这种段位，收费当然不低，请到春城，一个月的报酬是五十万，只是负责教，其他什么都不用管那种的。
于跃知道这种人物光钱砸还不够，还得以礼相待，所以特地让宾书隆重的安排了一下。
缑老师和生红雪的见面还是很愉快的，生红雪知道这是个资深能人，所以恭敬有加，缑老师也知道这学生名字虽然不是家喻户晓，但这张脸已经红透半边天，所以也心生喜爱。
招待过后，于跃就干脆的把生红雪交给了缑老师。
缑老师没问于跃有什么要求，于跃也聪明的没说，甚至没限制时间，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又或者是一年半载，都没说，就是请缑老师指导教学。
临了的时候于跃没忘了当着缑老师的面给宾书下了一个命令，就是全力配合，缑老师需要什么就提供什么，必须做好后勤服务。
缑老师知道，这不仅是给自己面子，也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对生红雪的重视。
不知不觉，又临近寒假，知道于跃要回家，宾书把于跃叫到了公司，然后拿出一个名单，说是今年可能筹拍的电影，让于跃给出跟进分析。
于跃看了一遍，随手画出几个名字，告诉宾书，重点关注情况。
宾书也知道，今年不会广撒网了，这些选中的可能就是重金投入的。
生红雪要珍惜时间学习，所以也不急着回家，因为到时候会给缑老师放年假，届时再回来就是了。
所以于跃再次孤身返乡，这次他连孟新竹都不准备接，因为他有些纠结矛盾，一时间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告诉孟新竹说自己不在春城，在外地谈生意。
于跃到家呆了没多久，便准备去安语那逛一圈，但还没出门，生老三来了。
“大侄子大侄子，我问你个事。”生老三似乎是听说了于跃回来，特地火急火燎赶来的。
“咋了三叔？”于跃问道。
“那个，就那个他爸岗南死哒，那个歌里边那跳舞的，真是红雪么？”生老三问道。
要不是最后一句，于跃根本就没听懂。
什么玩意他爸岗南死哒，还特么沟北死的呢……
无奈一笑，于跃道：“红雪说的？”
“嗯呢，她说是，但我看着也不像啊，这孩子是不是骗我们啊？”生老三问。
于跃笑道：“红雪没骗你，那个跳舞的就是她。”
“啊？真是？！！！”生老三既惊且喜。
于跃点点头：“红雪现在可算明星了，今晚三叔得喝点。”
“这算啥明星啊，她也没唱歌，就跳了两下子，不过跳的也挺好，她妈也稀罕。”生老三开心的笑道。
“啥玩意，啥是红雪？”于爸这时候忍不住问道。
“就江南范那歌，你们看过那个视频么，骑马的那个，里边跳舞的是生红雪。”于跃道。
虽然家里这边网络生活还不发达，但于跃也知道，江南范在家这边大家也都耳熟，只是看过视频的可能不多，但旋律还是知道的。
“没看过啊，哪呢，我看看？”于妈忍不住道。
于跃随即打开手机，找到视频，然后放了出来。
放了半天，生红雪终于出现了。
“看看，大嫂 ，就这个就这个！”生老三激动道。
于妈仔细看了看：“哎呀，好像真是！”
于爸也看到了，然后疑惑的看向儿子：“这真是红雪？”
于跃点点头：“我不是把红雪送h国学习了么，唱歌的就是那个公司的，正好这歌缺mv女主角，就选中红雪了。”
“mv是啥玩意？”于爸问。
“就视频啊，就像以前听的哪些影碟，唱歌的时候不都有画面么，就叫mv。”于跃道。
“哎呀，那红雪是不是也要火了啊？”于妈问。
生老三咧嘴一笑，于爸道：“红雪也没唱啊？”
“你知道个啥，你知不知道九妹那个录像里边那个女的就是谢小姐，当时谁注意了，就跟个农村傻姑娘是的，你看人家现在多火！”于妈说。
于跃闻言心里不禁一笑，老妈这很有见地嘛。
生老三忍不住激动道：“我大侄子都说了，将来红雪指定是明星，三叔信！”
于跃笑道：“红雪过年的时候能回来。”
“啊？别回来啊，这不正学习呢么，好好学，不用回来。”生老三赶忙道。
“没事，不差那几天，都有假。”于跃道。
于爸道：“不是，我咋没听明白呢，你不是说红雪在学习么，那怎么和唱歌的又一个公司了？”
于跃微微一愣，随即了然，笑道：“学习不是在学校，就是传媒公司，既培养学生，也经营明星。”
“来儿子，你再弄遍，我再看看。”于妈道。
于跃笑着点了一下重放。
然后于跃就发现老妈有点着迷了，一边看口中还念念有词。
“哎妈，看红雪出息的。”
“真好看，这衣裳也好看！”
生老三听到嫂子的夸奖，不禁飘飘然，道：“嫂子，俺家红雪是不比安语好看？”
于妈微微一顿，然后顿时纠结了起来，良久道：“安语不太好打扮，要是也穿这样，应该也能差不多。”
生老三顿时有些伤心，他是想把安语比下去的。
于妈当然知道生老三的意思，但却没给他机会。
安语这个儿媳妇她是要定了，本来走了那么久她还以为被儿子气跑了呢，现在回来了，更加开心了。
虽然生红雪让她眼前一亮，但在心里的地位还是比不得安语的，不仅是两人关系好，也因为两人本来的模样她都见过，而且，还有一点，虽然生红雪现在上了电视了，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就拿这个mv来说，搔首弄姿扭着屁股，还让人家从胯下钻过去，感觉怪怪的。
用老话讲，不大本分啊，虽然现在也知道时代.开放了，但多少还是有几分不舒服的。
看的差不多了，于妈把手机还给儿子：“还真是红雪，我在中央三上还看过这个呢，但都没看出来，真不错。”
第408章 全村的希望
于跃忽略了一个事情，这生老三简直是村里的移动新闻官。
在和于跃确定了之后，他逢人就说“他爸岗南死的那个女孩是我闺女，真的，不信你问于跃去。”
这家伙为了宣传也是拼尽了力气，为了言简意赅把自己都搭进去了，但愣是没改话术。
农村虽然网络不发达，但消息传播的倒是迅速，于跃不仅在屯里经常被追着问生老三说的是不是真的，偶尔到了镇里，也会有人问，你们屯里是不是真出了个明星。
于跃知道，她们所谓的明星和生红雪现在真的是明星并不是一个意思。
他们不知道生红雪已经成了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众多宅男心中的女神，真正的大有名气，只是认为她上过电视，那就是明星了。
没错，他们理解的上电视也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电视上能看到，那就是上电视。
前有生老三的宣传，后有于跃的印证，这下子就实锤了。
几乎全镇都知道了，镇上走出个明星，还是爹是酒鬼，妈是哑巴的闺女。
有人说老生家祖坟冒青烟了，有人说老天爷开眼看不下去了。
生老三平常只知道喝酒，连上坟的纸钱都舍不得，但破天荒的，他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一大堆的纸把老生家的坟上了个遍。
于跃听闻此事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笑，他知道这不单单是开心，这个稀里糊涂大半辈子的酒鬼也有了心思了，挺好。
随着话题愈演愈烈，于爸于妈也开始嘀咕上了，于爸开始提出讨论，到底是安语好还是生红雪好。
在他们看来，那生红雪现在明显出落得更水灵了，都是大明星了，也不比城里人差，以前安语虽然看着更好，但现在生红雪一下子就反超了。
于妈虽然心里也嘀咕，但不是见异思迁的人，表示不管哪个好，但咱可不能对不起人家安语，咱都表态了，只要安语不反悔，就要这个儿媳妇。
这天于跃在安语这边吃饭，安语问道：“你怎么还没去平原？”
“去平原干嘛？”于跃问道。
安语想了想，道：“不是还有生意么？”
“哦，不用我操心，没啥事不用去。”于跃道。
“那不去看看孟新竹？”安语问。
于跃闻言一愣，摇了摇头：“我跟她说我出去谈生意了，今年有点忙，可能不去了。”
安语闻言沉默了一会儿，有心想说两句，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知道，自己是个后来人，从道理上讲，自己是不对的，可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也始料不及。
所以她没勇气告诉于跃断绝和孟新竹的关系。
她也理解于跃的为难，所以也没再多说，虽然不忍心于跃为此头疼，但这事似乎也只能交给他解决。
至于于跃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未来会走到哪一步，安语有想，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放弃了，她觉得这是烦恼，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暂时是快乐的，也没有走到要结婚那一步，就干脆不去理会。
腊月二十七，缑老师要回家过年了，生红雪也解放了。
于跃亲自去接的。
倒不是宠着生红雪，但好歹也是明星了，坐大巴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于跃只想到了这点，却忘了深究，即便有人在大巴上看到生红雪，也绝对没人信她是岗南死爸的闺女。
接到生红雪的时候，于跃明显感觉她情绪并不是很好，疑惑道：“学习很累？不要有太大压力，慢慢来。”
“我太笨了！”生红雪说。
“笨？哪里笨了？”于跃疑惑道。
“缑老师好像不喜欢我……”生红雪言语中带着几分苦闷。
“怎么说？是不是太严格了点？正常的，很多老师都有自己的脾气，严厉是好事，严师出高徒嘛。”于跃道。
“不是的，她经常说我不大适合唱歌……”生红雪道。
于跃闻言颇为诧异，道：“或许是无心的吧。”
“无心的不才是实话么？”生红雪道。
于跃微微一顿，笑道：“或许是她教的不好呢？”
“她不是很厉害么？”生红雪问。
“厉害未必就合适啊，怎么，要不换一个？”于跃问。
“不用吧，我还是觉得她挺厉害的，只是…….”生红雪欲言又止。
“怎样？”于跃问。
“我好多东西学不来……”生红雪说。
“没事，不是一下子就能学会的，有点耐心。”于跃道。
“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唱歌？”生红雪像是在自己问自己。
于跃闻言顿觉不好，这时候可不能自我怀疑，道：“你在春城上学的时候老师有说你不适合唱歌么？”
生红雪看了看于跃，摇了摇头。
“在yge有人说么？”于跃又问。
生红雪再次摇头。
“那不能一个人否认你你就自我否认啊。”于跃道。
生红雪点了点头，但情绪还是不高。
于跃宽慰了几句，心想回头可能要和那个老师聊聊，看看是怎么回事，他不介意老师严格一点，但如果打击到生红雪的信心就得不偿失了。
当于跃把车子开到生红雪家的时候，顿时有点迷糊，因为此刻生老三家院子里站了不少人，都是屯里的乡亲，此刻叼着烟卷聊着天，然后听到车动静都看了过来。
下车的生红雪也有点懵，但还是没忘了跟叔叔大爷婶子大娘什么的打招呼。
“哎呀红雪，真出息了，看看，越来越水灵了！”
“可不咋的，我就说红雪大小就好看，是个美人胚子，长大指定俊！”
“哎呀，快让大娘看看，都明星了，看这衣服，真好看，多少钱买的啊？”
一群人一点规矩都不讲，也没有个先后顺序，一上来就把生红雪围住了，然后叽叽喳喳的就叫嚷着，直接把生红雪弄懵了。
以前别说在屯里，就算走在镇上，只要有于跃出现的地方，大多都会跟他打招呼，但今天，当于跃从副驾驶下来的时候，看到的都是后脑勺，一阵苦笑不得。
不过他也是长了见识了，这村里人追星比脑残粉狂热多了。
当然，于跃也知道大多都是与有荣焉然后替生红雪高兴的。
虽然生老三不招人待见，但他闺女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要不然于妈也不会老念叨可怜，于跃也不会萌生带她走出去的想法。
别人冷落于跃，但生老三可知道谁是恩人，女儿出人头地，他也一下子开了窍一样，拿出烟给于跃递上，还不容拒绝的给于跃点上了。
于跃以前一直觉得生老三稀里糊涂一个糙人，根本不懂什么礼数，因为也没见他给谁点过烟，都是从别人要的，但现在一看，于跃明白了，哪里是这家伙不懂，只是以前不屑于表现礼貌而已。
为什么，因为生老三不在乎别人对他的评价，烂到一定程度了，再操那个心不是找不痛快么。
但现在，生老三觉得自己也是个人物了，所以讲究了不少。
于跃心中也是一阵高兴，对着人群喊道：“红雪，说两句啊，现在大家可都知道你是上电视的明星了，发表一下获奖感言。”
生红雪闻言更加羞赧，笑着对众人道：“我哪是明星啊，就是人家找的临时工。”
“妈呀，还临时工，那他们咋不找你大娘呢！”
“就是啊，你姑父才是临时工呢，没事搬点砖，刮个大白啥的，你还临时工，咋的，要和你姑父抢营生啊？”
……
熙攘喧闹中，生红雪的惆怅倒是少了几分，感受到乡亲的热情，看到母亲激动的模样，生红雪愈发的坚定。
不会唱歌也好，不适合这条路也罢，但我要闯出去，无论如何都要闯出去。
就为了乡亲们的期盼，就为了母亲的骄傲，无论如何都要走下去。
于跃理解生红雪此刻的心思，因为这就是活生生的村里的骄傲啊。
不仅是骄傲，还是一种寄托。
他们都是底层老百姓，是靠体力活维持生计的，他们总有些许自卑，在村里还好，一旦走出去，进了城里，尤为强烈。
而现在，就在他们中间走出了一个穿着光鲜亮丽，能进电视的人物，他们觉得这就是骄傲，这就是证明，看看，我们农村人也有优秀的，而且不比你们城里人差。
就像古代穷小子中了状元一样，都是吹嘘的资本，而且有代入感，可以引以为傲。
生老三邀请于跃留下吃饭，还非要喝点，生老三家的热情于跃是体验过的，那真是盛情难却，你吃饱了都得上桌，何况现在还没吃呢，所以于跃也不做无谓的挣扎了，点点头说行。
听到于跃要留下来，生红雪也很开心，到了里间脱下了时尚的衣服就穿上了大褂。
“啊啊 啊啊……”看到女儿穿上大褂，生母当然知道闺女要干嘛，赶忙制止。
“妈，你做菜，我给你洗菜刷锅。”生红雪说。
于跃闻言大?澹勒饣笆撬蹈谩?/p>
没错，生红雪就是想让于跃放心，我给你弄干净的。
但生老三可不知道于跃嫌弃他家埋汰，皱眉道：“那活是你干的么？”
生红雪硬气道：“我妈都能干，我咋了？你就和大哥唠嗑吧，别管我们。”
第409章 受之有愧
生红雪母女张罗了一桌子菜，鸡肉、鱼肉、猪肉，鸡蛋，农村常见的丰盛食材都上桌了，各种搭配，相当油腻，连凉菜都是肉皮拌的，于跃忍俊不禁。
在农村人看来，什么荤素搭配根本不重要，只有各种荤腥都抬出来，那才是最顶配，表达的也是最热情。
于跃知道，这配置是把自己当贵客了。
看到一桌子菜，高兴的生老三食指大动，突然想起什么，对于跃道：“于跃，你等会，我去买点酒去。”
“啊啊啊啊……”生老三的媳妇对着柜子指指点点。
“那咋成呢，那散白于跃喝不了，今天不喝啤的，咱喝点白的，我去弄个大倚山。”生老三说。
“不用，三叔散白也行。”于跃道。
“那哪行呢，等着就完了。”生老三说着穿鞋。
结果抬步刚要走，就见女儿拿出一个盒子，盒子上画的是酒瓶，于跃一看，西凤。
“喝这个吧。”生红雪说。
生老三眼睛一亮：“白酒？”
生红雪点点头：“我买的。”
生老三看了看女儿，愣了半天，于跃本以为他会开怀大笑，不料生老三看着那瓶酒，嘴唇微动却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转身上炕，把酒拆了开来。
于跃觉得，连h国在哪都不知道的生老三八成没听过这酒，也未必知道大致的价格，但他肯定知道这酒比在他看来已经很不错的大倚山要贵多了，只是他什么也没说。
没问这酒多少钱，没问咋给自己买酒，那张破车嘴罕见的半天都没说话，直到把酒倒上，对着于跃端了起来，然后在于跃和他碰了一下之后说了一句话。
“于跃啊，谢谢你，你三婶儿不会说话，我也不会说，三叔知道你帮红雪不是看我俩，但还得谢谢你。”
很简单，很朴素的话，只是这次的生老三没了嬉皮笑脸的表情，连声音都有些低沉。
“三叔，不说那些，来，喝酒！”于跃笑道。
生老三点点头，咧嘴一笑，然后喝了一口。
于跃明显能看出来，生老三把酒灌进嘴里的时候没有直接咽下去，而是让酒在口中逗留了一会儿，然后才喝了下去。
放下酒杯，生老三看看西凤酒的瓶子，皱眉道：“这好酒也不咋地啊，我还寻思得多好喝呢，都不赶那散白喝着得劲。”
生红雪闻言小嘴微张，眼睛中带着些许迷茫。
这酒不好喝？还不如散白好喝？
生红雪一瞬间五味杂陈，有点失落，有点伤心，还有点苦闷。
她不喝酒，不知道西凤酒什么味儿，不知道散白什么味。
她更不知道高档酒是如何的绵软，也不知道散白是如何的杀口，只以为这是爸爸的评价。
于跃也是微微一怔，然后看着生老三的目光就变了。
别说这西凤铁定比散白好喝，就算不好喝，这是闺女买的，傻子都知道得开心一下，因为那是幸福的滋味。
但生老三居然说不好喝，还不如散白。
于跃知道生老三不是傻子，他如此说的目的再简单不过。
“可能您喝不习惯，完全两个味，就像抽烟似的，抽惯了旱烟，再抽烟卷就觉得没劲儿。”于跃道。
“啊，那可能是这么回事。”生老三点头道：“我喝惯散白了，这些就真不行。”
于跃笑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生老三确实不会说，整场酒下来，他除了谢谢就是谢谢，偶尔带着生红雪的，也只是问红雪行不行，能不能给你丢人云云。
虽然在外人面前他总是吹嘘炫耀女儿，仿佛他闺女就是十里八村第一人了，但面对于跃的时候，他却没有一丝得意，反而更多的是惶恐。
于跃也觉得很有趣儿，当时带着生红雪走的时候，他都没这么多的紧张，此刻眼见快出头了，他才开始忐忑不安。
于跃笑着表示红雪非常好，在哪都招人稀罕，生老三夫妇都开心的笑了。
不知不觉，生老三一杯见了底，看看于跃的杯子，还剩半杯呢，道：“于跃你快点，我等等你。”
于跃闻言拿起酒杯，就要给生老三倒上。
“诶呀，不行不行！”生老三赶忙抢过酒瓶：“你来了咋能让你倒酒呢，我来。”
于跃笑道：“三叔，你酒量我是知道的，你别等我，我就一杯。”
“别介啊！多喝点，反正也没事，这瓶都给你，我喝散白，别怕多，回家就睡觉呗。”生老三道。
于跃暴汗，不愧是假酒练出来的，说话就是霸道，一瓶给自己，妈的得死这儿啊，连连摇头：“真不行，你要让我陪你我都没法吃菜了，我就这一杯，”
“爸，大哥喝一杯就不少了。”生红雪道。
“那行吧。”生老三看看女儿，点了点头，然后看看西凤，犹豫道：“没啥味儿，还不赶散白呢，媳妇，你把散白给我拿来。”
生老三媳妇闻声下地，拿来一个手提式塑料桶，正是农村装散白的常用工具，里边有足足大半桶。
拿过酒桶，倒上散白，生老三咧嘴一笑，看着于跃道：“大侄子来点这个？我跟你说喝酒还得喝这种的，够劲儿。”
于跃摇摇头，笑道：“我可喝不了这个，太辣。”
生老三哈哈一笑，和于跃比了一下，然后喝了一口，十分满足的模样。
于跃余光扫到生红雪，发现这闺女笑的很勉强，能看出来，心里是相当委屈的。
老话说的果然对，人是越活越精。
都说人活得久了就是老妖精，于跃知道生老三还没成妖精，但相比稚嫩的生红雪，还是精明多了。
生老三当然没有生红雪聪明，但活了五十郎当岁，还是没白活。
生红雪这两年见识不少，学的东西也和表演搭边，但此刻还是被生老三的演技给骗到了。
于跃旁观者清，却没有说什么，这就是人家的家事了，没必要参合。
于跃一杯终于喝完，生老三已经四杯下肚，这酒量，真不是吹的。
但结果就是说话挂不上档，身体打着晃。
生红雪母女此刻已经下桌了，也没看两人喝酒，而是进了里间。
生红雪拉着母亲打开几个包装袋，里边全是衣服。
生红雪这次没少买东西，虽然她还没赚钱，虽然花的是于跃的钱，但她已经敢花了，不仅是这些东西相比自己在h国学习和生活来说九牛一毛，更主要的是她自信自己一定能还上。
她也喜欢光鲜亮丽的衣服，但每次穿着照着镜子的时候，一想到父母在农村的寒酸模样，就忍不住有些低落，所以她要给他们买，买他们喜欢的东西，吃的，穿的，只要他们喜欢，就给他们，她知道，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已经足够让他们满足。
就像虽然她知道茅台肯定更好，但西凤也足够了，虽然茅台也不要太多钱，但她不想给于跃一个自己乱花钱的感觉。
生红雪的妈妈从里屋不断传来喜悦的啊啊声，于跃也不知道娘俩在里边干嘛。
不一会，于跃正和醉醺醺的生老三聊着天，生红雪母亲啊啊的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件衣服。
打眼就能看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的衣服，看样式还蛮高档的。
显然，生红雪妈妈也看出了这衣服的好看，来给丈夫看看。
生老三穿了一辈子的地摊货，当然也能看出这衣服的不菲，那浑浊的眼睛猛然一亮，只是不是欣喜，而是有些严肃。
“干啥啊？”
不是疑惑，反而像一句质问。
“啊啊啊啊啊……”生妈指着女儿叫嚷着。
生红雪也走了出来：“爸，我给你买套衣服。”
“买衣服干啥啊？那玩应是我穿的么？”生老三虽然咬字含糊，但语速还是不慢。
生红雪微微一顿。
“咋的？嫌我穿的给你丢人啊？那衣服是农村人穿的么？”生老三再次喝道。
“农村人咋了？咋就不能穿呢？干活的时候不穿，别人家有事了啥的，出个门了，就穿呗。”生红雪也有点生气了，面对父亲吹胡瞪眼的样子回应道。
“出什么门？！！！”生老三吼道：“我一年也特么不出一次门，能出哪去？就搁屯子里，谁还不认识我啊，我告诉你，再买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就填灶坑烧它！”
生老三的暴怒来的有迹可循，但却太过不同寻常，虽然过去的这些年母女二人没少承受他没来由的暴躁，但这一刻，真真是一点防备都没用。
生妈的笑容早都消失了，此刻愣在那里，手足无措，满脸茫然。
而生红雪，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父亲的目光里全是委屈。
她是想让他们高兴的，让他们开心的，让他们知道咱家的日子要好了，女儿出息了，能孝敬你们了，但没想到，看到的效果和预想中差了十万八千里。
她还没有赚钱，她鼓足莫大的勇气用于跃的钱买了这么多东西，而且两年没回来了，做这一切都是想让他们开心，没想到换来的却是呵责。
委屈无处释放，生红雪直接哭了，不仅伤心，还失望。
父亲还是那个酒鬼，那个喝了酒就不讲道理的酒鬼。
于跃在一旁沉默着，生老三吓不到他，只是此刻有些五味杂陈，他没去看受了委屈楚楚可怜的生红雪，而是看向了那个暴怒到红了眼睛的生老三。
在他的脸上，于跃看到了四个字，不是不讲道理，而是受之有愧。
第410章 肥猪满圈
以往年假，于跃过的都很匆忙，也很欢快，因为行程里必须有平原那一趟，假期里必须有生红雪。
但这个假期，心无处安放，百无聊赖。
所以他没事就是往镇上跑，去和安语聊天，打发时间。
两人无话不谈，于跃也把生老三家经历的一幕说给了安语。
安语闻言也是惊讶不已，感慨道：“人真是奇怪，看来真不能小看了任何人。”
于跃点点头：“可不么，我都没想到生老三还能有这一面，都有点尊敬这家伙了。”
安语忍不住笑道：“怎么的，你原来不尊重人？”
于跃看向安语：“为什么要尊重？”
安语笑道：“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于跃笑道：“既然有尊重，就会有不尊重，像以前的生老三，那我是一万个不尊重的，出于礼貌我当面叫声三叔，但背地里，从来都是生老三，不值得尊重的人我还非去尊重，装给谁看？”
安语笑道：“有时候还是要装装的。”
于跃摇摇头：“不装了，到你家都没装，还被骂了没教养，以后更不装了。”
安语莞尔一笑，道：“我们家啊，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比这个镇上大多的家庭都要不堪。”
于跃摇摇头：“也不是，你呆的还不久，有太多人打爹骂娘，为了争点土地，亲兄弟反目成仇，很多，很花哨。”
安语点点头：“我倒是听过不少，不过我家也没好到哪去，还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呢，更不堪。”
于跃笑道：“受没受过教育，是不是高等，和一个人的良知关系不大，你那个满嘴喷粪的伯母就是心坏掉了。”
安语噗嗤一笑：“还满嘴喷粪……”
于跃哈哈一笑：“是不是很有画面感？”
安语无奈的点点头。
“把我恶心坏了。”于跃说。
“我看你反击更犀利。”安语道。
“但也受伤了的。”于跃道。
“嗯？内伤么？”安语问。
“精神伤害。”于跃道。
“哟，还挺不好治，镇上可没有精神病医院。”安语笑道。
“听说安大夫就不错啊。”于跃道。
“我可不会。”安语道。
“你会的！”于跃道：“我这病啊，你指定能治好。”
“那我给你开点药去。”安语警觉，不准备顺着于跃说，起身就要走。
于跃一把拉住安语。
安语一惊，接着于跃一用力，安语啊呀一声，踉跄一阵，然后直接被于跃拉着坐到了他的怀里。
安语大惊失色，小鹿乱撞脸颊绯红，挣扎着要起来，但难耐于跃力度太大，态度坚决。
“你放开！”安语叫道。
“别吵！”于跃突然道。
安语听到于跃急促的一声，疑惑道：“干嘛？”
“治病呢，马上好了……”于跃美人在怀，相当舒服。
“起来，大白天的，来人咋办！”安语叫道。
“谁上你这来啊，再说晚上你也不给机会啊！”于跃道。
安语顿时汗颜。
环住安语的小腰，握住安语的小手，于跃心中一阵荡漾。
安语在惊慌之后心境也开始变化了，已经坐上来了，已经发生了，再挣扎也发生了，那还不如享受一下了。
一个前胸贴着一个后背，两人能清楚的感知对方的心跳。
“你粮库那边生意咋样了？”良久的沉默，安语觉得心都要出来了，随意问道。
“还行吧。”于跃道。
“养殖场呢？”安语问。
“也还行。”于跃说。
安语发现于跃太过敷衍，一阵无奈，继续道：“我听说去年猪价挺好的。”
“嗯，我爸说赚了，但再赚能赚多少。”于跃道。
“你这话说的有点自满了。”安语道。
“好吧，蚊子小也是肉。”于跃道。
“诶，我听说现在有一种新的养猪模式，就是养健康猪肉那种，只是饲养有些复杂，但卖的价钱很高，而且那猪肉吃着健康。”安语道。
“干嘛，幼儿园不够你操心的？”于跃笑着问。
“建议嘛，你可以让人去学啊，你又不操心管理，如果真的可行，可以多推广一下，也能提供一些就业呢。”安语道。
于跃闻言一笑，他知道安语这个提供就业可不是什么社会责任感，而是这个就业对农村人真的很关键。
比如就在这个镇上，大多务农的人年均收入也就两三万左右，有的甚至还不及，而在幼儿园工作那些，起码都两千工资，用农村的话说，这活轻巧，赚的还不少，比买二十亩地都合适。
所以这么个就业岗位真的可以让人年收入翻番的。
“要不派你去学？别人可不见得学的会。”于跃道。
安语道：“我可不行，根本不懂畜牧业，可以雇技术员呗，那东西也不见得需要多高的文凭。”
“嗯，到时候我研究研究。”于跃道。
“诶，要不咱俩去猪场看看？”安语道。
于跃知道她这是想着法的逃离呢，笑道：“有什么好看的，除了猪就是猪食猪屎。”
“哎呀，我还没看过养殖场呢，去看看，涨涨见识。”安语道。
“那我抱你去。”于跃道。
安语一阵头大，挣扎道：“别闹，走。”
于跃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不能指望一次就抱到床上去，感觉得慢慢发酵。
于跃开车，载着安语奔向养殖场。
路上于跃哼着小曲，心情相当美丽。
安语忍不住道：“你?n瑟啥？”
于跃笑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哪来的喜事？”安语问。
“病好了啊。”于跃道。
“果然精神病”安语道。
于跃哈哈一笑，道：“我这是心病。”
安语撇撇嘴。
于跃突然笑道：“对了，给你讲个心病的故事？”
安语看看于跃，没答应也没拒绝，怕是坑。
于跃道：“就qq刚在农村流行那会儿，我门屯有个张大河子，他上网跟小姑娘聊天，就跟人唠，不知道怎么的，就唠到有病，然后人家问啥病，他说心病。”
安语不明就里，这算什么笑话啊。
于跃接着道：“他儿子就在旁边看着呢，才十来岁，就问他爸，爸，性病是啥啊？”
安语一愣，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拼音没学好。”安语评价道。
“安老师见解果然到位。”于跃笑道。
安语突然一笑，道：“你没心病吧？”
于跃一愣，接着道：“反正曾经的我是第一次，要是现在有心病了，那也是你传染的。”
“滚蛋！”安语脸红骂道。
于跃哈哈大笑，突然道：“小安老师，你刚才紧张啥？”
“我，哪有紧张。”安语道。
“明明就很紧张，都哆嗦了，按理说应该是我紧张啊。”于跃道。
“你还会紧张？”安语道。
“当然了，我是第一次抱你，但你可不是第一次坐了。”于跃说。
安语瞬间臊的满脸通红。
于跃怎么知道自己上次也是坐着的？
……
于跃这是第一次光临猪场，一群老爷们受宠若惊。
猪场虽然是于爸直接负责，但他当然不会一直在，所以留了个负责管理的，这人是于爸处的不错的朋友，经常一起打麻将啥的，关系非常不错，叫王林，于跃叫二大爷。
于跃给王林开了一支烟，道：“没事二大，你忙你们的，我就转转，对了，进猪舍是不是得防护一下？”
王林道：“没事，防护啥，现在也没啥灾，你们身上也带不了啥病毒，没事。”
于跃闻言道：“那平常别人进出呢？”
“啊，没别人进去，除了喂食收粪的，外人不让进，他们在场子里也换劳动服。”王林说。
于跃闻言点点头，老爸弄得还行，挺注意。
于跃不知道，自己答应这个猪舍给老爸增加了多少心里负担，这东西风险太高，一不小心死起来就是全搭进去，不能不小心。
“有口罩么？”于跃问。
“啊？没有啊，我让人去买。”王林道。
“那算了。”于跃赶忙叫道，接着看向安语：“忍忍？”
安语笑道：“没事。”
养殖场是特别开发的地，距离最近的屯子也得一公里，实在没必要折腾。
两人跟着王林进了猪舍，然后一阵“芳香”扑面而来。
于跃看了看安语，发现只是微微一皱眉，也没太大反应。
一眼望去，全是猪。
于跃笑着看向安语，道：“有种人生到达了顶峰的感觉。”
安语疑惑道：“哪来的感觉？”
“你们小时候贴对联么？”于跃问。
“门联有。”安语道。
“在我家过年你没看那些对联么，基本哪都有的。”于跃道。
安语点点头，于跃笑道：“小时候我就寻思，这金鸡满架，肥猪满圈，那得是啥感觉，那不天天有肉吃啊？那时候觉得那应该就是人生的巅峰了，你现在看看，十里八村，敢说肥猪满圈的，也就我于跃了。”
王林听了哈哈大笑：“对，咱这就是肥猪满圈。”
安语也是莞尔一笑，可不么，真应景。
想想自己小时候，愿望也不少，但从来没想什么天天有肉吃。
她突然明白为什么自己没有于跃那么大的野心了，原来他小时候吃肉都费劲。
第411章 不一样的老板
带着于跃和安语参观了一圈猪舍，王林总结了一个道理，读书人就是矫情。
看个猪舍也能有感而发，要么感慨，要么明白道理的。
于跃感慨一句人生到达了巅峰，然后安语也总结了一个道理，就是啥东西都是小时候好看，大了就不好玩了。
这是安语对着小猪崽感悟的。
于跃道：“你还是年轻啊，看的还是不够远。”
“怎么呢？”安语问。
“你要问我，喜欢猪羔子还是大猪，你说我喜欢哪个？”于跃问。
安语笑道：“当然大猪呗，你就认钱。”
于跃哈哈一笑：“所以啊，什么东西都是大了的时候才好，不能光看外表，得看实质，好看未必中用，懂么？”
安语不是老司机，根本无从了解于跃隐含的意思。
王林也没听出这是个荤段子，当然，不仅是隐晦，主要是他没有那个意识，要是一群糙老爷们聊天，或许能有警觉，关键是他没想到读书人如此下流。
逛了一圈，几人离开猪舍，安语和于跃几乎同时大口的喘了口气。
“二大，走，去休息室看看。”于跃道。
“那有啥看的，里边都是烟呐。”王林道。
“没事，溜达溜达。”于跃道。
进了小彩钢房，于跃发现还是低估了全是烟这句话的程度。
就这屋，哪里还需要点烟啊，直接大口喘气就行了。
“这咋跟着火了是的呢？”于跃道。
王林笑道：“也没啥事，不干活的时候除了唠嗑就是抽烟了。”
于跃无奈一笑，然后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屋里一共六个人，他打眼一看以为都是生面孔，但听到一个人轻声叫了一声大侄子，于跃微微惊讶了一下，然后仔细一看，突然发现面熟，只是见过肯定是见过，就是忘了怎么叫了，于跃确定肯定得是叫大爷的，但不知道是大爷，还是二大三大什么的，虽然不乱辈分，但要是叫错就不大好了。
王林聪明，见状道：“你这孩子，这不老马你大爷么。”
“啊对！”于跃恍然大悟，然后叫了声大爷，接着道：“这一年也不回来机会，记得是记得，就老忘了叫啥了。”
王林哈哈一笑，众人也微笑以对，他们也都知道，老马虽然和于跃家有亲戚，但是于跃奶奶那边的表亲，在农村这些亲戚里道里边已经不算太近了，而且也不是一个屯，要不是农村好走动，早都可能没啥联系了。
这家伙能来这打工也是因为和老于家是亲戚，所以才过来的。
王林找了两个凳子递给于跃和安语，安语见于跃坐了下来，知道不是要立马走，也坐了下来，只是不知道于跃进来干嘛，看到这么大的烟为什么还不走，难道要礼贤下士的和大家聊聊？
于跃坐下来道：“二大，你给我讲讲咱们这边工作方式呗。”
王林微微一顿，道：“就三个喂猪，三个收粪便，再就是哪有零活了，大家忙乎忙乎。”
于跃点点头：“那干活的时候不带口罩？”
王林道：“带那玩意干嘛？”
其他人也是不解，怎么的，还怕我们感冒传染猪啊？心中没来由的有点生气。
农村人，除了农活一般都出去打工，在外边打工的人都知道，这天下的老板啊，管事的啊，都是特么的剥削鬼，不管你死活，就关注自己那边好不好。
所以听到于跃说口罩，他们就觉得这家伙在心疼他的猪。
所以一时间众人敢怒不敢言。
但于跃接着一句话就让人迷糊了。
于跃道：“猪舍多埋汰啊，那么老臭，还都是飞尘啊，细菌啥的。”
几人微微惊讶，然后心中不由得好受不少，一人笑道：“没事，这玩意有窍门，进去不能用鼻子喘气，要不然熏死你，用嘴就好了，闻不到味儿。”
于跃登时傻眼，安语在一旁恶心的不行。
不用鼻子呼吸，用嘴呼吸，就为了不闻味儿？那特么的不都进嘴里啦？
这也是劳动人民的智慧啊……
于跃哭笑不得道：“那更埋汰啊，病从口入啊。”
那人道：“不都一样么，你鼻子不也吸进去了么，咋的都躲不过去了，还不如少闻点味呢。”
于跃道：“不一样的，您知道人为什么有鼻毛么？因为这东西有过滤作用，你要是用鼻子呼吸，它能过滤一些脏的，这是保护人的，所以用嘴呼吸就真进去了，用鼻子虽然也逃不过，但干净多了。”
众人闻言大开眼界，娘的，鼻毛原来是干这个的！
本来还觉得丑呢，还觉得那玩意没一点卵用呢，合着有任务！
王林闻言道：“戴口罩喘不上来气，不习惯。”
于跃道：“那就是不适应，习惯了就好了，我看上地的，不少也都带啊。”
“那都是老娘们，怕把嘴吹裂了，老爷们哪有带那玩意的。”有人道。
在他们眼里，很多东西都有个区分，很多东西都归为老娘们行列，认为男人干了那就不爷们儿了，根深蒂固的思想。
“人家大夫也都带口罩，可不分男女。”于跃笑道。
“那能一样么，人家是啥人，咱是干啥的，比不了。”有人说。
“那有啥比不了的？他们咋的了？多点啥啊？别说他们啊，生红雪厉不厉害？还大明星呢，咋了，生老三那鬼样子，她不得照样叫爹么？”于跃说。
众人闻言眼睛一亮，接着笑了。
不仅是于跃这个道理讲的好，关键是这话说的也对脾气。
可不么，生老三那个鬼样子都是明星的爹，那些个大夫医生啥的有啥高高在上的。
没准咱儿子，孙子将来还是干部呢。
“二大，定个规矩，买点口罩来，必须常备着，以后进猪舍干活，必须带口罩。”于跃道。
刚觉得于跃对脾气，结果不料这家伙来了个规定，众人微微一愣。
“不行啊，真带不了，我带那玩意喘不上气，能憋过去。”一人道。
他的想法代表了所有人的想法，真是不习惯，所以虽然于跃是为了他们好，但还是不想。
“对，于跃，没必要浪费那个钱，你就是买来了，大家也不戴，一样的。”王林道。
“不戴可不行，这是规定，就像得按时喂猪一样，如果戴不了，那就别干了。”于跃说。
众人闻言又是一愣，啥情况，就这么点事，还强制了？不戴还不行，还不能干了？
王林顿时有些为难，忍不住道：“你也不能在这天天看着啊。”
于跃闻言不解，道：“你不是天天在这么？”
“啊？”王林一愣。
“你得看着大家啊，不戴不行，提前说好，能干就干，不能干就别干，干就得服从规定，谁进猪舍不戴口罩，罚款，一次一百，三次开除。猪舍不是都有监控么，我回去也让我爸盯着点，抽查，如果他发现了，你没有罚款，那一样，也罚你。”于跃说。
王林有点懵，于跃突然不二大二大的了，此刻就像一个老板一样了，掷地有声，就是命令，不容拒绝那种。
“不是，于跃啊，没必要啊，口罩没几个钱，但也是钱啊，你费钱，我们还不乐意，何必呢？”一人道。
于跃知道这思想一时半会是转变不过来了，接着看向王林：“二大，雇大家干活有合同么？”
“合同？要合同干啥？”王林道。
“没合同，也没规章制度……”于跃嘀咕一声。
合同，规章制度…….
几人听着就一个感觉，这个读书人，这个有钱人，来他们这群人中间装大瓣蒜来了。
安语知道，这些人不需要合同，就是契约精神，来了，干活，干完活，拿钱，就这么简单。
“我问你们个事，你说如果你们在这干活，我打个比方，不是咒谁哈，万一不小心把腿啥的别折了，咋办？”于跃道。
众人闻言一愣，这比方是不大好，但猪舍里东西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干活不小心还真容易受伤，虽然别折腿有点夸张，但也不是不可能，别说别折腿，万一寸劲，没准一个跟头摔死呢，这都保不齐。
但众人接着就疑惑了，能怎么办？
“二大，你说咋办？”于跃问。
王林寻思了一下，道：“你说咋办？”
“我啊？我不管。”于跃道。
众人没想到于跃如此干脆果断，不由得一愣，你不管？虽然老子不小心，但在你家干活受的伤，你不管，你特么还有良心么？
看到众人错愕，于跃道：“我当然不管啊，你们觉得有问题么？”
众人面对于跃，还是有点胆怯，一时间没说话，王林道：“打工还有工伤呢。”
于跃点点头：“是，打工有工伤，但你们是给我打工么？谁能证明啊？有合同么？到时候你真摔怪了，别坏了，我不想给就不给，不服你们去告我啊，看官司谁能打赢，我还说你是突然闯进我猪舍不知道干啥的呢 ，反正我是不会承认你给我打工的。”
众人登时无言以对。
于跃又道：“所以，没有合同，你们就是不合法的，你们的权益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懂么？”
众人似乎懂了几分。
“所以签合同，只能对你们好，不签合同就是对我好，活你们不能少干，但该有的权益你一样捞不到。”于跃说。
众人明白了几分，安语看着于跃的样子，心中一阵舒服，这家伙帮着自己的员工算计自己，也是挺有意思的。
“我回家告诉我爸准备合同，咱们第一步把合同签了。”于跃道。
众人没说话，于跃又道：“然后有了合同，你们就有权益了，比如工伤，我得负责，你们不用担心我有没有良心，反正只要受伤，我没良心你们也可以去告我。”
“那规章制度呢？”王林明白了几分，觉得于跃先示好，肯定还有要求，这就是老板的心机，虽然他和于爸关系好，但这只是人之常情想到的。
“对了，第二步就是规章制度，我也不太了解大家工作模式，但我想到的有几个，第一，工作必须戴口罩，不戴就像我说的，轻则罚款，重则开除，我告诉你们为啥哈，因为有合同了，我就得对你们的健康负责，猪舍里边都是灰尘细菌，对呼吸道伤害贼大，如果你们在我这干活染上呼吸道疾病，你们可以告我的，这也是工作伤害的一种，只是不是直接的，是长期的。”于跃道。
“这也算工伤？”有人惊讶道。
“当然算了！”于跃道：“这工作虽然给大家带来了点收入，但我觉得真不高，如果你们在这干活染了病，你说你们上有老下有小的，我真良心不安啊，所以我不是为了管你们，我是真怕你们得病，那东西你们别觉得危害不大，这病都是日积月累行程的，一点一滴就长出来了，到时候真得病了，你们家里都傻了，我也跟着烦，我还得赔偿，一是我良心过不去，二是你们也可以告我，这东西法律也能做出鉴定，这病真和这个工作有关系，我就得担责任，所以为了我良心过的去，为了大家健康，也为了我少花点钱，咱们就规矩点，得预防，戴口罩，不戴我不用。”
“于跃，你行！”
“对，你好样的，这口罩我戴了！”
“这活干着舒服！”
众人七嘴八舌的现场对于跃表达感谢，于跃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禁笑道：“你们背后感谢就行了，当面说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众人哈哈大笑，安语在一旁也笑的灿烂，此刻的于跃很迷人，也很伟大。
或许也能算半个高尚的人了，起码他有良心。
于跃笑着道：“你们以后也记住，包括家里人出去打工，如果遇到工伤啥的，别怕那些老板，就使劲要，医疗费负责不说，其他的损失也得算上，也包括那些粉尘啥的造成的伤害，实在不行就告他们，没啥怕的，如果整不明白你找我，我给你们找律师，咱干活本本分分踏踏实实的，就不用担心别的，自己的利益得守护好。”
第412章 孬货
第412章
农村人未必有见识，但并不是不懂道理。
于跃一番话不仅普及了卫生知识，众人也知道都是为了他们好，所以众人都心悦诚服。
“行，我戴。”
“我也戴。”
众人纷纷应和，于跃满意一笑，道：“如果大家觉得在这干着还不错的话，愿意一直干下去，满一年以上我让我爸给大家买个保险，你们就放心干，不管这猪场赚不赚钱，工资一分都不会少，就算真有个意外什么的，也绝对不让大家有什么后顾之忧。”
几人发现了，于跃今天就是来恩赐的。
“于跃，不用，保险啥的就算了，怪浪费钱的，没必要。”
“对对对，没必要，有那钱还不如给我们多开点呢。”一人说。
话一出口，那家伙立马发现众人看向自己，脸一热，赶忙慌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我这嘴，我意思就是没必要买保险，我们工资不少了。”
于跃笑道：“工资是工资，保险是保险，不能挂钩的，至于工资，只要大家干的好，年终会有额外奖励，不过多少不一定，也不见得一样多，就看谁表现好了。”
众人闻言一喜，还有年终奖励，他们知道，于跃是很大气的，连收粮都送车，现在十里八村也都知道，那是真送，那抽奖是一点假都没有的。
“对了，咱们再有个制度，就提好想法，大家都可以提，只要提出来的确实是好的想法，能对猪场的卫生啊，安全啊，健康啊什么的有利，那就有奖励。”于跃道。
“啥意思？”王林有些没大听懂。
于跃道：“打个比方，就像戴口罩这个事，我提出来的，类似的，如果是你们提出来的，有好处的，那就有奖励，提的越多奖励越多，回去我给我爸列个条，到时候你们看规矩就行了。”
众人又是一喜，这玩意好，就提好建议就能赚钱，这钱还不费力气，简直太美了。
“还有开春之后把彩钢房再扩建一下，这小屋子太闷了，夏天还行，开窗户开门能通风，要冬天这么抽烟呛死了。”于跃道。
众人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这家伙好像喝多了，钱大烧的慌？
不过不管烧不烧的慌，起码是好事。
“不过有一点提醒大家啊，休息时候喝点茶水聊聊天啥的都行，可不行在这打牌，要玩也闲着时候回去玩，不能在这玩。”于跃道。
“是是是，在这没玩。”王林赶忙道。
于跃笑着点点头，听王林这意思，指定是玩了，但暂时也没必要较真，提醒了，以后禁止就是了。
虽然他知道大家娱乐节目不多，但在场子玩容易伤和气，万一谁看谁不顺眼，再闹点情绪和别扭，指不定就影响工作了呢。
“行了，那你们歇着吧，我先走了。”于跃道。
众人闻言都站了起来，就要送于跃离开，这时候老马大爷怯生生的叫了一声于跃。
于跃闻言站住：“咋了大爷？”
“那个……你认识律师？”老马大爷有点拘谨的问道。
于跃闻言微微惊讶，道：“不认识，但能找到，怎么了，大爷有事？”
“我，我有点事，我就问问，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就不用了。”老马说。
“行，您说。”于跃就是顺口说了一句律师，没想到还真有需要。
“那个，我们屯老范家要起诉我……”老马苦闷中带着几分焦虑。
于跃心里那个急啊，你就一口气说完啊，于是坐了下来，道：“你细说。”
老马道：“就是因为钱的事，我说我还了，他们说我没还，就要起诉我。”
王林闻言忍不住了，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这点事儿让你说稀碎，我说吧。”
于跃闻言看向王林，没想到他也知道，再看其他人，好像应该都知道这事。
想想也是，农村大事小事其实也不少，一些有意思的更是容易成为人们的谈资，何况老马和这些人经常一起干活呢，随即看向王林。
王林看着于跃道：“这么回事，老马你大爷你也知道，蔫吧垃叽的，也没啥心眼子，前年在老范家抬了一万块钱，去年卖粮之后还了，但没把条拿回来，完了今年卖完粮，老范家又找老马要钱，老马说还了，老范家说没还，要是不给就拿着条去起诉他。”
“还有这种事？”于跃闻言颇为惊讶。
安语也是有点诧异，感觉有点不真实啊。
“真的，我真还了，那一万块钱我能记错么，卖了苞米我就给送去了。”老马看到于跃怀疑的样子一阵焦急，急忙解释道。
王林点点头，道：“老范家是出了名的花花肠子，你老马大爷实诚，只有老范家拿他的份，他哪敢跟人家赖账啊。”
于跃闻言看了眼众人，通过大家的表情，于跃也看出来了，他们的想法和王林一样。
虽然和老马大爷接触不多，但于跃也看出来了，这是标准的那种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的老实人，他还真没什么胆子赖账，何况条还在人手里，如果他想赖，人家拿出条.子他也就得服了，而不是看到人家要起诉吓成这个样子。
“那还钱怎么不把借条拿回来呢？”安语罕见的疑惑出声，这是她第一次开口，显然对这个事也颇为上心。
老马道：“我当时要了，然后他媳妇找了半天没找着，说不知道压吧哪去了，八成丢了，完了她说找到就给我送去，要找不到就是丢了，说差不了事，我寻思都是屯里人，处的也挺好，就没再管，谁知道他们又在哪翻出来了，完了就找我要钱。”
“那你说还了他们咋说的？”于跃道。
“他们说没有啊，我说我卖完粮去的，那天他们刚好吃小鸡呢，还问我吃没吃呢，还让我吃呢，我说吃了，就没吃，完了就把钱给他们了，他们还查了呢。”老马记得很清楚，说起来也丝毫不像撒谎。
“这特么不是欺负人么！”于跃闻言有点生气。
“嗯呢啊！”老马听到于跃的话顿时委屈的不行。
“这还用找律师么？特么的就告诉他们，这钱给不了，敢起诉就把他家一把火点了，还特么没谁了呢，整急了弄死他一家！”于跃气道。
安语在一旁瞪大眼睛，这家伙出的什么馊主意啊。
“对，于跃说的对，就是你太熊，你看换个人他敢这么整么，草他么的他老范家上有老下有小的，随便弄死一个，让他后悔一辈子，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人。”一人闻言气势汹汹道。
老马闻言低下了头，讷讷的不做声。
安语这下都惊呆了，不是，就这么当众说人家熊啊？太不给面子了吧？
最惊讶的是老马的样子，你低头干嘛，这也忒不男人了。
安语很少瞧不起人，但此刻的老马让她都觉得窝囊的不行。
“大爷？”于跃看到老马的样子，疑惑一声。
老马闻言抬头，看了于跃一眼。
“你咋想的？”于跃问。
“我钱都还了，我不能还了，一万块钱呢。”老马说。
于跃闻言苦笑，道：“那人家有欠条，要真去起诉，这官司你打不赢啊。”
老马闻言看看于跃，嘴角微动，但没说出话来。
“所以你说还了没用，你没证据。”于跃道。
“要是我没还，那他们能不要利息么，他们这一年都没要利息，之前没还的时候可经常念叨，现在也不要利息，就要那一万，肯定就是讹我啊，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啊。”老马道。
“大爷，明眼人能看出来，明眼人都看出来了，人家就是欺负你，但拿住你了，你拿人没辙啊。”于跃道。
“那……那也不能干违法的事啊……”老马道。
于跃道：“不用干违法的事，你就现在上他家，就给他们丢句话，要告你们去告，但敢起诉，就看好你家孩子，你看他们敢不敢告，你看他们敢不敢叫板。”
安语闻言小嘴微张，看着于跃，脑子里有点乱。
这家伙，明的暗的，正道歪道都很熟练啊。
不过别说，这件事里，还真就只能这么办，找律师，打官司什么的真没用，人家稳赢。
老马再次低下了头。
“我的妈呀！”于跃快疯了，这熊样，这孬种，特么的看的太窝火。
“大爷，说句话你都不敢呐？就这样，你以后得被多少人欺负啊。”于跃皱眉问道。
“那我说了，人家要是也让我看好孩子呢？”老马问。
于跃哑口无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马，晕乎乎的。
“草，怕啥啊，就特么跟他拼命，烂命一条，你怕啥？”有人喊道。
显然，众人为老马这事也出过点子，但老马熊到家了，把他们也给气够呛。
出于个人感情，于跃很想直接走人了，这种人你帮他没用，帮他一次帮不了一辈子。
但看到他那个委屈的样，想到老范家的无耻，于跃还有点不忍心。
犹豫良久，看着老马那招人恨的脸，于跃道：“我带你去，你敢不敢说？”
第413章 常规操作
于跃觉得自己这么说了，也算给老马撑腰了，以自己在镇上的名声，不是吹的，谁不掂量掂量啊。
但事实证明，于跃自恋了。
或者说他低估了一个孬种的决心。
老马看了看于跃，来了一句算了，我就看你认不认识律师。
于跃整个人都懵了。
“老马，于跃陪你去你怕啥啊？！！！”王林几乎在嘶吼。
“可不咋的，你还真以为老范家敢报复你啊！”有人道。
于跃忍不住道：“老范家干啥的啊？”
“啥干啥的啊，就是种地的，有点b钱。”有人说。
于跃一阵无语，这有什么怕的呢？你都活成这样了，都窝囊成这样了，有毛怕的啊。
赶那家伙讲话的，烂命一条，你怕他啥，谁都怕死，但不吃馒头争口气啊……
“律师我找不了，你这官司不好打，我能帮你的就是陪你去一趟，去不去随你。”于跃最后道。
老马看了看于跃，眼睛微微闪烁，最后摇摇头：“算了…….”
“走！”
于跃看不下去了，直接起身，叫上安语，直接扬长而去。
再特么呆下去气都气死了。
走出彩钢房，上了车，安语看着于跃愤怒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行了，别把自己气坏了。”
“真奇葩！”于跃忍不住道。
“人间百态嘛，不过我觉得气归气，还是应该帮帮。”安语道。
“我有病啊？”于跃问。
安语道：“不是你家亲戚么。”
“也就是我亲戚，要不是我亲戚我不喷的他怀疑人生！”于跃气道。
安语忍不住笑道：“他估计也不会怀疑人生呢。”
“你说活到这份上还有啥意思。”于跃道。
“也不能这么想，不争气是不争气，但谁都有怕的东西啊，就像虫子，我明明知道我一脚就能踩死它，但我还是怕，人本来就是奇怪的动物。”安语道：“再说了，你也不知道老范家啥样，万一真的也敢硬气呢，他吃准了老马不敢玩阴的，而老马反而怕人家玩阴的，他可能惦记自家孩子呢，那也有情可原的。”
“那我咋帮？我还能替他去恐吓人家？”于跃道。
“你怎么就想这些事呢，我觉得未必就打不了官司，农村很多东西都不是特正规，如果好好了解，没准真能有机可乘呢，律师可就是钻空子的，再难的案子都有的钻，何况这个铁定是老马被坑了，那找个好律师，好好研究一下，真能赢。”安语道。
“姐姐，找个好律师得多少钱啊，他那一万块八成都不够请律师的。”于跃道。
“赢了的话这些费用不就是老范家负责了么？”安语道。
于跃闻言一愣，是哈。
“你们那么大公司没有合作律师么，这点小事对他们来说不算啥，咨询咨询也行的。”安语道。
“哎哟，对啊，我们有啊！”于跃这事虽然没参与，但也知道宾书都解决了的，当时和长河打架的时候就有了的。
聊着天的功夫，于跃把车开到了家。
安语进了院子才发现到于跃家了，微微惊讶了一下。
“哎呀，安语来啦，快点进屋。”
于妈看到安语登时喜出望外，接着就是热情相迎。
其实本来娘俩早都熟了，但在安语离开这段时间许久不见，此刻又客气起来。
但安语没有客气，于妈的热情让她总觉得就像到家了一样，所以一点也不扭捏，跟着于妈就开始?意脸缘摹?/p>
她也发现了，于妈平常也没啥乐趣，除了聊天就是洗衣做饭，但饶是如此，她也总是满面笑容。
安语知道，这不是被动的苦中作乐，而是这就是她认为的理所当然的生活，也是对丈夫和儿子的满足，就是幸福的味道。
“爸，我刚才去了趟猪场。”于跃对老爸说道。
“去猪场干啥去了？”于爸疑惑一声，儿子对这个生意不怎么关心啊，事实上他的重心也不在那上边，虽然要求也挺严格，但管的明显不如粮库生意多。
“安语想看看，我就领她去了。”于跃道。
“那玩意有啥好看的，臭烘烘的。”于爸笑道。
“还行，我去提了点建议。”于跃道。
“啥建议？”于爸问。
于跃接着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番。
于爸听得直皱眉：“这是?n瑟啥啊？”
他很不理解儿子的想法，觉得这就是瞎?n瑟。
“咱不图它挣多少钱，关键是不能出事，一切得正规，咱生意也不小，别在这上边落了人口舌，关键是真把人弄出病来也不好。”于跃道。
“那玩意能弄出啥病来，再说了，他们平常在家还少闻了啊？那在家得病了也得赖咱们？这上哪说理去，你要不说他们也不知道这些事啊。”于爸道。
于跃知道和老爸的观点是达不成一致了，这不是两人性格不合，单纯的是观念的冲突，于是干脆道：“反正你就听我的得了。”
“啥玩意就听你的，你是爹啊？”于爸瞪眼道。
于跃一愣：“咱现在不是爹和儿子的关系。”
于爸一瞪眼，于妈这时候脑袋从厨房探了出来：“那是啥关系？”
于跃刚无奈一笑，于爸道：“特么的把你能的，还不是爹和儿子的关系，那啥关系？哥们儿啊？”
于跃忍不住笑出声来：“咱现在谈的是工作，我是董事长，你是ceo。”
“啥欧？”于爸疑惑道。
“ceo，就是总裁。”于跃道。
“总裁？那还不赶你董事长大？”于爸道。
“当然没有了。”于跃道：“董事长是股东，ceo是管理的，属于董事长下属。”
“我特么啥时候成你下属了？我不是猪场老板么？工资都是我开的，你可没给我开工资！”于爸道。
于跃登时没辙了，妈的，不管啥关系，老子是老子这个关系是变不了了，就算老子是ceo自己估计也弄不过了。
安语见状忍不住一笑：“叔叔，于跃的考虑是对的，咱们生意不少，如果在这上边出事坏了名声不值得。”
于爸无法理解于跃说的生意多，但安语知道，做传媒的，一点小事真被人挖出来确实容易造成麻烦坏了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于爸闻言看了眼安语：“安语这么说的话，那还行，那我就同意了。”
于爸其实没准备跟儿子争，他知道儿子懂得多，听他的一直都没错，但关键是得说出自己的想法，更主要的是于跃这家伙居然说他俩不是爹和儿子的关系，是可忍熟特么不可忍，当然得掰扯掰扯了。
“以后别跟我装啊，你爹永远是你爹，别以为有了两个臭钱就不认你爹了，你爹有钱我啥时候不认你了。”于爸骂道。
于跃忍不住一笑：“对了爸，你知道老马我大爷那事不？”
“老马你大爷？”于爸疑惑一声。
“嗯呢，就猪场干活那个，不是我奶那边的亲戚么。”于跃道。
“啊，他啊，啥事啊？钱啊？”于爸问。
“对，不是说老范家坑了他一万块钱么，真的假的？”于跃问。
“我知道，真的肯定是真的，他那两下子哪敢跟人家赖账啊，但这事整不了，太完犊子，让人给拿住了。”于爸道。
“这老范家真这么坏啊？”于跃道。
“花花心眼子，欺软怕硬呗。”于爸道。
“一万块钱就那么好花？”于跃忍不住道。
“一万块钱还少么？一年吃喝零花都够了。”于爸道。
“那也不能这么干啊。”于跃道。
“理是这个理，但不就是遇到熊的了么，完犊子，还成天闹心呢，就特么一把火给他家柴火垛点着，再得瑟就给他房子点着，你看他们敢不敢?n瑟了。”于爸道。
安语听得一阵咋舌，终于知道于跃那身草莽气息从何而来了，合着娘胎就有，虎父无犬子啊。
安语不知道，并不是于爸多草莽，事实上于爸是挺老实一个人，但农村人大多都有一个感觉，用他们的话说是要脸。
你占点便宜可以，但骑自己脖子上拉屎不行。
那掰命都得跟你干。
不是厉害，不是不吃亏，是丢不起那人。
因为熊了就得被人讲究，人活一张脸，要是这么丢人，农村这种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环境，真没法出门了，得让人讲究一辈子，所以一般都顶着也得上。
最常规的报复手段就是点人家柴火垛。
不仅是烧掉柴火会让人闹心，更主要的是这也算放火了，看着十分吓人，这就是一个威胁的方式，一般来说，大多情况都是一方把别人柴火点了，那边就不敢吭声了，因为你要不是理亏，人家不可能点，而一旦点了，你继续刚，人家就还敢来猛的。
所以这就是个威慑，带着警告，先放火，你再玩，那指不定一急眼就更狠了，像杀人全家这种事，在新闻上算顶恶劣事件，但这种事一般都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干的，在农村不能说屡见不鲜，但隔三差五指定是有，就是老实人急眼了，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就是杀，就是出气。
所以安语的惊讶在这些村里人看来就是常规操作。
第414章 因为是亲戚
见于跃爷俩都义愤填膺的嫌弃老马太熊，安语怕两人不管那个老实人，忍不住道：“老范家也太欺负人，都欺负到咱亲戚头上了，得管管。”
此言一出，于跃一家三口都是一愣。
咱亲戚？啥时候成你亲戚了？
接着就是一喜，虽然不懂归属感这个词，但感觉是有的。
“对，可不咋的，咱家亲戚不能让人欺负，你说对不安语。”于妈欣喜道。
安语这才发现自己的话有问题，但此刻解释反而尴尬，只得装傻充愣的点点头。
“哈哈哈哈，好，这事我管了！”于跃也是一阵欢畅，管他老马争不争气，安语说管那就得管。
“咋管？咱还能替人杀人放火啊？”于爸问道。
“找律师，了解了解，完了再说。”于跃道。
“找什么律师啊，人家手里拿着借条，这官司咋打你都赢不了。”于爸道。
“那也不一定，问问就是了。”于跃道。
说着于跃拿起手机，打给了宾书，告诉他把律师电话发来。
宾书闻言让于跃稍等，说告诉律师给他打过来。
挂了电话没多久，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于跃接起来听对方自我介绍姓韩。
“韩律师好，合作这么久还没见过，汗颜啊。”于跃笑着到。
韩律师笑道：“知道于总忙，我和宾总接触比较多。”
于跃笑着客气几句，然后把老马的事情说了一下。
韩律师道：“确定老马肯定是被坑了是吧？”
“这个错不了。”于跃道。
“能看到借条么？”韩律师问。
“我还没看过，不过应该拿不到吧，如果能拿到，直接撕了就是了。”于跃道。
“那记不记得咋写的？”韩律师问。
于跃道：“我不知道，但可以问问。”
“行，那你看看，然后告诉我，农村借条很多不规范，虽然在法律上也生效，但还是有漏洞可循。”韩律师说。
“那如果借条没问题，你觉得这官司能打么？”于跃问。
“如果借条没问题，那就八成希望。”韩律师颇为谨慎的说。
“啥？八成？输么？”于跃问。
“赢。”韩律师说。
于跃有点迷糊：“有八成的把握赢？”
韩律师道：“没错，如果借条再有点问题，或许成功率能达到百分之百。”
于跃没有一点点防备，被韩律师给吓到了，这特么都能赢？
不管咋说，韩律师的自信倒是让于跃有点佩服。
“这咋能赢呢？”于跃忍不住好奇道。
“光看证据和道理，那是不好赢，但关键是庭审时候怎么讲，这一万块钱的经济纠纷，又是农村，到庭审现场他们可不怎么会说，我觉得原告自信满满，也未必会请律师，即便请，肯定也请不到什么厉害的家伙，那我就有信心在庭审现场让他们漏洞百出，只要让法官意识到这是一桩讹诈，那一切就好办了，当然，前提还得是他们确实是讹诈，确实会心虚，那就好办，否则这八成的胜率就没有。”韩律师说。
于跃闻言一喜：“韩律师这是攻心？”
韩律师微微一笑：“这小官司要打不赢，我还哪有资格给春风当顾问啊，您放心，八成的胜率指定有，不过我得和被告聊聊，掌握一些他们交流的情况。”
于跃明白了，这就是纯靠语言艺术了。
虽然微微惊讶，但于跃也明白，牛掰律师的一张嘴是可以扭转乾坤的。
死刑能说成死缓，死缓能变无期，无期能变有期，甚至有罪都能说成没罪，这就是律师的厉害之处，他们其实一点不宅心仁厚，大多也不善良，因为他们不是法官，维持的不是公平正义，看重的只有委托人的利益。
于跃有点细思极恐的感觉。
虽然韩律师说前提是老范家真的在讹诈，但那意思也只是针对胜率的说法，于跃知道，如果就不是讹诈，于跃真想帮亲戚赖账，这家伙肯定也有几分胜算。
通过韩律师的分析于跃也知道他的自信不是无的放矢，他说的对，这老范家肯定觉得胜券在握，也不会舍得找律师，撑死了也就是法院帮忙委托一个，哪里是韩律师这种能给春风这样企业当法律顾问的选手的对手。
了解了一番，于跃便告诉韩律师等自己消息。
于爸和安语听闻那韩律师说有八成胜算，也不由得微微惊讶，于爸说这家伙吹牛皮，安语和于跃也没多说，说多了就免不了要多解释。
吃完饭，于跃便动身准备去给韩律师准备资料。
于爸图新鲜也跟着了，安语当然好奇，也跟着去了。
到了猪场，众人发现来了个小部队，微微惊讶了一下。
他们还以为这是来贯彻之前的决定来了，不料于跃直接找老马大爷，众人明白了，这是老马的事儿。
“大爷，你还记得你那借条咋写的不？”于跃问。
“啊？那，就是我从人家借一万块钱啊，完了按手印。”老马说。
“具体的，能不能记得了？”于跃问。
“那，那我记不清了。”老马说。
“走，咱去老范家看看。”于跃道。
“啊？”老马闻言惊讶了一下，然后道：“别，别去了。”
“马大哥，你怕啥啊？”于爸忍不住一阵气恼。
“不是，我不是怕，我寻思，这事我自己整得了。”老马说。
“你整？”于爸不禁笑道：“你咋整？”
“反正我还钱了，咋整我都不给他们！”老马说道。
“那人家起诉你呢？”于爸问。
“起诉我也不给他。”老马难得的硬实。
“行了老马，你可别吹了，那不给就判你，你敢不给？”王林忍不住道。
老马顿时无言以对。
“走吧，不用你说话，我就看看这老范家咋这么尿性。”于跃道。
“那，那你不能打人吧？”老马担心道。
于跃笑道：“我打人干啥啊？不过就算我打，你担心啥啊？我打又不用你负责。”
王林笑道：“老马是寻思你打了，老范家不敢找你，指定得报复他呗。”
“不是……”老马还倔强的否认了一句。
“走吧。”于跃懒得墨迹了，和老马这个大爷说话，越说越生气，还不如不说。
“于跃，我也去看看呗？”王林想凑个热闹。
于跃一看，刚好一车能拉下，便点点头。
一行五人，于跃开车，安语坐副驾驶，于爸王林还有老马坐在了后边。
“不是老马，于跃都要给你出头了，你咋还这个死样呢，那老范家还能吃了你是咋的？”王林看着愁眉苦脸的老马叫道。
老马没说话，但眉宇之间一直带着焦虑。
显然，相比老范家，他更怕闹僵。
在老马的指点下，于跃等人来到了老范家。
看到一群人上门，老范家两口子有点诧异。
“老于大哥，你咋这么闲着呢？”一家之主范成才看到老马时候就知道是啥事了，但还是笑呵呵的对于爸说道。
于爸现在是名人，镇上大土豪，认识他的人当然不少。
“啊，哈哈，这不听说你家和老马大哥有点计较么，就来问问到底咋回事，他说话也说不明白，听个稀里糊涂的，我寻思咱们都乡里乡亲的，没必要整的上啥法院，能私了咱就私了，要不别人也看笑话不是。”于爸道。
“哎呀，老于大哥，你说的对啊，可不咋地呢，我也是这么寻思的，这事其实整的挺不好的，我也不想起诉，这不是逼到这了么。”范成才说道。
“行，那咱们就唠唠。”于爸说。
“行，走，上屋。”范成才邀请道。
范成才虽然嘴上颇为客气，也是笑脸相迎，但于跃发现他那个媳妇一直在旁边小心翼翼的，眼睛里闪烁着，似乎有些不舒服。
进了屋，范成才就开始给众人开烟，看到于跃的时候赶忙笑着打招呼。
于跃客气的叫了声范叔，范成才没忘恭维几句，说他真厉害云云的。
“行，范叔，你说说到底咋回事吧。”于跃道。
“啊，是这么回事。”范成才道：“这不千年老马大哥要买牛么，缺点钱，完了就到我这抬一万块钱，我当时也知道老马大哥困难，那时候牛行也好，我寻思老马大哥不容易，能帮帮就帮帮，其实我家里也没啥闲钱，还是在外边帮张罗了一万，完了老马大哥牛糟践了，我们也跟着上火，你说都亲戚里道的，能不闹心么，但你说你赔了，也不能赖我这钱啊，我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这钱老马大哥一直没还，完了今年我从他要，他就说去年还了，你说这事整的。”
“我就还了，去年卖苞米我来给的么，你们两口子正吃小鸡呢，还召唤我吃呢，我说我吃了，就没上桌，完了给了钱我就走了。”老马道。
“哎呀老马大哥，你咋这么能扒瞎呢？”范成才微怒。
“就是啊，这做人说话得讲良心，你这说的还一五一十的，我们啥时候收你那一万块钱了，再说了，钱给了你能不把条要回去？”范成才媳妇很生气的样子。
“我要了！”老马道：“不是你找的么，你又翻抽匣又找柜子的，连户口本都拿出来了，咋翻也没翻着，完了你说不知道夹哪去了，可能丢了，就没给我，还说差不了，我就走了，完了你们现在又找出来从我要钱，我就借一万，还能还两万啊？”
老马是真着急了，也是真激动了，说了一大套话，愣是没结巴。
“哎妈呀，可气死我了，你这咋这么能扒瞎呢，你这人咋这么坏呢，我眼睛瞎了才借你钱了，以后再也没有了，我还寻思你挺老实呢，你都坏到骨头了！”范成才老婆登时叫嚷起来，那声音几近撕心裂肺，表情那叫一个愤怒。
“吵吵啥啊？！！！”范成才听到媳妇就要撒泼，叫了一声。
“多气人呢，就要瞎你一万块钱，搁谁能受了啊！”范成才老婆叫道。
“那吵吵有用啊，也兴许是老马大哥喝酒记糊涂了呢，这不是有讲理的人么，这不是来讲道理了么。”范成才说道。
“哎妈呀，你们给评评理！”范成才老婆看向几人，叫道：“你说我们良心得啥样啊，拿了钱能不认啊，那一万块钱咋就那么好花呢，我要是收了这一万块钱，我出门就让车撞死！”
这毒誓发的也是一点不含糊，干脆果断。
安语看着范成才的老婆，没觉得她多委屈，只是想到一句话，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绝不相信老马演技能骗的过她，和所有人一样，她坚信蔫吧的老马是被坑的，此刻看到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又加毒誓，更加确定了。
于跃心里一笑，道：“范叔，这事要么是老马大爷赖账，要么就是你们赖账，可不存在喝酒记糊涂的可能，得多糊涂啊，这能记错，还记得那么多，那是精神分裂啊。”
“妈呀，你这孩子咋说话呢？你是有文化，你是大老板，但说话得冲心说啊，啥玩意我们赖账啊？”范成才老婆看向于跃，气愤不已。
于跃知道这娘们是怕自己给老马撑腰，所以他们夫妻才先扣个讲道理的帽子，然后又说自己大老板什么的，意思很明显，你要是撑腰，你就是欺负人。
“范婶儿，我说要么是老马大爷赖账，要么是你们赖账，我可没说就你们赖账啊。”于跃道。
“啊？”范成才老婆一愣：“那，那你就是那个意思，我知道老马给你们打工，你就向着他。”
于跃笑道：“婶子，不是老马大爷给我打工我向着他。”
“那不向着他你们来干啥，这好几个人，吓唬我们呢，我们是要啥没啥，但也不怕你，你还要找黑涩会是咋的，我就不信还没有讲理的地方了。”范成才老婆吼道。
这次范成才没有打断老婆，这话她说合适，说的也很好，他也担心这个。
于跃笑道：“这点事还用不上那些个，我就是告诉你，不是老马大爷给我打工我向着他，是他跟我家有亲戚我才向着他的。”
……
第415章 那就算了吧
于跃一句话出口，顿时让范成才老婆呆立当场。
不仅她，其他几人也愣住了。
你不该是来听事实讲道理的么，怎么帮亲不帮理的感觉？
“行啊，你们是来欺负人来了是吧？”范成才老婆终于醒悟过来，忍不住质问道。
于跃笑着点点头：“对啊，你要继续这么喊，那我也就不了解了，就直接欺负人算了，反正咋回事谁心里都有数。”
范成才夫妇同时一惊。
他们怕什么？当然怕于跃来硬的啊，他是什么身份啊，大粮库开着，大猪场弄着，连老宋家都得仰其鼻息，他们平头小老百姓哪有叫板的资格啊。
之前两人你唱我和还不就是为了让于跃讲理么，没想到一阵激动，反而把于跃给激怒了。
“于跃，不是，你婶子她不是喊，这事谁摊上都闹心，就是一激动。”范成才道。
范成才老婆不敢叫了，她看出来了，自己越叫效果越差。
“激动什么？老马大爷给没给钱你们心里没数么？”于跃问。
范成才一愣，接着慌道：“于跃，这话可不能瞎说，我冲灯发誓，我要是……”
“别发誓了！”于跃道：“那玩意没用，让老马大爷发誓他也敢，发誓要有用就不用法律了，我想问问，抬的这钱是月利吧？”
“是。”范成才道。
“那这一年你们为啥没要利息？”于跃问。
“这，这不是出了这么个事么，老马大哥连本钱都不给，还要啥利了，我就寻思我不亏着就行了，利息我也不要了。”范成才道。
“不是，我是说老马大爷还没赖账时候，你们到月咋不追着要利息呢。”于跃问。
“哎呀，于跃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农村哪有闲钱啊，不像城里人赚工资，不是每个月都有钱，他苞米没买，我要有啥用啊，再说这点钱，至于天天追着要么。”范成才道。
“那去年呢？去年没还本金的时候怎么隔三差五就追着要呢？”于跃问。
“去……去年我们家手头紧，孩子上学老用钱，这不着急么。”范成才道。
“那今年你儿子毕业啦？”于跃问。
“没有啊。”范成才道：“但今年没那么紧，就没一直要。”
于跃笑道：“是不紧啊，还是人家刚还完钱你们没法要啊？还是那时候都没准备赖账？”
范成才面上一阵着急，偏偏又不敢发作，因为于跃说了，急眼他就不讲道理，但现在，讲道理又有点跟不上节奏。
“于跃，我知道你厉害，我范成才不是你对手，你要非要给老马出头，非要欺负我，那我也没辙，但我这上哪都能说出道理，你要真想因为这事把我家咋样的话，那我范成才也不怕你，大不了你整死我，但这钱我没接就是没接。”范成才咬牙道。
没办法，到了这个地步，他不能承认，承认反而更不堪，只能硬挺到底。
他还真不信于跃会因为这点事伤天害理，毕竟他那么有钱。
这要是换成原来那个打人不眨眼的老宋家，他会掂量掂量，但他不觉得于跃是那样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还要恶人磨。
听到范成才的话，于跃不禁一阵佩服，这家伙比老马厉害多了，老马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这两口子，能撒泼，能演戏，还能慷慨陈词，别说在这个小村庄，就特么上了城里都不含糊。
“老范兄弟，你这说的是啥话，我们老于家可不欺负人，我们今天来就是讲理来的。”于爸闻言赶忙接过话茬。
给老范吃个定心丸，也提醒一下儿子，不能瞎搞。
因为不管这事到底怎么回事，如果于跃要是真欺负人，恐吓人家，那传出去他老于家不就和老宋家一样了么。
虽然没人敢怎么样，但名声就臭了。
虽然臭了也有钱赚，还是不伤害根本利益，但在于爸眼里，赚钱不是第一位的，走在人前，不能让人拿手指头指指点点，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则，不然被人戳脊梁骨，丢的不是自己人，连老祖宗都跟着蒙羞。
不是上纲上线，这就是很多农村人的思想。
他们不会自私自利的想着自己，他们首先会把自己放在大家庭里，就像这事，如果传出去，说于跃欺负人的肯定没有说老于家欺负人的多，这就是本质。
就像谁家媳妇偷汉子了，这种事情全世界都有，但在西方，人们只会说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放在城里或许也只是爹妈跟着丢人，但在农村，就是老张家女人不正经，老李家女人不要脸，最后盖上一个根不好的帽子。
就这么一个人，都可能连累到家里其他亲戚的名声，比如谁在要娶她侄女的时候，指定有人说这孩子她姑不正经，不能娶。
看起来毫无道理，但就是这样。
所以家族思想非常重，于爸不会像于跃一样，自己爽了，管你吗的欺不欺负人，但他会想，不能因为他们爷俩让老于家都跟着挨骂。
虽然现在很多人都叫嚷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开始愈发的自私，但不得不说，这些融入到骨子中的东西还是一直延续着的。
虽然不能说是多优良的传统，但起码不能说有坏处，或许这也是这个民族能延续五千余年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之一。
就是抱团，就是认亲，就是爱家。
爱家才能爱国，这就是所谓的家国情怀。
像西方，表兄弟撑死了就算朋友，甚至还不如玩的好的朋友亲，但在这里，表兄弟那可是相当亲的关系了，在亲戚与朋友之间，取舍一点都不难，所以当这个国家有难的时候，他们想的不是一个人溜之大吉。
所以于爸觉得该帮老马还得帮，但不能授人以柄。
范成才听到于爸的话心里终于放心几分，他真怕于跃一气之下就来一句那我就在整整你，那就亏大了。
事实上他现在就后悔了，因为他没想到这个完犊子老马还有于跃这么牛掰的亲戚，可惜，骑虎难下了。
“老于大哥，您是明白人，这事我们占理啊，这都不是一万块钱的事，关键憋屈啊。”范成才道。
于爸没说话，看向了儿子，他只是压制一下，让他想解决办法，他也想不起来。
“行，你憋屈，老马大爷也觉得憋屈，那我就给你们出个道。”于跃道。
“行，你说。”范成才道。
“这么着，先给我看看你们的借条。”于跃道。
“啊？”范成才愣了一下。
“咋了？丢了？”于跃问。
范成才犹豫一下：“怎么看？”
于跃道：“就拿出来我看看啊，不行么？”
“这，那你要抢走了咋办？”范成才问道。
“呵呵……”于跃不由得一笑，道：“我要抢你，还用抢干啥，有些方法比抢好多了。”
范成才微微一顿，于爸道：“你拿出来吧，我们就看一下子，放心，指定不抢你的。”
范成才见于爸说话，心想也是，如果他们抢借条，也是来硬的，他们要是真要来硬的，也不用抢借条。
犹豫一番，范成才给老婆使了个眼色。
他老婆虽然心里也担心，但此刻不敢说话。
撒泼有时候非常有用，但遇到不吃这套的，那就不行了，刚好，于跃就是，所以她早就偃旗息鼓，由着丈夫应付了。
不一会，一张褶皱的纸拿了出来，就是学生上学使用的本子纸，但上边的内容还是很清晰的。
上边字并不多，于跃看了两遍就把东西记了下来，随即还给范成才。
见于跃果然还了回来，范成才心放在了肚子里，道：“这事我能骗你们么，真借了的。”
他以为于跃看借条是想看自己到底有没有证据呢，是想看自己到底能不能起诉呢，根本没想别的。
“这么着，我现在给你们出个道，你看你们愿不愿意走。”于跃道。
范成才点点头，老马也看向于跃。
“我觉得吧，这事闹到法院怪不好看的，都是亲戚里道的，好说不好听，不如各退一步，你也别要一万了，老马大爷也别嫌亏了，就五千，老马大爷给你五千块钱，这借条你还他，咋样？”于跃道。
范成才微微一愣，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媳妇，良久后一咬牙：“算了，既然你这么说了，这事确实闹得也不好，那我就认了，亏五千就亏五千，但有一点，你们可别觉得我是理亏，我也不想因为这点钱闹的那么僵，老马也确实困难，我就当长个记性，出去你们可别埋汰我。”
于跃笑着看向老马：“大爷，你觉得咋样？”
他背对着范成才，一边问一边给老马使眼色，眼珠左右乱晃，还带着微微摇头的动作。
可惜，老马根本没注意，他在考虑于跃建议的可行性。
虽然自己吃亏，但如果上法院，自己肯定得输，那就得被讹一万，现在于跃开口变五千了，那就认了吧。
于是，老马就准备同意。
于跃看到老马犹豫的时候就瞪大了眼睛，然后见他居然要微微点头，直接转身看向范成才：“既然老马不同意，那算了，你该起诉起诉吧，我也不管了。”
……
第416章 宣判
说了一句话，于跃转身就走，根本不给人再说话的机会。
范成才一脑门子问号，老马没不同意啊，看样子他要点头啦，哪就不同意了？要不您再等等？
老马也有点懵，妈的自己应该快点的，省五千块钱啊！
这下好，就这么一犹豫，于跃跑了，那这五千块钱是省不下了。
“不是……”老马很后悔，眼见于跃要出门了，赶忙开口。
“不是啥啊，快走吧，不认那就没招了，等着被起诉吧你！”王林拉着老马就走，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老马傻，他可不傻。
于跃那表情都多明显了，还不走等啥呢，虽然不知道于跃的计划是啥，但肯定是有的。
就这样，老马被硬生生的拉了出去。
范成才有点后悔，妈的，早知道老马不同意，自己就不该同意啊，不然这要是传出去，大家肯定觉得理亏啊！
想到这里，范成才不禁喊道：“老马，我告诉你，我都够让着的了，你要是不同意，那我明天就去起诉！”
范成才把气撒到了老马身上，他不知道，此刻的老马心里苦啊。
自己没要走，自己要同意的，但嘴挂不上档，身体也被拖了出去，没办法。
上了车，老马焦急的看着于跃道：“大侄子，你别急，别走啊，我，我同意。”
“同意？同意您不痛快点，我还以为你不同意呢。”于跃道。
“不是，我这不没来的及说么，咱们现在回去，别走。”老马说。
“我都甩脸走人了，现在回去算啥？看人脸子啊？”于跃道。
“不是，那我回去就行。”老马觉得自己同意了，应该就没事了。
“你也不能回去。”于跃道。
“那不行啊，你刚才没听着么，他明天就要起诉去了。”老马道。
“那就让他起诉，跟他打官司。”于跃道。
“打，打不起啊！”老马急道。
“哎呀我说老马，你可真笨到家了！”王林忍不住了。
“嗯？”老马疑惑转头。
“你那眼睛长后脑勺去啦？没看于跃给你使眼色么，不能答应，你虎啊，都还了一万了，还还五千，啥利息啊？高利.贷啊？”王林道。
“那要是上法院，我不还是输么？”老马道。
“你知道个屁，于跃都要管你了，你就听话得了，别自己瞎寻思了。”王林道。
老马看了眼于跃，只见于跃拿出了手机：“喂，韩律师，你过来吧，我看过借条了，也没少试探，来了细说。”
说着于跃挂了电话，然后几人都露出疑惑的表情。
“试探啥了你？”于爸忍不住道。
“都是试探，韩律师说了，试探的越多，他掌握的就越多，到时候也都能上法庭上说，就比如我这个折中方案，上法院老范家指定不会否定，那就容易进了韩律师的圈套。”
几人恍然大悟，难怪于跃提出折中方案，结果还不让老马同意，原来也是试探老范家。
确实，这个试探虽然没有证据，但有说服力，试想老范家要是真没收钱，咋可能同意呢，那出一万，回来五千，又不是做买卖，利息不要本金还亏？他们还站着道理，还握着欠条，不科学的。
“这，这能赢？”老马忐忑道。
“你就别管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听于跃的，他咋说你就咋办，这你要是再掉链子，那就活该你让人玩了。”王林说话一直都很不客气，实在是老马太窝囊。
老马虽然也知道这话不好听，但是为了自己好，一万块钱不是小数目。
把两人送到猪场，于跃没忘叮嘱两人别说请了律师这事儿，不然传到老范家耳朵里，容易麻烦。
韩律师当天就到了，然后于跃把老马叫来，开始前前后后仔细的给韩律师讲了一番。
于跃也把借条的内容告诉了韩律师，韩律师了然于胸之后笑道；“这官司基本是赢了。”
老马闻言喜出望外，连连跟韩律师道谢，俨然当成了菩萨一般，于跃看的那个气啊，我才是菩萨啊，这韩律师是我请来的，你得谢谢我啊……
于跃发誓，这么窝火的圣母婊再也不要当了。
范成才在于跃等人离开后心里嘀咕的不行，觉得这事得先下手为强，不能让他们先出去说道，不然人家听了他们的话，自己就不占理了。
虽然这无关官司的胜负，但他们可是要坐实自己没收钱这个观点的，所以开始四处溜达，去卖店啊，麻将馆什么的，说于跃等人去了他家，要当中间人，自己看在于跃的面子上，念在都是一个屯的，所以同意要五千就算了，但没想到这老马仗着有于跃撑腰还不同意，最后把于跃都气跑了，不管了。
把事情一宣扬，第二天范成才就跑到了县里，然后直接起诉老马。
老妈很快收到法院传票，吓的惶惶不安。
第一次有警务员去家里，递上这么个东西，饶是早有准备也吼不住那阵仗。
年末也要放假了，所以三天之后就要开庭，在老范家的宣传下，大家都知道了，老范家真急眼了，去起诉了，老马要完犊子了。
五千舍不得，这回一万都得进去了，还得包括乱七八糟的起诉费用。
开庭前一天，于跃来到安语的小窝。
“明天去县里转转？”于跃问。
“你要去看？”安语问。
“多新鲜啊，见识见识。”于跃道。
安语知道，于跃不仅是新鲜，估计还想看看韩律师的水平，于是点点头：“成吧，也见识见识县城的繁华。”
于跃哈哈一笑，然后第二天一早接上安语，奔赴县城。
韩律师当天了解情况之后就回去了，所以今天是从省城奔赴县城，所以于跃只载着安语和老马。
“你们县城怎么这么破？”进了县里，安语问道。
于跃笑道：“那不比镇上好多了？”
“也没好哪去啊，还这么脏，我去过南方的小县城，乍一看和城市没啥区别。”安语道。
“我们县在全省都算贫困县，就更别提和其他城市的比了。”于跃道。
几人直奔法院而去，很巧的是居然撞车了，当几人往里边走的时候，发现老范家人也来了。
只是这次不仅范成才，还有几个人陪着，看样子应该都是一家子。
“于，于跃？”范成才看到于跃时候惊讶不已。
“啊，范叔，巧哈。”于跃笑着道。
巧？巧么？
范成才有点虚：“你不是不管了么？”
“啊，我不管啊，这不是法院管么，我来看看，看法院厉不厉害，到底能不能真的查个水落石出，判个公平公正。”于跃道。
于跃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范成才有点接不上来。
“法院当然公平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一个老范家群众说道。
“那行，别到时候判完了不认账啊。”于跃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带着两人走进法院。
开庭前当然要准备一番，老范家在起诉的时候就听从了法院的建议，接受法院给委派一个律师，反正这东西又不花钱，到时候都算在老马的头上，也刚好能替他们说说话，虽然在村里横，但是到了法院这么庄严的地方，他们还是有点胆怯的，说话都颤抖。
小小准备一番，没让众人等多久，开庭了。
看到老马也找了个律师，老范家以为也是法庭委派的，只是笑这家伙浪费钱，却没当回事。
但庭审一开始，他们很快就发现不对劲儿。
那个律师好厉害的！
人的气势是无形无味的，但能感觉到 ，老马那律师一上来明显就比自己律师猛。
自己的律师更像是照本宣科，就纯像一个自己的传话筒，把自己告诉的情况都说了，而对方的，不仅对整个事件的始末了如指掌，竟然还能自己推测。
不仅如此，他们明显感觉那家伙掰命的要打赢官司，相比自己那个例行公事的家伙，态度截然不同。
很快，现场的主动权就被那个振振有词的家伙抢走了，那家伙把自己委托的律师说的哑口无言，很多时候都无言以对，这不仅是韩律师水平高，更主要的是被委派的这个律师只知道大概地皮毛，他不是老范家请的，也没那么上心，而且最初就觉得这事铁定能赢，说两句话，列两条法律，说几句道理就够了，就走个过场而已，所以准备的一点不充分。
当然，就这个酬劳，也实在懒得多了解。
因为法院最初也有个大致的判断，就是这个案子的复杂程度，所以委派律师时候就觉得这个官司就是两个律师替两个口齿不清的农民陈词就行了，然后法院判一下就完事，谁成想，杀出个大神出来。
然后整个案子就向着失控的方向跑了。
不仅老范家觉得失控，那律师，以及法官都发现了，根本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当然，也是因为他们之前被原告给骗了，老范家在老马面前横，到法院当然得装委屈了，把老马说成了老赖，所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委屈，根本没让人意识到事情的真相。
而随着韩律师的一通讲解，众人发现没那么简单。
在把老范家的律师说的哑口无言之后，韩律师表示要和原告当事人问几个问题，法官发现那律师没话说了，也知道了解的不详细，就同意了。
这一下，本就心里有鬼的范成才慌了。
他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
首先是他知道自己是坏人，其次他见识了韩律师的厉害，再就是这个现场本就让他紧张，所以慌的一批。
韩律师很是知道这些农民的硬伤，所以专挑要害处咬。
韩律师还特地跟原告讲，如果答问题的时候出现犹豫思考，就说明你可能是理亏，在撒谎，所以你需要尽快回答我的问题。
问题还没问，范成才就出汗了，他觉得法官那眼神好像看出了自己犯罪一样，他感觉韩律师的咄咄逼人已经势在必得了一样，感觉现场的观众都想杀了他一样。
接着，韩律师就开始抛出一个接一个的问题，范成才被吓到了，也不敢犹豫，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当然，在他看来自己是始终证明自己没问题的。
但除了他，众人都发现了，很多问题前后都不是随即的，都是有关联的，都是坑。
前边一个问题铺垫，后边一个问题挖坑，在强大的，处心积虑的韩律师面前，范成才只能甘心往下跳。
一旁的律师看的暗暗皱眉，但却没有提出什么，因为他是县城的，知道这个律师不是县城的，而且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样的同行没必要得罪，何况为了这么个案子。
虽然他可以告诉法官，韩律师有误导和不合理之处，但选择了沉默。
就这样，外有强敌，内有叛徒，范成才直接被问崩了。
最后韩律师微微一笑，终止了问题，然后看向法官：“我想事情已经很清楚了，请法官大人决断。”
范成才有点懵，怎么就很清楚了？
他觉得自己没说错话啊，但韩律师自信的模样分明说明他好像赢了一样。
然后法官接过话茬，列举了范成才各种前后矛盾的事情，范成才登时哑口无言。
法官也知道这家伙是心虚理亏了，也知道这家伙贼喊捉贼了，不由得提醒道如果执迷不悟，我会酌情重判，当然，不服你可以提出申诉。
范成才登时就慌了，他发现大势已去了，韩律师已经证明自己说话漏洞百出了，法官也信了，自己又没答上问题，而自己的律师，直接歇菜了。
他一个老农民哪有回天之力，只得承认了。
没办法，人家说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此刻的他就和那天的老马一样，既然注定要损失，那当然越少损失越好。
咣！
一锤子砸了下来，差点把范成才的魂给砸飞。
最后法官威严宣判，被告无罪，原告贪得无厌，蔑视法律，被判败诉，承担一切诉讼费用，并赔偿被告名誉损失费、精神损失费三千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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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不是法盲
庭审落下帷幕，于跃心情大好。
不仅是老马赢了官司，主要是韩律师没吹牛皮。
不但没吹牛皮，足够谦逊了，这哪里是八成胜算啊，哪里是基本稳了啊，完全是碾压嘛。
虽然于跃也知道这只是县级法院，虽然也没遇到对手，但实力还是可见一斑的。
所以除了法院，于跃没忘给宾书发个慰问短信，这个韩律师不错。
宾书回道：“开玩笑呢，一年固定十万块，这还只是咨询，如果有重大的仲裁什么的还要额外给钱的。”
“重大？怎么个算法，我这个也算么？”于跃问。
“这个就是小意思，我问了韩律师了，人家免费帮的，也算给你的见面礼，不过以后可别大材小用了。”宾书道。
于跃见韩律师和老马还没回来，一边等一边回道：“那不算重大的话，以后什么合同啥的都给他看看，连雇保洁的合同都得让他把关，这钱可不能白花，反正都是小事。”
宾书：“.…..”
不一会，老马和韩律师出来了，一起出来的还有老范家一家，此刻都蔫头耷脑。
可以理解，周瑜当年要不是赔了夫人又折，也不能给气死。
于跃不准备往他们伤口上撒盐，毕竟教训也够惨重的了，但奈何范成才的老婆不给于跃仁慈的机会。
一个愤怒的眼光锁定了他，如果眼神能干那事，于跃觉得自己此刻肯定**了。
“哟，范婶儿，怎么的，这么看我干嘛？”于跃笑嘻嘻的问道。
“于跃，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律师是你帮请的吧？你不就帮着你家亲戚欺负人么？咋的，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啊？”范成才老婆此刻颜面扫地又窝火，愤怒之下忘了顾忌。
范成才也很生气，觉得就是于跃欺负了他们，也没拦着老婆。
于跃闻言笑了：“你们贼喊捉贼，欺负老实人，怎么到这成我欺负你们了？”
“不是欺负人是啥？”范成才老婆问。
于跃诧异的不行：“你都认罪了，还说我欺负人，怎么的，就得看着你们讹人成功才不是欺负人？”
“我们认什么罪？你们和法院一起欺负我们，还吓唬我们，我们不认罪咋办？”范成才老婆气势汹汹道。
“呀！”于跃惊呼一声：“有点意思哈，范婶儿，你是不是觉得名誉损失费啥的罚少了？你觉得我的名誉损失费和老马大爷一样呢？你再说一句试试，你污蔑我，还污蔑你身后庄严的法院，你知道这是啥罪么？韩律师，给她普普法。”
韩律师闻言走了过来：“这位女士，我善意的提醒你说话注意点，就你刚才这句话，肯能够你倾家荡产的了。”
范成才老婆唰的一下脸就白了。
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她，于跃和这个韩律师是在吓唬人，但理智却让她没敢再说话。
他们骗不骗人没法确定，但万一要是真的，自己代价太大。
是啊，老马什么损失费那点够了，要是于跃这么个大老板，再加身后这个法院，指不定真倾家荡产都赔不起呢。
于跃见她不说话，笑道：“范婶儿，你这种人我也了解，属狗的，到处咬人，完了人还不能躲，现在回村里你肯定还得到处嚼舌头吧？为了不丢脸，你指定得说我于跃欺负你们，又是找律师，还什么勾结法院的，行，你回去尽管嚼，但你只要说出来，有人能作证，我就会帮你宣传宣传的，放心，我不告你，到时候这个法院会自己起诉你，让你明白明白什么叫法律的威严，让你明白明白蔑视王法的代价，记住啊，回去千万要嚼，千万要把我说的十恶不赦，把法院说的一片漆黑，不然这口气出不来，容易气死。”
老范家人都傻眼了，这于跃知道的太多了！
是的，虽然没商量，但他们早都想好了。
官司可以败，但不能再把人丢回去。
回去就得说是于跃仗势欺人，这个肯定还有人信，毕竟不管他们信不信自己收了钱，但于跃仗势欺人这个肯定太容易相信了。
结果，他们发现说不得！
于跃直接把这条路给他们堵死了。
他们也不怀疑了，可不么，如果这么说，只是说说还好，要是于跃较真，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这不就是否定自己在法庭上认罪了么，这不就是否定法院的裁决么，这没埋汰于跃人家不能让，这么埋汰法院，当然更不能容了。
所以此刻，他们不仅讹诈不成反遭财，连名声也不保了，以后再出门，指定人人指指点点。
“行了。”
于跃正爽呢，一旁的安语拉了拉他衣角。
于跃微微一笑，道：“走吧，吃饭去。”
说着于跃便当先走下台阶，韩律师道：“甭吃了，还早呢，没事我就直接回去了。”
“那哪行啊，必须得吃了饭再走。”于跃道。
“对对对，谢谢韩律师，我请客。”老马难得的干脆一回。
于跃哈哈一笑：“对，这顿就得您请。”
韩律师见状也不客气，他自己开了车，便自己回到车上，然后跟着于跃的车。老马当然是跟着于跃的了。
“怪可怜的，你还老吓唬人家。”安语坐在副驾驶看着一群失魂落魄的范家人道。
“这也可怜？都坑人了还可怜呢？我不帮老马大爷你说可怜，现在我痛打落水狗，你又说可怜，你信佛啦？”于跃问。
“适可而止就行了呗。”安语笑道。
“诶，就我最可怜！”于跃委屈道。
安语笑道：“你哪可怜了？”
于跃幽幽一叹：“被人灌醉，又被人…….啊！！！”
话没说完，惊叫一声，安语一只手掐在了于跃大腿上。
于跃这才发现失言，后边还有个老马大爷呢。
顺着后视镜一看，这大爷咧嘴傻笑呢。
“大爷心情好啦？”于跃笑道。
“嗯呢，谢谢你于跃，大爷都不知道咋感谢你呢。”老马大爷道。
总算是想到自己了，于跃不由得一笑：“好说，大侄子我也不喜欢吃也不喜欢喝，就喜欢小姑娘，你看我也没结婚呢，你们屯子有没有好看小闺女你给我介绍介绍。”
“啊？”老马一愣，看了看安语：“这，这能行？”
于跃笑着看向安语：“行不行？”
“跟我有什么关系！”安语翻了个白眼。
于跃哈哈一笑：“大爷，听到没，行。”
“啊，那行，我，我回去帮你看看，真有几个年纪合适的。”老马大爷道。
“我什么时候说行了？！！！”安语叫道。
“嗯？不是和你没关系么？”于跃道。
“我说和我没关系，我没说行。”安语道。
“那就是不行？”于跃问。
安语：“.……”
俩人一番对话，把不善言辞的马大爷整懵了。
那到底是行还是不行啊？
于跃就顾着笑了，也没给个准话。
于跃对县城也不熟，其实他还挺新鲜的，还有几分错过的味道，因为初中同学大多都在县城读的高中，唯独他被望子成龙的老爸送到了平原，要不是老爸瞎?n瑟，自己估计人生会截然不同。
只是于跃也不知道能不同到哪里去，虽然重生一次，但还是没有走过县城这条路。
转悠两圈，于跃总算找到了一个档次不错的饭店，然后停下了车。
老马一进门的时候就有点虚了，这是要大吃啊！
他之前还以为随便找个饭店吃点呢，那四个人，三四个菜也就够了，一个菜大概二十来块钱，就算荤的撑死也就七八十，所以这顿饭二百来块钱怎么都下来了，结果来了这里，虽然三千块钱用不了，但肯定是不便宜的。
虽然还是赚了，但来这么贵的地方老马还是觉得有点不值得。
倒不是小气，关键是就算大饭店，他土豆丝还是土豆丝，和小馆子也没啥区别，味道也不一定就真的好，但指定是贵。
于跃一点都没客气，接过菜单就点了起来，四菜一汤，三荤一素，鱼、鸡和排骨。
老马本来寻思三素一荤就不错了，炒个豆芽，弄个干豆腐，再来个拍黄瓜，挺好。
但没成想，点了四个菜，于跃还来一句 韩律师随便吃点，也不知道县城有啥好地方。
更让老马觉得无耻的是韩律师没觉得很丰盛，还说行，本来就不饿。
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席间老马光顾着吃了，他不会端杯子说场面话，而且两人都没喝酒，他也就没敢要，然后就听着两人说着他别说插嘴，都听不大懂的东西。
什么企业顾问咨询什么什么的。
一番畅谈下来，韩律师和于跃感觉也不错，最后韩律师道：“建议你学学经济法啥的，那东西都有用，现在当老板，可不能是法盲。”
于跃一阵汗颜，自己上辈子读书的时候学过的，但特么的根本没啥印象了。
但于跃何许人也，岂能承认自己是法盲，道：“其实我也懂点法，比如杀人放火，那指定是要坐牢的，这个我知道。”
微微一愣，韩律师哈哈大笑：“于总真风趣。”
安语在一旁无奈翻个白眼，这家伙在专家面前也没个正形。
……
第418章 被针对了
回到村里，老范家果然被吓到了，对于法院上的事只字不提。
他们这一沉默大家就知道了，这铁定是心理有鬼。
这种事大家分外好奇，所以都纷纷问老马怎么回事，老马当然不客气，便把前后说了出来，人们这才知道，原来于跃给找了个好律师，难怪看着不大可能的官司都打赢了。
老范家颜面扫地，于跃则因此得了不少名声。
没人觉得于跃帮老马有什么问题，更不会因为他厉害觉得这事有什么猫腻，因为大家都知道，这老范家肯定是坑老马的，只是没有证据，只能心里明白。
而于跃，本来可以有很多方法帮助老马，比如真正的仗势欺人，那老范家肯定吼不住，但他没有，而是通过法院解决了这个事，更加让人信服。
于跃是除了在家就是在安语那，根本没什么机会听别人夸他，但于爸、于妈都有自己的村里小圈子，听到了不少的称赞。
于妈是相当高兴的，有人夸儿子这就是脸上贴金啊，儿子本来就厉害，现在又被人说有良心，当然要引以为傲的夸儿子一通。
于跃这才知道，自己都有点善人的味道了，不由得一笑。
然后接着于妈来了一句：“儿子啊，我跟人说了，以后再遇到什么不公平的事啊，要是被人欺负了啊，就找你，你帮人找律师打官司。”
“妈，干啥啊？你也信佛啦？”于跃惊讶不已。
“啥玩意我也信佛了？我不寻思你有点能耐，能帮帮大家就帮帮嘛，你不知道，咱们这些老农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总让人欺负，反正你也没啥事，要真能帮找找人啥的也是好事嘛，那人家往咱家卖粮不也痛快么。”于妈道。
于跃一阵无语，这是真要当善人啊。
不过我怎么就不忙了？
你别今天谁家丢了牛，明天谁家抢了谁家小鸡也让自己来管啊…….
不过虽然有些哭笑不得，于跃还是没反对，毕竟老妈说出去了，自己总不能打老妈的脸不是。
“行了，妈，你以后就在家弄个办事处吧，专门受理冤假错案。”于跃笑道。
……
不知不觉，一个假期又悄然而过，过了十五，于跃便收拾东西返回学校。
年味已经散去，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又回到了中规中矩的节奏。
就在这时，一个帖子悄然出现在网上。
标题十分震撼：华语影业巴菲特，用两年时间缔造无数奇迹。
看到这帖子的时候于跃就觉得有点问题，两年正是春风成立的年限，而巴菲特这个名字，无疑是强调投资的神奇，再冠以影业两个字，于跃觉得跟自己可能关系不小。
点进去一看，果然，说的就是春风。
于跃一开始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相反还津津有味。
因为他知道，网络媒体人、新闻人就喜欢挖一些东西分享出来，以赚取利益。
而春风现在在全国也当的上家喻户晓四个字，毕竟经营psv这个事在一次记者招待会之后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影响甚远。
但很快，于跃发现不对劲儿！
这个帖子的作者知道的太多了。
帖子围绕着投资神奇这个梗，细数一个个投资，有最初的旭日阳光，有众所周知的失恋n多天，也有现在叫的最火热的psv，但竟然还有一个让于跃感到惊讶的投资，就是太?澹?/p>
这个电影的投资可是私下匿名的，可没以春风的名义投，这家伙居然知道！
于跃也知道，虽然是私下的，但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个投资本来就是宾书的关系介绍来的，所以有人当茶语谈资也正常，但这也肯定有个范围的，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而这个帖子的主人，竟然就直言不讳的说了出来，而且还以夸赞和佩服的口吻表示自打投资失恋n多天，近几年高收益的国产电影都有春风传媒的影子。
同时没忘一一罗列这些电影名字，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果然都是赚钱的。
于跃越看越皱眉，越看越心惊，他一直都是闷声发大财的，但现在似乎有人不愿意让他藏着，把春风的东西一股脑的都抖落出来了。
虽然名声响亮，又是巴菲特又是什么的，但这个名头没有什么实际价值，恰恰相反，它会让自己变得困难。
毕竟春风除了眼光以外啥都没有，如果下次自己再想投资哪个，只要表现出意愿，人家可能就会觉得你看好这个，然后直接把你拒了，自己搞。
因为春风要投就代表赚钱啊，反正即便人家自己投不起，也可以找更好的关系，或者吸引大户。
总而言之，这个帖子并不是于跃喜欢看到的，虽然他希望有朝一日春风光芒万丈，但可不希望在现在还禁不住大风的时候木秀于林。
所以于跃赶忙给宾书打了个电话。
“你看到那篇帖子没？”于跃问道。
“我也才看到。”宾书说。
“我看不像一般的媒体人，好像要针对咱们。”于跃道。
宾书点点头：“这料知道的够详细的。”
于跃道：“查查，咋回事，谁弄的，重点可以关注一下光电那边，长河未必有这个能力，如果不是闲的没事的，八成就是光电。”
宾书道：“好，但问题是查有什么用？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宾书问。
于跃闻言微微一顿，还真是，人家就写了个帖子，你能咋样呢？
“最近有要谈投资的项目没？”于跃问。
“有。”宾书干脆道。
“这样，把计划好的投资金额减减，然后找一些其他的去谈谈，重金投，看他们收不收。”于跃道。
“万一收了呢？”宾书问。
“收了就投，然后记得更大家搞好关系，不能让他们见利忘义。”于跃道。
“这我知道，有些关系还不是这个帖子就能搞臭的。”宾书道。
“行吧，你尽量处理，有什么问题和我说，没事可以多出去跑跑，维护好关系。”于跃道。
……
随着这个帖子的出现，普通网民道知道了神奇的春风，而对那些电影大亨来说，影响更大。
电影这东西要不是不靠谱，谁还找别人投资呢，但现在这个春风的选择几乎就代表的票房的保证，那还用他们投资了么，只要他们表示有意愿，那就可以拒了了啊，自己投啊。
宾书随即展开了游走，只是如于跃所料，当他对两个电影表现出兴趣的时候，对方一个说不好意思，这电影我们准备自己投。
还有一个表示投资已经够了，然后婉拒了春风。
宾书很惆怅，告诉于跃完蛋了，电影这条路八成走不通了。
于跃想了想，道：“明天你在官方微博上发个消息，随便找个电影，表示春风看好，愿意投资，同时对方抛出橄榄枝。”
宾书闻言照办，刚好人在魔都，便找了个魔都那边筹拍的电影。
第一次见有公司把自己的投资意向挂出来，行内人不禁有些好奇，不懂这是什么操作。
被点名的电影公司也有点纳闷儿，接着就迎来了宾书的到访。
然后对方表示不需要投资。
再次吃了闭门羹，宾书给于跃汇报了结果。
于跃笑道：“微博上通报一下，就说很遗憾未能和对方达成合作意愿，然后继续挂意向，我就不信全能拒了，对了，你从现在开始，按我给你划的投资意向反向去谈。”
宾书知道，意思就是把最初最有意向的放到最后边。
随后的日子，宾书就开始繁忙的闭门羹之旅。
这天，宾书来到第五家，意外的是对方同意了。
这让宾书有点迷糊，既喜出望外，又有点蛋疼，同意的有点早啊。
这个不见得很赚钱的，也不是于跃的喜好范围内的。
但虽然如此，总算是推开大门了。
宾书也明白于跃这么操作的原因了。
春风几乎天天发声说有意向投资哪个电影，起初就和宾书上门一样，大家都觉得自己这个电影要赚钱了，所以都开始藏心眼，但当春风一天接一天的发的时候，大家就不淡定了。
难不成这些都是要赚钱的？
看春风的样子一天选一个，然后天天被拒绝，被拒绝之后就继续选择。
众人觉得这不对劲儿了，春风就是要投，似乎也不管赚不赚钱了，毕竟一段时间内的戏能赚钱的也就那么几个，以这个频率，不可能都赚钱。
而且很多人都被春风给误导了，在春风吃了闭门羹以后，那几个电影都有人抢着走关系托人脉去投了。
但当几家过后，他们发现如果这么下去，就成了广撒网了。
电影市场是二八定律，广撒网肯定得赔的。
所以大家很快就失去动力了，然后那些被点名的公司或者制片人又或者是筹备电影的导演都没信心了。
春风找上门来可不代表一点赚，因为他们找的太多了。
所以随着大家跟风的冷淡，再加上那些电影制作人的迷糊，宾书终于打开了缺口。
第419章 无情的批判
随着于跃的混淆视听取得效果，宾书继续乐此不疲的发布消息然后走访，最后虽然投的有点多，但把要投的也都投了。
电影圈子说起来不小，但其实也不大，很多公司都有交叉往来，也不是每个人都是真的有多铁，所以游走近一个月，宾书也听到了不少消息。
那就是春风之前被拒了的那些电影有两个都被光电以占大头给投了，其他的光电似乎也有意思，但奈何关系不够，被人抢了，比如在魔都的就是如此。
而那个帖子，也基本可以确定是光电搞的了，一些和光电传媒关系不错的公司还有人告诉宾书，张斌的光电和很多好关系都私下做了个约定，只要春风看上的，缺口多少我都投了。
毫无疑问，光电就是要瓜分春风的蛋糕，对于自己有关系的，合作密切的公司，直接挖你的角，让你投不进去，而对外，那些自己关系也够不着的，让别人去抢。
有了那么一篇帖子，张斌相信自己抢不到也绝对有人效劳。
京都，张斌办公室。
助理金玉玲抱着一沓资料道：“我觉得春风可能玩了一招声东击西。”
说着金玉玲把一张纸递了出去：“这是春风投资成功的电影名单，他们在网上贴出投资意向绝对不正常。”
张斌拿过纸张，敏锐的他当然也感觉到了一些问题。
电影还没开拍，除了业内人士一般人都不知道，这时候春风在网上贴意向绝对是不合逻辑的，确实有问题。
而现在，在经过一系列的波折之后，春风还是投资成功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无奈的选择，但毕竟是真金白银进去了，如果春风只是试探，真的不看好，可以试探之后拒绝的。
所以他现在也觉得着了道了，不仅是自己，整个圈子好像都被春风牵着鼻子走了。
“名单上居中位置这两个，看看还有没有缺口，有的话跟投。”张斌道。
金玉玲点点头。
“这小子很狡猾，对付他得耗点力气啊……”张斌眯着眼睛道。
“我觉得咱们投那两个应该可以，那时候春风还没贴告示，应该就是真心要投的。”金玉玲宽慰道。
“相比赚钱，我更希望的是他们赚不到钱！”张斌道。
金玉玲点点头。
“再关注一下他们的其他投资，其他领域的，像投资哈皮麻花这种隐蔽的，一定要第一时间察觉。”张斌道。
金玉玲点点头，最近的工作都是围绕着安家和于跃的，她觉得有点舍本逐末，与其劳民伤财打压别人，不如自己多赚点呢。
但她也没劝，因为她知道张斌不把这两个企业打压住，赚多少都不会开心的。
宾书在于跃的指导下打了个漂亮的战术，回来的时候相当欣喜。
两人一起吃了个饭，于跃也顺便听听外边那些公司的态度。
听完之后，于跃微微一叹：“咱们还是不行啊，人家想不给面子就不给面子，有点丢人。”
宾书点点头，这个确实，一般来说，给电影出资那都是制片人、导演和电影公司的贵客，但现在反而像他们求别人一样，确实苦闷。
“这些个货啊，要不是老子给他们当指明灯，他们上哪知道哪个电影该投去，居然要断我市场……”于跃忍不住埋怨一句。
宾书也是一笑，道：“我想到一个办法，这个方式我估计下次就不灵了，我这次走访也有人跟我暗示了我一个办法。”
“什么？”于跃问。
“就是抱团投资，外边有太多人是不买光电账的大财神，比如魔都那边，有的关系就能让一些电影想通过审核就通过审核，想卡住就卡住，这些人要想投资哪个电影，那是没人敢拒绝的，他们有实力，咱们有眼光，如果能合作，一起投资，那肯定就不用担心别的了。”宾书道。
“可以啊，这么硬的关系，这么好的伙伴，必须合作啊，你直接跟他们谈，同意！”于跃道。
宾书笑道：“我去？”
“怎么了？”于跃问。
“我是谁啊，一个总经理而已，人家是谁啊，手眼通天的大人物，你让我去跟人家对话，也不怕人家一泡尿把春风淹死？”宾书道。
于跃闻言一想也是，虽然自己没有不尊重人的意思，但人家肯定不爽。
“那行吧，如果人家有意思，我可以过去聊聊。”于跃道。
宾书点点头：“哦对了，王风给我来信了，给鄂婉写的歌出来了，还有，他已经接受了邀请，下季做导师。”
于跃道：“歌咋样？”
宾书道：“我可不懂，拿去给鄂婉听听呗。”
于跃也不犹豫，直接把鄂婉喊道公司。
鄂婉听闻拿到了王风写的歌，也欣喜不已，然后就唱了起来。
这是她的第一首歌，所以有些爱不释手。
但于跃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而且他确定一个事，这歌不是王风很早就想好的，因为上辈子应该没有这首歌。
虽然于跃不是很喜欢，但听得出也算一个成熟的完整作品，旋律虽然不洗脑，但也可以，歌词虽然没有多惊艳，但也不错，关键是还蛮适合鄂婉的风格的。
歌曲发行这么专业的事情于跃就不懂了，但这对宾书来说不算什么难事，虽然他之前管的不是这方面，但他还是了解门道的。
包括推出之后的宣传问题，宾书都讲的很详细。
但于跃知道，光推出挂在网上可以听到的地方不行，必须得在合适的场合唱出来，这才有效果。
“还得争取上点节目，这样才能增加曝光度，光指望网络点击很难。”于跃道。
宾书道：“行，我准备一下。”
鄂婉道：“可以做个好一点的mv啊，你们不是和yge关系不错么，如果让他们的团队帮忙做个mv，网上点击量或许会很大呢。”
于跃闻言笑道：“再好的mv也得有歌支撑，你这是主流歌，也没啥洗脑能力，所以看你这mv的未必多。”
“开玩笑，你忘了我靠啥火的啦？”鄂婉问。
“嗯？”于跃疑惑一声。
“咱靠的是身材，气质，大长腿，懂么？咱这个型，mv弄好了，指定有人循环播放。”鄂婉自信道。
于跃有点懵：‘你倒是够自信的。’
“那是！”鄂婉道。
“不是，你不觉得你有点厚颜无耻么？”于跃问。
鄂婉笑道：“这是自知之明，我也想靠实力啊，但关键颜值掩盖光芒啊。”
于跃哈哈一笑，对宾书道：“行，那咱们就拿鄂婉做个实验，咱争取做个好点的mv出来。”
“咱？我是说让yge给指导，他们这方面厉害。”鄂婉道。
“他们一个h国公司，怎么能指导了华语艺人呢，不对口。”于跃道。
鄂婉道：“哪有不对口，人家做的都能风靡全球，还差华语市场了？”
“咳咳，关键是现在和yge关系有点僵，人家未必给搞。”于跃道。
“僵？不是战略合作伙伴么？”鄂婉问。
于跃点点头：“很战略，都快打起来了…….”
鄂婉登时无语，居然还有这种事。
搞定鄂婉，于跃想到了生红雪。
老早就计划拜访一下那个缑老师，结果给忘了。
所以于跃拉着宾书来到给生红雪租的房子。
看到两人过来，缑老师和生红雪都停了下来。
先是简单的聊了两句，于跃道：“缑老师，我们公司艺人鄂婉您知道吧？”
“鄂婉？好声音那个姑娘？”缑老师疑惑道。
于跃点点头：“对，就是她。”
“哦，怎么了？”缑老师问道。
“您觉得她怎么样？”于跃问。
缑老师闻言看看于跃，故意犹豫了一下，道：“唱功有待提高。”
这缑老师也不客气，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感觉，她以为于跃也意识到这点，要请自己指导指导呢。
微微一笑，道：“确实，她还是学生，还在学习。”
“哦？她是哪个学校的？”缑老师问道。
“我们春城音乐学院。”于跃道。
“春城音乐学院？这学校能学到什么东西，白白浪费时间，难怪明显感觉唱功不够。”缑老师道。
于跃脸一黑。
什么是母校，就是自己骂的死去活来，但不允许别人骂一句的存在。
于跃也承认春城音乐学院不中，相比京都魔都那些学校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怎么就学不到东西了？连自己哼哼的歌都能给做出曲来，于跃觉得就算水平不够高，但也绝对不是没有，何况肖睿也是那里出来的，于跃还觉得很不错，结果被这娘们给无情的侮辱了。
于跃本来想借机会让她点评一下王风给写的歌，但此刻全无兴致。
不仅是想让她点评一下，于跃还想借点评之名把她引出来，然后背着生红雪了解一下情况。
此刻没了心情，于跃也干脆起来：“缑老师，红雪学的怎么样？”
缑老师看了看生红雪，然后于跃发现生红雪有点羞愧的低下了头。
“您直说，效果如何？”于跃道。
“她根本就不会唱歌。”缑老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