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0章 铁是铁炉堡的铁，炉是铁炉堡的炉
莫亚矿坑的情况并不算太过隐秘，上了点年纪的矮人都很清楚。
因而赫米特奈辛瓦里在与艾萨克斯一起到达工匠镇后，就将这个情报告知了人类王子，“相隔数公里的两个通道口看似都是独立的废弃矿洞，但实际上它们是联通的。那些兽人应该对此一无所知。”矮人这样对艾萨克斯说道。
“难道你不和我们一起进入诺莫瑞根吗？”艾萨克斯有些惊讶。
“我一直爱好和平，虽然我两手沾满血腥，但我确实是个和平主义者。我是不会将枪口对准那些侏儒的，哪怕他们发生了变异。”赫米特背上了自己的猎枪，“我的同胞们需要我，铁炉堡需要我，我已近休息了一年多了，没时间再磨蹭啦！”
“我们毕竟需要面对一个城市的守备力量，如果您不参与这次行动的话，我们成功的希望将变得非常渺茫。”艾萨克斯争取道。
赫米特竟然有些乐了，“不用担心，那些小矮子的战斗力和他们的个头儿差不多。一支精英小队再加上一位英雄级法师完全可以在诺莫瑞根横着走了，只要你们小心一点不要触碰太多的警报。”
艾萨克斯琢磨了一下，觉得矮人确实有资格称呼侏儒为“小矮子。”“我尊重你的选择，奈辛瓦里先生。”他最后只能无奈地说道。
赫米特离开了，接下来就是五十圣骑士勇闯诺莫瑞根，然后奇迹般地在带着罗宁的情况下全体生还。将奥布诺送还给大工匠梅卡托克后，艾萨克斯就马不停蹄地空降联盟营地，将情报带了过去。
这个关于莫亚矿坑的情报价值颇高，虽然联盟最终会突破兽人对铁炉堡的封锁，但这个消息却能大大加快这个进程，从而在进一步影响整个战争局势。
首当其冲的，就是接下来的黑石塔之战，第二次兽人战争中规模最大、意义最非凡的战役，按照原本的时间线，部落将彻底崩溃，而联盟也失去了它最坚定的卫士。
探索莫亚矿坑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艾萨克斯在并没有遇到比缺氧和黑暗更为困难的阻碍，因而只是半天之后，第一批联盟先锋就进入了矿洞。矮人和侏儒虽然身高相对较矮，但似乎是因为心理因素，他们修建的建筑却足以容纳食人魔，因而联盟军队并没有出现什么必须弯腰前进的状况。
联盟为这次突袭几乎拿出了全部实力，包括洛萨和图拉扬在内，近乎大半数的高阶指挥官聚集了起来，他们必须以雷霆之势，为后续部队抢占据点。
事实上这种聚集高端战力奇袭自回援塔伦米尔开始就广泛应用了，在某些特殊情况下，效果非常杰出。
作为除龙喉氏族之外唯一还算完整的入侵艾泽拉斯的兽人氏族，血窟氏族实力不容小觑，但他们本就在紧张地关注南北线的战事，因而对联盟这支奇兵并没有什么有效的反应。
联盟同时从正面和侧面同时进攻，血窟氏族一时间阵脚大乱，没过多久北方也开始出现兵器入肉声和惨叫声，显然矮人们也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战场中的安度因洛萨万分神勇，仿佛还依然处于盛年状态，大皇家之剑艾斯卡尼惩罚者上下翻飞，几乎没有一合之敌。因而跟在他身后的艾萨克斯颇有些无所事事，连释放光明之剑的机会都没有。
远方的战斗突然吸引了艾萨克斯的注意，一名宛如巨型石像一般的矮人正与一名同样高大的兽人交战。那名兽人有着标志性的独眼，昭示着他血窟氏族酋长的身份。
那么能和他势均力敌的必然是铜须家族的某位山丘之王，看着他石像一般的身躯，举手投足之间的雷霆之力，艾萨克斯却感到有些怪异。
艾泽拉斯的职业体系划分还是很明确的，战士就是纯粹地依靠**和血脉的力量，按理来说，无论是铜须三兄弟的哪位，都不太可能兼职萨满，那么这些雷霆之力又是从何而来呢？
不过等一下，刚才自己似乎想到了血脉？
艾萨克斯神情一动，作为来自异世的穿越者，他还是知晓一些密辛的，矮人的祖先是泰坦的造物土灵，用以协助对艾泽拉斯的管理，只不过后来土灵受到上古之神的血肉诅咒，这才退化成了现在的矮人。
这么说来，山丘之王的天神下凡不就是短暂的返祖现象吗？
艾萨克斯神情有些呆滞起来，他觉得自己这番脑补可能触及到了真相，战士晋升英雄级要求完全激发**力量，晋升史诗级要求完全掌握震荡技巧，但是之后呢？或许就是返祖？
这个理论可不局限于矮人，要知道艾泽拉斯人类的祖先，也是泰坦造物钢铁维库人！
也许这就是天神下凡为什么会成为高阶战士通用技巧的原因！
艾萨克斯强行收回了自己的思绪，虽然他在打酱油，但在战场上走神乃是大忌。不过那位山丘之王的情形似乎不太妙，他似乎并不能取得太大优势。
安度因洛萨也注意到了那场处于战团中心的决斗，联盟的冲锋阵型立刻调转了方向，向着他们的方向挺进。
但似乎为时已晚，随着一声清脆的咔擦响声，山丘之王的石像形态陡然崩，矮人的情形一向变得危急起来。艾萨克斯的脸色陡然变了。不是吧，自己的蝴蝶效应就这么强大?如果一名铜须家族成员战死在这个时候，那对联盟来说可以称得上巨大的损失。
不过客观来说，如果是布莱恩的话，对艾泽拉斯本身和广大冒险者来说倒是一件好事。
攻守瞬间异位，矮人在兽人酋长一记又一记的重斧下节节败退，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只撑不住的时候，形式却突然发生了惊人的逆转，基尔罗格的头部突然飙起大量的血液，与此同时矮人重重一锤击打在对方的胸膛，宣告了这场决斗的结束、
艾萨克斯的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去，还好一切都在掌握之中。能在乱军中差点一枪爆掉一名英雄级脑袋的高端火枪手一只手都数的出来，毫无疑问这是赫米特奈辛瓦里的手笔。
艾萨克斯突然很庆幸在上雪山的时候顺便捎带了赫米特，若不是老爷子在关键时刻发威，那乐子可就大了。
血窟兽人的酋长在“公平”的对决中战败，并且生死未卜，这极大地打击了血窟氏族的士气，失去权威指挥的他们的抵抗意志以惊人的速度瓦解，开始无序而散乱地四散撤退。
而安度因洛萨也终于和那位山丘之王见了面，矮人粗壮的身体起伏着喘着粗气，看起来体力消耗颇大，不过他全身上下都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一场精彩的战斗，不是吗？”矮人去下了自己被汗水浸润的头盔，向着安度因洛萨伸出了自己的后，“我是穆拉丁铜须，铁炉堡国王麦格尼铜须的弟弟，感谢你们的援助，朋友。”他的身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和他颇为相似的矮人，“这是我的兄弟布莱恩。”穆拉丁介绍道。
矮人士兵们也围拢过来，洛萨以颇为欣赏的目光看了他们一眼，伸手与矮人粗糙的手掌相握。这两名联盟最顶级的战士微微角力，感受着对方的力量。
“很高兴见到你。我时联盟军队总指挥官安度因洛萨，你的英勇令人钦佩，穆拉丁阁下。”洛萨率先放开了手。
“联盟？专门反部落的暴力联合组织？”布莱恩很感兴趣地问道。
“呃，你这样描述似乎也不算错。”洛萨有些哑然，“目前人类七王国和高等精灵以及蛮锤矮人已经联合起来，目的就是为了把这些邪恶的入侵者赶出我们的家园，我非常希望铁炉堡也能加入。”
“哼，蛮锤矮人。”穆拉丁轻蔑地哼了一声，不同氏族的矮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艾萨克斯突然有些庆幸弗斯塔德不在这里，不然光是言语纠纷就要调解半天。
“我本人是非常希望能够与你们并肩作战的，但我说了不算。”穆拉丁耸了耸肩膀，“你们应该去铁炉堡征求一下我兄长的意见，毕竟他才是老大。”
“这是当然。”洛萨欣然同意，接着在场所有联盟军官的目光都看向艾萨克斯。
“又是我？”艾萨克斯有些无奈了，“难道我的真实身份是联盟形象大使兼吉祥物？”他开玩笑地说道。
安度因洛萨依然保持不苟言笑的神色，但艾萨克斯可以发誓这个秃顶中老年以非常微小的幅度点了下头。“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殿下。”联盟统帅如是说道。
恐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我这样身份足够却又帮不上忙的闲人是吧，艾萨克斯腹诽道。不过话说回来，丹莫罗的战事已接近尾声，他也确实没什么事干，这个时候跟铜须矮人混个脸熟倒也不错。
“对了，穆拉丁阁下。”艾萨克斯看向矮人，“在刚才那场战斗中协助你的是赫米特奈辛瓦里先生对吧？”
“没错，小王子。”穆拉丁答道。
“那他现在在哪儿？战斗结束了，他也没有必要继续伪装了吧。”
穆拉丁的视线转向茫茫雪原，“老赫米特又去狩猎了，不过他这次的猎物是一个独眼绿皮。”矮人哈哈一笑，“他一定会成功的，只不过是时间长短的问题，这片雪原上还不存在能逃脱赫米特奈辛瓦里的猎物。”
艾萨克斯倒吸一口凉气，开始在心底为血窟氏族酋长默哀，这位独眼酋长也算是颇有名气了，术士的侦测法术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在原本的时间线中他还能蹦个几年，最后在外域死于达纳斯托尔贝恩之手。
不过在这个时空，艾萨克斯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这位酋长祈祷一番来弥补自己的愧疚之情。
纵观艾泽拉斯各大种族主城，就以雄奇瑰丽而言，铁炉堡完全可以和后来建造在世界之树上的暗夜精灵主城达纳苏斯媲美，而就以雄浑大气而言，铁炉堡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布莱恩铜须负陪同艾萨克斯前往铁炉堡，这位毫无疑问是个非常健谈的矮人，当然他的好奇心也非常之重。在原本的时间线中，这个不安分的家伙就会建立探险者协会然后开始在艾泽拉斯四处作死探险之旅。
对于广大的冒险者而言，相比其他两名铜须，布莱恩反倒更加熟悉一点，这位非战斗人员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引发战斗，并且几乎从不主动参战。在这方面能与之并肩的只有后来潘达利亚的熊猫人长者，被称为游学者周卓的那一位。几乎所有的冒险者在跟随这两位时都始终抱着提心吊胆的态度来防范从地下、空中以及任何可能的地方出现的袭击。
久而久之，冒险者当中就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艾泽拉斯毁灭最后一个画面一定是这样的：一个写着“千万不要碰”的红色按钮，布莱恩铜须和游学者周卓围着它研究，周卓问：“这个按钮是干什么用的？”布莱恩回答：“不知道，但我们可以摁下去试一试。”然后……
咳咳，艾萨克斯尽力压下自己的笑意。事实上，此时的布莱恩还远没有达到原本时间线中那天怒人怨的地步，作为铜须三兄弟中最年轻的那位，他目前还只是一个充满好奇心的年轻人，艾萨克斯和他聊得很愉快。
他们骑着塔布羊缓慢前进，沿着弯曲的山路翻过雪山，穿过松林，在讲述到三千年前人类阿拉索王国和巨魔阿曼尼帝国的征战时，铁炉堡的大门就近在眼前了。
艾萨克斯抬头仰视着这座高达百米全金属制的门户，诚心诚意地发出了一声赞叹，这种雄奇景象在他原本的世界中都是极难见到的。
“这里是那位山岭巨人领主的住所？”艾萨克斯诙谐地问道，“我们不是要去矮人的城市吗？”
“哈哈！”心思还很单纯的布莱恩非常受用，“欢迎来到丹莫罗的山脉之心，铜须矮人的永恒家园铁炉堡！”
0091章 燃烧平原在燃烧
在很久以前，燃烧平原还是一片祥和之地，作为南大陆最广阔的平原，它曾经养育了无数生灵。
但这一切都在矮人的内战中发生了巨变，曾经团结一心的矮人们分成了黑铁、蛮锤、蛮锤三个氏族。战败的黑铁氏族被迫逃离铁炉堡，黑铁之王索瑞森在绝望之下强行召唤了火焰领主拉格纳罗斯的投影。
身为四大元素中最桀骜不驯的存在，拉格纳罗斯当然不是黑铁矮人能够掌控的，在大发一番雄威之后，火焰领主直接杀死了索瑞森，并奴役了整个黑铁氏族。
燃烧平原也因此变成了很长一段时间内艾泽拉斯距离火元素位面最近的地方，这里大地破裂，熔岩肆虐，宛如一片人间地狱，只有少部分生物活了下来，但在火元素的侵染下变得极其暴躁而具有攻击性。
雷德黑手此时正在自己的营帐中一种极其耐心的姿态擦拭着自己的战刃，这把长柄武器自他成年之后就伴随在他身边，历经无数战斗而从未损坏。
包括在那个该死的岛上的战斗。
他完成了任务，并且在联盟的堵截之下成功地带着一艘船安全返回，但代价就是他自己的兄弟，那个从小对他唯命是从的麦姆黑手。
在父亲死于奥格瑞姆毁灭之锤的手中后，身为彼此唯一的亲人，他们本应该互相扶助互相依存，共同对抗他们的敌人，但现在……
雷德转过身，看向那个被盛放在一个衬着亚麻布的盒子里的颅骨，颅骨空洞的眼眶黑黝黝的，仿佛是对他无声的嘲笑。
一个呢喃细语在他的心底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丧失亲人的痛苦确实让人难以忍受，但这却是值得的。麦姆的牺牲意义非凡，他至少为黑石氏族保存了最后的希望。”
“住嘴！古尔丹！如果你想对我思想动什么手脚，我一定会干掉你，哪怕你只剩下一个脑袋！”雷德低吼道，但底气却不是很足，无论如何他对他兄弟的背叛都是确凿的事实。
但那个声音却依然萦绕在他的耳边，似乎古尔丹的残魂无法理解雷德的威胁，“你在恼火，在愤怒，为自己的无能而发出虚张声势的咆哮，为了苟且偷生而向毁灭之锤雌伏，甚至完全忘了他手上沾满了你父亲的血。”
雷德黑手重重将自己的战刃插入地面，他的双眼隐隐有些赤红，“我会让他付出代价，但不是在这种部落处于生死存亡的时候！”他吼道，却突然平静下来，“不要试图蛊惑我，古尔丹，现在不会有任何一个兽人还会相信你的话，也许把你的脑袋交给毁灭之锤是个更好的注意。”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阵阴测测的笑声，“你不会的，对吗？”
雷德陷入了沉默，他的想法被这个只剩一个头骨的术士猜中了。
这位被毁灭之锤委以艰巨任务的前酋长之子在侥幸存活活着回来之后，被奥格瑞姆以畏战潜逃的罪名剥去了所有职位，由原本的氏族酋长沦为百夫长。
但雷德并不觉得沮丧，与以往部落内部一片附和之声不同，有不少元老级兽人发出了异议，这让雷德看到了希望，显然毁灭之锤在之前的决策已经引发了不少不满，因而雷德是绝对不会说出古尔丹之颅的存在。
“你渴望我的帮助，你很不甘心，你想要让那个窃据大酋长之位的背叛者付出代价，你想夺回曾经属于你父亲的一切。”，那个隐秘的声音依然喋喋不休，“那个统治整个部落、引领兽人走向荣耀的人，本应该是你，伟大的黑手之子。”
雷德继续保持沉默，紧握战刃的手青筋暴露。
“而我愿意提供帮助。”来自古尔丹之颅的声音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魔力，“我能让你重振黑手家族的荣耀，让你成为所有兽人的绝对统治者，甚至让你获得足以覆灭一切的强大力量。”
雷德黑手重重走向前，一手抓住古尔丹之颅，将这个渗人的头骨举起，平视着它黑洞洞的眼眶，“那么代价呢，古尔丹？难道又要我喝下更多的恶魔之血？”兽人喘着粗气问道：“而你又想要得到什么？”
“你远比你的父亲要强壮和聪明的多，雷德。”那个声音突然多了几分谄媚，“而我，我现在只是一个颅骨，唯一能希望的就是能保证这点残魂不至于消散。”
雷德黑手的眼中多了几分狐疑，“你会如愿以偿的，术士。”他不动声色地说道：“那么现在我该怎么击败高格瑞姆？那些人类很快就会追击过来，我必须尽快拿到统御部落的权利，避免那个自大的蠢货将部落带入更大的失败。”
利用血窟氏族争取的时间，部落正在燃烧平原上疯狂地修建堡垒，试图上演绝地反击，但雷德对此抱着悲观态度，一股对毁灭之锤的疑虑和担忧正在兽人内部蔓延，他们并没有太大的胜算。
除非能在此关头换一位更睿智更英勇的大酋长。
“毁灭之锤很强大，非常强大。”古尔丹之颅回应道：“即便是我生前的全盛时期，也不能在和他的正面对抗中取得太大的优势，更何况他身边还有同样勇武的萨鲁法尔兄弟。”此时的它仿佛就像一个尽心尽职的参谋，“我们可以利用一些特殊手段，比如拉拢分化那些酋长们……”
雷德黑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我必须正面击败他，然后砍下他的脑袋！就像他曾今对我父亲做的那样！否则其他人是不会信服我的！”
“可以。”古尔丹没有任何异议，“但你必须具备压倒性的实力，我的颅骨还保留了一些我生前的力量，我会竭力支持你，但这并不够，你还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源泉。”
雷德黑手眯起了眼睛，“那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曾经的手下摩洛克手里有一块能量惊人的暗影水晶，这是我从一个恶魔领主的手里夺取的，那个愚蠢的恶魔只利用了水晶的一小部分能量，但实力就近乎史诗级，废了我不少手段才将他杀死。如果你能拿到他的话，我就可以让你能够直接对抗毁灭之锤。”
雷德有些犹豫了，术士，恶魔，暗影，这些似乎都不是什么和善可亲的存在，但这种情绪只存在了一小段时间，对权力和力量的渴望再一次充斥了他的胸膛。“那个术士现在在哪儿？”他沉声问道。
古尔丹之颅瞬间就给出了他想要的答案，“我在黑石塔附近建了个风暴祭坛，用以压制那个暗影水晶澎湃的力量，同时让摩洛克研究并看守它。我那个忠诚的助手德拉克苏尔是知道方位的。”
“很好。”雷德点头道，德拉克苏尔终于发挥了比发糖更大的作用。
作为古尔丹最信任的手下，摩洛克保持了一贯的颐指气使的架势，即便是面对找上门来的前酋长之子雷德黑手，他也没有任何的收敛，“蠢货！你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还告诉这种满脑子肌肉的白痴！”他直接对着德拉克苏尔怒吼道。
兽人术士话音刚落，头部就挨了重重一下，他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一把锋利的战刃直接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雷德的身躯上浮现出惊人的煞气，“服从还是死亡？”
“该死！你会付出代价的！”摩洛克气急败坏地咆哮道，作为一名英雄级术士，他完全没料到雷德会突然出手，不过此时他也只是看似狼狈而已，并没有到被雷德威胁的程度。他的恶魔法阵就设立在祭坛内部，他完全可以在眨眼之间传送过去，届时他就会用邪能和暗影让这个莽夫知道，谁才应该臣服或死亡。
但术士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的神情突然变得惊惧起来，他看向雷德，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是你吗，主人？”
在得到无声的回应之后，摩洛克狼狈地爬了起来，“清宽恕我的傲慢。雷德大人。”如此前倔后恭，但雷德却没有时间和他计较。兽人跟着术士进入了祭坛，视线便被祭坛中央悬浮着的暗影水晶吸引了。
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紫黑的色泽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线，雷德能感受到其中掩藏在平静之下涌动的澎湃力量。
这是属于我的力量。
耳边传来古尔丹之颅的低语，“拥抱它吧，接受它吧，这是你的命运”
数个小时之后，风暴祭坛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道不算强烈的紫黑色光芒，接着又重归平静，这在满是熔浆和黑烟的燃烧平原并不显眼。不远处的一只火蜥蜴只是漠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就继续伏在炽热的山岩上打盹。
艾萨克斯完全不知道历史因为它的原因再次偏移，雷德黑手莫名其妙地获得了古尔丹版金手指老爷爷，成为了兽人的命运之子。事情似乎正在往越来越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作为穿越者的艾萨克斯当不然不希望时间线向着不可控的方向偏移，但他此时正在铜须王室成员的陪同下参观铁炉堡，完全不知道远方发生的一切。
某个一直处于维度之外的存在暗暗偷笑。
铁炉堡最雄伟的奇观便是处于城市中心的大锻炉，岩浆从此处落下，遍布了整个铁炉堡的底部，使得这座身处雪原之上的城市非但没有严寒气息，反倒有些过于炎热。
“真是奇迹。”艾萨克斯诚心诚意地赞美道，惊讶的姿态和当初鹰巢山上如出一辙。
似乎矮人们都很喜欢别人称赞他们的锻造手艺，铁炉堡之王麦格尼铜须露出了几分骄傲的神色，“这是铁炉堡的核心，甚至可以说是铜须矮人立足的基础，它的高温能够融化已知的任何金属，每年都会有数十把神兵利器在此处诞生。”
出乎艾萨克斯的意料，这位矮人王并不像他兄弟布莱恩描述的那样威严而不苟言笑，他看起来更像一个仁厚而宽容的长者，这点和泰瑞纳斯非常相像。
更让艾萨克斯惊讶的是麦格尼对他的态度并不像对待一国使节那样客套而身份，看矮人王的架势，他是把艾萨克斯当子侄对待，接着年轻的王子就得知了原因，麦格尼铜须和泰瑞纳斯竟然有不错的私交。
“洛丹伦是人类王国中和铁炉堡关系最好的，双方的贸易一度非常兴隆，我们出售金属，换取洛丹伦的粮食。但这个关系在兽人打过来时就断了。”麦格尼如是说道：“我很欣慰联盟能赶来救援，我们是天然的盟友，铁炉堡会加入联盟并承担一份守护艾泽拉斯的责任。”
艾泽拉斯不得不对自己老爹的高瞻远瞩由衷的钦佩起来，就以国家条件而言，洛丹伦确实是最适合和铁炉堡建交的了。铜须矮人虽然人口较少可以自给自足，但他们需要比口粮多上数倍的粮食去酿酒啊！而作为国土面积最大的人类国家，洛丹伦的粮食产量几乎等同于其他诸国的总和，大量出口自然不在话下。
矮人是一个热情而实在的种族，只要真诚地对待他们，他们就不会让自己的朋友吃亏。很显然泰瑞纳斯在这方面的声望不错，获得了铜须矮人全体的信任。
另外引起艾萨克斯注意的是麦格尼唯一的女儿，铁炉堡公主茉艾拉铜须，这个艾泽拉斯最早觉醒女权意识的矮人公主在十几年后会独自出走嫁给索瑞森大帝，后者是铜须矮人死敌黑铁矮人的王者。
伤心的麦格尼发布了高价悬赏，征集冒险者解救自己被“拐卖”的女儿，被金币激励得神勇无比的冒险者很快就攻破了黑石深渊，并当着茉艾拉的面杀死了她的丈夫，接着铁炉堡公主兼黑铁皇后就爆发了，她声称自己和索瑞森是真心相爱，并彻底断绝了和麦格尼的父女关系，但在麦格尼把自己变成钻石之后，又带着遗腹子跑回来抢夺继承权。
好一幕苦情大戏，够的上一般家庭伦理剧几十集的篇幅。
不过此时的茉艾拉还只是一名以人类的审美来看也比较可爱的矮人少女，但她和她父亲的矛盾已经初见苗头，连带着对艾萨克斯都冷脸相向，为了避免误会，艾萨克斯并没有主动自找没趣。
在洛丹伦王子到达铁炉堡两天之后，洛萨也终于彻底控制住了丹莫罗的局势，来到铁炉堡和铜须之王会面。
0092章 会晤
洛萨和麦格尼铜须的会晤严肃而正式，双方行事都是直来直去的风格，因而很快就敲定了结盟事宜。
“铜须矮人会信守承诺，我们将派出最英勇的战士对抗部落，并且保证卡兹莫丹群山的安全。”麦格尼铜须保证道：“我们会全力警戒格瑞姆巴托，一旦那里的兽人有什么异动，我们会尽力阻止并向你们传递消息。”
洛萨点了点，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也是援助铜须矮人的关键所在。巨龙是艾泽拉斯当之无愧的霸主，即便龙吼氏族只能控制一些残次品，但它们依然不是大部分联盟士兵能够正面对抗的存在。
联盟的地面部队几乎无法对龙骑兵构成太大的威胁，王城之战只是出其不意的特例，在对方已经知晓战斧式投刃器的情况下，再大规模调动这种笨拙的攻城武器只会平添龙喉兽人的战绩。
再考虑到格瑞姆巴托的崎岖山地，完全无法容纳大规模部队的进出，洛萨完全可以想象到要付出怎样的伤亡才能拿下这片龙喉氏族的驻守之地。
因而进攻格瑞姆巴托完全不符合联盟的战略意图，因而洛萨跳过了它，只让蛮锤矮人纠缠龙骑兵，形成双方空中力量的抵消，并利用他们争取的时间尽快击溃部落的地面力量。
但有这样一块极具威胁的敌占地处于部队后方，洛萨始终感到如鲠在喉，因而铜须矮人的提议犹如雪中送炭一般，极大地免去了联盟军队的后顾之忧。
这场史诗性的会面在持续到一大半的时候突然被打断了，布莱恩匆匆闯了进来，“大工匠梅卡托克带着侏儒们到了。”
麦格尼点点头，没有丝毫的惊讶，显然梅卡托克已经和这位矮人王联系过了。“侏儒是矮人们天然的盟友。”麦格尼向洛萨解释道：“他们身材矮小，但非常友善，精通工程学。”
洛萨点点头，他当然听说过这个种族。
于是双方会谈变成了三方会谈，大工匠梅卡托克操纵着他的机械陆行鸟走了进来，他向麦格尼挥舞了下机械手臂，接着又向艾萨克斯点点头，“见到你真高兴，老伙计。”大工匠对麦格尼说道；“诺莫瑞根出了些麻烦，我不得不带着剩余的族人们来投靠你，侏儒在艾泽拉斯已经没有其他容身之地了。”
“铁炉堡永远向所有的侏儒敞开大门。”麦格尼答道：“侏儒们可以在铁炉堡获得一块独立的区域，只要我还是铁铜须之王，你们的安定就一定会得到保障。”
大工匠非常感动地点了点头，眼角似乎有一丝泪花。
艾萨克斯突然发声了，此前他一直旁听双方的会谈，没有一句多嘴，“洛丹伦同样可以提供帮助，侏儒可以在那里获得一块肥沃的土地，足以容纳整个族群。”他认真地说道。
别看这些半人高的小豆丁现在很狼狈，但他们可是后来联盟科技的主要承担者，别的不说，光是浮空战舰就足以改变目前战争的局势，因而艾萨克斯希望能够尽可能的拉近洛丹伦和侏儒的关系，最好能在像后来暴风城矮人区那样在洛丹伦王城设立一个“侏儒区”。
大工匠完全料不到艾萨克斯的花花肠子，他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但在组织了下语言后，他却出人意料地拒绝了人类王子的提议，“我很感激你能有这样的提议，孩子，但毕竟洛丹伦太过遥远，而我的族人无法在承担更多的颠簸。”他委婉地说道：“并且我们希望能够离诺莫瑞根更近一点。”
艾萨克斯有些失望，但还是能表示理解，“那么请允许洛丹伦为它的朋友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我们可以提供足够的生活物资和建筑踩啦，帮助侏儒快速安定下来。”这个提议聊胜于无，但至少能刷下好感。
大工匠点了点头，转身看向安度因洛萨，“我很抱歉无法提供支援，但你也看到了，我的种族正历经有史以来最大的劫难，实在无法派出人手。”他歉然地说道：“但我们会提供我们所有的战斗机械，协助联盟获取胜利。”
会谈结束，艾萨克斯走出会议室，不出意料地看到了自己初步的班底成员，他们显然是跟着侏儒们一同到来的。司阔尔老神在在地闭眼冥想，三名圣骑士正在低声交谈什么，而瓦莉拉这位唯一女性成员竟然在和罗宁玩炉石。
精灵女贼一手抓牌，一手把玩着自己的匕首，匕首宛如翩跹蝴蝶一般上下翻飞，刀刃闪烁着寒冷的光芒。从罗宁的表情来看，他受到的心理压力非常大。
果然潜行者技能被设置为“转刀”是很有科学道理的。艾萨克斯看着他们，突然心痒起来，自开战之后他就基本没玩过这个让他充满回忆的游戏，现在看来达拉然总部那帮吃干饭的法师并没有偷懒，战争的影响已经非常有限，他们按照计划推出了新的版本。
艾萨克斯走向前去，正好看到罗宁被一套影袭接刺骨带走，法师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将手牌重重一摔，“再来！”罗宁清秀的脸庞似乎扭曲了，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架势。
“你没机会了，炉石不是真实战斗，纯法术的法师是会死的很惨的。”艾萨克斯毫不客气地打击道，推了推罗宁，“让我来向你展现一下真正的技术。”
瓦莉拉用玩味的眼神看了艾萨克斯一眼，“输了可不许哭鼻子哦！”她难得地调笑道，看起来心情似乎不错。
“原话奉还，女士。”艾萨克斯在气势上当然不会弱下去，他露出了一丝坏笑，“我用新职业圣骑士。”
三分钟之后瓦莉拉原本美好的心情消失殆尽，她看了看艾萨克斯场上那个名为“神秘挑战者”的随从，又看了看艾萨克斯那头上满是光晕的圣骑士英雄，“这就是你所谓的技术？”女精灵愤怒地质问道。
艾萨克斯耸了耸肩膀。
瓦莉拉任命般地叹了口气，让自己唯一的随从南海船工发起了进攻，这仿佛触碰了毁灭的按钮，牌场上一时金光万丈，随着一声又一声清脆的声响，奥秘一个接一个地触发，圣骑士头上的光晕在片刻之内就化为了真实而碾压性的优势。
看着艾萨克斯突然多出的那些身材不像话的随从，瓦莉拉一脸漠然地扔掉了自己的手牌，“这样很有趣吗？你不不觉得新职业强势得过分了吗？”
“一种常见的营销手段而已，这样做能够显著地提高销量。”艾萨克斯以一种科普的态度耐心解释道：“至于平衡问题，过一段时间再修正就是了。”
瓦莉拉冷哼了一声，“无聊。”女精灵起身就走，留给艾萨克斯一个婀娜的背影。
很好，成功地把唯一的妹子气走了。但艾萨克斯还是有些意犹未尽，他看向罗宁，“要不我们再来一把？”
法师如同拨浪鼓一般地摇头。
不管怎么说，前巴拉丁海湾联防中队终于再次聚首，与几个月前相比，他们已经不再是狼狈地和豺狼人以及鱼人搏斗的新兵、在战火的洗礼下，这些年轻人已经初步具备了职业军人的铁血气息，这让艾萨克斯非常欣慰。
在将属下们安顿好后，艾萨克斯在第二天去了铁炉堡新设立的侏儒居住区，在一个杂乱的石质房屋内找到了工程大师奥布诺，既然无法让侏儒们前往洛丹伦，但至少这位还是有可能说动的。
看到艾萨克斯到来，奥布诺小小的身躯费力地从一堆杂物中挤了出来，“再次见到你可真是令人高兴。”侏儒工程师仰起头对艾萨克斯说道，接着他发出了侏儒面对其他种族常有的感叹，“天哪，你真高！”
在经过简单的寒暄之后，艾萨克斯直截了当地发出了邀请，“你的才华有目共睹，奥布诺大师，我希望你能担任达拉然暴雪公司的技术总监。”
“什么?”奥布诺看起来颇为惊讶，接着突然义正言辞起来，“你把我当做什么了？我可是受人尊敬的侏儒机械大师！工匠议会的顶尖存在！我怎么可能泄露侏儒的核心科技？”
显然侏儒误会了什么，但艾萨克斯斌没有给予解释，他脸色怪异地环顾了一下这个极其脏乱的房间，“受人尊敬的机械大师？你的那些学徒呢，奥布诺？”
侏儒工程师刚想张口反驳，但最终还是颓然下来，“好吧，曾经是这样的。现在他们认为我研制出的动力保安体系是使得瑟玛普拉格危害之大的主要原因，那个家伙暗中接管了我的控制系统，让整个诺莫瑞根的机械安保系统成了他的爪牙。”
“我能够理解你，奥布诺。世人总是愚昧的，他们常常会被一些表象遮蔽了眼睛。”艾萨克斯非常真诚地说道：“所以我希望能为你提供一个能真正发挥才华的机会。”
奥布诺犹豫了，“很抱歉，我的种族目前正早受困厄，在这种时候离开他们形同背叛……”他最后还是拒绝道。
艾萨克斯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的王霸之气还不够，没办法让人纳头便拜。
这下只能用最终手段了，“我想在你见到暴雪公司的产品之后就明白了、”他无奈地说道。
艾萨克斯当然不会带着奥布诺去看炉石盒。联盟军队驻扎营地离铁炉堡并不远，那里还有几架用来提供火力支援的战斧式投刃车。
留守的洛丹伦军官很爽快地同意了艾萨克斯查看的要求，因而奥布诺有幸看到了目前联盟最具杀伤性的战略级武器。
“感觉怎怎么样？”艾萨克斯问道。
奥布诺在投刃车上敲打了几下，“以材质而言不错，但作为攻城武器来说实在是太粗糙了，不过用来投掷的刀刃上似乎有些玄机。”他很感兴趣地看着那些符文。
艾萨克斯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让负责操控的法师学徒启动了投刃器，一道刺眼的紫罗兰色的光芒划过，远方作为目标的小山瞬间就平了下去。
奥布诺被这样的威力惊到了，“天哪，这威力已经比得上米尔菲斯的源质炸弹了。”他喃喃说道、
“这种弩车目前已经快成为常规武器了。”艾萨克斯介绍道：“基本上已经普及到了洛丹伦所有的大型城市和主力战列舰，这完全不是因为材质而无法大规模生产的源质炸弹能够比拟的。”
但奥布诺并没有继续保持自己的震惊，反而有些抓狂地跳了起来，“这么强大的技术，你们竟然只做出了这么低端的东西？”
艾萨克斯有些尴尬了，“咳咳，因为技术的原因仓促下只有这么一个合理的设计。”不等奥布诺有何回答，他又接着问道：“6-90应该是你最骄傲的杰作了吧？”
“那是！它可是能正面对抗英雄级的存在，并且完全免疫中低级法术。”奥布诺骄傲地说道。
艾萨克斯点点头，“暴雪公司总部有几架奥术傀儡，它们的战斗力虽然比不上6-90，但也差不了多少、而这种傀儡在奎尔萨拉斯只是一般贵族用来护院的存在。”艾萨克斯一字一句地说道。
奥布诺已经蒙了，他想说什么，却再次被艾萨克斯打断。
“你的想法是正确的，钢铁相比普通**有着强大的优势。但在艾泽拉斯，纯粹追求材质和构造是歧途，我们必须从最根本的动力入手。而现实就是就是，用奥术能量驱动的机甲战斗力至少是常规能源的三倍，利用奥术能量的投刃车威力已经超过了诺莫瑞根最强大的火炮。”
奥布诺咽了口吐沫，“所以你们正在进行这方面的研究？”
艾萨克斯点点头，“所以这才是工程学真正的发展发现，这将是一场变革，因而我诚挚地邀请你参与进来。”他不遗余力地吹捧道：“工程学上是没有种族区分的，你难道不想让后世的年轻工程师记住你的名字吗？”
奥布诺已经彻底被忽悠住了，他下意识地点点了头。
“更何况侏儒已经加入了联盟，为暴雪公司效力就是为洛丹伦效力，而为洛丹伦效力就是为联盟效力，所以联盟效力就等同于为侏儒效力，你并不需要对你的同胞有太多的愧疚之情。”艾萨克斯大言不惭地说道，“那么你的做最终意见呢？奥布诺工程师？”
奥布诺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一股冲动涌上了他的胸头，“好，我答应！”他终于说出了艾萨克斯最想听到的回答。
成了！艾萨克斯激动得几乎跳了起来，但还是维持住了得体的形象。暴雪公司终于有自己的核心研发人员了，奥布诺有着丰富的经验，在大神器师诺兰的协助下完全可以进行对奥术傀儡的逆向研究。
让那些该死的只会制造爆炸和浪费金币的法师滚回去做游戏吧！艾萨克斯颇为快意地想着。
0093章 进军！灼热峡谷！
虽然暴雪公司如今主业正在向魔能动力机械发展，但它资金的主要来源依然是娱乐产业。便携式空间背包虽然曾掀起过一阵热潮，但这种并没有太高技术含量的产品必然仿冒无数，因而艾萨克斯很早就放弃了这个产业。
在这场战争之前，人类诸国已经和平了很长一段时间，它们彼此之间虽然有些许摩擦，但从未爆发大规模的战斗。宁静的土壤是最容易滋生蛀虫，世袭贵族们的势力盘根错节，牢牢地纠缠着王国的根基。
其中最有代表性的是是吉尔尼斯的克罗雷家族和奥特兰克的巴罗夫家族，前者在银松森林的领地近乎等于吉尔尼斯国土的一半，而后者则占据了希尔斯布莱德丘陵以及提瑞斯法林地大片肥沃的土地。
他们领地庞大，富可敌国，虽然名义上是领主，但实质上和国王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这当然不是国王们愿意看到的，无论他们的谋略和武力如何，维护王权是王者的本能。
在正常的情况下，国王是无法无故直接出手的，那几乎是和整个贵族阶层为敌，但这场战争确是一个机会，它虽然带来沉重的灾难，却打破了各个国家内部一潭死水的状况。借由战争的名义，王权在不断地膨胀。
因而战争结束之时，就是这两个家族面临清算的时刻，首当其冲的就是巴罗夫，因为他们名义上还是隶属于奥特兰克，既然他们的国王选择了背叛，那么巴罗夫自然就不会再被视为联盟成员。
当然，这只是两个最足代表性的家族，人类各国的大大小小的封地贵族多不胜数，他们不事生产，却享有最多的资源，世代传承的财富让他们无所事事，因而私生活极为混乱，并且愿意在奢侈享乐上花费的数额十分惊人。
在这种情况下，炉石传说受到热烈追捧自然顺理成章，在某人有意识地推动下，炉石卡盒不仅是娱乐工具，更是社交工具，甚至还隐隐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至少四位数的贵族领主愿意向暴雪公司支付两万以上的金币来获得全部的金色卡牌，因为“要和洛丹伦王室成员保持同样的爱好。”
因而暴雪公司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不断增添新卡牌、新职业和新英雄，再下架一部分旧卡牌，把这个游戏做成细水长流的生意就可以了。
公司每个月交给达拉然的税收都高达数万金币，这还只是明面账本上的数据。而大神器师诺兰，他已经彻底成为了暴雪公司在紫罗兰议会的代言人，极力反对议会内部关于提高税率的提案，甚至不惜发出“以后做魔杖的都去找狗头人吧”这类赌气般的威胁。
而另一方面，全息模拟战斗系统《风暴英雄》项目已经基本完成，这款系统能够模拟目前所有超凡职业的能力并创造一个虚拟的大型战场。这种体验观感是前所未有的，艾萨克斯有信心凭此再压榨一下那些贵族的钱袋，届时研发奥能动力机械的资金将完全不成问题，甚至可以匀出一些反哺洛丹伦。
综上所述，保留游戏研发部门是一件非常必要的事情，也是那些暴雪早期员工最好的安置地点，这些并不算高明的法师只需要将艾萨克斯带来的创意转变成现实就可以了，这并不是什么太难的活计，即便是出了什么漏洞也不有什么大问题，只需发点游戏内部的虚拟资源就足以平息玩家的怒火了。
奥布诺完全被艾萨克斯许诺的前景忽悠住了，为了所谓的“工程学的未来”，他决定含泪挥别自己的族人，不过似乎其他侏儒都只是保持着僵硬的笑意，完全体会不到离别的伤感。
至于另一位艾萨克斯熟知的侏儒工程师米尔菲斯，艾萨克斯在慎重考虑之后放弃了对她的邀请。米尔菲斯可并不向奥布诺那样好忽悠，更何况公司之后的研发方向并不包含火药……
当然更重要的是米尔菲斯还有内心深处的执念，她的万里寻夫之旅即将开始，对于这种感人至深的真情，艾萨克斯觉得还是不破坏为妙。
联盟部队以铁炉堡为核心驻扎修整，进行队伍的盘点清算并继续清理丹莫罗残余的兽人。下一个目标地点是灼热峡谷，地如其名，这里的温度将超乎寻常。
洛克莫丹的气候还真是奇妙，仅仅只是一山之隔便是冰火两重天，今天在雪山，接下来就要进火山了。艾萨克斯不禁有些同情联盟的后勤军需官，在准备完防寒装备之后，接下来要提供的竟然是火炕药剂？
在历经一年多的战斗之后，联盟内部各**队之间的隔阂逐渐消失，安度因洛萨凭借自己杰出的统御手段和高超的个人魅力，将这些士兵们融为一体，形成了一个精密的整体。
这个精密的整体正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关于功绩、伤亡、物资损失等信息在得到证实后汇总到了安度因洛萨的手中，作为整个联盟营地中身份最高的人，艾萨克斯当然有权利查看这些战报。
从数据来看，联盟士兵的战斗力已经有了极大的提升，在拥有战略优势的情况下，人类和兽人的战损比尽然奇迹般地接近于一比一。
这是个并不能小看的数据，要知道在战争初期平均五个人类士兵的生命才能换取一名普通兽人的阵亡。
艾萨克斯不得不再次赞叹洛萨的能力，由狮子率领的羊群和由绵羊率领的狮群完全是不同的两个概念。在国王们并不全是一条心的情况下，联盟能支撑到战局转变并完成对部落的绝地反击，固然是艾萨克斯有提前安排的原因，但更多的确是这位联盟统帅的功劳。
艾萨克斯开始认真考虑如何让这位元帅能够存活下来，他在战争之后可能继续远征外域，但更大的可能是继续守卫暴风城，无论哪一种都远比在黑石塔壮烈战死要好的多，联盟完全没有必要在那里立一座冰冷的雕像。
如果洛萨最终进入黑暗之门的话，那么奥蕾莉亚缺席的影响将会被降到最低，而若是这位老将选择继续守卫暴风王国的话，那么暴风城的重建必然会少一番波折，瓦里安也许就不会再经历那些早年的伤痛……
不过这样的话，暴风城未来的小王子就不会再叫安度因了吧？毕竟没有说给孩子起同样的名字来纪念活人的。艾萨克斯不禁陷入了沉思，既然安度因都不叫安度因了，那么圣光还会脏死你吗？
在有了初步的想法后，年轻的王子的注意力战报上的一个熟悉的名字吸引了，“吉尔洛伦。”他念叨着，花了几秒才想起这位曾经被自己晾在王座厅外侧的战斗英雄。
“似乎这位中尉的表现还不错？哦，他现在是上尉了。”艾萨克斯问道。
“是的，殿下，他率领着一个加强连击溃了同等数量的兽人，甚至还击毙了一名督军。”赛丹达索汉说道，这位圣骑士以在希尔斯布莱德出色的战绩证明了自己的统帅能力，因而已经成为盟军独当一面的人物。
初代圣骑士当中似乎有分歧产生的端倪，有人将信仰至于忠诚之前，比如加文拉德，他在战后会拒绝返回暴风城，而是继续留在白银之手骑士团，而另一部分人则更倾向于对君王的忠诚，或者说把忠诚与信仰比肩，乌瑟尔、提里奥、达索汉皆是如此。
至于图拉扬，他似乎更倾向于前者。
对此艾萨克斯都默默地记在心里，分析着该以怎样的态度对待他们。
因而1赛丹达索汉并不会像加文拉德那样直接称呼艾萨克斯的名字，而是始终使用敬称。
“他旧伤未愈，事实上并不适合出现在正面战场。”达索汉似乎对这位战斗英雄也颇有印象，“我们给他安排了一个清闲的职位，但他自己要求重返前线。”
一个真正的战斗英雄，艾萨克斯用自己的手指突然敲击着桌面，沉思了一会儿后突然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达索汉，如果你是一名普通士兵，你会有什么想法。”
达索汉有些不明所以，但没等他开口，艾萨克斯又继续说道：“他们天赋不高，实力不强，干着随时最危险的随时会送命的活计，唯一的回报就是微薄的军饷和不幸战死后的那一点抚恤。他们始终只能羡慕地看着那些超凡者们享受荣耀，然后对自己的平庸习以为常。”
艾萨克斯目光逐渐深邃起来，“但是我们的国家就是有这样千千万万的渺小分子组成，我们不能忽略他们的感受，我们必须让他们知道，荣耀从来都不是上层人物的特权，哪怕是小人物，只要足够的努力，也能拥有真正的荣光。”
达索汉当然不是傻瓜，他瞬间就懂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平民战斗英雄。”他有些吃惊地看向艾萨克斯，算是对这位还不到十五岁的殿下的早慧有了充分的认识。
“是的，圣光是会眷顾这样勇敢而忠诚的人的，所以我希望在战争结束时，洛丹伦会出现一位平民将军。”
达索汉倒吸一口凉气，这似乎有违圣骑士准则，不过既然是王储的命令……
仿佛看出了达索汉的犹豫，艾萨克斯立刻补充道：“当然，我不是要求你给他虚报功绩，这样的平民英雄的晋升必须不存在任何虚假的水分，但我们可以为他提供一些可能的帮助。”艾萨克斯的表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比如说因为某位营长伤势过重，吉尔洛伦以战功暂代营长一职。”
“我明白了，殿下，一切都会如您所愿。”达索汉保证道。
“这件事就麻烦你了，阁下，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必然能为洛丹伦塑造一名新星。”艾萨克斯又再次叮嘱道：“吉尔洛伦的所有晋升都必须依据真实的战功，你可以适当地表现一下对他的赏识，并且刻意地去制造一些幸运的巧合。但一切都必须真实。”
说罢，艾萨克斯站起身，在走出那些营帐时又反身说道：“另外，凡是给予吉尔洛伦不公正待遇的军官，比如有扣罚补给、冒领军功之类行为的，直接明正典刑，威慑一下那些暗中的蛀虫。我要求的是公正，绝对的公正。”他再次强调道。
达索汉郑重点头，圣骑士有种荒谬的感觉，皇室成员都是怪物吗？
事实上将吉尔洛伦塑造成模范英雄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盟军近一半都是洛丹伦士兵，而洛萨的统帅工作似乎做得太过出色，导致士兵们似乎都将他当做了真正的主帅。因而有必要塑造一个典型，强化一下士兵对于洛丹伦王室公正严明的印象。
在达到铁炉堡大门时，艾萨克斯突然见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矮墩墩的身影，很明显这是个矮人，他看起来非常狼狈，衣服破烂，全身霜雪，乱糟糟的胡须遮住了面孔，唯独手中那把带刺刀的长管猎枪依然闪烁着寒光。
“赫米特！”艾萨克斯立即认出了他，年轻的王子立刻跳下了自己的坐骑，他有些呆滞地看向赫米特那个沾染着血迹的背包，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赫米特的“猎物”。
圣光啊！这得有多少，即便是头颅，这个包裹也足以装下一打之数了，而能成为赫米特奈辛瓦里猎物的，必然至少有领主级的实力。
“是的，老赫米特回来了！”与狼狈的外表不同，赫米特看起来心情不错，“这是一场不错的狩猎，猎物很狡猾，但猎手也不差。”
“战果如何？”艾萨克斯表现出了对那个袋子出乎寻常的好奇心。
赫米特并没有吊艾萨克斯的胃口，他直接打开了袋子，出乎意料，只有两个头颅。
那个冰冻的兽人头颅有何标志性的独眼，这意味着血窟氏族酋长并没能逃脱致命的追捕，他本就受了重伤，而护送他的兽人卫士在这片雪原上实在是太明显了。
但另一个巨大的头颅更让艾萨克斯惊异，尽管早已知晓这种存在，但如此近距离地见到还是头一次，“龙？！”
艾萨克斯不禁叫出声来。
这是个红色的大蜥蜴脑袋，放在地上足有半个艾萨克斯那么高。
“回来的路上遇到的，我觉得它可能带着什么消息，就随手就打了下来。”赫米特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就是打了只兔子一样，“实力比表面上要弱不少，太笨拙了。可惜冈特那小子不在这里，他只有标本可看喽。”
艾萨克斯木然。
0094章 大酋长之战
黑暗之门6年十月，盟军势不可挡地从洛克莫丹南方小径攻入了灼热峡谷，与驻守的兽人进行了惨烈的的战斗，血肉翻飞，金属碰撞，殷红的鲜血浸染了这片本就是赤色的土地。
人类对兽人战争从来就没有轻松过，哪怕处于优势地位，他们的伤亡依然不菲，但依然士气高昂，而与之相反的是，双方的高层指挥官都能感受兽人在逐渐虚弱、颓唐，似乎那股支撑他们的血勇失去了作用。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联盟有了第一批自愿投降的俘虏，这支百人的兽人小队，历经王城之战的溃败，在不断的逃亡中又与大部队失散，因而完全无法获得任何补给。当他们见到盟军时便立即放下了武器，没有任何的抵抗。
虽然这只是特例，但这也确实体现了兽人意志的消退、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虽然督军们在以刑罚和死亡来恐吓威胁那些兽人战士们，但部落的阵线一直在节节后退。
毁灭之锤的心情很不好，不断战败的挫败感使他颇为暴躁，这种情绪体现在战斗上就是他身边数百具人形状的盔甲和血肉的混合物，这支人类小队太过孤军深入并且运气很不好地直接撞上了部落的大酋长。
这也从侧面反映了部落形势的糟糕程度，身为部落的大酋长，偶尔亲自出战是为了提升士气，但现在他必须把自己的战力当做常规军事力量使用了。
“把这些人类的尸体堆起来。”毁灭之锤对血手卫士们吩咐道，这些忠诚的酋长卫兵没有任何疑问，忠实地执行了酋长的命令。战争持续到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存在人道的说法了，毁灭之锤必须利用全部的手段来威慑敌人，哪怕是用堆京观这种非常手段。
这让毁灭之锤颇为糟心，因为他想起了外域那条由德莱尼尸骨铺成的“荣耀之路”，他竭力让兽人脱离那种残忍嗜血打的状态，却不得不再次走上旧部落的老路。
似乎他的理念没有让部落有真正意义上的改变。
但现在实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毁灭之锤转身看向身后的黑石塔，这里是远征发起之地，他曾经在此志得圆满地向部落成员们描述他们美好的未来。
然而现实与梦想的差距越来越远，就连那些原本能挤满平原的兽人，也已经大半长眠于这片陌生的土地之上。毁灭之锤面目阴沉似水，无论是出于战略还是荣誉的原因，他和部落都退无可退。
那么就这样吧，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将死战于此。
“集合你们所有的士兵，酋长们，我们将在此地进行最后的决战。”他转身说道，此地汇集了除在前线指挥的所有部落高层，毁灭之锤召集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准备这场最终之战。
酋长们听到了命令，但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顺从地去执行，他们面面相觑，一股怪异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
“基尔罗格已经死了。”哈尔坎裂颅者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是嚼骨氏族的酋长，这个氏族出了名的一根筋。
毁灭之锤挑了挑眉毛，他敏锐地感受到这股不怀好意的气氛，“他为部落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血窟酋长的英勇事迹将永世在部落传唱。”
然而哈尔坎却并不接话，“你让他拖延联盟，让血窟氏族去做这种近乎送死的事情。”他直接指出道：“现在你又想让我们做同样的事情。”
毁灭之锤有些惊讶地发现大部分兽人酋长竟然都有赞同的神情，他冷哼了一声，带着惊人的气势走向哈尔坎，“你在质疑我的决定？”史诗级的气场展露无遗，哈尔坎承受不住值得倒退数步，“或者说你觉得你能从我手里取得大酋长的位置？”
“要向你挑战的不是他，是我。”一个阴冷的声音传来，毁灭之锤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面目隐藏在黑色罩帽下的兽人，他裸露的皮肤成紫灰色，丝丝紫黑色的能量从他的罩帽下升起，
虽然来者形象大变，但毁灭之锤还是能从声音辨别他的身份，雷德黑手。毁灭之锤能感受到他体内涌动的黑暗之力，这种力量和邪能一样都是术士掌控的能量，但它和邪能毁灭混乱的气息截然不同。
“你真是让我惊讶啊，雷德。”毁灭之锤嘲弄地说道：“那些术士又让你喝了什么？暗影之血？说真的雷德，我觉得你并不能驾驭这种力量，你最终只会沦为它的奴隶。”
“愚蠢！”雷德黑手似乎并不屑于解释，他举起自己的右手，暗影的力量在上面升腾，雷德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起来，“你以卑劣地方式击败了我的父亲并窃取大酋长之位，现在我要拿回属于黑手的东西。”
“这就是你们用以反抗我的筹码？”毁灭之锤扫视那些兽人酋长，表情变得狰狞起来，愤懑之情充斥了他的内心，“在部落处于生死存亡的关头，你们竟然妄图发动一场政变？”
“你的愚蠢和昏聩是导致部落失败的根源！”雷德毫不客气地指责道：“而你现在竟然想将部落撤离拉入败亡的深渊！相比联盟的威胁，部落现在更需要一个英明理智的领袖！”他拔起一杆黑石旗帜投掷了出去，旗帜精准地插在了他和毁灭之锤的正中间，“决斗！胜者，”他抬起头，散发着阴冷光芒的眼眸直视着部落大酋长，一字一顿地说道，“为王！”
“这就是你们希望看到的？”毁灭之锤继续质问着兽人酋长们，一些酋长心虚地低下头，不敢直视毁灭之锤锐利的目光。大酋长最后看向那批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下的死亡骑士，“你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我们效忠的是部落，无论它的主人是谁。”为首的死亡骑士塔隆血魔回答道。这位前暗影议会术士在完成转生仪式后似乎性格大变，由原本的癫狂变为极致的冷静与理智。
这对毁灭之锤来说倒是个好消息，意味着死亡骑士们恪守中立。他冷冷一笑，高举起那柄名字和他姓氏相同的战锤，“你要死亡，我便给你死亡，黑手家族今天将要重聚了，雷德，代我向你的父亲问好！”
“该下地狱的是你！”雷德不甘示弱地发出了咆哮。两名粗壮的兽人迈着隆隆的步伐，毫无惧色地向对方发起了冲锋，
战锤和长柄战刃碰撞，发出了激烈的声响，当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雷德黑手虽然经过了暗影水晶的强化，但这并不足以让他的身体素质达到英雄级，加上长柄战刃在品质上要比毁灭之锤低上数个档次，使得雷德黑手第一个回合就完全落入了下风。
交手几轮之后，毁灭之锤脸上的神色愈发轻蔑起来，再强大的力量也需要使用技巧，而雷德黑手本就是个纯粹的丝战，基本上对施法一窍不通，因而他的战斗方式并没有什么根本的改变。
毁灭之锤很快就抓住了雷德的破绽，战锤突然加速突破了对方的阻拦，重击在雷德的胸膛之上，但熟悉的沉重打击感并没有传来，雷德的身体突然虚化，战锤仿佛击打在一团液体之中。与此同时雷德的战刃上突然延展出一道紫黑色的光芒，在毁灭之锤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暗影形态，这是古尔丹之颅在这几天废了全部心力才教会雷德的一招，将身体暗影化，能够几乎免疫物理伤害，在战士对抗中非常有效。
雷德至少还有点战术思想，懂得大招不能上手就开，因而很轻易地逆转了形势，毁灭之锤似乎毫无还手之力，他徒劳地进行攻击，但最终只会让自己的身上平添伤口。
这些附着了暗影能量的伤口不但无法愈合，还在不断蚕食着毁灭之锤的生命力，因而最终大酋长只能采取守势，情况看起来非常不妙。
雷德酣畅淋漓地进攻着，随着他不断逼迫着毁灭之锤后退，围观的兽人们也自发地发起了助威的怒吼。但让前酋长之子有些烦躁的是，他只能让毁灭之锤受到些皮外伤，这个经验丰富的战士对自己的要害防护得很好。
就在毁灭之锤退到场地边缘时，雷德终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迎接你的死亡吧！懦夫！”雷德咆哮着，长柄战刃划出一道巨大的紫黑色弧线，封锁了毁灭之锤所有的退路。
这种大开大合的招式会让身体处于短暂的僵直状态，因而雷德施展到一半时就有了不妙的感觉。毁灭之锤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大酋长跃起，一锤重重地击打在地面上。大地龟裂，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随后一道声势惊人的震荡波带着无尽烟尘宛如巨浪般向着雷德袭来。
身为史诗级战士，毁灭之锤当然熟练地掌握了震荡技巧，而在之前的战斗中他并未用出半点，很明显就是为了……
一击致命。
雷德完全没有防备，也并不清楚这道震荡的威力，暗影之躯虽然能极大地免除物理伤害，但对于这种直接作用于分子本身的震荡频率却似乎无能为力。雷德的暗影之躯眨眼间便近乎崩溃，他只能迅速接触状态，鲜血喷涌，瞬间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雷德的身体近乎崩溃，剧烈的痛苦侵蚀他的神经，与此同时古尔丹之颅在他的心底发出了气急败坏地咆哮，“蠢货！放开你的灵魂！把你的身体交给我！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雷德下意识地照做，他猛然张开了眼睛，熟悉的诡秘光芒让毁灭之锤颇为惊异，就连冲锋的势头都延缓了几分。
但此时的雷德或者说是古尔丹可并不会给他反应的机会，浓烈的暗影之力在兽人的手中凝聚，化为庞大的能量冲击，瞬间击中了毁灭之锤的胸膛，曾经的史诗级术士的手段可并不止这一点，几乎就在同时，毁灭之锤原本伤口中积存的暗影能量陡然爆炸。
毁灭之锤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痛吼，接着便无法自控地倒飞出去，而雷德或者说是古尔丹并没有丝毫的恋战，立即身化暗影远遁而去。他此时躯体接近崩溃，并且已经暴露了古尔丹残魂的存在，已经完全不能再逗留下去了。
塔隆血魔看着雷德逃窜的方向，身为前暗影议会术士，他对那股气息熟悉无比，死亡骑士的手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任何动作。
在场的兽人都被这场反转再反转的决斗惊呆了，他们有些呆滞地看向毁灭之锤倒下的方向，隐隐在等待着什么。
毁灭之锤的伤势非常吓人，他全身没有一块完好的地方，但位坚韧的兽人战士竟然奇迹般地站了起来，仿佛没事一般。“古尔丹……”兽人战士喃喃念叨着，颇有股咬牙切齿的架势，这个该死的术士，即便是死亡也无法阻止他的邪恶。
他睥睨地看向那些噤若寒蝉的酋长们，破乱不堪的脸看起来分外狰狞可怕，“还有谁？！！”他大声怒吼道，似乎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没有人回答。
复苏之风开始发挥作用，这个英雄级战士必备技能让毁灭之锤的伤口飞速愈合，至少看起来不再那么吓人，但内在的虚弱只有毁灭之锤自己知晓，雷德古尔丹最后一击可不仅仅是是他受到沉重伤势，更是对他施放了一个强大的虚弱诅咒。
毁灭之锤估计自己即便痊愈实力最多也就剩六成，但他却必须维持表面上的无所畏惧，因为这些心怀异心的酋长此时就是豺狼一般的存在，只要有丝毫的露怯，他们就会毫不犹豫地扑上来吃他的肉。
酋长们屈服了，最先跳出来的哈尔坎当即就怂了，他咽了口吐沫，干涩地说道“我们服从你的命令，大酋长。”
毁灭之锤点了点头，理智告诉他现在绝对不是追究的时候，“我们必须集合起来背水一战！以这座坚固的要塞为盾，我们将让那些人类屈服并毁灭！”他喘了口气，又继续高声怒吼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lok'tar o'gar！为了部落！”
“为了部落！”兽人们齐声喊道，与两年前此地誓师时相比，声势弱了很多，并且颇为杂乱。
似乎没人发现一向被毁灭之锤视为心腹的萨鲁法尔兄弟不见了，大酋长将他们派回了后方，保证剩余撤退道路的畅通和黑暗之门的安全，毕竟南大陆还是有不少残余的人类反抗军以及部落内部的异心者。
很显然，无论怎样地鼓动人心，毁灭之锤都无法说服自己，他对这场背水一战的结果并不抱什么希望。
0095章 巅峰对决！黑石塔！{一}
“报告！兽人正在西南方向的黑石塔集结！”
“传令各部逐步逼近，切忌孤军深入。”洛萨挥了挥手，让传令官退下。
部落败像已露，此时不过是困兽犹斗，联盟稳扎稳打就足以将优势积累到不可逆转的程度。
联盟统帅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盔，战争从来就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即便洛萨早已对此熟门熟路，但长时间的思考谋划还是让他颇为伤神。
这个头盔样式非常简陋，完全无法和他之前的狮心面甲那样体现一位元帅的威严，但据其赠送者艾萨克斯所言，这个头盔是由侏儒提供的据说是已知最坚硬的源质金属打造。
“矮人技术，侏儒品质。”洛丹伦王子是这样对联盟统帅说的，“它能完美地保护您的地中……哦不，头部。”
尽管有些莫名其妙，但洛萨还是接受了，即便身为英雄战士，头部相比之下依然是关键的要害。而对这个一直热心的王子，洛萨本意上是想让他继续留在自己身边观摩，既能学习军事指挥，又可以名正言顺地获取功劳。
反正让他干什么都比再放到前线去搞事情好。
但艾萨克斯却又一次拒绝了洛萨的好意，“我是一名圣骑士，我会和我的白银之手兄弟们一起宣扬圣光的正义！”他义正言辞得说道。
洛萨脸有些抽搐，怎么之前就没有这种觉悟？
不过这也不错，在乌瑟尔、提里奥等一众老牌圣骑士带领下，白银之手早已成为了联盟核心战力，因而艾萨克斯的个人安危倒是不虞，更何况有性格古板的乌瑟尔约束，他应该很难再擅自行动。
再回到正面战场，从各路收集的情报来看，部落是打算做最后一搏了，这也正合洛萨之意，随着局势的好转，联盟内部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还维持这紧密团结合作的假象了，各种声音都冒了出来。这些上位者在战事还没有彻底平定之前就开始预订自己的那一块蛋糕。
这方面就连泰瑞纳斯都不能免俗，这位名声一向不错的老国王利用洛丹伦临近奥特兰克的优势，果断出兵控制了这个雪山王国大部分土地，并且监禁了国王艾登佩瑞诺德。
洛丹伦将暂时接管奥特兰克，并等待联盟的裁决，泰瑞纳斯是这样宣称的。
而对一众暴风城流亡贵族来说，他们也同样急于恢复故土，洛萨本人也希望能尽早看到暴风城光复，因而这场决战势在必行，联盟和部落的大规模争斗将在此时此地告一段落。
黑石塔是由黑铁矮人建立起的坚固要塞，数百年来一直屹立在燃烧平原之上，但这座要塞并不能阻碍部落的浪潮，黑铁矮人躲入黑石深渊，将黑石塔拱手让给了部落。
黑石要塞确实看起来坚不可摧，但在部落缺乏远程武器，而联盟又掌握着压倒性攻城武器的情况下，毁灭之锤当然不会愚蠢地选择据成而守，更何况还处于奴隶社会的兽人几乎没有守城的习惯和经验，他们更习惯于正面作战，哪怕是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下。
因而随着战争的推进，对部落的惊恐逐渐消退之后，联盟指挥官都对兽人愈发的轻蔑起来，“他们只是一群完全不懂得战争艺术的野兽，空有蛮力却会被轻易战胜。”加里瑟斯是这样评价的。
没有任何的废话，战斗便在黑石塔之下爆发了，这场战争中重复无数次的血肉与金属的碰撞再次上演，一名吉尔尼斯新兵咬牙向着一名兽人发起进攻，但却被速度更快的兽人一斧劈中了胸膛，这名刚上战场的年轻人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生命便悄然流逝。
而兽人却因为用力过猛，导致斧刃被卡住，在他费力拔出自己的武器时，两柄锐利的长矛就刺穿了他的胸膛，兽人战士圆睁双眼，不甘地倒了下去。
这样的一幕四处上演，短兵相接中，死亡随处可见。战场并不宽阔，在先期投入的普通士兵都消亡殆尽后，双方都有意识地派出了更高端的战力。
白银之手骑士们的表现依旧亮眼，神圣的光芒在战场上不断闪耀，但似乎他们遇到了强敌，洛萨看到了一群从未在正面战场上出现过的兽人，他们更强壮，装备也更精良，血红色的战甲完全可以硬抗普通的刀剑，他们屠杀普通士兵，力敌白银之手骑士，很快就稳住了部落逐渐崩溃的阵势。
“那些是血手卫士，部落大酋长的亲卫，我在奎尔萨拉斯见过他们。”顺着洛萨的目光，图拉扬解释道
“这意味着部落的大酋长已经加入了战斗。”洛萨沉声说道，他看了一眼四周，“那么我也该上场了。”
图拉扬立刻惊叫起来，“什么？您怎么可以把自己陷入此等危险的境地？您可是……”
洛萨洒脱地笑了笑，戴上了头盔，“战争到达这一步，我这个统帅已经可有可无了，再说附近也没有其他高战力职业者，我必须尽到一个联盟战士的责任，去处理那个普通士兵无法对抗的存在。”
图拉扬唯有点头，一股极大的羞愧感涌入他的内心，他到现在都还没有晋升英雄级，以至于需要主帅亲自下场战斗。
仿佛看出了图拉扬的心思，洛萨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小伙子，让那些兽人看看联盟的厉害！”
联盟统帅的到来立刻引起了士兵们的注意，图拉扬可以看到他们的脸上露出了振奋的神情，一支洛丹伦部队立刻靠拢过来，领头的是个盔甲上沾满尘土和血迹的中年战士，他向洛萨行了一个严肃的军礼，“向您致敬，阁下，我是吉尔洛伦中校，请允许我部追随您一起战斗。”
洛萨点了点头，他对这个之前艾萨克斯特别推荐的“洛丹伦新星”有些印象，吉尔洛伦中尉在丹莫罗之战中表现出色，因而火速晋升了三级，并且他似乎突然受到了命运女神的垂青，机缘巧合之下竟然晋升领主级，连唯一的短板个人实力都补齐了。
这些颇为神奇的机缘包括在雪山身处找到的强效秘药、洛丹伦皇室赏赐的体质强化药剂以及受到某位高阶圣骑士的赏识不并使其惜损耗自身修为施展永固祝福等等。
洛萨当然知道这其中必然会有猫腻，但他并没有追究。吉尔洛伦是一个纯粹而忠诚的军人，这样的人如果得不到提升，难道要让高层里再添一名蛀虫？
吉尔洛伦在见到联盟统帅的时候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洛萨已经近乎成为盟军全体的偶像，吉尔洛伦也不例外，但他很快就进入了状态，随着洛萨再次进入了战斗。
联盟统帅所向披靡，因而汇集的联盟士兵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与此同时部落也有同样的情形，在双方汇集的士兵数量达到一定程度后，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碰撞。
杀声骤起，互相交战的士兵们非常有默契地在战场中心留出了一块空地，或者说，中心地带那两名高级战士的气势让其他人都下意识地远离。
历史的惯性让这场命中注定的对决无可避免。
毁灭之锤看着眼前全副武装的人类，看着他盔甲上独特的铭文以及周围人类对他敬畏地态度，终于确定了这就是联盟军队的最高指挥者，虽然头盔有些过于丑陋。
毁灭之锤的心突然燥热起来，部落已经到了最绝望的时刻，就连他这个大酋长都必须带着亲卫上阵血战，而一直占有数量优势的人类甚至只需要不断投入大量的普通士兵就能轻易堆死他们。
但先祖保佑，联盟的最高统帅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让毁灭之锤燃起了希望，只要他能战胜这名人类统帅，部落或许还会有反击的希望。
部落现在的萨满除了远在格瑞姆巴托地祖鲁希德之外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而术士虽然能够通过转移生命力来达成治疗效果，但毁灭之锤此时绝不会再给予他们一丝一毫的信任。
因而毁灭之锤之前与雷德黑手战斗中受到的伤势并没有得到很好的处理，虚弱诅咒也在无时无刻地侵蚀着他的体力，但位阶差距摆在那里，毁灭之锤觉着自己依然有着很高的胜算。
他睥睨地看向安度因洛萨，“我们之间该有一战了，人类，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
洛萨挑了挑眉毛，虽然他感受不到毁灭之锤此时的状态，但通过兽人身上残余的伤疤以及新鲜的伤口，经验丰富的联盟统帅还是能够判断出这个兽人大酋长远非全盛状态，
战士的荣耀并不允许洛萨拒绝这个挑战，他无所畏惧地举起艾斯卡尼惩罚者，“你将殒命于此。”
毁灭之锤发出了不屑的冷笑，没有更多废话，兽人酋长发起了冲锋，洛萨亦是如此，战士的字典中从来没有后退一词，锤剑相交，火星四溅。毁灭之锤和洛萨碰撞在一起，仿佛联盟和部落各自的缩影。
图拉扬担忧地看着这场战斗，直觉告诉他洛萨获胜的希望并不大，圣骑士很想利用圣光的力量做些什么，比如给予洛萨一些护盾或者祝福什么的。但随后他就很沮丧地发现，以他领主级的实力，这种做法非但不会有什么太过明显的作用，反而有辱洛萨身为一名战士的荣耀。
高级战士的对抗充满了暴力，因为双方都不具备碾压对方的敏捷，因而无论是洛萨还是毁灭之锤，面对对方的攻击如果做不到招架格挡的话，就只是简单规避下要害。
两人的护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碎毁坏，接下来飞溅的就是血肉，毁灭之锤的旧伤似乎颇为严重，实力只能发挥一半，因而完全能与之对抗。
随着时间的推移，毁灭之锤似乎有不支的迹象，但在洛萨试图进击获取更大战果的时候，部落大酋长突然突然爆发出了惊人的速度，毁灭之锤携带着巨大的动能向洛萨迎面袭来。
因为保持着前冲之势，洛萨完全不能躲闪这致命一击，他只能横置艾斯卡尼惩罚者，试图招架，他成功了，但又并没有。艾斯卡尼成功抵住了毁灭之锤，但锤上的震荡依然传递了过去。
艾斯卡尼发出了悲鸣，随着清脆的声响，这把大皇家之剑，在守卫暴风城、终结守护者之后，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道裂纹从剑身延展开来，接着艾斯卡尼陡然奔溃，散成漫天金属碎片，仅留一截剑刃还留存在剑柄上。
奥格瑞姆原本愈合的旧伤再次崩裂，使他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血人，施展战士史诗技巧对身体会有极大的负荷，但毁灭之锤仿佛没事人一般乘着洛萨僵直的瞬间，再一次一锤砸了过去
洛萨避无可避，他只能在最后的时间呢将断剑全力向兽人大酋长的胸膛刺去。
“不”目睹这一切的图拉杨发出了绝望的呼喊。
“元帅阁下！”正在交战的吉尔洛伦干脆利落地结束了自己的对手，但回身却看到了这样的情形，不禁难以自控地出声。
但这并不能阻碍毁灭之锤分毫，那把由黑色金属锻造的战锤，宿命般地命中了洛萨的脑门，联盟统帅立刻就干脆磊落地倒了下去，鲜血从头盔的缝隙中渗出。
毁灭之锤无力地跌坐下来，他笑了，在经历战败、背叛、阴谋之后，这名部落大酋长的心情却突然愉悦起来。他酣畅淋漓地笑着，笑声逐渐变得癫狂，接着又开始剧烈地咳嗽。洛萨的最后一击刺穿了他的肺叶，兽人的嘴角还是冒出汨汨鲜血。
自己身体的糟糕情况毁灭之锤非常清楚，他已经很难再杀出去了，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毁灭之锤将陨落于此。但看着周围人类或惊愕或沮丧的神情，以及那个突然爆发起巨大光芒的圣骑士，毁灭之锤再一次狂笑起来，哪怕是牵动伤口、不断咳血也不能阻止他。
他胜利了，虽然部落的失败无可挽回，但他却保全了自己的荣誉，敌人的仇恨与恐惧就是他最大的荣耀，他有资格笑，他应该笑，去尽情嘲弄敌人，再迎接所有战士命中注定的归宿。
在所有人都以仇恨地目光看着战场中央那个遍体鳞伤的部落大酋长之时，吉尔洛伦却以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洛萨的躯体，他实在无法相信，这位令他崇敬的统帅就这样长眠于此。
不知是否是错觉，吉尔洛伦发现洛萨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他不禁惊异地张大了眼睛，随后心底涌起了极大的欢喜之情。
0095章 巅峰对决！黑石塔！（二）
无论怎样锤炼**，要害也依然是要害。
因而几乎所有人都不认为洛萨还有任何存活的可能性，毁灭之锤的伤害惊人，碎裂的艾斯卡尼就是最好的证明，而显然洛萨的的脑壳儿并不会比钢铁还要坚硬。
图拉扬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他实在无法相信始终给予他如父亲般关怀精神导师、联盟军队的最高统帅就这样倒在了自己的面前。
周围意识鸦雀无声，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陷入了凝滞，显然其他人类士兵同样陷入了惊愕和难以置信。
时间仿佛在此刻静止了。
图拉扬的战斗力一直是一个笑话，在亚里山德罗斯莫格莱尼等第二批圣骑士都陆续晋升英雄级的情况下，他竟然还在领主级原地踏步。
原因很简单，他的信仰出了问题。
圣光教会的传教士为了传播信仰，不遗余力地将圣光吹捧为一个全知全能的存在，在他们的理论中，圣光是联系所有生物，所有灵魂的本质力量。
从小在教会长大的图拉杨对此深信不疑，但在见识到兽人的存在后，他却疑惑了，因为在这个年轻的圣职者的感官中，兽人是纯粹邪恶的象征，而圣光为什么会允许这样的生物存在呢？
这种情况基本上每位圣职者在修行的过程中都会出现，但很不巧图拉杨在这样关键的时刻撞上了，个人的感官体验形成的理念和从小就被灌输的教义发生了冲突，这种状态在另一个时空的东方有个贴切的名词心魔。
这也正是圣职者形成自己的圣光理念的过程，无论是被教会理念强行洗脑还是悟出了自己的信仰之道，都可以在进一步，反制就会像图拉扬一样蹉跎不前甚至不进反退。
图拉扬的思维突然变得空灵起来，他的灵魂仿佛瞬间滕飞，然后仿佛接触到了圣光的本质存在。
这种存在给图拉扬的感觉就像温暖而透彻的晶体，与之前他修行时的观感完全不同，但毫无疑问它就是圣光。
图拉扬下意识地向圣光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圣光的声音如同他意想中的那样空灵而轻柔，它告诉图拉扬圣光是正义和秩序的象征，是善的体现，但它并不是维持整个世界的根本力量。
圣光是包容的，它对向善者提供庇护，无关是哪个世界哪个种族。它天生就是恶的对立，但它对那些邪恶并不具备压倒性的力量。
“所以我需要正义的守护者。只有更多的向善者加入，正义才终将战胜邪恶。”那个声音对图拉扬说道：“所以，虔诚的信徒，你愿意向圣光敞开你的灵魂，加入对抗邪恶的战列中吗？”
图拉扬有点发愣，来自“圣光”的提点的让他意识自己的眼光不能局限于一个种族、一个世界，邪恶无处不在，这些兽人显然是其他世界的邪恶，他们在毁灭自己的世界后，又将混乱与死亡带入艾泽拉斯。
那么意味着这种情形在其他世界也会不断上演。
图拉扬意识到自己该做什么了，作为圣光的侍奉者，维护善良与秩序是他天然的使命。
他不再疑虑，不再困惑，无论在哪个世界，正义都必将得到伸张！
“我将成为圣光的利刃！”图拉扬斩钉截铁地说道，同时放开自己全部的心神，任由那晶莹如水晶般的圣光将自己淹没。
这场虚空中的灵魂交流在现实中只有不到一息的时间，图拉扬只是闭眼静默了一会儿，突然全身就迸发出浓烈的金色光芒，就连天上的太阳一时间都黯然失色。
近乎史诗级的能量气息！
他睁开了眼睛，熊熊的金色圣焰在他的眼中熊熊燃烧，图拉扬此时仿佛就是圣光的化身，他不再有任何的疑惑，他的信仰坚如钢铁，“你将付出代价！”他用威严的声音对毁灭之锤说道。
但兽人大酋长却非常不配合，他的注意力完全就不在突然爆发小宇宙的图拉杨的脸上，兽人大酋长此时的神情非常狰狞，他猛然再次站起身，不顾喷洒的鲜血，又一锤向着地上的洛萨砸了过去。
显然这位敏锐的战士也发现了自己的疏漏。
图拉杨脸色立即就变了，毁灭之锤的举动让他也瞬间意识到洛萨还没有彻底死亡，但他他此时离毁灭之锤足有近百米的距离，无论是施放法术还是突进，但不可能对兽人酋长造成太大的阻碍。
但无论是毁灭之锤和图拉扬，都下意识地忽略了一个在数秒前就向着洛萨狂奔而去的身穿洛丹伦制式板甲的身影。
小人物终究是小人物，他们从不被铭记，很容易被忽略，在大型事件中经常会大片大片的死亡，最终只会沦落为史书上冰冷的数字。
但小人物有时候也会发挥大作用，甚至直接扭转历史大势。
吉尔洛伦无疑是这样的小人物，这个长相平凡的洛丹伦中年男人，即便在艾萨克斯竭力的包装培养下，也并没有在盟军高层中留下太过深刻的印象，大家只当他是洛丹伦王子培养军方势力的试验品。
但这个有两个孩子因而心思颇为细腻的父亲却是第一个发现洛萨还有生命迹象的人，他在第一时间便有了反应，在意识到提醒其他人也等于提醒毁灭之锤的情况下，他立刻沉默地独自跑了过去。
他没有想只是半吊子领主级的自己能做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或许能发挥点作用。
很显然那个兽人要比所有人想象的要聪明，他几乎是片刻就发现了洛萨的生命迹象，毁灭之锤再次发出了怒吼，猛然再一次向倒地的联盟统帅发起了攻击。
吉尔洛伦着实吃了一惊，他完全料想不到这个兽人酋长在伤势如此沉重的情况下依然保持着近乎完好的行动能力，很显然自己的攻击并不能对他有丝毫的影响，而濒死联盟统帅如果再受到任何攻击，都将不会有任何的生还希望。
来不及多想了，吉尔洛伦只能撑起洛丹伦盾牌，竭力用脚抵住地面，妄图能够阻挡兽人酋长片刻。
毁灭之锤的双眼已经完全赤红，显然他已经爆发了自己身体最后的潜力，不得不说高级战士的**力量着实可怕。他狂地随手一挥，战锤便带着无可阻挡之势向面前这个人类扫去。
盾牌对钝器的防护着实有限，更何况身为史诗级战士的毁灭之锤的血怒一击威力完全不输于其全盛时期，吉尔洛伦只感到一股无可阻挡的力量从盾牌上传来，接着这块变形的铁疙瘩就直接砸在自己的胸膛上，战锤的力道毫无保留地传递了过来。
无法描述的剧痛，吉尔洛伦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胸骨尽碎的声音，金属盾牌毫无悬念地破碎了，而吉尔洛伦的的身躯则倒飞出去。
在半空中的吉尔洛伦突然感到时间的流速突然减缓，自己的思维仿佛突然超脱了现实，就连胸口的剧痛突然也不那么明显。吉尔洛伦听说过这种状态，他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他就要死了。
也罢，其实早在奥特兰克雪山，他就应该和那些死于雪怪之手的士兵们一起长眠，而不是独自生还，还可耻地窃取了全部的荣耀。
吉尔洛伦没有再去想自己的成长经历，也没有去向这场该死的战争，他此时的思绪已经飘飞万里，回到了那个处于王城近郊的小屋，回到了他那已经能够独自骑马的长子，和牙牙学语的次女身边。
然后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混沌。
吉尔洛伦只争取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但这已经足够了，就在毁灭之锤再度挥舞起战锤的时候，图拉扬发出一声如雷的大喝，“够了！”
一柄由生能构成的巨大金色战锤突然出现，瞬间跨越了空间，将毁灭之锤击退，这柄圣能战锤在完成进攻后并没有消散，而是化为金色的锁链，将毁灭之锤牢牢束缚于一块巨石之上。
毁灭之锤早已失去了之前的苁蓉，他疯狂地挣扎着，咆哮着，任由圣能锁链在自己的身上留下焦黑的伤痕，“和我一战！懦夫！毁灭之锤将战死于此！”
没有人再理会他，除了少部分死忠的血手卫士之外，其他的兽人在一阵惊慌之后纷纷退却，抛弃了他们的大酋长。
图拉扬没有再看毁灭之锤一眼，他怀着激动的心情迅速来到了洛萨身边，如水的圣能不要钱一般地疯狂向洛萨体内灌注进去，感受到联盟统帅逐渐平稳的呼吸，喜悦的泪水充盈了图拉扬的眼眶。
他注意到洛萨临时更换的其貌不扬的头盔只有轻微的凹陷，显然这就是联盟统帅能够保全性命的原因。
随后图拉扬就意识到此处并不只一个需要急救的重伤员，他迅速站起身，分开自发围拢的士兵，接着就看到了吉尔洛伦。
这个忠勇的洛丹伦士兵全身鲜血，完全不成人形。他气若游丝，意识模糊，只是在低声念叨着什么。
图拉扬感觉心里堵得慌，他有些手足无措，吉尔洛伦不是洛萨，只有领主级实力的他在受到如此致命伤势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承载图拉扬接近史诗级的圣能的。
这个军人英勇地献出了自己的生命，而他却无能为力。
“快去找随军牧师！”图拉扬以急速地语气下令道，同时小心地往吉尔洛伦体内灌注圣能，同时以尽可能安稳地语气说道：“挺住，吉尔洛伦，挺住！你会活下去的！我保证！”
吉尔洛伦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继续念叨着什么，图拉扬俯下身子，这才听清了他的话，吉尔洛伦在不断重复着一个名字薇薇安。
不用猜测图拉扬也知道这是他的爱人，圣骑士的心情再次变得承重起来。“你会活下去的，你会活着和你的薇薇安重聚。”他机械地重复道。
吉尔洛伦脸上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接着头颅就无力地歪向了一边，没了声息。
图拉扬心急如焚，他不死心地加大了圣能输出功率，但却无济于事。
空气一片死寂。
突然一个宽厚的声音传来，宛如黑暗中的光芒“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图拉扬？洛萨元帅伤势为何如此严重？”一个相貌威严，胡须浓密的圣骑士出现了，是乌瑟尔！他显然刚经历一场残酷的战斗，然后被这里的动静吸引过来了。“圣光啊！你晋升英雄级了！”圣骑士满脸欣慰。
图拉扬大喜过望，论治疗方面的研究，骑士团内无人能出乌瑟尔之右，“这是圣光的垂青。”他简短地说道：“乌瑟尔，快帮我看下这位英雄的伤势。”
乌瑟尔注意到图拉扬用的是“英雄”这个称谓，他立刻正色起来，蹲下身拉起吉尔洛伦的手腕，但随后又很无奈地放了下去。
“太迟了。”他摇了摇头，“他的灵魂已经重归圣光的怀抱。”
图拉扬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能随着乌瑟尔一起虔诚地向圣光祷告。
在死亡面前，一切都似乎那么的无力。
战场上的哀伤只能是短暂的，祷告结束，吉尔洛伦的遗体也被收敛起来，洛萨也得到闻讯赶来的随军牧师最周到的护理。乌瑟尔看着已经被套上数百斤符文枷锁的毁灭之锤，“这就是兽人的大酋长？”他看向图拉扬，“你会怎么处置他？”
从乌瑟尔的语气来看，他似乎暂时把图拉扬放在了和洛萨同等的地位上。
图拉扬暂时压制住了内心的悲痛，整个人的气息都突然冷冽起来，让乌瑟尔觉得他突然变了一个人。年轻的圣骑士冷冷看了一眼仿佛突然垮掉的毁灭之锤。
“他会得到最好的治疗。”图拉扬出乎意料地说道：“他将作为入侵我们世界的顶级战犯以及屠杀数十万无辜生灵的刽子手，在洛丹伦接受联盟诸国的审判。”
他缓步向着部落后退的方向走了过去，“毕竟整个东部王国的人民都需要一个交代。”
“明智的决定。”乌瑟尔欣慰地说道：“你已经是一名合格的统帅了，孩子，同时也是圣光的骄傲。”
“圣光的骄傲？不不不，和您这位光明使者相比我可不算什么。”图拉扬突然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笑意，就像一个为自己的小成就得意却又在故作谦虚的年轻人。
乌瑟尔惊讶地挑了挑眉毛，“光明使者？”
“是的。”图拉扬一本正经地说道：“身为白银之手的领袖，你完全配得上这个称号。”
乌瑟尔顿时就乐了，“那真是感谢统帅阁下的赐名了。”他乐呵呵地说道。
0097章 灰烬之始
对于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男爵来说，某位只有一面之缘的洛丹伦王储的行为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在这样的大型会战中，他竟然选择和自己同行。
莫格莱尼觉得艾萨克斯必然有什么特殊的目的，按照这位的身份，他真正应该呆的地方是盟军的后勤部，而如果考虑到白银之手骑士团骑士长的职位的话，那也应该留在骑士团内听从乌瑟尔的指挥，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和同样身为骑士长的自己一起行动。
是的，虽然是自发觉醒的圣光之种，并且晋升了英雄级，但由于不是第一批圣骑士，以及贵族领主的出身，在团长副团长都满编的情况下，莫格莱尼在骑士团内部的职务竟然和艾萨克斯这个以权谋私的精英级同级。
白银之手骑士目前的正式圣骑士数量目前一直在增多，但除去正在接受训练和战损的，实际人数只有一千两百多人，这毕竟只是一个新兴职业，而目前转职的条件也颇为苛刻。因而在六位骑士长中，艾萨克斯的下属反倒是最多的。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某人公开圣印符文的贡献之大，以及脸皮之厚。
但在军职上两者就不至于再离谱地等同了，艾萨克斯顶多挂了一个参谋的虚职，而莫格莱尼确实打实地率领着近两千白银之手骑兵。这支骑兵部队自开战以来的表现极为卓越，因而莫格莱尼的功劳簿已经有近厚厚一本了，战后至少是个侯爵。
艾萨克斯当然不会告诉莫格莱尼实话，他目前的性质其实和那些跟着强力npc混boss的冒险者差不多。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莫格莱尼会在此时获得一个暗影水晶，而如果艾萨克斯没猜错的话，这颗水晶就是黑化的阿塔玛水晶之一的璀璨之辰，也是为数不多的下落明确的圣光水晶。
至于璀璨之辰如何被黑化，如何又落入了一个名不见正传的术士手中，但又根本没发挥出什么作用的，艾萨克斯就不得而知了。
莫格莱尼为这种庞大而纯粹的暗影能量震惊，他将其收集起来，并在战后召集圣骑士们一齐用圣光将其净化。
但这位艾泽拉斯土著并不懂光暗循环的原理，在这般误打误撞的情况下，璀璨之辰竟然神奇地复原为圣光水晶。这颗水晶在第三次战争中被铁炉堡之王麦格尼铜须作为能量核心锻造了一把大柴刀，这把大柴……呃不，巨剑有着一个绝对威武霸气的名字灰烬使者。
这是大十字军之剑，曾经所有圣骑士的梦想，它令邪恶胆寒，无论是天灾还是军团，都只能在它的光芒下化为灰烬。它的存在和莫格莱尼家族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历经堕落，净化，堕落，再净化，最终在提里奥弗丁的手中大放光彩，于巫妖王费劲力气团灭一群不知死活的冒险者之时，成功完成了补刀，并斩断了霜之哀伤。
后来不知是不是太过出名的原因，为了调动广大冒险者的积极性，青铜龙军团开始大肆制造高仿产品，导致后来圣骑士们几乎人手一把。
但在这个时空却不一样啊！璀璨之辰可是真正的装备唯一！艾萨克斯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托尔斯洛只是过度用的，身为穿越者怎么可以没一把专属传说武器！而璀璨之辰应该是他最容易获得圣光水晶了，灵魂之歌是帕尔崔丝的，愤怒之心在起源圣典上又扒不下来，至于其他的，鬼知道在扭曲虚空的什么地方飘着呢。
因而艾萨克斯死乞白赖地黏上了莫格莱尼，他有自信凭借王储的身份黑掉璀璨之辰这个战利品，毕竟一个能调动全国之力的王子要比一个圣骑士领主更能完成净化邪恶水晶的工作，不是吗？
至于艾萨克斯骑士长的那三百多名属下，他非常大心地把他们留在了骑士团内，而只带着瓦莉拉和司阔尔，至于罗宁，出于安全考虑，艾萨克斯让他去祸害卡德加了。
“你现在要做的是观察并思考，闭嘴并学习。”艾萨克斯是这样和罗宁说的，“从脸和胡子就可以看出，卡德加一定是位学识渊博的大师，你可以从他那儿学到守护者的高深技巧。”
他刻意忽略了卡德加真实年龄并不比罗宁大的事实。
艾萨克斯完全相信小马的指挥能力，毕竟另一个时空和他同名的可是一个星际帝国的最高统帅。再加上有沉稳的鲍德里奇坐镇，悍勇的莱因哈特为锋，艾萨克斯认为这种铁三角已经不怎么需要他的存在了，那三百圣骑士在他们的带领下，必将成为战场上一支所向披靡的力量。
至于洛萨的生命安全问题，艾萨克斯觉着那个源质头盔应该差不多够了，他也没办法的做的太多。毕竟那可是用来制作传说武器的金属啊！这么点就几乎用尽了艾萨克斯和侏儒之前全部的人情。
因而艾萨克斯心安理得地悠闲了一路，连剑都没拔出过。莫格莱尼部的任务是堵截正面战场逃出来的兽人残兵，这其实挺轻松的，艾萨克斯全程看戏。
士兵们对这位看起来和善可爱的年轻王子并无反感，相反倒非常愿意亲近他，而瓦莉拉时不时的出现每次都会引起巨大轰动，虽然她从不露脸，但精灵的长耳朵和裸露的白大腿依然让她成为了全军女神。
在发现莫格莱尼几乎和乌瑟尔一样严肃古板后，艾萨克斯只能放弃和这位的搭话，转而和他的两位副官闲聊。阿比迪斯和怀特迈恩性格迥异，阿比迪斯性格直爽冲动，而怀特迈恩则冷静幽默，但毫无疑问他们都是健谈的人，对平易近人的艾萨克斯颇有好感。
聊着聊着，不知是出于有心还是无意，话题就转移到了他们二位的女儿身上，阿比迪斯和怀特迈恩对此毫无察觉。
“我已经快两年没见到莎莉了。”怀特迈恩眼中多了一丝温柔，“我出征的那一天她哭得很厉害，还把她的玩具熊送给我，说那只毛绒熊会保护我。”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笑意。
阿比迪斯哈哈大笑，“真羡慕你有这样的乖女儿，我家的那个野孩子可不得了！她在我离开的前一天竟然把我的佩剑偷去吓唬男孩子。”他的声音突然舒缓了一些，“一年多了，布丽奇特应该有庄园的篱笆那么高了。”
艾萨克斯长叹一声，所谓“征夫泪”不外如是，“战争就快结束了，你们很快就会和家人们团聚，接下来将会有一段较长时间的和平与安定。”他郑重说道。
这场关于爱与家庭的谈话被莫格莱尼打断了，圣骑士的脸色微变，“有情况，全体警戒！”圣骑士低声喝道。
阿比迪斯和怀特迈恩瞬间收敛起放松的神色，随着一片“”拔出声音，士兵们迅速做好了战斗准备。
此时他们已经穿过了灼热峡谷，正在绕行黑石山以封堵它的后门，但在转过一片山体时候，却发现了一座看起来颇为简陋的建筑。
这是一座风暴祭坛，曾经部落萨满用来向元素祈灵的地方，但这座祭坛萦绕的黑暗气息表明它其实是术士的财产。由此可见部落的术士头子古尔丹并没有太高的美学天赋，并且是个彻底的实用主义者，他没有对祭坛的外形做任何修改以便符合术士的气质，而是直接拿来就用。
“我在奎尔萨拉斯见过这种丑陋的建筑。”似乎是认为艾萨克斯不能理解，怀特迈恩沉声解释道：“兽人通过这些祭坛抽取精灵符文石的力量，将愚蠢的食人魔转换成了破坏力惊人的双头食人魔法师，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
“所以他们必然又在干什么邪恶的勾当。”莫格莱尼果断说道：“怀特迈恩。你带着第四和第五小队和我一起进行试探性进攻，其他人，原地待命！”在不确定敌人虚实的情况下，他是不会贸然派出大量普通士兵的。
风暴祭坛周围有一些守卫，实力还不错，但无法阻挡由一名英雄级圣骑士组织的进攻。
就在惨叫声四处响起时，风暴祭坛突然有了反应，弥漫在其上的暗影能量有了丝丝不动，一个阴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是谁敢打扰我？”
没有人理会他，针对兽人的屠杀依然继续。片刻之后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了，他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气势非凡，丝丝碧绿的邪火在他的身躯上翻腾。
艾萨克斯瞬间就激动起来，英雄级术士，这在现在的部落绝对是珍惜动物！没错了！璀璨之辰就在他的手上！
摩洛克并没有太在意那些兽人守卫的生死，而是死死盯着唯一的英雄级莫格莱尼，
“不知死活的蠢货！”他恶狠狠地说道：“报上你的名来，你的头骨将会成为我法杖上最出色的装饰品！”
莫格莱尼的回应是直接一发光明之剑。
但这并没有对术士造成伤害，摩洛克早有准备的一发邪能冲击抵消了这个圣能法术，不过摩洛克本人似乎有些抓狂了，“你们这些追回抡菜刀的莽夫！你们懂不懂的什么叫做礼貌！”
从兽人术士话语中的怨念和对突袭的防备来看，他似乎吃过这方面的亏。艾萨克斯暗自猜测道。
莫格莱尼完全不废话，他立刻带领着士兵们发起类冲锋，在英雄级圣骑士光环与祝福的加持下，即便摩洛克身为英雄级术士，也很难在瞬间解决这些精英士兵。
这意味着这些普通士兵也成为了棘手的存在。
不过摩洛克当然不止这点手段，风暴祭坛里同样冲出了一群奇形怪状的生物，其中绝大部分都是小鬼虚空行者之类的中低阶恶魔，但也有几个末日守卫的高大身影，显然摩洛克之前在祭坛里并非什么都没做。
双方的兵力抵消，只剩下英雄级对英雄级，莫格莱尼毫无惧色地发起了冲锋，巨剑上亮起了刺目的光芒，而兽人术士在施放了几发邪焰和混乱箭之后，竟然举起法杖毫无惧色地向莫格莱尼反向冲锋。
咳咳，高危动作，请各位法师同学切勿模仿，并不是所有布甲职业都能玩近战的。术士的机动能力较差，但玩弄生命和灵魂的特质让他们拥有着极强的身体素质，而邪能完全可以用于近身作战。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恶魔猎手和术士是有共同之处的，就以关联度和相似度而言，还胜过圣骑士与牧师。
圣骑士和术士剑来仗往，一时间竟然平分秋色，场上金色和暗绿色的光芒接连亮起，煞是好看。
但在一旁观战的艾萨克斯却感到有些不正常，能成为术士的显然不可能是头脑发热的蠢货，这种情况下于情于理兽人术士都不应该恋战，虽然莫格莱尼暂时拿他没办法，但别忘了这边还有数千名人类士兵虎视眈眈。
除非他有援兵，或者退路。
艾萨克斯心神一动，拉过瓦莉拉，低声吩咐道：“去附近找一找，我怀疑那个术士的恶魔法阵应该并不远。”
代表秩序的奥术能量和代表混乱的邪能都可以影响空间，但和奥术把控空间脉络不同，邪能要粗暴的多，它可以无视空间的意志，强行撕裂出虫洞。
所以虽然法师能够李用奥术能量灵活地闪烁、传送，但邪能能够更轻易地构建建一个大型而稳定的传送门，从而快速投放大军这也是军团能够征服万界的根本原因所在。
摩洛克当然不具备这样的威能，但他至少掌握着英雄级术士通用技能恶魔法阵，即在某处用邪能留下空间坐标，当再次激活时，术士就能瞬间传送到坐标位置。
这个法术瞬发、消耗少、不限空间距离，堪称强大无比，但也非常僵化，战斗时基本只有逃生一个作用。
因而艾萨克斯估计，这个兽人术士的退路十有**的就是恶魔法阵，并且在恶魔法阵旁必定会有一个稳定的邪能传送门。
这个家伙可是会掉神器的，千万不能让他跑了。
瓦莉拉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身子，虽然她已经快习惯了艾萨克斯有意无意的肢体触碰，但还是有些不适，精灵女贼简短地点了点头，身形逐渐隐去。
0098章 狩猎开始了！
作为周旋于恶魔和暗影之间的投机者，高级术士无不是阴险狡猾之辈，摩洛克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恶魔法阵设置在风暴祭坛内，那实在太过愚蠢了。
瓦莉拉的搜索很快就有了结果，她现在潜行者的技术已经越来越专业了，不得不说实战才是最好的训练。“东北方向有一个小型矿洞，应该是矮人留下的，里面有硫磺的恶臭味。”精灵女贼简短地汇报道。
“太棒了！宝贝儿！”艾萨克斯几乎想给瓦莉拉一个拥抱，带被女精灵不留痕迹地躲了过去。艾萨克斯对此毫不在意，他给自己施放了渐隐术，又让司阔尔给他加持了隐身。
牧师的渐隐术和法师的隐身术有些相似，但前者在扭曲光线的同时也会极大的降低目标的存在感，但还是会有淡淡的轮廓，而后者就是纯粹的物理隐形。
当然这两个法术效果完全无法和盗贼的前行相比，毕竟人家是专业的。
“我们放轻脚步，从战场的边缘穿过去，那个术士应该发现不了我们。”艾萨克斯低声叮嘱道，浑然不觉三人当中最容易暴露的是他自己。
至于为什么不带着其他士兵或者阿比迪斯、怀特迈恩这样的领主级圣骑士，艾萨克斯义正言辞地表示危险的工作必须领导先上。
废话！他是去黑装备的，当然人越少越好。再说有司阔尔这位英雄级法爷基本就足够了，以逸待劳，再加上突袭的优势，摩洛克插翅也难飞。
正在和莫格莱尼肉搏的兽人术士完全没有发觉，他的基尔罗格之眼早被非常不爽的瓦莉拉敲掉了，毕竟这种侦测型魔法造物是所有潜行者最深痛恶觉的存在。
矿洞的路径非常曲折幽深，但这并不能给潜行者加法师这种专业搜寻搭配造成太大的阻碍，身为英雄级法师的司阔尔对暗影和邪能这样的负面能量还是非常敏感的，而瓦莉拉显然对机关陷阱什么的也并不生疏。
他们很快就找到了一间临时开凿出来的密室，艾萨克斯不禁有些小得意，他猜得果然没错，一个恶魔法阵加一个邪能传送门，高级术士跑路的标配。
但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都由一个暗影能量罩保护着。
“有什么办法吗？”艾萨克斯看向司阔尔。
“这个法阵看起来颇为简陋，就像是个初学者布置的，但能量级别却很高。”司阔尔说道：“我能找到它的能量节点，并且应该并不会耗费太多的时间。”
“太棒了！”艾萨克斯美滋滋地说道，果然随身携带一个万能法爷是艾泽拉斯居家旅行必备良方。
正如司阔尔所言，这个法阵颇为粗陋，司阔尔很快就破解了它，接下来就是简单的守株待兔。
猎人布下了陷阱，等待着猎物。
十多分钟后，墨绿色的恶魔法阵开始微微发光，艾萨克斯瞬间提起了精神，摩洛克的身形出现，他看起来全无防备。
得益于毁灭之锤对暗影议会的屠戮，导致高阶术士在部落里竟然成了个稀缺职业，但这也使得联盟对术士这个职业缺乏足够的理解，毕竟交手实在太少了，得到的信息实在有限。
因而摩洛克完全不担心这些人类会截自己的后路，他们对术士的认识绝对还只局限于暗影箭脑残箭魅魔之类的。
但他完全没有料到艾萨克斯这个异数的存在，某人早已静待他上钩。
这就是信息差的优势。
摩洛克的心情还算不错，和那个人类拳拳到肉的搏斗让他一泄之前的怨气。主人的计划虽然并没成功，但毁灭之锤基本已经完了，他也是时候穿越传送门，去静候主人的佳音。
摩洛克已经烦透了这片除了红色还是红色的土地，这和正在走向死亡的德拉诺看起来没什么两样，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因而兽人术士此时的心态几乎是完全放松的，战时紧绷的神经也舒缓下了，他认为自己是安全的。
但等待他的却是一场教科书般的伏击。
迎面而来的一发巨大火球，瞬间就打破了他常驻的邪能护盾，摩洛克还未反应过来，就又赶到后腰突然一凉，接着传来一阵剧痛，两把长匕首几乎刺穿了他的身躯。
肾击，强力控制技能，造成剧烈痛感，对男性人形生物尤其有效。
哪怕是以英雄级术士的体质，挨这一下也够呛，偷袭得手的瓦莉拉没有丝毫的恋战，毫不迟疑地向后退却，她很清楚自己只有一击的机会。
果不其然，几乎是瓦莉拉退走的瞬间，一道赤红色的火环就以术士为中心向四周爆发，对于背后偷袭的潜行者，地狱烈焰这种无死角范围性攻击是最普遍的起手反制手段，它虽然威力有限，但能够直接破除潜行者的潜行状态。
而失去潜行的潜行者和保持潜行的潜行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个职业。
瓦莉拉还不到英雄级，无法在战斗中再次使用消失，因而形势突然有些危机起来。
但她并不是一个人。
精灵女贼的身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淡金色护盾，护盾在地狱烈焰的冲击下很快爆炸，但至少为瓦莉拉抵消了大半伤害，与此同时摩洛克周围突然亮起了冰蓝色的法阵，原本燥热的空气突然变得极寒，一个由寒冰铸造的囚笼瞬间将兽人包裹起来。
一个需要英雄级法师提前布置法阵才能施放的法术，其威力可想而知，摩洛克拼命开始调动体内的邪能，但此时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
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贯穿了兽人术士的心脏，摩洛克惨叫着，但寒冰囚笼却让他连临死前的反击都做不到。
托尔斯洛生命阻截的特效发动，兽人术士的挣扎迅速衰弱，最后完全停止。
完成了正义的补刀的艾萨克斯颇为满意，这可能是部落最后一个英雄级术士了，“托尔斯洛又多了一个灵魂。”他淡然地说道。
瓦莉拉和司阔尔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他，艾萨克斯不禁耸了耸肩膀，“好吧，我承认这样说只是显得更有气势一点，事实上托尔斯洛根本就不具备霜之哀伤那样的吸取灵魂的特效。”
他显然不准备再解释霜之哀伤是什么，年轻的王子带着一副神似偷鸡小狐狸的神情，笑眯眯地蹲下来开始进行广大冒险者们最熟练也最喜欢的工作搜索战利品。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艾萨克斯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这个英雄级术士尽然是个罕见的穷鬼，艾萨克斯几乎将他扒光了也只找到一些散碎的魔法物品，以及那把卖相极差的歪脖法杖，而包裹中也都是些莫名其妙的材料。
而最关键的那样东西没有丝毫的影子。
艾萨克斯隐隐有种冲动，他想把这个术士俘获，然后掐着他的脖子疯狂摇晃并质问他，“你的水晶呢？！你的水晶呢？？！你的水晶呢？？！！”
这特么又不是游戏！难道还有掉率的说法吗？！
难不成灰烬使者就这么没了？
冷静，冷静，艾萨克斯不断安抚自己，只是一块圣光水晶而已，你又不是没有。再说这里毕竟不再是既定的艾泽拉斯时空，自己的影响力已经逐渐发挥，璀璨之辰再次遗失也不是不可能。
但那颗水晶又能到哪里去呢？难道自己要把每一个兽人术士都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奥萨克斯头都要到了。
似乎被艾萨克斯狰狞的吓到了，瓦莉拉以一种小心翼翼的口吻问道：“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年轻的王子露出了一丝苦笑，他刚想回答，变故却再次发生，沉寂的恶魔法阵又一次闪耀出墨绿色的光芒，接着一个更为高大的身影出现了，他带着罩帽，皮肤泛着紫黑色。
“传送门开启了吗，摩洛克？毁灭之锤已经完了，我们必须……”来者匆匆说到，突然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显然被快被扒光的摩洛克以及眼前三位不速之客惊到了。
艾萨克斯也有些呆滞地看着眼前又一个兽人术士，他能在他身上感到熟悉的气息。
空气突然安静。
艾萨克斯立即反应过来，绑定这个法阵的术士竟然不止一个！热血再次充盈了他的胸膛，boss战并没有结束，这位才是正主啊！璀璨之辰就在他身上！
那还等什么，打tmd！拔刀！有基佬开我裤链！
圣光出鞘！
刺目的圣能光刃再次从托尔斯洛上延展，艾萨克斯摆出一个恶狠狠的架势，然后虚晃一剑，接着陡然爆退。
开玩笑，这个兽人术士气势并不弱于地上躺着的那个，而圣光出鞘的威力再怎么强大，也不可能让艾萨克斯正面对抗一个英雄级，他目前还只是精英级的等阶，在维持圣光出鞘的情况，连给自己上个护盾都做不到。
这要莽上去不就是送菜嘛！
另一方面，使用恶魔法阵传送回来的雷德黑手也吃惊不小，在挑战毁灭之锤失败后，他的伤势同样严重，甚至还隐约暴露了古尔丹之颅的存在，只能选择蛰伏起来静待良机。
不出所料，毁灭之锤败亡了，雷德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机会，他完全可以成为部落的挽救者，届时他将重振黑手家族。
是的，雷德还保持着自己的意识，如果可以的话，古尔丹当然会毫不怜悯地占据雷德的身体，但他毕竟目前还只是一缕残魂而已，保住雷德的性命已经耗尽了他积攒的力量，因而不得不陷入沉睡。
这也就意味着他现在只是一个空有英雄级能量，但施法水平只是初学者级别的水货{古尔丹真的尽力了}。而在暗影之躯受到的震荡伤害在转化为实体后是极难愈合的，因而雷德英雄级战士的实力也发挥不出几分。
简而言之，雷德撞枪口上了。
因而雷德的内心是惊慌的，艾萨克斯的圣能光刃散发着令他忌惮的气息，因而雷德并没有选择立刻发起攻击，他第一反应是开启暗影之躯，但随后的就又意识到在伤重的情况下这样做无异于自寻死路。
然后迎面而来的就是司阔尔的寒冰箭雨。战斗意识出色的法师而并不会像雷德那样愣神，寒冰箭这种低阶法术的消耗对英雄级法师的法力池来说几乎等于没有，因而司阔尔在数息内就爆发出一道横版暴风雪。
雷德的躯体上瞬间浮现出一道暗影护盾，维持一个常驻的应激护盾是英雄级施法者基本常识，古尔丹非常英明地教会了雷德这点。
护盾并不能撑多久，司阔尔已经在准备深度冻结了，雷德能感受到到对方身上愈发浓郁的冰元素，他的反应是再补一道护盾。
然后他就觉得灵魂仿佛被受到了重击，正在准备的法术戛然而止，法术反制实在是个不讲道理的技能，它让法师在施法者对战中处于绝对的优势地位。司阔尔悠哉悠哉地喝下一瓶精神稳定药剂，凛冽的冰元素又在他双手中凝聚。
雷德只感觉头痛欲裂，法术反制等同于直接的精神力碰撞，很显然被强行提升的冒牌术士雷德并不占优，恍惚间买他的心底再次响起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引爆恶魔法阵里的力量！然后把那个水晶丢出去！”
不得不说古尔丹是个合格的保姆，他为了保全雷德的小命可以说是操碎了心，在这样危急情况下还能强行苏醒，并给出了最可行的建议。
雷德至少现在在施法和战斗方面对古尔丹抱有无条件的信任，他没有任何心痛的犹豫，而是立即依言照做，而这也是他得以活命的根本原因。
紫黑色的水晶立刻飞了出去，立即就吸引了艾萨克斯的注意力，但随后恶魔法阵能量界别陡然上升，接着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恶魔法阵并不是战斗法术，但其毕竟出于古尔丹之手，爆炸威力也并不是能够忽略的程度。司阔尔立即将凝聚的冰元素化为屏障，将三人保护起来，无论如何他的第一任务是保证艾萨克斯的安全。
待汹涌的邪能平息，雷德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而残破不堪的邪能传送门在闪耀了几下光芒后，就彻底崩溃。
传送门和施术者之间可能会有一定的感应，为了不打草惊蛇，艾萨克斯并没有让司阔尔破坏它，这也成了雷德得以活命的原因。
艾萨克斯对此并不在意，在他的认知中雷德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兽人术士，跑了就跑了。反正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犯不着在大费周章地定位空间追击那个丧家之犬。
当然，这在后世被认为是艾萨克斯一生中为数不多的重大失误之一。
年轻的王子带上铜须家族友情赠送的秘银手套，捡起了那个暗影水晶，水晶是纯黑色的，仿佛能吸收所有的光芒。
没错了，璀璨之辰。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德拉克苏尔有些惊异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雷德。
“出了什么事，大人？”他看向崩溃的传送门，不自主地惊恐问道：“摩洛克呢？”
“那个蠢货死了！”雷德没好气地说道，他心情非常不好，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不禁让他失去了最强大的手下，还使他再一次受到重创。
这意味着计划必须变动，收拢部落残兵似乎并不可行了，就算能让他们信服自己似乎也并不具备和联盟抗衡的力量。
“我们往西走，准备出海。”在简短地思考后，雷德说道。
他在东部王国似乎已经没有立足之地，那么唯一的机会就在海上。
德拉克苏尔似乎定了心神，他的神色变得恭敬起来，“如您所愿，主人。”他鞠躬道。
雷德不耐烦地回应了两声。
他没有意识到，德拉克苏尔鞠躬的对象是他作为挂饰的古尔丹之颅。
0099章 论穿越者在艾泽拉斯的生存之道
艾萨克斯小心翼翼地将璀璨之辰装入一个特质的匣子，毕竟它现在还是暗影水晶的形态，完全不是艾萨克斯能够徒手触碰的，而匣子内部的源质涂层能够很好地隔绝这种腐蚀性的能量。
艾萨克斯下意识地取出了自己的起源圣典，自上次情形破坏其结构施放能量后，这个艾萨克斯曾经最大的倚仗就彻底成了修行辅助工具，封面上的那个红色的水晶依然一副岿然不动的姿态，无论艾萨克斯输送精神力还是圣能，它都全无反应。
不过这也并非坏事，没了这种开挂般的辅助施法，艾萨克斯对圣光法术的理解直线上升，至少他现在的施法能力已经不弱于有圣典辅助的时候了。
不过有一点异常引起了艾萨克斯的注意，虽然璀璨之辰目前还是暗影水晶的形态，，艾萨克斯还是敏锐地发现它的能级竟然要比同为阿塔玛水晶的愤怒之心弱上不少。
仿佛看出了年轻王子的疑惑，司阔尔开口解释道：“有人篡取了这颗水晶的大部分能量，不过这并非不可逆的，我能感觉它在缓慢地恢复。”
艾萨克斯对此倒不怎么在意，能级除了影响魔法物品的威能之外，还是使用限制存在的根本原因，看愤怒之心就知道了，这种军团级装备在艾萨克斯手里完全就是个装饰品。
因而璀璨之辰的能级下降反倒是件好事，相比它存储的能量，艾萨克斯更看重的是它提供的权限。而骤降的能级意味着在这颗水晶被净化后，艾萨克斯甚至可以直接使用它。
但问题在于，到底是谁抽取了这颗水晶的能量？
艾萨克斯想起了那个逃走的兽人术士，他施展的暗影法术威力惊人，但他似乎完全不适应施法者的战斗，施放的几个法术都非常的丑陋不堪。
艾萨克斯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很显然这个术士就是暗影水晶能量的承载体！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那个蹩脚术士显然不可能独自抽取暗影水晶的能量，这意味着他背后很可能还有一个更高端的存在。
艾萨克斯瞬间头痛起来，事情似乎又向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轻易放跑那个术士的。
不过现在为时已晚，邪能传送门已经破灭，即便是传说级法师也不可能再追寻到对方的空间坐标。
艾萨克斯的心态还不错，既然错误已经无法改正，那倒不如想开一点，不管怎么说，黑石塔之战基本已经宣告了联盟的彻底胜利。
战争就要结束了。
艾萨克斯回想起自己这两年来的经历，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搅屎棍，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不过总算没给穿越者们丢脸。
从希尔斯布莱德到辛特兰，到奎尔萨拉斯，到卡兹莫丹，再到黑石塔，相比原本的时间线，大体的历史走向并没有什么大变动。而联盟的取得优势更大，洛丹伦的国力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耗。
艾萨克斯可以面不改色地说，这是他的功劳，他减少了联盟了至少数万的损失，他使洛丹伦和其他的联盟种族保持着良好的外交关系，他还避免了风行者家族既定的悲剧。
似乎一切都还不错。
应该吧。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尽可能地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屡次面临危机状况，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艾泽拉斯实在不是个安全的地方，这里随便一个小头目都可能是以一敌千的英雄级。
艾萨克斯很庆幸自己生在帝王之家，如果不是是有洛丹伦作为后盾，有王座上那位老父亲的全力支持，有司阔尔的舍身护卫，单凭他自己的年龄和实力，在这场战争中连浪花都翻不起一个，光是一个熊灵纳洛拉克就能分分钟碾死他。
由于实在不想提着一个兽人脑袋，艾萨克斯最终只是割下了摩洛克的左耳作为击杀证明。在和莫格莱尼汇合之后，这位古板的圣骑士也不禁发出了赞叹。
“您的先见和英勇令人赞叹，殿下。我仿佛看到了未来洛丹伦的索拉丁大帝。”莫格莱尼完全没有被抢怪的怨念，“我的长子和您一般大，但他现在顶多有单独对付一匹野狼的力量和勇气。”
谈及家人是一种关系亲近的表示，显然艾萨克斯的战果得到了莫格莱尼的认可。
某人对谋夺了原本属于这位圣骑士的荣耀和战利品没有丝毫的心虚以及愧疚，他哈哈一笑，“你可以把他送到王城来，我想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雷诺莫格莱尼，亚历山德罗斯莫格莱尼的长子，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和阿尔萨斯一样是洛丹伦孝子的典范，并且似乎性质比阿尔萨斯还要恶劣不少，而最关键的是，他弑父竟然什么都没捞到。
这已经不只是个人思想品德额问题了，连能力都非常堪忧。
但本着圣光普度众生的原则，艾萨克斯觉得并不存在天生的恶人，毕竟雷诺犯下此等罪行大部分也是由于克尔苏加德的蛊惑。再说王城里本就有一个阿尔萨斯等着艾萨克斯去重塑人生观，也不差雷诺一个。
老莫格莱尼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每个父母都希望自己的孩子有一个远大的前程，“非常感谢，殿下。”圣骑士说道，能和王储结下友谊，那几乎是一个贵族子弟最大的幸运了。
虽然不清楚这个祭坛存在的目的，但出于安全考虑，一众洛丹伦士兵还是花了几个小时将这座全金属的祭坛叮叮当当拆了个干净。
队伍继续前进，正如预料中的一样，部落的背水一战并没有取得绝地翻盘的效果，他们很快就遇到了大量的兽人溃兵。
但似乎前线的联盟部队做得太过分了，兽人虽然依然保持相当的数量，但似乎完全失去了战斗意志，面对洛丹伦士兵们竟然几乎不抵抗，而是直接四散逃跑。
身为伪先知的艾萨克斯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毁灭之锤利用强权和战争凝聚的新部落，至此轰然崩塌。
兽人四散逃跑，莫格莱尼当然不会愚蠢到分散兵力分别追赶，因而战果并不是十分理想。
“这些野兽会在荒野中顽强地生存下来，并在往后数十年内成为各大王国治安稳定的巨大威胁。”莫格莱尼感叹道。
“他们的数量实在太多了，”艾萨克斯也有些无奈，”虽然现在是最合适的处理时机，但我们却必须迅速南下，切断掉兽人入侵真正的根源黑暗之门。”
“话虽如此，但真正承载这些苦痛的还是我们的人民。”
“这本来就是一个不善的世界，而苦痛和磨砺才会使一个坚韧的种族走向辉煌。”艾萨克斯说道，在夕阳的光芒下，眼中仿佛闪耀着火光。
两天后他们带着满身的疲惫和联盟主力汇合。
艾萨克斯并没有立即和图拉扬、乌瑟尔他们见面，而是先心虚地在营地转了一圈儿，很欣慰地没有发现什么哀悼的氛围。
但随后他就在一座特别装饰过的大帐篷里发现了一具棺椁。
艾萨克斯一瞬间有些窒息，难不成洛萨还是没逃过命中的一劫？
但随后就反应过来，不对啊，如果是洛萨，那为什么棺椁上盖着洛丹伦旗帜？
“这里长眠的是吉尔洛伦，洛丹伦的平民英雄。”一个别有意味的声音从艾萨克斯身后响起，“不过很可惜，这颗未来的将星提早陨落了。”
艾萨克斯回头，看到了一张苍老的面容，以及一双年轻而锐利的眼睛。
**师卡德加身体的苍老似乎完全不影响他探秘者的天赋，这位仿佛天生自带潜行而又好奇心极大的法师是当初紫罗兰城堡里神憎鬼厌的存在，议会的高阶法师们迫不及待地打发他去给麦迪文当学徒，以防他再“不小心”说出什么秘密。
据说某位被卡德加一连三次“无意”撞破和年轻人类骑士约会的精灵女士的态度尤其坚决。
艾萨克斯装作没有听出卡德加的别有深意，他皱起了眉头，“他是怎么牺牲的？”
吉尔洛伦的阵亡意味着之前在他身上的投资都打了水漂，毕竟制造那些所谓的机缘代价还是相当不菲的。
“你难道不知道吗？”卡德加带着毫不掩饰极为做作的惊讶，“这位英勇的洛丹伦军官用自己的生命挽救了联盟统帅。”
艾萨克斯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卡德加的语气突然迅速变冷，“洛萨在和部落酋长的战斗中受到了致命的重创，而你战前赠送的头盔使他并没有立刻殒命，而吉尔洛伦的舍身使得图拉扬能够能够救回洛萨。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的话，洛萨将不存在任何存活的机会，即便那个兽人酋长本就有不轻的伤势。”
法师突然逼近了两步，眼中的光芒瞬间变得更为凌厉，“我很好奇，殿下，你是怎么提前知道洛萨的头部会受到如此致命一击的？”
艾萨克斯早已恢复了平静，他看向帐篷中的棺椁，“这一切都是巧合。我对吉尔洛伦的牺牲同样深感悲痛。”
后一句是发自内心的真话，虽然吉尔洛伦是在他的授意下塑造的平民英雄，但正如他之前吩咐的那样，这位军官的所有的功绩都是实打实的。
这是一个忠诚而英勇的军官，他身上有一个军人所必备的全部优秀品质，艾萨克斯充其量只是为他提供了一个公平的环境。
而他现在却无声地躺在了这里，这意味这洛丹伦又失去了一个孩子，一个满怀热诚的保卫者。
因而艾萨克斯的内心非常不好受，因为上他对此要付一定的责任，吉尔洛伦的牺牲是对他计划漏洞的补足，他太大意了，竟然自欺欺人地认为一个源质头盔就能保全洛萨的生命，
他更希望的是在授勋仪式上见到这个军人意气风发地模样，而不是带着他的骨灰去见他悲痛欲绝的家属。
卡德加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散去了充满压迫感的气势，他向艾萨克斯伸出了手，“无论你到底是谁或是有何目的，殿下，我在此都必须代替暴风城，代替莱茵先王和瓦里安国王向你表示感谢，感谢你挽救了洛萨的生命，我们已经无法再承受一位老朋友的离去了。”
艾萨克斯伸出手与卡德加干枯的手掌相握，“我接受你的感谢，但我不太明白你前面那些话的意思。”装傻充愣还是必不可少的。
卡德加满怀深意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了。
待卡德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后，艾萨克斯不禁叹了口气，艾泽拉斯的人可并不都像那些只知道圣光的圣职者一样单纯，尤其是这种智商在线、眼界开阔，好奇心又特别旺盛的法师。
在见识过被萨格拉斯灵魂附身的麦迪文之后，卡德加显然对艾萨克斯的身份早有怀疑这不过他将这份疑惑一直隐藏着，知道此时才表露出来试探一番。
那自己该怎么办？珍爱生命，远离法师？
讲道理说，自己在这个世界生活的时间越长，也就越会被同化，被发现的可能也就越低？
就在艾萨克斯苦恼之际，一个冒失的身影闯了进来，“艾萨克斯殿下，我可以在卡德加大师身边再待一段时间吗？他的指导对我的意义非常重大。”
年轻的王子抬起头，看到了头发乱糟糟衣衫不整的罗宁，不过年轻法师的情绪似乎颇为亢奋。
“想去就去吧。”艾萨克斯有些随意地打发道，他无意限制罗宁的自由，这位现在虽然还是一个莽撞的年轻法师，但未来可是近乎达拉然救世主的存在。
作为外行的艾萨克斯当然不会干扰他的发展，即便现在罗宁有着灭团之星的玄学效应，他也要将其绑在自己的战船上。
只要小心一点，基本上是一个稳赚不赔的投资。
得到艾萨克斯指示的罗宁兴冲冲地离去了，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艾萨克斯虔诚地对着吉尔洛伦的棺椁进行了祷告，祈求圣光庇护他的灵魂，他尝试激发起源圣典，但这本吸纳并保存了阿尔托莉雅灵魂的典籍毫无反应。
艾萨克斯叹了口气，果然不行，或许是因为吉尔洛伦阵亡太久的缘故。
他也该离开了，过度沉湎哀痛没有丝毫的意义，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只需要铭记就足够了。
艾萨克斯站起身，他现在要去看望下重伤未愈的洛萨，并和图拉扬以及乌瑟尔见一面。
这是白银之手最强势的时候，这个营地里几乎集合了东部王国所有的圣骑士，再没有比此时更适合净化璀璨之辰的机会了。
0100章 以圣光之名
安度因洛萨的营帐里聚集了盟军最好的治疗者，显然联盟统帅的安危受到了最高级别的重视。
艾萨克斯见到了一个老熟人，艾瑞斯哈文法，他微笑着冲着女牧师点了点头。
这位来自斯坦索姆大教堂的修女有着充足的仁爱和耐心，在这场战争中她至少挽救了四位数的生命，因而受到了所有士兵的尊敬。
但哈文法却不是主治牧师，负责治疗洛萨的是一个银头发的中年女士，她看起来四十多岁，脸上有些许皱纹，神情专注而威严，正在严厉训斥图拉扬作为副官的疏忽。
图拉扬一脸苦笑，唯唯诺诺，无法反驳。
能让现联盟统帅无法辩驳的女性在这个营地里只有一位，高阶神官玛拉弗塔根，你可能并不熟知这位女士本身，但一定听说过她优秀的儿子，暴风城大公爵、未来的巫妖王继任者伯瓦尔弗塔根阁下，他目前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刚加入白银之手骑士团。
弗塔根家族本就拥有世袭的公爵爵位，而在当初部落攻破暴风城时，玛拉女士无常贡献出了弗塔根家族大部分资产雇佣船只，至少数万人因此而活命这份功绩已经足以让她的雕像立在即将重建的暴风城大教堂。
因而艾萨克斯并没有打扰这位尊贵的公爵夫人，“洛萨元帅的伤势如何？”他低声问哈文法。
“圣光保佑。”女牧师双手合十，“元帅大人的颅骨至少三处破裂，并且有颅内大出血，但所幸有弗塔根夫人在，因而元帅并没有生命之忧。”
艾萨克斯点点头，圣光教会可是自人类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数千年下来医疗水平已经发展到一个极高的层次，想必不会给洛萨留下什么类似脑震荡、植物人之类的后遗症。
虽然有种种巧合，但联盟统帅还是惊险地活了下来，这将对即将重建的暴风城，对联盟甚至整个东部王国都有举足轻重的影响，时间的长河再次偏斜，至于它是继续流向未知的领域，还是最终重归主流，就不得而知了。
艾萨克斯关注的不仅仅是洛萨，还有另一位在这场战争中同样身受重伤的战士，虽然对联盟来说，大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是最顶级的战犯、冷血无情的刽子手，但仅从历史的角度考虑，毁灭之锤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英雄人物。
他的伤势并不比安度因洛萨轻多少，不过只是得到了基本的救治，毕竟只需要他活着就成了。
艾萨克斯觉得有必要找毁灭之锤谈谈，那个逃走的兽人术士始终让他有些惴惴不安，尤其是在哈文法告诉他兽人酋长之前受到了大量腐蚀性的创伤，而能造成能量性腐蚀的就只有暗影。
显然毁灭之锤受到了那个兽人术士的袭击，虽然史诗级战士栽在一个二流术士手里似乎有些不可思议。
这更加证实了那个术士背后有一个不得了的存在。
在图拉扬赔笑得脸直抽搐时，玛拉女士终于饶过了他，“你作为副官是完全失职的。”最后她严厉地指责道。
“打扰一下。”摄于公爵夫人强大的气场，艾萨克斯下意识地举起了自己的手，“我可以去见下那个兽人酋长吗？”
玛拉女士同时也负责毁灭之锤的救治，不同于对图拉扬的咄咄逼人，她对艾萨克斯的态度竟然有些亲切，艾萨克斯猜测可能是那个头盔的原因，“想去见一见那个联盟的最大的敌人，是吗？”公爵夫人显然把艾萨克斯当成了想满足自己好心的年轻人。
艾萨克斯讨好地点了点头。
“当然可以，他被囚禁在营地南部。“公爵夫人说道，”不过你可能要失望了，他现在完全就是头垂死的野兽。”
她说的没错，这个曾经器宇轩昂的大酋长似乎完全失去了心智，只会机械地吃喝，对艾萨克斯一切互动都毫无反应，哪怕是被圣能光刃驾着脖子他的神情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如果不是知道毁灭之锤会在之后逃跑并成为萨尔的导师，艾萨克斯甚至都开始认为他毫无威胁。
不过这实在太不正常了，艾萨克斯试着提及古尔丹和杜隆坦以及还是个婴儿的萨尔同学，但都没有没有得到任何想要的回应。
难道是比原本时间线中更快速的败亡，使得毁灭之锤受到的打击过大？
艾萨克斯最终只能悻悻地离开，他没能获得任何有用的信息，但他也并不着急，毕竟毁灭之锤一时间还跑不了。
至于那个潜在的威胁，只能放任了，艾萨克斯不是神，作为穿越者他也没有一个全知全能的系统，他能做到的唯有不断加强自身，以不变应万变。
这使得他对力量的渴望愈发强烈。
盟军在黑石塔内驻扎，由于铜须以及蛮锤矮人的共同反对，图拉扬放弃了和黑铁矮人交涉的手段，而这个名声颇为不佳的矮人氏族似乎也并不想搞事，继续龟缩在黑石深渊中。
相较于以往战后处理，盟军现在面临一个更棘手的问题：该如何如理一千多名兽人俘虏。大部分联盟军官的态度都非常一致，血债血偿。但却遭到了圣职者们的强烈反对。
在洛丹伦和圣骑士们的支持下，图拉扬顺利如同原本的时间线那样接过了盟军的指挥权。在一番头痛之后，他最终做了决定，分出一部分士兵押送这些俘虏返回丹莫罗，暂时交由铜须矮人看管。
“单纯的杀戮是毫无意义的行为，这些俘虏完全可以作为苦力。如果我们对这些放下武器的兽人举起屠刀，那我们和这些野兽有什么区别？”图拉扬是这样说的。
于是一切的异议都被压下，图拉扬的命令得到了执行，盟军开始进行短暂的修整，为接下来的长途追击做准备。
翌日，在艾萨克斯的要求下，盟军所有领主级以上的圣骑士齐聚在黑石塔附近一片宽广的空地上一共224人，其中英雄级更是有十余位。
这是联盟最高端的战斗团体，艾萨克斯看着这些或苍老或年轻的面孔，油然而生一种心潮澎湃之感。
这可能是最盛大的一次圣骑士集会，战后的联盟必然逐渐沦为形式，而白银之手也将从一个职业组织变为伦丹伦军事组织，这也就意味着其他国家圣骑士的离去。
“诸位袍泽们，兄弟们。”艾萨克斯取出了那个装着暗影水晶的盒子，开门见山地说道：“我从一个兽人术士手里获得了一个被腐化的神圣之物，我需要你们的力量来净化它。”
他打开了匣子，虽然璀璨之辰的能级大幅度下降，但其纯正的暗影能量瞬间引发了一片惊讶之声，靠近匣子的圣骑士纷纷皱起了眉头。
“圣光啊，这个水晶所蕴含的黑暗令人震惊。”乌瑟尔感叹道，他看向艾萨克斯，“净化邪恶是吾辈的天职，但很难相信这个水晶曾经是一个神圣物品。”
圣骑士带着质疑的态度，而艾萨克斯则有些哑然，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搬出光暗转化理论，这必然会引发大量的争论。好在图拉扬为他解了围，年轻的暂代统帅虽然事务繁忙，但还是抽出时间参加了这次聚会。
图拉扬已经不再是那个充满疑虑和自我怀疑的迷茫年轻人了，晋升英雄级让他的心态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可以确定这个水晶曾是一个神圣之物，我在晋升英雄级时和圣光有过灵魂的交集，这颗水晶给我的感觉和圣光的本质颇有些相似之处。”
乌瑟尔点点头，不再有疑问，但艾萨克斯却惊异地张大了眼睛。
见鬼的圣光本质，璀璨之辰是纳鲁赠送给德莱尼的七颗圣光水晶之一，但纳鲁只不过是一种圣光能量生物，它们绝对代表不了圣光。
然而图拉扬说他在小宇宙爆发的时候接触到了和璀璨之辰相似的存在，那岂不是那些圣光七巧板已经和图拉扬进行了灵魂交流？
难怪图拉扬会在之后义无反顾地率军冲入黑暗之门，为了所谓的其他世界的安全甘当万界维和部队。
艾萨克斯感到有些荒谬，纳鲁的这种强行洗脑效果和天灾军团的亡者复生效果似乎差不多，只不过后者是强制性的，而前者则借着正义之名，能让被征召者心甘情愿。
这种强大的洗脑能力甚至能将恐惧魔王转化为圣光生物。
艾萨克斯对纳鲁和其背后的圣光军团全无好感，这种看似正义的组织确实对抗燃烧军团，但他们绝对不是值得亲近的对象，保持梳疏离的友善即可。
一个图拉扬就够了，艾萨克斯可并不希望人类的信仰体系被纳鲁接管。天知道这些狂热的家伙会借着正义的名义干多少破事，原本时间线中的伊利丹的遭遇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义确实值得维护，但正义却是相对的，而一个明智的统治者不一定总站在正义的一边。
艾萨克斯看图拉扬的眼神立刻就变了，但他很好地掩饰了自己怪异的情绪。年轻的王子挥了挥手，一道神圣的光芒就进入了暗影水晶。
没有预想中的排异反应，这道神圣的能量如果泥牛入海一般被水晶吸纳。
这再一次引发了一众圣骑士的惊讶。
“这颗水晶有着神奇的力量。”艾萨克斯开诚布公地说道：“它会成为对抗邪恶的利器，因而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乌瑟尔点了点头，“我们该怎么做？”他简短地问道。
“向它灌注圣能，直到水晶完成转化。”
圣骑士们立刻开始行动起来，先是五名圣骑士初代机，接着所有的圣骑士都开始凝聚圣能。两百多名领主级以上的圣骑士的爆发是恐怖的，神圣的光芒冲天而起。
暗影水晶似乎来者不拒，以惊人的速率吸收着圣能，但却依然维持着漆黑的实质。艾萨克斯对此并不着急，圣骑士可以说是艾泽拉斯续航能力最强大的职业，这种能量输出至少能维持两个小时。
平原上耀眼的圣光整整持续了近一个小时，几乎惊动了大营内所有的人类士兵，他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恍如神迹的景象，一些虔诚者甚至直接开始祈祷。‘
璀璨之辰似乎终于达到了饱和，水晶在瞬间就化为了刺眼的太阳，这耀眼的光芒一时间使得圣骑士们施放的圣光都黯然失色。
艾萨克斯一时失神，下意识地伸手向璀璨之辰抓了过去，水晶似乎认同了他，因而艾萨克斯并没有感受到灼热刺痛。
在接触到水晶的那一刻，艾萨克斯也对璀璨之辰的效果有了了解，与能增幅友军的士气和战斗力的愤怒之心不同，璀璨之辰完全是对个人实力的加强，它具有极高的能量增幅效果，并赋予持有者圣焰的能力。
神圣之火是圣骑士都掌握的通用技能，但这显然和璀璨之辰的圣焰有着天壤之别，简单来说，艾萨克斯觉得自己如果现在施放奉献的话，实际效果会等同于神圣版烈焰风暴。
难怪以它为核心的大柴刀会被称为“灰烬使者”。
获得强力装备的感觉那是极爽的，而在璀璨之辰的能量反哺中，艾萨克斯实力的瓶颈迅速破碎，年轻的王子在短短数分钟内就成为了艾泽拉斯目前除麦迪文之外最年轻的高阶职业者。
然而艾萨克斯的好心情却并没有维持太久，天下当然不会有免费的午餐，一股威严的意志突然从璀璨之辰中涌出，直击艾萨克斯的灵魂。
“不要反抗，孩子，接受你的命运吧。”这个意志传递的信息非常和善，但其侵蚀艾萨克斯灵魂的速度一点都不慢。
该死！艾萨克斯瞬间就后悔了，他想放开璀璨之辰，却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大意了，在被转化为暗影水晶和抽取大量能量后，璀璨之辰竟然还保留着如此强大的意志。
艾萨克斯很清楚，无论这个意志是属于水晶本身还是纳鲁，一旦让其侵入自己的灵魂核心，那么艾萨克斯米奈希尔就会彻底成为圣光的仆从。
年轻的王子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果失去了自由的意志，那么自己还是自己吗？
所幸乌瑟尔看出了艾萨克斯的异状，经验丰富的老骑士不禁皱起了眉头，虽然不太明白艾萨克斯遇到了什么问题，但他做出了最明智的决定。
“维持圣能输出！”他下令道。
图拉扬有些犹豫，他能感受到艾萨克斯身上逐渐浓郁的“圣光”气息，但对乌瑟尔的信任使他最终还是依言行事。
艾萨克斯的灵魂虽然早已超出了领主级，但在面对这股意志时却几乎没有什么招架能力，但来自圣骑士们的援助使他坚守住了灵魂核心的防御。
“你为什么要抵抗呢？”那道意志显得颇为困惑，“你是既定的圣光使者，你会成为正义的利剑，而需要付出只是微不足道的信仰。这种信仰和你的性格理念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冲突，你只需要做一些微小的改变。”
“丢！你！螺！母!”艾萨克斯面目狰狞，用一句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一字一顿地回应道。
’这道意志只是单纯寄居于水晶之中，它的消耗是无法补充的，而艾萨克斯有两百多名高级圣骑士作为后盾，因而他很清楚，只要坚持下去，胜利的必然是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艾萨克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一点一点地逼迫那道侵入自己灵魂的意志，其艰难程度无异于撕裂并重组自己的灵魂，但他坚持了下来。
终于，在艾萨克斯近乎疯狂的努力下，那道意志被逼迫回璀璨之辰，艾萨克斯的全身也近乎被汗水湿透。他面目扭曲，发出了震彻人心的怒吼。
“我所信仰的即是正义！”他声音沙哑，“但这并不意味着你所谓的正义就是我的信仰！”
一道清脆的声响，伴随着这声怒吼，璀璨之辰的意志陡然崩碎，艾萨克斯的意志带着两百多名圣骑士的意念势不可挡地冲入了水晶的核心。
璀璨之辰耀眼的光芒迅速内敛，最终在水晶内部凝聚成了一个金色的手掌。
艾萨克斯无力地半跪于地上，他此时的感觉就好像刚和一头巨龙肉搏了一番。他看向手中的璀璨之辰，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颗水晶还是变成了记忆中的模样，但其中的过程却充满了如此的艰险。艾萨克斯不禁感到有些疑惑，作为水晶的原主人，老莫格莱尼在原本的时间线中是否也受到了这股意志的侵袭？
然而历史并没有留下证据，因为拿到神器的老莫格莱尼并没有爽上几天，就遭到了洛丹伦第二孝子的背叛。
艾萨克斯勉强站起了身，举起手中的水晶，不管怎么说，他胜利了，他维护住了自己灵魂的自由，这颗水晶已近和纳鲁没有了任何关系，它现在属于他艾萨克斯，属于白银之手，属于艾泽拉斯！
璀璨之辰，不，它不应该再叫璀璨之辰了。艾萨克斯凝视着水晶中的金色手掌，缓缓转过身，面向一众圣骑士。
“这颗水晶有着非常强大的力量。”他缓缓说道，水晶损失的能量已被圣骑士们补充完毕，但艾萨克斯依然保留了对它的掌控，因而并不像愤怒之心那样必须到达英雄级才能使用。
“它是整个白银之手骑士团团结和荣耀的象征，我们携手创造了它，它会出现在最黑暗的地方，散布将正义的光辉。”年轻的王子扫视着圣骑士们，“所以我将它命名为”
“银手之辉。”艾萨克斯一字一顿地说道，表情严肃而郑重。
0101章 赤脊山反抗军
对职业者来说，等级提升是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其舒爽感远不止“叮”的金光一闪。
圣骑士们能感受到银手之辉蕴含的炽热圣光，但他们对艾萨克斯加其默认为自己所有物的行为并没有什么异议，毕竟他的身份摆在那儿，更何况这位王储不仅天赋极佳，而且还有着卓越的战功，载在他手里的英雄级已达三位之多。
重回领主级的感觉非常美妙。勇士级和精英级，名字听起来非常有气势，但在战争的地位并不比跑会高出多少，唯有领主级的职业者才具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这个等阶的名称由此而来，领主级的战力是成为一方领主的基础前提之一。
与之前借助愤怒之心达成的伪领主级不同，如今的艾萨克斯可是实打实的高阶职业者，他身体素质各项属性非常均衡，但都超过标准领主级不少，而精神力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已经逼近领主级的极限，加上身为圣骑士又不太需要考虑能量消耗的问题，因而在银手之辉的能量增幅下，即便是英雄级他也有一战之力。
终于不用再跟着司阔尔打酱油了，艾萨克斯不禁挥洒一把辛酸泪。
重归领主级意味着艾萨克斯原本掌握的法术再次回归，一向态度冷硬的愤怒之心也终于有了松动，那效果惊人的三系祝福再次出现在了起源圣典之上，但是有个数限制，艾萨克斯最多同时加持六个祝福。
是的，不论人数，王者、力量、智慧祝福这三种祝福，艾萨克斯最多只能让六个生效，这和之前的不限次数差远了，这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直到晋升传说才能发挥愤怒之心的全部功效。
或许这是为了还债吧，艾萨克斯安慰自己道，毕竟之前一个人类小屁孩具备军团级辅助能力实在太过惊人了，起源圣典的压榨似乎让愤怒之心受到了一定的损伤。
不过这个代价是完全可以接受的，虔诚光环不仅能让他名正言顺地参与这场战争，并且其强大功效使得联盟在和部落的初期对抗中没有像原本时间线那样伤亡，从而保持了大量兵力完成洛丹伦王城包围圈，并进而加速了战争的进程。
这同时也让艾萨克斯意识到能够借助白银之手的集体意志掌控银手之辉是多么幸运，期间虽然有一番风险，但收益是巨大的。这颗在原本时间线中大放异彩的水晶已经彻底成为了他的专属装备。
璀璨之辰，也就是现在的银手之辉的主要特效是将赋予使用者圣焰，圣焰的特性是什么？是爆发，是燃烧，是净化，不同于一般火焰的附着性燃烧，圣焰的依然还保持着光的特质，它迅捷而高效，能在瞬间将大片的邪恶化为灰烬。
灰烬使者，实至名归。
而在测试中艾萨克斯还发现银手之辉真正的强大的地方，它释放的圣焰在将敌人净化成灰烬的时候，竟然能够将燃烧产生的能量反哺使用者本身。这种能量不仅能够补充消耗、恢复伤势，还能在一定时间内对使用者进行微量的增幅，这意味着人海战术对银手之辉的掌控者来说无法产生太大的作用。
这个意义太过重大了，要知道强者的力量总是有穷尽的，在对抗大量敌人时总会有不继的情况。即便是是原本时间线中已经成为联盟战神的瓦里安，在破碎海滩之战中即便瓣了筷子也最终淹没在恶魔海之中，但同样的战术却很难对银手之辉的掌控者起作用，反而会有养出一个爸爸的风险。
因而艾萨克斯现在非常膨胀，他觉得自己现在可以直接打兽人一个团。“我一个人就是一支军队。”他可以大言不惭地说这句话。
不过他没有这个机会了，战争已经接近尾声，在大酋长都战败被俘之后，部落就在没了反抗的**，他们一部分继续向南方逃跑，一部分逃向山脉、沼泽这样人迹罕至的地方，而其他为数不少的兽人竟然直接选择投降。
艾萨克斯自告奋勇地结下了押送俘虏返回丹莫罗的任务，当然他真正的目的是去拜访铁炉堡之王，让那把大柴刀提前出世，毕竟灰烬使者在烂大街之前可是所有圣骑士的梦想，艾萨克斯也不例外。
然而麦格尼在思忖了一会儿后，给艾萨克斯泼了盆凉水。
“矮人大师一般是不会依据客户要求打造武器的。”麦格尼解释道：“我们会根据使用者的武技和习惯来设计武器造型。你的战斗技巧明显偏向于精灵，迅捷、灵活而精准，并不适合使用你所描述的那种重型巨剑。”
但真正让艾萨克斯放弃的是另一个原因。麦格尼用一种看稀世珍宝的打量着银手之辉，“非常强大的超凡物品。”矮人喃喃道：“无论工艺还是造型都无可挑剔，铸造它的一定是个伟大的种族，好运的小子，你竟然能直接获得它的掌控权。”
艾萨克斯耸了耸肩，为了得到这颗水晶他可是差点失去了灵魂的自由。
“用它作为核心铸造武器是一个很棒的主意，它值得用纯源质金属去锻造，我有预感，它将成为我最杰出的作品。”艾萨克斯脸上刚浮现出笑意，麦格尼却突然话锋一转。
“不过我必须提想你，艾萨克斯，高阶超凡物品都是有自己的意志。”矮人王脸色有些怪异地说道；“我不知道你是怎样获得这颗水晶的认可的，但如果将它筑造成武器的话，水晶的意志将会转嫁到武器本身，这意味你需要再一次接受它的考验。所以，你还要坚持吗？”
艾萨克斯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了，“谢谢，不用了，告辞。”
盟军主力已经南下，但艾萨克斯并不准备此时就返回洛丹伦，因而开始尝试着能不能追上大部队。从燃烧平原出发，顺着赤脊山脉，艾萨克斯很快就进入了暴风王国境内。
在湖畔镇附近艾萨克斯看到了一队奇怪的人类，他们看起来大部分都是农民，衣服破旧，面带饥色，武器五花八门，从干草叉到木棒都有。
艾萨克斯很快就意识到了他们的身份，这是一些幸存者。部落当初的进攻非常迅速，他们很快就攻下了暴风城并且准备北上，这使得暴风王国境内还有不少的幸存者，生命总会自己寻找到出路，他们团结起来，组建反抗军艰难求生，直至盟军的到来。
在这些幸存者的带领下，艾萨克斯到达了位于南部哨塔的营地。赤脊山反抗军的首领是一个看起来颇为英俊的年轻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左右，有着两撇精致的小胡子。在艾萨克斯报出自己的身份之后，这位贵族矜持的神情立刻垮塌下去。
“向您致敬殿下，我是艾德拉斯，艾德拉斯布莱克摩尔中尉。”他带着谄媚的笑容，报出了一个艾萨克斯并不陌生的名字。
布莱克摩尔？艾萨克斯心念一动，又是一位比较出名的人物，难怪自己没在盟军中见过他，原来这个家伙始终就没离开过暴风王国。
也就是说，那个兽人婴儿也在这个营地里面。
布莱克摩尔衣着光鲜，面色红润，与其他面黄肌瘦的幸存者有着显著的差别，但这并不意味这他是个纯粹的草包，在来时的路上艾萨克斯就注意到了，营地的物资并不丰富，但显得井井有条，幸存者们有序地工作、休息，虽然几乎都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但并没有大规模的疾病或是死亡。
单纯以统治者的标准来看，布莱克摩尔并不算太过糟糕。
这位反抗军首领异常的热情让艾萨克斯非常莫名其妙，按理说此时赤脊山反抗军已经和盟军有所接触，并获得了补给，并且他们还是暴风城的子民，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对他这个洛丹伦王子大献殷勤。
布莱克摩尔很快就委婉地道出了他的真实意图，“艾萨克斯殿下，赤脊山的人民遭到了抛弃，那些可恶的暴风城贵族畏怯地逃走了，却将我们留在了这片兽人肆虐的土地上自生自灭。”他颇有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艾萨克斯不为所动，抬手示意他继续。
“现在他们回来了，又要求我们向他们臣服上贡，他们没有尽到保护我们的义务，却依然无耻地想继续享受我们的敬奉，对此英勇的反抗军人民是拒绝的，我们需要一个更英明的主君，比如泰瑞纳斯陛下。”
艾萨克斯脸色突然变得怪异起来，“我必须提醒你，中尉，洛丹伦和暴风城可是近乎隔着一整块大陆。”
“地理上的距离并不能减弱我们向往光明的决心，殿下，这是反抗军人民一致的决定。”
艾萨克斯口中的茶水差点全喷出来，合着反抗军内部难道是明煮投票？“我想听实话，布莱克摩尔，如果你不把我当傻瓜的话。”
布莱克摩尔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良久他才缓缓说道：“我的父亲做了件蠢事，他在被兽人俘虏后说出了大量的情报，这使得暴风城军队伤亡惨重。我的父亲最终死于审判，连带着我也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如果我带着反抗军回归的话，得到的可能不是奖赏，而是一副绞架，接着功劳就会落到一个贵族子弟的头上。”
艾萨克斯微点了下头，这听起来似乎是实话，但布莱克摩尔显然没说全。不过这也就足够了，布莱克摩尔至少表明他非常希望获得洛丹伦国籍，甚至不惜以整个反抗军作为投效。
艾萨克斯有些心动了，对一个国家来说，人口是重中之重，赤脊山反抗军有三四千人，大部分都是青壮年，这将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能够使得洛丹伦快速恢复战争的创伤。
并且脱离暴风城加入洛丹伦是整个反抗军“共同”的决定，这意味着速度够快的话，被挖墙脚的暴风城根本无法说什么。
艾萨克斯下意识地忽略了还在洛丹伦皇宫和阿尔萨斯快乐玩耍的瓦里安的感受，国与国之间的情分和友谊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利益才是最关键的。
“我需要至少五十位平民代表的声明书，作为你们是完全出于‘自愿’的证明，越快越好。”艾萨克斯说道，这话就足以代表他同意了布莱克摩尔的请求。
布莱克摩尔大喜过望，“如您所愿，我立刻就办。”他告退了一声，便匆匆离开，显然他比艾萨克斯要急迫得多。
艾萨克斯放松下来，开始用手指轻轻敲击椅子的扶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要想将这四千人送回洛丹伦，唯一可选的就是海路，毕竟燃烧平原的环境实在太过恶劣。洛丹伦虽然有自己的海军，但都还处于北方大陆的海岸线，因而似乎必修求助于库尔提拉斯海军。
对于说动库尔提拉斯某人还是非常有信心的，大不了多送几架投刃器就可以了。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沉思，艾萨克斯看到一个瘦弱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有两个茶杯和几块薄甜饼，显然这就是反抗军能拿出的最好的招待了。
但艾萨克斯并不在意这些点心，他的注意力全在小姑年身上，小姑娘看起来只有七八岁，五官精致，单纯而倔强的眼神，就像一头怯生生的小鹿。
艾萨克斯一时间想起远在王城的帕尔崔丝，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他从包裹里取出一块松饼递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他轻柔地问道。
小孩子喜欢是甜食似乎是个定律，就连两世为人的艾萨克斯也不能免俗，有段时间他疯狂的地迷恋这种甜甜的小点心，即便是现在他的空间包裹里都还有一些存货。
小姑娘当然抵挡不住香喷喷松饼的诱惑，与这种洛丹伦王室大厨出品的精致点心相比，她端上了来的甜饼简直就是猪食。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拿起了松饼，
“我叫特瑞莎福克斯顿。”小姑娘怯生生地说道。
果然，艾萨克斯暗道。在看到小姑娘并没有吃松饼而是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将其起来时，艾萨克斯心中怜意更甚，“想带给家人一起分享吗？真是一个好孩子，别担心，我这里还有很多，你想拿多少拿多少。”
事实证明颜值在某些时候还是相当有作用的，特瑞莎放下了一些戒备，她竖起了四根细细的手指，“我只要四块，一块给爸爸，一块给妈妈，一块给我，还有一块给……”她突然说不下去了。
“给一个绿皮肤长獠牙的小弟弟，对吗？”艾萨克斯善解人意地补充道。
特瑞莎的眼神立刻就变了，小姑娘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眼神里充满了戒备，“我不知道，我只有一个弟弟，他在几个月前就死了。”她生硬地说道。
艾萨克斯看着她血色愈发明显的脸颊，以及手中快捏成碎屑的松饼，不禁觉得颇为有趣。塔瑞莎不愧是萨尔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她对小萨尔的爱护在此时就可见端倪。
“哦，抱歉，我开玩笑的。”艾萨克斯急忙补救道，但已经晚了，他彻底失去了塔瑞莎的信任，小姑娘一脸敌视的神情，仿佛在看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
艾萨克斯无奈了，他试着转移话题，但对他的任何问题特瑞莎最多只做一两句简短的回答。
“你对你的主人布莱克摩尔有什么看法？”艾萨克斯最后无奈地问道。特瑞莎一家都是布莱克摩尔的仆人，因而实际抚养被布莱克摩尔捡来的萨尔的是他们。
“我不喜欢他。”特瑞莎的话终于多了点，“本来是麦克斯叔叔保护大家的，布莱克摩尔说外边的兽人有很多粮食，让麦克斯叔叔去抢一些，但麦克斯叔叔去了就再没回来。”
艾萨克斯不禁倒吸了一口气，童言无忌，特瑞莎说出了布莱克摩尔最大的秘密。难怪他迫不及待地投诚，原来光是反抗军首领都得位不正，一旦暴风城恢复秩序，他必然会面临清算。
特瑞莎捂住了自己的嘴，小姑娘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她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般跑开了，艾萨克斯没有阻拦她，思绪在他的脑海中翻腾。
布莱克摩尔果然是一只白眼狼，这种人虽然有能力，但绝对不可大用，他只需要一点点的权利就足以成为洛丹伦的毒瘤。艾萨克斯毫不犹豫地布莱克摩尔判了死刑，这个家伙最适合的位置还真就是原本时间线那样的监狱头子，并且至少配两个助手分割他的兵权。
但是萨尔呢？艾萨克斯很清楚这个还是婴儿的小兽人会有怎样的未来，他会成为兽人的救赎者，带领兽人重拾荣耀，并在卡利姆多大陆建立新的部落。
艾萨克斯头一次感受到权利的烫手，相较于其他穿越者，他的起点太高了，高到只需要抬手就可以覆灭部落的未来。
别的不说，艾萨克斯只需要向布莱克摩尔下达一个简单的命令：杀死萨尔，布莱克摩尔百分百会毫不犹豫地执行，在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的心目中，一个奴隶当然不会有前程重要。
对于兽人和部落来说，萨尔是无可替代的，他的死亡必然会让兽人就此沉沦，联盟也就不会再有一个命中注定的宿敌。
但是没有部落的艾泽拉斯，还是艾泽拉斯吗？
艾萨克斯非常纠结，他的神情变化着，右手几度握紧托尔斯洛的剑柄但又放下。
就在艾萨克斯就要做下最终的决定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让他惊醒。艾萨克斯有些呆滞看着面前破碎的玻璃碎片。
他的面前是一片透明的碎屑，以及一滩泛着微光的流沙，就好像一个沙漏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前，然后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沙漏？时光？青铜龙？？
艾萨克斯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无比，难道有只青铜龙一直在关注着自己？他迅速环顾四周，却无法感知到任何两栖类生物的气息。
但他的注意力迅速被地上那摊散发着奇异光芒的流沙吸引了，这种东西他见过，甚至还非常熟悉。
时间之沙，绝对属于传说级的材料。
神器大师诺兰耗光了达拉然多年来的储备，为艾萨克斯制作了七枚一次性的闪光指环，这些指环能够快速、连续、无消耗地施放四次闪现，在战争初期数次拯救了艾萨克斯的生命。
而眼前的这滩足有达拉然储备的两倍之多。
艾萨克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裸的贿赂吗？
不过青铜龙的意思很明显了，他们不希望艾萨克斯对萨尔做什么。因为对艾泽拉斯来说萨尔同样无可替代。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大灾变发生之后，萨尔便毅然抛弃部落大酋长的位置，踏上寻找拯救艾泽拉斯方法的道路，他显然把艾泽拉斯当成了自己的世界，深沉地爱着它，并尽心尽责地为之服务。
艾萨克斯不禁反思，如果没有这样全心全力到处补漏洞的存在，艾泽拉斯能坚持下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这个多灾多难的世界面临的威胁可不只是古神和燃烧军团，圣光不是万能的，它无力涉及元素自然梦境等领域，因而世界萨的存在至关重要。
艾萨克斯总算松了口气，事实上他对萨尔并没有什么反感，不用做是否杀死这个兽人的决定让他倍感轻松。
但他又头疼起来了，既然决定不杀萨尔，那么讲道理萨尔的一切成长过程他都不应该干涉，但塔瑞莎该怎么办？
几乎可以被称为善与美的特瑞莎是唯一给予萨尔关怀的人类，她是一个温柔而尽心尽责的姐姐，她教会了萨尔善良、冷静、理智，可以说是萨尔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女性。
但这个美丽的姑娘的命运是非常悲惨的，出身低微的她会被迫成为布莱克摩尔的情妇，并因为帮助萨尔逃离而被布莱克摩尔发现，并被这个无情而残忍的家伙砍下脑袋。
艾萨克斯很不爽，他不喜欢这种悲剧发生在眼前但又不去阻止的糟心之感，但如果强行改变特瑞莎命运的话，那么与之休戚相关的萨尔必然会受到影响，这位未来的世界萨很可能因此而长歪了。
艾萨克斯竭力思索着，想找出一个万全的办法。
0102章 萨尔，特瑞莎，以及……
当艾萨克斯回到营地时，无论是司阔尔、瓦莉拉，还是由莱因哈特率领的圣骑士护卫小队都非常惊讶，因为某人去时单人匹马，回来的时候竟然带着一辆简陋的骡车。
从骡车上下来了一个相貌平凡、神色畏怯的男人，接着是一个面颊绯红的肥胖女人，然后是两个半人高的小孩，其中一个小孩是绿色的，这在此时是绝对的敏感色，营地里瞬间响起了一片拔剑声。
男人完全被这个场面吓到了，他下意识地紧握住自己妻子的手，小兽人也感受到了明显的不善气息，他龇牙咧嘴，努力做出狰狞的表情，将小女孩护在了身后。
艾萨克斯懒洋洋地抬起双手虚压下去，“不用紧张，各位。”他故意用一种油滑的腔调说道：“让我来介绍一下，这三位是塔米斯福克斯顿，及其夫人克莱尼亚和女儿特瑞莎，他们将光荣地成为洛丹伦皇家仆从。”
塔米斯露出了习惯性讨好的笑容，开始向所有人鞠躬。
艾萨克斯又看向小萨尔，“而这个兽人，它是我的奴隶。”
圣骑士们面面相觑，完全不懂王子殿下为什么要抓一个兽人幼崽当玩具，不过跟着为主子呆久了自然会对他时不时不着调的行为习以为常，圣骑士们非常理智地没有提问，并且完全无视了那个小兽人的存在。
没错，这就是艾萨克斯想到的解决方案，完美地解决一切问题并得到青铜龙认可的方案，那些总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并没有再来打扰艾萨克斯。
艾萨克斯很清楚自己的权利，洛丹伦王储的身份让他处于人类权利金字塔的顶端。他当然可以勒令布莱克摩尔不得侵犯特瑞莎，甚至一句话就让福克斯顿一家获得自由。但他不能那样做，因为他一旦插手就会改变既定的命运。
如果特瑞莎没有和布莱克摩尔的亲密关系，那么她就不会和萨尔有过多的接触，无法和萨尔有太深的交流，也就无法将自己的善良传递给萨尔，更不可能具备帮助萨尔逃跑的能力。没有哪个守卫会让一个仆人的女儿进入监牢，但中将的情妇却有这样的特权。
艾萨克斯想要的是在不影响萨尔成长的情况下改变特瑞莎悲惨的命运，但这似乎无解，他们两人的牵扯实在太深了。
艾萨克斯不得不换个角度思考，既然萨尔动不得，特瑞萨也动不得，那就干脆让布莱克摩尔滚蛋好了。
作为萨尔早年的梦魇，布莱克摩尔事实上做的事情并不多，除了把萨尔训练成出色的战士，然后又各种作死激怒他之外，大概就只有跟特瑞莎各种啪啪啪了。
这意味着他并不是无可代替，艾萨克斯完全可以代劳，当然，咳咳，是否要代劳最后一项是要看情况的，毕竟话不能说死。但艾萨克斯可以对圣光发誓，他拯救特瑞莎完全是出于怜悯。
就让我艾萨克斯做那个让萨尔成为氏族之王的男人！
这是个荒谬的念头，但艾萨克斯在仔细思考后，却愈发觉得这是最可行的方法，因而当机立断，以象征性的一铜币的价格买下了福克斯顿一家和萨尔同学。布莱克摩尔没有任何异议，也没有对服侍自己十多年的塔米斯表现出哪怕一丝的惜别之情。
事实证明在再光明的圣骑士内心都有黑暗的一面，一种阴暗的思想在某人的心中滋生，当了十四年乖宝宝的艾萨克斯突然想尝试下纨绔恶少是什么滋味。他露出自认为邪恶的笑容，满口的白牙闪着光芒，“桀桀，小特瑞莎，你可是我的贴身侍女呦~”
之前他和帕尔崔丝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那纯粹是玩笑，艾萨克斯怎么可能舍得拿小牧师当侍女，不过可爱贴心的特瑞莎倒意外地非常合适。
特瑞莎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小姑娘已经知道了艾萨克斯尊贵身份，虽然她觉得这个王子现在的样子并不可怕到哪里去，但身为仆人之女从小耳濡目染之下是知道贴身侍女的含义的，小姑娘不禁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恐惧。
艾萨克斯对特瑞莎的反应非常满意，自己初次扮演的纨绔形象似乎很成功嘛，他当然不会真对这个如同白莲花一般的小姑娘做什么，但作为布莱克摩尔角色的替代者，给她和小萨尔留下邪恶的印象却是必不可少的。
也唯有如此，萨尔才会逐渐觉醒反抗的意识，并走向追寻自我的道路。
毕竟剧本就在那里，身为一个一个演员，就必须表现出他所扮演的反派角色的灵魂。一个狂妄自大、冷酷无情的人类贵族，这是艾萨克斯为自己初步确立的形象。
咳咳，艾萨克斯请了请嗓子，“至于你，萨尔，你将是最出色的奴隶，我有预感我会为你感到自豪。”他以故作深沉的语调对着小兽人说道。
萨尔无辜地眨巴着眼睛，他还太小，不怎么听得懂通用语，因而唯一不明白的就是眼前这个人类为什么要重复两遍自己的名字。
目睹这一切的瓦莉拉嘴角抽了抽，以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而某个当事人毫无察觉。他此时颇有些为自己的机智而自得，他收养萨尔和特瑞莎的目的可不只是拯救这个小姑娘，除了能从小对未来的大酋长、世界萨施加自己的影响之外，更重要的是能保证他够安稳成长。
萨尔可以说是艾泽拉斯一个关键性的节点，也一直是妄图颠覆时间线的虚空龙重点关注的对象，因而艾萨克斯觉得还是将其置于自己的掌控下为妙。
我们知道，年轻的王子目前还处于自我膨胀的状态，他自觉能在二十岁之前晋级英雄，完全不虚无限龙。
这个时空的艾泽拉斯本就有他这个这个最大的变数，他当然不希望还有其他什么超出掌控的情况发生。
经此一耽搁，艾萨克斯南下的计划就没什么进行下去的必要了，战争本就只剩下扫尾的工作，按照时间推算，盟军的主力应该已经抵达了黑暗之门，毕竟部落大势已去，在缺乏灵魂人物的情况下，他们完全组织不了像样的反抗。
艾萨克斯对悲伤沼泽和诅咒之地没有任何兴趣，他也不想再去看看黑暗之门，那座大门已经牢牢将艾泽拉斯和德拉诺连接在了一起，即便是卡德加也只能将其暂时关闭。
黑暗之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仅仅是一道门，拆除它的石质外框非常容易，但被萨格拉斯附身的麦迪文搞出的空间裂隙却无法消除，因而只需要充足的能量，这个罪恶的通道就会再度开启。
艾萨克斯对此没什么办法，他知道这座大门在未来会屡次给艾泽拉斯带来灾难，但无论作为一个圣骑士或是牧师他拿不出任何有效的解决方案。
艾萨克斯突然感到有些好笑，自己的心是不是太大了？作为一条英雄级还没有的咸鱼，竟然操心起整个艾泽拉斯的安危。
没错，他是穿越者，但穿越者唯一的优势就只有一定的预见性，而他做的越多，这种优势就会越分微弱。
艾泽拉斯是一个庞大的世界，也是一个强大的世界，无论是守护巨龙，还是永生的卡多雷，还是提瑞斯法议会，他们的力量都远超现在的艾萨克斯，并且守护这个世界的决心比他还要强烈。
所以说，以天下事为己任的态度是要有的，但人嘛，总得脚踏实地一点。
艾萨克斯看向北方，目光变得迷离起来，他该回家了。
部落曾经宛如黑暗之潮一般要侵吞整个世界，但现在这股浪潮已经消退，艾泽拉斯再一次有惊无险地度过了一场劫难。
这个世界会在未来无数次遭遇同样的状况。但只要那些忠诚的捍卫者还在，那些将守护它视为自己的信念的英雄还在，它就必然会延续下去，永不消亡。
艾萨克斯准备去一趟暴风城，然后搭库尔提拉斯的顺风船返回洛丹伦。
这座雄伟的城市屹立在呼啸的海风之中，兽人在攻破它之后，竟然只视其为荣耀的象征，而并没有将它作为定居点或是要塞。
因而盟军不费吹灰之力地夺下了这里，并立刻开始了重建工作，第一批工程团队已经通过库尔提拉斯舰队抵达。沉寂已久的暴风城码头终于再次热闹起来。
队伍转而西方行进。在福克斯顿夫妇能力等级为max的助攻下，特瑞莎也逐渐接受了作为艾萨克斯侍女的事实。这对夫妇一直都生活在最底层，在最初惊愕的过后，立刻就意识到遇到贵人了，自然不遗余力地讨好艾萨克斯，卖女儿卖得极为干脆而果断。
可怜这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每天车马劳顿之后还要伺候某人用餐、洗漱，甚至还要暖床。当然，这个服务被艾萨克斯严词拒绝了，他还不至于禽兽到如此地步。
至于其他的，艾萨克斯就坦然接受了。人堕落的速度是相当快的，本来在泰瑞纳斯的严格约束下，艾萨克斯的私生活颇为检点，但现在他已经能很理直气壮地要求特瑞莎用娇嫩的小手按摩他的肩膀了，即便他身体好得很，完全不需要这种服务。
在艾萨克斯不断地使唤下，特瑞莎陪伴萨尔的时间显著减少，年轻的王子能感觉到小萨尔日益渐增的不满的情绪，这是一个良好的开端。
所以，憎恨吧！愤怒吧！萨尔！
0103章 潮落
两天后他们到达了暴风城，这里满目苍夷，到处是断垣残壁以及燃烧后留下的焦黑痕迹，即便已经过去了两年，艾萨克斯依然能感受到当初破城的惨烈和绝望。
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几乎填平城内运河的尸骸，兽人在此地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并且连简单的焚烧处理都不愿意做，直接胡乱地将尸体堆积起来。
艾萨克斯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近乎半个暴风城的平民都在永远地这里，这还只是部落累累罪行的一部分，在这场战争中，死于兽人之手的士兵都有十多万，平民更是不计其数。
这种种族之间的血仇，又怎么可能轻易消弭呢？
因而他绝对不能对小萨尔表现出任何的亲善之情，这个兽人幼崽必须也只能是洛丹伦王子的奴隶和玩具。
怀着这样沉重的心情，艾萨克斯登上了库尔提拉斯的船只，他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不远处的一艘战列舰上，一位身穿墨绿色船长制服的年轻人微笑着向他招手。
这是德瑞克，库尔提拉斯的大王子，和艾萨克斯有过数次的见面。库尔提拉斯和洛丹伦并不存在直接的利益冲突，因而两国的关系还不错。
艾萨克斯也回之以微笑，这位王子在原本的时间线中会意外战死，但似乎因自己的原因，他活了下来。
这让艾萨克斯不禁感叹世事难料，似乎自己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会引发计划之外的一连串的变动。
从暴风城到洛丹伦的航程没有什么风波，十多天后，艾萨克斯就再一次踏进了王宫的大门，看着皇家侍卫们熟悉的制服，他不禁发出了感叹。
回家真好。
将福克斯顿一家交给宫廷总管格林斯夫人后，艾萨克斯径直走向王宫书房，他知道泰瑞纳斯这时候必然在那里。
老国王正带着艾萨克斯送他的老花眼镜，翻看着一本小册子，在看到兴冲冲走进来的艾萨克斯时，老国王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他缓缓站起身，张开了双臂。
“欢迎回来，我的儿子。”
艾萨克斯露出了真挚的笑容，给了老父亲一个大大的拥抱。
父亲对待子女的态度和母亲截然不同，如果是莱安妮皇后，必然会问艾萨克斯一连串关于生活琐屑的问题，但泰瑞纳斯却不会这样，他只是简单地询问了一下艾萨克斯的经历，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或是说教。
“我从没料想到你会成长的如此迅速，我的儿子。”泰瑞纳斯感叹道。“你来的正是时候，看看这个。”泰瑞纳斯将那本小册子推了过来。
艾萨克斯翻阅了两张，神色逐渐凝重起来，这本小册子记录的是洛丹伦即将进行的新一轮的人事变动，足以让所有贵族疯狂。
这是真正的核心机密，泰瑞纳斯是真的把他当做接班人来看待了。
这本薄薄的小册子内容非常惊人，贵族阶层将会进行一场大换血，至少三分之一的封地贵族会被以各种理由削爵，而填补上来的是这次战争中战功卓著的一众将领。
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乌瑟尔、达索汉、提里奥、莫格莱尼……甚至包括作为艾萨克斯直属手下鲍德里奇、莱因哈特都获得了爵士级的名誉爵位。
显然，泰瑞纳斯是要借助这场战争洗牌的时机，对那些王国的蛀虫动手了，或者说已经动手了。
但艾萨克斯有些觉得不妥，“新晋领主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圣骑士，这恐怕不太好吧。”
王权与神权的纷争，是始终要保持万分警惕的。
然而泰瑞纳斯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
艾萨克斯不禁叹了口气，果然老爹指望的还是自己。作为大主教钦定的“圣光之子”，他确实可以忽悠那些圣骑士们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这毕竟治标不治本，时间长了依然会出事。
不过到时候却是他艾萨克斯该头疼的问题了。自己父王果然没有辛苦一人，造福子孙的觉悟呀，艾萨克斯不禁腹诽道。
“还有一件事要麻烦你。”泰瑞纳斯又递过来一个小册子，老国王的神色突然变得分外郑重起来，“这是家住王城附近的中级以上阵亡军官的抚恤名单，我希望你能亲自跑一趟。”
艾萨克斯突然感到这个薄薄的小册子重若千钧。
这个名册上一共有一百多个名字，为此艾萨克斯花费了整整一周的时间，他并没有透露王子的身份，只穿着一身普通的洛丹伦军装。
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跑腿工作，艾萨克斯必须亲自将阵亡的消息告知家属，然后迎接他们的泪水甚至迁怒。阵亡者有贵族有平民，家境或贫穷或富裕，但他们的逝世对他们的家庭来说都是一记重创。
其中不乏有新婚者和家中独子。
每送一份阵亡通知书艾萨克斯心情就沉重一分，他再没有对自己实力提升和战争胜利的任何喜悦了。他突然明白泰瑞纳斯要求他做这个工作的原因，每一个悲痛的家庭，都是国王的责任。
名单上还剩最后一个名字，一个艾萨克斯非常熟悉的名字吉尔洛伦。
艾萨克斯不禁苦笑，他觉得泰瑞纳斯是故意的，老国王显然非常清楚自己儿子在前线的所作所为。
吉尔洛伦家在洛丹伦的近郊，是一座小小的农场，从破旧的门户来看，这个家庭非常拮据。
这让艾萨克斯有些疑惑，如果他记得没错，吉尔洛伦因为在奥特兰克的战功是有一笔丰厚的奖赏的啊。
看来他似乎把所有的赏赐都分给了阵亡士兵的家属。
艾萨克斯怀着复杂的心情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门户在吱呀声中开了一条缝，露出了半张憔悴的女人脸庞。
她上下打量着艾萨克斯，在看到他的军装后便放下了戒备，“吉尔洛伦的战友？”她问道。
艾萨克斯点点头。
“请进吧，先生。”女人打开了门，“我是吉尔洛伦的妻子薇薇安，那个死鬼又带回了什么消息？嘿！雷瑞莎，不要去拔那些金鱼草！”不等艾萨克斯回答，女人就大喊道。
远处一个三四岁的黑发小女孩条件反射地缩手。
“这小姑娘一直都不让人省心，完全不像个女孩子。”吉尔洛伦夫人说道，她显然为这个小女儿操碎了心。
“请这边坐。”她招呼道，并为艾萨克斯沏上一杯热茶。
艾萨克斯注意到屋子的角落里有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他拿着木匠工具，不知在捣鼓什么。
年轻的王子将视线转向薇薇安，看着这位女士期待的神情，他觉得还是早点坦诚为妙，“我很遗憾地通知您，”艾萨克斯干涩地说道：“您的丈夫吉尔洛伦于两个月前在燃烧平原英勇牺牲。”
薇薇安的动作瞬间就僵住了，她手中的茶杯掉落，滚烫的茶水四溅，而她却毫无察觉。
艾萨克斯同样非常糟心，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继续以公式化的口吻说道：“他是真正的英雄，他的牺牲意义重大，近乎挽救了整个战局。”
大颗的泪珠从薇薇安的眼角滚落，这个憔悴的女人，一直为家庭苦苦支撑的女人，此时似乎要崩溃了。
如果薇薇安哭嚎、咒骂，艾萨克斯还好受一点，但这种无声的悲痛欲绝却让艾萨克斯颇为手无足措，毕竟他是要对吉尔洛伦的阵亡负一定责任的。
他迅速站起身，手忙脚乱地掏出一枚金质勋章和一袋近四百枚的金币，这是他包裹里所有的现金。“你的丈夫是王国的英雄，他将会有一场盛大的追悼仪式。请收下这枚英勇勋章，凭此勋章你可以向洛丹伦皇室要求任何帮助，另外，这是抚恤金的一部分。”
他想竭力补偿这个困厄的家庭，来抚平自己内心的愧疚。
薇薇安的情感终于爆发了，“我不要什么帮助，我只希望我的丈夫能够平安回来！”她伏案痛哭，声音凄婉，令人心碎。
艾萨克斯沉默，完全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此时任何的言辞都是苍白无力的。他拿起徽章，向着屋子角落的男孩走去。
男孩在耐心地凿着一块长条形的木板，依稀能看出来是把剑的形状。“很漂亮的一把武器。”艾萨克斯开口道。
“爸爸说回来之后会教我剑术，所以我必须提前做一把训练剑、”男孩转身说道，他很快就注意到了哭泣的母亲，“妈妈怎么了？”
“呃，我告诉她你的父亲是个英雄，所以她非常高兴。”艾萨克斯想了想，还是敷衍了过去，“你叫什么名字？”
“萨萨里安。”男孩看着艾萨克斯回答道。
艾萨克斯面色如常，来到艾泽拉斯已经十四年了，现在他听到任何熟悉的名字都不再有惊讶之情。
“那么，萨萨里安，你能保管好这枚勋章吗？”艾萨克斯将那枚英勇勋章递给了小男孩，想了想又脱下自己的护腕。
这只护腕是来自熊灵纳洛拉克的战利品，被高等精灵装饰了大量华丽的丝线，能够极大地增幅佩戴者的力量，但对艾萨克斯来说有些鸡肋，因为在掌握圣光出鞘这样强大的攻击技能的情况下，单纯的力量已经不能在带来明显的增幅。
是时候给他找一个新的主人了。
艾萨克斯摸了摸萨萨里安的头，“听着，孩子，这是个神奇的护腕，它来自一头强大的野兽，能将你变成和你父亲那样的勇士。”
萨萨里安似懂非懂，有些困惑地接过了纳洛拉克的绝望
护腕上的金属丝线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艾萨克斯又看了眼依然在哭泣的薇薇安，叹了口气，便告辞而去，他自知已经不适合再呆下去了。
他错了，大错特错。
洛丹伦能屹立千年，根源就在这些淳朴而热诚的子民，他们才是王国的基石。
他们有血有肉，有自己家庭，有自己的情感和判断，无论如何都不是他能够肆意操纵的棋子。
和应该就是泰瑞纳斯想告诉他的。
远方的街道一片喧嚣，艾萨克斯知道什么原因，联盟最有价值的囚犯、部落大酋长奥格瑞姆毁灭之锤已被押送至洛丹伦，人们兴奋异常，争先恐后地围观这个联盟最大的敌人。
相比付出的艰辛，人们往往着眼于胜利的荣耀。
但总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该忘记的，看着天边的晚霞，艾萨克斯如是想到。
0104章 风暴！英雄！
相传在一处时空交错的秘境之地，强大的英雄们为了争夺统治地位，互相争战。
这是一片诡异而荒凉的土地，放眼望去是一片沙尘几座诡异的神殿矗立其中，闪耀着微微的光芒。
阿尔萨斯很清楚，这里危机四伏。活动的砂石雕像、成队出现的幽魂铠甲，以及那巨大的石质蛛魔，这一切都在警示着闯入者：迅速离开才是最理智的选择。
但真正可怕的是他们必须面对的五名敌人，虽然人数相同，但对方远比他们更为强大，也更为狡诈，这会是场艰苦卓绝的战斗，阿尔萨斯感到一丝丝战栗从他的内心深处涌向全身，他不禁握紧了他的……
霜之哀伤？不不不，阿尔萨斯现在可不是那个穿着带毛蓝色重甲、只会吹吹冷气的小短腿。他接受了战士的光荣传承，拿起了之前从没听说过的所谓的“神剑”萨拉迈恩，将会用自己的身躯守卫战友。
阿尔萨斯转身看向他身后的穿着冰蓝法袍的女性法师，虽然见面还没几天，但阿尔萨斯对吉安娜充满了异常的好感，这位柔弱的姑娘彻底激发了阿尔萨斯的保护欲，因而他在几分钟之前抵制住了瓣筷子的诱惑，转而坚定地举起了光荣的盾牌，选择了防战天赋。冰霜法师虽然瞬间爆发强大，但射程相较于其他远程职业者要近得多，并且自身非常脆弱，需要强大的保护。
而阿尔萨斯自认为能成为她最坚实的护盾，这份信心来源于这片空间对战士史诗性的加强他的招架能够免疫所有伤害，是的，无论是元素、奥术、光暗还是自然之力的攻击，哪怕是全方位无死角的范围法术，都能被萨拉迈尼奇迹般地招架住。
至于原理是什么，就不用考虑啦。
阿尔萨斯激发萨拉迈恩的力量，向着一处茂密的草丛打出一道赤红色的剑气，在这样的荒漠中出现大片草丛本就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更何况还是这种可以将一名牛头人都完全遮蔽住的植被、
但阿尔萨斯并不太在意这些，打入草丛的剑气没有任何反应，“安全。”他转身对他的队友说道。
但仿佛命运在和阿尔萨斯作对似的，他话音刚落，一个黑暗虚影就穿越了左侧的墙壁，飞到了队伍的中间，在一息之后凝聚成了一个高挑的身影，她身披重甲，背后是一弯金属制成的新月，从绰约的身姿来看，这是为女性。
守望者，西方大陆卡利姆多上暗夜精灵的隐秘部队，同样是阿尔萨斯之前从没听说过的存在，但这不妨碍他在之前的战斗中对其形成恐怖印象。
守望者的审判之刃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数条紫黑色的能量绳索带着无可阻碍的力量，将阿尔萨斯的队友牵引到了一处，接着数道漆黑的守望者陡然出现，形成了一道不可阻挡的囚笼。
完美的监禁play。
阿尔萨斯条件反射地向守望者发起了冲锋，但对方一个轻巧的跳跃就躲开了阿尔萨斯的冲撞，以此同时落空的还有队友圣骑士的审判之锤和神圣风暴、
“你猪啊！”阿尔萨斯怒不可遏，“控制技能哪有一起交的啊！”
但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一个携带着强大奥术能量的身影突然闪现进来，先是一道原力波将阿尔萨斯击退，接着便施放出了大量奥术飞弹以及一发巨大的奥术之球。随着清脆的能量冲击声接接连响起，阿尔萨斯誓死守护的女神就在他的面前变成了一具抽搐的尸体。
可怜阿尔萨斯什么都做不了，对方的配合非常精准，作为唯一还保留控制技能的坦克，阿尔萨斯遭到了重点照顾，在被原力波击退后，他的面前又突然出现了一道金色屏障。
阿尔萨斯回头，看到了一股高阶牧师打扮的艾萨克斯，小王子的眼中充满了怨念，不是说好了要放水的吗？
艾萨克斯也很无奈，我从头到尾就只放了一个技能好吗？他扭头示意了一下在场中大杀四方的奥术法师，你应该指纹的是你那位皇姐好吗？
阿尔萨斯瞬间就明白艾萨克斯的意思了，两兄弟之间的眼神交流已经颇为熟练了。他认命般地叹了口气，这个空间的设定可是赋予了奥术法师杀死英雄刷新技能的特质，他剩下的三个队友显然没救了。
他摘下了自己的封闭式全息头盔，眼前的场景顿时从荒漠转变为了华丽的挂毯，虽然多次经历过这种场景变换，但阿尔萨斯还是有些失神。
对面的艾萨克斯也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要再来一场吗？”他问道。
此时距离第二次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近三年，全息模拟对战系统“风暴英雄”项目也终于研发成功，不出艾萨克斯意外地又一次引发了浪潮。这款系统受到了各国贵族、军方以及法师团体的一致好评，他们认为这款模拟超凡者对战的系统不仅能带来极佳的娱乐体验，更能培养使用者的战斗技巧和团队意识。
深知兄长和暴雪公司关系的阿尔萨斯自然成了洛丹伦第一个体验者，年龄的增长并没有减弱他爱玩的天性，小王子很快就迷上了这款颠覆性的游戏，自此洛丹伦王城英雄联赛就成了王宫每月固定的活动项目。
当然，这项活动的参与者只限于王城中的一些大贵族子弟，一共就二十来位，毕竟出入王宫要求的身份可不低。
至于这场不在原本安排中的集会游戏，是为了招待一位特殊的客人，普罗德摩尔家的小女儿、库尔提拉斯的明珠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公主殿下。
这位未来的塞拉摩女主人、肯瑞托**师，目前还只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此行是为了前往达拉然完成学业。其实吉安娜早已表现出了出色地施法天赋，但因为战争的原因直到现在才启程前往达拉然。而依据各国外交的惯例，她在途径洛丹伦王城时应该逗留一段时间。
虽然艾萨克斯不太理解为什么一个传送法术就能解决的事情，却非要浪费那么多时间赶路，或许普罗德摩尔夫妇认为独自旅行也是一段特别的人生经历吧。但不管怎么说，阿尔萨斯和吉安娜还是命中注定般地相遇了。
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可以说是很艾泽拉斯最具争议性的女性，她的一生坎坷而波折，其中最令人诟病的大概有三件事：在净化斯坦索姆时抛弃阿尔萨斯离去、为了所谓的“和平”默许萨尔杀死自己的父亲以及在加尔鲁什毁灭塞拉摩之后，以惊人的速度从亲部落鸽派黑化为反部落的鹰派。
怎么看都有种自作自受的感觉，这使得她颇有些里外不是人，无论在联盟还是部落都不怎么受欢迎。
但如果抛开一切，仅从吉安娜自身的角度出发，却能看出她的无奈与凄苦，她所面临的都是完全超乎她预料的局面，在很多情况下她都非常的惊慌失措，只能仓促地作出一个自认为正确的决定，而酿成的苦果却只能由自己暗中流泪承受。
这是个悲剧式的人物，如果她能够选择的话，她当然更愿意做一个幸福的洛丹伦王后，而不是一个孤独而又不被认可的联盟守卫者。
因而艾萨克斯默许了阿尔萨斯对吉安娜那种百般掩饰却极为明显的刻意讨好，甚至还推了几把。毕竟无论从智慧、性格还是能力来看，吉安娜都是一个相当不错的伴侣人选。
洛丹伦与库尔提拉斯之间的关系还能更进一步，何乐而不为呢？
比如这次的风暴英雄集会游戏，就是艾萨克斯准备的一次相当给力的助攻。男孩总是希望喜欢的女孩和自己有同样的爱好，为了能凸显阿尔萨斯在团队中的决定性作用，艾萨克斯特意找来了王城英雄联赛垫底的那批贵族子弟，甚至在人数不够的情况下，还强拉了小女仆特瑞莎充数，至于艾萨克斯本人，则甘当卧底，选的是以他自身为模板的辅助英雄角色。
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他们很明显漏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人物长公主卡莉亚米奈希尔殿下。
作为蝉联王城英雄联赛mvp至今的存在（是没人敢跟她抢），卡莉亚就算操作不是一流，基本的意识还是有的，面对这种菜鸡互啄局，她做出了最狠毒的选择最擅长“屠杀”的奥术法师。
而更关键的是，她踢走了一名伯爵之子，强行加入了阿尔萨斯的对立方。
这基本宣告了艾萨克斯计划的全面失败。
然而更让艾萨克斯惊讶的是特瑞莎，小女仆似乎有着不错的战斗天赋，在误打误撞地选择了守望者之后，竟然只用了几分钟就大致明白了这个角色在战斗中的定位，于是便有了这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我不得不说，卡莉亚，你这样强势的话，小心以后嫁不出去。”艾萨克斯难得吐槽道。
长公主殿下还带着头盔，并没有听到这句话。
反倒是吉安娜摘下了头盔，露出了一张娇俏的脸庞。她同样是金发碧眼，但并不像帕尔崔丝那样令人窒息的惊艳。她身穿一件淡雅的连衣裙，皮肤是小麦色的，显然这个女孩非常喜欢运动。她的嘴角总是带着一丝阳光的笑意，艾萨克斯猜测这就是吸引阿尔萨斯的主要原因。
说到帕尔崔丝，艾萨克斯心底都忍不住泛起一丝淡淡的酸意，小神官已经彻底取代他之前在教会的地位。圣洁的面容、甜美的声音、绝佳的天赋，更重要的是甩艾萨克斯几条街的神学造诣，让帕尔崔丝成为了圣光教会上下全体的心肝宝贝。
但更气人的是，小神官竟然把教会看的比他艾萨克斯重要！此时的帕尔崔丝应该正陪着大主教在斯坦索姆平民区布道，完全没工夫参与这样“不务正业”的事情。
作为核心输出者，吉安娜在刚才的战斗中只释放了一发冰锥术就惨烈阵亡，但这并没有对小姑娘高昂的兴致产生什么影响，她完全被吸引了，“我可以买一套这种设备吗？”她急切地问道。“我想它会让我在达拉然的课余生活变得非常有趣。”
“其实你在达拉然也可以买到，”艾萨克斯说道：“不过我会赠送你一套特别定制版。”
吉安娜的眼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月牙形，看起来非常可爱。
另一边，卡莉亚和特瑞莎也终于摘下了头盔。“可以再来一局吗，殿下？”特瑞莎小心翼翼地问道，刚才的战斗显然给小女仆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她从没想过超凡者之间的战斗竟然如此有趣。
艾萨克斯立即板起了脸，“我必须提醒你，特瑞莎，你还有一整个楼层的地板要擦，并且我的礼服也需要尽快送到洗衣房。”他冷冷地说道。
特瑞莎实在无法忍受艾萨克斯对待自己的态度，但最终还是柔柔弱弱地答应了一声，显得颇为楚楚可怜。
来到洛丹伦王宫快三年了，特瑞莎早就发现这位洛丹伦大王子绝不是她想象中那种纨绔子弟，这三年来她的家庭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能明显地感受到父母日益增多的笑容，这在侍奉布莱克摩尔的时候是从不曾有过的。就连小萨尔名义上是住在马厩的奴隶，却有着专门的属于自己的厨师和家庭教师。
福克斯顿夫妇曾多次暗示过特瑞莎，无论王子做什么都不要反抗，但艾萨克斯从没有对特瑞莎提过任何特殊的要求，哪怕是最基本的侍奉更衣都不曾有过。
这几乎是所有女仆都梦想过的主人，年轻、英俊、尊贵、自律，因而特瑞莎非常庆幸能被他从布莱克摩尔手里买下。
然而唯一没中不足的就是这位殿下似乎不太喜欢自己，他会为她安排许多工作，包括完全不是贴身女仆该做的洗衣、擦地板，甚至是搬运重物。
特瑞莎对此并没有什么怨言，她不是那种不能吃苦的女孩，但真正让她难以接受的是艾萨克斯的态度，这位殿下即便是面对最下等的苦力时都和善可亲，彬彬有礼，唯独对他的贴身女仆生硬的就像是对待一架机器。
但小女仆又能在主人冰冷的外表下隐隐感到一丝关心，最直接的体验就是每晚她的床头都会出现一碗热气腾腾的甜牛奶，牛奶能够安眠，并且似乎蕴含了一种神奇的物质，无论她前一天怎样的辛苦劳累，第二天都会精神抖擞，容光焕发。
这使得小女仆对艾萨克斯的态度是敬畏大过亲近，并逐渐演化成绝对的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