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0章 卡莉亚的选择
在离开奎尔萨拉斯之前，艾萨克斯最后见了阿尔托莉雅一面，果不其然，女武神的数量已经达到了四个。阿尔托莉雅之前帮助兰娜瑟尔成为女武神，并且告诉艾萨克斯她至多再转化两个灵魂，显然这几天她已经补足了缺额。
兰娜瑟尔以及另外两个女性精灵都是绝对自愿接受转化的，毕竟一个即将消散的灵魂是没有道理拒绝复活的机会的，即便是以近似于能量生物的方式存在，但至少也是“活着”，并且应该近似于永生状态。
这些女武神和白银之手有着不小的关联，因而艾萨克斯对于她们来说应该是处于绝对的主宰地位。他详细地询问了四个女武神，最后确定她们确实有感知到阵亡者灵魂并阻止其进入亡者国度的能力，但却并不能为他们凝聚英灵之躯。
也就是说她们确实拥有瓦格里的职能，但如果艾萨克斯真的想像守护者奥丁那样建立一个英灵军团，他还缺一个英灵殿。
这就陷入了死结，艾萨克斯总不至于现在就去破碎群岛挑战奥丁，圣光英灵军团的构想也就只能搁置，出于某些特别的考虑，艾萨克斯要求阿尔托莉雅尽量配合新任太阳王凯尔萨斯执政。
瓦里安很疑惑洛丹伦会放任高等精灵重新组建政权而不做干预，真实的原因其实很简单，目前所有光铸精灵的信仰都在艾萨克斯的掌握中，他完全可以用另一种更有效的方式对奎尔萨拉斯施加自己的影响，又何必费力地以外族身份凭借政治手段强行插手高等精灵的内部事务呢？
奎尔萨拉斯的命运已经完全不同，虽然不少高等精灵因为邪能侵染双眼像原本时间线那样变成了翠绿色，但王国内更多的却是光铸精灵以及虚空精灵，精灵王国的未来到底会是如何艾萨克斯自己都无法确定。
他所处的这条时间线已经越来越偏离轨道，天知道下一次与原本时间线的交汇点会在什么时候。
联军开始逐步撤出奎尔萨拉斯，艾萨克斯已经先行一步和克莉斯塔萨骑乘壬返回洛丹伦，他没有忘记还有另一个麻烦在等着他卡莉亚。
长公主的堕落是完全出于艾萨克斯预料的，他一直都在关注阿尔萨斯的成长，却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鬼祟会将邪恶之手伸向卡莉亚。虽然是掌握历史大势的穿越者，但艾萨克斯并不是神，无法做到知晓一切。事实上正是他所熟知的“真实历史”桎梏住了他的思维，让他忽略了这几年卡莉亚时不时的异常表现。
这给了艾萨克斯一个非常深刻的教训，他已经不能再按照自己记忆中的那些故事来判断局势了，这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实，他对这个世界的影响程度越大，身为穿越者的优势就越小。
“怎么了，亲爱的？”克莉斯塔萨敏锐地感受到艾萨克斯有些沉重的情绪。
“没什么。”艾萨克斯摇摇头，将红龙妹子的娇躯搂得更紧了一点。
时代已经变了。
只能说幸好他之前做好了万全的布置，再加上一些运气的因素，使得卡莉亚的堕落并没有造成难以挽回的悲剧，洛丹伦也完美地承受了天灾瘟疫的考验，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更关键的点在于卡莉亚本身，长公主的意志力显然要比阿尔萨斯要强，她竟然能够主动挣脱恐惧魔王的控制，重新掌控了自己，虽然借助了一些外力帮助，但也实在是难能可贵。
卡莉亚坦白了她所经历的一切，因而艾萨克斯已经了解到了为什么阿克蒙德会被卡在太阳之井之中，如果不是卡莉亚将萨格拉斯权杖掉包，奎尔达纳斯岛上出现的就是一个完全体的阿克蒙德，届时可不会是这种艾泽拉斯联军获胜的结局。
壬飞过了王城，目的地是位于洛丹米尔湖中的皇家军事学院。虽然泰瑞纳斯坚定地表示卡莉亚无论变成什么样都是他的女儿，艾萨克斯依然说服老国王暂时将卡莉亚交给他一段时间，必须先确保长公主殿下确实拥有独立的意志并能完全控制自己的力量，这是必要的环节，无关感情。
克莉斯塔萨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家军事学院，红龙妹子表达了对升降机以及这座岛庞大的地下建筑的惊讶，让艾萨克斯内心泛起了一丝小得意。
然而地下实验室此时却有了突发情况，红色的警报灯光不断闪耀，艾萨克斯脸色一变，难道是……
“殿下，警报是从d-7号实验室发出的。”一个匆匆路过的安保队员在看到艾萨克斯之后立刻立正敬礼并说道。
艾萨克斯向他点头表示感谢，随即就拉着克莉斯塔萨狂奔而去，d-7实验室似乎是遭受了极大的破坏，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全副武装的守卫，十几把熔炉射线枪对准了那个有着冰蓝双翼的身影，显然那就是卡莉亚。
“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实验室内想起了奥布诺的声音，因为身高方面的原因，艾萨克斯并不能隔着人群看到侏儒工程师，不过奥布诺的语气可以听出他非常生气，“我说过了，这只是一个实验事故而已，并且卡莉亚殿下已经证明了她有着绝对自由的意志，你你你！把枪都收起来！”
没有人听从侏儒工程师的命令，奥布诺虽然是首席技术人员，但他并不能够命令这些守卫，因而只能徒劳地吹胡子瞪眼。守卫们都有自己的判断，卡利亚的半恶魔形态以及残留的邪能气息让这些职业军人明白绝不能轻易解除戒备。
“够了！”艾萨克斯忍不住发声道，守卫们转头发现是最高长官，立刻让出了一个通道，位于实验室中的奥布诺和卡莉亚也看到了艾萨克斯，侏儒工程师立刻表现出惊喜的情绪，而长公主神情微动，她微微侧过脸，似乎不想和艾萨克斯对视。
“您可回来了，殿下！”奥布诺几乎都开哭出来了，他看起来颇为狼狈。
艾萨克斯扫视了实验室内部，这里的设施和墙壁都是以能够承受英雄级别能量冲击的要求建造的，但现在却千疮百孔、支离破碎，仿佛有一头强壮的猛犸人重进这里大肆破坏过一般。
艾萨克斯不由皱起眉头，看向卡莉亚，他并没有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或是进行谴责，而是给出了一个关切的问候，“你没事吧，卡莉亚？”
“我……没事。”卡莉亚迟疑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她依然没有看艾萨克斯的眼睛。
“所有人都退下吧，警报解除。”艾萨克斯对着身后聚集的守卫说道，他的命令几乎是瞬间就得到了执行，没有人表现出异议。在这里艾萨克斯有着绝对的权威。
他又看向一旁的奥布诺，“你是不是在对卡莉亚进行什么实验？”语气中充满了严厉。
“我错了，老板！不过卡莉亚殿下已经给我教训了！”奥布诺极其干脆利落地认错，同时拼命眨眼，试图挤出几滴泪水来博取同情。
“奥布诺有一颗非常强大的好奇之心，他的手段可能有一些冒犯，但他绝对没有恶意……”艾艾萨克斯替自己的属下干巴巴地向卡莉亚解释道，他端详着眼前这个半恶魔化少女，诚然现在的卡莉亚有一种别样的魅力，但很显然她已经不再是一个可爱的人类少女。
艾萨克斯突然感到一阵心疼。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开始越变越远了？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彼此就宛如陌生人一般，只能说一些生分的话了？
艾萨克斯突然觉得任何言语都无法表达自己的愧疚与关怀之情，他走上前去，双手小心地避开了那对蝠翼，拥抱住了卡莉亚，毫不避讳她半恶魔的身份。长公主的身体猛然变得非常僵硬，但很快她的身体就软化下去。
这是一个身为父兄的拥抱，只带有纯粹的关怀之情。“对不起，卡莉亚，让你受苦了。”艾萨克斯轻抚着卡莉亚柔软的后辈。而卡莉亚则感到鼻子发酸，几乎就要哭出了。
一切的隔阂，都随着这个拥抱烟消云散。
克莉斯塔萨在不远处看着他们，面带微笑，红龙妹子并没有什么吃醋的情绪，她知道艾萨克斯和卡莉亚虽然并不是直系兄妹，但血缘关系依然是非常近的。
卡莉亚也看到了克莉斯塔萨，长公主对这个有着惊人美貌的龙族小姐印象深刻，并且知道她和艾萨克斯的特殊关系，一股别样的感觉在她的心间蔓延。
这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有些酸涩。
艾萨克斯松开了拥抱，“亲爱的，我需要你的帮助。”他对克莉斯塔萨说道。
红龙走上前，微微对卡莉亚一笑，“我们又见面了，长公主殿下，”
卡莉亚此时正因脱离了那个温暖的怀抱而感到有些怅然若失，她向克莉斯塔萨微微点头示意。
“卡莉亚现在的状态应该不算好，她缺失的灵魂已经被补足，但身体依然处于半恶魔化的状态，有什么办法消除这种影响，让她重新变为一个正常的人类吗？”艾萨克斯问道。
改变生命形态对红龙来说应该是专业对口的工作，艾萨克斯希望卡利亚能够重新变成一个真正的人类，享受一个正常的人类公主该有的生活，这是他对她的亏欠。
克莉斯塔萨伸出白皙的手指，一点淡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指尖出现，宛如欢快的精灵一般在绕着卡莉亚贴身飞行了一圈，这点光芒蕴含的能量非常弱小，显然这只是一个探测法术。
在艾萨克斯有些希冀的目光中，克莉斯塔萨微微摇头，“恐怕不行，艾萨克斯，”她轻声说道：“卡莉亚身体机能已经被改变，她虽然依然还保留着人类的形体，但生命之基已经彻底变成了邪能，她甚至已经不算是艾泽拉斯的生命了，我无能为力，除非……”
“除非什么？”艾萨克斯问道。
“用另一种能量替代她的生命之基，比如……圣光。”
艾萨克斯一愣，将卡莉亚圣化必然会花费极大的代价，甚至必须再去奎尔萨拉斯让女武神出手，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说实话他并不想卡莉亚变成光铸生物，他只希望她能够重新变为纯正的人类，但无论如何，圣光总会比邪能要好。
“等一下，艾萨克斯。”卡莉亚突然开口了，半恶魔少女抬起头，直视艾萨克斯的眼睛，“你是不是非常希望我变回人类或是接受圣光的感召？”
“当然不是。”艾萨克斯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至亲，我想父亲和阿尔萨斯必然都是这个想法。”
卡莉亚微微一笑，这应该是她这几年来第一次露出真心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那么我不希望改变我目前的形态。”半恶魔双女看向自己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双手，“这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也是我犯下的过错，我不希望把这一些都忘记。”
“你……确定吗？”艾萨克斯一愣。
“当然，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才获取了这些力量，就这样舍弃不是太可惜了吗？”卡莉亚语气很平静，“再说拥有这些力量我就可以帮到你……帮到父王。”
艾萨克斯沉默，“我尊重你的选择，卡莉亚。”他最后说道。
卡莉亚点头，再次对艾萨克斯露出了微笑。
“好了，既然都没问题了，我们回王宫见父王去吧。”艾萨克斯说道，既然卡莉亚已经没有什么问题，那就带她离开这里。半恶魔化的长公主顺从地收起蝠翼和犄角，至少从外表看来，她依然还是那个气度非凡的公主殿下。
艾萨克斯下意识地拉起克莉斯塔萨的纤手，但似乎是突然意识到有卡莉亚在所以立即放下了。卡莉亚的内心又泛起了那股不舒服的感觉，现在她可以确定这到底是什么情绪了，是嫉妒。
为什么我们之间会有该死的血缘关系？这个想法突然在卡利亚的心间产生。
0331章 特训以及……
接下来的几天都只能用平淡来形容，至少无论是北方的战争还是天灾瘟疫，都没有对洛丹伦的首都造成太大的影响，对于王城的普通市民而言恶魔和亡灵都只不过新的谈论话题，性质和某个的女伯爵又有了新相好这种花边新闻没有任何区别。
艾萨克斯似乎又回归了正常生活，卡莉亚也重新成为了洛丹伦的公主，除了米奈希尔父子以及拉文霍德公爵等几位无冕者的高层之外，王城中没有其他人知道长公主的变化，而奥布诺和地下研究所的相关人员也被艾萨克斯下达了严厉的封口令。
就让之前那一切都成为一场梦境吧，她的一切罪责都由我们来承担。泰瑞纳斯是这样对艾萨克斯和阿尔萨斯说的。
艾萨克斯对此当然完全同意，这应该是最好的处理方案了，在他的心中对卡莉亚是有一种非常愧疚的情绪，他认为他对在这个妹妹没有尽到兄长的责任。
虽然实际上和卡莉亚同龄，甚至还小了几天，但艾萨克斯依然认为自己是兄长，毕竟他有着超脱这个世界的眼光与智慧。
于是卡莉亚又重新变为了洛丹伦的长公主。王后莱安妮惊喜地发现女儿变得越来越开朗了，并在餐桌上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她的丈夫与儿子。父子三人默默听着，彼此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他们并没有告诉她实情。莱安妮虽然贵为王后，但本质上依然只是一个虔诚信教的贵族妇女而已，因而没有必要说出这些可怕的事情让她担心受怕。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当然，洛丹伦的平静可不代表整个东部王国都一片祥和，当战争的硝烟散去之后，政治的暗流却愈发的波涛汹涌。阿拉希高地上的亡灵已经基本清理完毕，由于托尔贝恩血脉几近断绝，泰瑞纳斯宣布出于盟友的“责任”，洛丹伦将“暂时”接管激流堡，等待达纳斯托尔贝恩从外域回归。
提里奥弗丁和加文拉德，这两位大领主因为在奎尔萨斯的战功，所拥有的领地面积增大了不少，只不过从洛丹伦搬到了激流堡王国他们分别成为了阿拉希高地东部地区与西部地区的最高军事长官。
而在同样刚刚平息天灾之祸的银松森林，局势也同样扑朔迷离。不久前传来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消息，在最近举行的北吉尔尼斯议会会议中，那些有洛丹伦背景的议员联合推动了一个提案：由全民公投来决定北吉尔尼斯共和国是否接受泰瑞纳斯王的统治，加入洛丹伦王国。
艾萨克斯在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每把口中的茶水完全喷出来。显然老国王泰瑞纳斯已经开始为他的政治野心发力了，当一头垂垂老矣的雄狮突然获得足够的时间时，他所能掀起的风浪必然是非常可怕的。
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艾萨克斯想不出自己有何立场去阻止老国王。分裂吉尔尼斯是他艾萨克斯当年搞出来的，所谓的议会、联合执政的概念也都是他提出来的，泰瑞纳斯只是将他的理念贯彻的更彻底而已，老国王已经熟练开始应用艾萨克斯那些从异世界带来的、在时代性上明显优于封建王朝的政治理念，并且立即就明白明煮是政治手段最好的保护层。
至于这场公投的结果艾萨克斯已经不想去猜测了，银松森林的瘟疫基本都是圣光教会平定的，与圣光一同传播的还有洛丹伦的威名以及泰瑞纳斯的声望，而在克罗雷家族倒台之后，北吉尔尼斯内部再没有一个足够强大到和洛丹伦对话的声音了。
这几天艾萨克斯明显感觉到泰瑞纳斯的情绪正在逐渐愉悦起来，在昨天的家庭晚宴上老国王甚至对克莉斯塔萨感叹幸好当初艾萨克斯足够“忠贞”拒绝了克罗雷家族的提亲，这并不仅仅是在说红龙妹子在各方面都是一个完美的儿媳妇。艾萨克斯是明白父亲的意思的，老国王的潜台词就是如果真和克罗雷家族结了亲，现在就不好这么干脆利落地下手了。
焕发了第二春的泰瑞纳斯干劲十足，国事方面艾萨克斯已经插不上手了，他倒也乐于看到这种状况，毕竟本质上他并不是那种对政治非常感兴趣的人，艾萨克斯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训练阿尔萨斯身上。
阿尔萨斯说奎尔萨拉斯之战给了他巨大的触动，不过艾萨克斯倒觉得他铁定是受到了里拉斯这个“情敌”的刺激。但不管怎么说，已经十九岁的小王子决定奋发图强，早日成为英雄级强者。
艾萨克斯对他的上进心是非常满意的，如今应该是没有人会比他这个掌握着整个提尔信仰体系的人更适合当圣骑士职业导师了，于是艾萨克斯开始亲自负责阿尔萨斯的训练。
炽热的阳光下，训练场中，阿尔萨斯身穿厚厚的全身板甲，不过此时他并没有在进行什么战斗训练，而是双眼紧闭，面目狰狞，圣光的气息在他周身不断地涌动。
艾萨克斯则只穿着单薄的衣物站在一旁，“感受到那种你内心的愤怒了吗？”他用极其严肃的声音问道。
“能！”阿尔萨斯高声喊道，脸色更通红了一点，同时头上不断冒出热气。
“想想我们在战场上面对的那些恶魔，想想他们残忍而可怕的手段！想想成千上万士兵的牺牲！我们的敌人终将卷土重来，到时候你将用什么去对抗他们？”艾萨克斯吼道。
阿尔萨斯没有回话，表情更加狰狞起来。
“压抑你的仇恨！爆发你的愤怒，让圣能随着愤怒高涨！”艾萨克斯继续指引。
阿尔萨斯的气势开始攀升，但只到了一半就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样，瞬间萎靡。他身体踉跄了一下，几近摔倒。
“唉，可怜的阿尔萨斯。”在训练场一旁阴凉区的长公主卡莉亚发出悠悠的感叹，她正在饶有兴致地观看艾萨克斯折腾他的弟弟，一如十年之前大家都还是少年的时候一样。
长公主撑着一把小白伞，头戴精致的女士帽，身穿白金色的连衣裙，银白色的丝绸手套包裹着她的纤手，一副标准的娇俏公主打扮。一旁的克莉斯塔萨则掩嘴轻笑，红龙妹子在红龙族群确实也是公主的身份，此时她也入乡随俗地和卡莉亚差不多的打扮，两个公主丽人站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绝美的风景。
“你这样是不管用的。”卡莉亚出言道。
艾萨克斯一愣，转头没好气地道：“要不你来？”
“我来就我来。”卡莉亚一点都不畏缩地走上前，阿尔萨斯有些愣愣地看着姐姐，他突然感觉仿佛又回到了十年前，看到了那个骄傲、强势又有些古灵精怪的少女，显然这才是卡莉亚原本的性格。
他的姐姐又回来了。
“别傻看着。”卡莉亚轻声说道，她又看向艾萨克斯，“你在教他什么？”
“帮他找到晋升英雄级的方法啊。”艾萨克斯双手一摊。
“晋升英雄级就是把自己弄成烤熟的龙虾吗？”卡莉亚指着面色通红、不断冒热气的阿尔萨斯，非常犀利地指出道。
艾萨克斯嘴角抽动，果然，这才是真正的卡莉亚。不过他还是据理力争，“这方法绝对没错，当初在迷踪岛上我就是这样晋升的啊。”
卡莉亚轻轻猝了一口，“你以为谁都是你这样的怪物？”长公主又看向阿尔萨斯，“别听他的，这家伙几乎就是圣光的私生子，他的经验没有任何参考价值。您听着，阿尔萨斯，晋升英雄级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达成两个条件，足够的能量以及坚定的意志。”
阿尔萨斯猛地眼前一亮，卡莉亚现在可是也有超越英雄级的实力的，她的说法显然要比艾萨克斯那种“用愤怒把自己撑起来”的河豚理论高明多了。
“那我该怎么做，姐姐？”他急忙问道。
“能量方面我想应该没有问题，是吧？”卡莉亚对着阿尔萨斯说话，目光却隐隐瞟向艾萨克斯。长公主似乎已经发现了什么。
“当然不会有问题。”艾萨克斯表示道，他可是掌握着白银之手，怎么可能会限制自家兄弟的权限。
“那么就只有意志的问题了，其实想要增强意志并不一定非要愤怒，事实上绝大部分情感都可以作为你意志突破的动力，比如爱意、悲伤、守护之念，具体情况因人而异。所以你应该先考虑一点，你为什么需要力量？”卡莉亚说道，同时瞥了眼艾萨克斯。
阿尔萨斯若有所思。
艾萨克斯苦笑，卡莉亚是对的，这一次他确实想当然了。
隐藏在内衬中的微型通讯器突然传来了震动，这代表幽灵有重要事务向他汇报，艾萨克斯露出歉然的神色，“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去吧去吧。”卡莉亚随意挥了挥手，一副很不在意的样子。
艾萨克斯和克莉斯塔萨对视了一眼，“我很快就回来。”他柔声说道。
五分钟之后，艾萨克斯到达了位于王宫地下的密室，但刚走下楼梯艾萨克斯突然停住了脚步，眉头紧皱。
又是这种感觉，时间似乎突然变慢，视线开始模糊并伴随着轻微的眩晕，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极度的危机之感，仿佛有什么超维的存在盯上了他，让艾萨克斯汗毛倒竖。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事实上自奎尔萨拉斯回归之后，艾萨克斯每隔半天左右就会有这种非常不好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妙的事情即将发生。
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很快艾萨克斯就恢复了正常，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先不管这种感觉，继续顺着楼梯往下走，推开了一道木门。
这是一座小型会议室，中央是一个长条形的会议桌。此时已经有一个漂亮的女精灵在这里等着他了，瓦莉拉原本一直有些懒散地靠着墙壁，在看到艾萨克斯之后，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回来了？”艾萨克斯招呼道，他走到会议室的另一边，在长桌的主位坐了下来。
“坐下来说。”他说。
在奎尔萨拉斯之战的初期艾萨克斯就让让瓦莉拉离开奎尔萨拉斯去获取有关吉安娜的情报，现在她应该已经圆满完成任务了。
瓦莉拉迈着娉婷的步伐向着艾萨克斯走来，然后侧身……坐在了艾萨克斯的腿上。
艾萨克斯完全没料到她这种大胆的举动，要知道瓦莉拉可是不穿腿甲的，那滑腻而充满弹性的感觉以及萦绕在鼻尖的幽香让他差点瞬间就有了反应。
这小妖精，艾萨克斯在心中暗骂了一声。
瓦莉拉对艾萨克斯的反应非常满意，她媚眼如丝，“想我了吗？”她在他的耳边低语道，与此同时开始向不断展现自己存在的小艾萨克斯伸出魔掌……
艾萨克斯以非常坚定的态度抓住了瓦莉拉的手掌，“先说正事。”他说，鼻息明显粗重了几分。
瓦莉拉一副非常惋惜的神态，开始交代自己任务完成的情况，随着她的讲述，艾萨克斯脸色越发凝重起来，旖旎的气氛逐渐消失了，艾萨克斯甚至忍不住开始揉自己的太阳穴。
他所忽视的不仅仅是卡莉亚，还有吉安娜，难以想象那个女孩在这一年内经历了怎样的心灵创伤，而耐奥祖和克尔苏加德借助这些创伤又会怎样扭曲她的心灵。
“戴林死于兽人之手，吉安娜不知所踪？”艾萨克斯倒吸一口凉气，“你就没有做什么吗？”他下意识地问道。
“没有。”瓦莉拉极其干脆地说道，女精灵显得有些不高兴：“你给我的任务只是探查情报而已。”
艾萨克斯头疼，他确实无法苛责瓦莉拉，毕竟这个有着极强能力的精灵女贼不仅是他的左膀右臂，更是对卡莉亚夺回自由意志乃至整个奎尔萨拉斯之战都居功甚伟。
吉安娜失踪了，艾萨克斯可以猜到她被带去了哪里，但至少现在他是无能为力的，洛丹伦刚经历了一场大战，已经不可能再组织对诺森德的北伐。而亲自带队去搜救显然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因为整个诺森德足有数百万平方公里，想要在如此广阔的土地上找到吉安娜无异于大海捞针。
天灾的瘟疫已经失败了，他们应该已经不具备太大的威胁。艾萨克斯只能这样安慰自己。只希望吉安娜能像卡莉亚这样，以自己的意志来挣脱控制。
瓦莉拉一直都坐在艾萨克斯的腿上，女精灵无聊地玩着艾萨克斯的一丝头发，她对他的态度愈发不满起来，突然一口咬在了这个男人的肩膀上。
艾萨克斯惊醒，却看到了一双野性而充满**的蓝色眼眸，瓦莉拉披散着头发，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
“给我。”她说。
0332章 远古的呼唤
偷情的美妙，就在于那令人刺激的罪恶感。
一个小时之后，俏脸微红的瓦莉拉满足地起身，为两人整理衣物，而艾萨克斯而目光则有点别样的意味，当激情过后，进入贤者时间之时，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就摆在他的眼前。
他该怎么处理和瓦莉拉的感情呢？
艾萨克斯并不是想当渣男，他也不会去后悔和瓦莉拉发生这种关系，他对克莉斯塔萨的爱绝对真挚，对瓦莉拉也并非全无感情，精灵女贼野性而柔韧的身体让他迷醉。他知道自己必须负责任，然而就这样和克莉斯塔萨坦白必然会伤害她的感情，更何况目前没有任何人类国家承认一夫多妻……
而且就算他真的打算坐享齐人之福，倘若克莉斯塔萨和瓦莉拉之间产生矛盾时，他夹在中间又该如何自处？
艾萨克斯不禁有些头疼，女人果然是最麻烦的生物啊。
“你不会在想让我做你’第几任配偶’吧？”瓦莉拉开口了，用的是带着些许戏谑的语气，她将自己散落的金色长发重新扎成了清爽的马尾。
“我会对我们之间的感情负责的，我可以保证会给你一个名分……”艾萨克斯郑重说道。
“名分？这是什么意思？”瓦莉拉一愣，随后轻轻打了一下艾萨克斯，“你难道还打算向整个艾泽拉斯公布一下跟你有关系的女人有哪些，然后再给我们排个次序？”她嗔怪道。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有些不对劲，“您难道不希望这样吗？”艾萨克斯有些傻乎乎地问道：“让我们的关系得到公开的承认……”
“得了吧，我可没想过嫁给你。”瓦莉拉极其潇洒地说道：”我是一名潜行者，是绝对不希望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和身份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仅仅局限于互相欣赏因而不介意互相满足一下，难道不是吗？”
这似乎是在表明她不需要艾萨克斯负责，但这话怎么都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也就是说如果有另一个你非常欣赏的人，你也会和他发生这样的关系？”
这话一出口艾萨克斯就知道要糟了，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瓦莉拉动作有了明显的停顿，随后竟然摆出了一副认真思考的架势，“也许真的有这个可能哦。”她冲艾萨克斯嫣然一笑，“所以你最好保证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并且最好不要拖欠‘薪水’哦。”
艾萨克斯脸色一僵，他突然想狠狠地打瓦莉拉的屁股，但他刚一伸手精灵女贼就灵巧地躲开了，她似乎很喜欢艾萨克斯这种有点气急败坏地样子。“你永远都是我的，小精灵。”艾萨克斯恶狠狠地说道。
”我可从没承认过。”瓦莉拉用轻佻的声音丢下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她的身形就逐渐淡去，直至消失无踪。
“我回一趟无冕者的总部。”
她离开了。
艾萨克斯一个人坐在会议室中患得患失，他突然有些不确定瓦莉拉是不是真的只是把他当做某种取乐的工具，在这样纠结了一刻钟之后他不禁哑然失笑，有这种心理难道还不能说明瓦莉拉在他心中的地位吗？
艾萨克斯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他不应该拿自己前世的价值观来揣摩这个世界的人的心理，比如他自己的身世，明明应该是泰瑞纳斯的侄子，但老国王却对他视若己出，以至于不少人都传言说他是泰瑞纳斯的私生子。这个所谓密辛的真实性完全没有必要去考证，但这至少说明了一个情况在艾泽拉斯优秀的男人有数个红颜知己是非常普遍的情况，并且这是被普世价值所接受的。
艾萨克斯起身，他突然觉得维持目前的情况似乎是最好的选择，当然他是绝对不会让瓦莉拉离开他身边的，这份薪水可是还要发很长时间呢。
浓郁的圣光在艾萨克斯身边浮现，洗刷他的身躯，这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红龙对生命的气息非常敏感，哪怕有一点某些特别物质的残留都必然会引发她的怀疑。
这不是背叛，这是爱。艾萨克斯在心中说服自己道。他走出这个秘密的会议室，向着训练场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就是几乎完全重复的生活，但艾萨克斯的心情却愈发的沉重与烦躁，这并不是因为感情问题或是克莉斯塔萨发现了什么而引发了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家庭伦理纠纷，而是那种让他汗毛倒竖的奇特感觉愈发地频繁起来，艾萨克斯经过多次思考确认自己应该是被某种存在盯上了，但是敌人是谁？又身在何处？
这都不得而知。
就在艾萨克斯的焦虑快达到顶峰时，一只淡紫色的风暴乌鸦飞进了王宫，这是一位熟人，艾萨克斯立刻单独接见了她。
暗夜女德应该是目前艾萨克斯在暗夜精灵方面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她带来了一个消息，伯纳德，那个奇特的远古之灵希望他到洛达希尔去一趟。
“伯纳德导师希望你带上长公主卡莉亚，他说他有办法解决她的问题。”艾尔希又补充道。
艾萨克斯直勾勾地注视着暗夜精灵的银色眼睛，内心已经开始翻起风浪，卡莉亚的情况已经可以说是洛丹伦的最高机密之一了，那个远古之灵又从何得知有关她的事情？
伯纳德是无数不多让艾萨克斯捉摸不透的存在，这个名字在原本的时间线应该是没有以任何形式出现过的，并且他似乎是和自己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在过去的几年中给予了不少援助。
艾萨克斯眯起了眼睛，他突然觉得伯纳德并不可能这么无缘无故地找自己，必然和他最近遭受的那种奇特感觉有关系。倒不妨去一趟，看一看这位到底想做什么。
他立刻叫来了克莉斯塔萨和卡莉亚，宣布了自己临时决定的出行计划，两女虽然有些吃惊，但并没有表达什么异议，
此行一共三人，骑乘壬就有些不太合适了，艾萨克斯歉意地看了一眼克莉斯塔萨，红龙心领神会，立刻化为龙形，巨大的身躯颀长优雅，鳞片宛如红宝石一般闪亮。
艾萨克斯的眼中露出欣赏之色，即使是以凡人的眼光，克莉斯塔萨也依然是一条非常漂亮的巨龙。
他扶着卡莉亚骑上克莉斯塔萨的背部，长公主非常自然地依靠在艾萨克斯怀里，一如当年第一次一同骑乘狮鹫一样。
从王城到洛达希尔，这段路程并不算漫长，很快艾尔希所化的风暴乌鸦和克莉斯塔萨就降落在凯尔达隆岛的边缘，放眼望去，世界之树的巨大树冠几乎遮蔽了整个天空。
“伯纳德导师就在洛达希尔树下，请跟我来。”再次化为人形的艾尔希说道。
“你好啊，艾萨克斯。”一个清脆的声音从一旁响起，艾萨克斯转身看去，随即露出意外的神色，“露娜拉？你怎么还没有回卡利姆多？”
“我的父亲并没有限制我的行动。”露娜拉仰起头，看着上方的树冠同时露出愉悦的笑容，“我喜欢这棵世界之树，它很年轻，充满活力。”
一个蓝紫色的类似于雏龙的小家伙从树妖的背后探出头来。“你好啊，光明之翼。”艾萨克斯打招呼道。
“光明之翼一点都不好，因为看到了你这个大坏蛋！”精灵龙张牙舞爪地说道，但因为体型的关系，这些威胁性的动作看起来非常可爱。
艾萨克斯不以为意，心神一动，继续对树妖说道：“我有个问题，露娜拉，你对伯纳德这个远古精灵有什么了解吗？”
“伯纳德？”树妖做出了一个非常可爱的思考状，“他应该是塞纳里奥议会资格最老的人之一了把，是为数不多在死亡后依然能以小精灵形态存在的德鲁伊，他大概在两千年前就一直都是目前这种形态。”
艾萨克斯点点头，但他的疑虑并没有被打消，反而增添了一些。
艾萨克斯等人在世界之树底部一片宽广的空地上见到了伯纳德，“啊，我们又见面了，艾萨克斯殿下。”伯纳德先招呼道：“当然也很荣幸能够见到你们，两位尊贵的女士。”
远古之灵当然没有嘴和声带，这些话语通过意念传达至众人的精神世界。
“我们直接开门见山吧，伯纳德。”艾萨克斯决定直话直说，“在我们开始谈话之前，你最好解释一下你是如何知道卡莉亚的情况的。”
长公主的身体明显的一僵。
“关于长公主殿下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说，我们不妨来谈论一下你。”伯纳德却出人意料地说道。
“我？”艾萨克斯眯起了眼睛，这个家伙喊自己来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的，艾萨克斯，这几年你干了不少惊天动地的事情。所以我想问一下，你是否还对这个世界的真实性存在疑虑吗？”
艾萨克斯内心一惊，但还是维持住表面的不动声色，“我不太明白你到底什么意思。”他说，余光看向其他人，发现无论是克莉斯塔萨、卡莉亚还是艾尔希都是茫然的神色，似乎伯纳德是在单独和他进行交流。
伯纳德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需要我给你一些提示吗？还记得当初那本写着'起源’两字的圣典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对那两个字非常熟悉才对……”
艾萨克斯的左手下意识地握拳，脸色迅速阴沉了下去，“你到底是谁？”
“我想你心理应该已经有答案了。”伯纳德徐徐说道，他似乎就要揭示真相了，但他的声音却陡然变得急躁起来，“该死，来不及了，那个老家伙竟然来的这么快！”
什么来不及了？老家伙又是谁？艾萨克斯内心泛起了巨大的疑惑，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却发现周围突然扬起了金黄色的沙尘。时间的流速突然变得极其缓慢起来。
这是他非常熟悉的沙尘领域，那么伯纳德的真实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他竟然在这块地区提前布下了如此强大的时光法阵。
艾萨克斯勉强把头转向艾尔希的方向，发现暗夜女德同样是惊愕的表情，她竟然也是完全不知情的，从不知道她这个导师的真实身份。
一个时空虫洞出现在这块空地的中心，接着不断扩散，艾萨克斯能感受到从其中散发的奇特气息，他费力地想做出反抗，但身体的反应完全跟不上思维的速度，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所有人都陷入了时空虫洞之中。
虫洞再蔓延到沙尘领域的边缘就停滞了，接着一切都陡然消失，只留下一片空荡荡的土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四个人也从不曾存在。
一切都重归平静。
然而这种平静只持续了数秒，金黄色的沙尘却再次出现，但这一次沙尘形成的风暴却几乎影响了整座凯尔达隆岛，一时间天地变色，就连世界树本身在这样的时光沙尘之中也显得无比渺小而孱弱。
在艾萨克斯等人刚刚消失的地方，一个更大的时空虫洞数间出现，接着一只巨大的青铜色的龙爪从中伸出重重地拍打在地面上，溅起大量的灰尘。
随着沉重的步伐，一只青铜巨龙缓缓浮现，他的身躯足有克莉斯塔萨的三倍大小，而在龙族只有一种存在才会有此等庞大的体型。
露娜拉此时也因为感受到异常的波动而赶到了这里，树妖花容失色，“时空之主……”她失神地说道。
青铜色的守护巨龙，时空之主诺兹多姆睥睨地扫视着周围，他甚至无视了露娜拉。
“出来吧！时空扰乱者！”陡然，诺兹多姆发出咆哮，守护巨龙的声音中带着极其冰冷的杀意，巨大的声波让洛达希尔的树叶簌簌作响。
没有人回答。
诺兹多姆巨大的青铜色眼眸中燃起了宛如实体般的愤怒，他知道自己来晚了，那些背叛者在不断拖延他的同时，又及时带着那个该死的时间扰乱者躲藏了起来！
周围的沙尘风暴愈发地猛烈，“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的，该死的异端！”青铜龙王怒吼着，宣泄着自己的愤怒。
无论如何，造物主规定时间线都不能受到干扰，无论如何！
0333章 时沙之龙
仿佛身处一个在不断扭曲的空间，但艾萨克斯又感觉自己在不断前进。视觉几乎已经失去了作用，眼前一片漆黑，偶尔有一些光芒闪过，但根本无法看清光芒中到底是什么。
显然这里就是时间线的夹缝，只有青铜龙才熟悉的领地。
艾萨克斯对伯纳德的意图完全无从猜测，事实上他现在已经感受不到那个远古之灵的气息，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卡莉亚。然而艾萨克斯现在却无暇顾及这些，他能感受到克莉斯塔萨和暗夜女德艾尔希依然还在他的周围，并且她们的状况似乎并不好。
这个亚空间通道可并不是安全的地方，充斥着不稳定的时光之力，冲刷着三人的躯体，这种力量根本不是凡人之躯能够承受的，即便是克莉斯塔萨也无法变回强横的巨龙之躯，她似乎和艾尔希一样陷入了昏迷，生命气息飘忽不定。
艾萨克斯的情况却要好得多，他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这些紊乱的时空乱流的影响，并且很快就判断除了原因所在，此时他身上只有一件魔法物品还处于活跃状态时光沙漏。
这枚小型沙漏当初作为萨尔的“赎金”破碎在艾萨克斯面前，年轻的王子尽自己的能力使其得到了一部分复原从而能发挥某些功效，接着将其当做饰品使用。在过往的战斗中这枚时光沙漏发挥了不小的作用，它的来源很可能就是伯纳德或是他背后的那些家伙。
这枚沙漏显然就是艾萨克斯不受影响的关键所在，这说明至少伯纳德把他们拉进时空通道并不是带着致他们于死地的目的，艾萨克斯稍稍有些心安。他感到时光沙漏在不断地吸纳时空乱流，似乎正在变得更完整，更强大。
自保已经无虞，但如何救下克莉斯塔萨和艾尔希？
艾萨克斯下意识地想要激发圣能，但这并没有产生什么有效的作用，在无法确定两女的准确方位的情况下，他的圣盾只能保护自己，而圣光的照明效果也已经完全失效，他的视界除了了淡金色的圣光之外依然一片黑暗。
这可不妙，艾萨克斯并没有再试图动用自己其他的能力，他知道那都是徒劳的，破局的关键点依然应该还是在时光沙漏上。艾萨克斯凝聚精神，第一次开始试图了解这枚沙漏的构造与运行机理。
然而精神力形成的触角刚一接触沙漏，就突然被一道极其强大的力量固定住了，艾萨克斯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奇特的力量开始从沙漏里源源不断地灌输进他的灵魂，与此同时对应的实质性能量也开始迅速注入他的身体。
这个沙漏本质上竟然是一个转化器！源源不断地将时空乱流的能量转化并对艾萨克斯产生某些影响。这个过程并不痛苦，艾萨克斯感到自己发生了一些变化，但这种变化似乎并不是能级的增长。
时空乱流给他的感觉已经不再是诡异而充满威胁了，他现在仿佛身处于洋流中的逆戟鲸一般惬意遨游，同时也能确切地触碰到克莉斯塔萨和艾尔希，他下意识地伸展双翼，将她们笼罩。
等一下，双翼？
此时时空通道似乎已经到达了尽头，一道刺眼的白光猛然出现，让已经习惯了黑暗的艾萨克斯产生了不适，强烈的眩晕感侵蚀着他的大脑。他重重地摔倒，似乎压坏了一些小物件，并且能够感受到地面也已经破碎。
接受时光沙漏力量的灌注使得他的精神本就处于不稳的状态，因而几乎无法抵抗转化时空所带来的的生理反应。艾萨克斯闷哼了一声，暂时失去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苏醒，不过并没有立即睁开双眼，眩晕感已经消退，但却有了新的麻烦，他被束缚了，以一种紧贴地面的姿态被捆缚着。
这可不是什么文雅的姿态，艾萨克斯内心陡然升起一丝怒火，但随即压抑了下去，他意识到自己遭遇了敌人。
耳边有人在说话，应该是两个年轻的女性，她们用的语言很有美感，然而艾萨克斯却完全听不懂，他在语言学方面委实不算精通，完全掌握的只有通用语和矮人语，而萨拉斯语和兽人语则只能进行日常交流，至于其他的语言一概不会。
语言不通就意味着连基本的情报都获取不了，艾萨克斯决定立刻暴起发难，他猛然睁开了眼睛，但随机神情一僵。
在他的正前方确实有两个年轻的女性，根据蓝紫色的肤色以及长耳朵的特征可以判定她们应该是暗夜精灵。这两位女性暗夜精灵都穿着月白色的长袍，左边那一个有着暗夜精灵标准的蓝黑色长发，容貌即便以人类的眼光来看也已经达到了可人的级别，但与右侧她的同伴相比却依然相形见绌。
这一个暗夜精灵的长发是梦幻般的青蓝色，身姿婀娜，面容姣好。两个暗夜精灵少女在看到艾萨克斯时都露出了惊骇的目光，同时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似乎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比较正常，艾萨克斯作为主角似乎又要有新的艳遇，除了这两个暗夜精灵少女在艾萨克斯看来有些过于袖珍。艾萨克斯第一反应是开始回忆卡多雷有没有松鼠大小的亚种，但随即意识到是他自己的问题，他的身体显然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体似乎变长了许多，脖颈也能更灵活地运动，他勉强侧过头看向身体的一侧，但看到的却不是自己的手臂，而是一只被套着锁链的爬行类生物的爪子。
艾萨克斯难以置信地眨巴着眼睛，他猛然转头看向另一边，看到的确实同样的景象，他感到自己的背部和臀部多了东西，并且似乎还是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张开嘴，发出的竟然是磅礴的巨龙怒吼。
他竟然……变成了一头龙，一头体长至少二十米，比克莉斯塔萨还要大一圈的青铜龙。
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惊喜”，没想到时光沙漏最强大的功效竟然是这样！
强大的电流突然从束缚他的锁链中传来，显然是想再次让他陷入晕厥，艾萨克斯痛吼了一声，下意识地向开启圣盾，却发现在体内根本找不到丝毫圣能的存在，他又想启动白银之手变形，但依然失败了，这件神器似乎也不知所踪，甚至就连寄生在左臂的古神幼体似乎也不复存在。
他现在就是纯粹的巨龙之躯，虽然还有些不熟悉，但毫无疑问，力量惊人。
艾萨克斯开始动用巨龙的力量，试图挣脱，然而一次更猛烈的电击传来，艾萨克斯又发出痛吼，直接瘫倒在地，这种无孔不入的能量冲击即便是即便是巨龙之躯也难以承受。
透过已经模糊的视线，艾萨克斯能看到控制这些锁链的人，那是一群暗夜精灵法师，身穿华丽的法袍，为首是一名男性，周身散发的奥术能量非常强大。
这些精灵法师显然想再给艾萨克斯来一记狠的，然而一个身影却突然阻挡在他们的面前，是那个青蓝色的头发的暗夜精灵少女，她朝他们呼喊着，似乎在阻止他们对艾萨克斯进行进一步的伤害。
她成功了，似乎是因为有着不低的地位。
虽然不明白暗夜精灵少女是出于何种心理会对自己发善心，但艾萨克斯显然不会浪费这种机会，他必须脱离这该死的束缚以便不会再遭受更多的电刑。
那到底该怎么做呢？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艾萨克斯的身体陡然变得不真实起来，他缓缓站起身，锁链没有起到任何束缚的作用，仿佛他只是一个幻影一般。
巨龙脱困，周围的暗夜精灵都变得有些惊恐起来，法师们和周围的卫兵立刻向艾萨克斯发起了攻击，但无论是法术还是箭矢，都穿透了艾萨克斯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有效的伤害。
艾萨克斯现在也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状态，这种能力显然是原本时光沙漏“静滞”的加强版，原理即是将自身固定于某个时间维度中来规避伤害，原本艾萨克斯只能静止不动，但现在他有了在“静滞”状态移动的能力。
艾萨克斯狞笑着望着那些惊慌失措的精灵法师，金黄色的龙眸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现在该轮到我了，虫子们。”他低吼道。
然而青蓝色长发的精灵少女这一次却阻拦在他的面前，眼眸中满是哀求，显然她不希望再发生纷争。艾萨克斯觉着这个小妞应该是把自己当成那种本性和善但不幸被捕获遭受非人待遇的大型野兽了，他停顿了下来，想见识一下事情是不是会按标准剧情发展。
暗夜精灵少女闭上眼开始虔诚地祈祷，一道银色的光华浮现，将她笼罩，这是月神艾露恩的力量，从这种恩赐的能级来看，少女足以称得上是神选者。
“尊敬的巨龙，我们没有恶意。”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艾萨克斯心底响起，显然这个年轻的月之祭祀已经和他建立了精神联系。
“没有恶意？”艾萨克斯喘着粗气，表现出一种憨傻的大块头形象，”那么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受伤的时候将我囚禁？”他的双眼闪烁着危险的光芒，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年轻的女祭司不断地好言安抚，使得艾萨克斯这头巨龙逐渐平静下来，看起来防范之心大减。这似乎是一个好机会，那些精灵法师毫不犹豫地突然动手了，一道声势浩大的紫罗兰色光华被他们联手释放，向着艾萨克斯袭来。
果然是标准剧情，艾萨克斯在内心哂笑。看似千钧一发但实际上早已计划好地再次开启静滞状态，免疫了这次打击。接着表现出极度的狂暴姿态，现在他有正当理由大开杀戒了。
“你们在干什么？”年轻的女祭司又惊又怒，她不知道该说这些法师愚蠢还是贪婪，但显然巨龙已经彻底被激怒，和平不可能再持续了。
艾萨克斯怒吼着，猛地转身，遍布尖刺的粗壮龙尾向着精灵法师们横扫而去。当然他很小心地避开了那个天真而善良的精灵女祭司。
这副巨龙身躯应当是符合艾萨克斯本身实力的，也就是只比龙王差一线的史诗级，这一记龙尾扫击即便是普通的戈隆应该也承受不住，然而却并没有对那些法师造成太大的杀伤，场面虽然一片狼藉，但一部分法师提早闪现逃脱，而剩余的则开启了各种屏障技能，真正死亡的人数甚至不到十分之一。
这支法师部队的强度简直可怕，艾萨克斯皱起了眉头，他们至多只是主城级别的法师团队，但哪怕在奎尔萨拉斯中应该也只有已经覆灭的魔导师团体能完胜他们。
不过这些法师此时应该暂时也形成不了战斗力了，艾萨克斯的计划并没有受到干扰，他开始疯狂地攻击周围的所有人，龙爪撕裂，龙翼拍击，龙尾扫击，暗夜精灵们试图依靠人数来战胜艾萨克斯，但这必然是徒劳的。
艾萨克斯怒吼着，咆哮着，但无论表现的多么狂怒，他一直都在朝一个方向缓缓挪动。他刚才已经观察了周围的地形，发现自己位于一个空旷的广场之中，周围是有些熟悉的淡紫色典雅建筑，不过艾萨克斯没空在意这些建筑的风格，他第一眼就发现在广场的一角有一些奥术囚笼，克莉斯塔萨和艾尔希就在其中，身体悬浮，宛如沉睡。
这就是艾萨克斯的目的，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时间维度，必须优先确保同伴的安全，同时为了避免两女被胁迫，在完成救援之前他都不能暴露自己的真正目的。
突然一道类似于之前的紫罗兰色光芒突然从一座高耸的法师塔顶端射向艾萨克斯，堪堪擦过艾萨克斯的脊背，带起不少鳞片。他不可能一直维持“静滞”状态，虽然那会让他免疫攻击，但同样的他也无法攻击敌人。
好痛，这是艾萨克斯的感觉。那座法师塔是一个不小的威胁，不能放任不管，但他现在对这具巨龙之躯的战斗力开发有限，该怎么进行远程攻击呢？
艾萨克斯突然有一种想吐口水的冲动。
他照做了。
滚滚的青铜龙息轰击在法师塔上，时空乱流席卷着沙尘，几乎是瞬间腐朽了砖石，破灭了法阵。那座明显等级不低的法师塔只坚持了片刻便轰然倒地，化为尘埃。
0334章 上古之战？
毫无疑问，巨龙是处于艾泽拉斯顶尖的生物，这并不是仅因为他们拥有庞大而强横的躯体以及卓越的施法能力，事实上在艾泽拉斯在这两方面能与他们比肩的种族虽然不多但也并不是没有。任何有和巨龙对抗或是并肩作战过的人都会有清晰的认识，那就是巨龙的真正可怕之处在于飞行和吐息。
如今依然在诺森德广泛分布的始祖龙是守护巨龙们最开始的形貌，身躯扁平，前肢为双翼，身长短于翼展，这才应该是飞行生物该有的体态。然而五大守护巨龙接受了远古守护者们赐予的泰坦之力，他们的族群迅速进化，在不断变得强大之时却依然保留了飞行能力。
重力是无形的，但却是最强大的限制因素，艾泽拉斯能够摆脱其束缚的生物少之又少，因而能够无视重力的巨龙天生就具备了极大的优势。至于龙息，这是一头龙战力最直观的体现，效果相当于一道锥形范围的顺发范围性法术，同时还附带一些特殊能力，效果非常杰出。
无论是在精灵还是人类的魔法体系，这种大范围的法术都是战略级别的，需要大量的法力，一般都是经过长时间的准备或者由多名施法者联合施法。然而哪怕是对最普通地一头五色龙来说，施展这种打击只需要一个动作吐口水，对，就是艾萨克斯刚才的那种感觉。
因为天生的种族优势，似乎巨龙并不需要太高深的战斗技巧。
这座暗夜精灵城市的自动防卫机制竟然出奇的多，又一座法师塔开始向突然出现的青铜龙发起攻击，不过已经有防范之心的艾萨克斯用鳞片较厚的前爪硬生生挡下了这记奥能冲击，然后深深吸了一口气……
艾萨克斯又深深吸了一口气……
艾萨克斯再次深深一口气……
将视线内所有高耸的塔状建筑物一一摧毁，艾萨克斯的眼中开始燃烧起兴奋的光芒，以巨龙之躯的战斗感觉和身为圣骑士时是完全不同，不需要考虑技能的配合，不需要考虑走位以及移动路线，也不需要特别注意自身的防护，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展现力量，展现巨龙对凡人的绝对碾压。
不堪一击！
艾萨克斯几欲仰天长啸，他总算明白那些大蜥蜴为什么从来都是一副眼高于顶的架势了，这才是令人享受的战斗！
在进行完拆迁工作之后，艾萨克斯不怀好意的目光看向了那群又聚集起来试图进行反抗的精灵法师，携带着时光乱流的青铜龙息喷涌而出。目标正是那个法袍最华丽的首领。
这名法师统领应该算是一名合格的领袖，这一次他并没有规避艾萨克斯的攻击，因为他身后还有大量的普通暗夜精灵士兵，他立刻撑起了一道蓝紫色的奥术护盾，抵挡住了青铜龙息。
这让艾萨克斯感到有些意外，这个法师统领的能级应该没有超出英雄级的范畴，无论技巧有多娴熟理论上他也不可能制造出制造出一个完美的史诗级护盾，但他做到了，他挡住了青铜龙息，虽然奥术护盾在不断崩溃，但这至少能够坚持一小段时间。
在这种情况下艾萨克斯只要微微侧头让龙息形成横扫之势就足以收割大量的生命，但他并没有这么做。果不其然，法师统领开始大声叫喊，似乎是在命令属下们后撤，而其他精灵迟疑了一会儿后纷纷照做，他们已经明白了眼前这头青铜龙并不是他们所能对抗的。
这也正是艾萨克斯所想看到的，这些暗夜精灵毕竟不是恶魔或是亡灵这样的绝对敌对种族，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不准备大开杀戒。
暗夜精灵们让开了一大片空地，但他们并没有放松戒备。艾萨克斯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奥术囚笼前，想要解救克莉斯塔萨和艾尔希。但他突然迟疑了，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解决除这种奥术囚牢。
就在艾萨克斯犹豫要不要直接暴力破除之时，之前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这种奥术囚牢一旦受到外力打击就会自爆，只有使用特定的钥匙才能解救您的同伴。”
是那个青蓝色头发的年轻女祭司，她出于善意并且非常理智地发出提醒。但艾萨克斯并没有给出感激的回应，他猛然转头，高阶巨龙的气势压迫使得暗夜精灵们不由再次后退了几步，青铜龙淡金色的双眸散发着冰冷的光芒，其意味不言而喻。
年轻的女祭司向着法师统领说了些什么，后者迟疑了一会儿，取出了一串隐隐散发光芒的钥匙向着艾萨克斯抛过来，但青铜龙并没有去接住的想法，钥匙摔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艾萨克斯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他侧过头，看了眼几乎完全是纯能量完全看不出有锁孔的奥术囚笼，“你来开锁，凡人。”他说，声音隆隆回响，其他暗夜精灵听到的应该只是无意义的龙吼声，但艾萨克斯知道已经和他建立精神联系的女祭司是听得懂他的话的。
这是必要的谨慎，防止这些暗夜精灵再做什么手脚。
女祭司沉默了一会儿，开始向艾萨克斯的方向走来，法师统领和她那个墨蓝色头发的伙伴想要阻止她，但女祭司非常坚定地向他们说了些什么，使他们不再阻拦。
她走到近前，直视着青铜龙的巨大的竖瞳，艾萨克斯注意到她的身躯有隐隐的颤抖，显然这个小妞并没有她所表现出来的这般镇定，不过这也可以理解，毕竟又有几个凡人能够面不改色地近距离直面一头巨龙呢？这个精灵少女已经可以说是勇气可嘉了。
年轻的女祭司深呼吸了一口气，一边注视着艾萨克斯，一边缓缓地放低身子捡起钥匙，光芒这个小金属片上闪耀，束缚克莉斯塔萨和艾尔希的奥术囚笼消于无形，她们的身体跌落下来，但并没有立即苏醒。
艾萨克斯立刻把自己巨大的头颅凑了过去，发现两女的呼吸平稳，应该只是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他这才放下心来。
“她们并没有受到伤害，只是一直因为未知的原因而陷入昏迷。”女祭司平静地说道，仿佛面对不是一个随时可以杀死她的巨龙：“我们并没有伤害你们的意图，只不过因为你们无端出现在这里，艾塔乌斯大人想将你们先控制起来……”
她在尽力解释这场冲突缘由。
气氛突然缓和下来，周围的暗夜精灵开始缓缓靠近，然而艾萨克斯猛地回头再次发出声势惊人的咆哮，警告他们保持安全距离。
女祭司也因为艾萨克斯陡然爆发的威势而脸色煞白，但她依然没有失了方寸，“您的怒火已经得到了释放，而我们也接受了教训，请离开苏拉玛吧，尊敬的时光之龙。”她开始试图劝说艾萨克斯，“大奥术师艾利桑德正在冥想，如果她发现您的存在那就会爆发更大的冲突，我知道您很强大，但在苏拉玛大奥术师几乎是不可能被击败的……”
艾萨克斯身体一僵，他猛然看向女祭司，“苏拉玛？艾利桑德？”
虽然女祭司不明白这头强大的青铜龙为什么要强调这两个名词，但对方似乎已经不是那么难以沟通了，“是的。”她肯定道。
艾萨克斯猛地抬头，仔仔细细地扫视着周围的建筑以及那些暗夜精灵，难怪他总觉得这些典雅的建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这些暗夜精灵却不是那种身形枯槁类似于失心者的模样，他们还是非常健康的。
艾萨克斯眼中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他果然已经不在原本的时空了。他必须对现在的处境有更多的了解，但似乎目前唯一能和他进行交流的智慧生物只有一个。
艾萨克斯再一次注视有着青蓝色长发的暗夜女祭司，“我想我应该不是你们的敌人，即便受到了如此之大的冒犯，我也没有对你们痛下杀手，这你应该是知道的，对吗？”他说。
尽管被盯得有些心里发毛，但女祭司还是迟疑地点了点头。
“但是你们在我苏醒之后依然试图攻击我，这让我无法再给予你们信任。”艾萨克斯非常蛮横地说道：“我当然会离开，但是我无法确定你们是否会趁此机会再次袭击我。”
这是一个勉强说得过去的怀疑，而艾萨克斯本身的实力加强了这种说服力。“我可以保证我们不会再与您为敌……”女祭司有些艰难地解释道。
艾萨克斯表现出一种完全无法被说服的样子，“我需要一个人质，来确保我的安全。”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女祭司的脸色变得煞白了，她银白色的双眸中第一次露出惊恐的神色，以这头青铜龙表现出来的实力是可以无视在场的所有人的，她意识到对方似乎是对自己产生了兴趣，毕竟她是作为人质最合适的人选。
“告诉你的同族，你自愿作为人质和我一同离开。”艾萨克斯威胁性地从鼻孔呼出一缕金黄色的气息，“别担心，当我到达安全的地方之后我会放你离开的。”他毫无诚意地说道。
事态似乎正往公主与恶龙的故事发展，女祭司露出悲壮的神情，她意识到自己必须牺牲，答应这头龙的要求，毕竟即便现在呼唤大奥术师，这头青铜龙也足以杀死这里大半的人再扬长而去。
女祭司只能安慰自己传说中的守护巨龙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心思，她转过身，以轻柔而平静的声音向其他暗夜精灵诉说自己的决定。这引发了极大的骚动。
不少士兵看向艾萨克斯的目光都燃烧起怒火，那个法师统领艾塔乌斯则发出了严厉的斥责，而那个墨蓝色头发的女祭司同伴也露出了担忧的目光。青蓝色长发的精灵少女只觉心里一暖，但她还是尽力安抚了她这些担心的朋友。
她在暗夜精灵当中似乎有着特殊的地位，不过她的智慧、能力与胆识都配得上这种地位。
“道别完了？”艾萨克斯懒洋洋地问道，他一只前爪轻柔地搂住了克莉斯塔萨和艾尔希，另一只则毫不客气地握住了女祭司，接着开始扇动双翼，强横地气流卷起，艾萨克斯开始缓慢地浮空。只不过以一头巨龙的标准来说他的姿势实在是怪异，似乎悬浮在空中对他都说都非常困难。
毕竟是第一次飞翔，在摇摇晃晃差点又压塌几座建筑之后，他总算勉强找对了节奏。于是在一众暗夜精灵的目光中，之前还强横无比的青铜龙以非常可笑的姿势歪歪扭扭地升空，向着远方飞去。
五分钟之后艾萨克斯才终于找对了窍门，巨龙天生的本能逐渐在他的躯体中蔓延，他拍打龙翼的动作越来越自然，并逐渐和一头正常的龙族一般无二。
成为一头龙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体验，自己飞行与骑乘飞行坐骑的感觉也截然不同，不过艾萨克斯并没有时间享受飞行的乐趣，在离开苏拉玛有一段距离之后，他停在了一座山丘的顶部，放下了暗夜女祭司。
刚才那一通极速飞行显然也对这个精灵少女产生了影响，她站立不稳，只能半跪在山石上，同时立刻向月神祈祷，对自己释放治疗法术，脸色才逐渐好转起来。
“既然您已经离开苏拉玛了，那么我可以回去了吗？”暗夜精灵少女轻声问道，带着些许希望。
“当然可以。”艾萨克斯答应着，却做出了截然相反的举动，这片山头的周围突然弥漫起遮天蔽日的沙尘，封锁了这片空间。
“只不过要先问你一些问题。”艾萨克斯对着已经明显开始紧张的女祭司说道：“你不介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泰兰德语风。”女祭司冷冷地说道。
果不其然，艾萨克斯嘟囔了一声，少女时期的泰兰德，还未封闭的苏拉玛，显然他现在正处于上古之战时期。
还有更多的需要问询，不过眼前毕竟是未来暗夜精灵的主宰者，艾萨克斯决定活跃一下气氛，“别担心，泰兰德，你很快就可以回去了，毕竟我可不想被怒风兄弟追杀。”他开玩笑道。
泰兰德露出惊愕的神色，然而这并不是因为眼前青铜龙突然莫名变得和善起来，“你在说什么？怒风兄弟？你是指伊利丹？“
“还有玛法里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玛法里奥？”泰兰德重复了这个名字，露出有些迷惑的神情，“这又是谁？”
艾萨克斯顿觉不妙，“伊利丹的孪生兄弟啊，你竟然不知道这个名字？”
“我是和伊利丹从小一同长大，不过据说他确实有过一个孪生兄弟，不过刚出生没多久就染病去世了……”泰兰德有些迟疑地说道。
一道炸雷猛地在艾萨克斯耳边轰响，瞳孔猛地收缩，他明白了，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一部分原因了。
艾泽拉斯第一位凡人德鲁伊，上古之战的关键人物，暗夜精灵的指引人，塞纳里奥议会的领袖，第一个杀死污染者阿克蒙德的凡人，被誉为艾泽拉斯最强男人的玛法里奥怒风，在这个时空竟然不存在……
0335章 偏转的时间线
克莉斯塔萨从昏迷中苏醒，她感觉有什么非常巨大的生物就在她的身旁，热乎乎的鼻息呼在她的脸上。
这种感觉说起来似乎很恐怖，但克莉斯塔萨却感到非常心安，身旁的这个庞然大物有一种她非常熟悉的气息，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她的同类。
她睁开眼睛，果然看到了一个硕大的巨龙脑袋，但对方并不是红龙，竟然是一只有着偏暗金色鳞片的青铜龙，他的下巴都快搁到她的胸口了，那双金黄色的眼眸中有种别样的意味。
克莉斯塔萨下意识地做出防范的姿势，毕竟红龙和青铜龙不算特别熟络，不过身为生命缚誓者的女儿，克莉斯塔萨还是见过几位青铜军团的存在的，然而她可以确定眼前这位绝不是她所熟知的任何一位。
这头雄性青铜龙的身躯非常庞大，而对巨龙来说体型基本代表了实力与地位，他全身隐隐散发着晦涩而强大的气息，克莉斯塔萨不禁开始怀疑对方也是龙王直系血脉，“阿纳克洛斯？”她尝试地问道。
这是青铜龙王诺兹多姆唯一的已知子嗣的名字。
“阿纳克洛斯？”这只青铜龙非常人性化地歪着头，双眼中闪过戏谑的神色，这种神情让克莉斯塔萨感到非常亲切，他开口，发出的竟然是红龙绝不会认错的声音，“那是谁？”
克莉斯塔萨愣住了，她红润的小嘴逐渐变成了o形，“艾萨克斯？”她难以置信地喊出了这个已经烙印进心里的名字，神情既惊喜又疑惑，不过很快她再次笃定地说道：“你是艾萨克斯！”
“不。”艾萨克斯一本正经地说道：“请叫我艾瑟诺姆。”
克莉斯塔萨再没有怀疑了，她欢呼了一声，身体开始伸展迅速恢复了原本的形体，这头漂亮的红色小母龙直接欢快地向着艾萨克斯扑了过去。
措手不及的艾萨克斯被压倒在地，但随即开始反击，两条身长都有二十多米的巨龙嬉戏着，引发的动静几乎与一场小型地震相当。
十几分钟之后，艾萨克斯被按在地上，他不得不做出讨饶的动作，虽然身躯要比克莉斯塔萨庞大一些，但他总不至于对自己的挚爱动真格的。克莉斯塔萨洋洋得意地哼了一声，作势就要朝艾萨克斯的脖子咬去，这当然只是装模作样，更多是出于玩闹，艾萨克斯的脖子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本就是一头青铜龙？为什么之前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克莉斯塔萨一股脑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原本我以为我应该是纯种的人类的，但现在我自己都无法确定了。”艾萨克斯有些无奈地说道：“不过我们现在更应该关注的我么目前的处境，伯纳德那个家伙把我们带到了一个非常诡异的时空……”
艾萨克斯开始缓缓讲述自己目前所知道的信息，包括伯纳德与卡莉亚的不知所踪，包括这个时空的异常，包括之前大闹苏拉玛以及抓到了一个不得了的人质……
“总体来说我们应该处于上古之战的初端，那个上层精灵女王刚产生要把整个艾泽拉斯当嫁妆送给萨格拉斯的荒唐想法，并且应该还没有实施多久。”艾萨克斯判断道。
“所以我们回到了一万年前？”克莉斯塔萨依然有些难以置信。
“不，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回到过去，我们应该来到了一条完全不同的时间线，毕竟在我们那个时空玛法里奥可还是萨纳里奥议会的大德鲁伊。”
上古之战毫无疑问是艾泽拉斯遭受过的巨大劫难之一，然而本该力挽狂澜的救世主竟然不复存在，这几乎是刚开局就全面崩盘的架势。
“另一个时空？”克莉斯塔萨已经有些迷糊了，“那我们该如何回去呢？”
“理论上来说只要保证这条时间线按照正常的剧本发展我们就可以回归了，但我怎么都觉得问题应该没那么简单……”艾萨克斯有些苦恼的自言自语道，但随即他又换上了非常轻松的语气，“不过至少有一个好消息，我们在上古之战时期都应该还不存在，所以并不用担心会因为我们自身而产生什么时光悖论。”
虽然暗夜精灵在上古之战后就获得了永生，但暗夜女德艾尔希说过她是在流沙之战之后出生的，也就是说她绝对不会超过一千岁，而克莉斯塔萨甚至比她年龄还小一点，所谓阿莱克丝塔萨最年幼的子嗣，她甚至还不到五百岁，以巨龙的漫长的生命周期而言她应该算是非常纯正的萝莉龙。也只有这样涉世未深的小母龙才会与艾萨克斯这样的凡人摩擦出爱情的火花。
“那么艾尔希和你抓的那个人质又在何处？”克莉斯塔萨又问道，她们都是凡人，如果就在一旁的话那岂不是在他们这两条巨龙嬉戏的时候就已经……
“在那里。”艾萨克斯示意了一下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这里是他特地找到的一片休憩之所，洞口有宛如沙尘般的黄褐色能量汇聚，显然艾萨克斯已经将其封锁起来，这既是防止“人质”逃跑，也能避免她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
泰兰德将浸了水的纱巾拧干，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昏迷中的艾尔希的脸庞。感谢艾露恩，在这个昏暗的山洞中竟然能够找到水源。
那头青铜龙并没有遵守约定释放她回苏拉玛，但也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只要求她照顾他昏迷的同伴之一。
这份工作泰兰德还是乐于接受的，照顾伤病人员本就是女祭司的天职，并且她对艾尔希这个同族充满了好感，她能在她身上感到那种自然的清新与活力，让她能够联想到青草与微风，这是她在其他同胞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艾尔希的眼睑开始抽动，几分钟之后她睁开了眼睛，“你醒了？”泰兰德非常欣喜地问道，她开始祈祷，银白色的月神之力出现，不断注入艾尔希的身躯。
暗夜女德的呆滞的双目迅速恢复了神采，虽然山洞内光线昏暗，但拥有不俗夜视能力的她很快就看清了救助自己的女祭司的脸庞，“泰兰德大祭司？”她惊呼道。
“你竟然认识我？”泰兰德同样也非常惊讶，随机就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我可不是大祭司，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月神信徒而已。”
一个普通的月神信徒？艾尔希只当是大祭司在自谦，但她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眼前的泰兰德无论神情还是姿态都是少女的模样，并且她的气息只是勉强达到英雄级，根本不可能是那个统领所有暗夜精灵的高阶女祭司。
“我现在在哪？艾萨克斯呢？”艾尔希又问道。
“艾萨克斯？你是指那头青铜龙？”泰兰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青铜龙？这又是什么情况，艾尔希意识到情况已经完全超出她的掌控了，她最后的记忆就是自己和艾萨克斯他们身陷于伯纳德激发的法阵之中，对之后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印象。
封锁洞口的沙尘消失了，艾萨克斯的声音在山洞中回荡，“你们先出来吧。”
显然他在时刻关注洞内的情况。
艾尔希在见到艾萨克斯之后发出了一样的惊呼，“你竟然是一头青铜龙？那你是怎么伪装成人类王子的？”她问道。
“我也很惊讶。”艾萨克斯含糊其辞道。而泰兰德则表达了自己的疑惑，“人类？那又是什么种族？”
在上古之战时期，种族意义上的“人类”还不存在。
没有人回应泰兰德的疑惑，艾萨克斯和克莉斯塔萨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向艾尔希，“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我们现在的处境。”他说。
他再一次复述自己的推论，并且一点都不避讳当着泰兰德的面，他的语调一直都很平稳，但随着他的讲述，两个暗夜精灵的惊讶程度不断增长。
艾尔希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泰兰德和周围的一切，眼神不断闪烁。而泰兰德则露出了非常梦幻的神情，她对艾萨克斯的到来有所猜测，但从未想过事情的真相竟然如此神奇。
“你们真的来自未来？”她问道。
“从某种意义上来，是的。”艾萨克斯用平静的目光注视着她。
“也就说我未来真的会成为我的同胞的统治者？并且所有的暗夜精灵都将获得永恒的生命？”女祭司难以置信地问道：“我真的可以达到那种高度吗？”
“如果这个时空依然有玛法里奥的话，那未来确实会是这样，但现在一切都是未知。”
“所以您就是来确保历史重回正轨的，对吗？”泰兰德问道，她银色的双眸中隐隐泛出光芒。
“是的。”艾萨克斯给出了她所期望的回答。
向历史中人物透露未来的事情应该是违背青铜龙的原则的，但艾萨克斯确是有意为之，他想看一看具体是否有所谓的不可违逆的时空法则存在，如果这样能够引出其他青铜龙干预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然而他失望了，什么都没有发生。
艾萨克斯皱起了眉头，难道自己的判断有失误？难道那些青铜龙不在意他这么肆无忌惮地预言？艾萨克斯觉得自己应该对这个时空有更多的了解。
“我需要你的帮助，泰兰德。”借着所谓“时空维护着”的身份，艾萨克斯说道：“你知道伊利丹怒风现在何处吗？”
“伊利丹正在和半神塞纳留斯修行，只不过学习的成果有些……不尽人意。”泰兰德毫不迟疑地说道，在艾萨克斯说出未来之后，他就获得了泰兰德全部信任。
“那我们应该去确定一下他的状态。”艾萨克斯决定道，“你知晓半神塞纳留斯的位置吗，泰兰德？”
“塞纳留斯大人此时应该就在瓦尔莎拉的丛林中，距离苏拉玛并不远。”
“很好，我们立刻出发。”艾萨克斯点头，他伸展了一下双翼，神色突然有些尴尬起来，接着看向克莉斯塔萨，“亲爱的，我该怎么恢复人形态？”
总不能一直保持这种庞大的巨龙体型，毕竟艾萨克斯在内心还是认为自己依然是人类的。
“你竟然不知道吗？”克莉斯塔萨露出了意外的神色，仿佛艾萨克斯是连基本数学都学不好的稚童一般。
“我确实……不知道。”艾萨克斯有些尴尬，但还是拉下脸皮说道。
“人形态是我们最基本的能力之一，基本上每一头巨龙在成年之后就能够掌握，虽然效果差不多，但不同龙种变形原理却是基于守护巨龙们所掌握的力量的，我们红龙的变形就是最直接的生命形态转换。”红龙耐心地解释道。
“所以你也不知道青铜龙该怎么化形？”艾萨克斯有些傻眼。
“具体的原理确实不清楚，但我想应该和青铜龙所掌握的能力有关。”克莉斯塔萨白了她一眼。
青铜龙的能力？受到点拨的艾萨克斯开始回忆自己是如何变为龙的，他很快就想到了时光沙漏，但它又在何处呢？
艾萨克斯开始闭眼感知，很快他的精神力就发现了那个小小的、散发着神秘光芒的时光沙漏，不过并不是在自己的的体内或是精神领域之中，而是在一个独立的空间维度，一个完全由他掌握的小型空间维度。
艾萨克斯的精神力开始小心翼翼地触碰，然而沙漏却猛然倒转，其中的砂砾簌簌流下，艾萨克斯的巨龙之趣陡然浮现出将他身体全部遮蔽的沙尘，当沙尘完全散去的时候，他已经恢复了凡人之躯。
圣光修为、白银之手、长剑清算，乃至寄生的古神幼体都没有任何变化，艾萨克斯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和那具巨龙之躯并没有实质上的关联，和红龙的两种生命形态不同，这两个身躯彼此之间应该是不影响的，它们更像是镜之两面，彼此对应，可以互相切换。
他的空间包裹内的物品也基本都在，但艾萨克斯却突然皱起了眉头，他发现自己终究还是丢失了一样东西，那就是巨龙之魂残片。
这是被时光之力抹除还是被伯纳德拿走了？如果是后者的话事情就不简单了，毕竟这枚残片中还有犬王哈卡以及数位史诗级恶魔的灵魂……
“我就说很简单嘛。”克莉斯塔萨满意地说道，仿佛这都是她的功劳一般，红龙妹子的身躯也开始缩小，很快就变成了那个绯红色的美人儿，艾萨克斯一愣，“你为什么要变回来？”他下意识地问道。
“人家要骑你嘛~”红龙撒娇道，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0336章 掩埋在沙尘下的真相
卡莉亚警觉地看着周围，同时尽量收敛自己的气息，此时她位于一座悬崖之下，身旁的河流流淌的不是河水，而是粘稠的、充满邪能之力的深绿色岩浆。
她在恢复意识之后就发现自己身处于这个邪恶的地方，地面一种是漆黑呃坚硬的物质，而天空则是一片诡异的星空，时不时有怪异的光芒闪过，显然这里不可能孕育出任何正常的生命，这个世界似乎已经彻底死去了。
空气中充满了邪能与硫磺的恶臭，但卡莉亚却对这样的环境并没有什么不适感，她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现在正处于恶魔的领地。
长公主此时已经展露了自己半恶魔的形体，她没有贸然四处探索，因为她目前高级英雄阶的战力在恶魔当中并不算过于高端，仅仅是初步的感知她就发现了不少让她忌惮的存在，因而卡莉亚决定低调行事，毕竟大多数恶魔都不是善与之辈。
她握紧了手中冰凉的权杖，已经变成通体墨蓝色的萨格拉斯权杖如今已经成为了卡莉亚的专属武器，这把神器本应该是污染者阿克蒙德通过太阳之井降临艾泽拉斯的关键所在，但最终被瓦莉拉联合卡莉亚进行了完美的掉包。而在奎尔萨拉斯之战之后，这把毁灭之杖就成了艾萨克斯的私人藏品。
萨格拉斯权杖应该称得上是神器，如果就这样还给达拉然似乎并不太合适，毕竟且不说那些法师老爷有没有能力掌握它，更关键的是艾萨克斯必须解释达拉然的收藏为什么到了他手里以及洛丹伦和之前那个闯入达拉然的恶魔到底有什么关系。考虑到这一系列的麻烦，艾萨克斯决定还是自己留下萨格拉斯权杖比较合适。
而整个洛丹伦中根本不存在特别强大的术士，因而只有卡莉亚能够使用它，因而艾萨克斯最终还是将这把权杖交给了卡莉亚，这不仅是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更是一种绝对的信任。
艾萨克斯用这种行为表明了一点，他依然将卡莉亚当作至亲，并且相信她能够控制这种力量。
萨格拉斯权杖最主要的特殊功效就是破除空间壁障，如果卡莉亚愿意她是能够立即离开这个鬼地方的，但她并没有这样做，她觉得那个把她带到这里的家伙应该不至于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果不其然，这片悬崖下的平台的四周开始环绕沙尘，一道空间虫洞出现，青铜色的巨龙现出身形，“很抱歉让你久等了，我有一些事情不得不处理……”
这是卡莉亚听过的嗓音，它原本应该属于那个远古之灵。
回应青铜龙的是一道墨蓝色的冰锥，不过这道法术的警告意味要大过伤害，冰锥触碰到青铜龙的鳞片上，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别激动，我可以解答你的一切疑惑。”青铜龙说道，依然是那个沉稳而可靠的声线，似乎完全不动怒。
“你是谁？为什么会把我带到这里？艾萨克斯他们呢？”卡莉亚一口气的问道。她的神情非常不善。
“这些问题我们最好一个个来，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的名字是伯纳多姆，你也可以叫我伯纳德，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并不具备特别的意义，而正如你所看到的，我的真实身份是一名时间管理者，我的族群一般都隐藏于世间观测世间的流动，而我则负责暗夜精灵和德鲁伊这一方面。”
这个一直都非常神秘的存在终于卸下了幻象，公开了自己的身份。谁也不会想到一个远古之灵的背后竟然隐藏着一条青铜龙，即便是艾萨克斯也想不到龙族竟然可以以小精灵作为凡人形态，这是绝佳的伪装。
卡莉亚没有说话，她在青铜龙的注视下毫无畏惧之色，依然面无表情，之前与恶魔周旋的经历让她拥有了非常坚强的意志。即便内心受到了震撼，她也没有任何神情的表露。
她似乎是要接触到某些秘密了，但这个青铜龙为什么要和她单独说这些？
“至于剩下的事情就和你的兄长有关，容我问一个问题，卡莉亚，在你眼中你的兄长艾萨克斯是怎样的存在呢？”伯纳德不急不缓地问道，再恢复龙身之后，他的声音也变得更为雄厚，令人信服。
不容卡莉亚开口，他又自言自语地说道：”圣光天才？联盟的英雄？英明的统帅？完美的继承者？孝顺的儿子和负责的兄长？”
“你到底想说什么？”卡莉亚皱起了眉头。
沙尘骤起，掩盖住了伯纳德的面孔，青铜龙的声音突然变得空洞而虚幻起来，“但如果没有他的存在，一切又会如何发展呢？”
烟尘散去，卡莉亚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重新回到了洛丹伦，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只是幻境，青铜龙显然是想向她展示什么东西。她看到了父亲，看到了乌瑟尔，看到了自己，但主角似乎只有一个，那就是阿尔萨斯。她仿佛观看一场身临其境的话剧一般，旁观了一个王子的堕落与一个王国的逐步崩坏。
“记住，阿尔萨斯，我们是圣骑士。复仇绝不能成为我们职责的一部分。如果我们放任自己肆意地杀戮，那就和肮脏的兽人没什么两样。”
“这座城市必须被净化，你们这些人，如果愿意跟拯救这片土地的，跟我走！其他的，给我滚！”
”你的旅途才刚刚开始，年轻的王子。召集你的人马到北极的诺德森来见我。我们将在那儿做个了断。你的命运将在那里揭示。”
”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上你！听到了吗！玛尔加尼斯！天涯海角！”
“你对不但对你的士兵撒谎，还出卖了替你战斗的雇佣兵。你到底怎么了，阿尔萨斯？复仇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还想要保护这把剑吗？”“不，我们要……保护的……是你……”
“你不再需要为了你的人民而牺牲了。你不再需要背负王冠的重量。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
卡莉亚紧紧捂住了自己嘴，她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虽然知晓这都是幻象，但她隐隐觉得这才是真正应该发生的事实。当满头白发的阿尔萨斯提起魔剑向着老国王泰瑞纳斯走去时，卡莉亚猛然暴发，“够了！”她声嘶力竭地吼道，泪水夺眶而出。
强大的邪能寒冰风暴以她的身体为中心释放，周围近乎真实的景象瞬间再次变为飞舞的沙尘，“难道这就是我的家族最终的命运？”她质问道。
“这是一个非常不美妙的未来，是吗？”伯纳德的声音再次响起，“所以很有必要去改变它，而这也正是我们的目的，所以我们征召了一个来自特殊时空的灵魂，并倾我们所能地给予他帮助，试图扭转时间线的发展趋势，而那个被征召的灵魂就是你的兄长艾萨克斯。”
这就是身为塞纳里奥议会元老级人物的伯纳德会竭力帮助艾萨克斯的原因。
“也将就是说他是知晓原本时间线的发展历程，所以在力图改变？”半恶魔少女急切地问道。
“是的。”伯纳德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并且从效果来说，他的出色程度远远超过我们的预期……”
卡莉亚缓缓闭上了眼睛，以防止更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这一刻她终于彻底懂得了自己的这位兄长，了解他所背负的压力。一股说不出的复杂感觉在她的胸中蔓延，夹杂着感动、愧疚以及一些莫名的的情愫。难怪自己会总觉得他与众不同，难怪他在少年时就要四处奔走，难怪他在这几年很少能够给予她关怀……
不知不觉，卡莉亚心中对艾萨克斯最后的拿一根刺也消失了，她原本一直对艾萨克斯对她陷入恶魔鼓掌无知无觉而心存幽怨，但现在她只想扑在他的怀中好好大哭一场。
“事实上你们并不算是真正的兄妹。”伯纳德突然又说道。
“你什么意思？”卡莉亚迅速收起情感，警觉地问道。
“无论从精神还是实质来说，你们现在确实不算是真正的兄妹，艾萨克斯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位面，和你的灵魂有本质上的不同。而现在半恶魔化的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也就是说你和他已经没有了血缘关系……”伯纳德别有意味地说道，他仿佛已经察觉到了少女隐藏在心底的那一缕不为人知的情感。
“够了。”卡莉亚冷着脸，看起来非常不悦，“直说吧，你到底希望我做什么？”她直言不讳地问道。聪慧的长公主知道这只青铜龙虽然说的都是实话但必然还隐瞒着什么，但这并不妨碍她做出双方是利益共同体的正确判断。
她绝不会服从任何人的安排，但如果涉及到她的家人，她不介意成为棋子。
“逆转时间线是违背泰坦意志的，我们必然会面对很多强大的敌人，所以我们需要所有人的力量，其中就包括你，卡莉亚，你是非常重要的。”
“我的力量？”卡莉亚露出荒谬的神情，随即呵呵一笑，“我目前也就相当于燃烧军团的中层人员而已，你觉得我该怎么帮助你们？”
“这就是我将你们带到这个独立时间线的原因，事实上不只是你，艾萨克斯自己的力量也依然达不到最低标准。”伯纳德的声音充满了平静，“他会有自己的境遇，而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用这个东西强化自身。”
一枚小小的淡金色圆片悬浮在卡莉亚的面前，闪烁着平和的光芒，但卡莉亚却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可怕能量，并且能从其中听到隐隐的、此起彼伏的咆哮。
“这是什么东西？”她有些吃惊的问道。
“巨龙之魂的残片，其中吸纳了被艾萨克斯杀死的数个史诗级恶魔的灵魂，其中最强大的就是犬王哈卡，他的正面战斗力并不比提克迪奥斯差多少。”伯纳德示意了一下占据了残片大部分表面积的那个栩栩余生的恶魔浮雕。
卡莉亚下意识地触碰了一下金色残片的表面，心情有些复杂。
“青铜龙的能力本是局限于艾泽拉斯之内的，也多亏了有这块残片，我才能将你带到这片地区，这里是乌特诺斯，一个被军团覆灭并作为据点的世界，在这里你可以几乎不受限制地放心提升自己的力量，除了本地的一些恶魔之外，不会有其他的存在注意到你。”伯纳德又说道。
“你是要我吸取这些高阶恶魔的力量？”卡莉亚深吸一口气问道。
“是的，吞噬同类本身就是恶魔最佳的晋升方式，而且我想你在灵魂对抗方面因该有着非常丰富的经验。”伯纳德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他似乎看出了卡莉亚还有些犹豫：“你获取这些力量并不是为了你自己，事实上你的力量越强，对你兄长的帮助就越大。”
为了父亲，为了阿尔萨斯，为了……他，卡莉亚不禁发出了一声轻叹，她终究是要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半恶魔少女很快收拾起了自己所有软弱的情绪。“我会吸取这些高阶恶魔的灵魂，但这需要一段不短的时间。”她冷静地说道。
“我会在这期间辅助你修行，而对我们青铜龙来说时间并没有长短的区分。”伯纳德有些傲然地说道。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但我在吸纳了这些恶魔的灵魂之后我又该做什么呢？”卡莉亚又问道。
“我们现在的这条时间线正处于上古之战时期，愚蠢而自大的上层精灵正在召唤燃烧军团的恶魔，因为对开启恶魔传送门技能还不够熟练的原因，他们会产生不少的失误，其中一个因失误开启的传送门就是联通这个世界。”伯纳德非常笃定地说道，这显然是即将发生的事实，作为掌握时间的青铜龙，他们的语言几乎是百分百的准确。
卡莉亚因为惊异猛地睁大了眼睛，“你是想让我混进这个时空的燃烧军团？”
“是的。”
“疯狂的想法，不过我喜欢。”卡莉亚评价道，半恶魔少女的双目中露出兴奋的光芒，她现在对恶魔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再不会惧怕他们。
在她的时间线她受制于提克迪奥斯，但在这个时空，她将愚弄那些自以为是的恶魔。
昏黄的沙尘再次扬起，将他们所处的位置遮蔽……
0337章 深蓝灾星
从艾泽拉斯诞生至今，这个世界只有一块巨大的陆地，卡利姆多，“群星闪耀之地”。数千年前暗夜精灵就崛起为最强大的种族，他们占据了这片大陆最优质的领地，而在他们建立的庞大帝国的中央，就是所有上层精灵的力量与荣光所在永恒之井。
这是艾泽拉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能量源泉，日后奎尔萨拉斯的高等精灵们所依赖的太阳之井事实上只是用一瓶永恒之井的建立的。暗夜精灵是最早利用这口能量源泉的种族，他们当中很快就诞生了无数拥有极强法力的法师，在泰坦们留下的守护力量分崩离析的情况下，暗夜精灵帝国成为了艾泽拉斯的霸主，无论巨魔、魔古族还是熊猫人，都无法对他们产生实质上的威胁。
后世的奎尔萨拉斯高等精灵的傲慢与狂妄与现在的上层精灵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在掌控了永恒之井这样近乎无尽的能量源泉之后，他们并不满足，反而开始追求更高层次的力量，于是一个来自扭曲虚空的强大意识降临，表明将满足他们的渴望，接着就获得了他们的效忠。
一如当年阿古斯所发生的事情一样。
高大巍峨的暗夜精灵王宫就矗立在山边的峭壁悬崖上，俯瞰着一潭巨大的黑水。永恒之井的水面并不平静，时常会因为魔力的积聚而爆发风浪。
作为女皇艾萨拉的居所，这座巨大王宫的辉煌已经超出预言所能描述的范畴，它简直可以说是一座奇迹。
宫殿周围，卫士们身着绿色盔甲，佩矛带剑，小心翼翼环顾四周。他们不仅监视城外有无非法闯入者，时不时还要格外留心里面的动静……尤其是那座主塔，似乎他们已经感知到了一股不可预测的神秘力量正在孕育之中。
在这座高塔之中有一间密室，已经通过法阵与外界完全隔绝。身穿华丽法袍的瘦长生灵正聚集着释放，毫无疑问这是一群上层精灵法师，只不过试图掌控的却不是他们所熟知的、从永恒之井中提取的纯净奥术能量，而是一种完全对立的力量邪能。
女王的近侍、这些上层精灵的统领萨维斯也在这里，他与其他精灵的外貌有着显著的不同，除了身形更为瘦长之外，他的眼睛并不想其他同胞一样的银白色，占据眼眶的是是一对类似黑曜石质地的假眼，上面有深红色的纹路，这显然是某种特别的魔法所造成的后果。
萨维斯是暗夜帝国最有权势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个阴沉的精灵法师能拥有这种地位并不是因为他与艾萨拉女王保持着非常亲昵的关系，更是因为他出色的头脑与玩弄阴谋的技术。事实上萨维斯很可能是艾泽拉斯第一个效忠那位黑暗泰坦的变节者。
萨维斯此时的注意力完全都在那颗熊熊燃烧的球体之上，这颗混乱宝珠是那位黑暗泰坦降临艾泽拉斯的媒介，事实上萨格拉斯的意志已经多次显现，不过现在这颗宝珠毫无动静。
身为这些法师的统领，萨维斯本应该亲自带领他们施法，但现在这份工作已经被一个更合适的存在代劳了，那是一个高大的、身穿坚实的金属铠甲的恶魔，那是犬王哈卡，黑暗泰坦派来的先遣官。这个恶魔手持一根狰狞的长鞭，他在暗夜精灵法师中巡视着，纠正他们的施法方式，偶尔还加入自己的法力。
在他的身旁一直都有几条地狱犬跟随，这种扭曲的生物一直都以一种垂涎欲滴的姿态扫视着精灵法师。之前几个犯错的倒霉蛋以及向所有证实了这些地狱犬对法师有致命的危险，因而精灵法师们都噤若寒蝉。
显然恶魔并不是唯一的，他们在不同的时间线中都有独立的存在。犬王哈卡虽然并不算特别强大，但他的特殊能力以及忠心使他受到了黑暗泰坦重视与信任，这一次他依然被先行派遣过来知道这些对邪能几乎一窍不通的凡人。
源源不断的奥术能量从永恒之井中被汲取，汇集于此处再转化成邪能，永恒之井的能量和太阳之井的能量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军团可以利用玛诺洛斯之血彻底污染太阳之井，但对永恒之井只能使用这种效率不高的转化手段，因而进展非常缓慢。
一道新的邪能传送门缓缓浮现，哈卡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冷冷哼了一声，“一群不堪造就的蠢货。”这道传送门并应该是直接连通连通阿古斯的，但显然设立时空坐标的那个家伙出了疏漏。
这道邪能传送门似乎是连接了被军团毁灭的世界之一，具体是哪一个哈卡也不清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一次的努力只能召唤一些低阶恶魔炮灰。
果不其然，在一群野生小鬼呱呱乱叫着冲出来之后，传送门就没了动静，哈卡的脸色变得更阴沉了，他们的运气很差，联通的那个世界中几乎没有诞生高阶恶魔。
突然，异变陡生。
邪能传送门开始发生了变化，这是传送门被某些更强大的存在接管的情况，与此同时刺骨的寒意从其中传出，使得密室的温度陡然下降。
哈卡突然觉得有些不妙，“切断传送门的能量供应。”他粗声粗气地喊道。
但显然已经迟了，刺骨的寒冰风暴猛然从传送门中爆发，虽然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及时开启了自我防御，但依然有几个靠的太近的倒霉蛋被彻底冰封，厚实的冰块使得他们动弹不得，不过他们都还活着。
但很快他们就很绝望的发现，这并不是幸运。
冰蓝色的火焰开始在这些法师的身上燃烧，准确的说是一种类似于燃烧的魔法反应在他们的躯体上产生，因为这些火焰和禁锢他们的蓝黑色坚冰没有任何冲突，并迅速侵染了他们的全部身躯，并且燃烧的不只是**、衣物，还有某种无形的东西。
法力燃烧。
这些精灵法师的身体扭曲着，他们无法反抗，就连惨叫也无法通过哪些坚冰传出，他们只能在悲惨的寒冰中慢慢死去。
哈卡的内心也产生了寒意，他当然不会对那些精灵法师心生怜悯，他感到恐慌完全是因为他能感受到这个即将出现的强大野生恶魔的力量，那是和他非常近似的力量性质，都是对奥术能量的破灭与掠夺。
不同恶魔有相似的能力这并不是什么奇怪的现象，毕竟扭曲虚空中每时每刻都会有成千上万新生恶魔诞生，因而必然会有能力方面的重复。而两个有着同源力量的恶魔遇见之后一般只会有一种结局，强大的一方将弱小的一方吞噬。
这就是恶魔的法则。
哈卡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再等待了，必须先发制人，邪能开始在他的体表燃烧，他召唤出了一只又一只的地狱犬，同时将手中的长鞭全力向墨蓝色的传送门抽去。
然而这并没有产生什么效果，此时被冰封的精灵法师皆已殒命，封锁他们的寒冰囚笼中此时都包裹着燃烧了他们全部精华的深蓝色火焰，构成了一种极不稳定的混合物质，而现在，它们爆发了。
比之前寒冰风暴还要强大数倍的能量冲击席卷了这个密室，就连坚实的白石墙壁上也出现了细密的裂纹。残余的上层精灵法师再一次遭遇了血洗，还活着已不足一半。犬王哈卡召唤出来地狱犬悉数阵亡，他们虽然对法师有着极强的克制能力，但本身非常脆弱，只能算是中低阶恶魔。
哈卡也不好受，他的邪能护盾在这场爆炸中消耗了大部分能量，而短时间内无法补充。而此时带来这场毁灭性灾难的寒冰恶魔终于现出了身形，但她并不是那种身躯庞大的高阶恶魔，即便在上层精灵看来也显得有些瘦小。
这似乎是一个……纳斯雷兹姆？
对方竟然是一个女性，皮肤苍白，身材纤细，精致的脸庞带着无情的冷漠，除了纳斯雷兹姆标志性的犄角与蝠翼之外，她竟然更像是一个凡人。如果不考虑她的种族，甚至可以说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生物。是的，在某些情况下确实可以用美丽这个词来形容恶魔。
是的，致命的美丽。
卡莉亚冲着哈卡遥遥一指，后者的邪能护盾上立刻浮现出一层刨冰，接着恶魔少女身形一闪出现在哈卡的面前，一把完全由冰霜构成的权杖迅速凝聚，在触碰到那层薄冰之时，冰片连带着邪能护盾一同破碎。
在吸取了巨龙之魂残片之后，卡莉亚已经拥有了能够碾压犬王哈卡的力量。她知晓这座密室在萨格拉斯的注视中，因而伯纳德反复告诫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杀死犬王哈卡。
这并不难。
很显然犬王哈卡除了邪能护盾之外并没有额外的逃生能力，他大部分能力都在与召唤地狱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燃烧军团当中最弱的高层。
寒冰权杖毫无阻碍的刺入恶魔的躯体，邪能寒冰注入，让哈卡的身躯急速冷却。这柄权杖并不是萨格拉斯权杖，虽然在这个时间段军团的工匠还未给他们的主人打造这把神器，但伯纳德和卡莉亚都不至于愚蠢地暴露它。
哈卡只感觉一股恐怖的吸力从权杖中传出，另一端竟然是与他完全相同的能量特质，并且比他强大的多，因而他完全无法反抗。哈卡完全想不到对方的力量是来自于另一个时空的自己。
这头恶魔的精华很快就被吞噬，他的躯体很快北冰霜覆盖，最后完全破碎。这一切都在十几秒之内发生，宛如梦幻一般，幸存的精灵法师们完全无法相信刚才那个颐指气使的强大恶魔就这样彻底消亡。
似乎无论在哪个时间线，犬王哈卡的命运都不会有本质上的改变。
获取了双份哈卡之力的卡莉亚面无表情，她不屑一顾扫视着这座密室剩下的活人，很显然她就要动手继续清理这些胆敢召唤她的凡人了。她现在扮演的就是一个被无故召唤激怒的野生恶魔，如果不被阻止，她将继续杀死所有人。
终于，唯一的观众降临了。
萨维斯注意到混乱宝珠开始散发光芒，他的神情陡然兴奋了，这个谨慎的法师一直都没有冒生命危险出手，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在那位至高存在的注视中。
一股恐怖的意志降临，精灵法师立刻全部跪下，似乎完全不担心身边还有一个杀星，而卡莉亚也几乎感到难以呼吸，她漠然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畏惧的神色，这并不是纯粹的演戏，而是她真实的内心感受。
即便是她现在的力量，在萨格拉斯面前也不值一提。
“有趣。”威严的声音从混乱宝珠中传来，令人产生发自内心的臣服之感，“一个新诞生的女性纳斯雷兹姆？并且吞噬了不少高阶恶魔？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这样有潜力的野生恶魔了。”
卡莉亚干脆利落地屠杀凡人、吞噬哈卡的力量，这完全符合一个野生恶魔的行为，因而即便是萨格拉斯也没有产生怀疑。
“你杀死了我的属下，本应该受到惩罚，但我决定一个选择的机会。”萨格拉斯继续说道，他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但他的话语依然让人心颤，“臣服还是灰飞烟灭？”
这显然不必有任何犹豫，卡莉亚立刻伏低身子，“向您致敬，伟大的主人。”
“很好，你既然杀死了哈卡，那就必须取代他的职责。”黑暗泰坦说道，在他眼中从没有把恶魔当做真正的下属，因而他对哈卡的死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他只需要有能偶利用的对象存在就可以了，至于到底是谁并不重要。他绝不会有为属下报仇的想法。
很好，一切都在按照伯纳德所说的进行。
“另外，我将给予你一点恩赐。”萨格拉斯突然又说道，一道深绿色的光芒从混乱宝珠中射出，在卡莉亚还没反应过来就没入了她的身体，侵入了她的心脏。
卡莉亚露出痛苦的表情，但随即一股强大的气势从她的身上爆发，邪能混杂着冰霜席卷而出，就连永恒之井的水面都瞬间出现了一层薄冰。
萨维斯露出羡慕而嫉妒的表情，他竟然亲眼见证了一个传说级别的恶魔诞生，虽然只是最底层的传说级，但那毕竟已经完全超出了凡人的桎梏。
上层精灵法师投靠燃烧军团的心愈发炽烈了。
卡莉亚感到自己的心脏产生了变化，随着其每一次跳动，庞大的力量就会传遍全身。
0338章 琥珀之眼
伊利丹怒风，唯一有着琥珀色双瞳的暗夜精灵，这被大部分暗夜精灵认为是必然成为伟人的标志，事实也的确如此，一万年之后他将成功地升格为“光与暗之子，”并在对抗燃烧军团的最终之战中发挥至关重要的作用。
但显然此时的伊利丹对自己未来坎坷的命运以及最终悲壮的归宿没有任何概念，他还只是一个对未来有些踌躇的年轻人，努力找寻适合自己的道路。
这里是一片充满生机的地界，草地青翠，湖水碧绿，可爱的自然生灵周围嬉戏，但伊利丹无暇注意这些，他缓缓闭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开始冥想。
感受到自然之灵并不是一件难事，在这片半神领域它们无处不在，伊利丹试着用自己的精神和它们进行交涉，“请给予我力量。”他尝试着表示道。
然而这些自然之灵自顾自地欢笑着、玩闹着，似乎完全无视了他的恳求。伊利丹内心陡然升起一丝烦躁，他当然不是没耐心的人，但这些自然之灵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无视他了。
但他仿佛又听到了那如雷的威严声音；“保持耐心和谦卑！”
塞纳留斯是掌握自然之力的半神，在暗夜精灵的传说中有着非常特殊的地位，他的教导自然应该是正确的，然而伊利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些几乎没有正常心智的自然之灵表示自己的“谦卑”，他尝试着用另一种方法交涉，“我想我们可以进行一个交易，比如说你们可以要求我做一些事情……”
然而自然之灵依然没有回应，他们显然也理解不了“交易”这种行为方式。
真是够了，伊利丹的内心陡然升起巨大的烦躁之感，他感觉自己在浪费时间，汹涌的法力之潮在他的体内涌动，奥术能量的气息有了轻微的泄露。那些自由自在的自然之灵仿佛见到了天敌一般惊慌地四散而逃，很快伊利丹就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
他无奈地睁开眼睛，知道这一次的冥想又失败了。这些自然之灵宛如淘气而心智未开的孩子，他完全不知道该怎样不通过强制手段来驱使他们，似乎在这方面他法术方面的绝佳天赋毫无作用。
从各方面来看，伊利丹都是真正意义上的天才，他有着惊人的奥术亲和力，在吸取永恒之井的能量方面更是天赋异禀，即便不是能够享受特权的上层精灵，也没有良师的教导，他的法师修为依然在极速增长，同时在身体素质和战斗技巧方面也没有拉下，即便只是刚刚成年，他也能够击败大部分年龄数倍于他的法师。
原本伊利丹是应该一直这样修行下去，以魔法作为进身之阶，成为上层精灵并且获得女王的垂青，这是每一个民间魔法天才都会走的道路。但他不一样，伊利丹一直都对那些贵族充满了蔑视，他不屑于与他们为伍，就连对被誉为“光中之光”的女皇艾萨拉他也缺乏足够的敬意。
在晋级成为英雄级法师之后，伊利丹做出了一个有着惊人准确性的判断，那就是暗夜精灵们对永恒之井的依赖是非常畸形的，永恒之井已经成为了这个帝国表面繁荣的基石，一旦其发生变化，暗夜精灵们就会面临灭顶之灾。
他暂停了奥术方面的修炼，开始以一己之力为他的种族寻找新的出路，因而离开家乡来到这里向半神塞纳留斯寻求指引，但这似乎……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伊利丹伸出手，一个最简单的自然法术“愤怒”的光芒开始在他的手掌中凝聚，他当然可以利用奥术能量强行驱使这些自然之灵，但这又有何意义呢？他本就是来永恒之井体系之外的力量的啊。
他不由地产生了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疑惑越来越大，到底是半神教导的方法有误，还是他在自然之道上缺乏天赋？
但不管怎么样他是不会放弃的，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更关键的是能得到半神塞纳留斯的亲自教导是非常难能可贵的，如果不是泰兰德为他苦苦哀求，他甚至连这位丛林半神的面都见不到。
泰兰德……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就烙印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他们一同长大，两小无猜。伊利丹已经把她作为自己最重要的人看待。哪怕仅仅是为了不辜负泰兰德希望，他也要坚持下去。
伊利丹的手轻抚着脖子上的挂坠，那是一朵已经晶化的小小花朵，虽然只是苏拉玛附近极为常见的野花品种，但它显然对伊利丹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一直都贴身珍藏。
这是泰兰德送给他的第一件礼物……
……
“我们快到了。”
艾萨克斯粗声粗气地说道，他扫视着下方茂密的丛林，这里人迹罕至，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天空中有一头青铜色的庞然大物。
此时他维持着巨龙形态，任劳任怨地做着三个女孩的坐骑，克莉斯塔萨毫不客气地坐在艾萨克斯的脖颈上，握着他的双角当把手，一副眉飞色舞的样子。艾尔希和泰兰德则坐在他的脊背上，艾尔希因为有变身风暴乌鸦飞行的经验因而面色如常，但年轻的泰兰德夏然是第一次飞上天空，女祭司一直紧紧地搂着艾尔希的腰部，两个暗夜精灵少女以非常暗昧的姿势贴在一起。
这里应该就是瓦尔莎拉，虽然能够看到一些暗夜精灵城镇，但大部分地区依然是一望无际的林地，那么问题来了，该如何在其中找到塞纳留斯和伊利丹呢？
“交给我来吧。”克莉斯塔萨欢快地说道，她猛然从艾萨克斯脖颈上跳下，在半空中舒展身体，艾萨克斯则猛然加速超过了依然还在惯性的作用下持续运动的红龙妹子，为她腾出了足够的空间。
克莉斯塔萨发出悠长的鸣叫，在绯红色的光芒中，她的身躯不断膨胀，很快就恢复了庞大而优美的巨龙之躯，她轻拍几下双翼，迅速恢复了平衡并停止了降落的势头，飞行技术至少比艾萨克斯这个新手高两个档次。
艾萨克斯降低速度，接着转向并悬停，注视着克莉斯塔萨，惊叹于红龙的美丽。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可以用配偶来称呼她了，不知是不是变成龙之后审美观也受到了影响，他觉得克莉斯塔萨龙形态对他的新引力似乎并不低于人形态……
虽然知道自己的思绪跑偏了，但艾萨克斯忍不住继续幻想下去，从各种迹象来看，他这具青铜龙身躯都是非常真实的，这让他甚至都怀疑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时就已经被安排了青铜龙族的身份，只不过是到现在才显露出来而已。也就是说有很大概率作为青铜龙时他也是有完好的繁殖能力的，而如果就这样和克莉斯塔萨一起生龙蛋的话，他们的后代会是青铜龙还是红龙？这些龙形态下繁育的子嗣和人形态下生的娃是否具备血缘关系？自己在生理和伦理上又是否能被视为这些小龙崽子的父亲？
这都是非常现实，并且并不久远的问题啊……
克莉斯塔萨此时并没有察觉到艾萨克斯的胡思乱想，红龙妹子全部心神都沉浸在一个法术之中，淡淡的翠绿色光芒从她的躯体中散发出去，融入下方的丛林之中。
她在问询。
红龙执掌生命，因而能够亲近所有生命体，沟通自然之灵并不只是德鲁伊的手段，红龙与绿龙都可以做到，前者更是这方面的专家。
植物一般只会拥有简单的意识，这片森林自然不会说谎，克莉斯塔萨很快就获得了答案。“那边。”她对艾萨克斯说道。
红龙妹子指的方向是一片与周围完全无异的丛林，但艾萨克斯没有提出任何的质疑，而是和她一起并肩飞行。那片地区很快就近在眼前，在艾萨克斯即将触碰到那些高耸的树木时，眼前的景象突然一变。
一个简单的幻术。
即便是一个不具备任何超凡力量的凡人也能认出这里就是自然半神的领域，每一片土地都洋溢着浓郁的生命气息，仿佛翡翠梦境的投影。一些藤蔓和树木试图向两头闯入的巨龙发起防卫式攻击，但很快就被克莉斯塔萨安抚。
艾萨克斯直接降落到了那片翠绿的湖水之中，因为技术不熟练激起了大片的水花，使得这片领域美好的宁静荡然无存，原本自由自在嬉戏的小动物们惊恐地四散而逃，躲在暗中窥伺着这头贸然闯入的庞然大物。
艾萨克斯不以为意，他埋下头先让背上的两位乘客下来，接着抬头扫视着周围，按理说伊利丹和塞纳留斯应该都在这里，但现在却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艾萨克斯并不着急，很快他就找到了蛛丝马迹，“啊哈，你在这里。”他露出了得逞的笑容，轻轻呼出一口气，以他如今的体量来说即便是正常的呼吸也足以形成一道小型旋风。
这道鼻息中带着一点时空之力，因而产生了效果，一道半透明的轮廓现出，很快一个年轻的暗夜精灵就出现了，独一无二的琥珀之瞳直接就表明了他的身份。显然伊利丹在察觉到有入侵就立刻警觉地释放隐身术藏匿起来，不过并没有逃过艾萨克斯的感知。
被迫现行的伊利丹并没有做出敌对的举动，他不是毫无见识的蠢货，因而知道这两头巨龙应该不是敌人，他们也不会说有拿智慧生物当晚餐的想法。他很快就看到了那个他朝思暮想的脸庞，因而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神色，“泰兰德？你怎么……”
此时无论是一旁的艾尔希星歌还是两条巨龙都已经被伊利丹无视，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
泰兰德微微点了点头，与伊利丹那种几乎不加掩饰的炽烈情感相比，她的反应要含蓄的多，“我来了，伊利丹。”她说，“你的修行怎么样了？”
“正在按照计划稳步进行。”伊利丹轻描淡写地说道，他绝不会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承认失败。
“没有了玛法里奥，你觉得他们会不会终成眷属？”艾萨克斯向克莉斯塔萨问道，既然被当成了背景板，艾萨克斯干脆设立了一个小小的时空屏障来阻挡声音的传递。
“你觉得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会爱上其他的凡人吗？”红龙妹子反问道。
艾萨克斯思忖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确实问了一个傻问题，毕竟爱情中可没有绝对的真理。
“快出来，你看你泡在水里像什么样。”克莉斯塔萨宛如一个小媳妇一般娇嗔道。
艾萨克斯从善如流地爬出水塘，鳞片**的，沾染了不少泥浆，很不舒服。艾萨克斯下意识地想抖动身体甩掉这些，却突然想起这种四足动物通用的动作实在有失巨龙的身份。
他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堂堂青铜龙显然不可能因为个人卫生问题而苦恼，他的身体陡然变得虚化，进入了静滞状态，无处附着的水滴以及淤泥落在草地上，形成了好大一滩污渍。
艾萨克斯缓步离开了这摊污渍的范围，接着解除了静滞状态，他的鳞片再次变得光鲜亮丽。艾萨克斯得意洋洋地向克莉斯塔萨扬了扬脑袋，一副“快来夸我”的表情。
红龙妹子哭笑不得，但她还没说什么，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我认识不少巨龙，但没有哪一位像你这般‘灵活’运用自身能力的。”
艾萨克斯和克莉斯塔萨循声望去，发现森林自动让开了一条通道，一头巨大的生灵出现，即便是面对两头巨龙他也不输气势。他有着巨大的鹿角和浓密的绿色须发，眼球是金色的，上半身是雄壮的暗夜精灵，下半身则是同样粗壮的雄鹿之躯。
丛林半神塞纳留斯，玛洛恩与艾露恩之子，露娜拉的父亲。
“啊哈，谢谢。”艾萨克斯把这位半神的话当做赞誉。
塞纳留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两头巨龙，“时空守护者和生命掌控者，这样的组合可不多见。”他缓缓说道：“不知两位找我所为何事？”
0339章 龙眠圣殿的传唤
“很抱歉不经允许贸然闯入，尊敬的塞纳留斯。”红龙先开口道：“我是红龙军团的克莉斯塔萨，而这位是艾瑟诺姆，我们来此的目的是……”
她迟疑了，看向艾萨克斯。
“我带着时光之主诺兹多姆的意志而来。”艾萨克斯不动声色地说道，他当然不能和这个时空的青铜守护巨龙有交集，但一头来历不明的青铜龙是没有资格和一位半神平等对话的，因而艾萨克斯认为自己必须扯上青铜龙王这张虎皮。
克莉斯塔萨露出轻微的吃惊神色，但很快就恢复常态，没有露出太大的破绽。
塞纳留斯此时显然不会想到一向纪律严明的青铜龙竟然会混进这样一个二五仔的存在，因而这位丛林半神虽然有些将信将疑，但并没有直接质疑艾萨克斯的身份，“诺兹多姆？他让你来送达什么消息？”
同样都是艾泽拉斯超然的存在，荒野诸神和守护巨龙还是有一定交集的，据说塞纳留斯的养母就是绿龙女王伊瑟拉。
艾萨克斯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必须符合青铜龙一贯的风格，避免被怀疑，“我想你应该感受到了永恒之井的异样。”他不动声色地说道。
“是的，我们能够感受到，并且在不久前进行了一场会议讨论那些凡人的举动。”塞纳留斯答道，他说的“我们”是指艾维娜、戈德林、乌索克这样的半神，它们是这个世界最初的生命，维持着这个世界的根本秩序。显然此时的荒野诸神们的影响力并不算大，他们对掌握着永恒之井艾萨拉王庭无可奈何，因而关于他们的信仰只在几个特定的种族中传播。
“一场灾难即将降临，我们对其的认知目前还非常稀少，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场灾难会影响这个卡利姆多。”艾萨克斯已经不是第一次扮演神棍的角色了，因而知道一个令人信服的预言该是什么样的，不需要足够的详细，语焉不详一点，最好能够营造一些恐慌气氛。“在这场灾难中凡人也会扮演非常重要的角色，你决定向他们传授自然之道是一个非常英明的决定。”
“你带来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但似乎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塞纳留斯淡淡地说道：“不过你似乎搞错了一点，我并不是为了应对即将发生的灾难而试图教导凡人学生的。”
“这正是命运的安排。”艾萨克斯立刻说道：“这个名叫伊利丹的年轻人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他在未来的时间线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倒不觉得这个学生有何出色之处，不过他的野心确实令人印象深刻。”塞纳留斯毫不客气地说道:：“或许他确实有极佳的天赋，但绝不是在德鲁伊方面，事实上如果不是那个有着艾露恩印记的小姑娘的请求，我甚至都不会试图教导他。”
果然，正如鱼儿绝不可能学会飞翔一般，伊利丹也几乎不可能在自然之道取得成就，也就是说他是无法替代玛法里奥的。
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但艾萨克斯早已考虑到这种情况，他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所以我给你带来了一个非常适合的德鲁伊之道的人选。”他说。
艾萨克斯轻轻扫动一下尾巴，推动了在一旁的暗夜女德艾尔希星歌，猝不及防的艾尔希猛地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好几步，塞纳留斯硕大的金色眼睛立刻转移到她身上，丛林半神随即就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这怎么可能……”
“她是艾尔希星歌，暗夜精灵当中为数不多信奉自然的人，更重要的是她已经能够独自进入翡翠梦境，我想这在凡人当中应该是第一个，她完全能够接受你的教导，将德鲁伊之道传播给她的同族。”艾萨克斯飞快地说道，他并不觉得自己在忽悠，基于目前这个时间段的状况，他说得确实是有理有据的实话。
塞纳留斯注视着艾尔希，双眸中开始放射出异彩。而暗夜女德此时已经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被艾萨克斯推出来，她虽然天赋出众，但原本只不过算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德鲁伊，然而当时间推前了一万年之后，情况完全变了，她成了独一无二的存在。
“不可思议，你确实有资格接受我的教导……”
艾尔希觉得很难受，塞纳留斯是后世所有德鲁伊都非常崇敬的对象，能得到他的亲自教导简直可以说是天大的恩赐，这本就是大德鲁伊玛法里奥才有的待遇，但如今这样的奇遇就要降临到她的头上。艾尔希觉得这似乎是欺骗，但她完全无法开口，因为艾萨克斯之前警告她绝不能说出自己时间旅客的身份。
没错，这正是艾萨克斯的计划，如果实在无法解决玛法里奥的替代者问题，那就拿艾尔希星歌顶上，暗夜女德很冤枉地被卷入了这场时空穿越，总要发挥一些作用。至于她是否能够承担原本时间线中玛法里奥的责任，这都需要艾萨克斯出手给予一定的帮助，但毕竟也不是现在该考虑的问题。
至少这样，时间线的轨迹看起来还是比较正常的。
塞纳留斯心动了，虽然这头青铜龙有些过于殷勤，但至少眼前这个天赋异禀的凡人德鲁伊是确确实实存在的，“那么，凡人，你是否愿向我请教自然的智慧？”他向艾尔希问道。
艾尔希依然有些失神，在艾萨克斯不断的眼神示意下最终还是冷冷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又传来了巨龙怒吼，艾萨克斯抬头，发现又一只红色的巨龙飞来，这显然是属于这个时空的巨龙，艾萨克斯内心陡然一惊，难不成自己刚忽悠完塞纳留斯就要被拆穿了？
现在只希望这头红龙对青铜龙并不太熟悉，或者干脆只是路过，不过艾萨克斯的希望很快就落空了，这头红龙的目标就是他们这里，他迅速降落，并且毫不迟疑冲破了掩藏这片半神之境的幻象。
这是一个标准的雄性红龙。有着健壮的身躯、灼热的鼻息，以及永远高涨的热情。“我是凯雷斯特拉兹。”新出现的红龙说道，他在看到克莉斯塔萨时露出了非常惊艳的神情，让艾萨克斯感到很不舒服，下意识地就往前走了几步。
凯雷斯塔兹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艾萨克斯身上，“你是青铜龙特使艾瑟诺姆？”他问道。
竟然知道我胡诌的龙名？并且称呼我为青铜龙特使？凯雷斯特拉兹这简单的一句话中就蕴含了不少信息。艾萨克斯瞬间就得出了一个初步的推论，这个时空的青铜龙应该是知道他的到来的。
“是的，我是。”艾萨克斯不动声色地回应道，他的眼中开始闪烁着难以名状的光芒，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并不是纠正时间线这么简单。
“龙眠军团会议即将召开，我的母亲，红龙女王阿莱克丝塔萨希望你能够及时赶到并参与。”凯雷斯特拉兹说道，似乎是一旁有克莉斯塔萨这条年轻漂亮的小母龙的原因，他非常骄傲地宣布了自己的血统。
“原来是红龙王子。”塞纳留斯点头示意道，凯雷斯塔兹的到来至少帮了艾萨克斯一个大忙，让丛林半神不再怀疑这个他突然出现的青铜龙的身份。
“向您致敬，伟大的丛林半神。”凯雷斯塔兹向塞纳留斯招呼道，随即注意力就完全集中到克莉斯塔萨的身上，在完成了任务之后他似乎就无视了艾萨克斯的存在，并毫不掩饰双目中燃起的火焰，“请问这位尊贵而美丽的女士的芳名？请原谅我竟然会您这样可爱的存在毫无印象。”
克莉斯塔萨哭笑不得。红龙是最容易产生感情冲动的龙族，他们表达好感的方式就是这样的直接了当，有感觉就会大声说出来，这也是为何她和艾萨克斯的感情进展飞速的原因。但现在的红龙妹子只感觉尴尬，因为眼前这头红龙在血缘关系上是她实打实的亲哥哥。
在原本的时间线中克莉斯塔萨并没有见过凯雷斯特拉兹，她是在流沙之战之后才从龙蛋中破壳，而红龙王子凯雷斯特拉兹在那场战争中失踪了，因而红龙妹子完全没有和这位兄长打交道的经验。
“她是克莉斯塔萨，我的配偶。”艾萨克斯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配偶？”凯雷斯特拉兹猛然睁大了眼睛，像是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不同颜色的龙怎么可以谈恋爱呢？”他大声叫嚷道。
“龙族内部有成文法典规定说只有颜色相同的巨龙才能组建家庭吗？”艾萨克斯面无表情地问道。
凯雷斯特拉兹一愣，随即就有些悻悻起来，“那倒没有。”他看向克莉斯塔萨，露出一副好白菜被猪拱了的痛心疾首的样子，“这竟然是真的？“两秒钟之后他得到了让他心碎的肯定，”你们不可能幸福的，彼此的生活习性差异太大了，你难道能够忍受一个神出鬼没的配偶吗？你应该嫁给一个同样健壮而又高贵的红龙，这样我们的子嗣将是最优秀的……”
艾萨克斯打断了他的碎碎念，“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他问道，这是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
“你的同伴告诉我的呀。”凯雷斯塔兹下意识地回答道：“你们青铜龙也真是够了，这么重要的会议连龙王本人都不出面，竟然就只派你们两个参加！而你在会议前还到处乱跑！”
感谢这位年轻而莽撞的红龙王子的话痨属性，让艾萨克斯又知道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他现在应该是不能侧旁敲击这“另一位青铜龙特使”的名字了，但显然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跟那位见一面。
是伯纳德吗？艾萨克斯不禁猜测，毕竟是那个家伙将他们带到这个时空的。他有预感，他的大部分疑惑都将得到解答。
再次感谢凯雷斯塔兹的大嘴巴，艾萨克斯的怀疑并没有持续多久，“你为什么要勾引美丽的克莉斯塔萨小姐？”红龙王子义愤填膺地质问道，“克罗诺姆小姐竟然都不能打动你吗？”
克罗诺姆，或许应该称呼她另一个广为人知的名字克罗米。
艾萨克斯知道自己必须放下所有事情立刻去一趟龙眠神殿，“既然会议如此紧急，我们立刻出发。”他干脆利落地对凯雷斯塔兹说道。
他本来是想在塞纳留斯这里待一段时间的，但计划必须改变，艾萨克斯看向那边重逢的伊利丹和泰兰德，因为他之前布置的时空封锁依然存在，这两个暗夜精灵对这边发生的事情无知无觉。
艾萨克斯又低下头，看向艾尔希星歌，后者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要把我丢在这里？”她低声问道。
“想想看，和半神学习的机会，你将取代玛法里奥成为新的大德鲁伊！”艾萨克斯画下了一个诱人的大饼。
然而艾尔希完全不买账，“你疯了吗？我怎么可能比得上玛法里奥？”她急切地说道。
“为什么不可能？你是知道未来走向的，难道还无法比玛法里奥做得更好？”艾萨克斯一副我相信你的架势，还没等艾尔希再说什么，他就将她隔在了时空领域之外，让她和泰兰德以及伊利丹相处去了。至于这与正常历史不同的三人组将会发生什么故事，那就只有神才知道了。
非常不负责任地打发了艾尔希，艾萨克斯又看向塞纳留斯，“很抱歉打扰了，阁下，我们这就离开。不过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你之前有没有见到这样三个人型生物，其中一个是白皮肤的精灵，另一个是红色须发的法师，还有一个最强壮，有着绿色的皮肤以及粗大的獠牙？”
“没有。”塞纳留斯平静地回到道，他已经有些习惯青铜龙神神叨叨的样子了。
“明白了。”艾萨克斯点点头。三头巨龙依次起飞，没过多久艾萨克斯和克莉斯塔萨就故意落后了一段距离，非常亲密的并肩飞行，凯雷斯塔兹对此并不乐意但也无可奈何。
克莉斯塔萨敏锐地感受到艾萨克斯的情绪出了些问题，她以为是感情方面的事情，“怎么？吃醋了？”她带着笑意问道：“实在搞不懂你，他可是我的兄长啊。”
艾萨克斯侧过头，面无表情，“守护者当年只是赐予了你母亲守护巨龙的力量，你觉得如今红龙一族这么大的族群是从何而来的？”
克莉斯塔萨一愣，随机有些牙痒痒，恨不得咬艾萨克斯一口，“被赐福的是整个族群！族群！”她恶狠狠地强调道，“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但是以巨龙一族的种群数量来说，除非不断找始祖龙混血，不然近亲繁殖是不可避免的情况，行行行，我闭嘴，我闭嘴……”
0340章 五位守护巨龙
在一头气势汹汹地母龙面前，任何科学理论都是站不住脚的。
艾萨克斯迅速干脆利落地认输，并落荒而逃，引得克莉斯塔萨追逐。事实上将研究龙族的繁衍本就是一件没什么意义的事情，单以红龙来说他们即便近亲繁殖也能用天赋能力某处后代基因方面的缺陷。不过从克莉斯塔萨的反应来看，守护巨龙族群中是存在一定的伦理道德的。
总而言之，艾萨克斯就是一时嘴欠，而他收获的代价是克莉斯塔萨一路上都不和他说话，转而向凯雷斯塔拉兹讨论红龙女王克莉斯塔萨，穿越时空产生的影响非常奇妙，救生理上来说克莉斯塔萨是阿莱克丝塔萨的亲闺女，但她却并不是由这个时空的红龙女王赐予生命的，从红龙妹子的表现来看，她似乎很纠结该怎样面对这样一个陌生的“母亲。”
年轻而热情的凯雷斯特拉兹在察言观色方面并没有什么独到的天赋，他很乐于讲述自己母亲的伟大事迹。
天崩地裂还未发生，古卡利姆多此时还是一整块陆地，吟哦环游世界所花费的时间会比后世要短不少。以三头成年巨龙的飞行速度，他们只用了半天不到就来到了这片大陆的北方区域，下方的地貌已经丛林转变为有些荒凉的平原，艾萨克斯已经可以隐隐看到他们的最终目的地。
龙眠神殿，所有巨龙的圣地，它和五位守护巨龙的年代一样古老。这做神圣之所位于一片名为龙骨荒野的地区的正中心、卡利姆多还未分裂，因而整个诺森德地区都还没有成为北极，龙骨荒野并不像后世那样终年覆盖着白雪，而是呈现出常见的高纬度地貌。
艾萨克斯注视着下方的地面，他知道其下埋着的是怎样的存在，“龙骨荒野”和“龙眠神殿”这两个称为并不是说这里就是所有巨龙的埋骨之地。这里长眠的巨龙只有一位“诸龙之父”迦拉克隆。
迦拉克隆是有史以来最为庞大的始祖龙，他的体型极为庞大，即便是守护巨龙当年在他面前也不过是瑟瑟发抖的小动物。迦拉克隆几乎能够吞噬一切，因而成为了艾泽拉斯世界的重大威胁，泰坦任命的守护者们也无法对付他，于是他们设防让另外几头始祖龙获得了也泰坦的力量以便他们能够战胜迦拉克隆，这就是守护巨龙的由来。
迦拉克隆最终并击败了，留下了一具巨大的残骸以及守护巨龙们一直无法消除的心理阴影。他们在迦拉克隆的埋骨之地上建立了龙眠神殿，既是为了纪念这样伟大的胜利，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这头恐怖的远古之龙的躯体被某些邪恶存在利用。
“我们到了。”克莉斯塔萨突然回头说道，打断了艾萨克斯的回忆。
那座位于山峦之间恢弘的建筑已经露出了全貌，通体呈现暗金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它是如此的庞大，足以容纳成百上千条巨龙，毫无疑问这就是龙眠神殿，整个巨龙社会的核心地区。
艾萨克斯注意到龙眠神殿的周围有不少环绕飞行的守护者，不过都是红龙和绿龙，或许是因为其他三色巨龙都有各自的驻地，又或者守卫龙眠神殿的职责是在各族直接进行轮换，现在恰好轮到了红龙和绿龙。
几头赤红的守卫者向着他们飞来，在看到凯雷斯特拉兹之后就放弃了阻拦盘查的想法。艾萨克斯加快速度追上克莉斯塔萨，低声对她说道：“记住，你是一只游荡红龙，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龙王血脉，在成年之后与我偶然相遇并结合，知道了吗？”
在共同保守一个秘密的时候，统一口径是非常有必要的，虽然这个说法漏洞百出，但至少还能够应付一下。
克莉斯塔萨还不至于在这个时候耍小性子，她乖巧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凯雷斯特拉兹带领他们降落在龙眠神殿的门口，守门的是一头身躯庞大的红龙，他正值壮年，鳞片隐隐有着金光。显然这位在龙族当中有着非常特殊的身份，艾萨克斯和克莉斯塔萨都觉得他有一种让他们非常熟悉的感觉。
凯雷斯特拉兹非常恭敬地放低前肢，“克莱奥斯特拉兹大人，我把青铜龙特使带过来了。”
“很好，凯雷，辛苦了。”
克莱奥斯特拉兹，又名克拉苏斯，红龙女王阿莱克丝塔萨的第三位配偶，克莉斯塔萨的父亲。
艾萨克斯注视着他，然后确定这位这个时间线的克拉苏斯并没有因为另一个自己的到来而呈现出虚弱的状态，他非常健康且强壮。
向凯雷斯特拉兹说完话，克莱奥斯特拉兹的目光就落在艾萨克斯身上，但数秒之后就转移到了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克莉斯塔萨，身为高位红龙他当然能够感受对方身上几乎和他同源的生命气息，“这位是……”
“她是克莉斯塔萨，这位青铜龙特使的配偶。”凯雷斯特拉兹以一种意味莫名的声音说道。
“配偶？”克莱奥斯特拉兹也感到惊讶，不过他很有涵养地没有表现出来，“会议已经开始了，青铜龙特使阁下。”他对艾萨克斯说道。
艾萨克斯点点头，向着神殿内部走去，而克莉斯塔萨下意识地想跟上他，但随即就被拦住了，“你可不能进去，孩子，耐心地等待一下吧。”克莱奥斯特拉兹的声音突然变得非常温柔起来。
克莉斯塔萨脸色一僵，求救般地看向艾萨克斯，后者只能爱莫能助地对她笑一笑，算是给她打气，基本的说法都已经交给她了，现在只希望红龙妹子能把故事编圆一点。
走进了龙眠神殿内部，在他过了一道无形的屏障之后，他就听到了一个威严而洪亮的声音，“我们都感受到永恒之井那边降临的意识，此刻显然很难再将其作为凡人事务看待而不做干扰了，我们必须…………哦，我们的特使到了。”
此时宽敞的大殿中一共有五头颜色各异的巨龙，其中四头躯体非常庞大，是各自的族群之最，红龙女王阿莱克丝塔萨，绿龙女王伊瑟拉，蓝龙王玛里苟斯，黑龙王耐萨里奥，刚才说话的正是玛里苟斯。
艾萨克斯向他们一一行礼，他已经向克莉斯塔萨学会了龙族的理解，他的身份已经不再是无关紧要的凡人，至少在这个时间点，披着诺兹多姆虎皮的他已经有了和这些守护巨龙平等对话的资格。
“很抱歉来迟了，在路上遇到了一些不得不处理的事情。”艾萨克斯给了个解释。
红龙女王和绿龙女王呵后世相比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而玛里苟斯像是一个博学而气度非凡的长者，黑龙王耐萨里奥同样令人心神敬畏，但艾萨克斯尽力才使得自己看他的目光不那么怪异。
此时的耐萨里奥已经被上古之神的黑暗低语腐化了，但他依然维持了表面的伪装，即便与他非常亲近的其他守护巨龙也毫无察觉。这头黑龙将在未来多次给艾泽拉斯带来灾难。
但现在的艾萨克斯又能怎么办呢？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直接告诉其他守护巨龙说你们的兄弟已经疯了？即便有身为青铜龙的加持，艾萨克斯也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会被耐萨里奥正面撕碎，这就是当面挑衅死亡之翼的代价。
龙王会议因为艾萨克斯的到来有了些许停顿，但很快又继续进行，“我知道你的顾虑，我的兄弟。”耐萨里奥心平气和地说道：“但是我们现在对那道意识的来历和意图一无所知，甚至目前都还无法判定他是否会威胁艾泽拉斯。并且别忘了，自掌握永恒之井之后，那些暗夜精灵就已经脱离你的魔法网络了，我们单个的存在甚至都无法威胁到他们。”
显然守护巨龙们已经注意到萨格拉斯意志的降临，并且开始讨论对策，毕竟此时他们还对燃烧军团的存在所知甚少。艾萨克斯看向除自己之外唯一的那头青铜龙，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表露意见的想法。
那是一头身躯非常娇小的青铜龙，有着淡金色的鳞片和龙角，她以一种非常优雅的姿势站在青铜龙的席位上，神情显得有些淘气。
艾萨克斯不动声色地走了上去，这是他至今为止见到的第一头青铜龙，他对她的兴趣要远高于这场龙族议会，“终于见到你了，克罗米？”他低声说道。
“你好啊，艾萨克斯。”青铜龙默认了自己的身份，转头用非常轻快的声音回应道。
能说出他的真正名字，显然眼前的克罗米绝对不是这个时间线的原住民，艾萨克斯眼中闪烁着光芒，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立刻控制住她，逼问出所有的秘密。
关乎这个时间线，关乎他原本的时间线，甚至关乎他自身的存在。毕竟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送给他起源圣典以及时光沙漏的，就是眼前这个经常以无害的小侏儒形象示人的青铜龙。
但现在显然是不行的，艾萨克斯只能忍耐住内心焦灼的火焰，等待这场会议的结束。而克罗米则神色如常，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艾萨克斯的注视，她甚至还偶尔转头，给艾萨克斯一个微笑。
龙王会议依然继续，近三个小时之后才快到达尾声，除了缺席的诺兹多姆之外，其他四位龙王都发表了自己的观点，最终阿莱克丝塔萨发话了：
“在奥杜尔封闭之后，就只有我们来承担守护这个世界的重任，所以一切都必须慎重，不干涉凡人事务一向是我们1准则。”接着她看向两头青铜龙，“诺兹多姆依然无法前来吗？”她问。
“时空之主正在处理一项非常特殊的时空漏洞，因而但时间内无法脱身。”克罗米抢先回答道。
红龙女王收回视线，“那我们应该可以做出决定了，我们开始召集所有的族人，为可能发生的战争做准备，同时加大对暗夜精灵的监视，你们意下如何？”
这项提议得到了全票通过，就连一开始持激进提议的玛里苟斯也被说服了。
封锁神殿的禁制解除，龙王会议结束了，艾萨克斯觉得这个会议效率并不算高，在讨论了半天之后还是选择了最保守的策略，但现在他无暇顾及这些，“我想我们应该单独谈一谈了，克罗米。”他低声对自己的青铜龙“同伴”说道。
“当然。”克罗米的语气非常轻松，“确实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真相了。”
守护巨龙们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但神殿内部只剩下艾萨克斯和克罗米时，后者的身形却突然一闪，当她再次出现时，她已经到了数十米之外。
艾萨克斯大惊，他追着克罗米刨除龙眠神殿，却突然仿佛激发了什么东西，视界变得一片昏黄，时间仿佛停止。这是艾萨克斯非常熟悉的静滞状态，只不过这次是被动的，他显然是踩上了克罗米的时光陷阱。
这种时光类别限制效果对青铜龙的作用非常有限，因而两秒之后艾萨克斯就恢复了自由，他看着已经飞上天空的克罗米，从喉咙最深处发出一声烦躁的低吼。
休想摆脱我！
他迅速起飞，拼尽全力地试图追赶前方小巧的青铜龙，但这似乎是徒劳的，克罗米在时空方面的能力要比他熟练的多，完全不给艾萨克斯追上的机会。
冷静之后的艾萨克斯也发现了这非常奇怪的一点，克罗米似乎并不是在逃离他，无论他加速还是减速，她都可以保持着一个固定的距离，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两种原因，她在戏弄他，或者是故意带他原理。
终于，在即将到达龙骨荒野边缘时，克罗米停下了，她转过身，注视着艾萨克斯，后者处于警觉也开始悬停，准备和对方对峙。
然后，他的瞳孔就因为巨大的惊讶开始收缩。
直面艾萨克斯的克罗米身躯突然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她似乎是在“掉色”，似乎鳞片上那漂亮的淡金色只是一层镀层，正在一点一点地化作粉末纷纷扬扬地飘下。露出其原本的黑色，那是一种非常奇特的黑色，深邃，并且偶尔会有白色的碎光出现。
一股猛烈的窒息感袭击着艾萨克斯的肺部，这种形象他非常熟悉，他突然明白了。
真是可笑，他早该想到的，那些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存在的存在，怎么可能会是古板并一丝不苟地维持正常时间线的青铜龙呢？
0341章 我是谁？我从何处来？又到何处去？
艾萨克斯直视着眼前的永恒龙，眼神冰冷，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开口，“你真的是克罗米？”
“是，或者也不是。”永恒龙懒洋洋地回答道。她像是在向艾萨克斯展现自己的真实形体一般缓缓伸张着身体，几分钟之后又开始变化，她那神秘的漆黑躯体仿佛液态能量一般地收缩。很快艾萨克斯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惊艳的女性人型生物。
既然是用“惊艳”来形容，那显然并不是克罗米经常使用的侏儒形象，这是一个高挑的女性高等精灵，皮肤白皙，身材婀娜，她有着高等精灵中极为少见的黑绸缎一般的长发，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眼，那是一种非常梦幻般的蓝紫色。
虽然变为人形态，但克罗米依然能够悬浮在半空中，而艾萨克斯显然做不到这一点，他只能依然维持着青铜龙的形态。“不用太过惊讶。”克罗米懒洋洋地说道：“大部分平行时空中的克罗米都在默守陈规，而我可能是我们当中唯一的觉醒者，为了以示区分，我更换了这个更符合大部分凡人审美观的形象，现在你可以叫我克罗敏。”
艾萨克斯完全不被克罗米闲适的态度感染，他深吸了一口气，“果然我原本所处的时间线并不是艾泽拉斯的主时间线，对吗？”
“平行宇宙是无限的，而我们所在的只是并非泰坦所钦定的时间线而已。”克罗敏答道，似乎变成永恒龙之后就不用再遮遮掩掩的了，她准备知无不言。
“在我们那条时间线中诺兹多姆已经堕落成了姆兹多诺？所以你们才会引入我的存在来达成破坏既定时间线的目的？”艾萨克斯眯起了眼睛。
“大致不错，不过诺兹多姆可不会有这么高的觉悟，那头老龙在无数的时间线当中都会顽固地保证历史正常运行，哪怕在这种‘正确’的时间线中他最终的结果也是堕落成为永恒龙，然后反过去破坏他之前守护的时间线。把你拉进这个时空的是我，我才是真正能够看清一切的人。”克罗敏露出骄傲的神色。
“所以你的目标也是破坏原有的时间线来达成一切毁灭的目的？”艾萨克斯缓缓扇动着双翼，气息突然变得有些危险起来。只要对方的回答稍有肯定的意图他就会立刻发动攻击，永恒龙毫无疑问是绝对的敌对势力，从某种方面来说他们的危害性甚至超过燃烧军团。
“不，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会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克罗敏仿佛是看白痴一般地看着艾萨克斯，“我只是想让我所处的时间线偏离泰坦规定的轨道，为艾泽拉斯的所有生灵寻求一个更好的未来而已。”
“更好的未来？”艾萨克斯并没有放松戒备，他冷笑了一声，说道：”什么才是美好的未来？让虚空彻底占据艾泽拉斯？还是从根本上抹除这个世界的存在？难道你认为你的智慧比得上泰坦？”
来到这个世界二十二年，艾萨克斯已经彻底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乡。
克罗敏叹了口气，看艾萨克斯的眼光竟然竟然有了一丝怜悯，“我原本以为你以前的经历会让你用一种更超然的眼光看待问题，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一个迷信泰坦的白痴，我似乎高估了你的智商。”她一副和惋惜的样子摇了摇头，就在艾萨克斯快被彻底激怒时又开口道：“你真的认为泰坦就是神吗？”
“当然不是。”艾萨克斯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感觉自己的耐心快耗尽了，“如果你想用这些低级的问题来拖延时间的话，我只能说你打错算盘了。”他低吼道。
“神”是一种非常宽泛的概念，泰坦是由星球的灵魂诞生的，无疑是一个非常强大的种族，他们的能力与职责确实达到了“神”的范畴，但对他们知根知底的艾萨克斯却很难将他们和那种全知全能的存在等同。
克罗敏仿佛完全感受不到艾萨克斯愈发凝重的敌意，“那么泰坦为什么会非常重视艾泽拉斯？”她又问了个个似乎非常简单的问题。
“因为艾泽拉斯的星魂极为强大，如果她觉醒的话，会是有史以来最强大的泰坦。”艾萨克斯沉声回答道。
“那么问题来了。”克罗敏缓缓向艾萨克斯漂浮过来，很快她就与艾萨克斯保持了一个非常近的距离，艾萨克斯的鼻息已经能够吹起她的发丝，“既然泰坦的前身就是星球，那么你是否听说过一个名叫阿曼苏尔、卡兹格罗斯或者诺甘农的世界存在呢？”
艾萨克斯的身体猛然僵硬了，巨大的竖瞳猛然收缩。他突然明白了眼前这头妖冶的永恒龙的意思，他的大脑仿佛被一柄铁锤击中，泛起直达心灵的震荡。
“可怜的孩子，你不会被吓着了吧。”克罗敏轻抚着艾萨克斯布满粗糙鳞片的面孔，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所以你看，泰坦其实并不是神，他们建立的一切设施、创造的那些土灵和钢铁人都只是一种‘育儿措施’，他们从没考虑过我们这些渺小的种族，我们和他们本质上并不是利益共同体。”
艾萨克斯沉默不语，他的敌意正在缓缓减弱。
“我们和艾泽拉斯甚至都不能算是纯粹的互利共生。”克罗敏依然维持着那种冷静却又带着一丝俏皮的声线，“我们从来就不是她的孩子，而只是寄生在她躯体上的虫豸，无论是巨龙还是人类在这方面都是平等的，一旦她真的觉醒为泰坦，那就是我们所有人的末日。所以你认为我们真的需要按照原本的时间线那样走下去吗？”
令人窒息的事实，艾萨克斯的心冷了下去，执行原本的时间线就意味着否认他自己的存在，并且不可否认的，泰坦所确定的那条主时间线也并不是那么让人期待，艾泽拉斯被强行划分为两个势力，在面对外敌入侵时他们会勉强联合抗敌，而外部威胁一旦消失它们就会立刻陷入争斗，如此循环重复。
“所以你们选择了我。”艾萨克斯沉闷地说了一句，无论他是否愿意，永恒龙克罗敏应该都算是他的盟友了，“虽然将泰坦定下的时间法则视为无物，但你们还是不能轻易干涉现实，所以就找我作为打手。”
“不错，看来你在接触时光之力之后已经有了一些感悟。”克罗敏一副非常满意的样子。
“所以我这具青铜龙的身躯也和你们有关系？”艾萨克斯敏锐地问道。
“没错，在你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我们就将你的灵魂与一枚青铜龙蛋相连接，也就是说你本身就有青铜龙的身份，你的每一次阶位提升同时也会提升这具青铜龙躯的强度，当然，消耗的一切资源都是我们提供的。”
关于自身的由来以及身份已经完全解开了，艾萨克斯沉默了一会儿，消化了一下这庞大的信息量，“那为什么又把我带到这个还处于上古之战的时空，既然你已经是永恒龙，总不至于还要劳心劳力地去修正时间线吧？”
“你可以把我们的目的概括为一个词，掠夺。”
“掠夺？”
“这又涉及到泰坦万神殿的另一个秘密。”克罗米猛然凑过来，艾萨克斯巨大的眼眸中甚至能够清晰地反射出她的倒影，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光与虚空是整个宇宙的原初物质，它们几乎是无尽的，分别诞生了纳鲁与虚空大君。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为什么物质世界诞生的泰坦却能够与他们平起平坐甚至还处于压制状态？”
“为什么？”艾萨克斯也有些迷糊了。
“因为他们，准确的说是至高泰坦阿曼苏尔掌握着时间，在诸多平行宇宙中有无数出现各种问题的废弃时间线，而阿曼苏尔能够直接从这些废弃时间线当中抽取力量，因而就等于万神殿有着无限的能量来源。这也就是为何阿曼苏尔会是万神殿主宰。”
“等一下，”艾萨克斯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如果阿曼苏尔真的如此强大的话，那为何万神殿最终还是被萨格拉斯全灭？”
“因为时光之力并不是无敌的，它在战斗中的效果并不会比圣光、虚空甚至元素强太多，你现在也能操纵时光之力，你觉得你最强大的攻击能力是什么？”克罗敏此时显得有些无奈。
艾萨克斯思索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说道：“龙息？”
“没错，对其他巨龙来说最基本的龙息能力，确是青铜龙最强大的进攻手段。因为越强大的生物就拥有越优秀的时空稳定性，我们几乎很难操控他们的时间，用静滞状态束缚都只能持续片刻，更不用说什么时光倒流或是急速衰老这些梦幻般的能力了。”克罗敏摊开了手，“相比之下操控自身的时间反倒更容易些，因而时光之力更多的都是辅助作用。”
“明白了。”艾萨克斯点点头，“难怪万神殿捆在一起都打不过萨格萨斯，难怪青铜龙几乎从不出手。”
克罗敏抚额，“虽然很尴尬，但这确实就是事实。”
艾萨克斯转过头，看向那辽阔无际的荒野，“所以这就是一个废弃的时间线是吗，因为玛法里奥不存在。”
“是的，并且不只是如此，事实上这个时间线中的青铜龙王诺兹多姆已经身亡，连带着整个青铜龙族也几近全灭，如果不是这样，我压根就不会带你来这里。”
“没有青铜龙的时空？”艾萨克斯是真的吃惊了，“难怪你能直接假冒特使，但是这样的话巨龙之魂怎么出现？那可是要青铜守护巨龙之力的……”
他的话陡然打住了，因为克罗敏一副巧笑嫣兮的样子，“难不成你……”
守护巨龙之力是会自动选择及成者的，也就是说……
“没错。”克罗敏扬起了头，“快来参见新任守护巨龙克罗敏阁下。”她果然霸占了这个时空的青铜守护之力。
艾萨克斯一时语塞，他算是明白当克罗米成为永恒龙到底会带来怎样的影响了。
“所以也就是说这个时间线就等同于一个副本？我可以像阿曼苏尔那样获取我想要的一切而不用担心产生的影响？”他双目灼灼地问道：“你当初给我的起源圣典也是这么来的吧？”
“没错，不过你必须保证萨格拉斯不会降临，不然你连回归我们时间线的机会都不会有。”克罗敏给了肯定的回答，“至于那本硬壳书，两枚圣光水晶加圣光之母泽拉的残片，本来想给你更多东西的，不过能找到的只有这些。”
起源圣典的由来终于有了答案，艾萨克斯突然感觉有种非常特殊的情感在他的胸膛起伏，“谢谢。”最终他牙缝中挤出了几个字。
“客气了。”
艾萨克斯愣神了一会儿，“看来我们确实是一边的，目的是以我们自己的意志来开拓一个新的时间线，你肯定有一个小团队，人数应该不会很多，其中就包括伯纳德，是不是？”
“没错。”克罗敏大大方方地点头。
“那就是他把卡莉亚带走了？”艾萨克斯皱起了眉头，“说真的我很不喜欢你们这种擅自安排一切的做法。”
“既然我现在告诉你真相，那么你就已经是我们的合作者了，往后任何的计划都会给你事先通知。”克罗敏说道，她的身后逐渐出现了一个昏黄的时空之门，“我还有些事情要办，这里的事情就先交给你了。”
艾萨克斯默默地注视着她的身影消失，眼睛闪烁着莫名的光芒，这里是一条几近废弃的时间线，完全没有维护的价值，那么克罗敏所谓的“事情”必然和原本的时间线有关。
永恒龙们将他拉到这个废弃时空的时机显然是有原因的，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拥有了不错的实力并且使得艾泽拉斯的历史进程有了明显的扭转。艾萨克斯怀疑这些永恒龙和自己已经被诺兹多姆盯上了，巨龙之日事件前诺兹多姆缺少龙王精华而对他们无可奈何，而现在全状态的他必然在怒气冲冲地寻找时空扰乱者。而克罗敏此去就是与之纠缠。
这是可笑，帮助诺兹多姆恢复力量的正是艾萨克斯自己，但他当时也别无选择，为了赶走死亡之翼他只能让历史按照正常的过程行进。
艾萨克斯沉思着，向着龙眠神殿的方向飞去，如今已经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么考虑的事情就必须改变了，既然这个时空是一个巨大的副本，那么该怎样从其中获取足够大的利益呢？艾泽拉斯最宝贵的东西又是什么呢？
艾萨克斯的眼中啥说着危险而又兴奋的光芒，用力扇动着自己的翅膀。
0342章 时空掠夺者
艾泽拉斯的国际商人地精一族有着一句至理名言，“时间就是金钱”，艾萨克斯在加鲁维克嘴里也听过不少次这句话，他从没有想过竟然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解读它。
时间法则就是无尽的资源。说实话平行时空本身就非常奇妙，在无数平行时空中有无数守护巨龙，无数艾泽拉斯和上古之神，甚至无数的万神殿泰坦和萨格拉斯。但他们又互不干扰，因为每一条时间线相互都是绝对“平行”的。
克罗敏继承了这个时空青铜守护巨龙之位，卡莉亚也已经获取两倍的哈卡精华以及萨格拉斯的赐予，这就是从平行宇宙中获取的好处，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以一个超乎艾泽拉斯人认识的比喻来说，平行宇宙就像是一个自主运行无数同类程序的主机，阿曼苏尔应该都只算一个权限较高的管理者，而青铜龙只能算是修修补补的维护人员，而纯粹的外来者艾萨克斯，他应该算是病毒。
当然平行宇宙程序本身拥有着非常强大的防火墙，艾萨克斯这个小小病毒还翻不起什么太大的波浪，只能在即将终止运行的进程中获取利益。
阿曼苏尔已经陨落，残存的灵魂也在燃烧军团手中饱受折磨，因而如今唯一能够穿梭于不同时间线的就只有青铜龙一族，不过这种能力主要是方便不同时空的青铜龙互帮互助，泰坦却并没有赐予他们从平行时空中直接汲取力量的能力。如果他们想从废弃时间线中获取收益，就必须亲自动手，而这个过程则困难重重。
艾萨克斯如今已经知道青铜龙的进攻能力实在有些一言难尽，这意味着他们直接出面的效果非常不好。而更关键的青铜龙虽然能够自由穿越不同时间线，但本身却无法超脱时间法则的束缚，而时间法则中最关键的一条那就是在同一个时空中无法出现两个完全相同的个体，也就是说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是绝对不可以碰面的。
这就是所谓的“时间线唯一性法则”。
守护巨龙或许是唯一有能力规避这种规则的种族，因为龙形态和人形态可以勉强被认为是两种不同的生物，一头龙的两种形态可以同时出现，但也必然会受到极大限制，两者都会陷入虚弱状态。因而青铜龙很难利用这种漏洞他们本身直接伤害能力就很堪忧，再加个虚弱状态……
当然，一头青铜龙如果铁了心要扰乱一条时间线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他可以通过传送一些异时空生物来达成自己的目的，但一来将生物个体带去异时间线的能量消耗简直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二来进行时空穿越的个体也必须遵循时空法则，也就是他所前往的那个时空不能有他自己的存在。
所以即便是在那个“正统”的时间线中，“德拉诺之王”这样的恶性时空入侵事件也只发生过一次。
所以这个没有青铜龙的上古之战时空可以说是独一无二的，并且价值无量。
所以引入艾萨克斯这个病毒是非常高明的手段，他的存在是唯一的，受到的时空法则限制也是最小的。
他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时空掠夺者”。
艾萨克斯极速飞行着，一种极度旺盛的火焰在他的胸中燃烧，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兴奋过了。大部分疑惑都已经解开，他现在心境通彻，豁然开朗。他原本以为在这个时间线中面临的又是一个沉重的任务，但事实显然并非如此，在这个时空中没有限制，没有禁忌，不用考虑任何后果，他可以放开手脚做自己想做的一切。
这个世界不过是一个庞大的副本，甚至可以说是一场游戏。
来吧，好戏就要开场了。
艾萨克斯返回了龙眠神殿，吸引了一些红龙和绿龙的目光，他们之前看到两头青铜龙特使互相追逐着飞快离开，但现在却只回来一头，这种行为自然非常古怪，但放在本就神神秘秘的青铜龙身上反倒说得通了，因而并没有哪头龙上来问询。
第一次龙王会议已经结束，蓝龙王和黑龙王已经结伴离开，这个时间点两位守护巨龙还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
“你刚才去那里了？我的母亲想单独见你一面。”凯雷斯特拉兹向着艾萨克斯飞过来，小红龙一副悻悻的神色，“你早就知道克莉斯是我的妹妹，是不是？然后却一直看我笑话。”
“克莉斯竟然是生命缚誓者的女儿？”艾萨克斯一副一看就很假的惊讶神情。
凯雷斯特拉兹翻起了白眼，红龙王子从鼻孔中喷出一丝烟尘，“别拿我当傻瓜，还有什么事是你们这些青铜龙不知道的？”
艾萨克斯笑笑，不置可否。
凯雷斯塔兹带着他来到了距离龙眠神殿不远处一个宽大的洞穴中，红龙女王阿莱克丝塔萨和她的三位配偶以及克莉斯塔萨都在这儿，红龙妹子似乎以一种似是而非的概念与家人“团聚”了。不过她的神态明显有些紧张和不安，这被其他红龙当做流浪在外的孤儿突然感受到家的温暖之后的正常反应。
艾萨克斯施施然走进了这座巢穴，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虽然说在心理上自我感觉高一等，但艾萨克斯当穿越者也也已经当了二十多年了，他知道该怎么隐藏这种心理。
“克莉斯塔萨已经和我们讲过了她的经历，我完全想不到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直系血脉流浪在外，若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失去了这个孩子了，在此我向你表示真诚的感谢。”阿莱克丝塔萨说道。
显然她相信了艾萨克斯那个临时编造的关于克莉斯塔萨身世的说法，毕竟红龙妹子的血脉并不是假的。以阿莱克丝塔萨的生育速度来说，这几百年遗失的龙蛋还是不少的，其中一个成活并付出克莉斯塔萨还是完全有可能的嘛。
唯一的问题就是艾萨克斯本人在这个说法中是一个私自养大红龙小萝莉，并且在对方刚成年就立即与之结合的猥琐光棍龙的形象，这也难怪巢穴中其他红龙看他的目光都带着一种非常奇特的神色。
“没有必要因为这一点而感谢我。”艾萨克斯大大方方地说道：“事实上我也非常庆幸我能遇到我的挚爱。”
场面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数秒钟之后身为“岳父”的克莱奥斯特拉兹开口了，“所以你已经和我的女儿结成配偶了？”
“没错。”艾萨克斯干脆利落地承认，克莉斯塔萨则显得有些尴尬，虽然她知道眼前的这个克莱奥斯特拉兹并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父亲，但这种情形在原本时间线中是不曾有的，就像是被当面提亲一般。看着艾萨克斯专注而又坦荡的眼神，一股暖意在她的心中散开。
克莱奥斯特拉兹和红龙女王对视了一眼，似乎得到了首肯，“不同类别的巨龙相结合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情况，但如果你们能克服完全迥异的生活习性的话，我们并不会反对这种结合。但你要知道，巨龙之间是无法混血的，你们的子嗣终将继承你的青铜龙精华，而克莉斯塔萨的血脉却无法流传。”
艾萨克斯歪了下脑袋，静待下文。
“我的女儿是女王血脉最纯净的继承者之一，她的血脉对整个红龙一族至关重要，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允许她先在红龙族内繁育一批子嗣，然后再……”
气氛突然达到了冰点，艾萨克斯用极慢的速度展开了一个“和善”的笑容，露出森森白牙，他尽可能压下自己的怒气，用平淡的声音说道：
“不行。”
这老家伙，在原本时间线中他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想法？
艾萨克斯在内心咆哮。
“这个提议作罢吧。”红龙女王开口道，算是圆场，相比万年之后，现在的红龙女王显得更有活力一点，“不知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女王问道。
“我还有些比较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您知道的，诺兹多姆阁下此时还被困于时光长河当中。”艾萨克斯以青铜龙惯有的口吻含糊其辞道。
“我有一个请求，年轻的艾瑟诺姆。”阿莱克丝塔萨平静的目光似乎能看穿一切，“我在克莉斯的成长中完全缺席，你能否让她在我身边待上一段时间，让我这个老母亲补偿她缺失的关爱呢？”
艾萨克斯神情一动，克莉斯塔萨本就是受到红龙女王重点关注的直系子嗣，接受了不少教导。但在这个时间线，红龙女王似乎是认为克莉斯塔萨能达到这种地步完全是因为天赋，所以准备重点培养。
当然事情可能更复杂一点，红龙女王很可能看出了什么，并猜到了他们的来历并产生了某种程度的误会，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克莉斯塔萨的机会。
正好艾萨克斯接下来要做到的事情也不太方便带着红龙妹子，但一切都必须取决她自己的意志，“亲爱的，你是什么态度？”艾萨克斯向克莉斯塔萨问道。
“很抱歉，亲爱的，我想我们应该暂时分别一段时间了……”克莉斯塔萨有些迟疑地说道，似乎是怕艾萨克斯生气。
艾萨克斯点点头，“我明白了，尊敬的阿莱克丝塔萨，请问我和克莉斯塔萨能不能单独相处一会儿？”他问。
“当然可以。”
艾萨克斯先走出了洞穴，克莉斯塔萨宛如一个小媳妇一般乖乖地跟着。
“我得走了。”艾萨克斯突然说道。
“这么快？”克莉斯塔萨显然吃了一惊。
“有些非常紧急的事情，你确定不和我一起行动吗？”
红龙有些迟疑，“我确实不想和你分开，但是亲爱的，红龙一族数量众多，哪怕是直系血脉能够分到的资源都是有限的，所以……”
不用克莉斯塔萨多言，艾萨克斯就知道她的意思，她想接受这个时空的红龙女王的培养来增强自己的力量。
在初识艾萨克斯时，克莉斯塔萨的态度是高傲的，她与艾萨克斯的感情更像是一种垂青，但短短几年这种情形就调转了，尤其是艾萨克斯展露出另一个青铜龙的身份之后，红龙妹子竟然隐隐显得有些自卑。
她要增强自己的力量，并不只是为了使自己能和他更般配，更是为了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自己不会无能为力……
这些艾萨克斯都懂，但他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他伸出自己的脖子，与克莉斯塔萨依偎在一起，鳞片的粗糙完全比不上皮肤的光滑触感，但他现在感到非常的心安。
他们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良久，他们分开，艾萨克斯注视着克莉斯塔萨，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决定暂时不把这个世界的真相告诉她，这既是为了保守秘密，同样也是在保护克莉斯塔萨，有时候知道的太多反倒不是什么好事，这个涉及根本的真相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在自己的胸口取下一枚松动的鳞片，随着他的精神波动，一点淡淡的淡金色光芒没入了这枚鳞片之中，“拿着，如果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就通过这个鳞片来联系我。”他对克莉斯塔萨说道。
一个高阶龙族都会有的能力，通过自身的鳞片来建立一种稳固的精神联系。这不仅是为了能和克莉斯塔萨联络，更是为了在第二次龙王会议开始时，他能第一时间收到通知。
克莉斯塔萨郑重地接过，看向他的目光柔情似水。艾萨克斯意识到自己再不走很肯能就真的走不掉了。“那么就……回见。”他说。
“回见。”
经过简单的道别，艾萨克斯转身起飞，向着南方飞去。这只是一段时间的分别而已，即便是处于热恋之中也很难产生伤感的情绪，艾萨克斯在想着接下来的计划时，思维突然有了片刻的跑偏。
离开克莉斯塔萨固然会更方便独自行动，但缺少女朋友某些事情就做不了，他本来还想尝试一下巨龙形态恩爱会是什么感觉，如今短时间内恐怕是不能如愿了。
这还真是遗憾呢。
0343章 辛艾萨琳与苏拉玛
卡莉亚目光平静，虽然她现在的处境是她之前从未预见过的，但她并没有露出什么异常的表情，即便身边跟随着大量的中高阶恶魔。
磅礴的力量从她的心脏冲刷着她身体的每一条细微的血管，提醒着她自己所掌握的力量，以及为此付出的代价。不过这种代价正在逐渐减弱，萨格拉斯权杖毕竟是一件神器，而其无自主意识这一点反倒成了她的助力，卡莉亚正在利用这柄神器的力量逐渐消除她与萨格拉斯的从属关系，将黑暗泰坦的赠与真正地据为己有。
欺诈黑暗泰坦，这真是一个疯狂的想法，而卡莉亚很快就能完成这份伟业，夺取恶魔的力量来对抗恶魔，或许现在的卡莉亚应该算是一个艾泽拉斯极为特殊的职业：
恶魔猎手。
不过明面上她还是有着根正苗红的身份，是萨格拉斯亲自招募的高阶恶魔，除非黑暗泰坦亲自降临艾泽拉斯，否则不会有人看出她背叛者的身份。
犬王哈卡是燃烧军团地狱犬这类恶魔的种族领袖，他作为先遣官并不只是能够帮助这些上层精灵法师开启传送门，其无限制召唤地狱犬的能力同样能够使燃烧军团拥有一批灵活的先锋军队。卡莉亚取代了他的位置，因而也必须完成他的职责，不过还保留着部分公主习性的卡莉亚做出了个出人意料的决定，她拒绝成为地狱犬的种族领袖，理由是不想让自己与那些丑恶的怪物划等号。
为了增添这种特立独行的底气，也为了尽到军团先遣官的责任，卡莉亚独自开启了数道稳固的传送门，召唤了一大批中高阶恶魔，并且应哈维斯的要求，这些恶魔主要是以更符合凡人审美观的魅魔和破坏魔为主。此时艾泽拉斯的空间壁障还不像一万年之后那样千仓百孔，恶魔降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卡莉亚能做到这一点自然是因为萨格拉斯权杖，不过她宣称这是她自己的天赋能力。
女王的顾问兼宫廷参事，上层精灵高阶领主哈维斯做了一个非常阿谀奉承的决定，那就是让这一批高阶恶魔先去觐见艾萨拉女王。这些中高阶女性恶魔包括卡莉亚都没有提出异议，因为黑暗泰坦早有命令，要求所有的剧团成员给予艾萨拉足够的尊敬，并且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听从她的命令。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关于确定盟友身份的命令，但在野心勃勃想做燃烧军团女主人的艾萨拉女皇看来显然别有深意。
暗夜帝国的首都辛艾萨琳无疑是一座极度繁华的城市，仅以面积来说就足有三个洛丹伦王城那么大，而暗夜皇宫则是这座伟大城市当中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建筑。辛艾萨琳可以说是暗夜精灵对整片大陆统治地位的象征，而女皇的宫殿更是其中的极致。
整座宫殿尊贵奢华但又不失典雅，将精灵细致的美学表现到了极致。卡莉亚冷眼看着这些精致而华丽的建筑，如果她还是那个傲娇少女的话是会产生的艳羡的情绪的，但现在却心如止水。
她能感到不少宫殿的建筑材料中都混在着大量等级不低的魔法材料，但这样奢侈浪费的意义何在呢？再怎样的富丽堂皇，终究也会化为尘埃。
皇宫值守的卫士向这些艳丽的女性恶魔投来了疑惑而畏惧的光芒，但萨维斯的存在让他们不敢上前阻拦。这个女王的亲信带着这一批女恶魔带到了皇宫的最深处，那轻纱门帘代表这是艾萨拉女皇最私密的寝宫。
“进来吧，我亲爱的宫廷参事。”女皇娇柔的声音传来，招呼着萨维斯。
“遵命，我的女皇，我给您带来了一份礼物。”萨维斯回音道，他的声音隐隐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半分钟之后，卡莉亚见到了这位所谓“光中之光”的精灵女皇，艾萨拉显然并没有以非常正式的姿态来会见她的亲信，女皇正半躺在在床上，一只手枕在脑后，展现自己完美的娇躯。她穿着近乎半透明的丝绸，光滑的蓝紫色皮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吸引着萨维斯的目光。
尽管已经统治了这个庞大的帝国数千年，但艾萨克斯依然宛如少女一般。
这是一个非常善于利用自己紫色的女人，卡莉亚很快就在心中做出了判定，艾萨拉驾驭属下的手段绝不只是权力。她确实很美丽，但还达不到她子民所传颂的那种程度，至少卡莉亚自认为不会比她差多少，显然女皇最致命的吸引力就来源于她无比尊贵的身份。
当然，还有实力，一个美貌的女人是不可能仅凭菲强硬手段稳坐王位的，即便已经晋升为传说级，但卡莉亚依然觉得自己完全不是这位看起来非常较弱的女皇的对手，她在她的身上能够感受到和永恒之井近乎相同的气息，也就是说在这口井的区域呢，她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
艾萨拉扫视着这些女性恶魔，眼神中露出兴奋的光芒，“这就是你说的礼物？‘神’为我派来了一个侍女团？我很满意，萨维斯。”
她用“神”来称呼萨格拉斯，这本身并不存在什么问题，但艾萨拉可是做着与萨格拉斯结合的美梦的，也就是说在暗夜女皇的心目中，只有“神”才能与她般配。
“是的。”宫廷参事露出奉承的微笑，这正是他之前向卡莉亚提出要求召唤女性恶魔的目的，虽然这些魅魔以及破坏魔在战场近乎等同于一支军团，但她们作为取悦女王的礼物显然更有意义。
最初的兴奋过后，艾萨拉的情绪逐渐冷静下，她打量着那些女性恶魔，逐渐露出了有些挑剔的目光，“虽然这些‘高贵’的生物有着非常奇特的特征，但除了她之外，其他人显然达不到成为我侍女的标注，你叫什么名字，我可爱的小仆人？”她向卡利亚问道，显然这就是她所认为的唯一有资格当她侍女的人。
艾萨拉对自己的侍从有着极高的要求，尤其是颜值方面，哪怕是泰兰德她都认为容貌太粗糙而只能勉强达标，因而被女皇认可为侍女似乎是一种恩惠。
但卡莉亚却不这么觉得，她仰起下巴，直视着艾萨拉，就在她刚要说出来之前萨维斯忙不迭地开口了：“很抱歉，陛下，她不是您的侍女，这位是先遣官卡莉亚蒂安，负责传送门的维护。”他尴尬的解释道，这位女皇参事意识到自己的奉承行为似乎要起反作用了。
“原来如此。”艾萨拉冲卡莉亚笑了笑，但显得有些兴趣乏乏，“告诉我，萨维斯，这个所谓送给我的侍女团到底是不是来源于‘神’的意志？”
“不是。”
“那就好，相比作为我的侍女，她们应该发挥更强大的作用。”女皇轻描淡写地说道。她看向宫廷参事，“前几天不是说苏拉玛那边发生了时空异动？”
“是的，陛下，据说是一头青铜龙闯入了苏拉玛并造成了大量破坏。”
青铜龙？卡莉亚心神一动，但依然面无表情。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我们必须保证‘神’的降临不受干扰，让侍卫队长瓦罗森带着这些‘神’的得力下属前去苏拉玛调查一下，如果能抓到那个青铜龙的话那再好不过，顺便给艾利桑德那个不听话的小姑娘一些压力，如果她依然拒绝动用苏拉玛的力量来迎接神的话，那就让苏拉玛换一位大奥术师吧。”
艾萨拉轻描淡写地说道，在这一刻她终于展露出了一个统治庞大帝国君主的应有霸气。
“遵命，陛下。”萨维斯恭敬地应达道。
青铜龙？苏拉玛？卡莉亚眼中闪烁着光芒，她觉得这很可能就与艾萨克斯有关，但根据计划的要求以及燃烧军团先遣官的职权范围，她是不可以离开永恒之井范围的。
卡莉亚的目光落在了身后那一批女性恶魔的身上，看来她必须发展一个“死忠”………
……
“现在你能看到什么？一头银白色的雄鹿？很好，你竟然能够直接接触到森林之王玛洛恩，非常出色，孩子，非常出色。”
塞纳留斯的称赞声在伊利丹的耳边响起，他在进行法师修行的时候听过无数次师长的赞誉，从没有觉得这有什么稀奇之处，但这次却不同。半神塞纳留斯可不是他之前那些蹩脚导师能够媲美的，尤其是这份赞誉还并不是用来称赞他伊利丹的。
一股不平的烦躁之气在伊利丹的胸中产生，他再也无法维持这种徒劳的冥想，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艾尔希星歌，那个被两头龙送过来的奇特少女同样也在冥想，她身下的草地繁花盛开。
伊利丹一直认为自己在德鲁伊之道无所寸进的原因是自然之灵不愿意接受凡人，但艾尔希的存在狠狠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艾尔希在沟通自然之灵方面表现出了极佳的天赋，她几乎是只要发出请求，那些恩爱非常高冷的自然之灵就会欢呼着在她身边环绕。伊利丹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暗夜精灵女孩本质上是不是一个树精。
这其实并不奇怪，艾尔希所掌握的是一万年之后已经非常成熟的德鲁伊修炼方法。而在这个时空中之前并没有哪一个凡人真正接触过自然之灵，作为先驱者的艾尔希自然受到了特别关注，再加上有半神塞纳留斯的教导，一个全新的“森林之女”即将诞生。
更让伊利丹揪心的是泰兰德，少女祭祀就盘腿坐在艾尔希身旁，一副强忍的雀跃神情，在偶然转头看到伊利丹也只是对他一笑，接着注意力又放在了少女德鲁伊身上，虽然是被一头莫名其妙的青铜龙带到这里又丢下来不管，但她似乎完全没有返回苏拉玛的想法。
为什么青梅竹马的感情却比不上一个新交的朋友？伊利丹感到有些心塞的同时也非常困惑，他只能用闺蜜情深来安危自己，毕竟艾尔希也是女性，伊利丹完全不敢想象如果是哪一个男性得到泰兰德的关注自己会有何感想。
“今天的修炼就到这里了，你们也休息吧。”塞纳留斯说道。
艾尔希结束冥想，起身向塞纳留斯恭敬行礼，丛林半神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密林之中，他一向是这样来无影去无踪，每天在固定的时间段0教导艾尔希和伊利丹。
当塞纳留斯的身影小时之后，泰兰德终于忍不住了，“摸摸你的额头，艾尔希！”她换笑着说道，仿佛看到了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额头？艾尔希一愣，下意识地摸了过去，随机脸色就僵住了，她触碰到的不只是发丝与皮肤，还摸到了两个小小的、圆柱状的凸起。这当然不是基因突变或是组织增生，作为从一万年之后穿越的有着合格知识储备的年轻德鲁伊，她是知道某些非常幸运的德鲁伊在受到半神的垂青之后身躯会更加“自然化”一点，比如说大德鲁伊玛法里奥，他的额头长着雄鹿的角，手臂上长有风暴乌鸦的羽毛，而脚掌则类似于夜刃豹。
而现在，享受这种自然之子待遇的，似乎成了她。
难道我真的要像艾萨克斯所说的那样，取代原本的玛法里奥吗？艾尔希的双眼开始变得迷茫起来。大德鲁伊艾尔希，这个称号她曾经完全不敢想。
少女德鲁伊失神的样子显然吓到了泰兰德，“你没事吧？”她急切地问道，在得不到回应之后又转身喊道：“伊利丹，艾尔希需要帮助！”
“那不是什么有坏处的异变，只不过获得了自然之灵垂青的标志而已，她之前不是接触到了丛林之王玛洛恩吗？”
伊利丹显然懂得更多也更沉稳，他起身向着住所的方向走去，孤独的背影显得有些凄凉。
也许我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他在心中对自己说道，很明显所谓的自然之道并不符合我的理念，寄希望于某些存在的认可无疑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我应该掌握更可靠的力量，
完全属于我自己的力量。
0344章 鲜活的历史
第二天凌晨，伊利丹早早起身，背上早已准备好的简易行囊，走出了自己亲手搭建的小屋，他迟疑地看向泰兰德和艾尔希的住所，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打消了把行囊里那早已写好的离别信留下的想法。
就这样无声地离开，或许她想念我的时间会更长一点。
他向丛林外走去，那些茂密的树木、藤蔓自发地为他让开道路，伊利丹没有任何停顿地继续走着，直到边界时才有所迟疑。这里是塞纳留斯特意布置的秘境，出去容易，但再要回来可就困难重重了。
他的犹豫仅仅持续了数秒钟，接着义无反顾地踏了出去，身后的植物自发收缩，隐于无形。
伊利丹的脚步依然没有停顿，他已经确定德鲁伊之道不适合自己，并且想好了去路，他不会返回苏拉玛，即便已经是一名英雄级的法师，平民的身份依然会使他得不到公证的待遇。他准备前往黑鸦堡，哪里的库塔洛斯拉文凯斯领主是暗夜精灵当中为数不多的军功贵族，伊利丹不求能得到他的赏识，只求能获得公平待遇，他有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受到提拔和重用。
当我再次出现在你面前时，我一定会是一名强大的法师领主，等着我，泰兰德。
这样想着，一股危机感确然袭来，伊利丹下意识地开启奥术护盾，抵消了两道奥术冲击。
有敌人！
袭击者显然有着非常出色的配合，在奥术冲击之后，数道捕网向伊利丹抛来，他闪过了数道，但最终还是被最后一道命中，被限制住了移动。这道捕网显然是特制的，伊利丹惊恐地发现被束缚的自己竟然东用不了丝毫的法力。
他被捕获了。
这怎么可能？只有苏拉玛大奥术师艾利桑德的亲卫队才会有这种专门克制法师的工具，对方到底是谁？
伊利丹感到非常的屈辱，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袭击者出现了，他们身穿淡紫色的盔甲，骑着标志性的魔刃豹，竟然真的是大奥术师的护卫。
伊利丹感到非常的屈辱，但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袭击者出现了，他们身穿淡紫色的盔甲，骑着标志性的魔刃豹，竟然真的是大奥术师的护卫。
……
艾萨克斯拍打着双翼，扫视着下方的密林，青铜龙的天赋时光之力在他的身躯上流转，使他一直处于超维度状态，从而达成类似于隐身的效果，从而避免被其他生物发现。这是青铜龙的天赋能力，因而使得他们总给人一种神出鬼没的感觉，就好像时空穿梭就是青铜龙的常规出行手段一般。
在离开龙眠神殿之后，他就向着东南方向飞行。虽然已经确定了这个时空的艾泽拉斯是某种意义上的资源星，但如何获取足够的好处是一件非常值得思量的事情。这个废弃时间线的资源会以何种形式表现，这完全取决于他自己的手段。
艾泽拉斯有很多宝藏，仅以这个上古之战的时间线来说，就有类似于雷电之墓、亚煞极之心以及一系列古老的神器，但艾萨克斯顶多只是知晓它们的存在，熟知历史的优势并不能让他准确知道这些神物的位置并无视获取它们所必须克服的困难。如此一来，他的选择就非常有限了。
更何况他还有着不清的压力，阻止燃烧军团的入侵，要知道这个时空可是没有玛法里奥的，艾萨克斯其实比艾尔希本人还要质疑她的能力，他显然有必要去插手一下对抗燃烧军团的战争。要达成这个目的，仅靠一头龙是远远不够，他需要掌握属于自己的势力。
综合考虑，艾萨克斯来到了这里，虽然一万年的时间足以导致沧海桑田的地理变化，但艾萨克斯还能基本判断出这里大概就是后世提瑞斯法林地的位置，当然现在这片林地还不叫提瑞斯法。
这是他最熟悉的地方，而他的目的更是不言而喻。
上古之战主要发生在卡利姆多中部的暗夜精灵帝国，对其他的地区的种族影响非常有限，他们依然在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比如下方的林地就生活着一支名为阿曼尼的庞大巨魔部族，但他们并不是这片地区的绝对主宰，因为早在他们之前这里就已经有了定居者，那就是人类。
是的，一万年前的人类。
在奥杜尔封闭之前，守护者提尔以及阿扎达斯带着一批深受血肉诅咒的泰坦造物南下，意图逃离已经日益疯狂的洛肯。他们的目的地是奥达曼，但在途中提尔就倒下了，为了守护他的坟墓，同时也是因为无力再继续前行，那批受血肉诅咒的泰坦造物们留了下来，形成了最初的人类部族。
这就是人类的起源。
在后来的时间中，血肉诅咒一直在困扰着北方的的维库人，他们不断生下瘦弱的子嗣，很多父母不愿意依照族长的命令杀死自己的孩子，于是他们逃亡南方与之前跟随提尔离开的同族汇合，因而人类部族愈发的壮大，完全能够和阿曼尼巨魔抗衡，并将这种均势持续数千年，直至高等精灵的到来。
在看到那个标志性的巨大湖泊之后，艾萨克斯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方位了，无论如何洛丹米尔湖的存在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变化的，这个巨大的淡水湖是古人类部族生存的根基。
那么根据方位判定……艾萨克左转，没过多久他就发现树林有了明显的被砍伐的迹象，接着他就发现了一座村庄，一座古人类村庄。
用村庄来形容这座人类聚集地似乎有些不太合适，因为它几乎是一座城市的大小。那些房屋还保留着非常粗犷的维库风格，艾萨克斯飞进了一点，发现这些古人类似乎在进行狩猎、采集这些非常原始的生存行为，真是奇妙，似乎泰坦遗留下的高科技并没有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方式。
艾萨克斯注意到村庄中不只有相对矮小的普通人类，还有相当数量的维库人，他们几乎是正常人类两倍多，显然还没有完全退化。这很符合历史情况，在洛丹伦流传的远古传说中确实有这种“巨人”的存在，不过最终都淹没在历史长河之中。
艾萨克斯绕着这座巨大的村庄飞行了一圈，没有任何人发现他的存在，显然这些古人类当中并没有精通奥术能量呃具备时空感知力的存在。他悄无声息地拉升高度，然后在几十公里之外又发现了一座新的人类聚居地，显然此时人类已经拥有了不小的规模，但还并没有迁徙到提瑞斯法领地的其他地区。
考古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是史书上所记载的一切都活生生地发生在眼前，不过艾萨克斯并没有太多时间来享受这种乐趣，他的时间比较紧。
他大可以提前七千年完成索拉丁大帝的伟业，如果按照一个传奇故事的模板，他会以一个流浪者的身份出现，结交几个朋友，其中必然包括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性。接下来的流程就是逐步崭露头角，比如说先击败一个不长眼的挑战者，顺便和美女伙伴调**，然后拯救一个村庄，顺便调**，接着再帮助古人类巨魔的攻势，顺便调**，最终击败祖阿曼帝国，和可能是自己曾曾曾曾……曾祖母的部族美女发生不可描述的关系，成为人类的第一人的统治者，水到渠成地宣布自己的提尔继承者身份，再进入提尔之墓……
然而之前已经提到过了，艾萨克斯的时间真的很紧，所以他准备跳过前面的所有步骤，直接进行最后一步。
青铜龙的能力虽然在纯粹的进攻方面手段有一些单一，但不可否认这依然是最强大的守护巨龙之力，作为一头身长二十多米的成年巨龙，艾萨克斯竟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到了人类的腹地，他看到了一座与之前所见到的建筑风格迥异的殿堂，其建筑样式与后世的教堂非常相似，从其中散发的能量气息更是艾萨克斯非常熟悉的圣光。
来对地方了，他在心里说道，提尔之墓的入口应该就在这座建筑的底端，不久之后永恒之井爆炸产生的天崩地裂应该会使这座史前教堂分崩离析，同时使得提尔之墓的入口沉入水底，从而形成后世的那个诡异的湖泊。
沙漏倒转，沙尘弥漫，艾萨克斯的形态发生准变，毕竟庞大的巨龙之躯可进不去这座庞大的建筑，更别说进入地下的提尔之墓了。重新化作人形态的艾萨克斯下意识地伸展了身体，觉得还是做人舒服，这也难怪大部分巨龙都更喜欢人形态。
简易地活动一下手脚，微微动用一下圣光之力释放了一个闪光术并凝聚了一把光明之剑，确定自己本身的力量并没有因为多出个青铜龙身份而对本体造成了什么损害。克罗敏在他降生这个世界时就将他的灵魂与一枚青铜龙卵向连接，本质上来说他可以说是一头青铜龙，但艾萨克斯显然更认同人类的身份。
他此时依然处于超维度状态，在解封了青铜龙形态的使用权之后，他再也不必依赖时光沙漏施展那些简易的时间能力，因而整体战斗力无疑提升了一个档次。
这座时间教堂的周围有着许多高大的守卫，他们几乎都还维持着维库人的体型，并且在史前人类还不具备大批量冶铁能力的情况下，他们都穿着厚实的全身板甲。艾萨克斯能从他们身上感受到固化的圣能，这足以证明圣骑士的修行方式并不是由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奥创立，而是自古就有之，只不过在传承的过程中遗失了而已。
显然这些战士就是提尔近卫，塔瓦德的祖先，一万年或许对暗夜精灵德鲁伊来说只不过是一场梦境，但却足以让这批精锐战士逐渐消亡最后只剩数人，艾萨克斯下意识地发出感叹，但突然挠头起来，他现在已经算是近乎永生的青铜龙了，似乎已经没有立场慨叹短生种的悲哀。
这些提尔近卫忠于职守，但并不能发现艾萨克斯的存在。艾萨克斯优哉游哉地走进了这座史前教堂，见证原生态的圣光宗教的各种细节，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推算出圣光教会的发展过程。他觉得很有意思，显然这就是身为青铜龙的乐趣之一。
穿过了一条走廊、两个房间，艾萨克斯似乎是进入了一间巨大的祈祷室，他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岩石巨人，这似乎是一座雕像，但体内蛰伏的能量告诉艾萨克斯这是一个活物。
一个完全没有受到血肉污染的、活生生的泰坦造物。
艾萨克斯意识到这应该是提尔之墓的真正守护者，他应该是和奥达曼的女巨人艾隆纳亚类似的存在，不过即便是这样的岩石巨人也抵挡不住时光的侵蚀。巨人的能级并没有达到史诗级，也就是说艾萨克斯使出全部手段应该可以战胜他，但这场战斗没有任何必要，艾萨克斯小心翼翼地退出去，避免惊扰到这个沉睡的守护者。
他又继续逛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提尔之陨的入口，它被一扇石板所遮挡，显然这是某种机关，但他并不需要费心费力地去破除它，因为任何物理性阻拦对青铜龙来说都是无效的。
与一万年后的废墟相比，此时的提尔之墓还是完好的，平整的阶梯和岩石墙壁，高处还有长明的火把照明。此时距离提尔陨落并没有过去太长的时间，这座地下设施一片寂静，提尔遗留的力量以及白银之手正在维持着这里的禁制，而被提尔费力杀死的古神造物扎卡兹的复生则刚刚开始，它还处于绝对的虚弱期。
艾萨克斯露出了掌控一切的微笑，他是对的，这里就是他最该来的地方。此时的提尔之墓宛如露天的金矿，无论是白银之手还是扎卡兹的精华，都将成为他的助力。
而这，只是个开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