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8.话题:音乐家的收入,“税后五百多万?”
世界果然还是不够大。
秦键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新邻居居然会是她。
如果不是再见面,秦键绝对一辈子都不会再想起自己在飞机上被对方搭讪的事情。
现在他知道了,女生叫谢萌,是一名即将毕业于奥斯陆大学经管系的研究生。
两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听着两个已经“认识”的年轻人共同讲了一段奇妙的旅途。
只不过两人都较有默契的淡化了“搭讪”的色彩。
不过谢中磊疑惑的是,通过两人的讲述,两人在机场分别的时候女儿是知道对方是秦键的。
可是他前段时间在电话里告诉女儿新邻居是秦键一家时,他特意提到了‘就是那个钢琴家秦键’,单电话里女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
对此谢萌笑道:“您是希望我表现出什么呢?”
众人笑。
“说来也真是巧。”
秦刚叹笑,给谢中磊倒了杯酒,“来,咱们喝一杯吧,这杯酒就敬咱们俩家人的缘分,感谢今天的款待。”
“哎哟,这话客气的,今儿我也沾你的光喝个好酒,哈哈哈,来来来。”
欢声笑语之下,众人举杯。
谢母掌着一桌五颜六色的菜式,正适合此时的气氛。
“来动筷子,尝尝我老婆的手艺,绝对一流。”
“嗯嗯,阿姨做的这个醋鱼真好吃。”
——
作为饭桌上的话题人物,秦键作为别人家的孩子自然会被谢萌父母好奇一些问题。
比如作为一个钢琴家的日常生活是什么样的。
尽管是来自别人家父母的问题,但是秦刚和方雪华也是也挺好奇,他们也想知道儿子每天除了音乐之外还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对于这个问题秦键直言道:“没有时间啊。”
他解释:“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练琴,排练,比赛,音乐会,也会参加一些评委工作和采访活动,不过都是与钢琴相关的。”
谢母听后满是感慨,“那这一年在外一定很辛苦吧。”
秦键点头,略带沧桑道:“辛苦倒也谈不上,就是倒时差的时候休息不好。“
方雪华一旁听着这话心里酸酸的,不过面上倒没有什么表现。
谢中磊叮嘱:“你可得注意身体,还年轻着呢。”
“谢谢叔叔,”秦键举杯,“这杯敬您。”
与秦键碰了一杯,谢中磊忽然好奇道:“哎秦键,你去年这一年挣了多少钱?”
他问题刚问出,就被谢母就白了一眼,“没得问了你。”
“哎呀,我这不就是好奇嘛。”谢中磊乐呵呵的反驳,接着又看向秦键。
谢母嘴上虽然说什么,其实她也挺想知道,毕竟生活中的音乐家可不是随处可见的。
不只是她,就连秦刚夫妇二人都不知道儿子去年一年又是比赛奖金,又是开巡演,又是卖唱片的,到底一共挣了多少钱。
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秦键苦笑,这他还真没细算过。
他这一年的主要收入就是肖赛奖金、巡演门票还有亚大与奇拉的版权,因为唱片刚发行,具体得等第一季度的销售报告出来他才能知道。
“税后差不多五百万吧,具体我也没算过。”
秦刚:...
方雪华:...
何静:?
谢中磊:...
谢母:...
谢萌:...
众人呆滞,何静隐约猜到这部分收入里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作为一名圈内人士,她知道演奏家实际上并不是一个普遍富有的职业。
在美国,很多职业演奏家的收入甚至比不上一个it程序员。
而国际一线演奏家的巨额收入基本只有两大来源,一是广告费,过来才是音乐会收入。
可秦键今年并没有接过任何广告。
实际上秦键并不觉得这有多少,本来去年一年他的工作重心也没有放在增收上。
“来。”
谢中磊提酒。
“预祝咱们的大音乐家2016继续发达。”
——
说完了秦键,又说到何静。
当谢中磊夫妇知道何静马上马上就要在美国成立自己的培训机构时,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
除了羡慕,他们也有些担忧。
谢萌今年就要毕业回国了,工作问题还迟迟没有着落。
每次电话里都是‘再说再说’
高不成,低不就,谢中磊也不知道女儿将来想要干嘛。
秦刚宽慰道:“都是好孩子,萌萌这么漂亮,每年都给你拿奖学金回来,还掌握两门外语,你有啥担心的,都在路上了。”
“来。咱俩再走一个。”
酒过三巡。
大人们开始了大人们的话题,三个小辈也聊了起来。
抛开身份,三人都是有着国外求学或工作的经历,话题自然从随处打开。
最后绕回到工作问题,谢萌也是有些发愁,虽然在奥斯陆呆了三年,那边也有些不错的企业选择,但她还是想回国发展。
临近毕业,她也给不少燕海广的企业单位投过简历,只是目前还没有收到一份令她心动的offer。
渐渐的秦键跟不上话题了,只听何静和谢萌二人讨论。
不过他倒是有一个不错的想法。
廖林君和老酒保的‘丹尼尔兄弟古钢琴‘马上就要在国内登陆了,厂址就在羊城。
以谢萌经管系的文凭和熟练的挪威语,在老酒保那里未必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岗位。
“哎,再看吧。”
谢萌叹了叹,“那静姐你呢,以后要留在那边吗?”
何静:“近两到三年会留在那边。”
——
饭后一家四口人再次谢过谢中磊一家的宽待,两家约定年后孩子们离开之前再聚一次。
回到自己家,秦键一阵自在。
方雪华提议想打麻将。
秦刚赞同:“过年了,也让财主给咱们做做贡献。”
秦键笑:“哎哟,来来来,谁给谁做贡献还不一定呢,正好收点压岁钱。”
于是一家人围坐一圈开始了新年活动之一,四人麻将大混战。
三圈打下来,秦刚没有缴获到财主,秦键也没有收到压岁钱。
只因母女二人手气实在太旺。
方雪华看着身旁盒子里快堆满的零票,笑的合不拢嘴。
秦刚时不时偷偷的从她盒子里顺走一张,讨的她阵阵笑骂。
充满温馨与欢笑的画面一直延续到午夜的到来。
窗外传来第一声鞭炮声,意识着三十的到来。
今年此刻,四口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行了,咱们睡觉!”
方雪华再度颁布指示,“明天谁也不许睡懒觉!”
说着捧起满当的钱盒子,乐呵呵的回了卧室。
今天她实在开心。
——
凌晨1点半。
放开它:‘姐你睡了吗?’
姐:‘没有,我刚准备问你呢?’
放开它:‘客厅见!’
859.爷孙,所谓年味里的长幼【上】
秦键放下手机来到客厅时,何静也正好也刚从卧室出来。
姐弟二人穿着同款睡衣凑到了客厅沙发上。
“姐,你今年给爸妈包红包了吗?”
“包了。”
“多少。”
“算上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六个人一人三千,你呢?”
“那咱们统一一下,我也包三千。”
“你不用管我,你想包多少你就包多少。”
“别,咱两一样。”
“那行。”
“哎姐,今年我打算给姥爷换副花镜,妈上次就说姥爷的眼镜该换了,另外还想给奶奶和姥姥各买个按摩椅,你说给爷爷买点什么。”
“我从纽约给爷爷带了副助听器回来。”
“对!我怎么把这个忘了。”
“没事,那咱俩过几天就带着姥爷去趟南市。”
“嗯,姐啊。”
“嗯?”
“那个包你喜欢吗?”
“你挑的?”
——
次日一早,秦键闹钟一响就爬了起来。
厨房里方雪华和何静已经在蒸枣花馒头了,秦刚正在整理对联。
秦键以为自己起的最早,出来一看合着自己是起的最晚的一个。
方雪华:“去洗脸刷牙,吃点东西和你爸贴对联。”
秦键:“okok!”
洗了个帅气的脸,秦键来到厨房看着一锅炸好的丸子随手抓起一把正要往嘴里喂,方雪华忙用擀面杖拦了下来,“放下!还没敬神呢!”
秦键狼狈的松开了手,看的何静在一旁直笑。
方雪华道:“冰箱里有面包。”
秦键吃了几嘴面包,然后和秦刚开始贴对联。
爷俩打开屋门刚准备行动,对门的门也打开了。
“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除夕快乐”
这声属于华国人的传统问候只能在这天说。
两家人正贴着,楼道里响起了蹭蹭蹭的上楼声。
片刻一个身影出现。
“师傅除夕快乐!”
“秦伯伯除夕快乐!”
方小鱼一身喜庆的新衣服,左手拎着一个打好包装的盒子,又手是两个礼品盒。
“小鱼来了啊。”
秦刚放下手里的活与方小鱼打招呼,“来屋里坐。”
秦键把福字定准在门框中间也跟了进去。
方小鱼进屋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分别给方雪华与何静拜了个年,接着就要走。
秦键:“慌什么,喝口水再走。”
方小鱼忙说道:“师傅,我爸爸在楼下等我,我们得去姥姥家贴对联。”
秦键见状不再挽留,他正套红包,只见雪华是已经把一个红包拿了出来,红包上面还有方小鱼的名字,“来小鱼,祝你今年顺顺利利哈,顺便替我们给家里带声好。”
“谢谢方阿姨,谢谢方阿姨,”方小鱼只动嘴,手上不知该不该接,秦键一旁开口笑道:“给你,你就拿着。”说着他把自己给方小鱼准备的红包也是拿了出来。
方小鱼一看有两个红包,忙拿过方雪华手里的那一个,一躬转身跑掉了。
“师傅叔叔阿姨和老师再见!”
方小鱼离去后,方雪华笑叹:“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妈,我看你的红包上写了小鱼的名字,你是早就准备好了啊。”秦键问。
秦刚接道:“你妈知道小鱼今天肯定要来。”
方雪华:“你这一年基本都在国外不知道,每逢大小节日,小鱼家肯定要来给咱送东西”
“有时候是她来,有时候是她爸来。”
“我们心里一直过意不去,但是也不好当面回绝人家的心意。”
“所以这不是过年了嘛,我和你爸合计着就给人孩子包个红包。”
秦键点点头,“行。”
接着一家人继续各自的忙碌
贴完对联,秦键开车去接四个老人。
秦刚炸油饼,剁饺子馅,方雪华起锅敬神。
由于秦键不在,所以今年给土地爷磕头的任务自然而然的落到了何静身上。
何静磕头的时候夫妇二人就站在一旁,他们犹记秦键小时候抢着要第一个磕头。
我们的何老师磕完头后收到了第一个红包,来自夫妇二人。
“谢谢秦老师,谢谢方姨。”
敬完造灶神包饺子。
三口人这边忙碌着,秦键已经把姥爷姥姥接到家里。
随后他又出发准备去接爷爷奶奶。
——
秦老两口还住在庄子里,距离羊城约20公里左右。
一路向西,城市景象渐渐被沿途的废旧厂房和沙地绿植所取代。
过了交叉口的加油站,秦键远远看到光秃秃的路边边立着的两根大石柱。
石柱上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二庄。”
秦键快至庄口时,见一群小孩正围聚在左边的石柱下放炮。
他放慢了车速。
见车来,小孩们四散躲开,然后好奇的打量着徐徐开来的轿车。
轿车对于他们已不新奇,只是在今天这个时间节点,他们很想知道这是哪家的人回来了。
这时,一个面容黝黑的小嘎子瞅着车标,一双贼遛遛的小眼睛翻来覆去,忽然,他喊了一句庄子上的土话:“俺秦大伯回来咯!”
说着他跟着车子跑了起来,
一听到秦大伯的名字,其余的小孩子也一个个激动的跟在车后跑了起来。
秦键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将车速放的更缓了
进了庄子小道,路两边已经不再是他童年记忆里的土皮房子。
各式各样的新砖瓦房的院子围墙上也不再画着‘计划生育’标语,被‘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所代替。
回忆着,秦键停到了一扇大铁门前,门旁光秃秃的枣树上已是衔着一个大灯笼。
他知道爷爷已经把对子贴好了。
他一下车,跟着跑来的小孩们一见不是他们的秦大伯,都没敢围上来。
只有那个面色黝黑的嘎子瞅着秦键的脸仔细看你了一会儿,大喊了一声:“键哥儿,你回来啦!”
秦键对这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有点印象,只是有些模糊。
不过一声只有在这里才能听到的土话还是让他倍感亲切。
就在这时,对门老磨坊的铁门被推开,接着一个中年农妇端着水盆走了出来。
农妇见黑车旁的秦键,先是一怔,然后也是亲切的扯着‘兹拉兹拉’的嗓子喊道:“键子你咋才回来!你爸呢?”
这农妇秦键就很熟了,按庄子里的叫法,他得叫对方一声,“二婶年过得好,我爸在家干活呢,我来接爷爷奶奶。”
二婶笑:“你们今年在城里过年啊。”
秦键点头。
二婶问:“中午吃饭不?”
秦键:“不吃了,坐一会就走。”
二婶点点头,将水盆向着远门外一泼,“快进去,二爹二妈可等你呢。”
秦键道,“好嘞。”
二婶回院后,他从大衣侧兜里掏出了几张红板。
周围的小孩们又都不约的凑了过来。
秦键一人发了两张。
“放炮注意安全。”
孩子们再次一哄而散。
只有那个面容黝黑的嘎子拿着钱原地没动。
片刻。
嘎子呲着一口白牙笑道:“秦大伯上次送了俺一架电子琴。”
秦键:“会弹了吗?”
嘎子:“秦大伯教过俺,俺会。”
秦键笑:“会弹什么了?”
嘎子:“小星星。”
说罢嘎子转身朝着一群小孩的方向跑去,甩动着臂膀,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日新月异,群山下的二庄,依旧像一个远离着世俗的桃源宝地。
秦刚二十岁那一年从这里走出,那时庄子里没有电子琴。
——
“爷爷,我回来了。”
秦键的声音特别大。
860.爷孙,所谓年味里的长幼【下】
“吃了吗?”
简朴整洁的砖瓦堂屋,秦老爷放下旱烟从炕头上坐了起来。
“吃了。
秦键说着进屋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墙边。
秦老爷子走过来看了看秦键拎来的东西,咧了咧嘴,“这个奶好喝。”
秦键:“赶明再给您买几箱放着。”
老爷子点点头,“别买多,放坏了。”
“爷爷您说什么?”
老爷子口音太重,秦键没听懂。
隔壁秦老太正在炸东西,听见孙子回来了,忙在围裙上抹了抹手,来到堂屋一看只有秦键一个人回来了,便问:“你爸呢?”
“奶奶,我爸在家做饭呢。”
秦键上前握住了秦老太的手,“奶奶,最近身体好着不?”
秦老太笑:“好着呢,能吃能睡,吃点啥不,我给你做。”
秦键:“不吃了奶奶,我早晨吃过了,您收拾一下咱们准备走吧。”
秦老太摆手说要把东西炸完。
秦键:“别弄了奶奶,家里今年什么都弄好了。”
秦老太不依,非要炸完东西才行。
见状秦键不再说什么,陪着秦老太说了几句,接着又回堂屋坐到了秦老爷身边。
秦键打小就没和秦老爷子说过几句话。
一来他是出生在城市里,姥姥带大的。
二来,小时候他听不懂秦老爷子的话。
三来是老爷子耳背,秦键有时候和老爷子说话老爷子没反应。
此刻秦键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也没玩手机或干别的。
就坐在炕上闻着堂屋里的旱烟,时不时看看墙壁上的全家福,时不时看着窗外的秃山。
爷孙两就这么坐着。
片响。
“你大姐去年忙不?”秦老爷子咂了一口旱烟,缓缓开了口。
“忙!”秦键凑到秦老爷子耳边,“我姐忙!”
片刻。
“她找对象了不?“
“没有!”
“你找对象了不?”
“找了!!”
秦老爷子寡瘦的两腮扯了扯,“啥时候结婚?”
“还早!!”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又笑了笑,继续抽起烟,不再说话。
大约过了半小时,秦键接到了何静的电话,说电话里家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秦键拿着电话走到了一边,“这边估计还得等一会,奶奶非要炸完东西。”
何静:“别着急,等奶奶炸完。”
秦键:“我不着急,估计也快了。
何静叮嘱:“路上开慢点,给爷爷奶奶西好安全带。”
秦键:“嗯嗯姐,放心吧。”
挂了电话没多久,秦老太就端着一盘热腾腾的油饼进了堂屋。
秦键知道到该他出场了。
秦老爷子放下旱烟下炕来到了香炉前。
待到秦老太扮好贡品,秦老爷子对秦键说道:“磕头。”
秦键二话没说就跪了下来,双手扶地,屈身弯下,脑门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起身后,他没有拍去膝盖上的尘土,庄子上有规矩,不能拍。
秦老爷子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递给秦键,“拿着。”
秦键接过收起,“谢谢爷爷。”
同时他也拿出了两个红包送上,老两口没推辞,也没拆开。
秦老太把炸好的年货装起来后换了身行头,秦老爷子从老柜子里取出了一双皮鞋穿上。
“奶奶,不锁门吗?”
“不用。”
说着老两口和孙子三人迈出院子,临出门前,秦老爷子打开了门口的灯笼。
这时对门的二婶像是等着似的,迎面而来先和老两口拜了声年,接着递给秦键一个袋子,“油饼子,拿回去吃!”
“不用了二婶,”秦键解释,“家里炸了,奶奶也炸了。”
二婶直把袋子塞到秦键手里,“新面炸的,好吃,拿着,你爸你妈啥时候回来。”
抹不开面子,秦键只好收下,“明后天吧,到时候去给您拜年。”
“好嘞。”二婶再次回到磨坊。
秦键发动车子,带着老两口顺着他来时的路驶出了庄子。
庄口的石柱子旁,一伙小孩还在放炮。
——
——
中午十二点,方雪华下着饺子,透着厨房窗户,她看到姐弟在单元楼门口正准备点鞭炮。
随着小区里此起彼伏的“噼里啪啦”,八口人围坐在崭新的大方桌前吃了辞旧迎新的最后一顿饺子。
接着整个下午秦键并没闲着。
各种各样的拜年电话、邮件以及来自宿舍群、社团群、博尔群、六小只群,《我的祖国》节目组群里的拜年信息让他忙得不可开交。
中途他还被方老爷子点名给大家演奏了一段《咱们工人有力量》,在一旁笑的不可开支的何静今年也没有‘幸免于难’。
于是,姐弟二人四手联弹的场面再现。
从老人们能听懂的老一代革命歌曲到连秦刚也听不懂的西方古典作品。
姐弟二人的配合堪称音乐会现场般的完美。
方老爷子听的高兴,待到二人弹完最后一曲,他掏出两个红包分别给了两人。
“谢谢姥爷。”
“谢谢姥爷。”
这也是秦键记忆中的儿时传统了,弹完琴就有红包拿。
何静突然打趣道:“你还没给姥爷磕头。”
秦键反击:“你也没磕。”
“准备吃饭啦。”
这时,从饭厅传来方雪华解围的声音,方老爷子笑道:“你俩都不用磕了,老头子我就等着过几年重孙子给我磕头了,秦键啊,姥爷还得等多久啊。”
“哈哈哈。”秦键笑哈哈的随着方老头出去了,何静随着姥姥奶奶身后离开了卧室。。
秦键刚到客厅就接到了来自一号厅的电话。
“喂,马导,哈哈,当然啦。”
“谢谢您,也带我向您家里带声好。”
“嗯嗯,今天我就坐在电视机前期待大家的表现了。”
此时电视机里,新联播已经结束,距离春晚只剩下最后一刻。
——
而何静回到客厅扫了一圈,接着下了楼。
果然。
她一出单元门,就见秦老爷子一个人坐在绿化带的小亭子抽着旱烟。
她忙走了过去。
秦老爷子见孙女来了,把烟头磨灭重新,将剩下的半截烟装进了口袋。
“爷爷!外面那么冷!你在我卧室里抽就行了!!”
秦老爷子咧了咧嘴,“上面憋的慌”
何静挽着秦老爷子站了起来,“爷爷!吃饭了!”
秦老爷子点点头,缓缓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摞崭新的钱递给了何静。
何静忙摆手,“爷爷!!我现在挣钱,能挣很多钱!!”
“别嫌少。”
秦老爷子像是没听到一样,将钱硬塞到了何静手里,“在外面别不舍得花。”
“爷爷...”
——
单元楼门内,秦刚默默转身上了楼。
861. 年夜饭下的春晚
同一时刻。
小鱼川菜馆的大门紧闭,从二楼传来了声声笑语。
老少七口人围坐在一张不大的餐桌四周,一桌色泽鲜亮的饭菜将简陋的狭小房间装点出了别样的年味。
‘春到福来,春上春伦云天外’
‘春到福来,春像黄河冰雪开’
‘春到福来,春风万家又一载’
墙壁上的29寸电视机屏幕上,几名家喻户晓的华视主持人身着盛装,出现在了舞台上。
“小鱼,把电视声音开大点。”
方小鱼拿起遥控器开大了电视音量,饭桌上安静了下来。
‘春到福来,春绿福州舒心怀’
‘...’
——
‘春到福来,春朝四海歌豪迈’
南市,水墨苑。
“姐姐,春晚开始啦!”
叶淘淘跑进‘铛铛呛呛’厨房,一张小脸满是欢喜。
叶一一边翻着炒锅,一边示意叶淘淘马上开饭,‘去叫爷爷起床。’
叶淘淘得到指令转身来到了叶颜恺的卧室门前,轻轻推门探头,见门内场景她才嬉笑道,“爷爷,要吃年夜饭了。”
卧室里,床边的叶颜凯见叶淘淘在外门露出的半个小脑袋,不由和蔼的笑了笑。
他起身将手里的翠色竹笛放下,正要拉着叶淘淘手出卧室。
“爷爷,您又忘关灯了!”
叶淘淘一副小大人模样教训道,说着抬手关了灯。
卧室的一角,一台已经略显陈旧的按摩椅旁是一把充满年代感的折叠谱架。
客厅的电视机上,一个又一个主持人现身。
‘春到福来,春朝四海歌豪迈’
‘春到福来,春风万家又一载’
又一载。
叶颜恺望着电视屏幕上的舞台,像是陷入了某段回忆,这时叶一端着最后一盘菜来到了客厅。
叶颜恺转头,看着一桌子饭菜,片刻,“辛苦了叶子。”
叶一笑着摇摇头,温柔的打手语道‘爷爷,今晚你可以喝点酒,不过只能喝一点。’
她摘下围裙从柜子里拿出了准备好的酒,坐下为叶颜恺倒了半杯。
犹豫了一下,她又倒了一点。
看着细致入微的叶一,叶颜恺抬手举杯抿了一口。
一口辛辣入喉,他觉得自己亏欠了叶一太多太多。
不过一家三口,人数虽少,在今天这样的日子,却也不失温馨。
“吃饭。”
‘春到福来,春晚华国大舞台’
‘这里是华国电视台’
——
‘这里是华国电视台’
青市。
胖子正拿着手机,和他上高三的表弟两人蹲在客厅的电视机前,身后的茶几上,另外几个表兄弟姐妹在吃着饭。
饭厅里,大人们已经开始拼酒了。
“宇哥,咱俩再来一局农药呗,春晚有啥看的,我保证这把不坑。”表弟哀求。
胖子:“你懂个p,今年春晚铁定好看。”
表弟哪里不懂,执拗道:“键哥不都发申明说不上今年的春晚了嘛。”
胖子懒得解释,话音一转,语重心长道:“还有四个月就高考了,你还是少玩点手机。”
作为整个赵家目前学历最高的人,胖子这话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就在这时,一个更小的表弟拿着一包卫龙辣条凑了过来,吸溜着鼻涕,用稚嫩的声音说了句,“圆哥,我不嫌你坑,我跟你打,我赵云贼6,昨天还带我同学上了一波分。”
表弟嫌弃的扇了扇鼻前,“滚一边去,马上该上六年级了,少玩点手机,小心我告你妈没收你手机。”
小表弟:“呵呵。”
表弟:“滚。”
小表弟拿着辣条滚开之后,表弟又央求胖子,“就打一吧!”
胖子也烦了,“滚。”
表弟拿着手机滚开之后,胖子才划开手机。
见迟迟不回的信息,他越发不安。
手机忽然一亮。
小鱼:祝宇哥猴年快乐,新年如意,入学顺利,也祝叔叔阿姨新的一年事业顺风,身体安康。
胖子仔细瞧了两遍,他确定这绝不是群发,一时间满脸洋溢着说不出的快乐。
“赵宇。”
沙发左侧表姐声音传来,胖子忙回头:“咋了雅姐。”
表姐玩味的看着胖子片刻,“你是不是又恋爱了。”
整个客厅安静了下来
只见胖子咳了一声,腼腆道:“这么明显吗”
手里一震,胖子低头一看,居然是方小鱼主动给他发来的信息,这次他脸上的表情更控制不住了。
于是周围的人全明白了。
‘宇哥’
‘师傅那个节目是第几个你知不知道?’
——
“第16个。”
段冉给段暄夹了一片羊肉,接着回复段宏说:“估计你能等到。”
巴黎中午时分,这边的一家四口人在吃着涮火锅。
“姐姐,在华国过年,街上真的可以买到糖人吗?”段暄念念不忘在电视节目上看到的关于华国春节的介绍。
段冉:“当然,明年过年姐姐带你回国吃糖人。”
段暄:“哇,明年是小鸡的吗?”
“聪明,来再吃一块肉,赶紧长个。”
说着段冉又给段暄夹了一片羊肉,段宏同时给她夹了一片羊肉。
电视机上。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想死你们啦。‘
伴随着一阵欢笑。
时间点点过去。
——
除夕夜,对于所有华人都是一场精神的仪式,有着深邃的守望意味。
而在这场特殊的仪式中,年夜饭和春晚离不开家家户户。
再千篇一律的饭菜在今天也会让人安心坐下,往日里忍受不了的父母唠叨也会在这顿饭上变的格外亲切。
再多槽点的春晚还是会人们在短暂的时光里忘却一年的烦恼。
此时此刻,整个互联网被‘春晚’的字眼完全占据,全国网友们一起进行着欢乐的吐槽。
节目已过三分之一,今年的小品类节目就经被打上了‘扑街’的标签。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年轻网友对几位老面孔能出席今年的春晚表示感谢。
或许大家并不在乎如今的小品本身有多少当下流行的包袱或梗。
或许在那一两个熟悉的身影出场的那一刻,年夜饭才变的更有味。
那味道,就如十年前般可口。
——
随着一台杂技表演落幕。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此时此刻,我们是在华视台一号演播大厅,通过华视电视台综合频道、综艺频道、华语国际频道.....’
‘在此,我们向武警...
‘在此,我们向此刻仍然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朋友...’
千家万户的电视机上,几位主持人再次登台。
听着主持人们的致词,所有人都知道下一个节目将是一个特殊的节目。
‘在此,我们向全体华人同胞再次说声——新年好’
‘接下来请欣赏大型歌舞表演——‘
‘《我的祖国》’
“哗————————————————”
862.《我的祖国》
一只长笛的独奏,带着呲啦呲啦的电流声,在布满红色祥云的舞台上吹响了柔美的旋律。
旋律一出,‘一条大河’一瞬充斥在了每一个听众的心头
清澈无比,即便夹杂着电流声。
不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电视机前的观众,没有差别。
这电流声仿佛在这将每一个上年龄的人都拉回到了记忆中的三十年前。
画面一闪,电视屏幕上两页字幕出现。
《我的祖国》
作词:乔羽
作曲:刘炽
音乐总监:秦键
舞台编导:马鹏、杨希
舞蹈编导:林保国
手语:杨项天、茕露
指挥:李风华
钢琴:方宗尧
演唱:郭蓝英、王颖、李春兰、林菲儿、刘红
舞蹈、合唱:燕京歌舞剧团
乐团:华国国家交响乐团
——
一个个属于国家队的个人或团体出现在字母的每一个位置。
这庞大的组合已经预示了这必将是一台不寻常的节目。
人们来不及感慨,在充斥着电流声的弦乐组轻柔伴奏下。
祥云舞台背景的正中间,大屏幕上,一带着红色围巾、白发苍苍的老人出现了。
他看着镜头说道。
“我的祖国,这首歌词,是我二十多岁的时候创作的,当时我们的国家刚刚成立,全国人民,意气风发,这么多年来,祖国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强大。”
台下掌声响起。
音乐不变,舞台两侧飘出了两队红霞,她们伸展着手臂手臂上挂着红色的霓裳,交汇在舞台,美轮美奂。
大屏幕上,画面一闪。
一个短发的老奶奶出现了,她操着一口晋省口音对着镜头说道。
“我的祖国,是五十六个民族的全家福。”
画面再闪,一个笑容满满的老爷爷。
“我的祖国,是飞向未来的创新轨道。”
一个又一个被人所熟知敬仰的老人,或沧桑,或严肃,或带着肩章,或穿着白大褂、或躺卧在床,他们依次出现,说着各自的方言。
每一张面庞,都足够令人动容。
在此刻的背景音乐下,更是揪住了无数华夏儿女的心。
就在这时。
一段瑰丽无比的钢琴旋律再次副奏起‘一条大河’的主旋律,与现场带着电流声的乐团协奏相融,如同来自两个时代的对话。
舞台左侧,一架黑色钢琴缓缓地从地下升起。
黑色钢琴前的青年面色严肃,身体上升的过程中丝毫没有影响到他。
他如幻的十指,勾勒出了一条条伟大流域的精美轮廓。
“我的祖国,是千千万英雄的化身。”
“我的祖国,托起本色人生。”
“我的祖国,就像一个种子,年年结出幸福的果实。”
“我的祖国,是神圣的召唤。”
“我的祖国,是爱,她爱每一个生命。”
...
舞台上除了舞蹈演员和钢琴外,位于整个舞台最后一排的乐团依旧纹丝不动。
只是大多观众们都沉浸在浓浓的情绪之中,很少有人注意到这一点。
“我的祖国...”
“我的祖国...”
“我的祖国...”
“我的祖国...”
舞台大屏幕上,一位位国士们的讲话画面渐渐重叠在一起,最后化成了一面红旗。
当飘扬的红旗一点点将屏幕填满。
这一刻,不论是身处在一号厅后台的马鹏林保国杨希,还是身处舞台右侧升降机下的李风华,包括正一眼不眨盯着电视屏幕的秦键。
五个人都不由的捏着把汗,身为主创,他们知道下一幕决定着这台节目的最终呈现出的效果。
这时,钢琴前的方宗尧停了下来,舞蹈演员们将动作定格,她们用红色霓裳拼成了一副红色丝绸的障壁。
舞台上呈现出了一副禁止的画面。
只有背景音乐下,带着电流声的乐团依旧还在演奏着。
终于,人们逐渐发现现场的乐团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动过。
忽然,大屏幕上一片雪花闪过。
一个复古的舞台出现,舞台上是一支乐团的特写,他们衣着简单,拉琴的拉琴,吹号的吹号,他们在演奏着。
似是在演奏着此时耳边的音乐,舞台镜头拉远,84年春晚的红色横幅标语出现了在了画中画中。
“哗————————”
现场一瞬刮起了洪亮的掌声!
画面指挥台上,由傅华亲自执棒在的1984年春晚舞台上亮相的国家交响乐团版《我的祖国》重新在32年后的2016年春晚舞台被奏响在每一处土壤。
在今天的万家灯火下,属于那个时代的声音,无不让人潸然泪下。
“咚咚咚咚!!!!————”
忽然,现场舞台上的定音鼓忽然被奏响。
舞台右侧,李风华从升降机升起,他挥动着指挥棒,与傅华的影像身影用这如出一辙的身法手型
密集的惊雷滚奏如同在华夏大地鸣响的惊雷,愈发快,愈发猛列的融入到了视频画面中正在演奏的旋律**部分。
舞台灯也在这一刻骤然亮起,祥云幻化。
整个现场乐团同时齐奏,加入到音乐当中。
两个不同交响版的《我的祖国》进行了完美融合!
“这是美——丽——的——祖——国!!”
合唱团齐声唱响这所有华夏儿女的心声。
“是我生长的地方!”
热情!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澎湃!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激昂!
“哗——————————————”
现场的掌声再也压不住了!
旋律伴着歌词,就是此时此刻每个人最真挚的表达。
掌声随着舞蹈演员再度动身而落下。
红色霓裳组成的障壁在这一秒向观众们接示,只见四名歌唱艺术家从中走出。
乐团音量压下。
舞台镜头特写给到了前台。
四名女歌唱家用华美的歌喉分句拉开了主题。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稻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乐团转调再起。
合唱团加入。
乐团再次转调。
雄壮的管乐将舞台气氛再推。
每一次转调都是一层情绪的叠加。
一连三次转调,舞台起舞,合唱团放声,钢琴的音符纷飞,一时间不论身处何地观看此刻舞台的人们都已将胸口的情绪拉至顶点。
四名歌唱家在齐舞与绚烂的舞台灯光下后移到大屏幕下。
这一刻,两个舞台画面仿佛重合。
音乐渐渐息止。
舞台归于平静。
只见那渐渐暗下的屏幕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拿着话筒像是从屏幕中走出。
钢琴起。
“好山好水。“
她苍老的颤抖声音早已不复当年那般平稳,但却更加让人无法平静。
“哗————————————”
“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敞”
“朋友里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猎枪”
——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到处都有温暖的阳光。”
曲终之时,每一个华夏儿女都跟着老人发声或默唱了这最后一句。
863.谁是最可爱的人?回家的路
“哗——————”
激动人心的歌舞落幕,舞台上的每一位参演人员都没有下台,他们面向观众起立,保持站立姿势。
舞台背景的旋律被《红旗颂》替换,整个一号厅依旧飘扬着激荡的旋律。
“好的谢谢郭蓝英老师,谢谢李风华老师,谢谢林保国老师。”
主持人董清朱均二人持话筒重新走上祥云舞台,来到了几位老艺术家身边
朱:“刚才的这一组经典旋律又把我们带到了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数。
董:“是啊,我想直到今天,她也依然是激励我们战胜困难,勇往直前的精神力量,”
朱:“铭记历史,是为了珍爱和平,而在和平的今天,我们仍旧需要一种精神,那就是革命英雄主义精神。”
董:“一个有希望的民族,不能没有英雄,一个有前途的国家,不能没有先锋,在这里,我们邀请到了八位老人来到了现场,他们不但是各行各业的带头人,更是见证了祖国六十五年腾飞的参与者。”
朱、董:“掌声有请。”
“哗————————”
带着崇高敬意的掌声从大厅里的每一个角落响起,不论舞台上下还是台后。
紧接着,镜头转到了后台。
7分钟前出现在舞台背景大屏幕上的八名老人依次从后台走出。
他们和蔼,面带微笑,迎着台下愈演愈烈的掌声,稳步走到了舞台中央。
八人横列一行,似是八根屹立不倒的定海神针,带给现场观众及电视机前每一个华夏儿女无穷的自豪与无限的希望。
“哗——————————”
“哗——————————”
这一刻,现场气氛再次抵达**。
董:“乔爷爷,我记得您当年回答过这样一个问题...”
...
同一时间,互联网上一侧名为‘我的祖国,家乡的河’的对话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登上了热搜榜第一。
——
“有人问,说祖国为什么不是‘一条黄河’而是一条大河呢?”
“乔羽老爷子说:因为每个华国人的记忆中,家乡都有一条大河,而这条河,就代表着祖国。”
——
每一秒都有新的留言评论,短短四分钟时间,已经有3w网友在此留言。
【我在长江支流】
【我在松花江】
【我在洞庭湖】
【我在黄河上游沿岸】
【我在汾河】
【我在淇河】
【西江的孩子举个手】
【岷江的集合啦】
不约而同的,网友们纷纷的留下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印象与足迹。
而其中一则留言被点赞置顶。
【我以为“信仰”这个词早已被用烂,今天忽然发现,原来真的有一群人,信仰着那些我们不带脑子抄写的东西。我爱他们,我爱我的祖国。】
随着《我的祖国》的舞台彻底结束,另一标题为‘谁是最可爱的人’的帖子也上了热搜。
关于八位老人的话题依旧在网上被热议着。
...
...
“真好。”
段宏看完这台节目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一旁的段冉也是情绪未消,胸口还见起伏。
就连小小的段暄也似是被那柔美中带着坚毅的旋律所感染,刚才跟着父亲和姐姐小声哼鸣着。
四人里只有莲娜自己显得无比平静,她不懂段宏和段冉为什么要跟着电视机里的人一起唱。
不过有一点她确定,这首音乐的旋律的确很好听。
段宏没有时间在看下面的节目,他需要赶去排练现场了。
今晚在巴黎有一场属于华人的春晚,他受邀参加节目表演,同时受邀的还有段冉,不过因为准备第二轮答辩,段冉拒绝了。
段宏:“晚上见,开车注意安全。”
“嗯那~”
段冉应声,目光再次回到了电视屏幕上。
天王刘已是登上舞台。
‘回家的路’
‘数一数人生多少个寒暑’
她拿起手机。
段:你喜欢的哟
老公:真的好听
——
‘数一数起起落落的旅途’
一首回家的路,再次将千家万户的情绪带到了另一方天地。
水墨苑,叶老爷子看完了《我的祖国》便起身扶住了腰。
叶一忙起身扶着他回到了卧室,待躺好到窗边的按摩椅上,他让叶一继续去陪陪叶淘淘看春晚。
叶一点头,将一块毛毯盖到了叶老爷子身上,打手语道‘爷爷你睡一会吧。’
随后关灯离去。
‘回家的路’
‘数一数一年三百六十五’
‘回家吧幸福’
‘幸福能抱一抱父母’
叶一回到客厅安静的坐回电视机前,听着沧桑的嗓音唱着旅人的惆怅,唱着那些因团圆而来的幸福。
这一刻,她期望天下所有的人都能在此时团圆,虽然她无法感同身受何为抱一抱父母。
‘嗡’
桌子上的手机亮了。
“姐姐,你的手机震了。”
叶淘淘转过头说道。
叶一点头,但没有看向手机。
叶淘淘:“姐姐,我还想喝可乐。”
叶一蹙眉,打手语,‘不行,你今天已经喝了很多了。’
叶淘淘哦的一声,小脸满是失落。
叶一起身去了厨房,片刻后她端着一杯刚榨成的苹果汁递给了叶淘淘。
“谢谢姐姐。”
叶淘淘开心的喝了一口,接着发出了一声舒服的赞叹声,“好好喝。”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又亮了。
‘回家的路’
‘数一数快乐的次数’
——
‘回家的路’
‘数一数岁月流走的速度’
方小鱼这边刚给叶一发完信息,接着又给胖子回了信息。
‘谢谢宇哥,红包我就收下啦。’
方小鱼点开红包,‘66块。’
接着他又给胖子发了一个‘88块’的红包。
“小鱼,快下来,姑父要放炮了!”
一声一楼传来的呼喊,方小鱼忙放下手机带着小堂弟下了楼。
接着她的手机上连续两个红包发来。
——
而发红包的人正处于某种激动当中,
胖子坐在沙发上,一边跟着电视里的华哥哼唱着“说一说羞涩开口的倾诉。”
“灯火就在不孕阑珊处”
一边拿着手机等待着方小鱼继续领他的红包。
一旁两个表弟正在峡谷厮杀的不可开交,他凑过去一看,两人战绩都超神,小声嘀咕了一句“对面是不是贼菜?”
“儿子!”
饭厅里忽然传来了一声呼喊,胖子一听这声音暗道不妙。
“把你长笛拿出来给我们表演一个!”
果然~
每逢过年的才艺展示环节。
小表弟放下手机,抬头笑嘻嘻道:“宇哥给我们吹一个吧,晚上我带你上分。”
切,吹就吹,who怕who。
如今的胖子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在家人面前抬不起头的边缘角色。
只见他拿出长笛,大大方方的站在玄关下。
听着耳边的旋律,在全家人的关注下,轻轻的吹了起来。
‘回家吧,孤独’
‘孤独还等待着安抚’
864. 新年好!夜深人静的生子话题
‘回家的路’
‘拍一拍肩上沾染的尘土’
歌曲唱到这里,根据和声走向来看,差不多就要结束了。
秦键看着电视机屏幕与秦刚碰着杯
“再累也坚持的脚步”
“回家真的幸福”
随着电视里刘天王的歌声落下,观众席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呼喊。
“秦键啊,听姥爷说,明年你要还有机会上春晚,就给他们上,大不了咱们一家去燕京陪你过除夕。”
方老爷子在得知外孙今年是为了回家过年才没有上春晚,心里即欣慰又遗憾。
不过他清楚的看到了节目介绍里,秦键的名字就在第三行,比他熟悉的几个老艺术家的名字还靠前。
虽然何静已经给他解释了什么是编曲,可他还是听不太懂,但这丝毫不妨碍他为此感到无比自豪。
秦刚听了老丈人的话也乐呵呵的跟道:“听见姥爷的话了吗,明年你就安心忙你的。”
这寻常却又温馨的一幕,大概就是秦键今年坚持回家过三十的最佳理由。
陪家人吃吃年夜饭,一起聊聊天,看看电视节目,这就足够了。
“干杯。”
“干杯。
一旁何静的手机亮了起来,她拿起看了一眼,是叶一回复她的拜年短信
叶一:姐姐除夕快乐,望新的一年姐姐事业顺利,叔叔阿姨身体健康。
只有三个短句,不在像去年那长长的一串祝福。
何静犹豫了片刻,放下了手机。
“姐,怎么了?”
秦键在对面瞅的清楚,何静的神情刚发生了一些变化,“谁的信息?”
何静夹了块鱼肉喂到了嘴里:“一个老同学,五六年没联系了,突然发来了一条拜年短信。”
秦键笑:“那你也不给人回一个。”
何静:“没事,晚点再回。”
方雪华:“对了秦键,你们艺考班今年什么时候聚会?”
这事秦键也不太清楚,下午的时候群里倒是还在讨论聚会的事情,就是时间还没定好。
“还不知道,我估计得初七八吧,很多同学还在省外没回来。”
方雪华:“嗯嗯,到时候你去看看你的老师,东西我和你爸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秦键:“行妈,你放心吧。”
——
电视机里的春晚随着年夜饭继续着,直奔《难忘今宵》而去。
时间点点过去。
虽然老人们坚持不到凌晨。
先是方老爷子坐不住了,方雪华安排老两口去了秦键的房间休息
接着是秦键奶奶也坐不住了,去了何静的卧室。
倒是秦老爷子一直坐在那陪孙子孙女熬到了最后。
“新年快乐!”
随着新年的钟声敲响
何静起身提酒。
剩下的五口人一起举杯。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几乎在同一时刻,羊城上空响起一阵连声的‘boomboomboom,窗外被一片片色彩鲜艳的烟火照亮。
从初一到除夕,一年之间。
羊年已去。
从除夕到初一,一日之间。
猴年来到。
守岁在这岁尾年初的一刻终于完成,属于华国人的新的一年在这一刻开启
电视上唱响了《难忘今宵》。
忙碌的一天在这难忘的歌声中渐渐落下。
——
午夜时分,安静的夜色下偶尔还会响起一声爆竹响。
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姐弟二人。
今年是换了大房子,不过二人还是难逃三十睡沙发的命运。
因为他俩的卧室都被占了。
秦刚抱着一床被,醉醺醺的来到客厅,“静静,你去屋里睡。”
何静起身摆手:“您快进去去休息吧,我俩还想说说话。”
秦键也跟着站了起来,“爸你快睡吧,不用管我们。”
见此秦刚点点头,“那你俩早点睡,明天上午还要早起,别睡到上午头了。”
说罢他放下被子回了卧室。
客厅里的二人各自铺好了今夜的临时沙发铺,轮流洗漱过后便盖好被子关了灯。
“姐,你这趟能呆多久?”
“初十晚上的飞机,海市出发。”
“你给爸妈说了吗?”
“还没,过两天吧,等他们问了我再说,你呢?”
“十六吧,回去处理处理学校的事情,差不多就三月份了,也就该出发了。”
“你有规划过接下来这两年吗?”
“暂时还不明确,就是练琴和学习吧,希望今年年底录一张贝多芬奏鸣曲的专辑。”
“挺好,那段冉呢,她有什么计划?”
“她啊,你这么问我也说不上来,应该也是上学吧,以她目前的专业和名气,以她的家庭条件,如果她想做点什么,其实很容易,她受邀参加了今年夏天的巴黎音乐节。”
“哦?这可是欧洲四大音乐节之一。”
“是啊,只是她的态度吧,怎么说呢,感觉挺无所谓的,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她究竟追求的是什么。”
“怎么说?”
“我也不好说,就是,她会把练琴和专业与生活之间的等等问题全都安排的井井有条,但我却很难从她身上发现她对钢琴的真实情感。”
“这有什么问题吗?”
“倒不是说有什么问题,我希望她能更好,希望她可以有自己的追求而不是把心思全部放在我们的感情上。”
片刻。
由于何静没有第一时间接话,沉默似是放大了秦键的话。
何静确实有些诧异秦键的话。
就连秦键自己也诧异于自己怎么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就是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说的没有问题。
“你感到了来自她的情感负担吗?”
良久过后,何静轻轻问道。
秦键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不过只是一瞬过后。
“不是姐,不是这个问题,我觉得这和我们的感情没有关系,只是我单纯的希望她能更好。”
“所以你不希望她把更多的时间精力投入到对你们的感情经营上?”
“大概吧。”秦键不确切。
何静笑了笑:“搞不懂你。”
“啊?”秦键愣了一下,随即也跟着笑了笑,切了话题“别光说我,那你呢?姥爷今天可是催着要重孙子呢。”
何静嗯了一声,居然认真的回答起了秦键的打趣。
“再过几年吧,等我把事业稳定了再说,到时候有时间和精力了,再琢磨生孩子这件事。”
秦键:“这~”
何静:“怎么?”
秦键:“难道不是先恋爱结婚吗?”
何静翻身爬起看向了秦键的方向:“谁告诉你生孩子一定要恋爱结婚?”
...
秦键:?
865.根植于土壤的作品,克里斯的由来
确实没人告诉过秦键为何生孩子之前先要恋爱结婚。
所以面对何静彪悍的反问,他只能‘哦’的一声以示回应。
话题没有超纲,但也没有继续。
姐弟二人接着聊起上次在电话里没有聊完的话题,关于钢琴教学法的命名问题
何静依然表示希望用秦键的名字来命名这套钢琴教学法,可秦键本人还是希望用‘克里斯’来命名。
当然,“姐,说到底这是你的培训机构,最终你你来做决定就好。”
至于用谁的名字来命名这套教学法并不是问题的关键,何静不解的是,“克里斯这个名字究竟对于这套教学法有什么意义?”
在做决定之前她需要知道秦键为何直意坚持要用‘克里斯’这个名字。
片刻。
“巴克罗密欧.克里斯.多夫利。”
秦键吐出一个名字,“击弦键琴的发明者。”
“我读过一部关于讲述克里斯制作钢琴的著作,从中受到了很大的启发,所以。“
顿了顿,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这部教学法里面的第一章和第三章以及第四章的前两节内容都是提炼自克里斯的钢琴制作工艺。”
何静安静的点了点头,是下意识的点头。
这是她第一次听秦键谈及关于这部教学法的由来。
作为秦键的第一任专业级老师,她曾在两年前的这段时间里时常苦恼于秦键飞跃式的进步。
因为她不知道是哪一只大手在背后无形的推动着秦键在走。
时间久了,她便渐渐的把所一切归结在
功劳都归功到了秦键忽然觉醒的天赋之上。
今天听秦键这么说起,她心底到对这部教学法的背后产生了不小的兴趣。
接下来半小时里,秦键就他如何从克里斯的制作琴工艺提炼出了今天的‘克里斯钢琴教学法‘进行了一番讲述。
何静听过大为震撼,她只能说秦键是在是具备了创造幻象的能力。
她心中不禁发问对方是如何将‘键脚的深度’与‘连奏动作’的手腕力度联系到一起。
还有关于——从键盘或深或浅的层面将“声音”拿出来。
这些极富幻想性的东西乍一听让人觉得匪夷所思,但仔细深究并不难从中发现一些奥秘。
就像秦键所说,这套教学法独立于主流的四大钢琴流派的思想教条之外。
纯粹的就是一部讲述如何发音,如何触键弹响钢琴的教学实践手册。
“所以它足够纯粹。”
秦键坦白说,“我希望这部教学法能帮助到一些喜欢钢琴的人,包括成人在内,我相信它的实用价值远远超过了大多数市面上的教学内容。”
这点何静必须承认,她早就意识到了这套教学法的价值,以她在icm工作的两年经验来看,这套教学法甚至不需要推广,只用一年的实践,就会在社会范围内引起关注。
她在其工作近两年间记录下了各种大大小小的实地案例,其中不乏连号称万能的‘icm钢琴教学方案’都无法解决的问题。
然而当她通读过秦键的教学法之后,再回头去分析那些教学案例中所出现的问题,她不能说直接发现了解决方案,但至少她找到了一不同于以往的思考方向。
“其实后来我也仔细考虑过,对于这套教学法,美国可能是最好的实践基地。”
秦键叹了叹,接着感慨道,“所有欧洲的主流学派到了今天,依然在强调着其不可被变更的特征,但我总有预感,未来这种特征会会被摘除。”
“如果不摘除,就有变成一种限制发展的鸡肋。”
“已经不是两百年前了,如今已经没有古典作品诞生,未来也不可能在迎来一次古典作品大爆发的时期。”
“换句话说,在现有的作品区间之内,钢琴的演奏技术发展只能走向一个大融合。”
“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点观点。”
“但就站在这一观点而言,美国现代学派的发展优势已经凸显出,我想这一点你在伊斯曼呆了近两年,比我更清楚。”
何静对此不可置否。
“宗尧这趟回来弹了一首普罗科菲耶夫的奏鸣曲,说真的,我听过之后挺吃惊的,从肖赛结束到现在只不过三个多月,他的演奏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论是风格还是技法,都发生了蜕变,趋向于一种带着明确的思考在完成。”
“我想这离不开他这一年半的积累,也离不开朱莉亚。”
“还有你上次回来弹的吉罗巴斯进行曲。
“你们都在受到美国学派的影响。”
“这是一种很好的影响。”
“当达到一定程度,当锤炼了几百年的技术和现代乐思发生摩擦时,应该去往更深远的地方探索,而不是回到几百年前找答案,这在我看来才是发展。
“所以回到这套教学法,我想比起欧洲,美国的土壤更适于目前的它。”
何静:“那在这儿呢?”
秦键:“钢琴是舶来品,我们没有根植于土壤的钢琴作品,所以自然也没有属于自己的学派,基本走了俄派的老路子。”
何静又问:“那你有没有想过发展一个属于我们的学派?”
秦键笑。
何静问完也笑了。
片刻。
“这个问题在目前来看太复杂。”秦键如是说。
何静披上外套走到酒柜旁取下一瓶红酒,回头问:“来点?”
“半杯。”
秦键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回来的时候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两个高脚杯。
何静一杯,他半杯。
关于钢琴教学法的问题,姐弟二人聊至深夜。
直到何静的卧室门被推开,秦老爷子已经起床。
老爷子本要下楼,被何静劝阻,于是去到厨房关上门,独自抽起了烟。
“姐,睡吧,还能睡4个小时?”
“最后一个问题。”
“嗯?”
“既然你那么明确,为什么不去美国,去维也纳是因为段冉吗?”
“一部分吧,另外这趟去维也纳我想搞明白贝多芬和巴赫。”
“去寻找根植于土壤的作品?”
“哈哈,或许。”
“知道了,晚安。”
“晚安姐。”
——
2016年的大年初一凌晨4点半,姐弟二人进行了一次较有深度的畅聊。
何静在这个聊天过程中找到更明确的工作开展方向。
而秦键。
已经呼呼大睡了起来。
866. 失与得,再临五龙观
广大观众对于今年春晚节目的总体评价与往年并无太大区别。
粗制,硬植,抄袭,无新意,炒冷饭,尿点无数,等等等等。
甚至更有匿名者将四个小时的时间比喻为....
但也有例外。
由全体国家队成员联手打造的大型歌舞节目《我的祖国》赢得了几乎所有的好评。
方宗尧也因钢琴部分的精彩演出上了热搜。
国家交响乐团与燕京歌舞团的精彩配合让广大观众记住。
李风华与郭蓝英几位老艺术家的再次同台更是唤起了一代人的记忆。
年轻人认识了方宗尧,老一辈人重新回味了当年。
而马鹏因为《我的祖国》也获得了不少声援,杨希为今年春晚设计的祥云舞台设计被评为近五年来最美春晚舞台。
乍一看,似是参与《我的祖国》节目设计的几个核心人物都因这台节目的获赞有所收获。
可唯有负责正幕编曲和音乐监制的秦键并没有因为这台节目受到人群的广泛过分关注
时间截止到大年初四下午17:00,在春晚的热度即将消退之时,秦键的名字依然没有登上热搜。
要知道十天之前他可是连续上了两次热搜
这一情况也从侧面说明了,古典钢琴在今天各种泛娱乐化现象的夹层下,依旧处于小众领域。
尽管三个月前国内被肖邦热带起过一阵古典钢琴的热潮。
或者说,即便拿了肖邦大赛的冠军,秦键依旧没有达到只用在字幕中亮出一个名字便可在在基数庞大的路人之中引起轰动的影响力
不过也合理,普遍观众的焦点永远是聚集于舞台正面的当下动态。
而秦键没有亲自上台表演。
当然了,圈内人士对于这台节目的编曲还是给予了极大的赞扬。
因为他们是行业者,他们清楚没有声音,再好的戏也出不来。
秦键在这一次向行业者们展示的才华比起他坐在钢琴演奏更有说服力。
毕竟,一流的演奏者并不只有他一个。
可一个能够通过音乐二度创作将一台节目完整串联并引起三代人共鸣的国际范钢琴演奏家监指挥却是不可多得的。
初四傍晚。
秦键正在姥爷家吃着饺子,一通来自马鹏的电话正应验了这一点。
马鹏在电话里首先对秦键进行了一番祝贺。
“恭喜了,小秦。”
这番恭喜从何说起?秦键不紧不慢的道了声谢。
“什么事啊,马导。”
马鹏把事情的由来与秦键简要的说了一番。
“活动的主旨我就不多说了,今年这场峰会的文艺汇演主题是——最忆是苏杭,暂时我也只知道这么多,具体会安排多少节目我不清楚,不过上面已经点名了,你就等通知吧。”
挂了电话,秦键还在琢磨怎么突然之间自己今年的行程里就多了这么一档子事。
全家人见状也放下了筷子。
秦刚看不出秦键的表情,便问道:“怎么了?”
秦键顿了顿,“爸,今年九月可能有一场比较重要的表演需要我参加。”
秦刚:“什么时候啊?”
秦键:“九月。”
秦刚:“在哪?”
“杭市。”
秦键话音刚落下,方老爷子立马意识到了今年的一件大事,比起了一个大拇指。
“秦键啊,加油干!”
当晚离开姥爷家之后,秦键回家的路上给沈清辞打了个电话,电话里沈清辞表示已知,并告诉他安心过年,准备出国的事情就好。
“这种级别的汇演不用你操心别的,到时候任务布置下来你按照上面的要求完成就行,通常排演都集中在最后一个月。”
“好的沈老师,我知道了。”
有了沈清辞的话,秦键这边暂时放下了心。
至少出国计划不会被搁浅。
到家之后,四口人再次搓起麻将。
——
次日一早,方雪华没到八点就把其余三口人叫了起来。
“快起来吃饭,咱们得早点出发,今天去上香的人肯定很多。”
秦刚打着哈气从卫生间走出来,略不满道:“明知道今儿人多,我们换个人少的时间去就不行吗?”
方雪华白了秦刚一眼,有板有眼道:“那不行,我查过了,今天适合上香。”
秦刚无语。
这时秦键也从卧室走了出来,一出门便问“妈,我之前那个黑色的行李箱呢?”
方雪华走来:“你那个箱子我们搬家的时候没拿过来。”
秦键哦了一声,点了点头。
方雪华:“咋了?你要找什么东西吗,要不今天回来咱们专门去拿一趟。”
秦键摆手:“没事妈,不着急。”
吃过早饭秦键回到卧室收拾了一下,再次翻了一通,他确定之前求得的那个香囊就在那个旧箱子里。
“哎,算了,再说吧。”
他原本想在今天这趟五龙观之行前看看那个香囊里究竟写了什么。
八点一刻,一家人整整齐齐出发。
秦刚开车,秦键坐副驾,两女在后排聊护肤品。
“您最近这两天的皮肤看起来特别好。”
“是嘛?”方雪华开心笑道,这两天她用的是儿子买的护肤品,确实觉得涂在脸上的感觉不一样。
何静笑:“真的,您问问秦老师?”
方雪华看向驾驶位:“老头子,是不是?”
秦刚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是是,静静都说是了,那肯定是。”
“敷衍。”方雪华摇摇头,“不懂欣赏。”
秦键一旁听的乐呵,“妈,你就这么好好保养着,保准再过两年大街上人都认不住你是我妈。”
秦刚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你妈啊。”
不远处的龙虎山下,已是停满了车。
——
这本该充满灵气的地方由于人汇聚的多了,就难免多了点人气。
山上山下满是游客不说,就连五龙观里的水池和桃树也成为了游客们照相打卡的景点。
观外还有专门给人兑换硬币的小贩。
小贩说:“往水池里的蟾蜍背上扔硬币,积德。”
有人说,就有人信。
不少人一把一把的扔,也不怕把蟾蜍压垮了,让德行一下被水湮灭。
今年,秦键依旧选择谦卑。
不过他只扔了一枚硬币,力道控制的巧,正好扔到了蟾蜍的背心位置。
一旁何静也扔了一枚,巧不巧的就把秦键的德行给撞了下去。
两人哈哈一笑,另一边道馆里,方雪华终于等到了上香。
她拿着一大柱香,在道童的指引下烧着,虔诚的插在了香炉里。
今天她来有两件事。
一是还愿。
二是再求一签。
上香过后,她拿住一摞钱塞进了功德箱。
看煞了周围一圈人,就连那坐在蒲草上的“老道“都忍不住眨了眨眼。
老道定睛一瞅,他忽然记起了眼前这位。
片刻。
方雪华走上蒲团,老道为他摇签。
只一刹。
一根细长的签木掉出,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咔’。
老道捡起一看,不由色变。
867. 签曰:男婚女嫁,孕生子嗣
签文曰:
卦中吉兆是青龙,作事求谋处处通。男婚女嫁官事吉,更无忧虑喜重重。
方雪华接过签文一看,忍不住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吉兆”“处处通”“喜重重”这可都是大吉得字眼。
尤其是那“男婚女嫁,看的她是又激动又有些惶恐。
“道长,这签文该怎么解释?”
方雪华垂头请教。
老道曰:“家宅大吉,财绵增添,功名有望,贵显门庭,失物即见,孕生子嗣,病可平安,求谋得遂。”
方雪华深呼一口,“那男婚女嫁?”
老道只笑笑,“一签只求一事,请吧。”
方雪华恭敬的点头离去,不敢再多问。
她一出门,秦刚便迎了上来,“怎么样?”
方雪华不漏声色的在秦刚耳边嘀咕了两句,只见秦刚听过之后露先是露出惊异的表情。
接着笑出了声,“孕生?静静连个对象都没有。”
“严肃点!”
方雪华眉角一拧,忙叮嘱道,“我给你说,这个一会儿可不能告诉他俩。”
秦刚嗯嗯点头,虽然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他向来不信这些个神神叨叨的东西。
但是今年又求了个好签,对此心中自然也不免一番舒适。
就当开年的好彩头了,他心里说着挽过方雪华的胳膊,“知道了知道了,走吧,别让孩子们等太久。”
夫妇二人出了道观大门,姐弟二人正在池水旁丢硬币,玩的不亦乐乎。
姐弟二人见父母出来,便迎了上去。
“看来今年的签也不错哦。”
见方雪华满脸笑意,秦键主动询问起结果。
哪只夫妇二人只说确实求了支好签,但对签文内容却是闭口不提。
这让一旁的何静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中午一家四口人在山上的饭庄里吃了一顿素斋,连日来的大鱼大肉让这顿清淡的饭菜显得别样可口。
饭后四口人开始了登山之旅。
两小时后。
站在山顶,秦键享受这阔别已就的清风徐徐。
远远的他似是能看到南市塔楼的塔坚。
龙虎山不是高山,更不是名山,听秦刚说这三十年前只是一个高一点土坡子。
下山的缆车上,秦键看到了山脚不远处的一片厂房,厂房旁的空地上隐约有几个火柴盒大小的人影在移动。
“那就是林君姐选的厂址。”
说着他给廖林君拍了张略显模糊的照片发送了过去。
何静点头跟道:“周围景色还不错。”
“是挺不错。”
说到廖林君的古钢琴厂,秦刚想起了前两日说起的老酒保羊城之行。
“秦键,你那个外国老师什么时候到羊城,具体日期定了吗?”
“14号的飞机,到羊城估计得17号。”秦键答,“他得在燕京呆两天。”
“那没几天了。”秦刚琢磨着在哪给对方提前把酒店定好。
秦键:“不用着急,到时候根据具体情况再说。”
——
缆车落地,一家四口商量着返程。
路过五龙观时,一门之隔的观园内已是没有几个游客。
何静忽然停下想进去看看。
“真的假的姐。”秦键不敢相信,“你?”
方雪华嘴一撇,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接着看向何静,“静静你去,我们等你。”
这次换做夫妇二人在外面等,秦键陪何静进了道观。
“姐,你要求签啊?”
“不可以吗?”
“倒不是不可以,就是。”
二人说着几步走到了殿门口。
“你进去吗?”
“我就不进了。”
何静一脚迈进殿门,秦键则是停在门外没有进去。
他往里够着瞅了一眼,见蒲草上盘坐的老道,心道这位并不是自己去年来求姻缘签时给自己兜售香囊的那一位。
只见何静走上前去不知说了句什么,接着老道收腿做起,起身给何静递过三炷香。
上香过后。
“女居士所求何事?”
秦键什么都听不清,便走到一旁的桃树下转悠了起来。
殿内。
“姻缘。”
片刻过后,何静轻吐两字。
——
五分钟后,何静走出殿门,看不出表情。
秦键凑上去八卦,试探道,“怎么样,姻缘不错吧。”
何静不动声色,“是啊,很好呢。”
秦键诶的一声,“真的?”
何静:“不可以吗?”
秦键:“可以可以。”
片刻
秦键:“真求的姻缘啊?”
何静私笑非笑:“是啊。”
秦键:“真的假的?”
何静:“真的啊。”
秦键看着何静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对劲,“你骗我。”
何静耸耸肩:“不信算咯。”
秦键:“那签文是什么?”
何静:“不告诉你。”
何静不止没有告诉秦键,她也没有告诉父母。
不过秦刚二人也没有问。
——
傍晚七点左右,四口人来到了二庄。
今晚在这过。
秦键奶奶掌了一桌庄子上的饭,虽没有七大碟子八大碗,但也美味可口。
一家人吃了个精光。
饭后何静收拾完饭桌便陪着两个老人看电视说话。
秦刚带着方雪华去串门儿,临回来在大门口被对门二婶家的二大爷拉去打麻将了。
“刚子,来耍麻将。”
半小时前,这一嗓子喊街秦键在堂屋里都听得清楚,因为秦老爷子带上了孙女买的助听器,所以电视的声音终于不用开到最大。
值得一提的是只有在二庄,他才能听到秦刚的小名。
时间临近九点半,秦键脱鞋上炕,坐在一团火似的炕角拿出了文献。
很快就投入到工作当中。
——
历时近一年零两个月的翻译工作眼见只剩下最后两节内容。
秦键预计最多还有三天就可以将初稿完成。
初稿完成之后他打算出版,这是他一开始的初衷。
纵观国内的钢琴学术圈,竟没有一本全面论述俄派钢琴的出版或翻译著作。
这本身就不科学。
不争的事实就是——哪怕到了今天,华国人已经站在了肖邦大赛的最高领奖台,年轻的华国选手在全球各地展露头脚,但华国各大高校的钢琴教学因某血历史原因依然在走俄派的老路子。
秦键希望为此做点更为实际的事情,比如填补一下理论上的半白。
况且在专业高校的钢琴普及教育中,俄派钢琴确实有着独树一帜的高效。
初七中午,他在落下最后一笔之后给廖林君打了个电话。
电话里他询问了关于翻译著作出版的问题,廖林君给予了详细解答。
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听后他心中还是大呼有些麻烦。
868. 关于出版,谢萌的就业压力
“出版翻译作品必须要取得版权所有者同意。“
廖林君建议,“考虑到原作者涅高兹已经过世,你可能要和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出版社见面详谈这一问题,不过问题应该不大。”
秦键算了算时间,“林君姐,你觉得我去维也纳之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吗?”
电话里,“具体时间要看柴院那边的反馈,只要你拿到版权许可,国内这边你就可以直接找华院音乐出版社就行了。”
廖林君告诉他这事得慢慢来,“你回头先写一份简单的出版策划案让我看看。”
秦键:“等我这几天再校对一下内容吧,年后回燕京您先帮我看看,那个出版策划案我查了查,好像还挺麻烦,现在我手上只有一份完整的翻译笔记。”
廖林君:“好,那就等你回来再说”
秦键:“那林君姐,拜。”
挂了电话,秦键揉了揉太阳穴。
如果四月之前解决不了这个问题,似乎就更不用着急了。
嗯。
把桌子收拾了一下,秦键穿戴整齐离开了卧室。
客厅里,方雪华和秦刚正在看电视,隔壁卧室何静还在练琴。
“妈,那晚上我就不在家吃饭了。”
方雪华:“嗯嗯,没事你忙你的,我们等你,晚上还开车吗?”
秦键拿起鞋柜上的车钥匙:“开吧,不然小鱼他爸又要和我喝酒。”
秦刚插话:“他爸一看就能喝。”
秦键苦笑:“可不吗?喝白酒和喝水似的。”
说着秦键穿上鞋拉开客厅的门,正巧谢萌也穿戴整齐的推门而出。
“大明星出去啊。”谢萌调笑
秦键呵呵:“出去吃饭,你呢。”
“高中同学聚会。”谢萌答道
秦键一副了解的样子,两人说笑着下了楼。
车子就停在楼下,秦键客气了一句,“去哪?送你一段。”
“你往哪走?”谢萌问。
秦键:“雨花路。”
“那就不客气了,”谢萌嘿嘿一笑拉开了副驾车门,“福林总店。”
“总店开了得有三十年了吧。”秦键感慨,他初中毕业聚会就在那吃散伙饭,“安全带。”
车子驶出小区。
——
“秦键,你哪个高中的。”
“三中,你呢?”
“一中。”
“啧啧,学霸啊。”
“学霸有什么用,现在连工作都找不到。”
又说起工作问题,谢萌叹了叹。
秦键打着方向盘第一时间没接话。
片刻,“萌姐,你过完年还回奥斯陆吗?“
谢萌:“不回了,可能六月份回去一趟,可能直接在家等毕业证了。“
秦键点点头。
片刻
“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哈?”谢萌一怔,“什么工作?”
秦键整理了一下,把丹尼尔古钢琴公司要在羊城开分厂的事情简单的和谢萌说了说。
谢萌问:“公司老板是挪威人?”
秦键:“法国人,从小在卑尔根长大,在当地还是挺有名气的,你回去可以查一查,丹尼尔.波特。”
谢萌:“哦哦,那假设我入职的话,要做什么岗位。”
秦键解释:“这个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答复,一来厂子还在投建当中,二来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就我知道的目前公司只有五个外国人,都是生产线上的技术人员。”
“不过厂子建成肯定要在国内招聘一批工作人员,其中一定会有翻译岗位和销售岗位,这两个岗位都适合你。”
顿了顿他继续补充,“工资待遇方面我也不好说,只能说两个合伙人都比较有实力,同时也都是我的老师。”
谢萌:“那你呢?”
“我?”秦键看着远处福林酒楼门前聚集的一群人缓缓放慢了车速,“我也算半个合伙人,出人不出钱那种。”
谢萌:“哈哈哈——”
秦键踩下刹车,认真说道:“国内目前还没有古钢琴生产商,个人角度觉得市场前景应该还不错。”
“明白了。”谢萌背起背包,“我回去考虑一下。”
秦键:“不着急,过两天大老板就到羊城了,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当面和他聊聊,挺风趣的一个老头”
谢萌:“okok,先谢谢啦,拜拜大明星。”
秦键:“不客气,拜。”
车子再次发动。
——
谢萌下车和几个老同学打了声招呼。
立马有一人凑过来,“萌萌,老实交代,送你来的那个帅哥是谁?”
谢萌:“邻居。”
另外一人久久的看着驶向街道拐弯处的车,嘴里喃喃道“那人好像是秦键。”
秦键的名字一经出现,现场几人立马沸腾起来。
“真的假的?”
“什么情况?”
“你邻居是秦键?!”
谢萌无语。
不过也能理解,在羊城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秦键绝对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顶级大明星了。
原因无他,秦键是土生土长的羊城人。
“服了你们了。”
谢萌摇了摇头,一盆冷水泼下。
“大过年的人家哪有功夫送我来陪你们这几个家伙吃饭。”
顿时众人觉得这话实在有道理。
只是其中一人有些丧气,“哎,还想让你帮我要个签名来着。”
“哎哟,以后肯定有机会。”
谢萌说这率先迈进了餐厅大门,身后几人跟上。
——
一年一度的寒假同学聚会,基本上属于8090的春节必选活动项目。
学生时期的聚会,大家谈论校园与恋爱。
毕业之后的聚会,大家谈论更多的是工作家庭
整晚,谢萌听着老同学们一个个讲述着这一年来的工作,有的同学连孩子都能叫妈了,一时间他觉得自己都有点跟不上大家的进度了。
“萌萌,你呢,今年毕业有什么打算,燕沪深吗?”
谢萌作为在座唯一的高学历海归,对于这样的问题她感到了压力。
往年还好,那时她还没毕业,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再想想邮箱里那一份份没有收到回复的邮件,她很想说海归早就不吃香了。
可她又不后悔出国留学这几年。
“暂时还在考虑。”
虽然她的答复语气中没有什么底气。
一好友宽慰:“反正以你的条件去哪都比我们几个强,羊城这个破地方真是没什么可呆的。”
“话也不能这么说。”
谢萌反驳道,“其实留在羊城也有优势啊,家门口,物价低,生活节奏慢,相对的压力也小。”
说着说着,她不自觉的又想起了下午秦键的提议。
对于她的本职专业和语言优势而言,似乎真的是有一份不错的选择正摆在自己面前。
——
另一边,秦键吃饱喝足给方小鱼上了节课。
刚下课,钢琴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师徒二人同时看向屏幕。
一通来自宇哥的电话正嗡嗡的叫嚣着。
“小鱼啊。”
“师傅您接。”
869. 心意领了,令人着迷的是才华
秦键笑笑没说话,转身离去,临出门的时候瞅了一眼墙角的按摩椅,他觉得不错。
楼下方小鱼的父亲正独自喝酒,见秦键下来忙起身询问下课的情况。
“很不错,看来小鱼假期也没闲着。”
秦键示意对方坐,“您别这么客气。”
方父听到孩子又被表扬,浓密的眉头忍不住舒展,待秦键做下他才坐下。
说道:“寒假除了有时候帮忙干干活,剩下的时间都在弹琴,说了秦老师别见怪,有时候她妈让她休息,她不,就要练,说是以后可能有什么比赛要参加,必须得抓紧时间。”
秦键点点头:“比赛自然要参加,不过也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紧,一会我说说她。”
方父举杯咧了咧嘴:“又麻烦您费心了。”
秦键摆手,以茶带酒。
楼上。
“好的宇哥,等你来了羊城我请你吃饭。”
“嗯嗯你问。”
电话里胖子问了个问题,方小鱼笑了笑。
“师傅他刚下楼。”
“嗯,知道啊,电话响的时候他看见了。”
“没说什么就下去了。”
“是的。”
“嗯,宇哥拜拜。”
挂了电话,方小鱼叹了口气,最近这一段接到的电话越发频繁。
她不傻,所以她在思考该如何处理。
片刻后,她下了楼。
秦键与一家三口又聊了一会。
时间来到九点半,他要走了。
方妈起身去到后厨又拎了一盒肉出来,“秦老师,这个您拿回去。”
秦键这次说什么都不想再拿了。
“谢谢阿姨,今天我来还要说这个事情,以后家里别在忙活了,心意我领了。”
方妈欲言,被秦键继续的话语打断。
“您听我说,只要小鱼肯上劲,别的事情您就别担心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秦键不好再往下说了,本来现在生意就不好做,况且家里还有个大学生要供养,这一盒熟食放在外面卖怎么也得值个大几百块。
况且他家里什么也不缺。
方妈见状拎着手里的东西不只该不该放下,秦键见状接过放到了桌子上,“阿姨,这事以后就这么定了,听我的。”
这边说着秦键来了电话,拿起一看是家里的,“方叔你们坐,感谢今天的晚饭,我先走了哈。”
秦键这边刚拿着电话出了店门,方父立马拎着桌上的盒子进了后厨,很快又走了出来,手里多了一瓶酒。
“小鱼,快,送送老师。”
方小鱼接过忙跑了出去。
——
“三碗混沌,再点些烧烤是吧。”
“明白,你们等着哈。”
秦键这边挂了电话,方小鱼已是在车边等着了。
“师傅,山参酒,补身体的。”
秦键苦笑,“小鱼,最后一次,回去给你家里说一声,以后真的别再送东西了,听见了吗?”
方小鱼迷眼一笑:“知道啦。”
秦键接过酒,上车放到了副驾位置,摇开车窗叮嘱,“还有,练琴还是适度,欲速不达的道理我就不说了,你自己把握着点,今天布置的这两条车尔尼一定一定要注意速度,切记手型。”
方小鱼点头:“记住了师傅,那这两条练完我就可以练冬风了吗。”
秦键:“这得看你这两条练的怎么样。”
方小鱼:“好嘞师傅,您路上慢点。”
秦键驾车离去后,方小鱼一个人压着马路牙子晃了一会。
她本想今晚和秦键说说关于‘宇哥’的问题,不过看对方有事要忙,她只能再等等了。
——
秦键这边驶出雨花路,路过野摊点了些吃的,接着一路回到了家。
他到家的时候一家三口人在看《过年七天乐》。
“我回来了。”
三口人望来。
秦键扬了扬手里的酒,“小鱼他爸给的,说是补身体的。”
秦刚亥的一声,“都说了别让你拿人家东西了。”说着起身接过看了看就酒盒,心道“这酒有年份了。”
秦键走进饭厅瞅了一眼,见光洁的餐桌上什么都没有,便赶紧动手忙活了起来,“妈!你们晚上没吃饭啊。”
“没,我们不饿,就没做。”方雪华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秦键点点头,片刻功夫便把三碗混沌端到了客厅,还有一大把烧烤。
“让你买一点就行了,你买那么多。”方雪华尝了一串脆骨,咬的嘎嘣嘎嘣的,“还是他家的烧烤好吃。”
“那是。”秦键靠坐在沙发上,看着纷纷开动起的三口人。
秦刚爱吃的腰子,方雪华爱吃的脆骨,何静爱吃的牛板筋,秦键都买了不少。
“你也吃点,一个人坐着。”
何静含糊不清的嘀咕着嘴,“快,一起吃点。”
秦键嗯的一声,洗了个手加入了战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小时候最爱吃的烧烤已经渐渐的少了几分滋味。
不过和家人坐在一起吃东西的感觉永远让人心情舒畅。
电视机里的两名笑星正卖力的愉悦着观众。
至于好不好笑,秦键觉得他们也尽力了。
——
回到卧室,秦键终于接到了老酒保的电话,两人约定了明天下午在男市机场见面。
挂了电话秦键又给段冉打了个电话,小胖段正在学校忙碌,就连马上到来的情人节似是都疏忽了,匆忙的讲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考虑到时差,今年他为段冉准备了两份礼物。
卡着12点,秦键将编辑好的信息发送了出去:
“情人节快乐,亲爱的小胖子,爱你。你忙你的就行,晚上回家有惊喜。
只是他还是慢了一秒。
【老公情人节快乐哦,明天下午注意签收快递·,爱你】
段段:‘我好想现在就回家啊!!’
放开它:‘那可不行,专心忙你的,我睡了,晚安。’
段段:‘老公晚安!我到家就给你发信息。’
放下手机,秦键心里满满的。
这几日他一直在想三十夜里与何静之间的那番对话。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琢磨明白了两件事。
确切地说。
从恋人的角度,他渴望得到段冉的每一秒钟。
但从朋友的角度来讲,他希望段冉能找到自己在音乐事业上的重心。
从一开始,他欣赏的就是段冉的才华。
那闪闪发光的才华,灼人眼目,令他着迷。
——
午夜十分。
伴随着秦键均匀呼吸,枕旁的手机忽然亮了一下。
一条信息。
备注清晰。
870. 浪漫邂逅?No,请教叫我丹尼尔
“大明星,我考虑好了,我决定试一试。”
晨光透过玻璃窗,洒满灰色的床头。
秦键眯着睡眼,轻笑着回复了谢萌:“欢迎加入。”
片刻信息回了过来,“早上好,那今天我要见老板吗?”
秦键想了想,“下午我去南市机场接他,你和我一起吧,另外你和家里商量了吗?“
大萌子:‘商量过了,他们很支持,下午几点?’
放开它:‘两点楼下见。’
大萌子:‘ok。’
不再回复谢萌,秦键重新点开段冉的新头像看了一眼。
一束娇艳的玫瑰确实很符合段冉本人,他满意花店的配送。
放开它:‘早安。’
洗漱吃过早点,秦键与何静同时开始了晨练。
激昂的贝五与燃情的比奇夫人协奏曲相遇在情人节的清晨。
这注定不是一场浪漫的邂逅。
十八世纪的古典风格碰撞二十世纪的灵感创新,能摩擦出火花那才真是见了鬼。
两个人像是在互相干扰,但彼此间又没有被真的干扰到。
被干扰到可能是左邻右舍,可能是正在准备午饭的方雪华。
论一个家庭里同时有两位钢琴家在演奏,乍一听,应该是一件挺享受的事情。
可实际上并非如此。
方雪华紧锁着厨房的门。
大概是源于母爱的伟大力量才没有让她敲开任何一个人的房门。
当然了,厨房里也在上演着一场锅碗瓢盆组成的交响曲。
秦刚从二庄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饭桌上他听着秦键何静二人讨论着晨间练琴的收获,心情愉快极了。
饭后,秦键收到了快递。
一枚精致的三面剃须刀,正是他现在所需要的。
他正在卫生间剃着胡子,客厅传来了何静的声音:“今晚我不回家吃饭了。”
秦键探出头:“姐,车你开,我打车。”
何静:“不用,你路上注意安全。”
说着便推门离去。
秦键刮完胡子给段冉拍了一张光滑的下巴,附言:非常好用,你真棒。
随后也离去。
“今晚我也不回家吃饭了。“
姐弟二人离去后,方雪华总算能清净一会儿。
她躺到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对秦刚说道:“你去把碗刷了,我得歇一会。”
秦刚站了起来:“怎么着,这就嫌他俩吵的晃了?”
方雪华哼的一声:“吵我也愿意,刷你的碗去。”
秦刚乐呵呵的去了厨房。
方雪华躺了没有片刻又坐起看了看日历。
“这就初八了,真是觉不着快。”
感叹了一声,她又站了起来,后天何静就要走了,她得提前收拾准备一下。
——
夫妻二人说话间,楼下秦键带着谢萌已经使出小区几百米了。
今天谢萌精心收拾打扮了一下,坐在副驾上整个一精致的都市女白领。
秦键暗想老酒保一定对谢萌格外满意。
一路上秦键给谢萌科普了不少关于古钢琴,谢萌不但听,一边还在笔记本电脑上做着记录。
“照这么说,古钢琴不论从功能还是性能,都已经被现代钢琴所取代了,那它存在的必要是什么呢?”这一点,谢萌不解。
秦键解释:“如果只从这两点出发,古钢琴确实早就应该被淘汰了,但是为什么近两年来欧洲乐器市场上古钢琴反而更受欢迎了呢?”
“在研究市场的过程中,我们必须要把钢琴与古钢琴当作两种单独的乐器来看待。
“而且古钢琴具备演奏早期钢琴作品的能力,你要知道在现代钢琴还没有被研制出来之前,古钢琴就像今天的现代钢琴,不论多么伟伟大的作曲家和演奏家都要在古钢琴上完成他们的作品。“
“现代人要想深入了解400年前的键盘音乐,研究古钢琴就是一条非常必要的路径。”
“国外一些大院校已经在键盘系开设了古钢琴作为必修课,明年在华沙也会举办第一届肖邦古钢琴国际大赛。”
“这一切都在说明古钢琴在全球各地的复兴绝不是一件偶然事件。”
顿了顿,秦键再次强调:“古钢琴本身就是一件独立的键盘乐器。”
秦键一边说着,谢萌一旁已经将秦键的话打了下来。
“你打字好快。”秦键在高速出口踩了油门,借着交过路费的空荡扫了一眼谢萌的电脑屏幕。
“我学过速录。”
谢萌说着已经将秦键说的最后一句话打完。
停下手,她翻看了片刻,“嗯,大概明白了一些,还有一些涉及到专业的问题不懂,不过我想问问咱们国内的音乐学院未来应该也会开设这门课程吗?”
关于这一点沈清辞已经与他提过,不出意外华国院钢琴系在今年秋季开学就会开设古钢琴的课程。
只是对于谢萌,他只说了一句:“我预计五年之内国内九大专业院校至少有一半以上会添置这门课程。”
“这样啊。”谢萌喃喃道,“那国内应该也从没举办过古钢琴的比赛吧。”
她看似随便提到的一嘴,倒是让秦键多看了两眼
不得不说谢萌虽然身处行业外,眼光倒是还挺毒辣。
办比赛,几乎是业内公认圈钱的最佳手段。
秦键:“这个问题似乎还早,不过你一会可以和你未来的老板聊聊这个话题。”
谢萌知趣的没有再问什么,她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不过至于早不早,具体还需她了解了整个行业之后她才能给出一个不偏不倚的判断。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进入了工作角色。
——
15:48分,两人抵达南市机场。
半小时后,老酒保一身英伦范,拉着一个黑色商务行李箱出现在了机场出口。
敞开的灰色呢子大衣放荡不羁,大衣里面是一件同色马甲套着白色的内衬,头顶一顶小毡帽,脚上踩着一双油光锃亮的皮鞋
不知道的人见,很容易联想到这是一个有着绅士风范的外国帅老头。
比如说,谢萌。
“哇,”看着正微笑走向她的老酒保,她有些感叹,“没想到啊。”
“你没想到的可不止这些。”秦键目光迎着正向他逼近的老头,咧嘴小声说道“走吧,带你认识认识。”
说着他两步上前,张开双臂迎上。
“大爷新年好,您又帅了。”
“jian,你能不能先为我介绍一下你身旁的这位美丽小姐。”
老酒保松开秦键,深邃的目光在谢萌脸上打量了一番。
谢萌主动上前,面带微笑大方的伸出了手。
“您好波特老师,我是谢萌,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老酒保似是没有在意对方讲了挪威语.
注视了谢萌片刻,他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用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家乡的人都叫我丹尼尔。”
——
秦键:.....日了...
他此时只感谢语言精通为他带来的便利,不然他真不知道丹尼尔居然能说出这么粗鄙的话。
别点开,别点开,这章有误!!
先给全订的朋友道个歉,这个月一个给大家补一章免费vip章节,一定!
我更新的时候失误了!
就这么的,秦键把谢萌介绍给了老酒保。
值得庆幸的是在秦键告诉老酒保谢萌或许将成为他未来的部下是,老酒保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去吃饭的路上,两人时而用挪威语交流,时而用汉语交流。
秦键听的明明白白。
两人一会从奥斯陆说到卑尔根,一会从奥斯陆的海港出口问题聊到挪威的大学制度。
如果这是一场初步面试,秦键觉得谢萌应该已经拿到了半张入职信。
“大爷,水饺?”
秦键将车停到了一家饺子店门前。
老酒保很开心这样的安排,他告诉谢萌他最喜欢吃华国的饺子。
于是三人下车走进饺子店。
三人点了两斤饺子。
等待的过程中,话题本来围绕在‘大蒜’算不算蔬菜,作为正方支持者的老酒保正大侃着大蒜的营养价值。
话音忽然一转,他问向谢萌是如何与秦键认识的。
谢萌不慌不忙的先讲述了她是如何在飞机上与秦键相遇,接着又用不可思议的语气描述了当她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的新邻居是秦键一家时的心情。
老酒保听后也大觉不可思议,只是关于飞机偶遇这一段,他知道那是秦键去挪威找他的时候,
只是jian同学并未与他提过这段“艳遇。”
...
饭后三人返回羊城,秦键将车开到预定的酒店酒店门口。
谢萌在车里等候,他下车与老酒保进酒店办理入住。
三分钟办理完成,二人出了电梯进了房间。
“怎么样大爷,给你几乎饿她如何?”
“目前看来还不错,”老酒保如是说,“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明天让她跟我一起去工厂吧。“
秦键点头,明天他还有事,不能陪着老酒保,这样一来有谢萌这个本地人跟着,他也多少放心,虽然他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大爷我可给您提个醒,她是我邻居。”
秦键不得不在一开始阐明一些问题,他可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
老酒保撇了撇嘴,认真道:“她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你也是。”
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了秦键。
秦键接过一看,顿时心里泛起感动,“谢谢大爷。”
“情人节快乐。”老酒保笑了笑,蹲下把行李箱合起,“对了jian,最近安排个时间吧,我想趁你还没走,和你的家人一起吃顿饭,在华沙他们请我吃了一顿非常难忘的晚餐。”
秦键算了算时间:“后天中午吧,我姐后天晚上要回海市了。“
两人约定了好了时间,秦键离开了房间。
此时已是21:23,他给何静去了个电话。
“姐,你那边结束了吗?”
“好的,那我一会去接你。”
出了酒店,他回到车上的时候谢萌正在笔记本电脑前忙碌着。
送谢萌回家的路上,秦键问谢萌感觉如何,谢萌只回答压力不小。
有压力并不是坏事。
秦键欣赏谢萌对于工作的态度。
车停稳在小区楼下后,谢萌收起笔记本见秦键没有下车的意思便问道,“你不回家吗?”
秦键:“你先上去吧,我要去接我姐。”
谢萌感叹:“有个弟弟真好啊。”
秦键:“你可以让叔叔阿姨给你生一个。”
谢萌:“好主意。”
两人笑笑。
秦键:“明天你们联系就行,我就不参与了。”
谢萌:“okok,拜拜大明星,改天再请你吃饭。”
十分钟后,秦键开车来到了一家餐厅门口。
街道略安静,车窗外,一只流浪狗趴在大洋的文具店前的台阶上。
他等了大约七八分钟,餐厅店门走出了三个女人身影,何静就在其中。
何静与二女嬉笑挥别。
这场景在秦键的记忆中大概还停留在七年前,那会何静还是一名高中女生。
一时间他有些感慨,不过即便现在看来,老姐还是蛮青春的。
二女离去,何静向车走来。
“没喝酒?”
“没有,林霞怀孕了,我和刘梅两个人喝也没意思。”
“啧啧,霞姐都怀孕了,那咱送送呗,大半晚上的。”
“不用了,刘梅送她,我们直接回家吧。”
“好。”
回家的路上,秦键与何静说了说今天的见面,“谢萌还不错,感觉挺上心的,估计业务能力应该也不差。”
“那就好。”
——
回到家,秦键与家人一起分享了老酒保的情人节礼物。
“妈,这就是我给你们说的麦饼,在卑尔根的那段日子我每天都吃这个。”
何静拿起尝了一口,“好吃。”
方雪华和秦刚也尝了尝,确实和他们想象中的味道不太一样,有股子清淡的麦香。
接着秦键与家人讲了后天中午吃饭的事情,夫妇二人无异议,何静也没问题。
只是又到了孩子们要离去之时,方雪华的情绪明显比前几日低沉了些许。
临睡觉,秦键回了卧室,方雪华来到了何静卧室。
母女二人究竟聊了些什么,聊了多久,这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秦键接过胖子的电话之后,又给方小鱼去了电话,接着就睡了。
和胖子的电话里,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那晚在方小鱼家的电话,说心照不宣也不确切。
秦键是忘了,但胖子是有意会没提。
胖子给秦键说了两件事。
871.非常面试,老酒保的情人节礼物
就这么的,秦键把谢萌介绍给了老酒保。
值得庆幸的是在秦键告诉老酒保谢萌或许将成为他未来的部下是,老酒保难得的正经了起来。
去吃饭的路上,两人时而用挪威语交流,时而用汉语交流。
秦键听的明明白白。
两人一会从奥斯陆说到卑尔根,一会从奥斯陆的海港出口问题聊到挪威的大学制度。
如果这是一场初步面试,秦键觉得谢萌应该已经拿到了半张入职信。
“大爷,水饺?”
秦键将车停到了一家饺子店门前。
老酒保很开心这样的安排,他告诉谢萌他最喜欢吃华国的饺子。
于是三人下车走进饺子店。
三人点了两斤饺子。
等待的过程中,话题本来围绕在‘大蒜’算不算蔬菜,作为正方支持者的老酒保正大侃着大蒜的营养价值。
话音忽然一转,他问向谢萌是如何与秦键认识的。
谢萌不慌不忙的先讲述了她是如何在飞机上与秦键相遇,接着又用不可思议的语气描述了当她从父母口中得知自己的新邻居是秦键一家时的心情。
老酒保听后也大觉不可思议,只是关于飞机偶遇这一段,他知道那是秦键去挪威找他的时候,
只是jian同学并未与他提过这段“艳遇。”
...
饭后三人返回羊城,秦键将车开到预定的酒店酒店门口。
谢萌在车里等候,他下车与老酒保进酒店办理入住。
三分钟办理完成,二人出了电梯进了房间。
“怎么样大爷,给你几乎饿她如何?”
“目前看来还不错,”老酒保如是说,“现在正是缺少人手的时候,明天让她跟我一起去工厂吧。“
秦键点头,明天他还有事,不能陪着老酒保,这样一来有谢萌这个本地人跟着,他也多少放心,虽然他根本没什么可担心的。
“大爷我可给您提个醒,她是我邻居。”
秦键不得不在一开始阐明一些问题,他可不希望发生什么事情。
老酒保撇了撇嘴,认真道:“她在我眼里只是个孩子,你也是。”
说着从箱子里拿出了一包东西递给了秦键。
秦键接过一看,顿时心里泛起感动,“谢谢大爷。”
“情人节快乐。”老酒保笑了笑,蹲下把行李箱合起,“对了jian,最近安排个时间吧,我想趁你还没走,和你的家人一起吃顿饭,在华沙他们请我吃了一顿非常难忘的晚餐。”
秦键算了算时间:“后天中午吧,我姐后天晚上要回海市了。“
两人约定了好了时间,秦键离开了房间。
此时已是21:23,他给何静去了个电话。
“姐,你那边结束了吗?”
“好的,那我一会去接你。”
出了酒店,他回到车上的时候谢萌正在笔记本电脑前忙碌着。
送谢萌回家的路上,秦键问谢萌感觉如何,谢萌只回答压力不小。
有压力并不是坏事。
秦键欣赏谢萌对于工作的态度。
车停稳在小区楼下后,谢萌收起笔记本见秦键没有下车的意思便问道,“你不回家吗?”
秦键:“你先上去吧,我要去接我姐。”
谢萌感叹:“有个弟弟真好啊。”
秦键:“你可以让叔叔阿姨给你生一个。”
谢萌:“好主意。”
两人笑笑。
秦键:“明天你们联系就行,我就不参与了。”
谢萌:“okok,拜拜大明星,改天再请你吃饭。”
十分钟后,秦键开车来到了一家餐厅门口。
街道略安静,车窗外,一只流浪狗趴在大洋的文具店前的台阶上。
他等了大约七八分钟,餐厅店门走出了三个女人身影,何静就在其中。
何静与二女嬉笑挥别。
这场景在秦键的记忆中大概还停留在七年前,那会何静还是一名高中女生。
一时间他有些感慨,不过即便现在看来,老姐还是蛮青春的。
二女离去,何静向车走来。
“没喝酒?”
“没有,林霞怀孕了,我和刘梅两个人喝也没意思。”
“啧啧,霞姐都怀孕了,那咱送送呗,大半晚上的。”
“不用了,刘梅送她,我们直接回家吧。”
“好。”
回家的路上,秦键与何静说了说今天的见面,“谢萌还不错,感觉挺上心的,估计业务能力应该也不差。”
“那就好。”
——
回到家,一家四口人坐在一起看了一会电视,秦键说了后天中午吃饭的事情,夫妇二人无异议,何静也没问题。
只是又到了孩子们要离去之时,方雪华的情绪明显比前几日低沉了些许。
临睡觉秦键回卧室之后,方雪华来到了何静卧室。
母女二人究竟聊了些什么,聊了多久,这就让人不得而知了。
秦键接过胖子的电话之后,又给方小鱼去了电话,接着就睡了。
和胖子的电话里,两人心照不宣的没有提那晚在方小鱼家的电话,说心照不宣也不确切。
秦键是忘了,但胖子是有意会没提。
胖子给秦键说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他打这个电话的目的是为了通知秦键明天的聚会地点临时改到了博尔后街的小食界水煮鱼。
第二件事他告诉秦键明天博尔15级的学弟学妹也在南市聚会,他意思秦键明天来南市的时候是否可以捎带着把史悦和方小鱼一起带上。
秦键答应了,所以挂了电话之后给方小鱼打了电话。
——
次日一早,秦键醒来时对门卧室已经开始了晨练。
起床洗漱一番,他拎上了父母为吕德胜准备的东西离开家门。
九点在小鱼川菜馆门与二女集结,接着三人打车开往了南市。
中午胖子嚷嚷着做东,连带着李七叶在内的博尔师兄妹五人在悦海广场附近吃了一顿火锅。
大概是一个年过的大家嘴上都抹了油,整个饭局下来没人动几筷子。
好在话题都还不错。
比如李七叶的乌克兰留学之旅。
比如史悦过年又换了新对象。
下午三点,五人离开火锅店,分别赶赴了各自的局儿。
胖子和李七叶去了博尔门前的网吧,秦键去了吕德胜家。
从吕德胜家出来之后,他赶往网吧与胖子二人回合。
此时,2014级博尔群里已经越发热闹了起来。
随着六点的临近,一个又一个熟悉的身影,相继出现在网吧楼下的熟悉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