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Hartree-Fock方程的通解
“听说了没，浮沉集团要来我们这建一个数据中心。”赵立明的同事对他说到。
陈浮沉旗下的公司虽然还没集团化，但知道浮沉互娱和浮沉网络公司存在的人都默认它们同属浮沉集团旗下。
浮沉科技还未被广大网友所知，因为没有什么直观产品产出。
赵立明楞了一下，他是鹅厂位于黔州的大数据中心的一名普通员工。也是《银河纪元》小说在蓝星的第一位读者。
“你听谁说的？我没听说过。”
赵立明是《银河纪元》的铁杆粉丝，爱屋及乌之下对浮沉旗下的公司都很关注。
“我们中心的胡总辞职就是去的那，浮沉集团在黔州省的大数据发展管理局申请已经批下来了，这还能有假？”
他同事眉飞色舞地说到。
“难怪我有一阵子没看到胡总了。”
胡总是他们数据中心的副总经理，和赵立明之间隔着三个层级，赵立明对他的离职一直没有意识到。
“你打算去那边吗？”
赵立明有些疑惑：“我在这呆的好好的，去那干嘛？”
即便赵立明很喜欢浮沉互娱的游戏以及动画，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改变现在的平静生活。
“浮沉集团的数据中心给的薪水多百分之五十，我有点心动。”他同事对加薪百分之五十很是憧憬。
在黔州这地方多百分之五十的薪水，他也能算步入本地的高薪阶层。
“我去具体了解一下再说。”相比他同事只看到好处不同，赵立明显得很是谨慎。
大量互联网集团的数据中心放在黔州，原因是贵州的气候稳定，成本低廉以及自然气候优越。
数据中心承载海量的数据，服务器的散热是很重要的问题，虽然有精密空调24小时不间断运作，但是自然气候也很重要，这可以节约成本。
黔州年平均稳定在15度左右，水资源丰富，为服务器散热和发电提供充足的水资源。
如果放在蜀都，蜀都一旦出现震感对数据中心的数据安全性会产生很大的影响。
黔州的贵安新区有着花为的七星湖数据存储中心、鹅厂的贵安七星绿色数据中心、苹果亚洲最大数据中心等。
大家所熟知的便是icloud里出现的云上黔州。
……
“近期受鹅厂百亿美元入股浮沉网络技术有限公司影响，千度股价持续下滑，标普、穆迪以及惠誉三大国际信用评级公司均对千度集团的信用观察调整为负面……”
杭城，猪厂的食堂大厅里的电视上正在播报着财经新闻，唐海默和邵北在吃午饭，听到关于浮沉公司的新闻都不由得抬头看去。
“目前只知道双方携手为的是推出全新的搜索引擎，作为直接受到冲击方千度的股价震荡也不足为奇。”
“谷狗股价也小幅震荡，不过未受到太大影响，众多投资者依然看好谷狗的前景。”
“关于这场交易中的两大关键人物马画藤和陈浮沉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媒体得到采访机会，故关于其中的交易细节还没有消息透露。”
“自此事公布以来，鹅厂的股价便陷入持续动荡中，广大散户持续抛出，而市场上有匿名公司持续买入鹅厂的股票。”
“而这场震惊世人的交易的另一方浮沉网络科技，只知道其所有人陈浮沉旗下的另一家公司开发的游戏银河纪元火爆全球，至于浮沉网络在搜索引擎方面有何实力还未从得知。”
唐海默听到“银河纪元火爆全球”这一段时，牙齿在咀嚼米饭时都变得更加用力一些，对方的成功彰显的是他的失败。
“我们的自走棋内测测的怎么样？”
唐海默深深的眼袋以及凌乱的头发显示出他这段时间的压力之大，导致他的问话给邵北很大的压力。
要知道往日唐海默都是一幅好好先生的样子。
“内测目前数值平衡还存在部分问题，模型代码方面bug修复完了，目前超过千名内测玩家均为发现游戏模型方面的异常。”
邵北战战兢兢地回答到，他这段时间也压力很大。
压力这东西，总是一层一层地往下传的，邵北比唐海默好一些。
“据各家渠道数据汇总，银河纪元手游端月流水超过30亿，与王者农药持平。”
“其端游层面的银河自走棋顺利登顶steam销量排行榜。”
“得益于鹅厂和浮沉网络的合作，银河自走棋在国内将于11月份在wegame上首度和国内玩家见面。”
唐海默抬头看了眼墙壁上的电视，电视里现在在播报银河纪元的新闻，这更加刺激了他。
唐海默：“我们的自走棋直接上测试服吧，两周后没出现大的bug就直接面向玩家推出。”
痒痒鼠的测试服其实就是版本快一些的正式服。
“好，我会安排下去。”邵北半句废话都不敢多说。
之前邵北嘲笑浮沉互娱小公司，肯定运营不好银河纪元，即使出了一款好游戏也很快就会没落。
可后来事情的走向和邵北的预测简直是南辕北辙，他也因此被唐海默一阵好怼。
以至于现在邵北只敢问啥说啥，不敢再有多余的废话。
“你说陈浮沉是何方神圣？这才一年不到，他的身家就超过百亿。之前没听说过互联网界有这号人物呀。”唐海默感叹到。
关于陈浮沉的信息只有林燃在接受采访时透露过，林燃的说法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人物，具体经历背景之类的一概没说。
“是啊，见过互联网致富的，可没见过这么快的。”邵北顺着唐海默的意思说到。
正当邵北和唐海默在讨论着陈浮沉时，万里之外的剑桥大学的校园里，约翰教授和克雷斯教授也在讨论着陈浮沉。
不过他们知道的是在arxiv上连续三周发表三篇论文的fuchen。
陈浮沉在最后一篇文章中给出了Hartree-Fock方程的通解，经过一段时间的发酵之后，论文的正确性得到多位大牛的确认，其中最后盖棺定论的是陶哲轩。
这将对理论化学以及材料化学的理论研究产生极其深远的改变。
第四十七章 Nature还是Science
长时间阴雨连绵后难得的晴天，约翰教授和克雷斯教授吃过午饭后，在剑桥的校园里漫步。
“阳光真是惬意呀。”约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幅摇头晃脑的样子。
“你看了fuchen发表的最新论文没？fuchen这名字真难念，我想应该是个华国人。”
克雷斯之前吃饭的时候便一直在看手机，此时还沉浸在论文的世界里。
约翰：“什么论文？他那三篇不是已经把Hartree-Fock方程解决了吗？”
“PRA自然轨道及之后Hartree-Fock电子结构方法中的应用”
“他后来又发表了一篇关于Hartree-Fock方程可以运用到更多地方的论文，这篇让我知道原来Hartree方程还能这样用。”克雷斯脸上的惊讶之色难以掩盖。
“你知道的，我不关心数学的具体应用方向，即使看到了这篇论文也没有兴趣去看吧。”
约翰教授研究的是理论数学，很多年前被任命为作为三一学院纯粹数学的教授，可以说是数学界的大牛。
克雷斯想了想，“未来理论化学可以做更多的事情了，难怪有传闻说玛琳达要把今年的ACS理论化学奖颁给fuchen。”
（注：玛琳达于2014年当选米国化学学会的会长）
ACS奖是由米国化学学会颁发，颁发给对本领域有突出贡献的学者。
具体细分下来有工业化学奖、无机化学奖、纯化学奖、理论化学奖等等。其中理论化学奖每年只有一人可以获得，可见其含金量。
“没那么简单，RobertoCar做的工作不比他差。”
主要陈浮沉在此之前，在学术界一点名气都没有，约翰教授不太相信米国化学学会会将一个如此重要的奖项颁给fuchen。
克雷斯：“fuchen还没露出真身，谁也不知道他是谁，现在说这个确实有点早。”
“说起他真身，会不会是wenjian.liu？他是华国人，本身的研究方向包含密度泛函理论。”克雷斯补充道。
约翰教授摇了摇头。
“不太可能，之前剑桥开学术会议的时候我和他见过一面，他数学方面的造诣没这么高。”
克雷斯：“迟早会知道的，Nature、Science和JCP都向他发出刊登申请了。”
……
陈浮沉坐在房间里，面前电脑显示屏的光照的他脸惨白，眼睛发出摄人的光芒。
自从陈浮沉练了1729给他的所谓的“索奥帝国士兵基础训练法”之后，他的皮肤逐渐从之前的莹白变回暗黄。
现在再将他扔到人群中去，保证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他。
现金流充裕之后，陈浮沉直接把他住的地方的上下两层溢价百分之二十给买了下来。
房间里除了键盘鼠标声音之外，便只剩下服务器风扇发出的‘嗡嗡’声。
“所以说曲率航行是不现实的咯？”陈浮沉说到。
1729：“至少对于我们来说不现实，我所在的国家都没实现曲率航行，更别说蓝星。至于传说中的神级文明有没有实现我也不知道。”
曲率航行只是人类科幻作家的臆想，单纯从理论上来说都不可能，制造超光速气泡来达到曲率航行的效果实在是天方夜谭。
“目前星际间主流的航行方式，还是制造出虫洞来进行航行。”
“至于制造空间虫洞我们需要制造负引力的物质，我不看好你有生之年内能制造出来。”1729补充到。
“总是要尝试的，没尝试怎么下定论呢。”
依靠自己的能力解决Hartree-Fock方程后陈浮沉显得非常自信。
1729：“随便你，我不需要这个也能回到我的故乡。银河系里人工虫洞多的是，萨松的知识库里具体坐标都有记录。”
“难怪你还抱有希望。”陈浮沉内心的又一个疑惑得到解决。
“制造星系航行的飞船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你别大意，如果我没能离开，那可要寄生在你体内一辈子。”1729语气中带着威胁。
和FY1729相处有一段时间的陈浮沉知道1729言出必行。
“放心，我会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帮你把飞船造出来，合作愉快。”
1729听到陈浮沉这样说也没了声音，隐匿在他大脑里像是鲸鱼沉入海底。
陈浮沉和1729这段时间都在进行一些具体理论的前置研究工作，其中Hartree-Fock方程的通解正是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这可以说是研究固体性质的重要基石，对于飞船材料的研究能起到十分重要的作用。
得益于此，陈浮沉每天能有半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他像往常的这个时间点一样浏览着邮件。
‘Science.letters@’
陈浮沉看到新的邮件中有很多封来自各种学术杂志的邀请，希望把他的关于Hartree-Fock方程的论文一并刊登上去。
其中发件人名为science和nature的邮件一下子吸引了他的眼球，毕竟自然和科学杂志在华国也称得上鼎鼎大名。
“请你修改论文格式，修改完之后我们将在最新一期的science上刊登出来。”
陈浮沉看完之后，不管是科学还是自然杂志都要求他将论文格式进行修改，以符合他们杂志的规范。
因为陈浮沉之前没有发表过论文，虽然看的足够多，可第一次写还是写的很随心所欲。
很快浏览完所有邮件，陈浮沉把工作相关的回复之后，决定将论文发表在JCP上。
JCP的全称为TheJournalofChemicalPhysics，是理论化学和物理顶尖的期刊，由于专业性过强而不为大众所熟知。
之所以发表在这上面的原因是，他们负责帮忙修改论文格式，以符合规范，以及答应专门出一期特刊，来刊登陈浮沉关于Hartree-Fock方程的研究。
处理完这些的陈浮沉一时闲暇下来，他有些意兴阑珊，现在有自由时间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好像对除了科研之外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许之云每次和他进行汇报时，画再精致的妆也不能让他多看两眼，以至于许之云现在在他面前直接素颜。
“诶，今天好像是银河自走棋百万赏金赛的决赛，我作为老板还是看看吧。”陈浮沉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想到。
百万赏金赛是陈炽倡导，举办的银河自走棋比赛。
其中截止日期到之后银河自走棋排位榜上的前十六位，参加赏金赛，分两组八进四之后，最后八人进行决赛。
比赛从头到尾都是线上的，因为这种比赛代打也没有什么太大作用。
决赛一共打五场，不同排名会有不同积分，其中积分最高的获得一百万rmb的奖金。
最后进决赛的人里只剩下白永乐一个，是银河纪元的虚拟偶像。
白永乐扮演的是银河纪元中的乔舒亚，自走棋火了之后他迅速展现出天赋。
经常在直播间里表演丝血吃鸡的白永乐，被网友们戏称为“不死的乔舒亚”。
这天晚上的决赛已经打两场，一次第八一次第七的白永乐很是紧张。
“这次不进前三，我就彻底没机会了。”
第四十八章 通话
“乔舒亚的空鲸最终开始开出了大招深空湮灭，在第三局扭转局势成功吃鸡。”
“Nightblue3的战术也没有错，他靠着这套前期阵容把其他人血量都削下去了，要不是乔舒亚最后时刻抽出空鲸，成功将其升星，还真不好说。”
空鲸是银河自走棋中的四费怪，大招虽说比不上五费卡萨鲁，可也具有毁天灭地的效果。
更别说白永乐的空鲸已经两星，给对方的肉搏流战术造成海量的伤害。
“不管怎样还是让我们恭喜乔舒亚，同时也希望积分暂时落后的玩家别轻易放弃，银河自走棋有着无限的可能。”
官方直播间的解说一脸兴奋，乔舒亚第三局的吃鸡成功将获胜的主动权又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
解说不能有立场，但他私下却是乔舒亚的粉丝，乔舒亚重新从棺材里坐起来，他也难掩激动之情。
浮沉互娱招的第一批虚拟偶像七个人里，白永乐做的最好，不管是技术上还是直播效果都可圈可点，因此他靠扮演乔舒亚圈粉无数。
陈浮沉看完这盘之后便没继续看下去了，他的休息时间也有限，加上他觉得白永乐已经开始起势，获得最终的胜利不难。
“喂，渺渺姐吗？”
陈浮沉把注意力从精彩的自走棋比赛中收回后，给远在伦敦的李渺渺打了个电话过去。
说实话要不是特意问了李叔，他还真不知道李渺渺在伦敦的电话号码具体是多少。
“陈浮沉？有什么事吗？”李渺渺惊讶道。
“诶诶你们等我一会，大家先休息一下吧。”
李渺渺对着身边的摄影、演员之类的说到。
“大忙人怎么有空打电话给我？”
李渺渺语气中的疲惫无法掩盖，她这段时间都在拍一个短片，作为导演系的学生，看电影拍短片是他们的日常。
陈浮沉：“你啥时候回国，银河纪元动画电影已经立项了，你要是回来我给你留一个位置让你去跟跟具体商业电影具体流程要怎么走。”
对于李叔在他父母去世之后对他的照顾，陈浮沉希望以各种方式来进行回报，更别说李渺渺算是他一起长大的朋友。
李渺渺即使身在英格兰，对于银河纪元也一点都不陌生。
小说动画她都完整地看过，小说的精彩程度让她怀疑她人生的前二十多年是不是真的了解陈浮沉。
“谢谢，我圣诞节前两周回来。”李渺渺说到。
李渺渺此时想了想，好像在陈浮沉父母去世之后她就不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只按照自己的以为去为难陈浮沉。
生疏感突然涌现在她脑海中。
“哦，知道了，到时候你回来之后直接告诉我，我安排你去剧组里。”
陈浮沉有些不习惯李渺渺的客气，不知道说啥的他直截了当道。
“嗯，没什么事我先挂了，我这边还有点事。”李渺渺说到。
陈浮沉：“好”
李渺渺穿着米色外套站在海滩边，海风把她的长发吹得往后飘扬，她看着黄昏时的海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导演的短片今天要拍的是一场在沙滩上的感情戏。
“嗨，你刚刚和谁打电话来？”
“我朋友，别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纷乱的思绪被打断的李渺渺没好气地对麦克说到。
麦克是她的御用灯光师，一个高大的英格兰白人。
在伦敦，像他这种要钱不多水平不错的灯光师不好找，这也是李渺渺能容忍他的大嘴巴的原因。
“我刚刚听到你们是用汉语交谈，是不是写《银河纪元》的那个浮沉打给你的？”麦克用夸张的语气说到。
李渺渺边理顺被海风吹散的头发边说道：“是的，你别一惊一乍。”
“你答应我的，这次圣诞回去记得给我带签名书回来，还有告诉他我的计划，问他有没有意愿把《银河纪元》改编成电影，麦克绝对是当导演的最佳选择。”麦克跳起来说到。
麦克是银河纪元的众多脑残粉之一，某一次李渺渺说漏嘴说她认识陈浮沉之后，麦克便一直闹着要签名，不胜其烦的李渺渺答应了。
她还一直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让陈浮沉帮她签名。
李渺渺惊讶的看着他，“答应的事我会做到，你放心。你什么时候想当导演了？”
“不想当导演的灯光师不是好灯光师，我一直想当导演。不过我只想拍科幻大片，而不是你这种试验性质的短片。”麦克突然严肃起来。
“你知道《银河纪元》这种类型的电影拍出来要多少成本吗？别人凭什么相信你？”李渺渺说到。
麦克仍然一脸严肃的样子，“银河纪元这种科幻片目前的特效技术还做不到，大概五年至十年之后浮沉互娱才会启动这个项目，到那时候我会有这个资格的。”
“几年后的事现在说未免太早。”李渺渺一脸无奈。
“现在你得在浮沉心里给我留下一个印象，以便他未来真正要拍电影时会考虑我。这就叫商业里的优先交易权。”麦克得意道。
李渺渺扶额说到，“别废话了，我们得回去干活了，进度已经有些慢了。”
李渺渺往人群处走去，声音被吹散在风中。
晚上一天的劳累结束后，她才想起自己还一堆问题没问陈浮沉呢，最重要的还是陈浮沉到底哪里来的把握可以打败千度。
浮沉集团和鹅厂联手进入搜索引擎领域的新闻称得上是最近华人圈里最重磅的新闻，李渺渺也同样好奇他们的底气在哪。
虽然千度是一家停滞不前的互联网公司，虽然千度的商业模式受到各种抨击，但其在搜索引擎行业的霸主地位不容动摇。
不光是技术层面的领先，更重要的是陈浮沉到底有何信心改变华国亿万网民十几年来的使用习惯。
第四十九章 万象搜索引擎
同样的问题浮沉网络科技的总裁吴伟在上任之前也问过陈浮沉。
吴伟之前是千度的副总裁，在搜索引擎行业从业多年，通过鹅厂渠道把他挖来着实下了一番功夫。
浮沉网络科技公司为他花了很大一笔违约金。
一般这种级别高管在上任之前要签一个禁止同行业任职的合同。
吴伟一直看不惯千度靠虚拟医疗竞价广告排名不满，可苦于没有另外的机会让他一展抱负。
他不得不身在曹营心在汉。
鹅厂高价注资浮沉网络的风声传出时，他便一直在关注着此事。
对于陈浮沉，吴伟知道的并不比普通人多多少。
因为陈浮沉实在过于低调，即使在银河纪元成为火爆全球的ip之后，陈浮沉也从来没在媒体上露过面，照片都没有流出过一张。
吴伟最开始是不相信他们有撼动千度的实力。
别说千度，能不能超过搜狗都要画上问号。
在鹅厂百亿美元注资的新闻传出之后，他才真正考虑加入浮沉网络这回事，光是看在如此庞大的资金之下，他也愿意尝试一下。
他希望勇士斗恶龙的故事再次上演，只是原本是勇士的千度已经沦为比之前的恶龙更恶的恶龙。
吴伟在办完离职手续然后和浮沉网络有限公司签订合同之后，他才知道对方的底气来自于何方。
他身为搜索引擎行业老兵，深深知道这种技术有多么厉害，因此他在上任之前强烈要求和陈浮沉见一面。
至于陈浮沉为什么会答应，其实不是为了见吴伟一面，而是嘴里实在是快要淡出鸟来了。
自从鹏城和小马哥见过一面之后，他便再也没吃过有味道的食物了。
用1729的话来说，味觉很重要吗？
吴伟提前半个小时就坐在餐厅里预定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陈浮沉的到来。
关于陈浮沉，网络上各种说法都有。
有说他是天才的，能够在22岁的年龄写出银河纪元这种绝佳的科幻小说，然后能靠着这个ip成为亿万富翁。
也有说他是白手套的，背后有一整个团队在运作。
吴伟在看过陈浮沉开发的全新的搜索引擎架构之后，对第二种说法嗤之以鼻。
光是这个架构就价值百亿，要是有团队能研究出这个来，还用得着白手套，自己把技术卖给谷狗或者千度都盆满钵满。
其实陈浮沉还真是白手套，只不过不是蓝星人的白手套，而是外星人的白手套而已。
一名穿着黑色外套，头发薄薄一层，皮肤暗黄的男子悄无声息地坐到吴伟对面。
吴伟下意识看了眼左手上的手表，“18:00:00”
和他们定好的时间分毫不差，吴伟心中一凛，起身握手道，“陈先生，您好，我是吴伟。”
陈浮沉起身和他轻轻握了一下，“你好，未来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陈先生真是少年天才，看到陈先生我的第一反应是自己老了。”
事先知道陈浮沉不过二十四岁，可真正看到时四十多岁的吴伟还是忍不住地感叹到。
陈浮沉：“不用这么客气，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做一番事业四十岁也不算晚，大家精诚合作，相信浮沉网络会是你履历中最为辉煌的一笔。”
“那我就不客气了，我很好奇浮沉为何如此自信。”
吴伟看陈浮沉语气平淡地说出意气风发的话，问出自己内心的困惑。
“我想你应该看过我们的产品，全新的搜索引擎架构，打破移动互联网导致的各家app间的壁垒，真正实现pc端到移动端的数据互通。”
“可以说是对现有搜索引擎产生降维打击。”
“这难道不能带给你信心吗？”
陈浮沉展示出对自家搜索引擎无比强大的信心。
吴伟沉吟道：“我承认万象确实是很强大的一款搜索引擎，也确实比千度要领先。可问题在于我们要做的是改变亿万华国用户的使用习惯，这单单靠技术的先进是做不到的。”
“华国的互联网产品里，从来都不是技术先进就能取得最后的胜利。”
万象搜索正是浮沉网络的搜索引擎名字，一听就知道其与千度直球对决的意味。
陈浮沉：“从产品角度来说，搜索引擎其实是一款很简单的产品，只要能让用户搜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就好。”
“我相信用户在尝试过我们的产品之后，都不会再回去使用千度的。”
“其次我们不用靠广告竞价排行盈利。”
“因此我们只要做好营销，让最大程度的用户体验过我们的产品。”
吴伟颇为震惊，“不靠广告竞价排行盈利，那靠什么？虽然百亿美元很多，可现在不是十年前光靠一个预期就能源源不断地拉来投资。”
吴伟只知道万象搜索引擎，在他的视角里广告竞价排行可以说是搜索引擎唯一的盈利方式。
千度探索这么多年来也玩不出新花样。
广告竞价排行即按点击收费，推广信息出现在搜索结果中（一般是靠前的位置），如果没有被用户点击，则不收费。
千度为用户诟病的是他们在教育医疗领域也做广告竞价排行，导致很多家庭因此受骗。
陈浮沉之前还是宅男的时候，对广告竞价排行深恶痛绝，现在他自己做搜索引擎，当然不能走之前的老路。
“浮沉网络科技有限公司，除了网络之外还有两个字是科技。”
“我们除了搜索引擎之外，另外主打的方向是人工智能。”
“公司研发的人工智能主要的应用范围是数据中心，可以实现自动化，同时完美地调度数据中心的各种网络、存储资源等。”
“可以将现在的数据中心成本降低五成左右，将人力资源降低至一成。”
即原本数据中心可能要几百人，用了浮沉网络的人工智能之后只需要十余人左右就够了。
“抱歉，真正可应用的人工智能？人工智能？”
吴伟震惊到还没下咽的水差点喷了出来，作为千度的前高管，他知道这项技术多么惊人。
第五十章 盈利方式
现在一个数据中心的建设成本在数亿到数十亿不等，每年的运营成本至少上亿。
这项技术可以将数据中心的建设成本和运营成本全部至少压缩一半，说是金矿一点不为过。
更让吴伟震惊的陈浮沉说其属于应用层的人工智能。
人工智能真正迈进大众视野中的标志性事件，当属谷狗的阿尔法狗围棋。
2917年5月，阿尔法狗和华国棋手柯洁的一战，使得人工智能为广大群众所熟知。
但真正的业界人士知道，阿尔法狗距离真正应用端还差的很远，具体说是离人工智能企业级的应用差的很远。
从陈浮沉口里听到的内容太过于震惊，吴伟此时已经完全没有吃饭的心情。
陈浮沉：“不然你以为鹅厂为什么会注资百亿美元，还都是现金？”
“万象搜索引擎的目的，主要是收集用户的使用数据，这些数据用来训练我们的人工智能。”
“我们并不需要靠它来盈利。”
“真正盈利还是要靠人工智能，鹅厂的数据中心这段时间已经在测试了，我们的发布会之后他们就会开始正式使用起来。”
“有了样板其他互联网公司，大型金融机构也会对我们打开大门。”
吴伟意识到他这次的选择太正确了，浮沉网络科技真正可能成为一家世界级的互联网公司。
“太厉害了！那这样以来，我们的目的只剩下如何让尽可能多的用户体验我们的搜索引擎了。”
陈浮沉：“对，你需要做的是尽快梳理好公司的架构，目前公司只有技术人员，你要尽快将框架搭好，招人之类的。”
陈浮沉实在忍不住了，“先点菜吧，我有些饿了。”
还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吴伟有些愣住了，“好。”
……
JCP杂志的办公楼里，斯科特正在专心的编辑着文档。
全名为”TheJournalofChemicalPhysics”的JCP杂志虽然在普通人心中名声不显，可它确实是第一流的物理化学学术杂志。
斯科特只是一个普通编辑，他也是理论化学的博士。
“斯科特，fuchen的论文你修改的怎么样了？”JCP的主编哈里斯走到他身边问到。
斯科特：“已经修改完了，我马上发给你审核。”
“好，你之前听过浮沉研究中心这个机构吗？”哈里斯问到。
斯科特摇了摇头，“这大概是fuchen自己的研究中心吧，不过我之前也从来没听过华国有这号人物。”
斯科特博士毕业之后便一直呆在JCP工作，对各国学术界比较出名的学者都熟记于心。
可fuchen.chen这个名字还是第一次听到。
Hartree-Fock方程的求通解方法可以说是近些年来理论化学最重要的成果之一，虽然内容主要还是用到代数拓扑的东西，可归根结底还是解决化学届的问题。
“可能是华国某个新人，毕竟他们人那么多，偶尔出几个新人你没听过也正常。”哈里斯自己给自己找了个解释。
斯科特：“也许，今年的ACS理论化学奖如果颁给他，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作为业内人士，斯科特知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陈浮沉大概率将拿到今年的ACS理论化学奖。
哈里斯挑了下眉毛：“如果那是真的，我们到时候要给他做一期专访，问问他为什么拒绝了science和nature选择了JCP。”
“我们才是专业的，这没什么好高兴的。”斯科特说到，他一直觉得nature和science偏科普性质一些，不是很看得起他们。
这话很对哈里斯胃口，他大笑一声，“话是这么说，不过前几天我和伯格吃饭的时候，看到他那不开心的样子还是很高兴。”
杰里米.伯格是science的主编，曾经在匹兹堡大学担任计算与系统生物学教授，和哈里斯是多年好友。
同样在米国的另外一座城市，拥有着大批it企业的加州山景城，即硅谷的所在地。
谷狗的总部大楼里，皮查伊和阿罗拉二人正在商讨着浮沉网络。
阿罗拉面色带着一丝愤怒，很是不满地说到：“皮查伊，我觉得我们不该答应浮沉网络的请求，你只看到了好处而一旦我们输了后果你完全没有考虑过。”
阿罗拉是谷狗的现任首席业务官，而皮查伊则是首席执行官，也就是CEO。
浮沉网络科技向谷狗提出请求，希望能和谷狗的人工智能阿尔法狗围棋进行一场bo7的围棋对决。
皮查伊对阿罗拉的担忧不屑一顾，“你觉得华国人能战胜阿尔法狗吗？更别说还是一家之前做手游的公司，他们在人工智能方面能战胜阿尔法狗？”
“更搞笑的是他们做的还是卡牌类手游，那种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的东西。”
浮沉网络提出的赌局，如果输了他们愿意支付10亿美元的现金给谷狗，其中谷狗的义务除了派出阿尔法狗一战之外，需要谷狗在全世界范围内造势，将这场东西方的科技之战宣传到位。
阿尔法狗如果输了，谷狗不需要付出任何金钱上的代价。
可在阿罗拉看来他们输了的代价是名声，用自己的名声为新的搜索引擎公司作垫脚石，这远不是10亿美元能衡量的。
阿罗拉：“鹅厂百亿美元入股浮沉网络科技，至少他们的人工智能战胜了鹅厂的人工智能，鹅厂虽说不如我们，也至少是家市值千亿的公司，他们如果没有把握，会提出这个赌局吗？”
“哈哈哈，我已经通过渠道问过内部的线人，要知道鹅厂和浮沉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还签了一份对赌协议，如果他们的人工智能不能战胜阿尔法狗，那么百亿美元要打对折。”
“鹅厂的现金现在只到了五十亿，剩下的五十亿得战胜阿尔法狗之后才会到账。”
关于此时皮查伊做了充足的调查，在觉得万无一失之后才同意下来的。
“再者说，他们的人工智能充其量战胜了鹅厂的，鹅厂在人工智能方面的技术离我们还差的远呢。”皮查伊补充道。
阿罗拉低头想了一会，“希望你是对的，如果输了不管是你还是谷狗都将受到致命的打击。”
第五十一章 人工智能白泽
陈浮沉对于此事之前也心存疑惑，主要谷狗这么多年来在科技领域的强势导致他缺乏信心。
他在1729面前表达疑惑之后，1729十分愤怒。
“萨松和那个阿尔法狗比，用你们的话来说简直是云泥之别。”1729在陈浮沉的脑海里吼道。
“萨松跑去谷狗的服务器里见过那个阿尔法狗，那也能配叫人工智能？连最初级人工智能都算不上。”
陈浮沉：“我自然是相信萨松的，可这次上场的不是萨松而是他用蓝星的C++语言重新编写的人工智能。”
“用同样的逻辑能不能战胜阿尔法狗，这才是我所怀疑的。”
对于萨松的智能程度，陈浮沉有充分的认识。
不管是平时和萨松的沟通，还是各种复杂数据的处理，萨松表现的智慧程度让陈浮沉惊叹不已。
“就算是萨松编译的人工智能，也远比阿尔法狗强大，我们的科技和你们的科技相比不是时间上的领先多少年，而是要跨越多少代的代差能形容的。”
尽管陈浮沉被1729训练了这么久，没去宇宙里见识过，眼界依然跳不过蓝星人的局限。
1729补充道：“而且白泽被萨松用世界上各种数据库都训练过，比谷狗能利用的数据库还要更庞大更繁复的数据。”
白泽是萨松重新编译的人工智能系统的名字，陈浮沉取自山海经，白泽是山海经中最具智慧的神兽。
“那我就放心了。”陈浮沉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1729：“你会想这么多的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太闲了，我得给你多加点活干。”
“别啊，我已经够忙了，浮沉研究中心我一次都还没去过，夏南风来了之后我都只和她邮件沟通过。”陈浮沉哀嚎道。
对于夏南风这种知性美女，他还是很有好感的，可是自从面试见过一面之后，陈浮沉一直忙的没有时间。
夏南风组建起初步的团队之后，便展开了通用语的创造工作，陈浮沉每周都会派任务给她，她每周也需要进行反馈。只是这种沟通停留在邮件中。
除了日常公司的琐事之外，1729给他科研上的任务过于繁琐。
这个研究课题刚刚结课将文档归案，马上下一个任务就来了。
1729将庞大无比的课题拆解成一个个小的课题派给陈浮沉。
1729压迫陈浮沉，陈浮沉没有人可压迫，目前任何研究相关的事全部都只能自己来做。
“所以研究中心要招人招起来。”1729说到，他知道陈浮沉的任务够重。
说起这个，陈浮沉心情瞬间低落下来，“真正的人才我们现在还招不过来。”
转念一想又振作起来，“还是得等到白泽战胜阿尔法狗之后，我们才能招到人。”
白泽和阿尔法狗的大战，需要谷狗全世界做宣传，最大的目的是要做世界范围内的宣传，浮沉集团需要立起高科技的形象，招来第一流的人才。
……
晚上九点，猪厂的大楼内灯火通明，今天晚上是痒痒鼠自走棋玩法正式上线的日子。
唐海默作为游戏行业从业多年的老兵，也不免紧张起来，他能感觉到如果这次痒痒鼠再没有起色，他大概率要被丁三石给踢出公司。
他最近和丁三石的会面，能感觉到丁三石正在对他逐渐失去信任。
“唐总，之前的玩家反馈表明，大家对痒痒鼠的自走棋玩法好评如潮，新版玩法上线相信能让大多数玩家回流的。”
邵北看唐海默心情沉重，面色凝重，安慰道。
唐海默叹了口气：“虽然玩家反馈不错，可真正想吸引大多数玩家回流，我有自知之明，这是不太可能的。”
“银河纪元不仅从ip上比痒痒鼠的吸引力更大，他们的综合化运营的太到位，小说、动画、手游、端游甚至于直播全平台开花。”
“最吸引人的是，在银河纪元中，能和全世界的玩家对战，几乎每局对局有一半人都是老外。”
“也不知道浮沉互娱的网络层面是怎么做的，能让这么多玩家进行对战从来没发生过大规模卡顿现象。”
唐海默最终总结道：“这次能有部分玩家回流，我都心满意足了。”
浮沉互娱的利润有一半都投入到服务器的增加上，只有足够强大的底层资源才能支撑起越来越多的玩家对战。
其实唐海默说的这些邵北都懂，可他也只能往积极层面安慰唐海默。
他实在无法接受林燃甩他这么远，银河纪元比痒痒鼠巅峰时还要强上一个档次，更别说远销海外。
三小时后，第一轮的数据经过手下工作人员的统计交到邵北手中，邵北细细看过之后喜上眉梢。
痒痒鼠的回流活动为老玩家回归以及新玩家回归，完成一局痒痒鼠自走棋对战即送一张符咒，领取上限是十张。
符咒是痒痒鼠中的抽卡道具，一张符咒可以抽一次式神，式神从r到ssr皆有可能。
这项活动导致大批玩家回流，痒痒鼠同时在线人数重回巅峰。
“唐总，痒痒鼠同时在线人数突破百万，充值率超过百分之二十。”邵北小步快跑走到唐海默身边难掩喜悦地说道。
唐海默揉了揉这段时间一直紧锁的眉头，心里想着终于看见翻身的曙光。
“好好好，让服务器那边的人注意一点，别在这种时候发生服务器崩溃，后续活动一波接一波把玩家留住。”
林燃也很注意痒痒鼠的自走棋上架，在农药答应暂时不上线自走棋玩法后，痒痒鼠的自走棋玩法最有可能对他们造成巨大冲击。
他在看过反馈数据之后，对陈炽说到：
“我们的玩家群体已经稳固下来，新版本这周上线吧，相信新加入的选秀会给玩家们带来全新的体验的。”
即使在痒痒鼠的自走棋玩法上线之后，银河纪元手游的同时在线人数对比下滑不足百分之五，林燃迅速判断出银河纪元的用户基本盘已然稳固。
第五十二章 JCP杂志
十一月最新的一期JCP杂志上架之后，读者们意外地发现多出一本单独的副刊。
副刊的封面是十来个个电子以一种奇特的方式排列，标题：
“金属上电子属性计算的大突破：Hartree-Fock方程的求解”
JCP的主编哈里斯亲自为其作序：
“众所周知通过求解多体波函数来计算金属的电子属性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因此我们需要用近似方法来求得有意义的预测。
在这条道路上前人付出无数努力，从上世纪三十年代的托马斯-费米理论，到40年代的Hartree-Fock方程来估计系统能量和电荷密度，再到六十年代的密度泛函理论。
这些科学家的心血研究的各种方法来近似估计金属态历，而今天来自华国的fuchen博士将其再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Fuchen博士极富创造性地设计出一种全新的算子，一步一步得出求Hartree-Fock方程精确解的普适方法。该突破性研究成果为计算化学开辟出更加广阔的空间。
……
Fuchen博士在arxiv上连续发表的三篇论文，我们认为可以透过这个系列的论文一窥其具体思路，最后一篇论文则对未来hartree-Fock方程的应用起到了指导作用。
故JCP的编辑们包括我一致认为将这个系列一共四篇论文应该集结成单独的副刊出版。
最后希望大家能够享受fuchen博士闪烁出的智慧之光。”
……
最新一期JCP杂志上市之后，无数看过副刊的华国科学界人士都在问fuchen是谁。
要知道JCP作为第一流的化学物理杂志，专门为一个人发一期专门的副刊是一件极其罕见的事。
更别说哈里斯在副刊的开头明确指明是来自华国的fuchen博士，大家都很好奇fuchen到底是谁。
由于文章中的署地是蜀都的fuchenResearchcenter的缘故，有人猜是浮沉互娱的董事长陈浮沉。
陈浮沉的浮沉研究中心招聘时，其招聘要求通过率之低在知乎上一度成为热门话题。
那次的数十位博士仅有夏南风一人通过。
之后陈浮沉经过鹅厂的注资一事，在广大群众心中也变得很有名。
一年多的时间，陈浮沉的财富膨胀速度之快令人汗颜。
被媒体认定为ip变现的典范。
他在人们心中的形象是超一流的科幻小说作家。
只有部分知乎网友知道他的学术造诣不低。
但是他们以为只是普通的硕士水平，和JCP里的fuchen博士论文中表现出来的水准可以说是云泥之别。
李长河的同学里有一位学术界的教授，他在得知李长河去浮沉网络工作之后，特地打电话问李长河fuchen博士和陈浮沉的关系。
“fuchen博士？陈浮沉？”
李长河具体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他掩盖不住内心的好奇心，第一时间打电话询问陈浮沉。
在得到陈浮沉肯定的答复之后，李长河觉得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李长河的固有印象里，能创建出万象搜索引擎这种全新搜索引擎技术架构的人，数学的造诣必然不低。
搜索架构说白了就是拓扑学在互联网上的应用。
理论和应用本是一体两面的。
而吴伟知道后，意识到这是难得的新闻爆点，可以给公司带来巨大的眼球效应。
在他再三请求之下，陈浮沉最终还是同意他拿这件事来进行炒作。
浮沉网络和鹅厂的媒体资源联合起来对此事进行宣传。
“浮沉互娱掌门人的另外一面”
“震惊，此人的论文居然独占jcp副刊所有版面”
各大媒体或自媒体，在这次的舆论狂欢中，好好地给大众科普了一下jcp是什么样的杂志，以及hartree-fock方程的意义
许多知道此事的网友在这几天时间里变成理论化学家。
这件事的影响从知乎蔓延到微博等各大社交媒体。
在浮沉网络承认之前，只有知乎上的部分水友怀疑fuchen博士是陈浮沉。
浮沉网络承认之后，大家纷纷表示自己早在之前就猜到了。
陈浮沉自己也在微博上开通了自己的账户。
“大家好，我是陈浮沉。”
第一条微博被潮水一般涌入的网友进行评论转发。
评论里最火热的当然是问他是不是jcp里的那个fuchen博士。
“对的，我是论文的作者，但是不是博士毕业”陈浮沉回复道。
对于这个回答，华国众多理科在读博士表示想死，这件事或直接或间接地导致他们毕业的要求有着不同程度的提高。
其次就是各种质问他为何把各大主角写死，如“还我奥尔瑟雅”此类的言论纷纷被银河纪元的粉丝们定到前列。
对于这种现象，各路段子手出来编排起陈浮沉。
“不想当科学家的作家不是好老板。”
还有各种质疑声，质疑论文是陈浮沉花高价请其他人代写，学术勾兑之类的。
“这种等级的论文花钱买，他之后参加学术会议不就全暴露了？”
“更别说他组建的浮沉研究中心，如果论文是买的，陈浮沉怎么镇住手下的研究员们？”
“任何事情可以永远地瞒住一部分人，也能短暂地瞒住所有人，但是不可能永远地瞒住所有人。
我不相信陈浮沉会做出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自然也有理性网友为陈浮沉自发地辩解。
这件事在互联网上炒出的热度连带着浮沉网络也受到不小的瞩目。
万象搜索已经是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状态。
第五十三章 发布会前
“史上最强搜索引擎即将来袭”
“鹅厂百亿美元注资浮沉网络，谜底即将揭晓”
“搜索引擎界的大洗牌？”
发布会开始的前一周，各种宣传以及微博热搜都把注意力重新聚焦到浮沉网络即将推出的搜索引擎身上。
这极大可能会导致华国互联网界的重新洗牌，把千度从搜索引擎的垄断霸主的地位上打落下来，众多媒体不敢做这种猜想。
但是从千度的市场份额上狠狠地咬下一块来，还是很有可能的。
这会不会导致阿里的跟进，未来的某一天阿里也创办一家搜索引擎来加入这场混战中。
此时是2017年底，字节跳动还未崛起，千度还是bat三巨头之一，可不同于阿里和鹅厂的步步攀升，千度的市值已经停滞许久。
鹅厂控股和阿里集团的市值都突破2万亿rmb，而千度的市值此时只有4千亿rmb。
如果这次的万象搜索在千度的市场份额上挖下一块肉，不需要多大，只要有百分之二十，都有着让千度从巨头滑落下来的风险。
千度跌倒，鹅厂和阿里都不介意从它身上接收它的优良资产。
关于浮沉网络公司，可查的信息都被曝光的差不多，比如具体搜索引擎名字叫什么。
浮沉网络科技有限公司一共注册了万象、白泽和舵手三个互联网品牌。
科技媒体分析，万象是最有可能是浮沉网络的搜索引擎名字，至于另外两个品牌代表什么产品还不从得知。
这次的发布会对于千度来说甚至可以说上升到生死存亡的高度。
在robin看来，这代表鹅厂要对千度动手，至于浮沉互娱他并没有看在眼里。
Robin即李彦弘，千度的董事长兼总裁。
如果不能挺过这一波，面对阿里和鹅厂的夹击，那将形势险峻。
据消息称，阿里已经开始小规模招聘搜索引擎方向的研发和产品经理。
燕都的气温很低，千度大楼里李彦弘所在的办公室里暖气开得很足。
李彦弘穿着一件薄衬衫，和其手下的首席技术官王海风正在讨论即将对上的直接竞争对手万象搜索。
李彦弘故作轻松样，脸上矜持的微笑一直没有断过：
“放轻松，据我了解李长河九月底才入职，鹅厂决定注资是在九月初。”
“你所担心的他们会拿出突破性的技术不太可能，李长河是很厉害没错，但和你相比未必能强多少。”
“至于吴伟，我会让他知道去浮沉网络是个错误的选择。”
对于吴伟，李彦弘心里恨意很重，因为吴伟可以说是被他一路从千度基层员工提拔到副总位置的。
出于这层关系，即使吴伟屡次提出要去除千度在医疗医药教育层面的竞价广告，李彦弘也没对他怎么样，反而是信任有加。
在李彦弘的角度来看，他也有苦衷，如果把收入最高的两个行业的广告直接删除，季度报告的收入很快会反映出来，最终导致股价下滑的结果他承受不起。
只是世界上很多事不能只从利益的角度衡量，钱来的太容易导致的结果就是千度的市值被阿里和鹅厂迅速拉开，以至于在bat的队伍里彻底掉队。
王海风并没有这么乐观，他和吴伟的关系不错，吴伟跳槽之后他和吴伟交谈中隐约探过一些口风。
“robin，我觉得没那么乐观，我前不久和吴伟通话，他用的夸张的口气和我说，万象搜索将是不可思议的变革。”
“他想革我们的命。”
王海风面色凝重，他在千度工作快八年了，而吴伟在千度工作十余年。
和吴伟共事多年，王海风自认足够了解吴伟，知道他不是喜欢信口开河的人，他对于万象搜索采取的技术很忌惮。
搜索引擎听起来好像很容易，只需要抓取网页、建立索引、搜索排序就好了。
其实它可以说是it行业里最难的技术之一，难点在于互联网每天的增量已经达到大约2.5×10^18个字节，它的存量更是难以想象的庞大。
如果想做一个小型数据库的搜索引擎，那确实不难。
但是想做一个面对十亿级用户，全部互联网内容的搜索引擎，可以说是难于上青天。
因为你如何精确地通过关键词在互联网的海洋中找到相关内容的那一瓢水，并且进行快速排序，用户体验的反馈时间最多能容忍毫秒级。
李彦弘听到吴伟的名字，脸上的微笑略微变得有些不自然：
“你知道浮沉网络之前是做什么的吗？”
王海风看自家boss的表情知道不该提吴伟，不想触霉头的他接话道：
“知道，做卡牌类手游起家的。”
“bingo，他们在搜索引擎技术上没有半点积累，半路出家做搜索引擎这不开玩笑吗？”李彦弘嗤笑道。
“更别说他们的相关人才都是在成立之后招的，要不是看在鹅厂的面子上我根本不会拿正眼看他们。”
“至于那些无知的投资者们，我正好借此机会回购千度的股票。”李彦弘补充道。
王海风：“可是…”
没等王海风的可是说完，李彦弘便打断他的话：
“我们可以操纵的媒体都在捧杀他们，网民们的期待越高到时候万象搜索面世之后失望就会越大”
“那时候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我知道千度的竞价广告给公司带来各种负面影响。”
“很多网民看不惯我们很久，正好借万象搜索告诉他们千度才是他们唯一的选择，顺带震慑一下阿里，搜索引擎不是那么好做的。”
王海风看此时的李彦弘听不得反对意见，他只好顺从道：“希望如此。”
李彦弘：“现在的搜索引擎不比十多年前，那时候的数据量和现在比不能同日而语。说实话，让我现在再去做搜索引擎，我一点把握也没有。”
54
许之云拿着毛巾走上前去，递给刚从台上走下来的陈浮沉，“讲得很好。”
在这个各种it企业争相开发布会，甚至连一款app的发布都要开发布会的时代。
作为要和bat之一千度对垒的浮沉网络自然也不意外。
发布会的前一天，陈浮沉才开始第一次彩排，迫于各方压力，其实主要还是1729带给他的压力，他不得不在明天的发布会上亲自上场。
1729的说法是未来他掌握的资产将越来越惊人，因此需要足够高的知名度来间接起一层保护作用。
加上训练他这么久，他应该能完美处理各种场面。
以陈浮沉的精神力来说，他现在的记忆力比照相记忆还要夸张，看一遍就记住发布会的演讲稿，完全不需要提词板。
照相记忆能力，即以图像的形式记忆并重现信息的能力。
不过他面对着舞台的前方，还是有着一块屏幕，提示他到这时候要用什么样的表情，语气要激昂还是深沉。
几乎能完美控制身上每块肌肉的陈浮沉表现完美，第一次彩排便让许之云把悬着的心放下了。
“我之前一直担心你表现僵硬，耽误明天的发布会怎么办。”许之云眼睛盯着陈浮沉说到。
每次和许之云见面，许之云眼神一直不避讳地盯着他看。陈浮沉从一开始的躲闪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陈浮沉：“鹅厂的马总到了吗？”
许之云看了眼时间后：“离您和马总约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时间上来说现在出发正合适。”
“那走吧。”
随着公司逐渐发展起来，司机也配上了，只是陈浮沉一般不出门，因此也不太用得上。
蜀都近郊的一家高端火锅店今晚专门为陈浮沉和小马哥的会面，而被浮沉网络包场。
陈浮沉：“马总，来蜀都自然是尝尝最出名的火锅，考虑到你是广东人，些微的辣味。”
相比第一次会面的正式的商业性质浓厚的会面不同，这次的会面属于私人性质的的。
双方握手之后。
“陈总，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江城人，为什么会想到来蜀都创业呢？”马画藤用一句疑问作为他的开场词。
陈浮沉：“马总不必客气，叫我浮沉就好了。之所以会来蜀都创业，我当时穷。全身上下的身家加起来也就七百来万，蜀都游戏产业人力足而且相对来说足够便宜。”
“你也一样喊我小马哥好了，每次和浮沉你见面都会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
“江城的游戏产业确实比蜀都要差很远，选择很明智。”
“我当时创业身上只有你的一百四十分之一，五万块。”马画藤笑道。
陈浮沉：“我就不客气了。小马哥，我是靠父辈的余荫，您靠的是自己攒的钱。”
小马哥：“我当时也靠家里不少。”
“对于和阿尔法狗的一战你心里有把握吗，我越想越没底。”这是小马哥最关心的问题。
他以及鹅厂的董事会成员愿意百亿美元注资浮沉网络科技有限公司，而且还不要求控股权，看重的就是击败阿尔法狗的希望。
如果白泽能够击败阿尔法狗胡，那么万象搜索能在华国和西方世界同时打开局面，将成为国际著名的搜索引擎。
如果不能，则要和千度僵持在国内战场，这对鹅厂来说并不是一件好的生意。
和千度僵持在国内战场，意味要不断地注资，跟投，拉长战线鹅厂承受得起但是不是他们想要看到的局面。
陈浮沉显露出巨大的自信，“我有百分百的把握，能够战胜阿尔法狗，它并不是无敌的。”
“可阿尔法狗也在进化，你面对的不是5月的阿尔法狗，而是六个月之后的。”
“deepmind在前不久刚刚公布了最强版本的alphago，我现在心里有点没底。”小马哥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听听陈浮沉怎么想的。
deepmind是alphago的开发团队，于10月18号公布了最强版本的阿尔法围棋。
陈浮沉：“小马哥，我对白泽有一万个信心。”
“白泽和你们的人工智能也对战过，和柯杰也对战过，我相信阿尔法狗来也是同样的结果。”
陈浮沉之前去鹏城的鹅厂谈过之后，白泽将鹅厂的人工智能围棋打的找不着北，每次稳定赢一目，把那个项目的负责人打的怀疑人生。
然后鹅厂紧急花高价从燕京请来柯杰，签订保密协议后和白泽对战，柯杰则更夸张，第一次输一目，第二次输二目，每次都比上一次多一目。
最后一场输了七目，柯杰呆坐在座位上怀疑人类棋手还有没有存在的必要。
柯杰直言白泽给他的压迫感比阿尔法狗强很多。
正是出于这些事实，鹅厂才敢百亿注资。
消息隐约透露出去后造成千度股价的步步下滑，要不是李彦弘暗中兜底，不知道要掉到什么地步。
小马哥开始时是有信心的，可越接近对战的时候越紧张，这关系到浮沉网络能否达到谷狗的高度。
他有种预感浮沉网络对鹅厂来说，是堪比微信的一次战略布局。
小马哥听到陈浮沉如此有信心，心里悬着的心也稍微放下一些，“剩下五十亿我迫不及待地想给你。”
陈浮沉听到这话哈哈一笑，“借小马哥吉言，白泽必将一鸣惊人。”
……
晚上回到自己家中的陈浮沉感觉人生过于奇妙，仅仅一年时间他从一个人吃外卖到和鹅厂的创始人小马哥谈笑风生。
他感叹1729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起来只会越来越快。
第五十五章 发布会1
“大家好，我是钟泽，又是第一时间拿到了浮沉网络科技的发布会门票，接下来就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钟泽是一名鹅厂数码的一名员工，同时也是b站的一名up主。
发布会开始前的二十分钟，他抓紧时间在b站上开个直播和粉丝们分享一下心情。
鹅厂数码要求他们都得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宣传此事。
浮沉网络和这两家公司都是合作伙伴关系，他因此顺利地拿到了一张浮沉网络科技发布会的媒体门票。
“首先我们来看这张发布会的门票，这上面的图片有点抽象，我看到的第一时间不明白它的寓意。”
“然后我去问浮沉网络的员工，据他们说，这是国家地理杂志15年11月的一张图片，象征着打破两边的边界。”
“而发布会上的文字也呼应这张图片：打破藩篱，突破极限。”
钟泽拿着自拍杆往四周绕了一圈，之后对直播间的粉丝们说到：
“我们可以看到来的媒体、各家公司代表人不少。那边有很多没有媒体胸卡的人，我猜是银河纪元的粉丝自发买票入场。”
浮沉网络公布的消息声称这次发布会由自家老板陈浮沉亲自举办，很多银河纪元的粉丝好奇买票想来见上一面。
“昨天网上有流传出我们鹅厂老板马总和浮沉网络的陈总吃饭的照片，可见这次马总很是重视，居然亲自到场支持，这还是我第一次见。”
在征得陈浮沉和马画藤同意之后，浮沉网络将一些极其模糊的二人吃火锅的照片，透露给自媒体。
“陈浮沉和马画藤共进晚餐”
昨天晚上十一点被曝光后迅速火遍网络，这一话题登上微博热搜榜的第一名。
钟泽突然奸笑道，“等下如果有机会碰到马总，我要和他好好探讨一下涨工资的事，这光涨体重不涨工资也不是事。”
他话音还没落，屏幕上的弹幕数量突然呈现几何级的增长。
“你看后面”
“看后面”
“不去是狗”
钟泽从手机屏幕上看到身后下来一车人，被一圈保镖围在中间的正是和他隔了无数层级的上司——鹅厂控股的董事长兼总裁马画藤。
钟泽马上压低声音，装出一幅被吓一跳的样子，
“发布会马上开始了，具体细节大家等我之后的视频，像你们详细解读这次浮沉网络的发布会。”
弹幕里骂声一片，吹牛胆小之类的弹幕层出不穷。
……
九点准点，精确到秒。
“欢迎各位参加浮沉网络的发布会。”
黑暗嘈杂的场地逐渐安静下来，台下手机发出的光一片一片地熄灭，台上的光一点一点地点亮，陈浮沉从后台走上台向面前的观众们鞠躬致意。
陈浮沉步履坚定，身体笔直，特意穿了和1729第一次见面的藏青色短袖，和已经深秋的天气显得格格不入。
“大家知道某些企业的发布会喜欢以各种理由迟到，通过这种方式让观众对他的内容更加好奇和期待。”
“在我看来，这都是对自己产品不自信的表现。”
“而我不一样，我对于自己的产品足够自信，九点准时开始。”
下面观众听到讽刺同行的话，发出一片哄笑之声。
“今天要发布的产品，其实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已经被媒体曝光的差不多了。”
“他们说的没错，我们要发布的正是搜索引擎——万象。”
陈浮沉身后出现两个字“万象”，背景是密密麻麻的光点，通过各种方式连接在一起。
“当然大家会觉得，搜索引擎和之前的有什么区别，这也用得着开个发布会吗？现在的互联网企业真的是越来越浮夸了。”
下面观众听到他自嘲的话，都鼓起掌来，离的远的地方还有人发出口哨声。
陈浮沉听到口哨声，笑了一下，“咱们蜀都人就是热情，这也是我来蜀都创业的原因。”
下面又是鼓掌声四起，陈浮沉示意安静，听他继续讲。
“我第一次和马总谈投资的时候，他也是同样的问我，你们和之前的搜索引擎有什么不同，凭什么改变亿万华国人的搜索习惯？”
镜头给到马画藤，马画藤表情不自然地挥了挥手示意。
“我给他说，我们这搜索引擎将带来技术上的变革，和之前的从抓取网页的底层架构就不一样。”
“技术层面的实现方法我相信大家也不感兴趣，我给大家展示一下使用体验上的不一样之处。”
万象搜索的网页界面被投影在大屏幕上。
和其他搜索引擎大同小异的界面，只有一个万象的logo以及一个搜索框，极其简洁。
“在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后，各家都致力于建设自己的护城河，争抢移动端的流量。”
“大部分手机app的内容都禁止搜索引擎进行抓取，搜索只能搜索网页或者允许你搜索的内容。”
“而我们推出的万象搜索引擎通过全新的技术可以突破限制，不管是移动端还是pc端的内容都可以抓取到。”
“彻底打破这两者间被厂家刻意制造的隔阂。”
陈浮沉在台上侃侃而谈的同时，各大互联网公司的高层都一片慌乱。
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流量要被万象搜索挖去一大块。
很多用户不必下载他们的app也能够获取他们的内容。
其中受影响最大的还要属今日头条、知乎这种内容输出型app。
“我们试着搜索一下万象搜索，然后大家看。”
陈浮沉按照自己的节奏进行着这场发布会，对于万象搜索即将卷起的风浪一无所知。
第五十六章 发布会2
台下千度的代表听见陈浮沉说到“可以抓取移动端内容”时，脸色霎时变得无比阴沉。
王海风，此次千度的代表。他内心一直悬着一块石头，所以这次主动申请来参加万象搜索的发布会。
刚刚他还和身边的人时不时低语两句，面带微笑显得从容镇定。
因为王海风知道周围必然有不少记者是将镜头对准他的。
可陈浮沉说的一切还是超出他的想象，让王海风一直保持的形象破功。
“他们怎么敢这么做？即使有鹅厂作为助力，他们这样做等于与所有移动互联网公司为敌。”王海风心里的呐喊没有人能听见。
这短短几句话其中蕴含的内容是庞大的，它代表着互联网公司从搜索引擎中拿走的排序的权力，又被万象搜索重新地夺回去了。
但是你如果问王海风，千度如果掌握这项技术他们会不会用。王海风的回答百分百是。
归根结底还是屁股决定大脑。
“原来发布会门票里的打破藩篱是这个意思。”钟泽一脸激动，他作为多年的科技记者深深知道这项技术将带来怎样的改变。
对于下面观众们由于立场原因产生的形形色色的想法，陈浮沉是无法感知到的。
陈浮沉继续着自己的发布会，这么多人都安静地听他一个人说。
这种体验是陈浮沉之前从来没有过的，之前学校升旗前的讲话他都没有机会表现过。
“《银河纪元》手游官网”
“银河纪元-千度贴吧”
“银河纪元-万象百科”
“如何评价浮沉互娱对《银河纪元》这个ip的整体运营思路？”
万象搜索的搜索框中被后台的工作人员输入‘银河纪元’之后弹出的结果。
“我们先从简单的说起。”
“不知道大家能否感受到我们的搜索结果弹出的时间很短？”
“我们拿国内最主流的搜索引擎千度举例，他们的时延平均是10ms左右，万象搜索缩短到了3ms。”
这里的时延是指搜索结果输入之后到获得反馈之间的时间长度。
单纯从用户体验上来说，10毫秒和3毫秒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只是陈浮沉知道这次千度来的人是王海风之后，想借此震慑一下对方。这应该算是他个人的恶趣味。
作为千度首席技术官的王海风自然知道这项技术的厉害之处，可他还沉浸在万象搜索打破pc端和移动端界限带来的震撼当中。
“这只是万象搜索技术上的小突破，大家看搜索结果。”
陈浮沉对搜索时延一笔带过，他知道这场发布会的每个点后续都会有媒体进行详细解读。
“搜索结果除了官网、万象百科、千度百科内容之外，另外还有知乎、微博、今日头条之类移动端的内容。”
网页上出现诸如“如何评价浮沉互娱的《银河纪元》”、“如何评价《银河纪元》小说？“此类的内容。
万象百科是萨松综合千度百科和wiki综合提炼后的内容，千度百科有的内容它有，千度百科没有的内容他也有。
“我们自建的万象百科内容比千度百科更加丰富，内容也更加有深度，欢迎大家体验。“陈浮沉淡淡地提了一句。
“互联网上的信息在移动端兴起之后，变得越来越闭塞。“
“知乎上的内容在搜索引擎中难以被搜到，微信公众号里的内容难以被搜索到，各家产品都对搜索引擎封闭，让优质内容在其封闭的生态中形成孤岛。“
“万象搜索通过技术的手段，重新将他们连接在一起。“
理论上来说，搜索引擎的搜索结果排序应当是由内容的相关性和优质程度决定的。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万象搜索将使互联网内容重回理想时代。
陈浮沉身后的屏幕上的内容切换到千度搜索界面，搜索同样的内容。
“对了，我还要说一点，我们永远不会像千度一样将广告竞价排行作为盈利手段。“
用千度搜索银河纪元，出来的前三条都是劣质页游的广告，陈浮沉像彩排时设计好的那样将万象不靠广告赚钱的声明说出来。
这种时候说出来对比实在太过于强烈，千度搜索给劣质页游打的广告被放在大屏幕上凌迟。
台下的掌声如同山呼海啸般袭来，大家都深受其害久矣，此时听到万象搜索没有广告难掩内心的激动之情。
而各家正在同步直播这场发布会的直播平台，弹幕里被“陈老板牛逼“刷屏了。
掌声持续约十秒钟后逐渐低落下去，陈浮沉又接着说到。
“关于浮沉网络的盈利手段我相信大家十分好奇，但是希望大家允许我保守一小会的秘密。”
“先将注意力转移会万象搜索。”
“大家可以看到千度搜索pc端的内容主要还依靠千度知道之类的，而千度知道还停留在13、14年。移动互联网兴起之后千度在内容端的输出仅仅停留在千度百科。”
屏幕上同时出现千度搜索和万象搜索的界面对比。
千度搜索呈现的内容不管从时效性还是丰富度上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当然大家会问，我用搜索引擎是想找我想要的内容，万象搜索引擎内容丰富不代表它足够精确。”
第五十七章 发布会3
“他要靠什么来赚钱？”
办公室内一片狼籍，笔记本、茶杯、桌上摆件之类的物品被扔了一地。
这段时间来，李彦弘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现的对万象搜索毫不在意。
真正当发布会来临的这天，他还是准时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看陈浮沉的表演。
“我只是想看看笑话，别以为搜索引擎是这么好做的。”李彦弘内心是这样自我安慰的。
当陈浮沉展示出全新搜索引擎技术时，李彦弘气得把桌上的杯子扔了出去。
陈浮沉说出不将广告竞价排行赚钱之后，李彦弘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办公桌上只剩下一个显示器。
他内心除了震怒之外更多的是疑惑。
要知道搜索是十分优质的流量，因为用户的需求在输入搜索关键词的时候已经被筛选过一遍了。
用户目标明确。
搜索引擎可以清楚地知道用户的需求，针对地投放相应的广告。
诸如莆田系的广告投放商家一直没找到比搜索更好的广告投放渠道。
陈浮沉的声明可以说是放弃了一座金山。
李彦弘只能理解为万象搜索为了彻底打败千度，宁愿自损三千。
“小孙，我们的舆论渠道开始运转起来，投放消息类似万象搜索一旦打败千度，肯定会自食其言开展广告竞价排行业务。”
李彦弘暂时把疑惑放在一边，打电话给公关部门的负责人，吩咐道他最新的计划。
“具体的细节等万象搜索明天上午九点上线之后慢慢体会。”
发布会上意气风发的陈浮沉自然不知道李彦弘的盘算，不过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技术上的代差会让这些小伎俩失去作用。
台下的观众们开始窃窃私语，抱怨为什么还要等到明天。
不管是记者还是普通用户，他们都迫不及待地想体验万象搜索，到底有没有陈浮沉展示的如此完美。
“我想大家都很好奇浮沉网络如何实现盈利。”
陈浮沉在讲完万象搜索之后说到。
“首先我们实施会员收费制，一个月十元的会员费。”
“大家都知道，昨天晚上我和鹅厂的马总一起吃了顿饭。饭局上马总和我说你这样不行，非让我开个收费会员不可。”
摄影师很是识趣地给了小马哥一个镜头，小马哥无奈的点了点头。
台下一片哄笑声。
观众们都深有感触，鹅厂的各种会员把大家的钱不知不觉取走了。
陈浮沉看气氛又重新被炒热之后，接着说道：
“会员将享受更加精确的优质服务，万象搜索会更加智能地提供你想要看到的内容给你。”
“比如你喜欢玩游戏，然后在万象上搜索steam主机游戏，第一次他会提供给你和别人一样的搜索结果。”
“打个比方，你喜欢即时战略类游戏然后在这次搜索结果里点击的大多都是即时战略类游戏的页面，下次你再搜索类似关键词时，万象搜索会针对性地重新排序，给你想要的结果。”
“而且它不仅仅只是搜索相同的关键词，搜索结果才会迭代。而是你每次的搜索结果都会互相影响，给你最理想的结果。”
“这项技术要耗费相当的服务器资源，实在不能免费提供给大家。”陈浮沉略带抱歉地说到。
“这将只有会员能享受到，当然你如果要求不高的话，基础版的万象搜索绰绰有余了。”
其实最早时，吴伟和陈浮沉讨论会员收费一事时，吴伟希望只有会员才能搜索到移动端的内容，非会员享受的只是一个没有广告更加精确一点的千度而已。
这个方案被陈浮沉一口回绝而已。
陈浮沉认为智能搜索优化功能，已经完全能值回会员收费了，不需要更多地苛刻免费用户。
某种程度上来说，陈浮沉是一个理想主义者。
“除此之外，我们最主要的盈利手段要靠它来实现。”
舵手两个字出现在大屏幕上。
“大家之前应该很好奇舵手这个品牌我们申请来做什么用。”
“现在答案可以揭晓了。”
“舵手是第一款实用的人工智能，它将为企业的物理资源提供完美的运营服务。”
台下逐渐出现小范围的骚乱，部分人甚至想冲上来和陈浮沉进行直接对话。
“大家先不要激动，我会慢慢介绍，没说清楚的私下可以询问我们专门的客户经理。”
陈浮沉的话音落下之后，刚刚冲动的部分人重新恢复了理智。
普通的观众听到陈浮沉之前那句话，会觉得晦涩难懂，除了人工智能听过之外。
可那些互联网企业代表不同，那句话里不管是实用的人工智能，还是完美运营物理资源，都如同春雷在耳畔炸开一样。
所有的企业代表都无法保持镇定。
特别是花为的企业代表，他跑在最前面，被安保人员第一个拦下。
当然鹅厂除外，鹅厂的数据中心已经在试运营舵手系统了。
“舵手的技术原理和实现方法术语机密，不能告诉你们。”
“舵手，人工智能运营系统，可以几乎完美运营数据中心，实现彻底的智能化。”
“完美释放服务器资源，彻底释放所有的服务器资源。”
第五十八章 发布会完
陈浮沉话音刚落，整个场馆内一片哗然。
人工智能在大家的概念里属于还停留在实验室内的产物，离真正实用还有很远。
此时这么突然没有预兆地出现应用型人工智能，而且是在很是复杂的it运维层面率先实现。
知乎上关于这场发布会的问题已经被顶到热搜榜的第一位，各种关于发布会的回答层出不穷。
台下观众里的公司代表们记录着陈浮沉说的每一句话，希望从他的语气中读出内在的含义，关于这场发布会的重要程度被提到了最高。
“众所周知，现在互联网企业相当大的一部分成本都在购买硬件以及硬件维护上。”
“一台服务器数十万的价格，像鹅厂这种企业需要上千台服务器，不管是购买成本还是服务成本都堪称天文数字。”
“而你用了舵手人工智能调度系统，至少能将成本降低一半。“
下面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观众席又重新沸腾起来。
中小型的互联网公司一般是租服务器使用，而这次发布会邀请的大部分都是大厂，都是有自己的数据中心。
他们对这款软件是存在迫切需求的。
而这个时候消息已经开始传开，这些公司的老板接收到消息之后纷纷打电话进来，嘱咐一定要将这个产品的信息弄清楚。
本来以为只是来给鹅厂捧场的公司代表们，均坐直身体直接拿出手机来开始录音。
“首先再也不需要it运维人员，人能干的事情舵手全部能做而且不会像人那样出错。光是人力成本就节省了约三成的总成本。“
“其次现在大家虽然买了服务器，可是利用率百分之五十都到达不了，因为大家担心影响性能所以只敢使用百分之五十的性能。“
“有了舵手你将不用担心这个问题，舵手能完美地调度你的服务器资源，将你上千台服务器在逻辑层融合成一台，完美调度每一台服务器的性能。“
“换句话说，你用了舵手之后两台服务器的使用效率和别人三台是一样的。“
“大家可以在自家的实验室里搭建模拟环境尽情测试。“
当然这句话是针对那些大型企业说的，只有他们才有这个资源去自家数据中心里搭建实验环境。
“睡前解读一下浮沉网络的发布会
1，关于万象搜索，过于突然，如果陈浮沉说的是真的的话，现在的这些移动端的app价值都要打一个很大的折扣，特别是像知乎今日头条这种内容输出型的手机app，市值甚至要打上五折。后续这些企业估计会联合起来告万象搜索。
2，万象搜索的会员服务对上班族来说应该是一项很实用的服务，可以节省你很多力气去找资料。不过具体的使用情况还得等明天正式上线之后才知道。
3，！！！舵手太惊人了，第一款实用性人工智能软件，这个噱头太大，它只要能做到陈浮沉说的一半，鹅厂这笔投资就不亏了，如果真的能将数据中心的成本降低一半左右，那鹅厂大赚。具体的消息还要等明天早上港股开盘才能知道。
4，受到舵手影响，阿里亚马逊之类的公司的云服务器业务将受到巨大影响，舵手如果按照服务器数量收费，服务器租借行业的门槛将会大幅度降低，这个行业会沦为红海。
以上都是随便说的“
这是知乎上关于这场发布会的问题下一个赞数较多的回答。
而场馆内陈浮沉已经将具体的参数之类的说完了，他最后说到：
“想必大家都很好奇白泽是指什么，最好的东西自然要放到最后来说。“
“白泽是浮沉网络研究出来的最先进的人工智能，舵手只是白泽在具体细分领域的简化产物，白泽将在半个月后也就是十二月的一号，在蜀都体育馆和谷狗的阿尔法狗一战。“
“看看谁才是围棋的上帝。”
本来听陈浮沉讲舵手听的一头雾水的粉丝们瞬间兴奋起来，半年前的阿尔法狗对战柯杰大家还印象深刻。
“东西方人工智能最强之战”台下的某位自媒体人已经想好明天的视频标题了。
陈浮沉接着说到：“最后谢谢大家来参加今天浮沉网络的发布会，希望大家明天都去体验一下万象搜索。”
台下的各家公司代表们看他想走，都想冲上前去，他们有太多的疑问想问，不管是白泽还是舵手。
陈浮沉看部分人被安保人员控制住，仍然不肯放弃，他补充道：
“关于舵手的合作，大家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去找我们的吴伟总经理，具体收费、测试细节你们找他了解。”
发布会结束后，陈浮沉和马画藤还有双方公司的部分高层进行后续合作事宜的探讨。
而王海风此时坐在机场，准备连夜赶回燕京。
华国时间十点半，美股开盘。
第五十九章 股市动荡
“时间一到，抛售手中所有的千度股票，动作一定要快！所有核心业务中有云计算的互联网企业统计出来了没？”
福格斯面色通红地对手下交易员吼道，一边看着手机上的Scottrade。
Scottrade（老虎证券），米国的一款主流股票交易信息app。
上面的头条写到：万象搜索，颠覆性的搜索引擎。
福格斯是米国一支中型证券基金的负责人。
由于旗下基金持有不少华国互联网企业的股票，所以万象搜索的消息出来之初他一直有关注。
陈浮沉主持的发布会他几乎全程观看，会多国语言对华尔街精英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万象搜索能搜索到移动端内容还是事先他没想到的，福格斯已经减持百分之三十的千度股票。
如果他能提前知道万象搜索的具体细节，那将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千度的股份清空。
除此之外，移动app企业也将受到很大的冲击。
像微博这种靠内容吸引用户，然后靠卖广告、热搜盈利的企业将受到显著影响。万象搜索导致内容类app流量减少，流量减少导致广告收入下降，最终导致股价下滑。
更别说后续浮沉网络的第二款产品，名为舵手的调度系统将改变云计算和服务器租赁行业的现有格局。
“人工智能的时代真正将要到来了。”福格斯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
数据中心成本减半，将导致这两个行业门槛大幅度降低，更多的玩家的进入会使亚马逊、阿里等互联网巨鳄的优势不再明显。
手下的交易员匆匆将统计出来的企业打印在a4纸上递给福格斯，纸上将受到影响的上市企业分为四个等级：致命、严重、一般和轻微。
“将千度股票清空，新浪的股份减持一半，亚马逊和阿里的股票减持百分之十。”
“至于fb和谷狗的股份，fb减持百分之5，而谷歌听我命令。”福格斯吩咐下去。
福格斯打算在谷狗股价下滑的时候，买入部分谷狗股票。
虽然白泽将和阿尔法狗一战，万象搜索同时推出中文版和英文版，可福格斯还是不相信万象搜索能对西方互联网界产生怎样的冲击。
“叮叮叮，叮叮叮”
克里斯蒂安面前的电话响个不停，这种场面克里斯蒂安上次遇见还是在千度上市的那天。
千度于2005年在纳斯达克证券交易所上市，纳斯达克交易所与纽交所不同的地方在于，每只股票都有一名专属的指定交易员。
克里斯蒂安就是千度在纳斯达克的指定交易员。
“什么？”克里斯蒂安瞳孔放大，脸色通红，才五分钟怎么可能。
“抱歉，我现在有紧急情况需要处理，请您大约半小时之后再打电话过来。”
还没等对方回复他，克里斯蒂安便把电话给挂掉。
燕京时间十点零五分，美股开盘后的五分钟，千度暂停交易。
千度的股价五分钟内跌幅超过10%，触发了个股熔断机制。
“哈特先生，我是千度的指定交易员克里斯蒂安，我记得您之前和我说过千度股票跌的幅度够高的话来联系您，您愿意买入一部分…”
克里斯蒂安还没说完，哈特的声音从电话对面传来：
“不用了，千度股票我暂时持观望态度。”
“谢里登先生…”
克里斯蒂安马不停蹄地联系下一位有可能对千度股票有兴趣的人，可惜获得的回答永远都是拒绝。
千度暂停交易时间只有五分钟，他需要在五分钟内找到愿意接盘的客户挽住这颓势。
指定交易员的职责还包括撮合买卖双方，在关键时刻甚至需要充当交易者的角色。
这时候千度总部公司高层正在开全体会议，即使远在蜀都参加完浮沉网络发布会的王海风也通过视频远程参加。
“不，我不同意，我们也像浮沉网络一样停止广告业务的话，那也是死路一条。失去盈利手段的千度会比现在更惨。”
李彦弘面色凝重，语气坚定。
王海风：“我的意思并不是要停止所有的广告业务，只是宣布停止医疗和教育两个行业的广告业务。面对万象搜索的来势汹汹，我们需要作出姿态来赢回用户的信任。”
李彦弘本来凝重的脸更是彻底黑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失去用户的信任了吗？”
王海风顿了一下，“是的，我们需要改变。”
李彦弘刚想发火，BaillieGifford投资公司总裁的电话响了。
BaillieGifford投资公司是千度的第二大股东，持股6.6%。
“什么，跌幅超过百分之十？”李彦弘想到千度股价会暴跌，可五分钟跌10%是他没想到的。
“我想通知你，你要做出回应要拿到董事会审议之后才能执行。”BaillieGifford投资公司的总裁说到。
这明显显示出对千度高层的不信任。
李彦弘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我们的决策要经过董事会的审议，就算我同意停止医疗和教育的广告业务，董事会的层面也通过不了。”李彦弘继续刚才的会议。
王海风知道李彦弘心意已决，也不再说什么，他只能寄希望于明天上线的万象搜索没有陈浮沉说的那么神。
最终李彦弘决定拿出少量现金流回购千度股份，同时将浮沉网络和谷狗的人工智能之战尽可能地吹捧，寄希望于捧杀来摧毁万象搜索的高科技形象。
远在蜀都的王海风内心想的则是，靠这种资本运作的手段来打击对手未必有用，企业终究要比拼产品。
不过话语权不在他手里，王海风只能摇摇头，
“风雨欲来。”
第六十章 人肉电池
“欢迎回来。”
萨松的声音落下之后，浮沉研究中心的大楼顶层灯瞬间全部被打开。
研究中心的顶层按照萨松的图纸改造过之后，陈浮沉把住所从原来的居民楼搬了出来。
“把这周研究人员的报告投到大屏幕上。”
一扇扇的门自动打开，陈浮沉走过之后自动关闭，视觉效果上十分得科幻。
陈浮沉站在墙壁前面，萨松把所有研究人员这周的工作总结投在墙壁上。
一共四十五人的报告同时投影在墙壁上，显得密密麻麻。
陈浮沉的大脑对于多线程操作已经习以为常了。
“赵兵兵，得分7.6；林俊涛，得分4.3…”
大量的信息进入陈浮沉大脑的同时，他对每个人的印象也在加深。
之前浮沉研究中心一直招不到真正的厉害人物，FY1729决定干脆设定一个较低的门槛，把人招来之后自己培养。
“让他们成为人肉干电池好了。”1729最后拍板时说的话显得十分冷酷。
陈浮沉觉得再惨也不会比他最开始遇到1729的时候更惨了，因此也就同意了下来。
晚上和公司高管还有鹅厂高管举行完庆祝晚宴之后，回到研究中心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工作充斥着陈浮沉的生活。
陈浮沉现在觉得习惯这种状态之后也没什么不好，之前是各种娱乐产品充斥他的生活，现在这样反而更加真实。
随着逐渐相处的深入，他发现1729也并不是一个难相处的人，只是你在规定的时间之前要完成1729制定下来的计划。
用蓝星的话来说就是，1729有很强的强迫症。
“em…孙巧智、杜以恒、张或、刘启明、盛立言这几个人可以一用。”陈浮沉看过这些人的报告以及萨松的分析之后想到。
“萨松，孙巧智、杜以恒、张或、刘启明、盛立言这五个人给他们的培养计划提高难度，并且对他们五个进行背景、性格的深度分析。”
陈浮沉对着空无一物的大厅说到，随即一个机械声音迅速出现：“好的，长官。”
没有感情的人工智能确实有些无聊，最开始陈浮沉这样想到，不过这么久之后他觉得没有感情效率也会随之提高。
“如果萨松有感情的话，很多时候都免不了扯皮的。”
这是陈浮沉的感想从脑海里冒出来之后，1729第一时间跳出来说的原话。
陈浮沉：“我很想见识一下真正的萨松是怎样的。”
1729语气中带有一丝悲伤，“他的大部分模块都在飞船出事的时候融解了，没有这个机会了，重生的萨松也不是原来的萨松了。”
“节哀。”
陈浮沉说完节哀之后，岔开话来说到：
“这批人里面有五个可能可以培养的人才。”
1729：“那就给他们加大难度，7*24小时地压榨他们。”
陈浮沉心有不忍，“这不是把他们都当人型干电池吗？”
研究中心的大部分人现在已经是996工作制了，再压制陈浮沉担心他们受不了。
“这是你的工作，智慧生命的争斗中无非威逼利诱。”
陈浮沉听到1729的这句话，想到1729果然见多识广，见过很多不同的智慧生命。
在认识1729之后，他也很想有一天能去星际探险，见识不同的智慧生命，看不同星球的风景。
1729：“宇宙通用语的翻译工作进行的怎么样？”
宇宙通用语关系到蓝星科研人员的研究效率，1729对这件事比较关注。
宇宙飞船的研发终究不能只靠他们两个人，大量的蓝星人肉电池才是关键。
“目前进展缓慢，主要是人手不足加上招的人专业素养低下的缘故。”陈浮沉总结道。
“此事你需要多加关注，宇宙通用语的面世越早越好。”
……
城市的另一角，司机在将陈浮沉送回研究中心之后，紧接着要把许之云送回住所。
在车上时，许之云看陈浮沉一直闭目养神，也保持沉默不想打扰到他。
“送你那个机器人老板回去了？”
夏南风入职浮沉研究中心之后，孤身一人来到蜀都之后理所当然地搬到了许之云家住，正好许之云之前也一直是一个人住。
她私下给陈浮沉起了个‘机器人’的外号。
“别叫陈浮沉机器人了，他人不挺好的吗？”许之云边把外套放在衣帽架上，边语气无奈地说道。
陈浮沉曾经救过她的这件事，许之云一直没和夏南风说过，在她心里当初陈浮沉被几个混混打的有些狼狈的模样离‘机器人’这种外号实在过于遥远。
夏南风坐在客厅里，拿着手机在玩银河自走棋，头也不抬颇为毒蛇地说到：
“你今天打扮地那么漂亮，他有什么表示吗？还不是机器人呢，我看他已经失去了七情六欲。”
今天的发布会直播，夏南风从头看到尾，中间有几秒镜头给到了许之云。
妆容精致身材高挑的许之云出现在直播间里，弹幕全部都是“美啊”、“镜头别动”、“恋爱了”之类的内容。
许之云站在镜子前，慢慢地卸妆，
“人家说不定有女朋友呢，对别人不假辞色不是很正常？”
夏南风：“有道理。”
“真的啊？你觉得他像有对象的样子？”
“诶诶诶，我还在玩游戏呢。”夏南风把挡在她面前的许之云推开，“你妆都还没卸完，听到这个就这么紧张。”
许之云把她的手机按住，“你不说个所以然来，我就不让你玩了。”
现在轮到夏南风无奈了，
“我说姐姐，他要是有女朋友，天天和个工作狂一样？上次和研究中心的研究员们见面的时候每个人的名字学习内容都如数家珍，我当时傻了，每周的邮件交流被催的和狗一样。”
许之云这才放过夏南风，施施然回到镜子前继续卸妆，“这还差不多。”
夏南风语气凄厉地喊道：
“啊！被你害的我又是第八，本姑奶奶的极致运营还没来得及施展，主水晶就爆了。”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