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章 曾经也是问题少女的刘清雅
潘子欣回身一指售楼处，笑意盎然的说道：“签完合约，他们就全部走了，等明天去住建部门和税务部门报备后，这里就真真正正属于我们。当然了，在法律上来说，只要签完合约，这里就是我们的了。”
沈川哈哈大笑：“潘经理，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了。嗯，能者多劳，售楼处暂时也要交给你，等我们自己所建楼盘开盘时，在全部移交给市场部。”
“没问题！”潘子欣也很开心，虽然她这个总经理，目前只有锦绣熙城这一处物业，但等城市综合体项目开发，川禾物业也会成为总公司最重要的部门，况且，她对川禾实业可是很有信心，以后的发展肯定会超过恒远。
潘子欣说道：“老板，售楼部业务员和几名保安都没有走，你不进去说两句吗？”
“哦？”沈川问道：“他们怎么没走？”
刘清雅说道：“我在这里谈了一天，就是傻子也应该知道，锦绣熙城要被整体收购，他们怎么可能不担心自己的工作。”
沈川点点头：“走吧，那就进去看看。”
售楼处就在小区正门左侧，是一栋四层小楼，走进大门，就看到五个女孩子和八个穿着保安制服的青年坐在会客区，见到沈川他们进来，有些不安的站起身。
沈川看向潘子欣：“只有这么几个人，还是走了一部分？”
潘子欣说道：“就这么几个，全在这。”
沈川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五女八男：“我想你们已经知道发生的一切，你们为什么不走，是恒远欠你们工资吗？”
十多个人，全都看向一个女孩，不，应该是女人，看起来有三十多岁，而且还怀了孕，虽然不明显，但怎么能瞒得过沈川的眼睛。
那个女人说道：“恒远已经把工资结清，我们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留下来继续在这里工作。”
沈川问道：“你们之前的工资是多少？”
女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们是450。”然后看向那些保安，“他们是350！”
虽然是在京城，但这个年代，450一个月，真的不算少了，就是保安每月350也不差。当然了，跟那些捧着铁饭碗的国企职工是不能比的。
沈川问女人：“没有提成吗？”
女人一愣：“什么提成？”
沈川笑了笑，原来现在一些行业中，还没有提成这一说法：“保安每个月涨100，你们不变，但根据销售，我给你们万分之一的提成。也就是说，你们卖一栋楼50万，我就会给你们50块钱的提成奖励，你们卖的房子越多，提成就越多。”
保安挺高兴，没想到新老板一来就给他们涨工资。可售楼员就有点小情绪了，说的好听，卖一套房子50万，就有50块提成，可这里好几个月都卖不出去一套。
沈川笑着说道；“不要有情绪，我保证，年底开始，你们每个月的工资，最少能拿到一千，如果达不到，我给你们补。”
这话一说出来，顿时让几名售楼员来精神了，那个女人说道：“真的？”
沈川开玩笑的说道；“我这么大个老板，会骗你们吗？”
“也是！”女人笑了起来，她身边的四个女孩子也笑了。
沈川指了指潘子欣：“她叫潘子欣，是川禾物业总经理，也是你们的领导。”
“潘总好！”
“潘总好！”
十多个人纷纷跟潘子欣打招呼问好，潘子欣点点头：“好了，现在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除了四名晚班的保安，其他人都高高兴兴的走了，涨工资了谁能不高兴。
沈川走出售楼处，看了一眼大门：“明天去住建部门申请一下，把这个大门拆了重建。”
何佳丽说道：“这个大门看着很大气啊，为什么重建？”
用这个年代的眼光看，这个大门确实够大气，但跟二十年后那些高端小区比，还是太小气了。
沈川走到小区大门前，指着右侧的墙：“把墙拆了，大门最少要扩大到18米，门岗设在中央，进出车道分离，两边还要设置人行通道，我们安装门禁系统。”
“门禁系统？”何佳丽说道：“老板，现在市场上的门禁系统，都是用在公司大门或者一些高档会所，用在住宅小区并不合适。”
现在市面上的门禁系统，仅具备呼叫以及开锁功能，至于芯片卡，都是接触式卡，芯片简单，只能一门一卡，所以没有住宅小区会用，因为门太多，不但会增加物业公司成本，也会给业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想想，每个人身上带着几张门禁卡，哪个门用哪张卡，开门的时候还要对号，那是怎样的一个场景。
不过，现在是九六年，非接触式ic卡应该有了，只是价格应该会很贵，但钱不是问题，他要的是，利用这个小区，把川禾实业的名声打出去。至于大门的道闸门禁系统，现在还只能用人工，等过两年，诺基亚把蓝牙研究出来，就可以安装了。
“我有一个朋友，曾经跟我说过，国外有一种非接触式ic卡，这种卡又被称为智能卡，只要一张卡，就可以打开很多门。”
“还有这种卡？”何佳丽眼睛一亮，“如果真有，我们的物业首先提出应用，对川禾实业的名气提升肯定有很大帮助。”
沈川笑着说道：“不止这些，还有监控系统，我称之为天眼，让整个小区没有死角，让犯罪分子无所遁形，给每位业主一个最安全，最舒适的家。”
曹楚珍皱着眉说道：“安装监控啊，这个投入会很大，按照这个小区的面积，没有两百万预算根本不可能。”
“我们缺钱吗？”沈川微微一笑：“我要打造全国第一家智能小区，真正的高端小区，而不是恒远搞的这个伪高端。”
这个年代，不管多高端的小区都没有监控，因为现在的监控行业，还是模拟技术。模拟摄像机，模拟录像机的王者，非扶桑莫属，价格非常昂贵，但沈川最不在乎的就是钱，不要说两百万，就是两千万他也要搞，川禾实业要成为标杆，成为行业的领军企业，如果这个时候不提出“智能”这个概念，可能会被别人捷足先登，到时候所有名声都是别人的，他得后悔死。
其实他清楚，用不了多长时间，音视频监控技术，就会从模拟范式向数字范式转变，而海康威视也就是这个时候会成立的，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彻底打破了扶桑的垄断。但他等不了，不过，等城市综合体项目项目落成，估计海康威视的监控系统也该问世了。
“智能小区！”曹楚珍和何佳丽念叨了一句，然后眼睛一亮，这个概念要是提出来，是前所未有的。
沈川说道：“明天去住建部门申报，同时去一趟公安部门，可以把这个概念告诉对方，我想他们也会很感兴趣，会给出很多可行性建议。”
“还有！”沈川拿出烟点了一根，“智能小区，智能安居，这个概念不能藏着捂着，一定要宣传，而且要大力宣传，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川禾实业花巨资打造的这个智能小区。牛，不怕吹，吹的越大越好，就算吹破了也没干系。”
说到这，沈川看向刘清雅：“小姨，这个大门的设计，你就辛苦辛苦，帮我弄出来。”
刘清雅点点头：“看在那套房子的面上，这个大门我免费给你设计，有什么要求，先跟我说说。”
沈川说道：“唯一的要求就是大气，越大气越好。”
“行！”刘清雅说道：“给我两天时间。”
沈川接着说道：“刚才我说的非接触式ic卡，你去问问控制科学与工程学院的教授，他们应该知道这种卡哪里有。”
接着沈川又对曹楚珍说道：“小区的名字也改了吧！”
曹楚珍一愣：“改什么？”
沈川说道：“西城·壹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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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饿了，但都已经凌晨，想要找个地方吃宵夜也不可能，沈川提议回上京酒店，那里的餐厅是24小时的，然后一群人都去了酒店，包括刘清雅，直接在酒店开了间房。
吃饭的时候，沈川很郑重的给刘清雅和曹楚珍她们介绍了一下，本来曹楚珍对沈川在国内找设计师有点不理解，城市综合体那么大的项目，投资了22亿美金，怎么能在国内找设计师，就算在国外，也得找顶尖的设计团队才行。但当她知道美国欧亚银行总部大楼以及英国斯普顿大厦是刘清雅设计的时候，眼睛顿时瞪得多大，毫不掩饰眼里的崇拜。
“刘小姐，原来您就是zoe。”她在留学的时，可不止一次去斯普顿大厦，那就是耸立在伦敦的巨大艺术品，经常让她流连忘返，当她知道斯普顿大厦，是一名叫zoe的中国人设计的时候，与有荣焉的自豪感瞬间充斥心头，没想到，她今天会见到斯普顿大厦的设计师，让她怎么都无法平静，而对城市综合体项目的设计，她也充满了期待。
第二天早上，沈川被刘清雅叫起来一起吃早饭，正好碰到曹楚珍她们。
“城市综合体项目谈得怎么样了？”昨天太晚了，沈川没有问。
曹楚珍喝了口汤：“东城确实提出扩大项目规模，由原来的12万平方米扩大到20万平方米，我告诉他们没问题，但必须要市里出台文件，他们这两天一直在跟市里沟通，据他们反馈的消息，结果很乐观，如果不出意外，这两天就会确定。不过，要是扩大规模，相应的我们投资也会增加到36亿美金。”
沈川笑着说道：“就是他们在再扩大一倍，我们也吃的下。”沈川把手里的半个煮鸡蛋塞进嘴里，“王府井百货扩建工程，是不是有两家城建公司竞争？”
曹楚珍说道：“不是两家而是五家，都有各自的关系，总有东城的人出面跟我打招呼。”
沈川问道：“你们属意哪一家？”
曹楚珍说道：“百货扩建工程不大，这五家公司都没有问题，而且有两家具备一级资质，其中一家叫立明城建集团的来头最大，报价最低，是最有诚意的，一直都是老总在亲自跟我们谈。所以，经过我们研究，打算把百货扩建工程交给立明城建集团。”
沈川直起腰，抻了抻，又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这个立明城建集团的老总，是不是姓林，叫林立明？”
曹楚珍点头：“原来老板你认识啊。”
沈川问道：“另一家是哪个公司？”
曹楚珍说道：“大禹城建公司，也具有一级资质，但无论是规模还是实力，比立明城建集团小得多，而且报价更高。”
沈川笑着问道：“这个大禹公司后面，就没人跟你打招呼吗？”
“有！”曹楚珍想了想，“是东城的一个领导，好像是住建的，具体叫什么名字，我忘了。”
看曹楚珍的态度就知道，丁志军找的这个人分量不够，不然曹楚珍多少也要给点面子，最起码名字能记住。毕竟住建要掐开发商脖子，就算掐不死，也能让你损失惨重。当然了，面对曹楚珍这个外商，尤其是几十亿美金的投资，就算骂他娘，他也不敢掐脖子。
沈川把餐巾纸仍在桌子上：“把这个立明城建集团拉入黑名单，川禾实业永远拒绝跟他们合作。”
曹楚珍一愣，紧接着点点头，什么都没问。
沈川解释的说道：“这个立明城建集团经常以低价格竞争，拿到工程后，通过偷工减料来获得巨额利润。”
曹楚珍无奈的笑了一下：“东城很多人都跟我打了招呼，希望把百货扩建工程交给立明集团，甚至还有人暗示，让我把城市综合体项目也交给他们。我以为，这么多人打招呼，这个立明集团肯定不会有问题。”说着自嘲的摇了摇头。
沈川说道：“把百货扩建工程交给大禹公司吧，城市综合体项目不用招标，也交给他们吧。”
曹楚珍又是一愣，然后还是什么都没问，很痛快的点头答应。一个聪明的员工，在没有发现问题之前，是绝对不能质疑老板的。
曹楚珍不问，沈川却不能不解释，作为老板，这是他对曹楚珍这个总裁，最基本的尊重。
“大禹城建公司的总经理，丁志军，是我二姨夫，亲的。既然他的公司有承包资质，为什么不交给他呢？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他的人品，把工程交给他，我放心。”
曹楚珍恍然，紧接着笑了一声：“我能说你这是任人唯亲吗？”
沈川也笑了：“你想不想知道，我跟立明集团老板是什么关系？”
曹楚珍眨眨眼：“你们也是亲戚？”
沈川说道：“聪明，他是我小舅，也是亲的，但他从来都不承认我是他外甥。更确切的说，自从我妈嫁给我爸那一天起，他就没瞧得起过我家，甚至跟我家断绝了来往。”
豪门恩怨？曹楚珍脑海里飘过这四个字，紧接着又微不可见的摇摇头。不可能，要是这个林立明知道老板有这么大的资本，怎么可能不承认这个外甥，就算以前不承认，现在知道川禾实业是老板的，肯定也会找过来。只是她很好好奇，当林立明知道川禾实业的老板是他外甥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
沈川突然问道：“你前两天不是应该去深沪了吗？怎么还没走？”
何佳丽说道：“是我没让曹总走，这个项目太大了，我们的人手又太少，谈判的时候如果有一点疏漏，对我们来说，损失也是巨大的。”
沈川点点头，问曹楚珍：“一定要尽快，时间已经很紧了。”
曹楚珍说道：“我已经打电话给水总，让他以川禾资本的名义，亲自去深沪谈收购外滩十二号。我认为，把天使投资总部放在深沪，并且带去200亿美金，谁去谈都没有问题。”
沈川叹口气说道：“水晨骏在金融投资上的眼观还是不错的，但让他去谈地产收购，估计我们会吃大亏。”
曹楚珍笑着说道：“我也想到了，所以只是让他带人去跟深沪方面接触，免得被人捷足先登，等这里合约签完，我再过去接手。”
沈川看了看时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还有，川禾实业的首席财务官的位置，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这几天有时间，我就带她过来见你。”
曹楚珍玩笑的说道：“不会有事亲戚吧。”
沈川耸了耸肩：“你猜对了，我表姐，不过，这可真不是任人唯亲。她叫林艺，是人民大学工商管理专业的硕士，京城啤酒厂财务科科长，正正经经的处级干部，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来川禾实业。”
曹楚珍真没想到，沈川的表姐居然是人大工商管理专业的硕士，虽然比不上剑桥名气大，但也是内地最高学府之一，她也不敢小瞧。
“我没有意见！”
见到事情说的差不多了，沈川站起身：“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刘清雅也站起身：“曹总，何助理，我先走了，有什么事情，电话联系。”
曹楚珍、何佳丽还有潘子欣和盛杰急忙站起身，把沈川和刘清雅送出酒店大门。
刘清雅上了沈川的车：“送我回学校！”
沈川说道：“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刘清雅好奇的问道。
沈川启动车子：“一套房子，四合院，我买的，带你去看看。”
刘清雅说道：“有钱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要买四合院。”
她从小在四合院长大，一住就是二十多年，所以她对四合院一点不感冒。
沈川说道：“去看看，帮我参考参考怎么装修，又不会少块肉。”
刘清雅没好气的说道：“小区大门让我帮你设计，百货扩建也让我设计，现在四合院装修也让我设计，你是想累死我吗？”
沈川说道：“这叫能者多劳。”
刘清雅很不满：“没空！”
“别这样，你可是我小姨，你这样拒绝非常非常爱你的外甥，我会很伤心的。”沈川做出要哭的表情。
“少来！”刘清雅说道：“我现在不认你这个外甥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沈川猛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日为小姨，终身为小姨，这辈子你都不用想甩脱我。”
刘清雅长长叹口气：“我后悔了，当初在学校碰到你，就应该躲你远远的。”
沈川嘿的笑了一声：“谁让你死皮赖脸的，非让我叫你小姨。”
刘清雅一翻白眼：“谁知道你是属狗皮膏药的，贴上来，想揭都揭不下去。
“你就认命吧！”沈川在兜里掏出烟扔到嘴里。
刚点燃就被刘清雅抢了过去：“开车抽什么烟。”
沈川惊奇的看着刘清雅吞云吐雾：“你居然会抽烟！”
刘清雅不屑的说道：“抽个烟，有什么好惊奇的。”
沈川说道：“你说，我要是把你抽烟的形象，在学校宣传宣传，会有什么后果？”
刘清雅把座椅向后放了放，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把双脚搭在仪表台上，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不管什么后果，也得有人信才行啊。”
“也对！”沈川说道：“无凭无据的，那些宅男，怎么会相信，他们心目中的女神，会是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不过，我要是拿照相机，把你现在的样子照下来，照片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刘清雅摆了个很撩人的pose：“难道你没发现，抽烟的女人，是很有味道的吗？”
沈川一撇嘴：“什么味道？臭脚丫子的味道，还是口臭？”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便宜小姨，小时候肯定也是个问题少女。
“啪！”
刘清雅一歪身体，抬手在沈川脑袋上拍了一下，像个小孩子一样嚷嚷道：“你才脚臭，你才口臭。”
沈川哈哈大笑，刘清雅骂道：“笑个屁！”说着抬手还想打。
沈川一歪头躲开，急忙说道：“别闹，开车呢。”
刘清雅哼了一声：“饶你一次，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317章 混吃混喝
车停在了四合院门前，沈川找到钥匙下了车。
“嚯，好家伙！”浓浓的京片子味在刘清雅嘴里吐出来，“比老爷子的五号院还要大得多，这种院子，整个京城都没几套，除了王府，找不到比他更大的了。”
沈川摇头：“怎么能跟五号院比，那可是在西城，而且是宫内。”
刘清雅撇着嘴说道：“有啥不一样？你这套院儿的位置，不比老爷子那套差。”
沈川突然问道：“你有去过南池子大街那个鹊桥服务中心吗？”
刘清雅眼神闪了闪，不屑的说道：“我去那地方干什么？别看你小姨我三十多，快四十了，追求我的人要是排队，依然能排出去几公里。”
对刘清雅的否认，沈川不置可否：“哪天你去看看，那些替儿女相亲的大爷大妈，他们喜欢东城还是西城。”
南池子大街上，有一个国家服务机关，叫鹊桥服务中心，专门给青年公务员们介绍对象。还有故宫西南侧的中山公园北门，也是大爷大妈喜大普奔的地方。只要是节假日，靠近护城河边的林荫小路上，一张张代表着年轻姑娘小伙儿的资料的a4纸整齐地码在地上，只要是年轻人来这里，肯定会被围观，月薪、房子、年龄、家庭等等，都会被问个遍。
在另一个世界，沈川一个京城土著朋友，聊天的时候，跟他说过这样一件真实的事。九十年代的时候，有一位杂志编辑跑到中山公园北门，拿着通州两居的纸片站在队伍里，周围大妈很不客气让他往旁边站站。
这说明啥，说明在京城丈母娘的地图里，二环里的房子，才是在京城，二环以外都是未知区域。而在二环以内，四九城里，也是分上下高低的。西城人最为骄傲，什刹海、北海、后海，北京内城水域基本都在西城区，随处可见的深宅大院临湖而建，青柳垂岸。整个国家的权力机构都聚集在西城区里，再加上皇城根小学、京城四中这种金字塔尖上的配置，等闲人是难以企及的。
至于东城，其历来是商贾入京的通道，为了便于商业交易，久而久之商人们都渐渐在东城扎根，因而次之。还有南北，满清入关后，以长安街为界，北边住旗人，南边住汉人，时间长了，就有了东富西贵南贫北贱的俗语，都透着一层层的房产鄙视链。
在年轻人眼里，东城和西城没有区别，但对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东城和西城的区别还是很大。就算是到了新世纪，一零年之后，京城已经扩大到了五环六环还有被称为大外环的七环，西城依然为尊，房价最高，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学区拉高了房价。然后是东城，最后是南北。
沈川也让赵老七在西城买了几套位置相当好的院子，但都不大。最大的一套，是二进院，再大一点的，都被各个衙门占据了，给多少钱都买不到。
刘清雅没好气的说道：“你这套院子，这个位置，也找不到第二家了。”
沈川嘿嘿一笑：“走，后面还有一个不小的后花园，去看看。”
两人前院后院楼上楼下逛了一圈，刘清雅问道：“这套院子多少钱买下来的？”
沈川说道：“20万美金。”
刘清雅点点头：“价格还算合理，这样，那套1000多平的房子我不要了，这套院子给我吧。”
“想得美！”沈川说道：“你不是不喜欢四合院吗？”
刘清雅说道：“那要看什么院子，比如这套，我就很喜欢。怎么样？这套破院子才20万美金，不到170万。那套房子，可800多万呢，你捡了多大便宜啊。”
“算了！”沈川说道：“这个便宜我不要，这附近我还买了几套，如果你喜欢，我可以送你一套。”
“别地儿！”刘清雅不屑的说道：“本姑娘看不上。”
沈川耸耸肩：“那我就没办法了，你还是住你的一千多平豪宅去吧。”
“噼里啪啦！”
不远处，谁家院子传来鞭炮声，还能听到欢呼声和哄笑声。
沈川和刘清雅对视一眼，刘清雅说道：“好像是有人结婚，走，去看看。”
沈川很无奈的跟在刘清雅身后走出院子，看到前面不远处的胡同口都是人，闹哄哄一片，还有一辆红色普桑，风挡上贴着一个大喜字，倒车镜还绑着两个气球，后面还有两辆面包车，同样的贴着喜字，绑着气球。
沈川说道：“我们来的时候，居然没注意。”
刘清雅说道：“我们来得早，新娘子没接回来，门口没那么多人，你车开的又快，所以没注意。”
沈川问刘清雅：“有没有钱？”
“干什么？”刘清雅警惕的看着沈川。
沈川说道：“邻居结婚，怎么也得随个份子。”
刘清雅哈的笑了一声：“你算个屁的邻居，八百天都不在这住一次。”
沈川没好气的说道：“我就是八千天住一次，那也是邻居！”
刘清雅说道：“你知道人家姓什么吗？”
“我去了不就知道了吗？”沈川拿着钥匙，打开车门，把刘清雅的包拿出来，“快点！”
刘清雅把包拿过去：“要多少？”
沈川摸着下巴说道：“在我们县里，邻里之间随份子，一般都是五块，关系好的也就十块八块。这里是帝都，邻里之间，怎么也得十块二十块的吧，我可是有钱人，随五十正好，这样才能衬托我的身份地位。”
听沈川在那叨咕，刘清雅不停的翻白眼：“随五十怎么能衬托你的身份地位，随五百还差不多。”
“你傻不傻！”沈川说道：“五百，我们能去东来顺吃两三顿了，去喜家吃酒席太亏。”
刘清雅正在包里拿钱的手一停顿：“你随份子，就是想去人家吃酒席？”
沈川嘿嘿一笑，恬不知耻的说道：“我就是想尝尝咱京城的民间酒席。”
刘清雅很无奈，在包里拿出五张十块的递给沈川：“你去吧，我回去再看看，正好我包里有尺，量量尺，省得过两天还得回来。”
“你不去？”沈川问道。
刘清雅白了他一眼：“我可没有你那么厚脸皮。”
沈川拉着刘清雅就走：“人家随礼，十块钱都去一家子，五六口人，我们随五十块，两个人吃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刘清雅被沈川强拉硬拽的来到胡同口，看到南向北胡同，摆了半条胡同的桌椅，能有二三十多桌，差不多都坐满了。
“来晚了，快点，一会没地方了坐。”
刘清雅用力的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又被沈川拉进了院子。这就是普普通通四个院，只有一进，三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偏房，院子中间有个自来水台，
一进院子，沈川就不停的跟人打招呼。
“您好！”
“您好！您好！”
“恭喜新郎新娘喜结连理，早生贵子！”
不管是男方还是女方亲属，看到沈川，尤其看到沈川身后，漂亮、知性、气质非凡的刘清雅，那是相当客气。
这时，刚刚拜完天地的新郎和新娘在正屋走出来。
新郎穿着西装，扎着领带，皮鞋油光崭亮，就是有点胖，不过，人逢喜事，看起来相当精神。新娘穿婚纱。在这个年代，穿婚纱还是挺洋气的，而且人也挺漂亮。
沈川一抱拳说道：“恭喜恭喜！”
新郎和新娘愣愣的回应：“谢谢，谢谢！”
等沈川和刘清雅转到离开后，新郎问新娘：“你家亲戚？”
新娘一愣：“不是你家的吗？”
“不是！”新郎顿时急了，喊道：“柴叔，柴叔？”
一名六十多岁，穿着一身中山装的老人在外面走进院子：“怎么了？”
新郎指了指东屋：“刚才有一男一女进来，我们谁也不认识，你去看看。”
柴叔是咨客，**十年代，民间红白事，都会请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担任咨客，安排各项事宜。
沈川和刘清雅进了东屋，发现虽然只有两间，但左右卧室和中间厨房应俱全，如果不意外，这个院子应该住着三户家庭。
“两位朋友！”正在沈川打量着的时候，柴叔走了进来，“两位有些面生，请问你们是……”
沈川一笑，他就知道肯定会有人来问：“我是西边第一家的邻居，姓沈，叫沈川。今天过来，见到你们家在办喜事，所以不请自来。”说着沈川抱了抱拳，“多有打扰，请见谅。”
柴叔试探的问道：“赵家大院？”
沈川点头：“对！”
柴叔说道：“他们不是出国很多年了吗？你是他家的亲戚？”
“不是！”沈川说道：“前一段时间，那套院子我买下来了。”
柴叔恍然，哈哈笑着说道：“欢迎贵客，喜宴马上就开始，两位快点去外面坐。”
沈川说道：“既然来了，哪有不随份子的道理，账桌在哪。”
柴叔笑着说道：“就在里屋。”说着先开里屋门帘。
沈川和刘清雅走进去，屋子不大，摆着一张双人床，床边有一张圆桌，圆桌上摆着笔墨和裁得一张一张的红纸，有的上面已经写满了名字。
屋子比较小，里面除了记账的和收钱的，还有几个人在聊天，烟抽的也不少，一进屋，就连会抽烟的刘清雅都被呛得直咳嗽，然后捂着鼻子退了出去。
柴叔尴尬的说了声抱歉，然后对屋里的人呵斥道：“这么多人抽烟，也不知道把窗户打开，看看这屋弄得，都是烟。”说着亲自过去把窗户推开。
沈川把五十块放在账桌上：“沈川！”
写账的人年纪不大，三十多岁，见到沈川扔了五十，抬头看了一眼，然后才拿起毛笔，写上名字和钱数。
“沈先生！”柴叔说道：“屋里被他们弄得乌烟瘴气的，去外面坐吧，喜宴也快开始了。”
沈川和刘清雅跟着柴叔出来，然后给他们安排在了唯一一张贵宾桌，而且是最大的桌子。其他桌坐八个人，这张桌子能坐十六个。
“我们的待遇不错，还是贵宾呢。”沈川趴在刘清雅耳边说道。
刘清雅白了他一眼，低声说道：“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沈川不满的说道：“我可是花了五十块钱，怎么就不要脸了。”
沈川和刘清雅嘀嘀咕咕，不时的有人被安排在这一张贵宾桌，不管胖瘦还是年长年少，一个个全都是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看起来派头很足。
“哎呦！”一名三十多岁的青年，对刚刚到的一名中年人说道：“闫叔，听说你的毛巾厂，去年一年利润过两百万了。”
闫叔哈哈大笑：“都是国家政策好，才有了我们的今天。”
“那是啊！”另一名年纪不大，有些秃顶的男人说道：“政策好，我们才有赚大钱的机会。”
“大门牙！”一名五十多岁的男人，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听说你这两年活不太好，你那个工程队都快解散了吧。”
大门牙看起来不到四十岁，留着寸头，皮肤有些黑，但看起来很精壮，就是门牙有些大：“老梁，咱这么多年邻居了，小时候我还管你叫叔。就是因为前几年，我工程紧，腾不出人手给你修院子，你就记恨我这多年？我工程队解散了，你能得到什么好处？”
老梁脸色一沉，刚要说话，胡同口传来一声喇叭响，几个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辆虎头奔开了过去。
“晨丫头回来了！”闫叔站起身。
其他人也跟着站起来，那名青年笑着说道：“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没有晨姐混得好。”
秃顶男人说道；“大门牙，这两年你的活不好，为什么不去找陈晨？她的公司就是搞工程的，随便给你点活干，都够你吃了。”
大门牙说道：“这几年，陈晨的公司也不太好过。”
“怎么可能！”闫叔说道：“她那么大的公司，我听说还要上市呢。”
大门牙说道：“我说的不好过，不是公司有什么麻烦，是跟几年前比，工程少了很多，虽然不至于亏损，但也赚不了多少。而且她们公司三个股东，我去找她，肯定让她为难。”
听到大门的话，已经站起来的老梁又坐了下来，双手还捶捶大腿，叹着气说道；“年纪大，站一会就累的不行。”
其他几个人看了老梁一眼，尤其是大门牙，看着老梁的眼神很是不屑。
老梁就好像刚看到沈川和刘清雅一样，热情是问道：“这位小兄弟，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沈川微微一笑：“我是刚刚搬到这里的邻居。”
一听沈川是刚搬来这里，老梁顿时没了兴趣，又看向刘清雅：“这位漂亮的女士呢？”
其实他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沈川，尤其是坐在沈川身边的刘清雅，见到第一眼的时候，就让他心痒难耐。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搭讪，也不清楚两个人的来历，不管乱说话。
刘清雅一皱眉，对老梁看着她的眼神很讨厌：“我也是刚搬到这里的邻居。”
“哦？”老梁站起来，绕过大门牙，一屁股坐在刘清雅旁边的椅子上。
屁股底下的凳子嘎吱一声，一条腿突然断裂，老梁整个人向后仰去，然后重重摔在地上，半截凳子腿正好硌在他的腰上，疼得他妈呀一声大叫。
“哄！”
到老梁狼狈的样子，看到的人轰然一声大笑起来。
“笑，笑个屁啊！”老梁爬起来，恼羞成怒的看着大笑的众人。
刘清雅也很没有形象的跟着大笑，一歪头就看到沈川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心里就是一动，搂着沈川胳膊，趴在他耳边说道：“是不是你干的？”
沈川否认的说道：“那么粗的凳子腿，就是用锯，也得锯一会吧。再说，他距离我那么远，我怎么可能把凳子腿弄断。”
刘清雅问完，自己都觉得很好笑，只是这个凳子腿断的太诡异了，因为之前她也坐了这个凳子，只是后来人多了，她又往旁边挪了挪，那个凳子感觉很结实的，怎么这个老梁一坐下来，凳子腿就断了呢。
“那你贼眉鼠眼的看什么呢？”刘清雅趴在沈川耳边说道：“看着就是心虚的表现。”
见到刘清雅跟沈川那么亲密，老梁顿时妒火中烧，尤其是那些嘲笑他的人，跟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刚要继续发飙，就听到一个女人说道。
“笑什么呢？”
沈川抬眼看去，只见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人走了过来，个子不算太高，但穿着女士职业西装，显得很修身，而且气质很好，脸蛋也算漂亮。
闫叔笑着说道：“老梁没坐稳，摔了一跤。”
“晨姐！”那个青年说道：“我这有地方，坐这吧。”
“好！”陈晨把随身的小包放在了桌子上，在包里找到纸巾擦了擦凳子，然后才坐下来。
“我以为来晚了，你们都喝上了呢。”
“小海哥他们还没到呢，估计得等他们到了才能开席。”青年拿起饮料，给陈晨面前的玻璃杯倒满，“天气有点热了，先喝杯饮料。这是在冰箱里镇过的，很凉快。”
陈晨并没有喝，而是看向老梁，笑着说道：“梁叔，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毛毛躁躁的，坐个凳子都不老实。”
老梁回到原来的位置坐了下来，看着陈晨，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晨丫头，我听说你公司这两年很不好过啊。”
陈晨一笑：“确实，之前三两年，工程被竞争对手抢了不少。不过，今年接了一个大工程，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闫叔说道：“大工程？我没听说市里有什么动作啊。”
陈晨说道：“不是公家的活，是私人的。王府井百货改制，股权重组，被一家叫川禾实业的香江公司收购，并且要扩建，这个你们知道吧。”
“其他的不知道，王府井扩建我知道。”大门牙说道：“听说，除了你们大禹，还有好几家城建公司在竞争，立明集团已经跟对方达成了协议，我这两天正准备去立明集团，看看能不能拿到点活干。”
听到大禹，沈川再一次打量了一下陈晨，他怎么都想不到，在这里会碰到丁志军的合伙人，也是以前的同事，没想到还是个女人。而且让他佩服的是，十年前，她就能拿出几万块，跟丁志军合伙搞公司，这样的魄力，男人都少有。
陈晨笑着说道：“立明集团已经被川禾实业拉进黑名单，百货的扩建工程交给了我们大禹。”
大门牙可是知道，立明集团是大禹的死对头，只要有立明集团参与的投标，大禹就没赢过。
“很不可思议吧！”陈晨看向大门牙，“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过，之前是没有办法，现在有工程了，把你的人拉过来吧。”
大门牙说道：“王府井百货扩建工程，不至于要三四年吧。”
陈晨说道：“百货扩建只是小意思，川禾实业和东城在谈一个城市综合体项目，总投资22亿美金，这个工程也会交给我们大禹。”
“嘶！”众人都倒吸一口冷气，22亿美金的投资，据他们所知，这应该是国内拉到了最大一笔投资。这个川禾实业什么来头，就算是香江公司，拥有这么雄厚的资本，也不可能默默无闻，怎么就没听说过呢。
陈晨说道：“今天上午，丁总亲自见到了川禾实业的总裁曹楚珍女士，签订了百货扩建的承建合同。据曹总说，东城有意要扩大建设规模，川禾实业的投资可能要追加到36亿美金。”
“30多亿的工程，没有竞标，就交给了我们，是不是更不可思议？”陈晨的心情看起来很好，“其实，我也感觉到很不可思议，真不知道丁志军是怎么办到的。老娘差点跪下来叫他爷爷，问他又神神秘秘的不肯说。不过没有关系，不管他怎么办到的，是出卖身体，还是用金钱，只要这个工程拿到手，大禹将会成为标杆企业，立明集团再也不会成为我们的对手。”
318章 备受打击的刘清雅
沈川听着他们的聊天，已经明白，这些都是在这四合院走出的人，虽然发达了，但并没有忘记这里的老街坊，今天老邻居家的孩子结婚，他们知道消息全都回来了。
只是一直等待的那个小海最终没有来，也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不想回来，叫陈晨的女人把电话打过去，只是聊的并不愉快，没说几句，陈晨就脸色难看的挂断了电话。
闫叔淡淡的说道：“地球缺了谁都一样转，他小海有能耐了，瞧不起我们这些老街坊，不来就不来吧。花无百日开，得意有尽时，人生在世，天长日久，谁也不可能一辈子一帆风顺。”
陈晨有些黯然，紧接着喊道：“柴叔，开席！”
婚礼的氛围依然是那么热烈喜庆，不会因为谁的缺席和谁的到来有什么变化。听到开席的喊声，最兴奋的还是孩子们，全都老老实实的坐着，眼巴巴的看着在三个简易灶台前忙碌的大师傅。
大锅饭，大锅菜，对沈川来说吃的不是味道，而是那种久违的氛围和儿时的记忆，所以，他吃的很香，吃了两个四喜丸子，还有半个肘子，弄得满嘴都是油，一点都不顾及旁人的目光。
见到沈川吃的那么香，刘清雅也不顾什么形象了，低头一顿狂吃海塞。陈晨和闫叔他们纷纷侧目，这两人哪里来的，能被安排在这张桌上，身份应该不会差，怎么好像几个月没有吃东西了一样。
这时，新郎和新娘过来敬酒，见到沈川和刘清雅旁顾无人的大吃大喝，新郎一皱眉，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刚要说什么，新娘眼疾手快的偷偷拉了他一下，满脸笑容的说道。
“沈先生，还有这位女士，欢迎你们来参加我和陶俊的婚礼，这一杯酒，我敬你们。”
沈川正在啃着鸡腿，听到新娘的话，把骨头扔在桌子上，抬头看着新娘，笑眯眯的说道：“新娘不但漂亮，还很懂事，这杯酒我喝了。”拿起面前一直没喝的白酒，仰头喝光。
酒是五十度高度白酒，杯是普通玻璃杯，但倒满一杯酒，怎么也得有三两多，沈川一口喝了，沈川脸不红不白，就跟喝水一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嗝！”
沈川打了个饱嗝，拿起桌子上，劣质的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看向陶俊：“因为我在你家里大吃大喝而心生不满，心胸如此狭隘，你这样很难有大的成就。不过，你娶了一个很懂事的媳妇，要是以后能听她的，你们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差。”
说到这，沈川站起身，拍拍陶俊的肩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你不是伟人，不要求有大海一样的胸怀，但作为男人，你要记住，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沈川看着刘清雅：“吃饱了没？”
刘清雅在包里拿出手帕擦嘴，站起身说道：“吃饱了，走吧！”
沈川点点头，突然对陈晨说道：“带我给丁志军问个好。”
陈晨一愣神，等反应过来，想说什么的时候，沈川和刘清雅已经走远了。
“大俊，这个人是谁？”陈晨问道。
陶俊说道：“他说他叫沈川，已经买下了赵家大院，今天碰巧我结婚，就过来贺喜。”
“他买下了赵家大院？”秃顶男人说道，“我前几天听说，赵家大院卖了，没想到是他们买去了。其实，去年我就有买下赵家大院的打算，但是要价太高，所以就放弃了。”
陶俊冷哼一声：“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看他吃饭的样子的，好像饿死鬼投胎，谁知道他不是跑到这来混吃混喝的。”
看到陶俊怨念如此之深，闫叔无奈的摇摇头：“人家那是不拘小节，这样的人想要结识你，自然不会扭扭捏捏，跟你假客气，要是不想结识你，你用八抬大轿请，人家都不会来。”
陈晨说道：“如果我没看错，那个女人的包，应该是lv，而且是几年前的限量款，当时的价格要一千多美金，现在二手的，三千美金都买不到。”
就在这时，胡同口传来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几个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辆陆巡开了过去。
“这应该是他们的车，我来的时候，看到停在赵家大院门口。”那个年轻人说道。
“沈川！”陈晨喃喃的念叨了一声，“让我替他给丁志军问好，他跟老丁的关系应该不差，可我以前怎么没听过这个人呢？”
闫叔叹口气，微微摇头说道：“小俊这次，可能错过了一场天大的机缘。以后，再想结识人家，估计是不可能了。”
年轻人突然说道：“我们又何尝不是错过了一场结识的机会？”
沈川开车着：“你去哪？”
刘清雅问道：“你呢？”
沈川说道：“李源景那个老家伙，让我拍部短片，参加大学生电影节这事你知道吧。”
刘清雅说道：“我听说了。”
沈川说道：“我要去片场看看。”
刘清雅说道：“我很想跟你去看看，不过下午还有课，只等下次了。”
沈川说道：“明天或者后天，就去学校拍，到时候你就能看到了。”
刘清雅突然兴致勃勃的说道：“能不能给我安排个角色？”
沈川歪头看了刘清雅一眼，毫不掩饰脸上的鄙视，一下子把刘清雅刺激到了，握着拳头，恶狠狠的说道。
“你这是什么表情，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你好看。”
沈川问道：“你有韩子媚性感吗？”
刘清雅一愣：“没有！”
沈川接着问道：“你有梅芳菲年轻吗？”
刘清雅摇头：“没有！”
沈川继续问道：“你有乔韵棋可爱吗？”
刘清雅沉默了，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的说道：“没有！”
沈川耸了耸肩：“看看，你没有韩子媚性感，没有梅芳菲年轻，没有乔韵棋可爱，我有什么理由，给你安排角色？”
刘清雅眨了眨眼，突然愤怒的吼道：“我要角色，跟她们有什么关系？”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沈川急忙安抚躁动的刘清雅，“因为她们都参与了短片拍摄，如果你要角色，就只能把她们其中一个拿掉，你认为，拿掉谁合适？”
刘清雅张了张嘴，她到是没怀疑沈川的话，因为她知道，沈川跟很多香江明星关系好，但她心里就是不服气。抬手放下头顶的化妆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顿时信心大增。
“韩子媚有我知性吗？梅芳菲有我成熟吗？乔韵棋有我迷人吗？”
沈川淡淡的说道：“可你没有她们会演戏！”
刘清雅被沈川噎得差点上不来气，光着脚丫，双手抱着双膝，坐在座位上生闷气。
沈川偷偷看了一眼；“真生气了？”
刘清雅没搭理他，沈川继续说道：“要不然，你在短片里演个路人甲？就是有一两句台词的那种？”
“哼！”刘清雅把脑袋扭到一边：“不需要。”
沈川挠了挠头：“要不，等我有时间，再弄个本子，咱们真真正正拍部电影玩，你做女主怎么样？”
刘清雅回过头；“真的？拍电影应该会花不少钱吧。”
“这话让你说的。”沈川白了刘清雅一眼，“拍部破电影，能用几个钱。再说，你外甥我，是缺钱的人吗？”
“这还差不多！”其实，对拍电影，刘清雅只是好奇，刚才也只是顺嘴说说，但沈川拒绝之后，倒引起她的兴趣了。
沈川把刘清雅送回学校：“记得，车库帮我设计一下。”
刘清雅说道：“车库有什么好设计的。”
沈川说道：“外部构造，要跟院子的风格相同，总不能砌两道墙，加个房盖儿就行啊。”
刘清雅头都不回的摆摆手：“知道了，不给钱还那么多要求。”
“叮铃……”沈川刚把车倒过来，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曹楚珍的，按下接听键，就传来曹楚珍兴奋的声音。
“老板，城市综合体的项目签了，市里也出台了文件，项目规模扩大到18万平方米。”
沈川笑了：“不是说扩大到20万平方米吗？”
曹楚珍说道：“市里没有批，不过，18万平方米的商业广场，应该是亚洲最大的了。”
沈川说道：“新华书店和麦当劳搬迁的事情怎么样了。”
曹楚珍说道：“东城正在沟通，应该没有大问题。”
沈川拉上手刹，在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根：“既然都差不多了，把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何佳丽吧，你马上去深沪。”
曹楚珍说道：“这个项目太大，全都在内地招人肯定不行，我已经给黄总去了电话，他答应派团队过来，等人都过来我再走。还有，您表姐什么时候上任？首席财务官缺席，项目就无法启动。”
沈川说道：“我一会给她打电话，晚上安排你们见面。”
“好！”曹楚珍继续说道：“上午我跟大禹城建公司的丁总签了合约，并且把百货南楼改造工程也交给了他们。”
沈川说道：“行，就这样吧，我现在就给林艺打电话。”
319章 林艺就职
林艺正在家里跟自己父母冷战，在这个年代，好好的铁饭碗不要，偏偏要去私企打工，不管是谁都想不通，尤其是林艺已经是处级，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好了，死丫头说辞职就辞职。为这事，林立勇特意请了几天假回家，就想劝劝自己闺女，可怎么劝都不行，杨娟好几天都没跟林艺这个闺女说话了。
“今天我给你最后通牒！”杨娟推开林艺的房门，“我已经跟你杨叔叔打了个招呼，明天就去财政会计司上班。”
“不去！”林艺斜靠着床头在看书，头都没抬的回了一句。
见到自己闺女这个态度，杨娟肺都要气炸了：“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啊？这么大个人了，跟你年纪一样的，有的孩子都多大了，你看看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
林艺把书放到床头柜，抬头看着杨娟，平静的说道：“妈，你都说我这么大了，我的人生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一回主？”
“你懂什么？”杨娟声音顿时拔高，“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长，你去私企能有什么前途？你小叔的公司不小了吧，一年能赚几千万上亿，但是给他打工的，那些所谓的商业精英，高级管理，一年才赚几个钱？据我所知，那个叫王伟华的副总，一年也才七八万。听着不少，但他也就那样了，没有发展的空间了，难道还能顶替你小叔当董事长？但是你不同，你还年轻，现在已经是处级，而且又是硕士学位，你的前途一片光明，为什么非要去私企给人打工？”
林艺嗤笑一声，杨娟怒声吼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有错？”
这时正在厨房的林立勇走了出来：“有什么话，好好说，你喊有什么用。”
杨娟深深吸了口气：“好，我不喊，但是林艺，你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你笑什么？是我的话很好笑？”
林艺说道：“不要拿外企，跟我小叔的公司去比，这没有可比性。”
杨娟冷声说道：“怎么没有可比性，这有什么不同吗？还不都是私人企业，外企更不能去。你姓林，应该避免跟任何外资企业接触，更不要说去外资企业工作。”
林艺并没有跟家里说川禾实业跟沈川有关，即使说了，估计也没人信：“川禾实业是香江公司，还有一年就要回归，到时候就不算外资企业了吧。而且，川禾实业实力雄厚，真不是我小叔公司能比的。”
杨娟说道；“实力雄厚？那你说说，有多雄厚。”
林艺说道；“他们在跟东城谈一个商业广场项目，总投资是22亿。”
杨娟不屑的说道：“22亿就实力雄厚了？你小叔公司的资产也有20多亿了吧。”
林艺说道：“我小叔那是公司总资产，而人家这只是投资额，能一样吗？还有，我说的22亿投资，不是人民币，而是美金。”
杨娟愣了一下，紧接着说道：“那也不行，这个川禾实业实力雄不雄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去了，还不只是个会计？”
林艺一脸的无奈：“我都说了，首席财务官跟你理解的不一样。”
杨娟说道：“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跟你在酒厂的财务科长一样，都是管钱，只是称呼不同而已。”
林艺解释说道：“就是首席财务官，是要进入董事决策层和经理执行层，参与公司战略的高级管理者。”
林立勇问道：“你小叔公司有个财务总监，叫c什么o。”
林艺说道：“cfo！”
“对对对！”林立勇说道：“就是cfo，你这个首席财务官跟cfo，也就是财务总监有什么不同，你们两个谁的官大？”
“不要打岔！”杨娟瞪了林立勇一眼。
林立勇不满的说道：“我就是问问，我闺女可是人大工商管理专业的硕士，给的官小了更不能去了。”
林艺说道：“其实cfo，在国外就是首席财务官的意思，跟总会计师与财务总监三种制度同时并存，经常有人混同对待，但实际上这三者不等同，并不是同义词，它们之间既有联系又有区别。它们不仅字面表述不同，而且各自的本质、在公司治理中的地位、职责定位等方面也存在差别。国内，许多人包括一些企业对cfo的理解其实并不准确，至少是不全面。在国外只有大财团或上市公司才设cfo，很多cfo并不专门管财务，因为财务部只是cfo负责的一个部门而已。”
林立勇说道：“这么说，财务总监并没有首席财务官大？”
林艺笑了一声：“财务总监，在我小叔公司，应该等同于首席财务官的角色。但是在大财团或者上市公司中，财务总监只是属于中层领导。浅显一点的说，除了老板和总裁，整个集团公司，就首席财务官最大，管理很多部门，比如财务部门、会计部门、信息服务部门还有投资事务和复杂的法律事务等等。而财务总监，只是大集团公司下属各部门的财务主管，级别差得太多，没法比较。”
林立勇说道：“没想到，首席财务官的权利居然这么大。”
杨娟说道：“还不是没有总裁官大？王伟华在你小叔公司是二把手，你去这个外企，是三把手。”
林艺真是无奈了：“我对公司的事务有决策权，我可以推动一个项目，也可以否定一个项目。王伟华在我小叔公司，他只是个执行者，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林立勇问道：“这个川禾实业给你多少钱？”
林艺晃了晃五根手指，杨娟冷哼一声：“一年五万，还没有你小叔给王伟华多呢。”
林艺说道：“是一个月五万。”
林立勇猛的瞪大眼睛：“多少？”
林艺笑着说道：“一个月五万，年薪六十万。”
要不是林立勇是军人，下盘比较稳，听到一年六十万，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可。当初他们听说，林立明给王伟华一年开七八万工作，都觉得林立明疯了，现在有人给他闺女开六十万工资，怎么不吓他一哆嗦。
“不行！”林立明坚决的说道：“这个外企你不能去。”
“对，不能去！”杨娟说道：“一年六十万，一个外企给你这么多个工资，显然是居心不良。”
林艺说道：“一年六十万很多吗？”
林立勇严肃的说道：“难道不多吗？你知不知道，我跟你妈的工资，一辈子都不可能赚到六十万。”
林艺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们公司的总裁年薪是多少？”
“多少？”林立勇冷静下来问道。
林艺说道：“两百万，她是首席执行官，我是首席财务官，我们的关系就像shi长和书记一样，可是薪水却相差一百多万，你认为川禾实业给我开出六十万的年薪很多吗？”
林立勇问道：“这个总裁是哪里人？”
林艺说道：“香江人！”
“要是这么说的话，给你六十万年薪还算合理。”林立勇沉思了一下说道。
林艺说道：“六十万年薪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作为公司的高级管理者，我还会享受公司的盈利分红。到时候，我一年拿到几百万甚至过千万，你们还不得吓死？”
如果是别的外资企业找到她，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但沈川找她，当然不用担心。
“嘀嘀嘀……”
突然传呼机响了，林艺找到呼机，看到来电号码精神一振，跳下床，跑到外面就抓起电话就打了回去：“找我什么事？”
听筒里传来沈川的声音：“休息的怎么样了？”
林艺问道：“需要我上任了？”
沈川说道：“城市综合体的项目已经敲定，今天签了合约，并且扩大了规模，川禾实业的投资也增加了36亿，等新华书店和麦当劳搬迁之后，项目就是启动，所以，你这个首席财务官该上任了。”
“好！”林艺很痛快的答应一声，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正站在她身边，阴着脸盯着她的杨娟。
沈川说道：“你在哪，我去接你，一起去见川禾实业的总裁。”
林艺说道：“不用，你把川禾实业总裁的联系方式给我，我自己去见她就行。”
“也好，她在上京酒店6029房，过去之前给她打个电话。”接着沈川把曹楚珍电话号码告诉了林艺。
林艺放下电话，对杨娟和林立勇说道：“妈，爸，你们知道我的脾气，只要我决定了事情，谁反对都没用，所以，你们也不用浪费口舌了。”说完回到房间，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杨娟气得狠狠掐了一把林立勇的胳膊：“看看，看看，这就是你女儿，都是你给惯的。”
林立勇被掐的一呲牙，用手使劲的揉着胳膊：“什么叫我惯的，你又管过她几次。”
这时林艺换好了衣服，背着包走出房间，杨娟急忙问道：“你要去哪？”
林艺说道：“川禾实业跟东城达成了投资协议，而且总投资从22亿美金增加到了36亿美金，项目马上就启动，我这首席财务官必须要就职了，现在去见川禾实业总裁。”
林立勇问道：“去哪里见？”
林艺转身走到门前穿鞋：“上京酒店！”
“去酒店？为什么要去酒店？”林立勇脸色变了。
林艺回头，看到自己老子不太好看大脸，突然笑出声来：“川禾实业的总裁是女的，叫曹慧珍。”
林立勇长出一口气，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但还是问道；“你跟这个川禾实业总裁见过面了？”
“没有！”林艺摇头。
林立勇的心顿时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没见过，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而且，这个工作时你自己应聘的还是他们找到的你？”
林艺拉开门，看着自己老子一脸的担心，只能耐心的说道：“如果你们担心，可以打电话给东城，我想，他们的话，应该比我说的，更有说服力。”
“砰！”
林艺把门一关走了，杨娟知道自己闺女的脾气，拦是拦不住的，只能气急败坏的再一次掐了林立勇一把：“还愣着干什么，去给东城的老冯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真有这个川禾实业，要在他们东城投资。”
林立勇没好气的说道：“打就打呗，你总是掐我干什么？再说，你自己不能打吗？”
杨娟气得又掐了一把林立勇，然后回身来到沙发边，在茶几上抓起电话，快速拨了一串号码。
林立勇撸起衣袖，看到胳膊都被掐青了，只能无声的叹气，走到茶几前，按下免体键。
“喂，哪位！”
“老冯！”杨娟说道：“我是你嫂子杨娟。”
“啊，嫂子！”老冯说道：“我在忙，没看来电。”
杨娟说道：“我问你点事，是不是有一家叫川禾实业的公司，在你们东城投资？”
老冯说道：“对！”
杨娟接着问道：“这个川禾实业总裁叫什么，是男的还是女的？”
“总裁是女的，叫曹慧珍。”老冯奇怪的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是谁家的孩子，看上了曹总？别说，还真有眼光，这个曹总不但年轻，而且还相当漂亮，最重要的是有钱。”
杨娟被老冯的话逗笑了：“你大侄女在啤酒厂辞职了。”
“啊？”老冯是真的意外了，“为什么？”
杨娟说道：“她应聘，去了这个川禾实业，任职什么cfo，首席财务官。”
老冯声音突然拔高：“没想到，小艺这么厉害，居然成功应聘到了川禾实业，而是还是首席财务官的职位，真是了不起啊。”
毕竟是一直在基层工作的人，对国外一些集团公司高管职位的了解，比林立勇和杨娟要多得多，眼光也长远得多。
杨娟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好好的财务科科长不干，非要辞职到私企打工。”
“嫂子！”老冯说道：“恒远地产你知道吧，就是亚洲首富罗士荣的产业。”
“我知道！”杨娟说道：“怎么了？”
老冯说道：“最开始，我们是跟恒远谈这个开发项目，总投资是16亿美金，但是，这个项目恒远一家拿不动，需要找其他投资商合作。而川禾实业的总投资是恒远的一倍多，达到了36亿美金，是单独投资开发的，你想一想，川禾实业的实力有多么雄厚，就是亚洲首富都比不了。林艺应聘到了川禾实业，而且还是首席财务官的职位，前途肯定要比混体制远大得多。
说句你不相信的话，如果我有那个能力，肯定会选择辞职，不要说担任首席财务官，就是给我一个部门经理都行。所以啊，你也不要老守着铁饭碗不放，你没见到，很多人都辞去了公职，下海做生意去了吗？”
老冯说到这，突然哈哈大笑：“重要是的，林艺担任川禾实业的首席财务官，以后我们东城跟川禾实业在工作上的沟通会轻松很多，我的工作，也会变得很轻松。”
320章 立明集团的挑衅
杨娟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对老冯的话很不满意：“这个老冯，真是不像话，他工作方便了，我女儿一辈子毁了。”
林立勇坐下来，抓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根：“要我说啊，冯兴明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杨娟怒声骂了一句。
“你听我把话说完。”林立勇抽了口烟，“人活一辈子为了啥？权力？我们林家已经不需要了，只要我们没死，谁还敢欺负我闺女不成？就算我们有一天不在了，不是还有林煜、林烨、林煊、林炜这些哥哥姐姐吗？再不济还有戴彧和戴刚她表姐表哥呢！”
“戴彧戴刚？”杨娟冷笑一声：“就你大姐那样，还指望你闺女能借上戴彧戴刚的光？”
林立勇笑了一声：“我就是打个比方，再说了，我们都死了，就算我大姐能多活几年，你认为她那个时候还有力气多管闲事吗？就算是现在，戴彧和戴刚这俩孩子，她又能管得了谁？”
“哼！”杨娟哼了一声。
林立勇接着说道：“除了权力还有啥？那就是钱。我们家缺钱吗？缺也不缺，你看看啊，我们两个工资还有补助加起来，每个月有三千多了吧。我们住在部队，吃在部队，车也是部队的，一年也花不了几个钱。等退休了，还有退休金，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但要说我们不缺钱，那也不对，我们的生活，跟老四家生活就是两个世界，人家住别墅，大房子，一千多平米，上下好几层，还有个大院子，几十上百万的豪车就停了好几辆。”
说到这，林立勇抬头打量了一下房子：“改革开放好啊，我们放眼看世界，看到了我们真的很穷，也看到了资本社会的繁华。引进来，走出去，我们国家一天天在改变，人民的想法也一天天在改变，不能再拿我们的眼光看待下一代了。就像这套房子，当初就是想着，小艺工作了，总是出入部队不方便才给她买的。可现在看看，当初我们认为很不错的房子，现在却很小。”
杨娟不说话了，林立勇叹口气：“打开国门，让我们所有人都大开了眼界，住豪宅，开豪车，也成了当下很多人的追求，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停薪留职，甚至直接办离职下海经商。小艺虽然是女孩子，但她也有自己的梦，她也想住大房子，开进口汽车，可我们给不了。既然给不了，我们有什么理由阻拦她去自己拿，自己挣？”
杨娟觉得林立勇说的很有道理，可心里就是不得劲儿，坐在那里不说话，一直在生闷气。
林立勇很无奈，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站起身说道：“等我退休了，能不能住上别墅，开上豪车，就看我闺女了。”
“你干什么去？”杨娟没好气的问道。
“我去做饭，不然饿肚子啊！”林立勇回答一声，接着又是一笑，“一年六十万，我闺女还真了不起。”
上京酒店12楼餐厅，曹楚珍接到林艺打来的电话，觉得第一次跟林艺见面，在房间里不太好，所以选择在餐厅。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林艺没来，林立明到是先找过来了。
“曹总！”林立明大老远的就伸出双手，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我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我又给何助理打电话，才知道您在餐厅，真是让我好找。”
曹楚珍不留痕迹的轻轻皱了下眉，中午的时候，她已经很明确的告知立明集团终止合作，但对方还是不停的打电话，最后她干脆把电话一扔不理睬，对方打了个半个多小时才罢休，没想到林立明又亲自找过来了。
本来林立明给她的第一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沈川告诉她立明集团很不靠谱，但有了不错的第一印象，就算是再嫌恶也恶不到哪去。只是今天中午持续不断的电话，让她彻底对立明集团感觉厌恶。
商业合作被拒，再一次找机会寻求合作很正常，不管是打电话还是找上门来，她都能接受，可是半个小时，不间断的电话轰炸，已经不是寻求合作的态度了，而是骚扰，是寻衅，这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但林立明是老板的小舅，虽然说，老板跟这个小舅的关系非常恶劣，但她作为外人也不能给脸色，所以很自然的收起了脸上的不悦，站起身很客气的跟林立明握手。
“林总，找我有事？”
林立明笑呵呵的说道：“曹总，我是来向您道歉的。”
曹楚珍眉毛一挑，心知肚明的说道：“林总，您这话的，我怎么听不明白？”
林立明的态度非常诚恳，姿态也放得很低：“对不起啊，曹总，手下人不懂事，一直打电话骚扰您……”
没等林立明把话说完，曹楚珍一摆手，笑着说道：“这点小事，我本就没放在心上，却让林总挂念，亲自跑过来道歉，倒显得我心胸太狭隘了。”
林立明眼角跳了跳，他一开始还真没把这个女人放在眼里。毕竟在京城，他才是地头蛇，而且是真真正正能把过江龙生吞的地头蛇，他亲自过来道歉，还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就是想把曹楚珍架起来。你看，我林立明亲自过来给你道歉，而且还是如此的低声下气，给足你面子，咱的合作是不是应该继续？
只是他没想到，曹楚珍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简单，一句话，连消带打，很明确的告诉他。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你不用小题大做的过来道歉，她心胸没那么狭隘，这让林立明想借题发挥都没办法。
“啊！哈哈……”林立明哈哈笑着坐下来，“曹总还没吃吗？正好，我也饿了，这顿我请。”紧接着一拍脑袋，“我这人性格大大咧咧，还没问曹总愿不愿意呢。”
林立明做着很期待的样子，看着曹楚珍：“曹总，您介意吗？如果您介意，我去旁边在位置吃。”
曹楚珍看了看时间，很不给面子的说道：“林总，不好意思，我约了人。”
林立明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曹楚珍真的拒绝了，这也证明，对方已经把合作的大门关闭，这让他的脸瞬间阴沉下来，身体向后一靠。既然给脸不要，他也没必要再装了。
“曹总，我林立明很喜欢交朋友，也会用诚心去对待真朋友，但对那些不是朋友，又挡我财路的人，我可没有曹总那么宽广的心胸。”
曹楚珍看着林立明，突然笑了一声：“林总是在威胁我吗？”
林立明说道：“你可以这么认为。”
曹楚珍点点头：“我知道林总在京城神通广大，背景深厚，但你也应该调查过我们公司的实力，你认为我们会怕吗？”
林立明也笑了：“城市综合体，36亿美金的投资，川禾实业的实力确实很强大。但这里不是香江，不是有钱就能行的。”
“我承认这一点！”曹楚珍说道：“那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林立明双眼一眨不眨的点着曹楚珍：“我要的不多，百货扩建工程可以交给大禹，但这个城市综合体的工程，必须交给我们立明集团。”
“我要是说不呢？”面对林立明侵略性的眼神，还有身上那种强大的压迫力，曹楚珍很淡然，“难道你能阻止得了我们川禾的投资？”
“不能！”林立明很干脆，“36亿美金的投资，谁也阻止不了，我也一样。但是，我能让你们这个项目四年完工，也能让这个项目四十年都完成不了。”
曹楚珍淡然的说道：“没关系，36亿美金听起来不少，但对我们川禾实业来说，不算什么。只要东城能等得起，我们川禾也陪得起。”
林立明站起身，低着头，冷冷的看着曹楚珍，“好啊，你们玩儿得起，我林立明又怎么可能玩儿不起？”说完转身就走，刚走出不远，又停下来，回头说道，“记得，给你下面那些工人多买点人身意外险，说不定，一开工，就被天上掉下来的砖头砸死，或者在高处坠下来摔死。”
曹楚珍脸色也阴了下来，她没想到，自己那个光明磊落的老板，会有这样一个阴险毒辣的舅舅。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必须要向沈川汇报一下。要是林立明真这么干了，停工，赔钱都是小事，人命才是大事。不过，这事也不急，等见过林艺在打。
林艺在一辆面的上下来，刚走进大门，就看到林立明脸色阴沉的从电梯出来：“小叔，你怎么在这？”
在这里见到林艺，让林立明很意外：“你到这来干什么？”
林艺说道：“见一个朋友。”
林立明摆摆手：“晚上早点回家，我有事先走了。”
林艺奇怪的看了林立明一眼，也没有想太多，走到电梯前，打开电梯，迈步走了进去。
林立勇在厨房里做饭，杨娟坐在沙发上发呆，林立勇做了一个多小时的饭，杨娟就坐在那里发了一个多小时的呆，当他们吃完饭，都已经晚上四点多了。
林立明把碗筷洗好，整齐的码放在碗柜里，然后换上了军装：“别想了，走吧！”
“唉！”杨娟长长叹口气，“女大不中留啊，咱家小艺，小时候多懂事，多听话，长大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说着，说着，杨娟开始流起泪来了。
“你咋还哭上了。”林立勇很无奈，只能不停的安慰。
“嘀嘀嘀……”
林立明的呼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美惠家的。”说完抓起电话，打给林美惠。
刚响了一声就接通了，听筒里传来林美惠的哭声：“三哥，立明那个白眼狼，把志军给打了，满脸都是血。”
321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林立勇眼睛瞪得溜圆：“怎么回事？”
听筒里传来林美惠的哭声：“因为承包工程……”
林立勇听着听着，脸就黑了，气得手都哆嗦了：“我马上过去！”
“什么事啊？”看到林立勇阴沉的脸，杨娟知道出事了，好像还不小。
林立勇说道：“立明把志军打了。”
“啊？”杨娟急忙说道：“人打啥样啊，这立明太不像话了。”
林立勇说道：“应该没有啥大事，不然不会在家里给我打电话，而是在医院。”
“因为啥呀？”杨娟回房间拿了外套。
林立勇说道：“说起来，还跟你闺女去的那个川禾实业有关。”
杨娟穿上外套，出了门锁好：“怎么又扯到川禾实业了。”
林立勇说道；“王府百货股权改制，川禾实业成为了大股东，要扩建百货，对城建公司进行招标，其中就有立明的立明集团和志军的大禹公司。本来川禾实业已经跟立明集团达成了合作，就等第二天签约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川禾实业终止跟立明集团合作，反而跟大禹签了约。”
杨娟皱着眉说道：“立明怎么可以这样，志军的生意，他少抢了吗？当初，要不是志军，哪有他的今天，居然还有脸打人，美惠说他是白眼狼，一点都没说错。还有那个川禾实业，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以说话不算，出尔反尔呢？既然答应了，就要信守承诺。”
林立勇说道：“既然人家拒绝了立明，那就有拒绝的理由。”
杨娟说道：“百货扩建工程能有多大，以前比这工程大得多的，也没见两人闹成这样，而且还大打出手，连亲情都不顾了。”
林立勇说道：“他们争的不是百货扩建工程，而是小艺说的那个商业开发项目，刚才美惠跟我说，之前川禾实业预投资22亿美金，现在又增加到36亿美金。你想想，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就算是立明集团拿到手里，以后十几年没有工程承接，也能吃饱喝足。
两人匆忙下了楼，杨娟突然说道：“不行，我还得上去一趟。”
“干什么？”林立勇已经上了一辆停在楼下吉普。
杨娟说道：“要是被立明知道，小艺现在是川禾实业的高管，肯定会去找小艺，我得打电话提醒一下那傻丫头，千万别被她小叔忽悠，把工程再交给她小叔，这可是会犯错误的。”
林立勇一翻白眼：“你闺女可没你想的那么傻，快点上车吧。”
杨娟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上了车。
此时沈川正在看守所，因为剧组在这里拍戏，拍开头那场律师跟罪犯的戏。律师由韩子媚扮演，那气场不用说了，而让所有人意外的是秦志鹏饰演的杀人犯。他那张憨厚的脸，去饰演一个穷凶极恶的罪犯并不合适，不过这个短片就是大家一起玩玩，演什么样都无所谓。可谁能想到，经过韩子媚的调教，这个家伙简直是演技大爆发，憨厚的外表，阴鹜的眼神，有些变态的笑，那种及其强烈的反差，让人看了浑身发冷，头皮都发麻。
本来他们只是想借用派出所审讯室拍摄，但是当派出所民警和所长知道，这部短片有好几个香江大明星参演，马上跟分局领导汇报。分局领导不但亲自过来，而且立刻做出决定，为了真实，把拍摄现场改在看守所，并且进行了热情洋溢的讲话。
因为有韩子媚他们的参与，又有沈川的允许，韩子媚和刘梵他们，对剧情提出不少建议，把三段故事渲染的更加饱满感人，让不到六分钟的短片，延长到了十一分钟。
“叮铃……”
沈川正在跟刘梵和郭宗廷他们聊天，兜里的电话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林美惠家里的座机，然后跟刘梵和郭宗廷他们打了个招呼，拿着电话走向一边。
“二姨，什么事？”当他听到林美惠嘶哑的声音时，脸就是一变，很明显，林美惠哭过。他对林家人没有感情，但林美惠是唯一的例外，也是他唯一在乎的。
林美惠说道：“二川，你小舅把你二姨夫打了。”
沈川立刻就想到了原因，脸色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他真没想到，林立明就这么点出息，竞争不过就开打，而且打的还是自己姐夫，真是没谁了。不过这也让他放下心来，不管林立明心多黑，手多重，也不敢真把丁志军打成什么样，毕竟老爷子还没死呢，还没到他为所欲为的时候。
“我二姨夫没事吧。”
林美惠咬着牙说道：“鼻子打破了，脑袋被他拿椅子砸了大口子，缝了好几针，打了破伤风。医生说有点脑震荡，没啥大事，回家休息两天就行。”
沈川问道：“二姨，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是剁了林立明的手，还是打断他的腿。”
听筒里沉默了一下，紧接着扑哧一笑：“二姨知道你是认真的，只要我点头，你肯定会去找林立明。但不管他怎么样，也是你小舅，这事你还是不要插手，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要告诉你，不管你跟川禾实业是什么关系，以后不要跟林立明合作，这个白眼狼太不是东西。”
沈川问道：“你想怎么解决？”
林美惠说道：“我已经给你大姨和大舅、二舅、三舅打电话，你大舅回不来，但你大姨和二舅还有三舅马上就到。”
沈川哼了一声：“他们会帮你说话？尤其是林美云，她住的房子，她闺女开的车，甚至是厕所里的一卷卫生纸，都是林立明给买的，你都多于给她打电话。不但不会为你说话，说不定还会让你把工程让出来给林立明，如果你不同意，我保证她不会给你好脸色，甚至对你冷嘲热讽。”
林美惠说道：“我也姓林，是她亲妹妹，有偏有向也要有个度吧。”
“不会有！”沈川冷笑一声：“二姨，林美云是什么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应该比我更清楚吧。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不干，但损人利己的事情，她一定会干，在她身上，亲情只能挂在嘴上说，绝不会放在心里。林立明也是这样的人，在他眼里，亲情就是个屁，利益才最重要。这就叫物以类聚，所以她们两个走的最近，看起来也感情最好。但你相信我，现在看似深厚的感情，牢不可破，当有一天她们中间有了利益存在，就会像气泡一样，风一吹，啪的一声就会破灭。”
林美惠咬着牙说道：“那我就去五号院找你姥爷，我就不信，没人治得了他。”
“唉！”沈川叹口气，“我二姨夫又没什么大事，就算去找老头子又能怎么样？顶多不痛不痒的训斥林立明一顿，再让他给我二姨夫道个歉，想让老头子给你出气，门儿都没有。”
林美惠有些六神无主的问道：“那怎么办？”
沈川说道：“那就要看你这口气想出到什么程度了。”
林美惠急了：“二川，你不能乱来，他可是你小舅。”
沈川沉声说道：“二姨，没有边界的心软，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毫无原则的仁慈，只会让对方为所欲为。做一个善良的人，无可厚非，但是善良过了头就成了别人伤害你的利器。”
林美惠一听，更加焦急，语带哭腔的说道：“二川，你千万不能乱来啊。”
她可是知道沈川的脾气，那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现在心都悔死了，就不应该给沈川打这个电话。
沈川没心没肺的笑了一声：“二姨，你别急，虽然我很不耻林立明的为人，但也不会亲自对他干点什么。”
林美惠骂道：“死小子，差点被你吓死。”
沈川说道：“现在是法治社会，恶人大可以欺负善良的人，但是法律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恶人。二姨，你说我把林立明送进监狱，你妹妹林美芳同志，会不会把我送进坟地？”
林美慧扑哧一笑：“把你送进坟地，她舍不得，但把你送进医院是一定的。”
沈川说道：“这样我就不怕了，林立明的公司，肯定有一屁股屎，我去亲自调查，肯定能把林立明送进监狱，让他在里面待个十年八年的，好好反省反省。”
“不行！”林美惠很坚定的拒绝。
沈川叹口气：“二姨，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我打断他的手脚，你不同意，现在我要把他送进监狱，你还不同意，你这样，真的很让我为难。”
林美慧说道：“我又没让你帮忙。”
沈川说道：“我不帮忙，你能出这口气吗？”
林美慧不知道说什么了，沈川很无奈的说道：“行，那就依然找老头子给你们出气。”
林美慧说道：“就像你说的，这事就是捅到你姥爷那里，他也只是训斥一顿你小舅，不痛不痒的，没什么意思。”
沈川说道：“虽然老头子年纪大了，有些糊涂，但心中那条底线还存在，只要把林立明这些年干的那些乱遭事，跟老头子提提，他肯定会被扒层皮。”
322章 丁诗倚的追求者
林美惠幽幽的说道：“如果能告诉老爷子，还用等到现在吗？”
沈川问道：“为什么不能告诉？”
林美惠说道：“以你小舅的性格，我要是真把他干的那些事，告诉你姥爷，我们这一辈子，都会成为仇人，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包括你妈，估计也不想看到我们这样。”
沈川又叹口气：“你家里应该有打印机吧，把你知道的，捡一些能刺激到老头子，但又不至于让林立明进监狱的事，形成文件放在家里。”
林美惠问道：“你想干什么？”
沈川说道：“我给你找个帮手，把文件送到老头子那里。”
林美惠问道：“你找谁？”
沈川说道：“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往二姨夫脑袋上多缠点纱布，打扮的凄惨一点，这样更能刺激到老头子神经，让他狠狠教训林立明一顿。”
“这……能行？”林美惠有些迟疑。
沈川笑着说道：“放心，只要你提供的料味道足，林立明这顿收拾，绝对避免不了。”
“好！”林美惠答应一声，“我现在去就弄，然后放在诗倚书桌的抽屉里。”
“行！”沈川看了看时间，“我现在去接诗倚。”
挂断了电话，沈川跟韩子媚她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丁志军的脸都肿了，再加上包裹着的纱布，整个脑袋比平时大了一圈：“你要干什么？”
见到林美惠放下电话，又找到纱布走过来，丁志军非常警惕的看着她。
林美惠说道：“多给你缠点布，一会去老爷子那，你一定要装作虚弱一点，痛苦一点。”
丁志军无奈的说道：“你认为这样，老爷子真的就会惩罚林立明？”
林美惠说道；“你别管，我都安排好了。”
丁志军一翻白眼：“是沈二川给你安排好了吧，那小子满肚子坏水，对林立明更是不待见，你可千万别被他带沟里去。”
林美惠一瞪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二川把30多亿美金的工程都给了你，现在居然说他坏话，还是人吗你？”
丁志军很聪明的闭上嘴，要是再敢说，他毫不怀疑林美惠，在他脑袋上再来那么一下子。
把丁志军脑袋又包大了一圈，林美惠才满意的住手，然后蹬蹬跑上楼。
“你还要干什么？二哥三哥他们要来了。”
林美惠喊道：“还有重要的一件事，必须要在大姐他们过来之前做完。”
……………………
“哥，找我有事吗？”丁诗倚蹦蹦跳跳的在寝室楼跑下来。
沈川拉着丁诗倚就走：“去你家取点东西。”
丁诗倚奇怪的说道：“你自己就去呗，又不是找不到我家。再说我爸我妈都在家呢，想要什么，跟他们说就可以了。”
沈川说道：“你爸妈没在家还好，要是在家，我更不能上去了。”
“啊？”丁诗倚一脸懵逼，“为啥？”
沈川说道：“别问，到家，要是看到你爸脑袋上缠着绷带，也不要大惊小怪，他没有多大事。”
丁诗倚问道：“我爸脑袋上缠绷带，什么意思？”
沈川说道：“你爸被你小舅打了，但没啥大事。”
丁诗倚急了：“我爸被我小舅打了？”
沈川急忙摸了摸小丫头脑袋：“别担心，没多大事。我让你取的东西在你房间书桌抽屉里，不管谁问，你就说是学习资料。”
“到底发生了什么呀？”听到沈川这么说，丁诗倚开始紧张了起来。
沈川说道：“我都说了，你别担心，你爸被林立明打了，你妈咽不下那口气，所以给你大姨、二舅和三舅打电话。你应该知道，你大姨不可能帮你爸你妈说话，你二舅一直都是跟你大姨穿一条裤子，你三舅即使想帮，但人单势孤，怎么也会是你大姨和你二舅的对手。所以，你妈要去五号院，但这么点事，你姥爷顶多训斥一下你小舅，你妈当然不会满意。所以，我让你妈准备了你小舅的黑料，让一个很有分量的人送到五号院，到时候，你姥爷想袒护你小舅都找不到理由。”
小丫头终于放下心来：“你是怕，我去取东西的时候，大姨他们也在吧。”
“聪明！”沈川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脑袋。
他们一路走来，两人亲密的动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来到学校大门口，沈川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道：“小子，跟了我们一路，你不累吗？”
“咦！”丁诗倚看到来人，惊讶的说道；“陈策，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陈策瘦瘦的，个子不高，戴着眼镜，看着沈川的眼神有些阴鹜：“你最好离丁诗倚远点。”
沈川眉毛一挑，丁诗倚不高兴的说道：“陈策，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陈策面对丁诗倚，神情难以抑制的激动，突然抓住丁诗倚的手：“诗倚，我知道，有些话要是不说，可能就没有机会了，我喜欢你，我真的喜欢你，我每天都想你，满脑子都是你，就连做梦都是你。”
“放开我！”丁诗倚脸色难看的挣了挣，但手被陈策抓的很紧，没有挣脱，“你抓疼我了，放开我。”
“你答应我，你答应我。”陈策越来越激动，眼中的戾气越来越重，还隐藏着锋芒，很可怕，感觉随时都能伤人。
“啪！”沈川一巴掌扇在陈策脑袋上，把陈策脑袋打得一阵嗡鸣，眼冒金星。紧接着，沈川又在陈策手肘上弹了一下，陈策就感觉到整条胳膊都麻了，失去了知觉。
过了好一会，他被打蒙的脑袋和麻木的胳膊才恢复正常，然后就发现丁诗倚不见了，急忙寻找，看到丁诗倚正靠在那个男人怀里，这让他的心猛然一痛，就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又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抓了一下。
“你放开诗倚！”陈策就像个疯子，指着沈川，本来很清秀的脸，突然变得扭曲。
沈川一皱眉，他能感觉到，这个陈策心里有点不健康，这样的事情发生了第一次，就会发生第二次，第三次，直到最后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他低头，担心的看了看靠在他怀里的丁诗倚，刚才把她吓坏了，如果不把这个陈策解决了，等丁诗倚被他伤害的时候，那就晚了。可要是找学校，肯定没有什么结果。
这时，他们周围已经围了很多人：“咦，这不是学生会的陈策吗？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好像陈策被那个男的打了。”
“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
“应该是吧。”
“陈策抓着那个女孩子不放，被那个男生打了。”
“我认识那个女生，好像也是学生会的，叫丁诗倚。”
“这就对了，我听说陈策一直在追求丁诗倚。估计是看到丁诗倚跟别的男生在一起，吃起飞醋，过来找麻烦，被那个男生打了。”
“你们可能不知道吧，陈策就是个臭流氓，仗着家里有点钱有点权，把一个大三师姐的肚子搞大了，最后还不承认，逼得那个师姐退了学，现在都不知道死活。”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有大三的朋友，你们可以去问问。”
周围声音嘈杂，而且议论声并不大，不凑过去根本听不清，但沈川却听个一清二楚，看着陈策，眉头皱的更紧了，可周围看热闹的人太多，想把陈策按在地上摩擦摩擦都不行。
“小子，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追求诗倚没毛病，那也是你的权力和自由，但你要是因为得不到而伤害她，我扒了你的皮。”
陈策笑了，笑容有些阴森：“你怕了，你很怕我对吗？我可以告诉，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是喜欢的，就必须要得到手，如果得不到，哪怕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砰！”
“嗷！”
沈川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在陈策肚子上，倒飞出去三四米，才重重摔在地上。
陈策就像一只煮熟的大虾，躬着身体，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晚上吃的东西夹杂着血沫子一口一口往外吐。他感觉自己要死了，疼，那种疼已经达到了忍耐的极限，可除了一开始的惨叫声，现在叫唤一声都费劲，只能无力的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现场一片寂静，全都满脸惊骇的看着沈川，在学校打架，而且把人打得吐了血，这是不想在念书的节奏啊。而且陈策家里有钱有势，估计这个男生用不了两天，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沈川走过去，一脚踩在陈策脑袋上，森冷的说道：“小子，我不管你家里有多少钱，有多大的势，如果你敢动诗倚一根头发，我不但会扒了你的皮，还会让你全家人陪葬。如果你不信，那你就试试。”
“二哥！”丁诗倚确实是被陈策吓到了，到现在才回过神来，急忙走过去，搂着沈川的胳膊就走，“快点走吧，我们还有事呢。”自始至终，这丫头都没看陈策一眼。
“二哥？”看热闹的人对视一眼，然后全都看向依然躺在地上，痛苦申吟的陈策，心里突然对这个家伙充满了同情。你他妈的吃醋，吃到了大舅哥的头上，还真够奇葩的。估计，以后想追丁诗倚也没那么容易了。
“喂，别走，站住！”沈川和丁诗倚还没走出多远，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回头一看，三名保安追了过来。
323章 无商不奸
“你们是哪个系的，导员是谁？”一名四十来岁，穿着保安制服的胖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都没等气喘利索，开始声色俱厉的大声喝问。
沈川眼睛眯了起来：“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胖保安眼睛一瞪：“你他妈的是不是……”
“啪！”沈川一巴掌扇在胖保安脸上，把那个家伙打得眼冒金星，半天都没找到北。紧接着头皮传来剧痛，被一只大手抓住，耳边传来冷得让他浑身打哆嗦的声音。
“胖子，有话说话，你要是再敢跟我妈妈的，信不信我把你满口牙都敲了，把舌头拔下来？”
这个胖子是保安队长，仗着跟后勤总务长是亲戚，在学校欺上瞒下，作威作福。对那些违反校规的学生，不管多大点屁事，只要犯在他手上，他都能在学生身上薅下几根毛来，如果有不听话的，或者一毛不拔的，不是打就是骂。学生担心影响学业，不管吃多大亏，都会选择忍受，从而让这个家伙胆子越来越大。所以，这屁大点的权力，却让他吃的脑满肠肥。
当他听到校门口有人打架，就跟狗闻到有人在拉屎一样，闻着味道就跑过来了，一见被打的是陈策，更不得了了，因为陈策是总务长的亲侄子，所以两个人也是拐着弯的亲戚。现在陈策被打了，他要是不把打人的凶手抓到，总务长不会说什么，但对他的能力一定会有怀疑，这还了得。
带着人，兴冲冲的跑过来抓人，打算在总务长面前好好表现一下，可没想到，刚说了半句话，就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不但打得他眼冒金星，耳中嗡鸣，也彻底把他整个人打懵逼了。
以前哪个学生见到他不是规规矩矩的，他骂了也就骂了，打了也就打了，哪个敢还嘴，可今天就碰到了一个不信邪的，抬手就打他，而且还威胁他，这是多么耻辱的事情，以后还有什么脸在这里混。
周围的学生，见到沈川又把胖保安打了，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看沈川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英雄。对陈策的被打，认识的幸灾乐祸，不认识的也没啥想法。但胖保安被沈川收拾了，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痛快，尤其是看到胖保安肿起多高的胖脸，更是让人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可见，胖保安在学生心理，有多么不受欢迎。
胖保安带来的两个保安想要对沈川动手，可当沈川冷冰冰的看向他们时，两个家伙头皮一阵发麻，那种不带一点人类感情的眼神太可怕了，让他们硬生生收住了迈出去的脚步。
沈川松开胖子的头发，有用手指掐了掐胖保安的脸：“我叫沈川，中文系的，你不用去找导员，因为这事他解决不了，所以，你要直接去找系主任李源景才行。”
沈川放开了胖保安，再次抬头看向那两名保安，那两个家伙一缩脖子，眼神飘忽的望向别处，就好像不认识胖保安一样。什么领导不领导，有事情之前你是领导，发生事情了，还是小命要紧。
沈川拉着丁诗倚上了停在不远处的陆巡，把电话拿出来扔给丁诗倚：“给林艺打传呼，让她到你家楼下跟我们会和。”
看到沈川和丁诗倚上了一辆陆巡，围观的学生又是一阵议论。
“好玩了，陆巡，两百多万，估计比陈策家里还有钱，怪不得没把陈策放在眼里，说打就打。”
“是我们学校的吗？”
“是，我听到了，好像是叫沈川，中文系的。”
“嘿嘿，胖熊这次踢到铁板了，该。”
“你说胖熊敢去找中文系找李主任吗？”
“系主任是他说找就找的？再说，人家既然敢告诉他，证明根本不怕。”
“平时仗着跟总务长有点亲戚，欺负欺负老实学生就算了，像这种有钱有势的，就是总务长出面都没用。在学校你是总务长，在人家眼里，你就是搞后勤的服务员，算个屁啊。”
“那这次胖熊的打不是白挨了？”
“你想怎么样？不只是他的打白挨，就连陈策的打估计也白挨了。”
“不会，据说陈策家也是有钱有势，刚才我看了，陈策的伤应该不轻，死不了，但也要脱层皮，这口气肯定咽不下，等着吧，还有热闹要瞧呢。”
胖保安，也就是学生口中的胖熊，对于周围的议论他也听到了，但面对几十上百的学生，即使听到什么，甚至骂他的话，此时也不敢再嚣张。因为众怒难犯的道理他还是懂的，要是敢找事，他毫不怀疑，自己还会挨顿打，到时候找人都找不到。
胖熊见到还傻站在那的两名保安，心里没地儿撒的火全都撒在了两名保安身上，抬脚就踹在了两人腰上：“像个傻逼似的站在那干什么？刚才我被打，你们两个为什么不帮忙？”
两名保安心里一阵骂，但嘴里可不敢骂出声来，低眉顺眼的任打任骂也不说话。
打骂了一阵，胖熊累得喘气都费劲才罢手，然后对围观的学生一瞪眼：“看什么看，都散了！”
上京酒店餐厅，林艺和曹楚珍一边吃一边聊，看起来聊得很愉快。
“曹总，我们的办公场地在哪？”林艺切下一块牛排送到嘴里。
曹楚珍说道：“王府井福清宾馆被老板买了下来，这几天正在装修，暂时当做川禾实业办公楼用。等城市综合体项目建成，公司再迁入新大厦。”
“嘀嘀嘀……”
林艺的呼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沈川的电话号码。
曹楚珍把自己电话递给林艺：“用我的打吧。”
林艺也没客气，拿起电话打给沈川，接通之后，居然是丁诗倚的声音：“姐，二哥让你马上到我家楼下来会和。”
“出什么事了？”林艺奇怪的问道。
丁诗倚说道：“我爸被我小舅打了。”
“啊？”林艺紧张的问道，“打啥样？”
“没事！”丁诗倚说道：“不严重，不过，我妈要找她弟弟算账。”
“林立明还真是够可以的！”听到说没啥事，林艺放下心来，“行，我现在就过去。”说完挂断电话，把手机还给曹楚珍，“不好意思曹总，我有点事先走，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好！”曹楚珍站起身，“林小姐会开车吧。”
林艺点点头，她可不止是会开车，十一二岁的时候，就跟着他老子的警卫员学开车，现在的车技，比那些所谓的特技演员都厉害。
“那就好！”曹楚珍说道：“跟我会一趟房间，有东西给你。”
林艺不明所以的跟着曹楚珍回到房间，然后曹楚珍拿出一部诺基亚手机，还有一把车钥匙：“为了工作方便，手机是之前老板让人送过来的，有二十多部，都是给管理层配备的。还有车，本来老板让我们去汽车城买，因为有熟人，也不怕被骗。但东城知道我们要买车，很热情的帮着联系了汽贸公司，给了我们很大优惠，这让我没法拒绝，所以就订了。车昨天才到，都在酒店后面停车场，我带你去。”
俩个人上了电梯，曹楚珍接着说道：“你现在算是正是就职了，所以你的团队，尤其是财务这一块，必须要尽快组建起来，不能耽误。还有，购买手机和车的手续以及我们到内地之后，所有开销的票据，明天我会交给你。”
来到酒店后面的停车场，里面停着不少车，但有十七八辆新车很扎眼。其中最好的是两辆s600，三辆宝马五系，然后就是a6、雅阁、帕萨特、马自达、富康。
曹楚珍说道：“这只是一部分，还有十多辆没有到，大概还要等几天，其中有几辆越野车，是用来跑工地的，如果你喜欢，等到了你再选一辆开。”说着一指两辆s600，“钥匙是遥控的，你按一下看看，我也不知道给你的钥匙，是哪辆车的。”
林艺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但内心却很激动，很早之前她就想买车，可自己那点可怜的工资，就算不吃不喝，也得存上十年八年才能买辆奥拓，普桑都买不起。也不是没跟家里提过，但不管是她妈还是她老子，都觉得女孩子刚刚参加工作就买车，影响不好，而且家里就那么点存款，给她买了车，万一遇到点什么事需要用钱，一分没有怎么行。所以，她买车的计划也胎死在了腹中，这几年也省吃俭用的攒了几万块，但距离买奥拓还差不少。
林艺拿着钥匙摁了一下，随着嘀嘀两声响，她面前那辆奔驰车灯闪了一闪，然后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车里，摸着方向盘，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现在不但车有了，而且还是奔驰，这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曹楚珍笑着敲敲车窗，林艺把车窗打开，听曹楚珍说道：“本来车应该挂在公司名下，但外资企业车牌是黑底，老板说，以后京城的私家车牌会越来越不好弄。所以我们的配车，都挂在了自己名下，剩下的车都在老板名下呢，你这辆也是。哪天有时间，去车管局把车过户到你名下就可以了。”
林艺点点头：“谢谢你曹总，还有事，我先走了，明天见。”
曹楚珍摆摆手：“明天见！”
锦绣熙城，沈川远远的就看到大门口围了很多人，以为出了什么事，把车停在路边，走过去才看到，正在拆除大门，而在售楼处旁边，立了一个大大的公告栏，上面有一张建筑图，下面是公告。
丁诗倚疑惑的问道：“这是在干啥，大门怎么都拆了。”
沈川说道：“你先回家去东西，然后到售楼处找我。”
“好！”大门已经封了，在售楼处另一边，临时开了个门。因为人太多，丁诗倚绕了一圈才走过去。
“让一让！”沈川挤进人群，上面正是大门的建筑图，下面是打造智能小区的公告，“这女人，这么快就把大门设计图作出来了。”
沈川嘀咕了一句，看着大门设计图，不亏是国际级的设计大师，确实厉害，比现在拆除的大门要气派得多。
“大姐！”沈川问身边一名四十多岁的女人，“这个什么智能小区，是什么东西啊，看你们的样子，好像高兴。”
大姐看了沈川一眼，问道：“你是锦绣熙城，不，现在应该叫西城·壹号院，你是这里的业主吗？”
沈川说道：“现在不是，不过正准备买房，听说这里的房子不错，所以过来看看。”
“小伙子！”大姐说道：“大姐劝你，想买就快点买吧，过一段时间，肯定要涨价的。”
沈川说道：“我听说这里的房子因为太贵，根本就卖不出去，怎么还要涨，开发商是不是想这些房子都烂在手里？”
大姐一脸的骄傲：“你没看到公告吗？要打造智能小区，全球首创智能化安居体系。以后我们进入小区大门还有单元门，只要拿着一张卡片，一刷门就开了，又方便又安全。还有，我们小区还要安装天眼系统，不管是什么坏人，只要敢跑进小区，保证让他无藏身之地，一抓一个准。”
沈川点头：“这钱肯定也不少花！”
大姐一扬头：“工程投入两个亿，公告上写着呢。”
沈川赞叹的说道：“我听说开发商是香江的恒远地产，而且还是亚洲首富罗士荣家族旗下的公司，果然有钱。”
“屁！”大姐撇了下嘴：“这小区建四年了，保安从三十多个，减到最后只剩下八个，里面的绿化都没人管，杂草丛生，怎么可能投入两个亿搞智能小区。要我说，什么亚洲首富，就是吹牛的，连保安都请不起。”
沈川一笑：“那这是怎么回事啊。”
大姐说道：“一家叫川禾实业的公司，也是香江的，收购了这个小区，是人家投入两个亿，打造智能小区。你没看名字都改了吗？以前叫锦绣熙城，现在叫西城·壹号院。”
沈川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去售楼处看看，要是合适就在这里买。”
大姐拉住沈川，神神秘秘的说道：“我跟售楼处的小乔经理很熟，她告诉我，房子马上就要涨价。之所以现在没涨，是因为公司领导在研究涨多少。要想买就快下手，别等人家涨价了，后悔都来不及。还有，千万不要跟别人，这是小乔跟我关系好，才告诉我的，让我通知家里的亲戚朋友啥的，有想买的赶快买。”
沈川忍着笑问道：“那你有亲戚要来买楼吗？”
“有啊！”大姐说道：“我妹妹之前就想买，但一直犹犹豫豫的，我告诉她再犹豫就涨价了，所以她决定了，这几天就过来看房。”
沈川说道：“我这就去售楼处，也不知道几点下班。”
大姐说道：“这几天售楼处下班都很晚，要到十点呢。”
大姐非常热情，亲自带沈川去了售楼处，介绍小乔给他。
小乔，就是那个怀孕的女人，叫乔红玉，之前是售楼处经理，现在依然是。当她看到沈川的时候一愣，刚要说话，沈川眨了眨眼，乔红玉很聪明的闭上了嘴。
“小乔！”大姐拉着沈川说道：“这个小伙子要在咱小区买房，我给你带来了。”
“谢谢刘姐！”乔红玉笑着道了谢。
“嗨，谢啥。”刘姐摆摆手，“对了，咱这房子什么时候涨价？”
乔红玉说道：“我也不太清楚，估计就这一两天。”
刘姐拉着乔红玉的手，趴在她耳边也不知道说了啥，乔红玉为难的说道：“在没公布之前，这属于公司机密，我问了，领导也不会告诉我啊。”
“啊呀！”刘姐说道：“你不也是经理吗？去帮大姐问问，不然我心里没底。”
乔红玉点点头：“好吧，正好总经理在这，我去问问。”
“好好好！”刘姐眉开眼笑的说了几个好，“我就在这等你。”
沈川无奈的摇摇头，都是套路啊。他以为这大姐是真热情，原来是利用介绍他这个客户的名义，来找乔红玉打听房价的。
沈川打量了一下，还真有几个客户在看房，刘姐看到沈川没人搭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先去自己看看，一会小乔就回来了。”
沈川点点头：“好，我自己先看看！”说完背着手，走向楼梯。
二楼，潘子欣正在办公室跟刘清雅聊天，听到敲门，喊了一声：“进来！”
乔红玉走了进来：“潘总，那个刘姐又来了，问我什么时候涨价。”
潘子欣笑着说道：“她怎么对涨价这么感兴趣。”
乔红玉说道：“她妹妹要房，这几天没时间过来，估计是怕在她妹妹来之前涨价。”
潘子欣说道：“你让她放心，涨价要等几天呢。”
“不等了，明天一天，后天就涨！”沈川推门走进来，“趁着现在话题热度高，把消息放出去，估计明天会有一波销售热潮。”
能在这里买房的，或者想在这里买房的，肯定都不是差钱的主，沈川不介意在这些人身上薅一层毛下来。
“老板！”见到沈川来了，潘子欣站起身。
沈川摆摆手：“不用跟我客气。”然后看向刘清雅，竖起大拇指，马屁毫不吝啬的猛拍，“不亏是我小姨，就是厉害，大门的设计，一天就完成了，我真都不知道用什么语言来表达此刻的崇拜之情。”
“少来这一套！”刘清雅并没有被沈川的马屁拍昏头脑，“快点把房子给我就行了。”
“这是小事。”沈川对乔红玉说道：“乔经理，去拿一份销售合同书，把最大的那套房，给这位刘女士签了。钱就不要了，但税让她自己交。”
“小气！”刘清雅白了沈川一眼，不过表情却美滋滋的，几百万的房子到手了，她也就不差那几个税钱了。
乔红玉问道：“老板，房子涨价，每平涨多少，我好告诉刘姐。”
沈川想了想；“每平涨三百，你告诉她，只要在明天24时前交两万定金，不管什么时候来看房，都会按照现在的价格卖。”
“好的！”乔红玉转身走了出去。
刘清雅说道：“你真够狡猾的。”
“无商不奸！”沈川笑着说道：“对这句成语，我可是非常喜欢。”
“老板！”潘子欣站起身，“你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
沈川摇头：“什么都不喝了，我会有事，马上就走。”
刘清雅说道：“什么事，这一会就走。”
沈川苦笑一声，把事情说了一下，刘清雅瞪大眼睛，然后站起身：“走吧，老丁被打了，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怎么都得去看看。”
“看什么！”沈川说道：“你就别添乱了，再说，现在他们可能去五号院了，你想去看看，也得明天。”
刘清雅又坐了回去：“行，我明天去。”
“你们聊，我走了！”沈川转身出来，刚下楼，就看到刘姐抓着乔红玉的手，“小乔啊，你说的是真的？只要交两万定金，不管什么时候来，都会按照现在的价格卖给我？”
“当然是真的！”乔红玉说道：“即使收定金，也是要签合约的。不过，你可要想好，定金一旦交了，如果后悔不想买了，定金也不会退了。”
“嗨！”刘姐大气的一挥手，“没事，既然交定金，那就是想买。”说着转身往外走，“小乔啊，我先走了，一会回来交定金。”
乔红玉笑着摇摇头，见到沈川，打了声招呼：“老板！”
沈川问道：“你不想在咱自己小区买套房吗？”
乔红玉苦笑一声：“我哪买得起啊。”
沈川说道：“作为一家房地产企业，自己卖楼，公司员工却买不起，这可不行。
听到沈川的话，乔红玉的心猛然一跳，期待的看着沈川。
沈川琢磨了一下说道：“只要是公司员工，可以低于市场价购房，并且享受分期付款待遇。”
乔红玉眼睛一亮：“分期付款？”
“对！”沈川说道：“只要是公司员工买房，都可以分期。比如一套一百平米的房子，五十万，分二十年，一年两万五，一个月两千左右。要是一套五六十平的房子，再以成本价购买，分二十年期，你们每个人都能还得起。”
324章 消费善良
乔红玉感觉自己在做梦，很不真实。她是个农村娃，因为家里没钱，初中念完之后就辍学在家务农，但她始终不甘心一辈子窝在山嘎嘎里。十八岁那年，自己一个人来到京城，已经快十年了。
这十年来，她干过很多工作，在她的印象里，做生意的老板都很抠门，无论是大老板还是小老板，不在员工身上拔毛都是好的了，还想要福利，简直是做梦。比如恒远，还是香江的大公司呢，老板是亚洲首富，可那又如何。上班迟到几分钟就扣钱，没到下班时间去厕所都要请假，不请假扣钱，着装不整扣钱，地面有尘土等等，一大堆扣钱的理由。她的工资是450，一个月下来，不管多么小心，都会被扣点钱，能拿到400就不错了。
现在沈川这个老板要给她们员工福利，而且还是她渴望却不可得的大房子，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幸运。来这里十年，吃了不少苦，但跟那些同样飘在这里的老乡，她要幸运得多，不但遇到一个爱她，不嫌弃她是农村娃的京城男人，又遇到了沈川这样一个大方的老板。
乔红玉正在脑子里盘算房价，越算眉头皱的越紧，兴奋的心情渐渐冷却下来。小区有一种小两居的户型，62平米。现在是5800一平，成本就按3000一平算，不到20万，分二十年还清，每年9000多点，每个月还款不到800。
800啊，她老公一个月工资加奖金不到600，算上她的工资，有1000左右。200块钱，省吃俭用，生活肯定够用，还能攒点。但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呢，等孩子出生，每个月200块生活费，就有点捉襟见肘了，一旦孩子有个什么毛病，生个病，肯定就不够用了。而且还有物业费，每平米3毛，一个月也要十多块呢。
沈川看着一会皱眉一会咬牙的乔红玉，笑着问道：“想什么呢？”
乔红玉回过神来：“老板，刚才我算了一下，小区有一种62平米的小两居户型，按照成本价3000算，分二十年还清，每个月也要将近800，我的工资加上我老公的工资1000左右，每个月剩下200生活费肯定够用，但我怀孕了，等孩子出生，200块就有点不够用了。”
沈川说道：“你结婚几年了？”
乔红玉一愣，紧接着说道：“三年了。”
沈川说道：“你和你老公的工资加在一起有1000，这三年没有点存款吗？”
乔红玉点头：“有，7000多呢，只是这些钱不能动。我婆婆身体不好，只有我公公一个人有工资，我老公又是老大，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万一有点啥事，这些钱是救命的。”
沈川点点头：“你是不是忘了，我跟你们说过，你们的基本工资不变，但会有销售提成，每一月拿到1000肯定没有问题。”
乔红玉怎么不记得，但她当时根本就不相信，现在沈川又提起来，让她精神一振：“我们每个月真能拿到1000？”
沈川笑着说道：“我可以保证，你们每个月肯定能拿到1000，而且以后只会越来越多，2000甚至是3000都有可能。”
不要说每个月3000工资，就是2000，乔红玉都不敢想，其实不止是她，现在所有人都不敢这么想。但谁又能知道，九七年亚洲金融危机爆发，国内受到了很大冲击，国际需求减少，出口增长减缓，物价下跌，通货紧缩，失业率上升……
但是，经过金融危机的阵痛之后，也让国内看到了很多问题，比如内需不足，经济发展坑冲击能力弱，汇率制度不健全，金融体系不完善等等。
既然有问题那就改变，整顿外汇市场，维持汇率稳定，加快金融体制改革，刺激消费，扩大内需，工人涨工资，提高下岗职工最低生活保障水平和离退休人员待遇。
然后两千年开始，经济飞速发展，物价飞涨的同时，老百姓的工资也跟着不断向上攀升，月薪从几百块到2000，其实只用了短短三五年时间。
乔红玉精神顿时一振，如果每个月真能拿到1000块工资，还房款真的不算什么了，也许还能再买大一点的。
沈川接着说道：“这是公司给你们最大的福利，希望你们能好好工作，给公司赚更多的钱，你们的福利也会更高。”
乔红玉满脸红光，举了举拳头：“放心吧老板，我一定会努力工作。”
沈川哈哈大笑：“这个事情啊，你们也不要急，公司要研究出一套合理的方案才能实施。不过，年底也应该差不多。到时候，物业费，也会对你们有一定幅度的减免。”
这时，丁诗倚和林艺在外面走了进来，沈川摆摆手，然后对乔红玉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快点把销售合同拿上去，给我小姨签了。”
见到沈川走了，乔红玉拍拍手，无论是销售还是几个看房的客户都看过来。
“宣布公司决定，6号开始，也就是后天，a区房价每平米涨300，b区每平米涨500。”
“涨价？”一名四十来岁的女人顿时就急了，拉着身边的男人说道，“老于，别在犹豫了，每平米涨300呢。”
老于很淡定，一脸的不屑：“骗谁，这里的房子都卖不出去，还涨价，傻子才会买。”
乔红玉没搭理那个老于，继续说道：“明天有一天的缓冲期，要是有客户来不及准备购房款，可以先交两万定金，如果已经选定房型，两个月内把房款交上就行。如果没有选定房型，只要交了定金的，什么时候来看房都可以，房价不变。但是，你们一定要提醒客户慎重决定，一旦出现不确定因素影响购房，定金是不退的。”
“明白了！”这两天又找了八名销售员，都是之前在这里做过的，有的都走了两年多了，又被乔红玉找了回来。
“老于！”女人推了推老于。
老于冷笑一声，拉着女人就往外走：“不要听她们瞎忽悠，她们哪来的底气涨价。我们后天再来，不要说每平涨300，到时候不给我优惠300，我都不买。”
另外的客户是一对六十多岁老人，穿着很普通，但是很得体。他们身边还有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看起来像是还没结婚的恋人。
“叔叔，阿姨，你们也听到了，明天最后一天，要是不定下来，后天就涨价了。”售楼员不算漂亮，但说话的语速不快，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老太太问道：“真的会涨价吗？”
售楼员笑着说道：“刚才那是我们售楼部经理，她说的话肯定假不了。再说，您来的时候应该也看到了，我们要打造智能小区，不要说国内，全世界都没有。还有，昨晚开会的时候，总经理说，绿化也要重新规划，把a区和b区那道墙拆除，挖一道最窄12米最宽38米，长320米的人工景观湖，并在湖中心建设大型音乐喷泉。另外，还会购进一批适合北方生长的名贵树种，比如樱花、红枫、银杏、白玉兰、法国梧桐很多很多，总投资要两三亿呢。”
沈川并不知道九六年的时候，音乐喷泉的技术成不成熟，但他知道技术肯定有了，并不介意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非常心动，老爷子看起来也很满意，只有老太太稳得住：“你说的这些，真的都能实现？”
“阿姨！”销售耐心的说道：“虽然总部并没有下达文件，这些事也是开会的时候，总经理随意的提了提，但既然总经理说了，这事肯定是**不离十。而且我们川禾实业是香江公司，实力非常雄厚，刚刚跟东城达成了36亿美金的投资。”
年轻人不相信的说道；“36亿美金的投资？”
销售点头：“这个你不用怀疑，晚上回去买份晚报，或者明天的日报，肯定会有报道，也许今晚京城台的新闻，也会有报道。”
老太太沉思了一下，看向身边的老爷子：“你觉得呢？”
老爷子笑着说道：“本来这个小区的环境就不错，要是真能像这小姑娘说的一样，岂不是更好了。”
“妈！”年轻男孩急切的说道：“就在这里买吧。”
老太太没理他，而是看向女孩，慈爱的一笑：“小洁，你喜欢吗？”
小洁点点头：“阿姨，就在这里买吧。虽然贵了点，但肯定也有很大的增值空间。”
“还是这位小姐说得对。”销售说道：“这次涨价，绝对不是终点，等小区升级完成，肯定会再涨，这个我可以保证。”
老太太说道：“行，那就在这买吧。”
销售高兴的问道：“那您是要134那套还是109那套？”
老爷子拍板说道：“就买134平那套。”
销售说道：“先别决定，我带你们去看看户型，满意再签合同，要是不满意，再看看别的户型。”
“姐，这车真是你们公司给你配的？”丁诗倚坐在林艺的车上，摸摸这摸摸那的，一脸的兴奋，“等我周末休息，能不能让我开开？”
林艺看了一眼倒车镜，见到沈川的陆寻一直在后面跟着，说道；“好！”
丁诗倚在车上闹腾了好一会才消停下来，拿着那份文件，担心的说道：“姐，你拿这个去给姥爷看，小舅肯定会恨死你。”
林艺淡然的说道：“不会！”
“怎么可能！”丁诗倚说道：“小舅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初让你去他公司，三舅妈没让你去，虽然他嘴上没说，但对三舅妈很不满意，这几年也很少跟你们走动？”
林艺说道：“沈二川那么狡猾，他既然把我当枪使，自然不会打光子弹后，就把枪扔坑里。”
“嗯？”丁诗倚有些迷糊，“什么意思？”
林艺说道：“不明白？”
“不明白！”丁诗倚老老实实的点头承认。
林艺说道：“你小舅跟你爸打起来，争的就是跟川禾实业合作的机会。这次你小舅失去跟川禾实业合作的机会，那么以后呢？我现在是川禾实业的首席财务官，他以后能不能有机会跟川禾实业合作，就是我一句话的事。”
“我明白了！”丁诗倚说道：“他干的那些破事，无论谁捅给姥爷知道，他都会恨那个人一辈子。但你没事，因为我小舅眼里只有钱，你就是他的财神爷，他要想赚更多的钱，就不敢恨你，也不能恨你。”
林艺笑了：“不错，有进步！”
“嘿嘿！”丁诗倚嘿嘿一笑：“二哥狡猾，你也够狡猾的。”
林艺没好气的说道：“我可是为了帮你爸，你居然说我狡猾，太没良心了。”
西城·壹号距离五号院并不远，开车十多分钟就到了，林艺把车停好，沈川也到了，三个人先后下了车。
林艺问道：“你进去吗？”
沈川笑着说道：“你爷爷见到我可能会上火，还是不进去了。不过，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林艺晃了晃手里的那份文件：“即使没有这东西，知道了二姑父被小叔打，我也会找他谈谈，欺负老实人，没有这么欺负的。”
沈川笑了：“人性最大的恶是什么，你知道吗？”
林艺一愣，摇摇头：“是什么？”
沈川说道：“人性最大的恶，就是消耗别人的善良。你小叔一直在消耗你二姑和二姑父的善良，然后成就了他的今天。所以，今天一定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让他明白，善良被消耗到一定程度，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林艺眼睛亮亮的看着沈川，笑着说道：“有时候我就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性格为什么那么复杂？我怀疑你有双重性格，甚至是多重性格。有时坏的让人咬牙切齿，有时心机深沉的让人感到害怕，有时就是个单纯的阳光大男孩，有时又变成了满腹才华的文艺青年，让人又爱又恨。”
沈川笑着说道：“我能理解，你这是在夸我吗？”
林艺见不得沈川翘尾巴，哼了一声，转身就走，来到大门口，突然回头：“你真的不进来？即使不见老爷子，也可以在外面听听声啊。”
沈川走过去：“既然你这么强烈要求我跟你进去，那就满足你的愿望吧。”
“德行！”林艺白了沈川一眼。
林艺和丁诗倚是这里的常客，警卫认识，有她们两个在，沈川也没有登记就进去了。
办公室，林博文闭着眼睛，靠着椅背，也不知道在想啥。
林美云、林立鹏、林立勇和杨娟还有脑袋缠着厚厚绷带的丁志军站在一边。而林立明和正在抹眼泪的林美惠站在办公桌前。
气氛有些压抑，林立明刚刚经历老爷子一顿狂风暴雨般的臭骂，脸色不太好，但表情却很不屑，估计对老爷子的骂，也没放在心上。
“爸！”林美云说道：“打人是立明不对，但这事志军也有责任，俗话说一个巴掌拍不响。立明都已经跟川禾实业谈成了合作，却被志军横叉一杠子，抢了生意，换做是谁都会生气。”
“大姐！”林美惠不满的说道：“你这叫什么话，林立明抢我们家生意还少吗？我们家老丁说过什么吗？不要说打人，连一句牢骚，他都没对立明说过。抢生意，难道就是他林立明打人的理由？”
“唉！”这时，老爷子叹口气，睁开眼看了几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林立明身上，“马上给你二姐夫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林立明侧过身体，避开老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二姐夫，对不住，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动手打你。”
这样的道歉，可以说敷衍到了极点，还有脸上的笑容，哪是道歉该有的表情，还不如说这个家伙是在挑衅。
丁志军不想来，被小舅子打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还到老爷子这来告状，可他架不住林美惠的叨咕，而且把大姨子和二大舅子、三大舅子都找来了，怕丢脸也没辙了。
本来事情已经发生，该丢的脸也丢了，就算林立明拒绝道歉，他也无所谓，毕竟是小舅子，也不能真的把他怎么样。
但是，你选择了道歉，就该有道歉的态度，你这算什么？是瞧不起我，还是在羞辱我？
丁志军的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被打他都没有这么大火，这个时候却有些失控，刚要说什么，突然门被敲响了，紧接着林艺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杨娟奇怪的问道。
林艺一笑：“我来看看爷爷。”
对于这些孙子孙女，外孙和外孙女，老爷子最喜欢林艺和丁诗倚。
“看我？”老爷子难得笑了起来，“肯定是有事。”
“姥爷，我也看你来了。”丁诗倚如穿花蝴蝶飞了进来，然后一拐弯，跑到丁志军跟前，担心的问道，“爸，你怎么样啊，有没有事？”
见到自己女儿，丁志军的火气瞬间消失，安慰的说道：“没事！”
“是有点事！”林艺笑了笑，然后来到林立明面前，“老叔，我是真没想到，你会对我二姑父动手。你是真的忘了，当初我二姑和二姑父是怎么帮你的。”
林立明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大人的事，你少参与，一边呆着去。”
杨娟也急了：“小艺，你不是见那个总裁去了吗？怎么回来了？”说着就要把林艺拉到一边。
林艺摇摇头：“妈，你别管，这事我不知道就算了，可既然知道了，必须要跟小叔说道说道，帮我二姑父讨个公道，欺负老实人，没有这么欺负的。”
“哈！”林立明气极而笑，“小艺，你要跟你小叔说道说道？给你二姑父讨公道？
林艺想到了沈川的话，说道：“小叔，你知道人性最大的恶是什么？”
没等林立明回答，林艺就接着说道：“人性最大的恶，就是消耗别人的善良。你一直在消耗我二姑和二姑父的善良，成就了你的今天。换做一个人，都会知道感恩，但是小叔你却不知道。”
林立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是说，你小叔我不是人吗？”
见到林立明火气达到了顶点，杨娟刚要说什么，被老爷子一个严厉的眼神吓了回去。
林艺摇头：“我哪敢这么说小叔你。”
林立明气得又笑了一声：“还有你林艺不敢的吗？我看，你眼里根本就没有我这个小叔。”
林艺说道：“你眼里，又何曾有过你二姐？哪怕你对我二姑有那么一点亲情，也不会，不问青红皂白的对我二姑父动手。”
“不分青红皂白？”林立明压着火儿说道：“我跟川禾实业的合作，那可是30多亿美金的工程，已经都谈好了，却被他横插一脚，你说我不分青红皂白？”
林艺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我二姑父横插一脚，而不是你自身的原因？”
“我自身原因？”林立明瞪着眼睛说道：“我自身能有什么原因？”
林艺把手里的文件夹举起来：“川禾实业怎么可能不调查，就随便的把一个36亿美金的建设项目，交给一家不了解的承建商？是你天真，还是川禾实业的老板傻？”
325章 靠吃血馒头发家致富
林立明盯着林艺手中的文件夹，心中有一种很不详的预感：“什么意思？”
林艺说道：“被川禾实业调查出这么多黑料，明明是自己信誉有问题，所以人家才终止了跟你的合作，你还好意思怪到我二姑夫头上，还问我什么意思？”说完，转身把手中的文件夹放到老爷子面前，“爷爷，你看看吧，这些年，小叔那些钱都是怎么赚到的。”
老爷子看了林艺一眼，然后翻开文件，只有两张纸，几分钟就看完了，但老爷子看完之后又闭上了眼睛，坐在那里半个小时没有说话。其他人还好说，林立明却越来越不安，他不知道林艺所说的黑料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身上可都是屎，要是让老爷子知道，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林立明脑门上冒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要是不了解老爷子的，肯定以为他睡着了，但在场的都知道，老爷子不可能睡着。
“砰……砰……砰……”
林立明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跳声，这种压抑的气氛，压得他有点喘不过气来了，求助的看向林美云和林立鹏。
林立鹏张了张嘴，还是没敢出声，因为他不知道，林艺说的黑料是什么。要是多嘴，一个弄不好，很可能会引火烧身，暂时还是静观其变的好。而林美云因为是女儿，从小到大很少挨打，但骂可没少挨，此时她的想法跟林立鹏是一样的，没看清形式之前，还是闭上嘴安全。
最后还是林艺打破了这种让大家都很难捱的气氛：“爷爷！”
老爷子慢慢睁开眼：“小艺，你这个是在哪里弄到的？”
林艺说道：“川禾实业总裁交给我的。”
自从林艺来了之后，林美惠就一直很紧张，她怎么都没想到，沈川说给她找的帮手居然是林艺，这时听到林艺说那份文件是川禾实业总裁交给她的，她才唱出一口气。紧接着心里对沈川一阵埋怨，这件事，怎么能把林艺扯进来，如果她知道沈川给她所谓的帮手是林艺，她肯定不会答应。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静观其变。
老爷子并没有问林艺，川禾实业的总裁，为什么会把这份文件给你，而是往前一推：“老五，你拿去看看。”
林立明先前走了两步，拿起文件一看，脑袋嗡的一声，急忙说道：“爸，这纯粹是胡说八道，我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然后怒瞪着林艺，“不要撒谎，这到底是谁给你的？”说完又看向丁志军，眼中戾气深重。
林美惠不想让林艺陷入这次纷争，刚要承认是她给的，就听林艺说道：“我说了，这是川禾实业总裁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
林艺知道自己二姑的性格，一直在注意林美惠的表情，见她要说话，急忙抢先打断。
林立明冷笑一声：“川禾实业总裁？她姓什么，叫什么，为什么给你这些？”
“小叔！”林艺表情一直都很淡然，这也是她的性格，只有在沈川面前的时候，才无法保持淡定，“今天我们在上京酒店大门口碰到，你不觉得奇怪吗？我怎么会去那里？”
林立明一愣，他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林艺接着说道：“你是去见曹总的对吧，我也是。”
“你？去见曹总？”林立明的感觉非常不好，比刚刚还要心慌。
林艺说道：“因为我现在是川禾实业的首席财务官，去见曹总有问题吗？”
“啊？”不只是林立明，其他人也都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尤其是丁志军和林美惠，对首席财务官这个职位，在大集团公司代表什么可是一清二楚。
林立明指着林艺，怀疑说道：“你，首席财务官？”
林艺说道：“怎么，很意外吗？还是你认为，我没有资格，没有能力担任川禾实业的首席财务官？”
林立明张了张嘴，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了，甚至依然不相信林艺的话。
林艺说道：“我知道你跟二姑夫在竞争百货扩建工程，目的也是36亿美金那个城市综合体项目，我也知道你被川禾实业踢出局，但我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觉得，36亿美金的项目，让我二姑夫跟小叔你合作，才是最正确的，所以我问曹总，为什么终止与立明集团合作，然后她就给我看了这份文件。”
说到这，林艺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嘲讽还是什么意思，反正林立明听着很刺耳，脸色又变了变。
林艺接着说道：“我怎么都没想到，是因为你自己的原因，丢了跟川禾实业合作的机会，你居然会怪罪到我二姑夫身上，甚至还对他大打出手，你让我这当侄女的说什么好，你是不是觉得，小舅子把姐夫打了很光彩？”
这时老爷子叹口气：“你们都回去吧。”
几个人一愣，就这么完了？
林美云和林立鹏松了口气，林立明也心中一喜，然后就听到老爷子说道：“立明你留一下。”
转身要走的林立明身体一僵，脸唰的一边变得苍白，单独把他留下来，绝对不是好事。
林美云和林立鹏对视一眼，想留下来，但看了老爷子一眼，突然打了个哆嗦，毫不犹豫的走了。他们始终不知道那份文件里写的什么，但看林立明的表情，事情好像很严重，还是别参与的好。
出来之后，林艺没有见到沈川，快步走出院子，然后就看到沈川靠着他那辆陆巡抽烟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怎么在这？”林美云见到沈川在大门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出声质问。
“奇怪了！”沈川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我在不在这，关你屁事，京城这么大，都是你家的？”
林立鹏的脸也沉了下来：“怎么跟你大姨说话呢？”
“哈！”沈川笑了一声：“一个靠吃血馒头发家致富，你们两个跟着喝汤，现在吃血馒头的遇到麻烦，你们两个居然先跑了，这么没义气，以后不要说喝汤，估计连口凉水都没得喝了。”
326章 没有原因的恨
“你……”
林美云指着沈川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沈川撇了下嘴，“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副嘴脸，自己感觉恶不恶心。”
林立鹏对自己小妹深感愧疚，对沈川的成见也不那么深，但这种桀骜不驯的样子，是最让他深恶痛绝的，很想抽沈川一巴掌，但是想想又打不过，只能叹口气，阻止要发飙的林美云。
在一个根本就不把你当长辈的人面前，说什么都没用，尤其是去年老太太住院，他已经领教过了沈川的牙尖嘴利，那是字字诛心，但却让你无法反驳，如果不长记性跟他争论，那就是自取其辱。
沈川没再搭理他们，而是问林艺：“怎么样？”
丁诗倚举着拳头，插嘴说道：“姥爷让我们回家，把小舅留下来了，肯定要打断他的腿。”
沈川笑了笑：“不会，你小舅怎么说也是五十来岁的人了，不管犯了多大错误，也不可能打了。”
“啊？”丁诗倚气鼓鼓的说道：“拿我爸不是白被他打了？”说着转身就要往回走，被她老娘一把抓住，“你干什么去？”
丁诗倚瞪着眼说道：“去找我姥爷，小舅把我爸打成这样，他还护着，凭什么？”
林美惠很无奈，她想不到，自己这个弟弟，做了那么多亏心，自己的父亲居然只是骂两句，这让她的心很伤。
沈川说道：“虽说你姥爷年纪大了，有些老糊涂了。但一辈子光明磊落，怎么能容忍你小舅没有底线的赚那些昧良心钱。”
已经准备离开的林美云和林立鹏，听到沈川的话又停下了脚步，竖着耳朵听着。
“什么意思？”丁诗倚问道。
沈川说道：“就算你姥爷狠狠抽你小舅一顿，以你小舅的性格，一段时间后，肯定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血馒头该吃还是吃。但你小舅也有七寸，要是你姥爷能捏住了，一巴掌下去，能让你小舅心里产生阴影，终生难忘。”
“什么七寸？”丁诗倚像个好奇宝宝，抓着沈川胳膊问。
沈川说道：“钱，就是你小舅的七寸。”
不只是丁诗倚，其他人也不明白沈川话里的意思，只有林艺沉思了一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爸，妈，你们回部队还是回我那？”
杨娟脸色不太好看的说道：“去你那，你也回去。”
“好！”林艺答应一声，走到大奔跟前。
杨娟喊道：“你去哪？车在这边。”
林艺在兜里拿出钥匙晃了晃，然后摁了一下，只听嘀嘀两声，只见奔驰的车灯闪了闪：“我的车！”
“啊？”林立勇和杨娟一脸的吃惊，林美云更是瞪大眼睛，满脸的不相信。
“这是谁的车？”杨娟问道，“你借来的？”
听到借的，林美云恍然，摇着头，苦口婆心的说道：“小艺，不是大姑说你，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不让家里省点心。这样好的车你借来了，万一刮了碰了，修车可不便宜。尤其是借你车的人，两三百万的车说借你就借你，谁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一会赶紧把车还回去，别给家里找麻烦。”
林艺不客气的说道：“大姑，什么叫我借的车，难道就不能是我自己的吗？”
“你自己的？”林美云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你自己的，问题更严重，两三百万的车，你哪来的钱买？”
林艺说道：“大姑，我有辆奔驰就问题严重，你开着宝马到处跑，问题就不严重了？”
“那怎么能一样？”不管谁拿她的宝马说是，林美云都会炸毛，“那是因为我身体不好，你小叔心疼我，给我买的，光明正大。”
林艺突然笑了：“这是公司给我配的车，也是光明正大。”
林美云冷笑一声：“什么公司，给你配这么好的车？你小叔公司实力那么强，给总经理配的车，也只是奥迪100，奔驰只有你小叔能开。”
丁诗倚突然说道：“大姨，刚才在里面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表姐现在川禾实业首席财务官，配辆车很正常啊。”
林美云这才想起来，在里面的时候，林艺确实说过，她现在是川禾实业的首席财务官，那份林立明的黑料，就是川禾实业总裁给的，这让她更是对川禾实业不满。
“什么首席财务官，说得好听，不就是个会计？居然给你配两三百万的车，你是林家子弟，小心别人利用，最后还帮着人数钱，到时候谁也帮不了你。”
林艺说道：“大姑，我怎么觉得，你是在恨我好啊。”
林美云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恨你好，我说这些是为你好。”
沈川哈的笑了一声，对林艺说道：“有些人的恨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没有天分、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善良和幸福都是原罪。”
林美云声音突然变得尖利：“你说什么？”
沈川耸耸肩：“我说什么关你屁事！”
“你……”
听了半天的杨娟终于忍不住了：“大姐，你说话我怎么那么不爱听呢？什么叫只是个会计，难道会计就不能配辆好车？你知道川禾实业有大多实力吗？别拿林立明那个小作坊跟人家比，人家总裁年薪两百万，林立明给他那个总经理才七八万，能比吗？
林美云说道：“川禾实业是外企，这我知道，总裁年薪两百万很正常，但林艺只是会计，给她配两三百万的车，这正常吗？”
“大姐！”林美惠说道：“看来你是对首席财务官的只能有些误解。”
“有什么误解？”林美云不屑的说道；“首席财务官，名字起的倒是好听，说了到底还不是个会计？”
林美惠对她这个大姐，可谓是不满到了极点，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大姐，不懂就不要瞎说，会让人家笑话的。”
林美云气坏了，怎么一个个的都针对她：“我不懂，你懂？”
林美惠笑了，只是这笑看在林美云眼里，怎么感觉都是那么刺眼。
“这个我真比你懂。”林美惠说道：“首次财务官可不是你想象中的会计，是大集团公司的高层领导。我说多了，你可能更不明白，我简单的比喻一下，国外的大集团，最大的是老板，然后就是总裁和首席财务官。这两个职位，就跟书记和shizhang的关系一样，明白了吗？所以，像川禾实业这样实力雄厚的集团公司，给首席财务官配辆豪车是正常的，如果不配豪车，那才不正常。”
林美惠的话，让一直平静的林立鹏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之前他不知道川禾实业什么来头，但今天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也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那就是有钱，甚至比亚洲首富旗下的恒远地产实力还雄厚，并且在东城投资了36亿美金，建设什么城市综合体项目。
之前他就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侄女是林家学历最高的，又有林家在背后，在年轻一辈中，以后成就肯定是最高的。但他怎么都没想到，林艺会辞职进了外企，而且职位还是这个什么首席财务官，权力那么大。不禁内心一阵感叹，有能力的人永远都不缺机会，不管什么时候在哪里，都能站在金字塔顶上俯视。
林立鹏想着，他有一个老战友的孩子，也在外企工作，而且年纪轻轻就做到了部门经理。
自从打开国门看世界，在这个崇洋的大时代下，谁家孩子在外企工作，那是相当牛逼的，要是做到部门经理，真是不得了的事。而他那个老战友，见面就跟他吹，也让他很无奈，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儿子的优秀。
这个年代，能进入外企工作，全都是有点关系的人，而且安排的都是闲置，唯一能给公司创造的价值就是人际关系。但能够在某个部门当个小头头，那真是要凭自己本事的。
歪果仁都很现实，你是某某人的儿子，某某人的孙子，我可以用钱养着你，但绝不会给你对公司指手画脚的机会。现在看看林艺，在这么有实力的外企担任高管，内心突然涌起那么一点骄傲来。想着，等哪天见到他老战友，一定要狠狠打击打击那个家伙的嚣张气焰。
林美云愣了一会，突然说道：“林艺，不要忘了，你可是姓林，我就不信，一个外资企业，让你担任这个什么鬼的首席财务官，会没有一点企图。”
林艺火气腾的一下上来了：“大姑，我是姓林，但现在从上到下，都在招商引资，有些外商，不管给多大的优惠，就算我们求爷爷告奶奶都不愿意来，你告诉我，人家对我有什么企图？”
没等林美云说话，林艺接着说道：“如果你真的担心，川禾实业有什么企图，没关系，我会建议对东城的投资终止，我想作为首席财务官，老板对我的建议应该会非常慎重考虑。”
这话一说，林美云的脸色就变了，36亿美金的投资，这绝对是目前为止，外资在国内最大的投资，如果因为她的话就撤了资，虽然上面不会把她怎么样，但对她肯定会不满，尤其是东城，会把她恨死。”
327章 林立鹏很委屈
对事情的发展，有些出乎林立鹏的意外，要是不赶紧把林美云拉走，说不定真会出什么问题，而且他对自己这个大姐也生出不满。很明显，林美云有点胡搅蛮缠了，也许是真的在妒忌林艺，这绝不是一个长辈，而且还是亲姑姑应该有的想法和心态，这样很不好，而且也很危险，说不定什么时候，她的妒忌就会成为一颗炸弹突然引爆，闹得家庭不和。
“行了，大姐，这都几点了，走吧！”
林美云借坡下驴，冷哼一声，打开她那辆宝马车门刚要上车，突然就听到沈川说道：“林艺她大姑，你知道林艺的年薪是多少吗？”
林美云身体一顿，沈川笑呵呵的说道：“六十万，林艺的年薪是六十万，你是不是挺为她高兴的？”
林立鹏一皱眉，很不满的看了沈川一眼，而沈川依然笑容满面：“怎么着，看起来你有点不高兴，为什么呢？难道你侄女一年赚这么多钱，你心里很不痛快？”
林立鹏气得直咬牙，这小王八蛋居然挑拨离间，难道你真以为，凭你这些话，就能让林艺对自己这个二伯生出成见？但当他看到沈川笑眯眯的样子时，突然明白，沈川并不是真的在挑拨离间，而是故意在气他，这不禁让很无奈。感觉，自己老妹子是多么善良温柔的女人，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狡诈奸猾的儿子。
林立鹏深深吸了口气，好让自己冷静下来：“二川，二舅确实有些地方对不起你。”
“别！”沈川打断了林立鹏的话，“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要说对不起，也是对不起我妈。因为她姓林，我不姓林。”
沈川的话，把林立鹏噎得一翻白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想发火，又没有理由，只能瞪着眼睛，看着沈川。然后，又让他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沈川在兜里拿出一把车钥匙，然后上了他一直靠着的陆巡。
沈川启动车子，打开车门对目瞪口呆的林立鹏和林美云说道：“这车是我偷的，不过你们放心，要是被警察叔叔抓到，我保证不会牵连到林家。”说完跟林艺、丁诗倚还有林美惠、丁志军打了个招呼，“我走了！”
发动机轰鸣一声，夜色中，直到陆巡那红色的尾灯光芒消失在路口，众人才回过神来。
林艺也上了车，对杨娟和林立勇说道：“我先回家了。”
“等一下！”丁诗倚爬上了车，跟林美惠和丁志军说道：“我跟大姐住一晚。”
看到林艺也走了，杨娟说道：“美惠，去我那坐一会吧。”
林美惠看了看时间：“都九点多了，不去了。”
杨娟拉着她就往吉普车上拽：“才九点多，打麻将的时候，哪次不是要玩儿到快天亮。”
林美惠无奈的说道：“别拉我了，我去还不行吗？但我得开自己车，老丁那个样子怎么开。”
杨娟说道：“把车放这，坐我车走，然后让你三哥送你们回去。”
丁志军一摆手，先上了车：“走走走，去三哥家待一会。”
林美惠只能上车：“待一会就走啊，这一天太累了。”
林立勇对林立鹏和林美云说道：“我们先走了，你们是回家还是等立明？”
林美云刚要说话，林立鹏抢先说道：“这次小五把志军打了，确实有点不像话，老爷子肯定很生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立明出来，我们就不等了。”
林立勇点点头，什么都没说，上车走了。
林美云不满的说道：“你怎么不让我说话？”
林立鹏说道：“你想说什么？”
林美云张了张嘴，看到林立鹏不太好看的脸色，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算了，我也走了。”
林美惠说累，可林立鹏却感觉，自己更累。突然间有些后悔，参与这些破事干啥。沈川说林立明吃人血馒头，他在后面喝汤，真心有点委屈。林立明给林美云这个大姐送房送车，但每年也就给他几瓶酒几条烟而已，怎么想都觉得冤枉。
“唉！”林立鹏叹口气，嘀咕着说道：“以后老五的烟和酒坚决不能要了。”说完上了车。
林艺到了家，先洗了个澡，刚换好衣服，吹干头发，林立勇和杨娟还有林美惠和丁志军到了，丁诗倚一手拿着一盒进口酸奶，一手拿着一个面包在厨房走出来。
“饿死我了！”
林美惠没好气的说道：“你看看都几点了，还吃这么多东西，一会就睡觉了，对胃多不好。”
“没事！”丁诗倚大大咧咧的一挥手。
林美惠用手指一点小丫头额头：“没事，没事，等你到我这个年纪，胃病就找到你了。”然后看向林艺，“还有你，大人的事情，你瞎参与什么？你小叔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管怎么说，我是他姐，我即使得罪他，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对！”杨娟生气的说道：“你二姑说的对，没事你参呼什么，你有你小叔黑料，给我，让我跟你爸递给你爷爷看看，不也是一样？”
林艺笑了一声，让杨娟很不满：“笑，还有心思笑？”
“你们啊！”林立勇说道：“真是头发长见识短。”
杨娟冷声说道：“你头发短，有见识，那就听听你有什么高见。”
林立勇摇头，很聪明的说道：“你还是让林艺自己说吧。”
林艺说道：“这事啊，交给谁，都没有我更合适。你们想想，我是川禾实业的首席财务官，小叔想要跟川禾实业合作，必须要先过我这一关，只要我同意了，他才有机会。所以啊，就算是我把他的黑料递给爷爷看，他也不敢得罪我。”
杨娟和林美惠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你们放心吧！”林艺在沙发上站起身，走向厨房，“除非以后小叔打定主意，不跟川禾实业合作，只要他有这个想法，就要看我脸色。”
杨娟跟林美惠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林立勇。
林立勇点头：“就是这么回事。”说着忍不住哈哈大笑，“我闺女厉害了，居然能让她小叔，看着她脸色活。”
丁志军也笑着说道：“不只是林立明，以后啊，我也得看小艺脸色了。”
气氛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林艺在厨房洗了个大苹果出来，咬得咔咔直响：“二姑夫，你这话可别乱说，我可不敢给你脸色，二姑会打死我的。”
林美惠突然问道：“小艺，二姑问你，这个川禾实业跟沈川有没有关系？”
“啊！”林艺抬头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在看啥，“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吧。”然后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回房间睡觉了。”
“等等我！”丁诗倚把喝完的酸奶盒放在茶几上，揉着小肚子跑进林艺房间。
杨娟心情很好，也不再纠结林艺辞职的事了，毕竟，要是按照她的规划走，估计一辈子也开不上奔驰吧，更不要一年赚到六十万的薪水了。
“美惠，你说这个川禾实业跟沈川有关？”
林美惠说道：“不知道，我很志军只是猜测。”
杨娟说道：“就算是猜测，你怎么把川禾实业跟沈川联系在一起的？”
“你忘了！”林美惠说道：“美芳还有个小闺女，叫沈禾。”
“沈川，沈禾！”杨娟念叨了一句，“你还别说，这么一联系，真是那么回事。可这也太扯了，人家川禾实业可是香江公司，而且实力雄厚，怎么可能跟沈川有关系，估计就是巧合。”
林美惠想把那天沈川去家里吃饭的事情说说，但最后并没有说，如果沈川真跟川禾实业有关，他既然隐瞒，就有他的道理。
“嗯，也许真是巧合吧。”
夜越来越深，快十一点了，林立明失魂落魄的在五号院出来，然后靠着自己那辆奔驰一颗接一颗的抽烟，脸色也越来越阴沉，如有此时天上密布的乌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立明脚下扔了一地的烟头，突然他感觉到脸有些凉凉的，抬起头看向天空，在路灯的照射下，能清晰看到雨丝密密麻麻的在天空飘落。
雨越下越大，林立明看了一眼五号院大门，转身打开车门上了车。
老爷子背着双双，站在窗前，看着玻璃窗上的雨滴，一直沉默着。好像忘了，刚刚叫秘书进来干什么，而他的秘书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他身后。
时间在一点一点流逝，半个多小时后，老爷子才有慢慢转回身，对秘书说道：“你了解那个川禾实业吗？”
秘书摇头：“不了解，我今天早上在日报上看到新闻，川禾实业在东城投资建设一个城市综合体项目，投资36亿美金。而且我还在日报上看到，川禾实业的另一个新闻。就是锦绣熙城，九一年恒远地产开发那个住宅项目，因为价格太贵，销售并不好，前一段时间，整个楼盘物业，被川禾实业以8.3亿收购。要建设什么智能化小区，还要安装天眼系统，并且从新对小区绿化进行规划，总投资2个亿。”
老爷子说道：“看来，这个川禾实业是真的实力雄厚。”
秘书点点头，没有在说话。
老爷子沉思了一下：“让下面调查一下川禾实业，我要它所有的资料。”
“是！”秘书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了，您该休息了。”
老爷子摆摆手，秘书退了出去，老爷子又展转身站在窗前，看着秘书小跑着出了月亮门，喃喃嘀咕道：“川禾实业，这一次，如果真的跟你有关，那就不是惊喜，而是惊吓了。不过，我到是真希望被你吓死，国家太缺少外汇了。”
328章 大祸临头
学生会主席谭晓玲身高不到一米七，一米六八左右，体重却有120多斤，将近130斤，这要是放在其他女孩身上，肯定是个胖女，但她的身材比例相当均称，虽然有将近130的体重，但谁也说不出她胖，只能说是丰满，而且看起来相当性感。再加上她戴着近视镜，有些自然卷的长发，那种知性成熟性感的美，被很多男生当成梦中情人，只要梦到她，早上起来第一时间就是跑去卫生间洗内裤。
能当选为水木的学生会主席，谭晓玲绝对是不折不扣的超级学霸，各项能力非常强，不管她毕业以后从事怎么职业，注定都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可就是这样一个完美的女生，让人很难以理解的是，她居然也追星，喜欢韩子媚和刘梵。
当她听到中文系准备参加大学生电影节，正在拍摄电影短片，其中有几名香江的大明星参演，一开始她并不信，一个大学生拍的短片，能邀请到香江明星，开什么玩笑。可说这话的是贶文晰，她又不得不信，而且让她震惊的是，这个短片居然邀请了韩子媚和刘梵。
兴奋、期待，谭晓玲两夜都没睡好，这天早上，天刚刚亮就起来了，当她洗漱完，一照镜子，发现有了黑眼圈，急忙找到平时舍不得用的化妆品，开始往脸上抹。
她的室友吴雅萱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突然见到谭晓玲在化妆，顿时一个激灵，翻身做了起来，惊奇的问道：“晓玲，你今天怎么化上妆了？”
其他几名室友也醒了，赵彩杰嚷嚷道：“喂喂喂，谭晓玲，你这是要干啥，都那么漂亮了，还要化妆，让平庸的我们怎么活？”
袁枚大声的喊道：“你们没有发现问题的重点，我们的谭大主席居然开始化妆，是不是去见白马王子啊？”
“对对对！”赵佳华起哄的说道：“晓玲，你快点老实交代，是大四的学长还是大一的学弟。”
谭晓玲涂完口红，把化妆品都收了起来：“今天有个重要的活动参加，昨晚又没睡好，有了黑眼圈，所以化妆遮掩一下。”
“什么活动，我们怎么不知道？”吴雅萱好奇的问道。
有香江明星来拍摄电影，避免出现大量人群聚集发生事故，所以是保密的，但对自己室友谭晓玲还是了解的，虽然平时挺闹腾，但谁也不是大嘴巴，所以也没有隐瞒。
“中文系正在拍摄一部短片，准备参加大学生电影节，因为有香江明星参演，学生会组织人手过去帮忙。”
“香江明星？”几个人眼睛都亮了，“哪个明星？”
谭晓玲说道：“我就知道有韩子媚和刘梵，其他的就不知道了。而且这事是保密的，千万不能说出去，要是传出去，出现大量学生围观，出了事故可就麻烦了。”
“我们当然不会说出去，只是……”赵佳华嘿嘿一笑，“我们也要去。”
“对，我们也要去！”袁枚跳下床，“放心，绝对不给你添乱，我们就在一边看着，要是有机会要个签名最好，要是没有机会也没关系。”
吴雅萱搂着谭晓玲的胳膊一阵摇晃：“我还没看过拍电影呢，晓玲，就带我们去看看吧。”
谭晓玲很无奈，不过这也不是大事，也就点头答应了：“我带你们去可以，但只能站在一边看。”
“没问题！”几个女孩子激动的又蹦又跳，开始找自己最漂亮衣服。
黄兴这两天心情也很不错，自从走进水木开始，他就想要加入学生会，可他写了好几次申请都如石沉大海，后来一次巧合，认识了学生会体育部长钱海峰，然后这个家伙没脸没皮的整天跟在钱海峰屁股后面转悠，并且很好的发挥了金钱的作用，只要是出去玩，出去吃饭，肯定是他结账，后来他渐渐的发现，钱海峰只是拿他当冤大头，没有一点推荐他进学生会的想法。后来钱海峰约他几次出去玩，他都没去，估计钱海峰也看出来，这个长期饭票要跑，就在上个月，终于推荐他进了体育部，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考核考察程序，昨天终于正式成为学生会一员。
让他没想到的是，刚刚加入学生会就有任务了，有香江明星到学校拍电影，让他们体育部的人去维持秩序，毕竟体育部都是人高马大的，正好发挥所长。只是他一想到拍摄场地居然在中文系，是沈川所在院系，就让他感到很不爽。
李源景唉声叹气的坐在办公室椅子上，沈川把电气工程学院的陈策打了，而且伤势还挺重，就算没有生命危险，但也得修养两三个月才能下床。而且陈策父母不但报了警，还找到学校领导，态度非常强硬，要求严惩沈川。更让他头疼的是，警方已经立案，沈川这个故意伤害罪是逃不了了。
“啪啪啪！！！”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李源景揉了揉脑袋：“进来！”
沈川笑嘻嘻的推门走了进来，李源景的火气顿时冲到头顶：“你还能笑得出来？”
沈川眨了眨眼：“您老人家怎么这么大火，早上饭煮的有点硬？”
李源景气得真想给他一巴掌：“你是不是把电气工程学院的陈策打了？”
沈川很光棍的说道：“我是打了个叫陈策的脑积液患者，但是不是电气工程学院的就不知道了。”
李源景看着沈川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禁叹口气：“你知不知道，当初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把你特招进来，今后你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沈川点头，很认真的说道：“主任，我是真心的感谢您，不然，对您那些无理的要求，我也不会答应。”
“什么叫无理要求！”李源景瞪了沈川一眼，紧接着又叹口气，“你这次闯大祸了，陈策的伤很重，他父母已经报了警，而且，他们还闹到了学校，要求对你严惩，学校正在研究，可能会开除你。警方也以故意伤害罪对你立了案，刚才还打电话来，询问你回学校没有，如果今天你不去自首，明天就会对你进行通缉。”
沈川敲了敲脑袋：“这个陈策家里是干什么的？”
李源景看了沈川一眼，他不知道沈川问这些有什么用，但还是把知道的说了出来：“陈策爷爷曾经在教育系统工作，已经退休，父亲陈忠利现在是西城班子成员，母亲袁丽华没有工作，不过陈策几个舅舅都是做生意的，听说很有钱。”
沈川点点头：“这个陈策有很严重的心里疾病……”
李源景没好气的打断沈川：“都这个时候了，你这样攻击他有什么用？”
沈川说道：“我这真不是在攻击他，这个人是真的有心里疾病。我表妹是外国语言文学系的，他在追求我表妹。”接着沈川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下，“威胁我，威胁毁掉我表妹，我能看出来，绝不是在跟我开玩笑，他心里疾病已经到了很严重的地步。”
李源景哭笑不得的说道：“他威胁你，威胁你表妹，你就知道他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沈川非常认真的说道：“主任，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话，而且我下手那么重，就是给他一个警告，不然有一天他真对我妹妹有什么不轨企图，后悔都来不及。”
李源景摆摆手：“就算我相信你的话又有什么用？这也得学校领导还有警察相信才行。还有，你不但打了他，还打了阻止你的保安，这对你更不利。而且陈策父母非常强硬，不但要让你坐牢，还要让你赔偿二十万医药费。”
沈川说道：“他家穷疯了吧。”
李源景说道：“他家不缺钱，我觉得就是要毁了你，我给你说多少好话都没用。”
沈川冷笑一声：“我表妹叫丁诗倚，她外公叫林博文，很多人都叫他林豹子。”
沈川说完站起身向外走：“摄制组一会就到了，我去看看。”
李源景看着敞开的办公室门愣愣的发呆，国内叫林博文的有很多，但叫林豹子的却只有一个。他可一点都不陌生，两个人在某些会议上，还见过几次面。
沈川表妹的外公是林博文，那林博文不也是他的外公？想到这，李源景抓起电话打给校长：“老钟，有件事我要跟你汇报一下。”
校长钟储良说道：“要是给那个沈川求情，就不要说了。我承认他很有才华，但在学校门口公然殴打同学，这是不可以原谅的，而且经过校领导班子决定，给予沈川开除处理。”
李源景说道：“你让我把话说完，该怎么处理他，你在决定，我不管。”
钟储良说道：“行，你说吧！”
李源景把沈川告诉他的详细描述了一遍，当他的话音一落，就听到钟储良说道：“老李，我知道你惜才，但这都不是他打人的理由。而且有才无德的人，我们水木不需要。”
李源景说道：“沈川表妹叫丁诗倚，是外国语言文学系大二的学生，她外公叫林博文。”
钟储良说道：”你跟我提他表妹干什么，她外公叫什么名字，跟我……”听筒里突然没了声音。
李源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该说的都说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说完挂断了电话。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李源景抬头看去，只见门口站着三名民警，见到他点头示意才走进来。
一名年纪比较大，看起来有四十多快十五岁的民警问道：“李教授，沈川回学校了吗？”
李源景点头说道：“回来了，你们去综合楼应该能抓到他。”
“谢谢李教授配合！”民警道了声谢，转身带着另外两名民警走了。
李源景起身，站在窗前，笑眯眯的看着外面：“臭小子，就算你外公叫林博文，也得先让警察把你抓走吃吃苦头，不然早晚得被你气死。”
李源景是真领会错了沈川的意思，他也不知道，沈川根本不需要借着林老爷子的名头来摆脱这次麻烦。他之所以提起丁诗倚，抬出林老头，就是想通过李源景的嘴，告诉学校还有陈策父母，丁诗倚没事就好，如果陈策真的伤害了丁诗倚，你们谁也别想好。
329章 不一样的黑金卡王
沈川远远的就看到综合楼外围着很多人，不禁叹口气，在兜里拿出烟点了一根。在校园里，哪有什么秘密，不过也幸好网络时代还没到来，传播的并不快，也不广泛，知道的人有限。
“呼！”
沈川吐出口气，浓浓的烟雾在嘴里飘出来，然后看了看时间，还不到八点，今天是最后一场戏，估计他们能在十一点到都是早的。想着回宿舍躺一会，刚转身就看到三名警察走过来，他停住脚步没动，三名警察在他身边走过。
沈川再次转身回来，眨着眼睛，看着三名警察；“喂，警察叔叔，你们是不是找人？”
三名警察停住脚步，齐齐回头，其中一名年纪比较轻的民警突然瞪大眼睛，在兜里拿出一张照片，接着一指沈川：“就是他！”然后大喊一声，“别跑！”几步跑回来，一手抓着沈川手腕，一手扣着沈川肩膀：“别动，别动！”
沈川无奈的说道：“我没跑，我也没动，你能不能别这么激动。”
年纪大的民警说道：“小吴，松开他！”
小吴也绝对自己反应有点大，脸色有些不太自然的放开沈川。
沈川嘴里叼着烟，笑眯眯的对小吴说道：“刚参加工作吧，我只是打架斗殴，充其量是故意伤害，又不是杀人抢劫的重犯，看把你激动的。”
沈川这么平静，而且还有心情调侃小吴，让年纪大的民警很惊讶，不禁上下打量了一下沈川：“你知道，我们是来抓你的？”
“知道啊，不然我喊你们干什么。”沈川抽了口烟。
年纪大的民警说道：“那你为什么不跑？”
沈川很奇怪的问道：“我为什么要跑？”
年纪大的民警说道：“你知不知道，一旦被我们抓住，你的人生意味着什么？”
沈川笑着说道：“我跑了，难道就能逃得过？”
年纪大的民警一愣，接着自嘲的一笑：“我就是觉得，能进入水木读书很不容易，你为什么那么冲动，毁了自己的一生呢？”
沈川把叼在嘴里的烟拿到手里：“谁能毁了我的人生啊，即使我自己也不可能。”说完摆摆手，“在这里说再多都是废话，还是去你们那里说吧。”
年纪大的民警再一次惊讶的打量了一下沈川，就是觉得沈川这丫的平静得有些过分，而且，不管是说话的语气还是神态，哪像一个刚刚走进校园的大学生，倒像是个混社会的老油条。
小吴拿出手铐，一直没有说话的那名民警摇摇头，把他拿手铐的手按住：“算了，他这应该属于自首，铐子就不要上了。”
小吴一愣，看看年纪大的民警，最后把铐子收了起来。
“走吧！”年纪大的民警说道：“车在停车场！”
这时远处走过来一群人，沈川看着越来越近的一群人，对其中一个人挥挥手，笑眯眯的说道：“哎呦喂，这不是黄少爷吗？这破园子太小了，居然又碰到了。”
黄兴的脸顿时黑了，看看自己身边二十多人高马大的朋友，胆气从来没有的大：“沈二川，水木园儿不小，只是你一直阴魂不散。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看到你就恶心吗？”
沈川嘿嘿一笑：“黄兴，胆子肥了，敢这么跟二爷我说话了，仗着人多？”说着一指身边三名民警，“看到没，警察叔叔在呢，服不服？不服来，你们一起上，看看警察叔叔怎么治你们。”
年纪大的民警脸顿时黑了，小吴一推沈川：“给你一点颜色，你就开染坊是不是？快点走！”
“别推，别推，我走还不行吗？”沈川不满的嘀咕一声。
看到警察对待沈川的态度，黄兴眼睛一亮，能够凭借自己能力考上水木的，不管心术正不正，肯定没有笨人，立刻就知道，沈川遇到麻烦了。
“警察同志，我跟沈川是老乡，从小学到高中，虽然不是一个班级，但都在一个学校。他从小就不是个好东西，偷鸡摸狗，长大了更是变本加厉，打架斗殴，欺负良家妇女，要不是他老子在县里有点能量，早就被枪毙了。”
小吴眉毛一挑：“真的？”
黄兴精神一振：“当然是真的，他能进入水木读书，肯定也不是考进来的。而且我还听说，他爸被举报，正在接受调查。”
小吴还想问什么，年纪大的民警冷哼一声：“走了！”
小吴顿时闭了嘴，转身跟上年纪大的民警，看着前面晃晃悠悠的沈川，轻声说道：“王所，这个沈川既然有问题，为什么不让我问？”
王所说道：“你没看出来，他们两个有过节儿吗？”
小吴说道：“我看出来了。”
王所没好气的说道：“看出来你还问，那个家伙说的话，能相信吗？就算他说的是事实，那又怎么样？人家当地都没有办的案子，你还想伸手去办？你胳膊怎么那么长？
小吴张了张嘴，但什么都没说出口。
王所拍拍他的肩膀：“办好我们自己的案子就行了，不要管那么多。”
到了停车场，王所开车，小吴和另一名民警一左一右，把沈川夹在了中间。
车缓缓驶出大门，沈川说道：“前面路口的花旗银行能不能停下车，我去取点钱？”
王所说道：“取钱干什么？”
沈川说道：“那个陈策的家人不是说，让我赔偿20万医药费嘛，我去银行给他取来。”
王所突然笑了：“你有20万？”
沈川撇了下嘴：“不要说20万，就是20亿我也给得起，就怕他不敢拿。”
“啪！”
小吴认不出在沈川脑袋上拍了一下：“你他妈的能不能别吹？还20亿，你要是真能拿出20万来，我叫你爹。”
“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嗓子不舒服，王所咳嗽了一声：“沈川，你是大学生，我不想为难你，但你也别那我们当傻子，得寸进尺。”
沈川委屈的说道：“警察叔叔，你是不是以为，刚才我那个所谓的老乡说得都是真的？我跟你说，就是因为他喜欢的那个女生喜欢我，所以他才对我怀恨在心，到处污蔑我，说我坏话。”
“哈！”小吴忍不住笑了一声，“小子，你要说别的理由我相信，可要说女生喜欢你，不喜欢他，你应该多照照镜子，在说这话。”
“肤浅，太肤浅！”沈川摇头晃脑，“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看问题应该深入一些，怎么能这么肤浅呢？你要明白，真正的爱情，不在于颜值，而在于内秀。”
小吴一翻白眼，沈川说道：“你翻什么白眼，你肯定没有女朋友。”
“呃！”小吴被沈川一句没有女朋友，差点噎死，“我有没有女朋友，管你屁事。”说着抬手还要打。
沈川说道：“你要是再敢打我，信不信，我扒了你这身衣服，让你回家去卖烤地瓜？”
“艹！”小吴骂了一声，但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这时，王所把车停在了花旗银行大门前路边：“小子，你最好没有骗我。”说完哼了一声，“小吴，大华，你们两个陪他去取钱。”
“好！”小吴和大华答应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下车啊！”
沈川就像浑身涨了虱子，到处乱抓，扒着车门，弯着腰对沈川笑眯眯的说道：“走啊，干什么呢？”
沈川挠着脑袋说道：“我的银行卡放哪了呢？”接着又开始在身上翻找。
大华的话一直很少，看起来脾气也不错，但这一次也被沈川弄出火气来了：“小子，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去不去取钱？”
“在这呢！”大华的话音一落，只见沈川嬉皮笑脸的在鞋帮子里一掏，一张从来没见过的黑色银行卡出现在他手中，“找到了！”
看到沈川嬉皮笑脸的样子，大华冷哼一声：“下车！”
王所说道：“你小子也是真有能耐，把我们所最有名的老实人都惹出火来了。你手中的这张卡最好是真的，能把钱取出来，不然老实人也会让你脱层皮。”
沈川下了车，抬头看了一眼花旗银行的大门，然后又看了看手里的卡。在另一个世界，他对传说中花旗银行的黑金卡王很好奇，就上网搜了搜，是九九年才发行的，最高透支额度是500万美金。但沈川手中这张花旗黑卡，绝对不是他了解的那种，应该比黑金卡王还要高级，因为数字卡号前面是他名字的拼音字母，shen，而且这张卡的透支额度是30亿，而且是美金。
“想什么呢？”小吴以为沈川不敢进去，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相信，沈川手中拿着的是银行卡，以为沈川就是在没事找事，耍着他们玩儿呢。就等着沈川取不出钱，然后好好收拾丫的一顿。
沈川没搭理小吴，而是迈步走上台阶，他一直以为，这张卡暂时在国内用不到，没成想，九六年，花旗就在国内有了分行。
王所骂了一声：“妈的，这小子还真敢进去，难道他那张卡是真的？”
小吴和大华对视一眼，急忙追了上去，要是让沈川跑了，那他们可真成笑话了。
330章 黑卡的魅力
小吴和大华跟在沈川身后走进银行，发现里面办业务的人还不少，估计也只有像京城和深沪这样的国际都市，老百姓对国外信息接触比较多，对外资银行比较信任，换做三四线小城，像花旗这种外资银行，不管你有多大名气，想要开展业务，取得老百姓信任，最少还得有十多年的路要走。
一名身穿女士西装，三十来岁的女人走过来，很恭敬的说道：“先生，您好，我是花旗银行的大堂经理，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沈川抬头看着女人，微卷的头发披在脑后，画着淡妆，看起是个非常精致的女人，尤其是前凸后翘身材，让人很有一种原始的冲动。不过沈川是什么人，新世纪的五好青年，从小老师就告诉他，他是共主义接班人，像他这样一个伟大的人，怎么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所以，沈川很有礼貌的抓住女人双手，瞪着清澈，没有一直杂质的双眼，看了一眼女人雪白的锁骨，然后很淡然的说道：“你好，我是来取钱的。”
女人皱皱眉，但脸上依然带着职业性的笑，不着痕迹的缩回手，然后顺势做了个请的手势，“取款，在这边排队就可以了。”
沈川把手放到鼻子下闻了闻，淡淡的香味很好闻：“我取的钱有点多，而且还是美金。”
沈川轻佻的动作，不止让女人脸色变了变，就连大华脸上都是怒气一闪，小吴刚要出声呵斥，被大华用眼神阻止了。大华可不是小吴这种刚刚参加工作的愣头青，有些事情他看得很明白，如果沈川真拿出二十万，那他就得好好掂量掂量了，在没有摸清沈川背景之前，绝不能轻易去得罪。当然了，如果沈川是在耍着他们玩儿，那就另说了。
厌恶的神色在女人眼中一闪，但很快职业性的笑容又出现在脸上：“对不起先生，我们这只能取人民币，取多少都没关系，但美金不能取。”
女人脸上的变化全被沈川捕捉到了，恶作剧的笑了一下，“为什么？这不是外国银行吗？怎么连美金都没有？”
女人心里一阵吐槽，外国银行就能随便取美金吗？除非你是美国人，不然想都不要想，但作为一名在国外留过学，并接受过花旗总部培训过的高级储备人才，对沈川这样无知的人，心里很鄙视，但却不能表现出来。
“对不起先生，这里只能取人民币。”
“看看，看看！”沈川对站在一边的小吴和大华说道：“这外国银行呢，居然连美金都没有，干脆关门算了。”
女人依然保持职业性的微笑，但语气已经变得有些生硬了；“如果您是美国公民，可以取美金。”
“那，这张卡也不行吗？”沈川手腕一翻，那张黑色信用卡出现在手中。
女人一愣，把黑卡拿到手中仔细检查了一下，接着脸上的笑容一变，可比刚才真诚了很多，也灿烂了很多，更恭敬了很多：“沈先生，您这边请。”
说着，女人把沈川引进到了贵宾室，亲自给沈川倒了杯，然后弯腰，贴在沈川耳边问道：“先生，您要取多少钱？”
女人呼出的热气让沈川耳朵有些痒，笑眯眯的问道：“这张卡能取美金？”
女人的声音变得更加温柔：“是的！”
沈川说道：“三万美金！”
“好的！”女人点点头：“您稍等！”
看着女人走出贵宾室，小吴和大华对视一眼。沈川那张黑色银行卡居然是真的，而且级别好像还很高，不然那个女人变脸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还把沈川带进了贵宾室，亲自给倒茶。
他们心里感到了震惊，不是震惊沈川那张黑卡是真的，也不是震惊女人对沈川前后不一的态度，而是震惊他能取出美金来，居然还是一下子取出三万美金。
不到十分钟，一个金发碧眼的大胡子敲门走进了贵宾室，女人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一个纸袋。
“沈先生，您好，我是花旗银行大中华区，京城分行的行长，您叫我亨特就好。这是您的信用卡，请您收好。”说着又拿出一张名片，“谢谢您对花旗银行的支持，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不需要亲自过来办理，只需要打电话给我就可以，我们会上门为您服务。”
这个家伙满脸胡子，也看不出什么年纪，但中文说的是真好，要是不看那张脸，谁也听不出来他是外国人。
“谢谢！”沈川拿过名片放进兜里，不得不说，外资银行的服务，真不是国内银行那些大爷能比的，看看外面那些排队办理业务的老百姓。也怪不得，他们愿意把钱存在这里。想想，一个是笑脸相迎，态度和蔼，一个是脸臭难看，态度恶劣，选择谁，老百姓心里自然有杆秤。
沈川拎着装有三万美金的纸袋走出银行，亨特和女人亲自送沈川出来，这让很多排队办理业务的人感到诧异。女人他们都认识，这里的大堂经理，人不但漂亮，而且还很和蔼，对他们这些办理业务的人非常客气。而那个大胡子，有些人也认得，是这里的行长，但从来没见过，他们会把客户亲自送出大门的，这得多大的面子啊。
亨特跟沈川握了握手，女人也主动的伸出手，跟沈川握了握，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而且眼里还带着一丝春意，在松开的时候，小手指在沈川手心里挠了一下。
“沈先生，希望下次还能为您服务。”说着也在兜里拿出一张名片，塞到沈川手里，“如果您有什么需要，可以打电话给我。”
沈川微微一笑，把名片收了起来，转身走向路边停着的警车，然后打开车门钻了上去。
这一次，只有小吴陪着沈川坐在了后面，大华坐在了副驾驶。
看着警车消失在视线中，女人才慢慢收回目光，她当然知道沈川那张黑开的来历，而且世界上只有六个人拥有。其中三张在杜邦、摩根、洛克菲勒三大财阀家主手中，一张在花旗银行董事手里，一张在世界首富手里，一张在中东某个王储手里，而沈川手里的，应该是没有出现过的第七张。
她不知道，沈川是什么来历，一名中国人怎么会拥有这样一张，代表尊贵身份和财富的黑卡，但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她留学和工作的那几年，西方上流社会的生活，纸醉金迷，让她非常向往，也幻想着有一天会嫁入豪门，就算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也无所谓。可还没等她寻找到目标，因为花旗要在中国开设分行，她也被调了回来。今天沈川的出现，让她怦然心动，既然沈川能拥有黑卡，他的财富肯定是居世界顶尖的，要是能抓住这个年轻又神秘的男人，可比勾引那些五六十岁的鬼佬强太多了。
这个女人有老牛吃嫩草的心思，沈川可没有嫩草养老牛的想法，女人确实漂亮，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材有身材，但跟陈格和周爱玲比起来，尤其是身上的气质，差距还是不小的。
王所把车开进了派出所，一路上他什么都没有问，让小吴把沈川带进审问室后，才问大华：“银行里发生了什么？”
大华把经过说了一下：“王所，这个沈川，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所以，这个案子我们公事公办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为了陈忠利去得罪人，到时候把自己装里。”
王所沉思了一下说道：“你去审吧，对他客气一点。”
大华点点头，转身走进审问室，就看到小吴在沈川身上搜东西，除了装着三万美金的纸袋，桌子上还有手机、车钥匙、烟、火机，而最吸引大华的是一个绿皮小本子，当他拿起来翻开的时候，瞳孔急剧收缩，眼角狂跳，转身就往外走。
小吴被大华弄得一愣，对沈川厉声说道：“老实点待着，别没事找事。”说完快步跟了出去。
王所正在办公室打电话，见到大华跟小吴进来一愣，跟对方说了声抱歉，然后放下电话：“怎么了？”
小吴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是见到大华脸色不对劲，所以跟过来了。”
大华把绿色的小本递过去：“王所，你看看这个！”
王所接过去一看，手就是一哆嗦，这样的证件一般人很难见到，但大华和王所就见到过一次，那还是五六年前，跟几大安全部门合作，抓捕几名国外特工，他们在两个人身上见到过这种证件，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才知道，原来还有109局这样的部门。
“怎么办？”大华问道。
王所站起身就往外走：“还能怎么办，怎么把人带来的，就怎么把人送回去。”话音刚洛，他就停住了脚步，“刚才陈忠利又打电话过来，问我人抓到了没有，我说抓到了，他说马上过来。”
大华一皱眉：“这事有些辣手了。”
小吴不明所以，听得云里雾里的，想问，但看到王所和大华紧皱的眉头，又闭上了嘴，现在绝对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不然非得挨骂不可。
大华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上报，让上面来决定。”
王所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说完快步走回办公室。
大华拿出烟扔给小吴一根，小吴接忙接住，拿出火机先给大华点燃：“华哥，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小子终于抓到机会问了。
大华说道：“我只能告诉你，109局很特殊，而且，沈川的级别很高，我们没有权力抓。”
小吴说道：“他只是个学生，怎么可能跟这个什么109局扯上关系，还级别很高，证件不会是假的吧。”
大华问道：“你以前见过这样的证件吗？”
小吴摇头：“没有！”
“这就是了！”大华说道：“这种证件很少有人见过，要不是几年前的一个案子，我也不可能见到。那些犯罪分子，更不可能见过，难道凭空想象，就能做出这样以假乱真的证件来？”
小吴不说话了，只是眼中依然有着难以相信的神色。
王所推开门走了出来，脸上一片轻松，这让大华也松了口气，但还是问道：“怎么样？”
王所笑着说道：“领导说了，马上放人，怎么请来的就怎么送回去，要是陈忠利找麻烦，就让陈忠利去找他。”
“这么快就回来了？”沈川笑眯眯的看着进来的三人。
王所笑着说道：“沈川同志，这一切都是误会，希望您大人大量。”
小吴也很有眼色，快速给沈川把手铐打开。
沈川揉了揉手腕，也没有为难王所他们：“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可以！”王所急忙把证件还有桌子上的东西拿起来，递给沈川。
沈川把证件手机什么的装进兜里，但装着三万美金的纸袋没有拿：“陈忠利让我陪他儿子二十万医药费，这里是三万美金，兑换人民币只多不少，你帮我交给他。”
沈川把袋子扔在桌子上，向外走去：“带我告诉他，看好自己儿子，千万别落在我手上，到时候二十万可解决不了问题。”
沈川的声音不大，但三个人都听到了，猛然打了个冷颤，尤其是王所和大华，对109局是什么样的存在，心里一清二楚，不自禁的开始为陈忠利默哀。被109局的人惦记上，没好。
不管怎么说，沈川自己走了，他们感到了浑身轻松，对109局的人，他们是真的不想招惹，也招惹不起。同时，对沈川也有一丝怨念，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来头，怎么不早说，不然我们也不会费力的把你拉回来了。
三个人就在审问室里抽着烟，好一会才平静了心情，可怎么也没想到，他们刚在审问室出来，就看到陈忠利夹着公文包，带着秘书来了。那一张国字脸，黑的跟驴蛋一样，见到王所，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冷冷的问道。
“人呢？我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