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远程打击
瑞草区。
仁川派的人，终于在韩昌旭的威压之下，暂时搁置了内讧为他做事。但是八十亿的货，怎么可能那么轻松就过去了，谁的心里都不舒服。恰在就在要出发的当口上，忽然得到的一个消息，又激化了内部矛盾。
有眼线看到了落了货的那伙人，在瑞草区出现过。而且还探听出，瑞草区的老大里脊和此事有所牵连，据说是被逼急了，要把这批货出手换钱，然后买枪和仁川派玩命。
谁都知道飞车党现在的情况，这种情况真的是一点也不意外。于是刚刚平息下来的内讧又起来了，仁川派内部对于谁去瑞草区，发生了巨大的争执。谁都知道，这是一趟美差，现在的飞车党不堪一击，里脊说买枪，但他还没出手货，没钱买，而仁川派手里现在就有枪，此消彼长之下，怕他个球？
去瑞草区平了里脊，不但得了韩昌旭的赏识，还能落手里的货分大头，这便宜谁不想占？几伙人吵得不可开交，你说我我骂他，谁也争不过谁。最后渐渐演变成了池恩成的嫡系一伙儿遭到了非嫡系所有人联合起来围攻的状况。池恩成一个头两个大，眼下的情况，他没法说话。向着自己人，会被骂不公平。向着外人，寒了自己人的心。他脸色铁青地坐在那儿，一言不发，心里已经是火大至极。
非嫡系中‘辈分’最高的一个人，曾是仁川港的前老大，一直对池恩成这个外来户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做梦都巴不得他滚蛋，但是实力确实不如人，他一直隐忍着，终于给他等到了这个机会。如果能在这种时候露露脸，压池恩成一头，那以后把他搞下去自己当老大，岂不是指日可待？
不怪他有这样的野心，现在的仁川派，俨然是一个‘联邦议会体制’，池恩成这个老大，就如同公司的大股东，董事长，而且还是那种比第二大股东多不了多少的，说话根本达不到一言九鼎的程度，随时遭到逼宫，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忍不住挑战一下的。
眼见时机已到，老二开始发难了：“池老大，你给句话吧，要是做不了决定，不如再问问韩局长？”
听到这话，池恩成的脸色更青了，下午已经麻烦过韩昌旭一次，已经被骂道狗血淋头一次，现在还要去找骂？他冷冷地瞪了这位老二一眼，强忍心中怒气，道：“就不要麻烦韩局长了，这次你们去，我的人一个也不去。”
嫡系们顿时不满：“老大，这……”
池恩成‘啪’地一拍桌子，道：“怎么，你们我也管不了了是么？！”
“能、能管……”小弟们顿时都不说话了，池恩成看了看老二，道：“想取代我，也得慢慢来吧，不要这么着急。”
老二假惺惺地笑，道：“池老大，这话可就诛心了，兄弟们都是一个锅里吃饭，要不是吃不饱，谁敢说什么，都是被逼的。要不，您也派几个人跟着去吧？”
“不必了。”池恩成‘恼羞成怒’，起身向外走去：“我不习惯跟狗抢食，韩局长的事情别耽误了，好自为之。”
老二冷冷看着池恩成的背影，冷笑起来：“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兄弟们，走！”
随着他一声令下，所有仁川派的‘非嫡系’都整装出发，一共二十辆面包车，浩浩荡荡向瑞草区驶去。
……
仁川机场，距离韩昌旭所在的海上渔船，直线距离十五公里。
通向仁川机场的高速路上，行驶着一辆黑色的suv，很普通的一辆车，还挂着临时牌照。
开车的人，正是麦克雷，副驾驶坐着不苟言笑的76，后座上坐着两个人，一个少女，一个‘坏叔叔’。
坏叔叔手里拿着一个玩具飞机遥控器似的东西，他旁边的少女膝上放着一个笔记本，屏幕显示的是一个雷达图像。少女戴着一副手铐，虽然不影响操作电脑，但看起来分外的可怜，更让人气愤的是，少女的脚踝上还有一副手铐，身上很羞耻地捆绑着绳子，随便拍一张照片，似乎都能做某国电影的封面了。
此时少女的表情是惊恐的，但他旁边的坏叔叔，却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
“你叫……什么来着？”
“宋，宋哈娜……”少女小声地答道，不该抬头看坏叔叔的脸。
“我叫龙九。”坏叔叔笑嘻嘻第说道。少女瘪了瘪嘴，心里暗想我也没问你好吧？
阿九晃了晃手里的遥控器，道：“你这个东西，真的有那么大威力啊？“
少女虽然害怕，但在大事上却不糊涂，小脸一板，道：“军事机密，我不能说。”
“不能说？”坏叔叔脸色一变，忽然变得非常狰狞：“不能说，那我可就要……对你做点什么了，小姑娘，你也不想被……”
“我不能说……”宋哈娜哭了起来：“你是坏人，我要把你抓起来，我是少尉，你犯法了。”
“犯法？”阿九啧啧有声，伸手勾了勾少女的下巴，让她直视着自己：“谁说我要犯法了，我可以把你送到动物园，让大猩猩跟你……嘿嘿嘿，没听说么？黑猩猩最喜欢你这么大的少女了。”
“啊？”宋哈娜脸上顿时没了血色，眼泪滴答滴答掉下来，瘪着嘴央求：“大叔，你别逼我了，我真的不能说……你要非得，非要那样，别找大猩猩行不行……”
“哈哈哈，真没意思。”阿九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两声，收敛了笑容，把笔记本转到自己这边，看着雷达屏幕研究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宋哈娜，忽然在键盘上按了一串数字。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锁住的软件，竟然可以操作了，显然刚刚他输入的那几个数字，就是密码。
宋哈娜满脸不可思议，咽了口口水，结巴道：“大，大叔，你，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很明显啊，你手腕上、”
宋哈娜低头一看，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当初为了不忘记密码，做了一个银质手镯带着，以为用了罗马文就没人认得了，哎呦，怎么这么蠢啊！
阿九又摆弄了一下遥控器，一直跟着车盘旋的无人机升高了一段，然后向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雷达上显示，正是仁川港的方向。
(未完待续。)
第27章 瓮中捉鳖
聊了将近半个小时，世浩给妻子打的电话也接近了尾声，夫妻俩或许是好久没这样聊过天了，聊着聊着忽然没了话题，但贪恋着这好久没有过的沟通，都有点舍不得先挂断电话。
对着沉默了十几秒钟，世浩的妻子忽然说话了：“我和孩子……明天就回。”
“明天……”世浩嘴角勾起一丝奇怪的笑容，好像包含了很多意思，点点头，道：“好啊，我也想你们了。”
“嗯，一家人一起吃饭吧。”世浩的妻子哽咽了起来，世浩却笑得更加开心，他强忍着眼泪，道：“反正孩子也醒了，让他跟我说句话吧。”
“嗯、”世浩的妻子不疑有他，把孩子抱了过来，电话那边响起了她与孩子的对话：“宝宝，来，跟爸爸说句话。”
“我不要，爸爸都不爱我，他最爱那个阿姨。”
世浩有些赧然，韩昌旭对世浩的事儿再了解不过了，揶揄般看了他一眼，礼貌地转过身去。电话那头，世浩的妻子也有些尴尬，但刚刚还很温馨，这时候也不好吵架，哄着孩子道；“小孩子瞎说什么，哪有阿姨，快跟爸爸说话，不然妈妈生气了啊。”
“哦……”小家伙看来还是怕妈妈，闻言乖乖接过手机，冷淡地叫了声爸爸。
世浩丝毫不以为杵，欣慰地笑了：“诶、儿子。”
“妈妈……”好像完成了任务一般，小家伙说了句话，就把手机还给了妈妈，世浩吧嗒吧嗒嘴巴，有些苦涩，忽然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憋了好一会儿：“好好照顾孩子。”
“嗯，我知道。那……十五个小时之后见咯？”
“好。”
电话挂断，韩昌旭看了看他，问道：“不给那位打一个？”
“不用了。”世浩摇摇头，并不在意韩昌旭的揶揄。韩昌旭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效果，哼了声走出了舱外。
他没有留意到，此时此刻他头顶几十米高的夜空中，悬停着一架无人机，正在窥探着这艘渔船的一切。
十六公里外，距离机场还有一公里左右，阿九看着屏幕中的世浩，久久不发一语。虽然他现在动动手指，就能把这艘渔船炸成碎片，但他并没有选择那么做。
76回头看了眼，酷酷地说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心软了，这可不像你的性格。”
阿九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微笑道：“人是会变得，我也是人啊。”
“呵、”76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但对这句话不屑的意味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宋哈娜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能理解地摇了摇头，都是一些奇怪的人，妈妈呀，我该怎么逃……
……
瑞草区有大片的绿化带，这里是首尔的湿地保护区，百分之八十到地方都是绿色植被，有非常多人迹罕至的地方。在摄像头照耀不到的角落，各种各样的罪行每天都在发生着。
挑战了池恩成的权威的‘二哥’等人，带着人浩浩荡荡杀进瑞草区。他们毫无畏惧，根据探听到的情报显示，瑞草区经过龙九的‘裁员’之后，也就一百二十个能打的。而今天来的人已经有三百了，三百对一百二，这战斗还有悬念吗？更别说他的嫡系手里还有九把手枪了。
在韩国要想搞到枪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他也是因为在仁川港混了多年，才积攒下这九把手枪，型号不一，哪个国家的都有。能不能赢，已经不在考虑之列了，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在瑞草区这么大的地盘里面，找到这伙人，趁他们交易之前，把货抢回来。如果能把交易的对方也逮住那就更好了，黑吃黑，连货带钱，一并拿下。货可以交上去，钱可就留下了。
正憧憬着，忽然前面车辆的小弟打过来电话：“老大，收到消息，镜湖公园湖心岛。”
“出发，湖心岛。”
前面立刻转弯，二十多辆车浩浩荡荡杀向湖心岛。
湖面上，夜色中掩藏着四艘快艇，快艇之上，是全副武装的反恐中队成员。朴风躲在通向湖心岛唯一的钢架桥旁边的树丛里，也是一副迷彩装扮。看着所有车辆都上了钢架桥，他按动耳后的耳机按键，道：“信号屏蔽器准备，三分钟后，行动！”
“1小队收到，over。”
“2小队收到，over。”
朴风又按了一下按键，靠着树干开始编辑短信。他只有三分钟时间，三分钟后，这里的一切信号将会被屏蔽。
【局长，一切顺利，瑞草区的事已经解决，首尔飞车党势力范围已经瓦解，情报局与调查局已经查到龙九等人藏匿地点，位置在清潭洞某处，我正在赶过去。手机快没电了，抱歉，我会用其他人的手机再联系您。】.
检查一遍标点符号，朴风按下了发送，然后关机。
再拿起望远镜，仁川派一行人已经到了湖心岛的凉亭。
几个正在交易的人，看到这个架势，顿时二话不说直接从凉亭跳入了冰冷的湖水中。前几辆跳下车的人，立刻掏枪射击，但夜色中实在无法瞄准，毫无意外地打飞了。
忽然有人发现了凉亭石桌上的东西，立刻叫道：“货在这儿！他们还没来得及交易！”
“钱，钱呢？”
“快找，快找钱！”
几伙人乱做一团，主事的老二也控制不了局面，恰在此时，忽然连着两声闷响，两发闪光弹从桥面的左右两侧升空，把黑暗的天空照得亮如白昼。所有下意识比了下眼睛，再睁开忽然发现有四艘快艇正在急速接近。
“警告，我们是韩国反恐中队特别行动1、2小队，放下武器，否则，将受到攻击。”
“警告，我们是韩国反恐中队特别行动1、2小队，放下武器，否则，将受到攻击。”
随着喊话的声音，空中飞过来一架直升机，两个巨大的探照灯直射过来，晃得人睁不开眼睛。围绕着湖面，影影绰绰不知亮起了多少手电筒，仁川派的人面若死灰，他们知道，凭手里这几把枪，瓮中捉鳖的地形下，在这么多的警力围剿之下，是不可能逃掉了。
有的人不信邪，跳进了湖水里，好不容易游到岸边，立刻被抓住了。有的人中了枪，血染湖面，沉了下去。
“池恩成，你******阴我们！”老二面色铁青，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池恩成供出来！
很快，四艘快艇逼近，所有人都举起了手，蹲在了地上。
朴风走过来，两个小队长立刻对他行礼。老二见到朴风，脱口而出，道：“是韩局长，是韩局长？”
朴风看了看他，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我们接到一名池姓热心市民举报，今晚在瑞草区有大宗毒品交易，果然很大宗，看这个量，估计平分到你们每个人身上，都够吃十年牢饭了。唉，难办啊，也不知道政府的监狱，能不能装得下这么多人。”
“你们……”
“还想说什么？说一句，加五年，好好考虑清楚、”朴风笑着拍拍他的脸，对两位小队长点了点头，上了一辆仁川派的车，调转车头离开了。
“……”
(未完待续。)
第28章 世浩之死
“啪！”
清脆中带着一丝嘹亮，嘹亮中带着一丝恨意，krystal看到阿九的第一眼，就冲上来给了他一个大嘴巴。
麦克雷和76的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麦克雷抬手掐了自己一把，呆呆问旁边的76：“我、我是不是昨天嗑药嗑多了，出幻觉了吧，我怎么看到有人给了他一巴掌啊？”
76点点头，没有说话，虽然戴着墨镜看不清脸，但谁都能感觉得到，他也是非常惊讶。
“老婆……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你这个混蛋！你、你跟别人也就算了，连我姐你也……你这个混蛋！！”
麦克雷咽口吐沫，又问旁边的76，道：“嘿，我好像真的嗑药嗑多了，这个小姑娘是、是他的老婆？他不是gay？”
“不是。”76依旧言简意赅：“没听到么，姐妹双收。”
“姐妹……”麦克雷脸上露出了一丝男人都懂的表情，挑了挑眉：“果然，会玩啊。”
“老婆……”krystal想走，但被阿九紧紧抓住手腕不松开：“老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有气，但怎么有气，你也得给我解释的机会啊，你总不能连……”
“快来看看这个！”忽然从车里传出来宋哈娜的声音，打断了阿九的话。krystal听到女孩的声音，立刻横眉竖目地瞪向阿九：“我才离开几天，你就又、又一个是吗？我真是看错你了，你这个色狼，你松开我，松手，我要跟你分手，分定了！”
“老婆你先等会再分，现在的情况……哎呀说不明白了。”阿九心里着急，索性直接把krystal扛起来跑向车那边，krystal虽然百般挣扎，但奈何阿九的力气她抗衡不了，捶了他两下解气，然后就趴在他背上哭了。
阿九跑到车旁边，宋哈娜手脚都被手铐铐着，只能用下巴点指：“那个人中枪了，就在刚刚。”
“中枪？”阿九心里一紧，把krystal放下，直直扑想电脑，krystal听到‘中枪’俩字，也有点懵了，下意识也向屏幕上看过去。
画面中，世浩捂着肚子，正艰难地向船舱爬。阿九的眼睛瞬间红了，像是一只愤怒的狮子，瞪着眼睛看向宋哈娜：“韩昌旭呢？他干的？他在哪儿！我要弄死他！”
宋哈娜在键盘上按了两下，显示出韩昌旭的影像，他正驾驶着快艇向岸边掠过去。阿九一把抓起遥控器，想也没想，直接按下了操作按钮。一枚飞弹射了出去，距离韩昌旭几十米，落入了海水里。
“妈的这玩意怎么不好使！！”
宋哈娜吓得快哭了：“都。都说了系统没完成，要专业人员操作……”
“好，那你来。”阿九掐着宋哈娜的脖子，眼睛愈发的红了：“你来操作，他不死你死。”
“我、我……”宋哈娜‘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架飞机就一发飞弹，我怎么操作他也死不了啊。”
“你要干什么啊！”krystal抓住阿九的胳膊，把他拽开，挡在宋哈娜身前：“你在干什么，你还想杀人啊？！”
“对，我就是要杀人。我们的问题等事情过了再解决，现在我就是要杀人！”阿九说完，不理会krystal，回头看向麦克雷和76，道：“立刻准备，今天晚上韩昌旭必须死！”
“ok，ok……”看到阿九眼睛红了，麦克雷也有点小怕，赶忙答应下来。
“他好像要打电话。”76忽然说话了，指了指屏幕。阿九立刻看过去，只见世浩背靠着舱门，手里抓着卫星电话，正在艰难地拨着号码。
一下，两下，三下……他没有看，但拨得非常认真。
阿九的手机响了起来。
阿九把电话接起来，那头传来了世浩的声音。
“老大，快走……”
画面中，电话掉在了地板上，世浩也倒了下去。他的呼吸非常急促，像是拉风箱一样的声音，显然是被打穿了肺叶。
“……对不起、”
呼吸渐渐微弱，趋近于无。
阿九把电话挂断，把krystal推上车，麦克雷和76立刻会意，上了车立刻发动起来向市区方向狂驰。
“灿荣，马上去仁川港，世浩中枪了，我发坐标给你，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他活着，我要他活着，听懂我的话了么？！”
“老大，什、什么情况？”
“还他妈废话，快点去！！”
阿九吼了起来，朴灿荣忙不迭答应。挂断电话，他向帮了忙的警监等人告了罪，从酒店跑出来，上车立刻向仁川港方向狂驰。忽然他想起了池恩成，立刻打电话过去，池恩成就在仁川港，闻讯立刻让手下小弟驾驶快艇出海。二十分钟不到，画面中出现了救援的人，看到世浩被抬上了快艇，阿九的心稍微放下了，长出了口气，对麦克雷道：“韩昌旭交给你们了，前面到医院，我先下车。”
“没问题。”麦克雷无所谓说道，弄死一个人，对他来说不比杀只鸡困难。
阿九又看了看宋哈娜，道：“到市区把她放了吧。”
宋哈娜一脸悲愤地看了阿九一眼，道：“飞弹少了一个，我怎么办啊。”
阿九看看她，猛地一抬手切在她的脖子上，立刻把她打晕了过去。krystal狠狠推了阿九一把，道：“你又想干什么！”
“省得麻烦。”
krystal瞪着眼睛看了阿九一会儿，把宋哈娜抱进了怀里，背身对着阿九，道：“我真够傻的，跟你在一起这么久了，还不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好陌生，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么？”
阿九心里一痛，但这个节骨眼上，他还能说什么。
“等这件事过去，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不会再对你隐瞒了。”阿九伸手过去想握着krystal的手，但被她躲开了。
krystal没看他，道：“这种话，我不会再相信了。你说过你不会骗我，你骗得还不够么？我不相信你了。”
阿九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但所有的话好像都堵在了喉咙口，汗颜得一句也说不出来。
(未完待续。)
第29章 两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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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上挂着停业装修的牌子，大厅里，俨然已经成了一个小型的法庭。这算是黑社会的一种潜规则了，每一个出来混的人，都默许的规则，就是帮会的规矩，一定大于法律之上。
当然可以报警，但一旦你这样做了，要面对的就是丢名声和被追杀。没有人会这样做，没人付得起代价，这样才能叫做规矩。
人群中间，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桌子上面摆着成捆的钱，都是塑封的，面额五万韩元，一捆五千万韩元。整整齐齐摆了一桌子，看这桌面上的钱，恐怕不在五十亿韩元之下。五十亿韩元，说起来只是个数字，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样子，但真的摆在了桌子上，视觉冲击力还是很强的。至少此时此刻，很少用人能把视线移开。
另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把刀，很普通的刀，任何一个超市卖肉的地方都有。
东值站在刀后面，阿鲁站在钱后面。他们对面，站着约二十个人。这二十个人，在昨天之前，还都是飞车党的兄弟。但现在，他们统一有一个名字，叫做叛徒。每个人脸上都是死灰的模样，事到如今，求饶反而落了下乘，虽然眼前一幕诡异，但都没人开口，他们已经没有了开口的底气，只能是随波逐流。
造反刚开了个头，就被掐灭了。刚把人聚集起来，口号都没喊完，门外就冲进来十几个手持冲锋枪的全副武装的凶徒，这仗还怎么打？难道要用拳头打枪子儿么？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几乎所有参与造反的老大和手底下的头目等人，脑袋里都冒出来一个‘我好蠢’的想法。他们只听了赵世浩说，他了解飞车党，对飞车党的一切都了如指掌，只要如何如何，就不可能失败。但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飞车党是那个男人建立的，每一个层级，每一个结构，每一个任命，全都出资与他。他怎么可能没有防备，今天出现的这些人，很明显就是前段时间他亲手训练的人。怪不得自始至终东值都不参与任何事情，原来他早就在养精蓄锐等着了。
他们只是不明白，在首尔这样的地方，是如何搞到这么多枪的，这些枪可不是黑市中那些手枪，或者工艺品一样的左轮，而是真正的冲锋枪，美式现役的冲锋枪。他们一直对阿九这个老大心存敬畏，摸不清他的底，从来不敢看低了他。这次如果不是超过一多半的头目响应，让他们单独造反，他们也是决计不敢的。但即便这样，他们还是把这个老大看低了。这些枪，可不是钱能搞定的。
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枪是反恐中队的装备，而且还是奉了韩昌旭的命狸猫换太子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表情？骂他蠢？那自己这些人，算什么，更蠢的蠢货么？
“兄弟们……”说出这三个字，东值也是感慨万千。大概一周之前，当阿九把自己的打算对他说了的时候，他就有预感肯定会有人造反，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在场的这二十几个，都是头目级以上的人，至于那些小弟，如果都叫进来，这里根本装不下。阿九也没打算为难那些小弟，所以只是把他们遣散，并没有追责。但不管怎么说，就算他再仁慈，这二十几个人也是饶不得了，否则飞车党在韩国再无威信可言！
东值虽然对这些人同情，但对他们背叛的行径的憎恶，已经远远超过了这同情。很快他就调整好了情绪，冷声道：“老大说，他很失望，不想看到你们。”
几乎所有人都低下了头，阿九对兄弟如何，谁心里也都有数，没人能说出他一个不好来。今天这些人造反，也并不是觉得老大苛刻，主要的理由有两个，一是阿九不是韩国人。再者，他这位老大，确实看起来有些不务正业。或许还有对他身边女人的嫉妒恨，现在这些人也想不清楚到底为什么了。或许只是脑子一热，现在冷静下来，已经有不少人后悔了。
“老大给你们两条路，你们自己选，选一条路走，今天的事情就翻篇了，以后不会再追究你们。”
“第一条，恩断义绝。”东值指了指阿鲁面前的一桌子钱，道：“看到这些钱了吧，每捆是五千万，每个人可以领两捆，然后走出这个屋子，以后飞车党和你再也没有关系，你也不能出现在飞车党的势力范围。”顿了一下，东值看了看最前面的四个人，这四个人，昨天之前，还是与他平起平坐的兄弟：“老大说了，他们拿完，剩下的钱就是你们的，不会少于五亿。”
“第二条，知错认罚。”东值拿起了桌上的刀，眼睛眯了起来：“从现在的位置上下来，拿一半的钱作为启动资金，在飞车党的庇护下做生意。惩罚则是，挑断右手的手筋。”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一静。太出乎意料了，所有人都不愿意相信。有人不服气，道：“东值，你别狐假虎威，我不相信老大会对兄弟们这么狠，肯定是你故意这么说的。我不服，你让老大亲口说。”
“你不服？”东值立刻瞪眼看向说话之人，认出来了，此人是世浩的一个心腹，世浩造反的事情，他是最积极的。东值一肚子火没地方撒，可找到发泄的地方了。没用他说话，两个小弟已经把这人拽了过来，东值拽着他的胳膊放在案板上，手起刀落，剁掉了他的一只手。剧痛袭来，这人叫都没叫一声，直接晕了过去。
东值把桌子上的手丢到地上：“还有谁不服？”
“你！”最前面四人，终于有人说话了：“东值，我们是做错了，没人敢不认，但你也不至于这么狠吧！大家都是兄弟啊！”
“去你妈的兄弟，谁跟你兄弟！”东值挥刀指着说话这人，点在他的胸口：“现在你他妈说兄弟了，早干什么去了？老大对你怎么样？背叛的时候你想过他对你的好么？你想过你是怎么从一个混混变成一个区的老大的么？没遇到老大之前，你做梦梦到过么？”
“你们这帮王八蛋！竟然、竟然还敢说让老大亲口跟你们说，你们以为你们是谁？！造反啊，都是混这么多年的人了，知道别的帮会造反什么惩罚么？最轻也是一只手！老大不想那么对你们，还给你们选择，够意思了，真的、”
“都他妈要点脸，行么？！”东值一声爆喝，手里的杀猪刀砍在桌上：“快点给老子选！三十秒不选的，老子替你们选，今天我就看看这刀能砍几只手！”(未完待续。)
第30章 一次别离
看到东值的样子，众人这才明白，或许阿九对叛徒还有一丝情分在，但在东值这儿，却是已经不容了。如果没有阿九的话，或许他会趁着今晚这么乱，把所有人都做掉也不一定。
没人还敢说话，面面相觑，也不知谁带了个头，先去拿了钱，然后大家都低着头，排成了一个队，全部站在了领钱的一边。
没有一个人走过来，没有一个人甘愿领罚。东值忽然很想笑，但他笑不出来，他感觉很寒冷，人性，怎么都是这个样子！
二十几个人默默领钱，每个人都抱着两捆钱，最后剩下的钱，阿鲁准备了四个皮箱，分成了四份，交给了四位老大。
几人都非常汗颜，手里拎着这些钱，像拎着一箱石头一般沉重。他们想跟东值和阿九告个别，但喉咙像是赌住了，说不出话来。最后四人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转身打算离开。
“老大说……”东值的声音终于有些哽咽了：“如果真的有人领罚，就原谅他，还是兄弟，不挑筋，也不剁手……”
“你说什么！”四人蓦地回头，目呲欲裂：“你他妈怎么不早说！”
“说你妈！”东值抡起杀猪刀，一脚踹开桌子，就往说话这人脸上砍，吓得他赶紧用手里的箱子挡：“你们还有脸说这话？老大一再给你们机会，你们这帮王八蛋，墙头草，留着你们有什么意义，我砍死你们，我……”
在场的人都是他的小弟，没人敢拦着东值，眼见真要出人命了，阿鲁不得不把东值抱住了，吼道：“忘了老大的话了？老大让你砍死他们了么？他们自己选的，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还嫌不够乱啊？！”
“我、我气啊！”东值咬牙切齿地大吼着，阿鲁赶紧摆手，示意逃过一劫的四人赶紧走。
眼睁睁看着四个人狼狈而逃，东值丢掉了手里的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掉：“我******就不明白了，这人啊，怎么就变得这么快……这才半年多，才半年多，人怎么就都变成这样了，当初说的那些话，全都忘了？都当屎拉出去了？说好的一辈子都是兄弟，妈的，草……”
“唉……这种事儿、呵、”阿鲁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又何尝不气。只不过他的性格比东值还是要稳重一点，已经有东值这个控制不住情绪的了，他就不能再失去理智了。
忽然一个小弟跑了过来，东值正一肚子邪火呢，猛瞪过去，道：“跑来跑去干什么？谁他妈让你跑的？！”
“九、九哥说让你们接电话……”小弟战战兢兢地说道。
“给我吧、”阿鲁把电话接了过去，摆摆手让小弟下去了。见阿九的电话还在线上，阿鲁赶忙按了免提，道：“老大，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他们……”阿鲁迟疑了一下，不知道怎么说，毕竟一个人也没留下，可能会伤了他的心。
“世浩快不行了……”阿九的声音难掩悲痛：“你们过来，看他最后一眼吧。”
说完，电话挂断了。
阿鲁把手机还给刚才那个小弟，看了看地上坐着没起身的东值，道：“你不去啊？”
“不去！”东值还没消气：“事儿都在他身上，最应该死的就是他，我还去看他？死人谁没见过啊？”
“真是……”阿鲁摇摇头，也不劝他，一个人走了出去。东值坐在地板上，看着阿鲁走远，东值壮硕的身形似乎佝偻了一点。
“妈的……”
……
仁川市医院，急救病房外。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但子弹打穿了肺叶和脾脏，造成了内脏大出血，实在是无力回天，病人的时间不多了，还是……”
“谢谢你，医生、”阿九的表情没有太多悲伤的神色，他已经习惯了生死别离。做特工这一行，脑袋就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这么多年，战友，伙伴，不知道死了多少。执行任务的时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执行任务，奔赴下一个任务地点，去参加葬礼，这三件事情中度过。有葬礼的人，是幸运的，这代表他到死的时候，终于还是得到了认可。而有些人，执行的是秘密任务，死了都不知道烂在哪里，他们或许，只能存留在记忆中了。
“抱歉……”医生又说了一句，道：“护士正在为患者注射续命营养液，有什么话，抓紧时间吧。”
说完，医生微微欠身离开。阿九也微微欠身送他，krystal在他旁边，看着他悲伤的样子，心里的愤怒不知怎么就淡了不少。或许是被心疼所取代了吧，眼前阿九的样子，仿佛和瘦师父去世的时候，她见到的那个阿九逐步重合在了一起。悲伤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就好像盯住他了，不让他好过。这半年多以来，他身边的人已经去世了三个，隔几个月，他就要面对一次别离。
“你先在这儿歇一会儿，我去跟世浩说几句话，一会再说我们的事情。”
“嗯。”krystal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这种时候什么也做不了，或许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干扰他。
阿九努力牵扯出一个笑容，转身走进了病房。朴灿荣犹豫了一下，没有跟进去。相对于世浩背叛了阿九，他也勉强算是背叛了世浩。虽然他不认为自己错了，但世浩都已经要不行了，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刺激他为好。而且他也好像没有什么想跟世浩说，难道他都要死了，还要去埋怨他做错了么？
病房里，护士刚刚把针扎上，这是一种淡黄色的液体，据说主要的成分是人参萃取的精华，可以短时间内激发人体的潜能，如回光返照，然后就是死亡。
在药物的作用下，世浩的气色显得稍好，至少看到阿九的时候，眼睛还能够转动。
看着病床上弥留之际的世浩，阿九不知道说什么，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世浩是背叛了他，但他也早就知道了他的背叛。如果他能早一步就摊牌，或许事情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但他利用了世浩，作为清理飞车党内部蛀虫的手段，虽然这也没什么错，但最终，还是搭上了世浩这条命。
世浩背叛他，他生气，但他的背叛所造成的伤害，也就仅限于此了。他没有能力造成一次多大后果的背叛，所以在阿九心里，他绝对罪不至死，可是现在，他就要死了。(未完待续。)
第31章 杀人无形
阿九搬了把椅子，坐到世浩跟前，帮他把被子掖好，世浩吃力地抬起手，阻止了阿九的动作。阿九把他的手拿开，继续了刚才的动作，世浩的眼泪掉了下来，嘴唇翕动，努力张开嘴，发出的声音，又小又干涩，像是随时都会断掉。
“老大，我……对不起你。”
阿九看看他，道：“你是对不起我。”
世浩怔怔地看着阿九，好一会儿，凄然笑了，道：“对不起也没办法了……我、我还不了了。”
阿九别过去，又转回来，道：“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么？”
世浩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给家里打完电话了，都安顿好了。我、”停顿了一下，世浩释然般笑了，继续说道：“我挪用了一笔钱，在我老婆的账户里面……老大，我求你……”
“好，我答应你。”
世浩定定地看着阿九，眼睛已经有点发直了，阿九见过太多的死人，知道此事世浩大约是已经看不见了，距离死亡，或许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
“老大，到了这种时候还要麻烦你，我……真的很抱歉，我、我能再求你一件事么？”
“你说。”
“能不能、能不能别告诉她们，我背叛的事……我不想儿子，看不起我。”世浩的眼睛轻轻闭上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好、”阿九又点头：“我答应。”
“老大，我……”世浩的声音更加弱了，阿九需要靠的更近，才能听到一点点声音：“……我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么？”
“说。”
“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世浩已经说不下去了，他努力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嘴唇翕动着，努力想要发出声音，但徒劳。忽然旁边想起了警报声，心电显示已经趋于变成了一条直线。
世浩放弃了问题，使出最后的力气，憋出了最后一句话：“对、不……”
再也没了声息。
阿九伸手在世浩的眼睛上轻轻拂过，让他闭上了眼睛。然后又坐了下来，静静地坐着。
阿九大概能猜到，世浩想问的问题是什么。他大约是想问，阿九怎么会把他当做兄弟。
和东值与朴灿荣不同，阿九与世浩的相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甚至准确的说，他也不是阿九的第三个小弟。他加入飞车党到时候，飞车党已经有了不少人了。但阿九从一开始，就对他颇多照顾，甚至在飞车党解散的时候，还把自己分到的那份钱给了他，让他可以结婚，开了糊口的体育用品店。
世浩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阿九也没说过。但这个理由其实很简单，几个兄弟中，只有世浩是孤儿。在世浩身上，阿九看得到自己的影子。一个人孤独无依地活在世上，没有亲人，得不到帮助，而他又没有过人之处，混****，打架也不行。阿九偏帮他，其实就是在帮一个‘低配版’的自己。
他把自己的那份钱给世浩，让他可以结婚，可以有个家。其实是寄托了他自己的憧憬，他也有个家，开个小店，过简单的生活，如果可以的话。
在朴灿荣，东值，世浩之中，他选择了世浩作为接班人。也有这方面的考量。朴灿荣，父亲是电视台台长，母亲是企业家，富二代出身，纵容中长大，他什么都不缺。东值的家境稍差，但家里也是有工程队的，算不上财阀，家里也什么都不缺。只有世浩，他什么都没有，如果没有飞车党做事业，他就是一个体育用品店的小老板而已。
只是阿九没有想到，他还是把事情做错了。世浩不是低配版的他，他就是他自己。他做不了黑社会老大这份工作，硬把他放在这个不适合的位置上，才导致了今天出现这种情况。
这个不适合他的位置，可以不给他。就算后来给他了，也可以在发现不合适的时候，把他换下来。并不是没有发现问题，而是在发现了问题之后，还一厢情愿地觉得，只要适应了，他就能做好。
看着世浩的尸体，阿九非常痛苦。他觉得世浩是他害死的，来医院的路上，阿九已经倒回看了无人机影像。视频显示，世浩是在韩昌旭看了一条信息之后，才突然揽着他，然后发生冲突中枪的。那条信息，阿九知道是怎么回事。联想朴灿荣说的情况，一切都明白了，世浩一定是以为自己有了危险，阻止韩昌旭来杀自己的时候，才发生了后面的事情。
这是一场从无数个节点，都可以阻止的背叛，这也是一个，本来可以不发生的事情。
世浩的背叛，伤不了自己半分汗毛，但他却因为这件事死了。
阿九忽然发现，原来所谓‘低配版’的自己，也一样过不好这辈子。
他忽然觉得很无助。
忽然病房门口传来了声音，朴灿荣和阿鲁进来了，里脊站在门口。和他们一起进来的，还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阿鲁把这个女人推到前面，正是世浩那个姘头敏淑。
敏淑吓坏了，看到病床上的世浩，脸色刷地一下白了。见阿九看过来，立刻跪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哭喊道：“九哥，对不起，我拦着他了，我没想到他不听我的话，是他！是他背叛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一个苦命的女人……他给我的钱我都还给你好不好，饶了我，你、你是大英雄，不会跟我这样的女人一般见识吧……”
“你……”阿九指了指敏淑，又指了指世浩，道：“阻止过他？”
“对对对，我、我一直阻止他！”
“呵、呵呵……”阿九忽然笑了起来，又问了一遍：“你阻止他，他不听，对么？”
“是、是的、”敏淑用力点头，好像点轻了，怕阿九不信似的。
阿九忽然敛去了所有表情，道：“我相信你。”
敏淑登时喜形于色：“真的？谢谢你，谢谢！”
“不过……”阿九伸手扶起敏淑：“还需要一个人证明你说的话。”
敏淑呆问道：“怎、怎么证明？”
阿九的手轻轻搭在敏淑腰上，仿佛她站立不稳，扶着一样：“送你去见世浩，托梦证明给我吧。”
“你说什么！？……啊、”
短促的轻叫声响起，敏淑忽然瞪大了眼睛，眼珠一番，直挺挺倒了下去。在刚才的一瞬间，阿九手指上的气劲，已经贯穿了她的命门穴。
朴灿荣的反应最快，立刻喊道：“快来人，有人晕倒了！！”阿鲁和里脊见状，也都喊了起来。很快护士和医生就赶到了。
阿九把敏淑平放在地上，让开地方让医生抢救，一抬头，忽然对上了krystal的眼睛。(未完待续。)
第32章 我要你死
为了方便抢救，病房的门敞开了。UU小说，www.uu234.com门外，阿九和krystal坐在正对着门口的长椅上，看着医生护士来来往往抢救敏淑。krystal的眼睛一直在敏淑身上，阿九一直看着她，但krystal却不看他一眼。
敏淑的死活，阿九一点也不担心。他的手段，医生绝对看不出任何端倪。有句话叫做术业有专精，杀人就是他的‘术业’，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会很突兀，但又看起来很正常的‘猝死’，每天都在发生，也没有什么稀奇。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钟，医生就宣布了死亡，心肌梗塞，猝死。阿九收回放在krystal身上的视线，起身迎向了走出病房的医生。这位医生，正式刚刚给世浩急救的那位。
看到阿九，医生有些抱歉，毕竟一个小时不到，已经在他手上死了两个人了，两个都没救回来。
“是、是猝死，这种情况，救不回来的，我真的尽力了。”
阿九悲伤地叹了口气，点点头，道：“我明白，谢谢你，医生。”
“唉……节哀吧、”医生拍拍阿九肩膀，歉然说道，然后快步离开了。
有人把敏淑也抬上了一个担架，连同世浩一起，转运到了太平间，急救室毕竟是要空出来的。
“你来一下、”阿九正要去找朴灿荣交代点事情，忽然身后响起了krystal的声音。阿九看看她，道：“明天再聊，行吗？”
“不行，就现在。”krystal的语气非常坚决，对视好一会儿，阿九点点头，道：“好，现在。”
俩人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krystal看着阿九，好像忽然不认识他了一样，仔细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遍，阿九一动不动，坦然地让她看，他明白，到了面对的时候了。
“你刚刚杀人了，对吗？”
阿九摇摇头，心里还存着一丝侥幸，道：“你没听到么，医生说是猝死，心肌梗塞。”
“你又骗我。”krystal淌下两行清泪，道：“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做啊？”
阿九不说话了，他知道krystal对他的了解，甚至比他自己还要深，他撒谎的样子，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有什么罪，不可以让警察处理吗？你怎么可以杀人啊，你知不知道杀人犯法啊？！那是人命啊！”
阿九看着哭成一个泪人的krystal，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现在有事，明天再说吧。”
说完，阿九就要离开，krystal拖住他的手，道：“你去做什么？你是不是还要去杀人？”
阿九回头看着krystal，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忽然他一咬牙，道：“对，我是要去杀人，我要把韩昌旭碎尸万段。”
“你还要错上加错？！”krystal紧紧抱着阿九的胳膊，道：“你不能去，韩昌旭是警察，你还要杀警察吗？他有罪，可以举报他啊，警察会抓他，法院会处理，跟我们没有关系，你别去，我求你了，你别去……”
“我必须得去、”阿九狠心拿开krystal的手，转过身去，krystal忽然喊道：“龙九，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
阿九的脚步静止，krystal继续说道：“你让我觉得害怕，你真的是这样的人吗？人命啊，在你眼里算什么？”
“我……”阿九张了张嘴，忽然发现自己竟然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人命算什么？他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从下山开始，他就作为收割人命的死神而存在，人命算什么？
手机铃声遽然响起，打断了阿九未出口的话。阿九松了口气，把手机掏了出来。与此同时，krystal也把手机掏了出来，两个人的手机铃声是一样的，刚刚又几乎是一起响，听起来像是来了一个电话。
阿九这边的电话，是麦克雷的声音：“韩昌旭不见了，我们到码头这边，没有找到人，你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暂时没有，等我消息吧。”
“没人……他能去哪儿呢？”挂断电话，阿九皱起了眉头，心里没来由一颤，这是目前为止，今晚唯一一件不在他意料之中的情况，让他有点不安。
“姐，你这么着急回来干什么啊？聊？有什么可聊的，我跟他分手了，你们在一起不就行了……”krystal气冲冲说道，阿九猛然一惊，回手抢下krystal的手机，krystal大怒，抬手去打阿九：“你就这么一会儿也等不及吗？好啊，我现在就跟你分手了！”
阿九没有理会krystal，急问道：“你回来了？现在在哪儿？我不是让你别回来么，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我、我……”或许是被阿九的语气吓着了，jessica的声音有些结巴：“我不是担心么，我怕你们吵起来。”
“我问你现在在哪！”阿九的语气已经近乎于吼了，直觉更加清晰了，他怕那是真的。
“我？”jessica有点懵，道：“我现在在机场啊，快走到门口了。”
“马上回去，马上……对，去找警卫，快点！”
“为什么啊，我已经约了出租车，很快就回去了……”
“别问了，快去找警卫！”阿九吼了起来：“快点，快点去，找到警卫，等着我，我去找你，哪儿也别去，找警卫！”
“好好好，你别喊，吓着我……”jessica无奈地说道，转身往回走，忽然她的声音停了下来，阿九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拳头攥得紧紧，指节泛白。
“龙九！”电话里忽然传来了韩昌旭的声音，阿九脑袋嗡地一声，身体一晃，差点跌坐在地上。
“你玩的很开心啊、呵呵呵……”韩昌旭神经质的笑声穿过来：“把我耍得像个傻瓜一样，你很得意是吧？”
“你想怎么样，说出你的条件。”
“哈，条件？”韩昌旭咬牙切齿道：“我要你死！”
“好，我答应你，我死！”(未完待续。)
第33章 疯疯癫癫
电话的内容，krystal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阿九挂断电话，立刻就向外走，jessica身处危险之中，他片刻也不想耽搁。
“你等等！”krystal忽然跑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腰：“你要干什么去，我都听到了，你不要命了啊！你别去，我们报警吧、”
“松开、”阿九想把krystal的手拽开，但她抱得是如此之紧，以至于这一下竟然没有拽动。
“报警好吗？我怕你也出事、”krystal哭了出来，紧紧抱着阿九，好像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一样。虽然她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身份，但她从阿九的话里听到了‘死’，本能地不想让他去。
“你给我清醒一点！”阿九转过身，按着krystal的肩膀：“你姐现在很危险，耽误一秒钟，她就多危险一分，韩昌旭就是警察，是他绑架了你姐姐，现在这种时候，你让我怎么相信警察！”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krystal泣不成声，阿九帮她擦了一下眼泪，道：“没时间解释了，灿荣，灿荣！！”
“在呢，在呢，老大，怎么了！”朴灿荣着急忙慌跑过来，阿九把krystal的手拉开，道：“她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让东值带人过来，我现在有事，一切等我回来。”
“啊？”朴灿荣懵了，还有事，还有什么事？但他来不及问，马上点头，道：“好，交给我。”
阿九深深看了看krystal，忽然把她拉过来，在她冰冷的唇上吻了一下，转身毅然走远。krystal看着他走进电梯，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戳出了一道口子一样，说不出的疼。忽然间发生的这么多事情，让她根本反应不过来，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相爱三年的男朋友，忽然变得陌生可怕，姐姐遭到绑架，警察也不可相信了，他还要去送死……无助如同黑暗一般，四面八方袭来，就快要支撑不住了。
一定，不要出事啊。
krystal在心里默念完这句话，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朴灿荣下意识想要抱住她，刚要伸手，忽然想起这是大嫂碰不到，只好用背撑着，喊护士来帮忙。刚刚消停下来的走廊，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
仁川机场，第三航站楼楼顶，直升机停机坪。
这里是供政要转机使用的特殊机场，非必要情况，并不对外开放。韩昌旭现在还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安全局副局长，刚好够‘政要’这条线的边儿，出示了证件之后，他得到了这个停机坪的使用权。并拒绝了机场方面提供的驾驶员，然后，他诈称晕倒的jessica是他的女伴，以需要送去医院紧急治疗为由，带她来到了这里。
但他没有起飞，而是等着jessica醒过来，然后告诉塔台说需要休息，暂时不起飞。
他要在这里等龙九。
韩昌旭并不知道阿九还在仁川，他是按照阿九在首尔计算的时间，从电话挂断开始计算，从首尔到这里，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他知道，以龙九的手段，今晚这一场，他也可能死。
所以这一个半小时，很可能也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了。
他忽然很想说说话，没有什么理由，就是想说话，他有点害怕没有声音，因为一点声音没有，就好像这黑暗的夜色里面，阿九随时都会出来要了他的命……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发现竟然在抖。韩昌旭抡起拳头砸向直升机的门，发出一声巨响，手指骨传来剧痛，应该是骨裂的前兆。但他不在乎，他无法忍受自己在害怕，宁选择可用痛苦来代替。
这声巨响，终于把jessica吵醒了。jessica睁开眼睛，抬手揉了揉疼痛的后颈，看到了面前的韩昌旭，她想站起来，但是发现自己的手被捆住了，嘴巴也被封住了，刚刚醒过来还有点晕，掌握不好平衡，试了一下竟然没站起来。
见jessica醒了，韩昌旭大喜，竟然笑了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发笑，眼前这个人，是龙九的女人，也不是他的朋友，为什么就是想笑呢？
不管了，终于有个人可以聊天，这很好。
韩昌旭三步并作两步冲到jessica旁边，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他绕了个圈，忽然掏出来一把刀，这是一把瑞士军刀，带开瓶器螺丝刀的那一种，他买了挂钥匙的，现在派上了用场，打开帮jessica割断了腿上的绳子。jessica有点懵，如果她不是晕倒之前看到了打晕她的人就韩昌旭，现在这个架势，韩昌旭倒像是来救她的人了。
“我把你腿上的绳子割断了、”韩昌旭举着半截绳子给jessica看，一副邀功的表情：“你可以站起来了，来，我扶你站起来。”
说着，韩昌旭真的扶着jessica站起来了，关切地问道：“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哪里疼？”
等了一会儿，不见jessica回答，韩昌旭一拍脑门，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正常点的人，比划着打自己一下，都是轻轻的，但他不是，他真的重重地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半边脸都肿了起来。jessica下意识退后了一步，她看出来了，这人是个疯子。
打完了，韩昌旭又挂上一副笑脸：“怪我，我忘了你的嘴巴还封着，我给你解开……”他伸出手去，忽然又停下，一副警惕的样子看着jessica：“我给你解开了，你不会喊吧？”说着他突然把刀横在了jessica脖子上，阴测测道：“你敢喊，我就杀了你！”
jessica赶紧摇头，韩昌旭又笑了起来，把刀拿开，解开了jessica嘴上的布条。这布条，是他从衣服上撕的，混有海水的苦咸味，jessica差点吐出来，干呕不停。
韩昌旭在旁边看着她，安静的等着，终于jessica停了下来，他赶忙凑上去：“你跟我聊聊天吧，行吗？”
(未完待续。)
第34章 血色浪漫
面对一个疯子，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害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但对于一个准妈妈来说，保护肚子里的孩子的本能，足够让她战胜任何恐惧。jessica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情况，但她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了看明显很不正常的韩昌旭，警惕开口道：“你、你想和我聊什么？”
“聊什么？”韩昌旭愣了，这个问题他没想过，他只是想聊天。
韩昌旭眼睛发直地看着jessica，道：“我不知道，你说吧，你想聊什么，我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的！”
“我……”jessica心里暗想，这不是有病么？你说想聊天，又不知道聊什么，心里正无语，忽然想到这人是疯子，也就释然了，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绑架我？”
“绑架你！”韩昌旭忽然又气愤了起来，拿起刀指着jessica，大声道：“谁让你是龙九的女人，他、他戏耍我，侮辱我，他不把我放在眼里！”
韩昌旭越说越气，放肆叫喊道：“他瞧不起我！”
“凭什么！”
“凭什么他瞧不起我！啊？！！！”
“我也是国际刑警出身！他凭什么瞧不起我！”说着说着，韩昌旭忽然哭了起来，他跪在地上，捂住眼睛痛哭：“我算计了半年的时间，他甚至都没出手，就把我玩得死死的……我不服、我不服啊！！”
“这种屈辱，我必须报复。”韩昌旭仰着头看着jessica：“只有他死了，我才能出这口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韩昌旭忽然跪在地上向jessica磕头，嘴里不住地喊着‘对不起’：“身为国家公务人员，我知道我不该绑架你，我学过法律，我考了a+，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会去自首……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不是他的对手……”韩昌旭趴在地上哭，鼻涕一把泪一把，混着灰尘，弄得满脸都是。
“我只能用这么卑鄙的办法，我只能用这么卑鄙的办法了！！”
“你是他的女人，我知道，你还怀了他的孩子。”韩昌旭忽然笑了起来，仿佛在为自己的聪明而骄傲：“在快艇上我就知道不对劲了，我觉得有人在窥视我，我差点死了，差一点我就死了。”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我肯定是中了圈套了，还好，还有有你在！”韩昌旭笑得越发开心：“我早就让人关注你们了，一个在全州，来不及了。一个在大使馆，我没办法，那个被龙九接走了，还好有你，在我最需要一个人质的时候，成全了我。”
韩昌旭哐哐又磕了两个头：“我谢谢你了！”
“他一定会来，他肯定会来，等他来了……”韩昌旭抓住地上的刀，恶狠狠道：“我要把他碎尸万段，我要看着他死在我眼前，我要把他的肉一片一片，沾着wasabi吃下去，哈哈哈哈哈……”
韩昌旭仰头狂笑，好像已经做到了一样，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一边笑着，一边哭着，泪雨滂沱。在他的大脑里，模糊的，仿佛住着另一个他，被囚禁了起来的他，看着癫狂的自己，无力，无助，后悔，难过……
看着韩昌旭癫狂的自白，jessica一句话也没插进去，听完了，她遍体生寒。她不知道韩昌旭和阿九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这些话的意思，她知道，自己好像给阿九带来了一个大麻烦。jessica开始不安了起来，她对阿九的武力值，没有什么准确的概念，看到韩昌旭疯成这样，她担心阿九来了会出事。
似是猜到了jessica心中所想，韩昌旭忽然把刀丢到了地上，掏出来一把枪。
“差点忘了，我还有这个！”韩昌旭把枪掏出来，退下弹夹，开始数了起来：“1、2、3……混蛋，怎么就剩三颗子弹了？子弹呢？谁偷了我的子弹！”
“是不是你！”韩昌旭瞪着眼睛凑到jessica跟前，jessica吓得后退，背靠在了墙上。韩昌旭突然又笑开了：“哈，吓到你了吧？开玩笑，我怎么会不记得子弹干嘛了呢？我记得！子弹，打死了一个叛徒！”
韩昌旭也靠在墙壁上，重新把弹夹放回去，像是对jessica说，也像是对自己说：“三颗子弹也够了，我可以先打他半死，然后再用刀杀了他，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是国家公务人员，我的职责，就是保护大韩民国的公民，我会保护你的。他不是大韩民国的公民，我可以杀他。“忽然韩昌旭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看了看jessica，道：“你猜猜，他会为了你自杀么？”
“不要！”jessica脱口而出：“不要，不要这样、”
韩昌旭似乎听不到她的话似的，自顾自地说道：“你也想知道吧，是不是？”
他仿佛看穿了一切，凑近jessica，盯着她的眼睛：“你也想知道在他心里，你的排行是第几，对不对？他那么多女人，你不在乎吗？”
“我、我……”jessica被逼问得接不上话，虽然是这样的情况下，但这种事情，有哪个女人会不在意呢。
“哈，你还是在意，好！”韩昌旭一拍手，道：“作为绑架你的补偿，我帮你！我给你答案！”
“不要！你不能这样……”
韩昌旭忽然皱起眉毛，烦躁道：“你太吵了，我不想跟你说话了！”说着，他又从衣服上扯下来一条布，绑住了jessica的嘴巴。他把jessica捆在直升机起落架上，然后蹲在旁边，手里握着枪，警惕地看着四周，嘴里念念有词地叨咕：“龙九，你出来，我看到你了，你出来，我看到你了，你快点出来……”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在他叨咕了十多分钟之后，阿九真的出现了。阿九从黑暗中走出来，韩昌旭精神顿时一阵，立刻起身把枪顶在jessica的脑袋上，或许是太兴奋了，他的语气有些结巴：“龙、龙九，你终于来了，想让你的女人和孩子活命吗？我、我就问你，想让他们活命吗！”
阿九看向jessica，确认她安全，才把目光移动到韩昌旭身上：“我来了，放了她，我随你处置。”
“唔、唔唔……”jessica发不出声音，用力摇着头，眼泪簌簌地掉。
“任我处置？哈、”韩昌旭笑了起来，但很快敛去：“谁、谁信你，当我傻啊，放了她，我就死了，死了！”
“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韩昌旭也不知道怎么办，忽然他看到了地上的刀，兴奋地指过去：“你、你把刀捡起来，插自己一刀，插一刀我就相信你，你插啊，呵呵，不敢了吧，你……”
话音未落，‘扑’地一声响了起来。
刀，笔直插在阿九的腹部，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未完待续。)
第35章 生死之间
红柄瑞士军刀，刀刃越有十公分，此时，至少八公分都扎在阿九的肚子里，鲜血顺着刀刃，沿着刀柄，一滴一滴流出来，即便相隔这么远，仿佛也能听到血滴落在地上的声音。UU小说，www.uu234.com韩昌旭的嘴巴张得能吞进去一个鸡蛋，他想说的是‘不敢了吧，你这个伪君子、’然后他就要以此为证据告诉jessica：‘看吧，我没说错，这个龙九就是这么卑鄙无耻！’
他怎么也想不到，阿九竟然这么痛快地插了自己一刀，更让他气愤的是，插了自己一刀，这个人竟然一点疼的感觉都没有。
摆出这副铁血硬汉的样子给谁看！当自己是电影的男主角吗？拯救美女的英雄？哥谭镇的蝙蝠侠？那******我算什么，小丑吗？
“为什么你不求饶！为什么！”韩昌旭举枪对着阿九，歇斯底里叫喊：“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对，不对！你应该跟我求饶，你快求饶，快求我放你一马，快点求我！”
阿九往前走了一步，向哭成一个泪人的jessica，投去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但jessica却哭得更厉害了，看着阿九腹部的伤口，看着他越流越多，看似止不住一般的血，jessica比这一刀插在自己身上还要痛苦。她多希望自己听了阿九的话，没有从洛杉矶回来，如果自己没有回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吧。
“我为什么要求你、”说话间，阿九又走了一步，他现在距离韩昌旭已经只有差不多七八步的距离了，只要再往前走两步，他就有把握在韩昌旭反应过来之前，把他手里的枪夺下来，只要夺下来枪，jessica就不会有危险，然后韩昌旭这只臭虫，他随手都可以碾死。
“你只是一个抓女人做人质的懦夫罢了，我为什么要向你求饶？”阿九又往前挪了一步，言语也愈发刺激韩昌旭：“我来这里，是为了换回我的女人和孩子，如果你还有一点身为男人的信誉，记得你刚才说的话，我死，放了她。”
jessica终于在阿九的嘴里，听到了‘我的女人’这样的字眼，但偏偏却在这样的情景之下。一直以来，她都觉得阿九对她的感情没有多深，两人的缘分是一次意外，纽带就是这个孩子，如果没有了孩子，感情似乎也没什么了。但现在，她终于确定，在阿九的心里，她是有位置的，他只是没有像对krystal那样表达出来。
阿九死死盯着韩昌旭的眼睛，似乎在等他的回答，但他此时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只要再靠近一米，只需要一步，他就有机会！
“你在侮辱我！现在你还敢侮辱我，你找死！”韩昌旭毫无征兆地，突然开了枪，阿九胸前迸起一团血花，闷哼一声，后仰摔倒在了地上。
jessica剧烈挣扎，被韩昌旭甩了一巴掌，下手很重，jessica直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眼前的景物都变成了双影，左耳耳鸣不止，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韩昌旭拖着jessica，整个人缩在她的身后，慢慢向直升飞机移动，却不靠近阿九：“龙九，你真当我是傻子啊？你以为我对你一无所知么？分散我的注意力，想要靠近我，然后拼着中一枪，也能杀了我，真是好算计！可惜，老子不上当！”
“砰！”
又是一枪，但这枪打得有点偏，jessica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关键时刻撞了韩昌旭一下，导致失了准头。
“你这贱女人！”韩昌旭大怒，枪顶在jessica下颌上，瞪着充血的眼珠子，嘶声道：“你以为老子说不杀你就真不会杀你是么？信不信我现在就开枪！”
jessica被堵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她眼神中露出的恨意，却分明告诉韩昌旭，她不怕死。
“哈、哈哈哈，不怕死是吧？”韩昌旭被jessica的眼神激怒了，手指微动，就要扣动扳机。恰在此时，中了一刀两枪的阿九，竟然又爬了起来。
“喂！”阿九晃晃悠悠站起来，样子有些惨，但一双眼睛，却比刚才还要明亮的多。就在刚刚，他又发现了一个机会。他认出了韩昌旭的枪，大宇公司dh380，9mm子弹，弹容量六发，他在急救室看过世浩身上取出来的子弹，正是这种子弹无疑，世浩身上有三个弹孔，那么韩昌旭最多还剩下三发子弹，他已经用掉了两发，最多还有一发。让他把这发子弹打出来，他的枪就废掉了，jessica也就安全了。
现在阿九的脑袋里，只剩下了这个念头，至于他身上的伤，他已经感觉不到了。
“我还没死，韩昌旭，你是想要逃走了吗？”阿九伸出手，指着韩昌旭的脑袋，道：“韩昌旭，你想杀我，只有这一次机会，今天我如果没死，我保证，死的人就是你。”
“真是名不虚传啊，龙九，这样你都不死，还能站起来？”
韩昌旭像个怪物一样看着阿九，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第一次去动物园参观的孩子，啧啧称奇，津津有味。他把枪从jessica的下颌移开，指着阿九的头，另一只手掐着jessica的喉咙，防止她的干扰。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不打死你，好像也不行了……”现在只剩下一发子弹了，韩昌旭为了不重蹈覆辙，这次选择了最保险的目标位置，他平举着枪，瞄准了阿九的脑袋，为了不失手，这次他瞄得很认真，终于确定万无一失了，韩昌旭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次我打你脑袋，我倒要看看，脑袋打碎了，你还死不死！”
jessica使出全身的力气挣扎，想要像刚才那样干扰韩昌旭，但韩昌旭已经有了防备，她的努力一点也没起作用。下一秒韩昌旭就可能开枪，爱人就要死在自己面前，jessica万念俱灰，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如果阿九死了，她也不会独活，就直接从这楼上跳下去。
突然，枪响了！(未完待续。)
第36章 绝望崩塌
枪声响了，但阿九却没有倒下去。反倒是韩昌旭，在枪响的瞬间惨叫了起来，只见他持枪的右手，整个被打掉了一半，三根手指和一半的手掌消失了，他的枪也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阿九几乎在枪响的瞬间就启动了，七八米的距离，身形一晃就到了近前，韩昌旭看到阿九冲过来，情急之下一把拉过jessica，照着她的后背就是一脚，把jessica当做盾牌踹向了阿九怀里，他也接着反过来的力道，蹿上了直升机，与此同时，枪声又响了，打在了直升机上，但被防弹玻璃阻隔，子弹卡在了上面。
阿九把jessica接住，用巧劲儿卸掉她身上的力道，把她放在地上，立刻就要冲上去，直升机舱门还没有完全关闭，还有机会把韩昌旭留下，但忽然他的身体硬生生刹住了车，他看到，jessica的腿间，鲜红的血正在流出来，很快就聚成了一滩。
阿九像是失掉了魂魄一般，怔怔地看着这滩血迹，竟然忘了追击。
直升机在启动，韩昌旭虽然没了三根手指，但他还是把直升机发动了起来，第三声枪声响了起来，打在第二枪打中的地方，防弹玻璃终于被打穿了。直升机渐渐离地，紧接着第四声枪响，机舱里的韩昌旭一个趔趄，右腿中了一枪。
但此时，直升机已经飞了起来，第五枪并未能击中打穿的地方，子弹又卡住了。危机消退，韩昌旭赶忙爬起来，稳定住歪歪扭扭的直升机，设定好飞行线路，直奔首尔而去。
阿九终于缓过了神，把晕倒的jessica抱起来，疯了一样从楼梯跑下去。
东侧楼上，一个戴着单边夜视镜，如冬夜冷霜般的美丽，缓缓把狙击枪收回，也没见她有什么特殊的动作，一把狙击枪在她的手里变成了一堆零件，准确地落入了下方的箱子里。
她把箱子提上，按了一下耳机。
“我来晚了。”
……
仁川医院。
“医生！”
人未至，声已至，只见一个浑身是血，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的人，怀里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像风一样从医院入口跑了进来。声音惊动了医院的安保，但看到这个阵势，没人敢靠近。东值已经带人过来保护krystal了，听到是阿九的声音，立刻让小弟们清出道路，看到他浑身是血冲过来，想问一下发生了什么情况，却不想连话都没出口，就被撞飞了，将近二百斤的体重，竟不能阻挡阿九一瞬，哐地一声撞破了旁边一个医生值班室的门。
东值赶忙爬起来，喊道：“老大，怎么了，发生什么了，你浑身是血……”
但阿九已经听不到了，他现在只认医生。
撞翻了路上的一切，阿九终于把jessica带到了急救室的门口，医生护士也闻讯赶了过来，阿九把jessica放在病床上，回头看到医生，一把拽住他的脖领子薅了过来：“救她，快救她！”
“你冷、冷静……”医生用力拍打着阿九的胳膊，脸憋得通红，他已经要窒息了。好在这时东值和听到声音的朴灿荣终于赶到了，朴灿荣从后面扳住阿九的脖子，吊在他身上，但根本撼动不了，无奈之下只好喊道：“老大，你再不把医生放开，他就死了，他死了谁救人！”
“对，对……”阿九赶紧松开了医生的脖子，医生终于可以呼吸了，赶紧喘两口气，也顾不得跟阿九理论了，立刻开始了检查，阿九等人也在护士的坚持下，被劝出了病房。
刚刚走出病房，阿九整个人就垮了，他堆在病房门口，背靠着病房的门，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像是掉了魂儿。朴灿荣伸手去扶他，这才看到他肚子上插着的刀还有身上的枪上，赶紧又喊医生，整个急诊区人仰马翻，所有医生都被抓了过来。
外面的混乱，惊动了正在旁边病房内休息的krystal，她从病房跑出来，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阿九，当时就吓懵了。阿九身边围着一群人，朴灿荣，东值，阿鲁，里脊，医生，护士，都在劝他去做手术，但他就是一动也不动，朴灿荣想用强把他拖走，但被阿九一巴掌甩飞了两米，小白脸打成了猪头。东值看到了krystal，赶忙把她拉过来：“快点劝劝，他再不做手术，会死的！”
阿九看到krystal走过来，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一丝波澜，他仰头看向krystal，krystal心里也是一颤，她从未看到阿九这样的表情，充满了绝望，她不敢想象，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会把他打击到这种程度。
krystal慢慢蹲下来，抱住阿九的头，不知怎么，也哭了，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那么泣不成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啊，你怎么伤成这样了啊……”
“我是个废物……”阿九紧紧抱着krystal，在她耳边喃喃地说道。krystal来不及再问，努力想把他扶起来，但她拉不动。阿九摇摇头，道：“我不能走，我就在这，我不走。”
“可是你伤得很严重，我求你了，你快去做手术吧。”
阿九还是摇头：“我……”
忽然门从病房里面打开了一道，阿九立刻翻身起来，抓住往外走的护士，问道：“怎么样，怎么样了？”
护士吓得脸色发白：“病人失血过多，我去取血袋……”
“那你快去！”阿九把护士松开，护士赶忙跑掉，阿九探头去看jessica的状况，krystal也看到了，脸色又白了一分，阿九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姐姐竟然也……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过了一会儿，护士取了血袋出来，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位上了点年纪的女医生，女医生进去之后，刚刚的男医生就出来了。阿九立刻抓住他，吼道：“你出来干什么，你为什么不救人！”
医生苦着脸道：“我、我是急救医生，我不是妇产科的，引产手术，我、我做不了啊。”(未完待续。)
第37章 风雨之前
“引产手术……引产…引……”
寂静地黑暗中，忽然响起了几个字的声音，阿九霍然惊醒，直挺挺坐了起来。他这一动，把抱着他的手臂，趴在床头睡的iu惊醒了。iu见阿九醒了，惊喜莫名，抱住他亲了一下：“哥，你醒了，太好了，我去找医生。”
刚刚醒过来，大脑还没有完全启动，阿九呆愣坐了几秒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像一个木乃伊似的，看来是受了伤。
等等！如果受伤是真的，那……阿九撤掉身上的管子，光着脚从床上下来，踉踉跄跄跑出病房，辨别了一下方向，直奔急救室跑了过去。伤口因为运动幅度的关系，不断有血渗出来，但他浑然不觉，好在渗出的血液不多，而且似乎在逐渐减少，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阿九跑到急救室门口，被护士拦住了，似乎急救室里面正在进行一场急救，护士认出了阿九，道：“昨天的病人已经转到普通病房去了，你等等，我找人带你过去……恩真啊，带这位……”
阿九抬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窗户，这才发现，原来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了，记忆渐渐恢复起来，他想起来了，昨天在得知孩子保不住的消息之后，他失血过多晕倒了。
这时那位叫做恩真的护士过来了，阿九跟在她身后，上了一层楼，来到了jessica的病房外。
“就在这儿了，我还有别的事，如果有需要可以叫这个楼层的护士、”恩真护士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阿九站在病房门口，透过探视窗向里面看去，看到了krystal和jessica，krystal似乎正在陪jessica聊天，jessica的嘴唇没有血色，看起来非常虚弱。
阿九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jessica，站在病房门口，迟迟迈不开腿进去。还是病房里面的jessica先看到了他，对krystal说了句什么，krystal这才看到阿九，赶忙起身过来开门拉他进去。
“醒了不好好休息，乱跑什么。”krystal嗔了一句，看着他失了魂般的样子，又看看病床上面无血色的姐姐，眼睛忽地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她已经听jessica说了昨晚的事情，听到阿九竟然愿意为了jessica放弃抵抗，任凭韩昌旭射杀……她的心里五味杂陈，第一个感觉是心疼，这个傻瓜，就那么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么？然后竟然是吃醋……如果换做是自己，他又会做到什么程度呢？
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krystal找不到任何理由，再阻止他们这段感情了，但是看着还是难受，krystal把椅子让给阿九，道：“饿了吧，我去给你们找点吃的……”说着，起身离开了。
阿九垂着头，不敢面对jessica的眼睛。jessica看看他，把手伸了过来，阿九赶忙把她的手抓在手里，冰凉。
“没关系的，我们还年轻嘛……”
一句话，就让阿九红了眼眶。他痛恨自己此时的懦弱，一个大男人，竟然需要自己的女人来安慰，而且在这个时候，最难受的正是她。
阿九没有说什么，只是握着jessica的手，缓缓抬起头来，给她一个安慰的笑容。两人的目光相遇，很多话不需要说出口，彼此已经明白了心意，jessica也笑笑，拍拍旁边的地方，示意阿九上床来。
“这张床很宽，你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躺下歇一会儿……我没事的，我看着你。”
阿九点点头，爬上床躺了下来，紧挨着jessica。jessica把阿九的头抱在怀里，俩人忽然都没了声息，仿佛两尊诞生就连在一起的雕塑，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很久很久。
此时的病房外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朴灿荣、东值等人听闻阿九醒了，立刻赶了过来。还有iu和krystal，以及她们叫来的医生，但看到阿九和jessica这样的状态，谁也不忍心打扰。又过了一会儿，不打扰不行了，阿九的手机响了，门外的人们商量了一下，iu拿着手机进来了，怯怯地把手机递了过去。jessica把手机接过来，放在阿九的耳朵上，阿九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是不是在听。
“……命令：挂断电话开始，乌龙最高指挥权由龙十负责。”
“……这是命令。”
说完，阿九把电话挂断了，合金的iphone5在他的手指间变形，被揉成了一团，丢到了角落里。
“哥……”
“都别来打扰，让我休息一会儿。”阿九把被子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脑袋：“我需要休息，谁也不见。”
“哦、”iu咬咬嘴唇，转身回到门口，把krystal买来的粥端来放在床头，然后就离开了。她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时候他根本帮不上忙，能做得只有少添乱了。
门外，krystal看着阿九和jessica，既担心，又吃醋，看了一会儿再也受不住，去旁边的病房休息去了，昨夜照顾jessica她一夜都没合眼，也快要承受不住了。朴灿荣见是这样的情况，跟东值商量了一下，让东值带人守在这里，他则离开了。昨夜一轮清洗，首尔的****格局再变，看目前的情况，是不能指望阿九来主持事务了，世浩死了，东值无谋，他必须承担起责任来。
jessica喝了点粥，约莫小半碗的程度，就再也吃不下了。她看着阿九的睡相发怔，没一会儿，眼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太阳在天穹之上划过了一道弧线，日暮西垂了，阿九还没醒，他好像睡死了一样，奇怪的是，昨天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竟然都没有警察来过问，好像昨天夜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路灯亮起来的时候，一位阿九不得不见的人到访，恰好，他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未完待续。)
第38章 真正身份
首尔市，政府大楼地下八层，秘密监狱。
黑暗幽闭的监牢看不到光亮，仅有的灯，也是令人压抑与窒息的幽蓝色，韩昌旭就在这样的监牢里面，度过了漫长一夜。他的伤已经得到了治疗，伤口也包扎了起来，他现在这里，也是最安全的地方，对此他没有任何不满，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离开了这里，等待他的就是死亡。他毫不怀疑龙九的话，昨夜他没有杀死龙九，等待他的就只剩下了一个结果，死在龙九的手里。
韩昌旭不怕死，甚至在做出要除掉龙九的这个决定之后，他就已经‘视死如归’了。他只是悔恨，悔恨昨天失去了理智，那么好的机会没有把握住，明明可以把龙九这个毒瘤除掉的，明明就可以的，如果自己一条命，可以换掉龙九的命，韩昌旭觉得非常值得。
他一直都坚定认为，他是在为大韩民国献身，只不过他现在做的事情，不为外人理解罢了。
事情败了，韩昌旭也没想过逃，他只盼着上面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以他为饵，把龙九干掉，这样他的死也有了价值。
但现在，情况似乎正在向他无法掌握的方向去了，韩昌旭暂时还想不通，但他有这种预感。
牢房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一个人，借着幽兰的灯光，他看到了来人的脸，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一个人，他的忠诚部下，也是在昨夜检举他勾结境外武装势力的举报人，朴风。
一夜不见，沧海桑田，韩昌旭没有像电视剧里面那些遭到背叛的失败者一样，指责朴风的种种行为，或者干脆破口大骂。甚至平心而论，他一点也不恨朴风。他自己做过什么事情，他自己再清楚不过了，朴风能忍到现在，在他看来，已经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了。
这里的每一个监牢，都是一间审讯室，朴风坐下来，看着对面手脚都被锁住的韩昌旭，昨天这个时间还是上下级关系的两人，现在一个变成了审讯者，一个变成了犯人，世事无常，莫过于此。
良久，韩昌旭笑了笑，道：“朴风，你隐藏得好深啊，我真的一点也没看出来，原来你是龙九的人，呵呵，我输得不冤枉。”
朴风没有傻到承认，谁知道这里有没有监控设备，不过他在来这里之前，刚好得到了一个新身份，所以韩昌旭的发难，倒也难不倒他：“韩昌旭，你误会了，我不是什么龙九的人，我的真实身份，率属于国家情报局。”
“情报局？”韩昌旭本能地产生了怀疑，皱眉看向朴风，但转瞬他又释然了，道：“你是什么身份，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还是开门见山，说说你的目的吧。”
“那我也不废话。”朴风把文件夹上面的圆珠笔，递给韩昌旭，嘴上却说着似乎完全与此举动无关的话：“韩昌旭，你现在面临的情况，你自己应该非常清楚，龙九不是一个普通人，和境外的佣兵组织，赏金猎人，杀手等关系复杂，你的举动，很可能对大韩民国国家安全造成严重威胁，这个情况你了解么？”
韩昌旭拿起圆珠笔，看了朴风一眼，道：“情况我了解，但我想请问，是谁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是……李局长么？”
朴风痛快的承认了，道：“没错，是李局长的授意，她认为你需要写一份书面材料，解释一下这件事。”
‘嘎巴’一声，韩昌旭已经把圆珠笔按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圆珠笔的笔尖，又‘嘎巴’一声按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朴风，道：“对不起，可能会让李局长失望了，你也看到了，我的右手失去了三根手指，怕是写不了材料了。”
“那好，纸和笔我留给你，你再好好想想。”朴风也没逼迫，把文件夹也留下来，然后起身离开，到了门口他又停了一下，回头看了韩昌旭一眼，道：“李局长的意思，这样对各方面都好，否则，事情可能，很难收场了。”
韩昌旭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朴风不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渐远，韩昌旭又按了一下圆珠笔。仔细看去，这只圆珠笔的笔尖，似乎与普通的圆珠笔略有一些不同，隐隐有一丝淡青色的感觉。
“氯化物么？”韩昌旭把圆珠笔丢到角落里，闭上了眼睛：“就算是李局长你，也没有权力让一个职位只比你小一级的人自杀吧，既然这样，那么，我忽然又想活下去了。”
……
阿九刚刚起身，就看到了病房门口的李允真，jessica比他看到的还早，微笑对李允真点点头，然后推了推阿九，示意他快点去接待。阿九把病号服披上遮住浑身的绷带，然后下床来到门口，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没有任何人通知，李允真就找到医院这里这件事。
看着阿九的背影消失，jessica伸手按了一下床头的红按键，很快负责的医生就过来了，正是昨晚为她做手术的女医生。jessica看着女医生，忽然爬起来要行大礼，女医生吓得赶紧扶住她，叹了口气，道：“你这是何苦啊？”
jessica泪流满面，道：“医生，请告诉我吧，我一定要知道，求您了，您就告诉我吧。”
女医生挣扎了许久，终于还是点了点头。离开病房回到值班室，拿了一张纸又回来交给jessica。
“都在上面，自己看吧，你还年轻，或许……理论上，还有希望、”
……
走廊的尽头。
“我应该叫你李阿姨，李老师，还是……”阿九盯着李允真的眼睛，道：“妈妈，或者李局长？”
听到后两个称呼的时候，李允真的脸色白了一下，不敢去看阿九的眼睛。
“你不认我，我不怪你，我甚至不恨你、”阿九拄着窗台，看着窗外的霓虹灯：“但是你现在不应该来……如果你对我，我的孩子，我受伤的妻子，还有一点点，身为母亲，奶奶，婆婆的感情，你都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阿九喃喃说完，直视李允真的眼睛：“现在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来这里。”(未完待续。)
第39章 死神加冕
面对阿九的质问，李允真无法回答，看着自己儿子的眼睛，她能感受到的，只有失望两个字。
这是一种甚至排在绝望之后的失望，绝望的人会有恨，但这种失望，却是一件连恨都不会恨了。
仿佛有两种完全相反的力在撕扯着，李允真紧紧攥紧了拳头，作为一个母亲的本能，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失望，但肩膀上担负的责任，亦不允许她背叛这个国家。
此情此景，一如二十几年前那个雨夜，那一天，她做出了一个决定，那个决定，让她失去了自己的丈夫，与一岁的儿子天各一方。
二十几年后的现在，她还要面临这样的选择，而这次，代价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李允真眼中含泪，咬紧了牙根，缓缓开口：“能给我一点时间么，我保证，韩昌旭会死。”
“给不了。”阿九的拒绝，清晰而冷漠：“我的孩子，还没有看到这个世界一眼，就离开了我。如果我不能把伤害他的人碎尸万段，我不配做他的父亲，也不配做一个男人。”说着阿九凄然笑了，道：“当然，我也是你的儿子，如果你的决定是阻止我，拿回你给予我的生命，我答应，但是，要在这件事之后。”
“我明白了。”李允真移开了目光，深呼吸了一下，道：“我可以帮你，但韩昌旭还有底牌，你别轻举妄动，我会……”
“这种话就不用再说了，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
说着阿九转身就要走，李允真拉住他的胳膊，道：“我能不能求你最后一件事，赌上我是你母亲这件事求你。”
“这是你最后的筹码了、？”阿九的眼神又冷漠了一分，但还是点点头，道：“说说看。”
“不要伤害无辜的人……行吗？”
“呵呵、”阿九笑了，拿开李允真的手：“您真不愧是一个好母亲，谢谢您的教导。”
“李老师。”
阿九毅然转身大步离开，李允真看着阿九的背影，恍然仿佛回到了二十几年前，那个男人说的话。
“你真不愧是大韩民国的好女儿啊，允真。”
“真不愧是……”李允真喃喃念叨，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
……
回到jessica的病房里，阿九看到jessica侧着身背对着门口，似乎是睡着了，没有打扰她，看到床头柜上面放着jessica吃剩下的凉粥，他正好也饿了，直接拿过来吃了起来。
jessica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医生带来的消息，击碎了她所有的意志。但她告诉自己，必须要马上坚强起来，因为这件事，她必须要跟阿九说了。可是虽然这样想着，身体却在阻止这个念头，脑海里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绝对不要这样做，因为一定会后悔。
可是……
jessica咬咬嘴唇，缓缓转了过来，阿九正在大口地喝粥，他现在必须补充体能，让自己处在一个最佳的作战状态，等待一切准备就绪，随时复仇。但他的心思，还是放在jessica身上的，她刚刚转过来，阿九就发觉了，看到jessica好像哭过，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碗。
“怎么又哭了，我就离开一会儿。”阿九把jessica揽入怀里，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道：“不要想了，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我们就立刻再要一个孩子，我们可以……”
“我们分手吧。”
“啊？”阿九瞬间懵了，他把jessica扳过来，看着她的表情：“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jessica的情绪没有多少波动，仿佛在说一个思虑了很久，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想过了，我们不应在一起。”
“为什么？”
jessica微微低着头，不和阿九对视，尽量使自己平静地说出刚刚想好的借口：“你不是也说过么……你对我没有感情，会产生感情，也是因为孩子……现在孩子没有了，我们也该回到正常的身份里面了，秀晶是我的妹妹，亲妹妹，我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我不答应，你听我说……”
“你听我说！”jessica打断阿九，道：“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你想说你是真的喜欢我，对吗？可是我不喜欢，我不喜欢这种感觉。你的女人太多了，我想要一个属于我自己的男人，但你不是。以前有孩子，我没有办法，现在我自由了，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你放过我吧，好吗？”
听到jessica这番话，阿九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他诧然地看着jessica，完全不能接受。
jessica不理会阿九的反应，横下心咬牙道：“还有你现在的表情，我也不喜欢……不就是孩子没了么，我又不是要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等我以后有了新的对象，我还是可以……”
“不就是孩子没了么？”阿九重复着jessica的话，道：“你这么想？”
“……”jessica没有接话，扭过身子，眼泪掉了下来。
“我明白了，你好好休息。”阿九深呼吸了一下，揉了揉脸，把粥碗拿过来，吃掉了最后两口粥，默默走到了门口。他回头看了看jessica，推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
听到病房门关上的声音，jessica再也忍不住，无声哭了起来。
……
医院天台顶上，阿九靠着栅栏，又点了一根烟。
他面前已经堆了不少烟头，有的火星还没完全的灭，在黑暗里闪着光。
忽然响起了脚步声，阿九头也没抬，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来一样。脚步声越来越近，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双****，顺着****向上，可以看到一副很御姐的身材和一张性冷淡般的脸。
“我想你需要酒。”女人递来一瓶酒，很普通的酒，大街上随便可以买到的那种。阿九也不嫌弃，接过来扭开盖子，咕咚咚喝了半瓶。
“还有这个。”
女人又递过来一个东西，是一副面具。
“死神大人。”(未完待续。)
第40章 再起波澜
时钟已经过了午夜零点，时间来到了三月十二日。△￠UU小说，www.uu234.com
青瓦台官邸前的甬路，几辆车竟然在互飙。
前面的是两辆车，一辆黑色suv，另一辆是迷彩运兵车，运兵车在前，黑色suv在后，两辆车像是被什么追赶一样，拼了命的加速，直往青瓦台官邸闯。后面是三辆轿车，距离七八十米，也是玩了命的加速，眼看着就要追上了。
但就在此时，前面的两辆车也抵达了官邸正门，早有人等在了那里，官邸正门打开了，两辆车毫无阻碍地冲了进去，紧接着，正门立即开始关闭，后面追击的三辆车，堪堪被拦下了。
几声带了消音器的枪声响起，三辆车的车胎都被打爆了，三辆车打着旋飞出去，但好在驾驶员的技术都非常好，虽然很艰难，但都没有爆炸的情况发生。
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从官邸内出来，逼近了三辆车，逮捕了里面的人，整个过程几乎都没有发出声音。
一个士官模样的人越众而出，来到第一辆车门旁，看着被压制在地上的驾驶员，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夜闯官邸？”
“我叫崔敏镐，隶属国家情报局，我们正在逮捕一名间谍。”
“间谍？”士官笑了，道：“你是说青瓦台有间谍？”
“前安全局副局长，韩昌旭，有重大叛国嫌疑，我们已经掌握了证据，是李局长亲自下令让我们抓捕他，快把人交出来！”
“来青瓦台要人……呵呵，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到，来人啊，把这些不明身份的武装分子羁押起来，明天一早送去检察院！”
“是！”士官身后的士兵应声冲了过来，把三辆车上共计六名特工都抓了起来。士官看了看三辆报废的车，对身后的副手点了点头，匆匆离开了。
……
政府办公大楼，李允真在韩昌旭的办公室里，正在监督他的手下，对这里进行搜查。她亲自出现在调查现场，在近十年内，都是没有出现过的场景了，以至于有认得她的人，都在暗暗猜测，韩昌旭是犯了多大的事情，竟然栽到了她的手里，而且还值得她亲自出手。
事情真的不小，很快有人听到了风声，原来韩昌旭竟然是北面的间谍！一时激起千层浪，不到五分钟，几乎所有政府办公大楼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很震惊，他们都不敢相信，被誉为安全系统最高的天才，最有希望在四十岁之前接任安全局局长的人选，竟然会是北面的间谍！如果真的让他坐上了安全局局长的位置……人们不敢想象下去了，还好有李局长在，李局长不愧是传说中的人物，洞悉了奸诈之徒的阴谋，才避免了国家遭受更大的损失。
这些声音，李允真都听到了，这也是她想要造成的结果。她亲自在这里，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心腹，‘找到’韩昌旭叛国的证据，她相信，有她亲自坐镇，韩昌旭的罪行一定会公之于众的，罪证也一定会很完整。
如果韩昌旭还是处长，她根本无须废这么大力气，但他偏偏升任了副局长，按照级别，也只比她小了一级而已。更何况，前任局长尸骨未寒，如果她不给出一个理由就弄死韩昌旭，事情会比较麻烦，毕竟上一任的局长，也给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忽然一个人跑了过来，在李允真耳边嘀咕了两句。李允真皱起了眉头，道：“韩昌旭怎么跟他扯上了关系？”
“据说，是私生子。”
“私生子？”李允真面色凝重了起来，想了想，道：“搜集这位的信息，明天下午之前，给我足够在总统面前弹劾他的材料。”
“这……”
李允真凝眉厉声道：“这什么，去做！”
“是！”
李允真看着报信的人走远，把手里的文件随手丢到了地上。她当然不会指望在这堆垃圾里面找到什么，韩昌旭如果那么蠢，会给人找到证据，他也坐不到这个位置。她想要的证据，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韩昌旭在手里，随时都可以动手做了他。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韩昌旭竟然有这样的背景，看来想把事情简单的解决，没有那么容易了。
“儿子，这次妈妈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
青瓦台官邸某个房间，一个西装革履一副商人模样的中年人，看着正在吃面包的韩昌旭，好一会儿，开口道：“你放心，到了这里，你就安全了。”
“是么？”韩昌旭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中年人，面露讥诮之色，道：“朴志雄，话别说得这么绝对，万一我最后还是死了，到了那边，跟那个替你挡了子弹的傻女人一说，她给你托个梦，你怎么解释啊？呵呵呵……”
似乎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韩昌旭笑了起来，越笑越开心，果酱都打翻了也浑然不觉。
被韩昌旭称为朴志雄的男人看着癫狂的韩昌旭，痛惜的神情一闪而逝，继续问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惹了什么人，为什么是李允真的人在抓你？”
“李允真？”听到这个名字，韩昌旭的笑声戛然而止，纳闷道：“不可能啊，我没惹过她！”
“但那些人确实是情报局的。”朴志雄认真道：“惹上了她，就算我这次保住了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顿了一下，朴志雄道：“但你放心，就算撕破脸了，我也会保住你……等风头过了，我送你去巴西，那边有我准备留给你的产业，你在那边好好生活吧。”
“我不去。”韩昌旭又把面包塞进了嘴里，含混不清道：“你要是想帮我，就派人把龙九给我弄死，弄死了他，就算我死了也没关系，不然就算你送我过去，我也会回来。”
朴志雄脸上怒气隐现：“你这孩子怎么这么……”
“我就这样。”韩昌旭打断朴志雄的话，瞪着眼睛看着他：“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绝对不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