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钱了
东大门有很多首饰店，但这里的首饰店很奇怪，它们卖的是镀金或者925银的饰品，但却都兼做回收贵金属的生意。
“九哥，称完了，一共是，现在的回收价是43826，一共是131,416，643，你把银行账户告诉我，我给你转账。”
阿九把卡递过去：“3后面是你的，算手续费吧。”
“九哥，我哪能要你的钱。”
“不能让你白帮忙，按我说的做。”
“那……好吧，谢谢九哥。”
“已经转过去了，你查一下。”
阿九把卡拿回来：“有时间一起喝酒，走了。”
……
突然就有钱了，这种感觉……
“啊，对了，大餐。”
阿九想起了答应过krystal的事情，把车停在路边，掏出手机打去了电话。
“中午有时间吗？请你吃大餐。”
“你不是没钱吗？”
“中奖了，你别管了，反正现在有钱了，想吃什么就说，什么都行。”
“那……”krystal想了想，道：“晚上吧，家附近的烤肉店就好了，我现在在学校呢。”
“你去学校干嘛？”
“好久没上课了，老师给我打电话，真想办休学啊……”
“除非不念了，不然还能跑掉啊？早晚要上的课……好了，好好学习吧，晚饭前给你打电话。”
挂断电话，阿九又寻思了起来，还有什么事儿呢？忽然他看到了手里拿着的手机，想起了泰妍，点开line发去了一个信息，两秒钟之后手机响了起来。
“干嘛！”硬邦邦的语气，很明显地透出一股‘快点哄我，哄我我就原谅你了’的感觉。
“你在哪呢？”
泰妍看看正在收拾东西的tiffany，摆手让她先放下，道：“我还能在哪儿，医院！”
“等我，二十分钟……十五分钟！”
“干嘛？不用你看我，讨厌你！”
“马上就不用再讨厌我了，等着吧。”
阿九把电话挂断，推开车门下车走向街对面的atm机。几分钟后他回来，手里是三捆钱，一捆五万韩元面额，两捆一万韩元面额，一共是七百万韩元。
“还钱还钱，无债一身轻……”
阿九嘀咕着，把车发动起来，调头上了高架桥。
……
泰妍放下手机，迎来的是tiffany怀疑的目光。
“干嘛这么看我？”泰妍有些心虚：“眼神那么奇怪。”
“你才奇怪呢。”tiffany坐到泰妍旁边：“你知道你刚才的语气是什么样的吗？哎呦……完全就是撒娇啊，肉麻死了。”
“有吗？”泰妍装傻，耍赖道：“有证据吗？有录音吗？”
tiffany没理这个茬，问道：“是昨天救你那个人吗？”
“嗯。”泰妍点点头：“法拉利。”
“好浪漫，好羡慕……”tiffany叹了口气，扳着手指数道：“那么紧张你，又那么有钱，今天一大早就过来看你，真是完美的男人啊，怪不得你要分手呢。”
“瞎说，我分手又不是因为他……”泰妍刚要解释，忽然门口响动了一下，崔室长推开门走进来：“已经办完出院手续了，走吧。”
“室长，我忽然又觉得有点恶心，可能是因为没吃东西血糖有点低，能再打个葡萄糖吗？”
“血糖低？”崔室长看了看泰妍，道：“看你的脸色也不像血糖低啊？”
tiffany帮腔道：“室长，真的，刚刚护士都说泰妍血糖低了。”
“可是我这时间……”崔室长看了看手表，道：“那我不能送你们回去了，我马上要回公司开个会。”
“没事，帕尼送我回去就行了。”
“嗯，我在这儿等泰妍。”
“行，那你们自己小心，有事给我打电话。”崔室长应了声，匆匆走了出去，看样子是真的很着急。
tiffany走到门口把门关上，回头看向泰妍：“这么默契的roommate，全世界也就我一个了吧？”
“当然了。”泰妍学着x－man中‘当然了’的语调，纠正道：“我们不是roommate，是soulmate啊。”
“真的？”tiffany开心地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一弯月牙儿。
……
崔室长急匆匆地往外跑，刚到门口，一不小心和一位同样要出去的老人撞到了一起。
老人还没说什么，他先咋呼了起来：“你长没长眼睛，这么宽的门，你偏偏往我身上撞，你是想讹钱吧……”忽然他好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咽了口吐沫，脸上绽放出花朵般灿烂的笑容，语气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朴社长，是您啊，真是……我、我的错，全是我的错！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到您，摔到没有？要不要做个检查？”
朴春奉冷眼打量了崔室长一下，把他的手甩开：“你是谁？”
崔室长满脸堆笑：“我是s.m的崔万志，负责艺人的室长，您当然是不知道我了，呵呵呵呵……”
这话倒没说错，以朴春奉的地位，他认识的s.m公司的人，只可能是李秀满或者金英敏，再不济也得是s.m的那几个大股东，这种室长级别的打工仔，根本和他不熟一个层次上的，完全没有接触的机会。
他也不是没有度量的人，不至于被撞了一下就抓着没完，道：“我没事，以后走路小心一点，对比你年长的人要有礼貌。”
“是是是，您说的是……”崔室长笑得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蚊子了，搓了搓手：“朴社长，那天的事情我……对不起，我们错了，我道歉，对不起！”
说着话，崔室长九十度鞠躬，朴春奉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他还和朴灿荣受伤有关系，不悦地哼了一声，越过他走了出去。
崔室长看着朴春奉的背影，叹气摇了摇头，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赶忙又跑了起来。
……
“哎呦！”
刚跑到停车场，崔室长又撞上了一个人，这人比他跑的还快，而且明显比他壮，他跌了个屁墩儿，人家动都没动。
“我说你是不是瞎啊……”崔室长从地上爬起来，张嘴刚要骂，但等他看清是谁，又噎了回去。
“怎么是你啊？”阿九皱眉看向崔室长，本来他还想道个歉，现在忽然又没这想法了。
“对不起，是我不小心。”崔室长心里这个气啊，今天是怎么了，出门撞鬼了？怎么这么倒霉，刚撞了kbs的社长，现在又撞了他儿子，可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但是这也太点背了，都落自己一人身上了，换个人行不行啊……
第12章 表白
“行了，下次注意点。”
阿九心知这是俩个人的错，既然人家道歉了，也就过去了。俩人交错而过，刚走了两步，忽然又同时停了下来。
“灿荣xi！”崔室长抢先说话了，阿九回头，拧着眉毛：“干嘛？”
“上次的事情，我代表边伯贤，代表s.m、还有我自己，再给您道个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崔室长已经完全低头了：“一看您就是大度的人，我们已经赔了医药费，您也收了……关于综艺局对我们艺人的禁令您看……”
“哦，这事儿啊。”阿九心忖，原来综艺局的禁令还没解除，不过想来也持续不了多久，应该是为了给社长大人的面子，等自己回去上班了，禁令就应该解除了。
“好，这事儿我答应你了。”阿九看着崔室长：“我也有一件事想跟你说说。”
“您说。”只要禁令尽快解除，什么事情都能答应。
阿九眯起眼睛：“我早就听说你们公司虐待艺人……”
崔室长立刻说道：“这绝对是没有的事情，我们公司对待艺人是出了名的好！”
“别狡辩了。”阿九冷笑：“你们公司名字？”
“s.m。”
“所以啊，还要说什么吗？”
这还真是让人无法反驳，崔室长张了张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
阿九继续说道：“我早听说你们公司虐待艺人，以前我还不信，这次可是亲眼见到了。泰妍犯什么错了？你们收她手机，还不给饭吃……”
崔室长叫起了屈：“这可真是冤枉，我们是收了手机，但是没有不给饭吃啊！”
“撒谎！”阿九瞪起眼睛：“给饭吃她能吃狗粮？！正常人能吃狗粮？！”
“这……”崔室长也是无奈了，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反正以后别这样了。”阿九知道崔室长也是一个小人物，改变不了什么，他说这些只是发泄而已，对他挥了挥拳头，崔室长可是见过他发疯的样儿，吓得一缩脖，阿九已经走远了。
……
“咚咚咚……”
tiffany刚要过去开门，门已经被推开了。阿九走进来，先看到tiffany，俩人对视了一下，tiffany不知道为什么脸红了。
阿九有点莫名其妙，尴尬地咧咧嘴，没说什么，从她旁边走了过去。
“我去买两瓶饮料……”tiffany红着脸往外走，阿九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说两句话就走了。”
“哦。”
泰妍看着阿九，皱了皱鼻子，哼道：“你还来干嘛？”
“还钱。”阿九从兜里掏出准备的好的两沓钱，从其中一沓抽出十张，然后丢在了床上。
“刚从atm机取出来的，590万韩元。”阿九伸出手：“欠条拿来。”
泰妍定定地看着阿九的眼睛，眼眶急速地变红。
tiffany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泰妍终于还是忍住了眼泪，微微侧过头去：“我没带在身上，你先把钱拿回去吧。”
阿九并没有去碰床上的钱，道：“没关系，钱还是还你，欠条你自己撕了就行了。”说着他看向tiffany，道：“你做个见证，我已经还她钱了。”
tiffany不知道答应好还是不答应好，看向了泰妍。
泰妍吸了下鼻子：“好，你还了，走吧。”
阿九转身，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把手机掏了出来，想了想没递给泰妍，道：“我刚才在网上搜了一下这个手机，应该是不到十五万。”说着他又从兜里掏出一沓钱，数出五张，再加上刚才抽出来的十张又放在了床上：“谢谢，你挑的手机很不错。”
泰妍没有回应，甚至闭上了眼睛，阿九对tiffany点点头，离开了病房。
“这是什么情况啊……”tiffany趴在门口看着阿九走远，回来把散落在床上的钱收拾起来，问道：“泰妍，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还有钱的事情？他找你借过钱吗？”
“我不想说。”泰妍把手背上的针头拔掉，针眼处溢出血来，tiffany赶忙拿纸巾要给她按住。
“不用他的纸巾！”泰妍挡开tiffany的手，赌气一样跑了出去。
“诶，泰妍！”tiffany喊也不管用，她已经跑远了。
“干嘛呀！”tiffany噘起了嘴巴：“你们吵架就吵架，什么都丢给我……”
tiffany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把泰妍的东西都收拾起来，钱也放进去，拖着行李箱往外走。嘴里嘀嘀咕咕的，还在抱怨。
……
泰妍跑到停车场的时候，阿九正开车出来，泰妍拦在车前面，他不得不把车停下来。
泰妍走到车门旁，伸手拉了一下没拉动，阿九看看她，从里面把车门推开了。
泰妍坐进车里，阿九看到她手背上的血迹，皱眉道：“你疯了？不疼？”
“疼。”泰妍说着，看向他：“就这么想跟我划清界限？”
阿九有点心虚：“没有。”
“一定要我先开口承认吗？好！”泰妍盯着阿九的眼睛：“我对你有好感，能和我交往吗？”
“不能。”阿九淡然说道，虽然很意外泰妍会表白，但他昨天已经做出了决定，不会轻易更改：“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不信。”
“你不信我也……”阿九苦笑了一下，忽然话锋一转，道：“我也养不起你啊。”
“我不用你……”
“我不用你养！”阿九接着泰妍的话，道：“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他叹了口气：“我相信你说的话是真的，但我是个男人，我真的能这样和你交往吗？”
阿九自嘲地笑笑：“我是没什么钱，但是我也不想花女人的钱。咱们也不是一类人，说真的，你刚分手就对我说有好感，我很难相信你是认真的，而且我也很奇怪你竟然会对我有好感。”
泰妍刚想说话，阿九抬手指了指正拖着行李箱走过来的tiffany，道：“走吧，我还有别的事。”
泰妍深深地看了阿九一眼，什么也没有再说，推开车门下了车。阿九开车从她们身旁驶过，tiffany看着大黄蜂越来越远，忽然轻轻咬住了嘴唇。
那件事……要问一下吗？
第13章 咯吱窝
开车回家的路上，阿九有点烦躁。
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如果在‘好’和‘坏’中作一个非黑即白的区分，一定是属于‘坏’的一类。
很小的时候，阿九是个和尚，光头，草鞋，粗布衣。九岁之前，他还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女人，或许很小的时候见过，但是那时候不记事，没有女人的概念。
九岁的时候，乌龙院有了一台电视机，举院沸腾。瘦师傅说，功夫练得最好的十个人每天可以看半个小的《大风车》。为了这份奖励，阿九拼了命的练，短短几周就从垫底到了前十，也就是第九。此后一直保持着，一直到他离开乌龙院。
记忆中第一个认识的女人，叫做鞠萍姐姐。忽然有一天看《大风车》的时候，阿九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应该是妈妈生的、而不是师傅说的那样从石头蹦出来的，于是他站了起来，指着电视里的鞠萍姐姐对师兄弟们宣布：“她是我妈，你们谁都别跟我抢！”
然后，他挨揍了。
师兄弟们纷纷叫喊：“我妈我妈我妈我妈……”
……
到了j&khouse门口，阿九从车上下来，掏出手机给朴灿荣打电话。
“上个月掉沟里那辆车拖出来了么？”
“你说输了说车不要了的那个m3啊？”朴灿荣嬉笑道：“那就是一小废废，不过车我找人拖出来了，能拆下不少零件，这几天没工夫，搁那放着呢，你问这干嘛？”
“能修好么？”
“修他干嘛啊，一破m3，谁开它比赛啊，太low了……”朴灿荣对宝马有着莫名其妙的蔑视，极尽挖苦之能：“拆俩零件留着，改天碰到像金泰妍那样的大头，还能糊弄点钱……”
阿九额头浮现出一条黑线：“少废话，修好得多少钱？”
“这……”朴灿荣咂摸一下，道：“其实撞得也不太严重，就是看着挺严重的。钣金活儿花不了什么钱，前轴承，引擎盖，挡风玻璃……乱七八糟的加起来得个四五千万吧……”
“修！缺什么件你给帮搞，钱我出。”
“哥，你疯了？”朴灿荣非常不理解：“你修它干嘛，那就是一堆废铁。你开着‘大黄蜂’多好啊，我真是理解不了……再说你哪有钱啊？”
“中奖了，一亿多。”阿九眼皮也不抬地撒谎：“是时候弄一辆自己的车了。”
“一、一亿多！”朴灿荣惊呆了，立刻转换语气，谄媚道：“哥，先借我……”
“滚！”
阿九把电话挂断，走进了屋里。
……
因为泰妍的事情，jessica提前回来了，她忽然想起一件东西落在了j&khouse，下了飞机直接过来取，准备取完了就去看泰妍。
找到东西刚想走，她忽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物品。
客厅的茶几上，为什么会有一把刮胡刀？而且还是那种最便宜的手动刮胡刀，甚至还有胡茬在上面。
绝对不会是krystal的，jessica正疑惑着，忽然门口响起了按密码的声音。她看过去，门开了，阿九走进来，俩人大眼瞪小眼。
……
俩人互相看着，气氛僵持，都等对方先开口。
但在这个过程中，俩人也都没闲着，在互相打量着对方。
阿九本来是没这么闲的，但是他看到jessica的第一眼，就感受到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内功中有‘气’这一说，内功修行到一定的程度，可以通过‘气’来判断很多事情。比如‘杀气’，俩人见面什么都没做，为什么会觉得对方有恶意？这就是感觉到了‘杀气’。再比如从身后袭来的攻击为什么可以躲开，不是后脑勺真长了眼睛，而是感觉到了‘气’的变化……
内功越高，对气的反应就越是敏感。‘气’之一说玄之又玄，不到那个境界说也不会明白，就像阿九刚学《洗髓经》的时候，听胖师父说起这些，他只当故事来听，后来随着功力的增长，他才知道胖师父所言非虚。
虽然只是面对面互相看着，但是阿九感觉到了jessica身上的气——寒气。
什么样的人身上会有寒气？寒者，阴也。普通人阴阳调和，阳气阴气都不显，但是总有一些人因为先天或者后天的原因例外。这些例外之人中的极致，被称为‘至阴’、‘至阳’。
阿九身负‘至阳’，对‘阴’最是敏感。他一眼就看出jessica身负‘阴’，但是否是‘至阴’，他的眼力还不够，需要更直观的判断。
……
阿九在打量jessica的时候，jessica也同样在打量他。
她的眼睛就像sns的tag功能一样，从上到下看了一遍，心里已经估算出了一个价格。
‘裤子地摊货，八千，t恤一样是地摊货，七千，鞋一看就是网购，一万二、绝对不会超过一万五！没有手表，没有任何饰品，发型……圆寸还是板寸？多少年前的发型了……”
在心里估价之后，jessica对阿九所处的‘层级’有数了，拿起茶几上的刮胡刀刚要说话，阿九先开口了。
“能给我看看你的咯吱窝么？”
“什么？！”jessica顿时竖起了眉毛，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人在说什么？想看我的咯、咯吱窝？
阿九凑前一步，满脸急切，竖起一根手指头：“就给我看一眼，一眼就行，你咯吱窝里应该有一个黑点儿，有没有？绝对有吧？左边还是右边？”
说着他竟然伸出了手，jessica吓得后退一步：“你干什么？你是工作人员吗？”
“那个一会儿再说，你先给我看一眼。”阿九心痒难耐，出世以来，见过这么多女人，还是第一个感觉到了‘寒气’。虽然她是‘至阴’的可能性很小，但是起码有可能啊，这就好比在沙漠里绝望等死的人，突然发现前面不远有一大片绿洲，哪怕是海市蜃楼，那也是一股动力啊！
阿九凑得更近，jessica哪是她的对手，他只要想，她躲都躲不了。阿九抓住了jessica的右手腕，抬起来想看看她咯吱窝里面有没有痣。电光火石间，jessica猛地扬起了左手！
“pia~！”
第14章 干预
巴掌落在了阿九的手背上，发出一声脆响。
jessica似乎没有想到阿九会来得及挡住，有点慌乱。阿九看着jessica的样子，顿了一下，松开了她的手腕。
“对不起。”
jessica下意识去揉手腕，其实她的巴掌更疼，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刚才盛怒之下没有发觉，现在才知道自己刚才用了多大的力气。
“你是谁？不是节目组的人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jessica发出了一连串的提问，忽然想起那个刮胡刀，拿起来给阿九看：“是你的吧？这种东西怎么会在这儿？你住这儿？”
阿九也没想再掩饰，接过刮胡刀随手放进兜里，道：“是我的，我这几天住这儿。”
“你住这儿！？”jessica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又或者不像话的事情，指着阿九，指尖儿都发颤，她突然想到了那天很晚了krystal拿肉出去，莫非就是去见他？
看看眼前这个家伙吧，身上全加起来也超不过三万韩元去，连肉都吃不起的家伙，他和我的妹妹竟然……
jessica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阿九见她晃了一下，好心伸手去扶，却被当成了想占便宜，jessica又是一巴掌打过来，阿九抬手去挡，这次打在了胳膊上。
连着两次都没打着，jessica心里不由一阵憋闷。这和生气无关，就像用筷子夹茶叶蛋，老是夹不起来，好不容易夹起来了，啪嗒，掉地上了……
烦躁！
jessica盯着阿九的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带着最后一丝侥幸问道：“krystal没住这儿吧？”
“她昨天也住在这里。”阿九指了指卧室的方向，实话实说：“就睡那儿！”
“我！”jessica跌坐在了沙发上，双眼都失去了神采，她曾无数次想过妹妹的男人会是什么样的，但是在这无数次想象中，绝对没有阿九这一款。妹妹啊，这男人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他到底哪儿好！
阿九看着jessica的反应，大概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又抬手指了指她坐着的地方，道：“我昨天睡这儿，你屁股下面的靠枕就是我的枕头。”
“啊？”jessica抬头看向阿九，迟钝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意思，顿时像屁股上着火了一样弹了起来，跺了下脚，捏着靠枕的边儿极为嫌弃地把它丢到了角落里。
不过她也稍稍宽心了一点，这家伙这么说，就表示他和krystal还没到那一步，这样就好，还来得及。
jessica毕竟要比krystal年长几岁，心性也更加成熟，短暂的慌乱过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她又打量了一下阿九，心思急转。这个男人一看就没什么钱，品位……就更不用说了。身材么，倒是可圈可点。虽然阿九穿的衣服不是特别显身材的那种，但是jessica对自己这方面的眼力非常有信心，眼前这位绝对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长得也不赖，如果介绍他去做模特的话也是能挣到钱的……
呸呸呸！郑秀妍你在想什么？！他是一个用花言巧语骗了你妹妹的人啊，还给他介绍工作，疯了吗？
jessica赶忙收敛心神，把自己重新拉回冷静的状态中。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劝眼前这个家伙离开自己的妹妹，而且还不能硬来。krystal的脾气她这个当姐姐的再清楚不过，两个字形容就是‘倔强’。而且现在叛逆期还没过，越不让她做的事情，她就一定要试一试。如果来硬的，这家伙赖着不放，再激起了妹妹的逆反心理，难保她不会成为下一个sulli。
“你坐，我们谈谈。”jessica思忖了一下，终于先开口，打破了‘你看我我看你’的尴尬气氛。
“你说。”阿九点点头，依言坐了，他还在研究怎么样才能看到jessica的咯吱窝，对她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驾校教练。”阿九随口说道。
jessica眼中闪过‘果然如此’的神色，继续说出刚刚临时想好的话：“krystal是是idol，是歌手，是演员，是艺人。”
阿九终于听出点意思了，眨眨眼睛，道：“所以你想说什么？”
“你给不了她什么。”jessica的语气像是在叙述一个事实：“她的事业正在上升期，这个时候传出绯闻对她非常不利。我是她的姐姐，我不希望任何人任何事干扰到她。”
“她才刚成年，对待人或事的判断力还很幼稚。虽然我不知道她喜欢你什么，但是总有一天她会发现，她想要的是你给不了的，到时候你们还是会分开。而到了那个时候，她失去的东西却回不来了。我是她的姐姐，我要对她负责，我必须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这些话你听起来或许会很刺耳，但这都是事实。如果你愿意离开她，我会尽我所能给你一些钱……”说着jessica咬咬嘴唇，又道：“但你也不要太过分，太过分了我是不会答应的，而且我现在……也没有太多钱。”
阿九看着jessica，沉默了起来。这剧情似乎有点熟悉，虽然他没看过多少电视剧，但是‘要多少钱才能离开我的女儿’这种剧情还是看过的。
jessica看着阿九的眼神，心里觉得很奇怪。看不到受到屈辱的愤怒，也没有捍卫爱情的决心，似乎就好像他也认同自己说的话一样，怎么会这样呢？
好一会儿，阿九终于开口了：“你说的很对，我必须离开她。但是我不会要你的钱，你又不欠我的。”
“你答应了？”
jessica非常意外，但她没有觉得开心，反而更加担心了。他答应的这么爽快，该不会是敷衍我一下，然后继续偷偷的和krystal约会吧？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后悔。在明面上她还能知道俩人相处到了什么程度，还能干预一下，要是转到地下了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第15章 忽悠
阿九说走就走，毫不拖泥带水。没理会jessica那句问了等于没问的话，径直走向了他住的小小杂物间，开始收拾了起来。
jessica跟到门口冷眼看着，见他往行李箱里收拾的都是和他身上差不多价钱的衣物，更加确认自己的想法，这个家伙果然是穷鬼一个。
但她又想不明白了，能寄宿在这么小的杂物间里，明显是没地方住了。那他为什么走得这么爽快呢？难道就一点留恋都没有么？一点也不担心会露宿街头？
太反常了。
好奇心能杀死猫，女人的好奇心更是她们犯错的根源。jessica忽然特别的想知道阿九现在的想法，暴怒也好，埋怨也罢，她都不会这么好奇，至少也是个正常的反应啊，现在这样算什么？
“喂，你走了住哪儿啊？”jessica倚着门框，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先随便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找房子。”阿九也没瞒着，语气就像和朋友交谈一样，一丝一毫的怨怼都没有。jessica更加不懂了，就算不牵扯到感情，自己突然这样把他赶走，对他来说，至少也是一件会不爽的事情吧，怎么就这么容易的接受了？
一定有问题。
越想越觉得有问题，jessica看着阿九把挂在墙上那套还算看得过去的西服叠好放进他那已经磨损很严重的行李箱，忽然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该不会是已经做下了什么坏事，急着逃跑吧？！
嗯，一定是这样。他跑了，责任全在我身上，我还要去和krystal解释。就算他再被找到也可以说‘是你姐让我离开你的啊’，这样一来他就什么责任都没有了……
真是好算计啊。
jessica咬着牙，咯嘣嘣响，看着阿九的眼神越发的不善了。
……
阿九做事情还是很利索的，转眼就已经把衣服收拾好了。他提着行李箱来到门口，正要出去，却被jessica伸手拦住了。
“你干嘛这么着急？”
阿九目瞪口呆，看着jessica：“不是你让我走的么？”
jessica盯着阿九的眼睛：“那我也没让你立刻走啊？你这么着急肯定有原因。说！到底什么原因，不说不能走。”
“什么原因啊，你让我走，我就走呗。”阿九觉得自己的逻辑有要崩碎的迹象：“你到底是让我走还是不让我走，我怎么懵了呢？”
“我当然是让你走！”jessica皱着眉头，斜睨着阿九：“但是你这么着急就显得很奇怪，你……偷东西了么？”
阿九被气笑了，把行李箱扔在jessica脚边，道：“我就这一个箱子，身上就这几个口袋，你尽管搜，搜出来我跟你去警察局，要是搜不出来……”
jessica立刻警惕：“怎样？”
“给我看看你的咯吱窝。”
“你！”jessica下意识抱肩，心里暗骂变态，这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有喜欢男人的男人，还有喜欢看咯吱窝的男人，真是要恶心死了！
“好吧，我不怀疑你偷东西了。”jessica还是不甘心，充满试探地问道：“可是我还是觉得很奇怪，krystal让你住这儿，我赶你走你都不告诉她一声？要是她不让你走，你就有可能留下来啊？”
阿九笑了笑，道：“她肯定是不让我走的，但是你不是一定要赶我走嘛，这样你们就会吵架。像你说的，你们是亲姐妹，我相信你是为她好，为了我这样一个外人吵架，不值得。”
“可是在你的立场上，不应该是这样想啊，你就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阿九像是听不懂jessica的话一样，道：“这是你们的地方，我已经免费住了好几天，现在你赶我走，我就应该走吧，如果我赖着不走，那成什么了？”
“可是……”jessica觉得自己的逻辑也要崩坏了，难道眼前这个家伙，他心里就没有叫做‘自私’的东西存在么？人都是为自己啊，他怎么……不太一样呢？
阿九好像明白了jessica的想法，摆摆手：“放心吧，我不会像你想的那样，再偷偷的接近她。虽然短时间内她还是会和我联系，但是我会逐渐疏远她，让她慢慢明白她想要的是我给不了的，这样应该就不会影响到她的事业了。”
jessica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krystal会主动联系你？”
阿九叹了口气：“这个就不说了，虽然我从来都没什么非分之想，但是魅力太大也是一种罪啊……”
“你！”jessica真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道：“你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你哪儿有魅力啊？”
“没有么？”阿九抬手摸了下鬓角：“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krystal是那种关系？”
jessica皱着眉头：“你们不是那种关系？”
阿九反问：“我们是哪种关系？”
jessica不信：“你们真不是那种关系？”
阿九摊手：“看吧，我就说我魅力太大。算了，我还是走吧，省得你担心。”
阿九伸手去拎行李箱，jessica和他同时抓住拉杆，瞪着他：“你可以不用走了！”
“我必须走！”阿九断然说道，他把jessica的手指一根根扳开，拖着行李箱就往外闯。
“你站住！”jessica跺脚道，阿九充耳不闻，已经走到门口了。jessica赶紧小跑两步绕到他前面，张开胳膊拦着：“我不让你走！我还就不信了，krystal肯定不会看上你的，因为你这家伙一点魅力都没有！”
阿九叹气：“别争了好吗？有人给我算过命，我命犯桃花，对女人的杀伤力太大。不过我得谢谢你提醒我，我和krystal是朋友，确实不应该害了她，还好现在还来得及。趁她陷得太深之前，你还是让我走吧！”
“你哪儿也不准去！”jessica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抢过阿九的行李箱拖回了杂物间，用力甩了进去，胳膊闪了一下疼得直咧嘴，为了不丢脸强自忍住：“至少今天你不准走！我倒要看看你的魅力到底多大，等她回来再说！”
阿九一屁股坐到沙发上，转过头不看jessica，一脸悲愤地呼哧呼哧生气，心里却已经狂笑不止。
女人啊，这智商，唉……真是堪忧！
第16章 反转
客厅里，电视机开着。
两个人，一个在沙发这头，一个在沙发那头，都装作没有看对方的样子，但却一直在偷瞄。
‘笨也能遗传？krystal就很笨，唔……不不不，她比krystal大，应该krystal遗传的她，可是看着也不像很笨的样子啊……到底她咯吱窝有没有黑痣？应该没有吧，胖老头说至阴至柔，至阴的女人应该都很温柔啊，这女人怎么也看不出哪里温柔来。不过好不容易碰到这么一个有可能的，不亲眼确认一下还是不甘心……要不要打晕她？不行不行，我辈习武之人，怎么能用武功做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那和宵小之徒还有什么分别，唉、不甘心呐……”
‘他一定以为我很好骗！呵呵，真是个傻子。不亲眼确认一下我会放心么？等会krystal回来，我倒要看看你们是什么关系，你说不是我就会信么？要亲眼看到才行！想骗我？哼，没人骗得过我的眼睛……’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电视剧都播完了一集，俩人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阿九忽然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起身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去？”
“上班。”阿九瞥了jessica一眼，走向了洗手间。jessica也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时间，吓了一跳，都三点多了。忽然想起来自己还要去看泰妍，顿时有些着急了。
阿九洗了把脸从洗手间出来，也没理jessica径自出门。jessica赶忙抓起自己的包跟上，她倒也不是多着急，而是她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会害怕。
从j&khouse出来，阿九正要去开车，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高跟鞋的声音，回头看到jessica也跟了出来。
他张嘴想要说话，但jessica只是瞄了他一眼，就当做没看见或者不认识的样子错身走了过去。阿九有点不忿，这家伙还有两副面孔呢哈，是怕被狗仔拍到和我同框丢人么？
阿九故意贴了过去，见jessica正在摆弄手机，冷不丁道：“你干嘛呢？”
jessica头也没抬：“叫车。”
“哟，少女时代也打车啊？”
jessica抬头横他一眼：“我刚下飞机，没开车过来，非活动期经纪人也不会整天跟着我们，打车很奇怪么？”
“哦、哦。”忽然阿九感觉手机震动了一下，拿出来一看，笑了。见jessica奇怪地看过来，赶忙收敛，道：“你去哪儿，我还有点时间，送你吧。”
jessica拧着眉头看看阿九，又四周看了看，附近是停了不少的车，但似乎没有一辆是眼前这位能买得起的，就连离老远超市门口那辆拉货的车他恐怕都买不起……等等，jessica忽然看到一辆zr1，她当然不会傻到以为zr1是阿九的车，不过zr1旁边那辆锁在栅栏上看起来像是送牛奶的人骑的自行车他应该是买得起的，难道就是这辆？
jessica哼了声，但还是照顾到了阿九的自尊，道：“还是不要了，挺远的。”
阿九笑了，道：“能有多远啊，说吧，去哪儿，我送你。”
这下想照顾自尊也没办法了，jessica看了阿九一眼，心想这可是你逼我说的，道：“十几公里呢，我怕你骑不动。”
阿九走到‘大黄蜂’旁边，掏出钥匙按了一下，随手拉开车门：“才十几公里，眨眼工夫就到了。来啊，上车吧。”
jessica：“……”
……
jessica已经知道泰妍出院了，所以说的是少女时代宿舍的地址。这也没什么好避讳的，对于居住在首尔的sone来说，很少有不知道少女时代宿舍在哪儿的，网上随便搜一下也能知道。
阿九不是sone但他也知道，不过他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个司机问那么多干嘛呢？人家说地方送到就是了。
地址说完了，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jessica有点窘，她打量了一下zr1的内饰，处处都体现着匠心，绝对不是平民跑车的感觉，应该有不少配饰是手工制作的。再看阿九开车时候的动作，非常熟练，也不像是借来的车。
难道他是一个司机？jessica想了想，否定了这个想法。应该不会，买这样车开的人，会雇司机？
难道他是个有钱人？jessica再一次觉得自己的逻辑要崩碎了，眼前这人，分明不像啊。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jessica偷偷摸出手机，看了眼方向盘上的铭牌上面的字母，搜索了一下，很快找到了一模一样的铭牌照片，再继续搜索，zr1的价格出现在了眼前。
报价三亿七千万韩元起！
jessica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下意识看向阿九，这家伙能拿出三亿七千万韩元买车？
“好了，到了。”
阿九的声音打断了jessica的胡思乱想，jessica突然觉得好丢脸，赶忙抓起自己的包下车。阿九刚要踩油门离开，jessica忽然敲了下车窗。
阿九把车窗放下来：“还有事？”
“我……”jessica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紧张了，抿了下嘴唇，道：“刚才、我说的话，有点、过分了吧？”
“没有，很对。”阿九在心里叹了口气，摆了摆手，把车窗放下来，踩下油门离去了。
jessica看着大黄蜂的渐远，忽然蹙起了眉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前后不同的反应，心里升起了一股厌恶的感觉。
原来自己也是势利的人啊。
……
阿九把车停在乐天超市门口，步行到了驾校。
距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他先到室长的办公室领了今天的表，然后坐在练车场的水泥台阶上等着iu来。
这水泥台阶是专门修来给学员坐的，有的时候练车需要排队，坐在这里可以休息。当然这是针对普通学员，像iu这种吃小灶的，从来都是教练等她。
就比如现在，阿九又等了五分钟了。
水泥台阶上有很多学员们留下的垫屁股的东西，杂志、报刊、塑料袋、零食袋，等等。其中报纸是最多的，甚至还有今天的。
阿九随手捡起一张，直接看向中缝广告。
他要找房子。
第17章 疼
和jessica耍的小心机，并不是他想留下来，而是他还记得答应过krystal，今晚要请她吃大餐。
到现在为止，答应过krystal的事情还没有没做到的时候。以前没有，以后也不想有。人活着，总要有一个真心对待的朋友，对于现在的阿九来说，krystal就在这个位置上。
在他心里，对真心对待的定义是，我不骗你。
这很难，但他在努力做到。
……
首尔的住房大致分为五种。
全款购房，不用说，这需要很大一笔钱，但这栋房子属于你，怎么折腾都行，自由度最高。其次，交一大押金，至少2亿韩元以上，房子在一段时间内，5年，10年，甚至更久，属于你免费住。到期押金会返还，但在合约期间双方都要要做出一定的保证，比如个人要保证房子在使用期间完好，损坏会扣掉押金，如果房产公司没到期要收回房子，也要赔偿违约金等。
第三种也是交一笔押金，也是到期会返还。但是这笔押金的数额较少，一千万韩元以上，然后每个月交一部分房租，大概三十万到一百万韩元之间，也比按月租的房子便宜。当然房子没有第二种好，只是普通的公寓或者位置比较偏，但有一室一厅、两室一厅等可以选择。因为门槛较低，是有一定收入的上班族的首选。第四种就是按月租的房子，这种房子非常贵，在首尔普遍也要一百五十万韩元以上，清潭洞等好地段，五六百万韩元一个月也是有的。
至于最后一种，就是阿九在寻找的，合租房或者叫做地下室，考试院也算其中。
不要小看这种房子，地下室如果在交通方便的地段，平均也是要50万韩元以上的价格。kbs新职员的平均工资是178万韩元，房租的占比，可见一斑。
在首尔这样的城市，事实上五种房子都很抢手。但是其中最抢手的，还要数最后一种。或许有人会奇怪，为什么最不好的房子最抢手呢？
想一想我们伟大的首都，是不是就懂了？
……
iu从保姆车上下来，看着驾校的大门，眼睛里露出了挣扎的神色。
她今天本来都不想来了，阿九昨天的威胁真的让她很困扰。但是心里总有一些不服气，如果我不来，好像我怕了你似的！
其实仔细想想，这个老师也没有辣么差劲，至少他教的还是很认真的。也怪自己，确实是笨了点儿……
这样自我催眠了好久，iu终于决定今天继续学习了。但是偏偏通告结束的晚了点，赶上了下班高峰，于是就又迟到了。
才上了两天课，就迟到了两天。iu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好意思，因为阿九并没有按照合约上的时间给她算，而是从她坐上车开始算的，换句话说，她耽误的是阿九的时间。
这样看来，这个老师还的确是‘业界良心’啊。
iu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还是犹豫。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今天的装束，实在是很难迈开腿走进去。
因为着急，没换衣服，现在还穿着舞台装。虽然也没露出很多，重要的部分都遮盖着呢。但毕竟是舞台装嘛，裙子很短……
“哎呀，算了算了，不想了！”
迟疑了两分钟，iu终于一跺脚，发了狠心，把棒球帽檐压低了一点，走进了驾校大门。
……
走进驾校大门，iu立刻感觉到了不少视线集中过来，让她觉得非常难受。虽然特意挑选了这样一个人少的时间练习，但还是难免有不少人抱着同样的想法。和在舞台上的感觉不同，生活中被人这样盯着腿看，就像被人用眼睛摸了似的，浑身都不舒服。
iu把帽檐压得更低了，托脸小的福，差不多整张脸都遮住了，没有人发现她是iu。她贴着边疾走，几乎就是跑到了阿九旁边。
“咳！”因为尴尬，iu没有打招呼，而是咳嗽了一声。
阿九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报纸，甚至还把手机拿出来记了个号码。
iu心里气急，只好再来一次：“咳咳！”
阿九再次抬头：“这位……”他也是男人啊，眼睛自然的被两条粉嫩的白腿吸引，小瞄了一下。这一下顶了刚才的所有，iu感觉好像真的被摸了似的，发出一声轻叫，往后退了一步，偏偏就这么倒霉，鞋跟踩进了排水渠的缝隙，咯蹦一声掰断了。
iu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向后跌倒，在阿九的视角，恰好看到了短裙里鼓鼓的、圆润的，一抹白色。
“啧啧啧……”看到了也不能不管，阿九摇摇头，如风影动。iu只觉得眼前一个影子晃过，纤腰受力不再下跌，下意识如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抱住了这条手臂。
阿九感觉到有两团柔软的……挤压着胳膊，这种感觉他只体验过一次，再次感受到，一点也不比上次差啊。
iu的身子几乎已经贴地，如果不是阿九及时抱住他，肯定摔得不轻。iu惊魂未定，身子都软了，鞋跟也断了，没法自己站起来。阿九只好扶着她起来，稳定了一会儿，扶着她坐到了他刚刚坐的地方。
iu坐下了，还是没有松手。好像好松开了这双有力的手，就会再次跌倒一样。忽然她感觉到腿上传来的暖意，低头看去，原来是阿九把t恤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腿上。
但iu此时的第一想法却不是感动或者怎样，她看着夕阳映衬下阿九的侧脸，第一感觉是有点帅啊，第二感觉是……他就是传说中在t恤里面穿背心的男人？
忽然有点想笑是怎么回事？iu赶紧忍住，因为怕被训斥。
阿九从地上捡起iu刚刚跌落时候甩出去的帽子，递还给她：“我还以为是谁穿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原来是我的好徒弟。”说着他凑近了一点，iu吓得往后缩：“真是女大十八变啊徒弟，换了个打扮，师父就认不出来了。”
iu正想道谢，听到这话立刻皱起眉头：“不要用这种语气好吗？好像我是你多少年的徒弟似的，你只教了我一天。”
阿九笑笑，不以为意：“没听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么？算了，我也不占你便宜了，反正今天是最后一天教你。好些了没？好些了咱们就开始，你今天又迟到了。”
“最后一天教我？为什……”iu心里一急，猛地抓住阿九的手借力站了起来，但忽然以更快的速度跌坐了回去。
iu可怜巴巴的看着阿九，一只手抓着他的手不放，另一只手按在了断掉鞋跟的左脚脚踝上面。
轻咬着嘴唇，鼻音。
“疼……”
第18章 正骨
脱下iu的高跟鞋，看着她粉嫩粉嫩的脚丫，阿九的视线不受控制的瞄上了她的脚趾头，昨天发现krystal的脚上有一根挺长的毛，她的脚上有没有……
忽然清醒了过来，阿九赶忙收敛目光，心里暗骂自己有病，在女孩子脚上找什么毛，这是正常人干的事情么？
他是这么想，iu已经是这样认为了。阿九刚刚的目光，在一个女孩的眼中，分明就是猥亵！不过看在他很快调整过来的份上，iu忍住了没生气，心想着看看他怎么做，如果他真的是猥亵，就、就去投诉他！
阿九不知道iu在想什么，他正在自哀自怜。想我习武二十年，现今都用它干了什么？穿墙入室、不对，是救人！按摩捏脚、不对不对，也是救人！
自我催眠了半分钟，他也攥着iu的脚半分钟。iu在心里刚刚为他说的好话又要崩塌了，如果不是猥亵，干嘛抓这么久啊？
“你、你松开我……”iu小声地央求，想把脚抽出来，但是一动就疼，秀气的眉毛蹙着，自有一股我见犹怜的味道。
“别动。”阿九说了声，侧身也坐在了水泥台阶上，把iu的脚放在了腿上。
“你要干什么……唔……？”iu正要问，忽然脚踝上方的肌肉受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脚踝的疼痛竟然真的因此减轻了一点。一股热力顺着被他揉捏的地方透进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真的很舒服。
iu不知道的是，阿九练的功夫有两种，传统武术讲究‘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阿九的功夫，以《洗髓经》筑基，以《易筋经》打熬筋骨。《易筋经》算是外家功夫最难练的了，不知道要吃多少苦，韧带错位筋膜受伤是家常便饭。所以在这《易筋经》中，专门有一篇名为《易筋正骨篇》，凡是练习《易筋经》的人，功夫练的好不好另说，肯定都是一个挺好的江湖郎中。
阿九内练《洗髓》，外练《易筋》，这正骨的手艺更是出神入化。只是他对给糙汉子捏脚实在是没什么兴趣，所以至今为止，除了给自己正骨，他也就帮krystal弄过两次。
不过好在，手艺并没有生疏。
‘舒展肌群，多指拿揉，点委中穴，拨弹阳陵泉穴……’
‘轻摩涌泉，解析，绝骨！’
‘绝骨穴下两指，复位！’
“唔……”iu极力忍住才没叫出声，但还是控制不住鼻音，声音出来了她顿时害羞不已，这种声音，听起来好奇怪的……
阿九甩甩手，道：“穿鞋试试，还疼么？”
“哦……”iu伸手去够鞋子，但是胳膊有点短，差了一点点正好够不着。她立刻就放弃了，眼巴巴的看着阿九。
“嘿……”阿九荒唐地笑了，起身走过去帮她把鞋拿过来：“你还真是大小姐的命，屁股抬一下就够到了，非得让人伺候是不是？”
iu不敢看阿九的眼睛，接过鞋自己穿上，抿了抿嘴唇，小声道：“人家不是崴脚了么……”
“算了，今天就到这儿吧。”阿九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折腾这一阵，一个小时已经过去了一半。如果现在开始上课，又要晚回去半个小时。再说iu的脚虽然已经正骨了，但还是需要休养，不太适合练习开车了。
“我可以的……”iu抓着阿九的袖子说道，脚还是使不上力，得抓着才能站稳。
阿九以为她舍不得钱，笑道：“放心吧，今天没上课，不收你的钱。好了，给经纪人打电话吧，让他接你回去。一会儿买点跌打酒，手搓热了抹上，明天早上应该就没事了。”
“不是、不是这个意思。”iu有点着急，抓着阿九的袖子不松开，阿九疑惑地看着她，iu咬了咬牙，道：“我给你钱还不行么，还有半个小时，你教我一点不用练习的也行啊。”
“唔……”阿九想了想：“那好吧，我把昨天教你的带你复习一下，不过不要钱了，就当是害你崴脚的补偿吧。”
“嗯嗯！”iu赶忙点头，笑颜如花。
“有什么开心的啊？”阿九有点不能理解，摇了摇头，扶着iu走向练习车。
……
昨天教的要点，十分钟不到就复习完了。iu好像是一个理论家，让她说头头是道的，做就不行了。尤其是左右脚不分，该踩离合的时候踩刹车，这还有不熄火的？
阿九有点绝望了，当初教krystal的时候，她虽然笨，但是是脑子笨，人家做的能力可一点也不差。这个倒好，脑子不笨，手残。唉，真是两大难题凑齐了，不过好在教完了今天就完事了，想到这儿，阿九也有点小开心。
iu嘟着嘴，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她自己也很纳闷，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做就不行了呢？她偷偷看看阿九，心里想，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笨，他才不教了吧。
心里实在太郁闷了，于是她问了出来：“你是因为我笨才不教了么？”
阿九愣了一下，赶紧摆手道：“不是这原因，我昨天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在这儿是兼职，后天我就回去上班了。明天我要找房子，没时间教你了。”见iu还是皱着眉头，只好又安慰道：“我只是个兼职的，有很多专业的教练比我可强多了，他们还更有耐心，也不会说你，多好是吧？放心吧，你一定能学会开车的。”
iu吸了口气，气鼓鼓地吐出去，忽然看看阿九，问道：“你说要找房子？”
“嗯。”阿九也没瞒着，道：“现在寄宿在朋友家，不太方便。想找个自己住的地方，不过刚才看了会儿报纸，都不太合适。还是明天直接到小区里面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
iu看看阿九，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免费的房子住不住？”
“免费的房子？”阿九蹙起眉头，想了下摇摇头：“不行，免费的我不住，肯定有什么附加条件，不住。”
“也不是完全免费了。”iu摆出了商谈的架势，道：“我有一个私人录音室，里面的设备都是我自己买的，很贵的。放在那儿我不怎么放心，一直想找一个放心的人看着，但是没有合适的人。你住在那儿的话，可以帮我看着设备。”
“就这些？”
“还有还有！”iu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一下，又赶忙忍住：“你要免费教我开车，教会为止！”
“那我不是赔了！？”
第19章 撒谎
“赔？”
“你这么笨，一辈子教不会怎么办？！”
“……”/“……”
俩人对视了一下，iu的脸忽然红了起来，扭头看向车窗外：“以为你挺老实的，没想到还是占便宜……”
阿九没脑袋问号，他完全没听懂。
iu等了两秒，没听到回应，心知是自己想多了，脸色更红。好在这时外面天色也暗了下来，再加上阿九是个迟钝的家伙，倒也没发现她的异状。
iu深吸口气，转过头来：“你怎么赔了？租房子得交押金吧？我那个工作室的环境和地段，怎么也得两千万的押金外加每个月付六十万的房租。你教我开车，就算一节课十万，我也不至于一个月都学不会吧，我要是真学不会，那就不是我的问题，是你教的不好……”
iu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阿九听着头都大了，赶忙做了一个停止手势：“行，就这么定了，下课下课。”
“等等！”iu叫住他，伸手在他面前：“手机拿来。”
“干嘛？”阿九问道，但还是把手机递了过去。
“联系方式啊。”iu在阿九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号码：“明天上午我有通告，你可以下午搬过来，等我电话就好了。”输入完了把手机还给阿九，咬了咬嘴唇：“我也是刚买设备弄这个工作室，有点乱，你自己收拾一下。”
“当然了。”阿九把手机揣回兜里：“住你的房子，还能让你收拾么？放心吧，你的那份我也帮你收拾了。”
“呀！”iu的脸色又红了三分，这家伙怎么每句话都占便宜啊：“我又不住那儿，瞎想什么呢？”
“哦……”阿九点点头，道：“我的意思是，除了我的房间，其他地方我也可以收拾，你瞎想什么呢？”
“你！”iu气得咬牙，瞪一眼，哼一声，推开车门下了车。走路还是有点一瘸一拐，却头也不回，好像生了多大的气似的。
阿九看着她走到门口，从车里下来，拿着表走向室长的办公室。iu走到门口，回头看他一眼，嘟起了嘴巴。
‘都不想着扶我一下，真是的……’
……
j&khouse，姐妹俩正在冷战中。
krystal听jessica说了下午发生的事情，抱着靠枕倚着沙发生闷气，好一会儿没出声了。虽然觉得jessica过分，但是毕竟阿九也没走，她也没法指责——就算阿九被赶走了，她也没法指责，因为从小到大，姐姐的霸道已经成为了习惯。
jessica管她的时候，甚至比父母还要多。小时候她不是没试过反抗，但是爸妈太偏向了，不管错在谁，最后肯定都是jessica对。几次下来，krystal就‘认命’了。生气就不说话，把自己关房间里。不过姐妹的感情是真的好，知道妹妹生气了之后，jessica也会及时地哄哄，虽然不会道歉，但是会示好，按她的性格来说，也算是道歉了。
虽然看出妹妹生气了，但是作为姐姐，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问。
“那个家伙叫什么名字？”
“阿……”krystal刚想说出阿九的名字，想了想改口了，道：“灿荣。”
“灿荣？”jessica忽然蹙起了八字眉，心里琢磨这个名字怎么好像听过，回想了一下，想起来了。下午在宿舍和孩子们聊天的时候，听了好几次这个名字，泰妍就是他送医院去的。
他认识泰妍？那又怎么和妹妹认识的？越想越觉得好奇，更想知道了。
按下心里的疑惑，jessica继续问道：“他是做什么的？”
“驾校教练……”说出口krystal就后悔，这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啊，想想再说啊笨蛋！看到姐姐并不意外的表情，赶忙又道：“他是kbs的pd，兼职驾校教练。”
“他还是kbs的pd？”jessica挑了挑眉，想起了另一件事。前两天她回公司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八卦。说是kbs有一个pd是泰妍的私生饭，因为恋情曝光的事情，把边伯贤痛打了一顿，脸都打肿了。虽然公司在淡化处理这件事，但是有人拍到了当时的照片发到了网上。公司被迫无奈，只好放出风去，说边伯贤是因为和泰妍恋爱的事情被室长打了，背了一个黑锅。
不会错了，应该就是他。jessica瞥了krystal一眼，又问道：“他开的车是他的么？不像啊。”
krystal这次吸取教训了，没有再‘脱口而出’，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姐姐有点‘势利’，如果实话实说，她肯定会看不起阿九。索性就反着说了，朴灿荣的事阿九都没瞒着，早就告诉她了。
“当然是他的，你知道他爸爸是谁么？”
这个正是jessica好奇的，道：“谁啊？”
“kbs的社长，朴春奉！”
“真的？”
“当然是真的！”
这可是jessica万万没想到的，kbs社长家的公子啊，怪不得开那么好的车。但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奇怪，如果真的是社长家的公子，他的穿着打扮怎么一点也不像呢？那么廉价的衣服……
jessica没有继续再问了，她看得出krystal已经有点烦躁了。不过她还是不想妹妹和阿九有什么关系，因为就算他真的是kbs社长家的公子，就他下午那个表现，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有见第一面就要看人家咯吱窝的？这种变态的男人，离越远越好！
好在已经有个现成的借口了，jessica看看krystal，收回目光，端详着自己的指甲，‘不经意地’说道：“下午和泰妍聊天，听说昨天送她去医院的人好像也叫什么灿荣，也是kbs的pd，真是挺巧的，会不会是一个人啊？”
krystal也听说阿九打边伯贤的事情了，听到这话，心里也知道是说的就是他，心里升起一股醋意。但她却不想在jessica面前丢脸，皱了皱鼻子，轻哼一声，装作没听见。
忽然门口传来了响动，姐妹俩同时看过去，阿九推门进来，愣了一下，又退了出去：“既然都在，那我就不进去了。直接出来吧，烤肉，我请。”
第20章 普通人
“谁要跟你出去吃饭，被拍到了怎么办？”
“就说我是你的经纪人。”
“谁有你这样的经纪人……”/“别管她了，我们走。”
“诶？不许去！呀！郑秀晶！”
看着门关上了，屋子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每扇门后面都好像隐藏着一个魔鬼……jessica忽然觉得毛骨悚然，起身小跑到门口换了鞋，嘴里嘟囔：“我可不是害怕，我要看看他们搞什么鬼，我不是害怕……”
这样嘀咕着，却连鞋的绑带都没有系好，慌慌张张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等等我啊！”
……
zr1只有两个座位，krystal坐进去了，又被jessica拉出来。阿九只好开车在前面，jessica开着krystal的车跟着他。
车里，姐妹俩还在冷战，一直到烤肉店门口都没有说话。
阿九选的这家烤肉店算是附近比较好的了，价位比kbs附近的兰园餐厅还要贵一点，人均消费要三万韩元左右。这个价位的餐厅，他平时是绝对不会进的。krystal担心阿九打肿脸充胖子，趁着jessica去洗手间了，赶紧问道：“你真的中奖了？钱够么？”
阿九把上午还钱剩下的那沓钱掏出来丢在桌上，就差把‘暴发户’仨字刻脸上了，道：“你说呢？”
krystal哼了声，没理他，过了会儿又把钱拿起来递给阿九：“带这么多钱在身上干嘛？快收起来。”
“我还能丢了啊……”阿九笑了笑，接过钱刚要放回兜里，jessica回来了。她没有看到阿九把钱掏出来，只看到了krystal把钱递给他，而他竟然还接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这是怕他付不起钱么？
jessica走过来，劈手夺过阿九手里的钱。
“干嘛？”阿九看着jessica：“抢劫啊？”
“我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男人。”jessica把钱塞给krystal：“说请吃饭的人是你，是我们逼着你请么？请不起你别说呀，说了还……这算什么啊？”
“姐，这不是我的钱！”
“你闭嘴！”jessica瞪了krystal一眼，继续数落：“郑秀晶，你是不是傻啊？你看他这样子，还kbs社长的儿子，哪里像？他就是一个骗子，我跟你说你还不信，你还拿钱给他？我、我说你什么好？！”
“真不是我的钱！”krystal气得无语了，歉然看向阿九，正要说点什么解释刚才的情况，阿九开口了：“幸好我留了凭条。”
阿九把早晨取钱的凭条掏出来放在桌上展平，jessica的表情有点僵住，看了阿九一眼，把凭条拿了起来。这是一张三次取款的凭条，第一次取款500万，第二次取款100万，第三次取款也是100万。
jessica尴尬不已，但性格使然，还是没那么容易投降，道：“上面也没有名字，不能说明是你的。”
阿九把银行卡掏了出来，这是他在kbs的工资卡，朴灿荣的身份办理的：“要不要现在把服务员叫过来刷一下卡试试？”
这下jessica没话说了，气鼓鼓地坐了下来。
krystal看了阿九一眼，凑到jessica耳边，小声道：“姐，真的太丢脸了。”
“我还不是为你？！”
“用不着！”
“你！”jessica咬牙：“郑秀晶，你真是长大了，竟然……”
“好了，别吵了，吃饭吃饭。吃我请的饭多难得啊，下一次不一定是什么时候，别跟我客气。”说着他一抬手，服务员走了过来：“先上三人份韩牛三人份五花肉，烧酒两瓶。”说完他看向krystal和jessica，道：“我这些就够了，你们吃什么，自己点吧。”
jessica哼了声，视线飘向旁边，好像声音不是她发出来的：“真小气，也不管别人胖不胖，吃饱了可以省钱么？”
阿九皱眉：“我不是让你点了么？”
“你点了这么多，我还点什么？”
“我点的是我自己吃的。”阿九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吃什么，自己点！”
“你吃六人份？”
“对啊，我吃得下！要你管？！”
“撑死你！”
krystal看着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针锋相对，心里无语叹气，是前世的冤家么？本来没有什么矛盾啊，怎么就这么互相看不上眼呢？
真是……不懂啊。
……
阿九虽然比一般人要能吃的多，但是也吃不下六人份的肉。krystal帮他分担了两人份的，jessica一点儿也没帮忙，倒是把她自己点的那些吃完了，没有恶意的点一大堆报复。
最后付账，十万三千韩元，虽然超过了阿九的预算，但也在他承受范围之内。
因为要开车，krystal没有喝酒，阿九虽然喝了一点，但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影响。而且他现在拿着的是朴灿荣的驾照，他也完全不怕被抓。
回到了j&khouse，jessica宣布自己今晚不走了，要留下来住。阿九知道她什么意思，也没说什么，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然后又出来了。
姐妹俩正在争执，看到阿九从房间里出来，都停了下来。jessica看到阿九，好像看到了一团空气，完全无视了他的存在。krystal的表情有些歉然，但是当着jessica的面，她也不能说什么。
阿九把俩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开口道：“有件事，我刚才忘说了。”
jessica哼了声，krystal问道：“什么事？”
“我后天就要回去上班了，这里离kbs太远，不太方便。我新找了个地方，明天就搬走了。”
krystal愤然看向jessica，却发现她也是满脸意外的神色。
“我不是kbs社长的儿子，他是我的朋友。因为一些原因，我现在替他在kbs上班，这件事告诉你……希望你能保密。”
阿九看着jessica，笑了笑：“我叫阿九，成均馆大学四年级，只是一个普通人。”
结语
泰妍的手机里，有一个名叫‘diary’的app。
这个app的功能很简单，记录输入的文字，自动附上时间，手势密码，无法删改。
app的介绍文字给出了解释：如实记录生活。
泰妍很喜欢这句话，所以她下载了这个app，但是她却很少会用。没有毅力、想不起来、又或者是因为生活实在太千篇一律了，没有什么特别值得记下来的东西。
不过今天她忽然又想起来了，一大早起来就开始敲字。
‘昨天晚上和帕尼一起睡的，她讲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原来那天他来救我的时候，真的是从阳台跳进来的，还用我的腰带把金泽和福实捆了起来，帕尼给我看了照片……/(tot)/~~，受苦了我的宝贝们。一定和他搏斗了吧？打不过他没关系的，勇敢的保护我就好了……’
敲了一会儿，泰妍停了下来，咬着嘴唇想接下来要写什么……
‘昨天告白被狠狠的拒绝了，真的很丢脸。不该告白的啊……￣へ￣，不过想想其实他说的也有道理，刚刚分手的人就去告白，谁也不会相信的吧？╭(╯^╰)╮，他真的是我的粉丝吗？听说他在电视台为了我打架，还停职了……他都没有说，是不想我有负担吗？唔……他应该对我有好感的吧，可是为什么不承认呢？’
“为什么不承认呢？”泰妍小声嘀咕，回想着和阿九预见的过往，发生的事情，不由竟有些痴了。
她继续输入：‘到底是不是喜欢呢？我好像也混乱了，他明明没有做过什么让我感动的事情，也从来没有表现过喜欢，但是我却总是想着他……这样很奇怪吧？金泰妍，约定吧，如果几年后……唔,几个月后，你想起来看今天写下的这些话，记得告诉自己，现在的感觉到底是不是喜欢……今天的金泰妍觉得是的，就是有点不够确定。’
‘只是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好像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即使吃第二份半价的汉堡也会觉得很开心，这样的感觉，应该算是喜欢吧？’
输入了最后一行字，泰妍退出了app，随着程序的退出，这些文字被永久的保存了，再也无法删改。
看了下时间，已经快9点了。
“应该起床了吧？”泰妍嘀咕着，手指不由自主地点开了通讯录，点下了‘pdnim’的名字。
“嘟……”
……
8点55分，阿九拎着行李箱从j&khouse出来。krystal一直跟到车边送他，jessica站在门口，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还是那副‘我看到的是空气’的表情。
“你真的要走啊？”krystal回头看了看姐姐，小声地对阿九说道：“对不起啊，我也没办法，我姐她……”
“都说了多少次了，是真的为了上班方便才搬走的。不然你以为我怕她么？”阿九拉开车门，把行李箱放进去，绕到驾驶位那边拉开车门，对krystal说道：“又不是不会见面了，不要这么伤感。”
krystal点点头，抿了下嘴唇：“走吧，今天我没时间，改天去你那儿看看。”
“嗯。”
阿九笑笑，越过krystal看向jessica，故意道：“喂，我走了，不打个招呼？”
jessica偏过头去：“哼~~”
“千万别学你姐。”阿九煞有介事的嘱咐了一句，声音老大。krystal没听懂，正要问，jessica却听懂了，气道：“你什么意思！”
阿九坐进车里，按了下喇叭，无视了jessica的暴怒，一脚油门无影无踪。
刚离开了j&khouse所在的小区，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阿九把电话接起：“干嘛？”
“你……干嘛呢？”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我干嘛啊？”
“才不是，我是找你算账的！”
“啊？”阿九有点懵：“不是还你钱了么，还有什么账啊？”
泰妍脸上划过一丝狡黠：“你那天把金泽和福实捆住了，它们受到了惊吓，看医生花了好多钱，赔我。”
“金泰妍，你讲不讲理啊，我那是为了救你！”
“我不讲理！不管，你……现在有时间吗？”
阿九正要说‘没有’，忽然听到了一声‘吼叫’。
“金泰妍你已经在洗手间待了一个小时了，太过分了！还要让我等多久啊！！”
“呀！去另一间！”
“帕尼在里面！你们两个是商量好的吧，求求你们了，出来一个吧，我就用十分钟就好，十分钟……”
……
看着‘大黄蜂’消失在视线里，krystal叹了口气，转身走回j&khouse。越过jessica的时候，故意的像她无视阿九那样也无视了她一次。
jessica咬咬牙，紧跟着妹妹进了屋。krystal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jessica到冰箱里拿了一瓶饮料，看了看‘杯盘狼藉’的餐桌：“呀，洗碗。”
“我不洗。”krystal硬邦邦地说道，显然‘劲儿’还没过去呢。
jessica看看妹妹，忽然走向了阿九住过的杂物间。
“你干什么啊？”
“看看有没有什么影响拍摄的东西，万一在这里发现了男人的东西，你去解释？”
krystal从沙发上起身跟进来：“能有什么男人的东西啊，你不是看着他收拾的么？姐，你不要太过分了好吗？”
忽然之间，jessica有了发现：“这是什么？”
krystal看了一眼：“水杯吧，还能是什么。”
“水杯？”jessica端详了一下，觉得这个水杯的盖子有点奇怪，试着拧了一下，忽然用力一拔……
“呀！！！！！！”
“怎么了？”
“不许看，出去！”
这么一说，krystal更好奇了：“什么啊？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恶心死了！”jessica转身开窗把‘水杯’扔了出去，正好落进了来收垃圾桶的垃圾车里。
“呀呀！别乱扔垃圾！”
“姐，说你呢。”krystal幸灾乐祸地说道。
“我告诉你！”jessica忽然逼近krystal，krystal背靠着墙壁，有点吓着：“干、干嘛？”
“以后！绝对！不准！和他！再见面！”
“啊啊啊！恶心死了！”
jessica抓狂地叫了一声，忽然看了看自己的手，又叫了一声，猛冲向了洗手间。
第01章 加油
和iu约好的时间是下午，阿九也不着急，先开车来到了京畿道郊区，朴灿荣说的那个原来驻扎了部队、现在空闲下来的营地。
没亲眼看到的时候他还有一点怀疑，到了才发现果然如朴灿荣所说，这里一片空旷，容纳一个改装厂绰绰有余。更妙的是这里距离‘赛道’不远，以后朴灿荣再举办什么活动就非常方便了。
看样子朴灿荣是准备在这儿扎根了，他已经几乎把所有设备都运了过来，阿九来的时候，他正指挥着人从货车上往下面搬零件。同时还在打电话，吐沫星子喷出两尺，正在侃侃而谈。
“我告诉你，赛车就是马力啊……我知道你不懂，我可以教你嘛。你想啊，1000马力肯定要比250马力要强劲吧？同样一辆车，你装一台100马力的发动机，那个速度，啧啧……250马力的四倍啊，四个250……”
“他骗你！”阿九突然喊了一声，朴灿荣狠狠瞪他一眼：“一个喝多的傻子，不用管他！我们继续说，刚才说到哪儿了？啊，对，四个250……”
“他骗你，250！”
“呀！”朴灿荣叫了一声，捂住手机看向阿九，瞪了好几眼，最后还是无奈摇摇头，松开了手：“我先揍这疯子一顿，一会儿打给你。”
电话挂断，朴灿荣叹气道：“哥，你真是我亲哥啊。你知道电话那头是谁么？l字头知道么？l家的二公子，绝对的财阀二代，我培养他好几个月了，花了多少心血啊！你是不知道他啊，人生的乐趣竟然是打高尔夫球，真是无可救药了对不对？要是他把每年打高尔夫的花费放在改装车上，那得是多无敌的一台车啊……”
“你不帮我也就算了，还拆穿我！”朴灿荣气急败坏：“要不你先把中奖的钱借我。”
“滚！”阿九拍掉朴灿荣的手，道：“我没找你要钱就不错了，你还找我借钱？还有没有点良心了？”
“我留着租房子了。”阿九说着，走向不远处被改造成车库的一间屋子，里面停着他一会儿要改装的m3。
“你可以住我家啊，先借我周转……”朴灿荣不肯放弃，绕到阿九前面：“我欠兄弟们一个月的薪水呢，你先借我三千万，下次比赛结束就还你，或者等我把这l家的二公子骗……不是，说通了，也能还你。”
“还？”
“嗯！”
“好吧。”阿九无奈地说道：“回市区给你转账。”
“嘿嘿……”朴灿荣把手机掏了出来，道：“哥，现在有个东西叫做网上银行。”
……
给朴灿荣转了1亿韩元整，这里面包含了改装车的零件费用、保养费用，还有以后任何时候坏了免费修理的费用，外加借给他的三千万。
就这样，卖金条得到的1亿3千万韩元在兜里还没揣热乎就差不多都掏了出去。阿九忽然有点感激iu了，如果不是被她收留，还剩这2千多万，交了租房押金，几乎就是清洁溜溜了。好不容易才吃上了肉，他还想多吃几天呢。
虽然是委托朴灿荣改装车，但其实他手底下人的技术还不如阿九。所以还是得他亲力亲为，不过有一点朴灿荣还是靠谱的，他竟然真的在24小时之内把所有配件搞齐了，什么都不缺。
这辆m3就外观撞的惨了点，里面其实没怎么坏。朴灿荣弄来了全新的引擎盖和挡风玻璃，前轴承其实调教一下可以将就使用，但是朴灿荣这个败家子的字典里就没有‘将就’这俩字，也是弄了全新的。当然这些也花不掉7千万韩元，贵就贵在阿九要把原来法拉利的那台赛车发动机装到m3里面。
这台6.2l的v8机械增压发动机可以在6200rpm时输出620ps的最大马力，在3600rpm~4000rpm时就可以得到822n·m的峰值扭矩，性能堪比现在‘大黄蜂’正在使用的那台，只是略逊一点点。相比之下这辆m3原来配置的4.0l的v8发动机，最大功率431kw/8300rpm，最大扭矩400nm/6500rpm，就太相形见拙了。
朴灿荣这个价格把发动机卖给阿九，确实已经是良心价了。其实他是不想卖的，留着忽悠l家的二少爷不知道能多骗多少钱。而且他觉得，以m3的架子，4.0l的v8就已经到极限了，宝马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来，6.2l的v8给它简直是暴殄天物。但是阿九执意如此，他也没办法，只好答应，过来晃悠一趟就叹气一次，试图改变阿九的想法。
带着三个人一起热火朝天的忙了8个小时，一直到日暮西垂，改装总算是完成了。阿九从车底爬出来，擦擦脸上的汗，再看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干净的了，全是尘土和油泥的混合物。
“一会儿烤肉趴，吃完再走啊？”朴灿荣拿着一个铁钎，上面穿着一根香肠和一个鸡翅膀。
“算了，我有事。”阿九看了眼手机，八个未接来电，其中一个是泰妍打来的，一个是krystal打来的，剩下留个全是iu打来的。
他拉开车门上车，忽然又下来了。
“改主意了？”
“不是。”阿九左右看了看，忽然伸手把朴灿荣扒拉道一边，走到墙边拎起了一桶汽油，打开后备箱放了进去。
“哥，你这也太……”
“刚才你说的，以后我的车坏了免费修。没油是不是就不能开了？也算坏的一种。”阿九拍拍朴灿荣的肩膀，再次坐进车里，放下车窗，按了下喇叭：“加油，fighting！”
“唉，加油……我的油都给你加去了，我还加个毛了？”
朴灿荣摇摇头，一脸的苦逼。
……
开车离开了朴灿荣的营地，阿九把耳机带上，先给krystal回了电话。闲聊了‘两公里’有的没的，krystal那边有人喊她，电话挂断了。他又给泰妍打回去，等了一会儿没人接，挂断打给iu。
“喂……”电话被接了起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刚才在忙……”阿九的声音有点虚，毕竟人家打了六通电话：“你……现在有时间么？我可以过去吗？”
“好，地址我发给你……”还是有气无力的，声音越来越小，挂断了。
阿九正想再打，一条信息进来了。阿九看了眼地址，也就没打电话，直接开车过去了。
第02章 灰太狼
令阿九有些意外，iu发来的地址竟然在‘弘大’附近。
稍微看过一点韩剧的人都听说过这两个名字，‘弘大’和‘明洞’，都是年轻人喜欢的地方。但它们是有区别的，‘弘大’附近夜店酒吧练歌房之类的娱乐场所比较密集，而明洞主要是购物，几乎什么都有，而且价格不贵。
不管怎么说，‘弘大’都是首尔人群最密集的地方之一。iu把她的工作室放在这里，难道不怕被认出来么？
……
中午忙着修车，只啃了一个面包。现在已经到了晚饭的时候，阿九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把车停到iu给的地址楼下，他没有直接上楼，而是去买了些吃的，对他来说，吃一直是最重要的事情，‘肉’是重中之重。小时候他是和尚，肉是什么味道都没尝过，对这方面异常的**。
买了炸鸡、紫菜包饭、一点儿牛肉和豆芽，阿九回到了楼下，拉开后备箱，忽然有些愣住。后备箱里只有一桶汽油，他的行李箱在‘大黄蜂’里面，竟然给忘了。
“唉……”阿九叹了口气，看看手里的牛肉和豆芽，有点尴尬。本来他想弄个汤，现在锅碗瓢盆都没带，只能把希望寄托在iu有这些东西了。不过听她说她不住这里，想来也是没有的。阿九抬头看了看二层，信息里说的地址就在二层，果然没有光亮。
“算了、明天再说吧……一宿、应该坏不了吧……”他担心牛肉会变质，都是没有冰箱的问题。
阿九拎着东西上楼，一边走一边算计着要不要买个小冰箱，现在是夏天，如果有冰箱肯定是很方便了，但是他又有点舍不钱，买冰箱的钱要是拿来吃肉，可是能吃好多天啊。
虽然是上了点年纪的楼，但是楼道内还是很干净的。门也是密码锁，iu在信息里面已经把密码发了过来。阿九把塑料袋都挎在胳膊上，把手机掏出来，一边看着密码一边按，‘咔嚓’一声，门开了。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屋子里没开灯，一片漆黑。阿九迈步进屋，刚走出两步，忽然脚下绊住了什么失去平衡摔了个大马趴。更倒霉的是脑袋不知道磕到了什么，抬手一摸有点湿，竟然出血了。
“谁啊……”屋子里飘出来iu蔫蔫的声音，阿九从地上爬起来，捂着流血的地方：“是我，你怎么在这儿？”
“哦，你来的好慢啊。”
忽然灯开了，iu一脸憔悴地扶着门框，长长的头发散落在肩膀上，双眼无神，看着像是刚从鬼片里穿越出来似的。
借着灯光，阿九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还有各种各样的设备，键盘、鼓、吉他、贝斯，以及他认不出来的乐器，什么都有。他刚才绊在了一堆不知道干嘛用的铁架子上了，磕到前面木头箱子的一个角。
“什么情况？”
“哦。”iu抱着门框，身子还在晃悠，好像不抱着都站不起来一样：“刚搬过来，还没收拾。本来想让你帮我收拾，你还来这么晚。”说着语气里带上了一丝埋怨，忽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呀，你流血了？怎么办？”
“没事儿。”阿九摸了摸，血已经不流了。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一个比较大的箱子上面，来到iu跟前，道：“我以为你不在这儿，你这是怎么了，感冒了？发烧么？要去医院么？怎么不打电话给经纪人？”
“哦。”iu摸摸额头：“我刚吃了安眠药……”
阿九大惊：“你要自杀？”
“谁要自杀啊，你才要自杀呢！”iu差点给他气晕了，狠狠瞪他一眼，但是她目前的这个状态，瞪人也没什么杀伤力：“睡着了就不会饿了啊，都怪你，刚睡了一会儿就被你的电话吵醒，头好疼。”
阿九上下打量了iu一下，蹙起眉头：“你……应该不至于吃不起饭吧？我买了炸鸡和紫菜包饭，你要吃点么？”
“不、不行。”iu听到‘炸鸡’俩字，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十分抗拒：“我正在减肥的关键时刻，不能吃东西，尤其是炸鸡……”
“原来是为了减肥……”阿九放下心了，摇摇头走回去，打开了炸鸡盒子，刚刚被他摔倒的时候压了一下，炸鸡盒子有点瘪：“我还以为你生病了，原来是为了减肥……”阿九拿起一个鸡翅丢进嘴里，故意使劲儿嚼了两下：“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唔，香！”说着他又塞嘴里一个，打开了紫菜包饭的袋子：“正好我不知道你在，没买你的那份。”说着他又看了看iu，见她正在吞口水，‘善意’地提醒道：“快别看着了，进屋睡觉吧。闻到味道会馋吧？啧啧……关好门就闻不到了，省得流口水。你别这么看着我，我都不好意思吃了……”
iu脸上露出了挣扎的神色，又吞了一口口水，把心一横，竟然真的缩回了房间。
“不管用？”阿九拿着炸鸡盒子来到门口，靠着门板吧嗒嘴：“你说这个炸**，它还是得配啤酒，不然味道好像就差了一点，不过还是很香，明天我还要吃……”
“你太过分了！”iu喊了起来，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不能再逗了，阿九忍住笑，敲敲门，道：“要吃么？分你几块啊？”
“不吃！”
“唉，减肥也不能不吃东西啊，一块儿没什么的，多走几步路就好了啊，来嘛，吃一块吧。”阿九像是诱惑小红帽开门的大灰狼，极尽蛊惑：“就吃一块没关系吧，你一块儿也不吃，我也吃不下去了。你看我还住你的地方，这样我心里过意不去啊。”
“不、不吃！”
虽然这样说着，但语气已经没那么坚定了。
阿九努力忍住没笑出声，清了清嗓子：“那就算了，反正我也不一定够吃。”
说着他重重踏了几下地板，越来越轻，好像走远了似的。
门板另一头，iu后悔不迭。iu啊iu，干嘛这么嘴硬啊，给你吃还不吃，现在人家走了吧？
iu轻轻把门拉开个缝儿，正要偷偷看一眼，突然鼻子前面出现了一块炸鸡。
“吃吧，还要我喂你么？”
第03章 蠢萌
“啊~~”
iu张嘴就咬，阿九把手往回一撤，鸡块丢进自己嘴里：“还真让我喂啊？想吃自己拿。”
“哼。”iu怯怯地伸出手，捏了一块儿鸡翅，轻轻咬了一小口，舔舔嘴唇露出了满足笑容，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对阿九说：“我就吃一块儿，不会变胖的。”
阿九无语地笑了笑，转身走回箱子堆，把炸鸡盒子随手放到一边，拿起了紫菜包饭：“吃么？”
iu摇头：“我不能吃碳水化合物的。”
“不吃拉倒。”他可不管什么化合物不化合物的，他饿了的时候眼睛里只有能吃和不能吃，左手鸡翅右手紫菜包饭，吃得不亦乐乎。
因为不能多吃，所以iu吃的很细致，恨不得一口只咬指甲那么大的一小块儿肉，但是即便这样，或许是太饿了吧，咬的频率越来越快，还是没一会儿就吃完了，鸡翅膀的骨头被啃得一丝肉都没有，绝对的清洁溜溜。
阿九瞥她一眼，一个吮手指的女孩，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吃肉，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然升起一股罪恶感：“要不，再吃一块儿？”
iu摇头：“我不能再吃了，再吃就白饿一天了，卡路里会超过的。”
“那你回去睡觉。”
“不困了，睡不着。”iu说着，把骨头放在炸鸡盒子边儿上，眼睛盯着炸鸡好一会儿才挪开，慢慢地爬上了旁边一个较矮的箱子坐下了，还是眼巴巴地看着：“没事儿，你不用管我，你吃吧，我看着就、就饱了。”
“你这……”阿九不知道自己是哭是笑了，哄道：“你也吃吧，没事的，吃完运动一下就行了。”
iu还是摇头，眉毛蹙着，好像用了极大的毅力才把眼睛从炸鸡上面挪开。
“哎呀，就再吃一块！”阿九受不了了，直接拿起一块最大的鸡米花递到iu嘴边，iu抿着嘴唇，挣扎了好一会儿，慢慢张开了小嘴儿。
“还是得喂是吧？”阿九作势要把手缩回来，iu赶忙抓住他的手腕，也不扭捏了，张嘴咬住了鸡米花。
“对嘛，为什么要压抑自己呢？想吃就吃，吃了再运动嘛。”阿九继续往嘴里塞东西，口齿不清地絮叨：“那些健身减肥的人，也没有靠饿着减肥的啊，不都是少吃多餐，然后主要是运动嘛。”
忽然他想起来什么，道：“还有那个少女时代，你们都是艺人，知道吧？我去过她们的休息室，啧啧啧，全是吃的啊。”
iu嘟嘟嘴，小声嘟囔：“我是容易长胖的体质……”
“我看泰妍也是啊，她好像还没你高，人家就吃不胖。”
iu听到这话，看看阿九，没来由的心里一阵醋意，自己都没察觉酸溜溜道：“当然了，当然泰妍前辈最好了，你的女神嘛！”说着声音转小：“还为她打架呢……”
阿九看向iu：“谁告诉你她是我的女神了？”
“不是吗？那你干嘛为她打架？”
“打架又不是为她……”阿九说着，自己也觉得有点违心，解释似的又道：“我揍边伯贤，是因为我觉得他欠揍，欠揍就揍了啊，就算不是泰妍，换成别人，我一样会揍的。”说完回答iu上个问题：“我的女神，必须满足一个标准，她……呵呵，还差得远。”
“什么标准？”iu问着，手偷偷摸向炸鸡盒子，很明显的打岔转移注意力，好在阿九并没有发觉。
“我的女神……必须得……”阿九脸上难的浮现出了一点红晕，双手悬在胸前，憨憨傻笑：“必须得胸大，嘿嘿嘿……”
“呀！你、你好色啊！”iu气急败坏地说道，把偷到的鸡米花丢进嘴里，很自然地又拿起了一块鸡翅，根本停不下来。
“你懂什么？”阿九正色辩解道：“这至阴的女子胸一定很……我跟你说这个干嘛，你懂什么？”
“什么至阴啊，乱说什么呢？”iu听得糊涂，但她也没有细问的想法，现在她的心思都在吃上面呢。
没有什么话题可聊了，俩人又进入了吃的模式，谁也不说话了，只有吃东西发出来的声音。忽然阿九伸手去炸鸡盒子里面，什么都没摸到，把炸鸡盒子拉过来一看，里面连个渣都不剩了。
看看自己这边，一共三块骨头，再看iu那边，小小的一堆。
阿九哭笑不得：“你就这么减肥啊？”
“我、”iu吮着自己的手指，看着面前的一堆鸡骨头也是有点尴尬，又摆出了可怜的样子，小心地解释道：“我不能吃碳水化合物……”
“女人啊，真是没法相信了。”
阿九把最后一块儿紫菜包饭丢进嘴里，简单的收拾了一下，iu已经吃了八分饱，终于有心思关注别的部分了，她拿起了阿九买来的牛肉和豆芽，道：“这是什么？你还会做菜？”
“想做个汤了……”
“那为什么没做呢？”
“行李忘带了，什么都没有。你这儿有锅和调料？”
“我也没有……”iu鼓鼓嘴：“我不会做饭，都是叫外卖吃的。”她把牛肉和豆芽放下：“那你为什么会忘带行李呢？”
“我有一个朋友是修车的，我早上先去他那里，然后……”阿九一边收拾，一边给iu讲了这一天自己干了什么：“……早上我开的车是他的那辆车，来你这儿的时候着急啊，开了我自己的车，行李箱在他的车里忘了拿下来……”他四处寻摸，忽然问道：“你这儿连个垃圾桶也没有？”
iu坐在小箱子上靠着大箱子打饱嗝，刚刚吃饱了，她觉得特别的满足，满足得只想睡觉，不想动脑：“我也刚搬过来啊，什么都没有。”
阿九把垃圾放在墙角，屋里屋外乱窜了一阵出来：“你这啥也没有啊，连个毛巾都没有？”
“我又没打算住这儿……”iu蜷缩在小箱子上面，抱着腿缩成一个小团儿：“干嘛要买毛巾？”
“我真是……”阿九是真的无语了，他现在明白了一个道理，永远不要相信女艺人舞台上的样子。这iu在舞台上看着美美哒，很有活力的样子，私下里怎么这么……实在是不太好形容。
看着iu快要睡着的样子，阿九忍不住说道：“要睡进屋去睡，我出去一下。”
iu立刻睁开眼睛：“干嘛去？”
“我头流血了，买个创可贴行不行！？”
“那我也去，我也有要买的东西。”iu从小箱子上下来，颠颠跑向洗手间：“你等我一会儿啊。”
“直接走啊，干嘛啊还？”
“哎呀，你就等我一会儿，我化妆啊……”
阿九忽然觉得头好疼，现在想起化妆了，刚才一直素颜的家伙难道不是你？
第04章 分裂
‘弘大’为什么叫‘弘大’呢？
因为‘弘大’是弘益大学的简称，所以它叫‘弘大’。而弘益大学呢……在韩国历史最悠久的曾经是‘国子监’的传统名校成均馆大学四年级学生眼中，只有三个字可以形容。
不像话！
没错，随便在成均馆大学的操场上抓一个人问他，你觉得弘大怎么样？他一定会说‘不像话’。
弘大是个什么地方？
一个出疯子的地方。
弘大以美术类专业闻名，出画家。但众所周知，搞艺术是很难出头的。大部分抱着成为画家的理想来到弘大的学生，最后都放弃了成为画家的想法。但他们摆脱不了画家的浪漫或者应该叫做怪异的情怀，人会变得和普通人不一样。其中很多人就变成了各种不知所谓的‘艺术家’，例如拿个饭碗蹲在路边要饭还非得说自己在搞行为艺术的，又或者买把吉他拉上几个人组成乐队占道表演，因此被警察抓的，还有比较现实的，凑点本钱，去东大门批发市场进货，回来在路边摆个小摊……
但是‘弘大’有一个特点是别的地方比不了的，这里都是年轻人。
无论是行为艺术还是乐队，甚至摆小摊的，全部都是年轻人。
因为年轻，所以花里胡哨。站在街口望过去，入目的都是鲜艳的色彩，处处体现着‘个性’二字。作为一个没有自闭症的年轻人，来到这里是很难不被吸引的。
甚至每年报考弘大的学生中，有一部分根本不是为了学到什么，单纯就是为了‘弘大’这俩字而来到这里。他们想得到的，是几年‘放纵不羁’、‘青春无悔’的生活。
通常这样想的人，最后都后悔了。
阿九看看旁边棒球帽快扣在脑袋上的iu，心里在猜，她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理由来的？
“你这样能看到路么？”
“看不到。”iu痛快地说道：“不过我能看到你啊，我跟着你走就行了。”
阿九抬了抬胳膊，iu的手一起带了起来……
“那你能松开我的袖子么？”
“不行，人这么多，你走丢了怎么办？”
“呵呵……”阿九没有灵魂地笑了声：“我真是谢谢你了。”
路过一个小摊，阿九忽然停了下来。iu担心被认出来，拉着他要走，但阿九却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面具怎么卖的？”
摊主一看就是个学生，打量了阿九一下，道：“我自己做的，5000韩元一个。”说完又目光挑衅地越过阿九瞄上了iu，嘴角咧出一个‘我不是好人’式的笑容，轻佻道：“你女朋友要的话，让她叫我一声oppa，我送她。”
iu听到这话，羞愤不已，更加用力地拉着阿九想要离开。但她的力气怎么争得过阿九，使劲也是白搭，阿九纹丝未动。
阿九看看摊主，笑了：“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说。”这摊主也是个胆大的，见阿九有别苗头的意思，站了起来：“你女朋友要的话，让她叫我一声oppa……啊！”
一声惨叫，摊主鼻口窜血仰面栽倒，iu的小嘴儿惊讶地张开变成了一个o形，她和挨揍的那个摊主一样没想到阿九竟然会突然动手。
“你、你敢打我？！”摊主爬起来，下意识地退后了好几步，捂着脸又惊又怒地指着阿九：“知道这儿是谁的地盘么？我一个电话、我……”
阿九把手伸进兜里，摸啊摸，掏出几个硬币和一把零钱，数出6000韩元丢在摊位上，拿起一个面具：“不好意思把你打出血了，多给你1000买个创可贴。”
说完他不再多看摊主一眼，把面具给iu戴上，棒球帽拿下来戴在了自己的头上。
看着俩人走远，挨揍的摊主还想放几句狠话，忽然一个男人来到他的摊位前面。摊主看到这人眼睛一亮，从兜里掏出烟来：“哥，刚才有个不识相的家伙，他……”
“以后别在这摆摊了。”
“哥！？”
说话的男人看着远处人群里的阿九，似乎陷入了回忆，又好像若有所思：“我为你好。”
……
超市里。
“那么多图案，干嘛买猪八戒的……我喜欢孙悟空。”
“猪八戒多适合你啊。”阿九推着购物车，在货架上挑选需要的东西，随口敷衍：“你是没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啊，可爱的要死要死的……”
“真的么？”iu的语气变得欣喜，忽然反应了过来，踢了阿九一下：“你才要死呢。”
“形容词而已。”阿九拿起一个镜子递给iu：“看看吧，自己多可爱。”
iu接过镜子，看到镜子里滑稽的猪八戒，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把镜子一丢，就要把面具拿下来。
“这里人可是不少啊，想想摘下来的后果……”
iu的动作停了下来，不情不愿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阿九瞥她一眼，心里觉得惊奇。现在的iu就像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女孩，但是按理来说呢，在娱乐圈打滚了好几年的人，怎么可能保持得这么纯真？明显就不合理啊……？
突然一个念头跳进脑海，难道她人格分裂？
阿九摇了摇头，把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到了脑后，怎么可能呢？看起来也挺正常的啊。
“对了，你不是要买东西么？要买什么？”
“毛巾和牙具。”iu已经开始挑选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买的，偶尔也会在这里熬夜，不刷牙怎么行？”
iu拿起一对情侣牙杯给阿九看：“我用粉色的你用蓝色的，这个款式怎么样？”
“喂！”阿九抬手摸摸iu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你……和我，不是情侣。”
“啊……”iu恍然大悟，无所谓地笑笑，把情侣牙杯丢进购物车：“套装打折啊，单个买也是这个款式啊，还贵一点呢。买吧买吧……”
“可是我有牙杯啊。”
“医生说过了一段时间就要换新的，反正也不贵啊，买吧买吧。”
“我……”
忽然刚刚的那个念头又浮现了出来，难道她……真的人格分裂？
那么现在在她的设定里，我是什么人呢？
阿九想了想，想出个所以然，忽然手机响了起来。已经走出几步的iu听到了声音，竟然倒退着回来了，装着整理购物车里面东西的样子竖着耳朵偷听。
阿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把电话接了起来。
“是、是我。”是泰妍的声音，但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结巴，似乎很紧张：“明天你上班吗？”
“上啊，不是告诉你了么？”
“我明天、唔，正好在汝矣岛有行程，中午一起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