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8】血赚（二）
林轩的休赛期还有很长时间，关于这段时间里面怎么安排他早有规划，开开直播撩撩妹妹，顺便把驾照考了，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去学校蹭几堂课，能不能听懂学到不重要，这帮同学还是要认识一下的，毕竟保不准里面就会出几个牛掰人物。
把小妮子送到学校，林轩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想着与沈媛的那番谈话。
沈鹤想要回小妮子的抚养权，而且听沈媛的口风，似乎应该是已经与后妈取得了联系，但不论后妈是否同意，应该都是没有告诉小妮子的，否则小妮子知情，自己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察觉。
小妮子是否会去北美，说是有两个当事人，但说到底还是要看后妈的决定，就如同沈媛说的那样，小妮子虽然任性，但实际上不论是与后妈相比，还是与沈媛相比，她的性格都要更软一些，如果后妈同意，她很大概率会选择接受的。
当然，那是没有自己的前提下。
理智地分析，林轩觉得后妈同意的可能性并不大，但也不好说，他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不是接受，而是提前做好应对。
在这件事情上林轩的话语权非常有限，说到底这是小妮子与原生家庭之间的纠葛，林义倒是有立场去争取，但考虑到他的性格，以及前世没有后妈出现的情况下他带着自己过的生活，林轩并不抱以希望。
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对姜浅予的影响来达到改写一切的目的。
“希望后妈会拒绝吧。”
林轩只能如此期望，回到家中先跟驾校教练联系了一下，然后把代购的东西挨个寄出去，忙完后才打开电脑登陆游戏直播，顺便在微博发了个直播通知。
他的微博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内容，除了sky晋级的时候转发了一条庆贺微博外，其他基本都是直播通知，最近的有效微博也就冉清欢绯闻事件的澄清了。
冉清欢说的没有错，绯闻事件最大的受益者是林轩，加上之前在巴黎小组赛上的惊艳表现，他的微博关注人数在短短几天的时间内飙升，已经突破了百万大关，直播间关注倒没有多大的增加，还保持在六十多万。
下午并非直播黄金时段，且又是工作日，不过一来冉清欢带来的热潮还未退去，二来巴黎小组赛后，林轩已经用连续四场比赛场场超神的战绩证明了他拥有着足以和脚本怪名气相匹配的实力，人气飙升，可以说一时无俩，甚至有很多观众包括鱼龙战队的粉丝，跑去鱼龙战队官博下留言请求大舅子继续打淘汰赛。
“大舅子”
“回国了吗？”
“这么说淘汰赛真的不打了啊？”
“还想继续看大舅子打淘汰赛来着”
“大舅子下午好”
“大舅子跟冉冉真的不是男女朋友吗？”
“我家浅浅呢？”
……
直播刚刚开启，林轩发完了直播通知的功夫，直播间人数已经跳到了四位数，而且还在不断的增加中，弹幕也有很多人在打招呼，林轩也就笑着打了招呼，首选下路此选辅助，开始游戏组队。
这个时间段高端局玩家不多，需要等待的时间有点久，林轩就顺便看着弹幕上的内容，打算聊聊天，结果发现不知是冉清欢人气太高，还是人类八卦的天性使然，许多弹幕都与冉清欢有关。
弹幕上有太多此类内容很容易误导，林轩倒不在乎，关键要是被小妮子看到，她肯定不会像自己这么淡定，就算不在乎估计也得找点茬，昨天才刚在冉清欢面前信誓旦旦铁骨铮铮，一直有人在自己直播间刷她的弹幕不是打自己的脸？
“跟冉清欢的事微博都已经说很清楚了，就游戏里认识，然后见过一面，仅此而已。”
林轩与冉清欢的事情还没到越描越黑的程度，林轩也就先梳后堵，“不对，应该是两面，前段时间刘符卿老先生不是来杭办过一场音乐会嘛，我陪浅浅去过，冉清欢也弹了两首音乐，不过那是我能看到到她她看不到我，只能算半面。”
“而且更过分的是什么你们知道吗？她登游戏的时候还特意问我知不知道音乐会的事情，我还跟她讲了我跟浅浅一块去听，她连个打折都没给，我们全票买的，别说送我门票了！连个打折都没有……这最多算是个表面朋友就到顶了吧？”
“我在巴黎遇见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是冉清欢啊，之前她不说我哪里知道。”
“从头到尾就这些事情，以后她要是一起开黑的话我开直播好吧？大家就别再刷这件事情了，到此位置可以吗？等她回国我找她开黑，然后开直播，大家感兴趣的到时候可以来看，就不要在弹幕上刷冉清欢了，不然她还以为我蹭她热度呢，这让我面子往哪搁？”
林轩这番话既满足了大部分观众的八卦猎奇心思，又给了以后直播开黑的许诺，多数观众也就见好就收，接下来再有人弹幕上刷冉清欢，不论是不知进退的还是新来的，林轩也就不再搭理了。
不过冉清欢的影响力无疑还是十分巨大的，第一局游戏打完，随着直播间里面的观众越来越多，冉清欢的话题又被刷了起来，林轩只好再解释一次，然后提醒让大家录屏，回头再来的观众可以去看。
世界赛依旧香炉怪横行，而rank版本早已经更新，香炉再次遭砍，这一次是把原本的血量回复效果改为了伤害加成，对于身体孱弱的adc来讲前者比后者要重要太多了，香炉几乎本砍废，自此后风靡世界各大赛区的香炉版本宣告彻底过去，一去不返，风琴露娜星等软辅的地位同样随之而一落千丈。
虽然几天没碰游戏，但林轩的状态依旧不错，不过下路核心的版本过去后，即便他状态再好也难一个人逆天，再想要打出来脚本怪一个人改变战局的惊艳发挥太难了。
第一局躺赢，接下来两局都躺输，第四局林轩拿了女警，前期线上也打出了优势，可惜对线期结束后没有香炉支撑，女警中期疲软的缺点暴露无遗，而对方ez跟着队友慢慢混起来后逐渐走上强势期，一波大龙后林轩这边队友甚至于发起了投降。
好在林轩终于撑到了三件套，虽然被破两路，却在高地上打了两波收割，勉强稳住了局势，不过依旧不容乐观，对方有维克托，还有一个神出鬼没战绩超神的杀人书寡妇，即便是往后拖也不缺少输出。
林轩防守仅剩的下路高地时，姜浅予毫无预兆地推门进来，瞄了他一眼，“咦，你在直播呀？”
林轩转头看了她一眼又赶紧回头看屏幕，一边摆架子阵防守一边问：“你下课了？这么早？”
“我就两节课啊。”
姜浅予走到他旁边坐了下来，呆呆跟在脚边也大模大样地走进了林轩房间来，林轩并不喜欢猫，当然也不讨厌，他只是不喜欢呆呆总是掉毛而已它刚到换胎毛的时候。
林轩游戏时不看弹幕，弹幕助手就被他挪到了旁边角落，见小妮子在旁边坐下，怕她无聊，于是百忙中把弹幕给拉出来，让她可以看到。
几局游戏打下来，加上这两天积蓄起来的人气，林轩直播间在线人数已经突破了七万，又要重回巅峰的趋势，弹幕助手小小的那一框上嗖嗖嗖地往上飘，很难看得清内容，不过一眼扫过去大多都是在跟姜浅予打招呼，小妮子也就在镜头前挥挥手打过招呼，然后站在后面看他打完。
两路超级兵涌上高地后很难处理，中路狐狸发育太差，林轩几乎承担了全队的输出重任，因而打的也很认真，正在上路高地塔后努力找位置清兵的时候，忽然旁边毫无预兆地出现了寡妇的身影，狐狸只放出一段大招，就在“啊”的**叫声中倒了下去。
诺手直接闪现冲塔，一同冲上来的还有开启了疾步的维克托。
林轩心神一凛，立即位移后退，在队友的保护下卡着射程走砍输出，刚刚用一发双重暴击终结掉寡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维克托，算着对方技能冷却准备闪现的时候，陡然间就觉得握着鼠标的右手传来一阵温热的毛绒绒的诡异触感。
精神高度紧绷集中的林轩浑身寒毛都要竖起来了，一个激灵身子后仰，手下意识地松开鼠标，就觉得打到了一个东西，随后听到熟悉的“喵”一声。
余光一瞥已经看到被自己手臂打落地面上的呆呆，林轩顾不得骂它，赶紧定神做好握住鼠标，却见维克托已经来到自己身前，屏幕上耀眼火光一闪，还剩半管血的凯特琳直接倒了下去。
“卧槽！”
林轩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维克托也是残血，只要给他操作绝对是有机会杀掉他至少是换掉的，然而就因为被呆呆一吓，打了半天的局就这么没了。
“喵~”
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的呆呆站在地板上叫唤一声，仰着脸很萌萌哒地看着林轩。
姜浅予忙蹲下去把它抱起来，伸着手指头戳它脑袋，忍着笑道：“呆呆你干嘛呀？不要捣乱，你看你把姜景白吓得，鼠标都扔了……”
她说到这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打了半天的游戏因为被一只猫捣乱而输掉，林轩自然也觉得郁闷，不过倒不至于跟一只猫较真。
“呆呆跳我手上了，吓我一跳，不然刚刚那波还是有机会的……”
眼看着即将被一波结束，林轩有些郁闷地与直播观众解释，呆呆平时也没少在姜浅予的直播中出境，直播间中不少人也看小妮子直播，对它不算陌生，因而大多都是调侃，或者幸灾乐祸。
“喵~”
姜浅予把呆呆抱着递到了镜头前，懵懂无知的小奶猫蠢萌蠢萌地又叫唤了一声，不断地挣扎着想从小主人的禁锢中逃掉。
弹幕上密密麻麻地在刷“人不如猫”或是“放开那只猫换我来”。
爱屋及乌，打狗也要看主人，林轩自然没法找呆呆报仇，关了直播跟小妮子一块去买菜做饭。
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截止到这个时候，林轩都还没有想过呆呆坑了他一把后会给他怎样的报答与补偿。
血赚！
**
ps1：取名无力，稍后会把517修改为“血赚（一）”。
ps2：请勿吐槽，否则我会把接下来的剧情掠过就赚不了了
【519】血赚（三）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五取蕴。
大抵因为只有受苦的人才会向佛陀求解脱，幸福的人并不在传教范围内，所以佛并没有说人生有几幸福几欢乐，即便有四大喜的说法，可如果只把那四喜才当作幸福事，只怕反倒会忽略与错过生活中的太多幸福。
对于林轩来讲，人生最幸，莫过于失而复得。
宿慧也好穿越也好重生也罢，一觉醒来出现在医院中，对他而言本就是一种失而复得，那是芸芸众生无人能够经历的异事，让他能够静得下心来脱胎换骨。
与此相比，短短不过一周而已的巴黎之行称得上是微不足道，然而很奇怪的是，这次从巴黎回来，他心中的欢喜、庆幸、珍视还要更胜过前者。
人生是一段不可逆的旅程，我们自生下来后就被时光裹挟着走向终点，很多时候珍惜眼前比畅想未来更重要的多，因为谁也没有让时光倒流的能力。
前世的林轩不曾遇见过那个让他想要珍惜的人，或许有，但醒来时已经错过，这是他的不幸，自然也不仅属于他，幸运的是他明白了这个道理，不会再轻易地错过。
“你总看我干嘛？”
林轩并没有注意到自己一路上总是盯着姜浅予看，小妮子却被他看的有些奇怪，她穿着白色的磨旧牛仔裤，上身搭着一件粉色七分袖的t恤，虽然没有刻意着装，但本身底子在那摆着，就像是林轩说的，裹着块窗帘都能穿出明星范来，清甜娇美，一路回头率高的吓人，并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林轩回过神来，摇摇头在路口站定，周围有不少同样在等绿灯的行人，不乏一些年轻异性用或隐晦或坦然的目光打量着小妮子，他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个公然在微博纳妾的薛煌，莫名地自心中涌起一股冲动，伸手握住了姜浅予的手。
姜浅予愣了一下，白皙如玉的脸蛋上霎时间染上了一层红霞，红日西斜，阳光照耀着她精致动人的侧脸，映着那双含羞微嗔的眼眸，林轩就在这霎那间明白那一场宿慧带给自己的，不是门前流水尚能西的重生，不是重新规划人生方向的后悔药，更不是召唤师峡谷里的睥睨捭阖，而是她。
很多人把女性的嫁人比喻为第二次投胎，以此来强调其重要性。
男女固然有别，然而就婚姻这件事情来讲，这话反过来同样也能成立。
婚姻就像是从曲库里挑选一首歌，将其他歌曲全部删掉，单曲循环一辈子，没有人不想选一首自己真正心爱的歌（语出《国仙》姜莹）。
有人中途换歌，有人偷偷冲会员，也有人堵上耳朵过一生。
林轩很庆幸自己的未来不在此列。
姜浅予自然不懂林轩为什么会忽然做出这样莽撞的行为来，半是羞半是慌，忙就要把手抽回来，然而林轩本就抓得紧，而她大庭广众下又不好真使劲，于是就这样被林轩给牵着过了马路。
“干嘛呀你？”
离开路口，人流散开，姜浅予终于把手抽了回来，有些嗔怪又有些奇怪地瞪着林轩。
林轩笑道：“就想试一下什么感觉。”
小妮子白他一眼，走向前方商场，林轩三步并两步赶上，笑问：“想吃什么？”
“不知道。”
“家里还有什么？”
“听你的。”
林轩怔了一下，虽然忍不住失笑，小妮子刚刚那句“不知道”说完后多半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话，于是换了个表达方式，结果却没注意听问题，闹了个笑话。
姜浅予话出口后也醒悟过来，又是好笑又是害羞，于是轻轻扬手打了他一下。
“等下不要忘了买薏米，你的奶也没了，还有不知道这个季节有没有豇豆，忽然想吃豇豆炒鸡蛋……”
走进商场轻车熟路地往二楼蔬菜区走去，林轩正盘算着待会儿买什么东西，忽见小妮子延伸古怪地盯着他看，奇道：“怎么了？”
小妮子不知为何脸红红地摇头，到了二楼后才趁着旁边都没有人的时候低声问：“什么感觉啊？”
“啊？”林轩感觉有点跟不上她的说话节奏。
小妮子睁大眼睛狠狠瞪他一眼，扭身就往前走，林轩荒芜过来，忙让开一个推着购物车的阿姨追上去，他刚刚当众牵手只是情难自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但既然跟小妮子说了，没有也要有，可……
实在想不出来啊！
已经追到小妮子近前，没有时间再去想别的，林轩咳嗽一声，道：“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姜浅予回头瞟他一眼，然后很可爱地把大眼睛往上一翻，“你是不是以为把没感觉说的这么清新脱俗我就听不出来了？”
“不是，谁说没感觉了？怎么可能没感觉？”
“那你说。”
“你觉得在菜市场里面说这个氛围很合适吗？”
“哼！就是没感觉！”
“回家跟你说。”
“不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买菜自然没有旁的意外，林轩本来还在想会不会很巧合地碰到苏沐冉可以水点字数，不过苏沐冉显然也不是每天往这跑，两人拎着东西回去，出了电梯到门前的时候，林轩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一手拎着蔬菜一手拎着盒酸奶，小妮子则拎着半只烤鸭几个馒头和一双拖鞋，还因为拿钥匙开门而放到了一只手上，都没空接电话，也就任它继续响。
姜浅予打开家门，就要伸手去林轩裤兜里面拿手机，林轩佯装无意地加快了步伐避开，道：“不用不用，我放下就好了。”
虽然不知道电话是谁打来了，但强烈的求生欲给了林轩敏锐的直觉，这个电话还是不让小妮子看到比较安全，毕竟根据墨菲定律，电话来源很可能是他最担心的。
手机咚咚咚的铃声一直响个不停，把东西放下后再不接就有点太露痕迹了，林轩只好掏出手机来看了眼，顿时松了一口气。
电话是后妈打来的。
林轩接了电话聊了几句，先跟姜雅说了声快递大概明天到，姜雅看起来对儿子出国还能够想着给自己买东西还是蛮开心的，然后又问了些闲话，倒是无意间问他去巴黎感觉如何的事情让林轩心下微微一凛，不禁怀疑后妈是不是知道沈媛在巴黎的事情。
不过就凭一句很正常的闲话就这样猜测多少太过武断，林轩不可能得出答案，接着又聊几句才发现自己似乎想叉了。
姜雅真正想问的是冉清欢！
林轩只好唉声叹气地把事情再澄清一遍，然而隐去沈媛的事情后，他与冉清欢的冲锋多少都有些“有意”，姜雅倒是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夸了冉清欢几句，说小姑娘人长得漂亮，歌唱得好，还聪明，有才华，而且打个游戏都能把你当朋友没嫌弃你说明性格也好，最关键的是从没有过什么乱七八糟的绯闻。
林轩顾不得后妈最后一句有些把自己骂进去的嫌疑，见小妮子眼神不善，赶紧找个借口把电话给小妮子，然后自己去厨房做饭。
小妮子往常与后妈煲电话粥经常一个多小时，今天倒是蛮快，很快挂了电话过来帮忙打鸡蛋，然后鸡蛋没搅拌好，忽然想起来没看到呆呆，于是端着鸡蛋又喵喵喵地叫唤着去找呆呆。
林轩切完豇豆，忽然又听到手机铃声从客厅传来，原本并没有在意，还习惯性地喊了声：“浅浅，电话！”
不管是谁的手机响，这会儿他在忙，让她去看已经是常事。
林轩喊完后才意识到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咦，yuan……冉清欢的助理找你干嘛啊？”
会出错的事总会出错。
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更有可能发生。
林轩恨死墨菲定律了！
【520】血赚（四）
“我帮你接吗？”
小妮子拿着手机来到了厨房门口，另外一只手里还端着鸡蛋，表情看着摆明就是说我帮你接好了。
并没有想到应对办法的林轩决定用最简单直接的方式来解决眼下棘手的问题，摇摇头道：“挂掉就行了。”
“啊？”
姜浅予怔了一下，她对林轩并无疑心，关于这个“冉清欢助理”的解释其实也并没有起疑，只不过是本能地觉得有些奇怪，加上她绝不会承认的一些撒娇的想法，才会变成了醋意，其实不外乎就是想要跟以前很多次那样证明他对自己的喜欢与宠溺而已。
在爱情中这是很常见的心理，尤其是在女生身上，如果受得了收得了，就是撒娇秀恩爱，否则就会变成很多人口中的“作”。
爱情里大多数人都是久病成医，少有天生知之，不过情商在这其中确实也是占据很大比重的，姜浅予无疑属于后者。
她没有谈过恋爱，哪怕有小说电视抛开那些感情有多少适用于现实里的经验这点先不去说，也没有几个跟自己“哥哥”谈恋爱的例子供她参考却依旧能够很好地把握好分寸尺度，撒娇弄痴是常有的事情，然而从没真惹林轩生气，或让他为难过。
但长久以来林轩的态度确实也使得她多少有些习惯了，正因她没有起疑，所以觉得会如往常一般，不论自己要干嘛林轩都不会反对，区别在于主动接受或被动接受而已。
她绝不相信林轩会不明白自己想要接，或者想要知情这个电话的意思，但他说……挂掉？
“为什么要不接啊？”
小妮子微微歪了歪脑袋，目光明显变得狐疑起来。
如果真是冉清欢的助理，那么确实没有多少直接挂断的正当理由，因而林轩一时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正沉吟着想怎么解释，就见姜浅予那双明媚眸子慢慢睁大，露出些凶巴巴的味道来，“你是不想让我接吧？”
林轩想了想，然后很干脆与光棍地点了点头，“嗯。”
大概是为了让手机铃声的催促效果帮自己增加筹码，或者是因为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铃声会响那么久，姜浅予并没有关掉手机铃声，此刻咚咚咚的铃声还在客厅里面回响。
姜浅予站在那儿看着林轩半晌，然后扁扁嘴巴，看起来有些委屈，又故意做出来不稀罕的样子，“哦。”
铃声戛然而止，手指滑动挂掉电话的她依旧一手端着鸡蛋一手拿着手机，转身走回客厅。
林轩特意伸头看了看，见小妮子放下手机后又重新回来，盯着她问：“生气啦？”
小妮子微抬着下巴把脸扭向一旁，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林轩道：“这件事情以后再跟你说。”
“嘁。”
姜浅予斜睨他一眼，然后低头搅拌鸡蛋，“谁稀罕啊？爱谁谁，跟我又没关系。”
林轩笑道：“真不想知道？”
姜浅予瞥他一眼，一脸的骄傲淡漠，“不想！”
林轩把切好的豇豆放到盘子里，然后切葱姜，小妮子就在旁边拌鸡蛋，她用的筷子，搅拌的过程中与碗碰撞的声音非常有力与急促，像是故意给谁听似的。
林轩暗暗好笑，也不主动说话，忽地叮叮咚咚的声音一顿，转头就见小妮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是许清如吧？”
林轩无语了，“你想什么呢？手机里面不是有她的联系方式吗？我干嘛还再给她另存一个？”
“不是？”
“不是。”
“哦。”
小妮子低头继续拌鸡蛋，拌了两下又停下来，蹙着眉头自言自语的嘀咕：“不是许清如，连许清如都没这样，那就是说比她还更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轩叫道：“哎，哎，注意用词行吗？什么叫见不得人？”
终于等到这句话的小妮子反问：“不是见不得人干嘛不让我接电话？”
林轩紧闭嘴巴再也不出声。
小妮子盯着他看了几秒钟，见他还是不愿意说，于是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叮叮咚咚地继续搅拌鸡蛋。
林轩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生气？”
小妮子眼睛瞪得跟青蛙似的，像是要咬他一口，嗓门都提高了八个声调，“我这不是正在生气呢嘛？你瞎啊！”
林轩笑道：“你要是真生气就不是这样了。”
“那我真生气的时候是什么样？”
“比这还可爱。”
“意思就是现在很讨厌咯？”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二十个小时一个小时三千六百秒一秒约五十五刹那，一刹那九百生灭……时间刻度的每一个单位都有不同的姜浅予百千种风情……”
“嘁！”
姜浅予彻底不理林轩了。
林轩准备热油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又问了一遍：“真不生气？”
小妮子翻了个白眼，“总比你骗我好吧？”
林轩想了想，“有道理，我总算感觉到自己的摇杆还是挺直的，有说不的权利就好。”
姜浅予拿眼瞅着他，脸色不善。
林轩立即堆出笑脸来，“下不为例。”
“哼。”
沈媛突然的电话让两人都忘记了刚刚似乎还有什么事情，直到两人吃饭的时候，正颇为投入看古装言情剧里女主在皇帝面前飙戏的小妮子忽然毫无预兆地停止了咀嚼的动作，像是竖起了耳朵的样子，左右看了看，然后转头问林轩：“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林轩奇怪地看她一眼，然后也竖起耳朵听了听，电视里面女人撕心裂肺的声音淹没了一切，他很茫然地摇摇头，“你该不会是要说心碎的声音吧？”
姜浅予没有搭理他的调侃，慢慢地咀嚼着饭菜，依旧竖着耳朵，如此过了几秒钟，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叫了一声：“呆呆！”
然后放下筷子跳了起来，转身就往林轩房间跑。
林轩转身的功夫，就见她已经跑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在拐角处消失了几秒钟后，再转回来的时候，怀里面正抱着被房间里面好几个小时的呆呆，抚着柔顺毛发很温柔地道：“哎呀，呆呆对不起啦，把你给忘了……你怎么这么笨啊，连门都打不开？”
林轩这才想起来，下午直播时最后一局关键团战被呆呆跳到手上吓了一跳，因此而被杀掉输了，随后关了直播跟小妮子下去买菜，就忘了呆呆，它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犯错了，有意地降低存在感。
刚刚小妮子想起它来要去找，又被沈媛的电话给打断忘记了。
“它要是能打开门就是成精了！”
林轩翻了个白眼，也没有在意，他中午睡了挺舒服，小妮子却没睡多久，饭后洗了澡懒懒的并没有要补直播的意思，又不想太早睡觉，于是捧了本书缩在沙发上看。
林轩想偷亲她的时候看到封面名字是《人类简史》，他没看过，不过名字听起来蛮无聊的，也不知道小妮子怎么看得这么津津有味。
小妮子洗了澡后穿了一身柔软贴身的白色丝质睡衣，看起来软软的香香的，实在是很让人很难没有想法，尤其是多日没见，林轩有些心猿意马，坐下来后装着看电视，慢慢往她那挪的时候，手机很不合适宜地再次响起。
正在看书的姜浅予抬头看他一眼，依旧美丽的脸庞，依旧明媚的眸子，依旧修长的雪颈，依旧晶莹的肌肤，依旧精致的锁骨，却像是在抬头的瞬间，就完成了宫斗剧中从需要勾引皇帝的小宫女到凤目含煞母仪天下在不需要以色娱人的蜕变，美丽动人而又威严不可侵犯，如果后面给她p上一个正大光明的牌匾，那眼神表情看着简直就像是包青天。
林轩咳嗽一声，拿起手机先按掉声音，然后赶紧灰溜溜地回了自己房间，确认小妮子没有跑过来偷听后才关上房门，又特意走到床上坐下才接通电话。
只来得及“喂”一声，还没听到沈媛的声音，就发现似乎有点不对劲。
把习惯性按在床上的手拿到面前，就见灯光下，手掌上沾染了两根乌黑柔顺的……毛发。
【521】血赚（完）
呆呆是在林轩去巴黎第二或者第三天开始换胎毛的，房间客厅经常会有看到残留的黑色毛发，小妮子为此特意买了个扫地机器人，免得自己一天八遍的拖地。
当然，钱由林轩报销，她给出的理由是拖地这种力气活本该他来干，自己任劳任怨帮他做了这么久没有找他要劳务费已经很有良心了。
林轩回来后还特意看了一下，见自己房间里面没有被呆呆侵犯过的痕迹才放下心来，结果没想到下午打联盟被呆呆坑了一把，吃个饭的功夫，床又被它给糟蹋了。
林轩没有叠被子的习惯，中午睡觉起来后只是把被子简单对折往床上一铺，如果呆呆是只普通的猫，往床上一趴，最多就糟蹋那一个坑，可它不知道是不是跟小妮子学来的坏习惯人睡觉盖被子当然不是坏习惯，但猫上床后就往被子底下钻，林轩只见过它这一只。
很不是猫。
被关在房间里面好几个小时，鬼知道好奇心重又穷极无聊的呆呆到底扑腾了多久，林轩只是扫眼一看的功夫，就瞥见床单、被子上都有呆呆留下的痕迹。
他不由自主地“卧槽”一声。
然后就听沈媛冷冰冰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你说什么？”
“没跟你说话！”
林轩的语气有些冲，不过话一出口，也就压下了对沈媛以及呆呆的负面情绪，缓了一下语气问：“什么事？”
沈媛道：“你不方便接电话？”
“刚刚有点事，怎么了？”
沈媛似乎并不急着说正事，又问：“你刚刚语气很不好，该不会电话被小妤看到了吧？”
不等林轩回答，她就又问：“中国这会儿应该是晚上了，你们两个并不在一个学校……”她说到这儿，略微顿了一顿，然后缓缓道：“你不要告诉我你们住在一块？”
林轩道：“她不想住校，我爸妈又不放心她一个人住校外，让我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沈媛那边传来“呵”的一声，并没有回答。
林轩又问：“你怎么知道我们不在一个学校？”
沈媛笑了笑，“你觉得呢，大舅子？”
虽然早就知道沈媛早晚会查到，但自己这才刚回国，她那边就弄清楚了，林轩还是没想到，既然她能喊出大舅子这个称呼，是不是说她也已经查到了小妮子的讯息？
林轩很想回敬一句大姨子，不过想了想还是作罢，“所以你打这个电话是想要示威吗？”
沈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一口气，“当然不是，我只是……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接触，有些……怕。”
林轩淡淡地道：“理解，近乡情怯嘛，所以你就打我电话，希望她能主动发现你？”
“差不多。”
“那你想多了，我这边给你的身份是冉清欢助理，她完全没有兴趣了解。”
“那看起来她对你的事情并不关心嘛。”
林轩装作没有听出来这句话里面的言外之意，问道：“还有事吗？没的话我要洗澡去了。”
沈媛又沉默了几秒钟，“你觉得她会答应吗？”
与她与林轩接触后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与充满了掌控欲的性格不同，问出这句话的她形象显得柔和了许多，包括刚刚说有些不知道怎么与小妮子接触一样，充满了一种姐妹间的柔情。
当然，林轩并不确定这是不是有表演的成分在，他倒不怀疑沈媛对小妮子没有感情，她刚听说了小妮子的消息后那种表现不是作假的，但对他……沈媛应该没有什么好感。
这很好理解，没有几个姐姐会对对自己妹妹有不轨念头的男生有好感，何况还是妹妹的哥哥。
“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这里，你与其在这纠结，不如去找咱妈……额。”
这个称呼用在与沈媛之间有些怪怪的，林轩不由摸了摸鼻子，却听电话那头沈媛呵呵地冷笑了一声，然后干脆地挂掉了电话。
“没礼貌。”
林轩嘀咕一声，然后放下手机转而去研究自己的床，他的床单被套都是小妮子前不久换季刚买的，当时在同一个品牌店买了两套，一套是给林轩的浅灰纯色，一套是小妮子自己的白色带心形波点，结果到货了后，小妮子看上了林轩的那套浅灰色，于是很不讲道理地抢了过去。
所以林轩此刻满床都是看着就很让人少女心泛滥的红色心形波点，纯白的底色下呆呆褪下的黑色毛发很容易发现，林轩检查了一下后就恨不得要把呆呆拎过来打一顿。
他试着要把那些黑色毛发给收拾起来，结果发现得一根根地捡起来后果断地放弃了，怒气冲冲地要会客厅找呆呆算账，结果刚转身忽然愣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瞅了瞅自己的床，脸上慢慢地露出了一抹有些古怪的笑容。
“姜浅予！”
心中默念了一句感谢呆呆，林轩拉开房门的同时还是气冲冲地喊了一声，“你的猫呢？让它给我滚过来！”
正缩在沙发上看书的小妮子被他突然地一嗓子给吓了一跳，坐起身来瞪他道：“干嘛呀这么大声？”
林轩站在自己房门口左右四顾地问：“呆呆呢？你叫它给我出来！”
姜浅予眼角余光瞄了眼刚刚被自己从沙发上赶下去、正趴在地板上舔爪子的呆呆，确认被沙发靠背挡住林轩看不到它后，就果断地装作没看到，同样气呼呼地问：“呆呆怎么啦？招你啦？”
“我床上都是它的毛，还怎么睡啊？”
“真的假的？噢”
小妮子点漆般的明眸转了转，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它下午被关在你房间了……那也不怪它嘛，谁让你出门的时候把它关在里面了？”
她正帮忙遮掩，听到两人对话的呆呆在地板上站了起来，下意识地又要往沙发上面跳，随后多半想起来刚被赶下去，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地板上仰着脑袋冲她喵地叫了一声。
听到了猫叫的林轩立即快步走了过来，姜浅予“啊”的一声，腾地跳下沙发抱起呆呆就跑，一边跑一边连声叫：“你想干嘛？你想干嘛？”
她抱着呆呆躲到了沙发另外一段，很谨慎与警惕地盯着林轩，只要林轩往前，她就绕着沙发转圈，林轩装作很恼怒的样子追了两步就停了下来，盯着小妮子威胁道：“它今天下午就坑了我一把，还跑我床上折腾，就算今晚你护着它，明天你还得去上学，到时候……”
小妮子哼道：“那我带着她去上课！”
林轩嘁了一声，“那你就等着跟它一块被赶出来吧。”
从没真与林轩作对过的小妮子立即改变战术，露出乖巧可爱的笑脸来，颊现梨涡，说不出的娇甜可爱，用很是委屈地表情与语气撒娇，“你干嘛这么小气嘛，跟一只猫较真……”
“那我晚上睡哪？”林轩终于找到机会说出最关键的台词来。
小妮子明眸如月，梨涡浅浅，笑意娇甜，“我帮你换一套好不好？”
林轩摇头道：“不行，那一套太丑，你把原本我的那一套还给我。”
“哪里丑啦？多好看啊，你敢说老妈买的丑，信不信我这就打电话跟老妈讲……”
“你还敢威胁我？”
林轩立即又作势追过去，小妮子“啊”一声抱着呆呆又跑，林轩追到沙发靠阳台那段，小妮子就跑到了对面，央求道：“好啦好啦，那你想怎么样嘛？”
林轩故意迟疑了两秒钟，装出一副自己在思索的样子，然后露出刚刚想到的表情来，抬头瞅着问：“我去你房间睡。”
小妮子脸上委屈央求的表情刷地一收，很警惕地眼神盯着他，身子微微后仰，做出戒备的架势来，“你想干嘛？”
林轩摊摊手，“我没地方睡，你要怪就怪呆呆。”
林轩的演技很拙劣，小妮子不可能不明白他借题发挥的真实企图，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很坚决地摇头，“不行！”
“你去我房间睡。”
“都是毛我怎么睡啊？”
“那我怎么睡？”
“我去帮你换床单被套。”
“那也不行，我就想去你房间睡。”
反正自己的心思小妮子已经很明白了，图穷匕见，林轩也就不遮掩了，大大方方地不要脸。
“不行！”
小妮子不知道是羞得还是气得，脸颊微红，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抱着呆呆转身就回自己的房间，走了两步又返身回来，把放在沙发的书也给拿起来，柔顺飘逸的长发在灯光下划过很漂亮的弧线，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
“喂喂喂，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啊！”
林轩跟在后面喊了两声，小妮子只停步回头又气鼓鼓地瞪他一眼，然后走进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林轩有点无语，在门外敲了几下小妮子没搭理，于是先回自己房间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澡，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就见被呆呆“玷污”的床单被套正放在卫生间门口，却没看到小妮子的身影。
林轩回自己房间看了眼，床单被套已经被换过，他想了想，然后又重新走进卫生间，接了满满的一盆水端着走出来。
走回自己房间。
在床前站定，手臂抡起，整盆水全倒在了自己床上。
“哗”的一声，疑似银河落九天。
小小的一盆水泼出了伊瓜苏瀑布般的气势。
灯光下，自盆里泼出的水流晶莹澄澈，林轩觉得那是自己的青春。
也昭示着这个夜晚接下来的剧情。
【522】禽兽不如
邹上次与赵涵同住在一个房间，林轩告诉他把水倒在床上，结果这货倒了水却没敢告诉赵涵，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睡得，林轩觉得失败的愿意除了邹人太怂之外，另外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做事太小家子气。
要是像自己这样，赵涵就算是想要装不知道都难，怎么可能背后跟小妮子她们笑话邹？
这才是正版教学！
一盆水泼的那叫一个畅快淋漓的他不急不忙地把盆放回卫生间，还有心思照了下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才施施然地走到小妮子房间门前，伸手“砰砰”地敲门。
“浅浅，把门开一下，我有正事。”
小妮子明显充满了怀疑的声音很快在房间里面传出，“什么事？”
“你先开一下门啊，真是正事。”
林轩的语气显得有些严肃，“我遇见了一件怪事，你还记得暑假的事情吗？”
他说到这儿没有再说下去，小妮子果然上钩，房门很快被打开，她穿着睡衣，用手扶着门，确认了林轩并没有趁机闯进房间图谋不轨的迹象，才眨着明媚的大眼睛问道：“什么？”
林轩很认真地道：“你还记得今年暑假，你有一次端了盆水泼在了我头上吗？”
这事小妮子自然记得，却没直接回答，因为知道自己理亏，担心他隔了这么久来算旧账，只是很平静地反问：“然后呢？”
林轩摊摊手，“现在它回来报仇了。”
“啊？”
姜浅予瞪大眼睛，一脸“你没吃错药吧？”的表情。
林轩于是伸手指了指自己房间，“不信你自己去看？”
小妮子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两秒钟，然后转身去林轩房间。
林轩看着她的背影走进自己房间，就很迅速地钻进了她房间里面，直奔大床往上面一躺，就准备脱衣服，想了想还是要矜持一点，于是把小妮子刚刚在看的书拿过来，枕着狗熊抱枕，嗅着淡淡的清新香气，心情格外舒畅地翻看起来。
书就是小妮子刚刚在看的《人类简史》，林轩只刚翻到推荐序，都还没来得及看，就听到了外面小妮子极具穿透力的嗓音：“林轩！”
林轩把目光投向房门口，很快就见小妮子气冲冲地走过来了。
姜浅予看到他正趴在自己床上，枕着自己的大熊看着自己的书，如果双手叉腰的话，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刚下班回家却发现没工作的丈夫居然还在打游戏的小媳妇，气呼呼地就走过来，抓着林轩的手臂就把他往床下拽，“你给我起来！”
林轩叫道：“我没地方睡啊！”
“睡沙发去！”
“凭什么让我睡沙发？我是功臣哎，帮lpl时隔一千四百多天再次干掉韩国队，你……”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管你打赢谁，你给我下去！”
林轩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可体重也有一百四十斤，小妮子虽说经常锻炼，可毕竟女孩子天然体力劣势，较了半天劲也没能把林轩给拽下去，反倒是床上被褥都被弄得一团乱。
“你下不下去？”
“下去我睡哪？”
“沙发！”
“沙发等下也会湿的。”
“那你就这样睡！”
“在这睡？好！”
“你给我滚”
“不滚！就算滚我也要在这床上，抱着你打……唔”
林轩说到一半，又羞又气的小妮子就抓起那只大熊按在了林轩的脸上，一通又掐又捶，林轩好容易把熊给丢床下去，见小妮子还在找地方掐，一把就将她给拉到了怀里来。
在长期斗争中已经积累了充分自卫经验的姜浅予被林轩拽过来的时候，很迅速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趴在他身上居高临下地威胁道：“你再敢乱来，我掐你啦？”
林轩很无辜地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我什么时候乱来了？”
“那你回去睡。”
“床都湿透了我怎么睡？”
“睡沙发！”
“沙发等下也会湿的！”
小妮子瞪大眼睛，看着真想要掐死他了，“你要不要脸啊？”
林轩也不反抗，就在床上躺着，盯着小妮子忽闪自己的大眼睛，笑得格外天真无邪，“不要脸，要你。”
“我掐死你！”
忍无可忍的小妮子真开始使劲掐起来，林轩被掐的“呕”“呕”地吐着舌头，还不忘继续朝小妮子犯贱地微笑。
姜浅予彻底没辙了，松开他气呼呼地坐在床上生闷气。
林轩躺在床上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瞪了半天，姜浅予终于拿起旁边的枕头砸在了林轩身上，还是那副气呼呼的样子，“那你不准乱来！”
林轩举手发誓，“我向天花板上这盏很好看的灯发誓，如果不征得浅浅同意，绝不乱来！”
姜浅予瞪大眼睛，张了张嘴，大概不知道该骂什么，于是又闭上嘴巴，抓起枕头恨恨地砸他一下，却还记得林轩发誓的漏洞，“如果你违反了呢？”
林轩想了想，“你说。”
小妮子歪着脑袋想了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像是有些害羞，又忍不住笑，于是抿住嘴角，想要绷住，可那俩梨涡还是偷偷地浮现了出来，她不怀好意地瞅着林轩道：“你要是敢乱来，就失去乱来的能力。”
林轩冲她挑了挑眉，“那有损失的还不是你？”
小妮子难得大胆一回，但哪里是林轩的对手，羞得一张脸霎时红透，抓起枕头就继续砸他，林轩随手挡掉，见暂时休战，于是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继续躺着，扭来扭去跟条蛆似的。
小妮子被迫同意了他在自己房间睡的事情后明显还有些羞，林轩的坦然反倒更加剧了她的局促，于是又拽林轩起来，“去把你被褥拿阳台去。”
“晚上又没太阳，明天再去。”林轩才不愿意去，鬼知道小妮子会不会趁机关上门不让他再进来。
“等下床都湿了。”
“那你跟我一起去。”
“我不去，你泼的。”
林轩“啧”了一声，表达不满，“怎么说话呢？那是暑假你泼我的那盆水，来找你报仇的。”
“赶紧去。”
“你跟我一起，不然我打死都不去，鬼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关外面！”
“我是那种人吗？”
“是。”
林轩终于还是把小妮子一起给拖了过去，到自己房间把湿透的被褥先拿到阳台上去，已经在自己窝里趴下的呆呆又从窝里钻了出来，很好奇地跟在两人身后，见都没搭理它的意思，于是“喵”一声来宣告自己的存在感。
林轩蹲下来拍了拍它的脑袋，越看这猫越顺眼，要不是这家伙在自己床上折腾害得自己没法睡，凭自己这么正人君子哪里会想出来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呆呆，睡觉去啦。”
小妮子担心呆呆又乱跑，弄得一地毛，于是特意先让扫地机器人工作，又把呆呆放回窝里去。
生怕自己被关在门外的林轩已经先一步跑回了床上，等了半天没见小妮子进来，于是忙催促：“姜浅予，该睡觉了！你明天还要上课不知道吗？”
又羞又气的小妮子没好气地道：“我睡沙发！”
“哦，那你先睡，我等你睡着再偷偷过来。”
“不要脸！”
小妮子很快关掉了客厅的灯回自己房间，林轩躺在外面半张床上，很正人君子地用手在床中间画了一条三八线，“你睡里面，我睡外面，谁都不能过界，你要是过界你就是禽兽！”
“那你就禽兽不如！”
姜浅予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反击完了后才发现意思不太对，于是板着脸去卫生间洗漱，折腾了半天回来，望眼欲穿的林轩放下手机，赶紧拍了拍旁边的半张床，激动地差点没一不小心地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快往碗里来！”
【523】人类起源
姜浅予见林轩贼兮兮地看着自己，像是一头原本优先漫步林间的小鹿忽然发现了猎人活动的痕迹，眼神一下子就警惕了起来，很谨慎地放缓了脚步，一眨不眨地盯着他，随时准备掉头逃跑的样子。
林轩跟她对视了两秒钟，然后收回目光，仰头看天，很受伤与无奈地样子，叹了一口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小妮子瞅着他问：“你觉得呢？”
林轩郁闷道：“自从被整改后我已经很小心了好不好。”
小妮子走到床前，伸手推了推他，“里面去。”
林轩摇摇头：“你去里面，我不喜欢睡里面。”
姜浅予白了他一眼，脱了拖鞋上床，爬到里面去，林轩偷偷地瞄了眼她俯下身时凸显出来的纤腰与翘臀轮廓，做贼似的又赶紧收回目光，还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空位。
这件是主卧，同样也是原房主那对年轻夫妻的婚房，不论房间装修还是家具都要比林轩那家更好些，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这张大床，十分柔软、舒适、宽大，两个人抱着打滚都没问题。
因而林轩这种行为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只是给小妮子传递一种自己很安全的讯息而已。
小妮子刚刚另外拿了枕头，不过似乎忘了再拿一床被子，林轩当然也忘了这回事，他没有脱衣服，枕着熊的大腿根处继续玩手机，刷一些巴黎小组赛的视频，或者是因为这场小组赛而火起来的一些大舅子职业/直播高光集锦。
老实讲，这些视频回头看要比直播的时候打出来觉得更精彩的多，林轩的自信心很膨胀。
于是再看看跟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的小妮子，林轩膨胀的就不止是自信心了。
他用手肘撑着上身，凑过去隔着一段距离嗅着小妮子身上的清新味道，小妮子很认真地在看书，林轩于是很认真地看她，看她在黑亮如瀑的柔顺长发中露出来的白嫩耳尖，看着她下意识摩挲着书页的纤白细嫩的玉指，看着她雪白修长的脖颈下精致诱人的锁骨，看着柔软顺滑的白色丝质睡衣紧贴在身上显出的跌宕起伏的婀娜曲线……
林轩咽了口口水，悄悄地往小妮子那边挪了挪。
姜浅予转头瞥了他一眼。
林轩朝她露出一个阳光温煦的笑脸，“该睡了。”
姜浅予翻了个白眼，“还不到十点，睡毛啊睡！”
林轩撇撇嘴，见她继续看书，于是悄悄地再往她那挪了挪，“这书好看吗？”
小妮子头也不回地道：“不好看。”
“那你还看？”
小妮子转头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道：“我不看书怎么假装不知道你在看我？”
林轩差点没被自己口水给呛死。
姜浅予恶狠狠地瞪他一眼，“色狼！”
林轩很有唾面自干的风范，笑意依旧，把脑袋往她身旁凑了凑，已经快可以依偎在小妮子肩膀上了，很拙劣地找话题道：“你上次那本《第二性》看完了吗？”
姜浅予头也不回，“没啊。”
“没看完就换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嘛，看书不是经常这样啊，先看一半，等什么时候把前面半段多看几遍了再看结局。”
“跟你说了这习惯不好。”
“我就喜欢这么看书，怎么啦？”
“没事，很好，继续保持。”
林轩说着，也翻个身跟她并排着趴在那儿，小妮子很嫌弃地瞪他一眼，自己往旁边挪了挪，林轩就继续也跟着挪挪，问道：“这书讲什么的啊？把人类从猴子到现在的所有历史进程都讲一遍？”
姜浅予白他了一眼，“谁跟你说人是猴子变成的？”
“达尔文。”
“达尔文晚年自己推翻了进化论你知道吗？”
“额……”这事林轩还真不知道。
两世记忆毕竟不都是白活的，林轩的知识面其实颇为驳杂，难得碰到他不懂的时候，姜浅予显然有些得意，抬了抬雪白尖俏的下巴，道：“他不止推翻了进化论，而且还好像从无神论者变成了神论者，这跟牛顿晚年很像，不过牛顿比他更彻底，牛顿晚年一直在研究神学，寻找神的存在……不过牛顿其实好像一直都是基督徒。”
科学的终点是哲学，哲学的终点是神学，这句话林轩倒是听说过，说到底不过是现代科学的局限性，很多时间无解而已，牛顿晚年的事情同样有所耳闻，他甚至还知道有本叫国仙的小说试图用神学来解释现有科学与历史，然后那本书就太监了。
虽然听说过，不过这时候他还是装出第一次听到的模样，很吃惊看着姜浅予。
小妮子果然更得意，瞅着他又问：“你知道这本书写什么吗？”
“不知道。”林轩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就是人类简史，不过我才看一点，你知道一共有几种人类吗？”
林轩很有捧哏的觉悟，试探性地问：“三种？”
小妮子嘴角梨涡浅浅，伸着一根纤嫩玉指轻轻摇了摇，示意他错的很厉害，摆足了范儿后才道：“现代人类其实都是同一种人类，不论黄种人白种人还是黑种人，其实都是智人，除了智人之外，还有尼安德特人，梭罗人，鲁道夫人……在智人统一地球前，这些不同的人种是同时存在过，并且很可能发生过战争的，后来其他人种都被战争或者被自然给灭族了，就只剩下智人了，有可能有过融合，也有可能没有。”
小妮子明显也是才看了个半吊子，没有了解透，实际上这在当前的科学水平里，人类起源依旧是被重重历史迷雾遮笼的，姜浅予不过是生搬硬套拿书里看到的一些东西来显摆而已。
林轩也不点破，很给面子地点点头，做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小妮子看起来对他的表现还算满意，点点头，没有计较他偷偷握住自己的手，继续问：“你知道智人是靠什么打败其他人种的吗？其他人类，有很多强壮的都跟野兽一样，就像是黑猩猩，直接能把人给撕碎。”
林轩摇摇头，眼睛盯着小妮子，手却抓着她一只手慢慢把玩，肌肤柔嫩细滑，五指纤纤，修长匀称，柔若无骨，这手握在手里都像是艺术品，要是……
他心跳不由快了些，脸上却依旧是很认真的表情，继续听小妮子给自己科普，如聆圣音，看起来比当年拜在菩提祖师座下求取长生大道的孙猴子还虔诚。
“按照这本书里面的说法，智人获胜的根源，很可能是说谎。”
“啊？”
林轩愣了一下，还以为小妮子在嘲讽自己，却见她一本正经地道：“真的，书里面讲不仅仅是智人，其他人类也会使用武器，也有自己的语言，但他们的语言好像都比较简单，就像是动物间也能互相交流……嗯，比如黑猩猩，但是有一点呢，黑猩猩它们不会说谎，比如它们跟同伴上小河那边有一只狮子，那就是真的，但我们说的可能是假的，他们不会说谎。”
“应该是大概七万年前，我记不清了，智人从非洲开始往外扩张，就在这往后其他人类开始慢慢消失，智人发明了船，灯，弓箭，宗教和社会应该也是在这个时候形成的，这就是智人获胜的关键，因为只有他们会说谎。”
“会说谎这么重要吗？”
林轩一边问，一边伸着脑袋往小妮子脸上凑过来，姜浅予伸手把他给推开，继续科普，“当然啊，智人会说谎，是因为他们可以传播虚构的、现实中不存在的消息，所以他们才能够建立社会、宗教、国家，这其实都是不存在于现实的，只存在于人类的思想与认知中，你想想，是不是？”
林轩把书合上，随手放到床边，然后重写叠放在小妮子手掌上，轻轻摩挲着，开始试图顺藤摸瓜。
“其他人类没有这种能力，就没有办法组建真正的社会，只能一个个小部落存在……这个好像叫做认知革命，我记不清了，不过听起来感觉蛮有道理的。”
姜浅予好像没有看到书已经被林轩给丢开了，偏着脑袋，清澈如泓的明眸盯着他，她终究不似林轩这样皮厚，眼神里已经微微地露出了些许的局促、羞涩与紧张来。
林轩把腿放到了她腿上。
没想好到底是该反抗还是该默许，是该把他推开还是把他踢下去的小妮子只好继续盯着他，警惕他会不会还有下一步动作。
林轩伸手把她另外一只手也抓过来，这样一来，他是侧躺着，原本趴着的小妮子没了手肘支撑，只好也被迫地侧躺下来，面面相对，林轩笑道：“这些事情其实说到底都还是臆测出来的，考古嘛，三分考七分编，谁都没亲眼见过，能自圆其说的在当时看起来都有道理，人类几十万上百万年的历史，其实真正清楚的连百分之一都不足，这百分之一里面又有太多的虚假信息，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说研究这些其实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讲没有多少意义，至少不是需要我们花心思去研究的，翻书随便看看就可以了。”
说话的同时，林轩慢慢地把手伸到了小妮子腰间，“人类起源这方面，其实人类唯一能够确定的，根本就不是人类是神创造的，还是从什么动物演变出来的。”
小妮子趁机抽回手来，一手撑在床上，一手按着他胸膛，上身微微后仰，亮晶晶的大眼望着他，“那是什么？”
“人是怎么生出来的这才是人类能够真切确定的事情。”
林轩右臂环在小妮子腰间，左臂手肘撑床，借力翻身起来，就像是认知革命后陡然崛起跃居生态链最高层的智人般，居高临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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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的更新会在写好后先发到粉丝群，确认不会有违规处后再把修改版发到网站更新，如果没看到更新大概是没改完（不排除没写出来的可能），大家别等。
当然作为一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作者，不该有的描述肯定不会有的，只不过摸不准屏蔽整改的界限，安全起见，肯定要多删点才能更新。
【524】共枕（上）
大概是林轩再不加以掩饰的目光让姜浅予感觉到了威胁，她很努力地想往后缩，很警惕地盯着他，“你想干嘛？”
林轩想了想，然后很诚实地点点头，“想。”
小妮子自个都拿这个调侃过，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一张俏脸霎时红透，又羞又笑，缩了缩脑袋啐道：“不要脸！”
林轩双腿轻轻用力，把小妮子两条腿给夹住，顺势翻过身来压在她身上，用手肘和膝盖撑住身体，免得真压到她，微微下下头，盯着她长长的睫毛，明亮的大眼，挺直的鼻梁，鲜嫩的唇瓣，忍住想要亲一口的冲动，盯着她的眼睛，带着调侃的笑意感慨道：“这种感觉……”
小妮子被他压在身下也并无挣扎反抗的举动，只是睁着那双晶晶闪亮的大眼，有些羞涩、有些紧张、有些不安，还有些好奇地望着他。
林轩想了想，笑道：“……好好。”
姜浅予眨了眨眼，轻轻“哦”了一声，因为这个音节而张开嘴巴的时候，莹白贝齿红嫩香舌都在鲜润动人的唇瓣间惊鸿一现，又迅速地隐没。
林轩减缓了自己手肘的支撑力道，上身慢慢下沉，紧紧贴在小妮子胸前，感受着身下柔软丰盈娇躯惊人弹性带来的美妙触感，慢慢地低下头。
小妮子依旧睁着晶晶闪亮的大眼，眼睁睁地看着他亲过来，很快发觉这样太不矜持了，于是闭上了眼睛。
长夜漫漫。
这不是林轩第一次亲姜浅予，但像这样很清楚接下来有着很长时间可以慢慢来还是首次，他本也不是心急的人，明知小妮子很担心他会得寸进尺的情况下更不会唐突，否则也不至于亲她的时候还要撅着屁股了。
目光顺着小妮子修长雪白的脖颈贼兮兮地往下瞄，可惜睡衣领口太紧，只能看到柔滑白色睡衣被撑起的峰壑形状，内里春光一无所见。
林轩吞了口口水，凑到小妮子鲜嫩唇瓣上，只蜻蜓点水般的亲了一下、再亲一下，然后就抬起头来，姜浅予等了等，没等到他下一步动作，于是睁开眼睛，就见林轩正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她有些害羞地缩了缩脖子，林轩嘿嘿笑着又在她脸颊用力亲了一口，柔声道：“再亲一下，好不好？”
姜浅予亮晶晶的大眼望着他，轻轻摇了摇头。
林轩在她摇头的时候就低下头去，还在摇头的小妮子很快乖巧地闭上眼。
林轩伸出手臂探到她后背，鼻息渐渐急促的小妮子察觉到他的动向，很配合地轻轻抬起脖颈，让林轩将她环抱住。
林轩的呼吸慢慢地变得急促了起来。
小妮子很快察觉到了不对劲，她唔唔着躲开了林轩的亲吻，脸颊红红，大眼汪汪，轻轻喘息着道：“你……说过不会乱来的。”
林轩缓了缓呼吸，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下，这才笑道：“那我先去关灯？”
小妮子明媚的大眼中掠过了些许疑惑，随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刚刚向灯发誓的事情，有些好笑地娇嗔道：“你这是耍赖！”
“耍赖就耍赖，能亲就行。”
林轩再次低头吻她，正对着悬挂在天花板上吊灯的小妮子闭上眼，看不到灯光，于是心安理得地再次任他乱来。
小妮子不再挣扎，身子渐渐酥软，随着他亲吻抚弄的力度而不由自主地轻轻喘息，不过还是很快又抓住他的手，却显然已经不似刚刚那样坚决，并没有什么力道。
林轩自然不会傻到自己把手放开，依旧放在上面不动，重新去亲吻她的嘴唇，姜浅予很快伸手重新勾住他的脖子，没了阻挡的林轩很快把另外一只手也给放了上去。
小妮子喘息渐渐急促起来，娇躯在他身下轻轻扭动着，林轩很快不满于衣服的阻挡，手从睡衣领口探进去，又把手伸到背后去解扣子，这一次小妮子终于不再配合，又按住了他的手。
林轩放开她的嘴唇，用手肘撑起上身，免得压疼了她，盯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问：“怎么解？”
小妮子并不上当，红着脸摇摇头，努力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任他轻薄，林轩却很不识好歹，手上不停就算了，还非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很不要脸地问她：“舒服吗？”
姜浅予脸红的要烧起来般，伸手阻止，林轩却不肯松手，低头咬住她白嫩晶莹的耳垂，动作不停，小妮子轻轻咬着唇，轻轻扭动着身子，“痒……”
娇躯酥软的小妮子再一次伸手制止。
林轩暂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微微喘息着伏在她耳边问：“怎么了？”
姜浅予没有做出回答，只是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他，过了好久才闷闷地道：“你干嘛忽然这样？”
林轩同样抱紧了她，轻轻亲吻着她的细嫩柔滑的脸颊，“想这样才是正常的，谁让你这么漂亮这么可爱？”
他说话的时候轻轻抬起头，眼睛盯着姜浅予，小妮子见他盯着自己，明显还是有些害羞，就缩了缩身子，林轩于是顺势侧躺过来，搂着小妮子的腰，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我都让你……”
小妮子脸颊贴在他胸膛上，没有了目光接触，稍稍缓解了羞涩，说话却还有些支吾，“都让你这样了……”
林轩紧紧抱着她，手又有些不老实地沿着腰线往下滑去，抬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亲，柔声道：“那就直接给我不可以吗？”
小妮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摇头。
林轩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脸来看着自己，轻声问道：“为什么？”
姜浅予明显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过于露骨的话题，抬眸看他一眼，晶晶闪亮的大眼睛波光流动，就又伏在他胸前，闷闷地道：“太小了。”
“不小啊，不信你摸摸。”
“谁说你了！不要脸！”
“你也不小，比我原本想的还大……嘶！”
又羞又气的小妮子恨恨地掐了他一把，“我是说年龄！我都还没到十八岁呢……禽兽！”
“满十四周岁就可以了啊，这是法律规定的。”
“法律什么时候规定这个了，我怎么不知道？”
“法律规定，如果与十四周岁以下幼女发生关系，不论是否自愿，都算是犯罪，这个你知道吧？”
小妮子抬头看他一眼，轻轻点点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流露出些许疑惑神色，显然不明白他说这个干嘛。
林轩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这不就是说，只要满十四周岁以后，就可以自愿发生关系了吗？”
姜浅予红着脸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然后把林轩的手给拨开，起身坐起来，林轩也跟着坐起来问道：“怎么了？”
“上！厕！所！”
小妮子说完后，见小妮子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自己，抓起枕头就砸在他身上，然后打开衣柜拿了衣服飞快地跑到卫生间去了。
林轩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不由有些发愣，他记得一开始刚上床的时候似乎还没到十点，这会儿好像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
小妮子明天好像还要上课……
“几点了啊？”
姜浅予在卫生间里面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换好了衣服出来，一边整理着自己的头发一边问道。
“过十二点了。”
林轩给了个比较保守的回答，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又亮了起来，刚刚还觉得小妮子穿的衣服不太方便，小妮子这次重新换了睡衣，依旧是两段式，不过下身却是睡裙。
“啊？这么晚了……”
小妮子显然也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她走到床前拿起自己手机看了眼，又“啊”的一声，“都一点啦！”
林轩点点头，用很沉痛地语气道：“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时间加速了，只是我们都沉浸在快乐……”
羞红了脸的姜浅予抡起大熊砸在林轩脑袋上。
林轩把大熊放到一边，起身道：“我去洗洗，你赶紧脱衣服睡觉，明天还要上课呢。”
他从卫生间出来，小妮子已经躺在了被窝里面，乌黑柔顺的长发铺满了大半个枕头，衬着她雪白精致的脸蛋愈发美丽动人，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看起来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样子，睡颜恬静。
林轩走到床前，见小妮子还在装睡，于是想了想，开始脱衣服。
小妮子没听到他喊自己，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结果映入眼帘的一幕就是林轩在脱裤子，“啊”地一声，“你干嘛？”
“脱衣服啊。”
林轩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只穿着一条裤衩上了床，姜浅予飞快地把被子往怀里抱，不让他进被窝，林轩一边跟她抢被子一边笑道：“这么想看啊？”
“不看，丑死了！”
“还不承认，你不让我进被窝不就是为了让我只能光着身子给你看？”
“不要脸！”
小妮子力气吃亏，何况本也没有要他一直光着身子的意思，林轩稍微用了些力道很快把被子抢来，钻进被窝里面去，小妮子侧着身子，面朝着他依旧很警惕的样子，警告道：“我要睡了，不然明天上课起不来。”
林轩点点头，伸手把灯关掉。
本章因为删节版所以难免有不通顺的地方，敬请见谅。
【525】共枕（下）
此时已是深夜，随着灯光熄灭，黑暗与寂静同时袭来，霎时间将整个房间淹没，只有窗口处城市深夜的霓虹光亮随风飘入，姜浅予扭头看了看窗帘间留下的缝隙，下意识地要起身，却又躺了下来，道：“把窗户关上。”
她睡觉时喜欢留窗，却必拉窗帘，林轩起身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又把窗帘拉拢，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小妮子看着他回到床上躺下，这才重新闭上眼睛，看起来真打算要睡了。
林轩翻过身靠过去，伸手将她香香软软的身子搂在怀里，姜浅予抬了抬上身，让他手臂从自己身下穿过，枕着他的手臂贴在他怀中，林轩低头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道：“要是硌着了跟我说。”
“嗯。”
姜浅予跟了一身，也伸出手臂来抱住他。
老实讲，她明天还要上课，林轩一开始抱她的时候并没有别的想法，可一挨着她的身子就根本控制不住，不过小妮子没反应，他也就装作正顶在她身上的那玩意跟自己没有关系。
小妮子对睡眠环境很挑，倒不是必须绝对安静，而是见不得光，连指示灯都不能亮，这是暑假时两人跟爸妈一块回老家时林轩才发现的。
窗帘拉上后，房间内黑漆漆的不见五指，不过当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依旧能够隐约地看到一些事物。
黑暗中身体紧贴的触感愈发清晰，光滑的小腿，柔嫩的脸颊，还有下面顶着的……压抑的冲动并没有因为黑暗与寂静而平复，反而随着时间而愈发炽盛。
林轩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保持着平缓，却难以控制种种浮想，曾经梦到过的，刚刚在这张床上发生过的，已经品尝过的，依旧只存在于自己想象中的……种种场景、滋味与幻想，让他血脉偾兴五肢具张，半天睡意都没有。
那盆水泼在床上的时候，他对两人的关系就已经有了最彻底的决定，方才种种说是情不自禁并没有错，说是他刻意挑弄同样没有错，大概是因为曾经的荒唐，他在姜浅予的身上终于找到了安心的感觉，却很难讲这种“安心”保留到知道她即将出国之后。
我们从小就接受唯物主义观念，相信科学，鄙弃一切迷信，并且把它加上“封建”这种已经被时代抛弃的社会体制，然而越长大，就越信命。
林轩并不知道这个『命』字该做何解，对于是不是信命，他也无法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但他很清楚，随着经历的越来越多，思想越来越成熟，他是相信因果循环的。
假如这个『命』字往这方面解释，他是相信的。
别人是“一个女孩对我笑我就开始考虑跟她以后的孩子的名字”，他却是看到一个女孩漂亮就开始想象她在床上的样子，什么样的表情叫起来好不好听……
没有人教过林轩该怎么喜欢一个人什么是爱情，所以在他没有学会反思没有学会怎么爱一个人的时候，他只能奉行实践出真知的道理，一遍遍地摸索，然后迷失在过程中，这不怪他，毕竟那个实践的过程就叫做*爱。
浪子回头金不换。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这对没有犯过错，为求佛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在生死间徘徊的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些？
如果把这个宏观问题具体化，那就是眼下这个有着十八岁干净身体的林轩，他脑袋里面这个曾经有过不少肮脏污点的灵魂，是不是能够配得上姜浅予？
就像是医院醒来的时候，他并不是没有发觉眼前的这个女孩跟自己的女朋友长得一点都不像，但他还是习惯性地伸手把她搂过来又亲又摸，如果不是挨了一巴掌，哪里用等得到今天才脱她的衣服？
自己在床上而眼前的女孩不是女朋友，可以有太多解释，比如自己喝多了记错了，比如昨晚睡得妹子并不是女朋友而是另约的……他甚至在那个时候还有心思夸赞一下自己眼光很好，这次约得妹子太漂亮了！
如果姜浅予知道了这些，她还会这样乖巧地柔顺地幸福地躺在自己怀里睡觉吗？
当然，这种情绪有些时候会出现，却也只是有些时候而已，林轩傻到主动跟小妮子坦诚那些，那不是脑残吗？
如果有愧疚，那也该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好好地对她好才是最正确的，沉浸在过去中不可自拔那纯是脑袋夹门上门又被驴狠狠地踹了两蹄子。
然而这种理性并不足以彻底地平复他的心病，所以当得知小妮子有可能要去北美后，林轩的危机感被最大程度地激发了。
她还没满十八岁，甚至于距离十七周岁的生日都差些天。
她很聪明。
但这不意味着她对待感情也能无师自通。
这是她第一次恋爱。
而初恋成功的概率实在是太低，以林轩的经历，这种概率又会被无限度地拉低。
他曾错过悔过所以改过，她呢？
感情上林轩对她充满了信心，也愿意对她抱有最大程度的信任，当然即便是理性上，以小妮子的性格，这种信任也是有理可据的……
但是！
凡是都有万一啊！
危机感空前的林轩迫切地想要给自己增加筹码，于是有呆呆的触发，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的想法出现后，就再也挥之不去。
这或许有些无耻。
但既然是早晚的事情，反正也不是坏事，有什么不可以呢？
毕竟又不是自己一个人爽。
他给自己找了太多理由，真到了床上才发现根本用不着理由，本能地冲动就足以让他不顾一切地扒掉她的衣服分开她的腿好好地享受她，如果不是察觉到了他迫切的想法，小妮子刚刚不会忙着逃掉。
可她换了裙子……
这不是更方便自己吗？
林轩在揣测中睁开眼睛，却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亮晶晶的眸子，正有些好奇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不由微微一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道：“还没睡啊？”
小妮子重新闭上眼睛，脑袋伏在他怀里拱了拱，半晌后才闷闷地道：“你这样……我怎么睡呀……”
林轩心中不由一跳，小妮子显然感觉到了，身子僵了僵，伏在他怀里一动也不动。
林轩的心又热了起来，他并不是木讷的人，且在这种事情上，男人都会想的更多更乐观——同时也是更不健康一些，所以他想当然地认为这是一种暗示。
否则她干嘛不睡觉，而且主动提这事呢？
既然小妮子没有睡，林轩也就不像刚刚那样刻意保持着身体一动不动了，略微活动了紧绷的肌肉，顺势把手臂往下滑，抚在她腰间紧紧搂住，让她的身子与自己贴的更紧。
紧贴的触感一下子变得更加强烈，林轩心头火热，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柔声唤道：“浅浅。”
“嗯？”
“你明天什么课？”
“没课。”
正在想着怎么劝她逃课的林轩愣了一下，忍不住放开了手臂低头看她，小妮子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上午没课。”
林轩“哦”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低头亲了亲她额头，然后亲了亲脸颊……
小妮子的鼻息很快急促起来。
****
过了许久，只听林轩有些急促地喘息道：“浅浅乖，给我好吗？”
黑暗中感觉到小妮子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林轩努力冷静了些，先把下面的手抽回来，重新将她紧紧抱住，在她脸颊亲了亲，“怎么了？”
小妮子伏在他怀里，嗓音轻柔：“你干嘛忽然这样？”
这句话她刚刚就问过，只不过那时候林轩并没有在意，这会儿听她再次追问，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小妮子似乎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否则以她的性格，在明明没有打算让他突破底线的情况下，也不会让他这样放肆。
如果林轩不被冲昏头脑的话，他其实早该意识到，这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他这段时间一直都还比较规矩，忽然间不惜耍赖也要跑到小妮子床上睡，而且似乎真的是打算要把她给睡了，她要是不知道有情况才是怪事。
想明白这一点，林轩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不能现在就把事情告诉她，只好又亲了亲她，道：“过段时间再告诉你。”
姜浅予轻轻“嗯”了一声，并没有阻止他说话时依旧没有停止的动作。
林轩得寸进尺地再次把手伸到她背后去解扣子，姜浅予躺在身下，睁着水汪汪地大眼睛望着他，终于只是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住他。
过了许久，她轻轻咬了咬唇，嗓音低低地，轻轻地，“不要。”
林轩看着她的眼睛，他很清楚她此刻说的不要，不是欲拒还迎，是真的不要。
然而他同样很清楚，她现在跟他一样，也很想要。
只不过对她来讲，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有着在这事情之外的象征与意义。
所以她想要却还是说不要。
不过他可以忽略她主观意志上的抗拒，毕竟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抗拒了。
而且……
以男人的尊严发誓，等会儿她也会很舒服的。
林轩迟疑了一下，体内熊熊沸腾的血液让他在每一个瞬间都用一种继续下去的冲动，然而最终没有去做最想要做的事情。
发现自己快要炸开后，林轩不得不停止了这种折磨自己的事情，用力地紧紧抱住她，试图想要用这种方式的拥有来平复另外一种方式的占有。
答案当然是徒劳的。
小妮子伏在他怀里，乖巧地任他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才柔柔地问：“你是不是很难受？”
“你说呢？”
林轩低头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又去亲她，然后在又一次深吻前，他以莫大毅力阻止了自己找虐的行为，重新抱住她，把脸埋在她柔顺的秀发间，轻声唤道：“浅浅。”
“嗯？”
“你想要吗？”
小妮子迟疑了好一会儿，然后在他怀里轻轻点头。
林轩在她耳边蛊惑道：“那给我好不好？”
小妮子轻轻喘息着，却再次摇头。
林轩终于发现人心不足简直太特么有道理的，如果以往的话，眼下这种待遇与享受他都是不敢想的，结果此刻反倒有些颓然扫兴的感觉。
他躺在一旁，搂着小妮子让她趴在自己怀里，抚着她柔顺秀发问道：“那什么时候可以啊？”
姜浅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至少等爸妈都同意……吧。”
林轩干笑道：“这事就不用征求他们的意见了吧？”
姜浅予狠狠地掐了他一下，“谁说这……这种事情了。”
林轩轻轻“嗯”了一声，抱着她许久没再说话，小妮子也不出声，就静静地躺在他怀里面，过了好久，她才动了动，抬头看了眼林轩，又低下头。
本章因为删节版所以难免有不通顺的地方，敬请见谅。
【526】数学
睡觉是为了休息，而休息的效果却并不仅仅是由时间来决定的，这才有“睡眠质量”的说法。
根据现代科学研究表明，人的夜间睡眠大概可以分为五到六个周期，其中占据了过半时间的浅睡期和轻睡期对解除疲劳的作用效果甚微，只有深度睡眠状态的中睡期，深睡期及快速眼动睡眠期，才对解除疲劳有较大作用。
提高睡眠质量，最终要看的就是深度睡眠时间。
正常人的深度睡眠状态，大概占睡眠时间的四分之一左右。
不知道是因为太晚太累还是太香，林轩这晚的睡眠质量很高。
因为一个对他而言称得上是很香艳与刺激的意外，小妮子不得不重新去洗澡换衣服，大概洗澡的过程中反应过来即便她不知道那些事情，林轩确实不可能不知道的，但这个混蛋还是弄到了她脸上身上……
这绝不是无意的！
愤怒的姜浅予一晚上第三次换了衣服出来就开始找林轩算账，折腾了好久后，睡觉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
林轩醒来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睁开眼后看到小妮子静静地躺在他怀中安睡，那种溢满了身心的幸福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甚至想到过的。
大概是两人睡梦中已经潜意识地调整过了姿势，被她枕着的肩臂并没有酸麻的不适感，林轩看着拿掉她雪白晶莹脸颊上几缕乌黑柔顺的发丝，然后偷偷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抬头看了看天色。
窗帘遮挡了光线，难以判断时间，又担心惊醒了小妮子，林轩伸着手臂费了半天的劲都没能够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却陡然间听到了熟悉的钢琴旋律在房间里面响了起来。
那是小妮子弹的《月光水岸（moonglow）》，他特意录下来当作闹钟铃声的。
大概是因为名字就叫浅浅，小妮子睡眠一直很浅，闹钟一响，林轩回头看了她一眼，果然见她已经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既然她已经醒了，林轩也就不必再顾忌，忙仰起身来拿起手机关掉闹钟，顺便看了眼时间，闹钟第一次响，时间还没到七点，也就是说才睡了四个小时。
同样的睡眠时间，他精神饱满，如果不是看到时间都几乎以为一觉睡到了中午，小妮子却还在犯困，林轩关掉闹钟回头，就见她已经又闭上了眼睛。
林轩重新躺下，紧了紧被子，然后伸手抱住她，小妮子抬了抬脑袋，让他手臂从脖颈下穿过去，也伸着手臂反抱住他，就又伏在他怀中没了动静。
林轩没想明白为啥睡的这么好，因为抱着小妮子睡，还是因为睡前那些被删掉的描述，但很快发现睡得好似乎也有麻烦。
这是正常男性在大多数的早晨都要面临的窘况，林轩抱着小妮子，思想在放纵自己和让她安静睡觉之间好一阵子摇摆挣扎。
安静躺在怀中的小妮子忽然毫无预兆地动了动，跟他拉开了一些距离，脑袋却依旧伏在他胸前，轻轻咕哝了一声：“讨厌！”
林轩抚着她依旧光滑柔嫩的脸颊，笑道：“没睡着啊？”
“不许碰我。”
小妮子又扭了扭身子，重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贴在他肩颈间，林轩看着两人依旧搂抱在一块的姿势，有些想笑，不过听得出她确实在很困，也就不在这个时候跟她耍贫，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嗯。”
姜浅予很快沉沉睡去，林轩听着她轻缓悠长的呼吸，隐隐还有很轻的如猫儿般的鼾声，脸上不禁露出些许笑意，低头在她颊上轻轻亲了一下，便再无别的动作，抱着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慢慢睡去。
黑暗无垠。
时光似乎也在这里静止。
林轩被一阵很轻柔的痒感弄醒，迷糊睁开眼时，正好看到近在咫尺的小妮子迅速闭上眼睛，先是忍不住笑了笑，随后沉沉的睡意才因眼前的睡颜而慢慢退去。
被小妮子枕着的肩膀处有些酸麻，林轩轻轻活动了一下手臂，小妮子就顺势把脑袋挪到了他胸膛上，抬起脸来望着他，眨着晶亮大眼问：“肩膀酸了吗？”
“有点。”
林轩慢慢地活动着肩膀通血，又环臂搂住她问：“几点了。”
“不知道，你看一下。”
林轩拿过手机来看了眼，道：“快十点了，你饿吗？”
小妮子摇摇头，“不饿，你呢？”
“我也不饿。”
林轩笑了笑，抱着她闭上眼，“再睡会。”
小妮子没有出声，只是把脸颊贴在他胸口上，不知道是不是在玩很无聊的听心跳游戏，林轩抚着她柔顺长发也不说话，这种静谧而温馨的感觉一开始也很不错，让他感觉心里面满满的暖暖的，但是过了几分钟后，就觉得其实昨晚那样也不错。
他把姜浅予往上抱了抱，小妮子闭着眼睛，看着像是又睡着了，并没有什么反应，林轩慢慢地凑了过去。
已近中午，外面灿烂的阳光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住，没有开灯的房间里光线依旧显得十分昏暗，过了许久后，响起女孩儿“唔唔”的声音。
亲亲。
搂搂。
抱抱。
房间外日光横移，房间内唧唧啾啾，等小妮子在床上一角把林轩推开，终于察觉到很饿的时候，林轩拿手机看了下时间，忍不住愣了一下，然后再转头看她，表情看起来很古怪，“你下午几点上课来着？”
“两点半啊，怎么啦？”
小妮子见他表情，手脚并用地爬过来，伸着脑袋往手机屏幕上看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啊”一声尖叫，“都两点啦”
她火烧尾巴般一下子就光着脚跳下床，下意识地就往卫生间跑，跑了一半又回来，抓起枕头就往林轩身上砸，“都怪你！都怪你！啊啊啊啊啊我要迟到了”
她恨恨地隔着枕头捶了几下，赶紧又跑到卫生间去洗漱，林轩还有些不太敢相信地又拿手机确认了几遍，见真真切切地是下午两点，这才摸着下巴算了一下。
昨晚好像九点多上的床，到下午两点……
昨晚两个多小时，今天十四个小时，加在一块……
十六个小时？
嗯……
不亏。
下了床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一下子涌入房间，刺得林轩睁不开眼，过了半晌才适应了阳光，踩着拖鞋到客厅，打开冰箱看了看，再走到厨房再打开冰箱看看，然后又踩着拖鞋走回小妮子房间，拿手机准备打车，问道：“不要着急，还来得及，冰箱里面有昨晚的剩菜，还有一小碗米饭，可以用微波炉热一下……”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你要是不想吃的话，旁边那家生煎应该还在开，或者肯德基，吃个饭五分钟或者七分钟，这个时间段不会太堵，打车到学校最多六七分钟……算上你从校门到教室的时间，来得及。”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你要是洗漱换衣服耽误太久，实在不行还有面包和酸奶，先垫一下，我晚上再给你做好吃的。”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那我约车了。”
“不要跟我说话，我不想理你。”
“你是什么课，我先把书给你拿好。”
“不要跟你说话，我不想理你……数学。”
“啧，真香。”
【527】病哥哥
虽然多少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公众人物，至少在学校里面是如此，但姜浅予没有出门必化妆的习惯，当然这跟朴素什么的扯不上关系，她只是觉得她用不着而已。
然而这不意味着小妮子出门就很快，等她换好衣服走出房间，林轩已经打好了车，小妮子显然也知道已经没有时间吃饭了，把包递给林轩，就赶紧去换鞋，又想起了什么，回头问：“我作业拿了吗？”
“在哪？”
“桌上。”
林轩回她房间拿了作业出来，小妮子已经在啃面包了，见他出来，嘴巴里还嚼着面包，就赶紧吸了口酸奶，拎着包起身往外走。
“别着急，来得及。”
林轩把作业给她放包里，顺便把包接过来，感觉自己跟个送孩子去高考的家长似的。
关上门，小妮子已经按下了电梯，见他过来，就撕了块面包递到林轩嘴里，林轩嚼了两口咽下，走进电梯，才见小妮子忽然转头小声问他：“你刷牙了吗？”
林轩想了想，“好像还没。”
姜浅予登时满脸嫌弃地往旁边挪了两步，“恶心。”
“那还不是被你催的。”
林轩张了张嘴，小妮子就又撕了一小块面包塞到他嘴里，道：“我晚上想吃肉。”
“什么肉？”
大概因为昨晚没能得逞，林轩忽然发现小妮子说想吃肉的时候，他有点想歪了。
“不知道，就想吃肉，什么肉都行不要肥肉。”
“等你下课一块去买。”
“嗯。”
到小区门口，司机师傅已经等在那了，没有堵车的情况下到学校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小妮子拎着包小跑着去上课，林轩拿着她喝光的酸奶盒“嘶啦嘶啦”地吸着空气往回走，到小区门口才把早就空了的盒子给丢掉。
小妮子到教室后发了消息过来，说没迟到，不过也就只差两分钟，她要上课，叮嘱了林轩别忘记给呆呆添水喂猫粮后，就没有再聊。
林轩回到家把昨晚剩下的饭菜热了一下，就算是今天的早饭和午饭了，再给呆呆添了水，倒了猫粮，时间已经过了三点，左右没有什么事情，就去刷题准备驾照考试，结果刚到小妮子房间，就觉得鼻子里面痒痒，不由仰着头“阿嚏！”一声。
这似乎是一个提前通知，接下来的时间里，喷嚏就没断过。
他感冒了。
入秋时节本就容易生病，昨晚又光着身子太久，一会儿血往上冲一会儿往下涌，感冒才是正常的。
林轩也没有太在意，给自己倒了杯万能的热水，感觉这些题都太无聊，于是又打了一局游戏，原本想开直播的，但考虑到自己时不时就“阿嚏”一声，有些影响形象，于是作罢。
两局游戏全输，林轩有些郁闷，随后发现头脑似乎也有些昏沉，这才意识到可能发烧了，于是找来了温度计量了一下，三十七度五……
这年头连发烧都这么污的嘛，还是说是温度计在暗示自己什么？
林轩胡思乱想着找药，记得当初后妈是买了些常用药的，但是忘了放在哪，找了半天没找到，林轩也就懒得再找，拿了本书来到阳台，见被褥都还没晒干，于是就放下心来，摊开书躺在藤椅上晒太阳，心想要不要晚上偷偷爬起来再泼点水。
大概因为这种想法而遭了报应，林轩在太阳底下晒了会，觉得自己的病情反而加重了，于是病恹恹地回到客厅，抱着枕头缩在沙发上角落看电视。
吃饱喝足的呆呆趴在沙发另外一段舔着自己的爪子，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林轩，或者“喵～”地叫一声。
林轩没那个精气神去搭理它，在沙发上窝了几分钟，感觉有点冷，于是就又翻了张毯子出来，裹着缩在沙发上，脑袋昏昏沉沉的，时不时地还要拿纸擤鼻涕，感觉自己几乎要完蛋了。
小妮子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你怎么啦？”
姜浅予其实下课后就给林轩发了消息，不过林轩没回，就以为他在打游戏，却没想到推开门会看到他半死不活地瘫在沙发上。
呆呆见主人回来，也顾不得舔爪子了，站起来仰起脸朝她喵一声。
小妮子也顾不得理它，把包挂上，就赶紧走到了林轩面前，有些关切，还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怎么了呀？”
林轩眼神呆滞地瞅了她一眼，然后偏过目光，继续木然地盯着电视屏幕上的一个抗战片发呆，小妮子在他身旁坐下来，转头看了看电视，“咦，红色？我好像听人说过这个电视剧，听说挺好看的……你不要告诉我看电视看成这样啊？”
林轩瞅着她，用眼神朝着就放在自己面前的纸巾盒失意，小妮子翻了个白眼，抽了张纸给他递过去，林轩从毯子里伸出手来接住，“吼吼”地很大动静擤鼻涕。
小妮子满脸嫌弃地往后仰着身子，“你感冒啦？”
林轩重新靠在沙发上，懒得讲话。
姜浅予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呀”的一声，“这么烫，你量体温了吗？”
林轩看了看她，然后朝茶几上努努嘴，姜浅予回头拿过体温计来，先看了下上面的温度，“三十七度五，你什么时候量的？吃药了吗？”
“回来，没吃。”
“你有病啊，发烧还不吃药？”小妮子握着体温计用力地甩了两下，再拿起来看了看，递到林轩面前来。
“本来就有病。”
林轩有气无力地反驳了一声，偏了偏脑袋，姜浅予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然后走过来帮他把体温计夹好，“我去帮你拿药……不对，得先看发烧厉害不厉害，好像也不对……要不要去医院啊？”
小妮子打小就属于被照顾的那个，以往就算是林轩生病，家中也有爸妈，这会儿陡然间变成了让她照顾病号，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转头问林轩一声，大概想到了林轩刚刚的呆滞反应，觉得问他纯属白瞎，于是赶紧拿手机，看样子是打算要给老妈打电话。
“不用打了。”
林轩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略收了收故意三分真七分假的病重模样，免得小妮子真着急，不过感冒与发烧倒不是假的，说话确实有些中气不足，“我找不到药放哪了，你帮我拿一下就行了，我记得有感冒冲剂，睡一觉应该就差不多了，我抵抗力没那么差，还去医院，不够折腾的……”
小妮子“哦”了一声，在林轩的吐槽声中跑进了他房间，很快拿了一盒感冒冲剂过来，“是这个吧？”
林轩点点头。
姜浅予帮他冲好了感冒冲剂，小心地端过来，林轩也不接，就只朝她张了张嘴，小妮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还是在他旁边坐下来，小心翼翼地把冒着热气的杯子端到他面前。
林轩嘴巴都没碰到杯子，就仰起头来，摇头道：“太烫。”
“那我帮你吹一下。”
小妮子捧着杯子很细心地“呼呼呼”吹了半天，然后自己试了一下，这才重新端到他面前。
林轩嘴巴都没碰到被子，就仰起头来，摇头道：“还是太烫。”
姜浅予还要再尝一下，林轩道：“你去拿个汤勺来喂我。”
姜浅予那双明媚眸子睁得老大，凶巴巴地威胁道：“不要太过分啊你。”
“那要不用嘴巴喂我？你自己选。”
姜浅予举着杯子作势要倒在他脑袋上。
“你要是舍得你就倒！”
林轩翻着白眼道，“我好容易生病一回，难道连作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
小妮子瞪他一眼，还是乖乖地去拿了汤勺来，林轩就把脑袋枕在她大腿上，跟演偶像剧似的，让小妮子一小汤勺一小汤勺地喂他。
感冒冲剂有没有效林轩还不清楚，但如果每天都有这个待遇，他觉得自己可以病一个星期。
【528】踏破贺兰山缺
不以分手为目的的吵架都是秀恩爱。
在这句话已经得到了大多数人公认的前提下，同理可证，不以死为目的的作都是撒娇。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撒娇了？
撒娇也要讲究方法与分寸的，有小妮子这个名师言传身教，林轩第一次实践课就表现的格外优秀。
“你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你不是说晚上想吃肉嘛。”
“那吃什么肉啊？”
“烤肉吧。”
“叫过来就不好吃了吧？”
“我想吃。”
“哦……这里有个餐厅有个绿茶烤肉，要不点一份这个，再点点别的菜？”
“听你的。”
“那我点啦。”
……
“浅浅，帮我削个苹果。”
“哦。”
……
“浅浅，帮我倒杯热水，不要太热。”
“哦。”
“太烫了……那个汤勺呢？你要是不嫌麻烦的话喂我一下呗？”
“嫌麻烦。”
“请注意审题，你觉得加了个问号就是疑问句吗？”
“哦。”
……
“浅浅，我袜子还没洗。”
“哦。”
“浅浅，帮我换个台，我要看欢乐一点的。”
“哦。”
“浅浅，让我摸一会。”
“哦……你再说一遍？”
“生病的时候要保持身心健康，我好容易想起来一点能让我开心的事情，你以为真容易啊？我手臂都没力气我告诉你，要不是病情需要你以为我乐意提这么猥琐的要求嘛……嘶啊！疼疼疼，我是病人啊！我是病人啊！还有没有一点病号待遇啦……”
就在林轩作死的时候，英雄联盟各个官方渠道发出了最新一期的英雄麦克疯，剪辑了lpl三支战队在刚刚结束的全球总决赛小组赛上的部分比赛视频录音。
大概因为最后一天鱼龙战队的发挥太过惊艳，节目后期也很懂得观众想要看什么，小组赛最后一天鱼龙战队比赛的内容占据了超过三分之一的篇幅。
粉丝是偶像的后援，而偶像的表现则是粉丝的底气，在全靠成绩说话的竞技赛场，鱼龙战队在最后一天的惊艳逆袭可以说给了自家粉丝足够扬眉吐气的底气，因而许多粉丝一直都在期待着这期麦克疯，想看看最后一天小组赛绝境逆袭，尤其是双杀冠军王朝crane的时候，自家选手们到底在说什么。
结果等麦克疯出来的时候，不论是不是鱼龙战队的粉丝，全都一脸懵逼。
底下的评论都是这样的：
“谁能告诉我连字幕都跟不上的那些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我的天，我家战队啥时候变得这么吵了？”
“字幕能贴出来的就不错了好嘛，劳资看着字幕听了三遍才听清……我的天，他们这几天到底经历了什么？”
“总算明白为啥墨承接受采访的时候说‘累到是还好，主要是嗓子疼’了”
“嗓子疼算个毛啊，劳资现在脑袋疼，快炸了”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鱼龙战队啥时候变成全队复读机了？”
“我好像看到肖璇的评论说自从大舅子来了后，所有人就都变成复读机了”
……
这期麦克疯出来后，林轩再次成为了焦点。
一方面他在比赛中的发挥实在太抢眼，不论是四场比赛打下来被调侃为“好像混进来了一个奇怪的东西”的恐怖kda，还是最后一局的三五杀逆天改命，都足够给他吸引太多的关注。
另一方面则就是麦克疯出来后，肖璇在评论中很诚实地告诉了大家鱼龙战队语音之所以忽然变得这么吵，完全就是某一个人的鲶鱼效应：其他人说话声音小了完全听不到。
同样在这个晚上，sky官博放出了以sky降级到归来历程为主题的官方纪录片《我们回来了》。
为时二十分钟的纪录片中，开篇自然是陈慕雨时期的辉煌，没有背景音乐，仅仅是剪辑出来的部分精彩画面就足够让人热血激昂。
两年七冠，其中三个lpl冠军，四个世界冠军，lpl两度代表lpl赛区打到全球总决赛的年度总决赛，又两度折戟。
陈慕雨退役。
翌年，sky降级。
七过lpl大门而不入。
失望。
质疑。
嘲讽。
退役。
汗水。
泪水。
然后……
遗忘！
又一年……
sky又一次来到了那扇大门前……
幕后。
台前。
赛场集锦。
大龙区连跳的小炮。
高地秒杀对方c位的妖姬。
璀璨蓝光中凌空飞起的霞。
展翅冲天从云层降下的加里奥。
万众从中只身冲进敌阵的牛头人。
……
决赛前训练赛连败。
低迷与迷惑。
陈慕雨赛前到来，鼓励安慰与开导。
关系sky命运的一战。
一人当先抗塔点塔的女警。
丝血挡技能的莫甘娜。
在人群中穿梭跳跃收割的血色卡莉斯塔。
一身转战三千里，逆势单杀稳住局势的慎。
一剑曾当百万师，绝境之中手持金黄巨弩伴随着金黄色披风甩动翻滚从不停歇一颗输出的薇恩。
水晶炸开的能量风暴席卷了整个屏幕。
解说振奋而激动的呼喊：“恭喜sky！”
一直冷言寡语的少女在赛前难得的主动开口：“放心吧。”
骚话不断总让人觉得玩世不恭的少年连声地喊着：“我来了我来了我来了！”
还有从不曾在赛事录音里缺席过的：“adadad！保ad保ad！”
“我有r我有r我有r！”
“打打打！可以打可以打可以打！”
……
让人血脉沸腾的热血剪辑，激昂嘶喊的赛时语音，最终回荡的“恭喜sky”，所有的画面最终变成了等待五年之久的“我们回来了”五个字。
从质量来讲，这个纪录片可以说很不错，然而因为之前麦克疯的缘故，整个纪录片完全被里面篇幅很小的几句赛时语音给强掉了风头，很多人在恭贺sky晋级后甚至于直接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这上面。
“就我一个人好奇嘛，他们为啥每句话都要重复那么多遍？”
“重说三？”
“笑死我了，大舅子真的有毒”
“哈哈哈明明这么热血这么感动的纪录片，为啥看到最后笑成狗”
“还有人记得大舅子第一次赛后采访嘛，某人信誓旦旦地说：‘我话不多’”
“难怪小雪不喜欢说话，根本插不上嘴啊。”
……
因为这两个视频，林轩原本在ldl首次登场采访时说的话很快被人翻了出来，然后变成了表情包新鲜出炉。
“哈哈哈……”
小妮子看着那个特意截出来的林轩表情激动大声喊着什么/旁边陪着“我话不多”字幕的表情图笑得半天都没停下来。
同样的夜晚，因为在纪录片中看到了自己而感觉胸腔中充斥着一些滚烫情绪的穆挽离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想要跟谁分享些什么，可转过头看了看正拿着新手机听英语单词读音妹妹，耳边听着旁边公用卫生间里老妈洗衣服的声音，老爹看抗战片的枪声……他坐在那儿愣了一会儿，空洞的眼神里露出里些许迷茫。
也不是没有过朋友，哪个常年跑网吧打游戏的不良少年没有几个家长眼中的狐朋狗友？
可被老爹骂过老妈找到家里闹过几次后，已经没有人再跟他这个“有个疯娘”的孩子主动联系了，就连他去打职业的消息都没有人知道。
在床上坐了一会儿后，他捏了捏口袋里面的钱，站起身来。
旁边的穆晚晴抬头看着他两秒钟后才问：“哥你干嘛去？”
“打会游戏去。”
穆晚晴“哦”了一声，“你跟老爹说一声，不然他要骂你。”
穆挽离迟疑了一下，“嗯”了一声，走出房间，旁边的公用卫生间里蹲在那洗老爹工作服的老妈没注意到他，躺在床上已经在打鼾的老爹自然更看不到他，穆挽离站在狭窄而又布满了脸盆箱子的过道上停顿了一会儿，喊了声：“老爹。”
被沉重工作压榨掉了太多精力的穆庆并没有醒过来，倒是在洗衣服的老妈听到了，问道：“喊他干嘛？他睡着了。”
穆挽离走回卫生间门前，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我去网吧玩会。”
正在费力搓洗衣服上污渍的女人瞪大了眼睛，“去花那个钱干嘛，不是有手机吗？”
“手机上的游戏跟那个不一样。”
穆挽离的解释话语中，除了无奈，还有一些他自己都不懂的情绪，那是本不该子女与父母说话时出现的。
身后房间里随机想起老爹洪亮而透着怒气的声音：“你又跑去打游戏？大半夜的！”
相较于儿时的记忆，随着年龄逐渐长大，尤其是经过了前两年的叛逆以及最近一年能挣钱后，父母对他的态度其实已经有了转变，然而听到这从小到大听了不知道多少遍的话语，穆挽离依旧感觉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抑或者还有些别的情绪。
“我现在就靠这个游戏挣钱！”
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丢下这句话，穆挽离走进漆黑的楼道，噔噔噔地踩着楼梯往下跑。
漆黑的夜幕。
月亮很暗。
天上没有星星。
穆挽离走过两条街道，一个人钻进承载了小时候大部分欢乐记忆的破旧网吧。
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在脑海里出现“小时候”这种形容词了呢？
同一片星空下，仅种植面积就超过三百亩的葡萄庄园里，丝发披肩的江映雪一袭白色汉服走到露台边缘，轻轻揉着手腕望向远方。
星汉灿烂。
明澈如水的月光下，视野尽头那隐隐约约的朦胧阴影，就是汉武帝扬威、李世民雪耻、岳武穆《满江红》中恨不能驾长车踏破的贺兰山。
刚刚走进女儿房间的墨仪透过窗户看了眼她的背影，再低头看了看地板上散落的宣纸，小心翼翼地将那一张张纸捡起来，有墨迹未干的就小心铺在一旁。
拙厚雄浑的汉隶，只看字不见半分脂粉气。
褒禅山亦谓之华山
古人之观于天地山川草木
夫夷以近则游者众险以远则至者少
有志矣不随以止也然力不足者亦不能至也
不可以不深思而慎取之也
……
《游褒禅山记》。
与此同时，陈慕雨正在审查即将提交的sky俱乐部资料，小溪在跟苏洛雨告状哥哥弄坏了她的箱子。
薛云琪被大哥薛煌带着参加了一个小聚刚刚驱车回到家中。
张恒一个人走出了女友租住的房间，房门关上，隔断里面低低的啜泣声。
刘汉东正努力在论坛上搜寻一个表演系学姐被流传出来的小视频完整版，身后的舍友伸着脑袋睁大眼睛，不忘提供自己珍藏的其他论坛地址。
【529】作威作福姜景白
喝完了感冒冲剂后林轩一度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满血复活了，但为了享受病号待遇他还是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地装作病恹恹的样子。
浅浅叫外卖。
浅浅拿外卖。
浅浅洗碗。
浅浅还要给他喂饭。
浅浅还要给他剥瓜子。
……
浅浅洗澡。
浅浅洗衣服。
浅浅还要给他洗衣服。
浅浅还要给他洗脚丫子。
……
这种待遇别说装病了，就算是真生病林轩也觉得血赚……当然，感冒这种小病就够了，其他病症暂不在考虑范围内。
立下flag的林轩很快就遭了报应。
洗完脚没多大会，林轩出了汗，觉得神清气爽，于是腹诽着病好得也太容易了，趁小妮子洗衣服的功夫跑到阳台吹了会风，然后再继续装作病恹恹地样子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来忙去的晾衣服，活像是一个黏人的小孩子在巴巴地跟着自己的妈妈。
把衣服晾完，小妮子额头出现了一层细汗，林轩却觉得有点冷，毕竟是在病中，他立即意识到了有些不太妙，赶紧老老实实地回到沙发上躺着。
然而还是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情况在恶化。
小妮子洗了脸出来时，林轩已经能够感觉到头脑昏沉了，这是发烧的表现。
他有些郁闷地靠在沙发上，用一种自怨自艾的忧郁眼神瞅着小妮子道：“我感觉不太好，再给我来杯感冒冲剂。”
忙碌半天的姜浅予刚在沙发上坐下来，连逗呆呆的心思都没了，翻着白眼道：“间隔时间太短，等睡觉前再喝。”
林轩握着她的手，偏过身子来把脑袋枕在她肩头，瞄着她雪白修长的脖颈道：“现在就可以睡了，早睡早起，我得好好睡一觉，明天就能恢复了。”
小妮子朝呆呆招了招手，小奶猫立即跳到了沙发上来，伸出粉嫩的舌头轻轻舔了舔小妮子手心，听到林轩的话回头淡淡地瞥他一眼，“哦”一声，“那你去睡吧。”
林轩头脑虽然昏沉，但意识还是很清醒的，脑袋靠在小妮子圆润香肩上，鼻端嗅着她身上淡淡清香，眼睛就掠过精致锁骨，偷偷往衣领里面瞄，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忙了这么久不累嘛，也早点睡吧。”
正在逗呆呆的小妮子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脑袋枕在她香肩上的林轩没了支撑，昏沉的脑袋一下子滑到了小妮子胸前，他脸贴在那还没想清楚到底是装昏多靠一会还是亲两口，就听脑袋上空小妮子怨气满满的声音：“我凭什么要去睡觉！白天被你呼来唤去当牛做马，晚上还要受你淫辱，凭什么呀？啊？”
她嗓门越来越大，到后面简直像是一只在黑夜中拍打着翅膀、喔喔打鸣想要唤醒晨曦的小母鸡。
林轩有点懵的抬起头来的时候，还被她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终于听她说完的林轩看着她瞪大的眼睛，有点无语地道：“你满**都在想什么呢，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小妮子原本就睁大的大眼睛瞪得更大。
“你看什么看，显摆你眼睛大啊？”
林轩也回瞪过去，“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可以随便污蔑人，什么叫做当牛做马，什么叫做淫辱，那我平时都怎么对你……”
姜浅予保持着眼睛瞪圆的模样打断了他的话，“你刚刚说什么？”
林轩没好气道：“我说你不要以为你长得漂亮就……”
“前面那句！”
“前面那句怎么了？”
“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一遍怎么了？我说你满**都在想……呃。”
林轩把这句话又复述了一遍，终于发现了语病，自己在那僵了一下，“那个……口、口误……你不要岔开话题，我怎么会是那种人……”
“哼！”
小妮子恨恨地瞪他一眼，抱着呆呆抬起屁股往旁边挪了挪，“骗子！”
“啊？”
“哼！”
林轩有点晕，姜浅予冷哼罢了后却没有要再给解释或者提示的意思，板着俏脸面无表情地看电视，上面正播着一个林轩连名字都懒得看的偶像剧，她却目不转睛看得很是专注认真的模样。
林轩很快明白了缘故，却没说话，只是装作很头疼的样子呻吟一声倒也不是全装的，他这会儿确实觉得脑袋有点沉，身子一歪，就往小妮子大腿上倒了下去。
他倒得时候是看准了距离的，不过倒下去后却脸却贴在了沙发上，同时听到了呆呆“喵”地叫了一声，就在他脑袋上，林轩扭过头睁开眼，正看到呆呆睁着那双蓝绿色的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自己。
他没好气地把呆呆的脑袋拨到一边，跟条蛆似的拱啊拱，终于把脑袋拱到了小妮子，然后抬着脖子把脑袋搁在她大腿上，翻了个身脸朝上，发现这个角度不太对，于是把头往膝盖处挪了挪，终于能看到小妮子的脸，这才道：“病好了再告诉你。”
姜浅予垂眸睨他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看电视，“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轩翻了个身，伸手还抱着她纤薄柔软的细腰，把脸颊贴在她小腹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好啦，别闹了，我真的感觉脑袋有点沉，估计是刚刚吹风了……帮我冲杯冲剂，喝完我得睡了。”
姜浅予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嗔道：“你这样我怎么起来啊？”
“那等会再冲，我再抱会。”
“讨厌。”
小妮子把他的脑袋搬开，林轩去洗漱，回来后小妮子已经冲好了感冒冲剂，就喝光了去睡觉，他脑袋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恢复感知的时候，有一只小手正摸在他额头上，林轩吃力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耀眼的亮光刺得他不由自主的眯起眼，逆光的小妮子披散着的柔顺秀发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晕，美丽圣洁如同神话里走出来的天使。
嗓子有些干涩难受，林轩努力清醒了一下，问道：“几点了？”
姜浅予给他到了杯热水端过来，道：“十点多一点。”
“那我才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感觉睡得挺久的……”
林轩坐起来接过热水，吸溜吸溜地一点点慢慢喝，小妮子就坐在床边看着，林轩喝光了一杯热水，她接过杯子来又问还要不要，林轩摇摇头，睡了一觉后觉得舒服了很多，靠着床头深呼吸着吐故纳新。
终于头脑清醒下来，转头见小妮子还在盯着自己，笑了笑道：“你在干嘛？”
姜浅予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书，“刚把作业写完，看书呢。”
林轩看了看封面，还是那本《人类简史》，他笑着朝小妮子张开双臂，“让我抱会。”
“你想抱我就让你抱啊？”姜浅予抬着下巴很傲娇地翻了个白眼。
林轩笑着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没怎么用力，小妮子就伏在他怀中，静静地沉默了一会儿，她推开林轩坐起来，拿起书来枕在他肩膀上慢慢看。
林轩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子，很难得地没有什么乱来的心思。
到底要不要把沈媛的事情告诉她？
【530】报应
凡是总有两面性。
然而就如同硬币一样，人们通常只能看得到一面。
林轩就是如此，自打从沈媛那里得知了沈鹤想要要回小妮子的抚养权后，他对于这件事情所能看到的最直观影响，就是他跟小妮子之间将会直接从昨晚差点负距离变成远隔万里汪洋。
这是他绝不愿意看到的。
如果只有沈鹤一个人林轩未必会很担心，毕竟小妮子并没有对那位生身父亲表现出多少留恋之情，可加上沈媛就不一样了。
在这件事情上，沈媛是站在沈鹤那边的。
因而于公于私，林轩都要站在后妈这边虽然如果姜雅得知真相多半要把他给逐出阵地，但至少在眼下，母子之间还是有共同立场的。
“想什么呢？”
小妮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轩回过神来，见她正扭头看着自己，揉了揉她的脑袋，并没有说话，小妮子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摸，道：“还好，没热。”
林轩“嗯”一声，伸手把她还握手里的书本拿了来搁到旁边，笑道：“行了，赶紧睡觉，明天早上有课……这次没错吧？”
姜浅予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乖乖地钻进了被窝里面，林轩伸手关掉灯，在黑暗中重新抱住她，两人很快找到了双方都觉得舒服的姿势相拥躺着。
虽然林轩自我感觉已经好了许多，但毕竟是病中，依旧有些身上不太得劲的感觉，加上小妮子经过昨晚后，今天明显有些担心过犹不及，林轩也就老实了许多。
许久后才听姜浅予幽幽道：“你怎么不说话呀？”
“你怎么不说话？”
互相问完后就又是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然后……
“你困吗？”
“困。”
“那你怎么不睡啊？”
“我在想一件事情。”
“什么事啊？”
“我这算不算已经把你睡了？嘶疼！疼疼……轻点轻点，不然等下睡不着了。”
“哼。”
……
又过半晌。
“你喜欢这样吗？”
“喜欢啊。”
“嘻……我也好喜欢。”
“那以后我每天都抱着你睡好不好？”
“你要是能保证每次都像现在这么乖的话。”
“那我还抱你干嘛？”
“你就不能纯洁一点啊？现在这样多好……”
“肉吃腻了吃点青菜黄瓜觉得很好，但如果天天吃，别说我了，你都会想吃肉想疯的……喂喂喂，我说的实话啊，就字面意思，你不要胡思乱想……”
“讨厌！你们男的怎么都这样……大猪蹄子！”
“你这句话会让我乱想的我警告你。”
怀中的女孩儿翻了翻身，抬起头看来，黑暗中晶晶闪亮的眸子里蕴着狡黠的调侃与笑意，“乱想什么呀？”
林轩没好气地伸手捏了一下，姜浅予又羞又气地反掐回来，“你想什么呢？我听霜霜说的。”
“张翰清也对她图谋不轨是吧？”
“嗯。”
“他们不会已经那啥了吧？”
“你这人怎么这么八卦啊？”
“说说。”
“说什么呀？”
“柳霜霜怎么跟你说的？”
“不说。”
“说说嘛。”
“不说。”
“说不说？”
“不……啊！痒……讨厌啊你！啊哈哈哈……好啦好啦我错了，跟你说啦！”
“你还是别说了，咱们继续。”
“讨厌。”
“她怎么跟你说的？”
“不说。”
“嘿，你还跟我……呃，她跟你说的就是不说啊？”
“对呀，早跟你说了嘛。”
“好吧。”
又没声了。
再过半晌。
“你睡了吗？”
“没有。”
“我也没有。”
“浅浅。”
“嗯？”
“亲一下好不好？”
“不好。”
“就亲一下，很乖的那种。”
“不要……唔……”
林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忘记了自己生过病的事情，对于一个病中的人来讲这无疑是个很好的消息，但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林轩还是希望自己可以继续生病。
或者说生病的那个人是自己。
他好了。
小妮子病了。
说我想跟你一块睡觉的是流氓，说我像跟你一块起床的是徐志摩，这句调侃中充分地表明了起床这件事情在人们观念中的美好，或者说是一种类似于“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天之计在于晨”的愿景。
林轩很喜欢这种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姜浅予的感觉。
闹钟没响，他醒来的很早，小妮子还靠在他怀中沉睡，林轩小心地在她脸颊亲了一口后，就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她精致美丽的五官轮廓，然后很快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她的身子有些烫。
林轩不敢吵醒她，很小心地把被子给她裹紧，抱着她的身子很自信地感受着她的体温，大概因为关心则乱，总觉得小妮子的身体越来越烫，并且她的呼吸也明显有些粗重。
他很希望这是小妮子装睡，或者其他原因导致的身体异状，然而等她醒来后，事实还是很清楚地摆在了眼前。
小妮子在发烧。
刚刚睡醒的她睁开眼睛，明显也感觉到了不舒服，看到林轩已经醒来了，也没有说自己不舒服的事情，只是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清醒过来，并且保持着很正常的表情问：“你醒啦？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没有看着她依旧娇艳动人的脸庞，双臂用力将她紧紧抱住，又在她脑袋上用力亲了一下，才道：“神清气爽，我家浅浅就是生死人肉白骨的仙药，还是只有我一个人能吃的那种。”
小妮子伏在他怀中“嘻”地笑了一声，娇嗔道：“不要脸！”
林轩轻轻抚着她光滑柔顺的长发问道：“难受吗？”
姜浅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有点。”
“看来是我昨天太作，遭报应了。”
林轩笑了笑，拨开头发在她脸颊亲了亲，然后很小心地用被子裹住她的身子，尽量避免有让她着凉的可能，等把两个被窝分出来后才撑着身子笑道：“睡觉最养人，乖乖地再睡会，等下我叫你。”
半床如瀑秀发与一张娇美脸庞露在被外的小妮子睁着大眼看着他，甜甜地笑着点头，“嗯”了一声，又在林轩穿衣服的时候问道：“你真没事啦？”
“没事啦。”
林轩穿好衣服后趴过来，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你看你额头比我烫多少……我去拿体温计。”
“嗯。”
退烧药轻易不能吃，林轩拿了体温计过来，又把自己昨天喝的感冒冲剂给小妮子冲了一份，坐在床前喂她喝了，让她继续睡觉，自己出了房间准备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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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倍月票爆更活动以为是给作者准备的，没想到都能看到呀，这个有点尴尬……到时候努力
如果这几天能存几章就更好了……这个好像有点做梦0.0
【531】姐姐的妹妹（一）
发烧的时候大多胃口不太好，林轩不太敢准备比较油腻的东西，反正时间充足，煮了小米粥后就开始和面，准备弄水烙馍。
烙馍据说已经有两千多年历史，做法与煎饼类似，水烙馍则属于其中的小众，源于安徽萧县、淮北一带，并不像普通烙馍那样用铁鏊子烙，它是用蒸的。
这玩意林轩小时后很爱吃，后来爸妈离婚后没有人再费时费心费力地给他做这东西，就再也没有吃过，直到长大后某天忽然想起来，从网上查到了做法，自学成才。
上一次弄这玩意的时候还是重生前，他在不多的休假日回家时做给老爸吃，林义当时问了句：“你怎么会弄这个？”
林轩如实答了句：“网上学的”。
两句问答后没有人再说话。
厚厚一叠水烙馍被父子两人吃了个精光剩了最后一个谁也没动。
醒面的时候林轩小心地推开房门，先把想要偷偷跟着自己混进去的呆呆给撵走，打开一条缝自己轻手轻脚地钻进房间，小妮子躺在床上兀自沉睡，林轩用手背轻轻地触了触她额头，动作尽量轻微，却还是被小妮子察觉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带着鼻音问：“做好啦？”
林轩帮她掖了掖被子，摇头道：“没呢，在醒面，先来看看你。”
林轩刚帮她把被子捂严实，小妮子却把手伸了出来，握着林轩的手贴在下巴处，甜甜地笑道：“你给我做什么好吃的啦？”
林轩笑道：“等下不就知道了，还没到七点呢，赶紧再睡会。”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林轩的手有些凉，小妮子用自己的脸颊贴在他手背上，闭着眼睛，拖着娇腻的尾音道：“我没胃口……”
“现在是让你睡觉，不是吃东西。”
林轩抽回手来，捏了捏她依旧光滑柔嫩的脸颊，又低头轻轻亲了下，“乖，睡吧。”
“嗯。”
小妮子睁眼看着他，甜甜地应了一声，又闭上眼，林轩在床前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小妮子是不是真的睡着了，见她呼吸平稳，乖乖地躺着，就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房间。
身后房间里，姜浅予睁开眼看了看紧闭的房门，又重新闭上眼睛。
嘴角笑意娇甜。
一如相识近十年后的这个夏天。
面还没醒好，林轩先烧上水，然后洗番茄削土豆，把土豆丝泡上后，再和面，揪成剂子，把一个个剂子擀成薄薄的面皮，放到水烧开后已经被蒸汽热透的笼布上。
一个熟了再放上下一个，间隙间把小妮子很爱吃的青椒番茄土豆丝炒好，淡黄色的土豆丝与青绿的青椒丝间被鲜亮的番茄汁裹住，看起来让人很有食欲。
信心满满地林轩这才去喊姜浅予起床，推开房门却见床上已经没了人，卫生间里有轻微的嗡嗡嗡声，林轩知道她在刷牙，就喊了一声，自己出去把东西都端上桌。
小妮子换好衣服走出房间的时候林轩已经铺着一张水烙馍给她卷好了土豆丝，她一边坐下一边有些惊奇地问：“咦，这个是烤鸭里面的那个饼嘛？这个也能自己做啊？”
“独家秘方。”
“嘁……哇，好好吃。”
林轩因为担心小妮子发烧胃口不好，因而特意选了个即不油腻也很好吃的水烙馍，却不知道是自己的选择奏效，还是小妮子并没有因为生病而影响胃口，总之她吃得蛮香甜的，一碗小米粥两张水烙馍，相较于她平时的早餐食量并没有减少。
饭后林轩又给她量了一下体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吃饭的缘故，由原本的三十七度六升到了三十七度九，林轩有些担心，问她要不请个假。
小妮子很嫌弃地翻了个白眼道：“你把我当成什么啦？又不是什么大病。”
她看起来精神确实还蛮不错的，林轩也就没再坚持，送她到校门后自己回来，继续纠结要不要把沈媛的事情告诉她。
sky独立的事情似乎遇到了一些麻烦，按照lpl规定，不同俱乐部间必须互相独立，而陈慕雨把sky的股份转给了苏洛雨，虽说是挂在原本就属于苏洛雨的影视公司名下，但他们夫妻俩的关系人尽皆知，原本就有“夺妻之恨”的张思远似乎想要拿这个给昔日的旧情敌添点堵，所以遇到了些麻烦。
当然，手续上没有问题，所以算不上太大的阻力，只是薛煌在群里发了消息调侃，林轩也就顺便看了看。
这个群组是sky未来的股东群，墨仪对于这件事情显然也不担心，说她正在贺兰山，今年的葡萄酒已经开始酿了，问他们要不要预定，有些调侃的语气，薛煌倒是也很快回复，说要是09年的琼妃还有话可以来几瓶，墨仪很快回复了四个字：你想的美！
国产葡萄酒仍处于发展阶段，但并不是没有好酒，只不过相较于国外品牌来讲，底蕴、规格、性价比等仍有差距，这玩意距离林轩的生活太远，就听说过一个烂大街的名字82年拉菲，完全没有半点了解，自然插不上话也不关心。
倒是从两人的谈话中隐约了解到江映雪家似乎在贺兰山下有个酒庄，早年并不对市场售卖，只是用来送人，或者供一些关系户预定，这几年随着产量稳定，内部消化不完，才开始逐步走向市场，以处理多余的产量。
而所谓09年的琼妃，自然不会是江映雪，薛煌虽然好色而江映雪同样很漂亮，但薛煌即便是对江映雪有想法也不可能脑残到当着墨仪的面这样说话，大概是赶上了好年份，对江家酒庄那年所产葡萄酒的一个称谓而已。
虽然经过民国百年，以及新中国的变革后，旧中国的贵族已经基本消失，但总有人填补了上层的空白，中国不缺有钱人，甚至于因为巨大的贫富差距，他们手中掌握的资源极其惊人。
江映雪家似乎也是其中之一。
从薛煌的话语中判断，江映雪家指的是江姓，似乎并不比苏家差多少，只不过江映雪的父亲亡故后，巨大的财富都掌握了在墨仪的手里。
而那座酒庄也是江映雪父亲留下来的，他很喜欢葡萄酒。
林轩腹诽了几句有钱人的奢侈后，发现墨仪还艾特了他，问他要不要，林轩也没客气，想了想后回说他不懂这个，有没有女孩子爱喝的。
墨仪很快回：“给你妹妹？”
“还有妈。”
墨仪回了几个点点，大概觉得反正林轩不懂也就没有说到底什么酒，只说回头让江映雪带给他，陈慕雨多半在忙，并没有露面，这个话题后就都没有再说话。
课间的时候小妮子发了消息来，说好困，林轩担心她发烧加重，要她回来，小妮子却又不肯，好在只剩一节课，林轩算着她放学时间提前去接她，结果到了校门口给她发消息，却半晌没有人回，林轩一边逆着人流往她教学楼走去，一边不放心地给她打电话。
电话过了半晌才被接通，说话的人却不是姜浅予，而是她的舍友。
【532】病妹妹（二）
小妮子在医务室？
接电话的还是她舍友？
瞬间就提取到这两个关键信息的林轩脑海中一下子闪过了种种可怕而狗血的可能，连礼貌性的客套都顾不得，忙叠声地问：“浅浅呢？她怎么了？她……”
“她没事，就是有点发烧，我们就陪她一块过来了。”
林轩松了一口气，“那她人呢？”
“厕所。”
“呃……”
林轩挂掉了电话，正好看到前面迎面走来了两个女孩，其中有个还很漂亮，于是很礼貌地朝那个漂亮女孩问医务室怎么走。
林轩走到医务室所在的楼栋外，正好看到病恹恹的小妮子跟几个室友走出来，林轩对她这几位室友还有印象，虽说不住一块，但小妮子跟她们关系还不错，也就笑着打招呼。
姜浅予有时候会去宿舍，或者与她们一块到学校食堂吃饭，不过今天生病，林轩又来了，显然不会去，打过招呼后，林轩就与小妮子两人往校外走。
“怎么去医务室了，是严重了嘛？”林轩接过包，有些担心地问道。
“嗯。”
小妮子在流鼻涕，手里握着一张纸巾，带着鼻音很委屈的样子点点头，“最后一节课到后面老师讲完了内容，我们就请假，提前下课过来了。”
“医生怎么说？”
“多喝热水，按时吃药。”
“给你拿药了吗？”
“嗯。”
学校离得本就不远，两人平日都是步行来回，不过这会儿小妮子病中，林轩担心她吹了风再加重，因而还是打车回去，上了车，姜浅予就身子一歪，脑袋靠在他肩膀上，闭着眼睛不说话，时不时地吸吸鼻子，林轩就拿了纸帮她抹鼻涕。
“中午想吃什么？”
“药。”
“除了药呢？”
“热水。”
“还有呢。”
“没了。”
跟舍友在一块的时候，小妮子虽然病恹恹的，但其实也就是气色不如往日而已，而与舍友分开，只剩林轩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是真正的进入了生病的状态，从小区门口走到楼下不过二三十米的距离，就委屈吧啦的说走不动。
人在病中都要更“脆弱”一些，林轩自己昨天刚作完，没道理小妮子今天生病不能作，于是很上道地问要不要背她或者抱她过去，自然是被拒绝。
小妮子一边装可怜一边还是跟着她往回走，预演完毕，到了楼上才开始正式作。
林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高山仰止，在“作”这件事情上他很有非常大的进步空间，身边这位就是个大师。
当然，恋爱中的女孩在这方面往往都能无师自通直达化境。
吃药的时候要放糖，糖太少了不行，要加糖，糖太多了也不行，要再添热水，于是加糖加水重复了几遍后，林轩特意倒了半杯热水满了，小妮子也就满意了，终于愿意吃药。
躺在沙发上坐着不行靠着不行躺着不行，垫一个枕头不行两个枕头也不行，最后趴在林轩大腿上也不行，嫌他大腿太矮，嫌他自己垫了个枕头太高，嫌他裤子布料不好会弄疼她娇嫩的脸颊……
林轩没好气地说了声这裤子是你给我买的之后，她终于觉得枕林轩大腿上很舒服了。
呆呆沙发上不行呆呆在面前不行看不到呆呆还不行，林轩说了句要不把呆呆炖了吃掉被她掐了半天，并且自告奋勇地说接下来一周的拖地工作全部由他来完成后，小妮子终于看呆呆顺眼了。
下去吃不行叫外卖不行林轩自己做饭也不行，早上还说好吃的水烙馍被嫌弃成了林轩吃剩下的，想吃甜的想吃酸的想吃辣的想吃烤的想吃炖的想吃炒的什么都想吃……但一点胃口都没有。
最后林轩把她每个想吃的口味都照着菜谱app念了七八道菜的做法并且保证肯定学会后，小妮子终于有胃口了。
就想吃碗面。
小妮子打小就是被宠大的，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即便是往常家教严厉的后妈对她也百依百顺，但林轩依旧可以保证，要是以前小妮子生病的时候也照着这个法子作，后妈能一巴掌拍死她。
林轩和面。
林轩做饭。
林轩要给浅浅喂饭。
林轩洗碗。
林轩拖地。
林轩喂浅浅吃药。
林轩给浅浅剥瓜子。
林轩还要给浅浅打耳朵。
林轩……
折腾了半天，林轩好容易在小妮子床上找了个头发，对折拧结实在她耳朵里面轻柔地转了十多分钟，小妮子终于趴在他腿上睡着了。
林轩把她横抱起来，虽然已经尽可能让自己的动作轻柔，但可惜依旧远没有偶像剧男主角那样熟练，小妮子被弄醒了，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勾住林轩的脖子，让林轩更加轻松地抱着她走进卧室。
林轩把她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小妮子却不肯松手，一双手臂搂着他的脖子，睁开明媚的大眼睛盯着他，拖着尾音甜腻腻地道：“你陪我一块睡。”
林轩低头瞅着她，“你还在病着呢，这时候……不太好吧？”
姜浅予又羞又笑，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你脑子里怎么就这些不健康的思想啊？人家想在你怀里睡……好不好嘛？”
林轩只好很无奈地陪她睡觉。
苍天可鉴！
从来都没觉得这几个字如此纯洁过……
与前面两晚差不多的姿势，小妮子伏在林轩怀中睡得很踏实，很香甜，林轩就很无聊地数着她长长的睫毛到底有多少根。
昏暗的光线中根本看不清，自然更不可能数的清，林轩在无聊中搂着小妮子沉沉睡去。
她下午没课。
林轩睡得很安心。
直到被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破宁静。
林轩反应十分迅速，飞快地伸出手臂关掉了声音，经过了昨天早上够不着手机的窘境后，他特意地把手机放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上。
小妮子给是醒了，带着困倦的睡意问道：“谁呀？”
“没事，你继续睡。”
林轩已经看到了来电显示，是沈媛打来的，他低头在姜浅予额头上亲了亲，然后起身下床，帮她盖好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
躲到了琴房才接通电话，林轩没好气地“喂”了一声，就听沈媛问：“浅浅生病了？”
林轩皱眉道：“你怎么会知道？”
“网上看到的，她室友说的，怎么，她没有生病吗？”
林轩叹了一口气，“感冒而已。”
“现在怎么样了？”
“很好，如果不是你打这个电话影响她睡觉的话，应该还会更好。”
沈媛沉默下来。
隔着万里之遥，通过电话似乎都有一股凛冽的寒气席卷过来。
林轩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你们睡一块的？”沈媛半晌后终于开口，嗓音明显有些冷。
“你想什么呢？”
林轩理直气壮义愤填膺，“她病了好不好，我不得看着她？”
“你们睡一块的？”
“你这个当姐姐的思想能不能健康一点？”
“你们睡一块的。”
这次由疑问句变成了陈述句，至于其他的情绪，林轩没听出来，但大概能想得出来。
反正已经被发现了，林轩也就不慌了，想了想道：“放心吧，就只是感冒，有点发烧而已，已经好多了，我会照顾好她的……还有事情吗？”
沈媛冷笑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这个举动让林轩心里有些打鼓，以相识以来沈媛表现出来的强势性格，不论是那声冷笑，还是主动挂掉电话的行为，似乎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大姨子不会要直接杀到家门口来吧？
林轩有些头疼，心忖着要不要告诉小妮子，她还在生病，要不先把与沈媛取得联系的好消息告诉她？
或许小妮子一高兴病就好了呢？
林轩打开琴房的门，正要往前走，却陡然僵在那。
姜浅予裹着外套，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外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