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肉才是王道
李画尘扭过头，看到了台上的韦小超，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宽松的衣服，威风凛凛地站在台上。因为台上有一套收音设备，所以在台上发生的一切对话、呐喊，甚至是拳拳到肉的声音，都能让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李画尘慢慢地走到了门口，张笑然凑了过来：“喂，加油啊，画尘哥，我看好你。”
李画尘笑了：“咱俩可真有意思，我管你叫姐，你管我叫哥，到底谁大也论不清了啊。”
“嘻嘻，你要是赢了，我就叫你哥哥，你要是输了，我就叫你弟弟。”
应凝凝担心地道：“笑然，这里……这里太吵了，我们还是走吧，我有点害怕。”
“没事的。”张笑然道：“李画尘多厉害啊，韦小超打不过他的。”
韦小超站在台上，脸都绿了。
“李画尘，你到底还打不打？你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开单口相声的的？”
“来了。”李画尘转身走到场地中央，和韦小超面对面。大门随即关上，用铁锁锁住。
“感觉咱俩像是两个野兽，在这里厮杀供外面的人欣赏，一想到这个，心里有点不爽。”李画尘淡淡地道。
“接下来你浑身都会不爽。”韦小超问：“庞迈廊是你打败的？”
“是。”
“不错。”韦小超道：“既然是这样，我就没有理由谦让你了。”
“呵呵，少扯淡了韦少爷，你醋坛子都熏人，原本也没打算谦让吧？”
“呵，看来你也不是真的傻，也有聪明点的时候。”
“那当然，我今天还算对了一道数学题呢。”
“研究过我的资料了？”
“我从来不研究对手，怎么你研究过我吗？”
“你觉得，你这种人配让我去研究么？对于我来说……。”
“你到底还打不打，你是来打架的，还是来开单口相声的？”
李画尘面无表情，盯着他将这一句又回敬过去。
勾玉嘴角掀起一抹弧度，转过头对明锦圣道：“我喜欢这个小子，面对韦小超，他似乎丝毫不虚的。”
公羊歌不爽地道：“刚刚面对我们三个他也没虚啊。”
“哼。”明锦圣道：“他这样的人也不是没出现过，最后还不是昙花一现，二位都高兴的太早了。”
叮咚。
铃声一响，韦小超足下发力，猛地冲了过来，一拳直奔李画尘胸口，李画尘侧身躲过，韦小超拳击变肘击，肘部猛地追击李画尘的胸口。
李画尘猛地后退一步，韦小超的肘击在他胸前砸空。韦小超的动作强一步跟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脚在李画尘的足下一别，上盘双拳打出两个好不对称的弧度，速度和节奏完全是两个不一样的攻击轨迹。
李画尘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没想到还有人会这种攻击，尤其是韦小超不过是一个学校里的学生，但是这一手，显然是经过训练，有过名家指点的。
李画尘拨开了一拳，但是也中了一拳，一拳砸在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李画尘刚刚因为重拳后退半步，韦小超的步伐紧紧地跟了上来，再度别住李画尘的下盘，一个上勾拳砸向李画尘的下巴。李画尘赶紧仰头，拳头带着风吹着他的下巴呼啸而过。
但是这也是韦小超的骗招，上勾拳根本就不是为了打中，而是为给接下来的肘击蓄力，他的拳头道了一个位置，再向前一点，猛地肘击砸下来，砰地砸在李画尘的胸口。
李画尘发出一声闷哼，一伸手掰住韦小超的手腕，想要掰开韦小超，但是却被韦小超的另一只手掐住了脖子。
韦小超的手没等攥紧，李画尘赶紧使了一个花活，脖子一转，从他的掌心绕了出去。万没想到，这依然是骗招，韦小超似乎早就判定了李画尘的这个反应，一把抓住了李画尘的脖子，这一次完全捏住。
李画尘知道，脖子上有血管和神经，如果被重击或者超过几秒的限制，会出现休克和昏迷。到时候自己就死定了。
他双手猛地向下砸，死死地锁住韦小超的双臂，让他的手没办法在自己的脖子上发力。
韦小超此时下盘猛地跃起，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的快速踢腿，全部都是足尖发力，踢在李画尘的小腹上，李画尘一路后退，手上失去了力气。
韦小超的双手解放以后，在半空中一个漂亮的转身，一脚完全绷直，啪地踹在李画尘的胸口，李画尘瞬间倒射出去，双脚全部离开地面直到撞击在铁丝网上，发出一声脆响，之后才砰地摔在地上。铁丝网还在哗啦哗啦地震动发声。
韦小超则借着这个踢踹的力度，在空中来了个漂亮的燕子翻身，像是一个表演空中飞人的演员一样，双臂展开，双脚并拢，一个翻身后，轻飘飘地落在地面，单手撑着地面，微微抬起头，一个凌厉的眼神，立刻帅炸。
韦小超的这一套组合战术速度极快，而且没有任何纰漏，从头到尾如同行云流水，李画尘小腹受到的一连串重击，和胸口的多次重复打击，都让他有些气短，此时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十分痛苦。
嗷……！现场场面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我次奥，看到了吗？看到了吗？这就是龙虎榜前十的实力，我次奥，空中那个翻身，真他妈帅，我要是能这么翻一次就爽了！”
“我去，八极拳，真特么猛！揍人就跟打傻子一样，那个李画尘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完全被韦少吊打啊！”
“擦，就不知道你们在惊讶什么，之前不就知道会是这样么。”
“不是，之前只知道会很快，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啊。”
人群议论纷纷，应凝凝担心地道：“笑然，怎么办，李画尘被打倒了啊！”
张笑然歪着头：“不对啊，李画尘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会打不过韦小超呢？”
明锦圣看到了这一幕，心里的一块大石落地，笑容不自主地浮现出来：“看来，李画尘的功夫不如他斗嘴的本事啊，有练嘴巴的那个时间，要是多练练基本功就好了。”
公羊歌郁闷地搓着额头：“这小子该不会这么就玩儿完
了吧？我本来还对他有一点点期待的说。”
勾玉则依旧表现出了他一惯的定力，此时此刻，一言不发，只是微微皱眉，平静地看着场面上的局势。
韦小超走到李画尘跟前，看着趴在地上咳嗽的李画尘，冷漠地道：“现在，哪里不爽，告诉我。”
李画尘喘着气：“哪里都不爽。”
“哦。”韦小超耸耸肩：“这就难办了，我还没想过让你这么快就去看大夫呢。”
李画尘爬了起来，双手拄着膝盖，吐出一点带血的口水，喘息着道：“你比我想象的厉害一点。”
“呵呵。”韦小超笑了：“老子排第九，只是因为我懒得往上打而已。”
韦小超一手重重地拍在李画尘的脖颈上，抓住他的脖子：“准备好了吗？”
“准备你大……。”
韦小超一较劲，拎着李画尘猛地奔跑出去，他死死地按着李画尘的脖子，冲着对面角落的柱子冲了过去。
“这小子要干什么！？”一个人惊道：“要撞死他吗！？”
“唉，哪儿那么容易死啊！”公羊歌懒洋洋地道：“充其量也就是脑震荡，或者是植物人什么的。”
“喂！韦小超，别这么残暴啊！”一个人双手在嘴巴前面拢音：“不如你再残暴一点！”
张笑然愤怒地转过头，狠狠地瞪着那个人。应凝凝已经被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死死地拉住了张笑然的衣角，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一切。
李画尘被拖拽着冲向柱子，到了柱子跟前的一瞬间，突然一只手猛地伸了出来，砰地一声握住了柱子。那根已经有些锈迹的柱子发出一声嗡鸣，剧烈地震动了一下，柱子上的灰尘都被这一下震的抖落开来。
“拦住了！？”有人惊呼！
韦小超突然像是个暴怒的疯子一样，狞笑中带着愤怒，狂妄地怒吼：“哈！李画尘！你以为这就算自救了吗！？”
韦小超猛地拎起李画尘，按着他的头猛地再度撞向柱子，李画尘的一只手再度握住柱子，挡在额头前面。
韦小超怒吼一声：“垂死挣扎吧！”
一只手猛地砸掉了李画尘自保的那条手臂，让它离开了柱子，另一只手则横着兜着风砸向李画尘的脖颈。
李画尘后脖颈受到了重击，前面支撑柱子的手突然被砸掉又失去了平衡，重心彻底失去，猛地撞在了柱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
然后一头栽倒。
柱子被撞击之后，还有嗡嗡的金属共振声音在轻微回荡。
韦小超喘着粗气，像是在自言自语：“现在，你应该不会感觉，不爽了吧？忘记了告诉你，老子，专治各种不爽。”
“喂，那个李画尘，不会是死了吧？”一个人担心地道。
韦小超转过身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张开了双臂，向着天空呐喊：“老子要吃糖！巨甜的那一种！谁不服气！？啊！”
身后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没别的意思，就是更正一下，只有肉，才是王道。”
第77章 王八拳的优势
不光是韦小超惊讶地转过了身，现场的所有人，都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那声音如此整齐，因为人多的关系，竟然让每个人都听到了，好像自己吸气的声音也被扩音器给扩大了无数倍。
公羊歌兴奋地一排椅子扶手：“这才像话嘛！”
明锦圣缩着眉头：“哼，困兽犹斗而已。”
勾玉则微微一笑，掏出一块糖塞在嘴里：“韦少想让我请吃糖，害得加把劲儿才行啊。”
韦小超不可思议地看着李画尘。
李画尘躺在地上，额头出了点血，眼睛拼镜地看着天花板，一只手指举起来慢慢地点着：“最好是肘子切片，来点蒜泥，加上葱花和一点料汁。肉片往蒜泥和料汁里一蘸，放进嘴里。嗯……。”
李画尘闭上了眼睛，竟然开始回味起吃肉的那种幸福。
韦小超从未受过如此嘲讽，立刻暴怒走向李画尘：“你这种贱骨头，就是不知道乖乖躺着等人来抬是吧？”
韦小超一手伸向李画尘，李画尘突然一动，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猛地将韦小超拉向自己，韦小超想过李画尘会突然攻击，想过李画尘会突然蹦起，但是他就是没想过，李画尘会拉着自己和他一起躺着。
就是这个动作，在所有人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只有勾玉心里一动，眉心紧锁地出现了一些波动。
李画尘一把将韦小超拉近自己的怀里，然后一个闷拳砸在他的小腹上。然后抓紧他的双臂，一脚蹬开铁丝网，铁丝网哗啦哗啦地响，李画尘已经拉着韦小超滚到了一边。
李画尘借用了一个寸劲儿，纠缠着韦小超连续滚了几圈，然后一个卧心，脚尖蹬着韦小超的小腹，直接将他扔了出去。李画尘爬了起来，转过身，韦小超在半空中调整好了姿势，虽然有些狼狈，但是还是站住了。
韦小超眉头紧锁：“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你还站的起来。”
李画尘呼出一口气：“你也让我很意外，打了那么多下，竟然一点都不疼。”
“哇！”张笑然愣在那里：“李画尘好酷啊。”
“酷什么。”应凝凝道：“吓死人了，这些男孩子怎么这么爱打架？”
韦小超暴怒，再度冲了过去，和李画尘打在一起。
但是这一次，韦小超的攻势就没有那么凌厉了。但是李画尘的情况也不乐观，动作完全是流氓打架，没有任何招式可言。
“他在干什么？”一个金色头发的美国学生转过头问勾玉：“他好像完全没有受过训练的人，就凭着种流氓打架的套路，也敢和韦小超站台？”
勾玉淡淡地道：“不知道。”
耳机里传来了声音：“持续分析中，就目前搜集到的数据来看，李画尘的攻击轨迹毫无规律可言，属于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想办法的那种依靠大脑和身体的本能反应，采取零时性应对措施的街边打架套路。完全没有分析的价值和意义。”
勾玉点点头，一言不发。
公羊歌咬着嘴
唇，他想起了李画尘之前和自己交手，打趴庞迈廊时候的事情。那个时候，虽然李画尘也是这种流氓打法，但是看上去并不狼狈啊，怎么面对韦小超，就会如此吃亏呢？
难道，是韦小超给他的压力太大，他没办法依靠一身力气和本能反应获得压倒性的优势？如此说来，这个家伙打架，靠的岂不就是这种街边的王八拳吗？
感受到了所有十强选手的疑惑，明锦圣笑了，十分得意。
“我得承认，李画尘的身体素质极佳。第一轮攻击，如果是换做一般人，哪怕是受过训练的格斗专家，恐怕也会受伤惨重，甚至可能会无法战斗。但是李画尘，竟然奇迹般地抗住了，也许是这小子天生抗揍吧，但是我更倾向于，他急于证明自己，所以精神力量能够让他在这里硬撑而已。但是，硬撑就是硬撑，我们都知道，在绝对的差距面前，硬撑是最没有意义的。”
“的确。”一个女孩子板着脸道：“李画尘至今为止表现出来的，完全是随机应变、毫无章法的打法。是那种凭借自身的身体素质和快速反应战斗的类型，但是这种战斗方式，就像是业余的球员面对专业的球员，是无论如何也不是对手的。他们的训练量、技巧含量、对战斗节奏的把握和判断，等等等等，都不是一个水平线上的。即便是依靠极其优越的身体素质和反应能力可以撑过一阵子，但是颓势还是会渐渐地显露出来。”
李画尘和韦小超打了几个回合，又中了几拳，显得狼狈不堪。
韦小超喘着气，狞笑着：“小子，我知道你有种，我钦佩你的意志力，但是很遗憾，我会亲自摧毁它。因为，这就是乐趣所在。”
“乐趣？”李画尘道：“因为自己的老子有钱，可以让你们轻而易举地得到别人梦想的一切，就把自己当做凌驾在别人头上的王，这就是你们所说的乐趣吧？”
“是啊，有钱人的快乐，你怕是不理解吧？”
“比起你们的快乐，我更不理解的是你们的脑子，究竟是如何装的下那么多屎的。”
全场都静了。
“这小子，在公开地嘲讽所有贵族吗！？”
“打他！韦少，打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靠，一个穷鬼还这么嚣张，打死他！”
韦小超笑着道：“仇富心态吗？真是可悲的家伙，听见了吧？这个学校里的人，喜欢阶级，喜欢等级分明。因为他们大多家境不错，而且将来要靠我们这些人飞黄腾达。你当然不会懂得这个道理，只有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看的更远。”
韦小超眼神突变凌厉，弯腰蓄力：“这种智慧，你这种脑子里只有肉的蠢货，一辈子也不会懂的！八极拳，太斗天冲！”
韦小超猛地冲过去，直接一拳冲向李画尘的胸口。
李画尘突然砰地一声握住了他的拳头，韦小超一惊。
“最受不了你们这些低级武者，搞一套狗屁王八拳，起的名字都特么可嚣张了，不是龙就是凤的，要么
就天地、太斗乱七八糟的。”
李画尘一较劲，掰开韦小超的拳头：“打你丫的！”
韦小超赶紧另一只胳膊挡住，李画尘的拳头砸过来的时候，韦小超几乎站立不稳，横着迈出去一步。
糟了！
很多人都知道，韦小超的功夫，下盘是弱点，一旦出现步伐混乱，就可能会失去战斗节奏。没人能想到，李画尘，一个凭借流氓打法，王八拳伺候的家伙，竟然能生生地就靠力气让韦小超露出致命的破绽！
李画尘哪肯错过这个机会？
一步冲上去，直接也别住了韦小超的小腿，一拳砰地砸在了他的胸口。李画尘的拳头收回来的时候，没有抽回很大，离开一点就再度砸回去，上面的攻击和下面的控制交替进行，有条不紊。
韦小超下盘混乱，没办法站稳，提不起气来。脚下一乱，脑子就乱，就会分神去应对下盘的稳定，上面的防御也就跟着乱了。
李画尘将韦小超打了几拳，两人距离稍远的时候，又一把将韦小超拉了回来，再一个重拳直接砸在肩膀上，砸的韦小超再度失去重心，身体发生了旋转。
李画尘一拧韦小超的胳膊，韦小超发出了一声惨叫。
李画尘抬起一脚，直接蹬在韦小超的脸上，大喝一声：“我去你吗的！”
韦小超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已经滑出去好几米远。
场面静止了。
“耶！”张笑然小声地使劲庆贺了一下，攥着粉嫩的拳头：“李画尘还是厉害。”
应凝凝道：“他们，打的好凶……。”
所有人都去看明锦圣，此时此刻，他们最想知道，看着韦小超被打倒，明锦圣会作何反应。
但是明锦圣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平静地拎起了自己的水，扭开盖子，喝了一口。谁也不看，只是盯着台面上的两个人，平静地道：“不用看我，还没打完呢。”
那个女孩子惊讶地道：“你们看到了吗？李画尘接住韦小超拳头的那一个瞬间？这个人打架是动脑的，不是打王八拳那么简单。”
“没错。”另一个人道：“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摸清了韦小超的攻击轨迹，虽然他打的是流氓打法，但是……他对对手是有分析的，他的思维是有战斗思路的，不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依靠本能战斗那么简单。”
“韦小超下盘的弱点已经暴露了，李画尘具备极强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如果以这样的本钱去针对他的下盘，恐怕……韦少今天真的要栽在这里了。”
韦小超站了起来，头发已经散乱，嘴角流出了一丝鲜血。
他平静地盯着李画尘，大拇指轻轻抹去鲜血：“怎么？我刚刚以贵族姿态对你的打击，让你愤怒了么？”
韦小超嘲讽地一笑：“平民的的力量源泉，就是那可悲的自尊了吧？”
“没。”李画尘淡淡地道：“就是觉得，你这王八蛋欠揍，仅此而已。”
第78章 杀人诛心
“呵呵呵。”
韦小超解开了一颗上衣的扣子，微风吹过，胸膛若隐若现，显得十分潇洒。
“李画尘，你挺有两下子的，靠傻把式也能和一年前的我打个平手，了不起。”
“听你的意思，一年前和现在，你的变化很大啊？”
“没什么，只是刚好能给你打出翔来而已。”
“你也不错，已经能打败三岁时候的我了。”
“嘴硬！”
韦小超猛地向前一冲，到了李画尘身边一记长拳打出。
“一成不变。”李画尘一把拨开他的拳头，突然感觉不对，下面传来一股风声，李画尘迅速躲避，躲开一脚，赶紧又抬起小腿挡住一脚。
身形继续放矮，韦小超的一记鞭腿从自己的头上扫过，李画尘的头发被吹乱，可见这一腿的力道十足。
李画尘瞄准了韦小超的下盘，一脚踹过去。韦小超不急不慌，身形一边，膝盖向前弯曲，不但没躲，反而硬碰了一下，将李画尘的腿压住，另一条腿弯曲这猛地撞向李画尘的小腹。
李画尘双臂遮挡，依然被撞的后腿半步。没等回过神来，韦小超的一串连环腿再度攻击过来。
两个人四条腿开始疯狂对战的模式，韦小超的招式如同行云流水，流畅而且凶猛；李画尘的动作粗暴简单，直接而且有效，两个人竟然再度打的难解难分。
几个回合过后，李画尘被骗了一招，连续中了几脚，又被一脚踹的“靠墙”了。
韦小超并不追击，两条长腿一条为重心，一条脚尖轻轻点地，时刻准备着再度进攻，姿势很帅。
“一定有人告诉你，下盘是我的弱点吧？可惜，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场面再度发生了反转，李画尘刚刚获得一些主动权，现在竟然又是韦小超占据了上风。
“这套功夫，本来是留着对付更有意义的人的，但是我看你人不错，就先让你尝尝鲜了。”韦小超平静地道。
“你有肉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让我尝尝鲜？”李画尘不满地道。
明锦圣露出了笑容，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韦小超刚刚所展示出的腿功，和去年的这个时候相比，已经完全是两个人了。他看到了所有人都凝重了起来，眼睛里的惊讶和赞叹，显然，韦小超重新刷新了十强选手对他的认知。
小超，虽然这里不该是你展示真正实力的时机，李画尘也不该是让你暴露实力的对手，但是既然走到了这一步，就让这些家伙看看吧。让他们看看，你这一年来的修行和努力。
这一年来，你比谁都要努力，每天清晨四点就起床练功。清晨四点的须霓市，风景一定很好看吧？
现在，让这群家伙看清楚你的实力吧，从今以后，哪怕是公羊歌，怕是也不敢和你公然叫板了。
外国人倒吸一口气，慢慢地呼出来：“韦小超变强了，比一年前的他更强，尤其是下盘的功夫，简直是巨变。”
那个女孩子也道：“这个家伙，看来这一年针对下盘的
功夫没少下功夫，之前还舍不得展示，现在被李画尘逼的倒是放开手脚了。”
“不过如此一来，胜负就已经高下立判了，李画尘想要依靠流氓打法打赢这样的腿法，简直是痴心妄想。”
公羊歌冷笑一声，偷偷看了一样勾玉和明锦圣。
心里暗忖：两个混球，都在默默地培植自己的势力么，看来想在毕业之前翻盘的人，不止自己一个啊。韦小超，这一年给人的印象永远都是抱着手机打排位赛的玩物丧志的家伙，想不到，这都是他给人的假象。
真正的他，一直在偷偷地努力。
李画尘真是一颗好棋子，此时已经挖出了韦小超的全部战斗能力，这一场要是看明白了，以后如果真的对阵韦小超，也能够做到心里有数。
李画尘慢慢地站起来：“不错不错，韦小超，你还有没有什么特殊才艺要展示了？如果没有的话，我现在要拿出我八岁时候的实力了。”
“李画尘，你敢不那么嘴硬吗？”韦小超突然愤怒了起来：“自从进了这个学校，你就狂的不行，老子就是看不惯你这种家伙耀武扬威的那副德行！在这个向贤学院，天才和强者比比皆是，要在向贤学院里唱大戏，你还不够格！”
李画尘呲牙一笑：“我唱什么戏啊，倒是你们这所谓的什么十强，你方唱罢我登场，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今天放倒了你，也好给后人立立规矩，省的阿猫阿狗都来找我麻烦。”
“放屁！”韦小超依旧是足下蓄力，猛地冲了过来。
韦小超冲到李画尘跟前，猛地一个神龙摆尾，身体腾空，一脚踹向立画的面门。
李画尘则一反常态，双臂展开，仰面躺了下去，韦小超刹车不住，一脚踹了个空不说，整个人都直接蹿过去了。
回头一看，李画尘“大”字型躺在地上，都不动弹。
韦小超愤怒地转骨头追了上来，猛地蹦起，对着李画尘的脑袋踩了上去，李画尘原地一滚，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韦小超气的半死，指着躺在地上的李画尘：“你他妈的还打不打！？”
“打啊，正打着呢。”李画尘双手比划开枪的姿势：“piu！piu！piu！”
场外的人一起哄笑起来。
韦小超何时受够这种嘲弄，咬着钢牙，猛地冲过去，像是个足球运动员开大脚一样，一脚踢向李画尘的脑袋。
这一脚其实很凶猛，因为这种力度去踢脑袋，脑袋怎么样暂且不说，脖子铁定会被踢断的！
就在所有人一起惊呼起来的瞬间，李画尘瞬间变了个姿势，一把抱住了韦小超的小腿，用力一拉，韦小超瞬间一字马坐在了地上。
两个人一起站了起来，李画尘依旧双手握着韦小超的脚腕，嘻嘻地笑。
韦小超一条腿站着，只能来回蹦，拳头打出去，李画尘就躲，距离不够。想要抽回脚，李画尘死死抓住，就是不给他抽回去。
此时的画面就滑稽了。
韦小超显得
狼狈且可笑，一条腿被人控制的死死的，双拳完全派不上用场，另一条腿还要蹦来蹦去，蹦来蹦去……，惹得下面的人面面相觑，感觉啼笑皆非。
“哇靠，韦少你的下盘真的是进步明显啊，刚刚的一字马简直就是标准的体操，现在一条腿也能蹦的这么稳当，真是了不起，了不起。”
韦小超从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被揍可以，但是这个样子太难看了，情急之下，猛地跃起，一个周身旋转，另一条腿嗖地踹向李画尘的面门。
李画尘情急之下，一把拉开了韦小超的鞋带，整个人抱着一只鞋子嗖地倒射出去，韦小超一脚踹空，单手撑地，一个转身站稳，却发现，自己的一只鞋已经被人顺走了。
李画尘微微一笑，将鞋子扔给韦小超：“抱歉了韦少，这是个意外。”
台上的勾玉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会长，他们还在战斗呢。”
勾玉不说话，像是没有听见一样，径直走了。
公羊歌早就笑的前仰后合：“已经看明白了，李画尘根本不是在打架，他是在找乐子，哈哈哈，这个混球，真特么缺德，我喜欢这小子，哈哈哈哈！他从一开始就没把韦小超当回事，要打这一场，也不过是……哈哈哈……。”
明锦圣猛地回过头，等着公羊歌。
公羊歌才不怕他的威慑，继续笑：“你看什么？难道不是么？李画尘从头到尾都在玩，等他玩够了，够韦小超喝一壶的，你看着吧。”
明锦圣知道，公羊歌说的都对。
李画尘不仅耍了韦小超，他把所有人都耍了。他根本就是在搞事情，但是，要这么戏耍韦小超，需要的是极为强悍的实力和观察力。难道……他从一开始就看透了韦小超的实力！？
一个靠王八拳战斗的家伙，怎么会有这种洞察力和自信！？
一种极为不妙的预感在心里越来越强烈，他感觉，自己对李画尘的判断完全失误了，不，不是失误，而是根本就南辕北辙！
先是卖出自己的破绽，让韦小超认为自己可以和自己一战，甚至有很大的机会获胜；再给予打击，干扰他的心神，逼着他拿出最佳状态；最后将已经全力以赴的韦小超玩弄在股掌之间……最后他要做什么！？
一击必杀！？
如果这一切都是李画尘有意为之，那么岂不是说，李画尘从一开始……就是一个站在顶点的男人。
他完全知道韦小超的实力几何，也完全有能力在最初阶段就打败韦小超。他之所以这么做，目的根本不是韦小超，而是……。
明锦圣假装十分平静地走了下去，公羊歌看着他的背影冷笑：小子，现在知道慌了？李画尘，干的漂亮，继续，哈哈，不用给我面子。
明锦圣走到了角斗场跟前，咳嗽了一声：“喂，你们两个闹够了没有？就这样吧，算是平手。”
韦小超愤怒地转过头，不敢相信地看着明锦圣：“明锦圣，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第79章 终结一式
明锦圣皱着眉头：“小超，打了这么久了，已经可以了。你们都很强，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怎么样李画尘，要不要给我个面子？”
李画尘耸耸肩：“倒是可以。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你别老针对我，我可是一直呼唤和平与爱来着。”
“我去你吗的和平与爱！”韦小超突然冲过来，双手抓住李画尘的领子，将他推的猛地撞在栏杆上。
李画尘都懒得还手，一脸百无聊赖的表情。
“你特妈的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什么平手，你这种垃圾货色，就连给我提鞋你都不配，不配！”
明锦圣攥紧了拳头，他意识到，韦小超沉浸太久了。他原以为这是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被李画尘逼的自己把全部家底都拿出来了，原本以为是一次自己立威的机会，却又被李画尘在大庭广众之下搞的狼狈不堪。
此时让他接受平手，对他来说，根本没办法接受。
但是，这个李画尘，明显已经不是韦小超能够对付的人物了。他的实力深不见底，再打下去，韦小超只会输的更惨，也许……。
明锦圣接受不了这种失败，韦小超更接受不了这种失败。得拦住这一切。
公羊歌站了起来：“明少，要聊天还要等一下呢，我看韦少就要解决李画尘了，要不你回来坐坐？”
明锦圣头也没回，他知道，此时最喜欢看戏的，就是公羊歌。
明锦圣严肃的吓人，但是语气努力保持平静：“小超，他的实力很强，再打下去，你们都会很危险。你失去冷静了，都是一个学校的，不需要战斗到这种地步。”
明锦圣明明就是在给韦小超台阶下，以韦小超的头脑，不可能听不出弦外之音。
但是，这对韦小超来说，是一种侮辱。天大的侮辱。
李画尘这种家伙，竟然要逼到明锦圣出来给自己台阶才能体面下台，这是何等的屈辱！？自己还能体面的下台吗！？难道他们真的认为，我会输给这个家伙吗？
李画尘平静地道：“听你朋友的吧，我也不想打了，感觉你像是疯了。我不知道你为啥这么烦我，我虽然不是你们这种有钱人，但是也没得罪你什么，说到底，之前都是你们在找茬。”
“找茬又怎样！”韦小超一拳打在李画尘的腮帮子上，打的李画尘整个人差点栽倒。
韦小超像是个疯子一样，抓住李画尘一拳一拳地揍：“就凭你，李画尘，狗一样的东西，也配跟我说什么是非曲直，老子要欺负的人，就是要像狗一样被我踩在脚下，狗，你这种人在我眼里只是一条狗！狗！”
李画尘像是完全失去了反应一样，任由韦小超的拳头砸在自己的脑袋上和脸上。
“喂！李画尘，防守！防守啊！”张笑然紧张地大喊。
应凝凝已经被韦小超疯狂的样子吓傻了：“笑然，是不是……他们都失去控制了！？”
明锦圣担心了，对门口的人说：“打开门。”
那人战战兢兢地道：“明少，没有这种规矩……。”
“我让你打开门！”
！
李画尘一只手接住了韦小超的拳头，露出了兴奋的狞笑：“这就好说了，不然的话，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我这个人，最要命的就是心软，本来看你这个狼狈的样子，还以为自己做的过分了，想缓和一下，这样看来，咱们也就别谈什么交情了。”
明锦圣急切地道：“李画尘，给我个面子，将来……。”
“我和你这种垃圾谈个狗屁！”韦小超怒吼，还要出招。
李画尘头一歪，韦小超的拳头砰地砸在铁网上，李画尘一只手直接捏住韦小超的下巴，身子一长，直接将韦小超推的向上蹿了起来，身体腾空。
然后猛地跃起，在半空中跳的比韦小超还要高，捏住了韦小超的脖子猛地按了下去……。
韦小超本来是头朝上蹿上去的，而且也没被推起来很高，但是李画尘按着他的脖子，竟然是后脖颈先着地的，砰地一声。
李画尘站在韦小超跟前，俯视着韦小超：“你的攻击永远都是这么无聊，从来都是一条直线。”
“咳咳。”韦小超竟然呛出一口血。
围观的人已经全都安静了，应凝凝转身看了一圈儿，声音都在颤抖：“怎么……这么静？”
张笑然道：“喂，李画尘，可……可以了吧？韦小超，你有病啊，别打了，可以了啊！”
韦小超艰难地爬了起来：“呵呵呵，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是这两下子。”他深吸一口气，在酝酿最后的杀招。
明锦圣已经烦躁不堪：“小超！你冷静点，现在……。”
“明锦圣你给我闭嘴！”韦小超一指明锦圣：“今天谁拦我谁死！”
“你疯了。”
“我很好。我韦小超，从没让这种不入流的家伙占过便宜，以前不会，今天不会，永远都不会！”
韦小超猛地弯腰，半蹲在地上，足下发力，猛地蹿了出去：“呀！开山脚！废物，接招吧！”
李画尘终于发动攻击了。
这是他全场第一次主动发动攻击，竟然和韦小超对着冲了过去。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李画尘没有一次像样的攻击，每一次都是韦小超主动冲过来。
哪怕是此时此刻，他们也没有想起这个细节。但是第一次见到两个人对着冲过去，瞬间燃起了所有人内心的热血。
他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两个人这一招的对拼。
李画尘在和韦小超快要相遇的瞬间，猛地跃起，双腿弯曲，竟然蹦的比韦小超搞出半个身体，两个小腿直接贴上韦小超的胸口，撞着韦小超倒飞出去，直接顶着他撞在铁网上。
砰！哗啦哗啦！吱嘎！
砰是撞击的声音，哗啦哗啦是铁网的抖动，而吱嘎，是固定铁网的柱子，已经出现了松动。
双膝压着韦小超，在铁网上压到极限力道的时候，铁网反弹的瞬间，李画尘一用力，整个人倒着飞了出去，就像韦小超最开始的时候一样，也在半空中画出一个美丽的画面，落地就双膝弯曲……。
“李画尘！”明锦圣怒吼。
明锦圣不喊这一嗓子还好，这一嗓
子明显是担心韦小超，威胁李画尘。但是他忘记了，李画尘，不是他可以威胁得住的人。
相反，不但没有作用反而让李画尘怒火燃起！
吗的，你朋友揍我的时候，你就摇头摆尾，又笑又开心；我打他的时候，你就来一嗓子威胁我？你算个屁！？
李画尘一落地就双膝弯曲，蓄足了力量，猛地蹿了出去，对面的韦小超在重击之下，还没能恢复活动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李画尘像是个魔鬼一样又冲了过来，依旧是轻轻跃起，双膝撞在韦小超的肚子上。
砰！
吱嘎！
韦小超发出了一声惨叫。
韦小超痛苦地仰着头，长着大腿，一条无力的胳膊还本能地挥舞了一下拳头。李画尘像是赶苍蝇一样拨开，直接拎住了他的领口，往上一提，直接给他来了个过肩摔。啪地摔在擂台上。
全场寂静。
有的女孩子捂着嘴巴，有的人已经哭了出来，还有的人已经被震惊的呆在原地……。
明锦圣气的浑身哆嗦，双手抓着铁网，突然猛地拍了一下怒吼：“开门！”
“哦，哦哦。”
那人赶紧打开锁，明锦圣一把推开他钻了进去，走到韦小超跟前：“小超！小超！”
韦小超虚弱地睁开眼：“明少啊……。”
“在，我在。”
“我特么的……就是个……笑话……。”
“谁说的，你不是，李画尘很强，你也很强。结束了，我带你去看医生。”
韦小超一只手轻轻地拦住：“让我……躺一会儿吧……我……我……。”
韦小超极力地忍耐着，但是终究还是哭了起来，带着哭腔吼道：“就是特么的不服气呀！”
明锦圣猛地回过头，瞪着李画尘。
李画尘一愣：“你瞪我干啥啊？刚刚他揍我的时候，我看你笑的挺开心的，咋地上台只许你们打人，不许别人还手啊？”
明锦圣站了起来，盯着李画尘：“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故意要给我难堪？”
李画尘看着明锦圣：“算计好了？没，我可没算到你们会莫名其妙地找我麻烦。你们不找茬，会有今天这个事儿？我留手了，他骨头都没断，躺几天就好。”
明锦圣咬着牙，眼皮都在跳：“李画尘，今天你赢了，但是，日子不是一天就过完的。”
李画尘郁闷地叹了口气：“其实，我原本也是想和你打的。”
明锦圣怒道：“好啊，那就挑个时间！”
“唉唉唉！”公羊歌挤了进来：“小超怎么样啦？我兄弟韦小超怎么样啦！？小超，小超你不要紧吧，小超你坚持住，我这就给你叫大夫……。”
公羊歌夸张的演技，就好像生怕韦小超不死一样，明锦圣一把拉住他：“小超没事，好得很。他们是君子之争，各自留手。”
“哦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公羊歌转过身，怒道：“李画尘呢！？”
李画尘一举手：“我在这，你要干嘛？”
第80章 数据为王
公羊歌指着韦小超：“你怎么回事？同学之间相互切磋，怎么下那么重的手，你看看给我小超兄弟揍的！”
“我留手了。”
“嗯，那还差不多。”公羊歌一把搂住李画尘的肩膀：“以后不许这么莽撞了啊，说起来我今天组了个局子，就在十八里屯，清湖四方那里有一个酒吧，风景特别好，菜做的也地道。看你也累坏了，该吃顿大餐休息休息，要不要去耍耍？”
“你……要请我吃饭？”
“呃……是这个意思。”
“有肉么？”
公羊歌一愣，旋即道：“啊有，哈哈哈，有有有，我们哪里别的还真是不多，好酒好肉有的是，哈哈哈哈！哎呀画尘兄，你真的是太有意思了，哈啊哈哈哈……。”
公羊歌披上外套，一脸得意的笑容。
张笑然和应凝凝清楚地看到，转过身的李画尘，脸色瞬间冷了下来，那双眸子里燃烧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霸气，和凶狠暴戾的匪气。
李画尘走过的地方，所有的人都无声地让路，如同波开浪裂一样，让出了一条路。公羊歌拎着一件外套给李画尘披上，大声地道：“今天我们有个派对，有肉的那种，哈哈哈哈！”
勾玉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女助理规规矩矩地站在他面前，淡淡地进行着报告：“此次战斗的全部过程已经录入视频，存入了档案。动作捕捉设备对他的评价是：力量，四星；速度；三星半；敏捷，四星半；抗性，四星半；技巧，三星；综合战力评估：四星。足以进入龙虎榜十强行列。”
女助理见勾玉没说话，继续道：“但是李画尘的攻击模式十分单一，实际上，他极少主动发起攻击，这让数据存在一定缺失。但是也有可能是他根本不具备主动发起攻击的实力，毕竟他面对的是经验、训练量都超过他的韦小超。他的作战思路，就是随机应变，依靠自己身体的超高抗性和极其具备天赋的敏捷，来随机制定战术计划。说白了，就是兵来将挡的被动思路。但是他的身体素质十分优越，仅仅依靠这些，已经足以让他成为十强级别的人物。”
女秘书放下了书本，做出最后总结：“这只是他的体能和格斗战力评估，不包含他的个人智慧、知识储备、性格习惯，所以无法对他做出未来成就的具体评估。”
“知道了。”勾玉道：“他现在在哪里？”
“公羊歌说要请他吃饭，他们已经走掉了。”
勾玉一笑：“又一个蠢货。”
女秘书一皱眉：“会长，您所说的蠢货，是指李画尘，还是公羊歌？”
勾玉道：“你说呢？李画尘只是个不知死活的下三滥，就凭他还不够资格当蠢货，当然是公羊歌。李画尘再一次给了他惊喜，他急于拉拢李画尘，用他来让我和明锦圣不爽。第一步，大概就是想要李画尘和明锦圣的矛盾继续激化，如果明锦圣再输给了李画尘，那明锦圣的败战记录就会超过公羊歌，他就会坐稳老二的位置，明锦圣就是个名副
其实的老三了。”
“可是按照数据来看，李画尘的战斗能力和战斗思维，以及战斗技巧，都不足以打败明锦圣，明锦圣可是总体实力接近五星的超级选手。”
“数据是死的。”勾玉道。
女助理愣了一下，这是勾玉第一次表达出对大数据的怀疑，甚至是否定。依靠这套大数据收集系统，勾玉无往不利。
大数据像是一只巨大的天眼笼罩在向贤学院的天空之上，凭借数据收集系统，勾玉几乎掌握了全校最主要的信息和资源。对于其中挑选出来的主要人物，其个人数据库更是丰富琳琅，令人瞠目。
要认识一个一个的人，了解一个一个的人，太难了。但是如果全部用数据标出来，就能准确地知道他的能力、背景、天赋、人际关系、可能发生的未来成就……几乎一个人从生到死，数据都有极其重要的参考价值。
女秘书想了想：“但是数据毕竟是数据，人们的信心一旦形成，这些数据就代表了他们的能力、性格和可能，如果这些数据没有参考意义，那我们的工作岂不是……多此一举了吗？”
“记住，数据所具备的，也只是参考价值。”勾玉站了起来：“但是这里的问题有三个：第一，数据是否百分百准确？就拿李画尘来说，我们的数据库对他的情况录入太少，基本上他父母、家庭的情况，成长背景，之前的教育程度，主要的社会活动和取得的成就，完成的重大事件，重要的社会关系组成等等……，我们都不知道。所以，他的数据，现在还不能作为参考的重要依据。其次……。”
勾玉喝了一口水：“数据会发生变化，有很多事情都是不可控的，一场车祸、一个肿瘤，都足以让我们所有的数据打水漂。今天的李画尘，和一年后的李画尘，情况也许会完全不同。”
“最后，数据所能起到的，也就是个参考价值。例如今天，我们之前搜集到的情报整合成为数据以后，已经可以证明，李画尘具备和韦小超同等级别对战的实力，结果也不出我们所料。但是，谁又能想到，李画尘不但赢了擂台里面的东西，还赢了擂台外面的东西呢？”
“擂台外面的东西？”秘书似乎迷惑了。
“看看你的手机，校内app。”
女秘书赶紧掏出手机，打开校内圈子，顿时惊呆了。里面密密麻麻都是讨论今天这场战斗的，人们对李画尘的评价出现了巨大的反转。
已经开始有人为李画尘叫好，认为他坚强勇猛，对战韦小超毫不怯战，而且在后半段更是实力爆发，将韦小超打的十分狼狈……。
当然，还有很多韦小超的拥簇者在谴责甚至咒骂李画尘，但是毫无疑问的是，李画尘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强者，再也不是之前大家所说的“自杀式挑战”的二货了。
“您的意识是说，他从一开始，想要的就是这个？”
勾玉一点头：“他这个人不喜欢麻烦，想要一次性地解决麻烦，所以采取这种方式的战斗，震慑我和所有可能对他
产生威胁的人，以求自保。”
“哼，愚蠢。”女秘书一推眼镜：“在我看来，他这只是因为愚蠢和侥幸心理作祟。”
“哦？”
“因为无知，所以无谓，仅此而已。李画尘不具备一个天才所需要的素质和天赋，他的大脑思考事情的方式简单粗暴，像是个修水管的工人，只知道用自己手里有限的工具去修修补补，永远不会成为一个具有创造性思维的工程师。”
“这个我也知道。”勾玉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这个李画尘，或许会和我以前的那些敌人和朋友，都不一样。”
女秘书不解：“我极少见到您会对一个普通人产生如此浓厚的兴趣，是您觉得他有什么特别吗？”
这一问，倒是把勾玉给问住了。
勾玉愣了一下，旋即笑了。是啊，今天是怎么了，一个李画尘，至于这么仔细地剖析他么？这种思维简单，只知道胡闯冒进的家伙，做出什么莽撞事都不出奇。
“好吧，我有点累了，帮我把天才班人才的会议推到明天。”勾玉说完了，就陷入了沉默。
秘书知道，他还在想李画尘。
“会长大人，恕我嗦。”
“嗯？”
“您之所以对李画尘比较在意，恐怕是因为，您虽然已经预估到他具有百分之五十的战胜可能，但是他的胜利方式却没有料到。等于在做一个高科技实验，实验的结果虽然是你想要的，但是你却发现，这个自己想要的结果，竟然不能证明自己的理论和推断的正确性，所以才会苦恼。”
“是啊。”勾玉笑了：“是啊，我想到他有可能会赢，但是……他这么个赢法，让我有些不理解。是我出了问题，还是他有点不对劲呢？”
“会长大人，我请求调查李画尘。”女秘书突然站直身体，认真地道。
“嗯？什么意思？”
“李画尘的数据库太少，正如您所说，能够让我们对他准确进行评估的数据缺失太多，所以这才是您的困扰。我请求调查他，为您解忧。”
“没有这个必要。”
“有。”女秘书坚决地道：“我坚持。”
勾玉犹豫了很久：“好吧。”
女秘书转身走了出去。
李画尘吃的不亦乐乎，嘴上都是油，腮帮子一直鼓鼓的，周围坐着的人都面面相觑，感觉和这样的家伙坐在一起，简直是一种煎熬。
公羊歌显得很无所谓，他指间夹着烟卷，潇洒地靠在靠背上，大声地说话：“我以为韦小超多少会有点战斗能力，结果呢？鞋都给打丢了！我之前还下注押他赢的，害的我损失了一千块。哈哈哈。”
公羊歌看着李画尘，用夹着烟卷的手指着他：“画尘，你创造了历史，第一个没有受过训练的人，打败了十强的选手。”
李画尘抬起头：“把那盘肉给我推过来。”
第81章 吃出来的友谊
应凝凝皱着眉，感觉丢死人了，李画尘毕竟是自己的人，自己的人这个吃相，实在是太难看了。
“李画尘，你少吃点。”
“嗯？”李画尘抬起头：“咋了？”
张笑然有些担心地道：“画尘哥哥，那个韦小超，他不会有事吧？”
应凝凝气呼呼地对张笑然道：“之前他们打架的时候，数你喊的最大声，现在才担心会打伤人呀？”
张笑然愧疚地道：“我以为，就像之前一样，会是那种好看的战斗，就是看上去很漂亮的那种，哪里知道会打到人出血的。那个韦小超出了好多血，还有李画尘也是……。”
李画尘嘴里嚼着东西：“哎呀大姐啊，你就放心吧，我手里有准儿。他一点事儿都没有，我也没事，他有一根骨头断了，我赔他一条命。”
公羊歌也道：“就是就是，再说挑事的是他们，又不是李画尘，打了就打了，他们能怎么样？两位美女，平时也难得有机会和你们聚一聚，今天在一起，咱们喝一杯。”
应凝凝赶紧道：“我不会喝酒。”
张笑然也道：“我也不会。”
“喝果汁，喝果汁。画尘，我们喝酒，来来来。”
“酒就不喝了。”李画尘擦了擦嘴巴：“呼，吃的好饱，真过瘾，我就说嘛，肉才是王道。”
“对对对，肉才是王道，哈哈哈！”
李画尘站了起来，和公羊歌握手，公羊歌一愣，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李画尘握着公羊歌的手，热情地抖了抖：“谢谢啊，改天我也请你。”
然后转过身对应凝凝和张笑然道：“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公羊歌瞬间感觉自己特傻。他一下子站起来，一把拽住李画尘：“你给我站住，什么玩意吃完就走啊？”
“对啊。”李画尘道：“不是你请我吃的饭吗？我吃饱了，吃饱了，还在这里做什么？”
“唉你……。”
公羊歌彻底无语了，他从没见过这种人。任何人，人家请吃饭，多少要和主人家聊聊天，叙叙旧，说说感情，敬杯酒。可是这李画尘，来到这那大脑袋瓜子就没抬起来过，见到肉就跟疯狗一样，吃的是天昏地暗，一张桌子让他吃的兵荒马乱、民不聊生。
吃就吃吧，吃完了站起来就想走。这人到底是二啊，还是故意拿自己不识数啊？
“李画尘，我看你有两把刷子，想跟你交个朋友。你吃完擦擦嘴就想走，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李画尘一愣，愧疚之情立刻浮现在脸上：“哎呦，对不住，对不住，我这个人啊，不太懂礼数。这样，今天这些饭菜，我就不打包了，不好看，对不对……回见啊。”
公羊歌一把扯住李画尘：“你等会儿，好家伙，我这情绪上刚缓过来点，你又给我一棍子。谁提打包的事儿了，这是打包的事儿吗？”
“那你想干嘛？”
公羊歌道：“我想干嘛？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啊。”李画尘道：“我没啥意思，你几个意思？”
“我也没什么意思。”
“行，既然咱俩都没意
思，回见吧。”
“李画尘。”公羊歌的脸都绿了，这简直就是在玩弄自己，公羊歌是不允许被这么侮辱的。
“又干啥？”
“你这样做事情，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李画尘道：“公羊歌公子，不是我李画尘不地道，而是你公羊歌……不够朋友。”
公羊歌睁大了眼睛，他低头看了看一桌子的狼藉，李画尘面前那堆成小山一样啃过的骨头，咬着牙摇着头：“我……我哪里不够朋友，您明说。”
“你……嗝……。”李画尘吃的太撑，打了个嗝。
公羊歌郁闷地歪过头，继续追问：“说吧，你看看这桌子，我想知道，我怎么不够朋友了。”
李画尘也不高兴了：“你为什么请我吃饭？”
“很简单，看你人不错，想跟你交个朋友。”
“好！”李画尘道：“我交你这个朋友，那既然你认为我是你的朋友，你的朋友现在吃饱了想回家，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要阻拦，你够朋友么？！”
公羊歌睁大了眼睛，看着李画尘，张着嘴巴半天合不上，下意识地去挠头：“爱我次奥……我……我……。”
“你自己想，你慢慢想，你到底够不够朋友。”
“那特么……也不能吃完就走啊！你当我是什么了？”
“朋友啊！”李画尘道：“我当你是我的朋友啊，所以吃完就走。”
“我……。”
应凝凝和张笑然憋笑已经憋出内伤，两个大美女的脸都快憋变形了。
公羊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时就转不过来了，明明知道李画尘在扯犊子，但是就是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对付他。看了两个美女一眼，更加恼火。
“不是……你、你你你，你吃完就走，你当我是朋友了吗？对，是这么回事，你怎么也不能吃完就走啊，咱是不是得聊聊天，说说话啊？”
“咱俩这半天一口肉没吃，净说话了，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要说你刚刚一直在放屁，我就承认是我错了。”
“嘿！”公羊歌道：“这也能叫说话？这特么不是你在抬杠么，李画尘，你少给我来这套，我请你吃饭是看得起你，觉得你人不错。你这吃完擦擦嘴抬屁股就走，拿我这当什么了？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李画尘用手指一下一下地指着公羊歌：“你错了，你太错了。”
“我哪儿错了？你给我指出来。”
“你说我不给你面子，我问你，我吃完以后，跟没跟你握手？”
“握了。”
“说没说‘谢谢’。”
“说了，但是……。”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都给忽略了！”
“哪一点？”
“我就站在这，就是你刚刚站的位置，亲口跟你承诺了，我说的什么？”
“什么？”
“你看看你是不是忘了？”
公羊歌看看四周，自己请来的这些陪衬也都不知道李画尘在鬼扯什么。
“呃……是忘记了，你给我提个醒。”
“我亲口跟你说‘改天我也请你’
，对不对？”
公羊歌又瞪圆了眼睛，都不知道跟这混球说什么好了。
“说开了吧？说开了就行，改天见，我承诺不变，改天我请你。”
公羊歌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推住门：“你特么给我等会儿，我让你绕进去了，你等等我。”
“哎呀，你这脑子，真是的，我等你，你快点。”
“不是……你就承诺请我吃顿饭，几天这事儿就算完了？”
李画尘睁大了眼睛，跺着脚道：“你不也就请我吃了顿饭吗？我再回请你一顿，是不是就扯平了？！你想，你仔细想！”
这次应凝凝和张笑然是真的憋不住了。
张笑然虽然不知道李画尘打什么主意，但是明知道公羊歌宴无好宴，还欣然应允，又吃的天昏地暗，还以为是李画尘的傻病又犯了。结果这一看才知道，李画尘就是想骗一顿饭吃。
公羊歌想玩弄李画尘，怕是根本没门儿。李画尘像是一条刷了润滑油的泥鳅，谁也抓不住啊。
这几句话聊完，真的，连张笑然都在想，李画尘这么一说，这事儿确实没啥问题，李画尘的做法也完全合理了。
公羊歌感觉自己特傻。
“好好好，李画尘，这样，我们呢，也不争执这些了。这样，我请你吃饭，不用你回请，怎么样？咱们多少坐下来聊聊，说两句话，然后我亲自派车送你们回去，这可以吧？”
“不行啊，我今天有急事。”
“你就是摆明了不给我这个面子了？”公羊歌真的压不住火了，这也就是李画尘，知道他傻，多谦让了几分而已，要不然，早就大嘴巴子伺候了。
“该给的面子我都给你了啊。”
公羊歌刚要发作，张笑然笑着扯扯公羊歌的衣角，公羊歌转过头，张笑然凑近了小声道：“你试试，跟他说，再请他一顿。”
公羊歌看着张笑然，然后想了想，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李画尘道：“这样，画尘兄，我明天，再请你一顿，今天你留下来，陪我说会儿话，怎么样？”
李画尘立刻双眼放光，热情地双手去握公羊歌的手：“哎呀，你太够朋友了，还请一顿？还吃肉？”
“嗯，吃肉。”公羊歌平静的外表下，内心却是万马奔腾，但是奔腾的是什么马，我就不详细描述了。
“坐坐坐坐，这是得说会话，这……呵呵，哈哈，我刚刚也是太着急，家里有事，但是你说，什么事比肉，不是，比朋友更重要呢，对不对？”
公羊歌心说老子信你个鬼，你个大傻宝，大大地坏。
“好，咱们坐下说。”
两个人坐下，公羊歌道：“你今天打败了韦小超，明锦圣一定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将来在向贤学院……。”
“咱们明天吃什么，在哪儿吃，和谁吃，吃多少？”李画尘盯着公羊歌。
“吃……吃火锅。”
“火锅好！火锅好啊！”李画尘回过头问应凝凝：“大小姐，明天公羊少爷请吃火锅，怎么样？”
应凝凝懒洋洋地道：“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人拒绝得了火锅呢？”
第82章 火锅的自我修养
应凝凝也知道了，李画尘这小子就是在装傻充愣。你没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于是懒洋洋地随口道：“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人拒绝得了火锅呢？”
“就是嘛！”李画尘道：“这样，咱们吃紫铜的，碳火锅，碳火锅才是王道。肥羊要嫩的，再来点高钙和肥牛，对对对，麻酱，麻酱很重要，你承不承认，对于一顿火锅来说，麻酱起到了至关重要的角色？就是说，如果现在有一个紫铜火锅，里面烧着碳，你最想要的是什么？”
公羊歌攥紧了拳头，咬着牙，心里默默地想：老子想把火锅扣你脑袋上！你个山炮！
“李画尘，你不用给我左右打岔，有些问题，你是回避不了的。”公羊歌也给李画尘来了个不闻不问，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反正我确定我说的你会懂，这就够了。不这样，自己永远抓不住话语权。
“你的事情我很清楚，你家里人和应家攀上了什么关系，才有资格来向贤学院读书，呵呵，为什么非要你来这里？不就是奔个前程么？你真的以为应家会一直管你么？毕业了有应家安排，工作了有应家安排，以后结婚生孩子都有应家给你操心吗？”
张笑然听的直咂舌。
心理想：公羊歌啊公羊歌，你还真全都说错了。看应家老爷子的架势，别说李画尘将来学习和工作，恋爱和结婚，怕是连李画尘孩子的尿布他都要管到底的……只可惜，这些事不能说，不能说。
李画尘想了想：“青菜这玩意，其实少来点也不错，茼蒿，茼蒿提鲜，有了茼蒿和没有茼蒿的火锅，根本就是两个火锅……。”
“应大小姐之前对你什么态度，你自己清楚的很，现在和你关系缓和了，只是因为她人比较和善，而你呢，傻乎乎的也确实有点意思。但是你不要误会，应家做那么大的事业，不会一直把视线放在你这个小人物身上的。应家今天高兴，可以给你点甜头，但是哪天应家如果不高兴了呢？自己有本事，有人脉，才是王道。”
李画尘又了想了想：“对了，关于配菜，也是上讲究的。上等的海蜇皮，新摘的雪里红，麻辣野山椒，加上一清二白的小葱拌豆腐，为一顿优质火锅保驾护航的配菜四君子，天生就不可能低调。他们之间颜色的搭配相得益彰，形而上学的品质互补更让它们在口感和体验上形成优势互助，若是能再加上三沫冲出的火锅汤汁，那简直就是人类对舌头的最完美的馈赠……。”
“行啦！”公羊歌一拍桌子：“李画尘，我对你算有耐心的了，要不是看你还算有两把刷子，我会搭理你！？还特么形而上学，形而上学和火锅有个屁关系！？”
李画尘也站了起来：“你认为我说的不对？”
“根本就是狗屁！”公羊歌道：“形而上学是哲学名词，跟火锅怎么能扯到一起去，你跟我扯什么犊子！”
“那你说，什么菜品才能配得上‘形而上学’。”
“最起码也得是醋碟的搭配，所有的蘸料没有醋碟根本
就没有灵魂，你得知道火锅的终极奥义在哪里，它最基本的精神诉求是……我次奥你大爷我跟你说这个干鸡毛，你就给我个痛快话，以后到底跟谁混！”公羊歌捂着自己的脑门子，感觉自己被气的有些缺氧了。
“你刚刚说的那个醋轮子……。”
“你才轮啊！醋碟！”公羊歌怒道：“你少扯没用的，现在没人跟你聊火锅！”
李画尘笑了：“公羊歌，你请我吃饭，我吃的很好。从今往后，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提我，你看看好不好使就完了。”
公羊歌咬着牙低下头去。
他知道，李画尘是永远不可能跟自己了。
“好，李画尘，今天话说到这里，已经很明白了，你走吧，我不拦你。但是你自己想清楚，应家保不了你一生一世，尤其是学校里你惹麻烦，他们只会讨厌你，认为你是烂泥扶不上墙。如果出了事，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李画尘道：“行。那再见啊。”
李画尘和两个美女走了出去，公羊歌抓起一个酒杯摔了出去。
一个人凑近了公羊歌：“公羊少，何必这么惯着他呢？他不就是打赢了一场么，看给他瑟的，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好几次都忍不住想打趴他了。”
公羊歌看着这个小子：“那你怎么不动手啊？”
“我……这不是您请的客人么，您没发话，我哪儿敢啊。”
公羊歌道：“打他很容易，无论是我，还是明锦圣，要对付他都不难。问题是，打了他又能怎么样？他一个跟着应家后面狗东西，在这里揍他一顿，有什么意义么？”
“可是当初对付鲍小虎，您可是没有手软啊。”
“鲍小虎是个废物，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就像是脚边的一个石块，看不顺眼就踢走。但是李画尘嘛，多少还有点用处。”
“什么用处？”
公羊歌回头看着自己的二货跟班，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自己想，用你那缺乏智慧的笨脑袋仔细想吧，白痴。”
回去的一路，张笑然显得特别兴奋：“喂，画尘哥哥，你今天真威风啊，哈哈，打败了韦小超，又让公羊歌吃了那么大的瘪，你没仔细看公羊歌的表情吗？跟吃了死苍蝇一样，哈哈哈，笑死我了。”
李画尘则表情凝重地看着车窗外，一言不发。
“最后把公羊歌都给气糊涂了，竟然说吃火锅用醋碟什么的，哈哈哈，喂，画尘哥哥，怎么不说话啊？”张笑然似乎发现了李画尘的不对劲，小声问应凝凝：“哎，他怎么了？”
应凝凝撇撇嘴：“李画尘，你怎么突然心情就不好了？”
李画尘叹了口气：“我估计……。”
两个美女等着他的下半句。
李画尘犹豫了一下，难过地道：“他明天不会再请我吃火锅了。”
张笑然差点没把车拐沟里去：“哎呦我去，你可真行，还惦记火锅呢？他不打你
就不错了，我还担心你们在餐厅就打起来呢。”
应凝凝笑着道：“公羊歌这个花花公子才不做这种事呢，他在外面很少打架的，尤其是在公众场合。他要出手，一般都很正规，在擂台啊、拳击馆啊什么的。”
车子到了，张笑然也被应家的人挽留下来，就住在了应家，和应凝凝住在一起。
夜晚时分，两个女孩子躺在床上说起了悄悄话。
“唉，凝凝，我发现，你最近对李画尘的敌意降低了不少啊？是不是感觉他比之前帅了啊？”
“哪有。”应凝凝道：“我是可怜他。”
“啊？”
“之前好像和你说过了吧……。”应凝凝道：“他其实很可怜的，从小就了父母，之后被师父带上了山，不管不问。还有一个虐待狂师叔，天天打他、骂他，不给他饭吃。现在看到他见到肉就激动的样子，我就感觉他很可怜，一定是小时候什么都吃不到，所以现在见到吃的就很激动。”
“嗯，这么惨啊。”张笑然想了想：“我怎么看他也不像是受过虐待的样子呢，他从来都是占便宜，从来都不吃亏的。”
“那怎么能一样？”应凝凝转过身子，冲着张笑然，认真地道：“那个时候他多小啊，现在他大了，当然可以逃出来，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又没办法反抗。”
张笑然点点头：“唉，凝凝，说真的，你是不是开始喜欢他了？”
“啊？”应凝凝翻了翻白眼：“我就是可怜他，而且他也跟我保证了，绝对不会纠缠我，会想出办法，让我和他的婚约作废的。我觉得，他这个人应该挺信守诺言的，应该不会骗我。”
“嗯……。”张笑然道：“其实，我觉得他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有时候很笨、很傻，但是有时候又精明的让人意外。喂，你没发现么，今天向贤学院的三座大神，都很关注他呢。”
“哼，他们三个，除了勾玉人还不错之外，其余的两个都是纨绔子弟，讨厌死人了，被他们关注有什么好的。”
“话不是这样说啊！”张笑然道：“你想，毕竟三座大神掌管着学校最多的资源和权利，勾玉还是学生会会长。他打败了明锦圣的哥们儿，又拒绝了公羊歌的拉拢，而且勾玉今天刚回来，就来看他们的比赛，你说，李画尘会不会早就有打算，想要跟着勾玉混了？”
应凝凝想了想：“要是跟着勾玉，那还靠点谱，可是勾玉只对那种十分聪明的人有兴趣，怎么会搭理他呢？我看他是白费心机。”
“对哦……。”张笑然又道：“不过我总是觉得，勾玉人太冷了，冷的让人害怕，感觉……总之感觉很别扭。”
“天才的脑子，和我们这种人是不一样的，谁知道他们脑子里在想什么，睡觉啦，你个八婆。”
就在两个女孩子偷偷讲述闺房话的时候，李画尘在自己的房间里，也遇到了麻烦。
第83章 难解的难题
华夏古武术，从下至上，依次被分为三个层次：下四门，中四门和上四门。
下四门包括：淬体、铸魂、修罗、斗魂；
中四门包括：断魂、觉醒、鬼泣、冥想；
上四门包括：无我、合一、至尊、天道。
淬体者：古武者入门级别，一旦达成，即意味着你已经成为了一名货真价实的古武者，从此以后，人生将会与普通人截然不同。从此走向追逐变强的路途。达到淬体级别的古武者，身体的强悍程度堪称恐怖，力量、速度都有极大程度的提升，尤其是防御能力，身体能扛受的击打力度，会达到凡人所无法理解的境界。
铸魂者：在淬体的基本上更进一步，开始注重内心和灵魂的修为，而不再只是简单地修炼体魄和招式。进入这个级别的武者，已经可以开始运用极为强大的内气来战斗，以气打力，力量程倍数增长，以掌劈石、脚踏青砖不在话下。
修罗者：下四门最重要的一个级别，没有之一。体能和精神力量形成撕扯的关键阶段，如果处理不好，可能会导致终身留在这个级别，无法再进一步。力量上会显得有些狂暴与难以控制。如何守住灵魂，天观自我，是重中之重。
斗魂者：下四门登峰造极的级别。灵魂力量开始展露出来，速度和敏捷将会如同幽灵一样恐怖，以一当百不在话下。而且，一旦踏入这个级别，也就意味着，你可以继续追逐，向着更为强大的中四门进发了。
李画尘，之前的实力就是最关键的节点修罗！也叫阿修罗。
但是他很郁闷，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却因为黑云横断而掉级了，现在的级别，竟然也就是初级的铸魂级别，而且更恐怖的是……还在掉。
他自己最清楚这个级别到底有多凶险，一个控制不好，自己一辈子的武途可能也就到这里为止了。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黑云横断出现了问题，自己从未听师父说过这件事，但是它就是发生了。
之前和韦小超战斗的时候，好几次因为黑云横断而分神，不然的话，自己应该会赢的很轻松。
李画尘反锁房门，坐在床上，开始运息打坐，运行自己的师承独门内功葵花宝……不对，是《神凡九转诀》。
运转内功，将早已熟悉的神凡九转诀运行起来，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大半都在流向左手的手腕黑云横断之处。
李画尘自从晋级淬体武者以来练功一直顺风顺水，连师父都羡慕自己的顺利和天赋，从没有如此痛苦和波折过。可是此时，竟然根本无法完美控制自己的真气流向，累了半天，竟然险些一头栽倒。
不甘心的李画尘爬起来又尝试了几次，每次都是失败告终。
“该死的。”李画尘一下子扑倒，按着床沿，大口喘气：“这东西莫不是要取我性命？要是天天如此、日日如此，老子迟早被这个东西累死……，不行，我得把它取下来。狗日的师叔想要就给他，要死他先死……。”
李画尘刚要取下黑云横断
，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李画尘烦躁地接起手机：“喂！”
“呦，画尘啊，嘿嘿，有手机了啊，这联系起来就方便多了呀。”师叔的声音传来。
李画尘翻了翻白眼：“有事儿说，有屁放。”
“你看看你这孩子，怎么跟师叔说话呢？”
“对不起，师叔。”李画尘做了深呼吸，然后用十分恭敬和和善的口气道：“师叔啊，您还活着呢？好失望啊，您有什么屁赶快放好不好，师侄现在有点忙呢。”
师叔郁闷地道：“你这个小臂崽子，你等你回来地。说正事，那个黑云横断，你还受得了吗？如果受不了，就赶快回来，我帮你解决。”
“受得了。哎呦喂，我是谁啊，我可是师父的亲传大弟子，区区一个黑云横断，没事的啦。”
“小子，这玩意凶险，你可别逞强，你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如果被这东西搞砸了，以后你的前途就废了。”
“开玩笑！”李画尘擦着额头上的汗珠：“我会被这玩意绊住？已经控制好了，再说了，我现在在干嘛？相亲啊老大，我媳妇长的跟仙女儿似得，家里的钱论吨数，我现在床底下就一千万美金，天天放屁都能蹦着。以后谁还练功啊，我把这小美妞一娶，将来住豪宅、开豪车，走上人生巅峰了就。还功夫，狗屁功夫。”
“你少跟我扯淡。”师叔倒是严肃了起来，旋即不敢相信地问：“她们家真的那么有钱？你不是在吹牛吧？”
“我靠，一会儿我给你拍个照片发过去，哦，我忘记了，您老人家用的是台式电话机吧？哎呀呀，连个手机都没有，我可是在用智能手机呢。哎呀，来电话了，他们又要我去洗牛奶浴，烦死了，先不聊了啊师叔……。”
“喂，你小子少扯皮，我跟你说的是认真的，黑云横断的事情，很多问题我们都没搞明白……。”
嘟……。
李画尘已经把电话挂断了，然后看着电话傻乐。
师叔放下了电话，狐疑地转过头，一个黑小子端着一碗炒饭吃的热火朝天，嘴边上沾的都是饭粒，此时停下了，认真地道：“大师兄说什么了？他过的怎么样？提我了吗？”
“他……好像最近脑子不太正常了，有妄想症了。”师叔喃喃自语似地道。
“师兄没问我吗？”
“没问。”师叔没好气地道：“你天天就知道吃吃吃，问你干啥？”
黑小子不相信：“大师兄一定问了！”
“啊，问了问了，问你最近吃的好不好，睡的香不香，练功刻苦不刻苦。”
“嘿嘿，我就知道，大师兄最好了。”
“白痴。”师叔想了许久，突然郁闷地对黑小子道：“唉你说，我当初怎么就没有人给我订个娃娃亲呢？嗯？”
黑小子不知道他在郁闷什么，一脸呆滞地摇摇头。
李画尘挂了电话，手里掂量着电话，紧紧抿着嘴唇：“师父说过，这玩意不能离身，说是关系到什么天
下太平什么的。嘶……师父的神话故事到底几分是真的啊……真的会有人抢这玩意么？”
正想着呢，电话又来了，这次一看，是杜槿。
李画尘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杜槿要说什么，李画尘接起电话：“杜先生，我大概知道你打电话是要做什么了，你告诉那个小妞，我不是白衣天使，他们家的事儿我已经管过了，不想、不愿意、也不能再管了。他爷爷那么大年纪了，那么有钱，早就活够本了，要死就死呗，再给他爷爷续命，死的就是我了。”
“呃……那我就跟她说，我联系不上你？”
“行行行，这事儿以后别烦我了。”李画尘道：“我也过的贼郁闷，好吧，咱们各自都放对方一马。”
“哦，好的，那将来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好好好。”
李画尘挂断了电话，直挺挺地躺了下去，摔在船上，郁闷地看着吊灯发呆。脑子里不断浮现出，斋藤归蝶那一天哭泣的样子，又好看，又惹人怜爱。又想起她为了救爷爷，不惜屈身下嫁，准备寻死的誓言……。
李画尘突然啪啪地双手拍自己的脸：“清醒点，清醒点，清醒点李画尘啊！别想了，她如果不遇见你，她爷爷早就挂了，这些日子都是那老头子赚的。她要死要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天底下这种事多了去了，样样都要管，你干脆开门当大夫得了。”
李画尘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在梦里，他又见到了那个英武不凡的盖世英雄。
他披着清一色的黑色铠甲，在遍地尸骨的战场上慢慢爬起，黑色铁手套慢慢地伸出，握住刺进肩头的一枚弓箭，猛地拔出，随手丢弃。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那支箭和他毫无关系，那条胳膊也不是自己的一样。
李画尘左右看了看，漫山遍野的尸体，让他几乎呕吐出来。
英雄慢慢地走向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你终于还是来了。”
“不认识你。”李画尘恐惧地后退。
他这辈子都没怕过什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旦进入这个梦境，就对眼前的这个人，或者说是神，产生一种本能的恐惧。
“你来的太晚了。”
“喂，别过来。”李画尘回头看了一眼，想要奔跑，但是自己的双脚像是长在了地上一样，沉重的竟然迈不动一丝一毫。
末位归神天地轻，黑云降世混沌中。
白骨生虱哀遍野，万姓饿殍哭苍穹。
天生诸神吾当让，自负神力可操衡。
横断流云三尺剑，吾有三尺天芒弓。
“又是这首诗，我没文化，听不懂的大哥。”
英雄伸出一只手，李画尘瞬间觉得自己变得渺小起来，那一只大手瞬间遮盖了天地，封住了宇宙，湮没了苍穹万物……。
“我次奥，又来……。”
李画尘感觉自己的灵魂似乎受到了凶猛的撞击，整个人再度坠入了一片无边的黑暗……。
第84章 校园之神
也不知道过了过久，才慢慢地醒过来。
李画尘躺在床上，竟然一动也动不了了，感觉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扭扭身子，发现被褥都被汗水打湿了。
李画尘虚弱地抬起胳膊，撸开袖子，看着那块老旧斑驳的黑铁护腕，郁闷地垂下手臂，叹息道：“老子到底做了什么孽，要遭这种罪……。”
应家的女仆轻轻敲门：“李先生，吃早餐了，老爷他们都在等。”
“啊，就来了。”
清晨再度来到学校，从站在校门口开始，李画尘就再度感受被人瞩目的感觉。
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以往都是偷偷说自己坏话，这一次，周围的人明显都带有敬畏之心。李画尘一战成名，俨然已经成为了先贤学院的一个强人代表。
李画尘刚刚走到大门口，鲍小虎见到李画尘，就立刻飞奔过来，在李画尘面前站定：“大哥！”
李画尘往后一躲：“你干啥？”
鲍小虎嘿嘿一笑，凑上来接过李画尘的书包挎在自己肩上，一边走一边道：“让让，都让让，别在一旁瞎嘀咕……。”
李画尘看着鲍小虎：“你干嘛呢？”
鲍小虎凑近了李画尘：“我是小弟嘛，将来要跟你去你的国家的，现在就得尽到做小弟的本分。”
李画尘倒是笑了：“当初你跟着明锦圣的时候，貌似也没这么热心啊。”
“嗨，那不一样，跟明锦圣，是迫不得已，跟着你，让我感觉挺有面儿的，真的，给你当小弟，我不觉得丢人。”
李画尘自己接过书包：“行了行了，我不习惯这一套，咱俩就是朋友，以后我罩你就是了。”
鲍小虎扯住李画尘的书包不松手：“喂，明锦圣的人在看着呢，都知道你昨晚跟公羊歌走了，现在大家都以为你是公羊歌的人。话说你真的打算混公羊歌的团队吗？那小子特别阴，你得小心他一点。”
“我跟他？”李画尘撅着嘴：“我吃了他的火锅，还把他气的半死。呦，那边那个是谁啊？”
李画尘看到，远处一个清纯美少女正在到处张望。整齐的校服，黝黑的头发，一张俊俏的鹅蛋脸，搭配一对又黑又亮的眸子，真的是张了一张“初恋脸”，简直让人过目不忘。
“嘿嘿，老大，她你都不知道？向雪晴啊！”
“向雪晴？”
“是的。”鲍小虎道：“先贤学院的平民校花，校花排行榜排名第三，是很多男生的梦中情人呢。”
“哇，我来这里这么多年，怎么才见到她？”
“她是一班的，而且很规矩的女孩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少在公众场所现身的。”
女孩子怯生生的左右看看，然后就拘谨地快步走向学校大门里去了，李画尘盯着她的背影，露出一脸的邪笑：“哇，真是养眼啊，那双腿真直溜，屁股也翘，啧啧啧，胸围貌似也很有料呢……。”
“嘿嘿，说真的，喜欢她的男孩子，恐怕是最多的。”
李画尘一愣：“为什么？最漂亮的不是斋藤归蝶么？
还有应凝凝和张笑然也是校花啊。”
“老大没发现，她的气质很好么？”鲍小虎道：“这个学校的校花们，几乎个个条件都不错，再加上有校花光环加成，每个人眼睛都长在脑袋尖儿上。就拿斋藤归蝶来说，漂亮是漂亮，但是谁敢靠近啊？那种女孩子，都是被供在神坛上的女神，想一想都觉得自己在犯傻。但是向雪晴不同，她的家境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个底层人物的代表。所以她很谦虚，也很低调，说话总是轻声轻语的，很和气，所以很讨好。”
李画尘点点头：“我还是比较喜欢她的屁股。”
应凝凝板着脸从李画尘身边走过，还故意撞了一下李画尘：“大色鬼！不要脸。”
李画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你看看，这就是她为什么没有向雪晴受欢迎的原因，总是凶巴巴的。”
应凝凝回头瞪了李画尘一眼，李画尘赶紧闭嘴。
张笑然忍着笑，一只手搭上李画尘的肩膀：“画尘哥哥，不许偷吃哦。”
李画尘郁闷地道：“拜托，男孩子们偷偷对漂亮女孩子发表意见而已，你们不要胡乱想好不好？”
张笑然耸耸肩，走了出去。
李画尘自觉无趣，也和鲍小虎一起走进了学校。
校门口的隐秘位置，女助理出现了，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记录：李画尘，好色，喜欢对漂亮女孩子品头论足，偏好女孩子的腿和屁股。
女助理记录好了，冷哼一声：“李画尘，根本没什么了不起嘛，就是色痞子一个。”
李画尘和鲍小虎，在图书馆一楼的饮品区坐着聊天。
李画尘看着鲍小虎，感觉这个小子其实挺不错的。平时别看很倔，跟头驴一样，要真是对了他的脾气，他能把心掏给你。和公羊歌硬顶了一阵子，伤痕累累，好不容易被明锦圣接受了，之后又被搞的很惨……。
和自己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现在又被自己忽悠的成了自己的铁杆的，也是唯一的小弟。
“喂，当初你怎么得罪的公羊歌？”
鲍小虎一愣：“也没怎么样，就是……他的手下欺负我，被我打了，他在一边看着，我以为他在鼓励我，就一直打，一直打，最后他急眼了，就揍了我一顿。之后就一直找我麻烦。”
李画尘笑了：“你之前挺骨气的，后来怎么又跟着明锦圣混了，我看他俩都不是啥好东西。”
“唉，为了我妈。”鲍小虎道：“我妈就认为，在这个学校毕业，将来一定有出息，所以我要是不能念完这三年，我妈都活不下去了。为了我妈，我只能忍了。”
李画尘点点头，喝了口东西：“那你为啥跟我过不去？”
“嘿嘿。”鲍小虎不好意思地笑笑：“你想听真话吗？”
“废话。”
“我嫉妒你。”
“嫉妒我什么？”李画尘很意外。
“嫉妒你那么潇洒，想干谁干谁，谁也不惯着。我总是想，要是我也能像你那么厉害就好了，他们就不敢欺负我了。”
李画尘凑近了鲍小虎：“小
子，你给我听着，在这个学校里，你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用功读书，别以为跟着我以后就怎么牛了，没有的事。他们不来惹我，我也就消停过我自己的日子。你的前程，就是努力学习。”
“他们不可能不惹你。”鲍小虎肯定地道：“明锦圣肯定要撕碎了你，你昨晚又得罪了公羊歌，他们说不定会联手对付你的。除非勾玉肯保你。”
“我干嘛要他保。”
“我就敬佩你这种气概，管他什么三座大神，我算看出来了，你一个也不惯着。我跟你说，昨天，我看着你上去和他们三个一起说话，虽然听不见你们说了什么，但是看你的样子、气度，我擦，真的帅炸了。说真的，我是真的见到他们三个就腿肚子都突突，可是你跟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感觉都是平起平坐的。”
李画尘道：“你很了解他们三个？”
“这个学校里的人，大多都会了解他们的。”
“说来听听。”
“公羊歌是第一个想要在向贤学院封神的人，一年级刚入学就挑战老牌会长，被几十个人围住也毫无惧色。但是他没想到，这一届的狠人这么多，明锦圣和勾玉都出现了，他就彻底没戏了。所以，他其实是最野心勃勃的，也一直在想办法搞掉明锦圣，让自己坐稳老二的位置。”
李画尘点点头：“明锦圣呢？”
“明锦圣这小子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起初是想让勾玉和公羊歌气冲突，他在中间渔利。但是后来勾玉太强了，强到他们无法理解的地步，所以也就认命了，就专心地和公羊歌争老二的位置。”
“勾玉很强？”
“大哥，勾玉当然强啊！”鲍小虎犹豫了一下才道：“大哥，你和公羊歌、明锦圣闹翻还好，但是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去招惹勾玉。”
“为什么？”李画尘笑着问：“打败了他，我就是第一了啊。”
“这不可能的。”鲍小虎道：“勾玉他根本就不是正常人。”
“怎么个不正常，是脑子里有东西，还是男性功能有障碍什么的……？”
“哎呀不是。”鲍小虎道：“勾玉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是那种我们这种人永远没办法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的人物。你没看他的眼神么，他除了和天才班的人，和那些强者之间有几句话以外，跟别人都不浪费口舌的。”
“他是话很少。”
“不仅如此。”鲍小虎道：“其实，以他的智商，十三岁就可以读大学了，在他看来，用三年才能读完高中的人，都是蠢货。之所以留在这里，是因为他的家长不希望他越级，参与超过他年龄的社交圈子，你明白吧？说是这样对成长不好。”
“大概，明白一点了。”
“他能够以雷霆手段打败老一届的会长，又能够让明锦圣、公羊歌这样野心勃勃的人对他俯首称臣，只能争抢老二的位置。而且他创造了一套系统，一套能把全校几乎所有人、所有事都归纳总结的系统。依靠这个系统，他真的成为了这个校园的神了。”
“校园的神？”李画尘若有所思。
第65章 抠门的男人
“你说的那套系统，是个什么玩意？”
鲍小虎道：“所有的新生，都会录入十分繁琐的档案，你没录么？”
“没，第一天来了就直接上课了。”
“奇怪。”鲍小虎道：“我们的星座、血性、家庭成员、父母职业、之前就读的院校、得过什么奖、受过什么处分、有过什么疾病史……，几乎是能说出来的，他那里都有。然后他那套系统有个统计功能，会自动摘选中最重要的信息进行汇总和归纳，把你归到某个类别里，再在那个类别里进行标准和点评。”
“这玩意靠谱么？”
“当然靠谱。”鲍小虎郁闷地道：“他凭借这套系统，一年级就坐稳了学生会会长的位置，而且还得了好多奖。更重要的是，他只要开始调查一个人，不出三天，这个人的情况就会彻底摸透。被他摸透的人，就只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怎么玩？”李画尘不解。
“比如，他给你归纳成为了废物一流，那就自动放弃，让你自生自灭，他没时间跟你耗着；如果把你归纳成有成就的那一种，就会拉你入会，入最适合你的会，只要他想拉的人，没有拉不到的，简直就是神奇。因为他是看数据说话的，数据和评价告诉他这个人的脾气秉性，他会根据这个采取措施，缺钱的给钱，缺梦想的给梦想，缺实验室的给实验室……总之就是能拿出你无法拒绝的条件和办法。”
“哦，那要是明锦圣和公羊歌那类人呢？”
“对啊，我就是要说。如果是他确定了，这个人不会为自己所用，他干脆就不会拉拢，而是会制衡。明锦圣也好，公羊歌也罢，不是被他一个二三轮流制弄的神魂颠倒么？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变成了死敌，原本都是想当老大的，现在为了一个老二斗的难解难分。”
“他俩也不傻，怎么会中这种招数？”
“这不是傻不傻的问题，问题是，他搞出了这个二三轮流制，这两个人就是会本能地感到厌烦。你想，公羊歌是不服勾玉，但是比家世，比能力，比才华，他样样都得承认，逊人家一筹。但是明锦圣呢？和他就是五五开啊！他这种脾气，能忍么？他对明锦圣来点态度，明锦圣立刻察觉出来，那种公子哥肯定就会有反制，一来二去，两个人就中套了。”
李画尘点点头：“勾玉是挺高明的，就像是给快死的人喂毒药治病一样，他们明知道是毒药，但是就是不能不吃，不吃会死，吃了兴许还有机会。”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鲍小虎有些遗憾地道：“其实，我真的认为，你最好的归宿，就是跟着勾玉。勾玉这个人虽然骄傲，但是他不残暴，不像明锦圣那种自己人是人，别人的人都不是人；也不像公羊歌那种只认为有钱人就是奴隶主，穷人都活该当奴隶。他眼里有两种人，一种是天才，一种是凡人。”
李画尘苦笑一下：“你懂什么，他比公羊歌和明锦圣更骄傲，公羊歌和明锦圣是排外，他则是眼里根本没有咱们这些人，拿咱们当空气一样。”
“嗯，让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张笑然走进了图书馆。校花排行榜的大美女一进来，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张笑然径直走到李画尘跟前坐下，敲敲桌子：“请我喝东西！”
“为什么？”李画尘问。
鲍小虎惊讶地看着李画尘，心说我是不是认错大哥了？校花排行榜里的大美女，张笑然让你请客喝东西，你个死人脑袋就给我赶紧乖乖地请客啊！竟然问“为什么”，你是直男癌晚期吗！？
周围的人都注意到了，表情十分精彩。
张笑然捏着领口呼扇着：“我不管，我帮你干活了，你得请我喝东西。”
李画尘郁闷地道：“我很穷的，没什么钱，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你帮我什么忙了？”
张笑然不依不饶：“我不管，你得请客，看看这是什么？有人要我交给你的。”张笑然说着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冲着李画尘挥舞两下：“这么厚，一定很多钱，嘿嘿，请客吧！”
李画尘道：“我真的没钱，这顿还是鲍小虎请我的呢。”
鲍小虎道：“是啊是啊，笑然学姐，我请您……。”
“去去去，小孩子别搀和，我又没给你带信，干嘛要你请。”张笑然似乎认准了，就非要让李画尘请客。
李画尘道：“我又没让你帮我带信，况且这什么玩意？我也没有可以来回送信的朋友啊！”
这个时候后面可就热闹了，一大堆人喊服务生，喊完了都偷偷地告诉服务生，给这桌送喝的。
张笑然还在和李画尘纠缠，服务生走了过来，端着一打托盘，上面全是小纸条，挨个道：“这个清爽椰汁是三年一班的查查查送的；这个蓝莓果汁是三年七班的叉叉叉送的；这个白巧话梅是一年十九班的茶茶茶送的；还有这个……。”
“哎呀不需要不需要。”张笑然站了起来转过身，笑嘻嘻地双手合十：“谢谢大家了，真给我面子，不过今天是死人恩怨，嘿嘿，大家的好意我星灵了。”
张笑然对服务生道：“谁送的都给我送回去吧，我就要这个小子请客。”
李画尘红着脸：“大姐，这里东西这么贵，你这么不是难为我，让我出丑么。”
看着李画尘的窘态，张晓然哈哈大笑：“喂，你真的不是这么穷吧？你床底下不是有一千多万……。”
“嘘……。”李画尘赶紧打断：“那是什么钱你心里有数，得还给应叔叔的。”
“他都说不要了。”
“不要也得还。”
服务生郁闷地道：“这位同学，这么抠门以后怎么交朋友啊？就冲着张晓然同学的名气，别说喝杯东西了，她只要张口，送车、送房的人都要排队。”
这话张晓然爱听，顿时骄傲地抬起下巴：“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李画尘问服务生：“水是不是免费？”
服务生咬着后槽牙，慢慢地点点头。
李画尘大喜过望：
“来杯水，我笑然姐姐都渴坏了。”
服务生刚要说什么，张晓然赶紧道：“哇塞，我就是想喝水呢，哎呀画尘哥哥，看不出你挺会选东西的嘛。”转头对服务生道：“那就麻烦您来了，来杯白开水。”
“好的稍等。”服务生看了一眼李画尘，遗憾地摇摇头，似乎在说：兄弟，你没救了。
李画尘当然也知道，张笑然这是给自己留面子呢，心里一阵感激。
李画尘是不以为意，身后的那些宅男、少年们可都郁闷疯了。张笑然啊，校花榜里的大美女，是向贤学院的精神图腾一般存在的女神级别人物。
喝杯东西都不请，你真的是男人么！？这女神也是……怎么就非要跟这种人走这么近呢？真是让人郁闷。
“都什么年代了，还写信，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手机么？”
“呵呵，土老帽就是土老帽，抠门的不行，男人在女孩子面前不大方，跟咸鱼有什么区别？”
“行啦，人家昨天可是大战了一场，打败了韦小超呢。且，功夫好有什么用，太不会做人了。”
没有理会别人的议论，张晓然咕咚咕咚地大口喝光了白开水，还大叫了一声“好喝、好喝”，然后将信封递给李画尘：“既然你请我喝东西啦，这个东西就给你吧。”
李画尘接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恩公敬启。
李画尘啪地将信封握紧，藏在桌子下面，脸色凝重地问：“谁给你的？！”
“杜、杜槿啊。”张笑然被李画尘突然的严肃吓到了：“怎么了？出事了？”
李画尘郁闷地道：“这件事，不能和任何人提起，知道了吗？一个字都不许透漏，你们俩都是。”
张笑然和鲍小虎一起点点头。
李画尘犹豫着，撕开了信封，抽出了好厚一沓纸，瞬间惊呆了。
张笑然更是大叫一声，捂住嘴巴站了起来。
李画尘赶紧将信封又藏在桌子下面，看着张笑然：“坐下。”
张笑然慢慢地坐下：“谁搞的恶作剧，吓死人了。”
李画尘道：“嘘！没事的，放心。”
鲍小虎也紧张了起来：“大哥，是有人故意搞你吧？”
“搞个屁。”李画尘没好气地道：“你们两个给我把风，我把信看完。”
李画尘因为黑云横断的折磨，这几天基本没什么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如果不是这封信的出现，他已经都快要忘记那件事了。
但是，这封信出现了，而且是在这个时刻，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这让李画尘感觉心惊肉跳。别说张笑然被吓的够呛，就连他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惊的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李画尘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收到这样一封信，他以为，这种信只存在于古代，或者是小说、戏剧里。
为什么那么厚？因为字体太大了，为什么字体大？
因为，那是一封血书！
第66章 无法拒绝的少女
李画尘让两个朋友帮助自己把风，自己将信拆开了，偷偷地阅读起来。
恩公在上，小女子斋藤归蝶顿首：
贱妾厚颜，持书打扰，万死之罪，望先生宽恕。
妾之祖父年高病沉，自知已无力回天，借助先生妙手，得以延续，本应感恩戴德，再无它求。然而今日祖父之病变烈加速，已危在旦夕。妾知先生孤高，凡世间之生老病死，早已看透。但是贱妾自幼得祖父养育，恩深似海，不能坐视待其归天。
故而，今特修此血书，祈求先生怜爱，再施圣手，救祖父性命。妾身知先生不慕黄白，不求腾达，已无所馈赠，只有以涌泉之恩、忘死之义以报先生！
若先生允之，凡先生所提，妾身无不应允，妾身余生将为先生焚香祈祷，祝先生福寿绵长；
若先生不允，妾心依旧，绝无埋怨。
妾身之心可对天地日月，只能恳求先生垂爱。
书不尽言，斋藤归蝶百拜。
李画尘收起了书信，郁闷地揣进兜里。
“怎么啦怎么啦？”张笑然激动地问：“写了什么？是要跟你决斗嘛？”
“要是决斗就好了。”李画尘郁闷地看着窗外：“这是要我的命啊。”
“不是绝斗，怎么能要你的命？难道是有人威胁你以后不许吃肉？”
李画尘道：“不说了，我要打个电话，你们先喝东西。”
李画尘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掏出电话，拨通了杜槿的号码，电话一通，李画尘就郁闷地埋怨：“大哥，你搞什么啊？你医生干的好好，干嘛转行当邮差啊！”
杜槿也很无奈：“先生，我是真的被她磨的没有办法了啊！斋藤归蝶你也见过，漂亮又孝顺的一个小女孩子，一双眼睛泪眼汪汪、可怜巴巴的，又是说我送不送的出去都可以之类的话，我根本没办法拒绝啊。”
“你就不能直接把信扔了！？”李画尘真的急了：“非要给我看！？”
“我……我不是寻思，看看你的态度么……。”
李画尘深吸一口气，咬着牙道：“不行，我最近的情况很复杂，这件事我真的不能管了，而且我也管不了。”
“哦。”
“怎么了？你要说什么就说。”
“斋藤归蝶说，不管你能不能收到，我能不能联系到你，这是她唯一能为爷爷做的事情了，从今天开始，会一天一封……血书，直到你出现为止。”
李画尘睁大了眼睛：“大哥你搞什么？你不能拦着她啊？”
“那丫头死犟死犟的，谁拦得住？我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狠的女孩子，也不哭、也不闹，说话平静如水，但是扔出来的全是炸弹，我根本扛不住啊！”
“你扛不住也得扛啊！”李画尘嘎巴半天嘴巴，不知道说什么了。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发生了骚动，李画尘侧出身子看过去，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女孩子摔倒了，惊动了所有人。
李画尘一只手捂着电话，冲着张笑然道：“喂，怎么啦？”
张笑然
耸耸肩：“好像是斋藤归蝶，不知道怎么的，一进来就摔倒了，有人扶着她了。”
鲍小虎道：“斋藤归蝶怎么脸色这么差，惨白惨白的……。”
“嗯……大概是生病了吧。”张笑然愣头愣脑地道。
李画尘郁闷地闭上眼睛，回到了死角处，手里还捂着电话，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
这丫头写一封信就要耗费至少几百cc的血量，这信要是写个一两封没什么，要是写个三五封，人就得倒，会出事的……。
李画尘郁闷地道：“我特么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事儿呢！”
李画尘拿起电话：“喂。”
“李先生，不要生气了，我这就给她发信息，让她自己想办法吧，对了，其实……她一口气写了三封信，让我一天交给你一封，说是三天以后，会再联系我，让我去取……。”
“我取你大爷！”李画尘听到这个事儿，顿时心里冒火，直接喊了起来。
整个一楼的人都听到了，纷纷看向张笑然和鲍小虎这边，张笑然一张脸尴尬地笑着：“他大概是今天没吃肉。”
李画尘压低了声音：“帮我联系，今晚手术。”
杜槿立刻欣喜若狂地道：“哎，我马上就安排。李先生，我没看错您，您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这在关键时刻，还是有一个医生的觉悟和对患者的同情心的。我对您真的……。”
“行了行了，不说了，我放学就去！”
“好的。”
李画尘走了回来，将手机扔在桌子上，坐下来发呆。
“喂，画尘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你的么？”张笑然问。
李画尘摇摇头：“这个忙，谁也帮不上了。”
想了想，又对张笑然道：“今天放学，鲍小虎，你送笑然姐和凝凝小姐回家，我要出去一趟。”
“哇，你好神秘哦。”
“对了，应凝凝呢？你们怎么没在一起？”
“哦，她去洗澡了，要换衣服。我今天不打算换衣服，又收到了这封信，就来找你了。”
李画尘点点头：“我去厕所，你们喝完东西，就自由活动吧。”
李画尘转身走出了图书馆，一个用手随意挡住脸的女孩子放下了手臂，平静地露出了笑容，在笔记本上记录：李画尘，情绪控制能力较差，能够在公众场所无所顾忌地说脏话，家境贫穷，直男癌晚期……。
助理推了推眼镜，好奇地看着张笑然，不禁疑惑：这样的一个人，张笑然这样身份的女孩子，为什么总是缠着他呢？难道李画尘还有我不知道的优点吸引着他？难道李画尘在她的心目中，比韦小超真的更值得选择么？
调查了一整天，李画尘所表现出来的全都是负面的价值。
脾气暴躁，脏话连篇，会对着漂亮女孩子的背影偷偷意淫，又穷又丑又没有才华。智商平平，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会长大人在意的。
黄昏时分。
李画尘扣着帽衫
，蹲坐在一个商场的后门，一辆商务车停下，车门打开，李画尘钻了进去。
这一次真的轻车熟路了，李画尘刚刚进入车子里，车子启动，他则开始变装，当然免不了唠唠叨叨。
“真是烦死了，这死丫头拿命来逼我，我就不管她，看她怎么办！”
杜槿感觉好笑，他能感觉到，李画尘这个人不是那种心机深沉的人，他不会故意装蒜，也不会到处炫耀，更不会利用自己的能力去获取暴利。
他的情绪，很大程度上就是他内心的写照。此时嘴里骂骂咧咧，但是手里还是忙活着换装，明显是已经确定，要帮斋藤归蝶这个忙了。
和这样的人接触，他一开始其实是想过很多的，猜测李画尘的真实意图，预测李画尘的隐晦态度……。但是其实现在看来，都是无用功，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不想帮忙是真的，他现在为了一个素未平生的女孩子出力，也是真的。甚至如他所说，自己救人没那么简单，对自己来说是极大的损耗，应该也不是故意申报自己的成本，应该也是真的。
杜槿对李画尘，从最初的不在意，到敬畏，再到现在的默契，让他感觉，了解一个复杂的人或许很难，但是要了解李画尘，其实没有那么困难。
李画尘披上了大褂，系好了扣子，戴上了口罩、墨镜和帽子，甚至戴上了手套。他已经全副武装，准备去赴这个让自己头疼的约会了。
杜槿的车子刚刚进入斋藤庄园大门，就发现，这一次和上一次完全不同了。人很少，很肃静。
车子到了大厅的门口，下面斋藤一龙、斋藤归蝶和查长峥三个人已经在下面等候，还有三两个随从，其余的人一个没有。比上一次简单了不少。
杜槿刚一下车，斋藤一龙就走了上来握手：“又麻烦杜先生了，真是抱歉。”
“没事的，这一次说到底，我是受到了斋藤小姐的委托。”杜槿道。
斋藤归蝶换了一身极为朴素的白色和服，头发也是十分简便地扎起来而已，脸上不着妆容，饶是如此，站在廊下也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就像是一副海报或者油画一样让人赏心悦目。
“归蝶任性，让杜先生为难了。”斋藤归蝶没有表现的特别激动，她很平静，甚至好像有点冷淡。
杜槿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子，也不在意。
李画尘自己推开车门，尴尬地走了下来，他一下来，斋藤龙一就几乎是冲了过来，直接九十度鞠躬，声音很大地道：“上一次冲撞了先生，斋藤龙一向先生赔罪。”
李画尘被他这一下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一只手扶着车子，好像随时打算逃跑一样。见到对方只是鞠着躬，脑袋对着自己的小肚子，也不起来，才稳定下来。
但问题是，他知道日本人很讲究礼貌，但是这特么也太礼貌了吧？斋藤家族的继承人，手上握着绝对的权利和财富的人，在自己的面前就这么撅着屁股等着？
李画尘没见过这个阵仗，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处理，挺了半天，才尴尬地道：“内什么……平身？”
第67章 突然的要求
斋藤一龙愣了一下，心里想：这个人还真不客气，直接给我来个“平身”，真是……有派头。
斋藤一龙慢慢地直起身子，微笑道：“上一次不知道先生的身份，对先生多有不敬，希望先生不要怪罪。这一次爷爷的病还要劳烦先生，先生有任何需要，请尽管提出。”
李画尘从一开始就故意把自己的声音弄的很是嘶哑和苍老，假装自己是个老人，此时开始摆谱道：“我不喜欢那么多客套，带我进去吧。”
“是，先生这边请。”
李画尘路过斋藤归蝶的时候，斋藤归蝶欠身万福，礼数上真是没的说，得体合理，绝不夸张，也不过分。只可惜，李画尘看她的脸色惨白，就知道她这次亏血比较严重。
李画尘对她点了下头，旁边的查长峥冷哼一声：“这位先生，您既然是高人，何必把自己整个包起来呢？让我们看看您的样子，也好知道到底是谁帮了我们，有这么大的本事啊。”
李画尘看都没看他一眼，突然站住，又走了回去，站在斋藤归蝶跟前：“再给我写那种信，我绝饶不了你。”
斋藤归蝶一惊，一是没想到这个人都走过去了，却又返了回来；二是没想到这个人的脾气还蛮大的。之前那次是一直不开口，这一次开口不是训自己的哥哥，就是来教训自己。
斋藤归蝶脑子反应很快，她以为，情况只有两种：一是这位高人有什么忌讳，对血书很抵触，或者是因为自己强迫他，感到恼火；二是担心自己，不想让自己再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严厉了一些。
如果是前一种的话，说明他是个强人，有很强大的自我意识，喜欢制定规则，绝对不允许别人打破；
如果是后一种的话，说明他虽然脾气暴躁，但是心里对哪怕是陌生人，也是有一些关心的。
斋藤归蝶立刻万福：“是的，归蝶再也不敢了。”
李画尘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伸进了裤子，来回翻找。惹得斋藤一龙一脸诧异，去看杜槿，发现杜槿也很意外，他心里暗忖：这杜槿和这位先生，怕是也极少联络，对他的这些古怪行为，似乎也很意外。
那查长峥更是嘴角抽搐，一脸的不耐。
李画尘当着一个女孩子的面在裤裆里掏东西，斋藤归蝶虽然感觉尴尬，但是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微微低着头，在那里等着。
李画尘掏出了一个瓶子，对斋藤归蝶道：“伸手。”
斋藤归蝶顺从地伸出一只手，李画尘轻轻捏住她的之间，在她掌心倒了一粒药丸。
“用温水服下去。”
斋藤归蝶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先生是在给自己找药，虽然掏出来的地方不太雅观，但是动机还是好的，赶紧致谢：“多谢先生惦念。”
查长峥在旁边道：“喂喂喂，你从裤裆里掏出来的东西，谁会吃啊？这玩意经过检测和临床试验吗？喂我跟你说话呢……。”
斋藤一龙一把拦住查长峥，对着他摇摇头，那边有人地上保温杯，斋藤归蝶已经把药丸吃下去了。
李画尘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众人都无言跟上，查长峥更
是自觉没趣，也只好跟了进来。
客厅里。
李画尘接过了最新拍出来的片子，对着灯光仔细地看着。
“老兄，你会看片子么，戴着墨镜，要不摘下来吧。”查长峥在旁边冷嘲热讽。
“这是我第一次看片子，但是说也奇怪，这玩意就跟白纸黑字一样，真是一看就懂。”李画尘道：“我上次开的方子，你们真的按照我说的去做了么？”
“是的。”斋藤一龙道：“我安排了最好的煎药人员，按时煎药……。”
李画尘放下了片子，回头看着斋藤一龙：“我是这么开的么？我记得我写的好像是，让他自己亲自去煎药来着。”
“这……。”斋藤一龙为难地道：“爷爷他身体虚弱，行动很不方便，所以……。”
“他弱不弱我还不知道么？”李画尘劈头盖脸地道：“他要是躺床上起不来，我会让他自己煎药么？”
“是，是是，先生说的对。”
查长峥实在看不过去了：“喂，我们请你来是看病的，不是发脾气的！你要是觉得价格不合适，你可以再提，不就是钱么，这么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给谁能看呢？你就给我治病就行，治好了老爷子，你要多少钱我给！”
李画尘问斋藤一龙：“他是你家里人？”
“哦，是我生意上的伙伴，也是好朋友，他这个说话耿直，先生请见谅。”
“他说话耿直？我还喜欢打人呢！”李画尘道：“让他滚远点，不然我不开心。”
“唉我说……你这老头你有病吧？当真以为我没见过你这样的呢？我跟你们说，他现在这么不高兴，那么不高兴，为的就是谈个好价钱。你看看他开这个破药方，麻烦不说，还要老爷子亲自煎药，这是正常人开的方子么？最后折腾半天让把药倒掉，你玩呢！？他压根就没打算开方子，就知道咱们还得找他，多治一次，多收一次钱。”
“查先生，请对我的客人尊重点。”斋藤一龙道：“这位先生是不收诊费的。”
“一龙先生，您呀，还是对华夏的事儿不够了解，这些事我可是门儿清。”查长峥道：“他第一次不要钱，但是病故意不给你看完，留个大尾巴给你，让你再找他，然后这一次一次能收回十次的钱。套路，都是套路！”
查长峥指着李画尘：“你呀，也别费那个事了，别整这一出了，就直接说个价格，我们这种家族，还会差你那仨瓜俩枣的么，你直接开价就行了，别在这里扯没用的。”
李画尘点点头：“还是你懂行情啊。”
“那是，你看看，这不是直入主题了么？这种人啊，哼，就是装清高，大把的钞票砸下去，立刻变脸。”
“你说多少钱你给是吧？”
“对，我给，你说吧。”
“一千亿，美金。”李画尘伸出手：“给吧。”
所有人都惊呆了。这哪里是要诊金，这比米国国防部管总统要国防经费还狠呢！
所有人都看着李画尘，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查长峥更半天没缓过来神：“你……
你说多少？”
“一千亿，美金。”李画尘伸着手：“拿来吧，看你的样子，这么点钱，应该不会舍不得吧？”
“老头，给你一千亿，你会花吗？你要干嘛啊你？”
“我买原子弹，过年的时候放着玩，拿钱吧。”
斋藤归蝶直接在后面就笑了，捂着嘴努力不发出声音。杜槿也感觉这一下来的解气，神采飞扬地看着查长峥的窘态，也不说话。斋藤一龙更是郁闷地叹了口气，心里道：这是杠精碰上杠神了……。
“不是……唉，你要个几十万，几百万，哪怕你千万起价，我也认了。你上来就亿，还一千亿，还美金！那老头子就是金子造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啊，你能靠谱点么？”
李画尘平静地看着他：“没钱啊？没钱你在这里装什么大屁驴子，滚犊子，上外面抽尕去。”
“嘿……你这老头，我……。”
斋藤一龙拦住了查长峥：“查先生，您还是回避吧，我想让这位先生帮爷爷看病。”
“老头子，你给我等着。”
李画尘看着查长峥的背影：“斋藤先生，为什么我每次来，都能看到这个人，这种人，真的和您的关系那么好吗？”
“哦，他是我在华夏最重要的生意伙伴，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们正打算联姻。”
“联姻？”李画尘一愣：“上次不是说，不会逼着归蝶小姐嫁人么？”
“啊，先生，只是我们家的私事，还请您不要干扰。而且，我们不会逼迫她，只会合理地劝说。”
李画尘冷哼一声：“小日本鬼子，心眼子真多，你们劝还不就是逼，换了个字就把老子糊弄了。”
斋藤一龙皱眉，心里有些不爽。
“先生，各家有各家的难处，斋藤家族现在是最关键的时期，我们迫切地需要这次联姻，需要查先生这样有实力的朋友。所以，请您……。”
“问你个事儿。”
“请问。”
“斋藤归蝶是你妹妹吧？”
“是的。”
“她是处女么？”李画尘问。
所有人都惊呆了，没想到李画尘，这个他们眼中的高人，脾气暴躁的老头子，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
“呃……这……。”
斋藤归蝶皱着眉，在李画尘的身后道：“回先生话，归蝶还是处女。”
“很好。”李画尘道：“我这一次还不要诊金，而且保证一次性将他的癌细胞全部清除，以后不会再犯。但是以后他要是得什么其他的病，我就不管了。”
“哈，谢谢先生，先生妙手，斋藤一家感恩戴德……。”
“你先别谢我，我有个要求。”
“先生请讲，只要我斋藤家族能够做到的，一定倾尽全力满足先生。”斋藤一龙心里想：你千万别管我要一千亿美金，我可拿不出来。
李画尘淡淡地道：“我老人家都快六十了，还没媳妇你，我相中你妹妹了，怎么样，让她和我订婚怎么样？”
第68章 为老不尊
斋藤龙一愣在原地，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个神秘的“老头子”，似乎看到了一个怪物一样。
查长峥从外面又走了进来，大步流星地一边走一边用手指着李画尘：“老家伙，你说什么玩意？你再说一次？你多大年纪了，说这个话你也好意思？”
斋藤一龙伸手拦住查长峥，看着李画尘，冷静地道：“先生，我对您给予了足够的尊敬和礼遇，但是您这个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您这样，实在毁灭了我对您的良好印象。”
李画尘满不在乎：“我要你的尊敬了么？我需要你对我有好印象么？我只说过我可以治那个老头子的病，我说过我是道德模范，须霓市十大杰出青年了么？你们怎么看我，是你们的事，我要干嘛，是我的事儿，你不喜欢，我可以现在就走。”
斋藤一龙虎着脸：“那抱歉了先生，请允许我送客。”
“等等。”斋藤归蝶脸色本就不好，此时因为有些羞愧，倒是飞上来一抹淡淡的绯红：“先生，您刚刚说的是认真的么？”
“当然。”李画尘道：“我从来都没说过我是什么老好人，你们也别把我当成什么狗屁世外高人、温良敦厚之辈……。”
“不，我是问，你说你有把握彻底治好爷爷的病，是真的么？”
“哦，大概九成九。这种事情，没人敢说百分之百，但是正常的情况下，应该问题不大。”
斋藤一龙道：“先生，我们的沟通已经结束了。”
李画尘道：“可是我和这位姑娘的沟通，还没结束。”
“我擦，老不要脸的东西，真看不出来，你丫还是个赖皮缠。咋的，还得我们找人架着你扔出去啊？”
李画尘淡淡地道：“老夫行走江湖，向来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请我来，我给足了你们面子，我不想走，你们怕是也赶不走。”
“嘿！叫板！”查长峥道：“我现在就把保镖叫来，我看你个老头子能怎么样……。”
“查先生！”斋藤归蝶板着脸，满脸的怒气：“你已经多次对我请来的贵客出口不敬，这是我的家事，请您观望即可。”
“我……。”
斋藤一龙道：“先生，我妹妹正当妙龄，而先生已经年近花甲，这种亲事，怕是不太般配。不如这样，我会挑选美貌女子若干送到您的府上……。”
“你把我当什么了？”李画尘道：“我缺女人么？我就是要这个。你们日本人说话究竟算不算数？讲不讲信誉？”
“我斋藤家族立足于世，信用是第一位的，我的家训第一条就是人无信不立，自然是讲究信用的。”
“好。”李画尘道：“既然你讲信用，那么上次我托杜槿先生和您约定，不许强迫斋藤小姐下嫁，这个约定，还算不算数？”
“当然算数。”斋藤一龙道：“但是如果是她自愿的，怕是先生也无法生硬阻拦吧？”
“那当然。
”李画尘道：“那如果她自愿找的婆家，你会阻拦么？”
“我若阻拦，岂不就违背了当天的诺言了么。”
“好！”李画尘走到斋藤归蝶跟前：“我和你哥哥虽然都是混账王八蛋，但是还好，我们两个都是要脸、讲究信用的人。现在这件事由你来决定，你要是愿意跟着我，给我暖被窝，当我的老伴儿，我就给你爷爷治病。你哥哥也拦不了。”
斋藤一龙这才发现，自己被这个家伙给绕进去了。按照这种逻辑，斋藤归蝶如果点头，自己就无法阻拦了。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自己红口白牙、斩钉截铁地刚刚说完，此时竟然找不到什么托词来搪塞。只能看着斋藤归蝶，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应允。
“老兄弟，你都一把骨头了，给你个大美女，你能折腾动么？”查长峥气急了，竟然口不择言，惹得所有人都去瞪他。
斋藤归蝶内心也是天人交战。
她想过这老前辈要金、要银，要股票、要房子，甚至是要斋藤家帮他办什么事，出什么力……但是就是没想到，这个老家伙会打自己的主意。
斋藤归蝶，堂堂斋藤家的掌上明珠，难道真的要委身下嫁给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子吗！？若是答应了，这件事势必没有更改的余地，自己的未来、后半生……就全都葬送了。
可是如果不答应，这个老头子脾气大，性格又怪，说不定真的会甩手不管。到时候，自己的爷爷岂不是只能躺在床上等死？
杜槿一会儿看看李画尘，一会儿看看斋藤归蝶，一会儿看看斋藤一龙和那个查长峥。四个人，四张脸，除了看不到李画尘什么表情之外，其余的三个人表情之精彩，简直比刚刚上映的漫威大片还要精彩。
这里除了查长峥和斋藤家的人，只有杜槿知道怎么回事，那李画尘哪里是什么“老东西”，他正年轻呢，娶斋藤归蝶，那是岂止是能折腾动，他正是爱折腾、能折腾的年纪呢。
但是杜槿此时有些恍惚了。李画尘之前表现的都很不乐意，现在突然提出这个要求，结合上一次提出不让他们逼着斋藤归蝶出嫁……难道李画尘从一开始就盘算好了，要娶这位斋藤小姐吗？连自己也成为了他手中的棋子？
但是他之前的百般不愿，不像是装出来的啊。还是……他真的那么伟大，为了一个斋藤归蝶，宁可闹到这个地步，让所有人以为他是个为老不尊的老色鬼？
李画尘也有自己的想法。很简单，斋藤归蝶你要是答应，我当然不会乘人之危，之后你愿意干嘛干嘛去，我懒得理你；你要是不答应，刚好，我还不愿意搀和你家的这些破事儿呢，老子我自己逍遥自在去，以后你也没理由再乱来，逼着自己来这里。
所有人都在等，等斋藤归蝶的一个答复。
李画尘等了十几秒钟，叹口气：“也罢，我老头子家里还有八个老婆，暂时也够用。看来这个美人儿我是收不到手了，那就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
无期。”
“先生请慢！”斋藤归蝶脸色铁青，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先生的要求，归蝶答应了。”
“归蝶！”斋藤一龙道：“不要冲动。”
“是啊斋藤小姐，要我看，他就是个江湖骗子，老色鬼，呸，真不要脸，我的人加起来都没有八个。”随即感觉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闭上了嘴巴。
斋藤归蝶道：“我们斋藤家和先生非亲非故，又无往日交情，先生肯屈尊两次来到寒舍，替爷爷回天续命，斋藤家感激不尽。这个要求是有些出人意料，但是斋藤归蝶的归宿对于斋藤家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爷爷，却是斋藤家绝对不能失去的。因此，斋藤归蝶愿意答应先生的条件，做您的妻子。”
李画尘听到这个，心里的一块石头放下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放下这件事，心里竟然是希望她会答应的。这样一来，他自己把自己逼的必须把这件事管到底了。
当然，他是绝对不会真的趁人之危，逼着斋藤家把斋藤归蝶嫁给自己的，一切都是为了顺便帮斋藤归蝶解除和查长峥的这断捆绑婚姻而已。
算起来，李画尘算是一口气做了两件好事呢。
李画尘心里是又高兴又郁闷，但是总体来说，高兴大于郁闷。做戏做全套，他兴奋地拍着手叫好。
“好好好，哈哈哈，这就满足了，老夫我很是高兴。”李画尘走到了斋藤一龙跟前：“现在，这件事你可没权利阻拦了，信用，可是你们斋藤家的金字招牌呢。”
斋藤一龙嘴巴动了动，恨不得抽出武士刀，将这个老色鬼一刀砍成两段。
李画尘又走到斋藤归蝶跟前，伸手摸了下脸蛋，赞叹地道：“这么漂亮的脸蛋，啧啧啧，比我之前的八个夫人也不遑多让啊！”
又在屁股上突然拍了一下：“恩恩，屁股又紧实又有弹性，是个好女人。”
斋藤归蝶红着脸：“先生，归蝶答应了先生的条件，但是归蝶也有三个条件，请先生无比应允。”
“嗯嗯嗯，你说你说。哎呀，其实结婚以后再说也一样，我这个人出了名的怕老婆，倒时候你提三百个我都会乖乖答应的。”
“第一，要我出嫁可以，但是你必须保证治好爷爷的病，而且一管到底。”
“这个自然，不然我凭啥娶媳妇。”
“第二，我必须等到大学毕业以后才能结婚。”
“恩恩，现在应该以念书为主，我支持你。”
“第三，在婚前、婚后，先生需对归蝶以礼相待，不能逾越一步。婚后在您的八位夫人面前，归蝶绝不做小，和她们平起平坐。”
“哈哈，好说，统统好说！”李画尘道：“不如再加一条，在我们结婚之前，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对外声张，保证你安心读书。这里的人，最好也有点信用，表个态什么的。”
李画尘说着，扭过头看着其余众人。
第69章 校服的一角
斋藤一龙知道，这件事，已经失控了。
他是现在斋藤家族的名义上的家主，负责一切家族生意，大权在握。但是这个斋藤归蝶，他太了解了，她要做的事情，自己是完全控制不住的。
这件事如果不让她做，怕是她去死都做得出来。
斋藤一龙叹息一声，不满地道：“这是自然，这对我们斋藤家又不是什么露脸的事情。”言外之意很明确，根本瞧不上李画尘这种趁火打劫的老色鬼。
杜槿微微一笑：“我也从来没有去八卦的习惯，这件事会烂在我杜某的肚子里，永远不会再提，只是将来二位喜结连理的时候，邀我喝杯喜酒就好了。”
查长峥都惊呆了。
“唉？你们这都是什么意思？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查长峥指着李画尘：“就这么一个招摇撞骗的老色鬼，你们都同意！？喂，我查长峥一表人才，要钱有钱，要人有人，要实力有实力，我折腾这么长时间愣是没办成，这老头子进门不到十五分钟，就把人给预订了！？”
斋藤归蝶道：“先生，这件事是我们的家事，和您本来也没很大的关系。只希望先生能够如老先生所说，对此暂时保密就好。待我大学毕业，和老先生完婚的时候，也会请您去喝一杯喜酒的。”
“我喝个屁！斋藤一龙，你怎么答应我的？！”查长峥暴怒了：“这件事如果办不成，你在华夏的事，也办不成，我把话给你撂这，我查长征想要的女人，还没有得不到的！”
斋藤一龙看了查长峥一眼：“先生，我们是伙伴不假，但是我可没有说过要卖妹妹给你，只是答应帮你搭桥牵线，你自己得不到我妹妹的芳心，犯不上对我大吼大叫。我斋藤家还没没落到可以让人随意羞辱的地步呢。”
查长征愣了，想不到现在连斋藤一龙也成了自己的敌人。
“好好好，你们行，你们狠，咱们走着瞧！”查长峥转身气呼呼地走了出去。
李画尘又经过了几个小时的“奋战”，总算是又救了这个老头子一命。
自己本身的消耗太大，加上黑云横断的诡异吸收，让李画尘浑身乏力，几乎随时都能睡着晕倒。
李画尘敲了敲门，外面的杜槿赶紧走了进来，见到李画尘满头大汗，赶紧扶住他：“李先生，你没事吧？”
李画尘看着杜槿：“杜大哥，这种活，再也别给我接了，我还想活几天呢。”
“是是是，早知道会是这么麻烦，我也不掺和了。你现在怎么样？能走路么？”
“让斋藤归蝶进来，一个人。”
“干嘛？”
“有话说。”
“哦，好的。”
不一会儿，斋藤归蝶在门口敲门，李画尘赶紧戴好了口罩、帽子、墨镜，嘶哑着嗓子道：“请进。”
斋藤归蝶进来以后很规矩，依旧是得体而礼貌的万福：“先生唤我？”
“啊。”李画尘深吸一口气：“怕你误会，跟你说一声，刚刚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
举，老夫没有欺负姑娘的意思，只是看不惯那个混蛋欺负你。你哥哥也是，好像根本不是亲哥一样，完全不帮你的。我刚刚说的那个条件，就是个障眼法，我一把年纪了，怎么会欺负你个小女孩子呢，所以你不要多心。我呢，永远不会逼你结婚，你将来看上了谁家的小子，就自己处理吧，我提前祝你们幸福美满。”
斋藤归蝶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在她看来，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之低，几乎可以不用报以幻想。
此时听到这位先生亲口说出，而且是这么和蔼、亲切地嘱咐自己，她的心头都快暖化了。
这是一个多好的老者啊，宅心仁厚，救死扶伤不说，还硬是帮自己解围。不惜让自己落下一个为老不尊的坏名声，也不惜得罪查长峥和自己的哥哥那样的强权人物。
斋藤归蝶以前只在自己的爷爷身上感受到过这种关心，这种无微不至，毫无索求的关心和爱护。自己已经忘记了有多久，没有这种被保护、被照顾、被关心的感觉了。
此时，哪怕是骄傲的斋藤归蝶，眼里也泛起了泪花。
“先生不仅救了我爷爷的性命，也救了我斋藤归蝶的性命。从今以后，归蝶的性命就是先生的，随先生驱使，归蝶绝无二话，归蝶从今以后……。”
“哎呀行了行了，你一个年轻姑娘，不要动不动就赌咒发誓，事情没那么严重。我虽然……辛苦了点，但是好歹也救了个人，不亏。你呢，以后好好的，再也别搞那些吓人鼓捣的事情了，要写信就好好写，弄的血呲呼啦的，我老人家心脏不好啊……。”
斋藤归蝶噗嗤一笑，抹去泪水：“我只是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您帮了归蝶这么多，归蝶希望能够回报一二。”
李画尘道：“你好好读书，乐观积极点，这样，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斋藤归蝶一愣：“您说。”
“人生啊，总是会有低谷。有些人我们留不住，有些事我们左右不了。天底下哪有不死的人，哪有永远不输的赢家，又哪有真的一帆风顺和事事如意？将来你如果和至亲分别，就好好地道别，接受现实；如果受到了打击，可以暂时逃避一下下，但是不要永远消沉下去；如果真的遇到了让你悲观绝望的事情，也要坚强地挺住。因为这特么的就是人生，所有人，无论贫穷富贵、帝王将相，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答应我，永远不要折磨自己，更不要放弃生命，答应这件事，就算对得起我了。”
斋藤归蝶本来努力控制的泪水，此时又汹涌地流了出来。
她实在难以想象，一个素未平生的老人，对自己竟然如此关怀备至，掏心掏肺地跟自己讲道理，开导自己。而且他说话那么动听，那么有趣，又那么让人信服。
斋藤归蝶笑着抹泪：“我答应先生，想不到先生如此洞察人心，归蝶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那就不说了。”李画尘艰难地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要站起来都很费力了，斋藤归蝶赶紧过去扶了一把。
“不如，以后我偷偷地叫你爷爷吧？”斋藤归蝶乖巧地道。
李画尘一愣，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咋地我就爷爷了？我干啥了就爷爷了？这咋突然就这么奇怪了。
“别别，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李画尘一挥手：“打死都不要，你就叫我……老东西吧。”
李画尘一挥手，外面的白大褂袖口短了一截，露出了里面校服的袖子，斋藤归蝶眼尖，一眼就看在眼里，甚至隐约看到了向贤学院特有的袖口标志。
那是一排设计精巧，短小的中文拼音，全拼就是先贤学院四个字，但是她看到的只有一半，仅仅是这一半，已经惊的她内心十分惊讶了。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人里面穿着的，就是向贤学院的校服！
难道，他是先贤学院的人！？
老师？！学生！？助教！？工作人员！？
他到底是谁！？
不对，我是糊涂了，老师、助教和工作人员，怎么会穿校服呢！校服只有学生才会穿的啊！
斋藤归蝶愣了一下，李画尘赶紧拽了拽袖子，咳嗽了一声。斋藤归蝶回过神来，立刻假装无事，笑着道：“这怎么行，这也太不尊敬您，我不会这么叫的。”
“那就叫……就叫先生吧。”
“可否知道先生名讳？”
“不用不用，以后咱们基本不会再见了。”
李画尘向着门口走去：“杜槿，杜槿，进来扶我。”
杜槿赶紧进来，李画尘使了个眼色，杜槿一愣，完全无法领会，因为他戴着墨镜呢。但是看李画尘的状态，他大概猜出，李画尘想立刻离开了。
“情况如何？”
李画尘道：“已经都解决了。”回头对斋藤归蝶道：“还是那个方子，按照我说的做，否则再出事，我可不管了。”
“是，归蝶一定尽心尽力。”
李画尘在前面走，斋藤归蝶在他身后开始大量，从上到下地打量。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哪有世外高人穿着学校里的校服的！？如果他真的是我们学校的学生，那他一定是认识我的，至少也知道我的名字的。明明可以依靠医术逼着我和他结婚，或者可以露脸让我认识他、感激他，对他产生好感。
但是，他都没有做。他甚至不希望我知道他的存在……。
衣服、帽子、口罩、手套，都是医生的标配，不用说，这是杜槿给他准备的；墨镜很黑，根本看不到眼神；鞋子……也很普通，但是，这样一双随脚的鞋子，确实不像是一个老年人的品位……。
送李画尘走出来的时候，斋藤归蝶故意假装站不稳，推了李画尘一下，李画尘一脚踩到了甬道旁边的泥土里，立刻又站了回来。
斋藤归蝶立刻道歉：“对不起先生，我没站稳。”
“没事。”李画尘不疑有他，继续走了出去。
送走了李画尘和杜槿，斋藤归蝶赶紧敢了回来，回到那个自己“没站稳”的地方，蹲下来仔细看着那个脚印。
第70章 他的足迹
斋藤一龙站在院落里的甬道上，并没有去看蹲在地上的妹妹，而是盯着大门口，喃喃地道：“宁可嫁给一个糟老头子，也不愿意为家族牺牲一下，这就是你回报爷爷的方式吗？”
斋藤归蝶慢慢站起来，转过身：“他能救爷爷的命，而你的朋友，恕我直言，以他的智慧，根本没办法接管他的家族，你们的合作注定只是泡影。”
斋藤一龙看着斋藤归蝶：“在华夏，有权势的人都很注重教育，但是很遗憾，他们是最近几十年才发展起来的，很多暴发户即便想要培育出出色的下一代，但是他们自己本身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自己的后代。所以，财产，对他们来说是最实在的。哪怕他们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头猪，也会把家族交给他。这就是华夏人的思维。”
斋藤归蝶看着斋藤一龙：“即便是这样，你真的认为，像是查长峥这样的人，会那么老实地被你摆布？他具备和斋藤家族合作的智慧和远见吗？”
“人是可以改造的，我需要的只是他的支持，至于他是什么人，我不关心。倒是你……。”斋藤一龙盯着斋藤归蝶：“有没有想过，如何为家族贡献一份力量呢？”
“家族有兄长操持，归蝶不担心，归蝶只想尽全力让爷爷尽快好起来。”
“就凭那个古怪的老头子？”
“兄长来华夏的时间比我长，但是你一直在商圈儿里打拼，大概不知道华夏这个民族究竟有多么了不起。他们的很多古传秘法，都是握在那些隐匿的高人手中，而这位高人，明显是具备和死神较量的能力。即便不是为了爷爷，有这样的人为我们效力，哥哥也应该高兴吧？”
斋藤一龙盯着自己的妹妹。
许久：“好，等你毕业了，我送你出嫁。”斋藤一龙转身走开。
一个侍女紧张地走了过来，看着斋藤一龙的背影：“小姐，您又和会长大人顶嘴了。”
“嗯。”斋藤归蝶赶紧转过身：“快，把这个脚印拍下来，丈量一下尺寸。”
“啊？为什么啊？”
“让你做就做。”
“哦，是。”
一个房间里，斋藤归蝶穿着一身紧身的西服，一边喝咖啡，一边看着大屏幕。
大屏幕上没有播放最新一季的《一拳超人》，也没有播放什么新上映的电影或是综艺节目，仅仅只是一张照片，一张巨大的脚印的照片。
一个男人在一边解说：“分析的结果和您想的差不多，从脚印的深浅、形成以及尺寸来看，这个脚印的主人身高一米八零左右，应该还是青壮年的年纪，绝对不会超过四十岁。年纪大的人，走路的方式会发生改变，因为骨质钙质的流失和年龄、心理因素，他们的脚印着力点会有十分显著的变化。而这个脚印明显是一个青年人的形成力度，铿锵有力，十分自信。”
斋藤归蝶不说话，只是紧紧锁着眉头，继续听下去。
那人继续道：“鞋底的花纹判断，这是一款回力新款球鞋，市场价大概四十块左右，而且仿制品极多，在各种小商品市场都可以随意买到，由
此判断，这个人的经济实力并不充裕。当然，也有很多身家千万的老总就是喜欢穿廉价的懒汉鞋、拖鞋的情况，但是如果按照一个年轻人来判断的话，这种可能性极低。而且既然选择了外观较为时尚的球鞋外形，就说明，这个人对美观并不是毫无追求，所以我判断，他是因为经济拮据才选择这款球鞋。”
“继续。”
“泥土的样本采集中，对比向贤学院的土质报告，确实有较大重合，可以确定，这个人在几个钟头以前，还在向贤学院活动过很长时间。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他的年纪不超过四十岁；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大概七十公斤上下；家境贫寒，但是比较爱美；曾经在先贤学院活动过。”
那个私家侦探说完了，看着斋藤归蝶：“大小姐，这是我通过这个脚印所能做出的全部判断。但是这些数据并不能保证百分百的准确，因为他的疾病史、个人习惯、是否残疾，以及其他无法预测的特殊情况，都会导致脚印的判断出差错。”
“好的，辛苦您了，我知道了。我会让人把钱存进你的账户的。”
“大小姐客气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一步了，有事情联络。”
私家侦探走了，斋藤归蝶依旧坐在椅子上，像是个上市集团的老总一样盯着大屏幕上的脚印发呆。
事情她最清楚。
那个人没有残疾，当时只是被自己推到下面去的，看上去很虚弱，饶是如此，脚印仍然被评价为“铿锵有力”，说明他的身体绝对很健壮。他绝对不是什么花甲老人，而是在故意隐瞒身份。
如果结合自己偷偷看到了他的校服，和这双鞋子几个钟头前还在向贤学院活动，几乎可以确定，他就是先贤学院的人。放学以后，直接就来到了斋藤庄园，在车子上或者是卫生间匆忙地套上了衣服，把自己伪装起来。
如果再结合自己送信的时间判断……几乎可以断定，他就是向贤学院的人，而且，是一个学生！
一个学生。
一个学生。
一个学生，竟然具备如此的医术，他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开宗立派，成为一代宗师了。这样的医术，可以让他在世界医坛具有不可晃动的地位，他会功成名就，名利双收。
但是，为什么要留在学校呢！？
声音虽然故意假扮苍老，但是言语十分俏皮锋利，喜欢吐槽，故意发脾气帮自己解围。这个人究竟是谁？为什么帮我？
勾玉？
不，这绝对不是勾玉的性格，勾玉不会做这种无聊的事，也不会穿那种廉价的鞋子。事实上，那些富二代们都可以忽略掉了。不是他们，还会是谁呢？
斋藤归蝶无法忍耐。她没办法放任这个信息不去计较，按理说，他治好了自己的爷爷，又帮自己解决了最大的麻烦，而且对自己没有任何其他要求，双方应该可以再无瓜葛了。
但是，只要一想到，这个人就在向贤学院，也许就是某个自己每天都会看到的人，冲着自己礼貌地微笑，而自己对他却一无所知，她就感觉要抓狂。
一定要知道这个人是谁。
斋藤归蝶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勾玉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平静。
“会长大人，我是斋藤归蝶，这么晚给您打电话，真是不好意思。”
“归蝶，我知道是你，顺便纠正下，现在是凌晨五点了。”
斋藤归蝶没想到，一个脚印，竟然折腾了自己整整一夜，她抱歉地道：“对不起，我忘记看时间了。”
“没关系。”勾玉也很冷静：“你能在这个时间打电话来，一定是有事情，请讲吧。”
“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
“找一个人？什么人？”
斋藤归蝶道：“我们学校的一个学生，身高一米八左右，体重七十公斤上下，不知道几年级，家庭条件有点不好。昨天穿了一双回力球鞋，我稍后给你发照片。”
“有意思，这个人做了什么？得罪你了么？”
“没什么，就是想见到这个人。”
勾玉道：“按照我的数据库来搜寻的话，应该可以排除很大一部分人，但是即便是这样，符合条件的也很多，还有更详细的线索么？”
“嗯……。”斋藤归蝶想了想：“他应该是性格比较乐观，不受欺负的那种人。而且嘴巴很锋利，喜欢斗嘴，智商很高，反应很快。”
“好的，上学以后听我的答复。”
“谢谢您了。”
“哦对了。”勾玉道：“我这里受到了应家大小姐的生日请柬，您收到了么？”
“收到了。”
“不知道有没有荣幸，邀请您做我的舞伴呢？”
“乐意之至，只是只怕这样一来，先贤学院的女孩子们都要记恨我了。”
“呵呵呵。”勾玉轻声笑了起来：“如果是个无才无德的女孩子的话，她们会恨的，但是如果是你斋藤小姐的话，她们只会恨自己不是你。”
“您太过誉了。总之，这件事我很急，希望立刻能得到答复。”
“你放心，今天到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
“好的，抱歉打扰您休息了，再睡一下吧。”
“没，我一天只要睡四个小时就可以了，现在在实验室，刚好有点无聊。”
斋藤归蝶也笑了：“在实验室里的你说无聊，我可是不相信呢。”
“哈哈哈，好吧，其实只有在实验室里，我才感觉自己是个天才，哈哈。”
“再见。”
“再见。”
斋藤归蝶挂断了电话，心里默默地想，如果华夏国的人，都是勾鱼这种人才的话，那将来这个世界，华夏将会具有十分强大的话语权的。
可惜，像是韦小超那种半吊子的家伙，太多了。
还有这个人……。
斋藤归蝶又盯着那个脚印，毫无睡意。
他真的是向贤学院的学生吗？我认识他吗？名为向贤学院校花榜榜首的我，他明明可以顺势娶回家的，但是却根本没有想法。还安慰了我一波……。
这种胸怀和气度，真的是一个学生具备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