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 小萱姑娘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章
030 你没资格握剑
王夕知道自己清醒的很,绝对没有中了幻术还是魅术,只是因为眼前之人实在是美!美得不似是这凡尘中的花,反而像那仙境之中的仙葩!
那身穿着碧绿轻纱的女子捂嘴一笑:“刚刚还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如今怎的愣住了,难不成这就不行了?”
王夕听到这话,才清醒过来,但脸上仍然残留着一丝慌乱,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给摄夺去了心神,实在是有些丢脸,道:“你们为何要用这毒雾害我?我莫不是入了贼窟?”
女子一听这话,笑得花枝乱颤,仿佛从未听过如此喜人的笑话,笑的脸上红彤彤的才停下来,道:“公子,你来这里不是为了享受吗?既然享受又何必抵挡,应该投入才是呀!”
王夕脸上一呆,有些尴尬地道:“难不成是我误会了你们?我这是第一次来,不清楚规矩,只是好奇心驱使着,才入内一观。”
女子轻飘飘地瞥了王夕一眼,就往里走去,似乎对于王夕没有兴趣了,童子说道:“那是小萱姑娘,只招待贵客,方才与您说话,或许也只是感到有趣而已,公子随我来吧。”
进了这烟雨阁,童子就将道友改称为公子了,不禁让王夕有些不解,特意问道:“你们这儿,到底是做什么的?我听说这里有两样好东西,是那迷种和烟云草。”
童子停下引领王夕往里去的脚步,恭敬地道:“公子,咱们这里什么都有,不管您是要喝酒也好,还是要歇息,我们都有。那烟云草是可选的,迷种却不是所有人都能享用的,唯有贵客才能品味那仙人般的享受。”
王夕听这童子一直在提贵客儿子,挑了挑眉头,道:“你们这贵客究竟是如何,如何才能算是贵客?”
童子目光一闪,笑脸愈发灿烂,道:“公子,自然是有贵气的才是贵客了。”
王夕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笑了笑,同时也不禁感叹这童子的话术,不经意就将王夕引导到了这个事情上,王夕的确有了成为这所谓贵客,去享受那仙人般的享受的心思了。
即便是有那些飞舟上遇到的老板的告诫,王夕也没有当成一回事,不过只是一些毒药而已,总能有解药,又何至于如避蛇蝎?
王夕心里虽说有些不屑,但还是问了句:“为何我听他人都说你们这里的烟云草和迷种十分可怕,对你们这贵客服务如避蛇蝎呢?”
童子引领着王夕来到一静室之中,王夕走入其中,童子跟着进来,又行了一礼,才道:“公子不要听信那些谣言,他们只不过是嫉妒我们烟雨阁的红火生意而已,要知道我们可是五州商会的生意,他们不敢放肆,也就只能暗地里使坏了,您不妨去打听,从各地烟雨阁出去的客人哪里有说不好的,即便一时糊涂,日后还是会回来的。”
王夕听到这里,心中对于烟雨阁的评价又降了一分,怎么会有如此的生意,客人全都是回头客,对于烟雨阁赞不绝口,要是有这种生意,早已经名扬天下了。
而烟雨阁却只是挂着五洲商会的牌子,在一些坊市出没,说得难听些,你要是真的厉害,怎么不见你在地面上办店铺,反而沦落到了这鬼市之中?
王夕笑了笑,金刀大马的坐在了那红木靠椅之上,声音平淡地道:“给我上些上好的酒菜吧,灵石不是问题。”
童子连忙称是,退出了这静室。
王夕这才站起身来,打量着室内,不算是宽敞,但是能做的事情很多,吃喝玩乐倒是占了个遍,这一点从一些家具摆放就能看出来。
比如,特意准备的水盆,是用餐之后洗的,还有准备好的痰盂,以防客人喝醉了,吐的到处都是,不只是难以清理,更加对客人的体验造成了不好的影响。
王夕看了看柔软的大床,蒙上一层粉红色的纱帘,倒是让人绮思连连,笑了笑,没有多想。
不多时,童子身后领着与他装扮一般无二的童子,将饭菜端了上来,弥漫着灵雾的佳肴让王夕食指大动,可以看出这些都是灵材。
尤其打开那白玉酒壶的塞子,贴到鼻子上,猛吸了一口,脸上都迅速飞起红晕,王夕双目瞪大,笑道:“好酒啊!再给我来多些!”
身穿黑白双色袍的童子,被王夕这话惊得不轻,扶了扶头顶的高冠,抱歉地道:“公子,这是仙梦酒,一人限购一瓶,况且这一桌酒菜已经是天价了,还是浅尝即止吧,我们烟雨阁主打的还是烟云草,要不我让人给您上一炉烟云香?”
王夕摇了摇头,又挑眉道:“怎么?怕我没灵石?”
童子自然是连称不敢,若是这人告到管事的那里,他们可就不好过了。
王夕丢出几块上品灵石,道:“就这酒,给我有多少,上多少!”
童子惊喜道:“是!贵客,我这就去让人给您准备!”
......
一身碧绿轻纱,
妆容精致的小萱皱了皱琼鼻,拦住一童子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仙梦酒限量,莫非不知道吗?”
童子回答道:“小萱姑娘,来了个贵客,非要喝酒,我们也没办法。”
小萱放了童子离开,看了看那件普通室,嘴角一扬,普通室的贵客?有意思。
王夕看着一桌菜,一桌酒,点了点头,道:“差不多了,就这样,你们下去吧。”
童子提议道:“公子,是否要请人来陪您?”
王夕若有所思,摇了摇头,目光一黯,道:“不用,我习惯一个人喝酒。”
童子们退出静室,王夕对着壶嘴喝得好不痛快,尝了尝菜,点了点头,开始了饕餮大宴。
这时候,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王夕皱了皱眉头,这时候,谁会来,方才不是跟他们说清楚了,不要了吗?
王夕正要哄走门外之人,房门却直接打开了,王夕眉头一皱,站起身来,强压住不快,道了声:“何人?!”
小萱轻巧地行了一礼道:“公子,好大的火气,要不要小萱帮你消消火?”
看着这碧绿轻纱的女子,王夕不知是不是醉了,还是这房内放着的烟云草起了作用,仿佛看到了那人......
小萱挥了挥手,眼中得意之色闪过,身体前倾,透出了如玉的肌肤,道:“公子,怎么又看呆了,要是好看,不如近些看个够?”
王夕甩了甩头,恢复清醒,皱眉想了想,难道是那那些童子自作主张?莫非真是把我当冤大头了不成?!道:“是你,你怎么来了?我似乎没让他们叫你吧?”
小萱贴近了身子,看着王夕的眼睛,轻轻呼出一口气,吹到王夕的胸口,王夕感到身体有些燥热,但还是将其推开,道:“你做什么?”
小萱撇了撇嘴,道:“没人叫我来,我不过是想请您去贵宾室而已,这里和您的身份不太相符合。”
王夕眼神有些迷醉,冷笑一声,道:“身份,身份有什么重要的,人的命运可不会因为身份而定下来。”
小萱一愣,随即很快恢复过来,察觉到了王夕有些醉了,心中暗笑,这仙梦酒岂是能这样喝的,修为再高也受不了。
直接将王夕推到椅子上,摸了摸他的脖颈,道:“公子吃饱喝足,不如来歇息吧,小萱服侍你。”
王夕笑道:“不用,我已经有人了,柳羡,柳羡你去哪里?快过来!”
小萱看着东倒西歪胡乱呼喝的王夕,扶了扶额头,将王夕推到床上,将光晶灭了,使得房内只留下淡淡的红光,又把房内的烟云香加大了剂量,这才脱下身上的一层轻纱,掀开粉红纱帘,爬到床上,跪爬着到了王夕的身上。
王夕睁开眼睛,满目都是红色,皱了皱眉头,揉了揉脑袋,道:“你是谁?”
小萱眼珠子一转,道:“我是柳羡啊。” 说罢就与王夕纠缠在一起,王夕顺势揽她入怀里,道:“你回来了?那一日,是我错了,我应该带你走的。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小萱被王夕的黑影笼罩住,一滴湿润打在了小萱的脸上,她动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湿热的嘴唇给堵住了,小萱看着那双在红光下有些妖异魅力的好看眸子,挣扎停了下来,任由他就是一通缠绵。
......
这一夜,有些漫长,以至于王夕在梦中似乎觉得过了许久,在梦里有红纱,有玉石,有白花花的云朵,还有粉色的泡泡,旖旎而梦幻。
一夜好梦,湿润而温暖,像是最原始的环境,让王夕仿佛体验到了初次降临于世间的快乐,这是一次有趣的旅行,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甚至能够尝试悬空。
王夕醒来的时候,房内不知为何已经空无一物,唯有自己身下的床榻,格局完全改变,这张粉红色的大床位于中央,周边满是家具的残骸,被打翻的倾倒一地的炉灰,空气中烟云草的浓度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浓烈,这或许是这漫长的梦的催化剂。
看了看怀里乖顺的小猫,王夕掀开她的头发,看着她残存的泪痕,如遭雷击,怎么会?!是她?
王夕懊悔的摸了摸头发,发带已经找不到了,在被褥的层层掩埋之下,找到了衣服,穿上衣服,王夕看了看已经完全陌生的房间,呆呆地站立在其中。
又望向床上的小猫,只见她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从被褥里翻出了碧绿的轻纱,在王夕的眼前换上,拍了拍王夕的肩膀,撅了噘嘴,冷声道:“加钱。”
王夕看着她,眼中似乎多了些别的光彩,小萱被她看的脸红了,眼中含着晶莹道:“我是第一次,加钱有什么不对的,你别太欺负人了!”
这次算是特例,她的确对于王夕有了兴趣。再加上管事的已经催了很久了,若是再不接客,就要安排她去给那些老头子了,既然如此,还不如给他了。
昨晚,听着这男人喊着别人的名字,她心中忽然仿佛被一根刺给划破了,泪水止不住的涌出,她本以为自
己入了这烟雨阁,应该不会再哭了。
王夕摸了摸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晶莹,认真地道:“我带你走。”
小萱呆呆地看着王夕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他是认真的吗?
王夕重复了一遍:“我带你走。”
抓住她的手,直接走出了静室,外面已经没了客人,立刻就有许多道目光看了过来,一个身穿紫袍的瘦削中年人走了过来,冷笑道:“贵客昨晚可还高兴,您给的灵石不够啊,小萱可是我们打算献给一位大人物的,您就这样取走了头筹,那人家肯定是不要了,这之后也上不了高价了,这些都是灵石啊。”
小萱抓紧了王夕的手,低声道:“你快跑,用我当人质,他们不会看着我死的。”
王夕看了看小萱,笑了笑,道:“报个数吧,如果我有,就给你们了,没有的话,不管你们让不让我带她走,我们都走定了!”
紫袍人似乎就是管事的,深深地看了一眼王夕,抬起一只手。
“五十上品灵石?”
紫袍人摇了摇头,脸色平静。
“五百?”
紫袍人又摇了摇头,但是脸上却带着讥讽。
王夕脸色骤然阴沉,一甩袖,剑匣浮在身前,一个轮转,平心剑滚落出来,剑匣重新收起,没想到昨日才下了决定,今日就得动用平心剑了。
紫袍人终于露出獠牙,朗声道:“居然有人敢在五州商会的生意捣乱,给我拿下!”
数十名黑白双色袍的人从虚空中遁出,手中皆是拿着一个圆环,约莫一个西瓜大小,呈银色,银光闪烁,很是不凡,王夕自然不会退让,威压与剑势轰然扩散,场中瞬间变得无比压抑。
紫袍人骇然道:“天台中期怎么可能有如此威压?”
许多包围在外的童子都是口中溢血,连连退步,王夕往后去抓小萱地手,却抓了个空,小萱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包围圈之外。
王夕愕然,喊道:“你不跟我走?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小萱笑中带泪,摇了摇头,道:“你心中还有一个人,何必委屈自己,去找她吧。”
小萱直接在童子们的押送下,离开了。
王夕咬了咬牙,往前走去,无人敢挡,走到门口,手中的剑不断颤抖,这是王夕的剑心在警告,今日他若不平心,来日就再难以挥动这平心剑了。
王夕猛然回头,看向那些惊骇欲绝的人,怒声道:“平心剑!”
三字一处,天地色变,风云倒转,一声惊雷,这方天地随着王夕的剑道而共鸣出异象。
一柄十丈长的巨剑刹那斩过,玄光照耀世间,金色的光芒让他们睁不开眼,王夕毅然御剑离去。
......
这巨型“丹炉”猛然倾覆,化为两半,坠落下去,小萱悬浮于空中,看着这景象,眼中又落下一滴泪水。
紫袍人攥着自己失去的手臂,和难以愈合的伤口上璀璨的金色玄光,怒声咆哮:“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声音响彻云端......
......
不过却与行天之术运转到最快的王夕无关了,他朝着预定的路线飞去,一直到了自身乏力才停下,直接坠落下去,落到了一个深潭之中。
沉入水底,无数鱼儿都纷纷过来啃噬,这是食髓鱼,王夕闷哼一声,身上巨大的威势爆发出来,周边的食髓鱼直接陷入昏迷,浮到了水面之上。
王夕盘坐在水底,身边海水围绕旋转,很快就成了一个漩涡,从空中看,就像是一个金色的洞,金色玄光从身体中发散开来,将整个水潭都照的明亮,每一寸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王夕皱眉,闭目,此刻剑心世界中却是剑鸣声不止。
一个白色人影握着平心剑,将手中空无一物的王夕斩得连连退避。
“你为何会犹豫?是怕伤到她吗?”
“难道如今你就没有伤到她吗?身体上的伤是伤,心上的伤就不是了吗?”
“你看到了她笑容上的泪吗?那是怎样的痛?”
“你却还在怀疑她的心,以此来安慰自己?”
“这次你更是伤害了一个原本素不相识的人!”
“你为什么不能管住自己?当初也是如此,情绪主导了你,而不是你的心。”
王夕被白色人影踩在脚下,一剑穿心而过,强烈的痛仿佛是从自己的身体里强行抽离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等你找回自己的心,你才有资格握剑。”
世界轰然破碎,王夕睁开双眼,手中的剑迅速变得沉重而迟钝,周边受剑道控制的风也开始消散,对于风的领悟仿佛成了无根浮萍。
潭水挤压过来,让王夕喘不过气,王夕催动唤灵决,裹挟潭水,形成了一个龙卷,想要直接借住风势腾飞,却没有任何反应,王夕默然片刻,以灵气驱使风浮空而起。
124 封剑离去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一章
031 掏出来看看
王夕落在岸上,沉重的剑在手中无比滞涩的挥舞,甚至长出了尖刺,刺穿了王夕的手掌,王夕咬牙强忍痛楚,双手斩出一剑,却连一道剑气都无法斩出,曾经那刹那玄光斩天梯境界,方才,一剑横空裂飞舟的壮观景象,仿佛与他再无关联。
沉重的平心剑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王夕手掐剑诀,再无如臂驱使的感觉,如同断绝了联系,王夕叹了口气,取出剑匣,双手捧着平心剑,道:“我一定会再握住你的,这一天不会太久。”
剑上的尖刺缓缓收回,王夕将其放入剑匣,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罡银,直接以赤炎晶炼化,覆盖在剑匣之上,缠绕上布条,背负上这沉重的匣子,王夕站在岸边,深深地看了一眼中州的方向。
半晌后,迈开步伐,御空而行,速度不及御剑,但有修为加持,也算不上慢,在同境界中算得上不错吧。
......
王夕打开地图,看了看远处的城池,确认自己没有偏离方向,才继续前行,王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全力催动行天之术,耗费大部分灵力,居然直接到了这原本需要花费半日路程的五叶城。
背着缠绕布条的剑匣,王夕到了城门口,这里的搜查似乎十分严密,进出都要检查。
“背后是什么?”那士兵冷冷地看着王夕道。
王夕皱了皱眉头,回答道:“剑。”
士兵不耐烦地道:“拿出来看看。”
王夕冷哼一声,威压直接将这士兵震昏,大步往里面走去,众人都向着王夕投来敬畏的目光,也有一些人是复杂的神色,这人居然敢对五叶城的人动手,看来他是第一次来,不知道五叶城主的手段。
没走多久,立刻就有一对士兵包围过来,与那守门的不一样,这些士兵都是筑基修为,为首的人负手在后,缓缓踱步而来。
只见他身穿绿甲,头上戴着木冠,凝视着王夕,道:“道友,可知道在一方就得守一方的规矩,在这混元州,修士不像是其他大州那般可以肆意妄为。”
王夕不屑地道:“肆意妄为?不过就是让一个不懂礼数的小兵睡了一觉,就成了肆意妄为?你们五叶城还真是好大的派头。”
这男人冷哼一声,道:“我乃是棋朝外派的城主,在这里,我就是天,为的就是防止你们这些外来邪修,为非作
歹。”
王夕脸上沉了下来,这人直接就将王夕划入了邪修范畴,究竟是有何目的?
男人不给王夕辩解机会,直接抬手,喝道:“动手!”
王夕下意识呼唤平心剑,身形一滞,就这一瞬间,那十几名筑基修士的法宝同时散发出白光,让王夕睁不开眼,忽然,一道乌光射向王夕的眼睛。
好在王夕身上的金身珠发挥了效用,将那暗器挡在外面,金光散去,王夕冷哼一声,丧魂决发动,这些筑基期修士都是身体一晃,阵法破灭。
就连那天台初期的城主也是刹那失神,若是此时平心剑在手,这些都已经是死人了。
“风灵丸!”
王夕一掌推出,一个灵气漩涡出现在掌中,且迅速扩大成为一个圆球,圆球高速旋转,强烈的绞杀之力产生了音爆之声。
这圆球轰在一名修士身上,直接被化为血雾,然后圆球猛然炸开,化为巨大的灵气圆罩,其中灵气之刃不断的疾射,顷刻间,就将这些筑基修士,全部斩成了碎肉。
五叶城城主瞪大眼睛,指着王夕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袭击棋朝治下的城池,道门必然不会放过你这狂徒!”
王夕冷冷地看了一眼他,丧魂决发动,使得此人刹那失神,直接发动法宝阴镯,阴镯将其捆绑住,没等他出生,就发散出黑色雷电,让他陷入了昏迷。
他不过是筑基巅峰修为,轻易就被王夕制服了,或许他以为王夕也是以往的那些修士,被混元道宗的名头震慑,不敢动手,被冤枉成了邪修,最好只能交钱了事。
只能说他这是踢到铁板了,王夕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当着天星族圣子的面杀他的人,又能如何?如今一个小小城主都敢撩拨虎须,只能是怪他找死了。
王夕本就压抑着情绪,这人还敢撞到枪口上来,王夕看着昏迷的五叶城城主,手中一个灵涡正要轰在他的脸上,这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呵斥。
“住手!”
王夕将被牢牢捆绑住的昏迷的城主丢在地上,看向远处,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乘着飞舟而来,那一声呵斥正是他的声音。
飞舟之上,许多身穿兵将服饰的修士,此刻都是法宝在手,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大战,实在是王夕的修为气息此刻完全披露出来,一个年轻的天台中期,实在是恐怖。
老者名为朝泛,两道白眉垂落,嘴巴抿紧,飞落下来,看着王夕道:“道友何故要伤我棋朝官
员?”
老者的气息十分浑厚,显然到达天台境界已经有些时日了,王夕也不敢小看,道:“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这厮不招惹我,我怎会出手?”
老者松了口气,有的谈就好,他天台初期已经是有数百年的,始终没能突破,就这一个儿子,即便他不争气,也不能看着他去死,说不得就要拼了这条老命了。
王夕将自己刚入城遭遇的事情说了一遍,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已经是信了八成,这儿子是个什么玩意,他清楚地很,但是表面还是要照顾棋朝的颜面。
老者点点头,正色道:“原来如此,待我遣人去调查一番,若是如道友所说,必然不会为难与你。”
王夕脸色缓和下来,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
那守门的士兵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交代了自己是如何蓄意挑衅王夕的,还说这是老规矩了,只要看到年轻的修士都是这一套。
王夕冷哼一声,果然如此,这些家伙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居然早已经盯上他了,恐怕王夕刚刚出现在视野范围内,就已经开始调动了吧。
朝泛尴尬地咳嗽一声,一巴掌打醒了朝诗,朝诗一醒来就向朝泛控诉了一番,厉声道:“爹,你快给我做主啊!”
朝泛又是一巴掌,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快给王道友赔礼道歉,你让城里一次损失如此多筑基修士,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朝诗怨毒地看了一眼王夕,有气无力的给王夕道歉,王夕眉头一挑,冷哼一声,道:“道友,这就是你说的交代吗?看来我们还是要做过一场再来谈了。”
朝泛一瞪眼,直接将朝诗踹倒在地,拿出一条鞭子狠狠地抽打,抽得朝诗是皮开肉绽,不过这些知识皮外伤而已,对于修士而言,算不得什么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给个台阶下就罢了。
王夕看着昏迷过去的朝诗,这才罢休,道:“既然如此,就不打扰道友教训儿子了。”
王夕直接离开了此地。
朝泛身后的那些年轻修士们,脸上的神色都是难看,有人道:“朝师,您就这样让步了吗?”
朝泛眼神飘忽,咳嗽一声道:“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就是我教你们的第一课,好了大家去城中游玩一番吧,我还有些话要和这逆子说。”
这些年轻修士愤愤不平地散去,朝泛叹了口气,看着昏迷的朝诗,诗儿,什么时候你才能懂事啊......
125 一事相求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二章
031 嗡嗡嗡嗡嗡
次日,王夕正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毕竟王夕可不愿意掺和那老头父子俩的闲事。这五叶城离棋朝的都城棋央城的距离对于王夕这等修为的修士已经算不了什么难事了。
若是王夕还能动用平心剑的话,根本不必对此发愁,只需要动动心念,就能纵横驰骋于天际,如今,仅仅以修为御空而行,比起之前真是太慢了,完全没有可比性。
修士赶路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靠自身,一种是靠外物,外物不限于法宝、法器,为什么说法器呢?因为法器中的一个特殊存在,飞舟!
飞舟本就是为了长途飞行而设计出来的,后来又开发出了种种变化,像是空中商铺、还是单人小型飞舟,这些都是由最初的大型飞舟演化而成,不过,近些年来,中州那边似乎在往战争方面研究,试图批量制造战争兵器。
王夕往城外走着,没有引起什么骚乱,昨日的事情被很好的控制住了传播速度,除了少量目击之人,他们是顾及着棋朝官员的形象,王夕能理解,但是不关心,只是走着自己的路,没打算告诉任何人。
忽然,有人在后面喊了声王道友,王夕脚步停下,转过头看向追上来的朝泛,扫了眼他身后,没只有他一人,没有带着那群跟班了,这让王夕脸色缓和下来,也对他追上来的目的有了些兴趣。
王夕淡淡地看着朝泛,没有开口,而是等着他来说明,王夕知道他一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否则不会追上来,又孤身来此,王夕不相信是碰巧,他应该一直在关注着王夕,时刻注意着王夕的动态,所以才能在王夕即将离开五叶城的时候赶到王夕面前。
朝泛喘息几下,看了看王夕,才直起身子,先是扶了扶头上的冠,然后这个长眉老头,露出一个自以为随和的笑容,实则是眉毛和胡须连接起来,使得他的鼻子像是一座突兀的土丘,干巴巴的嘴巴有些皱纹,双眼也是略微黯淡,缺少些神采。
王夕看了看朝泛身上穿着的棋朝修士官员穿的白色羽衣,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略微抬了抬眉毛,示意朝泛有事可以说了,若是再空耗时间,我的耐心可不会一直眷顾你。
朝泛瞟了瞟四周,略微有些不自在,尴尬地搓了搓手,老茧之间摩擦,发出有些难听的声音,这声音恐怕只有肮脏的蠕虫在生锈的铁片之上缓慢前行,流下黏液,这种干湿的奇妙反应,(“滋”“啪嗒”“吧唧”)发出的声音才能够匹敌。
王夕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将手架在胸前,衣袖荡起,一小股袖间风吹到朝泛脸上,道:“朝道友,有话不妨直说,我可没时间研究你在这里的那些不知所谓的磨磨唧唧的无聊小动作。”
朝泛老脸一红,眼中很是纠结,似乎十分难以启齿,只见王夕欲要转身离去,他才咬了咬牙,心中一横,道:“王道友,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若是朝道友还没想好,就不必说了,大家也都不是闲人,你为了你的棋朝,我为了我的大道,何必纠结。”王夕背对着他,声音十分冷漠,已经是耗光了耐心,不愿意再多说了。
朝泛连声开口:“王道友,你误会了,老夫此次来寻你,耽误你的时间,十分抱歉,但却并非是要找你的麻烦,而是实
在有要事相求,但又有些难以启齿,这事本不应该与你说的。”
王夕不再听他废话,直接迈步往前走去,真当我开玩笑的,还在废话,婆婆妈妈的,像只苍蝇,嗡嗡嗡嗡嗡的,吵死个人,就算吵不到人,吵到灵草灵木也不好啊,你说得不烦,我听得都烦了,就算我不烦,读者也烦了啊!
朝泛这下子急了,连声让王夕等等,王夕置若罔闻,甚至走的还快了些。朝泛“哎呀”一声懊悔不已,悔不该说这么多,直接说明白了就好,若是因为我,导致那事情成不了,那可真是恨不得撞墙了。
朝泛追到王夕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王夕目光一寒,身上威压直接推过去,朝泛往后退了几步,被无形的推拒之力给轻易动摇,心中对于王夕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不是一般的天台中期!
若是他知道王夕曾经杀过天梯,肯定要惊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魂飞天外,倒地不起。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于离奇,绝不会有人相信这会是发生在现实中的事情,天梯中期就能杀天梯,那等到天梯境界,岂不是?
修为境界自然不能如此简单的计算,王夕杀死天梯境的梅罡也只是运气使然,生死就在一线之间,那种体验,对于王夕来说如同在钢丝之上跳舞,再也不想经历了,生死在眼前,人才能知道,那究竟有多么恐怖。
可是即便如此,也能证明剑修的恐怖了,尤其是王夕,王夕或许有机会将这条路走到极致,到了那个时候,不知会有怎样的威能?劈山断浪,还是揽月摘星?
朝泛额头见汗,登时开口道:“道友请留步,听我一言!”
王夕冷冷地看着朝泛,一头黑线,这老小子到底在干什么?你嚓嚓倒是说啊!
朝泛压了压双掌,示意王夕冷静,深吸一口气,呼出,道:“老夫长话短说,事情是这样的......”
......
“老夫乃是曹公的门客,在曹公设立的治灵司中负责监察棋朝九百八十六城之中的二百五十城,这一次巡视,最后一站乃是五花城,原本是没有问题的,可是在最近的一次朝会之中,治灵司的权力被大幅度削弱,分出去许多座城池的治理权,而这五花城正是其中之一。”
王夕皱了皱眉头,不知朝泛的意思,道:“既然失了治理权,那你还有什么好去的?难不成是去政敌的势力找不痛快?”
朝泛摇了摇头,继续道:“原本我也是这样以为,心中还有些窃喜,因为那五花城主是我的一位“老熟人”,我们的关系不怎么好,可以不用去,自然是好极了。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并非如此,这巡视五花城的任务一直没有取消,或许是上面的交接出了问题吧。”
王夕明白了,朝泛是不愿意去无花城,但是任务要求却是要去无花城,这让他十分为难,所以想要找王夕帮忙,但王夕不知道朝泛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找到王夕,难道他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帮他?
王夕面无表情地道:“这和我要什么关系?难不成我还能替你去不成。”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是不会替你去的,你死心吧!
不过朝泛脸皮在这个时候似乎十分坚韧,只见他嘿嘿一笑,道:“王道友,只要你替我去巡视一番五花城,我就送你一件好东西。”
王夕哦了一声,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道:“是什么好
东西,让你如此自信?若是这东西没让我满意,那可就不只是不帮你的忙,还得让你这把老骨头尝尝拳头的滋味了。”
朝泛十分自信地道:“这宝物一般人可弄不到,若不是我乃是治灵司之人,也是搞不到的,这东西只有那些天星族人才有机会接触。”
王夕一听这话,也是起了心思,不再是摆着臭脸,让朝泛拿出来瞧一瞧。
朝泛摇摇头说道:“这东西在城内也不好拿出来,免得惹人惦记,要知道,这东西来路不太正。”
王夕默然片刻,道:“究竟是什么东西?你不告诉我这东西是什么,我怎么知道是不是值得帮你这个忙?”
朝泛微微颔首道:“这是自然,王道友可知道飞舟?”
王夕眉头拧成一团,脸上写满了不快,道:“莫非你说的好东西,就是飞舟?要知道飞舟对于天台境界散修基本是鸡肋了,就算是轻型飞舟,也比之遁光快不了太多。”
朝泛知道王夕是已经不耐烦了,所以有些急躁了,立时道:“王道友稍安勿躁,我怎么会随便拿一些货色来糊弄你呢?这飞舟自然不会是寻常的飞舟,而是天星族最新研制的单骑飞舟,暂时五州商会都没得卖,只能靠关系人脉或者一些特殊渠道才能搞得到。”
王夕若有所思,道:“这单骑飞舟比之普通飞舟如何?”
朝泛将这其间娓娓道来:“这单骑飞舟的速度远远超过了以往任何型号的飞舟,乃是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的飞行法器,而且,通身采用了如风铁,这如风铁能够与风产生共鸣,使得达到性能极限速度的飞舟在不断的飞行之后,可以缓缓地提速,让速度再上一层楼!不过相应的也牺牲了轻型飞舟和大型飞舟的武器配备和坚固稳定,但是绝对是散修出行之必备良品!”
王夕心中惊喜,自己正是需要这单骑飞舟,若是有了它,或许可以很快到达棋央城,见识见识这所谓棋朝都城,也能让自己游历四大州更为轻松,当即道:“我的确心动了,不过还是先让我见识见识吧。”
朝泛心中一喜,颔首道:“看来王道友是答应了,随我回城主府吧,与你细细谈一谈,也好让你看看这飞舟的模样。”
王夕没多犹豫,点头称好。
......
凤舞楼中,与朝泛一同来的学生们正在与朝诗把酒言欢,他们都是通过了层层选拔才能够进入治灵司的,不过如今他们要先跟随朝师完成巡视任务,这次任务回去,他们便是治灵司的一员了。
忽然一人冲入这房中,一脸慌忙地窜到众人面前,道:“各位公子,那人又回来了?”
朝诗脸色一黑,之前他还在吹嘘,若不是王夕离去的快,他肯定要找回场子,但此刻还是强撑着仪态,道:“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你是不是看错了?若是搞错了又坏了我们的酒兴,你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那人额头见汗,又确认的点了点头道:“没错,没错的,我亲眼所见,朝大人领着那人回城主府去了,若是错了,各位公子尽管朝我招呼就是了。”
朝诗等人这才相信了他的话,不约而同地看向朝诗,朝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也再放不出什么狠话了。众人都是露出意义难明的笑容,他们本就有些看不起朝诗,若不是看在朝师的面子上,怎么会来赴宴?
126 果核飞舟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三章
033 身前的蛋
城主府中,在这原本是那位城主大人的书房内,王夕坐在那紫竹靠椅,这靠椅上雕刻着一些风雅的古文,似乎是诗句,然而王夕看不出门道,只觉得相当的有品味。
紫玉长桌上,此刻空无一物,那些“城主大人”平日里附庸风雅用的“杂物”都被朝泛推到一边,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玩意,难道当爹的还不清楚吗?
尽搞些花里胡哨,华而不实的东西,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名家的法宝仿品,这些仿品大多都是模仿古代大能的成名法宝制成的,只能用于关上收藏,自然不能像那原版一样,有着莫大威能和气势。
在王夕的左手边那是一杆火纹长枪,在这长枪的下方写着这长枪的主人是如何如何豪气盖世,举世无敌,王夕并未仔细看,只是将目光扫向另一边。
右手边,不再是那些法宝模型,而是一些云里雾里的修士心得,这些心得的确都是有用的,但是大多都已经过时了,大道时刻在变化,若是一成不变,如何适应这天地永恒不停地运转。
看了个大概,就不在多想了,对着朝泛伸手示意他拿出来一观,朝泛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白玉盒子,这盒子乃是合盖的,并非是翻盖,而是上下严丝合缝的,朝泛轻轻一点盒上的表面正中的一颗碧绿宝石。
这白玉盒子立刻散发出青色的光芒,盖子慢慢的悬浮而起,缝隙之中投出一道青光,等到彻底打开,光芒愈发强烈,朝泛连续打出几道禁制,才将这令人睁不开眼的光芒敛去。
王夕定睛一看,只见白玉盒子之中安静的躺着一个果核大小的小舟,王夕愣愣的看着那银色的小舟,眨了眨眼睛,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看错了,这难道就是你说的那载人的飞舟?!
王夕声音满是不解的意味:“朝道友,这莫非就是你说的单骑飞舟?速度极快的宝驾?”
朝泛笑着点点头,道:“是极,是极,王道友不要着急,这的确是那新型飞舟,只不过为了方便携带,在其中掺杂了空间灵材料,运用阵法扩大空间之力的影响,使得这天地大道共鸣,使其能够缩小到如此模样。但是这飞舟的重量并没有变化,只不过是在飞舟的表面形成了一层空间之膜,就像是一个盒子里的固有空间,被强行扩大了许多,但
是却没有撑破盒子,这就是空间之力的妙用了。”
王夕啧啧称奇:“没想到,这空间之力居然可以通过阵法来运用了,那有朝一日岂不是可以人人都用上须弥法宝?”
朝泛摇了摇头,道:“这其中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不过我想,应该没那么简单吧,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实在是难以预料。”
王夕也是赞同的颔首,然后便伸手取出了这核舟,细细的观察起来,只见这银色飞舟,并不像是传统飞舟,保留着凡间“舟船”的概念,其上只有一人的座位,没有了其他多余的东西。
只见这果核大小的飞舟,前端是一个尖锐的针头模样,后端略微要宽一些,能够看到一个小孔,在中间段的座位前,有一个透明悬浮水晶球。
朝泛看着爱不释手的王夕,心中其实有些肉痛,这宝贝原本是打算留着自己用的,即便来路有些特殊,不好堂而皇之地驾驶,但是过过干瘾也是好的嘛。
王夕抬眼看了看朝泛,忽然道:“先前你说的来路不太正是什么意思?我若是驾驶着出去,是否会惹上麻烦?若是如此,那我宁愿不要,这飞舟好是好,但也不算是必需品。”
朝泛叹息一声道:“王道友不用多想,这宝贝即便是开出去也不会有事的,这东西乃是我在一个邪修组织手里得来的,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从中州那边搞来的,只知道这是最新研制的单骑飞舟,其他一概不知了,我之所以不用,那是因为,这东西毕竟是赃物,我又是棋朝的官员,而王道友不同,一介散修,无牵无挂,这东西的来路只有我知道,完全不需要担心。”
王夕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我就没有顾虑了,你不能用,我又不是棋朝的官员,自然是可以用,也不会有人特意调查我的。”
朝泛拿出一张授权令,看来他是早已准备好了,不过他的东西的确是正中王夕的下怀,道:“既然王道友答应了,那明日就启程前往五花城吧,”
王夕接过这张授权令,上面盖着官印,不过王夕对于棋朝的具体官员等级不太了解,不过这些王夕也不在意,将授权令收入怀里,道:“朝道友,你就不怕我骗你,驾着飞舟直接远遁?那你可是血本无归,白白丢了一件宝物。”
朝泛摇摇头,道:“我能看出王道友不是那种人,若是你是穷凶极恶之人,又哪里会与我扯这么多?你如今即便要走,我也拦
不住你的,我以诚待人,望人以诚待我。”
......
直到王夕要离去了,也没能见到那位“城主大人”回城主府,或许是得知王夕在城主府,而不敢回去吧,他也是知道自己若不是朝泛及时赶到,如今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王夕对此没什么想法,只是一笑了之,王夕与他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那一日他不分青红皂白算计王夕,的确是惹怒了王夕,但王夕也是情绪过于激动了,将那些尚未伤到王夕的筑基修士直接杀了个干净,并非是说不该杀,只是有些不好,王夕当时没有感到一点异常感觉,只是觉得有快感,这让王夕有些警醒了,自己的心的确是乱了。
朝泛亲自送走了王夕,特意交代王夕不要动手,和和气气的,王夕很是不解,不是去巡视吗,只需要记录一些东西而已,这对于修士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但是朝泛的话还是让王夕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
王夕站在城外的空地之处,手中握着一颗果核大小的物件,王夕将这物件抛出,一阵耀眼银光闪烁,眼前出现了一架银色飞舟。
王夕坐上飞舟,将剑匣放在座位后面的嵌入式柜子中,然后有些兴奋地摸了摸自己身前的这颗蛋,蛋一样的水晶球上倒映出王夕的脸,只是已经面目全非,周边的银色舟体被阳光照射的反射银芒。
这水晶球乃是控制器,随着心念而动,而触发只需要将一只手放在上面就可以了,王夕按照朝泛所说的将自己用的顺手的一只手放在水晶球上,心中想着升空。
这银色飞舟立刻倒竖起来,笔直地冲着云端而去,王夕立刻让他其恢复正常,王夕探头看了看底下,此时已经到了百丈高空了,这只不过是刚刚发动而已,通过一个失误操作也能管中窥豹了,这速度的确是惊人的。
若是有人在此,就能看到一道银色的光束不断地左冲右突,直冲或迂回,都玩了个遍,不知过了多久,王夕才熟悉了操作,平稳悬浮于原先的位置。
然后将一颗中品灵石放入双腿前方的一颗小洞里,灵石滚入其中,很快飞舟就在此散发出稳定的银光,之前王夕玩得太过瘾,以至于忘记了时间,不过也不用急。
反正朝泛的任务也没有时间限制必须今日,时间还长着,以这飞舟的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到达本就不远的五花城。
127 蛋糕大战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四章
034 原谅,原谅?
五花城中,几匹马车缓缓地驶过,车轮碾过这平坦的道路,留下不算整齐的痕迹,周边的百姓们都对此视若无睹,哪怕这马车从身边驶过,也没有一点躲避的念头。
他们知道,在这如今五花城里,谁也别想搞事情,不管你是谁,只要你犯了事,就有守正府的人来抓你,你不服,那就查,把证据抽到你的脸上,再问你服不服。
若是有仗着修为了得就敢随意地践踏规则的修士,那就对不起了,有人会告诉你,你来错地方了,这五花城就在这短短几天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严厉的税完全按照守正府的提案进行统一化,曾经的城主已经被罢免,但是不知为什么,却又让她当上了这守正府的府主,不过好在即便如此,五花城还是在往好的方面转变。
即便是城主,不,是府主也要按照棋央城守正府的指令实行,之前城主就是五花城的天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今后修士再也不能随意欺辱凡人,不仅仅如此,修士不能干涉凡人的生活,而且若是想在五花城中留下,就必须为凡人服务,比如说干旱用水流术上门送水,冬天用火球术为家家户户送温暖等等。
修为高一点的那就可以去守正府做事,不过也要考核的,若是被刷下来,那就不好意思,请你离开,或者是按照规矩来。
王夕从城门入内,没有受到任何盘查,或许他们认为如今的五花城已经不需要特意盘查进城修士了吧,毕竟这里已经是守正府的地盘了,守正府对于修士一向是极为严正,甚至可以说是苛刻。
当今的朝堂之上分为两派,一派就是治灵司,由曹公执掌,主张管控修士,但是要一视同仁,不能偏颇,有失公允,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
另一派就是守正府,由尹长空执掌,主张让修士为民所用,这一派系十分受百姓支持,所以守正府几乎遍地开花,治灵司虽然如今还把控着这些大城池,但是守正府正在侵蚀他们了。
由于掌权者大部分都是凡人,这是一个凡人王朝,招纳修士本来的目的就是当成武器,只不过随着修士的增多,而凡人班底却是一换再换,导致在这凡人朝堂之上,修士居然成为一大派系,这是掌权者不能忍的,但是无奈君王沉迷美色,只能他们自己来了,于是扶起了这守正府。
虽说看起来修士派系很强势,但其实只不过是纸老虎,他们根本翻不过天来,在这混元州你要翻天?天是什么?这里的天是整个混元道宗,五州霸主势力之一,你修士派系再强能搞得过霸主势力?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不信你翻个试试?
这种情况归根结底是因为曹功明带领的修士派系,分走了原本属于一些人的蛋糕,他们不高兴了,所以就开始搞他们,其实根本是没有必要的内耗。
从这可以看出,这个王朝的弊端就是在于,没有官方修士来掌权,使得散修极多,佣兵团遍布混元州,强大的实力却如同一盘散沙。
凡人总是贪图一己私欲,短短百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这话也可以适用到修士上,但是却没他们这么疯狂,一个筑基修士就能活大概二百年,一个天台境界就有五百年寿命,天梯境界更是有千年之久,在那些大修士眼中,这些不过是人生中的沧海一粟罢了,不信你去问问那高坐仙葫山上的道门之主,是否知道棋朝近况?
守正府从棋朝百姓角度来说,可以称之为正统,这些修士大多也是从凡人过来的,但是他们却投入了另一阵营,这是自然而然发生的事情。
他们看待事情的角度变了,需求也变了,你是一个凡人匆匆百年,,所以往往不择手段,以求自己享乐,哪管自己死后洪水滔天?
修士嘛,不说寿命长得多,就说你是一个修士,你会为了短暂享乐牺牲自己的修行路吗?不会,修士求得就是长生,在见识了太多凡人一茬一茬的轮换,他们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比凡人还要恐惧死亡。
人总是贪心的,修士也一样,修士之所以要联合起来,不过是不愿意将自己获得的东西丢掉而已,将这王朝的资源比作蛋糕,这块蛋糕不仅仅是凡人可以吃,修士也可以吃,凡人吃的本来是和修士不一样的,本不会发生矛盾。
但是修士的胃口要大得多,他们吃的久,吃的多,所以占得地盘必须要大,大到足够修士集团的人吃,那这样,凡人集团的人不乐意了,你们时间多得是,还要和我们抢,搞的我们也吃不饱,那我就要干/死/你。
你们是不是忘记了,这蛋糕是我们家的,我们请你们来吃,让你帮忙吃掉我们吃不了的,比如一些修仙资源,这些都可以给你们吃,但是我们喂你们吃可以,没让你们动的,你们还要动,就不太好了。
你把这蛋糕给挪到桌子那头,那我们不是吃不到了吗?那我们就得抢回来,蛋糕弄得满地都是,这就是一种内耗了。浪费也是家长不愿意看到的,所以干脆就偏心一点,让你们没得吃,先让自家孩子吃饱了,再看要不要分给你们吃,可是隔壁家的孩子要大一些,自家孩子抢不过。
抢不过,怎么办呢?那就只能想办法,将蛋糕分成碎片,让地上的蚂蚁们分别搬运回自己的家屯着,就好比如今的守正府,遍地开花。
桌上剩下的,那就只能固守了,可是蚂蚁还是太多了,要知道蚁多咬死象,渐渐地,蛋糕就开始慢慢变少了。
......
王夕直接准备去守正府了,他来之前自然是了解过了棋朝的局势了,也是暗暗无语,要他说,直接把蛋糕收回,谁都没得吃,大人自己留着,谁听话,就给谁一口吃的,这样不就和谐了。
来到守正府,王夕一切都很顺利,很快就完成了任务,将得到的数据通过传音令牌发送给了朝泛,算是完成了承诺。
“没想到这次这么顺利,朝道友你不会后悔吧?呵呵,我可不会跑回去给你退飞舟。”王夕对着投射出一个人脸的传音令牌笑道。
“呵呵,我也没想到,看来这守正府的规矩算是让她也变得老实了,若是往日我去巡视,她都是要百般刁难的,不过我也不算后悔,或许这飞舟与你有缘也说不定。”朝泛无奈一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不过那人的转变还是让他有些感慨,若是早些如此,我们何必闹成这样。
“朝道友,事情办完了,能否跟我说说你和这五花城城主的故事?我可是听说了,这城主长得是貌美如花,只是脾气不太好,你和她是不是有点什么?”王夕轻松完成了要求,让王夕觉得这报酬和任务难度有些不成正比,故而语气也软了些,还与朝泛聊了起来。
朝泛愣了愣,仿佛陷入了回忆,轻轻叹了口气,道:“当初我与她分别是五花城和五叶城的少城主,父辈都是凡人,又是好友,就为我们定下了亲事。
原本我就十分爱慕她的美貌和个性,反而她倒是有些嫌弃我,但在交往了许久之后,在我的猛烈攻势之下,她还是败下阵来,毕竟年轻的时候我可是相当潇洒的。
我们很快就相恋了,然后我们同时被检测出了修仙资质,这让父亲很高兴,直呼五叶城有了未来,他早已经看出了今后的大势要向修士转变,这棋朝肯定要打乱格局。
然后老天就送了他的儿子修仙资质,这让他如何不喜。我们二人相伴到了中年,那时候我们都是筑基期,也是那时候我们生下了诗儿,呵呵,这名字的由来,还是因为我年轻时,最是喜欢为她写诗。
过了许多年,她的修为再没有进步,她开始老了,整天郁郁寡欢,我费尽心思、代价为她寻来了
驻颜果,那段时间她的脸上都是红彤彤的,她高兴,我也高兴。
可是随着我的修为不断提升,我也越来越忙,上面越来越重用我,我陪伴她的日子也就少了,甚至偶尔会发生争执,这在以往是难以想象的,我们是众人嘴里的金童玉女,模范夫妻,门当户对,一起走过人生的多道大关,应该幸福一生的。
直到有一天,我突破了天台境界,我狂喜,仰天大笑,脱离凡身让我无比的兴奋,往后千年我都能够笑看世间繁华落幕沧海桑田,何等自在?她也为我高兴,她流下了泪水......
我奋不顾身地投入当时兴起的治灵司阵营,以强悍的修为混的风生水起,当时在治灵司,我风光无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直到她病了......
但那时候,我却有着紧急的任务,我得知她的病不算重,略微放心了些,于是打算完成了任务,立刻返回,谁知道这次任务居然如此曲折,一去就是三年。
等我带着旧伤赶回来的时候,却是一张冷漠的脸,我的心很痛,心中有怒气,也有愧疚,我跟她说了对不起,没有解释这些年我都经历了什么。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候,只是说了三个字“你走吧”,这三个字就是她与我说的最后三个字,后来我再去找她,也只有如陌路的神情。
我很难过,带着诗儿回到了五叶城,想起昔日我主动搬到五花城陪她安胎,这一住就是十数年如今离开,对我的修为来说,只不过是半日路程。
后来我从别处得知她与人有染,我一气之下,找了新欢,直到伤透了她我才知道,那只不过是个误会,我后悔莫及,却再说不出那三个字,不敢去见她。
见过她得知我找了新欢的悲痛神情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等我......我不敢去见她,听到她几乎是哭着喊出的声音,我才知道,她没有忘了我。”
王夕神情复杂地叹息道:“若是她已经原谅你了,可你如今还爱她吗?”
那边短暂的沉默之后,传出一道有些沙哑地声音:“当初的三个字我没能说出来,但是如今的三个字,我能够心安理得、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对着这天地,对着这世间的一切,我都能说出口,我爱她......”
“呜...”
王夕的旁边忽然传来女人的哭声,朝泛双眼微微泛红,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王道友,是,是谁在哭吗?”
王夕默然片刻,将朝泛给他的传音令牌递给了身边的威严妇人,这妇人容颜永驻,但是双眼却是浑浊,此刻急促的抽泣着,眼中却无眼泪流下。
另一边朝泛的泪水沾湿了他为了显得威严而刻意留着的长须,两人都是微声的哭着,却没有让对方看到自己,都是将令牌紧紧地攥在胸口。
王夕看了看蹲在守正府围墙边上哭的满脸通红的女府主,心想着此时的朝泛是不是也是如此,叹息一声,转身离去,背影似乎被拉得很长,长到像是有人在阻止他靠近她。
王夕没有在五花城逗留了,他们二人的事情只能靠他们自己解决,感情的事情只要有一颗真心,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两颗心的靠近。
王夕目光恢复了坚定,身后的剑匣一阵颤抖,似乎平心剑也感觉到了王夕的真心,王夕望着前方,那是通往棋央城的方向,有趣的是,王夕只要往边上拐一个弯,就是天都的方向。
我知道了,追寻自己的心,然后才能明白自己的心,原来我的心早就弄丢了,而当我背叛了我的心的时候,我的剑就离我而去了。
“她”是我的错,
“她”才是我的心。
做错了就要改正,这是老爹教我的道理,小时候只要我改正了,老爹总会原谅我的 。
可是我的心,你会不会原谅我呢?
128 老头开车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五章
035 呆头鹅的蛋真好吃
碧空如洗,日光清亮,一道银光从一处山谷中飞出,很快就消失在了天际,留下“慢悠悠”从山谷中追出来的咆哮连连的凶兽群,多日前,这个天杀的小子,从天而降,直接把它们的老巢给端了。
最可恶是,我们老大带我们去找他理论,却被打断了五肢,可无奈这大恶人修为高强,厉害得紧,后来他还变本加厉地猎杀我们的同胞,对于他的兴风作浪,我们再也忍受不住了,为了推翻大恶人的血腥压迫,为了让我们的家人站起来!我们呆头鹅群集结起了所有的族群,推举出了领导者无情皮皮虎。
在虎哥的带领下,我们团结一心,坚定向前,可是我们万万没想到,那个大恶人居然收服了一只插翅虎,虎哥的血脉被插翅虎压制,根本无法战斗,更加不能带领我们推翻大恶人。
那一次的失败,归根结底在于我们不知道敌人的底细,我们暂时的退却并不是畏惧,只不过是休养生息,积蓄实力,想着等到下一次我们再去,必定能够一雪前耻,夺回属于我们的家园。
不过,那个大恶人似乎是发现了我们的计划,于是准备逃窜了,我们重拾信心,卷土重来!重振雄风的无情皮皮虎以及算无遗策的呆头鹅,这一次我们做好了万全准备,必定能够一雪前耻,夺回我们的家园,击退我们的敌人。
可是,这一次我们又失败了,这个狡猾的大恶人,他居然偷偷地迂回到了我们呆头鹅的聚居地,偷走了我们尚未出生的后代,那是钮钴禄呆头家族的希望啊!
愤怒让我们失去了理智,这个大恶人最终还是侥幸万分的仓皇逃窜了,但是钮钴禄呆头家族的牺牲,我们永远铭记在心,让整个绿绿山谷的居民都记住这一刻,我们心中的悲愤和耻辱无情皮皮虎
......
王夕坐在银色飞舟上,悠哉悠哉的用木勺舀着刚烤熟的鹅蛋,两只脚靠在水晶球上,长长出了一口气,将吃完的蛋壳随手丢下,忽然一声惨叫传出。
王夕停下飞舟,转过身去,额头泛起汗珠,难道砸到人了?下意识的就像开舟跑路,反正没人看见,这时候,下方传来一声怒喝:“小子,别跑!”
这声音中气十足,生龙活虎,不像是伤到了,王夕放了放心,看来砸到的是个修士,水晶球一摸,飞舟尾部射出一道银色烟雾,飞舟随着一阵抖动,一切变得......
王夕回头看了眼被抛在后面的群山,松了口气,道:“还好,我跑得快。”
“你这飞舟挺不错啊,真是快。”
王夕得意一笑,正准备吹嘘一番,猛然回过神来惊道:“那是,这......我x,大爷你谁啊,站我舟上做什么?很值钱的!”
王夕被吓得身体后倾,瞪着眼就,只见,一个身穿粗布衣的白头发老头正站在飞舟前端的破风针上,如此细的立足点,却站的稳稳当当,可以想象此人对于自己的身体的掌握是多么的完美,达到了一个完美的平衡。
白头发老头脸上的疤痕动了动,从鸟窝头中取出一块蛋壳,语气温和地道:“是你丢的吧,开飞舟还敢乱丢东西,哪怕砸不到人,砸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啊,你觉得呢?”
王夕浑身一颤,觉得这个老头有点危险,嘴硬地道:“谁说的,我可没有,老头,你可别冤枉好人啊。”
白发老头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恶狠狠地道:“你没有扔,跑什么啊?”
王夕额头见汗,仿佛在面对一个远古凶兽,这老头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了,他的气息十分古怪,没有灵力的气息,单纯的肉身散发出来的浑厚力量,让周围的风都静止,飞舟也往下沉了沉。
王夕周边汇聚灵气,一层灵气甲胄包裹住了他,有些没底气地威胁道:“老头,你别乱来啊,我很强的,待会要是动起手,我可不会看在你老了的份上,就不在你的头上暴扣。”
老头冷哼一声,忽然眼睛发亮道:“老头今天心情好,不想打架,你这飞舟速度不错,载我一程。”
王夕腹诽道:“什么不错,这速度有几个人能说只是不错而已,这老头以为自己是谁?不过他的速度的确很快了,王夕刚停下飞舟没多久,他就追了上来。”
表面上还是尴尬地笑道:“前辈,不是我不愿意载你,而是这飞舟实在是没地方坐了。”
......
片刻后,王夕郁闷的坐在储物柜中,周围都是鹅蛋的味道,那个鸟窝头的老头问道:“这玩意怎么玩啊?”
王夕随意地说道:“把手放在那个球上就可以了,随心意而动。”
“哎呦!!我!”
王夕摸了摸自己和前面老头有着异曲同工之妙的扫
帚头,有些无语地道:“前辈,不如还是我来吧。”
老头摸了摸头,道:“这是第一次嘛,出了修炼,还没有我午申学不会的,小子你就看好了吧。”
......
不多时,王夕看着前面那个老头闪电形状的头发,又抬了抬眼望天,欲哭无泪地干呕了一声,不过好在,他终于学会了,这对于王夕和午申来说都是一种解脱,午申终于如愿以偿地学会了驾驶这飞舟,王夕也不用在承受这地狱般的折磨了,实在是不是人能受得了的,螺旋升天都试过了的王夕此刻对于飞舟之道有了新的领悟,相信以后他很难在飞舟上吐出来了,因为他经历的太多了......
午申老头躺在座位上,两只光着的脚丫放在水晶球上,手中捧着一个鹅蛋,悠然的吃着,完全不在意王夕满头黑线。王夕摸了摸泛青的鼻子陷入长久的沉默之中,无言以对了,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得,我好难啊。
午申似乎对于之前王夕的偷袭毫不在意,随意的说道:“喂,小子,你的背后背着的是什么?”
王夕没有回答。
午申回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王夕木然回答道:“剑。”
午申这才转过头去,继续吃着鹅蛋,不过他的是生的,砸开缺口,仰头就喝下一口,弄得飞舟上都沾了些,最重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偶尔还会有蛋黄飞砸到王夕的脸上,因为他不吃蛋黄......
“你是剑修吗?”午申似乎漫不经心地问了句。
有了前车之鉴的王夕这次直接回答了午申的问题:“是。”
午申似乎有了些兴趣,将空了的蛋壳抛出去,道:“那你怎么不用剑?莫非是你的剑用不了了?我倒是认识一个铸剑的老头子,你要是讨好了我,说不定让他给你搞一把新的也是可以的。”
王夕摇了摇头,午申又道:“你可别不信,那老头铸的剑可都是好剑,别人求着都不给炼呢?不过他肯定是要给我面子的,谁让他年轻时候欠了我一条命呢。”
王夕目光一闪,不知在想些什么,默然片刻才道:“不是剑用不了,是我的心出了问题。”
午申转过身来,一拍脑袋,道:“就是你们剑修说的剑心吧,那玩意就是麻烦,我说,要不你别练剑了,跟我去炼体,练剑没出息的,我看你小子有点悟性才提拔你的,这可是难得的机缘,你可得好好把握。”
王夕脸一黑,因为午申拍的是他的脑袋,听了午申的话,王夕也有些诧异,这老头这么看好我吗,但还是认真地道:“自己选择的道怎么能因为别人的话而轻易改变,前辈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还是说,前辈是故意如此羞辱我?”
午申一愣,摇了摇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是你我无缘了,无缘就无需强求的道理我还是懂得,你也不必多想了。”
......
一路上午申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倒是让王夕对于他的印象有些改观了,不是那个暴躁老头子,而是一个话多的宝糟老头子......
午申忽然道:“小子,你是要去哪里?我看看能不能和你同路,跟你聊得还挺开心的。”
王夕背后发寒,有些谨慎地问道:“前辈是要去哪里?”
午申笑呵呵地道:“我要去那仙葫山,有人请我喝酒,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我在那里也有熟人的。”
王夕摇了摇头,一脸正色道:“承蒙前辈厚爱,晚辈与您不是同路的,真是可惜,本来还打算与前辈一同游历一番的,毕竟知己难求啊,我这些日子听前辈说得话,让我茅塞顿开,仿佛一道曙光洒在我的心田,连我的灵台都因为前辈的敦敦教诲而开始发出颤鸣,前辈的每一句话都蕴含着大道至简的意味,后来深深体会,又能有新的感悟,实在是太感谢前辈了,这一次旅途,晚辈真是受益匪浅。”
午申哈哈大笑道:“小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要不你还是和我走算了,炼体虽说不能长生不老,但是胜在自在啊,谁也不敢惹咱。”
王夕叹息一声道:“可惜,若是晚辈早些遇到前辈,说不定早已经 纳头便拜,求您收徒了,可惜已经有了师父,握住了这一生只有一把的剑,成为了一名剑修,希望来世我能够拜入前辈座下,即便是斟茶倒水那也诗一种修行啊,更别说是跟随修炼了,那是只有大气运之人才有的资格,晚辈福源浅薄,受不得。”
午申听到王夕这诚挚的话语,忍不住又拍了拍脑袋,道:“你说的这都是什么屁话,真当老头糊涂了不成,好赖话都分不明白吗?你也用不着这样,老头又不是什么大恶人,等到了前面的琅山,我便去访友,你就可以离去了,”
王夕摸了摸头,将散乱的头发理顺,呵呵笑了几声,这些日子,他都是这么过来的,经过实践摸索出来的拍马屁姿势,自然是很是有用的,没看到午
申老头的语气都好多了吗?现在最多就是拍拍脑袋,连屁股都不踢了,这就是一种进步啊,我的适应能力真是太强了,想必在哪里都能活下来......
午申摇头失笑,没再多说了。
......
琅山,午申老头跳下飞舟,深深看了一眼飞舟上的少年,心想:“你的身上有来自冥界的气息,想必已经与那新生的冥子接触过了吧,想来大世之中有你的一个位置,真想看看你们这一代,能搞出来什么大动作啊。”
王夕被午申老头看的头皮有些发麻,尬笑一声,道:“前辈,晚辈这就告辞了。”
午申点点头道:“去吧。”
看着远去的银光,老头微不可察的叹息一声,不知是不是回忆起了什么,转身走向这荒山之中.......
......
王夕架着飞舟离去,不多时就已经远离了那琅山,王夕坐在飞舟上居然还有些感慨,这午申老头的确是一个强大的炼体士,这是王夕切身体会过的,只不过实在是太唠叨了,你要是不答话,他还要发飙,这是真的难伺候。
王夕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禁叹了口气,方才忘了跟他提一提李阳了,这老头要收徒,李阳不是正合适吗?肉身之力基础强大,上限未知,如此好的苗子想来老头不会放过。
回头看了看,王夕还是没有回去找他,若是真的被他留下了,那可就欲哭无泪了,只能寄希望于下次了,若是再见到他,一定和他提一提李阳。
......
天色渐渐昏黄,王夕落入下方的森林中,将飞舟收入玉盒,这是专门制造出来就是收纳这新型的飞舟的,能够自主吸收灵气来修复飞舟阵纹的损耗。
长期驾驶会让阵纹磨损,虽然短时间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长久以来会渐渐看到弊端,保养很重要。
宰杀了一头野猪,简易的搭起了烧烤,然后脱下衣服,在这余晖下,跃入了前方的小溪之间,这时候也懒得去管,多日以来已经有了异味的飞舟了,飞舟明日再说,还是先把自己弄干净,这是最重要的。
随着溪流游动,王夕忽然停下,看着那上游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发出光芒,但此时还看不分明,王夕打算等到彻底黑了过去一探究竟。
......
光着身子坐在一块巨石上,将衣服挂在树上,火堆十分大,火光照亮了这方圆丈许,不过好在是在溪水边上,都要湿润一些,不然地上的杂草会是最好的助燃剂。
湿润的衣服在火光照耀之下,泛起白烟,王夕在这迷蒙之间,仿佛是看到了那一夜的疯狂,目光收回,望着地面,水滴不断落在王夕的脚边,右手边一处由湿润衣服滴落的水滴形成的水洼,左手边是有一条小溪,坐着的巨石旁边是一颗歪脖子树,这样的环境下,王夕有些困倦了。
王夕忽然若有所觉,看向溪流上游,只见那里散发出比之前要明显许多的红光,这红光在黑夜之中,像是血腥恐怖的代言,让王夕下意识警惕起来,一扫困意,一甩挂在树上的衣服,水分立刻被灵力挤出来,穿上带着温热的衣服,王夕的心略微放松了些。
扯下一块有些糊了的野猪腿,撕去黑色焦炭,露出熟透了的肉,很快吃干净,背起剑匣,王夕往那红光的来源走去,没有太多的畏惧,只是好奇而已,能够威胁到天台境界的邪物应该是十分稀少的。
要知道,当今修真界,开灵境界数不胜数,筑基境界也是极多,天台境界算是中坚力量,天梯则是凤毛麟角,长生境界已经超然世外,除了一些大势力坐镇的,大多都是隐居海外了。
王夕这样的已经可以称之为妖孽了,在天台境界之前几乎是毫无滞涩,甚至可以说轻而易举地突破了许多人穷极一生都没能突破的天堑。
但是这样的妖孽并非是从未出现过,也有过一些妖孽资质的,但是却被卡在了天梯境界,天梯境界与其他境界不一样了,前三境界都是在为这一步做准备,打基础。
而天梯则是登天之路的起始,登天之路的终点就是长生。
在这条路上,每一次跨越都会有巨大的提升,但也极其难以突破,真的如同天梯境界的名字一样,好比登天。
......
王夕左手握住一颗菱形光晶,白光照亮周围,王夕沿着小溪逆流而上,偶尔会有一些夜里捕猎的凶兽埋伏,但都无法阻止王夕的脚步,毒虫会将这些裸露在外的尸体吞噬干净。
与其说,这黑夜中的凶兽可怕,不如说,对于这些凶兽,王夕才是可怕的,如果你不能擦亮眼睛,撞上了枪口,那么你只能结束你惨淡而愚蠢的一生了。
这些前赴后继的凶兽,不像是单纯的被血腥味吸引,或许是因为王夕手中在黑夜中格外明亮的光源吧......
129 又有要事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六章
036 看你本事好不好
夜空中点点繁星,让远处的景色不至于完全一片黑暗,随着不断地靠近那红色的光点,王夕终于看清了这红光的来源。
这是一面绝壁,绝壁下方是一个山洞,山洞很高,一眼看不到顶,溪流的尽头大概是在山洞之中吧,望着散发红光的山洞,王夕没有多犹豫,往里走去。
光晶的白光让红光变得暗淡,但是王夕还是看清楚了那红色光球,如同心脏一般血红的光球,光球仿佛是在跳动,光球似乎是发现了王夕的到来,红光开始收缩。
等到红光完全没入其中的时候,王夕也看分明了那是个什么东西,与王夕以为的什么邪物不一样,这是一个荆棘编制而成的圆球,有半人高,悬浮在山洞中,王夕就这样盯着那不断颤抖的红球,因为他感觉到了,那里面似乎有东西!
“刺啦......”
荆棘慢慢的散开,一层层的剥开像是一朵正在盛放的血红的花,一条条荆棘垂落下来,内敛的红光开始再次散发,看来真正的光源是那“荆棘花”中的东西。
忽然,王夕目光一凝!
只见此刻已经成了椭圆形的“荆棘花”中忽然伸出了一只手,这一只手有些苍白,这苍白中没有一丝血色,简直如同死人的手臂,那只手就这样摸索着四周,忽然一根垂落的荆棘搭在手掌上,散发出红光,红光闪烁不断,就像是在沟通!
王夕不再犹豫,决定先发制人,左手黑色阴镯子飞出,化为漫天携带着黑光烁烁的圆环直接砸向那怪物,这一击若是落实了,只怕能够将这些荆棘砸得支离破碎了,毕竟在王夕看来这些荆棘似乎只是很普通的植物而已,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可就在这时候,数条垂落的荆棘忽然爆发出剧烈的红光,红光不断地变得炽烈,而荆棘花上的红光则渐渐黯淡,就像是将力量集中到了这几条垂下的荆棘上。
王夕也是吃了一惊,这些荆棘忽然之间就达到了天台法宝的威势,只见那数条荆棘扭在一起,化为一只血红手臂,一甩之下,直接将阴镯幻化出的黑色圆环打散,阴镯也飞回王夕腕上。
就在王夕准备再来一击的时候,荆棘忽然全部消散,现出了其中的女人,荆棘化为许多束血光钻入那个苍白的女人身体之中,女人缓缓地睁开了眼镜,这双眼睛完全都是红色,一头红发披在两肩,腰肢都是裸露,不过很快就有黑色荆棘出现在表面,化为一身衣裙。
王夕瞪大眼睛,喃喃道:“是你?!”
女人看向王夕,捂嘴一笑,道:“原来是小哥啊,当初还是多亏了你,我才能把他们都吃光了,看我长得多好呀!。”
王夕目光冷了下来,道:“果然是你杀了钱家上下,秦椒!”
女人双手负在身后,落到王夕面前,身体微微前倾,一股奇异花香扑面而来,女人血色的眼睛看着王夕道:“香不香?”
王夕灵台之中清神环猛地一震,一股黑气从王夕胸中散出,王夕清叱一声:“毒妇,找死!”
王夕双掌合十,默念唤灵决,然后双掌推出,灵气凝聚成一面无形壁障,将女人往后推去,王夕趁这个时候,右掌心凝聚出一个头颅大小的风灵丸,猛地投掷而出。
眼看风灵丸就要落到秦椒头上,忽然一道血影掠过,秦椒消失在原地,王夕也是原地一踏,往山洞冲出,看着不断垮塌的山洞,王夕皱了皱眉头,方才好像有一道极快速的血光救走了秦椒。
这一击若是秦椒硬接,王夕有信心让她不死也残,这是王夕除了用剑之外破坏力最强的神通了,只有那刹那玄光的剑术才能超越这一神通的威能。
因为王夕一直以来都是以自己最强神通唤灵决为基础,就算是使剑也是无时不刻都在运用唤灵决,这一神通虽说威能惊天,却不够灵活,若是速度极快,就没办法命中目标,不能命中就什么也没有。
再者,本来这就是一个由唤灵决和剑道外显的风之力融合而成的神通,如今缺了剑道之力,只剩下了唤灵决,威能自然要减少许多,但对付同阶修士,王夕还是有信心的,以刚才秦椒的气息来看应该是天台境界。
虽然不知道秦椒是通过什么方式从一个凡人突破到了天台境界的,但是可以从她的诡异话语和举动来猜想,那绝对不会是好事情,要知道她当初就已经入魔了,魔气入体,反而成就了她,看来她另有机缘。
王夕目光扫向四周,光晶已经在方才的对战中损坏了,在这一片黑暗之中,原先的红光已经消失,但王夕知道,敌人还没有离开,而且或许不止一个了。
“咯咯......”
黑暗中忽然传来了女人的笑声,这笑声十分动听,但是让王夕遍体生寒,她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到底是谁?!王夕有些怀疑她的身份了,难道是被夺舍了?才会
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先的秦椒虽说对于钱家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但是断然不会有如此表现,这样的秦椒仿佛已经是彻底的疯狂,才会在这个时候发出笑声,要知道她才刚刚从鬼门关下走了一遭!
红色光芒在王夕右边一闪而没,王夕转过身去,而笑声却在身后响起,这无疑是证明了王夕的猜想,的确有了第二个人,那人速度很快,能够化为血光。
王夕一掌推出,灵气波刃往身后斩去,想要先对付秦椒,可就在这时候,一道红色光束直接从左边射了过来,是哪人动手了,王夕来不及闪躲。
还好金身珠发挥了效用,阻挡住了这一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王夕脸色有些难看,两个天台境界对于如今的他来说有了一些威胁。
金身珠不是可以一直频繁生效的,他需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生效,这段时间既是储存力量,也是必要的恢复时间。所以王夕必须尽快破局,否则二人如此战法,最好败的必定会是王夕。
王夕忽然猛地向上跃起,灵气从脚底喷出,如同两道气柱,果然立刻就有一根散发红光的荆棘追来,还有一道血光也追了上来,看来二人都上钩了。
王夕爆喝一声:“灵涡!”
没错,不是威力更强的风灵丸,而是稍微逊色一些的灵涡,因为王夕要的不是破坏力,他知道如果是风灵丸的话,在黑暗中,即便有灵目之术,也根本无法命中这二人,毕竟都不是靶子,他们的速度都是超过了一个天台境界的基本速度,这让王夕更加惊讶了。
即便是哪一个神秘人如此修为就算了,秦椒的速度也如此快吗?
接下来更是刷新了王夕的感官,只见那散发红光的荆棘忽然胀大,化为一条赤蛇,赤蛇张开巨口,两颗毒牙都栩栩如生,朝着王夕扑来。
而那血光之中则是飞出一道血色光刃,劈向王夕,威能与那赤蛇相比还要强大一些,这人的修为是天台中期,与王夕一样!
由此得出,略微弱了些的秦椒或许也是天台中期!这让一向自认为天赋惊人的王夕也体会了一把别人的想法。
......
灵涡在空中爆开,化为一道巨大灵气龙卷风,散发出金色玄光,让周围的灵气都汇聚到其中,破坏力更加强大了,二人的两股攻击都被灵涡粉碎,但是同时灵涡也被炸地消散开来。
虽然没有达到王夕想要直接困住二人,然后光明正大一战的想法,但是在那刹那的金色玄光和他们二人的攻击碰撞之下,王夕看到了另一人的面目,这是一个男人,一个瞳孔是绿色的妖异男子!
王夕落回到地面,王夕同时感觉到了另外两人得方位,他们都在同一个方向,似乎是打算联手对付了,不再是游击王夕,却不知这正是王夕的想法,让二人明白王夕的实力,转而想要迅速解决王夕,其实正中下怀了。若是他们继续那种战术,或许还更让王夕苦恼,他们二人似乎很有默契,看来的确是一伙的,而且已经相熟了。
王夕须弥戒指一闪,数块光晶丢在空中,自然有灵气托住,让场中明亮了起来,也让三人都暴露在各自的眼中,但是都没有动手,这也是一个信号,双方都想要谈一谈。因为大家都发现了,双方难以分出胜负,即便是分出了胜负,也势必要有人死,所有人都不想死,那么必然就得以命相搏,避免死的人会是自己。
王夕和秦椒的争斗在于,王夕因为替她背了黑锅,而秦椒则是单纯地想杀人而已,王夕也动手了,秦椒自然不会手软,正巧神秘男子回来了,千钧一发就下了秦椒,神秘男子也是个狠人,你敢动我的人,那我就要干/死/你。
神秘男子面部白皙,嘴唇极薄,双眼如同蛇目般狭长,却有着诡异的绿光,此时他冷冷的开口道:“你是谁?为什么对她动手?》”
王夕看向神秘男子道:“你应该问她,私人恩怨而已,你们若是非要继续动手,我也可以奉陪,”
神秘男子摸了摸秦椒的肩膀,看向王夕道:“你走吧,我们不想要你死我活,我们只不过是想永远在一起而已。”
王夕目光一闪,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难不成二人之所以在这山洞之中,只是为了在一起而已?王夕反而成了撞破好事的人?
王夕没有多言,深深看了一眼秦椒,转身离去,没有飞多久,立刻驾驶飞舟,消失在此地,既然决定要走了,就不能拖拖沓沓,免得发生变化。
......
秦椒轻哼了一声,抱在神秘男子的身上,不断地磨蹭着,道:“我们去干正事吧。”
神秘男子捏了捏她的鼻子,道:“那人是谁?别想蒙混过关,告诉我!”
秦椒俏皮一笑,仿佛过去的事情都与她无关了,都已经放下,道:“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神秘男子抱着秦椒往垮塌的山洞走去,一边走一边清理,似乎有什么东西还在山洞之中,必须
带走才好。
当然,也或许只是想要干一些该干的事情。
......
王夕驾驶着飞舟,一直没有停歇,灵石如同不要钱的放入小洞之中,银色的光线在天边闪过,连残影都看不见,只有一道纤细的光痕留在夜空之中。
这次有些危急了,若是再多一人,王夕便不是对手了,今天就要死在那里,这就是一个失去剑的剑修,若是有剑在手,怎么会如此,直接一剑斩之,让他们交代清楚,到底是什么人。
王夕心中的念头也愈发强烈,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让他去找她,去和她说清楚自己的心意。
可是如今的王夕真的有资格吗?
去天都送死不成?
去送死又如何?
王夕坚定的继续往棋央城的方向而去,那里有通往中州的传送阵,他的心已经等不及了,他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带走她,更何况如今还不知道她的想法,万一她不愿走......
只管让自己的心意让她知道,其他的都不必多想了!
......
天亮了,王夕收了飞舟,落到地面,有些疲倦的王夕没有歇息,而是走向那远处的茶摊,想要打探一些消息,这茶摊在这荒郊野外开着,肯定不会只有凡人的,凡人不会来到这位于两座城之间的地方喝茶,凡人们通常都是通过商队和佣兵团来往的,不然路上遇到凶兽或者邪修,还有一些顶风作案的疯狂修士,哭都没地方哭。
王夕坐在一个空置的座位上,敲了敲桌子,看向老板道:“老板,来壶酒。”
“好嘞!”
这老板是个身材高瘦的中年男人,脸上长满了麻子,有些难看,不过眼神却是多年训练出来的老练和淡定,有一种奇异的气质。
老板将一壶酒放在王夕面前,道:“客官,您的酒。”
王夕蓦然盯着这男人,道:“老板你在这开了多久了?客人多不多,生意是不是挺好的?”
老板脚步顿住,背对着王夕笑道:“公子,干我们这行的,那有什么办法,老天爷赏饭吃,全凭运气,今天运气就不错,来了你们这几桌贵客。”
王夕看着桌角上的鲜血,冷声道:“你们身上的衣服都有着褶皱,是刚刚剥下来的吧。”
周围的两桌客人也不再埋头吃饭,老板将茶壶丢开,咣当一声,说道:“道友,有些事情,装傻就好了,何必如此,大家都是散修,应该互相理解的嘛。”
王夕冷笑一声:“笑话,散修就得谋财害命?你们抢了这茶摊总不会是为了凡俗钱财吧,你们是在等着钓大鱼吧,你们的语气和动作简直与普通客人和老板一模一样,但是你们的眼神却不对,太过于麻木了,凡人看见修士,即便常常见,在这混元州也不至于到了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的地步吧。”
老板将肩膀上的汗巾丢下,声音变得年轻了,脸上也开始发生变化,很快就面目全非,变成了一个年轻公子模样,这人道:“你是什么人?一般修士可没这观察力和眼力。”
王夕冷哼一声,道:“还在装腔作势吗?你们不就是冲我来的吗?既然你们自己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王夕身上威压扩散出去,这十数人都在奋力抵抗,他们本以为以他们筑基后期修为,乘其不备,有机会制服王夕,打算好好羞辱他们一番,也好为朝师出一口气。
万万没想到,王夕的修为竟然恐怖如斯,比之一般天台境界如同天壤之别,就在王夕眼中厉色一闪,要动手的时候,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
“王道友,且慢动手!”
朝泛落到面前,拱了拱手,抱歉道:“王道友,都怪我教导无方,这些都是我治灵司的好苗子,上面交给我带的,我没能看好他们,让他们胡闹。还希望你高抬贵手了,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们。”
王夕看了朝泛一眼,给了他这个面子,道:“朝道友,怎么会到了此地?难不成是追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成?”
朝泛摇了摇头,道:“并非如此,我正要回返棋央城了,他们是偷溜出来的,还好我发现的早啊。”
说到这里朝泛看了看那些个蠢货,忍不住上去一人敲了一下,他们都是一阵委屈,明明是为了你来出气的,怎么还帮着外人教训我们啊?
王夕看了看脸色红润的朝泛,嘴角一扬,道:“怎么?朝道友与旧爱重归于好了,不好好陪着,还去什么棋央城作甚?”
朝泛苦笑一声道:“王道友莫要拿我打趣,我是有要事啊。”
王夕听到这里不禁后退一步,忽然又向前一步,目光一亮,道:“莫非又有什么好事找我办?说好了,这次的东西不能比飞舟差了。”
朝泛摇头失笑,道:“王道友还真是有些'贪得无厌'啊,那样的好事怎么会又落到你头上,的确是正经事情,还是整个棋朝的大事!”
130 鸣凤泣血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七章
037 前往棋央城
“哦?是什么大事,说来听听?”王夕好奇的道,实在是想要听听能让朝泛“抛妻弃子”都要来的会是什么大事?
朝泛正色道:“是道门又有新的嫡系弟子了,要知道道门已经百年未曾收过嫡系弟子入门了,而外门弟子都只能接触到道门妙法的皮毛而已,所以每一个嫡系弟子都是道门日后的支柱。”
王夕微微颔首,道:“道门收徒的确是棋朝的大事了,想必已经是个天赋禀异的幸运儿吧,对了,是哪位长老收徒?”王夕对于混元道宗的印象只是那有过一面之缘的明心而已。
朝泛道:“并非是那几位长老收徒,而是正法前辈的大弟子明法,收的是来自守义州的一个女子。”关于这女子还有一些不太好的传闻,但这些却不宜与人说。
王夕本就是要去棋央城的,当即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倒是可以同路去。”
朝泛自然没什么不答应的,王夕就此与朝泛一行人同路前往棋央城了。
......
......
一架如同房屋般的楼舟匀速驶向棋央城的方向,这飞舟十分巨大,楼阁堆砌在上,舟壁上都有着淡淡的银光,舟头如同一柄钢刀,斩风破浪。
朝泛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轻咳一声道:“接下来我们就到达了鸣凤城了。这几天大家都在飞舟上,也有些不舒服了,王道友,不如咱们下去歇息一夜?”
王夕看了看天色,太阳正在下降,点了点头道:“也好,即便这样,我们明天也能到达棋央城,到了这里就不急于一时了,若是再不歇息,恐怕那些个少爷又要抗议了。”
朝泛看着王夕古怪的神情,尴尬地笑了笑,道:“他们还待训练,飞舟坐习惯了就没事了,还请王道友见谅了。”
......
......
众人从飞舟上下来,那十几个治灵司新人,立刻就是一阵干呕,甚至还有忘情轻吻大地的,真是丑态百出。
不过此时王夕也没心情挖苦他们了,看着前方浓烟滚滚的鸣凤城,眉头皱起,道:“出事了。”
朝泛也是拳头握紧,双目圆睁,朝着身后的少年们怒喝一声:“跟我走!”
少年们都是一愣,纷纷看过来,只见
朝泛已经往前走去,放眼望去远处,都是不禁沉默下来,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
......
王夕看着随处可见的残躯断臂,不由得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是了,就像是当初的钱家。一样的血肉被活活撕扯开来,一团团的血泊都连结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
朝泛摸了摸地上的血,猛地抬起头,道:“似乎事情刚刚发生不久,给我搜,一定要找出凶手!”朝泛十分激动,在这个两党派相争的时候,出了这种一看就是修士出手的事情,只怕朝堂又要掀起风浪了。
为今之计,只有找到凶手,证明凶手是外来的邪修,属于不可控因素,才能挽回一些局面,不然若是守正府那边挑起民愤,后果不堪设想!
少年们都很快分头行动,他们虽然稚嫩,却能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绕,也知道这次行动的重要性,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找到线索来证明这里的事情,不是混元州修士所为!
王夕走到朝泛身边,有些不知该不该告诉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朝道友,我可能知道是什么人所为,这里的情景与我曾经见过的一人的手笔十分相似。”
朝泛赫然回头,忙道:“王道友,你知道?!是谁干的?他在那里?”朝泛忽然有些庆幸,好在这次是与王夕同行,或许可以在王夕口中得到线索。
王夕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不过这样的手段的确像是那人,我与她另有恩怨。实不相瞒,我与你相遇之前才与她斗过一场,不过她另有帮手,只好罢休。”王夕对于秦椒算不上什么深仇大恨,只是为那些已经被他放过的钱家人而有些不平,随意屠戮无辜,这是王夕所痛恨的,就如同罪血城的那一日......
朝泛追问道:“你是在何处见过她,可否带我去见她,我们必须问个清楚,若是她,还请王道友助我捉拿!等到了棋央城,我会上报曹公,为你请功。”朝泛也顾不上其他了,果决的开口了,只要找到那人,先拿下再说,若是实在没法,只好先拿她凑数了,想必与她本就有怨的王夕不会阻拦。
王夕道:“若是来回,岂不是又有多少日了,我们二人去吧,用我那飞舟,只是要委屈朝道友一下了,至于请功,就不比了,我又不是你们治灵司的人,只不过是看不惯这滥杀无辜之歹徒罢了。”如朝泛所料,王夕没有拒绝的理由,若真是她,那就非得一战了,那日
孤身不敌,这次也有了帮手,王夕不惧之!如今只希望,她们还在那里,也没有别的办法,在这里原地搜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能找到的线索想必都是对方故意留下的,能够屠城的力量,难道不能清除所有痕迹吗?
说到这里,二人不再多言了,朝泛立刻通知了那些少年们,让他们原地等待他归来,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也不要上报,若是他回不来,就传消息去五花城:“说我任务在身,需要过些年回来,让她不必等。”
少年们很快集结在了城门口,看脸上的神色看不出他们的心情,但想必是极其复杂的吧。
第一次就遇到这种紧急情况,他们心中不慌,朝泛是不信的,尤其在听了朝泛的“遗言”之后,能够明显感觉到他们的呼吸声都低了些。
朝泛坐在单骑飞舟的柜子里,有些狭小的柜子,让他有些狼狈,长须散乱,话语却是简洁:“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去就回。”
王夕不再等待,驾驶飞舟,离地而起,投入一颗中品灵石,看来这趟要全速了,不过这些许灵石对于王夕也算不得什么,关键还是要找到屠城的凶手。
银光一闪,风声乍响,风中夹杂着年轻的治灵司少年们的呼喊。
“朝师!”
......
以这全速前进的速度,王夕预计半天能够到达那里,不过飞舟恐怕得好好维护一下了,但此时顾虑太多肯定是不行的,对于这一点二人都达成了共识。
不顾仪态的朝泛,窝在后头,须发飞扬,双眼是长眉遮不住的忧思,嘴唇微微干裂,抿嘴不语。
王夕也是郑重,一颗没有停顿的,全力加速着,时刻都要观察前方是否有障碍物,这对于王夕来说也是一种挑战,因为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肉眼看不见周边的一切。
若不是王夕的灵识极其强大,能够快速捕捉,否则是难以一直保持这种高速的,即便是朝泛也做不到这一点。
但是王夕没有一丝抱怨和不快,有的只是尽快赶到那里,因为线索真的太少了,谁也不知道她们到底还在不在那里,若是白走一趟,找不到任何痕迹,那局面又将陷入被动。
朝泛在这高速之中,外物仿佛短暂与他隔绝,心思在此刻有些复杂,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又不由得想起以后的事情,若是他这次真的回不去,会怎么样呢?
...........
131 十万火急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八章
038 朝道友你来闻闻
据王夕所说,那二人的实力之和与他相当,朝泛虽说没有与王夕全力交手过,但是也曾窥见一角,也曾震撼于王夕的强悍实力,那二人的单独实力应该是与朝泛无太多差距,可是这种实力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短短时间内就屠灭一整座城的,甚至连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都没有,就连求救的信号也没有发出,所以才会有朝泛等人的措手不及。
朝泛之所以让他们先不要上报,是为了大局着想,同样是为了自己着想,要知道朝泛巡视过程中,也是有鸣凤城的,当时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是他的失误。
这么大规模的行动,绝不会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除非是天梯修士出手,可是若是他们有天梯修士,又怎么会单单屠一城?也不会将痕迹都抹去,然后就逃之夭夭了,能够大概估计他们的实力,应当是有三到四名的天台境界,才能快速将整座城屠杀,一个活口都不留下,或者是有大量筑基修士,又或者是形成军队的开灵修士,都能做到这一点。
......
此时已经是深夜,甚至能够看到模模糊糊的天光,不出先前估计,小半日就感到了。
王夕停下飞舟,头脑一阵晕眩,这是精神消耗过度的后果,摇了摇头,催动轮回诀,巩固了一下神魂,静坐了一会儿,才落了下去,在这期间,朝泛也没有催王夕,他明白,这次的主力估计还是王夕,在对方实力未知的情况下,要将自身的实力完美发挥出来,这是必要的休息,同时,朝泛也是凝神静气,保持心态,对战之际心神不宁,实力自动下降两成,这是一位治灵司老人的经验之谈。
......
朝泛率先落地,来不及整理衣衫,便开口道:“王道友,感觉如何?是否可以行动了?”
王夕闭目再睁开,心情平静下来,沉声道:“若是敌人实力强大,还请朝道友莫怪我先行撤退,我的命不可以留在这里。”
朝泛似乎早已经想到王夕会说这话,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道:“理当如此,若是实力悬殊,王道友不必管我,这本就是我们治灵司的事情,王道友仗义出手已经是做到极致了,只是,还请王道友,帮我向她说声抱歉了。”
王夕沉默片刻,道:“为时尚早,说不定她们根本不在这里,我的灵识十分强大,若是发现
对方实力过于强大,无法为敌,你和我一起走就是了,有飞舟在手,他们追不上。”
朝泛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只是道:“不必多言了,请王兄弟带路吧。”
王夕默然地往前走去,没有拿出光晶,寂静无声的往前飞去,朝泛深深看了一眼王夕的背影,感激的话没有再说,默默跟了上去。
......
垮塌的山洞被人开辟出了一条通道,王夕目光一凝,传音道:“朝大哥,上次便是在此处与她二人一战,不过这山洞早已经垮塌了,如今却多了一条通道,他们可能就在里面。”
朝泛往前一步,道:“我走前边,谨慎行事。”
王夕没有在这个时候争抢,跟了上去,只不过灵识却领先在前,探入其中。
二人走在通道之中,里面的空气之中似乎有血腥的味道,土壤也是猩红,王夕看到这里目光一冷,看来他们还是不知悔改。
这通道似乎没有多么深,那日王夕被秦椒阻住了,这次王夕的灵识已经探到了最深处,只不过是一个石室罢了。
朝泛听了王夕的传音,眼神略微黯淡了些,但是脚步却更快了,传音道:“说不定有些线索。”
......
随着碎石子的粉碎声,脚步声传到了石室内,没有任何回应,二人走进石室,一眼就能看尽的格局。
不过是一床一桌罢了,没有其他出口了,至少在二人眼里是这样了。
王夕拿出一枚光晶石,当先往里走去,先是走到了那与这石室格格不入的大床,大床上还残留着衣物,看来他们没有整理的习惯,当然,或许她们是走的匆忙。
朝泛手中的戒指泛起白光,这是治灵司的多用指环,在储物戒指的基础上增加了不少小功能,比如此时的照明。
白光不如光晶,但看清楚周围还是足够了,他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将石桌掀起,刨开石桌下的土,一无所获......
朝泛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喃喃:“为何会如此,难道天也要害我治灵司吗?”
王夕忽然一声轻呼:“这里有问题!”
朝泛看过去,只见王夕将一个石凳翻来倒去,目光一定,原来在那石凳之下,有一个凹痕。
王夕细细的打量着,只觉得这凹痕有些奇怪,但他这些日子见过几个凹痕了,所以有些敏感,道:“这凹痕是不是有什么意义?或
者本来放置着什么东西?”
朝泛先是将另一个石凳翻开,没有发现类似的凹痕,才接过王夕手中的石凳,手中的戒指靠的很近,死死地看着这个凹痕,试图看出什么来,这个凹痕或许就是唯一的线索了。
朝泛研究这石凳上的凹痕的时候,王夕走到了床边,这大床占了整个石室的小半,上面随意的丢弃着女子的亵衣和一件单薄的黑纱外裙。
看了看那亵衣,王夕目光转向那件黑纱,犹豫了一下,王夕拿起那件宽大的黑色纱裙。
奇异的香味扑鼻而来,王夕脸上一红,就要放下,忽然拿着纱裙的手顿住了,脸上也不再是促狭神色,再次拿起来认真地闻了闻,道:“朝道友,你来闻闻。”
朝泛一愣,皱眉道:“王道友,现在不是搞这个的时候,你要是想,等我们解决了这事,我带你去棋央城的......”
没等朝泛说下去,王夕就打断了他,正色道:“这纱裙上有一股特殊的味道,我似乎在哪里闻到过?你来闻闻看。”王夕压住尴尬,但这时候也没时间顾虑这么多了。
朝泛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纱裙,触感微凉,有女儿家的体香,下意识就将其从鼻子前移开了,然后喃喃:“这是公事,公事......”又拿回鼻子前,细细的闻了闻,身体忽然颤抖了起来,脸色都发生了剧变。
王夕也是心中一动,看来他有所发现了。
朝泛额头冒出冷汗,道:“这是鸣凤城的少辛花的味道,这少幸花有迷乱精神的效用,置于房内,有助房事。”
王夕也是为之一震,看来是秦椒与那蛇目男子行房事之后留下的味道,这岂不是说!
朝泛与王夕对视一眼,道:“他们的老巢就在鸣凤城,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我们什么也没能查出,所有的一切都在他们掌控之中,而这次屠杀,恐怕是因为他们为了谨慎起见,决定换个地方了,糟了!他们危险了!”
王夕也是脸色沉了下来,虽然那帮小子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但是也不至于被王夕记恨,王夕时常的挖苦也只是逗着玩的,若是王夕是一个尖酸刻薄的小人,又怎么能走到今天,如今,他们可能就要丢掉性命,王夕一时间也是难以平复心情。
朝泛握拳甩了甩,道:“王道友,我们即刻返回,只能寄希望于他们还未动手了!”
王夕点点头,默然地走在前头,二人很快出了此地。
132 城门被堵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三十九章
039 主人的奖励
王夕与朝泛出了山洞通道就直接驾上飞舟,离开了此地,此刻天已经近亮了,仿佛即刻就要天明。
银光在这破晓时分划过天边,消失不见......
他们都知道此刻事情的紧急性,没有说什么,心中都是心思电转,试图找出什么能够解救他们的办法,但是这注定是徒劳的,若是真的如他们所猜想地那样,那留在鸣凤城的人几乎没有活路了,面对可以将一座城在很短的时间内屠光的实力,它们根本无法抵挡,就算是王夕,在这股洪流般的绝对实力之下,也难以存活下来,只能寻找逃脱的契机,这都已经是需要上天保佑的了,二人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他们活下来的理由了。
朝泛的双眼有些泛红,酸地皱了皱鼻子,心跳算是平稳,只是时而剧烈跳动,他们的牵挂和银光的速度不断迸发一次又一次的突破有些相似,风声和他们的呼吸声融为一体,就像是随着他们的焦急心情,飞舟仿佛是有了感情,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速度。
其实这实际上,只是飞舟的特殊构造引发的,特殊材料如风铁让这天星族的最新飞舟,单骑飞舟,不过暂时还没有命名,能够在长途高速奔驰中不断地加速,让风力加持飞舟的速度,这又是一种大道之力的运用,不过二人此时没有这个心思了。
王夕的眼中此刻只想着要如何快速到达,不过却无能为力了,若是能够御剑,他在这个时候或许可以爆发出自己从未达到的速度来赶路,不过就连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他的最高速度与这不断提速的飞舟其实相差不远,只能做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了,他们相隔还有很远,来时花了小半日,这小半日就已经算是一个速度的界限了,想要突破他,没那么容易的,这一点王夕和朝泛二人都是清楚的知道的,但是正如之前所说,他们没有办法了,有心无力的感觉让他们都很不好受,血丝在眼中蔓延,他们到了现在还未曾休息过,即便修士之躯,也无法阻止精神力的衰退,这属于人的极限,虽然暂时不会有影响就是了,他们都在竭尽全力地让自己随时保持最好的状态,为不久以后那可能并不存在的一战做准备,总之,这是他们的希望。
希望能够及时赶到......
希望他们平安......
希望一切顺利......
......
鸣凤城中,此时城中刮起了秋风,凉爽的风让这些站在城楼上眺望远方的少年们,心情有些松快,一扫之前的沉闷。
“你们说,那个小子能不能帮朝师找到线索,他也就和我们差不多年纪,怎么修为就这么高了,居然能和朝师互相称作道友,也不知朝师是怎么想的?”
“希望可以吧,这件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到时候还不知道该怎么对付治灵司呢?那帮家伙也不想想没了修士的棋朝对于这混元州的散修还有什么压制之力,只知道窝里斗,不过就是为了他们的钱囊和床榻那几样东西罢了!”
“我们对于那些都无所求,不过只是想要修炼,早日成长起来,为了棋朝,为了混元州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为什么他们就要对付我们了?我们这样难道有错吗?”
“我们没有错,错的是这个制度,我认为,这个制度或许适合当初的混元州,却并不适用如今的混元州了,当初邪祟横行,自然需要人来管理,他们也只是逃避,若是当初直接解决了邪祟问题,由修士来治理这个混元州,不知是怎样的景象?”
“哼,还不是那些狗屁不通的愚民,不然也不至于让当初的道门不愿意再出手 ,才有了这个高居仙葫山的道门,不过他们也有错,若是他们能够多忍让一些,甚至以力量压制,又如何?”
“还不是因为他们守了数千年的老规矩,按我说的,规矩都应该重新建立,这些老的东西早就该淘汰了,新的大世将是新一代的才俊们的。”
“哈哈哈,你说的才俊就是你吧?”
城楼上谈天论的,开怀大笑的少年们,还不知道,危险正在慢慢逼近他们。
钢刀慢慢的朝着他们的背后刺来,闸刀要从头上落下,他们只是犹若未闻的东扯西扯。
......
秦椒看向身边的男人,甜蜜一笑,道:“要不我去动手,我好像又饿了。”
男人不顾身后的手下惶恐,轻吻了秦椒的满是荆棘的脸一下,他的嘴唇一滴鲜血冒出,秦椒立刻伸出舌头舔干净,道:“开胃的点心在哪里?”
男人蛇目微微开合,偏头指向身后,默然地站在原地不动,这是在地下,但是他却仿佛能够透过厚厚的岩层看到那城楼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们。
“真是新鲜的血液啊,若是我也能如此年轻就好了,如果不是我的修为衰退,那日也不会被那小子走脱,昔日,可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不过
好在,现在有了她,等到她成熟了,我再吞下那颗果子,我就能重回巅峰了,到时候那些老熟人们肯定要大吃一惊吧,呵呵......”
男人的身后,一只满身荆棘的怪物,将一个身穿黑袍的男人一口吞下,没错就是一口吞下了,荆棘怪物的口张得十分硕大,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都不会相信这会是哪个巧笑嫣然的女子,更不会相信是当初为了爱情而悲怆泣血的女孩,让她变成今天这样的,正是这个男人,但同时也是她自己的黑暗,黑暗吞噬了她,或者说,她释放了黑暗。
男人淡淡地说道:“吃饱了就去干活吧,做得好的话,我今晚再奖励你。”
荆棘怪物微微颔首,道:“是,主人。”
......
这时候,天边忽然一大片乌蒙蒙飘过来,少年们都是郁闷,谈兴正大发呢?却突然乌云盖顶,真是晦气!
“看来要下雨了,咱们去下面吧,最好是在城门下了,好让朝师他们一回来就看到我们,应该会欣慰的吧,朝师一直都是教导我们如此,不畏艰辛,不谈困难,全心全意为了混元州百姓,这才是治灵司的最初理想。”
“也好,不过我可不是为了那个小子,他可没这待遇!”
“哈哈哈!”
少年忽然的一动,自然被男人发现了,在城墙边上蔓延的荆棘一时间失去了目标。
男人位于的地宫就在城楼之下,他们的密道能够直接通往城墙上,此刻已经到了暗道之中的黑衣人也是一阵忙乱。
谁能料到,老天都帮他们,男人漠然地道:“运气可不会一直眷顾他们,我们准备撤离吧。”
......
荆棘怪物,从城墙上跃下来,摸了摸自己已经变得极度恐怖的脸,一时间愣住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但很快荆棘怪物那双红色眼睛又是迅速发出红光,荆棘怪物仿佛找到了自己的方向,沿着城墙往城门口走去。
就在这时候,那些从暗道出来,来到城中的黑衣人们直接与这些在城门口躲雨闲聊的少年撞上了。
“站住,你们是神秘人?!”
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还是喝了一声,他们应该与这里的罪魁祸首脱不了干系,但他们没有深想到那一步,毕竟他们没有王夕的帮助,也没有发现那纱裙上的气味,他们只是一味这里还有人没走,心中甚至有些兴奋了,难道,他们这就要立功了?
嘿嘿,这次可要让朝师刮目相看了,也让那小子看看咱们混元州的新一代,可不都是朝诗那样的货色!
十四名少年不约而同地前进一步,没有退还寸许,他们相视一笑,就要上前抓住那几个漏网之鱼。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大批的黑衣人赶来,他们才意识到自己错误,他们决不是一部分,这里还有很多人!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到了现在还是不知道到底为什么他们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什么时候潜入这里,想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让这里的消息外泄?或者是单纯是为了激怒治灵司?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是那神秘的邪修组织,还是那些守正府的窝囊废的计划?
这些少年心中都有着自己的想法,或许有些已经想到了,但是他们不会就这样认命!
黑衣人将他们堵在了城门之中,一步步的逼近,他们不断后退,这时候居然有人往后狂奔而去。
“站住!你这个叛徒!”
就在那个叛徒到了另一头,已经看到城门后面的景象的时候,一颗头颅蓦然分成两瓣,这是他们所始料未及的。
当他们看到那个经济怪物红色的眼睛和那强大的气息的时候,他们终于明白了......
“这里,就是他们的老巢!”
......
血肉与骨血,粗布与甲胄,法宝与兵刃,都如同揉碎了一般地挤压在这小小的城门内,成为了一堵血肉城门,这令凡人惊骇,修士反胃的恐怖景象就是王夕与朝泛看到的第一幕,也是他们最后的痕迹了,这里有一十四名治灵司的年轻人谢幕了,他们的修士生涯到此结束,彻底地贡献给了治灵司,在之后朝泛的报告上是这样写的。
......
王夕站在城门外,朝泛跪在城门前,泪水让这个老人的胡须都紧紧地凝结在一起。
就如同这些少年最后时刻的团结,和修道生涯最后的辉煌。
听着里面撕心裂肺的悲怆哭泣,王夕握拳抿着嘴唇,低头看着脚下的荆棘残片,一滴泪水从脸庞滑落。
难过,王夕也有,但更多的是愤怒,对那些畜生屠城恶行的憎恶,对自己愚蠢的自作聪明的后悔,若是当时仔细检查一番,而不是立刻离去,是不是就能在城墙中发现那暗道了?是不
是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了?
但其实他们没有错,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前去,虽说没有找到歹人,但是带回来了真正的线索,不过却晚了些......
......
朝泛低垂着头颅,步履蹒跚,走到了王夕的近前,道:“王道友,这次多亏你了,你不必自责,这次事件的责任全部在我,若是我当初巡视的时候,就能发现鸣凤城的不对劲,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也不会卷进来,接下来,就交给我们治灵司吧,这后面的水很/深,他们有组织,有头脑,有实力,稍有不慎就会失了性命,我不能让你参与进来,你去继续你的游历吧,你不是说过,还有人在等你吗?你的命可不能冤枉地丢在这里了。”
王夕沉声道:“屁话,我若是不认识他们就算了,他们虽说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是什么狗东西都能动的,他们的仇,我会帮他们报的!”
朝泛摇了摇头,没有多说,而是直接离去了,最后留下一句:“王兄弟,你的心意我明白,你是个好人,但是这事情太危险了,我不能让你和我一起,治灵司不会放过他们的,你放心好了。”
王夕看着远去的朝泛,冷哼一声:“放心,一天不把那些狗东西的头砍下来,我的心怎么放下来,你们查你们的,我就不信我自己不行,要知道,老子一路走来,一个人也挺好。”
王夕骂完了,站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动了。
目光沉寂,黑发飘扬,嘴唇微微发白,迈步走向棋央城的方向,棋央城的信息才是最集中的,如果我是他们,刚刚犯了事,一时半会不会出来,此时的线索有限,必须全部利用起来了。
王夕手中出现一个石凳,看着那神秘凹痕,王夕冷笑道:“别让我抓到你们。”
......
在某一处的地下,那些在今日只好必定要被许多人惦记、挂念的“刽子手”们正跪拜在一个黑袍人身下。
黑袍人与那个蛇目男子并肩站着,蛇目男子看向黑袍人,道:“接下来,我们该做什么?”
黑袍人声音有些低沉,道:“潜伏吧,等机会,棋央城很快就要出大事了,到时候就是你们的时机了,你们要帮助棋破掌握整个棋朝,让棋朝成为我们的触手!”
蛇目男子点了点头,黑袍人化为黑雾消失在了场中,蛇目男子看向下方跪拜的众人,冷声道:“都听明白了就下去吧。”
“是。”下方众人齐声道。
......
不多时,一个身无寸缕的娇俏女子走了过来,浑身光溜溜的仿佛可以掐出水来。
秦椒双眼不再是红光闪烁,但仍然是红色瞳孔,可以看出来,她明显和之前的怪物状态不一样了,仿佛那个吃肉饮血,还要将人撕碎的怪物根本不是她,就如同一个人的两面,一面是光,一面是暗。
蛇目男子一把抱过秦椒,往一个石室内走去,青色石门自动开启,待到他们进入只好,便自动关上了。
石室内近似王夕与朝泛发现了那个神秘凹痕的通道尽头的石室,同样是一张大床,一张石桌,不过这次里面多了一炉少幸香,算是在鸣凤城的意外之喜吧,再也不用担心有心无力了,他好,我也好。
他们自然不知道因为这个他们的意外之喜,让王夕得到一条线索,不知他们日后会不会后悔。
但这时候他们也不会想这么多了,美人当前,那还顾得了那么多啊,就算这个没人活吞过人,还能徒手撕人,但在这个猛人面前都是等闲浮云罢了。
要知道当初,这个男人可是连妖族都敢......
“主人,你的奖励是不是就是这个?我感觉不太够呢。”
蛇目男子尴尬地下床,再加上了一份少幸香炉,加大剂量之后,果然要厉害一些。
大床之上两条人影,在四周的幽绿色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不过石室内只有他们二人,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大床咯吱作响,就连那火盆上的火焰也随之颤动,毕竟都是修士嘛,甚至还有一个怪物。
力度远超凡人也是正常的,毕竟他们是在修炼吗。
只见,蛇目男子盘坐在秦椒身后,双掌推出,一条条红色根茎钻出来,然后变得又大又粗,顶在秦椒的背后,红光如同抽水一般地从蛇目男子身体里抽出,然后钻入秦椒身体之中。
热流入体,秦椒一阵颤抖,发出了**的放屁声,这是自然反应,不足道也。
蛇目男子不知何时已经盘坐在一朵红色莲花上了,不过身体却仿佛是和那红色莲花一体,他妖异的绿色瞳孔在这红光之中显得极其突出。
秦椒不断地发出**的声音,这让蛇目男子不堪其扰,在完成了今天的奖励之后,终于躺倒在了床上。
他被房中一些不太美妙的气味给弄得有些迷糊......
133 来办正事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四十章
040 曹公的儿子
这自然就是他提前放置的少幸香了,在这剂量过度的侵蚀之下,蛇目男子yu火焚身,再也按耐不住自己。
秦椒也是如此,接受完了奖励,没了半点力气,浑身酥软地躺在床上,二人终于可以办正事了。
......
王夕在多日的赶路之下,终于是来到了棋央城中,只不过目的多了一个,如果说之前只是单纯的想要快些赶路到棋央城,然后立刻去找到她,告诉她自己的心意,其实一直都没有忘了她。
那么现在,王夕多了一个新的目的,那就是查出这个神秘凹痕的来历,但这个也是不一定能够查到的,毕竟王夕也曾经见到过两次神秘凹痕了,虽然不肯定它们有关联,但是关于那诡异通道的记忆还是让他有些忧虑。
入城之时,没有受到太多阻拦,只不过是略微探查了修为,然后记录,或许这也是他们的自信吧,毕竟这是仙葫山脚下的棋朝都城,谁会来捣乱,谁敢来捣乱。
混元道宗虽说与世无争,只是针对邪修,但是他们的硬实力却是足够的,听说他们有好几位闭关的太上长老都是实力强劲之辈,不过还没有见到他们出手过。
混元州一直以来都算得上平静,这或许是棋朝的作用所在吧,不过如今,这个棋朝发挥的作用似乎有些疲软了,修士,修士控制不住,凡人,凡人自私自利。
这就是当今的棋朝朝堂格局,关键是那个坐在王位上的男人,他的事迹,要说书人骂上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说完,百姓对于他的怨气实在是在是超出所有人想象。
他们由于两个阵营挤压造成的一些害处,自然都被算到了棋王头上,谁让你是王呢?你不是棋朝的主人吗?凭什么我们受苦受难,你在王宫里饮酒作乐,夜夜笙歌?
你怎么不出来解决了这些事?他们自然不知道如今的局势,也不需要知道,若是国家局势让所有人指手画脚了,那才真是没救了,没人知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你装的人模狗样又如何,说得都是屁话,那就是狗屎不如的东西。
街道两旁既有修士开的法宝铺子,也有凡人的小店,甚至凡人也时常到隔壁的铺子串门,还好奇的请教这些法器的用法,而修士老板则是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以防被这贼人偷走了自
己的生意秘诀,闭口不言,那凡人老板就软磨硬泡,看着四处可见修士与凡人共处,似乎都很是和谐。
即便有些冷面的修士,那只要你不去搭茬,也不会有修士对你动手,因为这里是棋央城,你要是在这里动手,那就得准备迎接治灵司和守正府的双重打击了。
前者威胁你的命,说不定你走在路上,忽然冲出来一队治灵司的人,直接把你砍死,后者威胁你的活,你只要在混元州内,你就别想好好活。
你只要住在了有守正府的地界,过不了多久就要被守正府包围,虽说治不了你,但是有人治得了你,守正府手下也是招收有一些修士的,这些修士只有在一些特定时候才会被找来,平常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你露宿荒野那就得担心治灵司了,除非你是逃到其他四州去,不过那也不容易,你要是真能跑出去就算你厉害了,你要是这么厉害,那就看你的犯的事大不大了,若是够大,那你还是躲不掉,一个大州的力量岂能是一个人能够抵抗的?这就是霸主级别势力掌控一州的拥有的能量。
王夕走在这繁华的大街之上,不禁有了些感触,这繁荣景象想必都是那些为了混元州的未来牺牲自己的未来而铸造出的,不过他们却在自己伤害自己的成果了,这是对于那些死去的人的一种亵渎,一种侮辱。
若是他们知道会有这一天,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挑起内乱,仅仅为了一己之私就要不顾整个混元州,整个棋朝的未来,他们还会愿意牺牲吗?若是没有这些牺牲,还会有这个棋朝吗?还会有这个修士与凡人平等共处的混元州吗?
同时,这修士与凡人和睦相处,仿佛没有任何黑暗的景色,让他觉得有些不真实了,万物都有两面性,王夕不相信这里没有黑暗,在这光明之下隐藏的黑暗只会更加的隐秘,更加的强大。
......
棋央城中的治灵司和守正府位于南北两边,中间就是棋王宫,往好了想是南北拱卫中央,往坏了想,就是势不两立。
治灵司中,一处放置着圆桌的静室内,此刻坐满了人,端坐主位之人是一个两鬓微霜的中年人,正是曹功明。
曹功明的左手边正是朝泛,另一边则是一个年轻的白衣少年,这是曹功明的儿子,名为曹识博。
莫要小看他年轻,可他如今已经是筑基巅峰了,天台近在咫尺,没有人不相信他能够突破天台境界,毕竟他可是曹公的儿子,曹公年少之
时也是如此,一路高歌,顺利突破到了天台,可惜却卡在了天台后期,对于他的儿子,他寄予厚望。
曹识博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要接那个男人班的人,这个男人在他小时候就经常消失不见,就连他治灵司大门的守卫都与他混了个脸熟,通常都是那两名守卫来传消息,什么今日不回,明日急事,见到面的次数,一年也没多少,即便见到了,也只是让他好好修炼,日后帮他的忙。
好在曹识博没有让他失望,如今终于坐到了他的右手边,不过他还是没有看我一眼......
曹功明看向朝泛沉声道:“老朝,你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曹识博看向朝泛,朝泛在他小时候就经常与曹功明在一起,小时候他觉得,若是他和朝泛一起掉水里,他的父亲恐怕会先救起朝泛然后办完正事,再来捞他。
朝泛站起身来,看向在场的众人,双目有些血丝,看来他也是风尘仆仆赶到这里。
“诸位,我前些日子去巡视诸城,大家都是知道的,这次事情就是发生在鸣凤城。”
一人开口道:“朝大人,鸣凤城一向都是很安宁的,莫非是有邪修恶意鼓动兽潮?”
朝泛摇了摇头,:“诸位听我娓娓道来,那日我初次巡视鸣凤城没有发现任何不对,这是我的失职。因为当我踏上回程之时,路过鸣凤城,却只余下一座空城了,确切的说是一座死城!”
一人连声道:“死城?这难道是那神秘组织出手了?还是中州那边又搞事了?”
朝泛没答话,继续道:“这城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这令我感到不解,此时,正巧我的一位道友提出一个线索,我们二人立刻赶往查探。”
有一人道:“既然是查探,那为何你带去的那些新人都没能回来?”
朝泛还是不答话,只是脸上满是悲痛之色,道:“我们的确找到了线索,一个神秘的凹痕,我待会给大家看,不过当时更令我们吃惊的是我们在那里发现了鸣凤城特有的少幸香。”
有一人若有所思,道:“看来,那些凶手的老巢就在鸣凤城中了,怪不得那些孩子会......”
朝泛悲痛地点了点头,道:“齐老所料不差,正是如此,我们赶到那里的时候,只剩下了一堵城门!一堵由血肉挤压成的门!骨肉拧在一起,看不出到底是谁的吗,也许里面也有敌人吧,但我们还是将其好好地收殓了。”
134 伤春悲秋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四十一章
041 宁凡和小白
曹公明沉重地点了点头,为这次报告作了定论:“这是应该的,但我们当务之急是要查出凶手,这是这个潜伏的组织第一次被我们找到,据道门的信息,这个神秘组织曾经在邪月州出没,并且掳走了一名道门弟子,这个组织很可能就是在邪月州,让我们往邪月州调查。”
曹识博咬了咬牙,双眼通红,那些人都是他的同窗,他们一同在治灵司中学习,一起修炼,一起游历,只不过因为我比他们多了一个父亲,所以我没去这次巡视,他们当中有的人不比我差,却只能死的不明不白,连凶手都找不到。
曹功明发现了曹识博得不对劲,道:“识博,你不舒服就下去吧,接下来,我们商讨具体计划了。”
曹识博摇了摇头,道:“我要为他们出一份力,我一定会找到凶手的。”
曹功明皱了皱眉头,道:“要搞清楚事情的轻重缓急,当务之急应该是查出神秘组织的底细,而不是私情,他们的牺牲我也很痛心,但是人已经死了,我们更加不能让他们白死,应该要放眼大局,不被凶手所局限住了,这个组织的规模尚且还不清楚,一切都要往坏处想,我们就当这个组织已经是霸主级实力,随时可能威胁到混元州,危险迫在眉睫,不要放过每一个蛛丝马迹!”
曹识博目光复杂的看着父亲,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伟大吗?还是无情......
......
......
“就这样执行,下去吧,我与老朝还有些话讲。”曹功明看了眼众人,又看向情绪有些低落的曹识博。
众人很快退去,曹识博深深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个刻画出的凹痕,将其记在了心里。
待到室内只有二人的时候,曹功明才放下了架子,深深叹了一口起,瘫坐在主位之上,一只手撑着额头,止不住的叹息。
朝泛知道曹功明为了这些苗子付出了巨大的心血,甚至有时候会亲自教导,将他们都与亲生儿子一般对待。
朝泛拍了拍曹功明的肩膀,道:“老曹,你累了。”
曹功明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来道:“放屁,我就是眼睛有些不舒服了,说正事,你说的那个小子想要什么奖赏?要多了可没有,如今正是重要关头,每一笔资源都要花到刀刃上,你也把你的私房上交吧。”
朝泛欲哭无泪地道:“你还真是专门向对熟人
下手啊!”
曹功明骂骂咧咧道:“你少废话,你这些年吃了多少了啊,别以为我不知道,要不只看在你是个老光棍,儿子比不上我儿子有出息,怕你没人养老,我才不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朝泛无奈地道:“知道了,不过人家该得的还是要给的,王兄弟这次可是帮了大忙,若不是他我们也得不到这个重要线索。”
曹功明哼了一声道:“若是他没带你走,说不定那些孩子还能活下来。”
朝泛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心疼那些孩子,可是你我都明白,即便我在那里恐怕也不是对手,甚至还会丢了性命,再说了,我若是死了,我的那些私房钱你可找不到的,我藏得可深了。”
曹功明瞥了一眼朝泛道:“不就是藏在那五叶城中的老槐树下面吗?”
朝泛一愣。
曹功明哈哈大笑,道:“被我诈出来了吧,你这老头还真是‘精明’,怪不得会被她给套的死死的,当初我就看出来了,你这辈子就是她了。”
朝泛苦笑,道:“算你厉害,不过你可是误会了王兄弟,他可是拒绝了我提出为他请功的事的。”
曹功明哦了一声道:“既然拒绝了,那就不必准备了吧。”
朝泛一瞪眼,道:“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样抠啊,我看你这铁公鸡日后有没有人要!”
曹功明叹道:“当年她走了之后,我就没这打算了,就等着把这个棋朝给扶稳咯,让小博接我的班,他和我当年很像。”
二人一阵伤春悲秋,到了很晚都不见出来。
......
棋央城中的一处偏僻的老屋子中,一个少女正垫着脚,看向窗户外面,她已经在这里住了好几天了,都快要闷死了,好想出去玩啊。
少女银发披在身后,一双大眼睛眨呀眨的,琼鼻小巧而精致,嘴唇带着天然的血色,像是染血一般有些泛红,皮肤很是白皙,两条柔荑扒在高高的窗户上,露出半个脸,看着外面。
忽然眼睛一亮,一激动,脚下踩着的画册直接倒塌,少女往后倒去,眼看就要摔到地上,少女两只小手不断地扑棱扑棱,居然就浮起来了,少女兴奋地在空中游荡着,像是有人在放风筝。
这老房子的门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响,一个年轻人走了进来,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外面才关上门。
年轻人拿出一些菜肴,放在房内的木桌上,看了看四周,愣了愣,然后望向空中。
一时间呆住了,在这个角度
,少女的长裙如无物,两道热流从年轻人鼻子流出。
少女开心地道:“宁凡,我会飞了!”
宁凡是明心的本名,这年轻人正是明心,道门的小少爷,棋央城里有名的浪子。
这位公子,可就厉害了,阅女无数,赏花玩叶,什么都干,不过却能让和他玩过的都是称赞,没有一人诋毁。
他虽然玩,却在分开的时候,都给足了对方想要的,你想要钱就给你钱,你想要感情,就给你更多的钱。
就这样,明心成为了棋央城里一个特殊的存在,一个浪荡却无人咒骂的悠闲少爷。
明心本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他遇到了一个人......
“宁凡,你怎么流血了?是那些牛鼻子又打你了吗?”少女落了下来,眼圈都红了。
明心叹息一声,自从自己骂过一次牛鼻子,就让这家伙给学会了,无奈道:“小白,都说了,别骂牛鼻子,你这样不是连我也给一起骂了吗?”
少女哼了一声,道:“就是坏牛鼻子,欺负宁凡,宁凡是好牛鼻子,给我吃宝贝。”
明心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道:“记住了,别在别人面前说我给你吃宝贝了。”
少女小白下意识想要翘一翘尾巴,可是却伤心的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尾巴了。
可怜巴巴地抱着明心的手臂,道:“宁凡,我的尾巴没有了。”
明心笑道:“没有尾巴不好吗?”
小白想了想,道:“可是,宁凡你有,我没有了。”
宁凡立刻捂住了小白的嘴巴,道:“多吃点,有些话不要乱说。”
少女高兴的嗷呜一声,然后就跳到了桌子上,开始吃饭,宁凡走到她身后将她抱了下来,想要让她坐着,却被少女给赖上了。
“宁凡,你好久没抱我了,以前你都是天天抱我的,你是不是不喜欢小白了。”少女口中的饭菜都没能咽下去,就眼巴巴地看着明心。
明心摇摇头,抱坐在长凳上,怀中抱着蜷缩的小白道:“怎么会,宁凡永远喜欢小白。”
小白心满意足地吞下了饭菜,然后伸出手还要去抓,宁凡打了打她的手,拿起筷子为她夹菜到了碗里。
“要学会筷子,不然宁凡不高兴了。”明心严肃地道。
“要学会筷子。”小白呆呆的点了点头。
明心噗嗤一笑,摸了摸小白的屁股,小白露出享受的表情,明心却是尴尬了。
135 白里透红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四十二章
042 只是可怜了这个孩子
明心此时很是尴尬,放在小白屁股上的手不知该不该拿开,原来是有尾巴的啊!
想当初为了让小白愿意被摸尾巴还是费了好大力气调教的,如今没得摸了呀,遗憾。
看着小白享受的表情,明心严肃地拍了拍,道:“快吃饭,不然以后不抱你了。”
小白立刻专注于吃饭大业,经过多日训练,已经有模有样了,明心的心中升起了一种名为养成的快乐。
......
小白抱着一个果子啃着,大眼睛看着准备离去的明心,满是不舍,以前宁凡去哪里都会带着我的,变成人,一点也不好玩。
宁凡迎着小白的目光,走到近前摸了摸她的脑袋,小白立刻眯起了眼,想要翘尾巴,却是徒劳。
看着傻傻地扭动的小白,轻笑一声,道:“小白,变成人也有很多好处的,等以后你就知道了,我明天再来看你,记住了,不要跑出去,要是被抓住了,你可就惨了。”
单纯的小白自然不知道明心话里的意思,只是想起了自己曾经被一些坏人抓起来,他们还说要剥皮吃肉什么的,所以身上一阵颤抖,眼神满是惊恐。
宁凡摸了摸小白的脑袋,指着桌子上的水果道:“好好待着,不要一下就吃光了,不然晚上你就要饿肚子了。”
小白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宁凡离去,旧门从外面被关上,很快脚步声就越来越远了,小白扒在窗边,看着那个年轻人潇洒的背影,脸上飞起两团红晕。
不过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脸上有些发烫,直到明心消失在了视野中,才跳到了地面上。
......
“大哥,你看这好皮毛,那些贵人肯定喜欢得紧!”一个大块头的汉子,傻笑道。
“你小子,这次要不是跑得快,非得被那黑熊给扑死咯。”一个有些瘦弱的中年男人瞪眼道。
“嘿嘿,不如把皮取了,开开荤吧,我都快饿瘦了。”大块头搓了搓手道。
中年男人点点头,提了提手中的白狐,道:“小东西,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的事情你们动物应该硬是最明白的吧,下辈子做个人吧,做人还得投个好胎,像我们一样的,也与你们没多大差别......”
街道上的人们自
然看见了这一幕,一人不禁嗤笑道:“吴刀疤,你这还能和畜牲说话呢?你把它从山里抓了出来,还在畜牲面前演戏不成?你这样的勤奋,莫非是要搭台子唱戏去咯?”
瘦弱的中年男人,狠狠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短匕,将那多嘴的汉子吓跑了。
大块头盯着那尚未跑远的汉子,道:“大哥,要不要揍他,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瘦弱的中年男人敲了敲大块头,道:“别整天就是揍这个揍那个的,日后要是遇上了硬茬子,可别怪鹰啄了眼睛!”
大块头憨憨地点了点头,又道:“快些回去吧,这天寒地冻的,只怕门前都是积雪了。”
不多时,两兄弟来到了一个小院前,看着门前厚厚的积雪,兄弟两都是笑了笑。
大块头一马当先,一脚将这积雪给踩出了一个脚印,然后刹住脚,弯腰弓背,双手捧起一团雪,大笑一声,丢到了中年男人身上。
中年男人拍了拍身上,笑道:“都多大了,还胡闹,快些进去吧,房里有红炭。”
大块头接过中年男人递过来的钥匙,利索地开了门,然后一把将中年男人抱进院子里,又快速的将院门关上了。
看着着急进去的大块头,中年男人脸上的刀疤都皱了起来,笑意却是遮不住的。
坐在房里,房门半掩着,两兄弟坐在火前,那被绑住了的狐狸,也傻傻地蠕动到了火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看着火堆旁两只眼睛明亮异常的小狐狸,大块头忽然有些不忍了,中年男人摸了摸大块头的肩膀,道:“待会多吃点,这皮毛一时半会找不到买家,过几日我带你去城里,卖了皮毛给你做身新衣服,这个冬天便好过多了。”
大块头嗯了一声,不再看着小狐狸,心想狐狸种里怎么出了个傻货,当时本来还抓不到这家伙的,她自己硬要撞上来,还跳到了大哥怀里取暖,天生就不怕生的小狐狸,说不定有些灵性的,不过这灵性也害了你的命。
门外风雪呼啸,中年男人走到房门口看了看外面,鹅毛大雪溢满眼眶,让视线都有些模糊,不过依稀看见了一个男人抱着一个睡着的孩子往这里走来。
那人走到院门前敲了敲门,中年男人交代了大块头几句,就 走了出去,雪花落到他身上就已经融化了,因为身上依然残留着余温。
“这位朋友,我是那棋央城中的人,带着孩子省亲,返回途中风雪太大了,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孩
子怕冷。”那男人这样说道。
中年男人将院门打开,看了看这男人,一个儒雅的中年人,看着不像是坏人,那孩子鼻子冻得通红,哪怕在睡梦中仍然是紧紧地缩在男人怀里。
“进来吧,我家里也没多少人,就我和我弟弟,不过我弟弟和我不太一样,他可要壮实的多,你要是想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到时候可别怪我们兄弟俩下手狠了,我们祖辈就是干猎户的,生活在山脚下不知多少年了,你最好安分点,”吴刀疤脸上的利爪疤痕有些狰狞,眼中尽是谨慎之色。
那男人拍了拍身上的布衣,将雪都抖落,进了院子里,行了一礼,道:“多谢大哥了,等到风雪过去了,我们就走。”
吴刀疤给站在门口半掩着身子的大块头使了个眼色,大块头了然,将手上的朴刀放了回去。
男人走在吴刀疤的身后进了屋内,屋内热气扑面而来,男人脸上没什么变化,只是看了看孩子,再次道谢。
男人的话不多,只是一直看着熟睡的孩子,眼神有些平静,让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大块头有些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他的,但是也没有开口,有些人家的确是会将养不起的孩子送出去的,送给那些生不了孩子的贵人,或者是想要养干儿子陪伴的。
看这男人虽然打扮不算富贵,但是气质倒是像极了那些贵人,说不定是偷偷出来买孩子的,也是,要是我不行,也得低调些,躲着熟人出来,想到这里,大块头有些憋笑。
吴刀疤瞪了他一眼,大块头才安分下来,拨弄着炭盆,火焰节节高,时不时闪出一些火星子,这不太宽敞的屋子里,倒是温馨的家味十足,只是那抱着孩子的男人着实有些冷漠,虽说表现的很是客气,却还是能看出那人与他们的格格不入,仿佛不属于一处人间。
吴刀疤随意地在火前搓了搓那双满是老茧的手,粗大的手掌摩擦间能听到不那么光滑的声音。
“兄弟,这孩子多大了?他娘去哪儿了?”
中年男人抬起眼帘,道:“他九岁了,他娘不和他一起回去。”
吴刀疤看了看这孩子,有些心疼地道:“这么小的孩子就要离开母亲了,也不知道他娘会不会难过。”
中年男人目光平静,淡淡地道:“不会的,我都安排好了。”
吴刀疤兄弟俩对视一眼,暗道一声果然如此,这孩子是他从外面买回去的,想必是给了一笔钱吧,安排好了。
136 狐狸溜了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四十三章
043 机智的小狐狸
大块头看着那粉雕玉琢般的孩子,唇红齿白的模样,却是像极了这男人的模样,有些想要推翻了之前的论点,怀疑这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
毕竟很多贵人都是如此,喜欢外面几个家里几个,碗里的不如锅里的,锅里的不如还没下锅的,下锅的不如那还在叫卖的新鲜的。
总是图个新鲜,搞的自己还是个孙子就已经儿孙满堂了,不过这糜烂而奢侈的日子,大块头虽然不说,但是他其实也是羡慕的。
不过这些注定是与他无缘的,他们家世代都是在这大雪山下面打猎的人家,要不然也不会住在这里,住在这里就是图个方便,近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里也没人能抢猎物抢的过他们兄弟俩。有着祖传的房子遮风挡雨,风雪不侵体,还有这见过凶兽血的大刀,兄弟俩人过得还算是滋润了,至少饿不死,睡得着。这就已经是知足了,有人说过,知足常乐嘛。
这时候,那孩子忽然醒了过来,那乌溜溜的眼睛很是灵敏,但是面容显得乖巧,让他平添几分惹人爱的本事,这就是老天赐予,父母的面目都被他承袭了,可以想象,孩子的母亲也不会丑陋到哪里去。
孩子一醒来,还有些迷糊,看了看周边,又发现了自己在这男人的怀里,立刻挣扎了起来,这让猎户兄弟俩有些费解,大块头直接就是眉头皱起来了,难道这孩子不是他的?这莫不是个人贩子!那我就要让他尝一尝老爹传下来的杀生刀了!
男人察觉到了兄弟俩的不对劲,看了他们一眼,道:“这孩子离了母亲,有些不习惯。”
这孩子一听他说起娘亲眼圈立刻就红了,脆声道:“我要娘亲,不要你!”
男人大手握住孩子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我的儿子,不可能和一个......和她在一起,你必须和我回去。”
孩子被男人的目光吓得一愣,然后就哭了起来,哭声在房里回荡着,不过兄弟俩听他们的对话也算是松了口气,看样子这的确是他的孩子,不是买来的,也不是偷来的。
恐怕还是先前大块头的猜想,这孩子就是男人在外面的私生子,看来是不愿意让这个孩子在外面吃苦,想要带他回去,不过却不能带上他的娘亲,这些贵人们都是看重面
子的,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
两兄弟的想法,男人虽然不知道,但也能猜出几分,不过他也不屑于辩证,他此次下山本就是为了带着孩子回去而已,这是他的错,或者是这是天赐的劫,明劫过去了却留下了这隐劫,不过他不能逃避,只能接受,天命不可违抗。
所以他才非要带着孩子回去,至于孩子的母亲,也已经为她安排了新的归宿,她甚至不会记得这一段往事,最多就是在一些时候心中隐隐作痛罢了。
但是这些对于高居云端的这个男人都算不上什么了,或许他的心中根本没有这些凡人的情感了,他的修心火候应该是道门中数一数二的了,修心修得无心了,就是大道近了,这是男人的体悟。
这体悟是来自他的境界的提升,他知道这条路是对的,至少对于大道是对的,对于道门是对的,只不过他心中是否也有疑问,这对于这年幼的孩子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孩子哭闹不止,男人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孩子的眉心,让其睡了过去,躺在了怀里,男人看了看那挂在墙上的黑虎皮毛,道:“能否借用一下这皮毛,我可以给你们一些钱财。”
二人看了男人的手段,也终于明了,这男人并非是一般人,应当是一名修士,大块头有些不快,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那孩子,还是说因为那男人相借皮毛的事情。
吴刀疤没有拒绝,对于这孩子的事情,虽说不太清楚明白,但也能从男人的神态猜测出一二,这些事情,于情,他一个外人也管不了,于理更是没这个义务来管,更不论人家是个修士了,即便在这混元州中修士与凡人只见的地位差距不算是摆在明面上,但是大家心中都是有一条沟壑的,这条沟壑的对面,是长生的修士们,这头是一帮蝇营狗苟的凡人。当然这样说,有些片面了,都是有好有坏的,不过人们总是会往最坏处来想,尤其是这些底层的凡人。
男人道谢了一声,也没有因为自己修士的身份而看轻他们,只是一如之前的温和态度,不过脸上依然没有什么感情,还是一脸的平静,这让他们二人稍微舒服了些,就怕他忽然转变态度,那他们还得心里发慌起来了。
猎户两兄弟看着这身穿普通布衣的修士男子,取下那挂在正中的宽大黑虎皮毛,包住孩子,让孩子躺在一旁,自己则是盘坐了下来,似乎是在做修行之事。
不过他们能略微从这男人的嘴型看出,他似乎是在默念着
什么口诀,有细微的声音传到了大块头的耳朵里,让他原本有些躁动郁愤的心略微平静了一些,拨弄火盆的次数也少了一些。
......
......
兄弟俩不一会儿就在这男人修心时偶尔传出来的几道微弱口诀中睡倒了。
男人盘坐着,面无表情,闭目垂眉,仿佛已经超然。
那孩子熟睡的张着小口,口水浸湿了他嘴边的那黑虎毛发。
就在这一片寂静当中,一直白毛狐狸蠕动又翻滚着来到了火盆旁边,冒着被烫伤的危险,一点点靠近这火焰。
男人眉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却没有睁眼。
狐狸忽然猛地滚过去,眼看就要落入火盆里,只见那一只狐狸腿猛地使劲,她又从一个角度滚了回来,不过这个时候绑住他的粗绳却慢慢的燃烧起来,原来是那火星迸射到了绳子上面,不得不说,这的确是一只纯种的狐狸,且灵性十足。
火焰不断地灼烧这狐狸的毛皮,不过她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在火焰的滋滋声中,她不声不响地挣脱开来,立刻滚了数个来回,将身上的火焰压灭了,狐狸想要舔一舔自己身后被烧伤的地方,却无奈自己够不到,只能轻轻呜咽几声。
靠在墙边的猎户兄弟俩依然是熟睡着,口水顺着下巴流淌着,狐狸看了他们一眼,眼中神色复杂。
盘坐的男人一动不动仿佛什么也没有发觉,狐狸走到半掩着的房门口,风雪在这一段时间,不但没有变弱,反而愈演愈烈了,这让狐狸有些犹豫了,风雪让她迟疑了。
就是这迟疑的片刻,大块头似乎是即将醒过来了,难道狐狸就这样要被抓回去了吗?狐狸慌张的摇曳着尾巴,忽然目光一定,看向那黑虎毛皮包裹着的孩子,想起之前猎户兄弟对于这男人的敬畏,她立刻如同一道白影一般钻入了这黑虎毛皮之中,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大块头猛地惊醒了,大声打了喷嚏,低声咒骂了一声,又将身旁的吴刀疤给吵醒了,被吴刀疤先是望了一眼盘坐的男人,然后拍了拍自己后脑勺,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块头楞住了,指着地上被烧黑的粗绳,道:“大哥,狐狸跑了!”
吴刀疤也是顿住,看向那被烧得漆黑的断裂两截的绳子,立刻就站了起来,环顾四周。
房内一眼就能看尽了......
137 正经师叔
万丈玄光
第二卷 道门与王朝
第四十四章
044 漂亮的师侄女
房内一眼就能看遍了,脏乱的灶台,随意挂着的肉,和没有彻底盖紧的米缸,床铺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前些日子,大块头被抓伤了,在上面躺了一阵子。
盘坐的男人如同一无所知,那孩子熟睡着,吴刀疤也不会相信孩子会偷他的狐狸,目光看向门口,只见原本半掩着的门,被打开了一些,抵住门的木棍也移动了几分,这才明白了,这狐狸竟然是自己溜了!
大块头也是呆住了,这还真是没地方讲理了,之前还在想着,这狐狸种出了个傻货色,让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如今倒好,这小狐狸也算是给他们狐狸种正名了,难不成是妖精变得不成?居然这般聪明,夸她有灵性还真是没说错咯!
两兄弟对视一眼,这苦水只能自己咽下去了,没敢打扰那男人修行,只好坐了下来,不过吴刀疤却是一直看着那黑虎皮毛,不知在想些什么,或许是在怀疑吧,只有那里面是看不到的,不过也没有去搜,免得惹怒了这修士贵人。
盘坐着的男人嘴角微微扬起,对于这灵智自开的生灵升起了几分兴趣,也没有揭穿她。
......
......
不多时,风雪渐渐消散,门外已经是一片白茫茫,看花了眼睛的大块头,使劲揉了揉眼睛,只是他忘了自己添过炭的手,搞的眼周抹上了一团黑。
吴刀疤无奈的擦去大块头脸上的黑污,又望着那男人道:“这位贵人,这风雪已经退去了,您还要再歇息吗?若是还要多歇息些时间,我好多为您准备些好的肉食。”
男人睁开了双眼,隔着关闭的门,看了一看,道:“不必了,多谢你们,我不便多留了。”
男人抱起黑虎皮毛包裹住的孩子,这时候孩子已经醒过来了,只不过不知道为何没有吵闹,反而是缩在里面,或许是想通了吧,猎户两兄弟是这样想的。
两兄弟目送着这抱着孩子的男人离去,大块头指着前方欲要说些什么,却被吴刀疤阻止了,道:“不要多话,人家给的钱足够买下这皮毛和狐狸了。”
大块头当即没了脾气,喜气洋洋地道:“那倒也是,还省去了咱们跑到城里去受气。”
吴刀疤揽过大块头的脖子,和他说着什么,二人走入了院子里,院门咣当一声地关上,积雪被震地飞散。
......
男人抱着孩子走在小雨蒙蒙的雪地里,抱着的皮毛之中露出一条白色尾巴,这尾巴欢快的挥舞着,似乎在为自己逃出生天而高兴。
......
......
明心离开了老房子,没有在这棋央城里多留,直接就返回了仙葫山。
站在山脚下,看着高耸入云的“山葫芦”,明心眼神有些变化,深吸了一口气,将之前的事情埋在心底,沿着山路迈开了步伐,他不愿意直接飞上去,习惯性的走着山路。从他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是如此了。
一步一步地丈量这混元州的神圣之地,这道门的信仰之地,当年幼时的他还不解,这么高的山为何要让他自己走上去,那一天他累到哭泣,泪水和泥水似乎环绕住了年轻的孩子,让他陷入崩溃的情绪,随时都可能被打倒。
不知是不是这孩子的命运,他成功了,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最高,那个男人原来一直都在终点等着他,在那个时候,这个男人才流露出了笑容,一把抱过了年幼的宁凡。
......
明心很快回到了这人间仙境之中,路上有人向他问好的都是一些底层弟子,但凡认识他宁凡公子的名头,都是摆出一副不屑与你为伍的态势,让明心哭笑不得。
稀罕你吗?
走到了明法的洞府前,这洞府门前流水潺潺,雾气环绕,算是相当不错了,即便是在这仙葫山。
也只有这洞府才能配的上这大弟子的身份吧,明心如此想道,若是把这话和那木头说,他肯定又要皱眉沉思,说不定能扯出一大堆被明心所烦闷的大道理来。
拿出一枚令牌,将洞府打开,步入洞府之中,看着那无心修行的女子,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我的漂亮师侄女,你这是又在偷懒?就不怕我去告诉你的木头师父?”
云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怎么又来了,怎么?是来找他为你求情了,是不是又糟蹋了谁家姑娘,谁跟你在一起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明心坐到榻上,看着盘坐在不远处的云汐,道:“你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从良很久了,再说了,我每次都是给足了代价的,他们都不恨我,你怎么就这么讨厌我。”
云汐不理他,闭目修行去了。
明心躺在榻上,一只脚翘了起来,看着洞府顶上的石头,不禁有些咂舌,道:“我的天,你这抬头就能看见清心决,你还真事勤奋啊,我都不敢想象我那师兄是怎么逼迫
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了,居然让你做这种事情。”
云汐头上满是黑线,怒道:“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这奇怪的口气是什么意思?!”
明心夸张的捂住了耳朵,笑道:“算了,不逗你了,他不在吧,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修行吧,你拜师仪式的时候,我一定会来观礼的,哈哈!”
云汐冷哼一声,有这个师叔,看来日后还有点烦了,不过肯定是不会闷的,只要没有被烦死......
等到明心离去了,云汐修行了一阵子,还是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
云汐躺在榻上,看着头顶的那些清心决,时刻都在默念着,好让自己接受现实,说不定就能忘掉了,说不定自己也可以清心寡欲,就像他一样......
这时候,洞府的石门忽然大开,一个身穿道袍的年轻男子进来了,脸上看出表情,与云汐打了个招呼,就钻进了静室之中,这些日子,都是如此。
二人说不上一个来回的话,云汐感觉他似乎在躲着自己,是不是说他是心虚了?他是不是对我也有......
“我到底是怎么了?我在想些什么,说不定他只不过是烦我而已,清心,清心......”
......
......
明法坐在雾气缭绕的静室之中,水声不断地叮当作响,水池之中飘着灵雾,五彩的玄光照耀着明法。
明法此时没有在想一些有的没的,他近日修为有些突破,或许突破之日也不会太久了。
身上阴阳两气蒸腾,如同一面太极图在背后旋转,在他的丹田之处也有淡淡的双色光泽闪耀。
不断地有灵气顺着这一口灵泉进入明法体内,弥补修炼所消耗了的灵力,然后不断提升自己。
门内门外,二人都在做着修行,也不知道到底谁的修行能够成了,是她修心成功,不再有多余的念头,还是他修为突破。
就在二人修炼的时候,在这道门的某处,一个道袍的男人,看着天边的云彩,眼中不断有光华流转。
也有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脸上满是超然之状,甚至隐隐有道鸣之声在他身边回响。
道门中的神秘的确很多,比如这仙葫山为什么会是如此奇妙状态,其实这仙葫山中的玄妙,还要超出许多人的想象,或许只有那位才能知道。
还有那几位站在最高处的人,也能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