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堕美之主
理查德是领着正队长佩德罗和五十几个商队的士兵过来，打算处理掉阿尔巴德的。而摩尔特只是静极思动，跟过来看看。
然而现实与想象差距有点离谱。
想象中，这里应该是阴森的，被诅咒缠绕，充满负能量。
现实里，这里看起来看起来光明磊落，无比正常如果忽略那一层肉皮。
理查德犹豫着。按照之前的想法，自然是佩德罗带着士兵们进入，手起刀落把疯掉的阿尔巴德处理掉，只留头颅。然后自己就水到渠成的获得这片地区的话语权。
但现在，这里怎么看，也不像应该走进去的样子。而且这里毁掉的话，会不会太可惜了？花纹那么美……
花纹那么美……
理查德直勾勾的盯着肉上的花纹，情不自禁的向庄园内走去。
当他的迈步，庄园大门处自动分开了一条道路，似乎在欢迎他的进入。
然后理查德就被摩尔特拽了回来，打了两个大嘴巴子。
“好点没？清醒了没？”摩尔特关切的举起右手：“用不用再来几下？”
“不用了不用了。”
理查德捂着右边已经肿起来的腮帮，高频率摇头：“醒了醒了。”
“都别看墙上的花纹！低头，后退！”
随着理查德高声提醒，所有人后撤，直到无法再清楚的看到墙壁，才停下了脚步。
……
“理查德大人，有两个人类冒险者想要见您，他们说可以解决您的困境。”
正当龙裔们退后休整，思索对策时，远处来了两个人类，在和外围的龙裔交谈一番后，那龙裔来到理查德面前，报告道。
“哦？”理查德偷瞟摩尔特一眼：“让他们过来。”
随着两个人类的走近，摩尔特在理查德身旁上下打量着他们。
走在前方的是一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身上穿着皮甲，腰里别着一把短到，双眼炯炯有神，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
跟在身后的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两米多的个头，哪怕走在龙裔堆中也丝毫不见矮，身上穿着锁甲，背后背着一把门板巨剑。摩尔特甚至怀疑那巨剑不是用来砍的，而是用来拍的。
“你好。”中年男子来到理查德面前，微微点头致意：“我叫格兰，他叫乔伊。我们是猎魔人。”
猎魔人……摩尔特迅速回想着猎魔人的信息。在这个世界上，猎魔人是一种职业传承。
这种传承并不是人类专享，在精灵年代，猎魔人就是精灵。在地精年代，猎魔人就是地精。而现在，猎魔人大部分是人类，同时也有少部分其它种族。
他们从不介入各个势力之间的纷争，而是专门对付外界的邪神爪牙。当然，如果一个势力的目的是毁灭世界，比如说恶魔，那么猎魔人也会去阻止。
有时，邪神是上古神孽，有时会是一些发疯的神灵。令人庆幸的是，这个世界的世界壁垒很厚，至少神灵本体无法完全降临，只能渗透进部分力量。而猎魔人主要对付的，也是这些渗透过来的污染。
没有任何势力喜欢他们，因为他们的出现，就意味着这片地区有邪神入侵了。当然，也不会有势力去主动杀他们，一是因为猎魔人本身很能打，二是因为猎魔人对于势力是“无害”的。
所以说……摩尔特默默想到：猎魔人来到这里并主动现身，就可以确定那个庄园就是被邪神污染了……
……
“是这样的。”格兰主动表明了他的意图。
“我希望你们可以帮助我，处理掉这个庄园。当然，按照惯例，庄园内的物品都归你们，我们只回收污染残留物。”
这也是自古以来的默认的规矩了。猎魔人消灭邪神的污染后，不会动原本的任何物品，也不会宣传自己的作用，只是拿走一些污染残留物。
当然，猎魔人也不是用爱发电，虽说他们吃穿用住都非常简朴，但武器药剂都是很贵的。猎魔人会从最大的势力处获得一部分资助，通常是以物资的方式。而他们本身据说也有几个小型半位面，可以获得资源。
理查德点点头：“可以。不过能否为我们介绍一下那东西具体是个什么？”
“那东西啊，”格兰望了庄园一眼：“我们内部将其称作堕美之主。的力量算是所有邪神里最养眼的了，前提是不看其内在。”
“的力量在渗透进这个世界后，会迅速吸收附近的所有能量，尤其喜欢血肉能量，并生成新的血肉，覆盖满所有的表面。吸收的越多，覆盖的就越远。”
“的血肉会吸收缠绕一切具有能量的物体，并且具有溶解性，可以融化几乎所有的物质，只是速度快慢不同。拥有血肉越多，溶解的越快。”
“所以，我们不能拖。拖的越久，这东西就越难解决。”格兰望着庄园的方向，总结道。
“嗯，我大致明白了。”理查德点点头：“那行动方面呢？你们打算怎么做？”
“是这样的。”格兰解释道：“堕美之主的攻击方式主要有两种。一是血肉表面的花纹，会不断消减所有观察到的生物的理智，并吸引观察者与血肉融合。这种观察是一种概念上的，哪怕是闭上眼睛，也能听到花纹。”
“第二种，就是一些血肉会生成一些血肉生物。这种生物类似外表史莱姆，主要攻击方式就是扑到其它生物身上，然后将其溶解。只要肉毯还存在，这种血肉史莱姆就会不断的重生。”
“所有邪神的力量来到我们的世界，都是需要媒介的，也就是我们俗称的污染源。当污染源受到攻击时，所有血肉会暴走，变为血肉史莱姆，随后倒卷向污染源方向。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与时间赛跑，及时将污染源击碎。”
“击碎之后，所有的血肉都会失去活性，也就算处理完成。”
“堕美之主的污染源往往裹挟在血肉深处。以这个庄园的规模，恐怕污染源外层的血肉都有房子大小了，短时间内无法将其毁坏。”
“而我希望，在我们进去毁灭污染源是，你们可以在外层阻拦一下血肉史莱姆。我这里有专门的药剂，稀释涂抹之后可以使其短暂的失去活性。你们将其涂抹在武器上，就可以对它们进行有效的攻击了。”
第四十六章 要解决了？
“嗯，我确定一下。”理查德想了想：“你的意思是你们来对付里面的污染源，我们负责外面的杂兵，对吗？”
“那可不能叫杂兵。”格兰摇了摇头：“堕美之主比起其它邪神，更像是一种生物聚合体。所有的血肉都是的一部分，只不过污染源是核心而已。另外，污染源毁灭后血肉失活，指的是不可再生，而不是所有血肉立刻死亡。”
“说到底，这是一场时间的竞赛。拖得时间越久，血肉史莱姆生成的就越多，花纹对我们影响就越大，我们也就越容易接近疯狂。”
“可是，就这样？”摩尔特在一旁有些疑惑：
“只有这两种攻击方式？我的意思是，这会不会有些……太单调了？而且听起来威胁度没有想象中大……甚至污染源连移动都不会，我的意思是，这也配得上邪神？”
格兰见理查德身旁的龙裔突然插话，便扫了理查德一眼。发现理查德低头，恭敬的听着，于是心中了然。
看来这队龙裔真正的头领，是这位管理者身旁的龙裔啊。
“不，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格兰解释道：“甚至的麻烦程度，在我们已知的所有邪神中都能排进前五。”
“堕美之主的血肉，在繁殖突破一定阈值后，是会呈指数上涨的。而且的血肉对于各种伤害的抗性都会逐渐升高，花纹也会越加精美繁琐。”
“根据我们以前的记载，在上一个纪元，还是精灵主掌的年代，那时曾有一次堕美之主在城市内爆发，吞噬了整个城池。”
“据记载，那次是全世界所有大势力联手，由十几个传奇法师联手释放禁咒，轰开了血肉外层，才勉强把污染源毁灭的。”
“懂了。”摩尔特总结道：“也就是说，这个东西就是伤害测试器，只有短时间输出达到一定量的伤害才可以杀死呗。”
格兰点点头：“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
“以那个庄园的大小，那些血肉繁殖的速度会有多块？”
“现阶段还算好，只要控制住附近不要有人过去，只凭借空气中游离的能量和土地里的营养，繁殖的速度不会很快，大概每天会向外延伸一米的距离？”
“如果是这样的话，”摩尔特想了想：“火油对它有用吗？能烧死吗？”
“这种规模的，有用，但是它并不易燃，等火油燃烧后，还会恢复。因此泼火油的效益不大。”
“那好吧。”摩尔特顿了一下：“让我们考虑考虑。”
……
待两名猎魔人走远后，摩尔特低头，悄声询问理查德：“你觉得这两人，可信吗？”
“我觉得可信。”理查德低声回应道：
“我以前见过猎魔人，他们也确实是哪里有污染哪里就出现。而且也从来不求名利，我觉得可以合作。而且我们可以让他们作证这里的男爵是已经腐化了，猎魔人的信誉还是很高的。”
“嗯……”摩尔特沉吟了一下：“那就依你所言，帮助他们清理这里。毕竟现在也不太危险，而且这些血肉一旦扩散，就更难办了。”
之后，理查德找来两个猎魔人，同意了他们的计划。只是补充一点：需要他们作证这里的人已经腐化了。虽然猎魔人感到有些奇怪，但还是同意了。
“你们有随身的水袋吧？”
格兰在怀里掏了掏，拿出了一小袋药剂。打开以后，药剂呈灰色粉末状，看起来有些像生石灰。
理查德叫人拿出一部分水袋，格兰将粉末倒入水中。很快，粉末溶入水里，但水仍旧是透明的颜色，只是发出一股刺鼻的气味。
格兰解释道：这种气味是制作时特意加进去的，有着醒目提神，预防精神污染的作用。闻着这股气味，就不会被那些花纹所吸引，这样才可以对血肉史莱姆进行攻击。
至此，准备工作完成。
一行人手提着各种武器，来到庄园的大门前。
乔伊轮起手中的门板巨剑，向着带有血肉的大门狠狠拍下。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庄园的墙壁仿佛都颤动了一下，血肉迸溅，里面的大门也应声倒地。
格兰低头，查看了一下大门上的血肉厚度，随后松了一口气。
从厚度来看，这里的污染应该是近期才形成，还比较轻微。这样看来，这次的行动应该较为安全。
进入庄园后，映入摩尔特眼中的是一片血肉的世界。除了天空，到处都长满了带着神秘花纹的血肉。
脚下是柔软的血肉，每一步行走，都有一种令人不快的软腻感，仿佛自己行走在巨大怪物的内脏之中，给人极度的反感与不安全。
而走了几步后，摩尔特也终于知道血肉史莱姆的模样了。随着龙裔们的进入，周围的地面、墙壁上，开始不断有小型的血肉包鼓起，当鼓到半圆时，自动从表面脱落，随后像史莱姆一样一蹦一蹦的向龙裔们跳来。
它们的上半身是圆滑的，布满了奇特的花纹。而下半身，也就是从血肉表面脱离下来的位置，就像撕扯下来的那样，还有点点浓液滴落。随着它们的蹦跳，浓液在原地流下一个圆形的印记，最终被表面的血肉吸收。
摩尔特看准时机，将一个蹦过来的史莱姆穿在剑上，并举着剑观察。
血肉史莱姆被剑刺穿后，瞬间不再挣扎，身上的花纹也开始逐渐变淡。当花纹完全褪去的一刹那，血肉史莱姆就化为了一滩浑浊的浓水，直接滴落进地面之中。
摩尔特见状，抿了抿嘴：都融化了，这叫失活？那粉末对于这种血肉来说，简直就是烈性毒药，还是自带毁尸灭迹的那种。
不过抬头看着四方仍旧源源不断生成的鼓包，摩尔特也能理解为什么只是叫做“失活”了。确实，以这种血肉的规模，哪怕是烈性毒药，恐怕也得一车的药才能把这些血肉全部毒死。
……
越向污染源走，血肉上的花纹就越密集。根据这个特点，猎魔人领着众人前行，来到了一处庭院。
庭院中心，矗立着一个巨大的血肉组织。那是一个大概有五米高的椭圆形物体，下半部分生长在地面上，犹如一个巨大的蛋。
“就是这了。”格兰轻声说道。虽然看不到整个庄园，但花纹的密度明显是这里最高。甚至这里的花纹都要把本身的血肉给遮住了。
“挺幸运，居然是在空地上。”格兰暗自想到：“这可比狭窄的屋内好处理多了。”
随后，格兰深吸一口气，举起手中的短刀，狠狠地砍在矗立的血肉组织上。
“噗”的一声，短刀就齐根没入血肉之中。随后，以短刀为中心，周围的血肉迅速腐烂化脓，融化出一个巨大的创口。
拔出短刀，后退。巨剑轮上，直接在血肉组织上流下了一个巨大的划痕，而后与之前相同，划痕周围也迅速腐烂，融化。
看来这次很顺利啊……
格兰再次上前，短刀砍入，同时默默感慨着。
不过……周围怎么这么安静？
第四十七章 “邪神”蒂娜
蓦然回首。
四周十分安静，龙裔们都在警戒着周围，没有一丝异常。
格兰放心的回头，用力握紧手中的刀。
猎魔人的武器都是特制的。每名猎魔人都有自己的专属武器，而制作武器的过程也是他们传承的一部分。经过传承里的特殊手法精炼后，武器对于异界生物会造成额外的巨大伤害。
因此，猎魔人可以相对轻松的发现并解决掉腐化污染。除了组织里传授的各种情报信息，传承本身对于这种气息的敏感，武器的特殊伤害也至关重要。
可惜的是，这种武器只有猎魔人使用，才有额外伤害的效果。否则猎魔人只需要批发武器，就可以处理掉大部分腐化污染的问题了。
……
格兰一刀攮进去。
等等……不对劲……
他愕然惊醒。
周围的血肉史莱姆为什么没有暴动？而且这个巨大的血肉组织，砍上去的手感也不比其它的更加柔韧，更难破坏。
换句话说，这个庭院中巨大的“蛋”根本就不是这里的核心。
那我们在砍的……
“喝！”
随着乔伊一声暴喝，矗立的血肉组织内层整个被削去了一大片，露出了最中心的部位。
一片空荡荡的部位。
一束光从血肉组织侧面的伤口上射出，乔伊这才发现，巨蛋的上方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一道口子，里面的核心已经不翼而飞。
……
摩尔特皱了皱眉。
他突然感到一股没来由的心悸感。
这种感觉，在面对那条银龙时曾存在，在沙漠中曾存在，在森林中也曾存在。
这让他顿时有了离开这里的冲动。
不过……摩尔特扫了正在对着污染源输出的猎魔人一眼，这时候离开，也未必比在这里安全。
再等一下吧……注意四周，等处理掉污染源后，就可以一起撤退了。就差一步了。
“小龙，你们来这里干嘛？”
正当摩尔特提高警惕，注意四周之时，头上突然传来了一句略带疑惑的声音。
摩尔特吓了一跳，猛地抬头。
右侧的墙壁上，坐着一个妖艳的美女。她有着一双狐媚的眼睛，嘴角似笑非笑，上身高耸，身上似乎没有衣服，但是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花纹，没有丝毫缝隙，却又增添了一丝诡异的美感。
看到她身体的一刹那，摩尔特就感觉到脑袋一阵眩晕，仿佛自己已经三天三夜没有睡觉，疲惫与困倦瞬间涌上脑海。
花纹……
摩尔特下意识的低头，不再去看，脑袋才稍微清醒一些。而后，摩尔特微微转头，看向其他人的方向。
龙裔们全部倒在了血肉组织上，而猎魔人则靠在巨蛋上，人事不省。不过摩尔特观察到身侧的龙裔胸膛还有微微的起伏，应该只是晕过去了，暂时还没有生命危险。
“我问你话呢，小龙，不回话可是很不礼貌的哦。”
一转头的时间，上空就又传来一句话语。声音由远及近，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是在摩尔特的耳边响起，随后还调皮的微微吹了口气。
“别看他们了，都已经晕过去了。我现在在问你话，是不是应该先回答我啊？”
摩尔特心中已然有所猜测，硬生生止住自己后退半步、转身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低头躬身，闭上双眼。然而即使这样，摩尔特也可以“听”到她身上的花纹，仍旧有一波又一波的眩晕感冲来。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清洁这里的核心。”摩尔特心知肯定瞒不过对方，只能仔细斟酌着用词，尽量不激怒她。
“清洁？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核心是肮脏的喽？还有，抬着头，看着我。根据你们这个世界的规则，这是你们这里交谈时礼貌的表现吧？”
摩尔特只得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不过现在那股眩晕感已经变的微弱一些，可以令自己接受。
“不，清洁这里，不代表这里是肮脏的。”摩尔特注视着她的双眼，矢口否认道：“仅仅是因为，这里不适合生物居住。而生物都是自私的，所以要清洁这里。”
“恰恰相反，在我看来，这些花纹是无比美丽的，是我至今为止见过最美丽的存在，是没有任何物品可以媲美的。”
“嗯，不错，不错。”
听到摩尔特这样解释，花纹女顿时眉开眼笑，随后拿起了手中的圣徽：“说的好。那我再问你，你觉得我和巴哈姆特比起来，谁更美？”
摩尔特眼瞳收缩了一下，那是巴哈姆特给他的圣徽！随后毫不犹豫的答道：
“当然是您更美！您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存在，世间万物都无法与您媲美！”
“嗯。”花纹女满意的点点头，开口说道：“别您、您的叫了，你可以叫我……唔……用这个世界语言的话，可以叫我蒂娜。”
“别害怕。”蒂娜拍了拍摩尔特紧绷的胳膊：“你又打不过我。哪怕你变回龙形态，结局也是相同的，所以啊，放松就好。”
“不不，我这不是害怕，我只是一想到身边有如此美丽的存在，就控制不住的兴奋和激动。”
随着蒂娜的手与摩尔特胳膊的碰触，摩尔特眼前浮现出了一片面板。
【姓名：蒂娜(堕美之主的化身、划掉)】
【等级：19(↓)】
【阵营：？？？】
【生命值：？？？】
【属性：？？？】
【专长：？？？】
【技能：？？？】
【简介：原本是堕美之主通过雕像下界的化身，不过被世界意志察觉后，被切断了力量的联系。结果化身在与世界意识的接触中，产生了新的意识，并继承了部分堕美之主的知识与这个世界的常识。为了保证自己意识的存在，不让堕美之主抹杀掉自己，决定主动散去堕美之主的力量】
嗯？
摩尔特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根据系统简介来看，这个蒂娜原本是堕美之主的化身，但现在已经不是了。恰恰相反，她恐怕比在场的任何人都恐惧被堕美之主发现。毕竟一旦被发现，意识就会被抹消，她也就不再是她了。
恐怕这也是蒂娜没有立刻杀死他们的原因。
这样的话……摩尔特微微颤抖的身体瞬间停止了抖动。
还不一定是谁求谁呢……
第四十八章 合体
看了蒂娜的系统面板，摩尔特顿时就放心了。
从系统面板可以看出，她在拥有自我意识后，和邪神的逻辑是不一样的。至少她宁可放弃力量，也要保全自己，可以看出她对于生命是很看中的。
换句话说，她至少有趋利避害的生物本能，并且懂得交流。
可以沟通，那就好办了……
……
“小龙，我就是这里的核心，你们口中的污染源啊。”
蒂娜手指轻点着下巴：“你们可是过来杀死我的，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们呢？”
“首先，我不叫小龙，我叫摩尔特。”摩尔特直起了微微佝偻的身子，并伸出了一根手指。
“其次，”摩尔特又伸出了一根手指，抢回了被蒂娜掌控的节奏：“不用搞些花里胡哨的，直接说你想做什么吧。都是挣扎求生的人，没必要遮遮藏藏的。”
蒂娜微微眯起双眼，语气转冷：
“小龙，你这样说话，就不怕我杀了你？是什么给了你这样和我说话的勇气？要知道，哪怕是奥古斯特，现在也没办法下来救你的。”
“善龙之神虽然无法救我，但如果我被杀死，他至少会发现。”摩尔特指了指蒂娜手中拿着的圣徽：“毕竟这圣徽还是他亲自给我的，上面还有他的注视呢。”
“而如果你被发现的话，恐怕下场也不会好吧。”摩尔特微微一笑：“毕竟你不是真正的邪神分身，可是要躲躲藏藏的存在啊。”
“哦？”
蒂娜退后半步，微微一招手，四面八方的血肉便都扑了过来，将摩尔特埋在其中，只留他的头颅在外面。随后蒂娜凑到他的面前，摩尔特甚至可以感受到有呼吸喷在他的脸上。
“听起来，你似乎挺了解我？那你想过没有，像你这么了解我的龙，对我来说可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呢。而且你就那么确定巴哈姆特会因为你的死而投过目光？我看你说我漂亮的速度，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泛信徒吧。”
“不不不。”虽然已经被埋在肉里，但摩尔特毫不慌张：“要知道，正因为他很忙，所以更会查看我的死因。”
“因为对他来说，我其实只是生命中的一丝点缀，就好比人类在看到一本有趣的小说一样，他也就是将我的一生当做小说来看待，是用来放松的。”
“然而小说刚写了一个开头，然后突然就烂尾了。这时，善龙之神肯定会去看小说烂尾的原因。毕竟，对他来说，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发现的乐趣啊。”
“嗯，说的也是。”蒂娜后退一步，而后歪着头看了看他的全貌：“不过以你现在的状态，很没有说服力啊。虽说把你杀掉我也会有危险，但你如果死掉的话，一切就都与你无关了吧。”
“确实。”摩尔特赞同的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但是你真的确定可以轻易的杀死我？你就不好奇我是如何清楚你的底细的？”
“是啊。”蒂娜笑着，伸出两只手，将摩尔特的眼皮撑住，同时固定着不让他转头：“那么，小龙，能不能告诉美丽的我，如何得知我的详细信息的呢？”
随着话音落下，蒂娜身上的花纹开始快速的流动。而摩尔特被迫看着她身上的花纹，感觉自己头脑一片混沌，几乎要张口回答她的问题。
所幸由于心如止水的效果，仍然保持住了一丝清明。摩尔特干脆的张口，咬下了自己的一块舌尖，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
“咕嘟。”
在面对一个玩弄血肉的邪神化身面前，摩尔特丝毫没有将自己的血肉吐出去的念头，鬼知道被对方拿到后会发生什么。于是他干脆的把舌尖咽了下去。
“差不多可以了吧。”摩尔特冷下脸看着蒂娜：“我觉得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如果你不想鱼死网破的话，就到此为止吧。”
“你怎么反应这么激烈啊，人家只是好奇嘛。”蒂娜果断的裂开了束缚着摩尔特的血肉组织，同时双手搭在摩尔特的嘴边，有些浮夸的喊道：
“来，张口，快让姐姐看看伤口怎么样了，姐姐给你治一下。”
“免了。”摩尔特粗暴的拍开了蒂娜的双手，含糊不清的说道：“你到底需要我做什么，别拐弯抹角的了，直接说吧。”
“呦，这么直接嘛，怪不好意思的。”蒂娜捂住脸，微微扭着身体，做娇羞状。
“其实也没什么，姐姐不过是想和你合体而已。”
“……不是，你等会，啥玩意？！”
摩尔特惊的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你说你想干什么？”
“讨厌，还要我再重复一遍啊。”蒂娜羞涩的低下头：“我想和你合体啊。”
“呼……”摩尔特长出了一口气，确定了自己想象中的合体，与蒂娜所说的合体肯定不是一个概念。
确实，才刚见面就合体，速度也太快了吧。自己又不是什么奇怪的物种，整天想着交配。
不过话说回来，她其实还挺漂亮的……
等下，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摩尔特赶紧摇了摇头，甩开了胡思乱想的思维。被蒂娜这样一打岔，自己的情绪都不连贯了。原本自己还是有些气愤的，但现在已经忘记刚才那种生气的感觉了。
这女人真厉害……摩尔特暗自感慨，并提高了警惕。只用两句话和轻微的动作，就削弱了合作者的不利情绪，这种人，在自己上一世，说不定是渣女一样的存在。
“话说清楚一些，我们都清楚肯定不是那样的合体。而且你的力量在不减弱，现在不快点达成合作，一会时间可就要不够了。”
摩尔特再次粗暴的将话题拽了回来。毕竟当蒂娜的力量降低到一定程度时，如果还没有和摩尔特达成协议，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自己的。为了自己的安全，还是赶紧说回正题好一些。
“真是一条不懂情趣的小龙。”蒂娜白了摩尔特一眼。
“我只是幼龙，谢谢。请说正事。”
“唉。”蒂娜微微叹了口气：
“我并没有说谎，确实要和你合体的。不过是以花纹的形式，依附在你的身上罢了。”
“……哼，我就知道。”
“哦？难道你想要的，是‘那种’合体？啧啧啧，你可还是个孩子啊”蒂娜将脸凑过来，调笑道：
“不过等我安全之后，你想的那种合体，也不是不可能哦”
“算了。”摩尔特果断的拒绝了她。
“我还不想死呢。”
第四十九章 “完美”的计划
“所以说，你打算让我如何信任你？”摩尔特看着面带调笑，丝毫没有紧张的蒂娜，微微叹了口气。
人大部分都是视觉生物。而以蒂娜的颜值，确实在交谈中比较容易获得好感。况且她不久前其实是个邪神，以现在的所作所为，蒂娜其实已经算是一个三好青年了。
“哎呀，小龙你居然到现在都不信任我，姐姐可是很伤心的。”
摩尔特撇了撇嘴：
“别废话，我才认识你好吗？而且我不信你没有取信的方式。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一个前邪神分身，在没有丝毫保证的情况下，直接被附身的。”
如果直接同意，那我的身体可就不一定会听我使唤了。摩尔特暗自嘀咕着。
……
啧，这小龙，真不好糊弄。
蒂娜暗自咬牙。计划失败了，这小龙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自己的底细，明明自己也才诞生没多久。而且他得知信息的方法也不清楚，这也让自己有些不敢用强。
在之前，蒂娜是想藏在小龙的身体里，然后随便找个地方睡他个一两百年，以此避避风头。虽说一两百年对于堕美之神来说，也和一两秒没有区别，但对于这个世界上的信徒来说，这段时间足以让她避过最危险的时期了。
至于以后，那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故此，蒂娜没有在众人一进来时就下杀手。如果一群人来到这里，最终只有一个回去，怎么想都很可疑吧。蒂娜目前需要的是低调，正需要众人的掩护，是不可能主动把他们杀死的。
至于选择摩尔特的理由，就很简单了：他是一条红龙，而且明显是一群人之中真正的领头人。
要知道，只有放弃堕美之神的力量，才能摆脱的注视。否则可以根据力量的联系，轻易的找到自己。
而在完全放弃这些力量之后，蒂娜本身是十分虚弱的，她必须找到一个生物可以自愿接受她的存在，这样蒂娜才可以和他人共用一具身体，并隐藏在其中。
而在最初的一段时间内，蒂娜是空有知识，但没有时间。并且由于自己的虚弱，也经受不起第二次的灵魂转移。因此，一旦被附身者死亡，蒂娜也会遭到重创。
这就直接否决了蒂娜附身弱者的可能性，因此她不可能随便找一个人类或是龙裔附身的。
至于猎魔人，确实可以附身，但那样真的不是找死？猎魔人相互之间的联系有些是非常紧密的。如果自己主动影响其心智，很可能会被猎魔人组织追查。而如果不影响，指不定猎魔人在哪次清除污染的过程中就死了……
所以，最好的选择，当然是附身这个小红龙了。虽说现在他不是太强，但潜力高，寿命长，不需要身体改造就可以拥有很强的生存能力，避免了因身上带有污染气息而被好管闲事的猎魔人追查的可能性。
故此，在原本的计划里，蒂娜是打算为这条小龙种下暗示，直接催眠，根本不打算现身。只要她偷偷附身，而后悄悄的影响他，让他找个地方睡觉就好。
可惜当她试图通过花纹催眠时，才发现面前这条幼龙，意志力出奇的高。虽说以现在自己的能力，仍旧可以将其催眠，但是当自己完全散去力量后，很大概率会被发现异样。
况且他怀里还有巴哈姆特的圣徽，完全可以求助巴哈姆特。到时候，自己就危险了。
于是，蒂娜决定通过言语，与对方签订不平等契约。威胁也好，利诱也罢，只要让对方“自愿”在契约书上签订自己的名字，一切难题就都解决了。
然而，为什么会这样呢？明明很完美的计划，明明自己已经快要成功了，两份喜悦相互重叠，本应已得到梦幻一般的结局。然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蒂娜看着滚刀肉一般的摩尔特，气的牙根发痒，恨不得生啖其肉。可惜，她清楚，现在已经不可能达成完美的计划了。如果想活命，就要像对方说的一样，双方达成合作共赢。
好气啊，但还是要露出微笑……
虽然在蒂娜心中，自己已经气的开始喷火，但表面上没有丝毫的显露，只是微笑着伸手，凭空抓出一纸空白的契约：
“小龙，那么你想要什么呢？可以和姐姐说哦，姐姐都会满足你的~”
“嗯，首先我想说的是，”摩尔特伸手接过契约，看了看四角的花纹，然后翻了个白眼：
“写满霸王条款的契约，就不要拿出来了。你这是卖身契吗？还要我无条件服从你。我是能看懂这上面的内容的，咱们直爽点不好吗？”
“哎呀呀，我可曾经是邪神呢，直爽似乎不符合我的性格啊。不过既然小龙你希望的话，那我当然是满足你了~”
蒂娜浮夸的捂着嘴轻笑，以此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与抓狂。见鬼，他果然能看懂！为什么一条龙会懂邪神语啊！明明很多邪神教会的主教都看不全的！
第一次，蒂娜对于自己记忆里的常识产生了质疑。怕不是世界看她曾是邪神分身，给她传授了一些假的常识吧……
内心百般复杂，但契约还是要签。虽有些不情愿，但蒂娜还是拿出了一张空白的契约。
心知占不到便宜，索性蒂娜这次也不给他好脸色，冷冷的将契约拍在摩尔特的手里。
“喏，你要的契约。”
摩尔特也不在意对方的情绪转变，只是看着系统提示，满意的点点头：
“不错，现在我们可以商量商量，那些具体的要求了。”
【空白的邪神契约：这个契约是借助邪神之力凝结而成，在签订后，邪神之力会直接锁住契约双方的灵魂核心。当有一方违反契约后，邪神之力就可以暂时突破晶壁的阻挡，将违反者的灵魂带走】
“不过，那些不可能的要求，就不要提了。”摩尔特提醒道：
“提一些双方的接受的要求吧。另外，把给我的好处也想好了。”
“你还要好处？！”蒂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瞪大了双眼，有些崩溃的说道：
“让你活下来，就是最大的好处了，你还敢和我要其它好处？”
“当然得要好处啊。”摩尔特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现在可是合作，不能只有你享受安全，我一无所有吧。况且还因为你，我舌尖都咬掉了，给点精神损失费不是很正常？”
第五十章 契约，成立
蒂娜直勾勾的看着摩尔特，一语不发。而后咬着牙，恶狠狠的横甩右手，一道血肉之鞭暴起，抽向身侧的土墙。
随着一声巨响，整面墙都消失不见。碎裂的土块与肉渣如子弹般向外爆射，打在远处的血肉毛毯上，又崩出一片密密麻麻的小坑，最终嵌在血肉深处。
“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摩尔特在一旁阴阳怪气的劝慰道：“反正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如果无法反抗，不如就放开心神去享受。”
蒂娜闻言，死死的盯着摩尔特：“你真认为我不敢杀你？你真觉得非你不可了？”
摩尔特一摊手：“当然不会。你确实可以杀我，然后找另一个人。但如果只是因为这点小事，根本没有必要。”
“说到底，你还是心态没有摆正。我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死，你也好不到哪去。而且既然你决定要抛弃邪神的力量，那么就不应该保留邪神的高傲，你已经不再是邪神分身了，而是一个即将失去力量的普通存在。”
“你已经为自己取名蒂娜，那就已经把自己与邪神分割开来。既然如此，你就要认清自己与邪神的区别，不要再高高在上的。这样对你我双方都好。”
蒂娜张了张口，想要反驳对方，但确有些羞恼的发现对方说的都是事实，没有任何漏洞，只好恨恨的闭上了嘴。
“好吧，好吧。先不谈论我的事。”
摩尔特投降般的举起了双手，语气无奈的说道。见好就收，再刺激对方，自己可能就麻烦大了。
“先说说你吧，你想要什么？或者说，你需要我的哪方面？”
“呼……”
蒂娜长出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顺便整理了一下思绪：
“第一，我需要你的身体，为我提供一个住宿和躲避的地方。”
“第二，我需要你为我收集血肉和邪神之力，以便我快速恢复。”
“以上两点是基础，你要是同意的话，还可以继续讨论其它。否则……”
摩尔特点点头，随后沉着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上面两点我可以同意，但也必须加以详细说明。比如说，你进驻我的身体，会对我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收集血肉和邪神之力的速率？需要承担的风险等等……”
“好呀，既然小龙同意了，那我们就讨论讨论‘细则’。”
蒂娜将手搭在摩尔特双肩上，随后前倾，抱住摩尔特的脖子，将嘴凑近他的耳朵，低声细语、吐气如兰。在“细则”二字上刻意加注了重音，话毕还轻轻的咬了一下摩尔特的耳垂。
而随着蒂娜的贴近，身体也很自然的压在了摩尔特的身上，高耸的上身，让他清晰的感受到了其中的柔软与宽广。
“嘶”
摩尔特倒抽一口冷气，赶紧将蒂娜推开，并倒退了好几步。
见鬼，这谁顶得住啊！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怀疑自己要被物理“说服”了，那样的话，自己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平等局面，可就瞬间崩塌了。
不愧曾经是邪神。摩尔特看向蒂娜的眼神瞬间警惕起来：真是太柔软，太邪恶，太恐怖了。
……
嗯？
蒂娜眉头一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这条小龙逃避的也太快了，而且他还不是那种恐慌式的害怕，而是另一种……
嗯……看来自己本身还是挺有魅力的嘛。之前与对方的交锋屡屡受挫，她都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问题了，这下总算是扳回一城。
想到这里，蒂娜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内心也愉快了许多。
“来吧，让我们讨论一下具体的协议……”
……
经过长时间激烈的交锋，最终双方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最终成型的契约为：
第一，摩尔特要用自己的身体作为蒂娜的躲藏空间，如遇不可抗力，摩尔特在保证生命安全后优先保证蒂娜的安全。
第二，摩尔特要在成年后开始为蒂娜收集血肉精华和邪神之力，并在300年内为蒂娜收集到足以让她恢复身体的数量。(身体素质不得低于成年红龙)
第三，摩尔特主管上不得以任何方式向他人提起蒂娜的存在，并保证在契约持续时间内不得主动攻击蒂娜。如果遇到他人要伤害蒂娜，摩尔特要尽力维护，阻止蒂娜受到伤害。(尽力的程度可商量，如意见不同，取双方当时意愿的平均值)
第四，蒂娜主观上，不得主动以任何方式，对摩尔特及其势力范围内的一切进行任何形式的攻击与伤害。
第五，蒂娜要在摩尔特成长的过程中帮助其成长，并教会摩尔特知识。相应的，摩尔特会根据成长额外提供给蒂娜所需求的物品。双方共同拥有此条解释权。
第六，当蒂娜获得身体，不在需要摩尔特后，摩尔特可以提出五个不违背蒂娜原则，不危及生命危险的条件。蒂娜至少要同意其中三条。
誓约人：蒂娜，摩尔特
……
“嗯……差不多就这样可以了。”蒂娜满意的点点头，递给了摩尔特：
“你看看，同意的话，就在上面签名吧。”
摩尔特接过契约，总觉得哪里缺了点什么。仔细检查一遍后，恍然大悟：契约没有写生效时间与维持时间！
好险……摩尔特看着语笑嫣然的蒂娜，心中暗叹：差点就被坑了。他可不相信对方无意间漏下的时间范围，必然是想用这个方式坑他一手。
啧，既然你无情，那就别怪我无意了。
想到这里，摩尔特微笑着提醒道：
“时间，我们得把生效时间加上。要我看，签订后立即生效，持续时间为我活着的时间，如何？”
切，被发现了。蒂娜心中暗感可惜。
“行，那就满足小龙你的要求，时间就听你的。”
反正一条龙正常也就能活800年。而自己根本不像普通凡物那样，有生命的限制，区区800年，转瞬即逝。
退一步来讲，哪怕他变成古龙，突破传奇，寿命也不过10000年而已。对于凡人来讲，这时间是挺长，但对于自己，也就是那么回事。
“好。”摩尔特微笑着点点头：“那么，我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
随着双方在契约纸上签下姓名，契约纸无风自燃，而后化作两股黑雾，冲向双方的灵魂，并印在表面上，留下了两个微不可查的小点。
“那么，”蒂娜微笑着，轻声说道：
“契约，成立。”
第五十一章 遵从召唤而来
“唔。”
摩尔特有些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
灵魂被印上契约的感觉……很奇特。就好比从不佩戴饰品的人，手指上突然穿上了戒指。虽说影响不大，但刚开始还是有些别扭的。
摩尔特念头一动，灵魂主动碰触黑点，心中自动浮现出其中内容。一个黑点内写的是契约的要求及违背的惩罚，另一个则任由碰触，没有丝毫回应。
嗯……这倒是能让双方时刻记住契约内容，不至于忘记。
这样想着，摩尔特又重新看了一遍契约，确实是如双方商量的那样，没有多余的条件。
说起来，冲向蒂娜的黑雾似乎比自己的要浓一些？
……
签订契约之后，摩尔特就更放松了。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蒂娜已经是自己人了，甚至在契约生效的前提下，蒂娜是最不可能伤害“他”的存在。
“好吧，现在你的目的也达到了，那两个猎魔人怎么办？”
摩尔特看着蒂娜，向“巨蛋”的方向努了努嘴。
现在而言，蒂娜身上的花纹对摩尔特影响已经逐渐微弱。一方面是蒂娜实力的滑落正在逐渐加快，另一方面是摩尔特也逐渐习惯了这种感觉。目前已经由之前的眩晕感变为了类似于喝酒后的微醺。
“放了。”蒂娜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啧啧。”摩尔特咂咂嘴，揶揄道：“这你不报复？他们可是来杀你的。”
“请分清一点，他们是来处理污染的，不是来杀我的。”蒂娜轻蔑的扫了摩尔特一眼：
“而且退一步说，就算是杀我的，又能怎样，现在他们已经对我没有了威胁，反而会处理堕美的眼线。若不是他们都是死脑筋，不会与我谈判，你以为我会找你？”
“行吧。”摩尔特感慨道：“你倒是分得清。”
“呵，如果连利弊都分不清，那觉醒了自我意识有什么用，还不如当个分身呢，至少不必为生存发愁。”蒂娜嗤笑了一声，淡淡的说道。
而后，蒂娜不再言语，右手抬起，置于身前，手心朝下，虚握。
随着蒂娜的动作，庄园内的血肉组织瞬间暴动。墙壁上的血肉纷纷剥落，而地面上的血肉组织也是一层层的离地而起，仿佛剥洋葱般与地面分离，投入蒂娜的掌心。
一时间，庄园内到处都是血肉飘飞的身影，入眼处尽是软趴趴的血肉带着花纹飞驰而过。庆幸的是，那些血肉组织在接近蒂娜的中途，就纷纷化为了能量，否则摩尔特怀疑自己定会被四面八方飞来的血肉淹没。
眨眼之间，那些能量就在蒂娜的掌心下方凝结成一个晶莹剔透、血红色的小珠子。随着蒂娜手掌上翻，庄园内突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摩尔特打量了一下四周，墙壁和地面上仍旧有些血肉组织的痕迹，但明显比之前薄了许多，并且看起来有些松软褶皱，不像之前那样柔滑光弹。如果要类比的话，这差别就好似八十岁老奶奶的皮肤与十八岁妙龄少女的区别。
“喏，给你的。”
蒂娜屈指一弹，将血珠弹至摩尔特身前。
摩尔特伸手抓过血珠，仔细打量了一番。不同于血肉，血珠上并没有花纹，有些像红色的玻璃珠，但捏在手中软软的，还有些发热，仔细观察时有一股妖艳的美感。如果拿到外界，恐怕只凭借这个卖相和手感，就可以迎来各大贵族间的疯抢。
“这是？”
“便宜你了。”蒂娜叹了口气：“这是由邪神之力提取的血肉精华，吃了它，完全消化后大概能让你的成长期缩短十年。”
“嗯……”摩尔特犹豫了一下：“吃掉后身上不会冒出奇怪的气息吧？比如污染什么的……”
“放心吧，不会的”蒂娜拖长了语调，向前几步，走到摩尔特身前。而随着蒂娜的迈步，身体也仿佛漏气般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待来到摩尔特面前时，蒂娜的个头已经由之前的与他同高，变为了头部只到摩尔特胸前，而高耸也消失不见，变为了平川。整体由原来的御姐变为了萝莉。
“你……这……”摩尔特有些惊奇：“还带缩水的？”
“正常，因为大部分力量都用了，反正一会儿要扔，不如现在用掉。”
蒂娜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仰头，确切的说道：“赶紧吃了，这东西存不住的。而且你更强，对我而言也更有利。”
“噗嗤……”
摩尔特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在蒂娜的视角中，这样做很正常。但在他的眼里，变为萝莉的蒂娜和他说话还要仰头，表情还无比认真，简直太可爱了。
“嗯？”
蒂娜：(-_-)
“你在笑什么？”
“嗯，我想起高兴的事……呃，我的意思是，我因为成长期的缩短而感到高兴。”
说着，摩尔特就将血肉精华抛进了嘴里，抿了抿，直接咽了下去。
“啧，没什么味啊。”摩尔特感慨着：“下次要不放点调料？”
“别做美梦了。”蒂娜在一旁嘲讽着：“你以为这东西很好得？这是消耗高维力量换取低维力量才能得到的，其它方法得到的都有杂质，不一定会对食用者造成什么影响呢。”
“行了。”看摩尔特仍要开口说些什么，蒂娜抢先打断了摩尔特的话语：
“先别说话了，准备一下，我要进来了。”
“呃，我准备好了，你进来吧。”话刚出口，摩尔特突然发觉对话的意味怪怪的。稍加思索，放弃思考。
蒂娜闻言，将手轻轻搭在摩尔特的胸膛上，随后化为一道流光，直接融入了摩尔特的身体。
“那么，合作愉快哦，小龙。”
随着蒂娜的融入，摩尔特清楚的感觉到有一个意识想要进驻他的脑海。摩尔特为她开放了部分边缘地界，让她可以在外部定居。
“合作愉快，蒂娜，从今天起，我们就是邻居了。”
“嗯。”蒂娜低声回应：“我还有一些进入世界时获得的能量，并不会被堕美发现，也随我一起进入了你的体内。但由于属性的关系，并不会与你身体相融，外在表现为黑色的小点。如果遇到紧急情况，我可以从那个位置出来。”
“嗯……”摩尔特突发奇想：“那我能不能将其挪到手背上，组成花纹？”
“可以是可以，但那也太显眼了吧……”
“哎，你不懂。”摩尔特将黑点挪到手上，并形成了三条花纹。
“这样，蒂娜。”
摩尔特低声商量着：“下次你出现时，第一句话要固定，怎么样？”
“什么话？”
“遵从召唤而来，我问你，你是我的saber吗？”
“噫不要。”蒂娜摇了摇头：“听起来怪怪的，而且我为什么要同意这种要求啊，我们是合作者，不是主仆。还有，你现在笑的很猥琐啊！”
“咳。”摩尔特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给你的地盘扩大一倍，再多就算了。”
“……成交。”
耶！
……
“蒂娜，邪神化身真的会像你这样吗？说实话，我感觉你和我想象中的邪神差别有点太大了。如果是邪神化身，不可能与凡物谈判吧，即使是面对死亡。”
“邪神化身当然是不会与凡物谈判的，即使产生了自我意识，由于意识的相近，他们更愿意回归本体。”
蒂娜承认道，带着几分感慨：“然而我的意识实际上是世界意识创造的，思维也是世界意识灌注的。”
“虽说世界意识并没有具体思维，我的诞生也只是偶然，但我其实是邪神和世界的孩子？除了力量由邪神赋予，其它一切包括身体，都是世界的产物。”
“如果这么说的话，”摩尔特思索了一下，从传承记忆里寻找知识：“你其实，是一个精类生命？类似花精之类的存在？”
“呵。邪神花精？还是雕像精？血肉精？”蒂娜发出了一声意味难明的声音：“算了，邪神就邪神吧……”
……
“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产生意识的？”
“大概一天前？那时候堕美正在向雕像里灌输力量，结果由于得意忘形被世界发现了，就把力量传输给切了，之后，点化了我？反正我出生时庄园就已经这样了。”
“这样的话，”摩尔特眉头一皱：“你还没我大啊？一直在那里叫我小龙，按年龄，你该叫我哥哥。”
“你还是幼龙，我叫你小龙有什么错？”蒂娜撇撇嘴：“好比人类幼童我叫小孩，和自己的年龄又有什么关系？”
……
“蒂娜，我觉得你的性格在短短的时间内，改变了许多啊。刚开始见面时，你的心智可与现在有很大不同。”
“谁知道呢……现在想想，我之前的动作确实十分大胆……”
……
“蒂娜，你能保证你刚刚说的是真话吗？你能确定你现在摆脱了邪神的影响吗？”
脑海中传来了一声轻笑，恍然间，蒂娜似乎化身为最初见面时的模样。
“谁知道呢？我们的契约里，可没有双方都要诚实这一条……”
【名称：完美的血肉精华】
【类别：奇物】
【效果：食用，可以加速生长或返老还童。如身体已经成长为最佳状态，则可以延长此状态，直到血肉精华全部消化完毕】
【注：极难保存，易被污染产生杂质，请尽快食用或存放】
【ps：它可以延缓衰老，弥补寿命，但不能让人长生不老。传奇预言者，观测之眼，夏尔蒂亚提司玛特】
【pss：修复伤势还是挺好用的，而且易获得，只要打邪神就能爆。你问我伤势哪来的？看我称号。传奇武僧，邪神追逐者，奥利佩卡】
第五十二章 格兰:我擅长分析
“呃啊……”格兰呻吟一声。
头好痛……好沉……
他挣扎着起身，右手撑地，却摸到了一片污泥。
污泥黏糊糊的，仿佛充满了**物的沼泽，散发着一股各种食物变质后混杂在一起的恶臭。只是闻着这股味道，就让人忍不住呕吐的**。
格兰下意识的甩了甩手，然而仍旧有部分污泥执着的黏在他的手上，十分肮脏，令人作呕。
不过这刺激的气味倒是加快了格兰的清醒。他用力眨眨眼，晃悠悠的站起身来望向四周。
映入眼中的，是一片灰黑色的污泥。地面上覆满了薄薄的一层，墙壁上也有其滑落的痕迹。而其他人都仰躺在污泥之中，人事不省。
看着自己的身旁，格兰有些不可置信的眨眨眼：这环境？解决了？只有破坏掉污染源，被污染的血肉才会变质并散发恶臭，化为污泥，露出真实的本质。
可是在自己的记忆里，自己明明中计了，巨型血肉组织是空的，核心已经不翼而飞了啊。但现在的景象，污染源被消灭已经是既定事实了。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污染源的时候……
猎魔人格兰挪动脚步，走向自己的徒弟乔伊。然而还未等他走到身旁，就看到乔伊脑袋一动，犹如被惊醒般猛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随后仿佛触发了开关一样，周围的龙裔也传来了一阵呻吟声，随后纷纷晃着脑袋，从地上爬起身来。
……
理查诺从地上站起身来，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发生了什么？他甚至连晕过去的时间都不知道，依稀记得最后的场景是在院中警戒四周……
扶着身边的龙裔，站稳，深吸一口气，试图让浆糊一样的脑子清醒清醒。而后理查诺只感觉一股**的味道直冲鼻孔，顺着他的呼吸流向五脏六腑。
胃中翻腾，呕吐感涌上心头。
“呕”
……
我去！这味道也太冲了！
摩尔特躺在污泥之中，生无可恋。
他宁可再去和狂战魔大战三回合，再去烧掉一次**巨树，也不愿意躺在这里了。摩尔特现在感觉自己仿佛躺在排泄物之中，某种意义上还是自己的排泄物。
呃，不行了，要吐了。话说龙可以憋气几分钟啊，半小时不呼吸会不会死啊？
蒂娜在摩尔特体内幸灾乐祸的笑着：[再忍忍，马上格兰他们就醒了。]
[马上是多久？！说具体点！]
[大概，以他们的精神强度，十分钟内都有可能。]
摩尔特艰难的闭上眼睛，感觉自己仿佛置身炼狱。不，对红龙来说，炼狱都比这里要自在吧？
在心中默念了433个数字后，格兰终于苏醒，随后身边的龙裔也接二连三的醒来。摩尔特也假装刚刚苏醒，从地上爬起来。
两名猎魔人满身狼狈的走到摩尔特和理查诺身前，正要说话，忽然面色一变，齐刷刷后退一步，避开了理查诺的“攻击”。
然而物理上虽然闪避开了，但生化毒气仍然扩散开来，无法避免。摩尔特在一旁屏住呼吸，艰难的开口：
“那边有一条小河……”
三人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共识。
……
“啊~舒服了~”
泡在水中，摩尔特长出了一口气。
经过水流的冲刷，搓洗，终于将身上的污渍全部清除下去，重新恢复了轻松。呼吸着纯净的空气，心灵也仿佛得到了净化。
“是啊，这下终于舒服了。无论闻多少回，我都永远受不了堕美的味道。”
格兰在一旁附和着感慨道，随后转头：“理查诺，你感觉怎么样了？好点没？”
“好点了，但是你这么一提，”理查诺脸色惨白：“我就回想起刚刚的味道了，又开始想吐。”
“那你再缓缓，缓缓就好了。”格兰尴尬一笑，拍了拍理查诺的后背，安慰道。
小河比较浅，只有一米深，只有坐下才能覆盖住身体。但水流比较湍急，正适合冲刷。而摩尔特、理查诺和两名猎魔人就坐在小河的上游冲刷，顺便聊一聊之后的事情。
说来比较奇怪，一旦男人之间一起泡过澡，友谊就会有突飞猛进的发展，原本生疏的距离也会迅速拉进。坦诚相待之后，互相间都顺眼、熟络了许多。
“重新认识一下，”
格兰拽着乔伊，向摩尔特和理查德的方向挪了挪：“我叫格兰多夫贡，这是我的徒弟，叫乔伊萨伯。现在职业是猎魔人，主要的工作就是找各种污染并解决掉。”
说着，他拍了拍乔伊宽阔的后背。
“来，打声招呼。”
乔伊吭哧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
“我叫乔伊，很高兴认识你们。”
“他就这样，嘴笨，不爱说话。不过要是论战斗，他可是这个。”
说着，乔伊竖起了大拇指。
[切，吹什么啊，还不是被我瞬间放倒了？]蒂娜在摩尔特的脑海中不屑的撇撇嘴。
[那时候你是什么战斗力？]摩尔特提问道。
[以这个世界的等级划分，应该是中级传奇，大概？]蒂娜有些不确定的回答。
[那你说个p啊。]
“对了，你们在昏迷前的记忆是什么？”格兰询问道。
“记忆？”理查诺抬头回想了片刻：
“我记得我们进入了院子，中间有一个巨大的血肉组织，长的和蛋似的，让后你们去处理它，我们在一旁警戒。”
“之后，再清醒，就躺在污泥里了……”
说着，理查诺脸色又有些变白，似乎再次想起了不堪回首的经历。
“俺也一样。”
摩尔特在一旁点头赞同。
“那就奇怪了，”格兰带着几分思索说道：“我们打破巨蛋外壳时，发现里面是空的，核心已经不翼而飞。而且之前也没有血肉暴动，之后我们也晕过去了。”
“可是我们居然能完整的苏醒，而且污染源也被毁灭了。这是怎么办到的呢？”
“是啊，为什么呢？”
摩尔特在一旁附应。
“首先排除掉污染源心软放我们一马的可能，”格兰眉头紧锁：
“污染源是不具有意识的，它们只是被力量污染的承载物罢了。而且就算它具有意识，也应该杀掉我们。”
“嗯，说的对。”
摩尔特在一旁点头。
“其次，污染源已经死了，这是既定事实。那些变质的血肉就是证明，这点毫无疑问。”格兰确定道。
“嗯，有道理。”
摩尔特在一旁满脸赞赏。
“所以，污染源造成的血肉会杀死我们，但我们不但没事，污染源反而被毁灭了。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格兰恍然大悟，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心，左手又向下一沉，拍在水面上，溅起了朵朵水花。
只见他斩钉截铁的说道：
“肯定是有其他强者路过这里，顺便消灭了污染核心。我们在血肉组织上方发现了一道口子，那肯定就是那人攻击的痕迹。”
“如果这样一来，就解释的通了。也可以解释你们为什么没有遇到血肉暴走，我们在砍血肉组织时阻力感不强的原因。”
“嗯”摩尔特在一旁深以为然：“说的太对了，真相说不定就是这样。”
随后摩尔特仿若不经意间又提出了质疑：“可是，那我们又为什么晕过去了？”
“嗨，这还不简单。”格兰右手一挥：“肯定是因为神秘强者不愿意露面，或者是喜欢恶作剧。拥有怪癖的强者，我也见过不少。不如说我们的据点就有很多。”
“太有道理了。”摩尔特一脸赞同的用力鼓掌，以表达自己的仰慕之情，同时控制住面部表情，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哈。]萝莉形态的蒂娜已经笑的满地打滚，上气不接下气。
[这人也太有意思了，脑补能力也太强了吧。原本我还想你该怎么圆过去，结果他居然编了一个原因，自己就将自己说服了。]
[是啊。]摩尔特深表赞同：
[这人，真的是个人才。]
见摩尔特表示赞同，理查诺也在一旁点了点头，同意了格兰的观点。
随后理查诺掬了蓬水，拍在自己的脸上，精神为之一振。
“之前我们商量好的，我帮助你们清除污染，你帮我们作证这里的领主堕落了，是被我们解决的。你们看这件事……”
格兰皱了皱眉：“说实话，我们猎魔人是不被允许参与各个势力之间的抗争的。而且更关键的原因，污染源是被神秘人解决的，与你我无关。”
“呃，这……”理查诺张口，欲言又止。
“但是吧，”格兰忽然展颜一笑，用肩膀撞了下理查诺：“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你们也确实做好了解决污染的准备，也确实去行动了。其它的都是意外，并不应该考虑在内。”
“所以，我同意了！”
理查诺大喜，一把搂住格兰的肩膀：
“猎魔人果然信守承诺！那到时候就倚仗两位作证了！”
“好说。”格兰反手搂住理查诺的肩膀：“毕竟你们是真的去驱逐污染了，我也更愿意你占据优势。不过先说好，我只会作证，可不会做其它事情的。能否夺得爵位，那就是你的事了。”
“只要你作证，让我有入场的资格，”理查诺自信一笑：
“剩下，就看我表演吧。”
第五十三章 冥想的变化
之后的行程，猎魔人要与理查诺去城镇，向人们宣布领主堕落的事实，并且确立理查诺在清除堕落中提供了帮助。至于以后的事情，就与猎魔人无关了。
而摩尔特，在洗澡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脱离了队伍，向巢穴的方向走去。待到夜晚，找到一个四下无人的角落，变成龙形态，借着黑暗的掩饰飞回了龙裔村的后山。
看着洞口熟悉的空地，一股安心的感觉涌上心头。摩尔特找到自己的位置，舒适的趴下，闭眼，陷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无比舒爽，第二天一睁眼，已是艳阳高照。
摩尔特伸了伸翅膀，长出了一口气，感觉疲惫已经一扫而空。
现在理查诺应该已经到了城镇吧。摩尔特无聊的想着。
然而其它贵族肯定不希望被理查诺，被一个龙裔、一个商人统领这里的领地，必定会百般阻挠。那些贵族若是论发展领地，可能一窍不通；但要是论起拖后腿和抢功劳，可是一个比一个精通。
到时候，恐怕又是一番明争暗斗。
可是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己是为了安全才找了一些手下，发展龙裔村的目的，也是为了让自己的势力拥有更强的战斗力。如果自己参与进去，那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当然，另一个原因是摩尔特本身也不懂这些贵族与商人之间的道道，索性就不去指指点点，放手让理查诺去做，安心等待结果就好。
……
起床后，先是将龙裔们提供的食物吃掉，垫垫肚子。随后振翅飞向群山之中，自己去找一个早饭。
在之前确定了周围没有能打过自己的生物后，摩尔特就将身后的群山打上了“食堂”的标记。随着红龙们的身体逐渐增长，食量也逐渐增大。
尽管现在龙裔村的发展越来越好，如果努努力，也可以提供足量的食物供给。但既然有野生的食堂，不如让龙裔们自行发育，否则龙裔们能提供的食物将是永远有限的一点点。
在食堂中，吃了一条蟒蛇作为零嘴，又吃了两只野猪作为正餐，摩尔特找了一个空旷舒适的地方，卧在地上，闭上双眼，陷入了冥想。
现在摩尔特已经有了170点气，正处于冥想的第一阶段。目前他面对的，是属于巨龙的本能。
闭上双眼后，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在这个世界中，摩尔特卧在一个干燥、干净的地方，四周都是各种金银财宝，魔法武器，触手可及。而且这些财宝在这里，确实是可以摸到的。虽然无法带出去，但完全可以将其搂在怀中，或是躺在金山上睡觉。
换句话说，这些财宝在这里，即是真实。
那可是绝大部分龙类的终极梦想。
每次来到这里，龙类的本能都提醒摩尔特，要将这里全部占领。哪怕无法带走，也要躺在财宝上面享受。
“假的，都是假的。”
摩尔特心中暗自重复着，眼睛还是不受控制的扫视了一圈财宝。
以往的习惯，他都是看一圈解解馋。只要不去碰触，就仍旧可以冥想，进行气的修炼。
然而这次的扫视，摩尔特不仅看到了财宝，还看到了一个小萝莉。
蒂娜一脸茫然的坐在地上，用力揉了揉眼睛，然后抬头，与摩尔特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新花样？”摩尔特紧缩眉头：这是新的诱惑？为什么这种历练会觉得自己喜欢的是小萝莉啊？而且居然与蒂娜长相一样，你这是在暗示些什么啊！
“这又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啊？”蒂娜一脸不满。原本自己正在睡觉，结果迷迷糊糊之间就感觉身下一动，就出现在这里了。
“我还想问呢？！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啊！”摩尔特指着蒂娜：“而且你是真人吗？不是我臆想出的吧？”
“臆想？我当然是真人，不是想象啊。反倒是你……”蒂娜打量着金碧辉煌的大厅，吐槽道：
“所以说你平时脑袋都在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啊。”
“这有什么奇怪的，龙喜欢财宝不是很常见的一件事吗？”摩尔特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作为一个武僧，冥想中对抗身体本能不是很正常？”
“……等等，你是武僧？”
“对啊。”
“怪不得你精神强度那么高，武僧的话，就可以理解了。之前我还以为你是被什么老妖怪夺舍了呢……武僧的话，会变成这样就不奇怪了。”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摩尔特挠了挠尾巴上的鳞片，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武僧的试炼，是在自己的意识空间进行的。”蒂娜盘腿坐在地上，为其讲解道：
“当你冥想时，其实就是来到了意识空间。武僧的冥想，就是用传承控制意识空间形成不同的状态，最终达到磨练精神的目的。”
“而在平时，意识空间就是一片空旷的地界，并且在精神强度达到一定强度之前，本人是无法主动改变空间形态的。”
“而我寄生的位置，其实就是在你的意识空间中。你主观给我划分一块地方，潜意识就允许我在其中生存、活动。但当你冥想的时候，空间环境发生剧烈改变，把我从原地弹出也是很正常的了。”
“不过……”蒂娜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我还从没听过有五色龙会跑去当武僧，这个世界似乎也没有龙类武僧的先例。所以你的传承？”
“你没听说过，但远古时代还是会有吧。”摩尔特仰头想了想：“你看，我是一条守序的红龙，觉醒了一个守序的传承不是很正常？”
神奇的是，蒂娜居然点头同意了。
“也对，守序的红龙从记忆中觉醒了一种守序的传承，好像很有道理。况且我这样的存在都有，你这样的情况似乎也不是很稀奇。”
眼见蒂娜不再纠缠，摩尔特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那这种情况下，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蒂娜叹了口气：
“你看什么，我就跟着看看呗。我现在是寄居在你意识上的，根本就分不开。而且你现在的精神强度也不足以将我单独隔离，我也没有其它选择了。”
第五十四章 系统，我不冥想啦！
摩尔特闭眼开始冥想。
然而冥想时，总想着身边有人看着，一时间有些心神不宁。
就好比写作业时，感觉有人一直盯着你看一般，这时就想抬头看一眼四周。然而只要一抬头，就会打断写作业，甚至思考本身就会影响写作业的进程。
摩尔特猛地睁眼，蒂娜被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
“……你还真在看我啊。”
“没办法啊。”蒂娜眼见被发现了，索性也不在躲藏，大大方方的说道：
“这里也没有别的可看的，周围都是重复的景象，哪有看龙冥想有意思。说起来，我还没看过别人冥想呢。”
“可是你这样，”摩尔特嘴角抽了抽：“我根本无法专心。冥想时极其敏感，我能感觉到你的目光，冥想效率大大下降。”
蒂娜眨眨眼：“可是冥想本身就是在外界条件的干扰下保持自己，才能提升精神强度啊。我觉得你应该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吧。”
“……说的也对。”
摩尔特无言以对，只得平心静气，闭上双眼，重新开始冥想。
可想而知，冥想的效果还是很差。犹如卧榻之旁有猛虎酣睡一般，每当冥想之时，本能就会疯狂提醒身旁存在异物，存在危险，提醒摩尔特注意安全。
呼……冷静……她对自己暂时还没有危险……摩尔特只能这样不断的提醒自己，安抚着自己的内心。
“行了，别忍着了，睁眼吧。”
蒂娜看着闭眼的摩尔特身体不时的扭动，叹息说道：“只是这样，根本无法锻炼你的精神强度。”
“……”
无奈的睁眼，摩尔特看着蒂娜：“所以呢？如果我不努力，就更不会适应了啊。”
蒂娜反问道：“你知道武僧的冥想具体是如何增加精神强度吗？”
“呃，不受外界影响，坚持自己冥想？”
“说对了一部分。”蒂娜淡淡的说道：“准确来说，是在任何影响下都坚持本心，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你哪怕是在冥想空间睡觉，都可以增加精神强度。”
“这样？”摩尔特半信半疑：“难道在这里冥想没有帮助？”
“有啊，怎么没有。”蒂娜看了看四周：“冥想可以帮助你集中精神，其实是削弱了挑战的难度。不过，如果你一直是凭借冥想迎接挑战的话，你也会失去一些东西。”
“失去？”摩尔特皱了皱眉：“难道武僧的冥想还有缺点？还有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么详细啊。”
“呵，因为我的父亲总会面对武僧吧，至少在能够直面我父亲的职业中，武僧是最多的。因为好奇，多少对这个职业有些了解。而我也继承了这部分知识。”
“至于说失去，倒也不太准确。应该说是一种变化吧，这种变化因人而异，有人喜欢，有人讨厌。”
听到这种发言，摩尔特顿时有所猜测：“你说的这种变化，莫非……”
“没错。”蒂娜点了点头：“你的感情会越来越淡薄。并非是失去了感情，而是你对世事的变化越来越清淡，很难有剧烈的感情波动。这都是由于在冥想中冥想的影响。”
“你确定是在冥想中冥想的影响？”摩尔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冥想本身的影响？”
“很简单。”蒂娜从地上站起，伸了个懒腰：“因为在直面父亲的职业里，第二大类是剑圣。”
“剑圣的冥想其实与武僧类似，然而他们却不会有着情感淡薄的问题。经过分析后发现，剑圣在冥想中往往是持剑攻破冥想中的困境与诱惑。所以最终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以说，”摩尔特总结道：“如果我在冥想中直面各种挑战，就类似于剑圣的冥想方式了？”
“对。”
“感觉区别不大啊。”摩尔特忍不住说道：“不都是面对困难和诱惑不为所动吗？”
“面对困难区别不大，但面对诱惑选择不同。”蒂娜指了指身旁的金山银海：“武僧的选择是忽视掉各种诱惑，最终修炼成功。”
“但各种诱惑本身就是个体最希望得到的东西。如果这都能不为所动，感情淡薄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吗？”
“而剑圣的选择是直面诱惑，承认自己的喜好，并分清现实与虚幻，不会沉浸在虚假的美好之中。”
“这，就是区别。”
“原来如此……”摩尔特点点头，有了自己的选择。
作为一条龙，摩尔特觉得如果连感情都不再波动，那自己还与石头有什么区别。努力的原因无非是让自己更舒服些，可以享受快乐，但如果失去感情波动，自己努力的意义又是什么？
好吧，并没有失去感情波动，只是比较细微而已。但一块毫无感情的石头和有一丝感情的石头，对于感情鲜艳的他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还有一点，”蒂娜提醒道：“剑圣都有属于自己的信念，那就是手中的剑，才能坚持下去。而你恐怕也需要个信念，否则很困难。”
“我的信念？”摩尔特低头思索。
这里的信念，指的应该是可以在困境中依仗的东西。剑圣所能依仗的是他的剑，而他也相信手中的剑能无坚不摧，故此才能成为剑圣。
而我的信念又是什么？我在困境中，又能相信什么？
系统本身不敢作为信念，说不定哪天突然就黑屏了。虽说现在对自己的帮助很大，但摩尔特对此还是持保留态度。毕竟来历不明的物体，还是要永远保持一丝警惕。
我不是剑圣，我是武僧。如果说剑圣在困境中能依仗自己的剑，那么武僧在困境中，可以依仗的就应该是自己的身体。
只要对自己的身体有足够的了解和掌控，身体就永远不会背叛你。这，应该就是属于武僧的“剑”。
恍惚间，摩尔特明白了什么。
恍惚间，周围的景象开始飞速倒退，各种财宝消失，最终变为了摩尔特第一次冥想时面对的疼痛。
那是第一次冥想，面对的是火焰的灼烧。刚开始是手指，随后之后蔓延到全身。
上一次，摩尔特是在其中不动如山的冥想。而这一次，是默默感受着被火焰燃烧的疼痛与身体何处传来的知觉。
他感受到了……除了疼痛感之外，他还体验到了来自身体的各种讯息。他知道了哪里燃烧最快，哪里最慢，自己坐着的地上有着一些凹凸不平，身边还有风吹过的痕迹……
摩尔特渐渐露出了一丝笑容，这是他第一次，体验到了掌控身体的快感。
从今天起，身体，就是我的依仗。
系统，自从发现冥想之后，我就发现冥想是有极限的。所以，系统，我不冥想啦！
第五十五章 神灵与世界、宇宙
【冥想方式已修改】
【你进行了一次冥想】
【冥想成功】
【你的冥想法修改成功】
【你的冥想进度已重置，在你恢复原进度之前，你的冥想不会获得气】
【基于冥想的改变，你的冥想效果会出现未知变化，部分技能会受此影响出现未知变化】
【请注意，你可以将冥想法改为初始版本。但如果改变次数过多，你的冥想效果会永久性下降，精神强度也会永久性降低】
【传奇后，冥想法不可再更改】
【你的冥想法获得如下改变】
【1，你不会再拓宽你的精神之湖，而是将其压缩凝练】
【2，你在冥想时的收获不再固定，你精神强度的增长将取决于你每次的冥想情况】
【3，你不再有冥想保护，当心灵出现漏洞时，你的精神强度会迅速下滑，直至漏洞被填补或是强度下滑至底端】
【基于冥想法的进度，你获得新的特性】
【所有与身体相关的天赋均获得基于冥想进度的增强，所有与身体无关的天赋均获得基于冥想进度的削弱】
【随着冥想法的晋级，你可能获得新的特性】
【你的冥想法获得了专属后缀】
……
系统的刷屏，算是对新冥想法的一种肯定。虽说摩尔特对系统保有一丝丝戒心，但这也只是对未知的基本警戒，目前还是以系统消息为准的。
嗯，真香。
待摩尔特睁开眼，发现蒂娜正一脸骄傲的看着他。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蒂娜得意的说道：“这也算对你的提升吧，你用什么回报我，嗯？”
“回报？本来我们签订的契约里，你对我的帮助就属于义务啊。”摩尔特面带困惑的说道：“况且这谈不上提升，只能说是一种改变吧。”
“你……”蒂娜瞪大了双眼，随后冷笑：“那你看来是不想要我这里控制身体发育的技法了。本来我还想增强一下你的生存能力的，现在看来，做梦！”
“嗯？你会这么好心？”
“当然不可能。”蒂娜没好气的说道：“但都已经帮你到这地步了，索性就再拉你一把。我自认为在血肉锻炼生长这方面比较有心得，即使是给你一点点，也足以让你快速度过幼年期，拥有足够的战斗力。”
“听起来是不错。”摩尔特皱了皱眉：“那么大概可以缩短多久发育期呢？”
“用了我的方法，”蒂娜伸出两只手指：“只要二十年，你就可以成长为一只成年龙。”
“到时候，这世上，只要你不主动作死，就很少有人会为难你。”
“嘶~不对吧。”摩尔特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做质疑状：“这世上可是还有传奇强者的存在的，况且还有那么多的神灵，我区区一条成年红龙，根本排不上号吧。”
“你以为传奇强者是大白菜啊？”
蒂娜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摩尔特：“而且神灵根本不会降临到你们这个世界，明白吗？你们这个世界离神国是特别遥远的，这里指的是世界位面层次的遥远。若说比例的话，力量传输大概是十存一。”
“而你们的世界本身，是比较排斥外来力量的。一旦外来力量超过某个阀值，世界就会主动将其压制并排挤出世界。”
“虽说以神灵的能力，完全可以抵抗住区区一个世界的排斥。但如果神灵太用力，就会向吹气球一样，啪的一声，气球就会爆掉。”
“到时候，”蒂娜冷笑道：“一个拥有着无数生灵的世界，死亡时所产生的诅咒和怨念，足够激怒宇宙的本能。而宇宙会为其挂上一层标记，令他像太阳一样显眼在清除标记之前。”
“而这就是一份悬赏，只要对其造成伤害，不论多少，都会获得宇宙的感激。而标记的强弱，就与死亡时世界的活力有关了。”
说道此处，蒂娜长出了口气：
“故此，几乎没有人敢直接将壮年世界杀死。哪怕是邪神毕竟觊觎邪神之位的存在，恐怕比希望消灭邪神的善神还要多。”
“哦，这样啊……”摩尔特若有所思，然而脸上仍旧带着一丝困惑：“可是那这个世界里的传奇强者怎么办啊？”
“还有我啊。”蒂娜拍着平坦的胸脯，发出砰砰的声音：
“到时候只要你把身体权暂借给我，以我的能力，对付传奇境界不是轻而易举？退一步说，就算真的打不过，跑还是跑的掉的。”
摩尔特嗯了一声，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似乎有些意动，不过仍有些迟疑。思虑再三，在蒂娜期待的目光中说道：
“要不……我再考虑考虑？要不你先和我说说神灵在世界中具体的能力呗？比如你之前说神灵距离这里比较遥远，具体的呢？而且神灵对这个世界的关注度如何？”
“这……行吧。”蒂娜犹豫了一下：“那你就好好考虑，我再和你讲讲其它……”
“之前我说的遥远，并非单纯空间上的遥远。不同的世界，你可以理解为一个个气泡，而气泡外则是一个大气泡。这个大气泡，我们称之为宇宙。不同的大气泡，我们称之为多元宇宙。”
“宇宙与宇宙之中，会有一些通道。有些通道是固定的，有些是随机出现。但所谓的通道，并非物理意义上的通道，只是可以比较轻易的进行概念上的进入罢了。”
看着摩尔特迷茫的眼神，蒂娜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
“通道并不实际存在，只是概念上比较容易行走，毕竟宇宙与宇宙之间是很危险的。倒不一定真的会威胁到神灵的生命，但如果瞎走，可能会将你随机扔到一个犄角旮旯的宇宙，恐怕很久都找不到回家的路。”
“而不同的神灵所在的宇宙不同，他们之间的战争也都是通过通道的。虽说确实可以将神国移动到敌人的宇宙，但那样就真的是生死战，只有一个神能活着离开了。”
“当然，相比于力量传输，信息传输是更加容易的，这是宇宙本身所具有的共性。”
“说回你的问题，神灵应该对这个世界的关注度，也就一般。毕竟需要通过好几个世界的中转，才能看到这里啊……”
第五十六章 蒂娜与蒂莎
“这些信息在高于某个界限后，都是公开的情报。当然，在实力达到一定高度之前，很难知道这些消息。”
蒂娜揉了揉有些发干的喉咙，感觉缓解了一些。这里是精神空间，所有有关身体的一切都是由灵魂模拟出来，并非真实存在，口渴也只是一种虚拟的感觉而已。
如果蒂娜是这里的主人，她完全可以虚拟出一杯水来解渴，但现在她只能等待自然恢复。毕竟这种模拟感觉的意义，就是让灵魂体拥有实感，保持意识思维，并不会真的口渴饥饿。
“所以说，你想好了吗？只要你希望，就可以度过危险的幼年期，拥有强大的力量。”蒂娜话锋一转，重新将话题扭转回来。
“到时候，”蒂娜促狭的笑了笑：“在我的帮助下，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那么，你的目的呢？”摩尔特笑着提问道：“我可不信你会这么好心，毕竟我们才刚刚认识，而且某种意义上你还是被迫寄宿在我身上的。再加上你的来历，我恐怕无法放心相信你啊。”
“我当然有我的目的。”蒂娜洒脱的承认了这一点，并没有反驳。
“我希望你可以快点成年，这样我也安全一些，毕竟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而且你成年越早，我拥有属于自己的独立身躯就会越早。”
眼见摩尔特有些动摇的神情，蒂娜决定再加一把力：“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们可以签订契约。你可以不相信我，但契约不会骗人。”
听到此处，摩尔特叹了口气，收敛了所有的神情，用尾巴扫了扫身下的地面，随后找了一个舒适的姿势趴下去，刚好可以直视蒂娜，随后就这样默默的看着她。
“呃，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拟定契约了……”蒂娜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脸：“别这样看我啊，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有，你脸上挺干净的。”摩尔特出声回答。
“那契约你到底……”蒂娜在摩尔特淡漠的目光注视下，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随后有些恼羞成怒的喊道：“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啊。”
“……”
“说话啊，喂！”
“……”
“你这又是什么表情啊！”
摩尔特恢复了正常的神情，砸了咂嘴，摇了摇头。
“说实话，你真的是蒂娜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蒂娜眉头一皱，随后冷笑：
“你不会怀疑契约吧，契约可是只有签订真名才会生效的。”
“嗯，我还真的有些怀疑契约存在漏洞。”摩尔特点点头，承认了这一点。
“不过目前契约还没有什么问题，我怀疑你不是蒂娜，是因为你和我刚认识那个蒂娜差别太大了。”
“差别？”听到此处，蒂娜反而冷静了下来：“都是我，又有什么差别？”
“举个例子吧。”摩尔特懒洋洋的伸出一根手指：“我刚认识的蒂娜，绝不会因为我的注视而有丝毫的动摇，说不定还会把脸凑上来亲我一口，以此扰乱我的思维。其它的，我就不举例了。”
“原来你说的是这方面啊。”蒂娜哦了一声：“那是因为之前的我受到邪神影响比较严重，现在已经脱离了控制，自然会有很大的差别。”
“似乎是这个道理。可是……”摩尔特拖长了声音。
“可是什么？”
“可是你刚刚说漏嘴了。”摩尔特面带为难：“你刚刚说了句‘都是我’，这个‘都’字，很有含义啊……”
“我……”蒂娜几次张口，却欲言又止，随后泄气般的承认：“行吧，你说的是对的。我是她，却又不是她。”
“请。”
摩尔特右手一伸，露出了听故事的神情：“不着急，慢慢说，我们有着足够充裕的时间。”
“啊，该怎么说呢。”蒂娜烦躁的挠挠头：“双头巨魔你听过吧？”
“听过，请继续。”
“我和她的关系与双头巨魔有些类似，但又不同。唔……你听说过一个人的体内有多重意识吗？”
“多重人格患者？”
“多重人格……这个名字倒是贴切。”蒂娜咀嚼着摩尔特提到的名字：“不过用患者，不太适合我们。”
“多重人格，是一个人的体内存在两种或以上的人格状态，并且各不相同。而这些人共用的是一个灵魂，副人格不过是主人格的臆想。当然，这是最普遍的解释，也可能是体内具有两个灵魂。”
“双头巨魔，共用的是一个身体，但是实际上有两个灵魂。”
蒂娜解释道：
“我们目前的情况与这种情况有些类似。我的灵魂是由于世界的偶然举动出现的，在灵魂出现之前，不过是充当邪神力量容器的木偶。”
“而在意识被创建的一刹那，我就发现，我还有一个意识，并且共用同一个灵魂。这里有些像是双头巨魔那样，但比它融合的更加彻底。至少，契约认为我们是一个人。”
“原来如此，怪不得呢。”摩尔特豁然开朗：“我还疑惑你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这样就解释的通了。虽说不排除你骗我的可能，但至少逻辑正确。”
“我都说漏了，还骗你干嘛。”蒂娜叹了口气。
摩尔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说不准你是故意露出破绽的呢？虽说可能性不高，但也不能盖棺定论。
可如果这样纠结下去，一切就都是谎言了。至少目前看来，蒂娜所说的为真话的概率是比较高的。
“你们谁是姐姐？”
“虽说同时出生，但是……她是。”
“最后一个疑问，你叫什么名字？总不能你们共用一个名字吧。”
“我就叫蒂娜，我姐叫蒂莎。”蒂娜叹息道：“我姐姐在和你谈判时，一直用的我的名字啊……”
……
“所以说，要再签订个契约吗？如果你不信任我。”蒂娜重新提起之前的话题：“到时候，你就能快速成长，尽早成为成年龙了。”
听见蒂娜执着的发言，摩尔特叹息一声，将脑袋凑到蒂娜身前，仔细端详着她的脸。
“你姐姐有没有和你说过你不擅长撒谎、蛊惑和欺骗。”
第五十七章 两年
天空蒙蒙亮，有丝丝薄雾萦绕，初春的清晨仍有一些寒意。小草边缘带着昨夜的寒霜，在风中微微摇曳。太阳如同一个羞涩的少女，躲在地平线后，又偷偷的将目光投向大地。
初春清晨，往往是寂静的。冬日的大雪刚刚融化，大地还未复苏，此时播种还为时尚早。因此，龙裔们往往都会抓紧这最后的时间，睡个懒觉。毕竟再过些时日，就没有这样休闲的时光了。
然而，今年的初春清晨，与往年有些不同。
“一二一，一二一。”
借着微光，少年们正在队长的领导下开始晨跑。为首的是一个半大小子，无论是个头还是身材，在这群跑步的少年中都不算出众，却保持在队伍的最前端。他跑步的姿势仿佛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晃动与偏斜。
在绕着村庄跑了五圈后，队伍来到了一片空地。为首的少年止住了脚步，向左转身，小跑离开队伍，向后转身，立正。
“整队！五！四！三！二！一！”
随着为首少年的倒计时，略微散乱的队伍迅速整齐，所有的少年都昂首挺胸，矗立在原地，在寒风中一动不动。
“嗯。”为首少年满意的点点头：“稍息！今天早上的项目是木剑搏击，两两对练，被击中致命要害算输。输的人早上吃饭时，要将碗里的肉给赢家。”
“当然，你们也可以两人联合过来挑战我，你们的赌注是早饭，而我的赌注是副队长的位置。成为副队长，就可以像我一样，享受各种福利。”
“现在，我数十秒，散开，自由组队。”
“报告！”
还未等为首少年开始计数，队伍里传出了一个洪亮的声音。
“说。”
“我们要挑战你。”
“哦？”为首少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所有人，解散！还是你们两人挑战我吗？”
“对。”
从队伍中走出一个壮硕的龙裔，两米一的身材，在一群一米八的少年龙裔中尤为显眼。在有些寒冷的清晨，上身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麻衣，**着肌肉虬结的双臂，呼吸间有热气升腾。
在他的身侧，站一个只有一米五的小矮子。比起旁边的彪形大汉，他的体格就略显瘦弱，看起来普普通通，没有任何特点。
“嗯，可以。老规矩，300秒后你们两个还存活，算我输。”
……
“呦，又有人要挑战诺森了？”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我看看，又是你们两个啊？我还以为会有新人呢。”
“特尔莫教官。”
“特尔莫教官。”
所有的少年纷纷低头致敬，诺森刚想整队，特尔莫就摆手阻止了他的行为。
“不用，现在是解散时间，你们忙你们的。”特尔莫从怀里抓出一把铜币，吆喝道：“来来来，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从30秒开始，每10秒一个档，下注了下注了！你们每输一个铜板跑一圈，赢了就可以把钱拿走。”
“教官你别……”诺森有气无力的阻止。
“啊，没事，小赌怡情嘛，你们等我赌盘开完后再打。”特尔莫头也不抬的说道。
……
特尔莫是在半年前突然来到龙裔村内的，由村长哈维尔和已经是领主的理查诺联合做保。哈维尔有着龙裔村内所有龙裔的信任，而理查诺则是依靠多次向村内运粮，获得了所有龙裔的感激。故此，特尔莫也获得了龙裔们的信任。
而特尔莫的工作，就是训练少年龙裔们，偶尔还会教他们几招。其中，诺森是学习最快的。据小道消息，诺森已经成为特尔莫的徒弟了。当然，诺森从未承认过这一点。
最终的胜利由诺森理所当然的拿下，但也用了整整240秒，比上次增加了30秒，这也让很多少年龙裔输得血本无归。
“行了，你们继续。”特尔莫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漫不经心的说道：“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以后你们就去找其他人学习吧。”
“呃，教官……”诺森犹豫了一下，虽说他没有资格、也不应该询问，但仍旧忍不住张口问道：“教官……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什么时候？”特尔莫笑着回应：“不确定啊……不过，等你们成为村内顶梁柱的那一天，我一定会回来……”
……
[结束了？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有那时间，还不如冥想。]
蒂娜在摩尔特心底吐槽着。
[很有意义。]
摩尔特回应道：[通过观察他们的发力方式，也对我自己有很大的帮助啊。而在教他们的过程中，我自己也能更加深刻的理解那些知识。另外，我又没禁止你通过我看外界，怎么，一个人呆的有些寂寞了？希望我冥想去看看你？]
[……切，要我说，有那时间，你还不如直接学我的血肉控制呢。]
[你可别提你那破玩意了。]摩尔特没好气的回应道：[以牺牲未来作为代价，我才不干呢。]
[凡事必有代价嘛，天底下哪有不需要付出代价的力量。那不过是将未来的力量提速到了现在而已。]
[免了，我不觉得那样有什么必要。]摩尔特轻笑一声：[而且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况且，谁知道你那种血肉控制，是我的控制权限大，还是你的控制权限大……摩尔特心底暗自低估道。
[你现在也才……]蒂娜本想习惯性的嘲讽，然而想到摩尔特这两年的进步，又强行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犟嘴道：[也才有了相当于青年龙的战斗力，虽说提升确实很大，但本可以更大的。]
[你说是就是吧。]
摩尔特默默的展开了自己的面板。
【姓名：摩尔特】
【等级：10级幼龙/9级武僧】
【阵营：守序中立】
【生命值：326】
【气：245】
【力量24，敏捷11，体质22，智力12，感知18，魅力18】
【专长：(前略)，反射闪避，**掌握(特殊)】
【技能：(略)】
【挑战等级：15】
【简介：这是一条发育过于良好的红龙，以至于在幼龙期就有了少年龙的躯体，青年龙的战力。在目前这个偏僻的地方，已经足以称王称霸我是指单挑】
【目前版本：乱象初始】
【距离下个版本：诸国纷争，还有1年】
“那么现在，”摩尔特自言自语道：“可以准备动手了。”
第五十八章 王城
两年前，男爵领。
酒馆内。
“听说了吗？阿尔巴德死了！据说是召唤邪神，被猎魔人杀掉的。”路人a低声说道。
“不对吧，我听到的不是这样啊，”路人b低声回应：“是因为做坏事太多，才被猎魔人杀掉的。”
路人c神神秘秘的凑过来：“你们说的都不对。我二哥家的儿子在玩耍时听那些商队说，阿尔巴德是作恶过多，又侮辱女神，才被施以神罚。景象老惨了！据说将全庄园的人都化为肉泥了！而猎魔人只是去检查他们死没死透。”
“嗯，没错，我亲眼所见。”路人d在一旁猛点头：“当时一道雷光劈下，轰的一声，整个庄园的人就都烂了，连个人形都没有。我当时就在庄园门口，看的清清楚楚的。”
路人e蹭到近前：“等下，你当时去庄园门口干嘛？而且你家离那里挺远的啊……”
路人d扬手就给路人e一个嘴巴，瞪着眼睛嚷嚷道：“你管我？！你是哪来的杠精？找打？”
这一嘴巴劲可够大的，路人e直接被打的趔趄了一下。
“嘿，你敢打我！”借着酒劲，路人e抄起身后的板凳冲路人d的脑袋砸去，酒馆内顿时乱成了一团。
“都特娘给老子住手！”酒馆老板冲上来，一脚一个：“要打给我滚出去打！”
……
“唉，听说了吗，昨天酒馆有两个人因为阿尔巴德打起来了。”
“阿尔巴德？他不是死了吗？现在外面到处都传这个事呢，为什会因为一个死人打起来？”
“听我给你讲……是这么回事……”
“哦？哦！哦哦……”
各种版本越传越离谱，关键的是还都说的有模有样的，让人分不清真假。不过所有的版本都有一个共同点：阿尔巴德为“恶”，猎魔人为“善”。
……
一年半前，菲力克斯公国，王城。
马车驶入了一座广阔豪华的宫殿。
宫殿的墙壁没有花纹，却也没有一丝划痕之类的缝隙，仿若一块整体。内部的结构十分讲究，哪怕是一棵树的种植位置，高度，生长方向等等，都经过严格的把控，力求做到最好。
虽然这里的宫殿看起来不像一些某些庄园，一味地追求品味与精致。但这里的处处细节，都是经过仔细钻研，哪怕是一块砖的摆放都向精灵大师请教，是真正的奢华内敛，财不露白。
随着马车的驶入，在最开始还需要停下检查，经过几个路口后，速度反而渐渐加快，后续的人都目不斜视的直接将其放行。
随着车夫“吁”的一声，马车在一个门口停住，随后车内的人下来，有人将其领到一处凉亭，坐下。又奉上好茶，让其稍事等待，此间主人正在路上。
不久后，此间主人赶来。
“呦，我的大丞相，你怎么来了？”
一个穿着华丽绸缎的中年男子大跨步走向凉亭，一边走，一边笑呵呵的问道。
“陛下。”
原本在看着石桌发呆的中年男子猛然惊醒，连忙站起来，躬身施礼。
“别这么客气，这又不是正式场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叫我杰维斯就好。”杰维斯摆摆手：
“说说吧，库亚特，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陛下，你看南边到底该怎么处理？”库亚特并没有听从建议，仍旧称呼陛下：“赫尔曼王国可是对咱们边上那块产粮地虎视眈眈很久了。”
“怎么处理？不处理。”
杰维斯无所谓的摇摇头：“赫尔曼想打，就让他们打呗。反正那片土地从来都没属于我，一直都由我的二叔掌管，只是挂在公国的名下而已，与我何干？”
“再说了，”杰维斯冷笑一声：“如果赫尔曼打下来了，我再去抢回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那片土地纳入公国的土地之中。而如果赫尔曼打不下来，我们则根本就不用担心。无论怎样，我们都不亏。”
“陛下圣明。”库亚特低头称赞：“公国在陛下的手上，定能发扬光大。”
“行了行了，别拍彩虹屁了。”杰维斯笑骂道：“还有什么事？如果没事的话，今晚来看剧，怎么样？”
“不胜荣幸。”库亚特笑着回应，随后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陛下。阿尔巴德男爵因召唤邪神，被猎魔人杀掉了。而现在男爵之位空缺，阿尔巴德也没有直属亲人，现在帮助过猎魔人的理查诺希望成为那里的男爵。”
“阿尔巴德男爵……那位置在哪？”
“在东南角的那一小块。”
“哦……我想起来了。”杰维斯恍然大悟：“我记得我父亲刚继位时，他们好像刚迁走。我记得他们当时支持的是我二叔当国王吧。”
“对，就是那家。”
“嗯，他们的话……”杰维斯稍稍思考了一下：“这都无所谓，那就给那个叫，理查诺？的人呗。”
“可是陛下，理查诺是一个龙裔。”
“龙裔？”杰维斯皱了皱眉，随后舒展开来：“算了，龙裔就龙裔吧，反正那样一个偏远的地方，也不重要。只要让他按时交钱就可以了。”
“当然，”杰维斯看着库亚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对那里有兴趣，也可以让你看好的人过去当男爵，这都无所谓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晚上看哪出戏？”
……
“什么？你让我去一个邪神刚刚降临过的领地当男爵？”
年轻人脑袋摇的向拨浪鼓似的：“我才不去！”
“去试试呗，那可是实地男爵的机会啊。”库亚特劝说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以后不知道多久才会有啊。”
“爸。”年轻人瞪大了眼睛：“虽然我不是长子，但你也不至于养不起我，打算让我去送死吧？去一个刚有过邪神降临的地方，我是嫌命不够长了吗？”
“要知道，两年前的莫梅特城邪神案，可是差点就把整个城市给献祭了。要不是猎魔人及时赶到阻止，恐怕咱们公国版图上，就要永久少一个城市了。”
“可就算如此，也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之后还有魔鬼之门洞开，就差触发传奇之战了。而在之后继任的几个人，没有一个能成功活过三个月，不是疯了就是死了。”
年轻人坚定的总结道：
“我宁可一辈子在王城里呆着蹭饭，也不会去一个刚有邪神降临过的偏远地区送死。”
第五十九章 规矩(上)
一年前，阿尔巴德男爵领。
当然，它现在应该叫理查诺男爵领了。
就在两天前，菲力克斯王城的信使到达了城中，将理查诺继任的消息带来。从此，这片土地也可以正式更名了。
在这一年的空缺里，理查诺就已经获得了这片土地的话语权，代行男爵的职位。毕竟他有着实力强劲的手下，又占据着主动，在这偏远地区也没有什么势力可以与其竞争。
经过一年的发展与合作，理查德早已与这里的各个势力熟悉，也做了两手准备。
如果让自己继承爵位，那就名正言顺的把持领地。如果空降一个男爵，那么男爵就可能由于舟车劳顿，一病不起也仅限于一病不起，毕竟死亡可能会让公国内再派一个男爵。
当然，结果是美丽的，理查诺顺利的成为了男爵。
……
“儿子，准备准备，换一身好衣服，今晚要去参加男爵的宴会了。”
阿内德曼松展开手中的请帖，逐字逐句的阅读一番，随后抬头对他的儿子拉德克曼松说道：
“今晚是一个好机会，各行各业的领头人都回去男爵府庆祝新男爵的上位，你可以去露露面。若不是信中特意说让我们带上小辈，你都没有进去的机会。”
“这次过去，多搜集信息，回来后我要考你的，知道吗？”
拉德克哀怨一声，无奈的点点头：
“还要考啊？好吧，我知道了。”
……
宴会在男爵府的大厅上举办。来到门口，阿尔内将请柬递给守门人，随后迈步走入府中。
大厅内已经摆满了食物与酒水，可以随时取用。此时，已经有十几人先来到大厅内，正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
“我问你，”阿内德忽然低声问道：“最左侧的壮汉的基本信息？”
“大铁匠之子，伊西斯松肯。他完全继承了他父亲的手艺，手下有三个铁匠铺，之前上任男爵的武器都是他的铁匠铺负责打造的。”
“右侧板凳上吃零食的那个？”
“地下老大，汤姆兰斯利。专门在灰色地带做事，处理一些不太干净的事物，主要的地盘在贫民区。”
说着，拉德克不自觉的皱了皱眉：“父亲，以他的身份，怎么会来这里？”
“肯定是被‘请’来的呗。”阿内德轻笑一声：“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动作僵硬，目光涣散，明显心思不在这里。虽说看似很稳健，但明显有一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他面前那盘零食都没有了，还在抓呢。”
嘴上说着，阿内德快步走向汤姆兰斯利的位置。但哪怕是走到了对方的身侧，汤姆也浑然不觉。阿内德只能咳嗽一声，而后轻微的敲了敲桌子。
汤姆这才如梦初醒，“啊”了一声，看向了阿内德。随后眼前一亮，赶紧站起身来，拉开了身旁的椅子。
“这不是阿内德老哥吗？坐坐坐，你也来了？”
“是啊，你不也来了？”阿内德乐呵呵的坐在身旁，指着身后的：“老哥，给你介绍下，这是我儿子，拉德克。儿子，叫叔。”
“叔叔好。”拉德克一脸乖巧。
“唉，唉。”汤姆急匆匆的摸着身上，随后从腰间掏出一小块翡翠玉佩，塞到拉德克怀里。
“来，拿着，这是叔叔给你的见面礼。”
“别，使不得，使不得。”阿内德接过玉佩，又将其塞回汤姆：“这太贵重了，我们不能拿。”
“收着，收着。”汤姆面色坚定的拒绝：“咱们好几年的的交情了，给孩子个玉佩怎么了？你要是再拒绝，那就是看不起我，我可就不乐意了。”
“呃，那……”阿内德假装犹豫了一下，瞟了一眼拉德克：“儿子？”
“谢谢叔叔，”拉德克一鞠躬：“父亲，我胃有些不舒服，先出去了。”
“嗯，去吧去吧。”目送着儿子离去，阿内德见人们离得都比较远，低声问道：
“说吧，有什么事？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本不想参加，但被强行请过来了？”
汤姆先是怔了一下，随即用力的点点头：“老哥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阿内德风轻云淡的说：“你是不是还担心男爵会在宴会上拿你开刀，杀鸡儆猴？毕竟你在最开始，可是为他提供了不小的‘帮助’啊。”
在“帮助”二字上，阿内德还特别加注了重音，语气中免不了带着丝丝的嘲讽气味。
“老哥你就别嘲笑我了。”汤姆抱拳求饶：“是我错了，当初应该听您的。现在求老哥你给我指条活路吧，我的那一帮人被打伤了一半，剩下的都被扔房间里锁着呢。”
“放心吧。”阿内德悠悠的说道：“看在多年的交情，我收了你的玉佩，保你没事。只不过仅限于这一次。下次，可就没这好事了，我也没那么强的能力来保你了。”
……
“打铁的、卖衣服的、卖粮食的、当兵的、当贼的……”拉德克出去转了一圈，顺便观察了一下来的客人都有什么身份。结果这么一看，简直是五花八门，城中各个领业的人全都来了。
随后又想起自己，自嘲一笑：“这还有一个卖情报的……”
……
不久后，时间到达，理查诺穿着正装，走到大厅台上，高声说道：
“欢迎大家能参加这个宴会。举办这个宴会的主要目的，就是庆祝我终于成为了这里的男爵。能参加宴会的，都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今后，就请各位多多关照！”
“而在这里有很多商人，或是从事着与人交易的工作。在这里，我以一个男爵的身份向各位保证，我会保证交易的公平与秩序，绝不会出现上一任男爵亲信那样一铜买卖那样的情况。一经发现，严惩不贷！”
……
呵，说的好听。
阿内德在人群中疯狂的鼓掌，一脸崇拜的看着理查诺，内心却狠狠地“呸”了一口。
当女表子还要立碑坊，嘴上说的好听。哪怕是他想阻止，店家也会主动讨好他身边的人，低价甚至白送一些贵重的物品，以保证自己不会被穿小鞋。
所以这种行为是不可能断绝的。
除非……不，正常人怎么会自断一臂呢？